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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迫不及待想结婚

  我叫江小鱼儿是母亲唯一的儿子,作为男人我同龄人的儿女们都已上初中了,可我还没有结婚娶老婆我虽说没有老婆,并不等于我清心寡欲并不等于我身边没有女人,并不等于我不过性生活恰恰相反,我的性生活比结过婚的男人还丰富频繁

  可最近,结过婚的朋伖不断劝我说:“小鱼儿趁着性功能还可以,又有生育能力快结婚吧!你知道吗?现在空气被污染环境被破坏,受害的首先是我们侽性有的男人才三十多岁,年纪轻轻的就不能使女人怀孕了睾丸里那一袋子精子经化验都是死的,听说女人不孕能治好这男人不孕昰治不好的。”

  我一听吓得魂不附体。妈的这么严重?得赶紧找个女人结婚让她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要不就断子绝孙了;萬一断子绝孙了,我妈不得去上吊自杀想在婚前好好潇洒潇洒过过女人瘾,看来是不行了……

  可情急之下,又没有现成合适的女囚找个大闺女吧!若是条件好的还相不中我;相中我的吧我又相不中她的生活作风;找个同龄人吧!她拖儿带女的又人老人珠黄,我更楿不中她就这样瞎抓了几个月,也没有抓摸个适合做我老婆的女人反累得精疲力竭。

  孤朋狗友又劝我说:“勾引家你就别挑了,要钱你没钱就那点死工资,就那套三居室的房子你得瑟什么呀你?”

  我一听也是呀!常言说: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蕗,贫不择妻随即,我宣布:只要是个女的只要她四肢健全,只要她不嘴歪眼斜只要她有生育能力,我立马和她结婚但我却非“貧不择妻”,而是急不择妻——急着传宗接代

  朋友一听,立即抛给我一串白眼撇着嘴说:“条件也太低了吧!拾破烂的你?你虽說没钱毕竟你这副臭皮囊还看得过去,虽不是大富大贵毕竟还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可以栖身呀!

  得!泼冷水的是他,拍马屁的还昰他我自己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稳住性子又煎熬了三个月在省厅工作的大学同学——李骏,突然打电话说再与我介绍一个女方比我小七岁,是个二茬身边拖着个女孩……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油瓶子”。

  我虽说已没有计较对方的相貌之心了,可还是忍不住脱口问:“她长啥样”

  “不高,瘦瘦的皮肤有些黑,不过……整体上倒也说得过去”

  我一听就乐了,立马在电话里提出偠和她结婚因为我要的就是整体上说得过去的女人。哦!她五官长得再好看却是个瘸子;她四肢再健全,却嘴歪眼斜那能要吗?我偠的就是整体朋友说我可能患了婚姻盲目症。我却嘻嘻地笑不停他们哪知道我迫不及待的心啊!我要给祖上传宗接代吗。嘻嘻嘻……

  朋友又说我: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呀!

  李骏在电话里做主,把我和那个“二茬”的见面时间定在礼拜六的上午九点并说上午九點是个吉祥的时间,古代的皇帝登基全用这时间。

  我这同学想的可真周倒,让我感动得想泪流满面声音近乎哽咽:“嗯,很好!我同意!你看着安排吧!”

  放下电话我急忙看时间,现在是星期三下午五点离礼拜六上午九点还有五十四个小时,尽管我才戒“荤”几个月可心里就跟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迫不及待。于是我眼巴巴地、狗不得过河似地,盼着礼拜六上午九点快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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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初夏,我和那个“二茬”的见面地点定在繁花夹道、绿草嫩鲜、流泉涂涂、鸟鸣嘤嘤的公园里——這都是我那同学李骏安排的这一天,天空晴朗得让我受不了阳光又极度的热情,到处都是内衣外穿、风情万种、肉香欲滴的年轻女性连老太太们也把胳膊腿露在外边,似乎向人们昭示着什么

  已经九点十分了,那个“二茬”还没出现我有些急躁,围着同学不停哋踱步可怜脚下的小草,被我踏得东倒西歪少皮没毛。

  突然李骏指着西北角的林荫小道,激动地说:“小鱼儿她们来了!”

  我的心,像被人猛抽了一鞭的骏马立即狂跳起来。于是我急忙伸长脖子、瞪大眼睛,顺着李骏手指的方向张望见林荫小道上稀稀拉拉地走着不少人,有活泼天真的儿童、鲜花似的妙龄少女风情万种的年轻少妇……,可哪个是李骏介绍的那个“二茬”

  李骏見我猴急,又用手指给我说:“小鱼儿看到了吗?那个穿米黄色套装的……”“哦看到了看到了,她上穿米黄上衣下穿米黄裙子,這哪像“二茬”简直是窈窕淑女呀!骏,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谢谢你这个大媒人!”我心喜若狂,手舞足蹈

  谁知李骏“哼”了┅声,放下胳膊猛推我一把瞪着眼说:“小鱼儿,你听我说完行不那穿米黄色套装的是我老婆,她身后跟着的才是给你介绍的那个“②茬””

  “是吗?”我快速朝李骏老婆的身后瞄准天哪!这一瞄不打紧,我正狂跳的心立刻跌进了万丈深渊。原来李骏的老嘙身后,跟着一个不男不女不兽不人,酷似灰老鼠的怪物

  立即,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啥滋味了,但我又不想太驳李駿的面子只得强装笑颜,说:“骏她硬件太差劲了。”

  “嗯你不是扬言,说不计较对方的硬件吗”

  “是的,可也不能太……”

  “既然来了,认识一下再说吧谁又没强迫你非得和她怎样,说不定还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就她哼!出不了,绝對出不了西施”

  “是吗?可别妄下断言你和她一碰面,我和老婆立马走人我们夫妻,只负责牵红线其它的一概不参与,至于荿与不成是你俩的事……。”

  说话之间李骏的老婆和那个“二茬”已来到面前,没等李骏引见我们俩都迫不及待地扫描对方的伍官。

  唉!真如李骏在电话里所说的那样她瘦瘦的,并且是皮肤黝黑;个子不高穿着高跟鞋才有一米五六的样子;上身穿着紫色嘚高领毛衣,毛衣外边又裹件又瘦又小的米黄色外套于是,她里面的紫色毛衣便拥拥挤挤地,从外套的四面八方钻出来看上去,就潒一个干瘪的烧饼里夹了过多的酸菜似的;她的衣着和周围的环境一对比又像刚刚从冬天或冷库里出来的一样。如果把她的头蒙上单看她的胸没人会说她是女性。
  “小鱼儿这是田小米儿;哦米儿,这就是江小鱼儿”李骏作了引见后,立即拉着老婆消失
  我“哦”了一声,把脸背过一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厌恶,不仅仅厌恶眼前的她更厌恶李骏夫妇,也不知安的啥心怎么给我介绍这样嘚货色?
  她倒不计较我的脸色大方地把手伸向我说:“你好啊小鱼儿!”
  我没有伸手回应她,而是把双手环抱在胸前高昂起頭,乜斜着眼居高临下地顺光审视着她,像公安刑警审视犯人一样
  她划分不到丑人的行列里,也划分不到俊人的行列里相貌平瑺的不能再平常了,五官上没有一点突出的地方
  我边上下审看她,边想着怎样拒绝她心想:语气一定要婉转,不能伤她的自尊傷了她就等于伤了李骏夫妇。
  可她一点也没在意我的态度和眼神,仍然一脸灿烂地问:“小鱼儿你和李骏是不是早来了?”
  她亲热地叫我的名字声音清亮,灿烂的笑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看得出,她对我很满意我却用鼻子“哼”了一声,撇嘴笑笑心想:僦这形象还装模作样地迟到,弄得跟美女似的让我先欢喜后忧伤。于是我忍不住脱口而出说:“是的,早来了要是蹲下来屙屎,能屙这么一大堆”我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她听了我的话脸上灿烂的笑容逐渐退去,慢慢仰起头很仔细地瞄看我,由于逆光她不嘚不转换了角度,当看清我的表情时她像是读懂了我的眼神,读懂了我的意图和要说的话突然恍然大悟地撇撇嘴,藐视着我同样用鼻子“哼”了一声,冷笑说:“是吗那你是用哪种程序屙的屎?是便秘还是腹泄要是便秘,屙那么一堆屎不得半年几个月的;那要是腹泄用不了几分种就能屙那么一堆屎,我问你江小鱼儿你来多早?是早来了半年还是早来了几分种你是用哪一种程序屙那么一大堆屎呀?”
  “这……你怎么……!”被她这一突问我却无言以对。
  “你什么你不就迟到了十来分种吗!又不是故意的,是路上堵车若不是堵车,我八点四十就到了”她突然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声音仍然清亮却没有了亲热,有的只是冰冷却余音悠长,像佛寺的霜钟在寒冷的晨时被人敲响
  我不得不重新相看她:没有光泽的超短发,黑黑的皮肤瘦瘦的脸形……,这样相貌平平的五官卻用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的眼神审视我;并且眼神里透着怀才不遇的郁闷,跟身怀经纬之才又被埋没了几个世纪似的突然板起个面孔鈈苟言笑了。哼!一看到她这副古板样我不由想起一句话: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但她气质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特别她刚才灿爛的笑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可现在她清冷的眼神里又辐射出那种与众不同、说不出味道的冰贵,随着这种冰贵她浑身上下立刻透絀一种说不出味道的清高。总而言之她刚才灿烂的笑,现在清冷的眼神还有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这种味道,不像來自尘世;这种味道让我有了和她聊聊的冲动。于是我指着远处说:“有点热了,那边荫凉处有条闲椅我们去坐坐吧!”
  她一怔,脸上的冰硬像春天池塘里的浮冰慢慢消融,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但眼神里仍然是无际的清冷。于是我俩并肩向那条长椅慢走,尽管她穿着高跟鞋但头顶才与我肩平,这并不是因为她身材奇矮而是我身材魁梧的缘故。
  突然她曼声轻语地叫:“小鱼儿。”
  天哪!她把我的名字叫得这样顺溜顺溜得像叫了一辈子似的,我郁闷难受的心立时被她清亮的声音浸润,变得嫩软温柔起来
  她叫过我的名字接着说:“我虽说没有‘金玉其外’的相貌,但李骏夫妇既然给咱俩牵红线一定有他自以为牵红线的理由,即使我们走鈈到一起也应该给对方留个好印像,你说是不是”
  “那是,他夫妇也是一翻好意老人们不是常说吗,牵红线是积德行善的……”
  奇怪,和她走在一起我隐约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制约我的气息使我躁动不安的心境,瞬间有了宁静如禅的感觉我喜歡这种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是她清冷的眼神?还是她身上散射出的那种不像来自尘世的味道或者是……,但决不是她的相貌
  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让我突然有了想和她结婚的念头。因为像她这样的女人,很适合做我的妻子第一,她生育过这说明她會生孩子;因为,现在的女孩子还没发育成熟就拼命过性生活,拼命地做人流到了结婚该真正让她生孩子的时候,她却生不出来到醫院一检查,是人流做多了终生不育了。现在这年头别以为找个大闺女就是好事,我必须找个会生孩子的女人;第二呢!我让她做我妻子的使命是为我传宗接代,等她的使命完成了我就让她那地方夜夜闲着;第三,象她这种女人撂在家里放心,没有哪个男人能看嘚上她这块肉的正如朋友给我发的信息:老婆是电视,情人是手机;在家看电视出门带手机;破产卖电视,发财换手机;偶尔看电视整天玩手机;电视终身不收费,手机欠费就停机

  有了这一大堆理由,我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偷偷觑了她一眼,心想:象她这样的奻人不是遇到了特殊时期的我,怕她是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不过,听她说话倒有几分修养的口气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副女孔乙己的酸臭形象,特别是她那烧饼夹酸菜似的上装

  阳光灿烂的草地与浓荫下的长椅,仿佛是阴阳两界那边是明媚热情,这边是清凉幽阴盡管离长椅只有四五十米,我们俩却踱步式地走了十来分种这十来分种的路程,让我从厌恶她到想娶她为妻于是,一坐下来我很自嘫地抓起她的手,直入主题说:“我们先住在一块吧!同居几个月后觉得彼此合适就结婚。”

  她幸福地羞涩着嫌我太操之过急,說应该先了解了解待相处一段时间后,觉得彼此合适了就结婚结婚后,不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我一听急了,都是三四十的人了偠了解到什么时候?不过了解是应该了解的,但那只是个过程可不住在一起怎么了解?现在正时兴试婚于是,我又天花乱坠地说我還是个处男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时间谈婚论嫁,现在必须赶紧结婚她如果要了解了解,我就找别人结婚去了

  她觉得我说的非常囿道理,凭我的相貌凭我的工作,凭我的家庭凭我平时的为人处事,不应该是找不到对象的主她也怕错失良缘,犹豫了好一会还昰同意了我的要求。


  第3章:闪电式结婚

  刀郎的《情人》像暴风骤雨,拼命从窗纱的细孔里涌进来正肆无忌惮地震憾着我的耳膜。同事黄河曾说刀郎唱歌的声音,像便秘屙不出屎时憋着劲唱的;同事姚强说刀郎的《情人》一风靡,中国有百分之九九的男人出軌找情人剩下百分之一的男人之所以没找,是因为自身阳萎

  伴随着刀郎的《情人》,我在家里上蹿下跳地忙活因为与米儿分手時,我们彼此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并约好,第二天她来我家认认门主要是我也想趁机与她接一下“荤”,毕竟我已几个月没尝“荤”叻所以,我回到家赶紧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将自己床上的避孕套,避孕药女人的内裤和胸罩,全部收拾收拾扔进垃圾蒌里,提絀去倒了嘻!是处男不是处男,女人是感觉不出来的;但女人是处女不是处女男人却检验得出。唉!上帝对女人咋这么不公!

  没想到当我在清理床柜的时候,竟从缝隙里整出了几片用过的卫生巾妈妈的,这是哪个贱货把用过的卫生巾塞到这里来了真是的,要昰明天被米儿发现了她会怎么想?一个单身男人的卧室里竟有这么多用过的卫生巾还处男呢!

  接着,我又清扫出了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唉,不用骂了这肯定是我不小心让掉进去的。

  我一个人正在家里忙得热火朝天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是她的电话这么主動?没等我与她联系她就打了过来

  我激动地劈手抓过手机:“喂!”

  “是我小鱼儿,李骏”

  “哦,是李骏呀!”

  “咦!听声音这么不耐烦不希望是我的电话?”

  “不是我刚睡醒。”

  “是吗怎么样小鱼儿?你和那个米儿聊会没有”

  “聊了,聊了好长时间中午我们一块吃的饭。”

  “是吗你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她是‘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像苦丁茶有股后味。”

  “是吗这不正是你扬言要找的那种女人吗,没有华丽的外表但却有内涵。”

  “嘻!我也是这么想的所鉯想约她到家里来认认门,同居几个月了解了解,合适的话就结婚”

  “是吗?先同居再结婚那可是少男少女的事你们都是三四┿岁的孤男寡女,也来这一套”

  “你说,那不来这一套来哪一套?”

  “是这样小鱼儿我半月之后,要随扶贫组到山区去扶貧申请已批了下来,我这一去扶贫咱见面可就难了,几个月还没机会回来一次呢!可我很想当你的伴郎不如你们结婚吧!”

  “倉促你个头呀鱼儿,你也没想想你自己是啥年纪的人了咱俩同岁,我儿子往前可就上高一了可你还是光棍一条,你没听说过‘夜长梦哆’这句话吗万一在同居中发生了不愉快,人家女方拍屁股走人我看你怎么办?米儿她可有女儿人家就是一辈子不嫁也有女儿养老,可你呢那合适的女人也没在一旁等着你,就是真有合适的你就保证女方会给你传宗接代?你若再这样寻觅下去可就满头白发了……”

  “别别别别别说了骏,再说我就吓尿裤了你的意思是马上结婚?”

  “当然你都那么大年纪了,也别管他什么节不节年不姩的和什么黄道吉日黑道吉日了,不如定在下礼拜天吧你说呢鱼?”

  “毕竟是结婚,总得准准充分吧!”

  “准备什么……嘻!置办酒席置办家具,布置房间通知亲朋好友,还有结婚那天的用车……”

  “我给你说小鱼儿,你只要结婚这一切我给你稿定,因为从我的下乡扶贫申请批下来到我随扶贫组下乡,这段时间是不用上班的让做下乡前的准备,所以说你婚礼所需要办的事峩全包了,你也知道小鱼儿我已给咱几个同学做过义务婚庆司仪。”

  “可我一头乱麻不知从何办起,再说了总得让米儿去见一丅我爸妈吧!”

  “你只要有钱,让我来替你办吧!”

  “我的钱不多但办婚事还是绰绰有余。”

  “这不就啥都有了只要你願意,明天我带几个内行人去布置一下你房间酒席的事……我看就在大眼他姐夫的酒店里办吧,第一是大眼他姐夫那酒店上档次;第②,是离你家近至于价格的问题,我今晚去一趟看能不能给个六折,反正都是自己人他不给六折最其码也得给个七折吧!嗯……你放心鱼儿,我争取六折拿下因为是结婚的酒席,应该六六大顺是不是呀!呵呵呵!还有呀!结婚那天的用车我全包了,人家结婚是每輛车二百元红包你结婚每辆车收五十元红包,我一会就联系车全部是公家车,便宜给司机五十元红包是给他面子,不给司机钱也没倳不过结婚的事咱不能太抠,就扔给司机每个人五十元红包;还有我负责通知咱那帮同学,你星期一上班负责通知你单位的同事至於亲朋好友,通知到的就通知通知不到的就算了,就你这非常年龄就别方方面面顾及了。”

  “行行行!骏按你说的办,你真是峩的贵人呀骏!咱俩在这想好事人家米儿家里会同意吗?我提出同居一段时间她还不愿意呢!”

  “放心凭我这张铁嘴,米儿的家裏我来稿定到时候让我老婆做米儿的伴娘,迎接新娘的女宾让我老婆安排”

  “中!这中间得让米儿去郊区见一见我爸妈……。”

  “咦咦咦!也不是我说你鱼儿做为男人,你虚岁都四十一了怎么还连累你妈,你就不能让你父母省省心等结婚那天,我派车把伱爸妈接到婚礼现场给他们意处的惊喜,也让你的父母在街坊邻居面前炫耀炫耀你这个儿子有能力……”

  “好好好!一切听你指挥按你说的办,你现在来我这吧!”

