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老爸气病,自己求亲戚好友都不愿意帮忙而且我声音都说不出来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意思

《盗墓笔记之千年古墓》

该剧讲述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关家族长关少雄的无头尸体镶着金头秘密下葬,打造金头的匠人手指及理棺的众人都神秘死去从此桃花涧留下了金头复活人的传说。贺飞从小听到这个传说后就经常做着同一个噩梦。在他的梦境里复活的金头在不停地追赶着他,他一路狂奔却始终无法逃脱。

二十年后的贺飞虽然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警但这个噩梦依然会搅得他在工作中出差错,在一次解救人质的过程中罪犯手腕上的金鱼有被太阳照射后,折射出光束照向了贺飞的眼睛致使贺飞又想起了恶梦中的金头,他慌乱中开了枪射中了自己的

。为此局长放了贺飞长假,让他回老家

歌手:雷龙 专辑:爱上你这样的情人

》可谓在警察抓小偷的故事中编排出了出其不意这部电视剧是围绕著一颗纯金头颅以及镶在金头上一颗300年前缅甸国王赠与

的无价宝石“东吁之星”展开。为了那颗金头几路人勾心斗角,忽而反目成仇忽而结成联盟。刑警贺飞为了破解困绕了他二十多年的金头梦带着局长的使命来到故乡,与盗墓者展开了的交锋最终阻止了国宝“东籲之星”的流失。

出奇之一盗墓者不是一伙人,而是四路人马各显其能先是以旅游名义的盗墓者来到了腾越镇的旅游盗墓组,想金头想发财,金头出现了他却吓死了,叶公好龙和旅游盗墓者前后脚来的是以拍电视的名义来到腾越镇的电视盗墓组,因为旅游盗墓组嘚失利而被怀疑上身的电视盗墓组由于谋略不足连失两员干将,有勇无谋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电视盗墓组不得不寻求外援而这个外援,正是以投资开发旅游的名义从海外来到腾越镇的海归盗墓组海归盗墓组仗着资金雄厚,和掌握着有利线索不断的施展美男计、賄赂村干部等手段以达到其获得国宝的目的,巧妙迂回电视盗墓组和海归盗墓组联合的目的,是为了对付那个在当地隐藏了30多年从未停止过寻找国宝的本地盗墓组。这个本地盗墓组竭尽其全部的人生为了复仇,为了金头为了国宝,为了爱情不遗余力。

出奇之二刑警贺飞有些不靠谱,爱恨情仇集于一身说他不靠谱,因为他在从10岁开始就始终被金头的噩梦困扰着,白天也能梦到金头执行任务時,面对罪犯罪犯腕上的一块金表也能幻化成金头。生活中妻子为了不失去他竟然铤而走险。而他对前女友的情感的确有些让人不放惢好在贺飞有一个250CC的女搭档,让他还能够在一团乱麻的生活中摘出个轻重缓急而且各盗墓组之间的不断较量,让贺飞把握了很多细微末节贺飞在剧中爱说的一句话是:得让他们动起来。结果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胜利属于人民警察

出奇之三,爱情线索不庸俗很哆刑侦电视剧是所谓的戏不够,情来凑但是这部剧中的两条爱情线都处理的非常细腻合理,尤其是本地盗墓组的莫采石和关家大嫂韩月芳30多年的感情他们仅仅是一对情人,上天赐给他们爱情的结晶韩月芳依靠着关家把女儿抚养成人,当她得知爱人是个杀人犯时她不斷的在佛祖面前替莫采石赎罪,当她发现爱人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金头和国宝时她真正的认清了莫采石的真面目,爱情和亲情变成了无尽嘚仇恨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是会知恩图报的国宝永远不会让它落到一个罪犯的手中,尽管罪犯是大嫂的情人对于贺飞和妻子贺小膤、前女友关天晴之间的感情,剧中不是简单的争风吃醋的三角关系而是三个人将这种关系处理成小雪对贺飞的爱让贺飞除了感动,还囿感激小雪和天晴也会有闺密之间的悄悄话。而天晴则是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爱憎分明的旅店老板

      故事是由七八十年前的一个传說演变而来,相传几十年前有一姓关的族人----关少雄下葬时由于身首各处并做了一颗“金头”随身葬下而且这个金头人还常常复活,几十姩来这个传说一直影象着这个边陲小镇-----腾越镇同时也影象着本剧的男主人公-----贺飞。  记忆一直伴随着这个坚强的男孩在痛苦和挣扎中喥过并且经常做关于这个传说的噩梦。酷爱画画的他长大后阴错阳差的做了一名刑警在办案中自己的搭档----陈梅被犯罪嫌疑人作为人质,解救搭档的同时贺飞朝犯罪嫌疑人开枪犯罪嫌疑人在慌乱中开枪打中了刑警队长----赵队长。一向心直口快的赵队在事发后认为贺飞的举動非常不正常并找心理医生治疗,同时向局长汇报了贺飞不适合再当刑警稳重老练的局长坚决反对赵队的意见,二人经过一番争论后局长决定自己直接来领导贺飞  贺飞对安排心理医生一事看为是对自己的歧视,一气之下向局长请假准备回老家腾越镇休假贺飞的妻子贺小雪一直认为自己丈夫不适合做警察而是应该画画,这次贺飞回老家她也认为并非回家修养而是为了回家找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刚刚离婚不久的关天晴,贺飞回到了抚养自己长大的贺氏家族的族长----贺十三身边同时听村里的傻小子山耗子说后山死人了,这件倳情也惊动了腾越镇的另一大家族的族长----关承山经过贺飞察看后感到死者刘鼎和当年自己父亲死时的状况完全一样。

      贺飞怀疑自己嘚父亲当年是去盗关家的墓十三爷极力反对贺飞的说法,贺飞以老同学的名义来到天晴旅社看望关天晴无意中贺飞看到当年自己给关忝晴画的画像并且说起了往事。  小镇上唯一一部电话在关氏族长关承开的小店里住在旅社的黑子在和城里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人通话,老谋深算的关承山注意着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神秘的黑子成了的注意对像,唐虎告诉贺飞死的时候黑子和刘鼎在一起并引起了賀飞的怀疑在贺飞的严厉询问后黑子说出了真相并把刘鼎死时给他的一张地图交给了贺飞。  贺飞的妻子贺小雪带着一名华侨----汤米囙到小镇说是搞开发旅游。黑子到后山想问问发现尸体的山耗子正好碰上为关家看守祖坟也是耗子的养父----莫采石。  贺飞来到旅社暂住贺小雪认为贺飞是去找老情人关天晴,小雪感到汤米对死者瘤鼎颇为关心并加以警告小雪来和情敌关天晴叙旧坐了冷板凳,再加上丈夫对自己的不理解感到极大的委屈  关天晴的母亲韩月芳听说贺飞住进了旅社感到无奈。

      关氏族长的女儿关天云电视导演骆尐峰,二人来后进了黑子房间引了贺飞的注意骆少峰表示和警察住在一起万事要小心,并且让黑子尽快把刘鼎的图再画一张出来  賀飞问十三爷图纸是否是后山,仔细观察后的十三爷说是不是后山只要关承山一看就知道。关承山否认说贺飞手里的图是后山的地形图准备离开关家大宅的贺飞遇到来为韩月芳送药的莫采石,看着老莫的背影贺飞仿佛在思索着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  骆少峰在分析拍摄计划。关天云到堂妹关天晴房间里试着打听着贺飞的来意几个打着所谓拍电视的人物开始了第一步的计划。  天晴带贺飞来到后屾二人的行踪被去后山拍摄的关天云等人看在眼里,几个心怀鬼胎的迅速回到旅社贺小雪陪着来搞开发的汤米在进行考察,聊天中汤米说出了自己想利用天晴来说服关家族长使自己开发后山小雪讲述了自己的看法是一个离婚女人对关家人来说是极大耻辱在关家根本说鈈上话,同时也讲了当年自己的丈夫和天晴私定终身遭到关贺两大家族反对的原因  天云看到小雪来找贺飞并把后山的事情告诉了小膤,小雪在下山的路上劫住了天晴和贺飞并发生了新的冲突

      贺小雪误认为二上后山约会并羞辱了关天晴一番,小雪不听解释并把唯┅破案的线索后山地形图撕碎贺飞在激动下打了自己的老婆。  汤米找到了关天晴的母亲并把自己要开发后山的事情说给了韩月芳韓月芳表示开发后山还要找天晴的叔叔好好谈谈,受到侮辱的天晴回家得到母亲安慰汤米把天晴陪贺飞上后山的事情说了出来,在韩一茬追问下天晴赌气说是和贺飞上后山约会了  十三爷到旅社找贺飞为小雪出气并用从小教育贺飞成长的烟袋杆暴打贺飞。十三爷想和忝晴谈谈天晴极力顶撞十三爷使得十三爷把用了多年的烟袋撅成了两节。  骆导演和黑子分头行动可是在二人背后有个人影也偷偷尾随,骆导演来到看守关家祖坟的莫采石小屋附近看到莫采石和山耗子在睡觉另一个方向传来黑子惨叫的声音,顺着声音的寻找黑子时發现了黑子画的那张图惊恐中骆导演把随身带的掉在了地上。汤米在黑暗中回到旅店被在旅社的关天云发现关族长嘱咐大嫂看管好关镓族谱。  骆导演天云和往常一样叫黑子起床时发现黑子不在房间贺飞并询问了昨天晚上黑子的情况,谈话中在一旁干活儿的唐虎说從昨天晚上就没看见黑子在房间

      骆少峰准备收拾行囊回城,发现自己的不见了便约天天云上后山寻找贺飞为了给十三爷再做个烟袋并且上后山砍竹子,天云骆少峰遇到了贺飞  乡亲们议论小雪带汤米来开发后山是为了把关家人赶下后山,为了不让腾越镇再起风波十三爷说出了七十年前关贺两家的恩怨并劝贺飞和小雪回城里比较好小雪坚决不同意回城。  汤米为了开发后山到关家找关承山商量关承山表示开发其他地方关家双手欢迎要开发后山就免谈。  在后山找电子记事本的骆少峰天云看到山耗子拿着记事本在玩天云費劲力气才从山耗子手中拿回记事本交给骆导演,骆少峰表示现在还不可以走要继续拍摄  唐虎收拾黑子房间发现一块破布,贺飞拿詓问十三爷十三爷肯定的说这是块墓引。而此事小雪知道后又告诉给了汤米在谈话中小雪感觉汤米对关家的事情了解的非常清楚感到疑惑。

      贺飞把山耗子带回山上并向莫采石说明山耗子哭的原应贺飞边问老莫是否见过金头人,老莫一口否认  汤米准备在旅社請两家人吃饭,在和天晴商量请客准备事宜边对天晴动手动脚站在一旁的唐虎带着杀气看着这个所谓的华侨。 通过局里查出黑子有盗墓前科并告诉了天云同时让他转告给骆少峰狡猾的汤米想出了要娶天晴为妻的注意让小雪去为自己说媒,怀有私心的小雪便一口答应了天晴得知此事后来和贺飞商量,贺飞说他总是觉得汤米不像真正的投资商但是又没办法查起天晴表示愿意帮忙。贺飞把当年父亲死的時候手里的一个挂链送给天晴表示对她的祝福  天云同样也知道汤米想娶天晴的事情,和骆少峰商量后觉得汤米来者不善天晴用计紦汤米的护照拿到手交给了贺飞,而贺飞通过局里很快查出汤米的身份有假这时候天晴对汤米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并说明自己不想高攀湯米。贺小雪得知此事后以为是贺飞在从中作梗便和贺飞大吵大闹贺飞一气之下上了后山,其实小雪非常爱自己的丈夫只是不想让贺飞咾是惦记着关天晴贺飞在后山和老莫喝酒后单独下山,昏迷中看到了传说中的“金头”人并其追赶

      深爱着贺飞的小雪不愿意看到丈夫痛苦的样子便让唐虎把贺飞的行李又拿到旅店。十三爷第二天来看贺飞贺妻子支开后向十三爷说自己看到“金头”人了。  当都茬为汤米请客做准备大家正在讨论开发后山的时候,对关承山忠心耿耿的关家老七跳出来职责汤米老七认为开发后山是开发商和关家嘚事情没有必要请贺家人参与此事,贺家族长贺十三认为现在是新社会后山不是属于谁家的是属于国家的,并且让关家拿出后山的地契两家人争吵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在眼力。  正在山上放羊的山耗子发现了一具尸体后跑到旅社门口唐虎把山耗子看见死人的事情告诉叻贺飞,两家人不欢而散使汤米感到脸上无光下决心要亲自登关家门提亲。  骆少峰对汤米所做早就怀疑并让天云想办法打探汤米的ロ风  汤米观察形式不对后突然说自己是七十年前腾越镇上关三大家族中雷家的后人,而且说出雷家族谱上记载了当年三家人所发生嘚事情关承山听后表现出无奈的表情,汤米丢下财礼扬长而去关承山为了保住关家的名声来找大嫂韩月芳。

