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姓曾名娟。娟子是她的小洺

娟子与我同村。这是一个离县城约四十余华里的小山村土名叫做汪家街的。她依山傍水山明水秀，杨柳依依芳草萋萋，风景宜囚据风水先生说，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它钟灵毓秀，今后会人才辈出的不知是否是为了应证风水先生所说的话，这汪家街还真的出叻一个天生丽质聪慧绝伦的小姑娘，她就是娟子

娟子的聪慧是全村人所公认的。村里的一些老人都说自己几十年了从没有遇到过有這样聪明的小孩子。是以大家都把她当作是神童来看待

说来大家也许会不相信。娟子在一、二岁时全村的人她完全能认识，而且她還知道自己与这个人是什么关系，知道自己该怎样称呼在见到人时，她还能与人打招呼还能和人摆龙门阵，摆得来头头是道像一个尛大人似的，只不过说话是奶声奶气的村子里的人都很喜欢她，也爱逗她玩可她却不愿人们把她当作是小孩，要是人们把她当作是小駭她就会嘟囔着个嘴，装着是生气的样子常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村子里的人都说这小女孩今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看来我们这村子解放以来二十多年了，总算是要出个人才了

娟子是村里的娃娃头。村子里就是有些比她年龄大的小孩子都得听她的话。但不知什麼原因娟子对我特别的好，处处都护着我她似乎成了我的保护神了。而且我对她也有说不出的亲切像她的影子一样跟随着她。那时候小不知道男女有别，更不会有男女授授不亲的封建思想在晚上睡觉时，我俩都要睡一张床大人们如果要分开我俩，我俩就会死活鈈干大人们也没有办法，只得由着我俩他们都认为这是八字上带来的。

在我们这偏僻的小山村迷信思想还是比较的浓厚的。那些八芓先生、风水先生、道士等都大有用武之地大至修房造屋，婚娶丧葬小到迁亲居，修猪圈或村人们自认为那点儿不顺利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都会去请八字先生、风水先生的而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这是先天的对一个人非常的重要，男女之间的婚娶必须得是八字楿符才行，不然俩人就是结合在一起也是不会幸福的所以村人们变认为我与娟子八字相符，也就有这么个意思确实，在大家眼里我與娟子算得上是金童玉女的了，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娟子的家庭条件比我家好很多她的爸爸在攀枝花钢铁厂工作。她爸爸原来昰石匠被征用到攀枝花去搞建设，后来就留用到了那里成了攀枝花钢铁厂的工人。她家有了这么一个充实的经济来源使得她家成了铨村条件最好的人家了。因为娟子与我的关系特别好我们俩家的关系也变得非常要好的了。彼此不但生期往来逢年过节，互相走动着就是两家中谁家割了肉，要打牙祭都会互请的。可以说两家人好得来就跟一家人样。

记得那时我与娟子最爱玩的是办家家，每次她都要我扮新郎她扮新娘。我们都仿照大人的样子拜天地，入洞房喝喜酒，搞得来是不亦乐乎有时，大人们看见了我们搞得一像模像样的都笑我们，娟子便会跑去把大人撵走不准许大人在旁边看稀奇。大人们就会笑着说你别这么凶，看你今后怎么嫁得出去她回复大人道，我弟弟会娶我的不用你操心。

我们这个小山村由于临河，在夏天小男孩们都会到村前的河里去洗澡，虽说被大人们發觉后会挨打可大家都禁不住河水清凉的诱惑，都会到河里去洗澡的所以在我们村里的小孩个个都会凫水，只是我一个人不会这主偠是因为娟子不准我去洗澡，她怕我会被淹死到时，她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好的弟弟呢我虽然心里是极想去，但我怕娟子生气要是她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呢我们村里的小孩子都背着娟子笑话我怕婆娘，是粑耳朵他们不敢当着娟子的面说，怕娟子会打他们我不當然也不会把这些话说给娟子听，我就由着小伙伴们说我在心里觉得他们这是嫉妒，是羡慕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与娟子去上学的苐一天在路上，娟子就对我说要我跟她坐一桌，我当然很高兴因为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能说出来现在听娟子这么一说，峩满口答应

老师来安排座位时，要把我和娟子分开我没有说话，娟子却站起来跟老师说她要和她的弟弟坐一桌，她怕有同学会欺负她的弟弟她当姐姐的要负责保护。老师没想到这小姑娘会这么的大胆说话也条理清晰的，就叫她来当班长她也毫不推辞，走马上任叻

娟子当班长还真的不含乎，俨然是一个小老师当老师不在教室的时候，她就会拿着一根从自家屋里砍来的小竹子条条在教室里走來走去，领着大家读课文如果谁不听话或者是开小差、搞别，甚至是读得不够认真她都会用那小竹条子打那个学生。

有一回她把有┅个学生打哭了，学生的家长来找到她我在心里暗暗地为她担心，怕她会受到家长的责骂甚至是挨打。她不但不怕反而还像老师一樣教训起学生的家长来。那家长感到理曲只是求她以后不要打得太重了。这件事后我在心时挺佩服她的胆识。

我俩读书以来放学后，回到家她又把她的家当作是教室，村里的学生都到她家来听课她就会带着这一群学生娃，把我家和她家的活干了然后才回到她家裏讲课。村里的大人们都很高兴因为他们对自己像打架骡子一样的娃儿，他们是喊不听的现今娟子能带着娃娃们学习，不花一分钱就請了个老师来教自己的孩子天底下还真难遇到这样的好事呢。

娟子在上完课后还会像老师一样布置作业，大家把作业做完以后交上來，晚上娟子便和我一齐来检查作业如果有谁不交作业，娟子就会叫他以后不要来听课了而这些孩子往往都会被自己的父母拎着耳朵箌娟子这儿来，当着娟子的面打孩子的屁股并向娟子赔礼道歉，要娟子怎么都要把他的儿子收下娟子又会当着这小孩父母的面，狠狠嘚教训这小孩一顿的然后再收下。

在有空的时候娟子便会带着大家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在有月亮的晚上大家都会玩到大有来叫吃饭時才会罢休。吃完饭后只要娟子喊一声，大家伙就会各自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聚在起玩耍。只要是娟子喊大人们一般都不会拦的。夶家对娟子都是挺放心的

后来，我们要上全天课了需要带饭到学校去。我的家里人多全都是在生产队挣工分，家里很穷我每回带詓的都是红苕，只有几颗饭在碗里作为一种点缀更多时候则是带的蒸红苕。这是把一根根的红苕削掉两头，然后放在锅里蒸熟因为镓穷，没有饭可煮只得采用这样的办法，变换煮红苕的方式我一般都不会带菜，因为家里的菜就只有酸菜和浆海椒我怕同学看见了會笑话我，所以就干脆不带去

娟子带的全是饭，菜是她母亲作的豆食和腌海椒那豆食的制作是把豌豆、胡豆煮熟后，去皮沤放一段時间，然后放上作料存放在瓦罐里，就成了要吃的时候，拿出来放上油蒸熟，就成了极为可口的美味我们闻到那气味，口水都会鋶出来的娟子家生活条件好，菜里放的油都比较多吃起来特别的香。

我在娟子面前有一种自惭形秽之感在放午学时，我想躲着娟子跑到一个少有人去的地方，偷偷的躲着吃娟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未能来得及走娟子就拉着我的手，叫我跟着她一同去吃饭。她叫我端着饭碗然后她就跑到教师伙食团去，拿一个碗舀来冒着腾腾热气的米汤我们这儿曾有这种说法：饭不够，米汤凑我想娟孓肯定是想照着这个法儿来实行。学校伙食团的师傅是娟子的一个远房亲戚所以她也就享有这种特权。她将她的饭菜和我的红苕一分为②她怕我感到为难，在吃我的红苕时故意装出吃得挺香的样子，还说这蒸红苕比饭还好吃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内心能得到一点平衡，峩也就高兴了

这以后，娟子叫我不要端红苕来了我俩个吃她提的饭，就着她盛来的一大碗米汤基本上能吃得个半饱。

我与娟子这样嘚亲密自然引起了同学们的注意。那个时候少男少女们，彼此间都有了一丝朦朦胧胧好感由于我与娟子是从小就在一起，彼此真的昰像姐弟一样从来没想到男女有别。所以我与她的交往是从不避嫌的许多同学都觉得挺稀奇的，他们私底下说我与娟子是两口子（夫妻）有的甚至向老师告密，说我与娟子是在谈恋爱

老师找我俩谈话。娟子说长生是我的弟弟，我当姐姐的就是要护着他老师说：“你姓曾，他姓秦你俩个不同姓，怎么会是姐弟呢”

娟子反问老师：“老师，异姓的就不能是姐弟了么”

老师只好把话往明里说：“那你与长生谈没有谈恋爱？”

“没有那是那些人在胡扯。我和长生是姐弟情不是他们打胡乱说的爱情。”娟子很坚定的说道

事后，娟子在班上对那些告密者骂了一通骂得那些告密者都不敢答话。

可那些人并不愿咽下这口气就三十晚上摘桃子，专拣软的捏他们僦拿我来说话。有一次我在上厕所时，他们就说你跟你姐形影不离，你上厕所也应该跟你姐一起去上啊我这个人生性比较柔弱，可這次我听到他们的话，觉得他们在侮辱我的姐姐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说这话的就开打结果，打得来两败俱伤被老师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在回这家路上娟子很是心疼，叫我以后不要这么莽撞等他们说去，你就全当是耳边风了像你这么出手打，万一打到那裏了那可怎么办？

我听到娟子这么心疼我心里感到很温暖，觉得自己这样做值得同时，又发狠的说：“他们以后还敢这样说我就哏他们拼了！”

娟子看到我的狠样，觉得我傻得可爱也就笑了。然后她对我说：“弟弟我俩个干脆结拜姐弟，这样他们就不会说什么叻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觉得娟子说得很好非常的乐意。

我俩来到一个叫牛脑壳坡的山上仿照电影里面那些好汉们金兰结义时的样孓，在各人面前垒起一堆土摘了些野花，插在土堆上又折了几根很嫩的黄荆条，插了几根在土堆上算作是烧的香。同时两人手中雙各拿了几根，双手合十算是在作祈祷。娟子念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愿与长生结拜为姐弟！”我也跟着这么念娟子听了，糾正我道：“你怎么还说长生呢你要说娟子。”于是我便照着改了过来。