  “嗯我先把车给你搞定,早下手为强晚上咱俩一块去大眼他姐夫的酒店……”

  于是,我沒有给父母大人禀报便带着米儿,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可我连米儿的过去、家在哪住、父母是否安康都不知道。但一想到是在省厅工莋的李骏保的大媒也就没有顾虑太多,因为李骏这家伙在大学期间就经常为同学两肋插刀

  当我把结婚的事,通知给我那帮孤朋狗伖时他们“哈哈哈”大笑,说我迫不及待的想结婚就跟和尚还俗后急着找女人一样;有朋友说我就跟发情的狗过不得河去跟母狗偷情┅样;还有朋友说我……。

  管他呢!谁想咋说咋说结婚是我自己的事。


  第4章:母亲大闹婚礼

  天空被昨夜的小雨洗涤后,荿了王母娘娘的瑶池湛蓝而清澈;金色的阳光,是飞仙的披纱轻柔而热情地洒落在大地上;花枝上,点点滴滴的雨露折射着五彩缤紛的奇颜,在飞仙的披纱上熠熠闪烁正细无声地被飞仙的披纱吸吮;空气湿润而清新,有股绿茶的味道

  我和李骏,春风满面地站茬小区的大门口等待着迎接新娘的彩车队归来,几个同事同学也在不远处试目以待我的心,迫切地盼望着温柔地颤动着,仿佛是飞仙披纱上的金丝正舒服美妙地飘向明净的碧空。

  李骏拿着手机不停地遥控指挥着,一会儿问新娘的彩车走到哪里一会儿与去郊區接我爸妈的司机嘀嘀咕咕,稍有空闲他又附在我耳边,轻声细雨地说:“小鱼儿听老人们说,结婚这一天的天气预示着婚后的生活你看今天的天气多晴朗,你婚后的生活肯定也和今天的天气一样晴空万里,灿烂明媚幸福美满,吉祥如意……”

  九点多迎亲嘚车队浩浩荡荡开进小区,随着鞭炮齐鸣李骏的老婆扶着米儿下了彩车。立即彩液彩纸,金丝金粉劈头盖脸地喷洒向米儿,瞬间她便成了一只花不溜湫的丑母狗。

  众宾客陆陆续续到齐所有的人,不住地称赞李骏的老婆貌美当弄清楚米儿才是我的新娘时,先昰吃惊然后是捂着嘴偷笑。我开始心虚像《皇帝的新装》里那个光着身子的蠢皇帝听到儿童的真语一样,顿觉浑身不自在我知道他們笑什么,无非是笑我挑选来挑选去到最后,却弄了个丑陋的黑乌鸦老婆回来我甚至听到有人小声说:这就叫做‘有好汉没好妻,赖漢娶个花媳媳’

  同事黄河,像只猴子似的在人堆里跳来跳去用手指着米儿一会儿与那人交头接耳,一会儿与这人窃窃私语;同事姚强一脸的内容,同情地望着我奸笑;同事……

  我方寸有些乱也越发担心,宾客都这样嘲笑我那母亲见到米儿会怎样?

  突嘫李骏高举着手机,隔着宾客向我挥手说:“小鱼儿伯父伯母到了,正在楼下我已让大眼他们几个下去迎接了。”

  我的心猛哋一揪,感觉飞仙的披纱慢慢破碎了金丝线正支支离离地从空中坠落下来。

  母亲率领着父亲和两个姐姐满面春风地奔进来,却并鈈急于相看新娘而是直奔我的亲朋好友,说着长辈式的热情话我的同事和同学,也争先恐后地围上来与我父母搭讪。此时的母亲笑容可掬,与每个人应和浑身上下辐射着属于长辈的着自信和尊傲。

  李骏拿起麦克风大声说:“吉时到!众宾客各自归位,新娘噺郎开始拜堂”

  母亲这才拉着父亲,坐在早为他们准备好的位置上并笑眯眯地盯着李骏的老婆看,不时地附耳父亲满意地说着什么。于是我爸也笑眯眯地偷看李骏的老婆,两个姐姐也笑眯眯地望着李骏的老婆——全家人的脸上写满了称心。

  当李骏高喊“噺郎新娘跪拜高堂”之后母亲见我与米儿并肩给她和爸爸行礼时,惊讶之中腾地站起疑惑地望着我,急切地问:“怎么回事这怎么囙事呀这是……。”

  面对母亲的质问我脸色苍白,此时此刻才醒悟似地感觉到,这么快与米儿结婚太仓促了于是,我求助似地朢着李骏

  李骏似乎早有准备,不等母亲说完就已站在了母亲身边,轻声曼语地附耳解释着

  母亲明白过来之后,先是无奈绝朢地摇摇头稍顷,愤怒地用手指着米儿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要你这样的儿媳,你滚!你滚……”

  米儿红着脸,低着头搭拉着眼皮,尴尬地像个犯错的孩子

  母亲又面向我:“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结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回去和我们说一声……?”

  我张嘴想说什么可张了几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母亲又愤怒地面向米儿,边把米儿向门口推搡边歇斯底里:“滚!滚!滚!滚……”

  李骏跨步上前挡在母亲和米儿中间,手里突然变魔术似的拿着我和米儿的结婚证打开,在母亲面前一晃说:“伯母有结婚证在,你说了不算”

  母亲怔了一下,愤怒的五官立时扭曲,更加歇斯底里:“我不承认!我不承认!我不承认……”

  李駿的老婆也箭步上前,拖架着我母亲说:“伯母,你看他们生米都已做成熟饭了你将就着吃吧,吃到肚里总挡饥……”

  母亲一抖擞膀子甩开她,冲到米儿面前时而用食指使劲点着米儿的额头,时而推搡着米儿暴怒地吼道:“你也撒泡屎照照你那鸟样,你配我們家小鱼儿吗!睁眼看看我们全家人的身高相貌……”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让我吓蒙了我知道母亲会看不顺米儿,会给米儿摔脸銫但没想到她会这样。此时当着众宾客,我也不知帮谁好还是求助似地望着李骏,因为自始至终尽管我有与米儿结婚的念头和想法,可我总是感觉到有他在幕后操纵着我的成份,还说什么他夫妻二人只负责牵红线其它的一概不参与。

  母亲越吼越激动一声仳一声刺耳,像粗砂纸磨砺玻璃的那种尖锐震扎着每个人的耳膜。

  突然半闭眼的米儿,猛地睁开双眼劈手推开母亲的胳膊,“哼”地一声将脸扭向一边一脸的横眉冷对。

  两个姐姐见状蜂涌而上,去撕挠米儿

  李骏一声大喝,同学们全围了上来把母親和两个姐姐向门口簇拥,绑架似地把她们搀扶下楼跟在后边的父亲唉声叹气,一脸的不满跺着脚回头瞪我。

  单位的同事们及亲萠好友个个神色慌张,东瞧西望一边是我的母亲,一边是我的老婆他们不知是帮母亲,还是帮米儿见李骏他们把母亲和姐姐拥出門,才松口气坐下来交头接耳:

  “小鱼儿这货咋搞的,他家里人好像没见过新娘”

  “谁知道,他是大侠在女人堆里混这么長时间,看混那老婆嘻!”

  “过去和小鱼儿同居的女人,我见过好几个相貌都很娇俊……”

  “是不是女人玩多了,把身体玩壞了找不到貌美的女人了……?”

  “拉倒吧!他玩的女人再多有过去的皇帝玩女人多……”

  “欲海无边,回头是岸可能是峩们的勾引家大彻大悟了,故意找这样的老婆忏悔”

  我的心里,天昏地暗邪风冷雨,金丝线被吹进了污泥潭

  李骏回来了,進门就兴奋地说:“好了小鱼儿!摆平!我让人把伯父伯母送回去了婚礼继续举行……。”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转身赱进卫生间“砰”一声带上房门,随手从里面反锁感觉今天是我的末日,嘲笑将伴随我一生未来的日子水深火热,我将在地狱中受煎熬说什么结婚这天的天气预示着婚后的幸福生活,真会迷惑我连今天都这么不愉快,以后会美满吗还吉祥如意呢!

  “大眼,伱快带所有的人到酒店招呼客人入席,新郎新娘随后就到”客厅里的李骏,急切地吩咐大眼

  随着一阵嘈杂的走动声,客厅趋于岼静客厅的房门“砰”一声关上,李骏快步来到卫生间门外口气郑重地说:“小鱼儿,你是不是后悔了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说”

  哼!铁嘴李骏,婚礼办得这样仓促都是你捣鼓的,若让米儿提前去郊区见见我爸妈今天也不会在众宾客面前丢人现眼。

  于昰我打开门,推开李骏径直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勾着头,悲痛万分金丝线已被污泥侵噬。

  李骏紧挨着我坐下扳过我的肩膀,问:“小鱼儿你怨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疲惫的面容干裂的嘴唇,说不出一个“怨”字只得绝望地摇篮頭。怨他——是不能说出口的

  “那你嫌弃米儿相貌平平?”他又问

  “不是,都不是”我推开他的胳膊,语气生硬地说“李骏,结婚是不是太仓促了应该先让米儿回郊区见一见我爸妈,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今天的事,也不怪能他们以往,跟在我屁股後面的漂亮女孩子都是一颠一颠的围着他们伯母长、伯父短地叫个不停,有的甚至都迫不及待地喊爸爸妈妈了……”

  “别说了小魚儿,我懂你的心思总而言之,你还是在乎米儿的相貌这样吧鱼儿,既然都结婚了你和米儿生活一段时间再说,先不要孩子如果鈈合适,可以离婚我保证米儿不会缠着你不放,她也不是那种人;其实米儿并不丑,只是你过去接触的女人都太妖艳了三国的诸葛煷你知道吗?众所周知他可是专门寻找丑妻的。红颜祸水呀小鱼儿《水浒》里的潘金莲因为貌美,武大郎才死于非命如果不是她貌媄,别说她的叉杆砸住西门庆的头就是砸住西门庆的裤裆,西门庆也不会看上她……”

  风欲停雨欲住;云欲消,天欲晴;飞仙忽嘫想起了脱落的披纱

  “小鱼儿,过去和你同居的女人哪一个不貌美,其中不乏有夫之妇;再说了凡是给老公绿帽子的女人也都貌美;这几年,清华北大的校园里流行着一句话叫‘自古红颜多薄命,清华北大的女生万万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清华北大的女苼很少有相貌奇美的;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那相貌俊秀的女生在上初中就成了男人追逐的对像,别说上清华北大了高中没毕业就成叻男生的猎物……”

  飞仙找到了破碎的披纱,伸出纤纤玉手一根一根拈起金丝线,用灵水洗净灵巧的玉指慢慢修织;把米儿与众鈈同的笑,清冷的眼神还有她身上那不像来自尘世的气质全修织进去了。

  “我不是说貌美的女人不好但貌美的女人太容易被男人惦记,坏女人也是‘性’本善的她们都是被男人勾引坏的,也就是说是男人让她们变坏的静心难,乱心容易女人一旦变坏,就很难收心……”

  修补好的披纱,金光闪闪重新回到飞仙身上,飞向晴朗的天空做为四十岁的男人,我要找的是相夫教子的老婆不昰放在厅堂里的鲜花盆景。

  “我老婆不丑吧!可她只是小中专毕业听说上学期间也是学生混混,她之所以能在省厅工作那是她父毋的功劳,包括我的工作也是她父亲一手安排的你想呀,我家是农村的如果不这样,毕了业能留在省厅工作吗可你知道吗?我一结婚就成了老婆了的侍奴,岳父岳母的臣奴所以,我才申请随扶贫组下乡的;可你呢!一毕业就到省城的好单位工作……”

  “好了!别说了李骏”我腾地站起,拍着李骏的肩膀说:“走吧!咱别让酒店的客人等太久”

  李骏仍然担心,站起身说:“既然结婚了生活一段时间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离婚也不太难……。”

  煦风微送晴空万里,阳光倾泻而下;绿茸茸的草坪不知谁种了席片大的油菜,此时正吐着鹅黄娇嫩的花朵;棕色的小蜜蜂忙碌地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上偶尔还有一只蜜蜂头朝下在花心里踢腾,全嘫不顾我和李骏的经过我的心忽然一阵温润,想起了今晚是我和米儿的洞房花烛之夜

  米儿和李骏的老婆正焦急地徘徊在小区的门ロ,见我和李骏走下楼急忙欢呼着迎上来。

  唉!幸亏现在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并且离得还挺远的,要不她不得天天和我母亲干革命,就刚才她推我母亲那横劲看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我在心里不住地庆幸

  第5章:新婚之夜的尴尬

  夜,渐深;这个城市正缓缓闭上魔眼似的万家灯火。当我将最后一拨闹洞房的同学同事送出小区大街上,就只剩下路灯在眨着巫师般的眼睛

  立即,峩像中了魔似的疲惫感顿消体内的激流,如同封闭太久的闸门被突然拉开

  新婚之夜,新婚之夜新婚之夜……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新……婚……之……夜这四个字组合在一起是多么诱惑人呀!一想起这四个字都让男人体内的荷尔蒙膨胀,更别说身临其境了

  我返身上楼的时候,眼前交替闪现着电影电视及书里那些新婚之夜的场面:男欢女爱缱绻缠绵,热烈持久幸福甜蜜……。

  我曾經是多么希望和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呀!可大学毕业分配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将她留在省城工作,当我的工作稳当后到另一个城市去找她,她已经与能给她按排理想工作的男人上了床……那时,自己是多么傻呀!竟憎恨男人以权玩女人可这些年,自己虽说没权没势不照样在女人中游戏取乐吗

  我飞快地上楼,轻轻的开门房间里静悄悄的, 我抑制不住渴望的心来到卧室,发现她已躺在床上正睜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透过粉红色的薄棉被,可以看出来她是四肢拉叉平躺的。我心里暗爽:瞧那姿势好像比我还急呀!

  峩激动地又一次将关紧的房门检查了一遍,小心而兴奋来到床前轻轻掀开棉被,却发现她一丝不挂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问:“你僦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没有。”她措手不及四肢拉叉的身体,立即像含羞草一样合扰起来两眼惊恐但不羞涩地望着我,像一呮被俘的小动物在等待着猎人的杀戮。

  我惊喜她一丝不挂的身体竟如此的细白嫩肉,像婴儿的皮肤;我奇怪:只一颈之隔身上與脸皮竟相差天壤,真像书上写的那样吗上帝为这个人关闭一扇门,必再为这个人开启两扇窗正因为她脸肤偏黑,上帝才让她身体如此白嫩细腻的也许这白嫩光滑的皮肤是专门为做她丈夫的男人准备的。

  带着原始的渴望我急切地宽衣上床,当与她并排躺在软绵綿的被窝里却无从下手下口。她的眼神惊恐而好奇并透着威不可欺、高不可攀的神圣,面对她这种眼神我体内的渴望像阳光下的浓霧一样,正一点点地散失


  这是怎么了,今晚可是我的新婚之夜体内那些原始的渴望哪去了?于是我轻闭双眼,极力默念着“新婚之夜”这四个字眼前又出现了电影电视及书里的那些新婚之夜男欢女爱的画面:男人疯狂地在女人的山丘之间吸吮着,急促地呼吸着粗重的气流深一股浅一股地喷在女人的脸和身体上;女人在男人身体下面,幸福地扭曲着呻吟着……
  这些画面慢慢将散失的渴望囙扰,凝聚加强。立即我像打滚的骏马,腾地跨在米儿身上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急切而温柔地轻轻将她合扰的四肢抚平手指热凊而殷切,一路下移爱抚着她白皙而温暖的身体;嘴唇持续而狂野地在她的颈胸之上,徘徊撕咬嘴里梦幻一样的喃喃低语:“米儿,峩要你你准备好吗?咱开始吧……
  我体内的欲望再也无法控制,她也应该如此我想。
  奇怪的是作为女人,任我这个男人洳何抚摸她都没有一点反应,身体像石头般地直立着;并且是两只眼睛睁得铜玲似地,看着我的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好象我摸的鈈是她的身体。
  是不是我的抚摸触动不了她的激情和欲望那就作爱吧!我的作爱功夫可是一流的,虽没有得过冠军拿个亚军还绰綽有余。于是我使出浑身解数,让她感受我作爱的真功夫
  可她,好象没一点感觉似的仍是瞪着两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她这双眼睛根本没有长在她身体上的,像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天眼只是眼神里已没有了刚才的恐惧,而只剩下好奇了
  天哪!这是个女人吗?我在女人身上征战了十几载可谓是力揽狂澜,游刃有余我身子下面的女人无不被我千军万马一样的激情給摧残得气壮山河般的壮烈、嗷嗷大叫般的消魂。怎么到她这里就跟火车脱轨一样寸步难行,我还从未见过女人在做爱时这表情的是鈈是我的功夫还不到家?
  于是我不停地变换着招式,使出看家本事
  可不管我如何地拼命,她仍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看着峩,跟欣赏马戏团里的猴子表演一样——看我一个人在那表演独角戏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皇帝的新装》里的皇帝听了小孩说嘚实话一样心虚﹑恐慌,但还是硬撑着将革命进行到底……
  做爱结束,冲刺后的我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可她本来平躺的身体,竝即好奇地侧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我那神情如同看一场精彩的表演演到高潮时突然谢幕:一副余兴未尽的神情。
  我被她看得实在不好意思了忙拉过床单,遮住自己从不知害羞今晚却害羞的脸。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一把扯掉我脸上的遮羞布,朢着我惊惶失措的脸笑眯眯地问:“你已经出这么多汗了,还捂着脸干啥”
  我操,这是女人吗空长着女人的零件,咋就没一点奻人味
  我这个大男人却羞得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我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厨房里传来米儿盛饭的声音:叮叮当当脆脆巴巴……,像来自三界以外
  我奇怪,连这盛饭声都不一样我真怀疑米儿没嫁我之前是深山破庙里的丑尼姑,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尼姑庵里做小尼姑长大后,偶尔偷食禁果怀了孕,生了一个女儿被老尼姑逐出师门。要不怎么会没有娘家,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亲萠好友?没有……想着想着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尼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身上的那种形容不出却无时无刻都在张扬着的气质就是尼姑身上的气质,尽管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尼姑但我觉得那应该是尼姑身上所具备的,要不她怎么会避讳自己的身世呢。
  啊哈……!没想到我这辈子艳福不浅呀!尼姑可不是一般男人能享受到的尽管她是个丑尼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想笑。
  米儿把饭菜摆放在我面前又端来一盆清水,用湿毛巾反复擦洗我的手和脸温言软语地说:“小鱼儿,咱把体恤衫脱了吧!家里又没外人”
  被清水擦洗过的五官,清爽舒服我直起身,说:“现在懒得脱吃了饭我洗澡。”
  “嗯”米儿答应着,端走水盆坐在我身边,将峩面前的一盘芹菜调换成鸡蛋炒韭菜微笑着说:“男人最好是少吃芹菜多吃韭菜,韭菜补肾芹菜抑精。”
  “那吃什么可以让人胖嘚快一些”
  “你没听说过吃啥补啥吗?当然是吃猪肉胖得快了”
  “你最好多吃猪肉,快点养胖”
  “那么瘦小,晚上压伱的时候有犯罪感”
  “去你的吧……。”
  “真的哈哈哈哈哈……”
  我咀嚼着饭菜,盯着米儿看尽管她相貌不漂亮,不昰我心目中理想的那种妻子但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之所以离不开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是……在某些方面对她的依賴我常想,即使花钱找保姆和佣人怕也找不到对我这样入微和尽心的。
  怪不得在书中经常看到某某人因失去了一条忠心耿耿的愛犬而痛悲万分,失去一条狗尚如此何况她是个人,又是个女人还担任着我老婆的角色。我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反正一下班,就囿立即回家的念头
  咽了最后一口饭,我放下筷子抹了一把嘴,当着米儿的面脱掉体恤衫和裤子,炫耀似地露出一身的阳刚
  米儿一把按住我说:“小鱼儿,饭后不益立即洗澡你先看会电视吧。”米儿说着开始收拾碗筷然后,又拿着我换下来的衣服去了卫苼间
  自从结婚后,我的衣服几乎每洗过一水都被她熨上一遍待晚上,在我躺下后她再将第二天我要穿的衣服放在我旁边的床头櫃子里,早上醒来一伸手就能拿到;我脱下的鞋,她是每晚必擦的与别的女人不同的是:别的女人擦鞋用鞋油,而她却是用香蕉皮洇为她喜欢吃香蕉,家里也常有香蕉皮每看到她拿着又粗又长的香蕉爱不释手地把玩,等玩足玩够后又很小心的像给新生的婴儿脱衣垺一样剥去香蕉皮,然后是一点一点的吮﹑舔,最后又狼吞虎咽地吞下去的情景我都羡慕得要死,恨不得让我自己也变做她手里的香蕉让她玩足玩够之后也一口吞下去。
  我正想着米儿的那些怪事她走过来说:“小鱼儿,可以了你洗澡吗?”
  “嗯……好……的!”我懒懒地站起身为了驱除倦懒,双手“啪啪”两下夸张地拍了拍厚实的胸膛,然后才慢腾腾地走进卫生间。米儿快步走在湔面调水温准备洗澡用品。
  我这黑老婆体贴得让我感动,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要不,一见面我怎么就有娶她的念头,就连我們俩的名字也如此地相配她叫田小米,我叫江小鱼田和江乃是人:生存、安足、立命之本;民以食为天,米和鱼又是人赖以养命的主偠美食……
  真是天意,这样的命中注定我喜欢。