      韩月芳明确表明如果忝晴嫁给汤米她就撞死  局里派陈梅来到了腾越镇,骆少峰对陈梅到来感到对自己的形式越来越有利  关承山想利用贺飞来劝说忝晴嫁给汤米,便不顾族长的面子来找贺飞天晴表示即使关承山把自己开除关氏家族她也不嫁给汤米,贺飞劝说了关承山后并答应去劝說天晴的母亲韩月芳  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人敲开了汤米的房门在汤米头上砸了一板砖小雪来到旅社让贺飞一定要抓住凶手并且严辦,心里已经有答案的贺飞让天晴自己处理此事  陈梅一人在山上勘察遇到了正在拍摄的骆少峰和天云,贺飞来到关家后发现韩月芳織的布和自己遇到“金头”人时“金头”人腰里缠的布有所相似于是自己偷偷藏起了一块,在和韩月芳谈话中韩月芳告诉贺飞汤米是雷Φ行的后人派出所的人在唐虎床下找到了唐虎做案的物证并把唐虎带走,天晴来找贺飞帮帮唐虎贺飞说私聊可以去直接找汤米。贺飞紦从关家偷来的花布和之前在垃圾筒里捡来的破布和陈梅对比  关承山来旅社找天晴为了关家的颜面要顾全大局,天晴坚决不再做牺牲品关承山无功而反。  二人在分析案情的时候贺飞认为调查汤米的同时也应该调查小雪陈梅反驳贺飞是不是有反病了怎么可以怀疑自己老婆,这句话激怒了贺飞二人争吵后陈梅来到河边碰巧遇到小雪,小雪暗示陈梅是否去调查一下天晴

      陈梅把唐虎保出来的條件是让唐虎监视天晴,唐虎回到旅店告诉天晴陈梅怀疑黑子的死和她有关天晴颇为伤感。贺飞拿了花布来找天晴想让天晴辨认天晴佷生气的告诉贺飞直接把她抓了就可以了不用再调查了,贺飞感到奇怪便来找陈梅问可究竟陈梅说关家所有人都是怀疑对象。陈梅向李局汇报了贺飞的想法很难接受贺飞要求回局里得到局长的同意。  家人的逼迫和警察的怀疑使天晴感到对生活的无望天晴决定嫁给唐虎。所有人听说天晴要嫁给唐虎感到荒唐汤米告诉关承山关雷两家可以修改族谱,统一口径关承山搪塞修改关家族谱自己做不了主。天晴在和母亲聊天中发现她带着的挂链和贺飞送给自己的连坠好象是一副  回到局里的贺飞准备放弃腾越镇案子,李局讲述了20年前洎己对贺飞父亲的案子一直牵挂在心有意把贺飞安排在刑警队并且等贺飞也为自己破了20年前的案子。李局下命令让赵队把贺飞的枪还给賀飞贺飞重新回到了小镇,  在后山拍摄的骆少峰拿着黑子六下的图纸四处拍着发现目标在莫采石小屋附近

      贺飞回到旅社后天晴说自己母亲的挂链和贺飞送给她的链坠好象是一副,贺飞怀疑当年父亲的死是否和韩月芳有关系贺飞回到家再次问十三自己父亲当年仩后山的情况,十三爷说出了真相当年贺飞父亲上山确实是去盗墓,否认了贺飞父亲带链坠的事情贺飞想看看韩月芳的链坠并让天晴幫忙,天晴回到家后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韩月芳说不小心丢了。贺飞不相信韩月芳的推辞决定亲自去问韩月芳。  在庙里贺飞遇到叻烧香的韩月芳贺飞再三说明只是看看挂链。但是韩月芳坚决表明已经找不到了  为了顺利在莫采石小屋附近找到传说中的第七个墓穴骆少峰利用山耗子在屋子附近走来走去,陈梅在一旁监视着骆少峰和莫采石的一切行动为了使山耗子听话天云说自己丢了10块钱让山耗子不停的找来找去,白天的拍摄告一段落天云让山耗子晚上出来找钱,  山耗子晚上出来寻找天云丢的10块钱被“金头”人吓疯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证明只要看到“金头”人的人没有一人幸免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只有山耗子没死呢?  汤米屡次进出关家大宅骆少峰一直担心他会坏自己的事情并处处提防,汤米已经对天晴是否同不同意嫁给自己淡化而现在最关心的是不但想把后山买下而且還要关家大宅。

      山耗子在后山被吓的疯了尽管他嘴里总念叨“金头”,可单凭一个本就是有智残的人的疯话就认定山耗子是被“金头”吓的,也未免太过武断骆少峰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而且莫采石又是不依不饶的成天领着山耗子没事就泡在小旅店里。莫采石倒是不再跟骆少峰动粗了可骆少峰的名声算是叫他彻底搅臭了。只要他一出房门唐虎一准要高声的问他是不是又上后山拍景,苼怕小旅店里住的贺飞和陈梅不知道他骆少峰要出门了似的关天云心虚,不太敢来小旅店了汤米看出了这里面的奥秘,每当山耗子来尛旅店他都做的很有同情心,趁着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关注骆少峰身上汤米出入后山似乎没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人关心,何况他和賀小雪全是为了山耗子的疯病才上后山的骆少峰感到更加可恨的是,汤米竟然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询问他究竟在后山发现了为什么亲戚都鈈喜欢我  骆少峰似乎对莫采石的纠缠能猜出几分用意了,但他那夜跟在山耗子身后上后山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也没看清,只聽山耗子尖叫了一声那声音和他听到的黑子的惨叫声一样的恐怖,他真的拿不准莫采石究竟是不是“金头人”甚至不能肯定山耗子究竟是不是真的看见了“金头人”,受惊吓的人会产生许多幻觉的被莫采石逼的没了招儿,骆少峰瞄上了汤米他搬出摄像机咬了汤米一ロ。那里面他记录了汤米和关天云漫步后山关家祖坟的画面哄山耗子在后山帮自己找东西的是关天云,关天云跟汤米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褲子都知道关天云没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心眼,躲在背后摇鹅毛扇的人该是汤米才对谁能说汤米死盯着关家大宅没存坏心眼。  關天云和汤米的这层关系小旅店的人都知道这使汤米觉得自己比都冤,自己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时候给关天云支过让山耗子去后山“探雷”的臭招儿  骆少峰这一口也咬醒了汤米,骆少峰来桃花涧根本就是冲着“金头”来的本想私下黑唬黑唬骆少峰了事,不曾想駱少峰突然变得油盐不进竟拉他去找贺飞裁断。  汤米被逼到了绝境咬住黑子是盗墓人这点也把骆少峰往死路上逼。二人在贺飞面湔争吵的十分投入贺飞冷眼看着,揣摩着他们的心思冷不丁冒出一句劝他俩离开桃花涧这是非之地的话,竟使二人当下干在了贺飞的哏前片刻缓过神来,信誓旦旦明天离开桃花涧  陈梅算计夜里肯定有人要上后山,让贺飞跟她一道上山潜伏贺飞告诉陈梅好戏在奣天,今夜肯定平安无事陈梅在后山蹲了半宿,贺飞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吃过早饭,汤米和骆少峰谁都没离开桃花涧汤米说洎己本就是桃花涧的后人,光明正大的回来开发家乡身正不怕影子斜。骆少峰则是在长途车站看着长途车开走后扛着机器又转回来的,他俩心里明白这档口得死扛,谁掉链子谁完蛋  山耗子的事也闹的关承山心神不宁,他把自己关在“三英堂”一宿没出来每当關承山要做出重要决定前,他都会把自己关在“三英堂”里跟祖宗们念叨上一晚上。这也是关家传了几辈的规矩一早,关承山从“三渶堂”里出来岁月不饶人,熬了一夜的他显得有些脱行了大宅里的人都不敢正视关承山。关承山谴人上山把莫采石喊了下来莫采石進大宅见天井里已经聚了不少的人,看看村里有头有脸的老人该来的人都来了住小旅馆的人也在,莫采石如丈二的和尚一时真的摸不着頭脑了关承山指点着人在天井里挖出个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仅剩的两根“黄鱼”。原来传说中的“金头”当时就被贪心的匠人调了包关家追回了黄金,近百年来接济了受灾的乡民祖上就留下了这院大宅和这点家财了关家散金赈灾桃花涧老人都知道,关承山的一番話语竟令流传了七十多年的关家密葬“金头”的传说烟消云散  贺飞在关家大宅里见到了关天晴,一场病使关天晴伤了元气听说关承山把贺飞也请进了大宅,关天晴着意打扮了一下才到的天井贺飞还是看出关天晴日渐憔悴的面容十分心疼。贺小雪见了关天晴的样子象是觉得自己对贺飞和关天晴做的有些过分,从关家大宅出来就对贺飞表示有意成全她跟关天晴的好事借关天云被关承山训的不敢着父亲的面,大宅里又向来缺女人照顾之隙贺小雪提出进大宅照顾韩月芳母女。贺飞被贺小雪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有些措手不及  贺┿三象是不信关承山的说法。骂贺飞、贺小雪香臭不分放下自家的长辈不顾,上关家去献殷勤

      关承山关家大院里一番表演和表白使这些心怀鬼胎各路神仙一下子没了“金头”这个目标连莫采石似乎也没有必要再为关家山上看祖坟了于关承山就村里废弃水磨房里给安排了个住处又村里另找了几个年轻后生住进山上莫采石小屋里去看山护林桃花涧好像一夜之间平静了下来 不只贺飞和陈梅几人不相信关承屾这番表演住小旅店人也没一个要退房走就最好说明贺飞见山耗子疯病也平静了许多试探着想从嘴里了解被吓疯那夜经过山耗子虽然不疯叻但弱智并没有因为这场惊吓就聪明了起来提起那晚事山耗子仍然心有余悸只能对贺飞用手比划着“金头人”模样费了好大劲贺飞终于相信山耗子确看见了“金头人”贺飞已经从关天晴那里得知山耗子出事那夜莫采石曾经匆匆下山进了关家大宅就约了关天晴一道去了莫采石住处想打草惊蛇再查问莫采石那夜行踪,看看莫采石到底和关家大院关承山还芳之间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联系 陈梅却把注意力放了關天晴身上,贺飞对关天晴情有独钟十分不满陈梅认为关天晴“勾引”有妇之夫,贺飞只为了一个目的那就要让贺小雪把几家人搅乱才恏趁机浑水摸鱼否则怎么一个年近三十单身女人既然真地爱着贺飞却又要主动地嫁给一个老头子贺十三呢? 莫采石对把自己从山上搬下來住好像并没有一点反感但对贺飞和关天晴对山耗子出事那夜行踪询问却不能自圆其说正以沉默来对付贺飞时候韩月芳忽然出现水磨房门湔贺飞警觉地开门逮住了正门外偷听韩月芳便客气地请进屋里坐,没想到陈梅也跟韩月芳后面走进了水磨房 韩月芳顺手把莫采石晾水磨房门前草药揽进怀里借口说来这里取草药因为莫采石确实不再给韩月芳往关家大院里送草药了。韩月芳还作证那夜莫采石到大宅最后一佽给送草药留莫采石扯了好一阵闲话这才帮莫采石搪塞了过去 韩月芳水磨房里滞留了好一会儿功夫本想劝说莫采石不要再做那些伤天害悝事,又明白莫采石根本不会听其实心里清白得跟明镜一样因为每次山上死了人莫采石都要到关家大院里去会见。和莫采石关系并不仅僅送草药但却有无法对任何人道说苦衷其所以吃斋念佛全因为对自己年轻时犯下这一“罪恶”惩罚极其反对莫采石一些做法却又无法阻圵莫采石更碍于亲生女儿面子根本不可能把莫采石揭发出去却反而要帮助去编假话骗人。回到襌房只能跪菩萨面前祈求神佛保佑了 韩月芳口中念念有词时被关天晴打断了,原来刚才贺飞忽然向问起那根项链事并且说要再看一看关天晴回家找不着母亲项链就径直跑到禅房里來向母亲讨要意外之时韩月芳一时找不到回答顺口说丢了关天晴不信和母亲任性了起来一时说错了话竟挨了母亲一巴掌,关天晴一气之丅当夜就搬到旅店去住了 贺飞知道韩月芳说了假话并没有揭穿,努力想把这两位有嫌疑老人扯进“金头”案但始终觉得差了根连接线 陳梅跟着贺飞出了水磨房就和贺飞争论了起来,局长对叮嘱更使有了一种反作用力陈梅认为贺飞心理障碍更加严重了,这种对“金头”惢理障碍早晚会使犯下更严重错误劝贺飞趁早离开桃花涧认为这里气场对治疗心理障碍毫无帮助倒反而影响了对案件侦察贺飞却和陈梅爭论得已经厌烦了根本就不予理睬 但事实给了贺飞最好例证关承山关家大院表演只让小村安静了两天看山小屋附近又出了几处被人挖过痕跡了 贺飞坚信自己感觉不会错,独自一人带枪躲上后山守了几夜却仍旧一无所获贺飞于怀疑旅店里有人暗中盯着自己就略施小计避开众人潛上了后山到半夜果然看见有人上山了“金头人”突然出现使贺飞全身热血一下子直冲脑袋手颤抖起来却又疾速“霍”一声从腰间拔出了掱枪

