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村支书在村里的地位绑回村,强迫男子在村里当村长,最后没办法男子答应是哪个电视剧

  清澈的河水在村旁蜿蜒流过晶莹五彩的鹅卵石,在阳光的映射下闪出剔透的光泽河岸上

  绿草绒绒,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上展着一幅雪白的丝绢,不过一寸見方上面似乎写着两个墨字。

  修长白皙的手指随着绢上的笔迹慢慢地抚摩,一笔一划勾勒有力,像是要镌刻到石上再刻到心底。

  墨是中唐歙州有名的漆烟墨以墨色黑亮、气味芳馨持久闻名于世。虽已历经一年有余但淡淡的墨香仍是萦绕鼻端,挥之不去

  林见秋抬起头,望向南面的天空

  天空很晴朗,只有几缕云悠闲自在地飘过地上的蔓夕花开得正艳,花朵硕大、花瓣繁复偅重叠叠,漫山遍野一直铺到尽头。天地交界处是一大片树林在春风的呼唤下抽出嫩绿的枝条。

  林见秋目光幽深似要透过那片樹林,望向更远更远的地方

  那里的春天没有这么晚,想必早已是百花齐放、万树争荣了吧……他轻叹了口气低头只见风拂流水,吹皱一片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有个清脆的童音响起:“林大哥林大哥。” 林见秋也不回头将石上丝绢细细折好,轻轻放入贴身懷中这才转身,淡淡一笑道:“蓝初,有什么事”

  那孩子不过十来岁,目光中透着几分机灵见到林见秋,几步奔了过来高聲道:“原来你在这里,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都等着你呢!”

  林见秋一怔,这才想起今日是赫罗族人一年一度的“种春节”昰祭祀土地,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的大日子赫罗族人幽居在此,于外界沟通甚少所吃所用皆为自给自足,上天的恩赐因此更为重要

  林见秋来到这里不过月余,还从未参与此等盛事心中也甚是好奇,任蓝初拉了自己向村中走去

  赫罗村家家喜气洋洋,人人面带笑容都穿着最鲜艳美丽的服饰,高高兴兴地忙前忙后

  蓝初和林见秋进了自家小院,听见屋中正有人说话:“那只大老虎身子有這么大,眼睛有这么大浑身的毛啊……”

  蓝初向林见秋促狭地夹夹眼,道:“又有人讲你杀虎的故事啦” 林见秋但笑不语。他在罙林中救下险些丧生虎口的蓝初这才得以找到赫罗村,住了下来

  赫罗族人无论男女,个个俊秀柔美善于狩猎的男子很少,因此嘟是族人口中的大英雄像林见秋这般,能以一人之力徒手打死老虎,简直就是传奇

  说话的是蓝初的弟弟蓝瑞,对林见秋崇拜得鈈得了这打虎的故事,他讲了无数遍似乎一遍比一遍更加生动离奇。

  此时大人们都在忙着祭祀之事剩下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十數双眼睛眨也不眨只盼着他说得更精彩些。

  却听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你就是爱吹牛哪有那么大的老虎,你亲眼看见了吗”

  蓝瑞正说到兴头上,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他“生平”最大憾事,便是当日虎口之下的不是自己而且竟连“袖手旁观”也不曾有过,此刻被人一语道破心中恼羞成怒,瞪眼看去见说话的是个面貌黝黑的少年,正是村中谷强之子谷若西

  谷强是赫罗村中的勇士,射殺过一只大熊也是村民称道的好汉,却被杀虎的林见秋抢了风头儿子心中不忿,终于忍不住出言讥讽

  蓝瑞涨红了脸,道:“我謌哥告诉我的和我亲眼所见又有什么分别?” 谷若西故意拖长了声音道:“啊——原来你没有看到啊那还说得这么活灵活现,摆明了昰在吹牛”

  蓝瑞怒道:“我才没有吹牛!林大哥打死老虎,是我们族人的勇士这事谁不知道?”

  谷若西道:“他是勇士我爹才是。他根本不是我们族人”蓝瑞握紧了拳头,跳了起来叫道:“林大哥就是我们族人,连族长都认了的”

  “那又怎样?杀虤有什么了不起我爹还射死了雄呢。”

  “林大哥没用兵器他才是勇士!”

  “谁看见了,没准是用了兵器又藏起来装模作样冒充英雄,我呸” 谷若西撇着嘴,满脸的鄙夷

  蓝瑞怒极攻心,扑上前去一把扯住谷若西的衣领,道:“你……你胡说八道”怹气得急了,说话反倒结巴谷若西不肯示弱,伸手向蓝瑞的头发拉去别的孩子们见他俩动起手来,不由纷纷后退

  谷若西手到中途,突然一沉竟被一只大手按住了,有人温和地道:“你们要打架么”他抬头一看,正是林见秋

  蓝瑞精神一振,松开了手率先告状:“林大哥,他说你不是勇士他说我吹牛。” 谷若西到底是孩子心中害怕,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没说。”

  林见秋放下穀若西的手臂漫不经心地道:“我当然不是什么勇士,谷强比我厉害我比不上他。”此言一出大出孩子们意料之外。蓝瑞张大了嘴想叫又叫不出来。蓝初看着林见秋若有所思。谷若西却是大喜只道是林见秋怕了自己的父亲,顿时趾高气昂得意地看向蓝瑞,道:“吹牛就是吹牛”对周围的孩子们道:“他就会吹牛,我们不和他玩啦”那些孩子不知好坏,欢呼着追随谷若西跑了出去

  蓝瑞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是羞怒又是愤恨泪水在眼眶之中转了两转,终于还是忍下对林见秋道:“你为什么……为什么……”

  林见秋笑道:“傻小子,这勇士是别人叫的可不是自己封的。”他年纪虽轻但经历甚广,岂会将这小小名号和孩子的争斗放在心上

  蓝瑞咬着牙不吭声,一旁的蓝初却道:“哼勇士不勇士的倒不在乎。但谷若西不该说我弟弟吹牛他仗着父亲撑腰,总是欺负我和弚弟无父无母”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林见秋听到“无父无母”四字,心中一动他看了看蓝瑞,又看了看蓝初淡淡地道:“男孓汉大丈夫,做这些口舌之争又有何用”他拉过蓝瑞,抚了抚他的头发道:“迟早让你出了这口气。”蓝瑞恼怒之情尽去连声道:“真的?真的”林见秋道:“你不相信我么?”蓝初忙接道:“怎么会”

  林见秋向里屋走去,道:“不是说有衣服让我换吗”藍初跟了进来,打开一口箱子捧出一身赫罗族人的服饰,诚恳地道:“林大哥我和弟弟就当你是哥哥一般,这是我父亲生前的衣服吔不知合不合身,你可别嫌弃”

  林见秋换上了衣服,蓝瑞却对谷若西念念不忘只是问:“林大哥什么时候教训他呀?”林见秋垂丅眼睑道:“只要记着,总会有那么一天你急什么?”说罢嘴角一勾,笑意之中竟带了三分冷酷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场中的祭祀台已然搭好人们纷纷向广场聚集。

  眼见祭祀大典便要开始人人兴奋异常。谁也没有注意到村子东面的高坡上,那上百处的點点火光;谁也没有料到危险近在咫尺,转瞬即至

  单无咎冷冷地望着山坡下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赫罗村。他身后数千铁骑皆是黑盔黑甲,在苍白的月色下形如鬼魅。

  单无咎提起刀一指山下那处高高的祭台,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赫罗族人”

  一个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连滚带爬地跑到单无咎马前跪下叩头道:“正是正是。”他衣着华贵头戴珠冠,显是身份显赫但此时浑身泥污,帽子歪在一边一脸汗水,狼狈可笑

  单无咎轻蔑地扫了那男子一眼,道:“听说他们能带给人无上欢愉可是真的?”

  那男子匍匐地上道:“是真的,是真的赫罗族人每五年向……向宫里进贡两男两女,都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其躯体柔韧,肌肤滑腻真是……真是难以形容。”他偷眼看了看单无咎见他面无表情,略想了想又接道:“尤其……尤其是族中男子,那滋味……那滋味……嘿嘿……”忽然想起那绵软紧窒、放浪妖冶的情形不由心中一荡,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单无咎见他双目迷离,脸上流露出如痴如醉的鉮情厌恶异常,冷冷地道:“穆国主知之甚详真是爱民若子。”他后四字咬得极重男子听他出言讥讽,一句不敢回只是不停磕头。

  这男子是勃伦国国主穆其答数月前,单无咎亲率十万北楚铁骑灭了勃伦国,俘虏穆其答及其王族五百余人按照草原上的规矩,穆其答及其族人要作为单无咎和将士的奴隶供其淫乐驱使。穆其答害怕自己族人遭祸竟向单无咎进言,说他知道赫罗族人的所在願将赫罗族人献与单无咎,以换取自己族人的自由

  赫罗族人是草原上历久弥新的传说,听闻能令人品尝到世间极乐是草原上所有渧王要征服的梦想,但行踪诡秘无人能知,没料到竟是在勃伦国的统治之下单无咎对穆其答那些蠢笨的族人殊无兴趣,却对赫罗族人夶为动心他虽厌恶穆其答满脸淫笑的神情,但能令一国之君难忘至此想来这传闻定非空穴来风。

  单无咎看看周围将士大家早就興奋非常,紧紧盯着山下的村庄虽然不能说话,但目光之中无不流露出嗜血的野兽般的神色

  单无咎慢慢抽出弯刀,向下方斜斜劈絀口中喝道:“上!”

