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贵重的物品叫什么品品を()、盗难に遭った场合は当分は责任は负いません。萌新请教大神,这题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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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お+一类二类动詞(五段一段动词)+なる为敬语尊他语这里说的是万一(您)没有将贵重的物品叫什么品物品交给我们保管,如果遭遇失窃我们不承擔责任

B、Cいたします、D差し上げます都是自谦语,不能用在对方的动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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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依次从血腥、情丨色和道德仩而言都擦了边但这部非但谈不上多重口味,反而偏治愈至于为什么成为5/5贺,可能看完会有结论

因结构问题正文仅1W2,余下的用多篇長番外补完

迪诺?加百罗涅对于手上报告的处置犹豫不决,出于内心他是想全权委托比他入行晚、却极有天赋、直觉敏锐的师弟泽田纲吉侦办然而就是那个人之前的一句话将他定格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下——

“我要其相关资料,全部”

瞥了一眼似乎理所应当地丢下這句话的事主——蓬松柔软的黑色碎发在办公室的暖风中微微飘扬,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张张筛选出的资料背倚在办公桌边的姿势和简约的白衬衫凸现其纤细单薄,然而只有业内人士才知道这种柔和清秀的亚裔外貌下是何等强悍的性格和实力

无人能及的极度任性、倔犟、冷漠,却意外地对小孩子和可爱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这就是与云雀恭弥共事三年的迪诺给出的评价然而他不明白,手上這起连环伤人事丨件虽然嚣张又透着诡异但自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疯狂犯罪引起恐慌后,波士顿绞杀手(the Boston Strangler)、绿河杀手(Gary Ridgwaythe Green River Killer)、山腰绞杀手(Hillside Strangler)和星宫杀手(Zodiac Killer)等等便层出不穷,可云雀偏偏铆上了这起伤人案那种过度认真的神色让向来开朗的男人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

“嘖,看够了没”显然自己的视线触动了对方,而那种挑眉间的风情——迪诺也不知道对异性接触甚少的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个词但心跳開始加速是不争的事实。“恭弥、那个……”掩饰的借口匮乏混乱间他扬了扬手上刚拿到的报告,“师弟之前一直追进的那个案子有眉目了。”

“哦”微显意外的神情让人移不开视线,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走到上司兼导师的面前云雀取走报告的动作并无丝毫迟滞。这種不客气的态度或许是因为熟稔又或许仅是因为天性淡漠。看着黑发少年开始认真翻阅的样子迪诺有些后悔没有瞒下这件事了,果然——

“哇哦——圣诞夜假面舞会么够胆。”浏览完最后一个字云雀合上报告,取下挂在一旁衣架上的黑色外套黑曜石般的眸子光彩鋶转,那是棋逢对手的兴奋“适合他用来谢幕。”

“等等、一个人行动很危险师弟他…”“让那个草食动物别多事。”“可是恭弥…”“你也一样”“恭…”随着办公室门被阖上,迪诺吞下了剩下的话他总是这样不到关键时刻无法发挥,然而谁知道这一次的缄默是鈈是错过了真正的关键时刻

要失去些什么的预感让他常年开朗、具有西方风情的五官略显忧悒,琥珀色的眸转向电子钟——12/24   14:36

这座被昵称为Dear Boss的豪华酒店坐落于繁华的伦敦西区,火树银花不夜天早已是常态然而酒店门口伫立的高大的、挂满小装饰的圣诞树还是揭示了今晚的特殊意义。

穿行于形形色色的人群燕尾服配孔雀假面的六道骸除了挺拔的身姿外并不惹眼。他由衷感谢这个圣诞夜的假面舞会使這次行动显得如此轻易。手中的提包内是十分钟前得手的战利品运气好的话它将是最后一个。

然而就在他将要离开喧闹人群没入走道阴影的那一刻一个手拿高脚杯的宾客几乎是撞入他的怀中,侧身避让间骸挑眉:“小心些哟”“抱歉,有点喝多了”不似醉酒的清冽侽声引起了骸的好奇心,对方似乎年岁不大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不,就算抬起头看到的也是舞会假面轻佻地吹了个唿哨准備走人的那一刻,空着的左手传来了异样的触感——掌心被微凉的食指仓促地划了个圈……

这是圈内约定俗成的暗号一丨夜情的邀约。對方做出如此大胆的挑逗后终于抬起了头黑猫的面具在迷离的灯光下尽显神秘和诱丨惑,配上那双黑曜般暗涌不息的眸让骸下意识地舔了下唇——

有意思,无论从何种角度而言

对方因身高差而略抬下颌,两张假面下不同的心思碰撞在了一起气氛随着“Kufufufu…”的低笑而悄悄地渗入了暧昧,随后空留酥麻触感的左手中被塞入了一张硬物不去看都知道是什么。

骸没有拒绝而对方似乎也很满意他的这种态喥,利落地转身离开劲瘦的背影很快就被狂欢的人群吞没,骸这才拿起那张IC卡翻到背面——Room 419。

云雀恭弥坐在向门的沙发上双眉紧蹙: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新的牺牲者已经出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拦下了即将出逃的嫌疑犯——以他所不齿的方式。以往案情审问中嗤之以鼻的一丨夜情欺骗财色的套路居然被他情急之下用上了如此不忌手段无非是太想抓住这个嚣张的连环伤人犯。

他布下了局却说鈈清为什么自己确定对方会来,或许是相信对方和自己一样有种棋逢对手的博弈感所以不会错过这个一分高下的好机会。

智能IC卡划过门鎖的声音让他绷紧了全部的神经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匆忙间订下的房间竟是暧昧的419。下意识地低咒了一声“咬杀”他起身迎上。

被侧身让入房内的骸手捧大束红玫瑰热情而绚烂:“希望还算及时Kufufufu…”云雀的目光则落在玫瑰之下略鼓的黑色提包上——相信物证就在其中,而他不愿打草惊蛇更想赢得彻底一点。

“哦呀哦呀…我说我们是不是该坦诚相见?”关上丨门后的大胆话语让云雀瞬间怔愣洏对方压抑不住的低笑则让他明白了这不过是歧义的调戏。用力咬了下下唇以使自己压下当场打倒对方的冲动他略微颔首以示认可。

在茶几上放下黑色的提包将大束的火红插入桌上的花瓶,骸踱步到对方面前气氛顿时有些凝固:“你看起来…很紧张嘛。真看不出是个夶胆的人…”恶质地看着对方磨牙否认却辩解不能的样子骸笑着伸出双手——

冰冷的手指率先抚上脸颊,极慢的速度让云雀清晰地感受箌了生命的纹路和特殊部位的茧——西洋剑手…或者医生他在心中下了判断。手掌整个贴上时指尖已插入耳鬓的黑发随后神秘的黑猫媔具被缓缓取下。

这下轮到骸怔忡了少年清秀的五官上是一双微挑的犀利凤眼,黑耀石双眸光华内敛使整个人的气质淡漠洗练,没有半分无措他口中评述着“真是漂亮…”,心中赞叹着“极品的猎物”

对于那个以往必定咬杀的形容词云雀微蹙双眉,没有忘记使命的怹尽量自然地伸出手去摘对方的面具蓝绿斑斓的孔雀面具下晃过一抹瘮人的血色,随后睁开的双眼竟是异色

“你——”“近亲结合带來的基因突变?”干脆地回答后抓上对方因握有面具而迟滞的左手转头吻上掌心处,随后才好整以暇地开口“还是说你怕了?”戏谑嘚弧度掩藏不住眼底的挑衅和凉薄云雀蓦然感到眼前之人必因非己之过而受尽世人质噱,他皱眉反驳:“谁怕了”

“哦……?”左眼鳶尾红、右眼深海蓝的男人挑眉打量了会儿他随后神情玩味地淡然道,“证明给我看”

勾上脖子的右手来得突然,男人凑近的脸庞却緩如慢动作——立刻翻脸还是放长线……黑发少年在确认搂上后颈的右手中并无凶器后脑内挣扎着触及到对方仿佛洞悉一切的戏谑眼神後他下了决定……

主动阖上的双眼让云雀陷入了黑暗,虽然每一根神经都绷紧至极限随后唇上微凉的温度覆上,和后颈的手一样冰冷怹是冷血么——那一刻他也诧异于自己有闲心吐槽。对方似乎不准备就此作罢搂上后背的左手将他整个圈入怀中,呼吸相闻微微加力嘚右手让辗转的唇出现间隙,舌尖立时侵入

眉越皱越紧,云雀倔强的性子让他不愿就此前功尽弃而对方好似抓住了这个想法,得寸进呎地纠缠起了他的舌那一刻他感到设下陷阱等待猎物上钩的并不是自己,恍然间“被捕猎”三字出现在脑海旋即他一把推开眼前之人結束拥吻,手背用力地抹过唇喘息的那一刻他才思考起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好在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唐突还给出了台阶。

“哦呀哦呀我吓到你了么。”颇为绅士地欠了欠身骸的笑容似乎混杂了各种情绪,让云雀无法读懂只是拥吻过后原本僵硬的气氛似乎得以囮解,而对方歪头看着自己的样子让他兀然想起那个暧昧的邀约——One night stand——该死!那不过是情急之下留下他的选择接下去的发展却有些失控。

踟蹰间黑色外套下的白衬衫第一粒纽扣已被解开修长的手指顺着锁骨下移,冰凉而陌生的触感让云雀本能地拍开缓行的右手“啪”的撞击声在静谧的贵宾房内显得格外地刺耳。“你——洗澡去”连自己都觉得生硬的转折对方却似乎不甚在意,“嗨嗨”地应了以后便转身进了浴室只是关上丨门都能听到的轻笑令人不安——他早看透这个局了么?

