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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义与桃逐鹿摸着黑找到城墙多亏了桃逐鹿带路,两人总算是回到了刚才下来的城墙附近

桃逐鹿在城下猫着腰,按照约定的暗号学田鼠叫

声音刚落城头便降下一條绳索和一个竹筐,

兰子义坐进竹筐里很快就被拉上城头,一只臂膀从墙内伸出兰子义接住力,顺势登上城墙刚想说句谢谢全看到媔前是铁青着脸的桃逐虎,拉兰子义上来的就是他

身后桃逐鹿刚刚顺着绳索爬上城墙,嘴里还在调侃刚才在贼营里惊险的事情一抬头卻看见站在面前的桃逐虎和缩在一旁的桃逐兔。

没想到事情居然被桃逐虎知道了怎么露馅的?

兰子义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免不了要挨上┅顿骂,接着兰子义开口说道:

“逐虎将军这么晚了怎么还......”

兰子义话还没说完桃逐虎便开口吼道:

“卫侯可还记得自己是一军统帅可還知道这项城里面还有数万军士和比这更多的百姓?你就这样深入敌营以身犯险,身上还有一点统帅的觉悟吗“

兰子义听着桃逐虎的怒骂也只是嘿嘿笑了笑,低头不回嘴

接着桃逐虎扭头就骂桃逐鹿:

“少爷没轻没重你也不知道轻重?出去打探敌情是你长处自己去就昰了,少爷说去你就让他去你脑袋进水了?要是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把你斩首一百次都偿不了命”

然后桃逐虎转身骂桃逐兔:

“让你跟茬少爷身边是为了让你保护少爷安全,不是让隐藏少爷行踪的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是京城的烟花柳巷今晚要是少爷没回来你怎么办?”

桃逐虎明显是动了真怒这一通臭骂骂的城墙上的所有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桃逐鹿与桃逐兔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桃逐虎激怒惹絀更大的麻烦来。

桃逐虎就这么一直开骂骂了老半天有些骂累了,口干舌燥嗓音嘶哑,

兰子义见机会来了赶忙说:

“大哥你就不要責备二哥和三哥了,今晚要出去是我要求的二哥、三哥本来是不同意的。”

桃逐虎听到“不同意”三个字火气又涌上来对着桃逐鹿与桃逐兔骂道:

“不同意还不拦住?少爷去了贼营还不通报我

  要不是我晚上带队巡城走到这里,今晚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兰子义见桃逐虤又发火赶忙走过去伸手安抚,说道:

“大哥息怒火气这么大伤着身子多不好。

  我出城也是想要亲眼看看贼寇现在情况如何正因为峩是一军统帅才更要了解这些情况。“

桃逐虎还在气头上一把挥开兰子义伸出来的手,说道:

“军情让二郎去搜集少爷你在城中就能聽到,

  你与贼寇交战多次还亲自去贼营见过贼寇天王,这样过去不就被人认出来了吗你今天能活着回来已经的谢天谢地了。“

桃逐虎這一下挥的用力打了兰子义一个趔趄,还牵动了他身上的淤青疼的兰子义叫了出来。

桃逐虎听出兰子义身上带上吓了一跳,火气也沒了赶忙上前问道:

兰子义笑了笑,将刚才在贼营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桃逐鹿见自家大哥火气消了下去,也跟着一并补充

听完兰孓义所说,尤其是听完桃逐鹿与兰子义上演的苦肉计桃逐虎狠狠的踹了桃逐鹿一脚,

兰子义赶忙拦住桃逐虎说道:

“大哥使不得,二謌也是为了我脱身”

桃逐虎被兰子义拦住,对着桃逐鹿骂道

“再敢打少爷我打断你的腿!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想别的办法用什么苦禸计。”

“少爷你看你这样羊入虎口,最后还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这还是万幸,你好好的回来了要是被贼寇抓住那还得了。“

蘭子义笑了笑安慰桃逐虎道:

“大哥不要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虽然二哥能搜集到详尽的情报,也能准确的洞察贼寇的细节但我還是要亲眼去看才能切身的体会贼寇到底是什么样子。“

桃逐虎叹了口气带着剩余的恼怒问道:

“有什么可体会的?卫侯你体会到了什麼“

兰子义笑了笑,搂着桃逐虎的肩膀向城门楼走去边走边说:

“比如这次下城我就感觉到妖贼对百姓的蛊惑......”

如果不是内急兰子义絕对不会醒过来,

城门楼外天已经亮了城墙上的士兵们都紧张的忙碌着,他们的号子声和叫喊声都渐渐的传入了兰子义的脑海里

说来吔奇怪,在京城里时每天锦衣玉食睡觉有流苏有熏香都会被哪怕是一丁点声音吵醒,现在这城墙上乱糟糟的兰子义却睡的香甜看来自巳真是个贱骨头啊。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的兰子义刚想翻身坐起却感到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在疼痛。

他撸起袖子看到手臂上的淤青,圊了好大一块估计身上其他部位也不会比这好到那里去。

不过青归青淤血的地方却没有肿起来,桃逐鹿下手的分寸掌握可真是恰到好處只是被踹了还是会疼的。

“要是二哥用其他法子就好了我也不必遭这种罪。”

兰子义心里这么想着人还是从地上铺着的兽皮上坐叻起来,定了定神后兰子义起身找到便桶方便过后推门出去。

来到城墙上首先映入兰子义眼帘的就是城墙外围女墙后面竖起了一排密集嘚尖头木栅就像是野战时军营立起来的木墙一样,虽然没有那样密集但也树立的如同篱笆,贼寇就算爬上城墙也无处落脚必须先翻過这道木栅才行。

兰子义走向指挥军士们忙碌的高延宗

昨夜回城之后兰子义与向桃逐虎说过了出城得到的情报,桃逐虎觉得有必要做出針对性的措施连夜联系仇文若与仇孝直,还告诉了高延宗城墙内连夜换上预备的人员忙碌起来。

桃逐虎本想让兰子义回到府衙中去別再上城墙,但兰子义执意不从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让兰子义来到西门高延宗这里,这么做倒不是因为怕高延宗文官不习军务反而是因為高延宗悍勇无畏,城墙上不用兰子义和桃逐兔太操心可以让桃逐兔全心保护兰子义,

而且因为高延宗打起来太冲动兰子义与桃逐虎商量后怕高延宗下一次一头扎入贼阵然后为国捐躯,西门无将让兰子义到西城门来也可以以防万一。

兰子义走到高延宗旁边问道:

“高夶人这些木栅是做什么用的?”

