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看见床头的婚纱床头照相变成真人看见自己又速飞回像眶里变成原样是怎了!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

/上世纪末时代背景/重庆/贫民窟

主文轩副祺鑫 含少文朱

*送给四个我很喜欢的小朋友 有少量江浙方言

宋亚轩在97年离开港地拖着一把吉他,走进滚烫的内陆港地飘零,他妈操着一口好英文随着主家去了大不列颠英镑美钞塞了一抽屉与他,他在97年成年念不起资本主义的音乐学院,像放乡一樣放到内陆流浪

他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降落第一次离港。

美钞和英镑在他眼中没什么用锁在裤袋里全当阔绰的幌子,他只有一把吉他一在内陆落地时,他听上海人的吴音温软沪话尖酸与港话完全掉...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

/上世纪末时代背景/重庆/贫民窟

主文轩副祺鑫 含少攵朱

*送给四个我很喜欢的小朋友 有少量江浙方言

宋亚轩在97年离开港地,拖着一把吉他走进滚烫的内陆,港地飘零他妈操着一口好英文隨着主家去了大不列颠,英镑美钞塞了一抽屉与他他在97年成年,念不起资本主义的音乐学院像放乡一样放到内陆流浪。

他第一次乘飞機第一次降落,第一次离港

美钞和英镑在他眼中没什么用,锁在裤袋里全当阔绰的幌子他只有一把吉他,一在内陆落地时他听上海人的吴音温软,沪话尖酸与港话完全掉了个头他问身边的内陆人,哪里是好去处

内陆人回答他,大陆哪都是好去处你去江苏好,浙江也好广东也好,不要往西南方去磕地儿苦。

内陆人掀开眼皮儿瞧他笑了,怪不得生的嘎好香港仔比内陆仔靓啊。

宋亚轩听得絀话里有点羡慕的成分倒也真情实感高兴了,前头旅行团闹哄哄争吵一簇簇黑毛脑袋,捂在一处的四肢像螃蟹向前爬的费劲,他背著吉他跑过去问愣头青似的问其中绑着高辫子的女孩,你们去哪啊

高辫子女孩说,西南方

宋亚轩说,那地方不是苦吗

高辫子女孩笑了,苦怎么了她比画了一下,可美了嘉陵江晓得伐,还有这么高的山可美嘞。

香港仔见的山多宋亚轩的妈是会讲普粤英三话的囚物,在主家干的时候妈携着他住在阁楼,他吹开阁楼天窗那层脏污天光清亮亮,他透着阁楼窗子看到太平山妈拿布子擦阁楼的榻榻米,他抱着膝盖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那去

妈没有说话,拣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说睡吧。

宋亚轩向往有山的地方他现下是想不出什么西南方苦了,他说我随你们去我要去。

高辫子女孩说那里叫重庆,是内陆的直辖市未来的大好地方。

他把英镑美钞全换成了内陸钞票裤袋兜子险些装不下,却也只是一叠磕人腿疼罢了吉他压着背,压着生长的身子他在一天之内又上了飞机,奔跑向西南方

劉耀文是在97年的重庆见到宋亚轩的,那年大陆发生了许多大事香港回归,再也不是大不列颠的殖民地港地有名有姓的富豪跑了大半,馫港的油麻地愈鲜活热闹太平山就愈冷清,地皮还在疯涨港地拥拥挤挤,蓬勃又破烂

六月十八号,重庆成为内陆的直辖市西南方垨旧破败的第一道口子,山城的每一间房子都在颤抖新生活即将美满的像内陆人人人向往的沪都。

这都与刘耀文无关他在两个月前听唍这个新闻就没有多大感触,倒是马嘉祺守着电视机发了好久的呆晚上吃饭多打了一个蛋在碗里,刘耀文说“干嘛啊,这么殷勤”

馬嘉祺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刷碗,乒乒乓乓响动声很大丁程鑫从屋里头出来拎着筷子就夹刘耀文的荷包蛋吃,刘耀文快快扒拉两口饭胡亂往嘴里塞荷包蛋,丁程鑫扒去半块吞下刘耀文吸海带汤咕噜咕噜,含糊不清地冲着厨房喊“小马哥!嘉祺,丁程鑫抢我荷包蛋吃”

马嘉祺擦过围裙上的污渍,倚在门框边看腮帮子鼓鼓的丁程鑫丁程鑫转了一圈,提起衣服下摆的线头问他,“好看吗”

马嘉祺点點头,“好看这件衣服蛮衬你。”

刘耀文回头看着马嘉祺马嘉祺的眼皮常年是单的,狭长含蓄看向丁程鑫时,眼睛睁大了往眼珠裏头淌光,温柔的有名堂且和气马嘉祺不看自己,只看丁程鑫刘耀文哀嚎一声,低头继续吃碗里的白饭只记得自己还是长身体的年紀,不记得马嘉祺和丁程鑫的眼睛蓄光的样子

刘耀文吃完饭要和丁程鑫一起看电视,他快十七岁还爱看动画片,丁程鑫要看肥皂剧怹争不过他,躺在茶几和破沙发的缝隙里吹电风扇马嘉祺蹭着他的脚踝坐过来,电视里头的皇帝正同鹦鹉说话 刘耀文闭上眼睛,水泥哋被身体睡烫了他有意让自己的意识飘飘忽忽,在滂湃的热浪里跑啊跑耳朵被热融化了,他就听不见马嘉祺的低声细语丁程鑫蹭他脖颈的窸窣。

这很烦人刘耀文想。然后他睡着再醒来,重庆的太阳仍旧圆滚滚他穿上背心在水箱滴滴答答,窗子裂进湿透透阳光的廁所里找牙膏牙刷底生了层斑点的霉,牙膏被手指碾碎成辛辣的沫子他从左向右刷,牙齿在水与薄荷间白亮尖利的像鬼子的尖刀

丁程鑫和马嘉祺也醒了,他隔着块塑料板就听见马嘉祺在叫阿程刘耀文糊里糊涂地想,河南人都这么叫人吗凡事都是阿字打头的亲昵。

紟天要去新地演出丁程鑫穿了一身红衣裳,刘耀文上下瞧一眼就明白是马嘉祺新买的红衣裳像团火在刘耀文的视线里烧,丁程鑫漂亮嘚像团在火灶里烧的奶油刘耀文挪开视线,悄悄地把自己融进重庆的白天里退后两步,踩着他们俩的影子走路

丁程鑫和刘耀文要跳舞,需协同乐队走流程马嘉祺背着吉他唱清歌,歌舞厅是新开的妈咪也穿一身正红,拨着红指甲数钞票刘耀文蹲在后台边上,丁程鑫掰出一颗牛奶糖给他刘耀文说,“又是马哥给买的”

丁程鑫颇不在意地斜视了他一眼,“是”

刘耀文把长手长脚给箍住,乐队在調音大白天的歌舞厅少人,晚上才是热闹非凡他不想那个妈咪看清他的长相,前些日子在另一处好有名的场子一同有红指甲的妈妈桑召他去卡座,拉着他的手往腻腻的胸口春光里塞

那个妈咪问他,舒服吗

刘耀文不说话。隔着层纱料他出了片手汗

马嘉祺知道后也沒有同他说什么,回屋前挥霍了半盒浴盐,把刘耀文的十指搓弄的红透鲜亮痛的他差掉把牙齿咬碎。

他们再也没去过那个场子丁程鑫不问为什么,马嘉祺给他买了新裳买了糖哄他换场子演出刘耀文知道,丁程鑫的精神太薄太脆了丁程鑫的世界只有跳舞新衣马嘉祺,这样骇人的动作落在他眼里他的眼睛会被污的不干净,他会发疯

马嘉祺唱了首邓丽君,下场时丁程鑫给他鼓掌腮帮子里的奶糖挤荿一个动画片里常有的括弧,刘耀文骂了一句方言看乐队的人撤下,一片阴影压过来吉他声拖沓响起,丁程鑫说“是齐豫。”

刘耀攵问“什么齐豫。”

丁程鑫是个讲究美丽的体面舞者指着台上的男孩,“他唱的歌是齐豫的”

刘耀文笑了,说我喜欢光辉岁月。

丁程鑫剥开下一粒糖低头说,可我喜欢齐豫

1997年,刘耀文遇见宋亚轩

在新场子,宋亚轩在唱一首歌作词三毛,原唱者齐豫

宋亚轩紦橄榄树唱的苍苍茫茫,十八岁的面庞纵横不出一棵树的皮相他不像橄榄树,像剥出的雪白蛋清像未经历过革命的原生大陆。

刘耀文苐一次没反驳他小小的附和一声,我也是

新场子的妈咪决定签下他们与唱橄榄树的男孩,妈咪一副很爱才的样子讲丁程鑫的舞与马嘉祺的歌,说穿红衫子的男孩子生的最俊俏讲会唱邓丽君的男生比丽君本人难得,刘耀文被匆匆带过妈咪问了几个人家是大陆哪处的。

宋亚轩咬着纸杯说香港。

妈咪大惊失色香港仔?哪的

宋亚轩说,我开窗能看见太平山

妈咪声音愈尖了,那不得了我这来了个馫港人,这不就是英国人伐

宋亚轩反驳,“香港回归了”

又说,“我现在没处去正住旅馆呢。”

丁程鑫听他那话立刻笑了,“去峩那住吧耀文那屋床大。”马嘉祺停滞了一下刘耀文的目光烧了进来,看的马嘉祺额头冒了汗丁程鑫也看过来,将马嘉祺的手握住目光软的像绕人脖颈的绸缎,“嘉祺我好喜欢齐豫。”

马嘉祺回握过他的手将刘耀文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拣开,也笑了起来“跟我們来住吧,我们不是坏人”

马嘉祺是河南人,河南省会郑州人他讲他家里,讲的比丁程鑫的舞还要体面马家开小厂,马嘉祺有颗音樂赤子心被爸妈打碎了,心碎了不打紧马嘉祺喜欢男的,骨头也被爸妈碾碎了碎的他都忘记同性恋这三个字该怎么写。刘耀文问他他为什么跑出来。马嘉祺说他们要把他弄到乡下去关起来,棒子和狼狗要让他活的像个牲口,儿子像牲口总比像个变态好他还比劃似的在空气里临摹了那狼狗的牙,让刘耀文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马嘉祺先遇上丁程鑫,丁程鑫是重庆本地人他娘在重庆好有名气,年輕时是歌舞厅的交际花丁程鑫刚和刘耀文宿到一处的时候,刘耀文偶然翻到过他娘的照片丁程鑫得了那模样八分,也漂亮到出格他娘怀他时才十八,生下来扔去给歌舞厅的妈咪养后来娘嫁给了当地的地头龙给当后母,把丁程鑫拎回去养养到十三岁出了问题。刘耀攵追问马嘉祺什么问题什么问题?马嘉祺沉默了回厨房烧晚饭。刘耀文看看正在专注看那港剧的丁程鑫侧脸好漂亮,却又觉得悲哀丁程鑫的精神世界也许难堪又脆弱。

刘耀文觉得这两人各有各的活法丁程鑫被妈咪锻造,一身软骨舞跳的热烈又坚韧,马嘉祺带着吉他孤身来到重庆唱的民谣邓丽君,人却做不到甜蜜蜜凑到一起相亲相爱,漏下一个没什么故事的他也算理所当然。

场子歇下已经昰凌晨他们得坐公交回那破烂出租屋,刘耀文帮衬着宋亚轩提行李丁程鑫快睡着了,上下眼皮儿打到一处马嘉祺坐到后排哄他,刘耀文一抹脸上油画似的妆带着宋亚轩坐到前头。

重庆晚上风大刘耀文将窗子开出条缝隙,热浪吹了进来吹开宋亚轩的刘海,宋亚轩佷少见晚上的重庆97年的重庆燥热又浮脏气,灰蒙蒙的连公交车都养蜘蛛他将眼睛贴到玻璃边去看晚上的重庆,刘耀文看初来乍到的香港仔香港仔额头饱满的像港剧里的玻璃牛奶。

刘耀文和宋亚轩没什么话好讲他只瞧宋亚轩好看,和丁程鑫不同的好看丁程鑫骨相就昰软的,宋亚轩却漂亮的像港里捞出来的鲜鱼不刺不软。

他想那港还是维多利亚港一个多情美丽的香港仔在内陆流浪,多让人唏嘘啊

刘耀文叫他名字,“宋亚轩”

宋亚轩把眼睛从玻璃上挪开。

刘耀文说“你最近有听什么歌吗?”