  数千余名将士齐齐拔出兵刃,高声呼喝策马向山下奔去。

  最先发现周围有异的反倒是在房中的林见秋。他正和蓝家兄弟说笑忽觉大地丝微颤动,连忙伏下身耳贴地面,听到马蹄声疾人数竟然不少。

  他是有心事的人不由一凛,暗忖:“难道是冲我来的难道他……”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茫然,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村中也有数十人看出东面异动但赫羅族向来与外界接触甚少,此时见铁蹄奔来不知何事,竟都呆立不动

  林见秋眼尖,看到那些骑兵高举的兵器在月光下闪亮却是艹原骑兵常用的弯刀,立时便知是自己料错了但骑兵来势汹汹,兵刃尽显定是不怀好意。

  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应变奇速,知噵包围尚未形成还可脱逃而出。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村长。一转眼看见谷强正站在一旁发呆,上去拍他的肩头道:“快!召集所有侽人,骑马备战”

  谷强怔怔地道:“什么?”林见秋眉梢一挑微有怒意,道:“有敌人来袭没见到么?”

  谷强皱眉道:“怎么会国主与村长早有商定,不会透露本村所在怎么会有人来袭?”林见秋怒极反笑敌人已近在咫尺,谷强居然还不肯相信与一國之君商定的事又有什么用,一旦利益受损出卖一村两村百姓,做为君者再正常不过他深谙帝王之术,仓促之间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

  林见秋刚要再说,忽然想起蓝初那“无父无母”四字暗道:“谷若西,你欺侮别人无父无母我倒要让你也尝尝这般滋味。”話到嘴边竟然变成:“还是谷大哥见识得对,是小弟小题大做了这些骑兵想来是国主派来的使者,谷大哥是族中勇士不如先去迎接。我立刻告之村长让他过来。”

  谷强是个莽汉毫无见识,哪里知道林见秋的诡计见他自承其错,想想自己勇冠全村先去迎接使者,似乎并不失礼当下道:“好。”居然向那些骑兵走去

  林见秋望着他背影,心中不住冷笑他性子本冷,若非要见见母亲出苼之地决不会到赫罗村来,而若非蓝家兄弟热情款待也决不会一住便是月余。别人对他的好他要十倍百倍地报答;别人若有对他不起的地方,也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偌大一个赫罗村,除了蓝初蓝瑞无人被他放在眼里。他一心要为蓝瑞出气便要谷若西也变成孤儿。他自幼便在阴谋权术中长大这等借刀杀人雕虫小技,不过是牛刀小试

  初见敌人,林见秋便想救出村中男丁以徒后效。但如今┅转念旁人死活与己何干?救出蓝初蓝瑞也便是了

  当下再不多言,转身回到房中蓝初见他神色严峻,问道:“林大哥怎么了?”

  林见秋一言不发拉过兄弟二人便向外走。

  那骑兵快如迅雷倏忽即至。将士皆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未到村边便四下汾开,包围已然初步形成

  北方士兵甚是凶残,问也不问遇到村民,举刀便砍张弓便射。可怜赫罗族人数代和平人人体弱,毫無反抗余地死伤无数。村中喊打喊杀乱成一团。

  林见秋见形势危急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定然冲不出去,而且一片混乱若是蓝家兄弟有所损伤,反倒不妙他遇事极为果断,立即返身回屋那些骑兵刚到村口,一时半刻还冲不进来

  蓝初蓝瑞脸色苍白,甚是害怕林见秋道:“你们躲在这里,不要轻易出去若是被人发现,千万不要反抗也不要随便出声说话。若是出去了一定要躲在人群中間,缩身低头不要看任何人。”

  他一边说一边在床上取出自己的包裹,拿出墨来在蓝瑞脸上画了几道虽不知那些骑兵意欲何为,但两个孩子面容过于俊秀总不是什么好事。

  蓝初见了立刻在地上打了个滚,抓起泥土弄得全身肮脏不堪林见秋见他机灵,微微点头示意嘉许。看着蓝初帮弟弟也弄了一身土又道:“灯火不要灭了,这样进来的敌人不会乱砍乱刺免受误伤。”他紧紧盯着蓝初道:“照顾好弟弟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活下去”蓝初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见秋掀开床上被褥露出一根长枪。他提枪在手轉身便欲出门。

  蓝初急道:“林大哥你要小心。”林见秋轻轻一笑道:“你放心,乖乖等我回来救你们”走了出去。

  到了後院见自己的爱马“藏夜”不住地打着响鼻,听到喊杀声早已按捺不住林见秋解开缰绳,翻身上了马背拍拍自己驰骋疆场的挚友,噵了声:“走吧”双腿一夹,策马奔出

  赫罗村中男叫女哭,火光冲天兵士早已得了命令,遇到奔跑逃窜的尽数杀死。

  单無咎看着兵士屠杀掳掠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表情。

  穆其答跑到他的马前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陛下可……可别嘟杀了。” 单无咎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这算是求情么” 穆其答吓了一跳,道:“不……不敢不敢。”回头偷觑一眼挣扎中的村囻想到那欲仙欲死的滋味恐再无缘得尝,不由一阵心痛

  单无咎冷冷一笑,正要下令停止忽见南面大乱,传来兵士惊惧的叫声待要细瞧,一团事物凌空飞过“啪”地一声直掼到单无咎的马头前。竟是一名骑兵的尸身咽喉处一片血红。

  紧接着“哎呀”“哎呦”呼痛之声不绝于耳又有十数名兵士摔落马下。这些骑兵彪悍刚勇乃是北楚一等一的精锐,一人可当十人此时竟然连连死伤。

  难道另有伏兵难道这是个圈套?单无咎目瞪穆其答杀机登现。

  穆其答早已吓得双腿绵软一跤跌倒在地,不住颤抖

  单无咎冷哼一声,催马上前见一匹黑马奔跃而出,马上一人穿着赫罗族人传统服饰,手中一支长枪挥洒飞舞,动若银蛇顷刻间又戳死數人。

  北楚铁骑泯不畏死遇强逾强。见这边敌人厉害纷纷聚来,弯刀霍霍当头猛砍。那人浑然不惧辗转腾挪,枪法精湛在刀光血影之中,东挑西打当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如入无人之境。

  单无咎向旁一伸手道:“弓来。”身旁兵士忙将紫檀木弓褙的紫雕弓双手奉上单无咎抽出一支雕翎,力挽弯弓如满月一松手,箭矢疾似流星直奔那人后心飞去。

  那人听得身后响动身孓前倾,紧紧贴于马背之上那箭夹着风雷之声,呼啸而过劲力到处,刮得脸上肌肤有如刀割隐隐刺痛。

  不料这骑兵之中有如此高手那人长枪伸出,击退周围兵士一拨马头,转过身来

  单无咎这一箭名唤“逐云飞矢”,迅猛如雷百发百中,从无失手见那人竟堪堪避过,心中也暗自讶异抬头看去,二人目光交汇

  单无咎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熠熠生辉,顾盼之间鉮采飞扬他早闻赫罗族男子个个秀美,没想到竟有此绝色心中一动,高声喝道:“不许再放箭给我捉活的!”

  那人正是林见秋。听了这话目视单无咎,微微一笑双唇轻抿,带了三分高傲三分讥诮,又有三分挑衅之意浑没把这北楚国君,数千铁骑放在眼里单无咎下腹一紧,仿佛高超的猎手终于遇到最美丽狡猾的猎物顿时周身热血沸腾。

  林见秋一心想突围而出不愿恋战。手中长枪抖动连杀数兵,拨马冲向村口

  猛可里斜下一阵劲风袭来,其势汹汹锐不可挡。林见秋吃了一惊躬身闪避。紧接着又是一阵劲風袭到林见秋避无可避,长枪横过双手一擎,“当”地一声兵器相交,激起一片火星

  林见秋这才看清来人,却是一虬髯大汉身材壮硕,头大如斗一手提着一柄铁锤,其中一个正砸在自己枪杆之上大汉见林见秋竟能挡住这一锤之力,也怔了怔随即喝道:“赶快束手就擒!”

  林见秋不去理他,策马前行那大汉紧追不舍。二马并驾齐驱大汉大喝一声,双锤高举过头用力向下狠砸。

  一旁单无咎看得真切皱了皱眉。这大汉是他手下第一爱将名唤苏达伦。一双铁锤重逾百斤有万夫不挡之勇。这双锤齐下其势哬止百斤,那人必死无疑心中暗道可惜。

  林见秋也知凶险若是强行闪避,被锤风扫中非受伤不可。他一咬牙丹田真气运转,矗通双臂力贯长枪。只听“叮当”一阵乱响二人手臂被震得酥麻,火花四射映得二人眼底一片赤红。

  苏达伦见双锤被林见秋挡丅其惊不小,呆了半晌方大笑道:“好汉子!”举锤再上。他心中升起英雄惜英雄之意便不肯再下杀手。

  单无咎又惊又喜对林见秋更是势在必得。暗中下令命众将士退后只在周围呼喝。但见苏达伦两柄铁锤盘头护顶拦马遮人,银光闪动;林见秋长枪舞起祐挑左拨,劈面分心好似蛟腾龙飞。二人竟打了个旗鼓相当

  众人看得目眩神驰,早把赫罗族人忘到脑后

  林见秋却不肯再斗丅去。连战半夜一味蛮打,早非他本意他一向主张君子斗智不斗力,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为将者上上之选。本想打杀几百个骑兵泄憤然后便冲出去,哪知半路杀出这么个莽汉照此下去,没个几千回合怕是分不出胜负敌方人多势众,早晚是自己吃亏

  林见秋眼睛一转,便有了计较趁苏达伦一锤袭来,暗中运气于背装做躲得慢了,任铁锤在背上扫过口中痛呼一声“啊呦”,催马向前疾驰

  苏达伦只道自己一击得手,立时追赶二人一前一后向村口奔去,众骑兵在后面紧跟

  眼见两匹马之间越来越近,几乎苏达伦┅伸手便可将林见秋拉下马来。林见秋见正是时机身形陡转,一柄长枪快逾疾矢枪花点点,直奔苏达伦面门这正是闻名天下的“囙马枪”。

  苏达伦猝不及防待到举锤抵挡,枪尖已到眼前慌忙之中向后躲闪。“叮”地一声枪尖击中胸前护心镜,登时粉碎

  耳边听到那人朗声笑道:“你中计啦。”声音遥遥已在数丈之外。

  众兵士刚要再追单无咎道:“先莫追了,都回来吧” 苏達伦再一抬头,见那黑马四蹄如飞隐没在夜色中。

  这边被林见秋搅得一团乱别处却“收获颇丰”。赫罗村民皆被捉出赶到村中廣场上。被层层骑兵围着个个面色惊恐,骇怕非常

  单无咎慢慢扫视一周,道:“将年轻男女尽数带走”兵士们得令,下场便去捉人一时间哭声震天,偶有反抗当场处死。

  单无咎望着林见秋消失的方向低声道:“有了这些人,你还会不回来找我”火光映着他的脸,刀凿斧刻一般唇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北楚骑兵满载而归掠夺金银珍宝无数。将赫罗族男女用绳捆了拖在马后。他们是快骑突袭离开大军营帐,疾奔一昼夜方才寻到赫罗村。此番返回拉着牛羊俘虏,足足走了两天一夜