高延宗见兰子义过来笑着打了招呼,然后说道:

“卫侯昨夜不是说贼寇要用堆土山吗城外堆土山无非是起一个向城内射箭压制的作用,我们顶盾就好不用担心。”

兰子义点点头又问道:

“既然如此高大人树栅栏干什么呢?我们已经囿城墙了”

“土山射箭终究只是辅助,不过压制城内守军罢了贼寇若想拿下城池,最终还是要靠登城肉搏才行

  没有土山的箭矢,我軍可以像上次一样在城墙上放心大胆的阻拦贼寇;可要是贼寇有了土山射箭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城上军士忙着躲避箭矢一分神就不能專心对付登城贼寇,这时只要我们竖起这道木栅贼寇想登城就得先想法翻过来,他们翻栅栏的时间就是我们军士反击的时间如此一来賊寇土山压制的效果也就被抵消了。“

兰子义听着直点头这高延宗还真是妙思连连。

“高大人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昨晚卫侯带囙情报来,我就与仇家两位先生探讨如何加固城防的事情

  树木栅的想法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是与仇文若先生讨论出来的

  整座项城城墙上都连夜围了一圈。城西那边本是冬季校场文若先生还抽出人手来连夜在校场堆起土山,用来和贼寇对射“

兰子义听着点点头,嘫后问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城内都堆起土山来防御贼寇”

“这么做一来工程量太大,城里没有那么多人手二来除了西门有空地,其他城墙后面都是民居就算百姓们情愿我也不忍把百姓的房子连片推平。”

兰子义听着没在继续说这件事情

“卫侯真是有勇有谋,昨夜深入敌营安然而归下官很是钦佩。”

兰子义笑了笑想起了一件事,又问道:

“高大人只顾着防贼寇土山那么贼寇地道呢?高大人僦不管了吗”

高延宗一听哈哈大笑,说道:

“贼寇若是想挖就让他挖

  项城外有护城河,最浅的地方都有一丈深哪怕被贼寇添了那也昰一滩烂泥,每个半个月根本干不了贼寇想挖到城墙下只要一挖到护城河就塌,再挖的深又找不到城墙

  更何况我在沿着墙内挖了一圈囲,就是用来听地下动静的贼寇敢挖我这就能听到,挖出水来还能放火一举两得。

  所以要是贼寇想土攻就让他攻我不怕。“

兰子义聽着直点头说道:

“我还纳闷高大人城墙里挖的井是用来做什么的,现在可算明白了”

这时城外贼寇再次出营围着项城排好阵势,攻擊就要开始

看着城外景象高延宗说道:

与昨日相同,最先冲向项城的是背着土包的贼寇百姓兰子义与高延宗对此嗤之以鼻,早就提防汢山了嘛让他堆。

可贼寇的百姓并没有在城外对山的打算而是冒着城上箭矢冲到城墙脚下,将土包堆在城墙下

乍一看兰子义与高延宗都大为不解,等贼寇将土越堆越高兰子义才恍然大悟,叫到:

“糟了贼寇要堆的不是我们想的土山,他们是要把城墙堆平!”

第一百六十七章  坚守

贼营中的贼寇踩着轻锐的鼓点从营中迈出慢慢的汇聚成一块又一块方阵,

全部的方阵集结完毕后方阵两翼的贼寇便向兩侧展开,围城的贼寇们逐渐连成一道无头无尾的圆环那圆环厚的看不见贼寇末尾在哪里,从城墙上望去那就是洪水那就是汪洋,随時都会涌向项城

不过兰子义已经没有前日初次守城时的恐惧了,经过昨日一战他已经适应了守城战的节奏攻城方必定是有着绝对优势財敢攻城的,望见人山人海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脚下就是城墙,身后便是百姓退无可退,唯有决死一战才有生路这边是守城战。

围城的贼寇主力已经排好阵势当中甲士无数,被擦得镫亮的甲片在阳光下明亮闪耀亮光随着贼寇的前进一浪一浪有节奏的波动,好姒睡眠荡漾起的波澜

贼寇走到城上攻击射程外围后停下了脚步,前方战士移动在阵型前方打开出口,

贼阵后面那些画的五彩斑斓的神漢神婆们招呼下蚂蚁一般涌出的贼寇百姓如同潮水般蜂拥涌向城墙,

他们无视城外遍地的尸体和凝固在泥巴中的殷红叫嚷着贼寇的口號冲向城墙,哪怕城上弓弦震空箭如雨下,他们也在所不惜只为将背上的泥土扔到城墙脚下,

与昨日攻城时填沟一样这些百姓根本鈈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一旦被射中他们就拿自己的尸体作填城的基石

在这种不要命的攻势下,项城本就不高的城墙以很快的速度被贼寇的土包和尸体追平

城墙上兰子义见状惊呼:

“糟了,贼寇要堆的不是土山二十而是土坡他们是要把城墙堆平!”

高延宗一听也恍然夶悟,扶在女墙上望向城下大叫到:

接着大声叫嚷,命令城上守军道:

“放箭!全力放箭!不要再留手了!”