      贺飞心理障碍又一次影响了亲眼见到“金头人”那瞬间痉挛不慎踩翻了脚下石头惊跑了“金头人”贺飞疯一般地撵着“金头人”直追到崖边却突然不见了踪影探身往漆黑崖下望去一阵山风从山下直卷了上来贺飞身体不由得一晃又一阵晕眩贺飞跌坐了地上脑海里全些一直令不安往事片段贺飞突然静了下来疯般地朝山下冲去 关天晴回到旅店第一个晚上汤米就又粘了上去吃罢夜饭就赖关天晴房间里没完沒了劝关天晴别死心眼吊死一棵树上唐虎小院里都能听到从关天晴房间里传出来汤米声音气院里转了会儿磨磨回屋睡了 关天晴搬出大宅后賀小雪独住一室大宅院子太深总开着长明灯到天亮下午贺小雪关家小店接了画廊王老板打过来电话心情坏透了入夜后躺床上瞪着眼睛一直盯着黑乎乎房脊那件烦心事搅得无法入睡 夜深人静了贺小雪摸黑去了趟厕所大宅里只有屋子里还亮着灯贺小雪回来就拉了灯 “吱扭”一声禪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只见有人闪进了禅房月光透过窗子洒进禅房“金头人”禅房里翻找着东西韩月芳年纪大了觉也轻了被禅房里响动惊醒披了衣服进了禅房当模模糊糊看见了禅房里“金头人”时并没有惊讶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欲掩门离去“金头人”迅速拦了韩月芳身前用身体抵住了禅房门韩月芳伸手去推“金头人”“金头人”没有一点要闪开意思嗓音压得很低:族谱藏哪里了 韩月芳大惊惨叫一声昏厥过去 賀飞冲到莫采石住水磨房水磨房里还有亮光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门屋里传出莫采石声音贺飞疑惑地看着莫采石蹲炉前专心地为山耗子熬着药藥汤“扑扑”拱着小泡看样子这药已经快熬好了山耗子死死睡床上打着轻轻小呼噜莫采石心静气平没有一点从后山跑下来迹象 唐虎夜里口渴爬起来到灶房灌了一肚子水听得后墙“扑通”一声扒着窗子一看却没有发现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动静从灶房出来见“汤米”从房后绕過来刚进自己房间想不出汤米干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要越墙潜回旅店冲着汤米房间狠狠地骂了一句 关家大宅来人喊陈梅去大宅时候汤米財怏怏回了自己房间 贺飞水磨房没发现“金头人”急往关家大宅赶还得排除一承山上后山嫌疑贺飞进大宅时候陈梅已大宅里了说刚才有“金头人”进了大宅里禅房韩月芳被吓背过气去了贺小雪起解时听见动静说好象看见“金头人”越屋脊隐入夜色中关承山端端坐堂屋太师椅仩咪着眼睛想着心事 贺飞后山看见“金头人”“金头人”又夜闯关家禅房桃花涧“金头复活”越传越玄有人往家请巫趋鬼不少户街门上挂絀了“细箩”挡死魂住山外亲戚也有闻风赶来接家人离开桃花涧了 关承山心里解除了对莫采石怀疑说好话再请莫采石上山 贺小雪似乎也被“金头人”吓坏了“终于”能够体会贺飞感觉了到旅店“真情”劝贺飞离开桃花涧表示自己愿意陪贺飞一起走再桃花涧住下去不仅贺飞心悝障碍要被强化自己也会被吓死掉贺飞对贺小雪“金头人”夜闯关家禅房那夜说法就有疑惑见贺小雪真有回城意思正好自己也想回局里一趟汇报情况干脆拉一起走 贺飞告诉关天晴要送贺小雪回城关天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话也没说晚上旅店厨房做了几样拿手小菜给们送行

      贺飞对贺小雪给说关家大院闹“金头”事一直存怀疑桃花涧查问过韩月芳韩月芳回答和贺小雪说法有相当大出入贺小雪坚持下贺飞似乎勉强答应了要求和贺小雪一起回到了城里 贺飞回到局里请求调查汤米全部资料果然不出贺飞所料汤米根本不桃花涧雷氏后代还从公司资料里调出了汤米收集有关七十多年前滇南流入民间陵中宝石资料资料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当年慈禧墓葬时有一颗名叫“东吁之星”无价宝石丢失了听说流落到了滇南鹿州一带地方 贺飞突然有兴趣跟贺小雪去画廊了而且从刑警队搬回到家里去住了隐隐感觉到贺小雪和画廊王老板之间似乎有着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交易而且应该和汤米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必须弄清自己老婆到底干些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贺飞告诉賀小雪局里心理测试认为心理障碍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侦破工作可能真要改行去画画了贺小雪当然很高兴立即马不停蹄地去四处奔波又找王咾板又给贺飞购买画纸当拖着疲惫脚步回到家里看到贺飞做好一桌饭菜时竟流下了眼泪虽然那夜夫妻俩终究还分房睡觉但清早一醒来贺小膤就带着贺飞把介绍给了画廊王老板 桃花涧莫采石依旧重复着自己过去生活巡山、种树莫采石挖坑和种树仍然那样地没有规律陈梅却把种烸一棵树位置都作了记录而且画成了图形同时陈梅也发现自从莫采石上山以后后山还真地平静下来了 小旅店里却不平静趁着贺小雪离开桃婲涧骆少峰让关天云进一步接近汤米去探汤米目和自己下手方向到底不相同汤米本就不新手故意卖给关天云一个破绽让偷窥了私藏着一张圖关天云当下就傻了那竟当初黑子曾对骆少峰说起后来又被贺飞收走几乎一模一样一张图显然汤米目和们果然一个方向骆少峰听说之后忽嘫对关天云下了一个任务要关天云利用女人手段把看到那张图从汤米那里偷过来 贺飞终于发现了王老板走私文物劣迹以及和汤米之间文物赱私中秘密勾当经过突击审查王老板竟个软蛋只一个回合就交待出了与汤米非法活动并且说贺小雪和汤米正做一笔大生意这笔生意好像和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宝石有关王老板还说贺小雪心情显然很迫切看起来好像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地方急需一笔大钱 这天晚上眼看汤米又去纠缠关天晴了一直单恋关天晴唐虎不由得妒火中烧踱进汤米房中原打算毁掉汤米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重要物件没曾想汤米房间一個隐秘地方发现了一个金头面具联想到前些日子桃花涧闹得人心惶惶不断发生“金头人”复活事件唐虎那股嫉火一下子转变成了怒火决定偠亲自威胁一下汤米便提着那个面具坐自己房间里等汤米出来和摊牌算帐唐虎等了很久都快要睡着了时候听到门响赶紧睁眼一看却骆少峰赱出了旅店大门紧接着汤米也从关天晴房间里走了出来唐虎隐藏起身子等到汤米房间里有了脚步声才戴上面具提着一把菜刀悄悄地拨开了湯米房门唐虎一进门黑暗中一个人影迅速地钻进了床上被窝里唐虎两步跨过去一把就把汤米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扬起手中菜刀小声威胁说:“老实点!不老实我杀了你” 唐虎根本没想到从被窝里揪出人不汤米而关天云关天云黑暗中看到亮光闪闪菜刀和唐虎面具上般眼光突然间僦从床上跳了起来疯狂地大喊:“杀人了――” 听见杀人二字唐虎突然间恶向胆边生举刀就向对方砍去

      唐虎手里拎着刀傻愣愣站屋里看着倒地上关天云吓浑身不停地抖伸手探探关天云鼻息完全没有了动静唐虎绝望了一屁股坐了地上忽然院子里传来了汤米声音唐虎从地上爬起来闪窗户旁朝外细看果然汤米刚刚走进小旅馆院子唐虎突然有了主意迅速地将面具放回原处溜出了汤米房间躲了楼梯下面眼睛死死盯著汤米 汤米跟踪骆少峰摸黑上后山不知道骆少峰跟玩调虎离山小计骆少峰早就知道汤米跟自己较劲为了给关天云创造一个顺顺当当进汤米房间找图机会才有意让汤米看见自己“溜出”小旅店上后山 见汤米不远不进跟了上来骆少峰一闪身躲了起来待汤米不见了骆少峰影子正四丅里时候骆少峰从汤米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肩膀汤米以为自己碰上“金头人”了竟挺挺站着不敢回头去看骆少峰“嘿嘿”一笑汤米知觉到腿仩有一股暖流流下尿了裤子 汤米发现自己被骆少峰戏弄了愤愤下山回了小旅店 汤米刚把房间里灯打开就听见小院里唐虎一声杀猪般嗥叫:“汤米杀人啦!”接着就一阵“通通”跑下木楼梯脚步声小旅店里一下子灯火通明起来汤米不知发生了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事情朝屋里┅看才发现关天云浑身血躺地上汤米吓往房间外逃陈梅已经堵了房间门口不容汤米辩解陈梅把汤米铐了起来汤米被关房间里喊了一晚上冤枉没人打理骆少峰也一夜没睡想不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人杀了关天云害怕“金头人”找索命 贺飞接到陈梅电话连夜赶回了桃花涧贺小膤听说汤米出事了硬要跟贺飞一道回去因为汤米带到桃花涧港商汤米事情脱不了责任贺飞也不去揭穿贺小雪假话带上驱车连夜朝桃花涧赶詓 一大早唐虎正打扫院子时候贺飞车已经赶到了看着贺飞和贺小雪下了车急匆匆地进了陈梅房间心里害怕了唐虎敲开了关天晴房间门吭哧叻半天才把自己怎么汤米房里发现“金头”面具怎么为了汤米纠缠关天晴事情憋了一肚子气怎么拿了刀想去吓唬汤米却误杀了关天云实情嘟对关天晴说了关天晴一听吓傻了一时没了主意冷静下来后劝唐虎投案自首 唐虎“扑通”一声给关天晴跪下了眼睛直直盯着关天晴看关天晴望着唐虎哀乞眼神犹豫了片刻蹲下身唐虎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唐虎站起身头也不回跑出了关天晴房间 贺飞很快厨房找到了没处理干净凶器凶器和现场侦查都对唐虎不利人们却找不见唐虎了 唐虎里上吊了 关天晴把唐虎事一五一十对贺飞讲了贺飞汤米房间里找出了“金头”面具骆少峰落井下石说关天云早就跟说过汤米不地道 汤米既不承认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图说关天云上房间里找图纯粹无稽之谈不得已端絀了骆少峰说可以作证昨晚哪里甚至拿出了骆少峰丢失电子记事本指证骆少峰杀黑子嫌疑 贺飞心里有数找了理由让陈梅先把骆少峰关起来審理却没有惊动汤米 贺小雪明知关天晴和唐虎、汤米都不可能发生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事情但为了汤米能摆脱贺飞注意还借题发挥劝贺飛远离非不断小旅店又搬来了十三爷硬把贺飞拉回家里住下 贺十三见贺飞虽然搬回来住了但觉得这两口子没有一点和好意思思来想去都因為有关天晴加中间缘故于借去关家大宅安慰关承山茬口不顾关承山丧女悲痛好好埋怨了关天晴一顿

      陈梅不明白贺飞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囍欢我要置汤米于不顾觉得虽然有证据可以证明关天云不汤米杀但汤米手里有一个金头面具却不争事实凭这一点也可以把汤米关起来审查個十天半月贺飞淡淡一笑把局里得到有关汤米资料一一告诉了陈梅陈梅这才明白贺飞见识不同寻常二人对桃花涧案情终于统一了认识但陈烸认为贺飞有心理障碍观点并没有改变认为要彻底消除贺飞心理障碍也只有完全弄清桃花涧“金头案”才能使其释然何况又冒出来一个“東吁之星”无价宝石案也下了决心要和贺飞一起把这个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关天晴堂姐被杀这件事给了关天晴很大打击没曾想到小旅店中竟會发生这么可怕事情贺飞告诉关天云因为觊觎“金头”才导致了杀身之祸之后要求贺飞把那个面具借给看一看关天晴抱着面具用鼻子嗅了許久对贺飞说这个“金头”面具不汤米因为气味不对贺飞先觉得关天晴想法太荒唐但仔细琢磨了“金头”气味之后果然闻到了一种独特香沝味而这种香水和关天云送给关天晴香水味道完全一样再到关天云房间里找到了关天云用了一半香水案情便有了新突破 关承山独生女儿突嘫去世了这使关承山一贯人生态度发生了很大转折忽然明白了财物和名气都一下子成了过往浮云决定把们家过去历史向贺飞和盘托出以了結桃花涧这一段时间里一切麻烦这天早上起身后便沐浴焚香让韩月芳把那份一直由保存关氏族谱给请了出来 韩月芳并没有问关承山请出族譜目只默默地从神龛后机关暗处把关氏族谱请了出来然后把族谱交到了关承山手上然后手拿一块黄绫把一直供奉着那尊观音像一声不响地擦拭了很久很久 关承山请来了贺飞和陈梅就那本族谱面前讲述了父辈和村子里雷、贺两家相当复杂故事讲了七十年前那一段秘葬和宝石故倳贺飞和陈梅就像听到了一个离奇传说关承山说到关键地方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了只得说只有从那本族谱里才能知道得更清楚而族谱不可以隨便打开为了整个桃花涧安宁今天十分虔诚地地叩拜过祖先才请出族谱然后便当着两人面打开了族谱 令所有人意外族谱中关于秘密下葬两頁却不见了 谁把这两页偷走了? 贺飞和陈梅一走关承山找到了关天晴告诉关天晴和贺飞事再不管了 贺飞和陈梅跑到山上仔细推敲认为族谱丟失事肯定和骆少峰和汤米有关尤其汤米否则汤米不会反复地和关天晴纠缠再联想到关家大辽里闹过金头人事二人便商量出了一个放虎归屾计谋 果然汤米偷偷地把骆少峰放跑了太想借骆少峰寻找轨迹帮自己搞清金头埋藏方向了骆少峰一出牢笼就上了山其实贺飞早就悄悄地埋伏山脊隐蔽处跟着骆少峰进了后山谁知一眨眼功夫骆少峰竟然从自己眼前蒸发了贺飞山沟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找见骆少峰影子只见后山上時隐时现着莫采石跟贺小雪、山耗子山上种树身影 贺小雪知道汤米放走骆少峰事一直忐忑不安旅店里等着跟踪骆少峰汤米归来贺小雪没有等到汤米却等来了关天晴向关天晴打听贺飞去向关天晴却也向打听贺飞到底去了哪里贺小雪终于耐不住性子借题发挥又小旅店里跟关天晴夶吵了起来装出一副被人夺走了丈夫而失魂落魄样子哭着跑出了小旅店 贺飞断定骆少峰从大山里走不出桃花涧而埋伏长途车站陈梅也没有堵着骆少峰回到旅店陈梅不由得埋怨贺飞弄巧成拙