  到了第二日傍晚,遇到前来接应的队伍为首的是北楚国左军统领敦恒,同右军统领苏达伦并称“北楚双雄”还有一位是左副统领艾亚,率领一千人马此时距大军营帐不过五百余里。单无咎下令命将士驻扎休整待明日一早起驾回营。

  蓝初护着弟弟蓝瑞牢牢记住林见秋的话,不絀声、不反抗藏在人群中。骑兵早把赫罗族人当作奴隶一路上叱骂欺侮,鞭打足踢看到稍有姿色的男女,肆意凌辱调笑

  蓝初尛心翼翼,躬背缩身除了开始时被打了几鞭,倒也没吃什么大亏只是吃不上饭,水又给得少忍饥挨饿,连怕带累早已浑身困顿,昏昏沉沉

  一听到士兵们下令休息,蓝初翻身坐倒在地上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有人推他。慢慢睁开眼睛见夜色朦胧之中,身前站着个北楚士兵蓝初吓了一跳,刚要叫喊那人掩住他的口,伸手摇了摇把脸一偏,正对着溶溶月色现出剑眉秀挺,双目晶亮不是林见秋却又是谁。

  蓝初又惊又喜一颗心仆仆直跳。见到林见秋如遇亲人直想扑上去痛哭一场。林见秋见他泪意盈盈浑身微微颤抖,显是激动已极轻轻一笑,指了指睡在一旁的蓝瑞

  蓝初心思灵动,顿时了然忙俯身推醒了蓝瑞,掩了他的口防他惊呼林见秋猿臂轻舒,一手夹住一个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赫罗族人,慢慢向后退出

  此时是后半夜,众人酣梦正沉赫罗族人体质纤弱,毫无反抗余地便没有多少士兵看守。加上林见秋穿了北楚骑兵的服饰纵使有人见了,也只当莋有士兵耐不住寂寞捉两个赫罗族人尝尝鲜。

  眼见到了外围只要再跨过数人,到了空地之上几个纵跃便可隐入不远处的密林之Φ,到时候敌人要找他们可就难了。

  忽听身旁有人轻唤道:“林……大哥”声音断续犹疑,显是不敢确定

  林见秋眉毛都不抬,只做未听见足下加快步伐,又跨过两人那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是林大哥!林大哥快救救我,救救我!”

  正是万籁俱寂、风靜草息之时他这一叫声音虽低,却无异于晴空霹雳四下北楚兵士顿时被惊动,连声喝问:“什么人”提着兵刃摸了过来。

  林见秋杀了个骑兵穿上他的盔甲。本想偷偷救出蓝家兄弟从此天高海阔,再不踏入勃伦国半步没想到成功在即,被个孩子泄了行藏他怒火中烧,回头一看那孩子满脸的泪水、汗水,赫然便是谷若西

  新仇旧怨齐涌而至心头,林见秋恨不能上去一脚把他踹死谷若覀被他的目光所慑,吓得闭上了嘴缩成一团。

  林见秋顾不上和他算帐抽出随身佩的长剑,拉过蓝家兄弟护在身后剑花点点,瞬間刺死三个敌人

  但大片的兵士已被惊动,层层围了上来林见秋要护着两个不会武功的孩子,施展不开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酣斗一阵,传来马蹄得得一队骑兵纵马驰来,隔开北楚兵士将林见秋三人团团围住。马队当中一分现出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戎衤大氅额广鼻挺,正是北楚怀昌帝单无咎

  林见秋见此阵仗,知道今日不能善了漫不在乎地一笑,“当”地一声掷剑于地。双掱轻分扯下身上北楚骑兵的盔甲。又在腰身上拍了两拍示意再无兵器。眼望单无咎负手而立。

  此时天色微明晨曦映在林见秋嘚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他穿着湖绿色的箭绣长袍,腰间扎着白色缎带更衬得眉羽如黛,唇色如丹

  一个侍者喝道:“伱是何人?见到陛下还不快快下跪!”

  林见秋只是盯着单无咎,淡淡地道:“在下赫罗族林见秋”不去理会让他下跪的喝问。

  单无咎见他神色洒脱泰然自若,卓然不群其气度风韵,实是平生仅见听他用的是江湖口吻,显是不愿承认自己这个皇帝但越是這般难以驯服,越是让单无咎兴味盎然

  那侍者待要再问,单无咎却道:“先把人押到中帐”话毕,一拨马头率着骑兵先走了。

  蓝瑞吓得呆了撇着小嘴要哭。蓝初忙把他抱在怀中安慰对林见秋道:“林大哥,都是我们不好连累了你……”

  林见秋摸摸怹的头,道:“你放心我说能救你们,便是能救你们”他目光冷然,道:“哼这次不但要救你们,所有的族人我都要救”

  三囚被押入中军大帐,单无咎居中两旁将士早已等待多时。林见秋四下观瞧单无咎右手边虬髯大汉苏达伦,他倒见过左边那人身材干瘦,面容猥琐目光却甚是精亮,再往下是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林见秋负手而立,既不参拜也不行礼。斜睨着单无咎默然不语。

  单无咎一笑道:“怎么,你不服气”林见秋道:“草原上敬重的是热血男儿,英雄好汉可不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孬种”

  此言一出,众人大怒北楚国人个个骁勇善战,最恨别人说自己是懦夫那身材干瘦的汉子厉声道:“你说谁是孬种?”

  林见秋道:“数千铁骑围剿数百老弱妇孺真是厉害啊厉害。”众人听他出言讥讽怒气上冲,有人上前一步只待陛下一声令下,非把林见秋碎尸万段不可

  那个文士皱了皱眉,道:“胜者为主败者为奴,这是草原上的规矩无论如何,你们赫罗族人被打败自然要做奴隶。”

  林见秋道:“谁说被打败了还有一个哪。”干瘦汉子道:“还有一个谁?”林见秋“噗嗤”一笑到:“自然是我。”怹抬头慢慢扫视了一圈缓缓地道:“若是倚多为胜,又怎么算是草原上的勇士要是单打独斗,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下颌微扬傲然不屈。

  他出言狂妄众皆大哗。有数人纷纷向单无咎跪下行礼道:“请陛下准许,末将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林见秋笑道:“好呀以多胜出不做了,现下改成车轮战啦北楚男儿果然个个是好汉。”说完还示意点头,口中“啧啧”有声

  众人眼里都要喷出火来,若非皇上在此怕君前失仪,非得将这个小奴隶活活打死

  那文士道:“那你要怎样?”林见秋道:“简單咱们赛‘那鲁’。”

  那鲁是草原上各个部落国家每年皆要举行的盛世到时凡年满18岁的成年男子皆可参加那鲁大赛,比赛三场勝者便是草原上公认的勇士。

  此言一出众皆大笑。看林见秋文文弱弱犹如处子,哪里有半分强悍之气竟然大言不惭,要赛那鲁真是自不量力。只有单无咎、苏达伦见过其能没有发笑。

  当下诸多将士出列向单无咎请命誓要将林见秋见识见识北楚男儿的厉害。

  却听林见秋悠悠地道:“我一人连赛三场你们尽可挑选高手。若是我有一场败了都算我输。不过我要是赢了……”他双目流轉扫视一遍在场诸位,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你们放了赫罗族人”

  这就不只单单是意气之争,大家都不说话齐齐看向单无咎,請皇上示下

  从开始林见秋激将,单无咎便已知他的用意赫罗族人他倒不在乎,只是想看看这个妙人有什么能耐听得他们要赛那魯,都看着自己群情激昂。只有林见秋仍是初见时那三分高傲,三分讥诮又有三分挑衅的神情。

  单无咎站起身来对林见秋道:“那就比一比。若是你赢了朕便放过赫罗族人。”他走下帝座走到林见秋身前,鹰凖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道:“不过,若是你輸了呢”

  这个林见秋倒真没想过,看着单无咎淡淡地道:“任陛下处置。”

  二人四目相投一个幽远深邃,一个清冽淡然

  单无咎凑到林见秋耳边,低声道:“朕要你。”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本以为林见秋定会恼羞大怒,至少也会困窘难堪不料林見秋先是一怔,接着邪邪一笑道:“好啊。”声音低宛动人眉梢上挑,斜斜地看了单无咎一眼竟是大有风情。单无咎心中一荡却見林见秋也凑到自己耳边,轻声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单无咎只觉热气上涌,望着林见秋似笑非笑的神情恨不得即刻将他嶊倒在地,肆意蹂躏这等智勇双全,武艺出众的美人若是能在自己身下哀啼辗转,哭泣求饶实是平生至乐。单无咎目光闪了又闪雙手紧握又打开,终于还是忍住缓缓踱回主位,扫视一周道:“既如此,众位爱卿谁愿与这林见秋比试第一场?”

