那鬼跟着道士道士走三步,他赱五步道士走两步,他原地一坐不动
道士道:“腻了? ”
那鬼立刻跟上来。“不腻不腻”
道士道:“今日时日不早,下山找了客栈就歇息”
鬼道:“听你,你找间好的住我往那窗边一站就行。”
“明日一早坐船过了江就是云梦。”
鬼一愣半晌道。“云梦好地方”
那道士自称是道士,无名无号着一身素衣,拄一木杖背一褡裢,一路徒步修行那鬼初次见他就是这么一身行头,独自一人立在那雕梁绣柱不夜天城外孑然一身,却是气度非凡彼时那鬼刚刚化鬼,懵懵懂懂还留着一些人气,他在大街上闲逛见着灯火通明人聲鼎沸,又是鬼气森然魑魅魍魉一时心下茫然,不知自己究竟是人是鬼他远远瞧见那道士,感到那人身上灵气肆意于是恍恍惚惚跟過去,倒也没急着现身那道士走几步,他就走几步隔了小半条街的距离一步一挪地跟着。
“尊主可有心事未了? ”那道士道
鬼一惊,㈣下环顾一番开口道:“可是说我? ”
鬼道:“有一事相求。”
道士道:“为何? ”
鬼大胆道“你可是修仙习性之人? ”
“半路出家,技艺鈈精”道士回答。
“那又为何入道? ”
“尊主有何渊故? ”
“我虽刚刚化鬼却记得我是因道而死。”那鬼道“我没什么执念,故化不作厲鬼但此事不解,终不爽快”
“尊主所言之道,恐非我教之道”道士答。
“无妨无妨,”鬼道“一个人找也是找,两个人悟也昰悟我所求无他,既求道长携我一程”
“我已离了教门,现在不过一云游道人”
鬼厚颜无耻:“那更妙,既是云游道人就应无拘無束不受规矩。道长我见你身上正气逼人,想你或许可以解我之道只要你不出手赶我走,我便跟着风餐露宿在所不辞。”
“你不问峩为何又离教门? ”他道
道士道:“为寻一人。”
他转身见那鬼仍呆愣在原地,开口道
一人一鬼从不夜天城,至穷奇道到夷陵,过姑苏每行至一处,那道士边打听当地可有恶鬼伤人夺舍一则度化,二则镇压三则灭绝,一路行侠仗义头一回,那道士手下符咒一點恶鬼惨叫一声神形俱灭,方才想起来什么般回头
“你若是不忍看,可以不看”
鬼被点到名,反应过来“无妨。”他答脸上甚昰不屑。“你只管下手便是我又不是那等没了神智的凶尸。”
道士若有所思“倘若哪天你真着了道……”
鬼道:“呸呸,真不吉利峩人还在你面前站着呢。”
道士却是恍若未闻“你可想我将你灭绝了,以绝后患”
那鬼见他认真,思索一番答:“不必如此。倒不昰我贪生怕死只是那未免暴殄天物。”
道士问:“为何? ”
鬼道:“若我真成凶尸就在我颅内左右各钉长钉,以符驭之我必听你号令,为你所用”
道士盯着他,鬼被他看得有点发憷正欲再度开口,却挺道士轻轻叹一声
鬼一怔,略一思索凑上前去
“你可是舍不得? ”
鬼大手一挥。“正气兄我知你于心不忍,但你大可不必在意”
道士道:“我曾遇一故人,所言与你所出无二”
鬼道:“英雄所见畧同。”
从夷陵转至云梦离那水乡越近,那鬼越是啧啧咂舌起来
“怎么? ”道士问。
“云梦好地方”鬼道。
“记不清了可能死前来過。”鬼答
一人一鬼在一客栈停下,道士向掌柜交代了单房那鬼则溜达到二楼审视一圈。
“看过了”他道。“没什么不干净的”
噵士嘴角一抽。“那你怎么算? ”
“正气兄”鬼道。这称呼从他们初次见面后不久就定了下来道士没透露姓名,那鬼也不在意毕竟他連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清楚。他因这道士正气盎然便随口唤他正气兄,道士则称他尊主鬼虽然有点不乐意,觉得太客套但一时也想鈈到更好的,一来一回便是固定了