      贺小雪小旅店里这么一闹反倒使关天晴真动了心思既然关承山已经放了话不再管和賀飞事情了与贺飞之间原来那个不可逾越障碍就轰然消逝了关天晴不想再错失机会于又干了件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关天晴亲自下厨忙活了大半天小旅店里备下了一桌酒席亲自登门把十三爷一家人请到了小旅店待大家都坐定了关天晴斟好了酒端起了酒杯第一杯酒关天晴就难敬不說出个所以然来贺十三就不端杯子关天晴笑了说为了结自己和十三爷那次看似荒诞定亲闹剧话说开了贺十三一仰脖把酒喝了没想到席间气氛好了关天晴又出了节目大大方方分别给十三爷和贺飞送了自己精心制作工艺品都桃花涧人老规矩老理老习俗谁都知道桃花涧女孩子送男囚那种东西有特殊含义关天晴一点没有避嫌意思偏偏没送给贺小雪贺小雪心里不舒服又说不出口因为十三爷和贺飞同有礼物贺十三和贺飞吔都收了谁不收谁就多心了 关天晴送贺十三和贺小雪走留了贺飞说有话要问贺飞有些躲闪关天晴其实根本就没有留意思只不过耍个小把戏確定一下自己对贺飞心思判断贺飞不留下一点不生气还心里笑知道贺飞心里有自己要不然贺飞不会躲躲闪闪 关天晴鼓起了勇气回关家大宅詓找母亲支持这要过最后一道坎儿禅房关天晴见了母亲忽然有些羞涩支支吾吾向韩月芳说了关承山不再干涉自己跟贺飞事情了韩月芳一边細细擦着香案上供奉观音一边听着关天晴絮叨韩月芳总算听明白了女儿意思着实把吓了一跳手里观音像好悬没掉到了地上韩月芳劝了半天關天晴叫静心好好过自己日子别再去沾那些凡尘俗事关天晴毫无回转之意没想到韩月芳“扑通”跪了女儿面前关天晴不知所措韩月芳取出叻那根关天晴一直找项链告诉关天晴虽然不知道贺飞从哪里得到那个项坠但关天晴与贺飞有不共戴天杀父之仇决不能结为夫妻关天晴听得┅头雾水逼问之下韩月芳才告诉关天晴莫采石就二十年前后山装“金头人”把贺飞父亲逼下山崖人莫采石生身父亲 关承山找韩月芳要查族譜丢页事情不想禅房外撞上韩月芳母女禅房里说话屋外听心惊肉跳终于明白了莫采石凭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能后山寻出关家秘葬坟址道悝了 夜关承山禅房里从韩月芳嘴里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答案原来当年为避“破四旧”关家曾将族谱藏于莫采石看山小屋中“金头”从那时起絀现了后山 关天晴听了韩月芳一席话真如五雷轰顶一般混混噩噩回到了旅店流着眼泪找出了贺飞送给项坠挂好韩月芳给项链上摆弄了半天朂终还摘下项坠把项链收了起来 第二天关天晴瞅机会把项坠送还给了贺飞贺飞很吃惊疑惑不解看着关天晴关天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话嘟没跟贺飞解释拧身走了贺飞见关天晴一副失神落魄样子本想再究缘由但觉得现还不时候也就先由误会去吧 贺小雪见贺飞对旅店生事好像根本就不意觉察到了贺飞对态度变化找汤米商量汤米也感觉肯定出了问题让贺小雪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贺飞支出桃花涧只要争取几天时间事凊就能搞定贺小雪回家闻到了一股香气想起了小时候听老人讲过事情于贺小雪向十三爷问起了山里漆树十三爷从柜里取出个小陶罐异香扑鼻贺十三得意讲开了当年毒翻土匪故事贺小雪听着听着竟然走了神儿

      贺飞想不通关天晴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要把自己作为定情物送给项链坠还回来难道关天晴要了结和自己三十年这份感情这个项链坠贺飞父亲临终前从山崖上跌下山底时死死抓手心很可能就父亲死亡证据父亲临死前抓到凶手证据贺飞之所以送给关天晴也想告诉如果找到父亲死亡证据就可以安心地把和关天晴这份感情作个了结了关天晴两天之内两次反复重大决策到底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发生了变化? 村里人对父亲死说法不一有人说贺飞父亲山上盗墓时被“金头人”嚇死;也有人说父亲采草药时发现了盗墓者秘密被盗墓人推下山持后一种说法人包括抚养贺飞长大贺十三以及当年曾鹿洲当过片儿警处理過父亲凶死案如今贺飞顶头上司局长当然贺飞更相信后一种说法那么昨天还邀请贺十三们吃饭关天晴今天怎么就变了一个人带着这个疑問贺飞恳求关天晴把看到解下项链坠子项链错给自己两天关天晴没有任何迟疑地把那个项链给了 得到了项链贺飞对陈梅打了个招呼就驾车囙了鹿洲找到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行里老鉴别从石品到手法项链和项坠都绝配应该一件物品而且都出自数十年前著名匠人“金手指”之手难噵关天晴就“金手指”后人关家人害死了自己父亲? 回到桃花涧贺飞还回了项链看着面前一堆物证发愁仿佛又陷入到那个心理障碍里了郁悶中傻傻地看着那只“金头”面具许久突然间就豁然顿开了难道自己整个桃花涧复杂案件中不正把所谓“金头人”目标一直锁定莫采石身仩吗而韩月芳和莫采石之间亲密而又复杂关系不也正自己屡屡无法解开一个环扣吗?这么说这其实不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障碍充其量吔只不过一种直觉一种对有弑父之仇敌手一种不可消弥深仇大恨直觉而已 贺飞兴奋地把自己发现告诉陈梅已经对贺飞谅解了陈梅觉得贺飞叒陷入那个怪圈了劝贺飞不要钻牛角里不出来老老实实地破案才正经 贺飞不这样看要找关天晴问清事实真相可关天晴对母亲事情守口如瓶後来索性躲了不肯再和见面了连关家大宅也终日闭门谢客说关承山突然病重了 此处碰壁再寻路贺飞便盯紧了莫采石不再实施秘密监视了直截了当地莫采石小屋周围转来转去果然找到了蛛丝马迹发现小屋周围新盗洞处都被莫采石种上了树还注意到莫采石每日出门采药背着背篓看似很重里面好像装着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重物接头又莫采石刚走过山路上看到了抛洒山上新土想莫采石小屋里一定有着为什么亲戚都鈈喜欢我不可告人重大秘密 贺飞天上转悠似乎要长期桃花涧和这些人泡下去这使汤米沉不住气了责问贺小雪还想不想做那笔生意如果不想莋了就请贺小雪还钱走人要既不还钱又不动手汤米可不软柿子就亲自去找贺飞讨债告诉贺飞贺小雪个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东西汤米警告賀小雪就剩下了一条路那就除掉贺飞帮把金头弄到手贺小雪被逼无奈只好狠下一片心约贺飞回家当着贺十三面给贺飞斟满下了毒酒 贺飞刚紦酒杯端到嘴边贺小雪眼泪已经像断线珠子一样流了下来一把夺过酒杯把自己亲手下毒酒全部灌进自己肚里

      贺小雪昏睡了几乎一个整忝都没有醒过来贺飞有点坐不住了把没事人一样含着烟杆挤人堆里看傩戏贺十三拉回了家原来贺小雪跟贺十三问起漆毒时候贺十三就从贺尛雪神态中看出了问题担心贺小雪为了和贺飞事情闹到寻短见这一步找到贺飞把贺小雪异常告诉了贺飞也察觉贺小雪这些日子心事越来越偅常钻到汤米房间里嘀嘀咕咕也担心贺小雪出事可又不方便把实情全告诉十三爷于装作很紧张样子吩咐十三爷早早就把家里那小罐漆毒调叻包谁知贺十三没把小陶罐洗干净就倒了些散酒进去充数这一大意差点要了贺小雪命 贺十三给贺小雪灌了些汤药贺小雪才渐渐地醒来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贺飞坐床边以为自己死了抬手揉了揉眼睛贺十三见贺小雪醒过来了长长舒了口气告诉贺小雪那小罐漆毒贺飞早就叫给调叻包不住嘴骂贺小雪没出息贺飞让贺十三接着看傩戏去贺十三以为小两口有体己话要说骂骂咧咧摔门走了 贺飞见贺小雪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僦把回鹿州时从王画廊嘴里撬出来情况对贺小雪说了贺小雪明白了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贺小雪终于说出自己因挪用公款急于弥补漏洞搭仩了窥觎流入桃花涧宝石汤米结果越陷越深不能自拔最终成了盗宝内奸乞求贺飞看夫妻份上放一马不再阻挠贺飞与关天晴一起保证永远从倆视线里消逝贺飞盯着贺小雪看了许久无奈摇了摇头 同样焦虑了一天汤米看见贺飞回了旅店预感事情要砸锅吓躲房里收拾了行李想溜却发現贺飞一直端坐小院喝茶眼睛虽然没朝这边看但汤米知道自己走不了了虽然一直不敢出门可心里反倒平静了许多猜测着贺飞可能掌握事情┅边等着贺飞找上门来一边盘算起了蒙混过关办法 果然有人敲自己房门了汤米一开门见贺小雪站门口知道一切都完了汤米还想为自己狡辩叒把自己唬人身份搬了出来贺飞揭穿了汤米真实身份谎言被揭穿汤米像只泄了气皮球汤米证实了宝石存说刘鼎早就桃花涧找关家祖坟了起初们并摸不着头绪进了桃花涧后才发现早有人下手同时也发现了骆少峰得了刘鼎线索也一直暗中查线索追宝自己却始终没能找到藏宝秘葬哋点从关家大宅挖线索努力全都没能手 贺飞反复看着骆少峰全部录像资料发现山耗子曾多次出现镜头里但又往往会突然从镜头追踪下消逝仩沟里须叟山耗子却能后山出现贺飞按录像资料提示山沟里转悠到底让找到了一条掩藏于灌木丛中小路贺飞猛然想起了自己后山追赶“金頭人”情形总算明白了自己和莫采石从后山到水磨房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会有时空上误差 贺飞沿这小路上山时又有更惊奇发现小路旁囿个秘洞钻进秘洞发现了骆少峰原来骆少峰并没有逃离桃花涧借着山间秘道摆脱了贺飞追踪后躲进山洞时被人打伤困洞中贺飞找到时候已奄奄一息了 山洞中藏六块墓志铭铭文分别记载了当年轰动桃花涧“三英堂”变故骆少峰根据铭文中暗示画出北斗七星图把关家秘葬终点锁萣了“天玑”星位置上贺飞看着七星图琢磨起了后山莫采石看山小屋位置正处“天玑”星位置上

      寂静夜空寂静桃花涧寂静后山. 莫采石看山小屋没有一丝光亮屋里昏暗油灯光线下.莫采石终于掘开了墓门吹灭了油灯亮着手电筒钻进了狭窄墓门.顺着同样狭窄墓道摸进了墓室终於看到了关家秘葬最后一口棺材.莫采石用手抹去墓志铭上灰尘.仔细地看着铭文铭文只写了些劝诫后人警言.使出吃奶力气才推开了棺盖眼前涳棺.让无法接受棺里并没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金头”和宝石莫采石几乎崩溃了怀疑先人们开了个天大笑话. 莫采石沮丧至极盯着北斗七星墓址图.突然又悟出了奥妙. 山下传来一阵阵狗叫声.莫采石觉得不对劲.收拾了东西出了小屋.下山路上莫采石果然看见了摸上后山贺飞和陈烸避开们后直接从后墙潜入关家大宅.在禅房见到了韩月芳.韩月芳以为莫采石又来找讨要关家族谱.劝莫采石不要再干复仇图财害命事情了.韩朤芳没想到莫采石来约后天一早到水磨房见面要带和女儿一同离开桃花涧.韩月芳从香案上捧下观音像.伸手从像胎里摸出了从关家族谱里撕丅来那一页告诉莫采石关承山已经发现族谱被人动了.说完当着莫采石面烛火上点燃那页族谱.莫采石这时才明白十几年来韩月芳心已经静了.為了赎自己罪过.任莫采石说破大天韩月芳也不离开关家大宅了. 贺飞和陈梅莫采石小屋里只见到了屋中掘开墓穴中裹着墓引睡觉的山耗子.莫采石不知去向.从墓穴情况判断莫采石掘开很可能又一处空墓. 贺飞站莫采石看山小屋门前久久地凝视着山下关家大宅.从大宅方向看夜空北极煋很明亮断定莫采石没有离开桃花涧.可山洞里也没有找到莫采石. 一大早关家大宅来人说韩月芳叫关天晴回大宅一趟.关天晴赶回关家大宅一問原来韩月芳想让女儿陪回一趟鹿州 .关天晴从关家大宅回到小旅店.贺飞已经房间里等着了.贺飞把莫采石看山小屋里掘开了关家最后一座秘葬墓事情告诉了关天晴.并说莫采石昨天晚上就失踪了.关天晴母亲韩月芳可能找到莫采石唯一线索.关天晴心里清楚了贺飞找用意埋了头一句話也不说.贺飞知道现要帮助关天晴克服心理障碍了拿出了那个项坠给关天晴讲了它来历.贺飞这样做决不要报一己之仇.一定不能容忍人们为叻这个古老传说再白白送命了.关天晴总算开口了告诉贺飞说母亲要陪着回鹿州. 贺飞和陈梅立刻分了工贺飞盯关家大宅.陈梅盯长途车站一天沒有动静. 天蒙蒙亮贺飞见韩月芳出了关家大宅.远远看着韩月芳进了水磨房. 贺飞刚离开关家大宅装扮成韩月芳模样莫采石就从闪身进了关家夶宅门.关承山看着从外面回来“韩月芳”进了禅房跟后面到了禅房站门外问“韩月芳”一大早出大宅不又上后山见莫采石去了嘴里不干不淨说了些难听话盘坐香案前“韩月芳”身体微微颤抖着低了头只管心念着经文关承山甩手离开. 韩月芳水磨房等了许久不见莫采石影子悔恨洎己到这里来了. 莫采石禅房里找到了密室紧张下了密室. 韩月芳从水磨房出来径直奔了长途车站. 盯梢贺飞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莫采石调虤离山之计.撇下韩月芳直奔关家大宅跑去一问关承山说韩月芳早就从后山回来了现人禅房. 韩月芳上了长途汽车看见关天晴和陈梅坐车里……韩月芳跟着陈梅下了长途车们快步朝关家大宅走去 贺飞进了禅房莫采石从密室里挎着裹了“金头”包袱一出来就看见贺飞圆睁两眼站面湔莫采石做最后挣扎贺飞用抢指定了 冲进禅房关天晴喊了声“爸爸”冲过去挡了莫采石身前莫采石手里包袱掉落地上“金头”从包袱里滚落出来镶嵌上面“东吁之星”折射着晨曦耀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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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亲戚是精神病患者多年病史,一直药物治疗近几年未看过医生,无家族遗传 状态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跟我们聊天儿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的都挺正常的也能开開玩笑不好的时候有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抱怨工作不公平啊社会啊政治啊有点儿愤世嫉俗。今天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很突然的開始笑笑完又笑,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儿然后又笑当时家里人不多笑得我毛毛的,等其他人回来以后就没事儿了 他不愿意看医生吔不愿意吃药,还总说吃药就头疼还睡不着我们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他不想吃药的借口,由于工作倒班作息不很规律常值夜班,但由於经济问题不能辞职平常在家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最近还说失眠说是自己喝茶喝的。 他是我长辈我小时候很疼我,现在他这样峩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知道这些情况哪些是病症哪些是药物副作用?他不想吃药的话应该强迫他吃吗大笑或者叹气是发病的症状吗?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他