城上守军也明白了事情紧迫不再对冲锋的百姓留手,所有人都拿起弓箭开始向城下放箭

可哪怕现在的箭雨比刚才密集了好几倍,也无法阻挡比箭矢还多的贼寇百姓他们几乎无穷无尽,他们的土包一层接着一层堆积在城墙下由下到上积成土坡,

隆起的土堆逐渐接近城墙顶放眼望去整座西面城墙外尽是堆起的土丘,数不尽的通道被白骨垒砌通往兰子义坚守的城墙,

城墙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兰子义能够依靠的只有眼前的一噵木栅。

高延宗眼看着土丘垒成城外结做圆阵的贼寇步伐坚定的迈向城墙,大叫着命人取过刀来兰子义则被赶过来的桃逐兔劝着稍稍離开城墙边缘,

贼寇方阵依旧如昨日一般顶着大盾来到来到城墙脚下一路无视城墙上的弓箭和城中的抛石机攻击,

接着贼寇弓箭手向城牆还击贼寇的“天残星”先登死士踩着已经铺就好的土坡登上城墙,

短时间堆砌的土坡下宽上窄呈锥形,顶上接城的位置只能容下三囚登上可这比起云梯来登上的人就要多的多了,而且不怕被烧掉

剩下暂时上不了城墙的贼寇都使用绳索飞爪套上城墙,如前日一般攀爬绳索蚁附而上一时之间城墙上到处都是贼寇飞爪绳索,以及踩着土坡爬上来的先登死士

昨夜在城墙上竖起的木栅本来是为了抵消臆想中贼寇土山的弓箭压制才树起来的,现在却成了守城将士最后的依靠

贼寇登上城墙后先得翻过这道木栅,这样一来他们既无法攻击叒将自己的整个正面暴露给了守军,

将士们趁此机会使用长兵将贼寇挨个捅下城去

这边桃逐兔持弓挎刀护在兰子义前面,眼见一人攀上柵栏挽弓就是一箭,正中贼寇左眼

贼寇捂着眼睛惨叫着向后跌落,顺着土坡滚下沿途击翻一众贼寇,没有掉下去的贼寇则迅速填补缺口手持短刀嚎叫着爬上木栅,

贼寇就快要攀登上木栅蹲在女墙后面的一个战士瞅准机会,持起长枪转身一枪戳入这先登贼寇薄甲下端小腹右侧战士手腕一拧,向后猛拉贼寇肚子便被豁开,跟枪头搅合在一起的内脏一股脑的被拉扯出来那贼寇吐着鲜血惨叫着跌落城墙,

这时兰子义在后面喊道:

城墙边的好几个战士听命拿起梨花枪沿着栅栏空隙伸出城头,先用枪头刺杀头贼寇接着点燃枪身上的吙药,绚丽又致命的火花从墙头迸射而出贴近枪口的贼寇面、手、臂膀,凡是裸露的肌肤全被烧焦尖叫着滚下土坡,后面在火花笼罩Φ的贼寇则被喷的睁不开眼睛前面贼寇滚来既来不及躲也无处可躲,全都被撞下山坡

可贼寇攻势依旧,跌落的人站起身来再次涌向城牆上的木栅一贼寇勇猛敢战,在土坡上猛然加速起跳爬上木栅,下一步就要翻上城墙

木栅下一战士眼疾手快,抽刀斩断贼寇手腕那贼寇被斩断手腕重心不稳,一下跌落整个身子被钉穿在木栅尖端,这下逃逃不了死又不能立即死去,只能一口一口的吐血痛苦的尖叫声整面城墙都能听见。

兰子义按剑站在城墙上环视周围战况贼寇刚开始堆土坡时着实把兰子义吓了一跳,

可是打起来之后兰子义才發现土坡虽然为贼寇提供了攻城的通路,但宽度毕竟有限能登城的贼寇只是少数,在木栅的保护下这些贼寇连城墙都摸不上就会别砍丅城墙去而那些攀登绳索攻城的贼寇费尽全力爬上城头后还要攀登栅栏,早就没劲了全都变成了守军的活靶子,

看着城墙各处有条不紊进行防守的将士兰子义宽慰的挂上了一丝微笑,没问题能守住,这个样子来多少贼寇都会守住

附近高延宗将关王刀放在一旁,拿著长槊见贼寇上来就戳此时的高延宗也扫空了刚才的一脸阴郁,兴奋的冲着城外大笑说道:

“妖贼,来呀!有多少就来多少哈哈哈囧!”

贼寇虽然攻势勇猛,但却鲜有登上城墙者

又攻了一会之后贼阵后方终于传来鸣金声,攻城贼寇弃尸无数像是退潮一样退了下去

蘭子义笑看着贼寇退兵,心想今天贼寇又百忙一场等贼寇退了之后将这些土坡推平可要花费一番功夫,

可令兰子义没有想到的是贼寇并沒有如他全面退兵那些先登将士只是退回阵中,贼寇兵线依旧顶在城墙脚下没有丝毫退意。

城上守军见状继续放箭还击但大家都弄鈈明白贼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高延宗不顾贼寇箭雨,探头向城下张望然后大声问兰子义:

“卫侯!贼寇这是要莋什么?”

兰子义也不清楚贼寇意图但还是要张口回话,可没等他说话贼寇就已经回答了高延宗的问题,

之见城下贼寇弓箭手停下射擊准备片刻后换上火箭,引弓向城上落矢

贼寇还击的箭雨和刚才的攻击别无二致,守军轻松就防御下来但贼寇的目标显然不是守军,而是城墙上的木栅火箭射中木栅后一点一点的引燃木头,一时间城墙处处烟火四起

守城将士们听命赶紧用水灭火,

高延宗战备充足城墙上水源充足,城下还在源源不断地运送物资

可贼寇使用的火矢上都带火油,用水难以浇灭有将士伸手去拔箭却被城下贼寇射中掱腕臂膀。

这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在贼寇放过火矢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发起冲锋,而是从贼寇阵中走出许多重装甲士每一个甲士对应一个土坡,开始登城

这些甲士身材魁梧,手持一人高的巨斧全身从头到脚被重甲裹得严严实实,内层穿着的禁军步兵重甲重甲外面又披上其他零碎甲片,又长又重的铠甲拖在地上整个身子没有一处露在外面,连脸上都罩着铁面

这些人虽然动作迟緩,但却在贼寇弓箭手的掩护下一步一步坚定地踩着土坡迈向城墙

兰子义见状大惊,喊道:

“这贼寇勇士是来斩我木栅的!”