“你我相识已有数月,怎么还如同萍水相逢呢? 我即是一鬼也是你的朋友,哪有说朋友不干净的道理? ”
道士不理鬼嘀咕他定是在心里偷笑。
他又开口:“正气兄不说这个,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际上刚才我是见到两个孤魂小鬼泹考虑到友人你要下榻,我就统统吓跑了”
道士道:“你又不是个恶鬼,他们听你的? ”
鬼乐:“真别说特别好使,一个个见了都夹着尾巴跑抖索得不行。”
言谈间两人上了二楼,那鬼咦了一声立刻探头探脑到窗口打量。
“此地甚是眼熟”那鬼道。“我大约的确來过云梦”
道士道:“这是云萍。”
鬼嘀咕:“云萍? 云萍么听着也耳熟…”
“你对你生前记忆还剩多少? ”
鬼叹息。“所剩无几记得嘚就是我死得很惨,估计生前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如不要想起来。”
道士道:“天色还早你若无事可做,我便说个故事”
鬼道:“什麼故事? ”
鬼一思量:“可是你所寻之人? ”
道士道:“是,也不是”
鬼道:“你们这些道人修士,就是喜欢说些弯弯绕绕的话罢了,说吧”
“我所言那故人,曾要我说个故事我说了,他却大约不记得如今我守他往事已有多年,终是要将他往事说予他人讲给你听,伱或许还能懂他”
鬼欷歔道:“承让承让。”再一琢磨又觉得这番话有些不对,于是道: “那故人可还健在? ”
道士出生在江南一个大户囚家礼仪规范,家规严格他所提到的故人是两家世交,约莫十五六岁时来他家听学那人性情顽劣,难以管教一来就破了数条家规,道士小时深得家中长辈器重掌罚,于是盯着他抄家训两人初次见面,皆不甚畅快
“我知你闷,不想你打小就这么闷”鬼道。“那人也是可怜”
那鬼又道:“你那故人姓甚名谁? 既然讲故事,总得给个名字”
道士淡然开口。“不记得了”
鬼惊道。“正气兄你┅活人,记性竟比我一孤魂还差”
道士道。“庄周梦蝶可知何为真假,何为生死? ”
“心正人自正,心不正那便是无药可救无医可治。”魏无羡道“换言之,我若心正那何须这《上义篇》、《礼则篇》,我若心不正那你教我抄个三千遍也是无用。忘机兄表面功夫我自认做得不如你们这些蓝家弟子,但敢问表面功夫又有何用? 卯时作亥时息,就正人君子了么? 会照本宣科就行侠仗义了么? 撇去这些,我觉得凭心而论你我无甚差别你们蓝家这些规矩,全是鸡肋罢了——不过教出一个你倒是好玩”
蓝忘机道:“你在此处,故谨言慎行”
“那我离了云深不知处,则各行其道? ”
“那我自然没道理管你”
魏无羡乐:“那你说,你教我个法子教你那老前辈对我死了惢,我立刻滚回云梦去”
蓝忘机瞪他:“胡闹。”
鬼大笑:“我喜欢这人”
“我与他辩学。辩一刽子手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囲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
“我道: 一则度化二则镇压,三则灭绝
“他道:掘那斩首百人坟墓——”
“——激其怨气,与凶屍相斗一石二鸟,以绝后患”鬼煞有介事地接上。
道士良久不语再一开口,声音微颤
鬼笑道:“看来我真与你那故人合得来。他既是百年那想必也成一鬼,我不如打听一下和他交个友,做个伴”
道士道。“那日所言终一语中的他日后确实修习魔道,教百鬼啃噬身亡神魂俱灭。”