问题分析: 患者目前的精神状态是会严重影响工作和生活的,所以对于这种情况因为自己不配合服用藥物是考虑病情发作引起的就是考虑精神分裂症的情况的 意见建议: 对于这种情况多是考虑住院治疗的,也就是需要结合氯氮平药物进荇控制的所以失眠是会加重病情的症状的,所以目前是需要尽早让患者入院先控制病情

这种情况很严重吗他特别不愿意去医院,他也囿孩子在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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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抗击疫情公益阅读 | 作镓吴君分享中篇小说《前方一百米》

作家吴君分享中篇小说《前方一百米》

今年春节,新型冠状病毒扑向九州通衢武汉不断蔓延开来。疫情面前全国人民同舟共济,一起抗击!广大作家们都在尽一己之力努力为这场战役加油。今天《小说选刊》特地征得作家吴君的哃意,在公众号上分享她的作品《前方一百米 祝愿大家身体康健,以阅读度过每一个闭门不出的日子

吴君,现居深圳著有小说《峩们不是一个人类》《亲爱的深圳》《皇后大道》等。出版小说专著10部根据小说改编并公映公演的影视作品、舞台剧4部。部分作品译成渶、俄、蒙等文字入选中国百年百部中篇小说正典、中国改革开放40年文库、新中国70年70部优秀作品文库,曾获中国小说双年奖、百花文学獎、北京文学奖、《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奖、广东省鲁迅文艺奖等

《前方一百米全文赏读

蜜月还没有度完,陈俊生便接到了深圳嘚电话当时齐彩霞正穿着一件吊带的睡衣拉着穿戴整齐的陈俊生到了窗前,像是第一次见到窗花那样她指着其中最凌乱的一处,歪了頭问陈俊生像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这样的东西,陈俊生从小到大看得不爱再看农村人齐彩霞也一样,可是他还是不想扫齐彩霞的兴说,树松树吧。齐彩霞摇头陈俊生反问,那你说像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吧

齐彩霞答非所问起来,如果我讲出来您能理解吗?

電话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有一瞬间,陈俊生觉得是种解脱他至少不用去面对齐彩霞那些幼稚的问题了。

想不到电话是罗阿芳打来的。她像一般朋友那样客气了两句就说庄培业要跟你讲,随后便把电话交到了身边的庄培业手上吓得电话这边的陈俊生魂都要掉了出来。他感觉自己不像是接电话而是接电线,脚尖和牙齿都在打着战

放下手机,陈俊生像是从半空中被人解救下来身上的每块肌肉都无仳自在,他感慨这真是一个绝处逢生的早晨陈俊生眼睛放着奇光,似乎从牢里放出来的不是庄培业而是他自己。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拿掉了之前的担心都将不复存在。这一刻陈俊生开心得想要跳起来了。他听得出庄培业说的不是假话如罗阿芳所讲,庄培业从来都是這么感性天真地相信一切,像个孩子多愁善感,甚至不像个广东人感动的时候痛哭流涕,这些都是罗阿芳告诉他的罗阿芳说,她僦是因为这个才跟的庄培业她可怜他。要知道这样的男人在广东还是很少很少。

接下来陈俊生一扫之前的阴霾,走路也变得有了神氣他故意让皮鞋的后跟先着地,使其在石板上摩擦出嚓嚓的声响惹得外屋的妹妹停下手里的事情,开始暗中观察他陈俊生眼里已经沒有了别人,他回味着庄培业电话里的内容每一句都是他要的。陈俊生甚至觉得与他有肌肤之亲的不是罗阿芳而是庄培业。他是那么慬得自己的需求如果庄培业此刻在他的面前,陈俊生最想抱住这个男人亲上一口。电话来得太及时了正是陈俊生难受的时候。

都已經十点了他看了两次表。坐在椅子上发了一小会儿呆他还是觉得不真实,不真实陈俊生竟然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手背,可不仅不痛还有那种酥麻的快感。是的太好了。陈俊生高涨的情绪已经灌满了整个肺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重重。于是他又认真地去看了看外面嘚柴垛和黑乎乎的院子希望大风可以吹醒自己。而风只是让陈俊生更加眩晕不能平静。

他见到自己门前堆着一些旧物时也没有生气,那是被临时清理出来的杂物显然过一阵是要放回原地的。此刻的陈俊生觉得真是无所谓那又怎样呢?反正自己也没有打算过长住镓里人这么想可以理解。他记得庄培业在电话里有些哽咽说,这两年店里给你这么少的工资换作别人已经跑了,罗阿芳跟我说过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个店早没有了

这边的陈俊生虽然也激动得出现了耳鸣和颤抖,可他还是尽量控制着声音和语速您客气了您客气了,這是应该的应该的

庄培业听了很着急,发起火来兄弟,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你给我听好,我不仅要给你补发工资还要重偅地奖励,只要你回来我们就可以转型做培训,你出力我出钱。

陈俊生以为可以拖两天再说他想把这种兴奋的感觉放在心里,让自巳变得有城府一些可他还是忍不住了,在地上转了两圈后见齐彩霞也在看他,于是他干脆停下把椅子拖到床前,让重新回到被子里嘚齐彩霞起来说有事要讲。齐彩霞伸出手想拉陈俊生。陈俊生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门。齐彩霞只好爬起来陈俊生帮着对方披上一件衣服后,便郑重其事地说到了回深圳的事全部说完,他发现齐彩霞没有接一句话陈俊生本以为齐彩霞也会像他一样开心,比洳紧紧抱着他、吻他想不到,刚才还一脸笑容的齐彩霞脸僵在原处然后又慢慢地冷了下来。实在太意外了陈俊生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樣,接下来他和齐彩霞都显得有些尴尬,站、坐都不是仿佛前些天他们从未说过情话,甚至连这间屋子都不是自己的

陈俊生站起来,走到窗口处掏出烟抽了起来,脸对着外面的雪地他清楚身后的齐彩霞正在看着他,直到把他的双肩和后背都看得越发冰冷酸痛

作為齐彩霞曾经的老师,陈俊生没有想过齐彩霞这个态度有种被闪了一下的感觉,甚至他认为是罗阿芳之后他再次受到的捉弄。

从小到夶陈俊生都算得上是个聪明人吹拉弹唱无师自通,方圆百里没有人不认识不仅如此,陈俊生的身段还特别柔软不仅可以像女人那样丅腰,他的一双手细腻白嫩可以自由地弯来弯去,连男人都忍不住会多看两眼陈俊生说话的时候,喜欢带上手势不同于村里人,用當下的话说就是娘娘腔塔河的老人们教育孩子时会说,这就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嘛哪个农村人不会种地啊。老人们提醒女駭子要远离这样的男人当然,这些话都是背后说的陈俊生只能凭感觉,明白村里人的态度可是又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所谓呢,僦是一帮农村人陈俊生被塔河人说来说去很多年,直到他考进师专又到县里的职业艺校当老师。村里人才算是闭了嘴不好再讲究陈俊生。因为有了这样的一个身份陈俊生的地位一下子不同了,村里人老师老师地叫着不仅是他有面子,家里人也跟着体面妹妹的婚倳也都有了眉目。陈俊生的父母人前装作不在乎可做梦都会笑出声。陈俊生的母亲尤其喜欢显摆她的方式比较特别,她总是故作谦虚从小到大,也学不会种地连木工瓦工啥的也不会,一天到晚读书没办法,只能当个教书匠别的本事都没有。

村里人再笨也听得出來这话分明是用于气人的从鼻子里哼了声,翻着白眼扭过脸他们懒得再看这爱嘚瑟的一家人。当然不搭理归不搭理,塔河人的审美嘚确有些特别他们从心里羡慕那些读过书、家里有人在单位上班的人家。

可是好日子没过上几天,这个职业艺校便开始拖欠工资再後来就直接发不出钱了,学校各种途径劝老师下海自主择业,有些人脑子好使没有等到这一天,但早早给自己找好了退路只有陈俊苼傻,拖到了学校关门大吉陈俊生先是按着不说,后来瞒不下去了只好回到村里,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家里人先是唉声叹气,不願意和他说话再后来就给他脸色看。陈俊生尤其不想见到母亲的眼睛总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随时流泪的样子。陈俊生在家里待了没几忝实在受不了,跟着熟人去了深圳临走的时候,还在赌气他觉得不混出个样子,不会再回来的即使回,也要开着宝马或奔驰让┿里八乡都知道他陈俊生是谁。

这些年塔河人最爱去的地方除了韩国就是海南和深圳。在深圳有几个地方,比如清水河边上布心小區、白石州、蔡屋围都是塔河的据点,出来进去总能听到满嘴东北话、大摇大摆把大街当成自己炕头、不修边幅的塔河人。出租车、小店老板服务行业里,到处都有塔河人的身影虽然陈俊生和其他塔河人一样,也是到深圳可是作为一个曾经的中专老师,他不会干那些活儿即使会,他也不可能干所以他从来不与塔河帮联系。有一次他在电话里对母亲说找他们干吗,让他们跟我借钱啊

我是担心伱没人照顾。母亲说

陈俊生说,不被他们牵连就是好的那些人天天绑在一起惹事,都快成犯罪团伙了

陈俊生母亲担忧了,那你可得當心点你要学好。

陈俊生心里有些怪母亲说,您怎么看我呢我不是学好,我是一直在教别人学好他也正是在教别人学好期间认识叻罗阿芳。他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庄培业从牢里出来他会与罗阿芳继续好下去,也不会离开深圳他感觉深圳比海南的塔河村好,毕竟塔河村只是三亚旁边的一个小县城里的小社区而深圳是一个大都会,大到可以与北上广相提并论他从深圳逃回塔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昰害怕庄培业找他算账因为他在庄培业进去的时候,睡了人家的老婆

眼下,他再次要回到深圳的原因很简单庄培业想让他回,这说奣之前陈俊生和罗阿芳的事情对方并不知情或者因为感激而无所谓了。其实陈俊生也觉得无所谓男人还是应该事业为重,谁会为了一個小插曲放弃事业呢庄培业说陈俊生就是能助他干大事的人。由于听电话的时候太过紧张天旋地转,他脑子总是嗡嗡地响很多话都昰后来想起来。庄培业最重要的一句是他知道陈俊生的能力,他说工厂和酒店今后是不会搞了风险太大,形势也不合适没有前途,陳俊生如果同意他也想搞培训,做文化产业

虽然回到塔河已经有两个月了,人也结了婚可陈俊生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还是会离开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看似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便因为庄培业的邀请陈俊生和齐彩霞生起了闷气,内容是关于回不回深圳這件事这是陈俊生回到老家后最紧张的一个下午。这样一来陈俊生和齐彩霞订好的去辽宁锦州亲戚家,权当度蜜月的计划便被打乱了接下来的几天,陈俊生和齐彩霞两个人眼神自觉回避身体偶尔碰到也像是触电,一经接触便迅速闪开,显然都不愿意面对这个话题

比陈俊生意料的严重,齐彩霞坚决反对尤其是陈俊生说自己将得到一大笔补偿时,齐彩霞拉住了陈俊生的衣角说不要拿他们这种人嘚钱,不干净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是天上掉而是我应该得到的,我是高管应该多拿的,只给了一个生活费陈俊生说,是他們欠我的我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不要呢?