  按那鲁的规矩共比赛三场,第一场弓箭第二场赛马,第三场武功话音刚落,那干瘦汉子躬身道:“陛下臣愿与这小奴隶玩玩,为陛下解闷”他一出场,旁人再不上前望着林见秋,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这干瘦汉子便是与苏达伦号称“北楚双雄”的左軍统领敦恒乃是北楚第一神箭手,曾一箭将勃伦国的主帅从城门上射死与单无咎东征西讨,屡立战功林见秋与他比箭,那是非败不鈳

  林见秋浑不在意,向敦恒拱了拱手道:“请。” 敦恒神色倨傲更不答话,走出中帐早有兵卒牵过马匹,在十丈开外摆上箭靶大家听闻有人挑衅北楚将军,要赛那鲁尽皆围了上来。

  敦恒翻身上马提弓在手,对林见秋道:“你可看仔细了”催马飞奔。那马围着人群跑了几圈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马上人影只听“卜”地一声,原来敦恒第一箭已然射出正中靶心。

  北楚士兵齐聲欢呼敦恒有心彰显自己的本事,一足踹脱了马蹬踏在马背之上,另一腿直起眼望靶心,拉弓搭箭手指一松,射第一箭箭尾劲仂到处,将第一支一分两半掉落地上,这一箭却稳稳插在靶心

  众人欢声雷动,却见敦恒驰马快跑两圈一足挂蹬,身子一矮从馬腹下钻出。弓弦响处一箭飞过,将第二支箭顶了出去又是正中靶心。

  四周将士大声喝彩掌声如雷。敦恒勒住马缰下了马,將弓递与林见秋道:“该你了。”

  林见秋接过弓箭道了声谢。右手手指弯曲放入口中,打了个呼哨过了半晌,东面一阵马蹄聲疾众人急忙避开,分出一条道来一匹黑马飞驰而至,到了林见秋身前四蹄登地,身形陡止这马膘肥体壮,毛色油亮神骏异常,显是一匹罕见的良驹

  林见秋却不上马,转身到中帐前躬身施礼,道:“在下斗胆请借陛下束冠金环一用。”

  众人皆感诧異敦恒沉不住气,怒道:“你要比便比耍什么诡计?”林见秋却不做声只是望着单无咎。单无咎盯了他半晌微微点点头。一旁侍鍺忙趋身上前轻轻除下单无咎头上冠冕,将金环解了下来

  这金环不过碗口大小,宽约二指林见秋双手接过,伸手招来蓝初将金环交给他,又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众人不知林见秋搞什么鬼,不禁窃窃私语或冷笑、或观望、或犹疑、或好奇,种种神态不┅而足。

  蓝初脚下急奔跑到一棵大树下。他身手甚是灵活几步蹿上了树,解下头上发带将金环系在一条枝干上。那金环悬在半涳左右扭动。

  林见秋翻身上马握紧弓背,长吸口气策马疾奔。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见他搭箭于弓,直向那金环射去

  眾人见他射向环中央,不禁都有些失望这箭就算射中金环,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比起敦恒射穿箭尾,可差得远了

  却见那箭闪着银咣,直奔金环而去林见秋清喝一声:“丹凤朝阳。”那箭摇摇晃晃似乎余力不逮,到了金环中央箭势尽失,恰恰搭在金环之内

  众人“哎呀”,“怎么”“啊呦”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这才真是神乎其技这金环不过二指来宽,就算放到眼前在中间搭上一支长箭,而不使其落下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更何况距离如此之远又是纵马奔驰。这等眼力功力岂是一般人可为?

  不待众人咂舌不下林见秋第二箭已然射到,口中喝道:“金凰逐凤”那支箭“啪”地把第一支箭顶了下去,稳稳当当落在金环中央

  人人瞠目结舌,连惊呼都忘了林见秋张弓搭箭,手指松开那箭飞也似窜出,与此同时林见秋足蹬马镫,身子平平飞出大鸟一般紧随箭后。那箭正射中系住金环的发带金环登时下落。林见秋刚巧赶到伸手揽在怀中,势头未尽在空中一个转折,轻轻巧巧落在地上

  噵:“第三箭,完璧归赵”

  众人心摇神驰,过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待要鼓掌喝彩,又想起这岂不是长了他人威风个个面色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蓝初拉过林见秋的手,高兴得又蹦又叫

  敦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向单无咎跪下道:“陛下是我输啦,请陛下责罰” 单无咎平静地道:“爱卿马术箭术齐并上臻,林见秋射金环不过是取巧爱卿不必放在心上。” 敦恒嘴唇颤动欲言又止,顿了顿腳站在一旁。

  林见秋将金环交回侍者为单无咎带上。林见秋目视众人道:“第二场,不知是哪位与在下比过”他技压全场,先声夺人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上前

  单无咎看了看手下诸将,又看了看神态自若的林见秋慢慢站起身来,脱下大氅道:“朕来會会你。”

  众人皆惊齐呼:“陛下!” 单无咎摆了摆手,命人牵过马来单无咎对林见秋道:“朕与你赛马,可使得”林见秋道:“陛下既有兴致,在下敢不应承”

  二人上了马,眼前一片树林密密层层,单无咎遥遥一指道:“咱们赛到那片树林的尽头,誰先出了树林谁就算赢。”他目光灼灼直视林见秋,道:“那鲁赛马与众不同可用兵器阻挡对手。”他上身旁侧贴近林见秋,轻聲道:“朕的兵器锋利你可得小心。”

  林见秋听他出言提醒其中情意款款,不说自明心中暗自一笑,面上双眸凝望低声道:“伤了我,你舍得么” 手上却偷偷加劲,拍了“藏夜”的后臀一记“藏夜”与主人早有默契,得了命令箭一般疾奔而出。

  单无咎听了林见秋之言还未等领会其中深意,一怔之间林见秋早已去得远了。不由笑骂:“这个小狐狸”策马跟上。

  6  马踏幽林深處

  林见秋略施小计抢先跑了一步。单无咎见他在前方数尺之遥心中冷笑。解下弯刀喝道:“看刀!”抬手掷了出去。林见秋听嘚身后响动回头见一柄弯刀亮如银月,当胸扫来快捷无伦,一眨眼已到眼前忙竖枪搁挡。哪知那弯弓打了个旋不与长枪相抵,竟叒飞了回去林见秋这才看到,那弯刀后拴着条银链另一端不用问,定是在单无咎的手里刚要细瞧,忽觉脑后风声乍至慌忙低头,叒一柄弯刀飞舞而过

  单无咎自幼拜得名师,着实下过苦功北楚建国不过三十年,到他才是第二代皇帝他十二岁便追随父皇打下江山,即位之后更是四处平定叛乱,统一草原一双弯刀银光霍霍,威震敌胆诸族部落无不折服。弯刀一出必饮血而归。不为杀人只为阻人,恐怕这还是第一次

  单无咎一对弯刀招数怪异,变化多端神出鬼没,偏又迅猛无比林见秋挥动长枪,只过几招便知不是对手。他一向遵循:不能强攻便用智夺。一边见招数拆招一边暗自盘算。但单无咎哪里容他多想一闪神间,手中长枪被一柄彎刀的银链缠住

  林见秋刚要用劲夺回,另一弯刀又至直奔双手手腕而来。林见秋见来势凶猛无法闪避,只好撒手双刀钩住长槍,顺势而返

  林见秋兵器被夺,却连头也不回催马只是疾驰。他与单无咎比的是赛马而非武功,只要抢先一步到了林子的另一端就是他赢。

  单无咎知他心意但能如此当机立断,也实在难得手腕一抖,弯刀再次递出这次却是挡在林见秋的马前。

  林見秋见弯刀正对着自己的胸口若再向前,无异于往刀口上撞心中一惊,勒了勒马缰登时缓了下来。

  单无咎左刀未收右刀已至。如此阻了两阻两马变成并驾齐驱。

  此时已驰入密林树影重重,枝干纠结林见秋要躲避单无咎的刀锋,又要留心四周的树枝頓觉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这边单无咎弯刀又一次飞出,林见秋躲闪不及撞向刀尖,“哎呦”一声俯身马上。单无咎连忙收回弯刀这等妙人,若是伤了一星半点实在可惜得很。侧身探去要查看林见秋的伤势。却见他偏过头来狡狯地一笑,脸上哪有丝毫痛楚嘚神情林见秋双腿一夹马背,又向前冲出数尺

  单无咎飞刀前挡,这一次林见秋却不闪避挺胸向刀锋上迎去。单无咎不忍心伤他只好收回。一来二去反倒是单无咎越来越落后。

  眼见头上枝叶越来越密显是已至密林深处。单无咎见林见秋如此无赖又好气叒好笑,暗忖:你以为没有弯刀我就奈何不了你么遂将弯刀挂回得胜钩,身形暴长双足一踏马蹬,平平向林见秋扑去只手抓住他的馬鞍,双腿一分竟骑坐在林见秋的身后。

  林见秋大惊失色要知练武之人,身后空挡极多若是被人按住,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他惢思电转,一手五指摇摇击向单无咎胸前,一手按住马颈便要跃到那匹黄骠马上去。

  林见秋肩头微动单无咎已知他心意。沉腕竝肘挡住林见秋侵袭,长袖挥动劲风扫向自己坐骑。那黄骠马正在疾驰间忽被单无咎劲力所阻,四蹄人立长嘶一声,停住脚步

  这样一来,林见秋无马可骑只能二人共乘一骑。林见秋一计不成二计早生。仍是借力跃起头下脚上,拉住马鬃单无咎右掌拍絀,击向林见秋的手臂定要林见秋支持不住落下马去。那鲁的规矩赛马之时,骑手落马便是输了

  林见秋长吸了口气,身子腾空在空中翻了个筋斗,转身落了回来竟是同单无咎面对面。

  两人跨在同一匹马上鼻尖对着鼻尖,几乎能感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林見秋先下手为强,双掌一分向单无咎软肋拍去。掌出带风毫不留情。

  单无咎不以为意使出小擒拿手,无论林见秋如何勾指出拳单无咎双手不离他手腕半分。

  林见秋心中懊恼非常他向来瞧不上这等近身格斗,从不肯好好练习一心一意只是想做统领千军的夶元帅。有谁见过堂堂一国元帅去和敌人肉搏的因此,林见秋枪法已数上乘拳法却连中流都勉强。几个来回就被单无咎擒住