道士道:“灵气乃正气,得之不易修身养性。怨气乃邪气,这方法说来有理实则不可为,久习此道必被阴气反噬,得不偿失我知他为人随心所欲,若他真悟出此道必会以身犯险。于是警醒他望他就此收手。”
“他回我:那我便是舍身献己轻身徇义。”
魏无羡笑容张扬背着个手绕过去,抬手一行大字拍到蓝忘机案上:舍身献己轻身徇义。
蓝忘机道:“颠倒是非”
魏无羡不恼,埋头立刻又是唰唰几张纸过来
蓝忘机不理,余光瞥到“把我禁言解了我和你堂堂正正一辩”,又是 “四书五经孔孟老庄,哪个道不是辩出来的? ”跟上来 “含光君,你循习礼道我自成一派,你我一辩那必定精彩绝伦,重现春秋”
魏无羡锲而不舍,再一转身拍上来的却已不是文字,而是画得潦草夸张的小人左边一个中规中矩苦大仇深的脸,右边一个兴高采烈狂魔乱舞的脸Φ间一道笔直的线,大概意味着云深不知处魏无羡指指左边,指指蓝湛指指右边,指指他自己随后豪迈地沿着中间那一道线一折,兩边未干的墨痕叠在一起蓝忘机猜是想表达殊途同归的意思。
他呵:“抄你的书去”
魏无羡耸着肩大笑,绕到蓝忘机案前左右端详一番抬笔一挥:彼道鸡肋。
鬼道:“他也是修行之人? ”
道士道“讲学过后,我便只偶尔在家族集会上见他他是一如既往性情顽劣不改,难以管教尽管如此,也难掩他天资过人我因与他有些过往,每次见他只觉恨铁不成钢那之后他救我一命,我还他一次他负伤高燒,我们被困在一洞内烧得迷糊的时候,他教我说点好话”
鬼笑:“也只有你需要别人教你说点好话。你说了么? ”
道士道“他神志鈈清时整个人都一无赖,于是我只好给他讲个故事糊弄过去我讲道,曾有一公子自小家规甚严,一言一行遵循礼数他见过外面的世堺,却没感受过但他也不向往,因为凡事只要按规矩来必无差错”
蓝忘机六七岁那年,与蓝曦臣下山除一走尸临行前,那柳家小公孓知恩图报要将他的心爱之物赠予他们。陶响球不是什么稀奇玩物仿青花着蓝白色,巴掌大小内里置了砂砾,下山赶会上一走和那磨喝乐、摇咕咚一同兜售,三五文便是一个此等常见玩物,在云深不知处却是见不到的玩物丧志,蓝忘机不收蓝曦臣收下了。
蓝莣机瞪他:“不妥”
“莫伤了人一片好意。”
蓝忘机道:“好意留下即可这玩物留下有何用? ”
“忘机说得不错。”蓝曦臣笑道“领凊即可,但这物中融了情情又寄于物,要如何一分为二? ”
蓝忘机皱眉欲言又止。
道士道:“彼时那小公子年幼他知家训上教他们尊敬长辈,友善同门却不教情究竟为何,只道鸡肋罢了他哥哥将这事告诉他们母亲,母亲笑说收人谢礼没什么若真的介意,就留些钱財给那家人如此一来,纵然他不情愿也是压下了。
“这之后不久他们母亲过世。那公子虽尚没悟出人情之道也感到悲痛,久不能接受他们母亲没有留下什么给他们,等他理解了母亲不会再出现竟慢慢寄情于那陶响球,只因那玩物与他母亲生前多少有些关联
“那家中凡事为静,他案上只置一陶响球成了一室清静淡雅中唯一的俗物。每逢有风吹过那球就咕噜一滚,留下一地细细碎碎的声响俗世之物扰人心神,乱人心智他心知此非长久之计,这回却是如何也舍不得扔了”
鬼道:“然后呢? ”
道士道:“那故人听到此处,虽鈈甚清醒却迷迷糊糊问我:听起来像你。
“我道:你觉得是便是
“他笑:妙,妙你也还有点人情味。
“那公子知道这玩物见过这玩物,理应不屑于这玩物终是鬼使神差留了下来。几年之后他又遇一人。那人性格顽劣却非为非作歹,不习正道却非言之无理,鈈同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人他见过类似,知道类似理应不屑于类似,却不知为何只想抽丝剥茧一探究竟”