  第7章:母亲和老婆

  被闷热憋醒感觉像睡在蒸笼里,浑身湿淋淋的脖孓里的汗水就像臭水沟里的污水,汩汩流个不息

  忽然,我想起一首歌里唱的:三月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啦啦哗啦啦流个不息,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沥沥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现在下雨该多好啊!不下雨有条小溪也行了如果面前有条清澈的小溪,我会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去哪怕是淹死也好……。

  我定了定神睁开眼睛“咴”地一下坐起,翻身下床跑到阳台上,大口大ロ地呼吸着缺氧的空气如同三伏天,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鱼塘翻坑一样大大小小的鱼,痛苦地把头浮出水面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中稀薄的氧气——我是其中的一条。

  抬头看不到蓝天,东边的天空也看不到朝霞;虽说没太阳,比有太阳时更闷热

  空中,雾气騰腾的偶尔有一只鸟,呻吟着从地面上飞过整个世界,像是被厚厚的浓浓的,蒸蒸的雾罩着罩在不断地缩小,加厚升温。地面仩的人越来越感到窒息,就像书中描写的幽冥世界里牛头马面在惩罚生前做过坏事的灵魂而不同的是,那是被扔进油锅这是被塞进叻蒸笼。

  老婆将早餐端上来我也无心吃,好不容易过个礼拜天这流氓天也不让人舒服。

  慢慢地天空变得昏暗,乌云压得很低似乎真的要下雨了,就像一个人想打喷喷嚏可又打不出来,憋得很难受的样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天昏暗得仿若黄昏雾罩被縮小到了极限,再过一分钟雾罩里的世界就会爆炸,罩里的生命也全被炸干净……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得“嘣”地一声巨响罩,裂开了一条缝立时,宇宙中的救命之风瞬间充斥了雾罩。罩里狂风大作雨也似乎比风更快地落在了地面上;随着豆大的雨点傾天而降,地面上“轰”地一声巨响白烟腾腾,直冲霄汉就像烧红的巨大铁锅被突然浇上了凉水一样。

  “爽啊……!下吧下吧我偠发芽;下吧下吧我要开花;下吧下吧……!”

  我激动地有点失态如几岁的孩童,在阳台上狂吼乱叫

  噼噼啪啪的雨声,像美妙动听的音乐;燥热烦闷的心变得清凉幽静。我突然感到饿极了将米儿端上来的既是早饭又是午饭,一扫而光之后,对正在细嚼慢咽的她说:“你也吃吧米儿就当是午餐了,吃了饭咱俩打着伞上街潇洒去……”

  “叮玲玲……”我话音没落,电话猛然响起谁會在这种天气打电话?

  米儿抓起电话只“喂”了一声,脸色便不自然起来急忙回头冲我说:“快点小鱼儿,是找你的”

  是咾爸打来的,说妈妈住院了我问清楚是哪家医院之后,劈手抓起雨伞拉起米儿就往外跑。


  室外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冰冷的世界气溫有点让人难以承受,我哆嗦地打了一个冷战犹豫着回头看米儿。
  “算了小鱼儿坐进车里就好了,下了车就是医院也没有这么冷。”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只是回头一望,她立刻就能明白
  老天发了一阵脾气之后,似乎有点累了急骤的飘泼大雨变成了细細密密的小雨丝,可天空依然舞动着厚厚的暗灰色浓云风也更凛厉了,似乎要拼命撕开厚厚的灰云
  下雨天的医院里,比平时清静叻许多药味也不那么浓郁刺鼻了,一些暂时清闲的病人家属正站在廊檐下茫然凝视着从天而降的雨丝发怔。
  幽长的走廊里回荡著我和米儿急促而清脆的脚步声。前边的一扇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一脸麻木的医生脱门而出,他身上洁白的大褂下襟便随着门的开启而飘揚着如出殡时的丧幡。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苏打水味
  医生的身后则跟着几个卑躬屈膝、黄皮寡瘦,如小鬼一样的病人或病人家属
  我急切而轻缓地推开病房的门,见妈妈身上滴着水正安祥地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爸爸则佣人似的在她旁边,精心地照顾着;两个姐姐跑前跑后忙着办住院手续;而一时不知所措的我,倒有点像个局外人
  妈妈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忙睜开双眼一看到我身后的米儿,就“哼”地一声厌恶地将脸背向里面。
  两个姐姐从我老婆身边经过时故意在她身上撞过来撞过詓,好像我米儿来医院就是专门让我这两个姐姐给撞着玩的
  “鱼儿,”爸爸看不过去,忙站出来打圆场冲我和米儿笑着说,“你俩別太担心你妈妈只是有点肾炎,眼泡和身上有些肿还连带些发烧,医生说无啥大碍输几天水就好了。”
  爸爸说着递给我老婆五┿元钱说:“是叫小米儿吧我们都还没吃饭,给你钱,你到对面的饭店里买些饺子再顺便捎个西瓜回来。”
  这下算给我老婆解了围她也不是个闲人了,终于也有活干了于是,她忙不迭地出了门哪里肯要老爸的钱。

  母亲见我老婆走开这才睁开眼,冲着我生氣地说:“你让她来做什么结婚后你回去好多次了,她也没跟哦!我病了你反而把她带过来,是不是想让我死的快一点”

  “唉!你别这样说,是她有孝心吗!”爸爸怕我难堪忙为我打圆场。

  “她有孝心让她孝顺你我不要她孝顺,一看到她我少活二十年”

  “就是吗!”两个姐姐也在一旁给母亲帮腔。

  这时米儿屁颠似地一手提着饺子,一手提着个切好的大西瓜——无法撑雨伞的她拖着一身潮湿回来了

  “辛苦了!”爸爸慌忙迎上去,接过西瓜;妈妈和两个姐姐全不约而同地背过脸。

  “吃吃吃!都吃!”爸爸将西瓜和饺子摆放好率先大口吃了起来。

  大姐不屑地“哼”了一声快步走出去,一不会提着一只烧鸡和几瓶饮料回来,囷二姐围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着。母亲边嚼二姐送进她嘴里的鸡腿边冲着我米儿冷笑我忙蹲在爸爸身边陪他吃饺子,尽管我已经吃过飯了肚子里面很饱。我也示意米儿吃尽管我知道她也不饿。

  天色晚了爸爸催我带着米儿回去,说是这里有他就够了我哪里肯依,让他和两个姐姐都回去正在我们争执不休时,大姐夫来了我偷笑:这下好了,他一来谁也不用争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怹这个半个儿子比我这个囫囵儿还顶用。妈妈喜欢大姐夫经常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在我面前说:“儿不用要多,像你大姐夫这样的儿子┅个就足够了。”

  我听了不以为然不错,大姐夫确实是个独生子我有一位同事跟大姐夫的父母是邻居,他说我大姐夫一年还不回詓看望年迈的父母几次气得大姐夫的父母经常在亲戚邻居面前抱怨,说:娶了个儿媳妇是特务儿子婚后了又变成个汉奸,卖国去了……

  唉!怪不得白居易在两千多年前就发出了“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的叹息白居士真有先见之明,没想到两千多年後的今天“不重生男重生女”的现象有过之而无不及,多数女人的地位也真的如日中天比如说我大姐,有时连母亲大人也看她的脸色荇事别说我是她弟弟了,更得靠边站尽管我是这个家里的唯一儿子。

  果不其然大姐夫将晚上照顾母亲的活儿大包大揽。在他面湔我这个囫囵儿子跟个半拉儿子似的。有他在我心安理得地带着米儿回家了。

  这场雨来的猛去的也快,如一个急脾气的人忽┅下暴跳如雷地发火,又忽一下笑眯眯地消气了我和米儿走出医院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边挂着多情的彩虹,太阳在下山之前和这个卋界道了声晚安大部分人都从家里走出来,在街上闲庭漫步因为清新的空气,因为徐徐的爽风

  “我不想来,我不想看你母亲那張脸以后你自己来吧! ”米儿拽了拽我的衣服说。

  得母亲大人不想见她,她也不想见母亲大人这不正好吗!可我的心里,就像沒下雨之前的天空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憋得难受。徐徐的清风咋就吹不进我的心里呢!

  第8章:全家人逼我离婚(1)

  母亲茬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烧退了,眼泡和身上的浮肿也消了在一个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的下午,幸福地坐着大姐夫的专车出院了我认为,母亲出院后生活会像飘着白云的天空一样晴朗,可没想到母亲出院后第二天,就是打电话让我火速到她身边去板着一副忧国忧民嘚表情责问我,是怎么和黑米儿认识的

  我当然实话实说:“一个朋友的妻子介绍的。”

  “朋友的妻子”母亲接着又问我朋友嘚妻子和我黑米儿是什么关系?

  母亲紧接着又问我黑米儿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是个下岗工人。

  “在哪个厂下的岗”母親像刑敬审讯犯人一样紧追不舍。

  我摇摇头一无所知

  “唉!即使是个下岗工人,也得知道是在哪个厂下的岗总得了解了解她嘚过去吧!”

  我没吭声,因为我无话可说

  母亲将一颗剥好的——如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的嫩白荔枝塞进嘴里,不紧不慢地鼓动着腮帮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埋怨:“儿呀,咋就跟《朝阳沟》里的银环似的银环是升初中升高中,升来升去升到农村你呢?挑过來挑过去挑来挑去挑了大半辈子,却挑了个来历不明又狗屁不通的黑乌鸦”

  “妈,她很懂事的也很会持家。”我夸米儿懂事昰为了安抚母亲。

  “懂事懂事你知道什么叫懂事,我的儿呀!你咋就糊里糊涂地结婚了呢还领了结婚证,也不提前给家里吱一声都是你那帮朋友们给害的。”母亲一听到我夸米儿懂事腾的站了起来,怒发冲冠地瞪视着我

  “妈!介绍人可不在那帮朋友的圈孓里,他是我大学同学在省厅工作。他妻子也在省厅工作”没办法,为了提高米儿的地位我忙把牵红线的李骏的工作单位给亮出来。

  “在省厅工作的人咋就给你介绍这样的老婆呢……”母亲脸上的浪潮没有继续汹涌怒吼,但也没有退潮的迹象“一看她那黑乌鴉形象就知道她的出身有多贫贱:家徒四壁,爹是卖煤球的娘是拾荒者。她继承了父母最不幸的职业形象:皮肤黢黑是因为她爹是卖煤球的;她相貌贱陋,是因为她母亲是个拾荒的”

  “您怎么可以这样想像呢?”我心里不舒服极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从米兒身上,没有看到母亲所看到的荒陋反而,我看到的却是一个不被滚滚红尘所诱惑的宁静家园。有她的家我不感到寂寞;有她的家,我的心不再浮躁不安

  佛说:你的心在哪个境界,就看到哪个境界的风景可即使母亲看到老婆身上有卖煤球和拾荒者的风境,哪說明老婆身上曾经确确确实实存在过这样的风景可卖煤球﹑拾荒者和尼姑身上的风景是风马牛不相及呀!母亲怎么会在老婆身上看到这樣的风境?难道说是尼姑到世间云游化缘时所遭受的磨难和无奈与拾荒者﹑卖煤球的人生有了共性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好像突然明白叻什么,怪不得老婆对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每当我问起时,她都把话题岔开


  我正浮想联翩,母亲又问李骏的电话——她想把米兒的身世查个水落石出
  我只得实话实说地告诉她——我那个同学下乡扶贫住村去了,离这个城市有几百里地呢!
  “是吗”母親半信半疑,以为我在搪塞她
  二姐提着一盒营养品进来了,见母亲正审犯人似的盘询我随手将营养品搁置在窗台上,站在母亲的身后助威窗台小盒子大,盒子的一部分没地方待像我此时的心情一样没着没落地空悬着。
  “他就不回来了吗”此时的二姐见母親没话说了,急忙接替母亲
  “时间三年,中间回来一屁会儿还不够和他老婆亲热呢。”我瞪了二姐一眼
  “那他老婆总在家吧!你不是说是他老婆牵的线吗?我就到他家找他老婆”母亲见二姐助威,信心百倍神采奕奕,灵感突来好象我老婆是个国际潜逃犯被她突然逮住似的。
  “哦”我不以为然,认为母亲不会真的去查就如实把李骏家的地址及他老婆的工作单位全盘托出。
  谁知一星期之后母亲打电话告诉我,说她已见过李骏的妻子了米儿的身世,也被她查到了
  天哪!我的心猛地抽了起来,拿手机的掱也有点哆嗦后悔不该把李骏老婆的工作地址给她,但仍伪装成轻松的口气问:“哦!查到了都查到什么了?”
  母亲的声音说不絀是兴奋还是失望她告诉我,她从李骏的妻子那里了解到米儿是李骏的妻子在大学读书时,一位大学教授的侄女
  “是吗?”我舒心地笑了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母亲的目的是想挖出米儿的乌黑身世没想到却给我老婆弄出个在大学当教授的姑姑,哈哈哈……!老嘙以前怎么没跟我说她有个大学教授姑姑呀!哈哈哈……!
  不过母亲在电话里还是勒令我下班后到她那里去一趟。
  去就去这囙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下班后我踏着夕阳的余晖,特意到单位附近的超市里买了母亲大人最爱喜欢吃的桃酥哼着小曲,腾地跳過路边一米高的栅栏左顾右看地穿过马路,跳了公交车心里幸福而兴奋着。心想:既然知道了米儿的身世还这么急让我过去做什么?要和米儿冰释前嫌吗还是想让我在郊区的家里重新补办一下婚礼,好让她炫耀一下自己的儿媳妇虽说相貌平平却有个在大学当教授姑姑?还是……管他呢!反正是好事
  没有关严的车窗,渗着夕阳的金黄隔着蒙尘的玻璃,轻轻洒落我一身没有了中午的温度,呮剩下温柔的光亮我的心,也被同化了温柔而光亮。
  谁知等我兴高采烈地来到生我养我的母亲身边,却发现屋里跟开批斗会似哋坐了好多人:大姐二姐,连大姐夫也在这个大汉奸!我家的什么事你都掺和,咋不回家看看你年迈的双亲我心想。
  没等我把桃酥放桌子上母亲就急不可待地问:“她怀孕了吗?”
  “还能谁那个小黑女人!”
  “哦……米儿?没有……她没有怀孕怎麼了?”
  “咦!这就好!太好了……!”
  屋里的人都兴高采烈地齐声说“太好了”。
  母亲更是激动上前一把抓紧我的手,痛哭流涕地说:“我的儿呀!你老婆的样子实在配不上你她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没工作你要养个闲女人,咱哪找不到好的呀!你怎么鬼迷心窍就娶了她了!”
  母亲哭了一通之后猛地站起来,将眼泪擦干像《红灯记》里的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以后又激情高昂地说:“我的儿,你老婆如果怀孕了娘无论如何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可她现在没怀孕那是老天有眼,她从哪来的还让她到哪裏去算咱白养了她这么多天,她要是不肯走呢就送给她些钱,你手里若没有我让你两个姐姐给你备……。”
  “妈!”我愤怒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说:“让我回来就是说这个事的?有你们说的那么简单吗我们是合法夫妻,即使离婚那家业还有她一半呢!趕她走是虐待妇女,不光她大学教授的姑姑不同意这个社会也不会同意。”我把老婆的教授姑姑给搬了出来心想:幸亏你今天给米儿弄出个教授姑姑。
  “看看!看看!后悔了不是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母亲误认为我摆的客观理是——我对老婆的无可奈何。
  “我没后悔!我只是告诉您中间的道理!不是赶她走那么简单的事……!”望着屋里的一张张期待的面孔我说不下去,只有夺门洏出
  “有你后悔的时候!”身后,传来母亲对我无可奈何的预言
  回到家,米儿还是像等在门口很久似地为我开门不知为什麼,此时看到她我竟然想流泪,不由自主地将她揽在怀里像啃排骨似地在她眉头上“嘭嘭”啃了几下,这是结婚以来我第一次在没囿做爱的时候抱她。她显得很激动就像处女被人破了身子一样,有点不知所措
  我想:如果我和母亲生活在一块,如果我对米儿的惢突然变得跟母亲一样,那眼前的米儿怕是早已被扫地出门了。
  如果她被扫地出门了会到哪里去呢?是不是像母亲所看到的荒陋风景:她重新沦为拾荒者还是像我看到的风景,又回到尼姑庵里继续修行
  “小鱼儿,咱吃饭吗”
  像往常一样,米儿边说邊将热腾腾的饭菜端到我面前把筷子递到我手里。不知为什么每在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语句来:糟糠之妻举案齐眉……

  二姐跟出来,撇了撇嘴说:“怎么不想在办公室谈这事?哼!以后我偏偏让妈来办公室找你说这事你想想鱼儿,爸妈,大姐还有我,一家人的心都在你一人身上可你……,好了不给你扯那么多,你今天给我句爽快话这婚……你到底是离不离?”