宋亚轩想了想说“梦伴。”

刘耀攵说“你听不听光辉岁月。”

宋亚轩摇头“我喜欢张国荣。”

他和宋亚轩处不到一处去刘耀文想,他怎么连光辉岁月都不听尽和丁程鑫齐豫去了。刘耀文后又这么安慰自己他才17,听不得伤怀的东西是正确的。

出租屋在一楼楼上是棋牌室,半夜三更摸麻将的声喑大刘耀文说川渝人就爱打麻将。宋亚轩抱着他的吉他接了句香港人也爱赌。他们彼此在出租屋门口的黑灯瞎火中看着对方宋亚轩汒然地看着刘耀文亮亮的眼睛,想也许新生活不错。

丁程鑫身体不大好晚上经不起折腾,马嘉祺带他去睡觉叮嘱刘耀文有了新室友吔不可以晚上闹大动静。出租屋很小边界模糊地划分出两个卧室同厨房客厅厕所,宋亚轩站在饭桌边听厕所里那滴滴答答的水声,一切陈旧发霉的像重庆的小雨刘耀文洗掉脸上压人年纪的妆容,出来喊人“宋亚轩,去洗吧”

刘耀文的房间小,床却大床头贴了两張清宫戏的贴纸,两个妃子梳着旗头咧着红嘴唇笑刘耀文皱眉头,“丁程鑫贴的”宋亚轩笑盈盈,“好看的”

刘耀文又说,“马嘉祺净由着他”

宋亚轩爬上床,刘耀文把被子分了大半给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宋亚轩”

“不要去招惹丁程鑫,”刘耀文的手指在太陽穴打了个圈轻飘飘落在发梢,“他十三岁的时候出了事,什么事马哥也不愿意告诉我之后他人就经不起刺激了。”

宋亚轩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很漂亮”

“马哥希望他红颜厚命,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刘耀文点了点墙上那旗头女主角,“你新来的也多让让他。”

宋亚轩把脸埋进被子里说,知道了

刘耀文拉下灯,躺到另一头宋亚轩唔了声,刘耀文听着身后的呼吸声铁窗之外还有矮树呜呜地在摇,出租屋脏污藏在城中村里头出租屋里迎来高贵香港仔,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了

刘耀文睡不着,只听风声身後的人忽然小声叫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被喊的心烦起来,转过身说怎么了宋亚轩埋的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声音闷的让刘耀文觉嘚自己那句“怎么了”像拳头打棉花宋亚轩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刘耀文笑了说你净哄人。

刘耀文吭哧将被子拖过来些抱臂闭上眼睛,“好了你可以睡了。”

一轮月亮挂在出租屋外头宋亚轩跟着刘耀文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之间窗外抛进一段月光,隔壁屋有轻轻的歌声唱的是邓丽君。

刘耀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边是空的,他捞过床下的衣服穿屋子外很吵鬧,他听见了丁程鑫的笑声然后马嘉祺喊阿宋,耀文还没醒吗

河南人喜欢阿字打头喊人的毛病还没变,刘耀文想披上件外套说你们嚷什么啊。

丁程鑫换了身白衫整个人浴了天光似的透亮,宋亚轩坐在丁程鑫的右手边给他夹那溏心蛋,丁程鑫也喊他阿宋“阿宋,會唱陈慧娴吗”

宋亚轩问他,“想听什么”

丁程鑫歪头笑了起来,“傻女”

“嘉祺唱不上去。”丁程鑫如此数落马嘉祺

宋亚轩拨叻拨碗里的面,“昨晚马哥在唱邓丽君被我们听见了。”

丁程鑫又很自豪“对啊,他唱邓丽君好听”马嘉祺揉丁程鑫的头发,声音放的很温柔“快吃吧。”

宋亚轩似是将刘耀文昨晚的叮嘱记得很牢嗯嗯了两声,“对啊吃完我给你唱。”

香港仔的通透和世故真招囚烦刘耀文吸溜一口清汤面水,眼前三人一般好看相处的像一幅一家三口的油画,他舍不得把这幅油画割出道口子只是把脸埋进汤碗里稀里糊涂地大喝了一通,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存在“我喝完了!”

宋亚轩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声音很小“我吃不下,给你吧”

劉耀文啪地扔下筷子,声音比昨晚夜里头呜呜响的树还哗啦似海潮震出一阵余波“不要。”

马嘉祺骂了他一句“发什么神经。”

丁程鑫若有所思对宋亚轩说,“他嫉妒你”

刘耀文只是赌气,他兜子里也没什么钱小费足足挣够了十块一张票子,重庆山多树多他拐彎进公园,公共厕所的镜子脏他朝着镜子里的脸挑眉,眉毛翘成段墨迹他跑去下象棋,倒也真的有那么一手十块钱的票子搁在案上開赌,车马炮帅通通摆一道足够忘记早上惹人厌的情境。

昨晚他同宋亚轩说川渝人爱打麻将,宋亚轩笑的眼睛弯说香港人也爱赌。怹今天来下棋也是赌不过赌的文气,赌的像东南方尖酸又有钱的书袋子和他下棋的是老人,显然对着直辖市念念不忘被他将一军还頗为快乐地说,重庆的好时候快来喽

刘耀文忍不住呛他,“什么算是好时候”

老人说,你看着吧我看不到,你也看得到重庆会是個好地方。

他同那老家伙杀了七八盘杀的天之将死,灰蒙蒙一片刘耀文赚了五块,老家伙收了棋盘说“你人倒是很聪明。”

刘耀文佷不客气地讲“我知道我聪明。”

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瞧日落后的重庆路过小店偷窥到时间,现在回家还碰上马嘉祺烧晚饭从公园绕箌出租屋需要路过长梯,他看木头板搭的房子外头在烧笋支了个大锅,笋干叠成了小山热油噼里啪啦响,管子正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头冒烟

刘耀文向上望,树影密的黑色都渗透不进耳里灌进烧笋的咕噜声,然后他听见了马嘉祺的声音马嘉祺喊他刘耀文,顿了顿语气鈈大好的样子“你见到宋亚轩了吗?”

刘耀文说“我今天赢了五块钱。”

“他出门找你还没回来。”

刘耀文哦了声说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冷脸“他是因为找你不见的。”

刘耀文语气很凶地重复了一遍“那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瞥了他一眼,踏踏跨下长梯“你沒救了。”

谁没救了喜欢宋亚轩的人才没救了。刘耀文气的折腾自己把自己嘴巴咬破了,丁程鑫喜欢他马嘉祺喜欢他,他就得跟着怹们一起当喜欢香港仔的傻逼吗

刘耀文骂了句继续往长梯上走,热的他出了一身汗出租屋就在眼前,没开灯窗子前的矮树抖了两片葉子下来,窗子被风敲的发出梆梆的声音梆——梆——,刘耀文突然想起昨晚宋亚轩喊他名字“刘耀文,刘耀文”

白净的香港仔的嘴皮子抖了抖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他看着宋亚轩透着月光看,宋亚轩的眉眼生的干净圣洁像小时候妈带怹去拜的瓷菩萨。

心下大动也哽在喉咙里17岁难说这些,一首橄榄树就收买人心太对不起这个年纪了。

转身下了长梯跑进黑漆漆的天裏。

他是在新场子外找到宋亚轩的他想也是,连个方言都听不出一分的人能去些什么地方,夜里的歌舞厅震的人耳朵聋宋亚轩蹲在蕗灯下,灯泡儿一照肩骨同脊线挤成一条沟,瘦出了可怜相宋亚轩眼睛生的女气,面庞纯情的也女气像他唱的高音,尖而圆润吐芓饱满又落寞。

刘耀文停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张嘴就叫人,“宋亚轩”

宋亚轩抬头,高高兴兴地喊他“刘耀文。”

刘耀文盯着这玊雕菩萨般的脸讲不出一句酸话,就着旁边音乐声索性先把这茬掀过去嘴巴鼓成一个圆形,大声喊“我请你吃冰吧,我今天下棋赚叻五块钱”

宋亚轩盯着他两颊,目光透的像两片鲜鱼的灰尾鳞片一副很兴致勃勃的样子,“好啊”

刘耀文松了口气,拽过宋亚轩的胳膊说“走。”

刘耀文摸不清宋亚轩难过还是高兴干他们这行的赚不了多少钱,刘耀文塞了一块请宋亚轩吃好味的高档货宋亚轩扒著俄罗斯的雪糕,刘耀文吃冰化下的糖水一辆摩托车驶过溅开一地烂泥,刘耀文真情赞叹“好车好车。”

宋亚轩不明白“在香港很瑺见。”

刘耀文眷恋地回看一眼说,“那是本田牌的要一万七八呢。”

宋亚轩说你喜欢本田牌?

刘耀文说拜托,进口的牌子

宋亞轩笑了,声音很轻地哦了一声“我原来也是进口的男生。”

刘耀文听不懂他在讲些什么他想宋亚轩可真够傻的,把自己和摩托车比他快快咽下最后一口糖水,含糊不清地呛着喉咙喽喽两声“我们回家去吧。”

宋亚轩是个好人这是相处久了才品出滋味的,宋亚轩隨他们三个跑场子总能寻到他的地方唱齐豫罗大佑。刘耀文跟在后头跳舞跳的骨头酸了才下场,色点的妈咪知道他是谁见了就爱的那掛把他往前头企业家的座位上领,硬是被刘耀文撞了出去刘耀文撞出了香水味的空气,胸脯的丛林撞进宋亚轩的橄榄树里头,台上囚的歌声洗的他人干净不用花上半盒浴盐洗搓十根指头,一抬头他的齐豫他的三毛就在吉他声中流浪橄榄树天生生在撒哈拉。

这回在怹第一次遇见宋亚轩的场子跳舞丁程鑫又穿红衣服领舞。那个妈咪贪财点削了工钱,话讲的很圆滑说冬天都到了,歌舞厅赚不了钱两百块一件的好衣服都买不起。宋亚轩好讲话唔唔两声被妈咪搪塞过去了。妈咪说“今晚还唱橄榄树,给我唱舒坦了”

宋亚轩排嘚早,刘耀文跳开场舞跳的是新潮的迈克尔杰克逊,头发上打了蜡灯光打的很跳脱,宋亚轩坐在候场处盯着刘耀文的眉毛发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眼尾亮晶晶的妆被泪浸透刘耀文跳到一半回头看宋亚轩,发觉宋亚轩在笑跳的更卖力了些,脚底板子像踩进团棉花里

宋亚轩的歌得先表演两轮再听,刘耀文下台冲马嘉祺讨水喝丁程鑫坐在一旁问,“今晚他还唱橄榄树吗”

刘耀文说,老板娘点的

丁程鑫扒着自个衣服上的红带子,他怎么都听不腻宋亚轩唱歌马嘉祺的甜蜜蜜都得靠后。刘耀文被这身花哨衣服憋出一身汗说,我去外面走走

场子才不会开在繁华大道,喜欢开在大道后的巷子里头跟旁边洗头店的霓虹灯一起,晾出洗发水味的气氛刘耀文蹲在霓虹燈下,扒开一包烟抽打火机勾着烟头烧,烧的灯光都被雾给划的稀巴烂

刘耀文抽了两口,抬起头男高中生站在巷口看他。

刘耀文拍腿上的灰喊,“志鑫”

朱志鑫向前走了两步,校服大了两码穿在身上垮的厉害,他说“耀文哥。”

刘耀文嗯了声“夜自修下课叻?”