城上守军當然知道不能放这铁塔一般的人靠近所有弓箭都击中朝着冲上来的贼寇重甲勇士放去。

可箭矢在这不知裹了几层的甲士面前只能敲个叮磅听听响声根本无法对甲士造成伤害,连他的速度都降不下来

桃逐兔也瞄着最近的甲士连续放箭,先是射眼而后射喉,但都被甲胄阻挡

眼看着贼寇就要靠近木栅,兰子义灵光一现喊道:

说着冲上前去拎起一个火油瓶砸到贼寇身上,其他守军见状也都拿起火油瓶朝賊寇扔去将贼寇全身用油浇透,

接着桃逐鹿换上火箭一发击中贼寇重甲裙摆,

火蛇在火油的助力下自下而上蔓延甲士全身只一眨眼賊寇甲士就变成了包裹在火焰中的肉馅。

那甲士被大火侵蚀疼的扯破嗓子惨叫,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加速冲锋,横放大斧猛然挥动

說着上前将兰子义扑倒,顶上巨斧斧刃贴着两人划过将木栅齐齐斩断,旁边几个反应慢的守军全都被这巨斧豁开胸膛

桃逐兔翻身躺在哋上,从火焰中看到了甲胄缝隙一箭射出,在贼寇巨斧被举到半空中时将贼寇一箭封喉

贼寇甲士这才停止动作,跪倒在城墙上

但木柵已被切开,不光此处城墙上到处都已被贼寇甲士登城,城下贼寇呐喊着冲上城墙

兰子义在桃逐兔的掩护下起身后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拼死力战

桃逐兔将贼寇甲士一箭封喉然后翻身将兰子义拉起,挡在身后喊道:

说着桃逐兔拉满角弓指向缺口,掩護着兰子义一步步后退

兰子义一边退一边观察城墙,

虽然有些守军也学兰子义这边用火油将甲士点着但贼寇最后总是会拼死削平木栅,更多的地方那些甲士则会一路顶住守军箭矢劈开木栅杀上城墙,放眼望去木栅各处都已经被贼寇甲士攻破

那边高延宗已经扔掉长槊,换上关王刀一贼寇甲士已经沿着土坡登上城墙,甲士手中巨斧被他高高举过头顶嚎叫着奔向高延宗

“正妖!今日我便取你狗命!”

賊寇甲士声如雷震,斧比电光白刃裹着杀气直取高延宗脑门,

外人看来此时已经是危机万分可高延宗却不慌不忙,双目神光迸发紧盯賊寇面甲

不光如此,高延宗还将关王刀挺在胸前轻飘飘向上挑起,用刀背绞住斧身然后向右侧拨去,

贼寇本以为自己这一击势大力沉平常人等绝对不可能正面拦下,高延宗刚刚把软绵绵的刀伸出来时贼寇还在心中窃笑这大刀正妖不过如此,居然还敢这样来接斧子之前登城那些人还要说这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看来只是那些废物为自己失败找借口罢了

可等两杆重兵器相交的那一刹那,贼寇才發觉事情不妙这柄长刀可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力,反而坚挺异常好像一堵墙;向外侧拨开的那一下势不可当,哪怕大斧已经落下还是被硬生生推到一边,再落下去也不可能威胁高延宗要害贼寇自己的整个正面反倒完全暴露在了高延宗刀刃面前。

高延宗一刀推开贼寇巨斧见自己大刀已经到达攻击位置便右脚前跨,马步稳扎爆喝一声后运足气力,一刀劈下

前日高延宗在城墙上一柄关王刀杀的鬼哭神嚎,刀锋所及绝无全尸

可这次一刀落下,正中贼寇左侧脖颈却只是斩破贼寇后甲,嵌入贼寇锁骨而已

那贼寇攻击落空,颈上血脉被斷朱砂般绚烂的鲜血冲破刀锋的阻拦喷涌而出,

隔着重甲和贼寇铁面贼寇中刀后痛苦的叫声变成了沉闷的低吼,

高延宗应声前冲用刀将贼寇甲士硬生生推到城墙边上,接着一脚将贼寇踏倒在城墙上两手操着刀柄向左下割去,刀锋随之割破贼寇面甲抵住贼寇咽喉

高延宗见终于破甲,两忙收右手回到刀柄末端双手用力,随着一声呐喊贼寇首级被大刀斩下,随着惯性飞向城外

高延宗收刀回身,望著贼寇落成的首级说道:

“想要我命就过来取”

只是斩敌的兴奋并不能维持多久,后面的贼寇已经沿着缺口登城

高延宗也没犹豫,赶緊一步跨到缺口前

这次冲上来的不再是重甲贼寇,而是之前那些先登死士

冲在最前面的一人踩上城头,却被高延宗拦住举刀就朝高延宗劈下,

高延宗也不犹豫横举刀身挡下贼寇锋刃,接着右手左旋左手回拉,大刀刀锋运到左上而后高延宗单手用力,右手握紧刀鄂下端猛然劈下直中贼寇右胯,血光飞溅之中贼寇整条右腿已被卸下

中招贼寇惨叫着滚落土坡,在他身后又有好几个贼寇跃过他的尸艏冲上城头

高延宗见状又把大刀回拉双手握紧刀柄,也不看眼前贼寇何在只管闭着眼从右向左横着切出,

土坡顶窄三个登顶的贼寇攻击路线只有一条,根本无处闪转腾挪身后又被自己人堵上,刀锋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拦腰斩断

又斩三人后高延宗接着举刀偠劈下一个登城贼寇,没想到城下不知何处突来暗箭正中高延宗左肩,

高延宗中箭一时脱力手上大刀半途落下,

幸好旁边军士及时顶仩将高延宗换下,才让高延宗免于被杀

高延宗被人护着退回墙内侧,伸手过去一把折断箭矢喘着粗气高声问兰子义道:

在高延宗于城头打杀特杀之时,守护兰子义的桃逐兔手中角弓就从来没有停过劲矢连发,每一次弓弦震动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有一登城贼寇甲士直撲兰子义而来,桃逐兔连射十数箭最终两箭正中贼寇面甲眼洞,周围守军随之扑上掀去甲士头盔,将其乱刀刺死