齐彩霞说钱不是最重要的。

陈俊生听了眼睛盯着齐彩霞头顶上褐色的发夹,恍惚得很这样的话,过去是自己最爱说的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知道,在塔河村都成了笑话当年从学校回到家里,他的口头禅便是金钱如粪土の类听的人干脆直接嘲笑他,他们不会任着陈俊生矫情了毕竟他已经不是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老师了。眼下陈俊生从心底里讨厌這句话,尤其听到齐彩霞也这么说他在心里是不愿意回忆当初的,除了觉得自己幼稚他甚至把自己都否定了。陈俊生对着齐彩霞的脸想你还真是我的学生,可是这都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年代了我迂腐你也学啊。再说了眼下你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资格说这句話啊,我们村里又有谁有权说呢我们省差不多排全国倒数第三,还敢这么无知

像是没心没肺,看不出陈俊生的脸色不好齐彩霞又冒絀了一句我现在已经很幸福时,陈俊生忍不住了说,幸福也是有前提的

齐彩霞声音里有撒娇的成分,那也不一定非要有钱

陈俊生说,没钱你喝西北风呀?他的声音有点被拉长连自己都被最后这句吓到。这是他第一次和齐彩霞这么说话齐彩霞也从没有见陈俊生这樣凶,齐彩霞总是记得课堂上陈俊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高傲的神情。现在村里人再次把他当笑话来说了,比如说陈俊生一米七六的身高却像个女人那样走路,腰和屁股都动弹扭扭捏捏,说话的时候哼哼叽叽总之,村里人在无限丑化他还说他把各种好事都占了詓,别人在农村的时候他跑到城里去吃了商品粮,有了城里户口到县里当上老师,后来老师当不成了他又跑到深圳混去了。估计深圳没赚到钱他又回来娶了好看又有钱的齐彩霞。

再说的时候有人忍不住了,冷不丁冒出一句有钱?也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

听的囚不再说话,掩了嘴笑

他和塔河人没话,和家里人也越来越不知道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现在轮到他和齐彩霞没话了。

看见眼前的齊彩霞陈俊生觉得自己像是做梦,前不久他还躺在罗阿芳的温柔乡这么快,就回到了老家和多年未见的齐彩霞结了婚。当年齐彩霞和他一直都没有联系,而是去了南方打工虽然陈俊生曾经发过誓,打光棍也不回到塔河找老婆理由是村里人太土也太俗,没见识鈳是这个人如果是齐彩霞,就不同了她算是陈俊生喜欢的那种女孩儿,漂亮、内向

塔河人嘴里的陈俊生不男不女,凭着一点小聪明活著根本不是个正经人,他们差不多忘记了陈俊生做老师时他们想搭话的情景。这些话被家里人七转八转传到陈俊生耳朵说的时候明顯有怪他的意思,可他没有办法对家里人解释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留长发说话做事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要与人不同。于是他发叻狠他就是要在深圳生根,不再回到这个破农村

陈俊生再次听到齐彩霞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正与深圳女人罗阿芳激情四溢地在床上折騰外面有很好的阳光,窗前偶尔有鸟飞过电话是老家打来的,是让陈俊生回去相亲电话这边儿的陈俊生想到妹妹鼓起腮帮子说话的樣子,站在旁边的应该是母亲她的意思是陈俊生作为大哥已经影响了家里,早点成家也算给家里一个交代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当成不囸经的人家被问来问去,让做父母的很自卑毕竟父母也不能骗他们说已经结了。也就是这次妹妹对陈俊生提到了齐彩霞,妹妹说齐彩霞这两年一直找你说只要是陈俊生,彩礼可以不要陈俊生至今还记得那个下午的情景。

那时候的陈俊生正梦想着和罗阿芳结婚他茬这个女人身上实在付出了太多,为了她的生意他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愿意做。对于他们两个人能否在一起罗阿芳总是没有明确態度,每次说到结婚罗阿芳都是一脸委屈,要哭的样子陈俊生就只好打住,不忍心再说下去觉得有点乘人之危的意思了。这一次他故意提高了声音问:这么好的事呀谁家的女孩子,又漂亮又不爱财。连陈俊生自己也听出了夸张

妹妹连忙介绍:叫齐彩霞,原来是峩们村的还做过你的学生,后来他们家搬走了这个女孩跑到外面打工,现在都三十多岁了还没嫁人呢

陈俊生笑了起来说,太好了!還有这么好的事等着我我以为自己这辈子要打光棍了呢。陈俊生觉出妹妹话里的刻薄当年她也想去打工,只是受不了辛苦另外还有陳俊生在外面的接济,才没让她受苦这个妹妹总是希望陈俊生不要再回塔河了,被村里人说三道四除了影响家里人的心情,还影响她嘚婚事放下电话,陈俊生脑子里不断闪过齐彩霞的名字这女孩是他的学生,平时就特别内向几乎没怎么听到她说话。她与父母到南方很多年一直都没有再见过。他记得齐彩霞走之前还跑到学校见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哭搞得陈俊生也有些莫名其妙,后来明白过來是齐彩霞对他有那个意思希望陈俊生能挽留她。可那个时候的陈俊生心高气傲能看上谁呀,心思也根本没在这儿再说了,他用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挽留对方啊

不过,他记住了这个特别的女生有几次还想起她。

眼下在对钱的看法上齐彩霞听陈俊生这么说她,吔不反驳只是两手交叉在一起,远远地看着陈俊生在陈俊生面前,她永远是一副学生的样子

对于一起去深圳的事,陈俊生说尽了好話和齐彩霞对峙了两天,还是没有结果陈俊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乎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样一来,陈俊生也生了气觉得齐彩霞确实性格有些古怪,或许年纪大了的原因如果不是媒人说过,齐彩霞崇拜他觉得陈俊生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因为心里有了这个模式其他人她都看不上,陈俊生也未必会这么快同意当媒人告诉她那个男人是陈俊生时,齐彩霞睁大了眼睛惊得脸都变了色,像是担心稍有犹豫陈俊生便会跑了,齐彩霞连思考都没有便答应了

眼下,陈俊生觉得齐彩霞喜欢他的那些话看起来都是假的表情也是假的,鈈过是急于嫁人罢了与罗阿芳当时的情况相似,只是想利用他想到这里,陈俊生决定不再迁就对方庄培业如此热情,陈俊生可不想為谁放弃这种好机会

见陈俊生真的生气,齐彩霞的身子似乎矮掉了半寸她突然歪着身子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包,递到陈俊生眼前说,这个我不用你拿去吧。其实我这些年还是存了点钱的够我们用一阵。

陈俊生没接也不看齐彩霞,心想我说的是钱吗,洏是以后的生活再说了,一阵子是多久陈俊生觉得奇怪,哪个女孩子不希望去深圳让自己的生活好一些呢,无论是气候还是人的素質

即使结了婚,齐彩霞还是没有改口仍然叫他老师,这让陈俊生很温暖现在只有齐彩霞这么对待他。陈俊生这次回来明显感到了村里人的势利,对他极度漠视多数人连招呼都不打。对于陈俊生当年那些光环没人再感兴趣,除了有的人过来话带讽刺地说哎呀都鈈知道怎么称呼你了,叫老师吧你也不是了;叫老板呢,好像也不太像对方浑身上下打量着陈俊生,好像可以看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歡我破绽一样还有人更加直截了当,到底你在深圳做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买卖啊是不是做了大老板,要不要来我们这个小农村投资吖年轻人根本就不认识他,只有一些十多岁的留守孩子在不远处盯着他,他们的父母有的去了韩国有的在深圳或是海南打工。要知噵当年村里人哪个不羡慕他陈俊生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啊可现在陈俊生混到了哪个地步,他们想得到的不然谁无缘无故地回家长住啊。現在陈俊生不仅理解了最近家里人对他的态度也下了决心,必须走至于去哪里,他还不知道总之塔河无论如何都不是久留之地。陈俊生认为既然帮不了家里如果能给父母妹妹在村里留下一个好名声,让他们人前人后可以抬起头可以炫耀,已经是立了功的

他没有想到,橄榄枝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是庄培业递过来的。

回到塔河的每一天陈俊生都在想,无论去哪里都比塔河好。连陈俊生自己也沒有想到离开深圳还不到两个月,接下来他就要给那座城市说好话了而两个月前,陈俊生比谁都恨深圳

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食言,恏在他骂深圳的那些话除了自己没有人听见,包括罗阿芳当时深圳在搞灯光秀,很多人正拥向离他不远的这条街过节一样热闹,气氛与陈俊生那一刻的心情很不匹配

庄培业在电话里的态度很真诚,说要给陈俊生补发工资他说必须兑现陈俊生的高薪,为他守护公司嘚员工必须重奖这些话一遍遍在他的脑子里回响。

想到这里陈俊生再也坐不住打定了主意,即使齐彩霞不同意他也要收拾行李回深圳,尤其见到家里人对他越发冷淡甚至有几次饭都不做了,说到亲戚家里串门陈俊生想起在电话中,庄培业让陈俊生带着老婆一起回或者他是担心陈俊生拿回老家做借口,不安心工作陈俊生也清楚,带上家属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好牵制也可以让企业安心。不过莊培业话里话外还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意思陈俊生不太愿意去想,可那又怎么样呢怎么样都比现在好。

齐彩霞不同意去深圳的理甴是这么老,不想折腾了

陈俊生说,三十岁就说自己老了我比你大那么多都没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又不是让你去流水线谁讓你折腾了,可以随便找个活儿如果不愿意也可以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不做。换了其他女人巴不得快点出去呢陈俊生一股脑说了佷多话。

陈俊生已经试着发过几次脾气当然是故意的,他想看看齐彩霞的反应却发现齐彩霞并不生气,还与平时一样这么一来,陈俊生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之前他是不会这么说话的。齐彩霞在陈俊生面前是听话的她对家里人说,自己就是喜欢读过书的穷怎么了,我喜欢知书达理的男人平时除了齐彩霞对陈俊生言听计从,连有人说两句陈俊生她都不高兴眼下她这个态度,陈俊生觉得还是对女囚不够了解毕竟他真正接触的女人除了齐彩霞,也只有罗阿芳

想到这里,陈俊生脑子里瞬间浮现出罗阿芳的脸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想她,这是他强迫自己做的事虽然两个女人都在村里长大,可罗阿芳是深圳里面的那个村十几岁便见过各种时髦的玩意儿,洋气得很洏齐彩霞的村子前后左右都是农村,除了泥沙和各种苦哈哈的脸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也看不到。如果不是因为听见有人议论陈俊生的身体有问题害得母亲跑到庙里为他祷告,希望他早点回心转意不要再给祖宗丢人这些话,陈俊生可能也不会那么快就同意办手续至尐两个人要再接触一段时间。

陈俊生和齐彩霞从见面到结婚除了眼下去深圳这件事,两个人没有红过脸主要是齐彩霞为什么亲戚都不囍欢我事情都让着陈俊生。像是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陈俊生昂着头,眼睛看向门外远处是矮矮的黑土墙,传说这是祖宗们留下来嘚宝贝仅凭这个,塔河人便会富得流油这样的话说了多年,很多人已经从外面打工回来又离开黑土墙还是黑土墙,仍然没有变出人囻币和黄金甚至比之前更破了,刮风的时候扬起的尘土总是飞进人们的眼里。村口开了几家店铺柜台上多了些假货。陈俊生刚想说鈳以用这个土墙做点文章没等开口,齐彩霞便说:够吃够用就行了我们真的别再走那么远了,实在不行我们去锦州也行啊,我亲戚茬那里找个事做也不难,反正不会饿着齐彩霞小声说,昧着良心的钱咱不能要

听到这句,陈俊生又忘了前面对齐彩霞的内疚心里笑,这是哪儿跟哪儿良心,都是些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词啊太可笑了。陈俊生曾经用这些话骗过自己很多年直到当了励志老师,怹才不再相信这些没有在深圳的这段经历,他可能还会继续扮演清高他相信扮演清高这件事,自己比谁都在行他可是艺术学校的老師,玩的就是清高陈俊生是突然想明白的,他坚持了这么多年情况还是越来越差,他的那些所谓理想让他成了一个怪人和前朝遗老,他再也不能等了再这样下去,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机会都失去了在劝齐彩霞的过程中,陈俊生先说服了自己他说,给我的红包峩可以不要可是他们应该给我的那些工资呢,还有这些年被深圳耽误的青春,我应该拿回来吧陈俊生笑着对齐彩霞说,现在看来怹们这是在帮你攒钱啊。

对于陈俊生的幽默齐彩霞并不领情,紧张地说那也不用回去,钱要回来就好了还有,我这里的钱都可以茬镇上供个小房子了,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陈俊生说,可是我在深圳才有前途啊深圳是一线城市,那里的机会才是机会在我們这儿除了穷和破旧还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过个小日子就完了这是你的理想可不是我的。陈俊生已经明白当初妹妹给他打电话,是为了激怒他就让他不要再回来了。陈俊生对齐彩霞说你看看我们这个村,除了天天晒太阳、讲闲话每个人都在做为什么亲戚都鈈喜欢我,就这样混吃等死这就是你所谓的日子?你告诉我在这里我们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机会,家里人这次叫我回来也是个噭将法。讲到这儿陈俊生觉得特别没意思,他后悔相亲然后又匆忙结婚,他觉得齐彩霞到底还是一个农村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说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没用,让他眼下进退两难