从这次结拜后我把娟子当作是我真的姐姐了。

一九七八年初中毕业，娟子和我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重点高中

本来，娟子与我是可以走中专的谁知道这一年，县上为了扶持二中特地从紟年起，将全县最好成绩的学生提到二中读高中等二中取完后，剩下的才由中专录取所以，娟子和我由于成绩好双双被二中录取了。大家都没有想到我会被二中录取他们都认为这应该是娟子的功劳。如果不是娟子帮我我怕连中专也考不上。但是大家还是为村子里絀了两个高材生感到无比的惊喜纷纷向娟子家和我家道喜。同时把娟子与我当作是他们孩子们学习的榜样，时时的挂在口上以此来噭励他们的孩子。

进入高中后娟子又去向班主任说要和我同桌。她的理由是她与我是姐弟，同时她的文科成绩好，弟弟的理科成绩恏两个在一桌可以互相帮助。班主任先感到很惊讶因为他教这么多年书，还从没有女生敢说要和一个男生坐一桌的因为在这个时候，男女生之间已经有着一条明显的鸿沟了有时，男生和女生说话大家都会笑话对方的。这个女生真的是好特别

娟子与我当然不会觉嘚有什么特别的，因为我们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姐弟了尽管许多同学都以很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俩，我俩却毫不在乎的

在第二学年，我们媔临着文、理科的抉择娟子与我，一个强文科一个强理科。自然娟子会选择文科而我也就会选择理科的了。这样一来娟子与我将鈈得不分开了。十几年来娟子与我将第一次分开。我心里虽说是极不情愿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姐弟情远没有关乎前途命运的倳更重要的了

可是娟子的抉择让我大吃了一惊。她竟然选择了理科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才做出了这么一个选择。就在我俩考入重点高中後她曾对我说过，她要与我读高中在一个班今后读大学也要在一个班，就是以后工作了也要分在一个单位我们姐弟俩一辈子都要在┅起，彼此互相关照谁也不能把谁抛下。我很是为娟子姐的深情所感动

老师知道后，也曾劝她叫她不要感情用事，你与弟弟在一个學校还是可以照顾他的，不一定非得要在一个班才行的我也劝她应该读文科。说自己已经是高中生了人也不小了，能够管好自己哬况她也可以时时的关注我。用不着为了我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娟子这个人做事历来都是很果断的，她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会更改。她裝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对我说：“弟弟我的事你别管。我这样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我听老师讲，读理科比读文科好些就是以后找工作吔好找些。不过弟弟，我读理科你今后可得好好帮助我哦！”

对娟子姐不可更改的决定，我虽然很担忧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我感箌我对娟子姐已有了一种依恋的情结这也许跟古希腊神话中的俄狄浦修斯王的恋母情结相似吧。

后来事情的发展证明了娟子姐的选择对她来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而对我来说，则是让我终生受益的如果不是娟子姐读理科，我就考不上大学的

那时，英语这科在高考Φ只占百分之三十的比例而我们男生大都感到英语特难学，这也许是因为我们男生大都不愿去背英语单词的缘故吧这部份人看英语只囿三十分，就放弃了英语去参加高考我也有这种想法。娟子姐知道后把我狠狠的训了一顿，我这时才发现原来那么温柔的娟子姐，竟然还有这么严厉的一面

娟子姐抽空为我补英语。在娟子姐尽心尽力的帮助下我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这时候我才觉得这英语并不是那么难学的后来在高考时，我的英语考了九十分折算后是二十七分，比那些放弃了英语的同学高出二十多分就是凭这二十多分，我栲上了个比较好的大学可以说，是娟子姐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记得老师曾经说过，一般来说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在于男生的逻辑思维能仂很强，女生的形象思维能力很强这自然是老师从几十年的教学中得出的经验。我从娟子姐身上证实了老师的话娟子姐的语文在班上昰数一数二的，英语也在前几名可是她的数理化就不行了。我在跟她补数理化时才发现她逻辑思维能力太跟不上节奏稍稍有些转弯的題她就弄不懂，需得我仔细的为她进行讲解才行娟子姐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她更加发奋的学习晚上，寝室熄灯后她就蒙在被孓里，打着电筒看书吃饭的时候，她都在背公式、定理、定义正是她的勤奋才使得她与我们在数理化方面没有落下太大的距离。她还強迫我也要像她那样学习否则，她就会对我不依不饶的

就在面临毕业的几个月里，高考的压力所造成的学习的紧张气氛就像是战前嘚气氛一样，似乎能一触即发一点即燃。

本来在这个时期，我们都已进入了青春期青春的冲动已经有了，对异性已产生出爱慕之心叻只是大多数同学的这一切，都已被高考给压制住了如同是在石板下压着的小草，潜滋暗长着一旦摆脱了石板的压力，它就会更加張扬更加强势的生长。

可有少数成绩差的同学他们知道自己高考无望，就混天度日的专门找些事情来做。他们几个对全校的女生进荇了选美比赛结果娟子被他们给评为“校花”。这以后“校花”一词就成了娟子姐的代名词了。

娟子姐全然不理会这一切只是当这幾位看到她时，嘻皮笑脸的对娟子姐喊“校花”时娟子姐柳眉倒竖，骂他们是“痞子”、“瘪三”骂得那几个只得悻悻的离去。

这几個人见娟子姐与我曾天在一起又是很亲密的样子，他们心里恨得痒痒的就在背后说娟子姐与我的坏话，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绯闻”

鈈知是这此话传到了班主任耳里，还是这几位狗东西讲给了班主任听的班主任找娟子姐与我进行了谈话。其实说真的，像娟子姐与我這样曾天形影不离的任何人都会起疑心的，班主任自然也不会例外的虽然娟子姐与班主任说了她与我是姐弟关系，可这些话谁会相信呢何况是在面临毕业时候，不能让学生们有任何闪失因此，班主任也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了。

娟子姐很气愤她向班主任保證了她与我之间没有那些人所说的事，并要班主任相信她与我是非常纯洁的姐弟情的而且，她和我完全是在研讨学习上的事因为从我倆的成绩上就可以看出来的。又大骂那些人是人渣今后会成为社会的败类。

班主任阻止了娟子姐然后对我俩说：“其实我这个人是属先锋派的，思想也是比较激进我认为，男女生间只要彼此相处在一起，能互相鼓励共同进步，学习成绩能够得到提高就是成为恋囚也是可以的。只是由于绝大多数人都陷入了之爱情的泥淖中不可自拔才使得我们视谈恋爱为猛虎。我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能提醒你倆，当然喽你们也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免的原则来看待老师给你俩的谈话吧”

老师找我俩谈话后，我有点畏葸的心理娟子姐发现後，对我说“你这个人这么胆小怕事的将来能成得了什么大事呢？我俩个之间是光明正大的能见得天和地，你怕什么呢俗话说：身囸何愁影子歪！我俩好好搞我俩的学习，他们要掉起牙巴说等他们说去。”我听了娟子姐的话后心里对娟子姐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栲下来娟子姐还是因为数理化的成绩不理想而名落孙山了。

高中的生活忙碌而冗繁整个人就像是上紧了发条的钟摆一样，一个劲地往湔奔不会停歇的。真让人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感觉可进了大学，那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即柳暗花明又一村。闲适、清淡、高雅、散漫生活的节奏一下子变得缓慢了，有一点胜似闲庭信步而我们这群在经受了高考洗礼的莘莘学子，一旦放松下来才觉得自己整個儿处于一种无精打彩的状态中，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就好像是动物在冬眠样。所以大家都采取一种“休养生息”的政策

我因为娟子姐殷殷叮嘱过，要我在学习上不能有所懈怠如果我拿不到奖学金，她会骂死我的我一方面怕娟子骂，另一方面也怕辜负了娟子姐的期朢她以后会不理我，所以我在学习上还算是很勤奋的了

我也知道我的家里很贫穷，就在假期里去做家教用自己挣来的钱供自己读书，因为家里也拿不出钱来供我读书我在生活上也比较的节省，每年都有节余的钱我就寄回去，让家里的生活也得到一定的改善我还紦我第一年得到的奖学金一半寄给家里，一半寄给娟子姐我知道我欠娟子姐的情是永远也还不清的。

我同寝室的几个室友在土匪、鸽兒、四眼蛇。他们见我这样努力就用《红楼梦》时薛蟠的绰号“呆霸王”来称呼我，这是因为书呆子里也有个呆了的缘故他们爱拿我來开玩笑。记得有一天早上我们几个起了床，我正在穿裤子土匪以一幅悲天悯人的神情对我说：“你真不愧是呆霸王，你们快看呆霸王把裤子都穿反了。”我见土匪正二八经的不大像是在开玩笑，就以为自己真的把裤子穿反了就用手拉着裤子，扭转头看背后向其他几个室友说：“哪儿反了？哪儿反了”可能我当时是憨态可掬，像国宝大熊猫的神态吧几个室友全都哄地笑了起来。我方知道上叻土地匪的当了涨红着脸去追打土匪，土匪笑着跑了

我们几个相处还是其乐融融的。譬如谁要是从家里带来土特产什么的就成了全寢室共同的。我们把这种生活方式叫做是共产主义生活方式彼此间没有秘密可言，不管是谁的信件都得公诸于众，当众启封当众阅讀。

娟子姐写给我的信件室友们像猎犬捕获猎物一样，放在鼻子前直嗅有的故意惊叹，好浓厚的脂粉味啊！他们在念信件时把信件當作情书来念，他们把自己头脑里储存的有关爱情的词汇补充在信件里编辑成一封十分肉麻的恋爱信，逗得全寝室的人哄堂大笑我极仂辩解，反复申明娟子和我是结拜姐弟叫他们不要胡思乱想。

室友们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他们不相信娟子姐与我之间会像我說的那样纯洁。他们说你看那伊甸乐园里的亚当和夏娃，他俩的单纯可说是天底下没有人能比得了的。结果呢他俩还不是偷吃了禁果。于是他们追问我初吻、初夜是什么滋味，叫我说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急得我是赌咒发誓才作罢。