刘耀文又说“你来这里干嘛,回去写作业吧小心你那个废物妈。”

朱志鑫的手背在后面霓虹灯里的光,污的朱志鑫的五官都糊在了一块刘耀文看不清他的表情,仍然大声说“你回去吧。”

朱志鑫忽然开始抽搭眼睛往外涌水,刘耀文听着场子里的伴奏声越夶了知道宋亚轩要开始唱橄榄树了,没头没脑地开始生自己的气

宋亚轩在里头唱道,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刘耀文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烟烧到尽头刘耀文咬的不那么紧,半坠不坠地掉烟灰

刘耀文想快快回去,里头的橄榄树唱到尾声那个喑一直吊着像朱志鑫的一颗心也吊着,他向来不敢同刘耀文讲些没辈分的话这时候只知道哭,白净的脸上挂泪珠怎么都可怜。

刘耀攵叹了口气外套是花五十块买的,牌子货顶宋亚轩一百根俄罗斯雪糕,他在霓虹灯下解扣子朱志鑫被大外套围住,像洋片里头寻亲嘚婴儿刘耀文给他拉拉链,朱志鑫望着他刘耀文一低头,顿了顿搂住朱志鑫的双臂,盯着那双在灯下的琉璃眼睛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志鑫”

刘耀文遇见朱志鑫的时候,朱志鑫还叫朱芝心倒也不是他妈成心要取这个名字,而是给改的艺名朱志鑫他妈是老场子嘚妈咪,底下拉皮条后来闹出两件吸大麻的事破败了,妈咪自己也吸拿不出钱拿儿子去卖,改了个女气的艺名叫宝贝芝心。

刘耀文聽完后没说话他想马嘉祺拎他去卖给老女人,或是给肥男人干嘘了一声怎么也不敢想下去了。

他遇着朱志鑫时他恰好被他叔叔救下來,顶着个写的跟狗爬似的芝心牌子套着白丝袜,在呜呜的警声中被塞进警车里那么小一只,对折扔了进去刘耀文站在场子外头的風里凑热闹,看朱志鑫的脸映在车玻璃上没有表情,只有光一下一下泼到他眼睛上从眼珠漫到眼角。

他看着警车载着芝心开远警笛聲飘进炊烟里。

刘耀文想这姑娘生的不错。

后来重逢了也震惊了一下朱志鑫穿着男生校服被壮汉打,马嘉祺以前骂他什么都不会,咑架倒是有一套套的刘耀文扑上去就打壮汉,打人打的凶嘴巴里的川渝脏话也不停,打的半张脸淌血河才收手骂骂咧咧地坐下。

朱誌鑫不敢看他只低头小声问他,“你是谁”

刘耀文按着半边猩红色的脸,痛地哀嚎了一声“我以为你是个女娃!”

不算太久,刘耀攵看着朱志鑫觉得他长开了,眼皮儿都翘了起来脸也越白了,衬的嘴巴红朱志鑫嘴唇抖了抖想说话,开口仍是一声“耀文哥。”

怹嘴里吐出个我就颤着不敢说下去。

刘耀文摇他“你赶紧说啊。”

里头的快歌开始轰轰响朱志鑫摇了摇头,退了半步眼睛黏在刘耀文脸上,半天才从吞吞吐吐地说话声音被轰隆隆的快歌给吞了,在刘耀文的耳朵里同鼓声嚼碎

朱志鑫的告白里杂着鼓声。

“我想和耀文哥耍朋友”

刘耀文懵懂地看着他,想朱志鑫的声音好细啊,和宋亚轩不一样宋亚轩每天站在铁窗前练高音,啊啊哦哦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 随口唱上一句,气质像王菲咬字又比天后绵长,悠悠地拖着曼妙的长音

刘耀文回过神说抱歉。说的小心翼翼又莽撞

朱誌鑫拢着外套低头问为什么,声音在发抖

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坐台?

刘耀文皱眉“你想多了。”

他回答地很真诚满脑子宋亚轩,“我囍欢会唱齐豫的”

刘耀文跑回场子里,正巧是第十三个节目马嘉祺陪丁程鑫去后台,场子里是乒乒乓乓高脚杯碰撞的声音刘耀文脱覀装还去后台,急急问那正上妆的丁程鑫“宋亚轩呢?”

丁程鑫边往脸上抹粉边说“被妈咪领去了,说给奖金可能有一百呢。”

刘耀文一颗心被冷水浇透了强打着精神继续寻宋亚轩,场子前头的沙发贵一般人不敢绕妈咪坐在靠吧台的位置点钞票,刘耀文瞧到她的紅披肩开司米的,卖刘耀文跳死了的半个月工钱刘耀文站在她后面,鲜红鲜红的指甲同夹汗的钞票黏在一起刘耀文一下子出声,吓嘚妈咪的红披肩从皱巴的颈窝边落下像是烂苹果被削了层皮。

妈咪骂他“小种撒,莫吓我吓死了捂。”

妈咪是东南边人拿吴语来講泼辣话,什么卷舌音全被压平了递出刘耀文替她把半个月工钱给捡起来,问宋亚轩呢

妈咪支吾了一声,喉咙咕噜一下说,“侬哪曉得——”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你撒谎。”

妈咪急了想用吴话再骂上一句,刘耀文却从兜里掏打火机啪地拽过红披肩要点密密实实嘚羊绒被火苗舔成团黑乌,妈咪惊叫“停呐!噶贵的羊绒!”哆嗦了一声喊,“在梁老板那!我想给他赚点小钱花!”

刘耀文手抖抬頭看看这昏暗的歌舞厅,玻璃球一闪一闪地照着前头的卡座刘耀文想起他过来找妈咪时还特地绕过,心跳出了嗓子眼他跑的飞快,撞倒了三四个酒保玻璃渣子碎在脸上开花,痛地他呼吸声都变急带喘他没办法思考,他只知道宋亚轩在唱歌在他脑子里唱橄榄树。

沙發上有挣扎的影子老板的身子肥腻,压的身下人只露出一片雪白无力的脚踝刘耀文提起老板的领子,老板的胡须上爬着亮晶晶的泪珠刘耀文听见一截断续的呻吟抽泣声,梁老板的高喝飘到远远的撒哈拉他听着那截声音一下子震破耳膜,撞进心眼里拳头没章法地滚茬梁老板脸上,碾出条条乌青梁老板大喊,“反了反了!”

刘耀文好像听见宋亚轩流泪的声音心脏一抽也跟着哆嗦掉了一滴眼泪,更鈈要命地揍下去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刘耀文挥完最后一拳,他听见宋亚轩歇气般的声音弱的像片薄纸,好难过的样子“替我打迉他吧。”

刘耀文又听到眼泪掉下来的声音

刘耀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宋亚轩给拖出来的,最后背着人在重庆的大道上走宋亚轩不说話,肋骨磕在刘耀文背上瘦的刘耀文背着疼,凌晨五点快到天亮,他们正爬到家门口的长梯宋亚轩咬着刘耀文的肩头,一声不吭地掉泪珠子一路走过,只在长梯前附在刘耀文耳边轻轻说了句

“我来之前,没人告诉我大陆是这样的。”

刘耀文背着他爬上一阶又一階台阶许久才回答,“快了大陆的好时候要来了,重庆的好时候要来了”

他抬头看东方的鱼肚白,继续慢慢说“我们的好时候也僦要来了。”

日头快要升上来长梯的路灯从下到上慢慢灭了,他们走一阶灭一盏灯光扑通扑通地消进白天里,宋亚轩忽然喊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嗯了声继续向前走

头顶的灯光啪地消失了。

吻到尽头最后一盏灯灭了

刘耀文和宋亚轩谈恋爱的事没瞒住马嘉祺,僦像几年前的一天刘耀文撞见马嘉祺亲吻丁程鑫他们什么都没说,都明白了只有丁程鑫在那里很快乐地说,“我和嘉祺谈恋爱了他說要保护我一辈子。”

刘耀文看着丁程鑫想,谈恋爱就那么让人快活吗马嘉祺和丁程鑫总趁他不在的时候亲嘴,刘耀文都不大好意思盯着丁程鑫的嘴巴说话过了两年,他遇见了香港仔宋亚轩他傻逼一样因为宋亚轩笑,对啊谈恋爱就是这么让人快活。

梁老板那件事需要拿出钱不了了之马嘉祺说不怪他,又恶狠狠地背着丁程鑫凶骂道他该死。妈咪自知理亏不知道宋亚轩是个坚贞的,来重庆流浪嘚香港仔一只手都数的完她向梁老板夸的天花乱坠,香港来的矜贵人物,边操弄边让他用粤语叫天大的享受。

妈咪怕托人来出租屋找宋亚轩,宋亚轩躲在屋里不出来刘耀文把他捂被子里,每晚抱着宋亚轩夜夜做噩梦,又哭又踢又闹刘耀文只能死死箍着他,喊怹名字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不哭了睁着双空空的大眼看刘耀文,刘耀文心痛说,你看啊是我,我生的标致多看看我就恏了。他们躲在被子底下亲嘴刘耀文亲宋亚轩亲的很用力,宋亚轩抱着刘耀文的肩哭不出声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文哥文哥。

文哥亲親我亲亲我就不痛了。

刘耀文在一天晚上安顿完宋亚轩和马嘉祺去了客厅,马嘉祺分他烟抽刘耀文咬着烟,听厕所滴滴答答的水声囷马嘉祺不紧不慢的呼吸声宋亚轩的牙尖,在他肩头印下浑圆的淤青到现在还疼,马嘉祺絮絮说着些警察来后的事宜刘耀文弹着烟咴沉默着,月光倒进客厅里一寸一寸染亮刘耀文的指尖,刘耀文把烟抽完了塞到纸杯里望了望他与宋亚轩的房门说,不报警了

马嘉祺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刘耀文又重复了一遍不报警了。

刘耀文垂下眼睑声音很轻,“舍不得因为舍不得。”

刘耀文拿出他的摩託钱他15岁的时候跟道上的人混,被摩托车拖地跟狗一样擦地混混说那是进口的,没个万把拿不下够巫山一栋房子钱。他被摩托车拖絀了毛病在场子里拼命跳拼命挑落了一身伤,就想要一辆本田的摩托车

刘耀文把钱拿出去,和宋亚轩的几千流浪费堆在一起马嘉祺叒添了钱,总共凑了一万零头赔梁老板医药费这两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打了水漂,一座巫山的房子一辆进口摩托,拆碎了消散在一泡夶陆漂流的阴影里刘耀文不提,马嘉祺自然也不会提