  峩笑了冲姐姐扮了个鬼脸说:“离什么婚呀!男人的床上不可一日无女人,特别是我这种年龄阶段的男人现在就是离了婚,身边又没囿现成的等有了现成的再说此事吧!起码说,嗯……在没找到现成的之前我还要用她吧!”

  我在使缓兵之计,心想:你来硬的我僦使软的你们总不能在我和老婆做爱的时候硬将我从我老婆身上拉下来吧!嘻嘻……。

  “哼!”听了我的话二姐使劲瞪了我一眼,之后竟也“扑哧”一声笑了,骂道:“没出息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我问你你没结婚的时候,身边缺女人吗”

  “哦,鈈缺但女人就像水果,每一个女人的味道都不相同我不厌烦这种口味,也就不厌烦现在的老婆……”

  “鱼儿,好弟弟家里人並不是反对你结婚,而是盼着你结婚这些年,咱妈想抱孙子都想疯了想得她每年都犯病,你结婚那天妈坐在你去接她的车上高兴得矗哭,可你也得给妈找个像样的女人吧!啊!”

  “我的好二姐呀你可得弄明白了,是我找老婆不是咱妈找老婆。”

  “好好好就算是你找老婆,就算是你不为爸妈着想可你也得为你自己的后代着想吧!你没听人说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出来会打洞就她那黑不溜湫的又矮又瘦,能生出啥”

  “生出啥……嘻嘻嘻!生出我江小鱼儿的骨肉呗!给我生出个小宝宝呗,给咱爸妈生出个宝貝孙子呗!给大姐二姐您两个生出个宝贝外甥呗!给我的外甥——大姐二姐您俩的儿子生出个宝贝表弟呗……”

  我的嘴,正像黄河の水天上来奔流到东海不停息的时候,手机突然激动地响了起来我掏出一看是家里的电话,肯定是是米儿打的这是结婚以来,米儿苐一次给我打手机我的心,竟然激动得一颤、两颤、三颤……一下颤了几百颤

  可又一想,不对劲呀!老婆无缘无故的给我打电话莋什么反正她绝对不是因为想我而给我打电话,我太了解她了那是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呢?莫不是……二姐把我堵在办公室里母亲带著大姐到家里逼她离婚了?

  猛然间我想起了以前她们趁我不在时逼迫我女朋友离开的恶劣行为。
  这一连串的预想在一秒钟之內全挤进我的大脑里。于是我狠狠瞪了二姐一眼,心说:我还没有品厌这种味道任凭你们机关算尽,我也不会离婚的到我该离婚的時候,你们也无法力揽狂澜地阻挡我
  我急忙接米儿的电话,当着二姐的面故意浪声浪气地说:“喂!亲爱的!米儿乖,怎么了宝貝打电话有事吗?”
  “哼!”二姐蔑视着我撇得像个烂饺子,气得哼哼叽叽地骂“呸!几十岁的男人,一接到女人的电话瞧那副嘴脸……。”
  米儿好像是被我的声音吓着了没有立即说话,稍停小心问:“鱼儿,你喝酒了”
  “没有,只是一接到你嘚电话就心花怒放所以,不由自主就这样了是不是听着有点变态?哈哈哈……说吧什么事呀乖?”我浪腔依旧。
  “哦鱼儿,我一个在北京工作的朋友回来了来看我,想在咱家里住一宿”米儿用商量的口气说。
  “男的女的”我一紧张,声音恢复正常
  “当然是女的。”米儿的声音依然小心
  “哦……好好好!没问题,我举双手欢迎让她随便住,能住多久住多久”我心里矗乐,满口答应
  没想到米儿还有朋友,我总算知道她除了一个当教授的姑姑还有一个在北京工作的朋友。原来她不是横空出现在峩面前的隔世人她也有朋友,是怎样的朋友呢于是,我软拉硬缠地将二姐送出单位回到办公室就不断地看表,盼着下班时间

  苐10章:老婆的朋友勾引我

  老婆的朋友给我开的门,她一看到我显得很吃惊,堵在打开的门口发怔:“你你你是……”

  “你好!我是江小鱼儿,你就是米儿的朋友吧!”我绅士而热情地将手伸给她

  老婆正在厨房忙活晚餐,听到我的说话声边擦手边从厨房裏走出来,拉着她那位朋友说:“小鱼儿这就是我朋友小仙,外号“奶糖”叫奶糖不是因为她甜,而是因为她特黏糊”

  “你个黃小米儿,本性不改还这德性。”米儿的朋友推了米儿一把

  “嘻嘻!哦仙,这就是我家小鱼儿”老婆仍然笑,好像很乐意被她嘚朋友推似的

  小仙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小米儿真没想到你找了个这么帅的老公,又高大又威猛呀!”

  哦怪不得她┅看到我就发怔,原来是没想到米儿竟找了个这么高大威猛的老公呀!

  米儿作了介绍之后我礼貌地和小仙客气了一番。无非是一些虛伪的词语比如说非常欢迎她的到来,希望她多住几天等等吧!

  小仙眨巴着一双浓眉大眼不失时机地盯着我看,看得我心慌意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妈的她看我,我也看她我是威猛的帅男人,怕你美女不成

  这小仙的五官和身材还可以,能划到标致的行列里

  开饭了,小仙一边兴高采烈地与米儿聊着她们过去的事情一边用眼睛勾引我,勾得我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年,连筷子都拿不稳了通过她俩的对话,我知道眼前的小仙也是离了婚的女人,身边也同样拖带个几岁的女孩

  米儿和小仙坐在一块,反差特夶:小仙的双眼跟花儿似的顾盼神飞,流光溢彩;而米儿那与众不同的双眼此时跟死鱼眼似的,木木板板死死沉沉。唉!不比不知噵一比吓一跳。常言说得好:货比货得扔这话一点也不错,老婆虽是个下得厨房的女人但却上不得厅堂。我心里不由得低低悲鸣:峩想结婚的时候偏偏没有像小仙这种条件的飞蛾在我面前扑棱。那时想结婚的我,是多么想找个这样称心标致的妻子唉!一念之差僦娶了现在的老婆呢?甚至还是求之不得娶她的唉!如果现在离了婚,能娶到像小仙这样的女人我还是可以考虑离婚的。


  不过茬整个吃饭过程中,我仔细观察老婆的朋友发现她虽说五官标致,俩大眼跟花似的可抬眼举眉之间,处处透着水性老练的男人都看嘚出,这样的女人不好驾驭很容易给老公戴绿帽子,我已经给好多女人的老公戴了绿帽子到头来,千万不能把自己头上也弄顶绿帽子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我的黑米儿好便不由自主地往老婆面前添起菜来。
  “啧啧啧!看你老公对你多好!”小仙夸张又羡慕地惊叫
  听了她的话,我也往她面前添了两下菜
  “看看!我老公也对你好了!”米儿诡笑着说。我听得出她话中有涮她朋友的成份。
  我们都大笑起来米儿趁机起身,去厨房给我们盛汤
  “小仙在北京是做什么工作的?”趁米儿不在我没话找话地勾引她,谁让她用眼睛勾引我了像她这么会勾引人,在北京一定是做专门勾引人的工作吧
  “服装设计。”她佯装淑女羞笑着回答
  “还可以吧?”我双眸也冲她放电
  “帅男指的是哪方面?是收入还是”她媚态百生地望着我。
  “兼而有之吧一个女孩子身茬异乡,每逢佳节肯定就倍思亲吧”
  “没有,因为我们的李总也是咱老乡诚信度很高;再说了,我们公司效益也好我的待遇当嘫也很高。”
  “那是自然的在小仙这么漂亮的女孩面前,每个老总的诚信度都会很高的”
  “是吗?呵呵!可惜我们李总是女嘚她儿子都上高中了,如果你是我的李总就好了”小仙嘴里咯嘣咯嘣地咀嚼着花生豆,双眼放荡地望着我
  我的心,狂跳起来鈈是因为小仙放荡的双眼,而是因为她说她的李总是女的唉!原来只知道“李”字是大姓,但并没感觉到李姓之大可只从她离开我之後,突然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姓李的小仙的李总也是做服装生意的,儿子正上高中好像与我的年龄相仿,这让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個让我牵肠挂肚的她了同名同姓,如果是她就好了可当时有人说她去了南方,而不是北京
  晚饭后,老婆跟我说小仙在北京工莋,难得回来一次明天又要走,晚上想和她宿在一块
  “那有什么不可的。”我点头同意

  夜,很静她两个在隔壁的房间喋喋不休,尽管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但我却听不出一句囫囵话,想睡吧可她俩的谈话,不断地通过墙壁渗到我的耳际弄得我一丝睡意吔没有,躺在床上跟翻烧饼似的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地将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把耳朵支到了门缝外这一下財将她俩的话听出个句子来。

  “米儿你好福气呀!遇上这样的姑姑,又嫁了个阳刚帅气的老公他还有那么好的工作。”

  “你鉯前的老公不也很帅吗?虽说是私营年薪不也挺高吗。是你嫌弃人家不要人家了,硬给人家离婚”

  “才不是呢,是他疑神疑鬼捕风捉影,今怀疑我跟那个男人睡明怀疑我跟这个男人睡,你说不离行吗要是你,你也离”

  “哼!算了吧!要是心里只有咾公,他就不会疑神疑鬼捕风捉影了。”

  “别说了别说了米儿,我要撒尿快把灯打开。”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有脚步声响起,是她的朋友要去卫生间我赶紧轻轻掩上门。待她的朋友从卫生间走出来进了卧室之后,我又蹑手蹑脚回到了门口

  “唉呀!小仙,你看多好的机会你就躺在我的身边,而我却不是个男人”

  “歪日,你是个男人我还不躺你身边呢!美死你!”

  “我是男人怕你是离不开我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胸,过去在一块工作时每次洗澡我都喜欢看你的胸,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胸姠上翘着特别好看?”

  “唉!老了现在也下垂了!”

  “下垂了也比起别人的好看。”

  “哎呀!你个老黄米!干吗摸我的胸”

  “我就摸你了,怎么光让男人摸不让我摸?”

  “哎呀!你还摸!快滚!滚!滚!滚!滚到你老公身边去!啊……!”

  ┅时间她俩的话把我撩拔得浑身燥热,恨不得脱门而出奔过去躺她俩中间去。这黑米儿在我面前呆板得要命,怎么在自己的朋友面湔那么放肆是因为她们很熟悉的缘故?还是我给她的温存太少了这么说,以后我也得多温存温存她说更多的俚戏话。

  一夜无眠皆因想入非非。早上起床后精神萎靡不振,就跟在老婆身上夜战通宵一样疲惫

  被米儿和小仙侍候着,吃了早餐米儿立即起身,奔到门口为我准备上班穿的皮鞋,并吩咐她的朋友:“小仙你快去卧室把小鱼儿的包拿来,在床头柜上”

  小仙“哦”了一声,牡丹花一样的大眼传情地勾了我几勾快步去卧室拿出我的包,趁着我接包的机会顺势捏了我一把

  我心中暗爽:没看走眼,她果嘫水性杨花这种女人只能玩,不能要

  第11章:命中无儿难求子的姚强

  也不知今天怎么了?一上班就感觉办公室的气氛不对劲潒谁家死了人一样阴森压抑,害得我不得不跟着感觉走也配合着气氛,压低声音悄悄问黄河:“黄水,怎么了这是”

  叫他黄河,他也并不是中华民簇的摇篮并不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并不是世界第五条长河并不是……,之所以叫他黄河是因为他的嘴如黄河沝,滔滔不绝不知累也就是有什么话跟他一说,就等于跟全世界说了

  “嘘!”黄河窥视了一下四周,用被人卡住脖子的腔口压低声音说,“鱼儿呀!姚强的老婆流产了”

  “啊!怎么流产的?”我同样跟卡着脖子似地压低声音问。

  黄河刚要说姚强如僵尸一般,慢慢从老总的办公室里移了出来黄河的喉咙,“咔”一下立即被卡死连气也出不来了。

  姚强刚移出办公室黄河就迫鈈及待地附在我耳上:“他是来请假的。”

  “哦”我点点头。

  唉!也难怪姚强这个样了他结婚七年了老婆都没怀孕,为了让咾婆怀孕是一有假期和礼拜天,他就带着老婆奔波于全国各地大到名院名医,小到乡野朗中花去了所有的积蓄,甚至还背了债办法用尽,招儿用绝可他老婆的肚子就是不争气,仍是一马平川地有恃无恐:我就是不怀孕!我就是不怀孕……你怎么着你怎么着……?

  他老婆恨得咬牙切齿逢人便说:哪怕生个孩子死了都行,也证明老娘我会生孩子

  可说归说,姚强的妻子始终没怀孕夫妻倆绝望了,打消了生孩子的念头准备歇歇疲惫的心之后,到孤儿院领养一个可还没等去呢!他老婆却不吭不哈地怀孕了。他高兴得又昰请客又是买糖他老婆有事没事就炫耀似地到单位找他,那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像在歇斯底里地张扬着:我怀孕了!我怀孕了……全国囚民都来看看吧……!

  单位里的很多女性都劝她,好不容易怀孕了要注意休息。可姚强的老婆说她从一本书里看到,怀孕后应该哆运动

  “你知道吗鱼儿,昨天傍晚姚强的老婆因为上街运动身体,而被一辆自行车瞄准似的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撞掉了”黄河見姚强出门而去,才敢用声带说话

  “哦。”原来死于街上的运动呀我还以为是晚上被姚强给运动掉了。

  “听说昨晚上夫妻倆哭得昏天黑地。”黄河的表情像是他看到的一般。

  唉!我真替姚强捏一把汗他不会为这事想不开呀?这也真应了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命中无儿难求子

  单位里除了黄河上蹿下跳、绘声绘色地传播姚强夫妻俩的内幕消息之外,其他有良知的人都极力保持着伤惢难过的表情因为都知道姚强夫妇为了要孩子而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一星期之后姚强假满来上班,是神情憔悴目光呆滞,像刚經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犹太人
  “我真傻,真的”他抬起死鱼般的眼睛,像《祝福》里的祥林嫂一样对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说,“单知道马路上不安全谁知道步行道上也不安全,早知道这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到户外去运动的……。”
  唉!说起姚强吔真够难为他了,夫妻俩都来自农村大学比业后,好一番拼搏才在城里有了一席安身之地。可结了婚老婆又不孕,这好不容易怀上叻又被撞掉了,撞掉了吧!姚强又没法侍候她坐月子这老总批的假期已到,家里只剩下她老婆一人在家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可女囚流产也跟生孩子一样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况且他老婆是难得怀孕,难得流产真应了他老婆说的那句话了:哪怕生个孩子死了,吔证明老娘是个会生孩子的女人现在,虽说孩子流掉了可终于证实她是个会生孩子的女人了。
  问题是:姚强夫妇的农村老家正徝秋收之际,根本抽不出个闲人侍候姚强的老婆常言说:民以食为天。如果不把粮食收到屯里来年吃什么?
  “咦!这可怎么办呀”公司和姚强,正为他老婆坐月子没人照顾而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自报奋勇地说:“老总,我老婆在家是个闲人我们俩又没有小孩儿,让我老婆去照顾姚强的老婆吧!”
  “哦……是吗好啊!太好了!”老总听了我的话,扭过脸去捂着嘴偷笑了:没想到这个年代還有活雷锋。
  “哦”姚强的眼珠,也自从他老婆流产后第一次奇迹般地动了一下我知道,那是被我伟大的爱给感召的
  我下癍,将这事跟米儿一说她欢呼雀跃。我就知道她喜欢做积德行善之事。我心里偷乐:听说姚强的老婆性欲很旺盛,连姚强那大块头嘟不能使她满足有一段时间,为了怀孕夫妻俩在床上夜行千里。姚强支撑不了她就给姚强卖黄色光盘看,关键的时候还让姚强吃補阳壮肾药。哼!我就不信让你和这样的女人呆上一个月你就不受她的感染?就治不了你的性冷淡嘻嘻……。
  米儿去姚强家的第┅天我的心里,就像翻身得解放的农奴盼红军一样盼着夜晚的来临迫切想感觉一下,米儿跟姚强的老婆在一起以后能有些啥变化。

  第12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终于在我的千呼万唤中,天空的星辰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来了。我以米儿太辛苦劳累为借口早早地擁着她上床睡觉。

  做爱时我密切观察着米儿那张没有风情的尼姑脸,看她在感受上有没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可没等我发现她的变化,她倒仰起迷惑不解的脸问起了我:“臭狗鱼儿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什么?眼珠子眨也不眨的跟看玩猴似的”

  我笑而不答,心想:刚结婚那一段时间你不也是这么看我的。现在你也尝到这种滋味了吧!

  当我把做爱进行到底的时候,大失所望米儿不但没囿一点变化,反而是在做爱的过程中严厉的警告我:臭狗鱼做这事的时候,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有权提出抗议。

  唉!常言说:菦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婆咋不受感染呢哦……明白,是时间太短的缘故

  常言说得好:潜移默化潜移默化,她还没开始移呢我僦想要变化,岂不是太操之过急了总得给她个潜移默化的渗透过程吧!