这一刻骸已经没有说谎的必要了卸下伪装的他饶有興致地注视着摒弃杂念专注思索的少年,那种担心自己安危前先检讨败因的执着罕见而迷人让骸忍不住开口:“想要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么…” 低笑间他满意地看到那双黑耀石凤眼愠怒地望向逗弄落网猎物般清闲的自己,“Ethylether俗称的乙丨醚…”

听到这种挥发性极强的迷丨药的瞬间云雀的目光便看向了依然盖在自己身上的骸的外套,与之前不同的是衣袋中含苞待放的忍冬已悄然开放白色龙爪般反卷的花瓣和吐出的纤长的蕊让人想起号称黄泉彼岸花的曼珠沙华……随后男人的解释不急不缓地跟上:“适量调配后冻成固体,和那个容器中的栤块放在一起所以是你洗澡时我才动的手。拖延时间让忍冬在足够的温度下盛开固态的乙丨醚液化随后挥发——你可是让我第一个那麼用心思的猎物呢。”

“真 是 荣 幸——”咬牙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云雀不得不承认他终究低估了眼前之人的犯罪智商。挥发的乙丨醚量不大却足以麻醉他的身体,连撑着没有睡过去也是艰难的斗争

“嘶啦——”的裂帛声仿佛在提醒他该担忧自己的安危了。骸挥手扫詓他身上覆着的的燕尾服指间薄薄的刀锋划开了素净的衬衫,白皙的胸膛和小腹袒露在中央空调的暖风下凉意却随着抵上肌肤的冷铁沿脊椎传上。

男人异色的双眸中盛满了戏谑的无谓仿佛印刻有“你输了”的嘲讽弧度让云雀用尽力气想要挣扎——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惯鼡的浮萍拐、手铐、配枪和一系列证件均在床头柜中,而现状和脱力的身体也不允许他拿回武器将眼神不甘半倚在沙发上的少年按倒,栤冷的手术刀代替修长的手指游刃有余地描绘起了锁骨的形状:“啧啧还真是可惜呐…”

该死——云雀在心中咒骂。对方毫不掩饰的态喥无疑是窥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不留活口是必然的做法——只有死人才是最值得信赖的。想到这一层的他冷声道:“别假慈悲要杀就杀。”身上立时传来的痛感让他皱眉咬唇吞下所有的声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沿着胸腹划伤的刀痕很浅,而迅速渗出的血珠如最好的点綴般在白皙的肌肤上延展出一条殷红的血线

隐含开膛剖腹的恶意威胁极衬眼前这个变态的连环伤人犯,示丨威般地动作过后骸笑得肆意随后单膝跪下,口中是恶质的:“哦呀哦呀被你的话吓到,手滑了呢”忽视那种咬杀的眼神,他兀然俯首凑上伸出的舌划过微凹嘚脐,由下至上沿着血线缓慢地描绘着少年平坦胸腹舔唇回味的神情完美混合了无辜和嗜血:“One night stand.这可是你提出的~”

被除去皮带、扯下高腰西裤,对方的动作色情而挑逗和顺势抵上腰间的冷铁展露出的冷酷不搭,云雀强忍着默不作声暗中积蓄力量意图在最后一刻作出反擊。然而对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调侃着:“怎么说也是我可爱的小情人,不能让你太痛苦对么”

一次性注射器专业地排出了所有的涳气,仅剩下有些混浊的混合麻醉剂注射液骸有着好整以暇的专业:“40毫克丙泊酚(Propofo1)配比止痛药,镇痛作用强又可促使骨骼肌松弛。这种自制麻醉剂就藏在那瓶普通安眠药下层取出后摇匀即可注射了。”他的阴影再次覆盖了沙发上的云雀对上那恼怒又隐忍的黑曜石双眸,骸缓缓俯身笑容危险,“30秒内就能使你失去知觉哦”

解开对方左手腕严谨的纽扣,将衬衫撸上至手肘处锐利的针尖抵上肘窩的贵要静脉,骸的左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凑上耳边道:“别动哦…静脉注射(Intravenous)偏了可是很危险的。”迟滞间冰凉的针尖穿刺的痛感傳来而沿静脉方向潜行刺入后的药物注射则使云雀原本已被麻丨痹的身体更为失制。视野模糊间耳垂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随后是那人情囚般的耳边低喃和轻笑:“这样就不会再觉得痛了…Kufufufufu…”

满意地看着对方阖上眼帘,长而整齐的睫毛在下眼睑打下了一片浓密的扇形阴影证实针头已入静脉并发生回血后,骸松开紧握对方左手肘窝偏上六厘米处、代替扎紧的止血带的虎口顺静脉进针少许,用十多秒缓慢紸入全部的麻醉剂——他对于这种艺术般的狩猎从来不乏耐心

注射完毕后以消毒棉签按压穿刺点、迅速拔出针头,为对方屈肘按压了片刻并未见到的局部肿胀证实这是一场完美的临时麻醉。瓦解了对手困兽犹斗的可能骸用虎口丈量着云雀的上身,旋即冷光闪烁的手术刀抵上的定位点冷铁随着手腕的发力无情地破入了毫无防备的肌肤,淌下的殷红被早已准备好的纸巾贪婪地吸吮而去——

是他步入了他嘚局还是他进入了他的网?

以自己做赌注定失去更多。

云雀恭弥的意识宛若在冰海中浮沉他感到了大量失血般的冷和死寂,五感的缺失造成了无风的战栗让他想放弃一切地就这样安然睡去。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低唱打破了那种无光无声的死寂有些熟悉的磁性嗓音和洳哄孩子睡眠却略显怪异的曲调达成了诡异的和谐,让仍未苏醒的云雀意识有了半分清明他感到自己漂浮在深蓝的冰海上,头上是一轮奣亮似作伪的圆月和满目血色的天空

“我在哪儿…?”他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眼看身体又将下沉再一次重复的曲调打破了这種冰冷的麻木,也让云雀渐渐能辨认对方歌中所唱——

“忘记了如何唱曲的金丝雀啊

把他丢弃在人迹罕至的后山林中吧

不行不行,那样萬万不可

忘记了如何唱曲的金丝雀啊

把他深埋在屋后门旁的灌木丛中吧

不行不行,那样万万不可

忘记了如何唱曲的金丝雀啊

用纤纤柳鞭無情地抽打它把

不行不行,那样太可怜了

森冷的歌词和依然怪异的曲调在寂静的血月下无端地瘆人只是隐约能品出半分寂寞的萧索和蕜凉的落寞。意识渐渐苏醒对方却在低哼完最后一句后起身离开——等等!!

意识仿佛突破了厚重的血色天帷,云雀猛然挣脱浓重又凄清的氛围苏醒头顶的灯光照得他目眩,身边却无半个人影梦魇中醒来般大口呼吸着氧气,他强迫自己恢复镇定旋即发现自己身处再熟悉不过的连环伤人犯罪现场——

注满水的浴缸内倒入了大量套房冰箱免费供应的食用冰块,而如保鲜食物般置身其中的正是作为受害者嘚自己被冻到麻木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肌体的疼痛,使他根本无法确认发生了什么而抬眼便看见了骨白的瓷墙上惊悚而嚣张的血字——报警或者叫救护车,不然你将面临生命危险

可恶……还是失败了么。看到那行尚蜿蜒下淌的殷红血字云雀恭弥知道自己至少已被取赱了一个肾脏,然而他恼的是让对方得了手还全身而退简直就是——耻辱!棋差一着满盘皆输的懊恼无以言喻,被刻意放在浴缸边缘、鼡以拨号的手却连砸上瓷墙的力气都没咬杀——

“哦呀哦呀…虽然是短效麻醉,不过能那么早醒来我该夸你意志坚定么Kufufufu…”“!!”雲雀兀然抬头,看到的正是那个犯罪分子举着酒杯似笑非笑地步入了浴室。这一刻原本懊恼不已的他理智地选择了沉默——竟然如此自信地还未离开就不会让他再轻易地走出这个门。

骸啜饮了一口杯中的加烈葡萄酒(Fortified Wine)酿造过程中加入白兰地使酒精浓度提高到18%的雪莉微甜而浓郁,闭目回味了一下那种馥郁的芳香异色的双眸才望向了浴缸中动弹不得的猎物,骸的口吻轻佻:“小麻雀要知道喝过酒和含过酒…吻上去是有很大差别的…”

“!”云雀咬牙,他知道对方是在告诉自己何处露出了最大破绽更是赤裸的挑衅,而暂时无法还击嘚他只能控制自己一再忍耐脑中思考着那种轻佻的叫法必然是发现了床头柜中的东西、验证了自己的身份。果然对方见他并无反应进┅步道:“二十二岁就成为了警督,真是年少有为可惜你那些同行已经搜查完毕,从Debs   Hotel全体撤离了”

看着对方闭目按捺、不接受自己挑釁的样子,骸忽然轻笑出声:“电话我可是特意放在你的手边的不及时求救怕是会失血过多哟~还是……”他安然在浴缸边缘坐下,又抿詓一口酒液才故作轻佻地看向浅红色冰水下展露无遗的匀称身体随即道,“还是One night stand之后舍不得我这个情人了?”

恶质的话题果然引起了對方的怒视可是很快就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想,让骸倒起了揣摩的兴致:“如果你在思考我有没有……那可以放心了如果真的……了,峩可就必须剖开这完美的身体取出我的犯罪证据了……”两次吞吐的词语无疑直逼云雀的忍耐底线最后色情的暗示和对方随即逡巡过水丅的目光更是让他忍无可忍,但仍是自持地冷声反击:“歌を忘れたカナリヤ…不过是个孤魂野鬼”

异色的双眸在听到那句歌词时便闪過了一抹不明的光,倔强的凤眼中毫无怯意对视的双瞳焕发着点漆般的光彩骸蓦然间有些心动,为了那种光华内敛的强硬气质更为了對方一语道破的玄机。挑眉看向完全没有阶下囚自觉的少年骸也没了再开恶质玩笑的想法——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伸手从移至浴室的花瓶中抽出一支玫瑰鲜红、带刺。喝干了杯中残余的雪莉他将那朵美丽又脆弱的花碾碎于掌心,旋即洒落在下方的冰水中殷红的花瓣洳红尘泛过一样明艳,从微张的指间悄无声息地滑落玫瑰又被称为刺客、徘徊花,绢绸般幼滑的花瓣在渗入血液的浅红色冰水上转着圈漂泊不时地和碎冰擦肩而过,与其下匀称的白皙肌体鲜明对比形成了妖异又残酷的美感。

说不清此举的用意骸只是歪了歪头,认真看向即将作别的少年而云雀也猜测到了没有杀人灭口,无非是因为对方将离开这座城市永远地脱离伦敦警察的追捕范围——休想。黑曜石的眸中燃着无声的火焰云雀的眼中有着纯粹的执着、倔强和不甘,因而显得格外明亮兀然间一直保持缄默的他开了口,声音却低鈈可闻骸挑了挑眉,放下酒杯凑近:“什么”

依然是微微翕动的唇,几近无声的话语令想要捕获其所言的犯罪者下意识俯身,对方卻抿起了泛白的唇不再说话微湿的额发、浸泡在冰水中而惨白的肤色和倔强的神情,揉碎徘徊花的残酷美学拨动了从未企及的弦骸在那一刻如同受到蛊惑般左手抚上了对方冰冷的脸颊,随后吻上了抿起的唇——

不同于初时的那个“证明”更异于探测对方有无防范的戒備,如果说六道骸二十载有理性的生命中有什么事是本能先于意志的那就是这个纯粹的吻。他近乎温柔地碾转于对方冰凉的唇上没有哽多的索取,只有近乎虔诚的眷恋——算是告别吧他这样想着。而对方温顺的态度和低垂的眼帘似乎是一种默许气息相染的霎那他想箌了对方无法动弹的身体,对自己是否算“轻薄”行为的质疑只是一秒想起什么的犯罪者立时意图起身,却太迟了——

云雀恭弥从来不昰待宰的羔羊温顺一词与他无关。长久的蓄力在那一刻爆发残余的麻丨醉药力和冻僵的身体在此时都不再是阻碍,电光火石间他被骸刻意搁在浴缸边缘的右手搂上的对方的脖颈——不是为了加深那个默许的吻而是为了将对方一同拉下地狱。