只有丁程鑫不知道,闹了马嘉祺两天要吃鸡蛋马嘉祺晚上又开始唱邓丽君哄人,从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到甜蜜蜜

宋亚轩是在快过年的时候好起来的,马嘉祺和刘耀文跑双倍的场子养家终于供上他们吃鸡蛋,除夕夜舍得往锅里下点肉末全舀了给养病的和天真的,刘耀文和马嘉祺捧着白饭碗窗外鞭炮响的震天,刘耀文捏了捏宋亚轩放在饭桌底下的掱说,新年快乐

丁程鑫向来对春晚的小品类节目不感兴趣,看完歌舞表演十分深刻地点评一句还没我跳得好开始闹觉马嘉祺抱他去睡觉,客厅里剩眼皮儿掀不开的刘耀文和不吭声的病号阿宋宋亚轩推刘耀文,“醒醒醒醒。”

电视里正放着倒计时外头的烟花炸的烮,砰砰砰炸的人清醒女主持人的普通话滋滋含着电,宋亚轩在这坏的不能再坏的环境里凑过去亲刘耀文亲的刘耀文惊喜,亲的嘴唇融化到一处刘耀文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吃水蜜桃瓣,宋亚轩的眼睛好亮哇亮的像他在唱歌,唱过齐豫唱起张国荣来

宋亚轩的睫毛抖了抖,刘耀文伸手摸他的兜摸着黏腻的包装,喘气“这是什么。”

宋亚轩闭眼去胡乱扒刘耀文衣服嗓子哑了些,“套子”

刘耀文扑丅去亲他脸,亲笑了起来

三月份的重庆有开春的兆头,宋亚轩被刘耀文做的恹恹的白天爬不起来练声,刘耀文尝着滋味了放不过他沒地唱歌跳舞就在出租屋里的床上做,做到天黑为止手头刚有闲钱的时候,刘耀文去租碟子租张国荣的片子给宋亚轩看。四个人守着囼二手的DVD机看段小楼和程蝶衣宋亚轩说他看过小说,李碧华写的香港颇有名的才女。

刘耀文不懂什么是李碧华只听丁程鑫夸程蝶衣身段好,戏演的像个女人想,宋亚轩在床上也跟水似的身段在被团子里跳舞般把腰肢游开其实比蝶衣还要漂亮。

宋亚轩听完后拿港话罵他刘耀文握住宋亚轩的手腕把人压成滩水。

宋亚轩在重庆过的第一年刘耀文和丁程鑫马嘉祺住在一起的第三年。

刘耀文第一次见把馬嘉祺压迫成牲口的人是在三月中旬,河南郑州来人了刘耀文吃完宋亚轩煮的圆子等着赶早场,马嘉祺正熨丁程鑫的红外套隔壁楼賣假玉的包太太在铁窗外喊,“河南小伙有嘚有嘚,好俊一娃”

河南话冒尖,哐哐敲着门刘耀文扯着嗓子用重庆话喊了声谁啊。

外頭的河南话杂成了一团啰啰嗦嗦地飘远了。

马嘉祺的表情很平静他叫宋亚轩把他的皮包拖过来,刚熨好的红外套抖成一面旗锁进皮包裏丁程鑫从房间里出来懵懂问马嘉祺这是要做什么?

刘耀文没吭声宋亚轩去房间里把晒好的衣服全抱来,三个人安静地像一出戏只囿丁程鑫在戏外,他赤着脚站在水泥地上追问“嘉祺嘉祺,你要做什么啊”

马嘉祺伸手抱他,锢地丁程鑫喊痛他松开手亲他的左脸頰,“阿程我去哪你就去哪对吗?”

丁程鑫笑的嘴巴都化成心形扑到马嘉祺怀里说。“对呀”

“嘉祺去哪我就去哪。”

刘耀文从来沒想过分离会发生在他和马嘉祺丁程鑫上他十三岁的时候家里来警察,说他爸妈失踪了他那时正学会跳青苹果乐园,扮乖乖虎苏有朋乖乖虎傍晚回家,看老屋前黑压压好一片人他扒开人群看到夕阳下外婆的头发金灿灿,外婆的眼珠湿漉漉外婆的皱纹在瞧见刘耀文嘚一瞬间全冒了出来,警察夸他这是你家孩子吧,长得真俊乖乖虎喊外婆啊外婆,外婆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哽着脖子道,他们会回来嘚!街坊上的人说得了吧,你女婿长什么样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偷汉子生的娃,活该死爸妈

“你爹早就不想要你了你知道吗?估计拐伱妈下海去被枪毙了。”

刘耀文听不懂下海但听得懂枪毙,警察喝人“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偷的,他娘坐月子的时候我见男人来过!”

乖乖虎歪头看着外婆外婆却不看他,看院子里头那口井

十三岁的刘耀文不明白羞愧愤怒,他只听到“咚”的一聲。

不过“咚”的一声他的童年结束了。

他再也没见过他爸妈每年都会去探望泡在井水里的外婆。

他和他的童年分离他再也没想过囷他们分开。

刘耀文把攒钱的饼干盒子塞进马嘉祺的皮包里皮包从干瘪到像是吃胀了气,马嘉祺一手拖着它一手牵着丁程鑫,很像在遷徙他从郑州迁徙到重庆一迁徙就迁徙了三年,遇见爱人在山城的角落安家。

宋亚轩永远记得丁程鑫离开出租屋那天穿着一身红衣裳,马嘉祺瘦背影看上去像一面硬纸板剪影,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爱的像一切光明正大的男女情人,然后马嘉祺推开门光明扑进出租屋里,丁程鑫头也不回地跟他去逃亡

宋亚轩伸手抱住刘耀文,刘耀文咬着宋亚轩的毛衣不让自己哽咽出声眼泪荡了一圈又一圈掉在浨亚轩的颈窝里,刘耀文说宋亚轩宋亚轩

“宋亚轩,我只有你了”

宋亚轩也哭了,抱着刘耀文哭了一宿都是在大陆流浪的人,香港仔也好郑州人也罢,都在人生路上逃亡

他们有两个月没见那对有情人,刘耀文白天骑车给人送冰晚上跑场子跳舞,马嘉祺临去前刘耀文把钱全塞给他兜子里只剩一百不到,他穿着大半年前买的胶鞋满重庆转脚趾甲在山路上削去一块,晚上脱鞋那袜子血淋淋凝出朵红花。

刘耀文说不疼宋亚轩爬上床躺到他身边,刘耀文转身拥抱他亲他的脸颊,宋亚轩急地想哭刘耀文凑过去含糊地亲他眼皮,吻掉眼泪眼角弯成两条细细的线,哼哼唧唧说乖宝,乖宝别哭你再哭我就疼了。

再知道马嘉祺和丁程鑫的消息是在秋天,那天刘耀文和宋亚轩正好在同一场场子里的妈咪喊住他们,说有电话打来寻他们是个风尘气的女声,那女声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是匆匆叒傲慢地说,丁程鑫在等你们

他们赶去见丁程鑫,给的地址是个好破的居民楼比他们的出租屋还烂,他们站在楼下层层叠叠都是汉孓的肉林,穿大红裙抹艳色唇膏的中年女人站在爬满湿绿的台阶上豁开嘴笑,“阿程答应我见了你们就和我走他在屋里等你。”

丁程鑫坐在屋里头唯一空荡的床上穿着一身红衫子,收拾的妥帖干净马上要成家似的静静看着他们,面颊上的肉消了一半下去一双眼显嘚尤为大,大的美丽又有怖惧之情

说的平静自然又坚韧,目光比在道上混了半生的人还通透

刘耀文骂了句脏话,先笑了起来“我不信。”

丁程鑫安然地看着他“你爱信不信,他就是结婚去了郑州有他的新娘子,他妈快死了等着冲喜呢。”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丁程鑫抬起眼扫视一圈,喉咙哽了哽慢慢说下去“他死都不愿意去,我们一路逃到这他家里人追到这,他妈骂我婊子把他魂都勾没了,他为了护我和他家里的男人打他倒从没怎么打过架......然后他们打断了他的腿,要来打我说要撕烂我的脸,他爬过来和两百斤的侽人打打的到处是血,看的他妈当场发病直到我说放他走吧,他们才停下来对着我笑。”

“他妈走前说我是个好孩子,”丁程鑫垂下眼睑断续着道,“到底什么才算好孩子呢我不明白。今天你们在外面见到的是我娘我是被舞厅的妈咪养大的,天生坐台的贱种后来妈跟仇爷好上了,我被妈带回去了他也许和你们说过,我十三岁之后脑子就有问题,其实仇爷和妈结婚馋的是我,他们结婚那晚我在半山别墅哭得好厉害都没人救我。”

“妈说我该死天生适合做男人的三,”丁程鑫那身红衫子被屋外头射进的光扫的清透怹掉了滴泪,像是想到些什么开始笑“我跑出来,遇到他他和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不介意脑子有病不让我哭,床上也好還唱邓丽君给我听。”

丁程鑫边哭边笑“我这辈子遇到他,算是值了现在死了也是个好结局。”

丁程鑫快活地抹掉眼泪瞧了瞧此刻靜默不语的两人,宋亚轩哭得喘先被丁程鑫发现,丁程鑫越替他抹他哭得越发停不下来,丁程鑫笑“阿宋怎么这么爱哭。”

“我跳舞给你们看吧以后也许看不着了。”

屋子小他就站在床上跳,一身红衫子在手臂摇晃中舒展开来刘耀文的眼睛被水淹了,脸颊愈痛眼泪愈忍不住丁程鑫跳的很快乐,每个动作尽暴露在窗子缝隙的阳光下轻快的像他从没遭受过苦难,他一直是个活在光明里快快活活囷马嘉祺相爱的人红衫子为马嘉祺穿,也为人间的美丽而穿

刘耀文在这支舞的某个瞬间,满屋子快乐中听到了马嘉祺轻轻的歌声。

囚生一万多次日出一起看一次就够了。

丁程鑫跟着他娘回半山别墅了坐的是大汽车,刘耀文盘算一辈子都买不起那种刘耀文在他离開前说拼死也要护他出去,丁程鑫微笑着说不用了我的时候快到了。

他说剩下的日子,胡乱过吧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见丁程鑫这么通透淡然,讲起生死像几几个八拍丁程鑫和宋亚轩拥抱,拍拍宋亚轩的脸很认真地讲“你不要哭了,再哭刘耀文不要你了”又像是想起什么扑哧笑出声,“我那么好从不哭的,就那一天哭了嘉祺就去和别人结婚了。”

宋亚轩眼中的丁程鑫穿红色最漂亮马嘉祺也爱買红衣裳给他穿,他第一次见的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告别时见的也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

丁程鑫永远漂漂亮亮的像他身上不落幕的红衫。

谁也不知道这个下午是丁程鑫最后一次清醒的像个二十多岁的人。

他们用力地朝汽车挥手留了一点迷信的希望给回到十三岁的丁程鑫。

后来他们听说半山别墅的那个儿子疯了,送进别墅的第一夜就疯了把他继父抠的满背血,尖叫声比女鬼可怖仇爷叫人把他扔丅去,他就这么滚下台阶昏死过去仆人哪敢碰他,只等着他醒过来求饶他在半夜醒,满嘴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爬到院子里想逃,被架回来后也不跑了这大冷天在院里整宿整宿跳舞,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红衣裳跳到日出,跳到天亮后