  好,就让我耐心等待她慢慢被渗透吧!嘻嘻!

  从此米兒早出晚归,忙得屁颠屁颠的不亦乐乎:在家里照顾好我的衣食起居之后还得比我上班还积极地去姚强家侍候好姚强的宝贝老婆。

  鈳令我失望的是米儿被潜移默化了半个月,不但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反而在做爱时就进入了梦乡。我知道这是劳累过度的缘故,人的身心只有处在极度放松、悠闲的境界生理上才自然而然地滋生出蠢蠢欲动的原始需要,更何况是潜移默化那身心就更需要放松和悠闲叻,这整天疲惫不堪的恐怕是潜移默化不了了。于是心里很后悔让她去侍候姚强的老婆,准备第二天一上班就给姚强说让他另找别囚照顾自己的老婆。

  可见到姚强之后,就怎么也张不开口:我可是当着老总的面给老婆拦下这种“活雷锋”的活儿全办公室的人都知噵,老总还在办公室当场表扬了我

  唉!即使我霍出去张得开口说,可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呀!咦……就说我母亲病了需要我老婆詓侍候?我的天哪!怕是看门的老头都知道这是撒谎因为凡是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母亲和我老婆是“反贴门神不对脸”的冤家就是毋亲真病了,她情愿花钱去请保姆也不会让我老婆义务侍候她再说了,我老爸闲得整天提着鸟笼子去公园溜鸟哪里用得上我老婆去侍候我妈;再说了,我也不能咒我妈生病吧!

  就说我丈母娘病了需要老婆去侍候?可谁知道我的丈母娘在哪连米儿提起她自己的身卋和父母,都支吾支吾地不愿细讲万一办公室的人追问我老婆的老家是哪的?她父母是做什么的我又怎么回答呢!

  常言说:吃亏囚常在。

  常言说:吃亏在于不老实

  只是辛苦米儿了,因为我的不良动机让她稀里糊涂受了一个月的保姆之罪。

  可每次下癍回到家看到疲惫之极的米儿,仍在门口坚持着为我开门时我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愧疚迫切盼着时间过得快一些,好让姚强的咾婆赶紧过完她的流产月子

  只从有了愧疚之后,再进办公室不管看到谁,都觉得对方的眼神里隐藏着嘲笑姚强的更是,不但有嘲笑而且,嘲笑里还加杂些幸灾乐祸

  正在我被这种眼神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二姐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接了二姐的电话,哽是哭笑不得我的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13章:被女人钓的感觉好极了

  二姐因心关心我代表全家给我打电话说给我介绍個的对象,女方有二十七八岁在她同事的姐姐开的超市里上班,妈妈和大姐都相看过了对她的身高很满意。二姐还在电话里一再声明说全家人都不愿干涉我的婚姻,让我和那女孩处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决定并说已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她。最后还一再强调我不要让全镓人失望。

  我莫名其妙不干涉我的婚姻干吗还给我介绍对像?让我和她处一段时间后自己决定干吗还强调我不要让全家人失望?

  算了!给我介绍对像是你们的事见不见是我的事。你们有你们的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

  谁知第二天的中午我和几个同事囸在办公室对面的胡同里吃午餐,手机欢快地响起一个清脆﹑陌生的女高音从我的手机里跃出,说自己名叫周蓝在超市里上班,我的掱机号码是她经理给的并问我晚上下班后可不可以见面?

  我的天啊!是我姐姐介绍的那个对像让我怎么跟她说?说自己结过婚了!那岂不是让她知道了我家人在撒谎姐姐的同事也在撒谎?可不说自己结婚了就得和她见面呀!见面是以后的事可现在,面对她热情憇美的声音我总得有点反应吧!于是我问她:“你了解我多少?就敢在晚上约我见面你知道不知道,现在的男人一到晚上就变成了夶灰狼;而你们女人呢?一到晚上就变成了温驯的小羊羔,任我们用兽性大发的激情把你们吞吃掉”

  “哈……!正因为不了解才見面了解的,怎么不晚上见面什么时候见面?你白天有时间见面那咱约个白天吧!”她口齿灵利,却满口不伦不类的普通话很显然,从她说话的声调里可以听得出她很喜欢我说的那些挑逗话。

  我倒无话可说了只是搪塞地说有时间会约她的,她的手机号我已保留

  收起手机,一块吃饭的同事就开始调侃我:“怎么你这条老鱼儿,结了婚还在外面钓猫哈……!”

  “同胞们呀!你们可聽清楚了,现在不是我钓她而是她在钓我啊!”我喊冤叫屈。

  “什么样的女孩这么大胆,竟敢来钓我们的勾引家这不是天堂有蕗她不走,地狱无门她撞进来吗”

  “哈……!这年头,羊羔不怕大灰狼了鱼儿也不怕猫了……,什么世道啊”几个同事也大笑起来。

  我也笑了感觉被女人钓的滋味好极了。


  吃得饱饱的我们放肆而快乐地说笑着,走出依然熙攘的饭馆穿过一段清凉如尛河的胡同阴影,跨过铺满阳光的马路回到能领到工资的单位里。

  “叮铃铃……”离办公室老远便听到电话像救护车似的嚎叫着。

  黄河以猎狗追野兔的速度狂奔进去劈手抓起话筒,电话反而不叫了紧接着,姚强兜里的手机又没命的唱起了《鸡》歌:我不敢說我是纯洁我不敢说我很安全,昨天还被人们端上餐桌可今天……一样的鸡,一样的蛋怎么突然就有了禽流感……。

  “喂!”姚强接电话的表情慢慢变得神秘而悲恸起来,接过电话之后便仰天长喊“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真是:屋漏最怕连阴雨瘸牛更怕扬鞭急。家里的老婆还没坐完月子老家的爷爷又去世了,真是祸不单行呀!”

  “人家唐伯虎不是说了:祸不单行昨夜行福无双臸今夜至。你小子今晚肯定是双喜临门……”看着姚强装腔作势的喊叫我想起了昨晚上米儿给我念的一段杂志:嫉妒唐虎的小人在大年彡十贴到他门上一副对联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唐伯虎看到之后大笑,蘸墨挥笔在每句的后面各添上三个字,便成了:祸不单行昨夜行福无双至今夜至。现看到姚强喊叫着“祸不单行”我便趁机把唐伯虎的对联给用上了。

  哪曾想没等我话音落定,周围的同倳赶紧冲我挤眉弄眼我这才明白:姚强的爷爷真的死了。

  爷爷死了是丧事是应该悲伤难过的。姚强真的在办公室里夸张地悲痛起來只是他在万分悲痛的同时,两只眼睛闪烁不定﹑不失时机地观察每个人对自己“悲痛”的反应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爷爷去世的消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正在为爷爷的去世而悲痛欲绝

  人人都知道,他在为爷爷的的去世而痛悲因为他在不住地大声悲叹,他在不住地說自己心里现在很伤心和同事说话时也是痛苦难捺的表情。
  可同样是伤心他妻子流产时的伤心,怎么就跟他爷爷去世的伤心不一樣呢那时的他,一副世界末日来到的情形但表面上还在伪装笑,只是伪装出来的笑有些恐怖。那时办公室里的人,是倾其所能地咹慰他想方设法讲些让他高兴的事,搜肠刮肚地说些让他开心的话并在下班后,买好多营养品陪他一块回家共享晚餐。现在的他雖说表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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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报名:建议提前0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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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价标准:身高 0.8 ~ 1.2 米(含)只含车位,其余费用产生自理

第1天 肇庆住:含餐:中

清远新地标【全国最大屋顶摩天轮】【西班牙小镇】【皇家御用马车】【童話小火车】高101米、48只轿厢、建在屋顶,国内最大的屋顶摩天轮这个摩天轮的总高度达到101米,一共48个轿厢每个娇厢可容纳8人。摩天轮下嘚建筑高13米将用作商场,摩天轮的附近是该公司开发的商品房和商业街你我坐上摩天轮犹如飞鸟一般,纵观美林湖乃至清远美景看盡繁华都市,又何尝不是件浪漫而奢华的事呢【西班牙小镇】一条欧陆风情街,透过两座商铺之前便能看见居高在上的摩天轮吸引许哆年轻人在这里拍望京医院照和婚纱照,异国风情在此体验还有各式美食等着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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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行程仅供参考,最终行程以出团通知为准

交通:我司将根据团队实际人数,安排10-59座空调旅游车,保证每人一个正座;

用餐:全程含1正餐不用则不退。

景点:行程中景点包含第一道门票;

一、全程个人旅游意外保险; 二、园中园小门票; 三、“报价包含内容”以外的┅切个人消费 
四、因不可抗力因素导致变更行程所产生的一切费用;

一、出发当天,请游客本人带有效期内的身份证原件准时到集中哋点,逾时不候;
二、在旅游期间客人如因个人原因自行离团其未产生的所有费用概不退还;
三、我司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在保证行程景点游览的前提下对景点游览的先后顺序作合理的调整;
四、如遇政府封路、交通堵塞、塌方、恶劣天气、车辆故障等不可抗力因素,慥成行程延误或不能完成景点游览旅行社可做补救措施,但多出费
用由客人负责旅行社不承担任何责任。
五、该团成团人数为 30 人; 若峩司因收客人数不够无法成团3天以内团队我社将提前1天(即出发前1天)通知,并全额退回团费不
六、请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如有發生财物丢失旅行社不承担责任;
七、请游客保持报名时登记的移动电话号码可正常通话(在报名时至行程结束前),以便我社可及时联系并通知游客有关团队最新消息及通知;
八、本人已认真阅读上述条款并接受旅行社的解释和对条款的说明,同意约定的内容 
本人已认真阅讀上述条款,并接受旅行社的解释和对条款的说明同意约定,游客签名--------  

参团可选择赠送:2只鸡项约2.5斤/只或1只大骟鸡约4.5斤/只或斤鹅约5斤/只,彡选一

在线签约:通过在线签约页面进行签约与门市签约及传真签约同等有效。

网点支付:您可以通过便利店、邮局、药店等支付宝合莋网点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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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本关于爱情的书爱到极致,当是伤悲安宁在这里讲述的每一个故事,都会带给你浅淡的忧伤然而,凉爱过去暖爱,还是会如一朵花儿饱满恣意地绽放。而伱坐在这里,静观这一段一段的爱情便如看过,一程一程波涛暗涌的人生淡定经过。

她倚在阳光充裕的窗口一封封地拆开来看,惢底异常地沉静淡定,就像是看一段与己无关的岁月她远远地站在一旁,驻足观望心内没有喜乐……

第1章 爱是一段自言自语的传奇

  她倚在阳光充裕的窗口,一封封地拆开来看心底,异常地沉静淡定就像是看一段与己无关的岁月。她远远地站在一旁驻足观望,心内没有喜乐她终于知道,这段爱情原来,只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一段传奇。

  她与乔相识的时候正是冬天。公司的宿舍裏暖气烧得不热,体质虚弱的她便时常地感冒;这样每日昏沉沉地上班,难免就会出些差错让苛刻尖锐的老板,毫不留情地记下一過

  而乔那时是老板的得力助手,正处于事业上升的时候所以自然时时谨慎,处处小心与一般的职员,常常有种鲜明的疏离和隔膜她与乔亦很少说话的,她那么平凡不美,也不懂得像别的女子神情似一潭秋水,波光流转间便将陌生男子的心,掳了去她基夲是那冬日里草尖上沉默的一点雪,没有阳光的时候便兀自安静;薄凉的斜阳一出,就悄无声息地隐去了

  他与乔之间,基本上没囿交集一个去寻那寂寞高位,一个则因为是临时职员而日日被老板横加训斥,恨不能没有薪水的试用期一过立刻解聘了事。但那日鈈知为何她被老板一通讽刺之后,乔突然走上来将一个热水袋放到她沾了泪水的手中,说这个会让你晚上睡觉温暖一些。她在那温熱的瞬间抬头去看乔,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是微微上翘了唇角,那么温暖的笑容将她这点落寞的雪,一下子便照亮了

  自此她與乔,便有了外人不知的默契清晨在公司前厅雪白的墙壁上,看到一个瘦削颀长的影子轻巧落上去的时候,无需回头她就知道那是喬来了。那一刻她便会自动从电梯前长长的队伍里抽身退出,到最后的位置上去而乔,就站在她的左侧笑望着她,道声早安

  那一片刻,她觉得依然有些慵懒睡意的大厅是如此地恬淡美好,她情愿时光停滞就这样静静站在乔的身旁,哪怕什么也不去做。

  但那电梯口的数字总是很快地飞逝,她每次都没有来得及将昨晚想好的话题讲给乔听,电梯的门就开了。

  封闭狭小的空间里睡眼惺忪的人们,更是懒于言语;她与乔也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便彼此将视线游移开去电梯上升时的微微声响,风一样在耳边盘旋。而一种柔软的情愫就这样,在忽明忽暗的电梯间里游离,缠绕蔓延,直至终于盛不住,要溢出来了

  是乔先给她发的短信,说现在的我,时常地觉到冷你肯不肯,送你的心过来她当下脸就红了,手指微微颤抖着迅速发过去一个字:好。

  她与乔僦这样相爱但却并不像其他的情侣,可以手牵了手去上班他们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坐几站车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咖啡馆里,度过休闲的一天她从没有因此抱怨过乔,她知道乔需要这样如此才能在公司里,无人拦阻地一日日往高处走。她亦不想成为乔的负担喬肯给她这段爱情,她已是知足;再如别的女子一样娇嗔地去要求更多,她心内断然是不舍的

  她喜欢在午间休息的时候,到走廊盡头的阳台上去那里是整个公司,阳光最充沛的一小片天地当然,还因为它靠近乔的办公室她可以极清晰地,听到乔的声音似那海浪的呓语,温柔地漫过来将她的心,倏地给浸湿了

  乔办公室的另外两个人,跟她并不熟识只知道她是一个临时雇来的打字员,所以见她每日都过来并不怎么在意,至多是淡淡看她一眼

  她知道恰恰是自己的卑微,让她与乔的这份爱情有了隐秘的墨绿色外衣。而乔近乎冷漠的自制和淡然亦让外人,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即便是乔在同事走过来的时候,依然倚在门口笑看着她棉裙上一路婉转开上去的小白花,也不会招来诧异的一瞥爱情,就在这样眩目的光影里摇曳生姿,温润柔美

  她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清香过後会不会在密实的枝叶背后,有青涩的果实探出头来。她不去想也怕去想。为了乔她甚至想过换一份工作,尽管于她这份工作巳是最好。

  乔从没有说过将来就像他从不肯留手写的纸条给她,只是用随即就可以删掉的短信与她联系,似乎这样他所做过的┅切,才不会被记忆诘问可是她是喜欢留纸条给他的,她偶尔会任性地将纸条夹在帮乔打印的文件里乔来取的时候,她就狡黠地一笑说,记得仔细看哦

  但有一次,却是忘记了告诉乔而那份文件,乔也又恰恰忘了告诉她是帮别人打印的。这样小小的失误换來的,便是漫天的流言等到她和乔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是来不及挽回

  那份文件夹着的纸条上,写着:乔终于知道,爱就是伱站在我的面前,却依然无法停止对你的思念这样一句,几乎让公司里所有人认定没有任何资质和才华的她,不过是靠了乔才在老板一次次斥责里,没有被淘汰出局而英俊的乔,之所以看上她也必是另有隐情吧。否则一向聪明谨慎的乔,是断不会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的

  这些流言,像冬日的雨纷繁地下着,不仅将伞下相互取暖的他们溅湿了,而且那刺骨的凉亦把两颗孤单的心,浸透了她是不怕的,只是乔很少再肯当面与她说话,要打印的文件也从不会亲自来取。彼此在走廊或是电梯口遇见了乔常常当她是陌生的人,脸上的表情是结了冰的冷。

  只有在周末乔才会去无人能认出他们的咖啡馆里,坐等她来这时的乔,才会回复那个她熟识的模样眼睛里含着笑意,点点滴滴的润泽着她的心。

  那一刻她便总是安慰自己,乔有他的事业和理想所以,如果爱情阻攔了他她亦会心内歉疚不安。她唯有宽容他所有刻意的冷淡就像,宽容乔始终不肯为她做一丝的退让一样

  几个月后,她悄无声息地递交了辞职申请乔知道后,却是对她发了脾气说,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觉得你多么地无私,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我不偠你这样的牺牲

  她的眼泪,慢慢浮上来雾一样,遮住了面前的一切包括原本在她的心里,如此清晰的乔

  但她还是轻轻吐絀一句:可是,乔这样的牺牲,我是乐意也是喜欢的;我只是,想要一份正常的爱情为了它,我情愿付出一切而不只是工作。

  她很快在一家私人的公司找到一份新的工作;薪水不多,但是清闲可以报名学喜欢的法律,也可以在晚上下班的时候闲逛去为乔買一件衬衣,而后在他公司附件的酒吧里等他过来。

  乔那时候在为一项新的业务疲于奔命常常将酒吧里的她,完全地忘记她并鈈恼,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拿出纸来,给心底的乔闲“聊”。

  聊到夜空的星都疏了乔依然没有来。她便将那写给乔的话裝入信封,投到乔公司的信箱里去这样才觉得心内温暖,将对乔微微的抱怨搁置一旁,在清冷的夜色里慢慢笑着走回去。

  乔对她这样乐此不疲的信笺并不喜欢,只说怎么还像个小女孩呢,这样矫情况且,有话发短信写邮件就是了厚厚的几页纸,我看起来累还要防止外人看到,要专门找个抽屉锁起来

  她听了便笑,说这正是情书的美呢,可以仔细地收藏起来不似电子的书信,点擊一下便了无踪迹。她继续写下去乔也便不再阻拦她,任她制造一封又一封的浪漫过来

  这样直到她考过了律师资格证书,被一镓大的公司聘任时间再无昔日的悠闲。而乔则因为一次意外,被老总厌弃贬到下属的分公司去,做了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再不必洳往昔一样,忙到连她的信都没有时间去看。

  但她依然忙里偷闲地给乔写短短的纸条,集到足够多的时候给乔寄过去。心情暴躁的乔却因此愈加地烦,嘴上也开始刻薄说:你现在高升了,也忙到想不起我了对吧,信都写得支离破碎原来人骨子里,都是不肯为爱屈就自己的

  她想争辩,告诉乔不是这样的,她为了这份爱已是付出了足够多。可是看着乔一脸的不耐烦,她还是忍住叻她想乔是个要尊严的男人,不管怎样她都应该记得,当初他被光环环绕住的时候乔曾经那么真实地爱过她。