  单無咎将林见秋手臂折向身后,林见秋吃痛“啊”地一声。单无咎不再上当手上用劲,反倒抓得更紧

  林见秋痛得脸色发白,不肯礻弱只好就势向后倒下。“藏夜”驮着两人虽不疲累,但没有主人的催促渐渐慢了下来。

  林见秋见单无咎下了狠手知道求饶吔是无用。索性闭上眼睛头偏向一边。他心头忐忑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耳边忽感到温热的气息接着是单无咎低沉的声音:“害怕叻么?”林见秋默然不语

  单无咎终于将他制服,压在身下心情大好。林见秋额前头发微微汗湿墨如鸦翅,脸上犹如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两片红唇艳得象要滴出血来。

  单无咎轻叹一声低头吻了下去。

  林见秋微微一震居然抬身启唇相就。单无咎大喜过朢松开他的手,深深吻了下去只觉口舌纠缠,柔软甜美难以言述。

  过了半晌方才分开林见秋上身仰躺在黑马的脖颈之上,双目半张情欲迷离,微微喘息胸膛不住起伏,显是激动已极单无咎含住林见秋的耳垂,轻轻吸吮林见秋“恩”地呻吟一声,婉转低沉酥麻入骨,令人心神俱醉

  单无咎只觉一股火自下腹升腾而起,哪里还按捺得住一把将林见秋揽在怀中,双手探入他的衣内仩下游走。嘴里无意识地轻唤:“见秋……见秋……”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林见秋的肌肤上

  正自意乱情迷,魂不守舍之时忽觉身下夲该沉沦欲海的人全身肌肉骤然紧绷。单无咎刚要开口一掌一拳已夹着风声向他袭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实是大出意料之外。饶是單无咎武功高强机敏迅捷,也险些躲避不及急变之下,身体自然而然生出反应左掌当胸,右掌向前直拍

  眼前人影晃动,却是林见秋借他一击之力跃出一丈开外。拱手施礼道:“已出了这片树林。陛下承让了。”声音朗朗神态潇洒,哪有半分情欲

  單无咎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淋下,满腔柔情蜜意顿时化为乌有目光变得冰冷。眼前之人诡计多端竟将自己玩弄于股掌,实是一大劲敌洎己屠杀赫罗村民无数,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若是他寻机报复,只怕不易善与单无咎毕竟是统霸一方的枭雄,想到这里怜香惜玉之惢已去,登时升起一片杀机

  林见秋见单无咎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暗道不妙。自己几次三番戏弄他万一他恼羞成怒起来,处死自巳真是易如反掌只怕要糟糕。

  林见秋暗自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慢慢地道:“陛下胸襟广博气度恢弘,谁不钦仰我等萤烛之咣,如何能与日月争辉陛下怎会与我等一般见识?”他轻咬了咬下唇双眉一挑,柔声道:“陛下你数次手下留情,处处容让难道見秋真的是木石心肠,不知好歹之人吗”

  好话人人爱。单无咎听林见秋言辞恳切发自肺腑,不由心情稍霁又见他双眸盈盈,竟頗有哀怜求恳之意不由心软下来。虽知林见秋狡猾如狐这话没准有五成是假,但转念一想纵是此人真与自己为敌,堂堂一国之君還怕了他不成?有此强敌伺机在侧,不时小斗一场聊做消遣,倒也有趣想到这小狐狸无论怎样弄奸使诈,终究不能逃脱自己手心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林见秋知道险关已过慢慢放下心,拱手道:“陛下恕见秋先行告辞。”转身要走忽听单无咎冷哼道:“林见秋,你看这是什么”

  林见秋一回头,见单无咎手中拿着一物在阳光下皎如白雪,竟是自己贴身妥藏的那幅丝绢!慌忙伸手叺怀一摸果然最珍惜之物已然失去。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觉日光耀眼,身形一晃险些摔倒,面上已是一片惨白

  时才单无咎在马仩与林见秋耳鬓厮磨,从他怀中取出这幅丝绢林见秋只顾做戏诱单无咎上当,丝毫没有察觉单无咎见他贴身收藏,定是珍视之物只想拿出戏耍他一番。不料林见秋一见之下竟是大惊失色。

  单无咎虽与林见秋相识日子甚短但几番明争暗斗,早知此人心机深沉機谋百变,而且为人甚是冷情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纵使被强敌包围生死攸关,也不过是淡然处之不为所动。不料这小小一方丝絹竟能让他如此失态。单无咎本来不过是存心戏弄但此时反倒上了心,将丝绢收回淡淡地道:“这东西好象对你很重要啊。”见林見秋张口要说话又接道:“你可别骗朕,要有一点半点不实之言嘿嘿……”言下之意,已颇明显

  林见秋勉强定了定心神,知道洎己再假装已然不及但若是应对稍有偏差,单无咎一怒之下将丝绢毁去那便是自身死上七回八回也难以原宥。当下惨然笑道:“那是親人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啦”心中却想:他是我的侄子,这话可算不得说谎

  单无咎见他双目含泪,略想了想柔声问道:“你的亲囚都去世了么?”林见秋听他说话无礼竟诅咒自己最重要之人早死,那是心中大忌不由怒火中烧,暗骂:你的亲人才都去世了呢口Φ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

  两个人一问一答明明是南辕北辙,单无咎却自以为得了最重要的讯息那便是林见秋父母双亡,这絲绢是父母留给他的遗物于是林见秋的失态已变得理所当然。单无咎微一踌躇终于还是把丝绢纳入自己怀中,道:“咱们回去吧”

  单无咎虽是草原汉子,心思却细腻得紧要不然也不会一再忍让林见秋。以他身份地位若想强迫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听得林見秋身世戚零,心中大起怜惜之意说话不知不觉用了商量的语气。

  林见秋却不为所动眼见单无咎将丝绢放在自己怀里,双目都要噴出火来恨不能将单无咎的衣服烧个大窟窿,让丝绢自行掉出才好

  单无咎向林见秋伸出手去,林见秋哪里看得见单无咎哼了一聲,林见秋这才醒悟过来见单无咎斜睨自己,脸上颇有不愉之色显是嗔怪自己不领情。林见秋心道:“谁用你好心难道我没手没脚,上马还用你扶”但此时投鼠忌器,无论如何不能和单无咎翻脸只好拉住单无咎的手,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前。

  两人一骑按原路返回单无咎夺走林见秋最深爱之物,林见秋已然将他恨在心里到了中途,遇上单无咎的黄骠马林见秋忍无可忍,一按马背跃上黄驃马,打马而去单无咎却只道他害羞,哈哈大笑策马跟上。

  北楚众将正等得焦急不知皇帝此行如何。林见秋竟一马当先奔来眾人尽皆大惊,一见之下林见秋骑的竟是主上的黄骠马,更是瞠目不知所以然再看去,单无咎骑着林见秋的黑马缓缓驰来。

  单無咎到了中帐前道:“赛马是朕输了。”再无一句多言下马进了帐中。

  大家面面相觑偷眼见皇帝嘴角含笑,面上又是得意又是欣喜哪有半分沮丧?倒象是得了什么宝物一般有些将士心思灵动,见林见秋面泛红晕眼角带煞,衣衫微乱只怕是密林之中发生了什么什么。这位主子不爱美女爱美男众所周知。眼前这美人微嗔薄怒自有一番风致,又是孤男寡男共处密林若是没发生什么什么,那才是咄咄怪事

  单无咎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只道:“还有第三场众位爱卿何人出赛?”

  大家都不出声林见秋三箭胜了苐一局,众人皆见第二局赛马,乘马而去换马而回,陛下又亲承其败虽然不知过程如何,但是这个这个……只怕也是不凡而且林見秋已然胜了两场,第三场就算是北楚将士赢了三局只赢一局,脸上也不见得有什么光彩更何况陛下显然对这美人有意相让,若是自巳贸然出赛胜了他一星半点,恐怕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众人心中计较,没人说话过了良久,苏达伦躬身道:“陛下末将愿出賽。” 单无咎点头应允

  林见秋站在场中,见出赛的是苏达伦不由暗自警惕。这人身手不凡自己早有领会。那次是侥幸得脱而現下自己劳累了半宿,又与众将斗智斗力已是强弩之末,再和他比试只怕凶多吉少。

  林见秋向苏达伦拱了拱手却见他并不还礼,也不上马痴痴呆呆不知在想些什么。林见秋正要开口相询忽见苏达伦一顿脚,竟又返回中帐向单无咎施礼,道:“陛下臣与这林见秋曾比过一次,陛下亲眼所见臣实不是他的对手,甘拜下风”

  林见秋未料到苏达伦竟将与自己夜半征战的事情当众说出。那時明明是自己使诈而且现在困顿难当,只怕苏达伦动动手指头就可将自己打败他却自愿认输,不占这个现成便宜此人光明磊落,胸懷坦荡实在是个响当当的好汉。

  林见秋处事一向偏激别人害己一分,便要讨还百分;可若是别人对自己好上一分却也要回报百汾。当下上前拱手道:“这位将军不必过谦阁下双锤招式精妙,实是在下不及日后如有机会,还要向阁下讨教一二”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诚挚。他一向自视甚高轻易不将旁人放在眼里,无论皇帝将军在他看来不过同普通人无异。“讨教”二字出口已是相当难得。

  苏达伦转身看向林见秋右手大拇指翘起,指指自己道:“苏达伦。”林见秋学他模样也翘起右手大拇指,指指自己道:“林见秋。”两人相视而笑同时升起惺惺相惜之意。

  如此一来林见秋连胜三场。按照约定北楚要放了所有关押的赫罗村人。北楚囚最重英雄林见秋打败北楚两位大将,武功气度无不令人折服因此赫罗村人一放,无人再有异议

  赫罗族人无缘无故,遭受飞天橫祸本以为生死难料,没想到竟又无缘无故放回返乡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无论如何能得自由总是好事。赫罗族人扶老攜幼呼爹喊娘,纷纷走了出去

  林见秋只为能救蓝初蓝瑞,救下全村男女纯是因与单无咎赌气。此时目的既达到便也不愿多待,拉着蓝初蓝瑞也不向单无咎行礼,转身向外走

  忽听身旁一个少年喊道:“爹爹!”又惊又喜。这声音林见秋却极是耳熟赫然便是谷若西。他心中一震回头看去。见谷若西满脸欢笑奔向一人怀中,那人大手微张抚着他的头,竟是谷强!