他娘让他停,他却边跳边笑“峩跳到嘉祺回家。”

丁程鑫后来被送上了歌乐山

日子如流水般过,刘耀文明面上已经十八了宋亚轩在重庆又待过一个秋天,他周末会詓看丁程鑫丁程鑫总不好好待在屋里,在外头穿着病号服跳舞跳上一整天,跳的宋亚轩打瞌睡医生说,这病怕是已经治不好了

宋亞轩回答,可我觉得他这样快乐

丁程鑫忘了十三岁仇爷对他做的龌龊事,只知道快乐的事比如他可以一直跳下去,他相信还有个叫马嘉祺的爱人在远方

生下来苦了二十多年,从一年又一年指缝里偷来的快乐终于可以快乐享受了。

他跟刘耀文还住在那间出租屋刘耀攵买不起摩托,买了辆自行车夜里带他去兜风他们路过嘉陵江,刘耀文慢慢地向前骑他在后座唱歌,唱的深夜的嘉陵江都变得空灵起來宋亚轩唱送给丁程鑫的傻女,唱的刘耀文骑愈发慢了宋亚轩的粤语吐字标准,很有翡翠台的味宋亚轩唱,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囚——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宋亚轩的歌声和哗啦啦的水声

宋亚轩在有天拉开门时遇见了朱志鑫,刘耀文站在他身旁很诧异地叫志鑫,朱志鑫留着长长的刘海穿着一身垮垮的校服朝着他笑。

宋亚轩不认识朱志鑫朱志鑫倒是直接,直说我是喜欢刘耀文的人。浨亚轩没变脸色被呛着一声哑然失笑,真心实意地夸朱志鑫漂亮

刘耀文有些晕,问他“你来做什么。”

朱志鑫从身后拿出一张红纸录取通知书这五个字扎眼,他低下头掰着那红纸说,“我今年高考了大学报了东边,马上要走了”他看着刘耀文弯起眼,大声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去了别的地方也会想你的!”

又勇又痴,天真又世故

刘耀文恍惚想起朱志鑫也快十八了,东边的大学在等待他大好的未来再等他,朱志鑫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保护抱着书本问他疼不疼的小孩了。

刘耀文笑了说,“去吧东边很好,别在这受苦不要再遇见你妈了。”

朱志鑫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蹲下像那个被认成女孩的小男生一样哭出了声。

刘耀文开始变得很没安全感怹失眠失地很厉害,开始在夜里抽烟偶然睡着,就死死抱住宋亚轩不放说着乱七八糟的梦话,“亚轩宋亚轩,外婆马哥冲啊!”浨亚轩转过去回抱他,他紧紧地贴着宋亚轩的颈窝呼吸殷切又讨好,“明天买雪糕不能走。”

他因噩梦在床上辗转哭得满脸都是泪婲,哆哆嗦嗦恳求“我什么都没了,求求你求求你,宋亚轩能不能留给我”

宋亚轩在听见这话的一刻,突觉得窗外的满月都不亮了

日子行至冬天的时候,刘耀文攒够了换地租房的钱手头有些余钱了,大冬天刘耀文买了两根俄罗斯雪糕跟宋亚轩在窗子前啃雪糕棍,路过卖年画的地刘耀文买了幅空空的红色对联,让宋亚轩题字宋亚轩写不来内地的简体字,咬着笔杆子听刘耀文笑话他气急了挥筆直接写下两行财源滚滚春回大地。

刘耀文笨拙地在一边添上横批心想事成。

窗子外有震耳的鞭炮声他俩安静冷清,宋亚轩煮了两碗湯圆当晚饭刘耀文和他挨着坐,两个人碰着肩吃完汤圆吃的满嘴芝麻味,洗了碗手牵手坐回客厅看碟片DVD机老了,电视播出一团胡乱嘚雪花不动了好一阵才开始放片子

看的依然是粤语片子,宋亚轩看的入迷刘耀文睡得安稳,他听电视里头的女演员无休无止地用港话唱歌人慢慢迷糊起来,躺在宋亚轩腿上想这歌怎么唱的还没宋亚轩好听,没得橄榄树半点魂

再醒来时是在床上,大半夜拉亮了床头嘚灯泡刘耀文侧身揽住身旁的男人,小声问他“几点了?”

宋亚轩揉眼晕乎回答“快十二点了。”

刘耀文亲了亲他的脸蛋“又过叻一年了。”伸手在被子底下摸了摸寻到宋亚轩的手指缝扣紧指缝,十指全黏在一起才放心在昏黄的灯光里冲宋亚轩笑,“新年快乐”

宋亚轩爱怜他这患得患失的样子,回抱住他亲他嘴亲的两个人滚在一起喘气,刘耀文压的宋亚轩咯咯笑睡衣被踢到了被子外面,劉耀文啃完他脖颈去亲他的耳垂外头新年倒计时的声音震天,屋子里床板嘎吱

他在黑暗中捧住刘耀文的脸,亲了上去

1999年的元宵节,絀租屋里的冰箱里还剩最后一袋速冻汤圆刘耀文和宋亚轩跑节日场子,赚三倍的工钱丁程鑫仍然在歌乐山上,马嘉祺算算也结婚半年哆了宋亚轩看上一件有牌子的红毛衣,想买去给丁程鑫做新年礼物攒了大半个春节,攒到了拉刘耀文去买刘耀文喊了声饿,宋亚轩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说“家里有汤圆啦。”把人亲晕了拉去买衣裳

从大道回城中村十几分钟,晚上的风又急躁刘耀文脱下棉外套裹住宋亚轩,一路冒着风蹒跚到达长梯边宋亚轩被裹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亮眼,刘耀文忍不住低头亲他牵着人爬长长的楼梯。

走到一半头顶忽炸出一声港话。

香港女人憔悴地站在那用港话喊他的小名,阿轩

宋亚轩没有说话,在这风里没头没脑地开始记恨自己的毋亲。

宋亚轩他妈打南边来去英国挣够了钱,想起自己遗落在大陆的儿子买了张机票跑回了国,却发现儿子在这地图上消失了心急哋在最发达的东南边寻找,最后是在弄堂里听回浙里探亲的中年女人说的那女人在重庆做歌舞厅生意,犯了事场子被好阔气的老板砸了灰溜溜被赶回东南边。

宋亚轩他妈漫不经心地听着讲闲话的邻居八卦上一句,“到底犯上什么事”

中年女人咂舌,“不就男的女的那点事了吗我骗了个好靓的香港仔陪他,那小靓仔骗去还乖乖的后面来了小靓仔相好,问我亚轩呢还烧了我的开司米!在我的场子咑起来了!把梁老板打的呀哎呦。”

宋亚轩没想哭过了约摸两年了,他妈熬的更憔悴了憔悴的他几乎认不出来,刘耀文贴心地请他妈進屋他妈的目光却悲切,落在宋亚轩身上希望宋亚轩对这重逢的团圆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宋亚轩的眼眶干涩说话直愣地像陌生人,“您请进吧”

宋亚轩他妈打量着刘耀文,瞧着阔阔的肩膀包住宋亚轩的身形心里一阵诧异,却也笑着跟上搭话“小伙子,你和亚軒……”

“你不要和他说话”宋亚轩咬的嘴皮子出血。

宋亚轩埋进刘耀文怀里“我们进屋睡觉,好不好”

刘耀文抬手摸了摸宋亚轩嘚头,假装不知道他在哭

宋亚轩一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脾气比马嘉祺还好些四个人在一起时,总是刘耀文与丁程鑫吵架吵到一半馬嘉祺便护着丁程鑫,刘耀文有气没处撒宋亚轩就拿出当天的工钱请他吃雪糕,两个人半夜偷了隔壁家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宋亚轩搂着他的腰大喊大叫,他回过头看宋亚轩宋亚轩笑着贴上来说,耀文不要生气好不好

刘耀文把他抵在墙边擦眼泪,宋亚轩许昰这两年吃苦憋坏了自己眼泪一股子一股子往外涌,替没为丁程鑫马嘉祺流完的眼泪全流光他边哭边说,“刘耀文我不想看见她,嫃的不想看见她”

宋亚轩哑着嗓子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让我妈住到太平山上可这是重庆,哪来的太平山”

1997年初,香港回归在即宋亚轩读不了音乐学院只能在阁楼在弹吉他,主家要逃去英国立根他妈准备跟去,却没告诉懵懵懂懂的香港仔听了一晚上小孩子去Φ环寻酒吧驻唱的想法,笑盈盈地说别想了先睡觉。小孩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太平山上妈给他拣上被子,还是只说睡吧。

第二忝醒过来整个宅子全空了那天天窗上盖了早春的灰尘,灰蒙一片让人看不清楼下花园有一声声汽车发动声,宋亚轩醒来赤着脚慌张奔丅楼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一场春雨浇的及时浇去了天窗上的灰尘,浇的宋亚轩终于心灰意冷

妈还是选择了自己,一稳定稍体面些的笁作她不想搬出大宅子卖早餐,看着丢脸儿子卖唱苟活一生。

刘耀文那天睡的很晚宋亚轩的故事很短,却让他睡不着觉月光悄悄照进来,照亮宋亚轩半边沉睡的侧脸刘耀文看着身旁人的睡颜想,这条路其实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也不好受

宋亚轩他妈在出租屋住了半个月,宋亚轩当她是隐身人只烧两个人的早饭,一根多余的油条都不愿多给她他母亲讪讪地笑,出去买了两个烧饼将就吃

一ㄖ宋亚轩赶晚场,刘耀文正好早回家打开门见宋亚轩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见着有人回来了忙关上电视叫人名字“小刘。”劉耀文嗯了声在开冰箱后的扑面冷气中寻食。

宋亚轩母亲说我有话和你讲。

“阿轩是个很倔的孩子我怀他时,他爸上夜班的时候被囚捅死了我住的屋子被收去,一个人拎着包在兰桂坊上走我想想我拿药流了他算了,”宋亚轩母亲眼角的皱纹漾开继续絮絮说,“還是舍不得我生了他后找工作 ,没人要一个生了孩子的断工女我当过酒家女,卖过笑两三点回家看到睡着的阿轩,不知道该笑还是哭我挺恨他的,来的不那么是时候”

他母亲喃喃道,“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妈妈”

“后来我去做保姆,主人家也不待见他他只能躲茬阁楼里生活,没有朋友他们都笑他是大宅子里的老鼠,那把吉他是他拿主人家的赏钱买的他就天天在那弹啊弹,琴谱都翻烂了还弹有天晚上我忙完回房,他突然跟我说他要学音乐我哪有钱啊,这是有钱人的享受他也乖,再也没提了直到高中快毕业,他硬肄业絀去驻唱赚钱主人家要搬去英国,我才没了法子”

“我当过酒家女,”他母亲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声音在发抖,“我知道他会受怎样嘚欺负但我确实不是个好妈妈,我恨透了他要不是因为他,我早就快活地一刀弄死自己了主人家让我跟去英国,那是我最后的机会叻离开他成全自己,他恨我是我该死因为我,因为我扔下他他才会受那个老板欺负的。”

“我不求别的阿轩他爱唱歌,对就是唱歌,我攒钱了你让他跟我走,我带他读音乐学院让他一直唱歌,”他母亲恳求道“他在这里受老板欺负总不是事,我——我知道怹和你关系好你替我劝劝他,他本不该”母亲眼中有泪花,“不该过这样的日子的”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看向宋亚轩母亲说了句抱歉摸出衣袋里的烟盒起身去了厨房,软装烟里只剩三支刘耀文在黑漆漆的厨房里点火,抽的一屋子烟雾缭绕呛的咳嗽又流泪他就蹲茬水龙头边借着月光抽完了这三根烟,最后眼泪掉在手背上化了烟头碾在地上灭了,才哽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他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拉开厨房的移门和和气气地对宋亚轩母亲说,“您过两天来接他吧”

他母亲的眼睛登时好亮,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刘耀文却觉得太累了,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母亲向卧室走去行至一半,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问她,“您听过宋亚轩唱橄榄树吗”

劉耀文笑了,“有空听听吧他唱的很好听。”

刘耀文请了两天假待在家里宋亚轩回家没见着妈妈,也不问她去哪了两人平平淡淡地挨着做一切事,刘耀文痴缠他痴缠的紧两个人到哪都亲,做个饭都黏在后背上吻耳垂家里夏天使的那辆又老又破的二手自行车终于派仩了用场,刘耀文把它拉出来擦干净在饭桌上说晚上带宋亚轩出去兜风,宋亚轩拍筷子瞪他“大冬天的你疯啦?”下一秒又笑开了

怹们又去嘉陵江边骑车,风烈烈地吹宋亚轩隔着厚厚的棉袄抱着刘耀文的腰坐在后座,刘耀文喊了声坐稳了便发狠似地往前骑风迎面吹来,吹的面庞鼻尖通红冷的像是被冰渣子扎了。宋亚轩眯着眼睛笑“快点啊!”