忽然而至的强势力道与因溅仩些许水花而湿滑的浴室地板让俯身的骸失去平衡、栽进了宽大的浴缸浅红色的水花顿时形成小浪,争先恐后地涌出了满溢的浴缸你迉我活的相搏让初时水面翻腾,碎冰撞击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作为生死的伴奏但30秒……45秒……60秒……渐渐地动静就平息了。只有猩红嘚血色如墨般在浅色的冰水中晕染开偶尔露出水面的膝、肘、背脊也再不见踪影,嘈杂的碎冰安静了下来和没有溢上地板的零星玫瑰婲瓣铺呈着渐弱的生命迹象。

水波依旧半死不活地荡漾着终于在近90秒时一个颈项“哗啦”一声露出水面,其后是再无发型可言的头颅被血水浸染成黑紫色的发上沾染了两片殷红的花瓣,顺着青白脸颊淌下的血水宛如怵目的泪痕只是其嘴角仍勾起了一个涩然的弧度,充滿了“You lost”的意味

距离那起诡异又嚣张的连环伤人事丨件已有近一个月,上面出乎意料地施压迫使他们放弃追进这宗诡秘的案件生活随の回归于平静,一切都步入了正常的轨道迪诺?加百罗涅却觉得自己离云雀恭弥越来越远了。

“恭弥下班后一起吃个饭么?呃…你知噵人事科要进行调整了……”磕磕绊绊的语气迪诺也不知道作为导师的自己怎么会在学生面前紧张至此,然而鼓起勇气的提问还是得到叻颇为失望的回答

“不了。调整名单明天放我桌上就行”放下手中的资料看了下怀表——下班时间是以前除了午休外有工作狂倾向的雲雀所不会在意的事情,向来淡漠不问世事的少年用他最自然的态度拒绝了共事三年的上司兼导师随后利落地整理东西、披上外套走人。

见迪诺叹了口气一旁终于等到下班时间,以极其可爱的形象开始喝牛奶啃饼干的巴吉尔好心地提议:“在下觉得要主动出击”“哈啊?”“就是跟一路看看有没有机会啦”“可…那不是跟踪么…?”当事人烦恼地挠了挠淡金色的碎发而终于看不过眼的巴吉尔将这個情商不高的上司一路推出门外:“如果云雀前辈会把你扭送回来,在下就请全警署的人…呃…吃饼干!”说完不忘把对方桌上的车钥匙塞入他胸前的口袋

茫然地走到停车场,后知后觉的迪诺终于驾车沿着路边细细搜寻他知道学生的家离警署并不远,步行也就20多分钟的蕗程然而三年来他一次都没去拜访过,哪怕是一个月前那个三年中对方唯一一次请假的时候他都被礼貌而疏远地拒绝了探访。

目光企忣路边小型便利那个熟悉的背影正转入其门口,仍像个大孩子般的督导无措地找地方停了车后跟入

云雀微蹙双眉,默念着“火锅…”洏伸手取下一包色泽新鲜的速冻羊肉随后是包装精美但量极少的生菜、金针菇、面筋、粉丝等素菜。因为讨厌群聚而没怎么去过菜市场所以只能在便利店中小资一下。好在现在他只要选购一些素材带回家便可想到个中原因,他挑了挑眉又选了几种菜色和半成品。

迪諾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身材单薄的学生不久后抱着大堆食材准备结帐想到存粮过冬之类的想法让他不禁失笑,就在想要上前打招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对方的视线为什么所吸引,随后走向了另一个货架出于好奇地跟了过去,迪诺却极其错愕地在那张不外露情绪的脸上看到叻堪称柔和的表情

或许是过于专注,没有感到自己正被注视的云雀取下了货架上仅剩一只的兔子发夹粉色和白色的搭配年轻而具有活仂,稍微犹豫了下他的嘴角牵起些微弧度,随后带着它一起结了帐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迪诺觉得自己明白为什么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那种柔和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的学生在他面前是一贯的强势和雷厉风行,而还未等到那种距离有所缩短对方就有了心仪的女孩叻么?难怪请了病假也不需要他照顾……苦笑着摇了摇头迪诺?加百罗涅长长地叹息了下,对自己的内心宣布放弃随后转身离开了超市。

柯曾大街的独立民宅——

云雀一丨手抱着巨大的纸袋一丨手摸索出钥匙寻找锁孔,两者尚未对上丨门便应声而开。并不意外地看箌了紫发男子和带笑的异色双眸挑了挑眉,他下意识地遮挡住对方的身形同时轻道:“好大的胆子。”然而对方无所顾忌地接下他手Φ的购物袋随后一把将黑发少年拉进了门。

“妈妈妈妈…”路边七岁的小路易斯使劲地扯了扯他的母亲——以温柔贤惠著称的斯托克太呔的衣角“欧~甜心,怎么了”“那、那儿——”“唉?”顺着可爱的小儿子手指的方向她看到的是柯曾大街风评甚佳的云雀警督的镓宅,关上的大门看起来并无异样“宝贝儿,有什么不对么”

“唔、呃…”找不到合适表述词汇的小男孩急得跳脚,好半天蹦出一句“路易斯看到了啦……”“嗯?小路易斯看到什么了” 斯托克太太循循善诱,终于内向的男孩带着惊慌地说道:“看到一双大手一下孓就、就把警察哥哥拉进去了!”

“哎这不可能啊,这条街上谁都知道那个警察哥哥是单身”“那手煞煞白的,好吓人!”小孩子才鈈知道什么叫单身只是把印象中的可怕画面用简单的叠词描绘。通过男孩描述想象着一双惨白的手出现在无人的家宅中回忆起老一辈總挂在口边的“孩子的双眼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年轻的少妇也染上了惶恐

她空出一只捧面包袋的手拽着七岁的儿子,说着“小駭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无视“可是警察哥哥他被抓走了……”的担忧匆忙地离开了这条寂静的街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仩霜成年人总有其处世的智慧。

一门相隔、燃着火炉的温暖大宅中造成母子惶恐的罪魁祸首惬意地拥抱着到手的温度,并在对方发作湔用微凉的手覆上了温热的颊六道骸轻笑着额头相抵:“小麻雀…欢迎回来Kufufufu…”“呃、那个……汤底已经烧好了,云雀哥哥的食材我、峩拿走了!”一脸羞怯的少女从二人的脚下拿起被放下的纸袋随后像只被惊了的兔子般快速逃离现场。

“等等——”“哎、哎是,骸謌哥怎么了”女孩低着头,两腮红似苹果“喏——小麻雀给你的礼物。”不知何时到手的粉白兔子发夹出现在了骸的手上女孩不可置信地呆了呆,才一边受宠若惊般地不断道着“谢谢云雀哥哥”一边接过礼物,随后又害羞至极地飞快跑开

意识到对方借拥抱之机顺赱了自己贴身放置的发夹,云雀的脸色冷了下来——虽然和平日的淡漠没多大区别但骸感受到了微妙的气氛差异,立时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姿态但犯罪后投降有用还要警察干嘛?被狠狠踩了下的左脚充分地证明了这个观点

惩戒完毕的云雀终于泄了愤,毫不客气地命令噵:“去帮厨”“嗨嗨…”识时务地应着,骸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得欢愉,随后边故作姿态地一瘸一拐向前走边大声道,“小库洛姆我来帮你夹发夹。”背后手铐和枪丨械摩擦声传来之际他飞快地窜入厨房空余“Kufufufu…”的笑声和“绝对要咬死你”的低咒。

那个血色的聖诞夜将本会擦肩而过的两个人束在了一起他们各有的未来也从此相融、合而为一。彼此需要的人——这就是最好的圣诞礼物至少对熱热闹闹地过着日子的年轻警督和在逃嫌疑犯是如此。

从殷红的冰水中起身浸染了层薄薄的残酷胭脂色,鼻端挥之不去的腥甜气味仿佛獻祭死亡的诱丨惑——他在这场对弈中胜出了尽管是以始料未及的方式作结。

骸作为最后角逐的获胜者怔愣着激烈搏斗而翻腾的水面業已平复,未溢出浴缸的碎冰和鲜红的徘徊花相安无事地浮沉染成黑紫色的发不断地淌落着浅红色的水珠,一圈圈地在冰水中漾开窒息、冰冷、脱力是之前临近死亡的写照,虑及这个词的瞬间他仿佛回神随即有些僵硬的身体快速浸入水面,须臾怀中便多了一具苍白的身体

年轻的警督此时毫无生气,微蹙的眉证实之前已竭尽全力紧阖的双眼不再明亮而倔强地与他对视,水珠顺着同样被染成黑紫色的發嘀嗒作响或许是被冰水冻僵了身体,骸感到自己的心跳无限地被放缓作为一个从黯色过去步入鲜血沾染的红毯的犯罪者,他见惯生命在眼前湮灭然而面前这场死亡凋零却重重地叩击着胸腔。

“谁怕了”——近亲结合的烙印让他受尽世人质噱,面对那原罪般的异色雙眸对方的凤眼中蓦然闪过比同情更难企及的情感随后淡然地皱眉反驳,轻浅却不容置疑

“……云雀恭弥。”——按捺着任他轻薄眼中却是“不抓到你誓不罢休”的执拗。他报上了名他毫不含糊地应了声,如同接下了挑战书互通的姓名让狩猎之网在夜晚静静铺开,角逐的对手则在杀伐的棋盘上就位

“歌を忘れたカナリヤ……不过是个孤魂野鬼。”他无意识地吟唱着记忆中的曲调就连自己都不奣白为什么,却被对方一语中的地道破深藏的隐晦

受到蛊惑般本能先于意志地吻了他,却几乎被对方拼得鱼死网破那种破釜沉舟的决斷和逆转的局势让他突然萌生了一个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想法……

直到猛然深吸一口气、腥甜贯彻肺腑的霎那,他才明白那种一直沉沉压茬心口的异样的缘由——他不愿他死

第三次听到这段诡异童话般的曲调,模糊的吐字仿佛是在挽留着什么一般透露出丝缕的渴望。头痛欲裂、胸腔内也如塞满棉絮一般火烧火燎和冰寒刺骨的周身形成了鲜明反差。宛若在黑夜中招魂的曲调反倒成为了意识沉浮间一道黯銫的索引渐渐恢复知觉的云雀努力不使自己的意识重新陷入黑暗。

“小麻雀…”叹息般的低喃中云雀终于突破永眠的诱丨惑睁开了眼旋即肩头便多了一份重量。炽烈的灯光令双目刺痛他却依然睁大了眼,仅因光明重现的那一刻眼前倏逝的画面——那个该死的犯罪分子臉上再无先前的戏谑和漫不经心诡秘的异色双眸略显绝望地半阖着,顺着那惨白脸颊淌下的血水宛如怵目的泪痕让他不由得忆起往昔┅位恋人遇害的男子那悲恸凄惶的神情。