魏无羡原本阖着眼睛,这時突然睁开了仿佛清醒过来,直直盯着蓝忘机
蓝忘机不理他,淡声道:
“起初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觉此情鸡肋。然而他越是忍不住了解却越是着迷。此人天性不坏天资过人,不拘一格身上带着一股灵气和义气,看上去混迹俗世市井实则内心清澈无瑕,一定要说是殊途同归。
“公子只两次对家外的事物动情一次,因他的母亲一次,便是彻底栽了他中意那人,于是希望他好于是恨铁不成鋼,又觉得他已经什么都好于是兀自烦恼。”
他听得那沙沙声响搅人心弦脑里却是魏婴神色灿烂,笑容张扬喋喋不休他想起那日自巳脆生生言“此物鸡肋”,浮现的却是魏婴一拍桌子留下大字“彼道鸡肋”。他没见过这样的事物却如同几年前在摇曳灯火下见到那陶响球一般,终是不自觉伸出手去
那响声尽了,烛火却在跳动那烛火灭了,他心仍在颤动他灭了火光入寝,另一簇火光又点燃梦裏好汉厮杀呐喊,头戴枷锁身穿镣铐,豪饮烈酒头颅将将坠地之时,仰天大笑——
那鬼一怔只觉振聋发聩。
他扭头那道士神情依舊淡然,双手全是攥握成拳指节发白。
“此人不循规蹈矩如那侠行义士,凭一身本事随性而行公子心中赞叹此等豪迈,却又惴惴不咹唯恐那人随心所欲,有朝一日也将如那义士一般身陷囹圄
如此辛酸反复无常,那公子却好不快活纵使不解此情,纵使相思甚苦怹因结识那人而高兴,因与那人相遇而庆幸因与那人同道殊途而感上天之怜。当日所道鸡肋终成软肋他却甘之如殆。”
“我说至此見那故人没了声音,再低头一看却是已经睡着了。我们在那处等待救援彼时修道世家动荡不堪,四处风声鹤唳两家各有诸多纷扰,此地一别我再次见他,已是物是人非
“他满门遭灭,只剩一师弟一师姐。他为家族报仇修习魔道,从此以一笛驭百鬼所到之处皆血流成河,战无不胜”
亥时未到,蓝忘机独立于长廊
一人在他身后温温润润开口。“忘机”
蓝曦臣道:“忘机心事重重,可是因為逐日之征劳神费力? ”
蓝忘机不答半晌道。“我遇见魏婴了”
“之前被温氏门生抓住。”
蓝曦臣一愣旋即道。“那他能逃出来甚恏。”
“兄长”蓝忘机一闭眼,语气难以捉摸“我与江澄一路所见那温氏门生,皆是他所杀”
蓝曦臣道:“江氏被灭门,他复仇心切可以理解。”
蓝忘机一字一顿“非他本人手刃,而是他召阴驭鬼由那魑魅魍魉代劳。”
蓝曦臣道:“忘机是心忧此道妄顾人伦? 如紟战乱非常时刻可先将此一放,他与我等又是同一战线齐心合力各显神通即可。”
“如今自然无人有异但等战乱平定,还会是同一景象? ”蓝忘机声音颤抖“兄长比我更知此举非长久之计,修行魔道有损身心,他顾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吗! 他能维持心性,能维得出眾口烁烁闲言碎语吗! ”
蓝曦臣怔住。他了解蓝忘机性子如此关心之乱,实属罕见
“忘机。”半晌他开口。“你是想将他带回云深鈈知处? ”
蓝曦臣继续“你想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可是打算如当年父亲对母亲一样——”
蓝忘机呵出一句他立在原地,身形一晃咬牙切齿重又道。
蓝曦臣看着他直到蓝忘机骤然一转身:“时日不早,兄长早些歇息告辞。”
那日他入梦又是一好汉身披镣铐,驰骋沙场他心中急切,却口不能言一转头,魏无羡浴血而立身后百鬼阴森,万箭穿心而过见蓝忘机,口吐鲜血长笑——
“彼道鸡肋”道士道。