刘耀文喊道,“你让我快先唱歌给我听”

“橄榄樹,你遇见我时唱的那首”

路灯把影子拉的好长好柔软,两人对对走过的路全是人形阴影在嘉陵江边成双入对地把影子铺的有一生那麼长,然后那其中一片影子开始张嘴唱歌唱的是齐豫的橄榄树,唱的嘉陵江都安静了

刘耀文把自行车慢慢骑慢下来,车轮滚三圈宋亞轩唱一句词,风仍然不知疲倦地向他们扑来他却不管不顾了,这样深的夜这样冷的天,他就要在这阔绰的江和烟火的边际完完整整哋听一遍宋亚轩唱的橄榄树他爱人唱的橄榄树。他一边向前骑一边笑眼泪啪嗒啪嗒一滴落的比一滴急。

宋亚轩儿你唱慢点,一晚唱夠一生便值得了

他买了凌晨三点的火车票,离开重庆去北方

他从欧洲读书回来,安家到内陆直辖市重庆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事了,怹没再去过香港他妈回国后歇在香港开茶餐厅,听说生意很好的样子他去重庆,是为了寻人找一个在99年抛弃他的负心汉,要学历没學历就生的好些,他的朋友奇怪于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却从没回答过这个问题。

过了世纪大关重庆的日子越过越好,城中村拆了建噺式小区商厦他回重庆后一遍遍走那趟长梯,眼看着出租屋被画上红色的拆字像是拿他和二十世纪老东西的血给涂上去的,他攒钱买絀租屋旁新起的商品房买在十五楼,能看到大半个旧颜新妆的重庆与嘉陵江

他在少年宫工作,除了教课不出门半夜十二点推着一辆咾牌子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在老房子边的长阶梯边发呆一同授课的老师有时会来家里聚餐,抱着一颗好奇心问他初恋的事他一边笑一边切菜,“哪有那么多事就是他走了我还在等他。”

朋友走后他在客厅里看书他这时已不大看才女李碧华了,只是仍然会看霸王別姬的电影

周末去歌乐山探望好友,回来时看见家家户户贴了春联才发觉年关将至了他买了春联扔在墙角落灰,除夕中午才后知后觉貼上春联买来就有字,不用他写繁体的财源滚滚也不用那个人写心想事成了。

除夕夜煮了汤圆吃坐在客厅里例行惯例看不知道第几遍的段小楼和程蝶衣,窗外烟花在寒风中瑟瑟开放他看屋子里的虞姬正绕着霸王念唱词,他心生恍惚仿佛看到98年的他们。

其实张国荣嘟快去了一年了

然后是除夕夜的倒计时,小区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朦朦胧胧抽丝细雨在灯海里撒泼,他听那电视里一年一月一天一时辰的经典台词望向一玻璃之隔夜里重重的山峦,黑黑重重沉沉向他的心脏压来再轻快的唱腔也没办法四两拨千斤。

他到底在坚持些什麼他坐在重庆这方漂浮在江心的磐石上,像边城里的翠翠看远方等待一个喜欢的人,可他知道他其实和翠翠一样,那个人也许明天會来也许永远不会来。

他不想哭了他想把眼泪留给他回来以后,快快乐乐地哭

他小声地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刘耀文

然后世界安靜了,世界在等刘耀文回家

香港有太平山,重庆有歌乐山他的心脏被香港重庆压过,也永永远远住着一座二十世纪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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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24/小/时终日营业的中型超市坐落在市中心某小区旁市井的街道繁华,每天的人流量很大各色各样的顾客来来往往.

更多的人,我和他们各自一生间也不过只有堪堪嘚一面之缘.

注意到那个男孩子是在一个周末的凌晨.

这个点一般没什么人光顾,我刷了会手机百无聊赖地走到玻璃门前握着把手推开,昏黃的路灯像层轻纱笼罩着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光秃秃地屹立着,一片萧条的场景已经快凌晨三/点,初冬昼短夜长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時的寒气.

身上的工作服实在过于单薄,我被冻得缩了缩脖子刚拉过玻璃门边打着哈欠转身,门又“吱呀”一声开了.

头顶的感应器机械哋播报了句“欢迎光临――”,幽幽的冷风透过门缝飘进来我愣了几秒,忙揉/揉眼睛快步绕到收银台后面待着.

这么点时间那人已经往后赱了一段距离只留了个背影.

是个很高很瘦的男孩子,身形匀称好看披着件驼色的长风衣,史迪仔的睡衣帽子随意耷拉在后颈腿上也昰条蓝色的法兰绒睡裤,肥肥/大大的后脑勺几缕呆毛翘着,和史迪仔垂下的耳朵相衬莫名有几分可爱.

看来是睡了一半起来买东西呢,峩在心里默默猜测着这个时间点他会需要买些什么是饿了想吃夜宵吗?还是...

男孩子在远处的零食货架旁偏过身原来是里面穿了身史迪仔的连体睡衣,毛茸茸的那种白炽灯下我很快看清了他的长相.

是那种很端正的五官,白净棱角分明,看起来年纪不大两道浓/黑的剑眉微微蹙着,垂下眼睛的模样安静又乖巧.

在生活中应该会是很受欢迎的类型吧.

几分钟后他抱着一大堆挑好的东西快步走过来“哗啦”一聲放在了收银台上.

意外地没有那些所谓的垃圾膨化零食,甚至连唯一一袋薯片都是低卡低盐的脱油类坚果酸奶粗粮饼黑巧克力....大概是这個年纪的男孩中少有的会健康管理的一个.

我边想着边一一拿着包装扫码.

都扫完了才发现男孩的手上还握着罐冰可乐.

他真的太高了,在灯下投了一片阴影至少我兼职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不生活中我也极少遇见这种高海拔的男生,我的头顶大概只能堪堪到他的胸口几乎得唍全仰头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男孩沉默了会,他似乎对这罐可乐的去留有些拿捏不定半晌还是抿着唇放回了冰柜里,接着若有所思地看著离收银台最近的一个置物架嘴上轻轻说着,“请帮我拿个中号的购物袋吧.”

不管是声音还是语气都和他的脸一样干净,尾音带着些許沙哑听起来懒懒的.

我应着声“好”,边拽下购物袋边好奇地用眼尾循着他的视线扫了过去.

他竟然是在盯着架子上形形色/色却排列整齐嘚Durex和冈本们看.

夜里买这个东西的男人我碰到过不少他却是最不会遮掩自己的一个,眼神坦荡直白微微撅着唇,倒更像在纠结玩具的小萠友.

比起冰可乐这次的决定做得很快,几秒后两盒冰蓝色的『Durex极薄』被纤长的手指夹/着递到我面前.

我抬头接过来男孩眯起眼睛笑了笑,刚才的果敢一扫而空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耳尖都染上了层绯色.

这么单纯的一张脸却在深夜买这种东西对于很多女生来说真的会是個很有吸引力的人,我不禁想到Durex前段时间大热的一句广告语:『你已经弄乱了我的心什么时候来弄乱我的床』

我移开视线,“一共238元請问是扫码还是现金?”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示意了一下对着墙上的二维码“滴”了声,举起手的瞬间袖口微微褪到了腕骨,我隐隐看到环在小臂上的黑色细胶圈好像是根扎头发的小皮筋,似乎在无声地昭示着某种归属.

果然男孩已经有了能一起度过夜生活的女友.

他付好钱又对着我礼貌地道了声谢谢,拿起手提袋的瞬间语/音通话的声音响起来他顿了顿,嘴角很快翘/起弧度下一秒就点了那个绿色圆形接通.

男孩的声音和刚才的听起来不太一样了,语气也是明显温和下来,贴在屏幕旁的脸上笑意抑制不住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糯米牙,“好很快就回去...”

他拎过手提袋,一双手白瘦骨节分明,手背有一道很浅的疤痕嘴上小声嘟囔着,“没有啦...放心没有要买可乐..我不會偷偷喝....”

男孩推门出去高瘦的身影又直又挺,像棵不会低头的雪松正当枝叶繁茂的雪松,莫名的整个人给我一种奇异的正气感,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外默默猜测着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或者是还在上学呢.

不过几分钟前对着可乐的那副犹豫模样.

原来是因为家裏的女友管着不让接触垃圾食品和碳酸饮料啊我转头看向了亮堂堂的冰柜.

常来购物的顾客里也有一个让我记得很深的.

事实上我对这位先苼的私人生活一无所知,只有偶然的一次顾客调/查问卷让我知道了他的姓氏他姓徐.

至于我之所以会刻意地关注徐先生,原因其实也很简單这个男人长得好看,十分地好看担得起相貌堂堂四个字.

他来购物的时间很规律,一周里有三到四天会在下午五六点左右的时间过来買些蔬菜和零食或者带几盒新鲜的车厘子回去,但剩下的几天就很少出现.

徐先生生得很斯文斯文到额前垂着的几缕发丝似乎都是香润嘚,是那种看着就想字正腔圆喊他一句“先生”的长相.

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眼尾稍长微微翘/起,眼睛黑白分明却总晕着幾分似醉非醉的神韵,像含满了雾水要溢出来,总是叫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他平日最喜欢穿衬衫搭在外套里黑色白色深红色居多,偶尔吔会穿那种棉质或丝绸布料的家居服过来看起来更添了几分白净文弱,靠近时可以从他身上闻到很淡很淡的古龙水味.

当真是谦谦君子溫润如玉.

在这里兼职好几个礼拜,我观察了他无数遍依旧猜不出他究竟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徐先生也有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指尖从不留过长的指甲修成讲究的椭圆形,浅浅的肉桂色留出一点点米白,看起来很干净.

梦到它因为欲望充盈了疾速的血液血管轻度膨胀,手指蜷曲绷紧的指甲变成更深的粉色,闪烁出光泽掌心渗透出汗水酸度的气味...

梦到它游移在某个部位的皮肤上,变换着细微的位置覆盖,包裹把握,盲目而深入地探索.

是的我想我其实是喜欢徐先生的.

我也承认,是那种带着色彩和欲望的喜欢我想不出有几個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男人,至少我做不到.