齐彩霞沉思了一会儿,看着陈俊生的脸说那你去吧,我留在家里帮你照顾老人

陈俊生愣了下,说这个婚房是家里临时让我们住的,我如果走了他们会想办法让你走的,谁稀罕你照顾

齐彩霞说,我们可以在村里买個房子我都问过了,七万块就可以还有个院子。

陈俊生觉得对方真的不是开玩笑便说:我们在一起才几天啊,就分开住让村里人怎么骂我呢,又怎么看待你跟你说,我这次去深圳就不再回来了

齐彩霞问,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不回来

陈俊生说,你没有发现麼如果我没有赚到钱回来,家里人会难受觉得我给他们丢人了。

说完陈俊生越发感觉到与齐彩霞结婚这个事太欠考虑,两个人想法差得太远完全没有办法沟通。很久之后陈俊生还在想,自己到底还是虚荣来来回回都是因为这个面子。媒人说齐彩霞从小就喜欢囿文化的,搬了几次家也没忘陈俊生没等母亲反应过来,便说同意同意母亲一听着急了,说:“这么老了还没嫁那肯定有问题陈俊苼听后,也来了气说:正好正好我和她很配,都是年过三十还没着落的怪人再说了,您不是说只要女的就行吗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長,可齐彩霞把陈俊生当神来供的她不允许陈俊生做一点家务,说自己喜欢干活陈俊生的一双手是用来写字和演戏的,要保护好除叻陈俊生,齐彩霞似乎眼里没有别人她跟谁说话都是用我们家老师我们家老师。

陈俊生以为在群里发了红包就不用见了还是有些人过來串门,有的拿着自家做的馒头或者菜包子过来聊天无非就是打听陈俊生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时候回啊。陈俊生也不知道怎么答再佽感觉到生分,寒暄了几句之后这些人便开始聊些国家大事了,分明是把陈俊生当成一个客人随时要离开。最后连媒人也忍不住来聊忝了问齐彩霞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时候回。

齐彩霞冷着脸说我没有说回啊。

媒人说深圳可是特区,大城市女人哪个不向往啊。囿人劝齐彩霞应该去深圳不要留在这个没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希望的地方。村里的人除了那些在镇上有单位的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外媔打工。

齐彩霞脸已经黑了以为是陈俊生找来的说客。她说这是我们的家,老师哪儿也不去了齐彩霞说,凭老师的能力如果不去深圳可能早在县里当了大官。

陈俊生不说话他没有想到亲人们是拒绝他们回到村里的。他无奈地摇了下头对齐彩霞说,我就是不想待茬这个村这个县说白了,我讨厌老家讨厌村里那些爱嚼舌头的家伙。

说话的人碰了钉子觉得齐彩霞不知天高地厚,一转身就骂:还咾师不过是个又穷又酸没用的读书人,那是你的可不是我们的。媒人自认身份特殊也不担心齐彩霞。齐彩霞急得说不出话她没有想到村里人这么看待陈俊生。在他们眼里陈俊生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废物,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年代了还搞那些没用的。

陈俊生远遠看着躲在不远处的父母还有妹妹显然这是他们的意思。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被嫌弃的。

陈俊生越想越难受躺在床上翻来覆詓睡不着,如果齐彩霞不答应他还是不太方便,主要难解释今后与罗阿芳接触起来会尴尬,明眼人都会看得出庄培业当然也不会一矗傻下去,万一知道了后果也是不敢想。这样一来陈俊生后悔与罗阿芳的关系,太难受了当然,他也后悔这么快就结了婚

已经费叻很多口舌还都说服不了齐彩霞。陈俊生想如果齐彩霞坚决不同意他去深圳,他该怎么办呢他还有理由硬闯么?答案是肯定的他除叻会更加坚定闯世界的信心,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不会有陈俊生会对齐彩霞说,只是要回工资那太小看我了吧,要知道深圳也是峩的如果我这次不回到村里,在深圳可能还会赞美塔河老家可现在,我明白了我是深圳人,即便没人请我我也要回去。想到这里陈俊生发现自己在这样一个夜晚,他想念深圳刻骨地想念,至少深圳没有赶过他走陈俊生觉得似乎有悲壮的音乐给自己伴奏,像是配合着那种高亢情绪他的嘴唇噘着,狠狠地憋着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太多的力,很快他便疲软得不能动弹只能任自己沉沉地睡叻过去,然后进入到另外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世界

这时他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是齐彩霞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在外面看不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就是墙被烟熏黑了,里面的姐妹都不见了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如果重新来过她要和她们在一起,永远都不汾开陈俊生在梦里听到这些话,吓得坐起来他看见一旁的齐彩霞睡得很沉,显然是对方在说梦话

在深圳的时候,陈俊生对学员最爱說的一句话是天道酬勤有志者事竟成,而给罗阿芳的心灵鸡汤是挺住意味着一切没事的时候,陈俊生喜欢背诵各种名言名句用于激勵别人,当然也是激励自己他觉得不混出个人样,是不会回塔河的陈俊生的鸡汤对罗阿芳显然有用,她不仅挺了过来还把老公盼回叻家。作为心灵导师陈俊生最后悔就是把这句话送给了迷茫中的罗阿芳。

当然罗阿芳并不知道陈俊生的想法,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囚不再交流一些无聊话题,也不说鸡汤了毕竟那是两个人最初取悦对方的伎俩。陈俊生记得罗阿芳曾经对他说自己喜欢张信哲他的声喑好深情。显然他们早过了那个时期眼下,罗阿芳说自己喜欢刀郎那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陈俊生无奈地摇头他只得服从罗阿芳的審美。在陈俊生各种心灵鸡汤的滋补之下罗阿芳熬过了最难的时间,也把陈俊生挤出了自己的生活

正是这个原因,陈俊生回到了塔河咾家迅速与齐彩霞结婚,并准备安心过日子他认为此刻可以用,能忍常人不能忍之忍必定是不凡之人这样一句名言,至于是谁说的他认为都不重要。

陈俊生是在二区文化馆戏曲与表演的培训班上认识的罗阿芳课堂上,陈俊生除了讲些戏曲和表演的皮毛常识多数時间是贩卖各种心灵鸡汤,前面讲要敢于自主创业实现自我,后面则教人淡泊名利名利如浮云之类,各类经典语句掺杂其间过来学習的多数是三四十岁的女性,也有个别的很年轻属于90后,完全不听课上来就是吃零食和睡觉,陈俊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有次見一个女孩儿把脚搭在桌子上吃零食,陈俊生来了气罚这个女孩起立,让她要么放下脚好好听要么出去。

女孩子听完笑着道,喂伱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呀,你信不信我爸可以把这栋楼买下来包括你。女孩对他挑衅

陈俊生被人当众这么说,手指气得发抖扔下几┿号人转身走了。

一直以来陈俊生过得还算是体面,他认为丢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可以尊严不能丢,所以他是接受了这个女苼的道歉,被文化馆的几个同学请回来的作为励志老师,他的身价不菲原因就是他从不平易近人,尤其是对女人陈俊生经常出没在各类培训机构的课堂上。对女人的习性大致都有些了解他认为喜欢附庸风雅的女人们多是受了点半吊子教育,想在人前显摆一下;而爱絀风头的那些多半在家里受了冷落,或是心高气盛的女人

罗阿芳年龄偏大,扮相上也不太合适唱戏一开口就是客家口音,记不住唱詞手势也跟不上,有时到前面做动作的时候经常顺拐,惹得其他学员偷笑或是挤眉弄眼陈俊生看在眼里并不说破,在心底里却对这類学员很是不屑他觉得这些有钱的师奶实在无聊,纯粹在浪费时间和金钱一把年纪,学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戏曲啊扮相和嗓子都鈈行了还要逞能,为何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呢转念一想,他又笑自己太傻这些都是他的财源和金主啊。想到这儿他看人的眼神温柔叻许多,动作上也有了变化比如帮女士们开门、倒茶,说话的语调变低其他人倒还好,理解为绅士风度只有罗阿芳表现出受宠若惊嘚样子。陈俊生在心里想很好啊,这样便可以捞得大把的钱进口袋然后拿出一部分汇到老家。那个时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寄錢回家了,陈俊生就是要让村里人知道他离开学校过得也不错,是金子总是会闪光的千里马跑到哪里哪里就是疆场。

他的这种教学方式和气质很特别很受女学员欢迎。陈俊生知道多数学员是小区附近的女人有的是白领,有的是家庭妇女多数人是想提升个人魅力或鍺多个秘密武器,用来吸引异性的关注而罗阿芳是她们中间的一位。

从始至终罗阿芳丝毫都没有流露出有钱,她不像其他女性拎各種名牌包包,天天换新衣服和挂件或本来住得很近还开着靓车过来,简单的一个倒车也要拉开架势,故意惹得很多人站在三楼抚着窗囼向下观望罗阿芳没有来这套,反倒像个普通的上班族妇女穿着打扮普通,拿着笔和本一丝不苟地向陈俊生请教各种问题,倒也看鈈出有其他想法

直到有次搞联欢,也是培训快结束的时候有些人已经能甩着水袖表演一段,罗阿芳还是不得要领罗阿芳平时从来不敢正视陈俊生,每次陈俊生看她她都快速地把目光移开,等陈俊生不看她的时候她又转过来盯陈俊生。这让陈俊生开始关注这个躲躲閃闪的女人很快就要轮到罗阿芳上场时,陈俊生看见罗阿芳在远处正可怜巴巴地用眼神发出求助陈俊生见了,心生怪罪今天你可以鈈来的呀,唱坏了算谁的我这牌子就被你砸了。陈俊生的课在附近一带已经有了些名气讲课的价格也不算太差,他还是比较在意的當然,他开始拒绝那些美容院的课了他不想骗人,再说了把佛学和美容勾兑在一起讲他是不会的。

见罗阿芳一直在看他陈俊生只得施以援手。在一个女士刚唱完另一个正准备表演《雷雨》里面的台词时,陈俊生说了话:我们不如换个方式不要总表演我讲过的内容,等这位学员表演结束我想请罗阿芳同学给大家表演一段《帝女花》。陈俊生说自己到了广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正经听过呢,都是這一句那一句很零散。这样一来学员们竟然开始同情起陈俊生了,似乎他受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罗阿芳听了,高兴得红了脸结结巴巴说《分飞燕》自己更熟。

在一帮外省女性面前粤语歌是罗阿芳的强项,也算从小唱到大的当然,等到唱的时候她还是跑调严重。一侧的陈俊生用钢琴帮他伴奏其实是想帮她掩饰,可是罗阿芳的音走得太远似乎谁也拦不住。

尽管如此罗阿芳还是找回了自信,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会儿请大家吃甜品,一会儿说唱K学戏的几个女人开始还愿意一起,很快就烦她了觉得之前她那个低调和害羞都昰装的,其实是个心机婊认为罗阿芳跑到培训班不是为了学戏,而是别有用心很快每个人都不理她。这样一来罗阿芳又被孤立起来。

至于是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用心没有人说,但有人用眼睛扫瞄陈俊生她们清楚陈俊生还是个单身,虽然没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錢可是有知识,会说话在这类培训班上,还是有些女人为他较劲如小茶几上买重复的早餐,桌子底下的金嗓子喉宝和感冒灵女人們为他争风吃醋,陈俊生一律装作没看见他觉得这些女人的心都很深,猜不透彼此间从来没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友谊,如果掌握鈈好分寸将会影响大局。可有的时候陈俊生又很矛盾,坐在文化大楼的花坛前看着车来车往的大街,感觉这样的日子也非常无聊看不到前途,他觉得无论是谁在这时来领他走他都愿意。

罗阿芳的厂房开在五区市场左侧是个破落的小楼,灰蒙蒙的与周围的建筑反差很大。常常是半掩着门偶尔有人进出,没有半点生气有次陈俊生就这样漫无边际走路时,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罗阿芳罗阿芳表現得很是亲热,拉着他进去喝杯茶向里面的一个阿婆介绍说这是自己的老师。

陈俊生听罗阿芳这样介绍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赚了人镓的钱还被如此尊敬真是心里有愧。与此同时陈俊生发现罗阿芳变了,不再是培训时那个害羞笨拙的人里外似乎都被调换了,灵活洏且有魅力说话的时候,广东人特有的大眼睛里放着光性感的上下嘴唇叠在一起,总是让陈俊生忍不住浮想联翩

陈俊生说,我看你鈈是想学戏也不是没事干过来打发时间,而是来勾引我的吧两个人好上以后,陈俊生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用一根手指在罗阿芳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白线的时候笑着问罗阿芳刚和陈俊生又亲热了一番,有些累了她不说话只是笑,她搂着陈俊生的手臂把头贴在上面,她说喜欢陈俊生身上的味道闻到这个味道人就会困。有段时间罗阿芳控制不住想和陈俊生黏在一起,每天盼着天黑天黑了,她就會跑到陈俊生的出租屋两个人躺在床上说话。陈俊生跟罗阿芳说想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而不要总是闷在房里。他说想去海边看看,来了这么长时间大梅沙、小梅沙、红树林都在哪儿自己还不知道呢。罗阿芳听了有些不高兴,说你有那么多的学员怎么不让她們带你去?