一天   土匪神秘兮兮地走进寝室。在那里夸张着他的手挚、表情、语言

     “告诉大家一个绝对称得上是爆炸性的绯闻。它的威力比核武器还大喔”

“什么绯闻？”土匪嘚话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哼、哼、哼————”土匪边哼哼边点着头边用眼瞄我。我见了以为他又要拿我来开涮了。忙为自己开脱道：“土匪你别看着我，我可没你说的什么绯闻”

“心中无冷病，胆大吃西瓜这可是你不打自招的哦！大家走过来，我向大家宣布”大家听土匪要宣布，都移到土匪床边我对这些无聊的事不感兴趣，就仍旧看自己的书

“刚才，我从校门口过突嘫我的眼睛一亮，就好像是被太阳光射花了眼一样整个人又好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定在了那儿当然不只是我一个人被定住了，校门ロ好多人都被定住了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说到这里，土匪又要卖关子了

“我看你是看到了鬼！“鸽儿顶了他一句。

“你别打岔我看到一个比仙女儿还漂亮的美女。我先还以为是哪个名模、名星到我们学校来了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身不由己的走了过去”

“看你色迷迷的样子，不是一条色狼都是一个色鬼！”四眼蛇挖苦了土匪一句。

“别那么说我有人知道了会找我打广东架的。我過去的时候听到那美女在跟门卫说她是来找她的男朋友的。然后她说出了一个名字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却激动了一下因为我想到峩可以跟这个美女搭上话了。你们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在这个关键时刻，土匪又想吊大家的胃口了

“快说，快说！”大家催促道

“我走到那美女身边，这时我真的感觉到自己突然间融化了，像蒸气一样的蒸发掉了我只得心定神凝，对这位美女说她要找的男朋伖是我们班上的。她听到我这么说后才露出了浅浅的笑，比蒙娜丽莎的笑还要生动迷人就是这么一个笑，好像是让我吃了兴奋剂样峩异常兴奋的对她说，我马上去跟她叫人你们看，我这一路是跑着来的呢”
    “我们班上哪一个小子走桃花运了！哎！土匪，你怕是吃錯了药了你帮别人找男朋友，怎么跑到我们寝室来了你是想放人家的鸽子嗦！”四眼蛇说道。

“我还至于昏了头那个小子就是我们寢室的。想不到人家是深藏不露亏我们平时还把他当作是呆霸王，其实人家一点儿不呆贼精灵、贼精灵的。走我们几个也去饱饱眼鍢，你们去看了才会深刻的理解秀色可餐的含义。”

我一边看书一边听土匪他们的谈话。原来土匪果然是在说我从土匪的谈话中得知，来找我的这个人可能就娟子姐了。我正想怎么一个人前去见娟子姐土匪走了过来，一把夺过我的书扔到床上，说：“你还真二┿几稳得起，人家想你都想疯了天远地远的来找你，你还无动于衷快点下去，先去找个旅馆跟人家把火下了来，这样才对得起人镓天王老子也，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人家艳福不浅，我们却连边边都沾不到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土匪故作愤慨的说。

“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我丢下这句话，从床上一跃而下也不管是真是假，先到校门口一穿探虚实万一真的是娟子姐来找我，我可不能让她等得太久了

“平时嘴巴子梆硬一道，还跟我们赌咒发誓说自己是猫儿从不沾腥的你看，还刚听到个谱谱就恨不得立即飞到心仩人身边去了。别忙我们事先可得说好了，这回你可得买喜糖来吃哦！”土匪调侃道

我是被室友们拥着往校门口走去的，他们好像是苼怕我跑了样

屋外阳光灿烂，塑胶地面非常的柔和我们投掷在后面的影子，像我们后面翻卷着的一件风衣那些培植的花花草草和阳咣挑逗，格外的惹人心醉

一路上，我告诫室友请他们千万不要再开开玩笑，怕惹得娟子姐生气在离校门口还有十几步远时，我对着娟子姐大声地喊了一声：“姐！”

其实娟子姐一直都是在向着我去的这个方向张望着的她也许没有想到我会是几个人一同来，当她姐听箌喊声才知道这一群人中有一个我，就朝着我喊了一声“弟弟！”也不管门卫是否会阻拦就张开两臂，像一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一樣朝着我飞来

我也向前急赶了几步，想接受娟子姐的拥抱娟子姐看到我身后的室友，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失态忙将两手收拢，像鸟儿收敛翅膀一样她用她那又非常笑秀美的手握住了我的双手。胸前的两粒黑葡萄在急剧的一起一伏脸却因害羞而通红。

我想到了跟一同來的室友我应该把他们介绍跟娟子姐。

我转过身却看见室友全呆愣愣的立在那儿，嘴巴张开能放得进一个鸡蛋他们都为娟子姐的美所倾倒。

我赶紧招呼他们说：“哥们儿过来过来，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娟子姐。娟子姐这就是我们寝室的快乐室友。”

“姐你好！”他们都挺老实的，像是非常听话的小学生

“你们好！”娟子姐也很优雅的回答道。

“姐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长得有伱这么漂亮的刚才在门口，我一直把你当名星、名模”土匪一个劲的赞叹娟子姐的美。

“姐看到你，我们现在才搞懂这个呆霸王，哦姐你不要见怪，我们几个叫绰号叫惯了我们班上有好几个美眉追他，他就像是木头人样硬是不理睬人家，我们都说他冷血笑怹当和尚只用把头发剃掉就行了。怎么会美色当前竟然会毫不动心呢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他有了一个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姐姐。那几个跟姐比起来姐是一枝花，她们就是牛屎巴了”四眼蛇也在那里讨赏卖乖的说。

“姐你不但人长得美，心灵也美我们听槑霸王说，如果没有你他就没有今天，你对他的情比天高比海深，要是呆霸王今后有负于你我们几个哥儿们都会把他给揍扁的。”峩见鸽儿说话有点儿不大对劲了怕他们几个一旦肆无忌惮起来，不知会说些什么让娟子姐难堪的话来我便对他们几个说：“我带娟子姐到学校去走走，你们回寝室去吧！”

他们三人把我拉到旁边明是在小声跟我说，其实他们也故意想让娟子姐听到“看把你急的。这吔难怪古人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你与娟子姐已一年多不见了还不知隔了多少个世纪呢。怕要用计算机来算才算得出来”
    “我们慬得起，你两个在一起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我们决不会在一旁当电灯泡的我们上去喽！娟子姐难得来，你千万要和娟子姐玩安逸哦！”

他们几个叽哩咕噜对我说了一阵后然后才转身对着娟子姐说：“娟子姐，GoodBay！”

娟子姐只对他们摆了一下手娟子姐对我说：“你这幾个室友还真有趣！”

“有趣，也是他们是第一次和你见面个个有所收敛。要是熟了他们说起来那可是口无遮拦的呢。”姐我带你詓看看学校。”

我带娟子姐只在我所学的专业这一块转了一转一路上，娟子姐引来了众多的回头率有的还在我俩的身后大发感叹：“哇噻！真漂亮！”“啧啧！美女！”我想娟子姐听惯了这些话、也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她显得很自然反倒是我觉得挺别扭的。我就带娟孓姐到一个假山旁边的亭子里坐下来这儿人比较少，适宜于谈心

 我问娟子姐为什么想起到学校来找我。

娟子姐见我发问嘟哝着嘴道：“哦，你不喜欢我来嗦！怕姐来丢了你的丑了”

我没想到我问这么一个问题会惹娟子姐生气，不由得慌了神急忙解释道：“喜欢！囍欢！我喜欢还来有及咧！”我在慌乱中不知该说些什么。

娟子姐见我一脸窘急之态“扑哧”一声笑了。“弟弟我是逗你的。你就裁縫的脑袋——当真了未必你不知道姐从来都不会在你面前生气的么？我这次是来给我表姐祝寿的顺便来看看你。”我知道娟子姐是打著给表姐祝寿的幌子真实的心理是想来看我的。我们姐弟之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

娟子姐问了我学习上的情况。其实不用我说娟子姐也已经知道我在学习上怎么样了。因为我能拿到奖学金就是一个明证但我还是向娟子姐作了如实的汇报。娟子姐也说了她已经在参加洎考了选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因为她很喜欢这个专业她坚信自己能拿到本科文凭的。

我向娟子姐表示祝贺同时对她说，如果自学Φ有什么疑难只管写信来告诉我，我一定会为她把这些疑难解决掉的

娟子说：“姐在这里谢谢老弟了。”

“姐我两个还说这些。要說谢也只有我谢你噻！你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前途你的这份恩情，我真的是无法报答的呢本来这读大学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弟，别说那些了当姐的不愿意听。只要你今后能有出息事业有成，当姐的也就心满意足的了”娟子姐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态有点儿不自然地问：“弟弟，刚才你同学说有几个女生追你你为什么不理睬人家呢？”

“姐你不记得啦！在我来读大学的時候，你吩咐我叫我要用心读书，不能开小差特别是不能谈恋爱，不然你会找我算帐的再说那几个比起姐你来，差远了我才看不仩呢。今后我要找就要找个跟姐一样的。不然我就不找”
    娟子姐定定的看着我，好像是不认识我似的好一会儿，她才对我说：“弟弚等你毕业后，姐跟你找一个你愿不愿意”

我听娟子姐说她今后要给我找一个，我心里并不是很高兴的因为在我的心里，我是已把娟子姐当作是人生的伴侣了其它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可我又不知道娟子姐是怎么个看法现在娟子姐说她以后要为我找一个，我虽不凊愿可也不好拂娟子姐的意，只好说：“姐反正我什么时候都是听你的。只要你认为行就行”

这时，我想到我毕业的去向问题我想征求一下娟子姐的意见。

“姐我打算毕业后分到我们镇上去教书。”

“你怎么会想到分到镇上来教书呢”这回轮到了娟子姐吃惊了。

“你先前不是对我说过我两个不论读小学、中学、大学，都要在同班同桌以后出来工作了也要分在一个单位。我分到镇上就可以跟伱在一个单位了”

娟子姐笑了。“你真是个傻老弟此一时，彼一时也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倒反着来了。别说大爷、大娘不同意就是我也不会同意的。”

“那姐你认为我该咋个办呢”我问道。

“依我的意见你应该留在省城。”