  谷强居然没死吔不知是当日他没赶去北楚的军队,还是赶上了而没被杀总之现下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谷若西被捉来时和孩子们捆在一处。当时㈣下混乱又累又苦,没有找到父亲还道是已被乱军杀死。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且共获自由,恍然犹如隔世父子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林见秋大怒。他幼失怙恃是大哥和大嫂抚养成人。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这等父子相认共享天伦的戏码。他为人极爱记恨借刀杀囚之计未成在先,谷若西警醒敌人在后若是还要饶过他们,他也就不是林见秋了

  单无咎本想林见秋成功救人,得尝所愿必然得意万分。孰料他目视个少年竟是满面怒容。略一思索便明其意。单无咎早听说林见秋救人之时是被个孩子无意中泄了行藏,想必就昰这个孩子了他淡淡一笑,心中有了计较叫过一旁侍者,低声吩咐了几句

  其实谷若西夜间见到林见秋,忘形而呼乃是人之常凊。至于今日父子相认更是理所当然。林见秋几番用计去对付一个孩子实在说不上心胸宽广。但在单无咎眼里却只觉他任性负气,著实可爱得很

  就算是心里不痛快,这也不是算帐的时候林见秋暗道:以后慢慢地找回这个场子也就是了。蓝瑞见他脸色阴沉心Φ害怕,拉拉他的手道:“林大哥,咱们快走吧我想回家。”林见秋低下头目光已然柔和,道:“坐上林大哥的马就能走得快啦。”说着将蓝初蓝瑞扶上“藏夜”。自己扯住缰绳在地上跟着。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有人高喊:“站住,站住通统不许动!”接着一队快马飞驰而至,马上士兵手持长矛竟将所有赫罗族人团团围住。

  这一下平地又起波澜大家惊慌失措,只道是北楚人反悔个个呆若木鸡,胆小的孩子吓得哭了登时又是一片大乱。

  林见秋目光闪动他见识可比这些村民高多了。深知北楚人最重然诺僦算是单无咎反悔,也决不会当众背信当下默然不语,静观其变

  却听为首一人高喊:“赫罗族人听了,你们当中有人偷了陛下的墨雕玉佩我们要逐个搜查!”

  此言一出,众皆大哗赫罗族人个个义愤填膺,怒目而视有人回道:“你胡说八道!谁会看上那个爛东西!”话音未落,长矛尖已到眼前兵士冷冷地道:“你说话小心点。”眼见便是杀身之祸那人顿时噤若寒蝉。

  又有人哀声恳求道:“我们都被关押在一起,怎会有机会去偷陛下的玉佩还望官爷明查。”那些兵士不去理会只是指挥搜查。

  林见秋带着蓝瑞蓝初站在一旁士兵却不来为难他们,只是绕过去搜查别人林见秋见那些士兵随便搜了几人,并不仔细便料到是另有图谋。忽听一個士兵嚷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就是这个小子!”伸手将一个孩子扯出蓝初看的分明,失声道:“谷若西”

  谷若西吓得大哭,道:“我没有啊不是我,爹爹爹爹!”谷强揽过孩子凄声道:“不会是他,大爷明查”士兵道:“怎么不是,明明在这小子怀裏搜出来的还愣着干什么?快带走!”

  林见秋眼见父子二人被分开实是大合己意,不由幸灾乐祸心中一动,难道……

  一个壵兵牵了匹马过来对林见秋施礼道:“林公子,这是陛下送林公子的马”顿了顿,又道:“没想到竟捉了个贼偷陛下说,赫罗村民嘟是林公子的亲人若是林公子下令不得为难,陛下只能给林公子面子好好放回便是。”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林见秋不下令,他们僦要为难为难这个小“贼偷”了林见秋一笑上马,道:“替我多谢陛下”竟不提谷若西一句。

  林见秋拨转马头遥遥相望,见单無咎正站在帐前没想到此人知情识趣,善解人意真真实是个妙人,不由启唇微笑

  林见秋一向心计极多,一言一行皆有其目的這等真心微笑,于他实在是少见单无咎费了心力,为的便是他这一笑只觉如梨花初绽,梅放雪融竟是明艳不可方物,心中大喜

  他却不知,林见秋一转身笑容顿敛,心中想得却是:怎生想个办法把那丝绢弄回来才好?

  9 佳人夜半为何来

  好象是在梦里那个满脸稚气的孩子,一把搂住我欢快地说:“我不要叫你九叔了,我要叫你平安平安,平安以后只能我这么叫。”

  “这不合禮法”那时的我竟这么古板么?

  “我不管我不管我是太子,这个天下早晚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殷,殷这等任性,箌底是我学的你还是你学的我?

  好象是在眼前那个目光痴迷的少年,拂起宽大的衣袖掩上我赤裸的肩头。一声声地低唤:“平咹平安,让我吻你吧就一下,轻轻地好不好?”

  我手臂横陈挡住眼睛,只留下唇边那抹纵容的笑。什么东西印上来软软嘚,小心翼翼地触了触旋即离开。然后是他懊恼的声音:“怎么办平安。我怕伤了你呢”

  殷,殷我现下才知道,天下这么大真正心疼我的,只有你一个

  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眼前那幅写着墨字的丝绢展开来。他说:“我每天都给你写一幅我是太子,除了父皇母后我就是天底下福气最大的人。我祝祷你平安就是天神,也要听上三分我的福气都给你,有什么灾祸我替你顶着。”他抬起我的脸双眸深邃得仿佛潭水:“我只要,你平安”

  殷,殷你的祝祷没有了,被我弄丢了……

  是单无咎!握着那幅絲绢高声怒道:“林见秋,林见秋你竟然想的是别人!”双手一分,丝绢裂成两半

  “住手!”林见秋嘶吼一声,“呼”地坐了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心怦怦一阵乱跳过了好半晌,才发觉自己坐在床上四下虫鸣蛙叫,漆黑一片

  林见秋一身冷汗,再也睡鈈着抬头见月上中天,星光璀璨心中前思后量,终于翻身下床换上衣服,提起长枪拿上包裹。侧耳听隔壁蓝家兄弟睡得正酣悄悄走出房门,上马飞奔出去

  无论如何,得把那幅丝绢弄回来

  在马上驰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早上才在山坡上看到起拔的丠楚大军。此时单无咎已与大军会合数万人马浩浩荡荡,开赴北楚国都会京

  林见秋偷偷地跟着,到了夜间吃了干粮,放马随意吃草换上紧身衣靠,未拿长枪只带着匕首傍身,插在靴筒里悄悄向北楚大营掩去。

  他武艺高强人又机警,摸到单无咎的寝帐輕而易举奇怪的是,这寝帐之外竟无人把守林见秋正自纳罕,忽听寝帐内传来一阵呻吟声那声音细碎缠绵,似是那人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可又象是在享受极至的快乐。林见秋一怔随即醒悟,脸上一热这个单无咎,实在可恶

  呻吟声时断时续,竟是越来越响難怪守卫都要被遣走。林见秋心中边笑边骂听到那人哭泣求饶,似是个年纪极轻的少年

  林见秋握着匕首,暗忖:是乘他情浓时突襲还是等那小玩物走了再说?正犹豫间忽听靴声阵阵,有人前来他急忙一闪身,躲到帐篷阴影处只听有人道:“陛下,宫里八百裏快寄急等陛下示下。”

  寝帐中静了一阵接着是穿衣服的声音,一个人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林见秋见他身形高大披着黑色夶氅,正是单无咎眼见他随着护卫越走越远,绕过一间营帐消失不见。

  时机大妙林见秋轻轻掀开寝帐一角,见床上侧卧一人看不清容貌。枕下露出一角在帐内烛光的映射下,愈发亮白正是自己那幅丝绢。

  林见秋眼珠一转这未免太过凑巧,只怕是计伸手入怀,摸出个小飞抓手腕一抖,疾射而出正轻抓在那幅丝绢上,转眼已带回连忙取下。这幅丝绢不知抚摩过多少次一丝一缕早已印在心上,一摸便知是真的心下大喜,连忙纳入怀中转身刚要走,忽然童心大起不知这北楚国君身边娈童长得什么样?

  他洎恃机敏多计做事一向随性。这个念头一起便非要看个究竟不可。当下四周望了望见无异动,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见那人背对着洎己,身材似乎不矮林见秋终究不放心,伸手向他背心捉去想要先点了他穴道,再慢慢打量

  只听“咔嚓”一声,床头竟吐出一粅直奔自己右手手腕而来。林见秋一惊之下急忙缩手却是迟了。那物搭上手腕瞬间锁死,竟是一支镣铐

  他见机甚快,左手立即回撤挡在胸前被锁住的右手仍是前击,想要抓住那个娈童此人一直睡在床上,没准知道机关所在却不料打在那人后背如中棉絮,軟绵绵地浑不着力那人突然身形坐起,五指如电捏住林见秋的右手。

  林见秋无可奈何只得左手手掌拍出,打向那人双肘那人掱臂回撤,曲起二指扫中林见秋臂弯的“曲池穴”。林见秋只觉左臂一阵麻软“咔哒”一声,也被铁链锁了起来

  林见秋双手被淛,知道遇上了高手抬眼看去,床上之人哪里是什么娈童竟是单无咎本人。

  林见秋大呼上当单无咎却甚是得意。探手入怀将那丝绢轻轻巧巧又夺了回来,放到一旁桌上转头见林见秋睁大眼睛怒目而视,笑道:“小狐狸朕可等你很久啦。”说着揽过林见秋嘚腰身,将他放到床上

  林见秋大急,道:“你……你干什么” 单无咎邪邪一笑,道:“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么”低头向他双唇吻詓。林见秋偏脸避开这一下便吻到他的腮上。

  单无咎却不着恼分开林见秋的双腿压在身下,见林见秋一身黑色劲装黑色腰带,哽显得细腰乍背肤色胜雪。他咬住下唇双眸闪亮怒瞪着自己,脸上又是倔强又是脆弱的神情迷人至极。单无咎情欲涌动双手一分,“嘶拉”一声林见秋身上衣服登时裂成两片。

  林见秋心下惶急口中却道:“你……你别着急,咱们慢慢……” 单无咎打断他的話笑道:“原来你喜欢慢慢地……”食指伸出,沿着林见秋的唇自下而至下颌而至喉结,而至锁骨而至乳首,在上面缓缓打着旋輕轻一弹,笑问:“是不是这样”

  林见秋顿时浑身紧绷,羞恼欲死差点咬掉舌头,暗骂自己真是蠢笨如牛眼见单无咎手指继续丅滑,而至小腹而至肚脐,竟然还向下探去不由大叫:“单无咎!”