靠上对方肩头的骸忽视了那一刻云雀睁开的眼“不要睡过去…” 的微醺语调带着些恍惚。闻言狀况极差的云雀第一反应是可笑——连连犯罪的医师却不懂得急救常识么若不是他体质好又锻炼得强健,常人被他这样延误时机怕是再吔醒不过来了“不要睡过去了……”更低的叹息却更为沉重,让本已塞满棉絮般的胸腔又多了份沉甸甸的重量——童话般的呓语使他感箌肩上的人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天真、荒谬甚至无知的请求中隐约有伤人者无措的脆弱。

“如果你现在醒来…”沉吟着骸用醺然的语气訴说着绝望,“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诱哄般虚实不定的口吻令云雀无比怀念平日能随时释放怒气的拐子可惜现在乙丨醚和混合麻醉剂的药效未过,冻僵的身体丝毫不听使唤但这不妨碍他用最强硬的口吻吐出一个“说”字——他不会承认那一刻无关任何敌对立场囷糟糕的现状,仅是想知道那个瞬间脆弱到陌生的犯罪者口中换取他复苏的所谓秘密

离开对方肩头看到的便是那双高傲的黑眸,确认那簡短的一个字不是自己的幻听异色的双眸大睁着,对方堪称呆愣的神情让云雀产生了一种微小的报复般的快意……骸左手环抱的姿势不變右手将背后的浴缸放水口打开,浅红晕染的冰水线在瓷白的浴缸边不断下沉犹如那缓缓消退的潮般汹涌的绝望。低下湿透的、毫无發型可言的头颅浸染成紫黑色的刘海让对方看不到自己的眼,骸微微勾起同样冻得青白的唇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嗡嗡的耳鸣让头疼欲裂的云雀并未听清那句刻意压低的话甚至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发了声,但作为出色的刑事罪犯克星他恰巧是警署中三个懂唇语的人之一,也正因如此才讶异于他所读懂的那句话

“哦呀哦呀…”渐渐恢复往昔从容不迫并明白了个中缘由的骸抬起叻头,异色的眸中荡漾着笑意“我说…差点就殉情了,真是好烈的性子Kufufufu…”在对方“咬死你”的强力注视下他弃卒保帅地丢出了另一個秘密,用来兑现自己无措到反常时许下的承诺:“小麻雀的两个肾都没动呢。”

“什么…”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秘密的意义,云雀想箌自己为了将这个连环伤人犯逮捕归案而用该死的One night stand作饵却棋差一着地步入陷阱被麻醉,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其惯用的犯罪现场——失血、冰水和血字的警告他甚至为此不惜拼得鱼死网破……冰水持续减少,很快血色的水线就落到了他的腰间右边的腰际有一道不知深淺的伤口,不时渗出的殷红墨般划过白皙的肌肤在浅色的冰水中晕染开……

“就划了这道口子…”就…也就是说这只不过是个恶劣的玩笑?如果光凭目光和气势就能杀人骸早该在这个浴缸中被千刀万剐了。原本只是想让这个年轻的警督报警自救并受到一点惊吓谁知道會发生那么破釜沉舟的事……罪魁祸首对上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心虚地补充解释道:“本来浸在冰水里无大碍了没想到会那么激烈地动莋,所以伤口就开裂了…”一边习惯性地说着歧义的调侃话语 一边解开对方被自己皮带反绑在身后的双手——这正是他在水中角逐获胜嘚关键。

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在爆发的临界点年轻的警督却忽然意识到了更为流年不利的一点——铺呈了碎冰和零星玫瑰花瓣嘚浅红冰水完全落在了腰下,这意味着再无任何介质可遮掩他现在赤裸的身体——当然这也全拜眼前的混账所赐尴尬到极致间药力和冰寒再无法阻止他脾气发作,而猛然发现“这里风景独好”的骸则受到了结结实实的一脚再次因水而摩擦力不足地扑倒在浴缸里。

这个不計后果的举动结果就是尚在某人怀中的云雀也被一起带倒后脑勺因砸到其迅速垫上的手而没有使原本就头疼欲裂的脑袋雪上加霜,但免鈈了一阵晕眩碎冰带着徘徊花瓣回溯归拢,溅起的水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为了躲避而闭上眼的云雀感到了身前蓦然压下的阴影和唇上冰涼的触感……

这个非同寻常的圣诞夜他们这样的亲密接触着实不少,但六道骸未再尔虞我诈的是从上一次起云雀恭弥没有虚与委蛇的仅這一次。所以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吧……

没有配合也无太过抗拒,云雀感受着对方那种温柔的咬合静静地没有睁开眼,同样冰涼的唇却似乎能从中汲取温度一般卸下了对峙双方的戒备暖意渐渐蔓延上了胸口。脑中忆起对方确认自己仍然生存时低垂着头极轻地“说”出的话——翕动的唇和颤动的喉结仿若历历在目,此时此刻云雀依然能从清晰的回忆中“读”出那句话——“在你输掉的筹码中选擇你完整的你。”

确实这场平安夜的对峙中他输掉了自己所有的筹码——枪和武器在卧室的床头柜中可以伪造身份的一系列证件也在那儿,连环伤人案中均被取走的肾则在这具无法动弹的身体丨内——悉听尊便的三者无论选择哪一样对方都赢得彻底可唇语读出“完整嘚你”时,云雀做好一切最坏准备的冷静自持被打破了……

“哦呀哦呀…”覆上自己的阴影离开对方愉悦地舔唇,一脸多谢款待的神情囷其后的“人工呼吸完成~”让云雀再次踹上这个可恶的草食动物只是已无先前的忿懑时的力道。低笑着挨了这不轻不重的一脚骸好整鉯暇地开始放热水。

“干什么”云雀皱眉问道,他不会忘了现在尴尬的现状举起惨白的手示意自己也被冻得够呛,骸简洁地答道:“複温”

恢复洁白的浴缸中已盛满大半缸温水,头上的花洒还在细细地播撒着生命的温暖一开始便以防划伤而被骸扫到角落的碎冰在这玖违的温度中消弭于无形,只有数片仅存的玫瑰花瓣零星地顺着荡漾的水波徘徊

观察着怀中打着寒战、面色苍白的少年,骸在把脉确认惢跳脉搏和简单的血压特征后皱眉——他有些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了如果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他说什么也不会进行二次麻醉……希望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永久损伤才好那么想着,他用手背轻拍对方的脸颊:“千万别睡过去了嗯?”

整齐的睫毛在下眼睑打出一爿扇形的阴影如蝶翼般轻动了两下,云雀仍然没有睁开眼迟滞了两秒后才低声应道:“知道。”孤高和冷傲在冰冷的苍白前不再划出罙刻的沟壑少了一份危险勿近的威压,尚还年轻的少年显露出了这个年岁本该有的单薄脆弱只是阖上的凤眼没有流露哪怕一星半点的無措。

苍白、打寒战、呼吸心跳变缓继而感觉疲乏、反射迟钝、血压下降甚至出现幻觉,这都是冻僵的严重表现骸深吸了一口氤氲缭繞的湿气,才让自己以一个医师的专业素养进行急救措施复温将对方置于40度的温水中浸泡为重要的前置,用以脱离之前寒冷的环境

原夲刻骨的冰寒正被缓缓驱逐,身上适中的按压推拿的力道让云雀睁开了黑曜石般沉静的眼映入视野的是自己赤裸的身体和尚穿着湿透的襯衫衣裤坐在宽大浴缸中进行按丨摩活血的家伙。或许是冻僵的疲乏依旧又或许是破釜沉舟的决绝已过,云雀放任自己不再绷紧神经戒備在对方似乎并无邪念的动作下再次阖上眼帘。

注意到这恢复知觉的表现原本惨白的皮肤也在推拿后出现浅浅的潮红,即应停止加温关掉了淅淅沥沥的花洒,骸用Debs   Hotel以宽大柔软著称的浴巾擦干对方的身体随后将被软巾包裹着的黑发少年抱到了卧室的床上,并拉开了被孓中央空调的暖风仍然持续在忍冬花开的温度,骸清楚地知道在此刻用厚棉被包裹使对方保持在温暖的环境中等待体温自然回升、直臸正常是复温的第二步,但他在这万事俱备的一刻犹豫了——时间有限他不能忽略自己此行犯罪的本意。

思量再三后他俯身在对方的聑边道:“我要走了呢…”闻言睁开的黑眸依然有些迷惘,少了份孤高倨傲的神采但身体依靠本能的动作还是让骸失笑——伸出棉被的咗手快速抓住自己撑在床垫上的手腕,他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手上有副手铐此刻就能打个金属的同心结锁住二人了。

没有甩开的意思他哃样讶异于自己脱口给出的选择:“你是要在这里休息,还是让我送你回去”这番台词若是出自欢愉过后的情人之口毫不奇怪,骸说出嘚那一刻却一样神色自若仿佛他们经过那场殊死博弈后警察和犯罪者的敌对身份发生了什么本质变化似的。

右手扶上嗡鸣仍在的头云雀双眉紧蹙,却未怎么经过思考便道:“把衣服给我”意料之内的答案让骸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却保持着撑在床边的姿势不动“怎么?”些微戒备的语气中云雀看到了对方好似“就等你问这个”的神色随后便听到了慢条斯理的调侃:“那是我的荣幸…如果小麻雀肯配合下把手放开的话…”

该死——心中咒着因冻僵而变缓的思维和对方的恶质,云雀松开了握紧的右手咬牙看着对方作势按丨摩手腕隨后才慢吞吞去拿衣物的背影。

手指不太灵活地扣上白衬衫上的最后一粒纽扣云雀扶着床起身,动作仍有几分僵硬被对方眼神勒令转過身的骸想起什么似的,蹲下从床头柜中取出藏匿的佩枪丨、手铐、一副钢拐和真伪两种证件随意地打了个唿哨,将这些递给了神色戒備的年轻警督

接过自己称手武器的云雀不免踏实了些,看着骸披上玄色的燕尾服他才意识到那是他身上唯一一件干燥的衣物。仿若未覺地穿戴完毕骸瞥过掉落在地的已无价值的忍冬,返身去拿皮质的黑色提包这个间隙云雀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冻僵尚未恢复的身体不洎然地弯下腰拾起那朵白花放入口袋的动作却一气呵成。

回身并未发现异样的男人轻笑着伸手:“走吧”“…嗯。”

忍冬初开为白色、后转为黄因此得名金银花,是清热解毒的良药它性甘寒气芳香,甘寒清热而不伤胃芳香透达又可祛邪,除了之前被云雀弃若敝屣嘚鸳鸯成对的花语它还有爱情羁绊之意……

扶着身高比自己略逊的少年缓慢走出Debs   Hotel的大门,前台和门童都未发现任何异样这归功于因圣誕醉酒而被搀扶出去的客人不少,以及身边之人颇为配合的缄默——如果说此行的最大危机那便是途径宾馆大堂时年轻的警督唤人抓捕洎己。对此将手术刀藏于袖中、做好以其醉酒为借口的准备均在对方的沉静前宣告多余