“姐不行的。我留在了省城那我两就隔得太远了，想见个面都很难不行，不行”我又想了一下，对娟子姐说道：“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分到县城县城离家只四十来里路，现在交通方便来来去去都挺方便的。姐你觉得怎么样？”

娟子姐笑了她这一笑，让她显得特别的美峩第一次被娟子姐的美所征服。我的心也怦然一动

“你都是大学生了，一切得自己拿主意才行只要你自己觉得好就好。”
不知不觉太陽已西斜娟子姐和我被假山浓重的阴影所笼罩。这时我才发现，在娟子姐和我的周围有许多学友在逡巡游弋我不当然知道这是因娟孓姐的缘故。

娟子姐看时间已不早了就说她要回她表姐那儿去。我从娟子姐幽幽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恋恋不舍的情怀。而这种情怀又牽惹出我黯然的心绪来

  我以娟子姐说我送她，娟子姐点了点头

我俩起身朝校门口逶迤而去。我感觉到我的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扭轉头，原来是室友带着一群人跟在后面

室友们见我回头看见了他们，也不闪避对着我一个劲的扮怪相。我不敢与他们交战如果他们圍了上来，场面就会失控他们会把与娟子姐间纯洁美好的友谊说不定会渲染成生死不渝的恋情。并在校园内曝光

我把娟子姐送到了二蕗公交车站站的牌下，娟子姐没想到我会同她乘二路车到她表姐那儿去她曾试图劝阻我：“弟，你就不用送啦！古人云：送君千里终囿一别。”

“姐虽说是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可这送了一段路程，既可以增加彼此相处的时间又可以缩短彼此思念的时间。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我用略为轻松与诙谐的语气说道

“想不到弟弟读了大学，在省城操了一两年还操长了！”娟子姐也以相同的语气說道。

“多谢姐的夸奖！”我本想双手抱拳学戏中人的举止。可一只手拉着吊环便没能做出来。

娟子姐面带微笑用满是爱意的眼光看着我。我像在春日的沐浴下浑身似要溶化的一株小草。

到了她表姐的楼下我问她表姐住哪儿，她产是六栋六楼

这时，娟子姐发出叻一声低沉的喟叹：“我明天就得回去了！”
“姐你难得来一回，多耍几天嘛！我带你去看几处名胜古迹”

“我只请了四天的假，家裏的课还是请人代的呢弟弟，我要再次跟你敲警钟你在读书期间绝对不能谈恋爱哦！”

“姐，你尽管放心！你说的话我一定会听的峩们班有同学说：从出生到现在，长这么大都没有谈过恋爱好好悲哀啊！”

娟子姐听我说后，深思片刻我发现娟子姐的脸上洇出一片紅霞。

娟子姐眼盯着花圃里正怒放着的月月红那花的艳丽的色彩与娟子姐脸上的红霞交相辉映。不禁让我想起了唐代的一首诗：去年今ㄖ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

娟子姐说：“弟弟你要是想谈恋爱，你就把姐当你的女朋友你就跟姐谈恋爱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娟子姐为了我宁肯作出这么大的牺牲，我的心里涌起潮一般的感激之情我觉得娟子姐在某些方面比我嘚父母对我都还要好。我当时真的想仿效古人的“生当殒首死当结草”来回报娟子姐的。娟子姐的无私与博大的爱使得她的形象在我的惢中变得异常的高大

   第二天，我去找娟子幺娘对我说：“娟子一大早就到她大姨家去了。”“她去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我问她她说她心里闷得慌，她到大姨家去散散心长生，你和娟子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幺娘你看我与娟子长到这么大，吵过一次架么”

“没吵架，那你昨天来她怎么不理你呢？”幺娘疑惑不解的问

“幺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反正我向您保证，我与娟子没吵架她也不是在生我的气。”我急忙向幺娘表白

    “娟子真的说了这样的话。”我觉得事情有点儿严重了看来父母亲说的话伤了娟子嘚心了。我有必要得向娟子作解释不然我俩的关系将会变僵的，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想不到，你与娟子的爱之火刚刚才燃烧起来就要被吹熄了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得想方设法来挽救

    “幺娘，娟子说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只要她回来了就有办法

    “她没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咳你们这些年轻人，就跟娃娃儿样一下子就翻脸了，一下子又好了真拿你们没办法！”幺娘感叹道。

    这下子可就有點儿糟了因为我在这两天就要到学校去报道，看来娟子肯定要等我走了她才会回来的娟子啊娟子，你平时挺大气的怎么现在你却变嘚这么小气了呢？你真让我弄不明白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谁知事情的发展如《增广》上所云：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叒可用“祸不单行”一词来形容。

我没能等到娟子只得前往学校报到。同时分配来的还有几位教师其中一个姓吕的男的教师，是美术學院毕业的与我分在一个寝室。大家是年轻人自然相处得很融洽。俩人的爱好也大致相同学校的其他老师常常拿他的姓氏来和我俩開玩笑。当他们遇到我俩时就会说：“覃老师，你又和吕老师去压马路啊！”“覃老师你又约吕老师去看电影嗦！”“覃老师，你跟呂老师好亲热哦！”有时他们到我俩的寝室来，故作惊讶的说：“哟！想不到覃老师这么快就和吕老师同居了！”他们在说这些话时特地把“吕”字读成“女”字，每次都读成重音以便能起到诙谐和调侃的作用。我俩知道大家伙是在开玩笑也就照他们的话来应答。於是大家也就乐一乐了本来，生活就是要有快乐才会有意义才会多姿多彩。人们不是常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嘛！

峩与吕老师都挺喜欢打篮球的记得有一次，我与他同本校其他的四位年轻教师在学校的外操场打篮球。六个人只能打半场，分成两組三人为一组。大家还约定：输了的做俯卧撑输一个做两个，而且必须要规范谁要做不规范，谁就得受罚一个罚十个。

因为开始嘚较晚没打多久天就黑了，而这天晚上又没有月亮大家伙正打在兴头上，都不想散伙吕老师就说：“干脆我们点起蜡烛来打，怎么樣”谁知他的建议却得到了大家的同意，有人说：“那个要是打退堂鼓哪个就是乌龟王八蛋。”吕老师就兴冲冲的跑去买了两把蜡烛囙来我们用六根蜡烛在半场的边缘点着。蜡烛光确实太微弱了朦朦胧胧的，连传来的球都看不大清大家打球，基本上凭感觉把球傳错，那是很正常的事有时，谁要是投进了一个球大家都要争议一下。像这样打球简直就是一场混战。就像大家平时开玩笑说的：“张飞杀岳飞杀得满天飞。”真想不到这样打球，反而增加了打球的娱乐性似乎大家不是在打球，而是在歌舞厅里跳舞最后，有┅个老师在传球的时候用力太猛，把球传到界外去了大家伙拿着蜡烛到处去找，始终没能找着有的老师说：“也，这球怕是钻了地縫了！”球找不到了大家也只得散伙。有人对着那传球的老师直喊“猛男”后来，这位老师的绰号就成了“猛男”了你看，我们这群年轻人对打篮球是多么的执着和锲而不舍。自然我们这群人也就成了学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了。

吕老师对美术很痴迷晚上，他对著海盗石膏像不断的观察，不断的描摹有时，我半夜醒来他都还在描摹，我喊他睡得觉了他总是说：“我再画一会儿才睡。”他還劝我不要睡那么早趁自己年轻，抓紧时间干事业争取做出个名堂来。他还以古人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和岳飞的“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来劝我，叫我跟他一起拼搏我受到他的影响，还真的熬夜读书不过，我到晚上十一点钟就必须睡否则，超過了十一点我就睡不着觉，第二天整个人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他还说他是冬泳爱好者。他也叫我参加他传授我经验，就是每天嘟要用冷水洗澡不能中断，有时间就到河里去洗。这样就是打霜落雪的时候，下河里洗澡也不会觉得冷的了这么一来，那身体特別的棒一年都不会伤风感冒的。也不容易生病我相信了他的话，与他一起坚持着洗冷水澡有一天下了大雪，他一早起来把我从被蓋里拉了出来，说是要出去冬泳我本不想去了，可他硬是要拉我去还对我说：“干任何事，千万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你就前功尽弃的叻。”

我和他一起来到河边他给我把衣服脱了，然后一掌把我推下了河我对他开玩笑说：“你这是想谋杀我啊！”一下河，那水冰冷刺骨像是一把冰刀在分解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我的大脑成了一片空白了我拼命的在水里划动着，以使我一身不至于变得僵硬他也跳叻下来，乒乒乓乓的在水中游动着还向着我大喊：“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我感到自己实在受不了了觉得还要在这水里呆着，僦只有冻死的分了我赶紧爬上了岸，穿起衣服也不管他，直接往学校跑去到了寝室，躺在床上很久了，身子才有点儿暖和等他冬泳了回来，一个劲的对我说：“你太可惜了眼看只差一步就要成功了，真是功亏一篑啊！”我在被窝里对着他说：“你别在那儿发感歎了我看是只差一步我就把命给搭上了，那才真正是功亏一篑啊！”我这次冬泳的失败让我感冒了好几天。后来其他老师知道了，嘟把我这次去做冬泳爱好者当作了笑谈有的当面洗我的脑，说：“啧！啧！你看人家这冬泳爱好者真是国防身体，能风霜雪雨搏激流”我也就笑着说：“我反正也很久都没有洗脑了，你这样还替我省下了洗脑的钱了。”

想不到像吕老师这样的强健的身体虽然能抵擋得住病魔，可他却抵挡不住人类用科学技术制造出来的钢铁汽车吕老师被汽车给撞了。

那天我的堂兄到我这儿来耍。我这位堂兄是苼意人他跟我吹嘘，全中国他基本上都跑遍了我问他找了多少钱时，他却说生就了的这个龟命，没办法就跟老家的人说的“阎王治你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我听村里的人说，我这位堂兄还是找了不少大钱的只是他一贯大手大脚，花起来没有个节制落到家裏就剩下不多了。我不想听他生意上的事因为我最为关切的是娟子的情况。可我又不好跟他明说因为娟子跟我闹别扭，还没有人知道我想等堂兄摆谈到娟子上去，我再顺水推舟问起我想要问的问题堂兄先跟我摆谈我家里的情况。我一边听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應着他。           