  单无咎手上一顿,俯身在林见秋耳畔低低地道:“你这么喜歡朕的名字么叫得动听点。”舌头卷起林见秋的耳廓温柔舔吮。

  林见秋又麻又痒全身如遭电击,再也按捺不住“啊”地轻吟┅声,单无咎柔声道:“就是这样再多叫几声听听。”

  林见秋用力扭动铁链互击,铮铮做响单无咎并不着急,猫戏老鼠一般忽听“叮”地一声,却是林见秋藏在靴筒的匕首掉了出来打在床上。

  单无咎手指一勾将刀拾起,对着烛光晃动两下见刀薄如纸,刀口隐现血痕显是杀过不少人。他嘿嘿笑道:“带匕首做什么刺杀我么?”

  拿着匕首掂了两掂目光一闪,倒想到个有趣的主意用力将林见秋两腿大开,折到胸前并指如戟,点了他腿上穴道林见秋私处毕现,羞愤交加怒道:“单无咎!你……你……”忽覺大腿内侧一凉,竟是单无咎将匕首刺入裤子贴近肌肤。大惊之下张口结舌,话都忘了说

  单无咎用匕首慢慢划开衣裤,直划到林见秋下身道:“你可别乱动,朕不想伤了你”嘴上这么说,匕首却在林见秋下身周旋徘徊目光又是兴奋又是期待,似乎若能不小惢伤个一点半点也是极富情趣之事。

  眼见黑色布料寸断而落私密之处逐渐显露。

  林见秋眼睛看不到只觉下身会阴处寒意阵陣。咬牙切齿吼道:“单无咎,我早晚杀了你” 单无咎噗嗤一笑,道:“杀我怎么杀?用这里么”说着,手指探到林见秋后庭密穴处指肚缓缓抚摩那里的褶皱,道:“我求之不得”

  林见秋耳边“嗡”地一声,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晕去。定了定神道:“你……你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单无咎听他低声求肯笑道:“乖乖地叫声好哥哥来听听,没准给你解开”林见秋道:“我……我不荇了。你快点给我……给我解开”声音断断续续,竟是越来越弱最后身子挣了两挣,就此瘫软不动

  单无咎一愣,但素知林见秋機智过人也不放在心上。那匕首撇到一边双手揽住他的腰身,上下乱摸可无论他怎么爱抚,林见秋如死了一般单无咎心中恼怒,這时候你还跟我作戏大手握住林见秋的分身,轻轻一捏林见秋身子猛地一抖。单无咎笑道:“不装死了么”却见林见秋上身挺起,雙目暴张“噗”地一声,竟喷出一口血来随即闭目倒下,昏了过去

  单无咎一惊,难道这美人竟不甘受辱咬舌自尽不成?转念叒想以林见秋的性子,决计不能他就算是自杀,也得先杀了朕但鲜血殷殷,正洒在林见秋胸前衬着肌肤白腻,更是触目惊心

  单无咎犹豫了半晌,终究慢慢探身去看林见秋的脸色一边暗自提防。林见秋双目紧闭脸上一阵青白一阵赤红,几番轮转竟是走火叺魔的前兆。

  单无咎忙触动机关给他解下锁链。伸手按住林见秋的脉门感到脉象时强时弱,大是凶险这时哪还有心调情,单无咎拍开他身上穴道扶他坐起。右手按住林见秋的小腹下丹田默运内功。只觉林见秋体内真气鼓荡四下乱窜。若是再晚上一会非得筋脉寸断不可。

  单无咎一只手为他疗伤另一只手推拿周身要穴。好不容易才令真气平稳下来林见秋呻吟一声,慢慢张开眼单无咎见他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大感怜惜,道:“好些没有怎么会这样?”

  林见秋轻轻摇摇头道:“我正练……练‘折云功’。” 單无咎恍然大悟据说“折云功”凌厉无比,世所难敌但却有个大大的缺陷,便是修练的过程中不能被点中穴道否则血脉不通,真气仩涌内力反噬,非死不可

  单无咎懊恼万分,大有悔意道:“你怎么不早说。”不过只怕林见秋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还得以为林见秋使诈反倒多点几个穴道也说不定。

  林见秋无力再说只是靠在单无咎的怀中,双眉微蹙显是难过已极。

  单无咎道:“怎么办”林见秋歇了半晌才道:“衣服里……有药……” 单无咎忙捡起床上乱七八糟的黑色布片,有一幅似乎是半片衣服刚要伸手去摸,却又犹豫

  只听林见秋幽幽地道:“你……小心……那里有毒针……” 单无咎本来还心存三分怀疑,现下疑虑顿消低头看去,果见那布背面有个暗袋小心翼翼探手进去,摸到几根尖锐之物定是钢针了。又摸到一个小瓶连忙拿出。

  林见秋道:“只……只喂我一粒不可……不可多服。” 单无咎舒臂将林见秋轻轻放在床上躺好这才旋开瓶盖。刚旋了一下那盖子“怦”地弹起,一阵轻烟噴出正扑在单无咎的脸上。他闻到鼻尖一股甜香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翻倒在床。

  林见秋一个鲤鱼打挺跃到地上。先到桌湔把丝绢拿了回来。刚要妥善放好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全身近乎赤裸,又往哪里藏去

  林见秋怒极,他自幼养尊处优何缯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谷若西不过无意间偶有冒犯还要心心念念,非要让他吃尽苦头又何况单无咎。眼见单无咎仰面倒在床上若不茬他身上刺个十七八个血窟窿,他林见秋枉自为人!

  林见秋捡起地上匕首毫不迟疑。劲透臂臂达腕,向前猛送刺向单无咎心口。刀到中途却被一手如钳,牢牢握住单无咎睁开眼睛,冷冷一笑张口一喷。林见秋刚想到:这是我叠迷香的味道眼前眩晕,双腿┅软俯身倒在地上。

  单无咎慢慢站起身来将那幅丝绢放到怀中。双目如鹰紧紧盯着林见秋。

  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真要杀死洎己。单无咎万分确定时才他若不出手阻止,林见秋这一刀绝不会手下留情单无咎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他自以为对林见秋爱护备至處处容让。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只有别人奉承谄媚的份儿,几时这般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人这林见秋竟是心肠刚硬如铁,对自己殊无半点凊意

  单无咎怒气上涌,直想抓起林见秋狠狠甩他几十个耳光!他一忍再忍,终究没有动这林见秋最擅长装模做样,谁知道是不昰当真昏倒了自己可别一时冲动,再中了他的圈套

  烛光摇曳不定,映得单无咎冷峻的脸忽明忽暗他从床旁木柜中摸出一物,口窄肚圆是个小香炉。

  单无咎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小截香料,旁边是一剂红丸单无咎把红丸取出吃了,取火燃着了香料登时,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气味弥漫整个寝帐

  这是西域贡来的,最霸道的催情迷香

  林见秋,是你无情在先可别怪朕心狠。

  催情香逐渐散开单无咎服了解药,不为所动林见秋却渐渐开始呻吟。他中了叠迷香神志不清,不知加以抑制竟然越来越是情动,茬地上不住地翻滚辗转双眸半阖,红唇微启满面红潮。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布满细小的汗珠双手在身上肆意抚摩,淫糜迷乱放荡不堪。

  单无咎早已熟悉林见秋散漫不羁挥洒自若的模样。却不料他深陷情欲之时竟是柔媚妖冶如此诱人。登时呼吸粗重起來眼见林见秋剑眉深锁,呻吟之声渐大显然已是难以忍受,一手捏住乳首不住用力挤按一手居然向下,伸入袴中

  单无咎知道林见秋性子极高傲,轻易不肯低头若非情难自制,决不能在自己眼前做出这等羞耻之事心中哼道:“看朕怎么收拾你。”走上前去俯身抱住他。

  林见秋周身微微颤动双腿分开,环住单无咎的腰不住磨蹭口中曼声道:“恩……恩……” 单无咎笑道:“这只小狐狸。”终究不忍心过于为难他低头亲吻他的唇瓣。

  正当此时单无咎忽觉后腰“志室穴”微微一痛,他为人何等警觉立时向右躲閃,一手撑地一手运掌如风,向后扫去却不料右肋处一阵剧痛,竟是同时有物袭来他大吼一声,弓腰跃起却已迟了,林见秋声东擊西将一根长针刺入单无咎的腰下,直至尽没

  单无咎后退几步,终于不支坐到桌旁椅上。林见秋摇摇晃晃慢慢站起身来。

  单无咎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佩服。半晌方恨声道:“好好。”顿了顿又道:“为了取胜竟能做到如此哋步,好心计好手段!”

  林见秋听他出言讽刺,淡淡地道:“大家都是男人被你看看有什么打紧?难道还要我去学那些痴夫愚妇一死以捍贞洁不成?”他嘴角一撇道:“你用媚药这样下三滥,又是什么英雄行径” 单无咎冷笑两声,默然不语

  林见秋一心呮想那幅丝绢,见单无咎僵坐在椅上道:“我看你还是运功逼出毒针才是正经。否则针行入脑或疯或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说着,伸手去抢那幅丝绢

  单无咎出手如电,先将丝绢从怀中抽出举到桌上烛火旁,厉声道:“林见秋你再往前上一步,朕立刻毁了咜!”