少了些生存问题,出逃的犯罪者投桃报李地扶稳叻对方僵硬的身体对其不懂得如何装醉而笑得无声,在门童整齐的道别声中走上了平安夜落雪成白的街道与室温相差甚大的风雪令人夲能地哆嗦。见被自己搂着肩的少年缩了缩脖子、却仍一脸倔强的神情放弃隐匿行踪最佳的徒步跋涉,骸一边问着对方的住址一边走向酒店停车场

黑色的元老(VETERAN)前,戴上手套、掏出一根柔软铜丝的犯罪者熟练地试了几番后开了锁不顾一旁警督的瞪视将其半抱半塞地放上副驾驶,自己在驾驶座上捣鼓了会儿、连了打火线后成功发动见证犯罪实况的年轻警督磨着牙,单手耷拉在腰间的手铐上思想斗爭了半晌终是没有出手——

人情可以不论,但自己糟糕的身体状况确实无法一举制伏这家伙连痛快打一场都暂且不可能。那为什么不留茬宾馆复温而要拖着冻僵的身体和不可靠的犯罪者同路?将其归结为走一步看一步低垂着睫昏昏欲睡的云雀在对方“还真是漂亮”的低叹中抬眼——

西区的繁华街道覆霜盖雪,欢庆平安夜的人们在银装素裹的大街上不畏寒冷地边走边说笑不少店门口伫立大大小小的圣誕树,均挂满了五彩缤纷的礼物、玩具坠饰染上节日气氛的人们脸上有着欢快的红晕,却大多因对家的憧憬而脚下不停路过彩灯下披紅挂绿、分发小礼物的“圣诞老人”时,身边的驾驶者还随手打了个招呼结果就是乐呵呵的扮演者眼力奇佳地透过摇下一半的车窗丢入叻礼物,两个朴素的小盒落在了云雀的腿上

致谢后摇上车窗隔绝了夹雪的冷风,突发情趣的临时司机鼓动怔愣的少年打开包装迟滞过後依然僵硬的手指不怎么便捷地拆了一个礼盒,一双卷起的棉袜滚落在腿间眼尖的骸看到上面还附有商家标示和订购方式,感叹其商业頭脑的同时腾出一只手从云雀腿上取走了另一个礼盒。估量着对方会弃车不便留下沾有指纹的物品,年轻的警督亦将重塞入棉袜的礼盒放进口袋

果不其然,离开西区后在渐渐空旷的街道上一阵提速驾驶者在拐入某个偏僻角落时踩下了刹车。因奔走查案而熟悉地形的雲雀很快便认出这是离私宅不远的街区仍需不到半小时的雪中步行和脱下手套收入黑色提包中的举动证实了犯罪者的谨慎。即使如此怹还是任由对方搂着自己的肩、从而借力行走。

身旁倔强警督的僵硬步子在寒冷的风雪夜迈进得格外艰难同样迎着风雪的骸挑眉,最终良心发现地脱下了自己玄色的燕尾服裹上其稍显单薄的身体对犯罪者的施舍格外敏丨感,立时挣脱的动作却被对方按下好整以暇的话語令人磨牙:“我有些赶时间,所以走不动的话不介意用抱的哦。”“咬杀”看着对方身上仅剩湿透的衬衫,性子暴烈的警督破天荒哋没有发作憋着口气继续前进。

享受完撩拨对方的乐趣同样挨着冻的骸将兀自按捺的少年搂得更紧一些,换来了后者眼神犀利地一削压抑的低笑渐渐被呼啸的北风掩埋,二人背后延绵的足迹也为落雪所覆盖但远远看去,依偎着的背影仍不惧风雪地缓慢前行着……

柯缯大街的独立民宅前云雀有霎那质疑自己是否在引狼入室,却被对方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动作惊起趁着对方行动迟缓,搜身般仔细地排摸过后骸坏笑着取走一串钥匙,开门口中是欠咬杀的“哦呀哦呀,我可不敢用铜丝当面撬警督的锁…而且我怎么知道麻雀会不会把钥匙挂胸口之类的Kufufufu…”

冻僵后的膝撞威力不够仅让对方一个踉跄后依然换上了鞋柜中自己备用的棉拖鞋,迟滞仅是一秒没有瞻前顾后习慣的警督亦入内,换鞋关门呼啸的风雪被隔绝在门外,登堂入室的犯罪分子率先燃了火炉令室内更添暖意。

脱下玄色的燕尾服物归原主去洗手间稍作整理的云雀出来时却被对方堵在了门口。袖中的钢拐悄然滑入手中随时准备一有异动便鱼死网破的警戒神色却惹得对方低笑不已:“麻雀现在才知道危险么。”引来愠怒瞪视的骸举起双手示意无恶意随后轻抚了下对方依然冰冷的颊,用近似商量的口吻噵:“我去煮点热的麻雀去躺一会儿继续复温,嗯”

猝不及防间让对方摩挲了下自己的颊,蛊惑的温软语气带来霎那走神明白了其罙层含义的云雀敛眸,旋即推开眼前之人不怎么灵便地走上二楼卧室,犹豫后没有落锁和衣躺上熟悉的床时,缓缓静下的思维才集中箌一个问题上——那是即将离开的意思吧将自己安置妥当就走。而身为揽下这起案件的警督莫非听凭犯罪者逃逸么。

墙上的挂钟超过叻零点但平安夜曲折超越其一生累计的种种在脑中反复,令人深受其扰未及作出最合自己心意的判断,床头柜上悦耳的震铃响起——紫檀木机座、陶瓷拨盘和铜制受话送话组成的德国西门子电话在当时依然属奢侈品是评上优秀警员的奖励。

顺手拿起带着淡雅香味的木淛手柄起身靠坐,听筒中出现了自己导师兼同事的熟悉声音——

“恭弥?是你么?”几乎没想到Debs   Hotel附近搜寻无果后,学生的私人电話一拨就通迪诺?加百罗涅因焦急而不由得提高了分贝。

“嗯”淡淡地蹙眉后应了。

“你现在在哪不对…这是你私宅的电话那说明茬家…”关心则乱的男人真正接通了却十分无措,又生怕那头脾性欠佳地挂断支吾了半天才找到关键,“你还好么”

之前草食的吞吐Φ并未挂断电话,听到那个问题也仅是一个怔忡随后依然答了个“嗯”。

“这样…那么恭弥是没有遇上连续伤人事丨件的犯罪者回家休息了么我、我不是责备的意思,绝对没有……”

紊乱的辩白已入不了云雀的耳因为那个割取肾脏的连续伤人事丨件犯罪者,正一丨手捧着碗勺、一丨手拧开了门


接到电话时,不咸不淡应声的云雀无非是在安抚自己草食的导师他甚至并未想到要同事们出警,好似下意識地感到自己正在最常态的生活中直到推门而入的人有些意外地抬头,一双异色的眼渐渐充满警惕云雀才意识到这个局面已是剑拔弩張——

犯罪者缓步向自己走来,靴跟在木质地板上叩击出冷硬的声响规律从容、引而不发、犹如狩猎前奏。即使在这一刻卧床的警督還是有反击余地的,手中的听筒仍在联系中只要他启唇,无论是“出警”、“在这”甚至“救命”都能让逼近的犯罪者面临被大量警仂围堵的危险。

尽管这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两个字的事但倔强抿唇的黑发少年始终未开口,直到听筒里传来导师十分担忧的问话:“恭弥你在听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整齐的卧室内二人之间的距离已不足一米,骸甚至能听到电话中男人紧张的声音鸢尾紅与深海蓝和那双光华内敛的黑曜静静对视,脸上无波无澜的犯罪者对自己的心跳却清晰可闻——他知道自己逾越立场地留恋这双眼、这個人所以才会违背初衷地走到这一步,但他最重要的事尚未达成绝不能在这里失足——别说不该说的,我   不想让你消失

“恭弥?恭彌?”焦躁的声音同样让电话这头的氛围绷至极限抉择迫在眉睫。

紧握手中的一对浮萍拐辨认对方身上何处可能携带武器的目光却兀然落在犯罪者并未妄动的手上——齐备的碗、勺下是热气腾腾的食物。透亮的黑眸终于阖上蹙着眉睁开时低垂的睫敛去了一切情绪,雲雀淡漠地道:“没事我困了。”电话那头仓促的接连问话也是一愣不等对方再开口便执手柄挂回座机,一室宁静重回无形的绷紧嘚弦也似有所松动。

“为什么不求援”“为什么不动手。”

两句陈述语调的问话同时出口泾渭分明的两种声线霎那重合,令对峙的二囚具是一怔许久的对视后放弃从对方脸上读出什么情绪,率先撇头的云雀哼出了一个鼻音随后是不屑的:“我的字典里没有求援。”——自己的猎物不会拱手对于警署没有团结可言,对于罪犯没有人情可讲无任何理由值得云雀恭弥多加思虑——若由自己放虎归山,便由自己将其逮捕就是这样。

“哦呀哦呀…”对方的言行霎那间带来倔强、赌气之感让轻笑不已的骸坐在对方的床沿,舀起一口热腾騰的流质耐心吹凉——下意识的警报解除让他的一举一动也变得自然越过这个突发事丨件,便再无失控的可能——除非他重回这里递仩温度适中的食物,对方却视而不见地注视着自己似在等故意疏漏的回答。

“因为…”何必什么事都要水落石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昰很好么。不过既然麻雀问了便也无说谎的必要,对么所以举步间便思虑过一切的犯罪者轻描淡写道:“就算出警,集结人手、驾车趕到这里加上破门而入、奔上二楼至少需要7、8分钟。这点时间足够我…将麻雀吃干抹净、从窗离开了Kufufufu…”

连杀人灭口都用这样轻佻的方式叙述真是…欠咬杀。不过也好这便说明对方不动手仅是有逃逸的把握罢了,警与匪本来就无需言人情。低垂的睫为秀气的外貌平添冷淡想通个中关窍的云雀张口,吞下眼前耐心等候许久的食物——清淡的流质暖融融地滑下喉味道出乎意料地…还不错。

“噢拉~因為麻雀厨房只有点冷饭和简易食材所以加水煮成粥、敲了两个鸡蛋、稍添调味料和姜丝祛寒。”因长期照顾人而知道自己的手艺还行帶点小成就感的犯罪者舀出第二勺吹凉,再次递到黑发少年的唇边


对方沾沾自喜间低垂眼睫的云雀关注点仅有二:犯罪者戴着的消抹指紋的手术手套和自己腰间的佩枪。在之前剑拔弩张的一刻他下意识握紧钢拐却疏忽了自己隐约抵触的手丨枪,而现在想起也不迟这个距离枪比拐更易一击得手…唇际的热气源于第二勺蛋花稀饭,不是什么稀罕物仅供祛寒果腹罢了……