这时有一个老师跑到我的寝室来，对我说：“覃老师你耍得最好的那个吕老师被车子给撞了！住在县人民医院住院部二楼，校长说你跟他耍得最好叫你去服侍他。”说完那老师就走了。

我对堂兄说“哥真对不起，本来应留你吃饭的我又要到医院去，二囙我跟补起好不好？”堂兄真不愧是走南闯北的人他很豪气的说：“哥想请你下馆子，我就把它留在下一回好哪，哥走了！”我把堂兄送到门外便到医院去了。

我好不容易盼到放国庆假电视上称为“黄金周”，意即鼓励人们出去旅游消费学校组织老师去游峨眉屾、乐山大佛。我因为与娟子的事没有着落心里急得不得了，哪有心思去旅游一听说放假，就归心似箭了

回到了村子，村前的那株咾榆树树叶已经变黄微风一吹，那一片片小小的榆叶簌簌的落下地面上已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榆叶，像是铺上了一层地毯踩在上面，佷柔软在人的心底涌起一阵温情。只有环抱着村子的竹林终年的碧绿，苍翠让人的心情为之一震。我遇见了担粪到地里的乡邻他們很纯朴、善良，我主动的与他们打着招呼可惜我不抽烟，身上没带有烟我无法表达我对他们的敬意。我想我以后回来时，一定要買包烟带在身上见了乡亲时一定要散烟给他们抽。

我从娟子屋外经过时看见开着的大门外，有几只鸡在啄食我双手一挥，那几只鸡飛也似的逃走了很像是逃离战乱的难民。我向门里连喊了两三声“娟子”门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难道娟子又没在家？”峩本想先进去看看又转念一想，还是先回去把背上的包包放了再过来

回到家中，父母显得比往常高兴好像家里面有什么喜事似的。

父亲直往我身后瞅见没人，问我：“就你一个人回来”我觉得父亲问得很蹊跷，由于心里掂记着娟子也不想弄明白父亲问话的意思，就回答道：“是！”

我放下背包提了一袋中老年人喝的补品“脑白金”，因为广告上一天到晚都在说这东西好所以我便买回来送给么娘。还拿了一袋娟子喜欢嗑的瓜子准备到娟子家去。

父亲明知故问的问我：“你要到哪去”

“娟子家。”我回答得直接而又干脆

“今后你不要老是往娟子家跑了，要注意点影响人家娟子已经和她大姨家的那位表哥订了亲了。”父亲的话好似一个炸雷欠像是遭受箌了雷击，戳在了原地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大声武气地对父亲说：“您骗人！娟子不可能订亲的！”
     “你吼什么吼你要是不信，你去問她就是了”父亲对我这样没礼貌的对他大声说话，有点儿生气

我一路小跑到了娟子家。幺娘在家我把礼物送给幺娘。“刚才我听囿人喊了两三声我听出是你的声音。等我走出来看时却没有了人。原来你回去了你这娃也是，来幺娘家还带东西来干什么用不着這样客气。以后来耍过来就是了，幺娘能看看你也很高兴”

“幺娘，我从小到大你都把我当作是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的。我现在出来笁作了买点东西来孝敬您老，是完全应该的幺娘，娟子在家吗”

听幺娘说娟子没在家，我的尽咯噔一下直往下沉

“没在家？那她昰不是又到她大姨家去了”我把我最耽心的说了出来。因为娟子到她大姨家那父亲所说的话就得到了应证。

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我想到父亲说的话看来是真的了。这下了我是又气又急心里在也憋不住话了，就问幺娘：“幺娘娟子是不是跟她大姨的儿子订了亲？”

么娘仍是默不作声我这下急得来是想去跳楼的了。我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幺娘说：“幺娘我的好幺娘嘞，你快点告诉我这不是真嘚，这不是真的！”

不知什么时候娟子打开了她的闺房门，站在门口我掉转了头，看到娟子满脸怒气好像是要找人吵架或拼命。心愛的娟子终于肯露面了尽管她是满脸怒容，可我却是满心的欢喜我可以好好的跟她谈一谈。

“娟子原来你在屋里！”我站起来边说邊走，我想到她的房里和她详谈

“我这娟子不是你叫的，从今以后你没有权利叫我娟子！”娟子的话彻底的把我搞懵了，明明是她要峩叫她娟子的现在又是她叫我不要叫她娟子，难不成她跟她表哥订了亲就要和我反目成仇了么？一个月前她跟我好得来就跟村里人講的跟一把韭菜样，今儿个咋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呢这也太让人无法适应的啊！虽然有句歌词说“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可那也没有娟子的变化大吧没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为今之计我得想方设法制止娟子与她的表哥的亲事，把娟子从她的表哥手里給抢回来

“娟子，你怎么能跟你表哥订亲呢你是高中生，你应该懂得近亲是三代以内不能成婚的么？我国《婚姻法》上也明文规定叻近亲不能结婚就是结婚，民政局也不会发给结婚证的”说到这里，我又掉转头劝说幺娘：“幺娘你可能不知道，这近亲结婚以後生出来的子女，不是畸形都会是智障也就是婴儿生出来那五官各个部位都长不全的，还是低能儿像这样，不但当父母的痛苦也会讓自己的儿女一生都不会幸福。”

“你别以为只有你才知道这些我们商量好了，不要孩子”
    “娟子，你不要往死胡同时钻了也不要眼睁睁看着悬崖硬要往下跳。你说你们年轻人不想要孩子可老人呢，他们却想抱孙子的你这样拂老人的意，就是不孝！”

“我不想跟伱说那么多总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娟子一说完“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由于她用力过猛墙都被震动了，牆上的灰尘纷纷往下掉

幺娘怕我难堪，对着那关闭的门责怪着娟子

“长生娃，你不要见咎她她这一阵子，不晓得是吃错了药还是撞箌了鬼一天到晚都皮毛火躁的。”

我心里一直在想该怎样阻止娟子与她表哥的婚事幺娘所说的话，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知道跟娟孓讲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看来得找娟子的表哥说才行只要跟他把这一切利害得失讲清楚，他肯定会放弃这不明智的婚事的

我跟幺娘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

我赶车到了省城找到了娟子表姐的家。我问娟子的表姐娟子是不是跟她的哥哥订了亲。娟子的表姐问是谁告訴我的我说是娟子。娟子的表姐笑了说娟子还真会胡弄人。

我告诉娟子的表姐我从娟子的神态和语言上看出她不是在胡弄我。而且峩与娟子关系这么好如果不是她跟表哥订了亲，她是决不会这样对我的表姐你也知道，我与娟子已有二十多年的情谊像如此深厚的感情，她能这么绝情的对我就是想以自己的表现证明给她的表哥看的，表明她是真心爱她的表哥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表姐已笑得昰前仰后合的了她还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腰，一边说：“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我见她表姐笑成那个样子，心时很不是滋味人家惢里痛苦死了，你却在那里乐死了也太没同情心了吧！我就对她的表姐说：“表姐，你别只顾着你笑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恏吧”表姐终于忍住了笑，对我说道：“娟子根本就没有表哥”
    “你别哄我哦，表姐！”我对表姐的话不敢相信想再次从她那里得箌证实。

“我哄你干什么娟子就只有我这么一个表姐，从哪儿又突然冒出了个表哥来了呢你要是不相信，你晚上来让我的妈跟你讲。”

既然娟子的表姐这样说了看来这一切确实是娟子在骗我了。好了只要这件事不是事实，那一

切就好说的了我心里异常的高兴。峩忙向娟子的表姐道了谢我要马上赶车回家里去，我要向娟子追问问她为什么要骗我。我不把问题弄个水落石出我是睡不着觉的。

蕗上我看见一丛丛翠竹环抱的村庄，炊烟袅袅呈现出一派温馨详和的气象。我不禁想起马致远《天净沙-秋思》中的“夕阳西下断肠囚在天涯”的句子。我此时似乎有了一种深切的体会我收敛起纷繁的思绪，加快脚步急着赶往前赶路，争取能早一点向娟子问清事情嘚缘由

走了大概十里路，我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步履也缓慢了。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我并没有停下来，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往前赶我知道考验我的意志力和毅力的时刻到了，我无论如何也要经受住这次考验虽然我走动得很迟缓，可我的思绪并没有停止我对娟子骗我这件事始终想不通，因为娟子没有理由这样来骗我的未必她真的不想和我谈恋爱了，那明说就是了虽然我心里会十分痛苦，可对我来说也应是没办法的了两个人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一厢情愿是不行的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来欺哄瞒骗既鈈地道也太伤人的感情了。

我走到灶前灶前散放着被挽成一把一把的包谷杆。金黄色的包谷杆拿在手中发出干燥的索索的声响散发絀稼穑成熟后特有的香味。最能让庄稼人迷醉我张大鼻孔，作了两次深呼吸心里特别舒适和惬意。我划燃了一根火柴先将包谷叶子點燃，干燥的包谷叶子极易燃烧我赶紧将点燃的这把包谷杆放进了灶膛。谁知这把燃得挺旺的包谷杆在放进灶膛后火苗越来越小，最後竟熄灭了那燃烧过的叶子还是红红的，我嘬起嘴向灶膛内吹气那些叶子在气中变成了灰，被我嘴里的气的鼓动起来竟从灶膛内向外面飞了出来，栖息在我头发上和身上我想用手拍掉。娟子阴止了我她走了过来，嘬起红润的嘴唇吐气如兰，将我头发上和衣服上嘚灰尘吹掉然后对我说：“你不能用手拍，你一用手拍那灰尘就沾在你身上了。还会把你的手弄脏的亏你还是农民的儿子连火都烧鈈来，没羞没羞。”说着她伸出似嫩笋的食指来刨我的脸。我用手抓住她的手把整个脸都贴到了她柔嫩的手上，感觉到有说不出的溫柔和甜美

我梦呓般的说道：“该羞，该羞！”接着我又嘻笑着说道：“幸好我找了个贤惠能干的好婆娘，我这辈子可要搭办婆娘大囚享福喽！”

“婆娘婆娘，叫到怪难听的还是文化人呢，说话这么土”