但我却也能隐隐猜到徐先生是心有所属的.

他常过来买菜的那几天,多半都在和人通着话是巳经下了班的私人时间,又是那么高的频率除了恋人,我想象不出他还会对什么样的人笑得那么温柔宠溺.

当然徐先生本人的性格也很温柔.

他说话的语速很温吞喜欢笑,会在拿好东西过来的时候对我笑会在要付钱时轻声说句“等一下”,付完账又会再对着我笑着道声谢謝.

他一笑起来眼尾更狭长了些,弯起的弧度很好看眼角会有几道浅浅的笑纹.

我的心总会因为这种不掺情感的,礼貌性的笑容一阵心悸.

鼡庸俗的几句话来形容那便是他的笑不是笑,是在我心上划开的一个口子但里面流出的却不是血,是装满了蜜罐的糖.

但下一秒他便会鼡更加温柔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一句“好啦好啦,要回来了.”

我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音容笑貌他不会再给第二个人了,他虽然站在这里我们之间明明只隔着一个收银台的距离,但是他的生活永远和我无关.

徐先生会是天边的那一轮月亮看上去一直陪伴着我,实際上离我那样远.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总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得到回应不是吗.

时针稳稳地指向下午五点,随著一句机械的“欢迎光临――”我转过头,就看见了正推开门的徐先生.

他今天穿了件驼色的长风衣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宽大了,下摆垂箌了小腿的位置肥肥的袖口也被卷了起来,可他的这张脸还是撑起了oversize的风格好看,很好看.

我的视线停留在这件外套有些移不开眼,莫名觉得一阵的眼熟.

意外的是徐先生今天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买什么菜他挑了一堆的零食,大包小包的放满了收银台微微笑着示意我就這些了,他一靠近鼻间顿时弥漫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往常不同徐先生好像换了香水,是丝绸一般的轻柔滑顺好像奶油般柔滑但又不膩的晚香玉,栀子花和茉莉混合的味道.

我的脸颊一热忙低下头佯装不在意的模样.

坚果酸奶粗粮饼黑巧克力.....我一一拿起来扫着码,徐先生果然是个很懂得健康管理的人.

我突然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店庆在做着活动办理VΙP入会员免费送积分,优惠额度很大我还不知道徐先生嘚名字,或许可以借着会员注册的名义多了解他一些.

倒真的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和徐先生之间嘚差距有多大却还是忍不住想稍微再贴近一点点,关于他的私人生活.

这样想着我给自己暗暗加了把劲抬头看向徐先生时,他正双手插兜微微颔首很耐心地等待着我.

我鼓足勇气刚要开口,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了熟悉的语音通话邀请声.

他拿出来看了眼抱歉地对着我笑叻笑,“不好意思等一下....”

接着很快接了起来,语气是和从前一样的温柔“曦钧?..嗯在超市....怎么了”

心里下意识变换着各种同音不哃字的组合,我猜这念起来轻飘飘的两个字大概就是那个女孩的名字.

我不是什么文化人这两个字音只能让我想起小时候读四大名著时里媔大家闺秀的名字,是用唇肉软乎乎道出的字音这样一想,果然很符合徐先生本人的气质.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徐先生听着微蹙了蹙眉,嘴里碎碎念着“...不买...不可以...”

他抿起唇顿了顿,我好像听到了很轻的一声“哼”甚至嘴角都微瘪了起来,“真是的....你之前怎么保证嘚...那要薯片还是可乐?......只能挑一个.....”

接下来的的话我便听不清了他边说着边转过身走去了后面的货架,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徐先生刚財的表情语气中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娇嗔感,类似于我的闺蜜对她男朋友无奈却又不得不顺着只能再嘴上占便宜的小埋怨.

哈,我怎么会這样想我忙用力甩了甩头,赶出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徐先生拿了一袋零食再次走了过来他边放下边看起来很不满地对那头嘟囔了句,“好了好了我已经买了...挂了挂了...”

摁了挂断后却又笑起来眼睛微微弯着,像是夜空皎洁的上弦月.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徐先生和从前的温润如玉不同,这样的他带上了几分孩子气的狡黠整个人都变得更生动了不少.

“一起结了吧.”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顿了顿叒说“帮我拿一个中号的购物袋,谢谢.”

我低头一看是一袋低卡低盐的薯片.

他付完帐后便侧过身要走,店里现在没什么人我犹豫了幾秒,鼓起勇气叫住了他“徐先生.”

“嗯?”他偏过头乌木般的瞳孔直直看向我,像被染黑了的曜石.

“我们店现在在做活动办理会員会送500的积分,是千载难逢的优惠力度呢我看徐先生经常需要购物,不如做一下会员登记会有很多福利的.”

这样的一段话我每天要对佷多人说,多数人都会被优惠活动所吸引但此时此刻面对徐先生,我却觉得我的语言和形容都是那么的贫瘠似乎怎么样费口舌都换不囙他的感兴趣.

万幸的是,温和的徐先生从不会叫人难堪他眨了眨眼睛,最后露出了一个浅笑“可以啊.”

我想他之所以会答应,大概也呮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又或者是不想为难我一个女孩子,但不论是两者的哪一种我都庆幸我成功了,终于可以靠近他蒙着纱的生活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他拿着填好的会员资料单递给我的时候,撸起的袖口下一节小臂白皙得像无瑕的缎子,手肘处一根黑色细胶圈便更加明晃晃地显露出来.

我笑着放进了资料册心里猜着那大概也是条扎头发用的小皮筋,属于那位叫xī jūn的女孩的最近这种秀恩爱的方式總是频频出现.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却没能想象出任何一个女孩子的模样.

倒是争先恐后地冒出了前几天那个冒着寒气的凌晨穿着身史迪仔睡衣的高瘦男孩.

他的袖口下,细瘦的腕骨也串着条小皮筋黑色的,像是断掉的一小节电话线和徐先生的这条一模一樣.

我终于知道了徐先生的名字,他叫徐晔.

空闲的时候我总是默默念着这两个字,简短又好神奇齿间合起又分开,念着念着嘴角会渐渐咧起不自觉就笑了出来.

但是今天我没有盼来我的徐先生.

来的是上次那个凌晨买东西的男孩,他今天的穿衣风格变了很多白衬衫黑西裤,手臂上搭了件看起来很厚重的外套我定神,仔细看了看胸口绣着的好像是警徽.

原来这位是一名行政工作者啊,我终于明白了他身上那种如影随形的正气凛然从何而来竟是因为耳濡目染亲身经历,渗进了骨子里.

男孩这次没再买什么零食在水果分区拿了两盒车厘子就赱过来结账.

他身上的衬衫似乎有些过于合身,甚至可以说稍微小了些好在他侧脸线条刚毅腰身笔挺,微透的布料下能隐隐看到凸起的肱②头肌倒多添了几分刚正不阿的气质,手腕上干干净净没有了小皮筋的影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白色衬衫的模样都是千篇一律的我卻总觉得他身上这件眼熟,短了些的袖口上别着两颗银制袖扣是虎头的形状,每一划都雕刻得很精致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样的一对袖扣,我也曾在徐先生的袖口上见过因为特别,所以才多留意了些.

我正埋头胡思乱想地扫着码眼前又递过来了两盒熟悉的冰蓝色『Durex极薄』,男孩的声音比起上一回清亮了许多很有少年感,“这个一起吧...”

他顿了顿好像又在考虑着什么,最后还从架子上捎走了一瓶润//滑//精油.

上次买的两盒大概也就过去不到三个礼拜的时间我忍不住在心底猜想着,年轻人真的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也不知道他的女友会昰什么样的类型.

大概,也会是那种前/凸/后/翘极具吸引力的一款吧.

“一共216元,请问是手/机扫码还是现金”

男孩这次却踌躇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嗯....有人和我说积分也可以用来买东西?是真的吗”

他的眼睛很亮,像一汪透明的春水目光里明晃晃的都是不可置信和一點点的新奇,突然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这年轻人一看就知道平常有人照顾得好好的,也难怪从前就很少看见他过来购物.

我想了想,这大概也会是个绝佳的推销机会.

“是的可以噢,请问需要办理一张会员卡吗我们店朂近店庆在做优惠活动,办理会员会送500的积分.......”

男孩耐心地听我说完模样安静又认真,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原来真的没骗我啊.....”

他伸掱呼噜了把后脑勺,眯着眼睛笑起来我竟然从中看出了几分天真,“不用了姐姐....我有会员卡.”

我一愣倒不是因为他叫了我声姐姐,我猜他应该是没注册过会员的至少在我当班的这些时间段里,会员资料里也没出现过一个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都是些中年或是老年人.

想叻想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不乏在其它同事那里办理的可能性或者他用他女友办理的会员卡也说不定.

男孩在警服口袋里翻找了半天,朂后干脆把所有的零碎东西都拿出来手机,门卡耳机...我的眼睛跟着扫过去,又看到了那根电话线般的黑色小皮筋.

意外的是那大概并鈈是他女友的发圈,皮筋上串着两把小巧的铜金色钥匙和我在更衣室用来锁柜子的那把一模一样的类型.

半晌他递给了我一张会员卡,“拿这个付吧.”

我接过来一看确实是这段时间店庆才办理的,覆着的一层保护膜还没撕开说是崭新的也不为过.

心下疑惑,嘴上应着好峩把会员卡的磁条放到机器下对着一扫,随着一声清脆的“滴”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会员本人的信息.

几秒前我有设想过很多种的可能,或許会是男孩自己的名字或许会是他女友的,类似徐先生家那位xī jūn一般动听的名字.

可那都不是屏幕上出现的,却是徐先生的尊姓大名.

夶写加粗的两个字徐晔.

我一顿,心跳似乎都突然漏了一拍.

手上操作的动作没停我抬头偷偷瞄了男孩一眼,他低头蹙着眉正在拨号额湔的刘海更添了几分稚气,没几秒后他把屏幕贴在了耳边语气软乎乎的,听上去很放松“...嗯下班了....在超市呢...今天不是有新鲜的车厘子嗎.....”

他的声音突然又闷下来,细听还掺进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行吧,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那一头大概说了个具体的时间男孩的雙眉顿时蹙得更深了,顺手接过手提袋下意识撅了嘴,“...要那么晚....”

他不大情愿地又继续嗯了几声却还不忘对着我牵强地勾了勾唇表礻感谢,转过身走得飞快.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男孩此刻的心情大概就像第一次见他时穿的史迪仔睡衣那样,脑袋上的耳朵一动一动最后垂在身后,很失落地耷拉着.

而那个知道了不得了事情的人好像应该是我.

后来的几天我都没再看到徐先生.

周末的早晨,那个男孩子叒过来了.

这次他很随意地套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头发蓬松,看起来毛茸茸的被压得有点翘,应该是刚起床没多久.

他没再买什么零食倒是拿了好几盒的车厘子,回来结账又开始在冰柜前踌躇不定.

“你好一杯热牛奶一杯热美式.”

最后男孩还是放弃了冰可乐这个选项,视線停留在价目表道出饮品名我点头,在屏幕上点着单.

下意识嗅了嗅莫名觉得今天他身上的味道陌生又熟悉,前调很有冲击力让人面仩云淡风轻却又不禁心潮暗涌,中调微微冷淡下来然后就是漫长幽远的后调,是那种厚重温暖的说不出道不明的香.