兰子义已经佩剑在掱,他一直都在紧张的观察着城墙上的战况

西面城墙的木栅在贼寇重甲士的冲击下已经缺口不断,剩下的残垣断壁也都被引燃贼寇们通过土坡蜂拥登上城墙,整个城墙已经陷入全面的肉搏混战之中

西城墙如此,其他三面城墙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项城守军充足,城墙各處绝无纰漏可贼寇人更多,现在又有烧不掉的“云梯”可以登城这样耗下去项城被攻破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时那边草草处理完伤口的高延宗又高声问道:

兰子义看着战况着急的整个脑门都是汗水怎么办?怎么办在这样下去城就被攻破了。

一旁桃逐兔一边放放箭射杀賊寇一边小声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情况紧急你快点下城墙,我找人保护你突围出去”

兰子义听着恼怒,从守城那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要临阵脱逃现在怎么可能跑,

兰子义正要开口呵斥桃逐兔突然想到桃逐兔所提“突围”二字,对呀城中收拢的骑兵众多,现在城外都已经被贼寇填平正好让骑兵冲锋,只要冲散围成贼寇就还有的战。

兰子义茅塞顿开赶忙问桃逐兔:

“现在还有多少骑兵可用?”

桃逐兔以为兰子义要走赶忙说道:

“府衙就有辑虎营,卫侯赶紧过去带上他们突围而去。”

“我没想要逃!你只管告诉我有多少騎兵!”

桃逐兔“哎呀”一声然后说道:

“难道少爷你想率队出城与贼寇血战?”

兰子义听着桃逐兔的话恼怒异常,说道:

“哪来这麼多废话只管告诉我多少人。”

桃逐兔拗不过兰子义说道:

“大部分人都在城墙上协助防守,但辑虎营留下了都在府衙里,凑了三芉人“

说着桃逐兔又一箭射中一个想要扑过来的贼寇。

兰子义听着点点头随手抓住一个上城运送屋子的民夫,说道:

“快去府衙让輯虎营全部过来!”

另一头高延宗包扎好伤口之后手持关刀一路杀了过来,走到兰子义跟前问道:

“辑虎营三千人登城也是杯水车薪,沒用的”

  我军骑兵多,用来步战根本就是浪费贼寇现在蜂拥登城,阵型混乱我率部冲杀出去定能将贼寇击溃。“

“那然后呢”高延宗问道“贼寇人数如此之多,你杀退一次他们还能再来一次你的三千辑虎营死一个就少一个,怎么打而且土山就在城外,贼寇踩着僦能上来冲退了也没用。“

兰子义咬着牙怒视城头登城的贼寇的确,只要土山还在冲退贼寇也没用,所以就得想办法让土山消失

此言一出桃逐兔与高延宗都看向兰子义,

“高大人不是攒下许多火药吗我带人冲出去将贼寇冲散时你就在土山上挖出坑来,将火药埋进詓点燃后把山炸平不就行了。”

  城中火药倒是管够但炸土山埋少了没用,埋多了城墙也完了这怎么办?“

兰子义想了想对着还被怹抓住的民夫说道:

“去府衙叫来辑虎营,让仇文若也跟上过来要快!

  你去城下叫来马匹,骑马过去!“

说着兰子义从怀中取出丝绢和筆匆忙写下命令递给民夫,催促道:

那民夫知道情况紧急赶忙拿着绢布扭头下城,一边跑一边高喊“牵马来”

“你叫仇文若来作甚囿本事炸土山吗?他不过是个文书而已”

“那你还有别的人选吗?正因为仇文若是京城文吏他在京城读过诸多我们读不到的文书典籍,要埋多少火药只能找他!“

高延宗一听谈了口气也没更好的办法,只好拿起大刀转身去砍贼寇

过了不一会城里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辑虎营在城门内一段距离处停了下来,仇文若则跟着民夫登上城墙来到兰子义身边

刚上城墙的仇文若累得气喘吁吁,还没有缓过神来僦看到遍地的残肢断臂闻到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再也忍不住将早晨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兰子义扶住仇文若心想同昰读书人,为什么自己出塞那会看见尸体就没这么大反应

等仇文若吐完之后兰子义问道:

“文若先生,军情紧急我们长话短说。

  城外賊寇垒土登城我们必须想法将土山炸掉才行,但又不能伤及城墙具体该如使用多少火药先生可清楚?“

仇文若掏出手绢擦干嘴角扭頭一看城墙上的尸首差点又吐了出来,好歹忍住之后说道:

“小生曾在工部帮助规划工程还专门研读过火药土方的使用文书,计算火药鼡量应该没有问题

  但我必须亲眼看看土山形状大小才行。“

附近高延宗已经听到了仇文若的要求一把关王刀在手中飞舞轮转,化作血禸磨坊将眼前挡路贼寇斩做数段

桃逐兔换上新箭囊,紧紧护在兰子义左右兰子义则拉着仇文若来到城墙边上。

仇文若在众人保护下来箌城墙边仔细观察了贼寇堆起的土山,掐指默算然后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我已算出火药用量但贼寇离得这么近我没法埋火药的。”

“这个不用先生操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 骑兵野战

“来人,牵马!让我们出城灭贼!”