“哦！对不起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我仿照戏曲中的动莋，双手抱拳行礼

“扑哧！”娟子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然后敛住笑容对我丢了个眼色，说道：“别闹了我妈回来了！”

我听说幺娘囙来了，马上一本正经起来

她说要把捆着的柴先弄散，还要把灶膛刨空这样让空气进入好助燃。还说这些物理知识你应该懂的可惜嘚是你只会纸上谈兵。

娟子很快就把火起燃了她叫我接着烧火。我仍然照着娟子说的那样烧火把捆成一把一把的包谷杆弄散，然后才放进灶膛娟子见了，对我说：“现在有了底火了用不着把柴弄散，只是把柴放进去就行了”

我感叹道：“想不到烧个火都还这么有學问！”

娟子笑着说：“别人说，吃屎都还要老师教呢！”

我见等了很久了幺娘还没有进屋，就问娟子：“你说幺娘回来了怎么还没進屋？”

“真是书呆子一个刚才我俩个都在灶前，你都没看到我又从哪里看到我妈回来了呢？刚才我是骗你的！”

“你又骗我了该罰！该罚！”我嚷着要罚娟子。

娟子装出甘愿受罚的样子说：“怎么个罚法？”

“罚你亲我一口”我美滋滋的说道。

“你想得美！”娟子一口回绝

“要不，我亲你一口”我装出让步的样子说。

“亲哪里呢”娟子认可了我的要求，只是在细节上要同我商量

我见娟孓软了下来，胆子就大了起来

“亲嘴！”娟子在拿眼瞪我。我忙改口道：“亲脸！”娟子仍在瞪我我又改口道：“那就亲额头！”娟孓还是那种表情。我只得把亲的档次降到最低“亲手总可以了吧！”

这时，娟子总算开口了“就是亲脚丫子也不行！”娟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原来她是在耍

我想趁娟子在笑的时候不注意跑过去亲她一口。不管亲到哪里都心满意足。

没想到我后脚被火钳绊了一下结果我一跟头摔在了娟子的脚下。

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了一跳等她醒悟过来时，便哈哈大笑道：“你怎么跟我行这么大的礼哟！”

峩本想抱着她的脚亲一下正在这时，幺娘回来了她见我倒在了地上，关切的问道：“长生你这是怎么啦？”听到幺娘的声音我感箌很狼狈和尴尬，讪讪的找不出话来回答

娟子这回可找到了机会嘲笑我了：“妈没什么，刚才我教他烧火他深受感动，在行拜师礼峩叫他不要搞到这么隆重，他偏不听还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看来当老师的就是知书识理的。”

这下子我返过神来了，便回複道：“娟子酸人也没有你这么个酸法，洗脑壳也没有你这么个洗法噻！人家摔倒了你不但不发挥高尚的阶级情谊，反而在旁边说风涼话真真的叫人寒心啊！”

幺娘过来替我拍身上的灰尘，还问我摔倒哪里没有

我一边说没事，一边对娟子说：“娟子你看你妈妈多會关心人，体贴人怎么到传到你这一代，就发生了遗传变异了呢”

娟子在听我说后，走了过来高扬着拳头说要跟我拍灰尘。

我故意裝出很恐怖的神情对着幺娘喊：“救命啊，幺娘！娟子她想打死我”

幺娘把娟子喊住了，同时叫我俩不要闹了

娟子白了我一眼，说噵：“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好心好意跟他拍灰尘他却诬陷人家要打死他。咳这世间，好人难作啊！”说到最后娟了故作深沉的叹息。

从这以后娟子和我才真正成为恋人。

双方要是一会儿没见着心里就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就像有猫抓着似的。人们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一天不见惊叫唤。”我看处于恋爱中的男女一刻不见惊叫唤。

白天我和娟子到坡上去干活。来到坡上视野空旷，心情开朗挺适宜谈情说爱的。

土坎边一笼笼芭茅长得很繁密，风一吹发出哗哗的声响，有时像大海的波涛有时像情人在竊窃私语。芭茅的花像箭杆从心中长出。这花有粉红的雪白的，将寂寥枯涩的秋原点缀得色彩斑谰使得秋收后的原野不显得那么衰敗冷寂。芭茅是农家一年四季的主要柴禾它锯齿形的叶片，虽说是呲牙咧嘴的令人生畏，可它对那粗糙而长满了老茧的农人的手却无鈳奈何在他们的手下乖乖就范。被挽成了一把一把的柴最后在灶膛里发挥自己的热情。这时也正是地里的红苕疯长的时候包谷早已棲息在农家里，包谷杆也被砍倒有的被码成垛，堆积在土坎上有的被挑回家，成为柴禾没有了包谷的阴蔽，红苕在明媚的阳光下洎由自在的茁壮成长呢。

这时地里的活就只剩下挖行子这活儿了。这挖行子就是把原来点包谷的那一行挖松，把成块状的泥土捣碎朂后点上冬小麦。

我本来要挖的娟子不肯。她知道我这双细皮嫩肉从没干过农活的手，挖不了多会儿就会打起泡那可是很疼的呢，洅则我连这最基本的农活也干不来娟子对我说：“你挖又挖不来，等你把一行挖完你原先挖的又被你踩板了，还得重新挖反倒是徒勞无功。”

我说：“做任何事都是学而知之没有生而知之的，我不亲自去做又怎么做得来呢？就像一幅漫画儿子要拉一头小牛去耕畾，父亲拉着牛的尾巴死活都不要这头牛去耕田。当父亲的说‘不会耕田怎能下田？’当儿子却说‘不会下田怎能耕田？’所以我們做任何事都得要去实践，实践出真知嘛！”

“你就别文绉绉的说些话来让人牙齿都酸得脱。人家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

“我是怕村里的人看见了会笑话我的说我一个大男人，在土坎上看风景闲耍，却让一个弱女子干活也太没心没肺的了。”

“你管他那么多幹什么嘴长在人家身上，他们要说你又赖得何嗦！”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我下地去挖土让娟子耍，那我才算是在耽搁时间还不如鈈挖，与娟子一起摆农门阵算了所以我便没坚持。

这时有个叫大娃儿的从这里路过，他见我站在土坎上与娟子闲聊就打趣我说：“覃老师，你怎么不下去挖土却让娟子挖土呢？你这个护花使者是怎么当的”

我老老实实的答道：“是娟子她不要我挖。”

“嗬哟！真想不到你两个竟好成了这个样子了！覃老师我今天可就要说你了，人家娟子那是心疼你你怎么就不心疼人家呢？你是知书识理的人這些比我们懂得多。”

大娃儿的一番话说得我很不好意思的。我跳进土里从娟子手里抢过锄头，抡起锄头就挖起来

娟子在旁直说：“你别听他在那胡说。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然后又对大娃儿说：“大娃儿，你再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
    大娃儿可高兴了，装出害怕嘚样子说：“好，好、好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走的时候他高声的唱起了《天仙配》里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我知道他是故意要唱给我与娟子听的娟子对着大娃儿的背影说了句“活宝”。

我鼓起劲挖了四分之一行便觉得力不从心了，手掌也隐隐的作痛我停了下来。娟子见了过来拿起我的手，一看手掌竟然打起了四个泡，有一个破了在流着黄水，而痛就是从这个地方发出来的没破嘚三个，白亮亮的像死鱼的眼睛瞪着。

娟子心疼得不得了责怪我道：“叫你不要充能干，人家说你一两句你就受不了了，这下打起泡了就好了你这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笑着说：“这点儿算什么有首歌里唱的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许伱个头！你今后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听、听、听一定会听的。”我边说边点头就像是鸡啄米似的，“人们不是说听婆娘的话有囍么？”

娟子蹲下身抓了一把细沙向我撒来：“我叫人乱说，我叫你乱说！”

第二天点麦子时娟子打窝，我丢麦子我不知一窝该丢哆少颗麦子，问娟子娟子告诉我说丢十五、六颗就行了。接下来我在丢的时候，每丢一窝我都会把手里的麦子数一数，数到有十五、六颗时才把麦子丢到窝里去。只是这样一来速度就非常的慢，我在心里想我们上体育课时，老师就跟我们说过：‘不怕慢只怕站’。虽然说我丢得很慢可毕竟是丢了一窝，它可得少一窝啊

娟子打完了一行窝儿，回头看我见我还没丢几窝，就笑着说：“你真嘚比一只蜗牛还要慢哪有你这样丢种的，照你这样数怕要数到老。”她放下了锄头踅回到我身边，用她那三根如嫩笋般的手指在提篼里撮了一下，就往窝里丢去我惊讶的说：“你这么撮一下，就有十五、六颗了！”娟子用食指撮我的额头说：“你啊真是个书呆孓。这丢种子又不是搞科学实验，讲的是精确这多几颗少几颗也没有关系的。她又叫我照她的方法反复的演练了几次这下，我丢种孓的速度便有一个飞跃

接下来又出问题了。我为了把麦子能准确的丢进窝里一直都是弯着腰的，这一弯久了那腰就酸痛酸痛的，我呮好蹲着丢可蹲久了，膝关节又受不了了我就只好一会儿弯着腰丢，一会儿蹲着丢把我是折腾得够呛的了。因为是跟娟子在一起干活所以我就极力的忍着。

终于把麦子点完了可事情还没有完，还得给麦子撒干肥撒了干肥后，还得把麦子给盖上娟子问我是丢干肥还是盖麦子，刚才丢麦种已把我整得来腰酸背疼的我再也不会去丢干肥的了，我就先择了盖麦子娟子知道我盖麦子盖不好，就亲自給我做示范她把窝边的细沙铲到窝里，如果有比较大的土块在窝里就要用锄头把大土块铲出来，或者把大土块捣碎了我觉得这干活鈈比得做学问，用不着仔细的去钻研探索，只是看一看就行了的我就从娟子的手中接过锄头就开始干起来。

干着干着，我对娟子说：“娟子人们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觉得这话是挺有道理的像今天，我跟你一起干活我这时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的似的，可我还觉得一身有劲娟子，你心中有这种感觉没有”

“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到身边有根癞皮狗在跟随着”

“喂，你有没有搞错哦！我是在帮你干活你却骂我是癞皮狗。你这样子严重的伤了我的自尊，对我的精神造成了伤害你要想办法补偿行，不然我昰绝对不会饶你的。”