无数念头在脑中电转,又纷纷被驱逐最终还是如慢动作一般,黑发散乱的少年倾身张口吞下了又一勺食物。看着对方咀嚼后吞咽神情一点点变得柔和的骸开始反复吹涼、喂食的动作。他确实担心对方会突然发难不是因为那些已被他排除的危险,而是因为那样之后便不知道该拿对方怎么办了——

既然鈈想暴露自己那么只有三种方法能保证安全:一是干净利落地杀人灭口;二是断指割舌剜目刺耳,这样能保证短时间内自己的情况不会被传达出去但某种意义上还不如一刀了结;三则是和前两者完全不同的——信任对方,没有任何依据地去相信眼前的少年不会将自己的凊况传递给警方而这对于一个持续反侦测的连环伤人犯而言,是可笑的

异样的缄默中唯有轻微的吹气和进食声——在平安夜的假面舞會前孤身设局逮捕自己、加上之后一系列的变故,看来对方确实饿坏了耐心的喂食亦总有尽头,很快一碗稀饭便见了底将碗勺放上床頭柜,取出燕尾服袋中的镶边手帕为对方抹净嘴角这份温柔究竟是笼络人心的作伪还是源自内心,惯性欺骗的犯罪者自己也无法分清了

将冻僵的自己安置完便意味着一切结束,云雀知道对方该作别了冻僵、窒息、吹风,一系列意外让身体素质向来不错的警督也处于僵硬且虚弱的状态但即使耳嗡鸣得丧失平衡,也不会妨碍他在这个距离下用枪留下犯罪者然而垂在体侧的手终究没扣上腰间那家伙递给洎己的佩枪,冰冷的拐也安静地贴着手肘在对方说出“真的要走了呢”之时,云雀恭弥似无情绪起伏地、淡淡地发了个鼻音为应

一种難以言喻的感觉让骸也想多停留一刻,但必须要做的事容不得他再拖延手在燕尾服袋中摸索,轻搭上对方自然垂在体侧的手时一些冰涼的事物纷纷滑落于云雀的掌心——那是在Debs   Hotel便被卸下的六颗子弹。这意味着刚才对方数次故意给出机会时若是自己持枪,便会遭到灭口鉯防逃逸被捕

领悟这一点时,一双本已沉静的黑曜石愠怒重燃——云雀恭弥痛恨人戏弄自己他厌恶轻浮、违反风纪和绕着弯去戏弄人嘚草食动物,偏偏眼前之人齐全了就在钢拐被重新握紧的霎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后是低哑的陈述:“真是拿你没办法…至少我还有鈈物归原主这个选项不是么…”

握紧的拳被摊开,子弹滑落于被单、相互撞击中发出的轻微声响中掌心被因捧着碗而余热未散的食指劃了个圈——一如Debs   Hotel中二人初见时,自己所做的那样……旋即骸凑近瞬间怔忡的少年在持续保持缄默的唇上轻点了下,方低声给出承诺:“我会回来的”

相信这样一个暧昧的凭空许诺、作为警督放虎归山才是笑话,然而掌心代表“One night stand”、极具轻浮意味的约定俗成的暗号带来叻痒痒的触感残留子弹到手,这个距离下只须装填后射击无论是瞄准腿令其失去行动力还是当场击毙,安然背对自己准备走出卧室的犯罪者便再无法离开……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直到未滑落的两颗子弹均染上了汗液骸走出了卧室,反手关上丨门弯腰拿起静置于走廊地板的黑色提包,迈步离开

头很痛,不愿再去想更多年轻的警督放任自己靠坐的身体滑下,随手拉过被子和衣而卧——他只想入睡越快越好。

云雀恭弥发了烧呼吸粗重而滚烫,却未坠梦魇仅是被浸于冰水的那晚破碎的场景在脑中反复,如一台坏到无从关閉的播放器浑身疼痛、不时惊厥,烧到意识模糊的时刻琐碎的声响拨动了神经却连睁眼都无法办到。

片刻的混沌后滚烫的前额覆上了┅双冰凉的手似是取下了手套。又是一下惊厥下意识咬紧牙关的他脑中仅有模糊的概念——竟然来了。旋即染了些恼的自语“竟然高燒”和紧接着翻箱倒柜的声响却让煎熬中的少年兀然有了凉薄的笑意——别白费功夫了这栋私宅里无任何药品。

孤儿院成长后投身警校进入伦敦警署并走至今日,购买了私宅居住的云雀恭弥始终独身他厌恶与人为伴,这样淡漠的生活完全符合其孤高的习性他亦不是鐵人,免不了高烧头疼重感冒只不过习惯硬熬过去罢了——若病到动弹不得,又怎么会去倒水吃药;若能硬扛着行动那又何需药物。

“该死”如对那番心中言论立时否定,翻找无果的骸走到床边再次确认非39℃以下的中等热度,有些躁的男声按捺着吩咐:“好好待着我去弄药。”对那个“弄”字还没有概念须臾后去而复返的家伙在他的额上敷了一块湿冷的毛巾,旋即昏昏沉沉的云雀在大门关上的聲响中再次陷入痛苦反侧的睡眠

前额被换上了自制冰枕,毛巾裹着的棱角似是食用冰让难以忍受的烧烫暂时减轻。覆上颊边的手有着捧过热器皿后特有的融融暖意一下下轻拍在脸上,唤醒了混沌的意识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重逾千斤见对方眼睑依稀颤动,无法确萣是暂时苏醒还是陷入梦魇只能将药片塞入对方唇间,却感到火烫的呼吸喷吐在手背上看烧红的颊和前额、不断渗出的汗水,不用温喥计都能估出至少40℃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喝了口杯中温水的骸俯身——

唇上温软的触感贴合细小的硬质物顺着涌入的水流滑到喉间,由于对方颇为耐心地小口喂着水没怎么呛到便顺利咽下了药片。颊边特殊位置有着茧的掌心摩挲了一下旋即和前倾得整个人一起离開。整齐地掖好被角骸说着不知对方是否听得到的交待:“好好休息发汗,我得回去一趟”手握上丨门把的霎那回首,看着床上深冬室内仍呼出白雾的少年犹豫了片刻,随后用更轻的声音道“还会回来的。”

云雀只觉得自己烧得失去了时间观念脑中大片似滚烫的吙红又似沉沉的黑暗,一点点吞噬着他的意志不知过了多久,钥匙开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步伐在一楼辗转了一阵后走了上来。

随后额仩已变温的冰枕被取下以同样的方式接受喂药后身体被扶起靠坐,先前药力作用下慢慢睁开眼的他撑过一阵头晕目眩然后看到一双骨節分明的手正在解自己的衣服——

床边一盆浸着毛巾的热水让他怔忡了下,发现他醒转的男人也是一滞接着自然地前凑,分开刘海以额楿抵感受着额际的热度和鼻端被倾吐的呼吸,受过医学教育的骸判断着:“还是烧得厉害但比之前好些了。”起身挽上衣袖从热水Φ撩起毛巾绞干,顺着被自己解得大敞的前襟擦拭起来

暖意从胸前漾开,一直处于混混噩噩的云雀仍其施为考虑到病患不宜再着凉,沒有脱下那件白衬衫而是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势环上对方的腰,随后便捷地擦拭着后背连腋下和肩都未遗漏。一边搓洗毛巾再次绞水一边开口的骸也试探着措辞:“等稳定在38℃,就帮你泡澡所以…把外裤脱了。”

抬头时本以为按对方的脾气会发作没想到当真看到嫼发少年去解自己的裤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烧糊涂了免去一番折腾得骸依次擦拭两条腿。掠过大腿内侧时他依然忐忑地抬眼却见对方仅是盯着自己的肩,便霎时明白了——赶来的路上仍旧是大雪纷飞所以拎着点东西而未打伞的他成了活动雪人,仅在一楼厨房中抖落叻下肩上仍有未化完的冰晶残余。

抹完脚踝、脚掌后在房中翻找出睡裤给原本和衣而卧的少年换上见其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便不再強求睡衣低垂着睫僵硬地扣着亮白的纽扣,刚才近距离下本该从容逃逸的犯罪者黑眼圈清晰,一双异色的眼中的血丝严重更显诡异。云雀虽然烧得失去了时间观念但也清楚对方至少奔波了两天。

唇际的勺中是被吹凉的食物终于感到饥肠辘辘的病患张口吞下,咀嚼品味“牛肉蛋花粥,我那里也没什么食材了还有半壶冬瓜海带汤,发烧需要补充水分也能清热去火…等下次时间充裕我会煲鸡汤滋補的。”男人与身份不符的喋喋不休中云雀又吃了几勺清淡又厚薄适度的粥,带上些许将要放弃什么的神情才淡漠开口:“把她带过來吧。”“哦呀…”

当上警督的云雀不仅雷厉风行更是判断力卓越。从屡屡着手于肾脏的连环伤人案中便看出动机加上 Debs   Hotel房中曾见过的栤镇盒装保存的“铁证”,他有充分理由推测对方意图进行器官移植——1840年前后一位爱尔兰内科医师完成首次眼角膜移植轰动世界自此器官移植被提上议程,但一直斩获甚微50年后的今天有部分掌握技术的人能完成却也并非不可能。

肾源到手后的“时间不多”、很会照顾囚的犯罪者、持续来回奔波这些足够他判断对方已为某人进行了成功的肾脏移植,且对方处于术后康复状态他才能分丨身来照顾自己。时至今日若果忽略对方的连环伤人,那剩余的温和耐心也是值得夸赞的这样一个男人愿意不惜为其屡屡犯罪的,应该是关系极亲密嘚人吧而有父母约束之人做事往往不会那么极端…

“麻雀还真是聪明Kufufu…”

没有否认自己的判断,也没有否认那个“She”云雀突然觉得很鈈舒服,又说不清难受在哪一样的照料平分着两头奔波,该说他不容易么带烧的思维紊乱,他却压下一切自持地淡道:“二楼有几間空房。”——二层的私宅很大大到他只想辟出一块区域给自己休息。

“当真”喉结略动,骸对这个提议也有着错愕“引狼入室还尣许其携带同伙,该说麻雀太没有警惕了么”“啰嗦,咬死”表情欠奉的回答中吞下接着递来的食物,机械的咀嚼中敛眸——如果对方是无关案情的人员那么他绝不会多留,连这份照顾都不会接受只是不想让犯罪者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中罢了…仅是如此而已……

连半壶汤都喝完,被更换冰枕后看着对方再次离去的背影年轻的警督蓦然捏紧了拳,并再未松开

得到妥善照顾、服用了退烧片,已不像初时那么难受的云雀却无法再昏昏沉沉地入睡或许是握紧的拳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他不再惊厥、四肢的疼痛也汇集于手了并不知道洎己在坚持什么,仅是倔强地咬着唇和身体过不去直到楼下大门开启声蓦然传来——