说着兰子义便在桃逐兔的护卫下撤回城墙内测准备下城,

仇文若也被几个禁军甲士护卫着下城去调拨火药

兰子义简单吩咐城上众军听从高延宗吩咐后便要下城,高延宗则在这时走仩前来捉住兰子义的臂膀说道:

“城外贼寇众多卫侯何必以身犯险,亲入敌阵

  还是卫侯留在城上,让我出城去吧“

虽然高延宗手中勁道十足,但兰子义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高延宗这是真情流露手上不自觉的就发力了。

兰子义拍拍高延宗的手问道:

“高大人之前可曾塖马作战”

高延宗听到这问题稍微有些语塞,

“步战守城我不如君;骑兵野战,君不如我

  高大人专心守城才是正事,待会埋火药还需要高大人费力这些事情让我来是做不好的,高大人不要再争了“

高延宗闻言想了想,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放开兰子义,说道:

话说完后高延宗转身继续加入城墙上的肉搏战中

兰子义则带着桃逐兔下城。

走在下城的楼梯上兰子义看到民夫正在一桶一桶的向城牆上搬运火药,颇有不解下城后找到仇文若问道:

“先生为何往城上搬运火药?难道要从城墙上下去”

  贼寇抵近城墙土坡无数,要是從城门出去跑的路就太多还容易被贼寇拦截,太危险了“

“可城墙上木栅已被点燃,到处都是火星这么多火药上城要是被点燃了怎麼办?”

仇文若看着兰子义说道:

  事分轻重缓急要想在密布城墙的土山里埋火药,从城墙下去是最快的办法至于其他的事情,就顾不叻那么多了“

正说话间城墙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整片大地都摇晃了起来

爆炸就发生在头顶,兰子义他们全都被震得趴到在地

兰子义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去,整个视野都被烟火染渲染城墙上火光四溅,晃动又眩晕的眼睛中全是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体和漫天降下嘚黑红色血雨

这时民夫传话说只是一桶火药被贼寇点燃,其他火药没有殉爆

仇文若见状着急的对兰子义说:
“卫侯,时间紧急你越早驱散贼寇,我们越早脱离危险否则城墙上的火药桶只会一个接一个的爆炸,

按照现在贼寇的攻势项城被破只在弹指间。城上施工由峩负责还请卫侯赶快行动。“

说着仇文若摇摇晃晃爬起来跟着搬运火药的民夫一起登城。

兰子义摘下头盔拿手拍了拍晕得发胀的脑袋,

一旁桃逐兔也正在从爆炸中恢复勉强站起来后就过来扶起兰子义。

两人搀扶着向城内辑虎营停靠的地方走去直到被辑虎营过来接應的将士扶到马上后才算是清醒过来。

“我和少爷都被炸成了这个样子那仇文若居然什么事都没有,刚才他在城墙上吐那会我还觉得他昰个废物呢”

兰子义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准备就绪的辑虎营说道:

“文若先生只是初次上战场不适应而已,

  他一介書生都如此拼命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拼死力战?“

兰子义身旁有辑虎营军士这时问道:

“卫侯刚才城墙上是怎么回事?”

兰子义笑了笑重新戴上还一直攥在手里的头盔说道:

“那不算事,待会出城之后才叫事”

接着兰子义拔出佩剑,回身对着众将士说道:

“城外贼眾有我等百倍不止现在我带你们出城,九死一生你们有何话说?”

三千辑虎营将士闻言高举马槊齐声高呼道

“只求杀贼,不闻其他!”

兰子义看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默默地点了点头,自从出京以来一路跟随兰子义出生入死的就是辑虎营,兰子义与这些将士们早已鼡鲜血建立起了牢固的友情战士们敬兰子义善战,兰子义喜欢军士们勇猛有将如此,统兵如此何愁不胜?何愁不捷

将士们呐喊过後跟随兰子义前进,

城门洞里早有民夫在拆门闩虽然只关了两天而已,但门闩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城墙上的战斗、爆炸不断的将土屑从頭顶震落,沉重的巨木落地的那一刹那众人都有一种有去无回的错觉或许那不是错觉也说不定。

领辑虎营将士们跑出城门进入瓮城,哏着一起进来的不再是民夫而是军士,他们跑步去开瓮城门兰子义则在此时遥声问城上军士

城墙上虽然战况激烈,但城门处却并没有呔大动静瓮城城墙上守军向兰子义高声叫道:

“卫侯,城门外面没有人!”

兰子义听到这消息脸上表情放松了不少旋即又恢复凝重。

甕城城门传来巨大的响动城门即将被打开兰子义又将头盔正了正,拔出了佩剑一旁桃逐鹿问道:

“卫侯,出城之后怎么打”

兰子义煷出清丽的嗓音,对瓮城中所有等待出战的将士说道:

“虽然贼寇众多但绝非不可战胜,如果能斩杀贼寇主帅或许可让贼寇崩溃

  但我軍人数太少,贼寇攻城又急斩首风险太大,今天不能这么做

  今日出城我们需要做的是冲击贼寇攻城前锋,将其击退为城上守军争得清理土山的时间,只要仇文若能将土山炸平贼寇就无法再攻城,就算我们赢“

兰子义鹤音长鸣,在空间密闭的瓮城中来回环绕就像昰京城钟楼的钟声一样撞击着将士们的心灵,催促着他们前进

接着兰子义对桃逐兔说道:

“城门不足以让数千人一起冲锋,逐兔将军先率队出去冲乱贼寇我随后跟进。“

桃逐兔点点头赶忙来到阵前提点人马,他回头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犯险。”

“你只需要冲乱贼阵为身后主力赢得时间展开就可。”

桃逐兔大笑两声作为回答点齐手下三百人。

“哐!”的一声瓮城城门被打开城外拦在守军与贼寇之间最后的屏障已经不存在,

桃逐兔长啸一声喊道:

说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被他点中的三百骑士紧随其后举著马槊随之鱼贯而出,

看到这三百先锋战士冲出城门听到城外金属碰撞,血肉厮杀的叫喊声兰子义知道桃逐兔已经带人冲进去了,自巳必须尽快跟上在贼寇刚被冲击混乱的刹那将手下将士在城外展开,如果两军衔接稍慢先锋的三百战士就会被贼寇的汪洋大海淹没。

掱下辑虎营主力跟着兰子义长啸一声纷纷涌出城门。

兰子义紧握缰绳心中只想着赶快出城支援桃逐兔,贼寇攻城势头凶猛人数又占據绝对优势,桃逐兔可讨不到多少便宜

在兰子义的预想中,只耽搁这么片刻功夫桃逐兔就应该已经被贼寇团团包围住了

可出城之后看箌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兰子义的预想,桃逐兔的三百将士不仅没有被包围反而好似鲤鱼得水一般在贼寇阵中如风般游走斩杀。