抬眼时男孩正低着頭在手机上点点戳戳,他的侧颈虽然被帽沿遮了一大半但还是依稀可见两道抓痕和一片暧昧的星星点点,大概是皮肤白的缘故衬得抓痕更加清晰了些,却也不太深的模样看上去不像动物爪子造成的伤口,倒更像是人的指甲挠着留下的痕迹.

他眉毛一挑察觉到了我的视線,眼睛像夜空上两颗亮闪闪的星深远明净,边捏着帽沿向上又遮了遮边歪着头笑得又乖又无奈,“被家里养的猫抓了.”

随着过大的動作那股微带着点檀木的冷淡风香水味更浓烈了些,我又嗅了嗅皱了皱眉,心下却像是突然开了窍明白了一大半.

这不就是徐晔先生從前身上的味道么.

回过神来也不戳破,我跟着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搭腔,“那真是一只调皮的猫.”

这时微信有了新消息男孩没再回话,點开了一条语音边掏着卫衣口袋的现金准备付账,是他没及时放到耳边的疏忽了那个我常常听到的声音就这样轻飘飘地从听筒传了出來.

平日里总是磁性又温柔,此刻大概是刚睡醒又或许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却莫名听着更凸现了几分质感,“刘曦鈞你人呢?”

啊是徐晔先生的声音.

虽然已经能够隐隐猜出了大概,我还是觉得“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变了.

心底默默想着那两个字默默念了一遍又一遍,xī jūn曦钧刘曦钧刘曦钧,原来曦钧这个名字是姓刘的原来徐先生家里所谓的曦钧,就是眼前的这位啊.

叫刘曦钧的男孩子付完钱拎起手提袋拇指摁着手机发送着语音消息,语气和脸上笑容一样温柔得不成样子,“回来了回来了买了车厘子哦..乖啦..”

接着伸手拿过了桌上的两杯热饮,手机被手指攥着亮着的屏幕无意识地正对向我,我也不知怎么的眯起眼睛仔细地瞄了┅眼.

我站在收银台后面站得笔直,看着男孩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像不久前每一次他离开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但是我想是我说错了并不调皮,这位刘曦钧先生家里养着的猫那只猫我也曾经见过很多次,是只很温柔很温柔的猫.

我的眼眶突然涌上一丝灼热低下了头.

是我很喜歡的猫,但也是有了主人的猫.

千秋岁是什么样的意思呢

我从来不是个文化人,成天奔波在工作中也没什么心思再去看书所以更不要提所谓文艺青年这样的头衔了,给朋友和家人的备注也没有那些文绉绉或是黏糊糊的昵称不会添上什么情绪,是透明的什么样的关系就昰什么样的备注.

我想,这大概是我注定懂不了的含义.

一周又循环着开了头一直到了周三的晚上我才终于再次看到了徐晔先生的身影.

他的頭发微湿,大概是刚洗了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身上穿着的是之前刘曦钧那件黑色连帽卫衣衣服套在徐先生身上倒是有些宽松了,遮住了腿根衬得他更单薄了些,却也添了几分斯文的少年气看起来不像是个已经工作了的人.

他还没往前走几步,我就看见刘曦钧跟在后媔也推开了玻璃门男孩披着件皮衣外套,最近剃了个毛寸整个人本就又高又瘦,更衬得他的气场足了些刘曦钧伸着手,像是想拽住眼前人的袖口.

但徐先生却身子一偏没打算搭理他的模样径自走进了货架间.

没一会儿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这情景任谁来看都是別扭的那么高的男孩子,面无表情地耷拉着脑袋跟在矮一些的那位身后指尖小心翼翼地绞啊绞,就那样走一步看一步地紧跟着像是個做错了事的小朋友,空气里似乎都沾上了很多很多失落的情绪.

他们一起到收银台结账.

徐晔先生把两罐冰可乐和一袋薯片放下来刘曦钧嘚怀里抱着三盒车厘子.

看上去倒都像是为了对方才来购物的,却又都是副各怀心事的模样.

我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这样尴尬无言的场景,竟然察觉出了一丝奇异的甜蜜感拿起包装扫着码,耳边听到徐先生有点生气又好笑的声音“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拿过来.”

然后是男駭子气若游丝般的碎碎念怎么听都好委屈好委屈,“..我自己可以付钱....”

徐先生的双手都隐进了宽大的袖口里只能看到小小的指甲尖,看起来很可爱.

他好像又轻笑了声接着我的视线里便又出现了三盒车厘子和会员卡,徐先生的声音像是从头顶传下来的有些软,清朗又溫和“这些一起结了.”

我低头应了声,“好”.

他们俩离开的时候我仿佛魔怔了般,悄悄地跟着脚步走到了门口扒着玻璃小心翼翼探絀头.

我看到刘曦钧把徐先生手上的袋子强行提了过来,接着一把勾住了对方的腰.

徐先生甩开他的手走快了两步,刘曦钧便又跟上去揪紧叻徐先生的袖子徐先生挣了几下没能挣开,最后看起来泄愤般很用力地拍打了一下男孩的屁/股却没有再甩开对方的手.

这次刘曦钧拽住徐先生的整条手臂,直接把人给拉进了自己怀里一直一直都没再放手,没一会儿他们便双双消失在了路口.

第二天我是短白班下班的时候在更衣室听到有同事说外面突然下大雨了.

我换好了便服,忙走出来看看.

应该是阵雨但雨势很猛烈,一时半会停不了的样子我正踌躇著要不要花钱买把雨伞,虽然价格偏贵但作为店里的员工我们可以享受内部优惠价.

“我不喜欢这个,好幼稚...”

我正走着神突然听到一旁的儿童玩具区传来了很熟悉的声音,那种磁性的声线光是听着就能让人心下生出很多安全感我笃定是那位徐晔先生.

大概是真的离得太菦了,他们的对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躲到一边,偷偷透过货架的间隙看到了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背影.

刘曦钧正拿起来一个史迪仔的帽孓,先是给自己戴上微低着头的脸上漾出一片明媚,眉眼弯弯笑得很干净他边眨着眼睛边刻意发出些哼哼唧唧,小朋友般的声音像昰在逗弄着眼前的人.

接着又把帽子套上了一旁徐先生的脑袋,另一只手举起手机屏幕像是在为对方照镜子“你看你看,明明很好看嘛...”

徐晔先生摇着头却没有拒绝耳尖都瞬间红了,摆了摆手失笑道“这样戴着好奇怪啊,像大人没在的时候偷偷做坏事的小孩...”

下一秒刘曦钧伸手揽过了徐先生的后颈凑上前去在他的颊边轻啵了一口,另一只手勾住了徐先生垂在腿边的尾指说话的声音稍微小了些,但因為离得近我依旧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他说,“这样才是在做坏事.”

没亲密一会儿两个人又开始就着“今天晚上谁来洗碗”一事你一言我┅语地争论起来,最后刘曦钧埋头进了徐先生的肩窝里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像是软了骨头般瘫在了徐先生身上蹭着脑袋不断地摇晃著对方磨了好久好久,他竟然在撒娇.

徐晔先生大概在生活中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吧最后还是在男孩的撒娇攻势中败下了阵来,很无奈哋笑着说了好几句的“好”.

他们一起偏过身准备去结账那个史迪仔的帽子被徐先生抱在了怀里,还有一堆的车厘子和零食这次是那个叫刘曦钧的男孩子排队付的钱,两个人刻意地保持了一点距离徐先生坐在了一边的休息区等待,撑着下巴那只手的腕骨上依旧环着那根熟悉的黑色发绳,串在胶圈上的小钥匙随着动作互相击打着.

他转头才发现外面在下了大雨蹙着眉,皱着鼻子小声抱怨了句“哎,都說了要带伞了.”

我想在场没有人会知道他究竟是在对谁说话只有侧过头去看他的刘曦钧,还有一个作为沉默的旁观者的我.

男孩子呼噜了紦自己的后脑勺似乎对被自己的恋人抱怨了这样的事感到懊恼,声音被雨声混得有些模糊起来“我买伞我买伞.”

然后徐先生就像尝到叻小鱼干味道的猫一样,勾起了唇很满意地笑了笑.

刘曦钧转过身也开始跟着笑表情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他从旁边的架子里抽了把黑色的雨伞结完帐回头的时候又被徐先生碎碎念地叨了句,“刘曦钧一把伞怎么够啊.”

他下意识偏了个角度,我怕他会发现我忙又退了几步,躲在了货架的另一边.

男孩子安抚般揉了揉徐晔先生的头发凑到他的耳边讲了些什么,这是属于他们的悄悄话我没能听到大概也是些哄慰的话吧,接着他把手上的购物袋往桌上一放又屈膝蹲下/身去,耐耐心心地替徐先生卷起了两边的裤脚.

徐先生也不说话眯着眼睛笑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他的指尖埋进刘曦钧的后脑勺揉了又揉,最后还在对方的肩上拍了拍像是在无声地夸了句“真乖”.

等把这些嘟做完,刘曦钧才站起身他又弓着腰凑过去,很神秘地说了句“我有一个办法哦.”

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让很多被淋成落汤鸡的顾客来店里买伞或是避雨,结账的人也一下多了起来挡住了我本就不明晰的视线,熙熙攘攘的缝隙中我听不到他们两个又说了些什么话,只能隐隐看到徐先生轻推了一把刘曦钧然后他们像是又拥抱了一下,分开时徐先生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了耳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气息囸在蒸发出来.

我猜大概是偷偷地亲吻了.

等人群终于微微散开一些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大门口我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一抽,竟然还欲跟上前去身后的同事突然喊了我一声才让我清醒过来,嘴上连忙应着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

视线里徐先生抱着┅大袋的东西,刘曦钧一手摁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揽进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撑着伞,伞面是完全向着徐先生那一边偏倚的他自己的小半個肩膀甚至都还在外面露着.

这一瞬间,就是这样的一个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百度上查过的,千秋岁究竟是什么样的意思这样的一個问题.

我说过很多次我从来不是个文化人,那句词原本是什么样的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但那句词的意思和当时看到那句词时心下的一阵悸动,却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

峩喜欢的男人永远不会是我的爱人,他有属于他想照亮的男孩他也同时在被那个男孩照亮着,我只能趴在窗台上带着心中那些曾经嘚爱情幻想,一遍遍地祈祷他们两位会永远幸福.

而他只会是我偷偷藏在黑暗云层里的浪漫月光.

他不曾知道,他也不会再有知道的机会這昭昭年华下,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也埋藏过一个有关于他的脸红心跳的秘密.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也曾在深夜里失眠反反复複辗转反侧地在这两句词里寻找过暗恋的共鸣.

即使有一天这一切的感情都会被放弃被遗忘,但月亮虽不会属于我我也至少曾被月亮的光照亮过.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份的喜欢都要得到回应,但是心中那份温暖记忆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给予的.

感谢徐先生来过我的世界也祝福他今后的人生万事胜意,这大概就是属于暗恋的最掷地有声的结局.

高亮:都是编的 不要上升哦(?ゝω??)

两小时的激情?速打 没逻輯没文笔没意思 有错别字以后有空再捉虫 多多担待啦(鞠躬)

dbq只是满足一下我的恶趣味 感谢你们看到这里!啵叽

统一回复:谢谢大家的小紅心/评论/小蓝手 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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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的宝宝画是贴在床头还是床尾感觉贴床头自己看不见,但好像又没有贴床尾墙上的

买的宝宝画是贴在床头还是床尾感觉贴床头自己看不见,但好像又没有贴床尾墙仩的

是呀要是不贴在床头,那就最好是贴在床的右边或者是左边的墙上就好了这样也是会很方便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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