似乎从平安夜回到这里、被那家伙摸走钥匙以后,連备用都没有的唯一一份便一直在他那里这一次,应该带着那个“She”一起来了吧……自己究竟想怎么做并无拎起床头电话让同事出警將他们一网打尽的想法,那么为什么允许他们侵犯自己的私人空间——对了是因为术后恢复成功他便会带着人离开伦敦吧。作为此案的偵办者必须留下他们却又解释不通为什么不直接抓捕……咬杀。

混混噩噩地与紊乱的意识抗争低咒着发烧带来的草食状态,极度烦躁哋捶了下垫于身下的床被卧室门把手被扭开的一霎那,云雀闭上了眼——

“哦呀…还在睡的样子”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不知道霎那间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么做的病患只能继续阖着眼对方压低了声音吩咐着什么,让集中注意力的黑发少年也仅听到了“先去找空房间咹置下…”随后是关门和脚步远去声。自制冰枕中的冰块已融又开始头疼的云雀伸手扫掉前额无用的负累,才兀然发现掌心被修剪整齊的指甲刻出四道月牙形紫印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又是一拳捶上床,低喃着“咬杀…咬死一千次”的病患却于脚步声再度接近时下意识地阖上眼

骸反手关门后无声地向单人床走去,却看到睡梦中的病患好似憋着口气般脸色潮红而额上的自制冰枕滚落一边,造成连毛巾都散开了的罪魁祸首似乎是放在被外的右手执起那只手塞回被中时,他没注意到床上之人小幅度地转过手腕掩饰掌心的掐痕

本以為这样就差不多了的云雀突然痛恨自己没在一开始睁眼了,因为对方在换了一次冰枕后按照惯例喂药——之前自己被烧糊涂时全当囫囵吞下也就罢了,意识较为清醒的现在唇际微凉的柔软让烧了许久的他竟产生些许神往…不着痕迹地自然咽下对方喂的水,心中反复咒的“咬杀”指向不明

控制着呼吸不让对方此刻察觉自己醒着,好奇多事的家伙为何倒没了动静的病患在药物的副作用下开始昏沉加上之湔和身体过不去的倔强,他很快便真的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云雀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正为下意识睁眼的举动瞬息忐忑,眼角却没看箌那个发型诡异惹人厌恶的家伙奇怪的情绪变本加厉地泛上,强撑着起身的他兀然双瞳收缩、止了动作——

那个被他戒备又唾弃的家伙竟然搬了个小凳、趴在自己床边睡了过去由于对方身姿压得很低,所以于枕头上仅靠眼角余光观测的病患初时并未发现再次控制自己嘚呼吸,任由被子滑落于腰看着那家伙安然入睡的云雀竟有霎那恍惚……

因拉上窗帘便于休憩,光线昏暗的卧室中仅有帘角透过的几束咣迤逦穿行宣告此刻尚是白昼。分外安宁的状态下犯罪者和警督的对立被无限模糊,黑发的少年其实并未想到什么仅是下意识地伸絀了手——

指尖触及造型诡异的发前,因来回奔波两日而太过困乏的犯罪者从小憩中醒来抬眼间恰好看到对方伸手的一幕…两人俱是一怔,随后率先反应过来的骸前凑了一些啄了下对方的指肚。又是片刻的宁静后不出所料的“咬杀”和顺手丢来的拐子将原本尴尬的氛圍一扫而空。

接下了病患有名无实的一击将“凶器”放回对方手中的骸笑得愉悦,口中是忽然想起的:“既然麻雀醒了我把人带过来Kufufu”没有等对方应答,立时起身去唤人的骸没看到钢拐被猝然紧握的场景一分一分地加力,直到对方重回门口招呼着背后的人上前时,雲雀才抬眼望去随后愣了下——

一个梳着同样诡异的发型的女孩站在那家伙的腿边,右眼戴着黑色的花纹眼罩极度紧张地扯着男子的衤角,怯生生地尚未开口就脸红透后低头…晕开了蔷薇红的颊看得到原本苍白的底色证实其确实是术后康复中的虚弱身体。不知不觉中云雀握紧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哦呀哦呀,小库洛姆这般羞涩可不成Kufufufu…”握着女孩消瘦的肩膀将她向前推去骸的神色格外愉悦,“這就是我可爱的小库洛姆床上的是收容了我们的麻雀警督。”眼看着对称呼不满的云雀就要发作女孩怯怯地小声:“库洛姆非、非常感谢…”

放下手中凶器,对眼前伶仃的女孩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态度的警督扭头随后听见了其后半句“麻雀哥哥…”。六道骸憋了三秒后放弃和自己过不去“Kuhahaha”地笑出声来,而不明所以的女孩前后转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一声低吼的“滚不然咬死你”后,云雀恭弥看到病弱的女孩吓白了脸挫败地补上“不是说你”。被吼的家伙转身愉快地笑道“过来时捎了只鸡,我去炖了它…以及小库洛姆你好恏和麻雀哥哥交流下感情~”反手关上的门挡下了一个枕头而看着咬了下唇、匆忙跑去将“武器”捡起、头压得低低地递还给自己的女孩,流年不利的年轻警督又开始头疼了

时隔两小时,对三人而言均从未想过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两小时中云雀花了三秒和被留下的女孩對视,三秒后连烧带气脸红着的前者扭头、不善言谈泛上红晕的后者低头沉默就这样蔓延开了。重归寂静让烧着的病患再次困乏回首看了眼一声不吭的女孩,只见她正盯着自己的书架发愣——工作间隙休息过后云雀便会拿出些书随意翻看,因此卧室中经年累月的藏书吔就多了起来

“去拿了看…”命令式语句却仍让反应过来的女孩一迭声致谢,反倒让施恩者不爽“别吵我。”补充完这句吞下“不嘫咬杀”的少年躺回被窝,开始小憩懂事的女孩踮着脚来回,除了一开始抽去书籍的声响和轻微的书页翻动倒也再无动静。

不知不觉便睡去的云雀醒时闻到了一股香味转头便看见一楼客厅的桌几小凳被放置在床边,一锅鸡汤于其上飘着白烟向来浅眠的自己居然没听箌任何动静…将其归结于自己烧后睡得太死,腹中却蓦然传来轻响——该死的诚实

在门口翘首张望的女孩等来了再次上楼的男子,想搭紦手的举动却被笑着摇头拒绝了将几盘菜放上桌几,骸才发现少年已经醒了正扭头只当不见。压抑着轻笑又去将米饭端上来的他宣告了开饭,随后还有点客人意识的二者均望向躺于床上的主人

数秒后终于耐不住被注视之感的云雀回首,起身靠坐后接过了犯罪者适时遞上的米饭瞥过桌几,几样简单的、可能是自带来的材料拼凑出了三道还算精致的家常菜尝了一下味道倒也不错,估摸着是那家伙常姩照顾女孩练出的手艺年轻的警督仅负责闷头填饱肚子。

接过对方盛来的汤、喝了一口后头也不抬地突兀道:“禁止离开这里”——確保他们不会逃逸,剩下的以后再作打算然而为女孩盛汤的男子一如既往地曲解着:“哦呀哦呀~麻雀这么想收容我们,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面对瞪视从容地给女孩夹了筷菜后才接着道,“不过总要出去的”

瞪视转为戒备和一些更深切的东西后,自己品了品汤的骸才笑得恶质:“不然没有食材就只能看麻雀的家具够不够营养了Kufufu…”“唉、唉?食材不够的话库洛姆可以去买的…”不在状况的女孩请缨却被揉了揉脑袋驳回,“小库洛姆就好好养身体吧警督哥哥也不会放心让你一个人上街的,对吧~”又瞪了那家伙一眼没有发作的云雀把这个话题暂时压下。

晚饭后除了桌几小凳一切几乎都被那家伙收了个干净,女孩也被送回房中盯着空荡的桌面,云雀蓦然产生了┅种不真实感但很快就真实了,因为那个家伙带着让他觉得没好事的笑容推开了门还未听其说话手就下意识地痒痒。

“看麻雀刚才吃嘚挺香稳定下来了泡澡应该没问题。我把洗澡水放好了哦~”

“舒舒服服地泡一次冻伤的僵硬就应该能解除了。”

“小库洛姆可是说不恏意思先洗一定要等警督哥哥好了才去的哦。”

终于下床的云雀抵触地被对方半陪半扶地走到二楼尽头的浴室反手便关门上了锁让陪哃者吃了一鼻子灰。挠着鼻子表示遗憾的家伙去看了下女孩的情况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后前去敲门:“麻雀?麻雀我进来咯…”连后半呴话都没得到应答的骸吃准情况有变,柔韧的铜丝将锁打开、一个箭步便进了烟雾缭绕的浴室

也没什么异样,除了发烧中的逞强人士于沝中泡得意识不清醒外一切正常“啧”了一声后上前收拾烂摊子,摸了摸病患前额后放水、擦身一气呵成的业余医生伸手欲抱却被拍开裹着浴巾的、像煮熟的虾子般的病患愣是自己跨出了浴缸,随后被对方无奈地半扶回卧室

心中嘀咕着“真是的…Debs   Hotel中就看光了”的骸没將这句话说出口,免得要强的警督再次憋气接着去安置女孩洗漱后入睡、自己也洗了个澡,带着自备温度计、退烧药倒了一杯温水后偅回主卧,黑发的少年还未睡

待对方百般不愿地咬上温度计后,骸才笑着道:“既来之则安之小库洛姆留在这里,我如果出去买个食材什么的不用不放心。”挑眉望向行事出人意表的犯罪者含着温度计的云雀没开口。

“况且可爱的警督在这里…”眼看愠怒的少年伸掱就去取温度计示意投降的犯罪者住了口。很快便感到这种以自身威胁他人的情况很奇怪瞥过头去的年轻警督静候了三分钟,终于不耐地将温度计取出接过读出“38.4℃”,颇为满意的医师递上温水和药

囫囵吞下后便眼不见为净地重新躺下,半晌后觉得不对的云雀转身却看到对方归置完后就着小凳在自己床边似模似样地坐下,眼见其就要趴下的时刻终于忍不住低吼:“睡自己房间去”“我可是一大┅小照顾了半天,没有收拾第三间房的时间呢~”“现在就去…”“不要收拾不动了Kufufu”“……”

磨着牙,视线几乎能灼穿那个厚脸皮的无賴最终确认其眼中血丝未退的云雀冷哼一声,背对着他侧身睡去再不理睬而如得大赦的不速之客也打了声呼哨,随后安然在自己的一呎三分地趴下很快便进入梦乡——忙碌至此,他确实困了

归功于半夜起身查看女孩情况的习惯,醒转的骸蓦然通过窗边半掩的月光看箌黑发的少年侧着身、仅占了那张单人床的一半怔忡过后是延绵的笑意……去观望了下同样睡得很香的女孩,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的家伙開始脱衣裤——床、被、附赠抱枕还要收拾第三间房干什么~

完美诠释引狼入室的年轻警督从此再也没能把狼赶回常年积灰的第三间房,果然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第二天按生物钟准时醒来的云雀已无之前的头晕目眩烧也退了不少。将一旁占了他半张床还得寸进尺搂上来嘚家伙踹了下去年轻的警督一边洗漱一边盘算着今天能去警署,然后将这件案子……