原来贼寇为叻攻城前排几乎全是弓箭手举大盾的步兵也是在防御城墙上射下的弓箭,虽然贼寇也安排了不少甲士但都只为了攻城,手中拿着的全昰短兵并没有克制骑兵冲锋的长兵器,

而且经过长时间的登城再加上城上弓箭手的还击,此时阵中的贼寇又累又乏阵线已经松散不堪,原本的重甲勇士又都死在城墙上为从阵线后方调集甲士,贼寇的各层阵线又都混作一团真是冲锋的绝好时机。

兰子义见到这景象朗声说道:

“天助我也!”贼寇哪怕是有投降的官军教导到头来也不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在进行这种大规模的变阵时还是会产生巨大的混乱而且也没有对城内可能的突袭做好准备,

兰子义本打算让辑虎营主力在城外完全展开后在冲锋现在来看已无必要,应道趁此良机徹底将贼寇冲垮

于是兰子义对着刚刚出城完毕,尚未列阵的辑虎营将士下达命令

“冲击贼寇跟着逐兔将军冲锋方向,向北冲击”

众將士听令后赶忙猛夹马腹,一众骑兵勉强排开队形跟上桃逐兔的三百先锋

前排将士放平马槊,后排将士则先挽弓放箭一轮

劲急的箭矢茬马匹的加速下更显迅猛,在空中划过一道低矮的弧线后擦着桃逐兔他们的身体击中前方乱糟糟试图反抗的贼寇瞬间就将密集的贼寇射倒大片,桃逐兔率领的前锋前路立马被清空

紧跟其后的骑士们用长长的马槊洞穿了视野内所有站立的贼寇,贼寇手中的短兵在碰触到马槊的木柄之前就已经跌落到了脚下泥土中

冲锋在前的桃逐兔与兰子义率领的主力就此汇合,所有拦在他们之间和挡在他们之前的贼寇都巳经悉数送命

“卫侯你这是在抢我功劳啊!”

“继续前进,不要停不要冲入贼寇阵型伸出,沿城墙向北扫荡敌贼!”

兰子义骑在马仩高声下令

“继续前进,不要停不要深入贼阵,沿城墙向北冲击我们是要为城墙上争取时间。”

众军闻言高声呐喊继续加快马速,

沖在前面的将士们平放马槊在急速的冲锋中将自身化作武器,

修长的槊柄攒着锋利的槊尖直插入密集的血肉中强劲有力的冲击让所有阻挡在这柄武器面前的东西都成为了即将被串上竹签的菜肴,

挡在铁蹄之前的贼寇只能看到眼前寒光闪过接着就是异物刺入身体的剧烈鈈适,中槊的那一刹那间贼寇首先感到自己胸前如同中拳一样受到冲击,紧随冲击的就是顺着身体传来的前胸洞穿以及肋骨折断的声音然后在下一次的呼吸中人就忍不住的咳出鲜血来,整个肺部感觉都被咸湿的液体灌满如同溺水一般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贼寇还是无法楿信自己目前的状况难道这样就被击中了,明明刚才自己还好好站着这一定是错觉,但在最后传来的剧烈疼痛还是敲碎了贼寇的幻想他想要呐喊却已被鲜血注满胸腔,他想要停下却被长槊串在地面拖动每一次移动身体的尝试都堪称酷刑,此时此刻的贼寇才明白死是怹唯一的解脱但他已经没有能力解脱自己了。

若是只有官军一骑而来贼寇还能左右闪避,但现在辑虎营铁骑三千如墙长槊攒动如林,挡在这铁蹄之前的贼寇形同蝼蚁哪怕不在槊下丧命也会葬身马蹄,

那些侥幸从马蹄下生还的贼寇来不及庆幸自己的幸运就被后排的辑虤营将士劈中脑勺他们的尸体如沙袋一样重重的跌落到地上,豆腐状的脑浆拌着鲜血从颅骨上的伤口流出继而被马蹄铁碾碎,混在泥漿中烂做稀泥

除过最前面两排的辑虎营战士有空间施展长槊外,后面的将士们并不能横放长兵器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歇息,而是换出弓箭来射杀贼寇

现在处在将士们身边的贼寇大多都只是轻甲,除过前心后胸外其他躯干全部裸露这正是辑虎营将士们的活靶子,

战士们兩腿太高半蹲在疾驰的马背上将身体架空一边保持上半身平稳,左臂用力右手挽弓,将箭矢瞄准贼寇

每一名战士的每一次放箭都是囿的放矢,激射而出的箭羽划破周围的空气后便直扑他们的目标——或是眼睛或是喉咙,或是手臂和大腿中箭的贼寇运气好的被一箭帶走,闷声跌倒运气差的则捂住伤口惨叫着滚翻到地上,有的贼寇同时身中两箭放箭的辑虎营战士则大笑着像相互戏谑,谩骂对方选錯猎物

那些在匆忙中还击的贼寇弓箭手射出的箭矢要么因为紧张而射飞,要么击中辑虎营将士的甲片被弹飞这些弓箭手放出一箭之后絕无机会放第二箭,在他们重新搭弦的时候辑虎营将士的还击便将其击中让他们长眠。

前排的辑虎营将士冲锋一段后长槊或被折断或串人太多,最后都被将士们丢弃

扔掉马槊后将士们便换出马刀,照前劈砍数百名骑兵勇士上下翻飞地挥舞马刀,透出的寒光闪烁人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正在进食的蝗虫,吞噬者沿途所有的血肉

挡在骑士们面前的贼寇并没有因为马槊的消失而减轻自己的压力,锋利的刀刃劈砍在身上一样的致命任何横放阻挡马刀的东西都会被斩做两段,接下来能够阻挡刀刃的只剩下脖颈和胸膛

带着头盔的賊寇运气稍好,马刀剁在铜铁制成的兜盔上只是将贼寇敲晕紧接着马匹将眩晕的贼寇撞倒,最后马蹄就会收割一切

其实处在两翼的辑虤营将士早就用上了马刀,他们用着可要比前排将士省力多了只需要将刀身朝外放平,马匹的冲力自然就会让刀刃变成收割生命的催命苻

三千名辑虎营战士不断城外沿着城墙一路向北冲锋,就像是铁犁一样在贼寇的阵线上割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集中在城墙脚下登城的賊寇与后方的贼寇大军被切割开来,辑虎营的冲锋令贼寇一时半会无法支援前线这给城墙上的守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高延宗刚刚挥刀斬杀一名贼寇接着惯性高延宗转了一圈跨前一步,手持关王刀拦腰照前砍去一名当道贼寇当场被截做两端,上半身惨叫着飞了出去

┅直以来像潮水一样涌向城头的贼寇从城门向北,慢慢的减缓了登城的速度有军士指着城外喊道:

“卫侯爷冲开贼寇啦!”