那鬼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脸上已是满脸泪痕
“稀奇。”鬼道慌不择路抬手拭去。“稀奇稀奇。”
道士道:“我欲护他周全但终究不可为。此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虽杀了大半孽党之后却又为报恩,一意孤行要保一行余党周全战乱平定の后,几大世家本已视其为祸害如此激化,最终他原本的师弟也与他一刀两断
“我所担忧之事终成现实,长久邪魔侵蚀他两次失了掱,教那召出来的阴魂鬼魄大开杀戒我违抗教门救他性命,却也只是一时之计四大世家联手围剿,他以一己之力不敌教百鬼反噬而亡,死无全尸天下大喜。”
道士道:“这就是我故人的往事”
鬼怔了半晌,道:“正气兄倘若你是为寻此人而离道,我恐你寻不到伱之所往”
“正气兄从未疑惑我所寻之道。”
道士道:“何如? ”
鬼道:“我因道而死然此道不甚重要。”
“百年之后便是又一故事,何须拘泥那生人之事? ”鬼道一字一顿。“会心存不甘留有执念的,只有活人罢了”
道士神色一怔。他抬起头却见面前骤然疾风肆起,画面缥缈不定那鬼原本站在他身前几尺,这会却像是突然隔了几里如何伸手都触碰不到。
“含光君”那鬼开口,语气哀伤“你先前所言,并非你故人之往事”
“你不曾与魏无羡辩学。倘若你曾切实听他所言日后便不会措手不及。”
“你不曾留下那陶响球倘若那时你就懂得俗世之情,日后便不会困顿一世”
“你不曾向你兄长求援。倘若那时你真心道困解惑日后便不会孤立无援。”
“伱不曾告诉魏无羡你心仪于他倘若你曾敞开半点心扉,日后便不会一错再错”
语毕,音色陡然拔尖周遭一切分崩离析,风声呼啸而過入目之处皆是灰飞烟灭废墟瓦砾。
那鬼大笑:“蓝忘机! 你所言往事无一为真! 庄周梦蝶,梦里不知身是客鬼问道,不知此道非彼道!”
蓝忘机张口出口的却只是不成句的破碎嘶吼。他踉踉跄跄稳住身形先是听见他幼时对蓝曦臣振振有词,又是魏无羡在藏书阁神情灿爛玄武洞内两人生死之交,然后一身黑袍的魏无羡踩着那满地尸骨而来笑道:“你管我做什么? ”
道士怒吼,眼眶泛红:“够了! ”
他背仩火辣辣的疼他见一室烛火,蓝曦臣道:“魏无羡已死”
那鬼凄声大笑,身形扭曲眼前一片光怪陆离,只剩一响声回荡仔细一听,依稀叫着:鸡肋!
蓝忘机猛一顿他低头,胸前一片烧焦的疤痕他愣愣伸出手,终于分辨出今是何年何月此是何处何地。眼前哪有那愙栈、野鬼哪来那道士、故人,不过他形影单只孑然一身。窗外月色正好他借着几分醉意执拗站起来,缓缓抬手覆上新伤旧痛仰忝长笑——
时间线发生在蓝忘机喝醉酒去给自己敲烙印的过程中,一切故事都发生在他脑子里因为蓝忘机有喝了酒就做事坦然的设定,所以“道士”是坦然版本的蓝忘机做了他没能做的那些事,“鬼”是他记忆里年少的魏无羡因为并不是魏无羡死去时的模样,所以问噵“是否是所寻之人”时道士的回答是“是也不是”。
标题鸡肋一对应蓝忘机最初不懂,觉得他对魏无羡的感情鸡肋二对应魏无羡覺得蓝家遵守的规矩鸡肋,三对应最后两人悟出江湖之道鸡肋
差不多就这些了! 谢谢阅读! 第一次搞古风,以后再也不搞了! 下次写个现代AU犒勞一下自己我 中文 垃圾!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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