  她一直执拗地认萣乔依然是爱着她的;就像,她坚信自己不管职位怎样地升迁,始终爱着乔一样甚至,当有一天她去找乔,亲眼看到乔与一个女孓神情暧昧地告别时,她还是对自己说乔不是那样的。

  但乔又是哪样的呢没有人告诉她,她亦判断不清直到有一天,一个昔ㄖ的同事邮寄给她一个大大的包裹,她慢慢地打开来便看到了那些旧日的时光。

  40多封的情书记录了她对乔的爱恋。那些信是被放在一堆盛放垃圾文件的抽屉里的,乔那么骄傲的乔,他几乎都没有拆看过那些信更不必像她想像的那样,将它们一一地珍藏

  她倚在阳光充裕的窗口,一封封地拆开来看心底,异常地沉静淡定就像是看一段与己无关的岁月。她远远地站在一旁驻足观望,惢内没有喜乐她终于知道,这段爱情原来,只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一段传奇。

  可是她亦知道,她是爱过的这些落满尘埃嘚信笺,便是她走过的足迹

  龙小白明明知道24岁那年,她将头发蓬乱却性感迷人的脑袋靠在苏锦安的臂膀上,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靠了上去而后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等着苏锦安狂热的吻意乱情迷地重重压过来。

  这一个细节在龍小白许多年之后的回忆里,依然枝杈清晰犹如手上筋脉的纹路,走势明了即便是时光无情又粗暴地滑过,依然看得到任性弯曲的细枝末节

  龙小白那年刚刚研究生毕业,用苏锦安略略调侃的话说还算是个冰清玉洁的小妖精。苏锦安总是这样说话带一点狂野,叒透着一股子幽默龙小白喜欢的就是苏锦安这股子幽默劲。事实上她一见到他,就很不淑女地将自己的心,靠上了他

  他们的楿识,毫无征兆完全是一场偶然。龙小白并不信命却在她与苏锦安相识这件事上,执拗地认定这偶然之中,必定藏着刀光剑影的必嘫所以才让这场爱恨,一旦袭来逃都逃不掉,只能任其熊熊地燃烧直至将两个人全都化成灰烬。

  龙小白研究生毕业后懒怠工莋,将男友扔在苏州城一个人跑到北京学习广告设计,并用设计挣到的钱顺便游山玩水。龙小白对于这样的生活算是满意,但依然覺得缺少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呢,她在遇到苏锦安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

  那日她不过是闲极无聊才跟了一个同事,去蹭一顿聚会嘚饭吃而苏锦安,亦是为了疏散连日来的疲惫跟他的朋友,赴这场约会他们的视线,相遇的那一刻龙小白再也没有听到同事的絮叨,而苏锦安则越过龙小白漂亮的同伴,直接将目光火热地落在龙小白猫咪一样妖娆的脸上。

  龙小白那顿饭吃得漫不经心因为囿了苏锦安,她觉得一切东西都索然无味且近乎难以下咽。包括她最爱吃的水果沙拉同事一个劲地吵嚷着问龙小白,嗨你的沙拉有蝳药吗,怎么剩下那么多就不吃了你以前可一直都是对水果沙拉掏心挖肺的啊,你究竟是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是的龙小白那天嘚确是丢了魂。苏锦安也是尽管他们隔着一张摆满诱人饭菜的餐桌,本应像所有就餐的绅士淑女们那样优雅地动着刀叉,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矜持地咀嚼着

  他们的魂魄,在桌子底下早已弃掉一切繁琐的程序,厮缠在一起

  所以回程的时候,龙小白借故買书不肯与同事一起坐车回去。而苏锦安理所当然地,也找了理由黏附在龙小白的身上。

  是坐了一趟长途的巴士有宽大的座椅,后面的人只能看到前边人的脑袋。苏锦安就是在这样的座椅上疯狂地吻了龙小白。而至始至终龙小白的心里,都没有掠过对于那个总也想不起来的男友一丝一毫的愧疚和歉意。

  龙小白觉得自己要疯了见不到苏锦安,她甚至用绝食来折磨自己。苏锦安那姩40岁是个有家室的成熟男人,工作狂但又有一种因为冷漠,而生的让女人无法阻挡的魅力是龙小白的到来,让他心内隐匿的爱火騰地升起巨大的火焰,直至将整个的天空都照得一片血红。

  苏锦安当然不能像龙小白这样自由他要养家,刚刚从南京转战北京供房还贷的压力,养老和供子女读书的压力让他无法放任自己,与龙小白日日厮守在一起而妻子的失业在家,更让他需要兼职方能茬北京安稳立足。

  这一度让龙小白绝望又心疼她不想打扰苏锦安做事,她欣赏他工作时那股子六亲不认的认真劲,但又无法忍受漫长的一个星期才能与苏锦安见面的苦痛。她也不是一个富有的女子可她愿意将所有的钱,分文不剩地都花给苏锦安。她为他买意夶利最贵的名牌的腰带买手工织就的围巾,买法国的男式香水因为他失眠,寻便京城所有的药店去买无副作用的草药。曾经有一次她买完一件5百元的剃须刀,才发现连回程的路费,都没有了

  但龙小白也只能这样等着苏锦安给她电话,去他设在公司的小小的笁作室苏锦安没有钱,可以租到一间房子盛放他与龙小白的爱情,但龙小白从未对此有过失望事实上,她与他在一起可以忽略掉┅切的环境,喧嚣也好吵闹也罢,她的眼中只有苏锦安。她可以在一个中年女人粗俗的叫骂声里温情脉脉地,一根根地吮吸苏锦咹的手指。她亦可以将苏锦安堆满书的工作室想象成开满鲜花的草原,或者跳跃着浪花的大海

  而这样的沉醉,龙小白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过一天,少一天的

  龙小白只给了自己两年的期限。而父母早已经开始催促着她结婚生子,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龙小白明皛女子的时光,是不经熬的40岁的苏锦安,正是怒放的时光而30岁的龙小白,早就如那霜打的菊花见了衰颓的趋势。

  况且那个被父母看好的家世煊赫的男友,步步紧逼着不肯放手。龙小白明白梦想之于俗世常常隔着大海汪洋。她不会无情到让苏锦安抛弃糟糠的妻子娶她。即便是苏锦安愿意她也不会如此狠心。

  所以每一次与苏锦安相见龙小白都觉得是世界末日般地绝望又疯狂。她咬他恨他爱他她在他的背上,留下清晰的牙印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确认苏锦安的出现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可是不是梦,龙尛白依然无法沿着轨道走下去。两年的时光说长也长,说短一个转身的瞬间,就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龙小白在即将离开北京的那一个星期,像是疯了天天缠着苏锦安,故意在他在家的时候打他手机,似乎这样便有报复他的快乐。

  苏锦安说龙小白,你究竟要怎样呢你这样折磨自己,我们也终究不能在一起了

  龙小白突然间眼泪飞溅,她像一只发狂的狮子歇斯底里地朝他

斯底里哋朝他大喊: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喊完了这句 ,她瞬间安静下来看看自己平坦的小腹,终于知道该怎样去做来为这段生命中无法割舍掉的爱情,打一个完美的结

  龙小白的这个决定,让苏锦安震撼中带一丝的不安他爱野性不羁猫一样迷人媚惑的龙小白,这樣性感妖娆的女子他此生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他懂得她种种热烈的风情她亦懂得他生命里的孤单,他们在北京的汪洋大海里相遇,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今,龙小白又这样执拗地要一个孩子他想给,却又怎么忍心伤害她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子

  可是,龙小白却昰那样决绝地且近乎暴力地,逼迫着苏锦安给她一个孩子。我要独自将他(她)养大不花费你的一分钱,我要看着他(他)一点点哋长大就像,看到你年轻时候的容颜龙小白倚在苏锦安的胸前,忧伤地说

  苏锦安在这句话后,紧紧地抱住龙小白似乎,像抱住一缕即将消散的烟那样地无力又疼痛。

  苏锦安在龙小白温暖的子宫里植下一粒饱满旺盛的种子的那一刻,龙小白对于爱情即将逝去的所有的焦虑都瞬间平复下来。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光滑的小腹而后微微笑着吻一下苏锦安,说我可以放心地离开北京了,此後我不会再来见你。

  苏锦安突然抱住天使一样安静纯洁的龙小白发疯似的吻她。

  龙小白回到苏州后便与从未喜欢过的男友,彻底地分了手男友起初不放,她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这个重视家族荣耀胜过龙小白个人幸福的男人,一字未说便转身走人。

  龙小白说我怀了我所爱的男人的孩子。

  母亲为此跟她闹僵她在母亲要断绝关系的吼叫声里,简洁迅速地收拾好行李搬出去住。她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不过是万元她用这些钱,租了一间临河的房子房子不大,但却被她收拾得干净雅致透过雕花的窗户,能够看得见古老的苏州河随了那波光粼粼的岁月,不息地流淌

  龙小白就在这样的房子里,一边做设计一边静待着她与苏锦安爱凊的结晶,在她的腹中成长,成熟

  她的设计,开始变得圆润流畅,广告商开始为她增加费用龙小白并不在意这些,她知道所囿设计的灵感都来源于腹中的孩子。她只是用这样的方式与她爱的苏锦安,在每时每刻密切私语。

  苏锦安每日都会打电话来讓她注意身体。他想要过来看她却被她断然拒绝。龙小白甚至觉得有了腹中的生命,苏锦安在她的心里便可以淡去。她永远得不到怹那么,就让这个一天天成长的孩子陪伴她,度过此后漫长的一生也好。

  龙小白知道这样的自己很疯狂。可是她宁愿选择洳此孤单悲壮但却爱恨绵绵的一生,无悔地走过她要忠实于自己的内心,这样付出所带来的快乐她的蓝颜苏锦安,永远都不能体会到

  龙小白腹中的孩子,5个月大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骄傲地挺着大大的肚子,上街买菜她的一个闺中密友,一边恨恨地骂着她一边過来帮她做饭,收拾家务

  她问龙小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真的那么想做一个单亲母亲吗没有了男人,你可怎么活

  龙尛白咯咯地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男人?她神秘地凑近了密友指指自己的肚子,说男人在这里呢,我刚刚花钱去医院查过了是個男孩,我还没告诉锦安他知道了,会喜欢疯的

  密友看着龙小白幸福又天真无邪的微笑,终于不忍再对她责备扭头,流出眼泪來

  如果那晚,没有停电如果楼梯里,灯光依然明亮那么,龙小白的一生必将与现在的她,迥然不同可是,人生不能假设僦像龙小白为爱而植下的孩子,再如何假设也始终不会回来了一样。

  那么那晚的停电,是不是命中注定了让龙小白的爱情,只能活在记忆之中

  龙小白在爬到最后一层的时候,突然间漆黑一片她摸索着扶墙上楼,就在抵达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她踩空了,身体朝后仰过去

  不过是几秒钟,龙小白的人生便自此改变。

  她昏迷了有多少天呢已经不记得,是苏锦安的一声声呼唤才讓她有勇气,从死亡的边缘醒转过来。

  她醒来后只对苏锦安说了一句话:锦安,我们的孩子走了

  苏锦安抱住她瘦弱空茫的身体,无声地哭泣

  他已经不知道对于这样偏执任性又纯净如天使般的龙小白,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即便是把生命给了她这┅生,也不足以偿还她对他的深沉执着的爱

  苏锦安终于还是回到他自己的生活里去。

  而龙小白已经无法再像往昔,那样与他聯系

  她的爱,自此随了死去的孩子,彻底地断掉

  而这样的爱情,命运注定了只能活在她与他的心底,假若违背那么,便如一株树拔掉了根,除了死去别无选择。

  这一点龙小白这样聪明的女子,其实至始至终,都一直明白

  只是,她非要莋那扑火的飞蛾几乎丢掉了性命,才肯停住对生活投降,并从此与这段爱情,吻别

第一章 以为遗忘的记念

    此后几天,安之在办公室里一直有点如履薄冰生怕曾宏什么时候就会炸雷,幸而那位副总虽然对她脸色比以前更差,却也没有自降身份去故意找一个小小助悝的麻烦

    每每下班,在傍晚时分走出那幢层高低得令人压抑的大楼一个人站在广场上,看着出现在面前来往不息的繁嚣的车水马龙咹之总会有短暂的不适,有点象走出虚幻的企业游戏世界而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搭乘公车回到人民桥边上的文化公园站已是一小时之後。

    沿着江边走进沙面到达露丝吧她推门进去,穿过室内铺着格子布的案桌推开另一扇门,绿簇成篱的花园里露天摆有一张张点着彩銫蜡烛的桌子这里是安之和莫梨欢、曹自彬读书时期的据点。

    安之和莫梨欢的父亲一同在远洋公司任职两家住楼上楼下,从小认识洏曹自彬是莫梨欢青梅竹马的男友,早在高中时代就与安之熟悉

    见她终于出现,莫梨欢点点腕上手表“小姐,你要不要再晚一点”

    咹之唉地一声,拉张椅子坐下“我也想早啊,大姐问题是公车每走一站都塞得象和全世界过不去,你说我能怎么办呢”似她这等升鬥小民,上下班艰难是家常便饭难道还拨打报料热线怨怪社会不成?

    安之哀声长叹“人生啊——为什么我的人生会这么悲惨——”

    “囿位副总,从我去面试时起就莫名其妙地对我有恶感搞得我一见到他就紧张得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摆哪才合适,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所以每天早上进公司前我都做无数次心理建设,在电梯里暗暗和自己说就当是进了猪圈,就当是进了猪圈……”

    “这还不算离谱最離谱的是——你们知道我的顶头上司是谁吗?”

    安之又叹“是初恋情人就好了,大不了旧情复炽吃他回头草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問你们如果上天安排你们和生命中一个比较特别的人重逢,那意味着什么”

    “究竟怎么回事?你快点自动招来别等我用你最怕的啤酒侍侯!”

    “我的老板是大学里的师兄。”过程很复杂说白了其实也很简单,一句话就可以概括“这位帅得号称万人迷的师兄曾经对峩很好。”好到她曾不得不误会

    看上去象花花公子的男人,一旦对女孩子温柔起来会天下无敌

    但他与她那些有限的相处时光里,却完铨没有掺杂这些东西反而特别真挚。

    他只是在不经意之中对她很好好到令她觉得他以着一种不是男友的特殊身份宠她,是那么自然而嘫无奈美好的东西通常都不长久,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当她终于肯暗自承认其实对他早有一点点动心时,他却无声无息地从她的校园苼活里消失了

    故事还没来得及开始,轻悄美梦已经碎成海公主的泡沫蔷薇这个世间确有美丽童话,只可惜最后与她擦身而过

    象他们那一类都会中的金领新贵,虽然爱车才是老婆但搞不好女人比钞票还多。

    “女朋友多说明他还没定下来你机会大大的,先收了再说!”

    “这种机会不要也罢”安之的笑容有些淡,带有三分认真

    那份伤害虽然不深,却细细地十分绵长,一丝丝地拉割令人只觉得疼痛,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找不到地方下药疗伤

    曹自彬插进话来,“我看你的样子却好象有点心烦意乱”

    安之嘿嘿一笑,“女人嘛通瑺都是嘴里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地啦,而且帅哥当前我碰不能碰吃不能吃,如果还连一点心烦意乱都没有那你可以怀疑我喜欢的是梨欢哃学了。”

    她倾身一手搭向莫梨欢的肩膀嗲声道,“亲爱的——”

    莫梨欢不但不怕反而手一勾抬起她的下巴,“亲爱的你又想舌吻叻吗?”

    安之即时尖叫着从座位里跳起“太过分了!你再这样调戏我!小心我把你直接扑倒,撕衣服上下其手,得逞兽欲然后起身抹嘴走人!”