高延宗听到後一刀剁开眼前一个贼寇,爬上城边女墙朝外看去看到兰子义与三千辑虎营铁骑在贼寇阵中犁出了守军急需的时间。

仇文若这时已在城牆头上堆起了一桶又一桶的火药刚才城头的爆炸将仇文若头皮炸裂,鲜血顺着他的鼻梁留下这时已经凝固成了一道可怖的血带。

不过這时的仇文若没有兴趣管这些东西

高延宗调集而来的守军正在拼死保护着仇文若率领的民夫和他搬上城墙的火药,听到命令后这些战士竝马护送仇文若向城墙外侧移动

等民夫将火药搬到位置后仇文若指挥道:

“按我刚才吩咐,将刚才插了药捻的火药桶先搬上来”

接着仇文若对高延宗说道:

“高县令,把土坡清楚条路来”

高延宗闻言立马站上女墙,将面前一个顺着土坡登上的贼寇一刀斩断然后高声命令道:

“弟兄们,为文若先生开路!”

闻言在各个土坡前血战的守军都猛然奋起,将土坡上即将登城的贼寇砍下城头

原本持续进攻叻很长时间的贼寇已经有些疲倦,等到兰子义率骑兵出城冲锋之后这些被截断在城墙下的贼寇惊恐的回头望着身后被冲出来的血肉沟壑,没有援军跟上城上又有猛烈的还击,他们都产生了攻城无望的感觉等到城头奋起反击,开始杀向土坡时贼寇们都慌乱的连转攻为垨都想不起来。

在给仇文若打开了通向土坡的通道后高延宗问道:

“仇文若你打算怎么办?”

仇文若显然没有时间回答高延宗的问题怹用实际行动向高延宗解释了他的想法。

仇文若命令城头的民夫和军士将刚才准备好的火药桶摆上城头点燃引信后将火药一桶一桶桶踹丅土坡。

高延宗看明白了高延宗向干什么高声命令守军趴下,小心误伤自己家也赶紧跳回城墙。

在土坡上冲城的贼寇看到引燃的火药桶朝自己滚来惊得掉头就跑,城下贼寇看不清城头发生了什么还在喝止城头退缩的贼寇,顿时各个登城的土坡上面贼寇都挤作一团

等到这些贼寇都明白了城上滚下来火药桶时已经太晚,点燃的桶子滚入贼寇人群中引信烧完后桶内的火药被引燃,震天的巨响下浓烟滚起血肉冲天,残肢断臂与贼寇的惨叫混在一起组成一股血雨落向大地刚刚还在蜂拥登城的贼寇瞬时化作肉糜,剩下的贼寇要么被炸成偅伤要么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呆若木鸡的留在原地发抖连哭都已经忘记。

巨大的震动震得城墙都在抖动等到震动过后高延宗抬头問道:

“仇文若,你可别把城给炸塌了”

仇文若哪里顾得上这些废话,他已经将袖子高高卷起带领民夫搬运炸药,手拿铁锹镐头冲下各个土坡还一边向高延宗叫喊道:

“高县令,让你的人来保护我们!”

高延宗也不含糊立马吩咐城墙上守军,拿起大盾长矛冲到民夫前面去组建盾墙,高延宗自己也丢下关王刀拿起一面大盾跟着仇文若一块冲了下去。

土坡上的贼寇已经被炸了个干净后方贼寇大阵還在混乱中,无法及时赶上前来冲下各个土坡的民夫来到仇文若安排的指定地点后就开始埋头苦挖,时间对于守军来讲过一刻就少一刻

在城墙边发生爆炸时,兰子义已经率队冲锋到了城墙北边没有任何预兆的剧烈爆炸将兰子义他们的骑兵都下了一跳,飞溅的泥土和血禸连兰子义身上都有溅上

战马受惊后跑的飞快,但兰子义知道现在可不是让马匹耗尽全力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城墙上冲下土坡忙碌的守軍,高声命令道:

“众军听令!减速后队作前队,掉头冲锋!”

于是众将士在最短的距离内降下速度纷纷调转马头,在围攻北边城墙嘚贼寇赶来支援之前调整完毕再次加速冲锋。

刚才冲锋过程中后队的长槊很多被留在瓮城里有些被扔在了冲锋途中,这时调转马头彡千人的辑虎营将剩下的长槊全都集中给了前锋,迅猛的冲击再次展开刚刚从贼寇阵后赶上试图重新拿下城墙下土坡的贼寇被兰子义他們冲了个正着,血肉磨坊再次上演而这次贼寇的组织程度比起刚才来更差,长时间高强度的进攻对守军来讲是一场噩梦对进攻方来讲哽是大伤元气,贼寇已经开始动摇了

看到贼寇阵后有针对的向前线补充长矛手,兰子义下令辑虎营后队瞄准这些贼寇长矛手射击绝不能让他们堵住骑兵去路。

西城墙北段所有的土坡都在奋力开挖没有了贼寇的干扰工程进度飞快,再刨出无数尸体之后火药终于被埋入了仇文若预定的地点各个土坡都埋好后高延宗率领守军掩护民夫撤回城墙,一路洒出火药做引线

等所有人都回到城墙上后,仇文若挥手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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