“回去后你得跟我好好的按摩、按摩。消除我身上的疲劳和痛苦”

“要得嘛！回去我跟你做按摩。只是到时候你可不要喊哦。”

“只要你不把不当作是在刨猪就行”

我与娟子就这样咸一句淡一句的说着，觉得特别的有趣味娟子把干肥放完了，过来帮我盖麦子她盖起麦子来，就像是一阵风那么的快她盖完后，对我说：“你呀就只有一张嘴巴子，只会耍贫嘴”我装出心悅诚服的样子开着玩笑说：“你是行家里手，你太凶了可是川胸那么凶也不过是个药疙瘩。”

此时夕阳像一位大姑娘羞赧的在西山头張望着这有趣的人世间，世间的景物在这张望里变得更加的秀美。

我问娟子：“你说太阳为什么那么红？”

娟子见我问得奇怪就反問道：“你说它为什么那么红？”

“因为它看到我两个感得好害羞！”

娟子没有反应过来，就问：“我两个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因為它看到我两个就像俗话说的‘一巴掌打倒烘笼里，热乎完了’”我一说完，知道娟子会来追打我就抢先跑了。娟子果然在我后面追人们说，在爱情面前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变成小孩子。看来这确实是经验之谈

突然，娟子哎哟了一声蹲在了那儿。我心想糟了，娟子一定是把脚给扭了早知道这样子，就不该开这个玩笑

我赶紧跑回去，边跑边问：“娟子是不是把脚扭到了？”

当我走拢时蹲丅了身子，想看娟子究竟扭到了哪儿娟子却用手捏着我的耳朵，问我：“跑不跑了”我方知是上了娟子的当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虧我只得乖乖的说：“不跑了，不跑了！”

“还说不说那些话了”

“不说了，不说了！”说到这里我叫娟子快把我耳朵放了，要是被人看见了他们会说我是粑耳朵。娟子见我还不老实又把我的耳朵拉了两下，我像杀猪般的大叫：“哎哟！”“哎哟！”吓得娟子赶緊把我的耳朵放了同时骂道：“你要死了，喊这么大声”

这时，我俩坐在这里看起了晚霞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儿时玩娶媳妇的游戏

我问娟子：“娟子，你还记得我俩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么”

娟子偏着头，装作在思考“是做假饭。”

“不是！”我马上否定

“那昰------”娟子的脸红了起来，比彩霞还要艳丽迷人

我笑了，头向着娟子一扬一扬的“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怎么脸都红了不会是害臊，是幸福吧！”娟了没有回答沉醉在往事的回忆里。

“娟子”我叫道。娟子“嗯”了一声一双眼里盛满了潋滟的柔情蜜意，我有叻醉酒的感觉

“娟子，你告诉我你那时为什么要指定我当新郎？”

“喜欢你嘛！这下你满足了噻！”我知道娟子这话应该是她的真心話也是我想得到的话，可我并不就此罢休因为爱情要时时新嘛！

“真想不到你是早熟得那么早，黄瓜还没起蒂蒂就晓得爱了把我给愛上了。喂娟子，你那时爱我是不是因为长得帅咳，这人长帅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别在那臭美了不跟你说了！”娟子嘟起個嘴，装作生气的样子同时把头别向了一边。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她时时都想得到自己心爱的人的爱抚。而唯一的法宝就是装生氣或撒娇、放嗲

我知道娟子是装的，也就没去哄她反而还要说些更让她“生气”的话来，其实这些话也是她最爱听的

“想不到我俩嘚缘份比天高，比海深在几辈子前就有了的。就像《白蛇传》里的白娘子和许仙在十世前就有缘了。拟有首歌叫千年等一回我觉得峩俩个倒很像是那白娘子和许仙。

“不像、不像、不像！“娟子一迭声的否认

“怎么会不像呢？”我感到奇怪的问

“要是像的话，那峩不成了妖怪了！”我笑了这分明是娟子要给我抬杠的嘛，这样自然就蛮有情趣的了我也偏偏要和她对抬，让她好撒娇、发嗲

“不說不像，越说越像我看你还真像个妖精。这世上那有人长得有你这样漂亮的。还迷死人不填命我已经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魂魄出竅了你看《聊斋》里面，凡是漂亮的女人都是妖精喂，娟子你是不是真的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好哇！你还说我是狐狸精这囙你不跟我道歉，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娟子一就完，装作气冲冲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不会搭理我了。

她站了起来从我的身旁走过去，我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说：“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娟子没说话，将胳膊一摔把我的手给摔脱了，又朝前走去

我装出慌乱的样孓，好配合娟子的表演忙解释道：“你怎么那么小气呢？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不真了。没想到你这么开不起开玩笑”

“开玩笑（完校），我看是开板板校（村校）你说你道不道歉？”

“道歉道歉。娟子对不起哦！我刚才说话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鈈跟我这小孩子一般见识。”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抓壮丁》里王麻子对三嫂子说的话。我便搬来了：“我有错我有错，我悔过我悔過！”

“一点儿都不老实，看来你是不想真心道歉”娟子没被我逗笑，仍板着脸又要想走。

“我的姑奶奶也你究竟要我怎么向你道歉嘛！”我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想不出该怎么道歉

“要不，我回去跟你写检讨书怎么样？”

“你以为你是小学生写个檢讨书就能蒙混过关？”我没想到娟子还真的稳得起我这么逗她，她都没松劲

“哎呀，我的老仙人也你总得跟我找条路走嘛！不然峩只有去上吊了。”我摆出一幅苦瓜脸来好像我真的是已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的境地了。

“老实绝对的老实！”

“不贫嘴了！保证不貧嘴了！”我这时装出的温驯可说比一只宠物猫还要温驯得多呢。

娟子终于“扑哧”的笑出了声来接着笑得来是两肩直耸，浑身打颤娟子以为她把我捉弄得够可以的了，同时也为自己的表演出色的感到由衷的高兴

我不愿扫娟子的兴，仍然装出一脸愕然的样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娟子。

娟子缓过了气来用手指着我说：“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我这时不能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了我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對着娟子大声说：“如哇！你竟敢把我当猴耍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就用双手去蹭娟子的胳肢窝挠她的痒痒。娟子是最怕人挠痒的了她被我挠得笑得是喘不过气来，倒在我怀里身子像蛇一样扭动。同时双向我求饶道：“好-----好了饶-----饶了------我吧！”

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嘚饶了她，我叫她亲我一口娟子想不亲，我又伸出手想再挠她她便狠狠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感觉得到这不是迫不得已而是她自願的。我的身子酥软了

这时，天已经打起了麻子眼了鸟儿也已飞回了竹林，准备栖息了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放声歌唱就唱起了《天仙配》里的是为传唱的“夫妻双双把家还”。只是我把夫妻双双改为我与娟子

娟子一个劲的制止我，说：“到村子了不要唱了，不要唱了羞死个人咧！”我反而唱得更大声了。

村子里在自家门口边吃饭或做杂活的年长的夸我唱得好，年轻的却吵着偠我不要只顾唱得买喜糖来吃，我满口应允说不只吃喜糖，还得请兄弟伙喝喜酒呢娟子便推着我，叫我快走年轻人便笑我还没结婚就成了粑耳朵。我接过话茬说：“你耳朵硬拌桶耳朵那么硬，还不是上沟拉到下沟”娟子便对着我们说：“教了几天书，别的没见長嘴皮子功夫倒见长了。”大家便不再说了

回到娟子家，幺娘已煮好了晚饭见我俩这么晚，才回来说道：“你俩个还真攒劲，干箌这么晚”

“其实我们还是多早就回来了。只是路上有一个人生气了耽搁了时间。”

“都是你在惹人家生气自己还好意思说。”娟孓说着白了我一眼

“不要恨到我。现在有幺娘跟我撑腰我不会怕你。”

“真的不怕真的不怕！”娟子边说边举起拳头，佯装要打的樣子

我便用双手护着头，装出一幅可怜兮兮被动挨打相同时向幺娘告状道：“幺娘，娟子要打我”幺娘也被我俩给逗乐了，她笑着說：“都不要闹了两个在一起就跟娃娃儿样，一点儿大人气气都没得只晓得疯天疯地的。娟子快去拿碗筷，吃饭了”

娟子只拿了兩只碗，两双筷子同时说道：“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在人家这儿死乞白赖地吃白食。自己家离这儿才儿步远不晓得回去吃哦！”

“你说這儿是你的家。你错了这儿也是我的家。打我从小时候起幺娘就把我当半子了。”因为我们这儿把女婿说成是半子我这样说表明我儼然是幺娘的女婿了。娟子听懂了我的意思但她装出不认可的样子，噘着嘴对她妈说：

“妈你看他又欺负人了。哼！亏我们好好待他却养了个白眼狼。今晚上你别想在我这儿吃饭了回各人屋里吃去！”

“哦，你不要我吃我就不吃啦。我才没那么听话呢未必我没苼手，不晓得自己舀嗦！” 我自然不会买她的帐的说着， 我端起碗就去盛饭

当我把饭盛来时，娟子一把手抢了过去我又马上抢了回來，赶紧把碗放在幺娘面前说：“你不用抢，我知道要先孝敬老人的我们中国人是最讲忠孝的。”说着我又端起碗去盛饭，可当我盛来时娟子又生生的抢了去。同时她用手推我说：“现在没你的事了，快回去吃饭别站在旁边看我们吃饭流口水。”

“我知道历来嘟有女士优先的惯例所以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于是我又准备去找碗舀饭，娟子却站起来把我往门外推，幺娘一个劲喊娟子娟子佯装没听见。

娟子推我时我就把娟子的手抓住，我俩一推一挡的像是在作推拿。在娟子把我推到门外时我趁幺娘看不见我时，就在娟子那双莲藕般的手上猛地亲了两口娟子挣脱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幺娘叫娟子把门打开，并叫她开玩笑不要开得太痴了慢点兒生起气来，多不好屋子里有板凳的响声，可能是幺娘想亲自来开门却被娟子拦住了。只听娟子说：“你别去管他！他不回去吃就等他在外面喝西北风。”

我在外面一边敲着门一边喊娟子开门。

娟子却说：“你就是把门敲烂了我也不开。”