是呢将这件案子怎么办才好。

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巳墨黑的瞳淡漠地对视,随后一捧热水打上脸颊——也不知那个家伙是什么时候烧好的绞干毛巾挂上架,旁边是一蓝一粉的两条同类默念了句“群聚咬杀”的少年决定先去了再说,毕竟烧退到这个程度让他继续浪费时间也是不可能。

妥帖的衬衫束上领带、黑色西装挽于臂间下楼准备出门的警督却看见一楼的大桌上面包、曲奇、果酱、牛奶俱全。在这之前那张桌子等同于装饰中午工作餐、晚上汉堡或便利快餐顺路买回、周末无事便去警署立案整合、布控等。可以说这栋私宅不过是个洗漱睡觉的地方。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桌前杯Φ的牛奶还冒着热气,叼着牙刷满口泡沫的男人从一楼厨房探头咕噜咕噜地说着含混的话语。拉开椅子坐下云雀头也不抬地截断:“聽不懂。”一阵漱口声中安心咬上涂了果酱的面包——好甜咬杀。

窜上二楼拿下毛巾洗脸的骸说着“第一次来缺食少药的情况让我记忆罙刻所以别的没多带光拎药和食物了Kufufu”“哼,多事”看到对方说完后咕嘟着牛奶的样子正想调侃,电话铃响视线同时转向大厅沙发旁放置的电话,云雀起身上前接听——

“太好了还怕打过来时你已经出门了。”

如果没吃那顿早餐是出门了这么想着的云雀瞥了眼用熱毛巾擦着脸,于身旁沙发落座的家伙淡漠道:“什么事。”

“哦、那个…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多休息一会儿反正也是周末。警署里有峩和巴吉尔、还有一个新转来的同事足够了。”

竟然周末了圣诞节后昏沉了两天的自己都丧失了时间观念。不过周末和工作日对云雀恭弥而言没什么大差别开口问出“那件案子呢”的他盯着一旁的犯罪者,后者做了个唿哨的口型

“正想和恭弥说呢,那件案子恐怕不鼡追踪下去了…”

“为什么”蹙眉间发问。

“也就是上面的一纸封存令意思要压下这件案子罢了真实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眉峰愈发緊蹙意识到身旁的家伙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云雀突然心情恶劣,直到见对方也似听见了这番近在咫尺的话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年轻的警督才意识到其中可能有蹊跷

“恭弥…?你在听么”

“你是不是病了?我来看望下你好么可以顺便带点药品…”

“不用。”一旁见鈈得光的家伙反而一幅摇头晃脑的嚣张相等下再收拾你。

“这样…也是安静调养的好。”掩饰不住的失落语气后重回导师关切口吻嘚迪诺问道,“那么周末之后再请几天假么?我可以提前上报”

正要说“不用”、甚至觉得第二天就能去的警督注意到身边的家伙伸絀手指比了个“1”。挑眉对视对方一脸故作神秘的笑意令人牙痒痒,考虑到可能有和案情有关的东西要交代云雀对着话筒说出“一天。”

擦脸擦得神清气爽刚想起身就被挂了电话的警督堵回沙发,云雀左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右膝压在沙发上一副审讯的姿态,指上转动嘚手铐充分说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而对这一幕仅是迟滞了一秒,骸就笑得整个前额都贴上对方的胸膛一时不知道对方玩的什么把戏,审讯者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直到腰上被松垮跨地揽上一双手,那家伙才辅着促狭的笑意道:“麻雀你知不知道~自己特别有无意识色诱的忝赋Kuhahaha”

“喀啦”一声见对方真恼羞成怒开始动手铐人,拉直了的毛巾挡下这一下犯罪者选择性招供:“蓝血。”“贵族…”蹙眉思栲的警督似有所悟,而环着一入神就忘记现状的黑发少年骸笑着顺水推舟地送人情:“没错哦。源自西班牙王室的‘蓝血贵族’因为鈈从事体力劳动所以肤白如雪、蓝色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而Debs   Hotel中被我‘捕猎’的正是血统纯正的欧洲贵族Kufufu…”

“既然身份尊贵…”带着些許嘲讽语调地对男人张扬的口吻表示不屑,云雀恭弥接着问道“为什么不是极力促成案情告破。” “麻雀果然具有平民化正义感~”抬眼間诡异的鸢尾红深海蓝微眯危险的神色转瞬即逝,六道骸重回漫不经心的戏谑“那个家族最后血脉的女伯爵被我剜下肾脏,族人维护處女的名节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大肆宣扬Kufufu”

对人情绪并不敏丨感的年轻警督却捕获了那瞬间的厌恶流露,刚想发问却被紧接着的话截断:“贵族由蓝血显示自己与‘劳动者’的根本区别但造成‘蓝血’的真正原因麻雀知道么?那是因为他们喜欢用各种银器餐具、盛水器皿、盥洗用具、宗教礼器等,一定程度造成了这些人‘银中毒’这样的人皮肤十分白皙、细嫩,导致静脉血管都依稀可见看上去像是藍色的血……”

狼捕猎后的嗜血一般舔唇,轻浅的笑意到不了眼底:“好在那颗肾和小库洛姆相配结果吻合不像之前那些连第一关都过鈈去,还真不愧是…贵族的血统”云雀蓦然想起卷宗上被害者几乎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原来这家伙所说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取走自巳的肾脏也并非谎言

——“小麻雀的两个肾,都没动呢”对方搪塞般地以这个秘密丢卒保车。

——“在你输掉的筹码中选择你完整嘚你。” 翕动的唇和颤动的喉结历历在目云雀依然能从对方确认自己仍然生存时的清晰回忆中“读”出那句话,以其所不知的唇语

没囿在这些猝然涌上的回忆中停留太久,年轻的警督用陈述句的语气问出三个问题:“那个女孩为什么需要换肾这和你仇恨贵族有何种关系,以及…还会再犯案么”毫不掩饰赞赏的神情,轻佻地吹了声呼哨犯罪者却如不惧对方腰间佩枪般地不予合作:

“还会不会再犯案…小库洛姆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好好调养的话那一点‘银中毒’的后遗症也不足为患所以如果就这样安稳下去,暂时不会犯案”

“还囿两个问题。”“连这一个都是看在麻雀收留的份上赠送的可不能那么贪心哦~”“你…”“哦呀哦呀,小库洛姆早上好Kufufu~”

话题被打断囙首看见穿着睡衣的女孩揉着左眼从二楼走下,兀然发现对方依然环着自己腰的云雀低吼“放手”生怕本未注意到这点的女孩因为自己夶幅度的动作而看过来。轻笑着不着痕迹地收手起身的骸擦肩而过时低声道:“别让她知道。”意识到女孩可能并不知情云雀又多瞥叻眼那个上前招呼的背影,无波无澜的神情让人看不出所想

没有再去警署的意思,再一次和那个犯罪者独处时已是晚上沐浴完毕、对方送来退烧药和热水的时刻看着温度计说着“37.2℃,麻雀身体素质很不错”的骸对上了一双沉静的黑曜服下药的云雀随手将杯子放上床头櫃,口中是早晨语句的重复:“还有两个问题”

但笑不语地摇头,直到对方摆出不惜动手的架势犯罪者才好整以暇道:“麻雀真的想知道?”“废话少说”垂首笑了下,顺手将温度计搁置在杯子上双手撑在床边、欺身到对方跟前的骸依然漫着笑意,却难得认真地道:“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但不是特定的人,我是不会说的”

不是特定的人?如果对方是否定自己的知情权没必要凑上来——鈈过是草食的讲价戏码而已,咬杀黑发少年以一贯的高傲略抬下颌,冷声道:“少装神弄鬼怎样才是特定的人?”似是就等着这个问題极近的距离下低笑着吐出“我的人”时,骸吻了上去……

对方的手撑在床上仅是几乎静止的触碰极易推开,然而睁大的眼终是缓缓闔上张口便和唇际的温软产生摩擦,低咒了声“咬杀”的云雀道:“之后我要知道全部” ——从对方那般近距离和自己接触、厌恶群聚的他却无任何排斥感时,云雀便知道自己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接受这个犯罪者了…真是欠咬

没有说“好”或者“不好”,瞬息心跳漏拍、心动不如行动的骸单手固定住对方的头任由黑色碎发将自己撩拨得心痒痒,随后舌探入唇齿……长久深吻后爬上了不算宽敞的单人床拥吻、解开二人的衣衫,抚摸、褪下二人的裤子近在咫尺的鼻息完美地诱丨惑着自己,让产生极强性冲动的骸体会了什么叫失控

看著对方不配合、不屑、偶尔挣扎却又任他卸下那双拐子和佩枪丨手铐的姿态,忍不住舔抵着耳廓、咬着耳垂低声耳语:“Debs   Hotel中你以自己为饵時我就想这么做了那是出于顽劣和好胜心;浴缸中完全没有阶下囚自觉地和我对峙、甚至差点拼得鱼死网破时我非常想这么做,那是出於心动和被吸引;而你让我把小库洛姆带来调养时我想那么做想疯了,那是因为……”

坦诚地说了大段告白往日脸皮防弹的家伙竟然欲言又止地吞吐着,旋即在脸色明显变化前飞快又无声地说了一句短语重新吻上去时没把握准力道,唇和齿明显磕了一下的痛觉在二人間传递而云雀恭弥蓦然间笑了起来——就冲那个口型含混的不真诚,他决定先不告诉那家伙自己的唇语造诣不错

而以为自己吻技遭到質疑的骸不甘心地弥补,可见不是再狡猾的罪犯也怕好警督而是恋爱中的犯罪者反侦测能力为零。

被对方用手安抚自己欲望的快丨感难鉯忍受沾染着体液的手指扩张时很排斥,真正进入的时候疼得无可言喻然而最恨的是转头就能看见那家伙放在枕边的手铐、配枪和浮萍拐,自己偏偏都伸出手了最后还是死死抓住枕头——一定是自己对这个草食动物未回答的两个问题太过在意才兀自按捺的咬死…咬死┅千次。

进入的过程终于告一段落深呼吸的被害者缓了口气,却觉得体丨内的异物愈加神采奕奕磨牙磨得咯啦咯啦响,云雀恭弥勉强擠出:“混丨蛋你倒是动啊。”“哦呀看小麻雀很痛苦的样子,我还以为休息下会好些…”——愤忿地盯着那张确实有困扰神色的脸牙磨得好似能嚼碎对方再挫骨扬灰,“你以为这个状态不动我就能不痛了么见鬼”这句话终是没吼出来而是换成了“你不是个医生么見鬼”。

“医生也不见得就会有这方面的经验咳…”说得入情入理但看着对方的神情还是觉得自己在犯罪的家伙叹气“下次我去弄点润滑的…”“咬杀!敢就绝对咬死。”骸一脸“为什么”的神情明显到不用说出口他自然不明白对方都肯和他做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点上坚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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