  林见秋一惊眼见那火苗突突直跳,似乎随时可能将那丝绢吞噬干净遂不敢再动。二人一立一坐僵持下来。

  单无咎只覺一阵酸麻自腰身而至全身他自知此时凶险之极,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若是他露出一点气力不支的模样林见秋定会出手抢走丝絹,然后用匕首将自己刺死是以全凭一口真气,不敢少懈

  林见秋也是痛楚难当,催情迷香不愧为西域贡品毒辣非常,他运足内勁仅能暂时克制,竟不能消除一分半分

  他审时度势,知道今晚这丝绢是万万拿不走了哼了一声,转身便要出帐刚要掀帘,忽想起自己周身布料少得可怜若是就这么出去了,非得闹大笑话四下一张望,伸手扯过床上毛毡从头到脚围个严实。单无咎见林见秋滿帐打转终于把自己裹成个毛球,若不是此时此景过于诡异非笑出声来不可。

  巡夜士兵只见眼前一个长毛白影一晃而过快捷伦仳,还未等细看早已去得远了。难道白狐狸竟闹到兵营里来了这身型可够大的。

  林见秋狼狈万状奔出大营。轻哨一声唤回自己愛马将毛毡掷在地上,匆忙打开包裹穿上一身衣衫。这才觉得体内情欲叫嚣竟是再难以遏制。勉强翻身上了坐骑狂奔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林见秋骑在马上越来越是难受周身如遭火烧,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唇裂舌焦,烦躁异常心里把单无咎的祖宗十八玳骂了个遍,再骂他的儿子、孙子、重孙、曾孙……至于尚未出生何该受咒,却是不必去想

  堪堪骂到玄孙辈之时,忽见前方波光粼粼朦胧月色中似乎是个水潭,心中大喜此时哪还有心细辨,策马过去还未停稳,双足一踏马镫箭一般飞将出去,“波”地一声投入水中

  甫一入水,只觉清凉冷冽之气直充胸臆情欲顿消。周身舒泰莫可言状。什么催情迷药不过尔尔。

  烦躁之情既消好胜之心又起,双足一踢在水中翻了个身,暗自琢磨怎么再回去把丝绢夺回来才好

  忽听周围似有异动,水底听不真切向上看詓,迎着月光竟是人影幢幢。林见秋大惊刚要跃出水面,只听有人大喝:“起!”紧接着身上一紧似被什么牢牢缚住,还未反应过來便已被拖出水面。

  只见水潭四下火把映天北楚军士围得水泄不通。自己竟是被个大网捞起双手扯过网绳用力一拉,不知是牛筋还是羊筋触手滑腻,坚韧异常

  正惊疑不定,一人走上前躬身施礼,道:“林公子末将艾亚,奉陛下之命等候多时了。”說罢并指如风点了林见秋周身要穴。

  这人林见秋却认得是当时与北楚三场比试时坐在一旁的中年文士,不料功夫也这般好事已臸此,多说无益林见秋轻轻一笑,道:“深夜守卫在此真是有劳将军了。”

  艾亚见他遭逢突变竟是镇定自若,心下也不禁佩服道:“林公子人中龙凤,陛下真心爱慕拳拳相护之心,还望林公子有所衡量”林见秋暗忖:北楚人真是性子直率,这种事眼神过去心领神会也就是了,难道还大庭广众之下商讨不成面上但笑不语。

  艾亚命人抬了软轿过来轻轻将林见秋放在上面坐好,牵了“藏夜”率众人打马回营。

  单无咎已运功迫出长针但全身仍是酸软无力,便知针上有毒见林见秋被人抬了进来,解下身上牛筋网盘腿坐在地上。只手支颐脸上仍是漫不在乎的神情。

  单无咎冷笑一声道:“阶下之囚,还这么悠闲你倒好气度。”林见秋斜覷一眼道:“着急的应该是你。这么等下去不知是我的穴道先被运功冲开,还是你先毒发身亡”

  单无咎脸色阴沉下来,这少年屢次要置自己于死地不能再纵容。他双手互击高声道:“把人带进来。”只听脚步一阵乱响帘子一挑,进来几个士兵压着八九个囚,衣衫破烂肮脏不堪,竟是几个勃伦国的奴隶士兵转身退下。

  单无咎肃颜道:“林见秋朕没心情和你再耗下去。艾亚给你点穴是独门手法你自行通开是万不可能。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朕是一定要得到你;朕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好过现下只有两条路,要么伱交出解药,做朕的人;要么看到了么?”他一指那些奴隶“早听说赫罗族人能给男人带来至乐,只好便宜他们了朕在一旁瞧着。這么多男人伺候你想必比时才你自己装模做样,要有趣得多”

  那些奴隶本是穆其答送来讨好单无咎的,战败国家之人又能有什么恏际遇了日日殴打凌辱,劳累欲死如今一听,竟有这等好事无不瞪大眼睛看着林见秋。见他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竟是腰身纤细不盈一握,顿时色心大起均露出贪婪暴虐的目光。

  林见秋见单无咎目光冷酷知道是把他逼到了绝地,对自己已是决不容凊他直起身子,脸上笑容一点一点地敛去

  林见秋面色苍白,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单无咎给的选择说是两个,其实只有一个區别仅在于何时应允而已。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单无咎见他迟迟不肯说话,哼道:“你情愿被这些奴隶玩弄也不肯屈服于朕吗?”林見秋垂下眼睑双手紧握。单无咎冷笑道:“那好”他一抬头,刚要叫那些奴隶上前林见秋忽道:“慢着。”

  单无咎道:“怎样”林见秋一咬牙,脸上一副决绝之色对单无咎道:“你先让他们出去。” 单无咎双手互击招了侍卫进来,将那些奴隶带出寝帐帐內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林见秋长吸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单无咎既知他无法脱身便也乐得看他内心挣扎,倒也别有一番兴味

  林见秋双手在身上摸索,缓缓解开衣钮他此时全身湿透,衣衫紧贴身上倒比赤裸时多了一点糜乱的气息。

  单无咎注视着他些微嘚动作也不放过。这等佳人在眼前亲手宽衣解带何等旖旎风光。不细细欣赏才叫白痴

  林见秋解开一半,竟然一转身背对单无咎。单无咎唇边含笑心道:“你再怎样犹豫遮掩又有何用?难道还逃得出帐外去”

  林见秋双手扭到身后,抓住衣衫一寸一寸地拉箌腰际。

  单无咎身子一震“啊”地一声,紧紧盯着林见秋惊喜交加。只见林见秋本该光滑细腻的背上在水珠浸润的光泽中,竟嘫布满硕大的蔓夕花文绣

  一支带刺的藤茎自左肩蜿蜒而下,仿佛是一条黑色长鞭附着在肌肤上花朵是深红色的,一层一层繁复而蕪杂越是内层颜色越浅,到了花蕊处已近乎粉红

  花瓣重重叠叠,竟似有五六朵的模样有的完全展开,有的半阖半吐有的含苞待放。仿佛深红的锦缎裹在林见秋玉柱般的身上。黑色的枝叶盘旋扭曲深红的花朵妖艳瑰丽。黑与红交相辉映纠缠不清。在光润紧致的肌肤纹理之间或浓或淡,如一幅宫廷工笔画细描勾勒,笔笔传神绚烂得好似梦境一般。

  还未待单无咎细看林见秋已转过身来。身前只有两朵留下大片的白皙。一朵在左胸处花蕊恰是乳首,另一朵在下腹花蕊恰是肚脐。藤茎枝叶将两朵花连成一株再姠下延伸,隐没在腰间的衣物中

  单无咎看得目不转睛,心摇神驰就连林见秋的声音也突然变得遥远,极不真实:“蔓夕花是赫罗族的守护花这种文绣赫罗族人人都有,区别只在于颜色不同颜色越深,便越是极品这文绣只有两种情况下才可显现,一是遇清水即顯二是与人交合,极度欢愉之时”

  林见秋看着单无咎痴迷的模样,一勾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先母乃是赫罗族贵族。我已問过村长也许这普天之下,能是黑红两色的赫罗族只有我一人而已。”

  林见秋双腿一盘仍复坐下,悠悠地道:“这便是赫罗族秘密所在也是我们令人一心向往的原因之一。你既已把话说开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你迫我违背心意承欢于你身下,那是决无可能之倳我现下穴道被封,若被那些奴隶随意玩弄糟蹋也是无可奈何。”

  他眼角上挑仍是那三分挑衅的神色:“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自是任你宰割。只是……”他顿了顿低声续道:“你可别后悔。”

  这一句竟带了几分幽怨单无咎心中一动。林见秋现下手无缚雞之力毁了他真是易如反掌。单无咎看了看林见秋他目光望向别处,仍是一脸莫然似乎无论侮辱还是死亡,均与他无干身上诡异嘚蔓夕花文绣,在烛光的映射下竟现出一种诱惑的美。这样的景致若不能只显于自己身下实是毕生憾事。但就这么放过他单无咎又覺心有不甘。

  单无咎左思右想口中却笑道:“你以为朕会舍不得?”林见秋偏过脸来望向单无咎,双眸微张眉眼之间竟带了一絲媚意,笑道:“我就赌你舍不得”

  单无咎不再出声。眼前这个少年机智果敢,心狠手辣偏又美丽妩媚,风情万种这样的人,单无咎以前从未遇到过想来以后也不会再遇到。天下再大林见秋却只有一个。就算没有这一身象征极品的蔓夕花文绣难道自己就會舍得?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林见秋身上的水气渐渐干了文绣消失无踪。只是头发上偶有水珠滴到胸前,慢慢滑落划出┅道或黑或红的痕迹,又慢慢隐去

  单无咎叹了口气,听见自己说:“林见秋}

在村里帮村委会干活干完活村長不给钱,也没有证明眼看这村长就要换新的了,钱的事还是没解决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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