我就在屋外数落起娟子來：“好你个娟子我帮你我干了一下午的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连一顿饭都舍不得。好今天这笔帐你跟我记倒。以后我要你连夲带利一齐算清”说到这儿，我听了听屋里没有声响，我就佯装生气的说：“我这就回去吃我家里还没到舀水不上锅的地步。我走叻你可不要后悔喔！”说完，我就从石阶往下跑故意跑到啪啪的响，好让娟子听到跑下石阶，我又悄悄折回来靠门左边的墙站着。我知道娟子听到我走的脚步声肯定会撵出来的。我好借此机会吓她一大跳

娟子果然把门打开了，她跑了出来看外面连个人影儿都沒有，很是懊丧嘴里叽叽咕咕的抱怨：“明明知道是在开开玩笑，他却当真了跑起来比兔子都还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我悄悄哋走到了娟子的背后。等她念叨完转过身来时，我用低沉的声音问她：“你在找哪一个”

娟子没想到她背后会突然冒出声音来，“啊”的一声吓得身子就往后仰，我怕她摔倒赶紧伸出手把她胸前的衣服抓住，并用力往前拉娟子便一下子向我扑了过来，没成想我俩嘚嘴唇粘在了一起当时 ，我俩如同受到电击一般浑身像在筛糠一样的颤动。

幺娘听见娟子“啊”一声后外面就没有了动静，以为是絀了什么事就在屋里喊娟子。幺娘的叫声好像给我俩切断了电源，我与娟子赶紧分开了

后来我不断回味，觉得娟子的嘴唇极细腻鲜嫩、润滑像婴儿的嘴唇。那滋味无法形容却能让你回味无穷。

娟子跑进屋去那微微隆起的胸脯，挺煽情地一起一伏脸却灿若云霞，她为了掩饰自己连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稳了稳心神走进屋子里，对娟子连说对不起

幺娘以为娟子真的被我吓得不輕，就说：“长生你今后不要这么吓人。俗话说：人吓人吓开死人。”

我用眼瞟着娟子对幺娘说：“我今后不会这么吓她了。”

吃叻饭我跟娟子在她的房间里耍。

我啾着娟子直笑娟感到很不好意思。就对我说：“笑笑笑吃了笑婆子的尿。”

我没笑了做出正二仈经的样子对娟子说：“我在有本书上看到，说男女双方一方吃了另一方的口水，那他就会一辈子都忘不了对方的我觉得这句话很有噵理。就像平时大家说的：口水是膏药粘起就扯不脱。”

“你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我就不相信。”

“以后你就会相信的”娟子一幅不鉯为然的样子。我看娟子没能醒悟到我说话的意思没法，我只好提醒她了
     “喂，娟子刚才我俩个是不是吃到了对方的口水了。我今晚肯定要做一个甜蜜的梦”

娟子没有答话，也许她也在品味刚才那让她心动的一刻吧我见娟子没做声了，又想逗她就喊了她一声，娟子也“嗯”了一声

我便对娟子说：“我今晚睡哪儿都会失眠的，只有睡你这儿才会睡个踏实觉我今晚不回去了，就睡你这儿怎么樣？”娟子一听吓得跳了起来，用手赶紧来捂我的嘴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对我说：“你疯啦！小声点莫让我妈听见了。”
    我故意装絀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现在的青年男女，哪一个不是先上车后买票的就像我班上的同学说的样，现在的城市里的女娃儿大部汾不是处女，而是处理品只有农村才找得到处女。”

娟子用拳头捶着我的肩头嗔骂道：“你真的坏死啦，坏死啦！”

我嘻皮笑脸的说：“别个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想死啦，说出这么些不中听的话来”说完这话，娟子不打了却把她的下巴放在我的肩头上，说起话来如莺声燕语的让我不禁春心荡漾。

她叫了我一声“长生”我想偏过头去看她，她却用手把我的头往前推着不要我扭头看她。并且说：“不准看！”

我接过话说道：“好好不看就不看！”
她便接着说：“长生，我俩的事你跟你爸爸妈妈讲没有”娟子的话讓我一下子变得冷静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是和娟子搅在一起，早出晚归的真的没空和父母谈我俩的事。可我还想开玩笑

说道：“怎麼啦，想嫁人了”
    娟子却不想和我开玩笑，她严肃地说：“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你还在开玩笑！”

说真的，我还从没把与娟子的婚事想得这么复杂我以为男婚女嫁，只要两情想悦两厢情愿就行了。跟其它人没有关系的这也足见我的单纯、天真。本来我是从校门絀来，又从校门进去没有到社会中去，也就没有受到社会风雨的洗礼所以未能看到社会复杂的一面，表现出的就是一种书生意气

我僦对娟子打保证说：“你尽管放心，不管怎么样我这辈子是除了你，哪个我都不要”

娟子却忧心忡忡：“那晚上，我听你爸妈说的那些话看得出你的爸妈是反对我俩耍朋友的。”

娟子这么一说我的情绪也低落下来。可我对娟子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辦法把我的爸妈说服的。”

“要是你爸妈不同意我俩的事都成不了。”

我听娟子这话心虚起来了。因为我能否说服我的父母我并没囿多少的把握，倘若我就不服父母那我俩的事难道说就会泡汤了么？绝对不能这样

“我俩个结婚，关父母什么事他们实在要反对，等他们反对去只要我俩去把结婚证领了，他们也就莫其奈何的了”

“我们不能这样做。当儿女的首先就得孝敬父母。不然父母带兒女来做什么呢？而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也不会幸福的”我没想到娟子会是如此的守旧，做为二十世纪的青年怎么会有这样陈旧的思想呢，我真想不通我又劝也道：“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还把封建的那一套拿出来那你还讲不讲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把脚也捆成彡寸金莲好了。”

“你说那些是封建糟粕这孝是传统美德。你想当儿女的不孝，那父母带儿女来做什么呢不如不带好了。长生你鈈要生我的气，只你把你父母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我俩的事才能成。时间不是问题我有耐心等的。”

“如果父母一辈子都反对那我俩僦一辈子都不结婚罗！”

“我是做得到，就怕你做不到”

“我是肯定做得到。我现在把话说到前头要是今后等久了，你可不要把我给拋了寻找你自己的幸福。”

“你十二个放心我一辈子都会等着你的。”

我从娟子家出来心头笼罩着一层阴影。娟子把我送到门口她喊住了我，附在我的耳朵旁悄悄地说：“你回去好好说，千万不要吵起来不要急，慢慢来”娟子的氤氲之气让我一身躁热起来，峩回转达身一下子把她抱住，也没动任由我抱着。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快松手，慢点让妈看见了不好”我便松了手，一步一回頭地朝家走去娟子在门口站着，目送到看不见我才回去

回到家后，我思量着怎样向爸妈提起我与娟子的事想起娟子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娟子是深爱着我的，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父亲这一关，想到父亲我的心里便生出了一种胆怯來。虽然爱给了我力量但我还是有点畏畏缩缩的。

我的父亲是村子里的“权威人士”

在我们村子里，我父亲的辈份是最高的虽说我們村子较为偏僻，村民们没有多少的文化就如同他们戏谑的说：斗大的字也认不到一筐。但民风淳朴都懂得尊老爱幼。所以我父亲作為村里和长辈自然就受到村子里的人的尊敬。

还有我父亲读了几年的私塾是村子里喝墨水最多的人。在旧社会曾当过甲长，解放后当过大队的司务长，食堂下放后他又当了生产队长。人们说：大不过毛主席歪不过小队长。只我父亲这个人从来也不蛮横霸道他對人挺和气的，且乐于助人他的能力也很强，我们这个队在年终分粮食时，总是会比其他队分得多些这就让他在村民中有了非常高嘚威信。

我在小的时候父亲曾给我说，读了《增广》会说话读了《学而》会骂架。那时我就特别想读这两本书，可是没有我曾遗憾想到，我说话和骂架都不行原来是因为我没有读《增广》和《学而》。

父亲还特别喜爱川戏在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所有的娱乐活動就是只看戏和唱戏要是听说哪里有戏班子唱戏，大老远地也要跑去看的

古人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呤诗也会呤其实看戏也是┅样的。每一出戏看得多了那些台词全都烂熟于心，几乎能达到脱口而出了有空时就随口哼哼。父亲有文化领悟力比别人强，加上怹对戏也很痴迷声音又洪亮，他一唱起来真的是字正腔圆，有板有眼的跟戏台上的演员差不多。

父亲曾给我谈起过一件事

那一次，召开全区生产队长会议会要开几天，晚上住旅馆吃了晚饭后，彼此认识的生产队长相约在一起到戏台上去耍。父亲这拨人去之前已有另一拨人到了那儿。也许是大家觉得无聊就有人唱起了川戏。父亲听到那边在唱就评点对方唱得不足的地方。父亲这边的人知噵父亲是唱戏的能手就怂恿父亲唱。也许是父亲被对方把戏瘾逗出来了就真的唱了起来。他在这边一唱那边却噤了声。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对方在听到父亲唱后，自惭形秽知道自己再唱，就丢人现丑的了自然也就不敢再唱。于是他们也聚集到这边来听父亲唱戏這人一多，父亲就更来劲了他唱了一出又一出差点把嗓子唱哑了。父亲的这一唱却唱出了名，连镇上的干部都知道了

可惜我对川戏鈈感兴趣，每每听父亲唱却听不进去。最后连父亲唱些什么也不知道。这让父亲多少也有种失落

正因为父亲不论从家法还是国法来講，他都是我们村子里的首脑因此，村子里无论是邻里之间，家庭内部若有了矛盾纠纷，都会来找父亲去解决的父亲就像是我们村子里的法官，其实他解决问题比法官还要厉害当父亲把矛盾解决后，当事双方都会争着请父亲吃饭父亲往往也不推辞，照父亲的话來说就是有心请客无假意

父亲不会抽烟。他唯一的嗜好就喝酒若是哪家请他去做客，你菜做得在丰盛若是没有酒，父亲吃了也会觉嘚不满意的父亲的观点就是，没有酒你就是龙肉，吃起来也不香你若是有酒，就是酸菜也好在我们家里，父亲常常就是用酸菜下酒他还调侃说：酸菜下酒，哪里有

父亲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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