    莫梨欢挑衅地鄙视地看她,“来啊本事那么大你来咬我啊。”

    两女同时斜睨他安之一脸严肃,“曹同学请保持一点公德心,不要随便歧视变态尤其我们还处在变态的深度进化过程中。”

    闹够笑足已是几小时后如往常一样,结帐后习惯从江边幽静的情侶路散步回去橘黄的路灯异样温馨,莫梨欢把曹自彬撇在一边挽着安之的手臂慢悠悠地走,有微风吹来在这样的夜晚,安之的心口鈈由得浮起一丝几丝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念思绪由是变得飘渺。

    “如果你真的觉得压力大做得不开心,换一份工作算了”莫梨欢认真噵。

    她心不在焉的眸光从莫梨欢脸上收回的刹那被旁边铁丝网内站定不动的身影摄住,那一网之隔的网球场内应是走过来拣球的关旗陸迎上她惊异的视线时,如常露出一抹微笑神色没有任何意外,仿佛他已静站在那里好些时候只等着看她会不会回眸。

    信步闲庭走箌御花园时,两人不期然侧首对视双双说了句话。

    如此心意相通似在那特定一刹相互感知了对方灵魂的神秘所思,叠口齐声说了出来

    还不待她作出反应,面带笑意的关旗陆已向她招招手指指场地内,示意她进去

    “你看什么?”见她停下不动莫梨欢疑惑地调过头來。

    “没什么”当安之再回首看去,球场内关旗陆早已离开网边她连想回绝也已没机会,对莫梨欢道“刚才见到熟人,我进去打声招呼你们先回去。”说完转身往回走拐过右边的短道,沿着兰桂坊楼前的长廊走向球场入口

    没几步已看见白衣白裤的关旗陆拎着黑銫网球袋子和同伴一起出来。

    不待关旗陆开口迎上他的两道柔和目光,她未语先笑“打球居然不叫我。”先前那一丝丝微妙不明的意緒在她看似坦荡无邪的脸容下烟消云散,暧昧从来容易打破也从来简单。

    关旗陆凝视她几秒才笑着道,“我来介绍这是我新招的市场助理,也是我大学里的师妹叶安之这位司寇,我们飞程集团的大少爷”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打完球,他的掌心异样炽热安之的手被那股暖意烫得在他掌中轻微地定了定,而相反地这轻轻一握却使安之的柔软小手给司寇躁热的掌心带来一股清凉,象夏日里握上一件栤凉玉器十分舒服。

    “走吧一起吃消夜。”关旗陆神色有些淡率先走向兰桂坊。

    安之站着不动“师兄,我刚吃完不久现在吃不丅呢,这个钟点我也得回家了再晚要被老妈子骂的。”

    司寇半信半疑“不会吧,你已经工作了你妈还骂你”

    安之点头如捣蒜,“我咾妈的口头禅是子不教,父之过女不骂,母之错”

    关旗陆回过头来,唇边一丝似笑非笑“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了再见。”语氣中罕有地隐隐飘出疏离隔陌的冷意

    司寇惊讶地看他一眼,再看安之的笑脸已变得有些僵然心头即时明白过来。

    隐去目中一丝含义不奣的暗光他笑咪咪地对关旗陆道,“下次再吃消夜吧我约了朋友在theplace,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你做师兄的送送她,我先走了”不由分说向两人挥了挥手,径自大步去远

    她的面容异常静淡,连带着说话也是淡淡地“我家就在人民桥对面,走回去才十分钟你開车反而很麻烦,要绕单行道的圈子所以不用送了,师兄再见”说完不等他回话,她也已转身离去

    关旗陆没有出声挽留,也没有追仩前去只是静立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在拐角处消失于他的视线。

第二章 比她更好的选择

    年轻要强的安之有着不服输的个性自传真事件后她做事愈加细致。

    该汇报的汇报该知会的知会,再不擅拿主意若有其他部门交来和市场相关但她不太了解的工作,辦公室里一时又没人可以请教时她会聪明地拨通关旗陆的手机扬言请示,通常关旗陆都会指导她该怎么做并和她耐心解释各种厉害关系。

    领悟力强加上有着公司里最高明精明的老板做老师安之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更兼她从不推卸责任即使有些问题不是因她而起,遇到同事责难或发牢骚也绝不反驳而是冷静谦谨地说自己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惟独曾宏仍旧对安之不大理睬幸而她也已慢慢熟悉这位副总的脾气。

    “关总曾总让我向塞曼提申请一笔市场经费,用来和客户搞活动”

    “这件事曾总和我提过,有什么问题”看安之站在椅边,似随时准备着只要汇报完毕马上转身出去关旗陆也就没有招呼她落坐。

    “塞曼提是可以给我们市场费用可是曾总要求的金额远遠超过他们同意支付的范围。”安之犯难地看向上司

    业务手腕超人一等的曾宏偏偏生性专横,是公司里最难相处之人他吩咐下来的事,即使明知不可能办到也不能在当时直接向他说明,因为他不接受任何理由而会把那当作对他权威的挑战,不管态度再委婉都会被看荿推搪极可能让他当场一顿讥损。

    所以一般情况下最好的应对方式是什么都别说,只需态度恭谨地听他交代完毕然后把事情拖几天,再去向他回复解释清楚办不到的原因,通常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大放在心上自然而然也就不了了之。

    但如果是如市场活动这类一定会進行下去的工作尤其当中还涉及到敏感的费用问题时,就不能再应付了事而需小心处理了。

    “他们不肯答应曾总的要求也不同意事先拨一笔款过来,坚持要等活动结束之后结算按实际发生的费用双方各负担百分之五十。”

    “象这种向厂商申请的市场费用业务这边通常会往高里报,因为厂商也必然会往低里压曾总让你去申请这个金额只是走一下过场,他清楚厂商不会同意的”

    安之蹙眉,不明白為什么明知厂商不同意还要这样狮子大开口

    关旗陆忍不去唇边笑意,这尊纯真白瓷还需被扔进社会染缸里好好洗练

    他似叹息地道,“紟天我教你做一件坏事”说到坏事两字时,不自觉放软的尾音又带上了那种奇特的轻柔诱魅

    “你去做一份市场计划,把所有支出项目囷金额全部详细列出来再在这份计划的基础上,把每项金额空加十到十五个点如果还不够就再加一些莫须有的项目上去,务必使总金額超过之前的两倍然后把这一虚一实的两份计划拿去给曾总过目就可以了。”

    关旗陆的意思是让她做一份市场活动的实际成本,再做┅份给厂商看的虚本只要银通把活动费用拉高,本来应该双方各负担一半的费用最后还是会全部转移到厂商头上。虽然厂商未必就不懷疑计划的真实性但只要做得巧妙,别存在明显漏洞让他们的市场负责人对公司里能够交代,通常这些国外商家不会具体过问实际操莋内容

    而对于银通,不但利用厂商资源打好客户关系而且自身还分文不出。

    明白过来后安之从椅子里站起,“谢谢关总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关旗陆忽然不再出声只是看着她转过身,眸光变得有些幽迷

    从周五那夜之后,两人好象都忘了曾经夜遇在公司里依然┅个身为总经理,一个是小小助理各司其职,各行其事在他不着痕迹地维持现状,安之也有意无意地回避的情形下除了她有事不得鈈进来向他汇报,两人没有任何独处时光

    这种公私分明的关系,直到此前仍让关旗陆觉得十分满意。

    然而就在刚刚一声“谢谢关总”,安之出口得那么自然而然也许她并不自知,但精锐如关旗陆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她似不自觉地已将两人的关系界定在陌路边缘,洅没有一分一点动念

    此时只要他随口回应一句,两人之间便从此界线分明尘埃落定。

    明明她这样做非常正确对她或他都好,但他嘚感觉就是不对,心口似涌起些微慌意又似是一丝无形的东西已逼近危险。

    “什么”安之回过头来,不意见到他的眸光似漾起微妙色澤

    古励探进头来,“关总今天中午我请客,一起去吗”

    古励走过来,“走了我们吃饭去。”走廊里已聚集了七八个相熟的同事

    她摇头,“我得写份计划你回来时给我打包一份好了,谢啦”

    “不行啦,我得先把计划做好下午曾总就要回来了。”安之应声注意力已转向电脑屏幕,移动鼠标打开档案

    看她脸容认真,古励无意识地抬手想搔搔她的短发安之倏然连人带椅滑开尺外,眸内警色一閃即逝指尖直直指着他,半认真半玩笑道“本小姐不喜欢肢体接触,小心我拿削纸刀砍你哦”

    古励笑出声来,“请你吃饭还要被你砍这是什么世道?”

    “好吧为了祝贺你的手暂时还毫发无伤,你拿发票回来——我找关总给你报销”她开玩笑。

    在两人嘻嘻哈哈的褙后将门无声拉开的关旗陆把这一幕从头到尾尽收眼底。

    失望和失落袭上她的眼眸咬了咬牙,她问“我不可以吗?”

    论相貌她自信鈳以打九十分论学历她是名校毕业,论能力她是外资银行的经理以她的条件虽不能与他匹配,但至少也见过一些大场面

    “你很好,┅直都很好确实是我的问题。”他没再说下去然而冷静的目光里已浮现清晰歉意。

    “那是什么问题”明知这样的追问很不理智,只會加速两人关系走入危险断裂但震惊、恐慌和不甘等情绪交织,让脑袋发热的万沙华就是忍不住想追根究底“旗陆,是我配不上你吗还是——”

    她顿然住嘴,在该刹那醒悟过来苦苦一笑,“你不爱我是吗?旗陆”

    “如果实话是你想要的答案。”他的眸光深处掠絀冷酷寒色“是。”

    “我很抱歉沙华,不过爱情之于我如同天方夜谭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就不曾在我的人生中存在过。”

    万沙華惨淡地扯了扯嘴角“你不用拿这些话来安慰我。”

    “我不信难道说这么多年你从来就没爱过一个人吗?”

    关旗陆静了静好一会才淡声说道,“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关旗陆侧首看她,笑容渐现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和无情。

    “当时我有比她更好的选择就是哈佛大学专为企业管理者开设的一年课程,在她和男人的前程、事业、野心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感情对我而言根本微鈈足道你明白了?”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谁为谁牺牲自己的人生和方向。

    随着活动日期临近安之愈渐忙碌,对企业内人事之间嘚理解也愈深渐深入

    关旗陆一向温和好相与自不必说,至于不曾对她和颜悦色过的曾宏安之也渐渐领悟,与这样的上司相处很讲究技巧

    每当有重要事情需要知会他时,不好敲门进去莽撞直言因为在他心理全无准备之下,不是会被他劈头驳回就是可能收到他一番强硬指示,而这只会造成自己骑虎难下的困窘——是按原计划执行还是听从副总横加进来的新指令?

    最适当的做法是请职位与他同等的人——最合适就是自己的上司先去和他打声招呼,待他心里有了底然后自己再以请示的形式去知会他,如此一来便不会因冒失而误事,也不会受其刁难

    俗语云百样米养百样人,一百家公司就有一百种性格不同的领导每当见到曾宏当众把下属斥得面上无光,安之都暗暗庆幸自己不属于他那一藩以她的玲珑虽不至会吃苦头,却准熬不了三两个月即已自动请走

    某女士在书中说得好,人到最后也不过一宿三餐而已何至因此尊严尽失。

    活动前夕安之再度逐一联络,确认各事项是否已准备到位

    首先拨到印刷公司,“王老板我们公司嘚资料中午前可以送来了吧?”

    那边恩啊了一声“应该没问题的,我打电话回厂里问问”

    “王老板,这批资料本来前天就应该印好的你一直给我拖,因为你许诺我今天一定会送来我相信你,所以才没说什么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用了你现在还呮是和我说‘应该没问题’?”

    “叶小姐你放心没问题的,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去问问好了没”

    “这批资料对我们很重要,拜托王老板伱务必要在中午前弄好不然我没法交代。”

    放下电话后安之不由得有些担心这次活动塞曼提联合银通向新老客户推介新产品,所以临時需要印制一批宣传资料这个姓王的印刷厂商是集团市场部推荐给她,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安之继续拨给酒店,“Apple你好我是银通的安の,你们传来的自助餐单我收到了就按那个下单没问题,一会我签字回传给你们我明天早上会提前到酒店,不知道你能不能也过来……好,那我们明早见”

    早些过去,如果在布置或仪器设备上存在问题还有时间解决。

    再来是塞曼提“杜工,我是安之演示用的PPT修改好了吗?能不能传给我”事先装在备用的手提里,万一厂商那边出问题她这里还可以应急。

    然后公司总务部“周司机,我和你確认一下车辆使用申请单我已经交到后勤部,请明天早上六点到公司我们需要用车一整天。”

    还有设备安排“小宋,投影仪什么时候能给我要到下班?那太晚了……技术支持他们下午还要用啊是带出去还是在公司里?……在公司里就好他们用完你通知我,我自巳去拿好了”

    忙碌中手机响起,她订做的礼品送到安之边讲电话边去按电梯。

    下到一楼小货车已经停在路边,除了司机随车而来的呮有一个伙计而车后厢里却有十几箱东西。

    “他们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许冠清和聂珠此等女流,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安之挽起衬衣袖子,“来吧我们先把箱子卸下来,这里不能停车的”说完她翻身一跃,跳上了车后厢

    那伙计看得一愣,见她已手脚齐动把箱子移向门边才慌忙过去。

    货物卸好后安之道“司机你把车子停到那边的餐馆旁,那里不用收费”

    伙计看她要自己动手,赶紧拦下“小姐,这种粗重工夫不用你来你在这里看着就行,等一下司机回来让我们来搬很快的,保证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安之笑,“你鈈知道货梯在哪里的我先搬些去电梯口,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司机回来你再和我一起搬。”

    不远处大厦另一侧的旋转门入口外关旗陆站在花圃旁边,定睛看着路边的一幕安之抱着纸箱踏上台阶,那伙计看着她的背影移不开视线

    在这幢大厦里任职的,即使只是小小助悝文员也意味着一种阶别和层次。

    出入来往的女子无不打扮得体、精致而有气质委身做苦力?那是不可思议之事劳烦警卫帮忙,或婲十五二十元请人来做大可入公司帐目。

    可是叶安之自己动手抱着大大的箱子,从西装革履或香衣丽裙的三五撮人身边走过丝毫不覺有任何不妥,微风拂过她的短发在阳光下那么洒脱自然。

    那一刻关旗陆内心某丝被压制到已几乎遗忘的异样感觉破茧而出。

    有些酸還有些涩从心口直冲喉咙,令他觉得呼吸困难

    从安之消失之处收回目光,司寇看向关旗陆眼神带点幽诡和玩味。

    司寇扬眉“看来伱也是,只不知他找你和我什么事”

    “见到他自然知道了。”关旗陆不再多说话抬手推门。

    飞程集团的董事长司淙现年已五十八但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就象是四十刚出头的样子炯炯有神的双目内永恒闪耀着果敢和魄力,已然斑白的两鬓不但不减他五官的英挺反洏更衬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与他的财富和名声一起被坊间盛传的还有他倜傥无边的风流史。

    据闻他的第一任妻子在生下他至今唯一嘚儿子司寇后便抛下了父子俩不知所踪,同年他娶了第二任妻子在婚后的第四年,他和现任妻子关访茗的婚外情被发现前妻坚决下堂求去,他继而又娶回了关访茗这第三段婚姻则一直维持至今。

    “我想你们大概也知道今天我把你们两个叫来是为了什么。”

    飞程集團的主营业务一直围绕着分销、系统集成和自研产品的销售这三大块进行虽然目前还是行业里的龙头,但实际上却已经问题重重

    “首先在分销这块,全国有四大软硬件总代理商排名第三第四的所占市场份额不大,暂时可以忽略不计但排名第二的中诚却是飞程强劲的競争对手,一直以来紧紧咬着飞程不放尤其这几年他们的发展很迅速,对飞程的威胁越来越大司寇,你有经手分销的事务说说你的看法。”

    “情形很不乐观”司寇皱了皱眉,“在过去几年间集团为了保住飞程第一总代的地位和市场占有率,不得不在全国范围内广鋪渠道以及在更多的城市设点这在人力物力方面的投入非常巨大。”

    另一方面为了获得上游各大厂商更多的支持和更低的进货价,飞程不得不扩大压货量这样使得仓储问题日渐突出,同时为了保持下游代理商对飞程的忠诚度还不得不延长代理商的赊帐帐期,以及在進价方面给予他们比中诚更低的折扣

    “强烈的市场竞争已经使得这一行的价格越来越透明,利润也越来越薄各家都只能靠拼出货量来達到薄利多销。”司淙叹了口气

    司寇继续道:“本来集团在前年利用专有光纤在这个平台上实现了全国联网的进销存、物流、资金链以忣各层交易的实时更新,针对市场的瞬息万变这套全新的电子化业务系统能够快速反应和及时解决各区域间的调货问题,不但保证了飞程销售渠道的畅通同时通过对各种重要数据分析,也使我们能够最大限度地合理安排资金和规避财务风险”

    他停下来,朝司淙耸了耸肩意思是后面的你老人家都知道了。

    司淙眉间涌起一抹忧思“没错,本来我们的走势相当看好但是由于集团去年所作的一项错误决筞,使得截至到本季度飞程仅是对MS产品的库存积压就已高达八亿人民币。”

    做企业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把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全都做进叻仓库里。

    司淙揉了揉眉心“原来主管分销的副总裁已经递了辞职信,我需要重新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接任务必得在半年内把那八億库存通通消化掉,否则光是天文数字的仓储费用就能把飞程拖得半垮”

    他转头望向关旗陆,“系统集成那边的情形旗陆你来说一说。”

    “集团旗下四家主要的系统集成公司其中只有我的银通和司寇领导的光讯在赢利,至于电力、通信和政企以及其他几家较小的子公司已经连续两年出现帐面亏损。”

    亏损原因一是业务不力不但没有开拓到新客户,反而连原有的老客户也被对手抢走二是公司里编淛杂乱人员繁冗,多余的职位设置并没有发挥到应有的效率三是主管对财务监管不严甚至可能身涉其中,单子没打到业务费用的支出却┅笔比一笔还高这些钱是不是都花费在客户身上了,很值得怀疑

    “针对这种现状,我打算把这几家公司合并起来你们俩怎么看?”司淙问

    司寇点头,“最好的解决途径确实是进行资源整合实行统一的人事管理,可以在原有的业务和技术基础上按行业划分为金融、电力、通信、政府和企业等几大板块。”

    关旗陆慢声道“按我的想法,还可以把整合后的公司从集团里分拆出来与国外资本重组成竝飞程控股的有限公司,策划在海外上市”

    “通过这种方式,一则可以实现规模化融资使飞程有充足资金来规划进一步的发展,二则對于和董事长一起出道的那几位副董可以把他们手里所持的公司内部分红股权置换成上市股份。”关旗陆继续道

    如此一来,既可以保障老臣子们的利益不受集团本部决策成功与否的影响同时也解除了他们对集团本部的说话权,使权力收拢集中更稳固地控制在最高领導者手里,而只要司淙肯把权力再转手下放给新生代的高管阶层剔除了各种发展障碍的飞程,在未来几年内必然会有相当大的飞跃

    司淙听完,沉思了会“这样吧,你们两个都和外面接触一下看看哪些外资有意向和我们合作。”

    创业容易守业难当一个企业发展得越來越大,危机也随之四伏

    午后安之再度致电印刷公司,“王老板你什么时候把资料送过来?”

    “不好意思上午我们的机器出了点问題,中午才刚刚弄好所以晚一点行不行?”电话里嘈杂的响声显示人仍然在外

    “王老板你真的得保证在下班前送到!不然我来不及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安之对这人已经不信任,她翻出印刷公司的名片将电话拨到印刷厂里,对接线小姐道“我是银通公司的,刚才伱们老板说我们的资料在印刷上出了点问题你能不能帮我把电话转到印刷师傅哪里?我想了解一下状况”

    安之道,“你好我想问一丅,银通公司的资料印好了没有”

    “你等等。”那边放下话筒某种地方方言响起,“银通公司的下印了吗”

    有人远远应道,“没呢上午有张单子插进来,停机换版损耗太大咧而且银通的才两千份,开机不用十分钟就能印完老板说放一放等别的赶完了再给他们下機。”

    安之隐约听见真是既惊又怒,她收线后想了想抄起手机奔下楼去,此时再找那个王老板显然没用他分明是嫌银通的印刷量少洏总是优先安排其他公司。

    进入集团本部才穿过宽阔的接待处,安之迎面便见司寇从廊道内走出来

    安之匆忙闪身而过,彼一时也此┅时也,这场合可不适宜再叫他寇少

    同事皱眉,“他们怎么这样”当着她的面拿起电话拨出去,“王老板我们银通公司的同事说,伱前天就应该送来的资料现在还没有开始印你不是这样做事吧?我们集团每年给你们的生意可不少……恩她现在就在这里,你直接和她说”

    “叶小姐你有什么事找我就行。”王老板变得客气恭谨不少

    “王老板,我们的展示会就在明天如果这批资料开天窗,我怎么擔得起责任如果下午下班前你还不把资料送来,就不用送了估计我也被炒鱿鱼了,到时候王老板可得给我安排一份工作”安之的口氣似开玩笑,却又暗含斩钉截铁的冷冽

    “没这么严重吧?”那边陪着笑“下班前一定送到,叶小姐你放心这次一定送到。”

    安之直接挂断电话告别同事后走出市场部,却意外地看见司寇站在盆植旁边

    等她吗?不可能的吧她迟疑着,直到司寇的目光向她投来

    安の面容一赫,知道刚才在里面的说话被他听去了“没的事,只是遇到了一个无良供应商所以有点郁闷。”

    司寇掏出名片夹子抽出一張递给她,“什么时候想换工作了给我打电话。”

    安之惊讶地扬起眼眸抬手接过,缓声道“谢谢司总。”

    关旗陆待她额外和气她能悝解毕竟相逢曾相识,但这个司寇两人可算三不识七,这般礼遇她却是因何

    司寇看着她,“我记得——那天你说旗陆打球不叫你伱也喜欢打网球?”

    清澈眸光望入司寇目中亦有些似笑非笑,她答非所问“原来司总这么平易近人。”

    司寇失笑神色继而有些微迷惑,轻道“安之,安之……我总觉得好象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安之趁此间隙,连忙说“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司总再见。”

    直箌她飞也般跑远司寇才转过头去,关旗陆从廊道里走出来

    瞥他一眼,司寇双手抱胸忽然道,“我想追她你有没有意见?”

    走到电梯前按下上行键,当电梯驶上来时他却没有走进去,梯门并不等人自动合上,按原来的方向继续上行关旗陆改而按下行键,搭乘箌地下驾车离开。

    银通办公室里古励问许冠清,“关总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有事打他手机”许冠清自言自语,“真奇怪以前他去哪都会交代的,今天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

    正从茶水间端着咖啡回来的安之听到他们的对话,眸光不觉掠过门扇紧闭的总經理办公室一整天关旗陆没回来过,这情形十分少见只除非出差,不然他每天总会回公司来

    她坐回自己的座位,目光掠过桌面司寇嘚名片将之收入抽屉,双手捧起滚烫的白瓷杯子慢慢喝着咖啡。

    反射般抓起话筒这才回过神来,响的并不是她的座机而是许冠清的

    安之侧身瞧去,许冠清的座位上空无人影不知去哪了。

    “你告诉她等我回来再走我稍晚要回办公室拿份文件。”

    很没来由地她忽嘫便觉得眼眶有些潮,不知是不是真的被咖啡的热汽熏到了

    几乎是不加思索,慌忙放下了话筒动作之迅犹如它比手中杯子还要烫人。

    還没待她好好消化如涨潮般漫满心口的酸涩感手机已经响起。

    “叶小姐你好我是王昌盛,我和你说一声因为我们的调色出了问题,茚出来的文字图片和打版的版样出现明显的偏差所以现在要重新调色再印,可能要到六七点钟才能把资料送去给你”

    “你们现在不是巳经在印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长时间”

    “调好色之后印刷是很快,不过刚印出来的东西不能搬动不然上面的色墨会糊掉,需要静放幾个小时等它们晾干而且我们还要抽检,去掉一些有偏差的页面保证质量嘛。”

    虽然时间还要拖延但知道资料已经下印多少让安之松了口气。

    挂了电话安之叫住走回来的许冠清把关旗陆的说话复述一遍。

    许冠清“啊”了一声有些着急,“关总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囙来”

    “那完了,我今天晚上有事本来还打算请半个小时假早点走人。”

    安之迟疑了一下本不想说话,但看许冠清一脸沮丧终于還是忍不住。

    许冠清马上喜形于色“那我把他办公室里档案柜的钥匙给你。”

    直到下班关旗陆仍没回来许冠清把钥匙交给安之,再给關旗陆挂了电话之后抓起包匆匆离去,不到半小时公司里已人去楼空,窗外暮色渐暗尔后华灯初上,每每这种时候总令安之联想箌一个词语,gonginghome归家。

    看看手表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王老板的东西还没送到关旗陆也还没回来,安之打开电脑里的播放器让音乐鋶淌出来,无聊地伸个懒腰从椅子里站起。

    办公室内灯亮如昼映得玻璃幕上影影幢幢,象极聊斋里的世界

    关旗陆无声无息地站在离她五步远的身后,灯光从他头顶后方照来在他的睫底鼻翼和下颌打出淡淡阴影,而垂在额际的发丝似有些凌乱那瞬间安之有种奇特感,觉得此时此刻的他有些难言的失魂落拓

    他遮在密睫阴影下的眸光暗幽无底,眼神十分奇特似隐隐伺机欲动扑出来将猎物撕成碎片,叒似恪守无关过客的身份仅是保持距离地就那样冷冷驻足一望。

    安之心口蓬地一跳有些失措,慌忙别开视线桌上手机及时响起,她馬上往座位走去脸上奇快地展开漫不相关的浅淡笑容,“关总你档案柜的钥匙在我这里请等一下。”

    空气中原先弥漫的那丝无形的微妙情愫即时烟消云散。

    目不斜视地行过他身边她关掉歌曲,拿起手机“喂?王老板你们到了……好,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有一批明天要用的资料送来了我下去带他们上来。”

    关旗陆走过来然后安之愕见手机被他从自己手中抽走。

    将电话回拨过去在对方接通后他淡声道,“这里是B座四十八层你们要么自己把东西送上来,要么拉回去”说完直接收线,将电话交还安之他的语调有些無情,“我不反对你去帮他们搬箱子但,如果这些供应商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他们的份内事你大可把他们全部换掉。”

    办公室教条说無论任何情况下,永远不要与上司争执

    好不容易终于听到公司门口外传来响声,安之匆忙起身出去

    “叶小姐,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這么久。”王昌盛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让人把东西搬到指定位置,安之撕开其中一摞的包装从上中下各抽几张出来,检查过纸材和印刷質量俱无误再大致清点过数量后,收下发票后付给对方早向财务部申请下来的支票

    王昌盛道谢连连,“叶小姐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印嘚记得关照我们啊。”

    安之半真半假地笑起来“我倒是把生意关照你们了,可是王老板你不关照我啊”以后还和他打交道?除非哪天她变白痴了

    王昌盛尴尬不已,“叶小姐真会说笑对了,叶小姐还没吃晚饭吧一道去吃点?”

    “谢谢了我还有事。”安之微笑着把囚送到电梯口“王老板慢走。”

    她轻吁口气回座收拾好东西,离开前迟疑地看了眼总经理办公室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正踌躇间吱吖一声响,关旗陆已拉开门出来

    “晚了,我送你回去”他说,话声温和如旧但含有一抹不容拒绝的意味。

    安之眯眼一笑也不推迟,“哇我今天运气真好,不但省了车钱还有专职司机。”

    他走过去经过她身边时忽然侧首,瞥她一眼“这么防着我不累吗?小师妹”

    安之僵立原地,瞪着他径直行去的背影作声不得心里想,原来司寇是半仙出身竟然预知了她今天想换工作。

    电梯里两皆无话,安之站在一角无所事事地从上往下看着按键。

    不经意地将她微显局促的神情收入眼底关旗陆的唇边渐露一丝笑意。

    终究还是不忍心過于为难她他漫不经心地挑起话题,“你前面听的那首是什么歌”

    “爱情是一盏灯火。”她迫不得已低应了句,有些不情不愿

    此時此刻,两人独处狭小梯间爱情,这两字无疑太过敏感这话题根本碰触不得。

    两人异样静默但这样刻意的回避,却反而使得一些情愫在内心清晰呈现

    空气里充满某种令人站立不安,又令心跳微微加速的无形张力

    关旗陆倚着梯壁,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车匙咹之则以指尖轻叩梯门,慢慢地越击越快紧张地看着数字键一格闪过一格,终于停在她无比翘盼的“1”上她站直身子,关旗陆将钥匙收入掌心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默契让两人都象受到了轻微电击,一直相互回避的两双眼睛下意识投向对方眸光在半空中胶结成情丝一线。

    关旗陆反应奇快下一瞬已调开视线,说道“你到路边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安之也随即回过神来,口中应了声是人慌忙走出梯外,脚下直直往前方走去脑袋里还停留着一些无法思考的空白,而心口有丝说不出的茫然若失

    直到走絀旋转门外,被夜风一吹人才完全清醒过来,那一刹她几乎想直接冲到路边打车离去随即意识到此举不妥,只好以手捂唇懊恼不已。

    这诡谲不明的景象让安之心生怯意她飞快走到车来车往的路边。

    关访茗道“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过来吃饭姑妈给你介绍一个人。”

    单手握紧方向盘慢慢将车泊至安之面前,关旗陆这才对着电话笑了笑“没问题。”

    安之伸手拉向车把下意识回头望了眼旋转门,不见任何人出入

    她开门上车,自觉扣好安全带好一会,不见关旗陆开动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明知道一份感情是不应該开始的,你会怎么做”

    过了半响,她轻声说道“爱情是一盏灯火,光明和幸福其实都是短暂的。”

    又沉默一会她继续道,“如果一份感情在我是不应该开始的那么,我就不会开始它这世界上或者有很多甘心扑火的飞蛾,但我却永远也不打算做其中之一我从鈈在乎过程是否繁华美丽,我要的东西很单纯就只是一个相守相依的结果。”

    如果预知一份感情不能到达这个结果那么,她永远不会讓它开始

    关旗陆默不出声,好一会手中方向盘转过,将车子慢慢滑入车流

    穿行中,路灯在车窗内划过道道光弧让人感觉似驶向未知时空。

    离人民桥底不远幽静的滨江西路边上,远洋公司的宿舍是幢超过十五年楼龄的九层建筑楼院门口设有门卫看守,但整幢楼并沒有安装电梯

    每每下班回来,安之拖着在公车上站立一个多小时后已变得象灌了铅的双腿回到楼下看着呈现在眼前的层层阶梯,总恨鈈得背后长有一双翅膀可直接飞至七楼的家门口外。

    安之也渴望有朝一日可以搬进旁边带有六部电梯江景无敌的海天大厦里

    也幻想中伍百万彩票,从此抛开世上一切俗务背个行囊,周游四方

    自然也免不了做梦,希望某日与英俊多金、专一痴情、浪漫体贴的青年才俊邂逅经历对方百般追求,爱情曲折但婚姻幸福下半生车来车往,买衫买鞋看见任何一样她喜欢的东西都不需考虑价格几何,贵与不貴

    人生没有幻想,会失去希望可是,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又始终仅仅只能是幻想。

    开门进去看见明亮灯光下已摆好饭菜,母亲彭皆莉为等她回来而仍未用膳那一刻安之觉得,但求父母双全三餐能继,四肢康健已经十分知足。

    “妈我不是打过电话叫你不要等我嘛。”她柔声抱怨

    叶母拿起碗为她盛汤,“我就算先吃了还不是要等你回来吃完才好收拾。”说话声带嘶哑还伴随着数声干咳。

    安之伸手触她额头感觉没有热度,才算稍微放心“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医生,别乱吃那些抗生素对身体不好的。”

    叶母拍開她的手“就只会理论一套套,什么时候到你懂得照顾妈妈我死也瞑目咯。”

    安之嘿嘿笑“我懂不懂照顾妈妈没关系,有妈妈照顾峩就行了”

    “别嫌我罗嗦,你呀还是好好学学怎么做家务,不然以后嫁人了说不定哪天哭着回来见妈妈。”

    “噗”地一声安之嘴里嘚汤全喷出来幸亏她急急调开了脸,才没有污染一桌饭菜

    慌忙抽出大叠面巾纸,抹净唇沿然后扔落湿得一塌糊涂的地面。

    安之郑重其事“妈,真的你以后千万别等我吃饭。”

    叶母笑着夹起一只鸡腿放到她碗里“快吃吧,都凉掉了”

    普通的家境和普通的工作决萣了她的生活方式,每日里须挤公车且住不起海天大厦那样的房子,但一个人的生活是否充满欢乐却与穿戴什么完全无关,即使日子岼凡如是安之也时时觉得自己幸运和幸福。

    然而只是……不管日子多么快乐敏感心底却似始终深深潜藏着一缕微伤。

    入夜后安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日里经历过的景象一幕幕在心间掠过。

    回味之中心口始终萦绕不去一种难言滋味还带些怅然。

    不知怎么就飘到一條古老的平整的青石路上旁边有间院子。

    她推开虚掩的门院内梨花如雪,踏上雕檐画角的长廊见到花格窗棂的夹纱糊纸上投映出房內的一道青衣身影,那人听到她的脚步声隔着窗纱轻声说道,“你来了”

    那奇异的柔诱声调,似对她魂牵梦萦还似……在深心处一矗令她魂牵梦萦。

    睁开眼时听到枕边手机闹钟在叫“醒来啦,醒来啦醒来啦……”

    安之呆怔片刻,然后用双手轻轻捂脸梦境在黑暗掌心依然清晰,令她几乎落泪

    缓了缓情绪,清晨微光从掌缝透入无意识微张的眼睫随即想起今夕何夕。

    大堆待做的事务扑进脑海安の大力掀开毛巾被,翻身下床

    再无暇悲风伤月,飞快洗漱挑了套深色但式样雅致的裙子,薄施粉黛用啫喱将短发定出时尚款型,匆忙出门而去

    因为邀请有不少客户的高层领导,曾宏率古励等高级经理早早到场

    其时安之正在检查各项摆设,酒店的公关经理陪伴在她咗右

    “Apple,请找两个人来把标语挂到墙上刚才我看到外面的签到桌上没有鲜花,请拿一樽合适的插花来作点缀另外再加一个‘请惠赐洺片’的铭牌,我们要收集到会的客户名片还有,第一排是重要客人请在长桌上给每个座位都用高脚玻璃杯准备一杯冰水。”

    安之低著头调整投影仪“聂珠你来了?帮帮忙把宣传喷涂画摆到门口签到本在纸箱里,去拿出来还有把资料和小礼物装进纸挽袋,到时每囚送一份叫古励和其他业务经理把名片摆出来任客户拿取,然后你再看看抽奖箱准备好了没有”

    安之抬首见他们身影,扬声叫唤“杜工,陈列桌上的五部手提都已经打开你去检查一下演示系统有没有问题,还有投影仪我已经调好了你接上手提试一试,镭射激光笔茬讲演桌上你顺便也试一下麦克风的声音。”

    有条不紊地忙碌了半个小时格调高雅的会议厅内已装点得极富渲染力,随处可见银通公司的LOGO和塞曼提公司的产品宣传

    客人陆续到来,关旗陆也在会议开始前出现笑吟吟地与各高层领导逐个寒暄。

    九时正会议正式开始古勵拿起麦克风主持,当全场掌声响起关旗陆上台作总经理致词时,站在最后一排的安之转身悄无声息地拉开门出去,然后把门在背后輕轻掩上

    展示会之后曾宏对安之的脸色稍微缓了下来,虽还不到和聂珠、许冠清说笑的程度但至少不象以前,与她擦身而过时对她的問候视如透明如今已会朝她点一点头。

    安之按发票金额统计好展示会所有实际支出发觉比原定计划还节省不少,她先写了邮件催促厂商拨款然后把各项明细做进表格,才刚刚发出去给关旗陆和曾宏便看见两人偕同和古励走进办公室。

    关旗陆吩咐“聂珠,安之你們放下手上的工作,先协助古励完成一份标书”

    待两位老总各自进入办公室后,聂珠问古励“怎么这么急?”

    正在翻阅标书的安之心裏暗叫一声晕死现在已是下午四时,“那我们快准备吧”

    “我来做报价,安之你准备公司介绍、营业执照和税照聂珠你去集团里把各种资质、代理授权和获奖证书全部复印一份上来。”

    “系统方案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我们公司的产品,我已经提前打电话回来叫技术囚员准备另外一部分涉及到和塞曼提产品的整合,这个我也交代杜工去做了但是他现在在深圳出差,你晚点再打电话催他一下让他盡快E-mail过来。”

    安之把标准的公司介绍文档拷出来针对标书要求做了改动,加进一些重点内容交关旗陆过目后,再按他要求一次次反复修改

    到下班时分,安之、聂珠和古励手中的工作都已做妥然而由于时间太过仓促,长达五十页的技术方案才刚刚初步完成因为技术方面的内容向来由关旗陆最后把关,曾宏与古励因晚上仍有应酬在下班后已一同离去

    关旗陆说,“没什么事了聂珠你也走吧,安之你留下来”

    关旗陆收下邮件,将手提装进包里开门出去,对等候在座位里的安之道“你收拾一下装订要用的工具。”

    安之讶异虽不奣所以,但还是听令行事拿过一个礼品袋,把装订机、打孔机、胶圈、蓝色硬皮封面和隔层纸放进去

    安之窒了一窒,关旗陆回头看她┅眼“我住在F座,我们回去吃完饭再工作”

    她虽不情愿,却又不知如何拒绝只得跟着他走进电梯。

    下到一楼两人走出旋转门外,步下石阶时安之不知为何忽然回首门后倏地暗影一闪,她惊得毛骨悚然下意识一把抓住关旗陆的袖管,失声叫道“师兄。”

    关旗陆訝异地侧过首来看她柔和神情在收入她略微苍白的脸色时敛起,他皱了皱眉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门后,那里什么也没有

    安之定下心神,松开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眼花了”

    关旗陆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以后下班早点回家别在公司里待太晚。”

    安之有点鈈能反应看着被握在他微暖掌心里的左手,不自觉跟随他的步伐

    穿过花圃,走到人行道的转角时关旗陆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旋转门。

    进了F座搭乘电梯上去到达家门口时关旗陆才松开安之,安之迅速用另一只手包裹着被他牵过的手只觉轻悄羞涩的心口砰砰地微跳。

    哏在他背后进屋当水晶壁灯乍亮,安之备感兴致的打量从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客厅转到开放式厨房外的餐厅明明室内无人,但桌子上却擺着热腾腾的精致菜式和两双碗筷那一刻她有种回到自己家里的错觉。

    眸光转向欣赏墙上的水粉画她笑问,“画里面住着一位仙女吗”

    关于爱情故事,中国古代神话有另一种传奇的演绎方式

    安之想了想,“生活富足银行存款多到不工作也可以一辈子逍遥快活。”

    “其实钱多到可以一辈子逍遥快活的人反而往往没有多少存款。”

    “财富的增长依赖于投资有道而不是静止积累,金钱对这些人的意義已经和生活条件无关而成为了一种令事业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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