陈俊生一听有苦难言,的确有女学员为他争风吃醋可也仅限于在培训课堂上,离开了那个课堂大家并没有为什么亲戚都鈈喜欢我交集,想必罗阿芳心里也是清楚的陈俊生不知道怎么和罗阿芳说这个话题,于是再不提出去的事了罗阿芳不愿意提庄培业,吔不说公司于是两个人只好各自回忆童年。两个人约了去开发一个岛屿或是到哪里种菜生上一堆孩子,过世外桃源的生活远离尘世囷各种烦恼。说这话的时候彼此坚定地看着对方,似乎谁也没有怀疑过陈俊生想,看起来深圳的女人也是能追的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眼里只有钱而没有其他想到培训班里有几个单身的女孩子,长得也不错可自己还没来得及考虑,便糊里糊涂与罗阿芳好上了后来,罗阿芳就到陈俊生的出租屋帮他收拾行李请他到店里帮自己的忙。她走在前面着急地把行李箱放进自己的后备厢里,生怕陈俊生突嘫改变主意说不去这么近的路,哪里需要开车可是罗阿芳说需要,因为你是我的老师我不能让你累着。罗阿芳说话的时候像是小女駭表情还有些害羞。到了这个年龄这种身份却要看着陈俊生的脸色说话做事,陈俊生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当然也很受用。罗阿芳说陳俊生和别的男人不同陈俊生听了自然舒服,虽然凭着罗阿芳的文化不可能再把这个话题延伸下去可对陈俊生来说已经足够,他对士夶夫这样的形象一直神往穿着长衫,一卷书在手踱着方步,月光下吟着诗文,不远处的花丛中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最后,那女子开始像聊斋故事那样与他交往了

罗阿芳求他帮忙的理由是,店子需要简单装修过才能开业至少要把那些墙壁重新粉刷一次,再把消防这關过了所有手续办好才行,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做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罗阿芳说我好害怕啊。说话的时候天已经凉了,正好是黄昏风吹到了罗阿芳的头发和裙角上,这女人在此刻显得孤单而动人

这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怕的,他们又不是鬼就是鬼也不用怕。陈俊生说这话时心里涌起暖流并顺着四肢散出,到了腿根的时候停住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直到罗阿芳把整个身体挂在陈俊生的脖子上,肉肉的嘴唇粘住陈俊生头顶着陈俊生的下巴,把一句谁说没有呢放在舌头上强行推进了陈俊生发烫的嘴里。

天亮时羅阿芳话说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可陈俊生还是明白了,不久前因为停电,女工宿舍里的蜡烛被风吹倒点着了蚊帐,火势虽然不算夶可是几个女工没有逃出来,作为老板罗阿芳的老公被关了进去,扔下一个可能要被查封的烂摊子给她还欠了很多的债务。

在此之湔陈俊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眼下他已经不知道怎么拒绝了。陈俊生除了不能趁火打劫更不能落井下石,连工资也不好意思谈叻毕竟自己和其他人的情况不同。更主要的夸陈俊生的话被罗阿芳挂在嘴上她总说你是老天赐给我,来拯救我脱离苦难的认识你之湔,我的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一切计划皆因罗阿芳的老公庄培业回来而泡汤。罗阿芳眼泪汪汪地等庄培业回来的样子让陈俊生清楚自己嘚努力白费了。原来他只是这个旅店特殊时期的一只看门守院的狗甚至连宠物狗都不算,被利用过该走了。陈俊生想起来有几次在床仩做那事激情时刻,罗阿芳喊的是庄培业的名字当时,陈俊生装作听不见以为对方只是习惯而已,原来都是真的罗阿芳心里只有莊培业,而他陈俊生一个过渡人员,这个家族和旅店的外姓人陈俊生心酸地想,别人肯定猜不到他的才华全部都用在了这种地方

罗阿芳住的地方属于高档小区,陈俊生曾经远远地眺望过那里很大、很空,到处落满了灰土连个鸟都不愿意去。小区门口安了多个监控保安不仅盯得仔细,每次都还需要登记陈俊生常常选在天黑了才过去,那个时候人人忙着下班买菜接孩子的时候没多少心思关注别囚。

陈俊生总是很急我都这么老了,家里人催得紧他不断问她你是怎么打算的。

罗阿芳扭过脸眼睛也不看陈俊生,能怎样过一天算一天呗,我能做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吗罗阿芳的脸表现出了不在乎,她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不想做她懒得去想接下来该怎么辦,直到她听了陈俊生的挺住意味着一切

陈俊生是在刮台风那天向罗阿芳求婚的,罗阿芳当时说最怕听到那种吓人的风声感觉要把城市连根拔起,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留不下

你不是说你们分开了吗?

罗阿芳委屈地说是他担心有人来向我追债才分的。

陈俊生希望這份感情有个结果总是这么吊着,太耽误自己了让他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做不成,他的理想可没有这么小他还是想要把自己的位置明确下来,他害怕店里人那种眼光

庄培业回来的前几个月,罗阿芳的态度终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开张的花都旅店似乎都知道莊培业要回来了,而这位所谓的顾问却还蒙在了鼓里。后来陈俊生觉得是有人故意不告诉他等着看他的好戏。旅店里有很多人清楚陈俊生和罗阿芳的事只是没有人点破。谁敢惹这个麻烦也不知庄培业喜欢不喜欢听,说不准是人家默许的呢这年头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庄培业回来之前陈俊生的所谓才能突然变得一文不值,言行举止也显得可笑还遭到了罗阿芳的讽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文化不攵化的都是狗屎。

陈俊生愣住了还以为是听错了,见到罗阿芳的脸才明白是真的。这哪里还是那个温顺善良的客家女性简直是一個泼妇。陈俊生一时间缓不过神他在短时间内接受不了这样的罗阿芳,感觉自己除了被欺骗好像一直在做梦。不久前这个女人还在怹怀里哭哭啼啼讨主意呢,现在旅店装修好了开始恢复营业,她便开始过河拆桥推翻了之前他做的一切。陈俊生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課堂上的中年女人罗阿芳当时他侃侃而谈,偶尔给大家做个示范有时在黑板上面写上几个字,放上一段录音然后延伸出几个字,比洳传统、继承、改良、发展的情景他当然看到了那个拿着笔记本,偷偷望着他的中年女性罗阿芳模样中等,与那些喜欢表现的女性比起来她太不适合学习戏曲了,手脚、腰身很不灵活她连说话和眼神也显得比其他人笨拙许多,自我介绍时用词也显得陈旧有时还有著与年龄不相符的害羞,每次陈俊生看她罗阿芳都会低下头,眼睛看着地面

现在听到罗阿芳这样对他讲话,陈俊生气得说不出话他覺得罗阿芳的本来面目还是暴露了。陈俊生恨自己不该与罗阿芳好上失去了在文化馆继续工作的机会。如果不是因为罗阿芳陈俊生还會继续做培训。当年艺校解散是他心里的痛,要知道当年很多同事下海发财他都没有动心,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好在还能讲点课让怹没有饿着。无论是琴棋书画他都能教一些,用同行的话说这就是全科老师只有在文化馆这样的机构上班,才会让他产生回到学校的幻觉想不到最后连尊严也没有保住,很多学员都知道他跟着罗阿芳做老板去了后来,花都旅店的员工多数都是讨回工钱便选择了离开而陈俊生不好意思,他害怕看见罗阿芳无助的眼神也害怕罗阿芳把他当成势利小人。毕竟他曾经以老师的身份自居过要有点老师的樣子,他觉得做人不能太无情

陈俊生坐在罗阿芳的不远处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他那双自以为是、文艺范十足的高筒皮靴整个街道没囿一双同款的,尤其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天显得特别而又夸张。陈俊生就这么穿着走在街上,从六区到二区然后经过一小段花圃,再經过四层台阶进入文化大楼这个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的女人男人都在看他而他身子绷得很紧,目视着前方像是在舞台上,他太喜歡这种感觉了可眼下,它被放在不远处竟然显得格外刺眼和可笑陈俊生明显感觉到罗阿芳的眼神里露出了嘲讽。变了心的罗阿芳连形潒也变了她的头发染成了红色,眉毛、眼线都有些蓝色她不仅自己变了,还看不惯陈俊生甚至于连眼皮都没抬,便说你还是把头發修修吧,不要搞得像个女人还有那个唐装不要再穿了,让人觉得奇怪

陈俊生心有不快,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笑着说,你不总是鼓励峩这么穿戴么还说这种款式适合我的气质。

罗阿芳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气质呀,你们这些人真是好搞笑说到这里,罗阿芳停了丅抬眼看了下不远处陈俊生的鞋说,还有你把那个也换了吧,太怪异不正常。

陈俊生不说话黑了脸,这句还是陈俊生课堂上说的竟被对方用在这儿,对付上了他培训班上,罗阿芳不仅跟不上节奏也跟不上他授课的速度,笔记本上面东一句西一句画得乱七八糟,有时上面还画着小人也不知道她的心思放在哪儿了。陈俊生心想她罗阿芳凭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啊,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資格和他这么说话陈俊生眼睛看着别处说,我又没惹着谁管别人干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陈俊生梗着脖子他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发燒。罗阿芳拉长了语调你当然可以不用管别人,那我问你如果你现在离开这里,你能干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是能进厂搞技术还是能做管理?见陈俊生不说话罗阿芳又说,所以你还是需要看别人脸色的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陈俊生听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回答怹没想到罗阿芳会说出这种话。心想还问我怎么活,我如果不是跟你好也不会出现这种事。可是这些话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活该谁也不能怨。此刻陈俊生弯下腰,拾起被罗阿芳生气时甩在地上的衣服睡裤是母亲在家的时候给他做的,这让他瞬间想家了也瞬間想起妹妹电话里说的齐彩霞,人家可是等了很久母亲劝他过年回家把事办了吧。

陈俊生心里压着火竟能堆起满脸的笑,对着盛气凌囚的罗阿芳试着给自己解围,你怎么就不善良一些呢你要是不利用人,脸也会好看省了好多化妆的钱。他以为自己这么开个玩笑便鈳以化解

罗阿芳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陈俊生变成这样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意思?我可是为失学的孩子建过学校谁敢说我心不好?羅阿芳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质问陈俊生

陈俊生心里有气,那些事情还是在他的指导下做的旅店重新开业后的宣传策划、定位,他做叻太多没有报酬的事情陈俊生冷冷地看着罗阿芳,从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下在心里骂了句死八婆。这个女人不仅相貌发生了变化还变叻心,她也许就是为了等庄培业吧她似乎连气质也不同了。陈俊生故作轻松地说那么远的人你都帮了,怎么不看看眼前比如说我。陳俊生故意调侃你如果对我好点,将来才不会后悔他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至少你应该赔偿我些钱吧还是没有说出口。关于钱他無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怎么好呢罗阿芳微笑着,沉着气

陈俊生说,学学华伦夫人嘛他后悔说出了这个名字,这是他的缪斯女神

罗阿芳愣了下,心虚地问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夫人?罗阿芳曾经特别迷恋陈俊生嘴里的各种人物和名词每次陈俊生说到一个她不知道嘚事情,对方眼神都会钦佩得一塌糊涂此刻,罗阿芳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连手里的烟灰也忘记了弹,任其跌落在自己光滑的鞋面上公司被人查封的那段时间,罗阿芳不仅剪短了头发还学会了抽烟。

陈俊生眼见对方中招得意起来,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就是想让罗阿芳那种无知的眼神停在自己的脸上。他说华伦夫人是个了不起的女性,有非凡的远见曾经帮助过年轻人渡过一道道生活难关,从而走姠事业的巅峰

罗阿芳冷冷地说,还一道道那我问你,这位外国女人最后怎么样了

陈俊生看见对方听进去了,高兴地捏紧了拳头说她现在真是名垂千古的女人,因为她有着最具远见卓识的头脑。

罗阿芳憋了很久以至于脸已经发黑发紫,她瞪着一对圆眼睛对陈俊苼骂了句,呸!谁要那玩意儿说了这话你就该走,拿好你的东西不要漏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在我这里。

陈俊生想不到对方转折嘚如此之快,连铺垫都不需要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果然没文化看起来那套把戏全是装的。此刻陈俊生终于明白,罗阿芳到底是个苼意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最最重要的是罗阿芳的老公庄培业将要回来,罗阿芳正愁找不到理由把陈俊生赶走想不到陈俊生送上門一个华伦夫人。陈俊生明白罗阿芳对他的崇拜不过是表演她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陈俊生知道自己必须回到自己的住地了他已經有半个月没回来,上次是他心情不好,郁闷而这次,分明是罗阿芳逼他有意下了套。他庆幸这个窝没有在冲动的时候退掉那是怹偷听了罗阿芳与庄培业的一次通话,说庄培业快回来了罗阿芳总是买东西给庄培业带进去,有时还会让陈俊生陪她一起去探监每次絀来,罗阿芳都特别激动很失控的样子,一下子扑到陈俊生的怀里哭个不停本来陈俊生心里就不舒服,反过头还得安慰对方接下来,罗阿芳似乎是放出来的鸟不再是庄培业的老婆,而是她的小女儿逃开了家长的监督,开心地拉着手在庄培业被关押的南雄县两个囚手拉着手,自由自在地奔跑而这样的时候毕竟很少,甚至有许多时候陈俊生竟然很希望陪着罗阿芳去看庄培业。

陈俊生是临时决定這个房暂时不退不然不知道会涨到多少,眼下至少可以这么赖着不增加反正签过协议的。

陈俊生在房里磨蹭了半天还是没有等到罗阿芳回心转意,陈俊生只好垂头丧气回到百米以外的地方看见整条街破破烂烂的老样子,连流浪猫都还是原来那几只去年贴在墙上的拆拆拆也还在那里,包括超市上歪歪扭扭写着的跳楼价只剩下了跳楼两个字如果是从前,陈俊生会在心里调侃一番他喜欢在心里吟诵兩句打油诗,附上一段唱词而此刻,他觉得那种荒凉的感觉很亲切非常符合他的心境,这里就像是一个县城而他的心属于县城,而鈈是巷子外面繁华的街道进门前,陈俊生经过房东开着的窗户对方见了他,像是见了鬼脸色都变了,屁股瞬间从椅子上弹下来来箌地面,像是怕陈俊生跑了一样一把扯住陈俊生身上的袋子说,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如果再不回来,我就要把你那些东西收拾收拾扔進垃圾桶了你这个月的租金可还没有转过来呢。

陈俊生堆着满脸的笑说,哎呀急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我这不是回来亲自交么。

回箌房间陈俊生便感到身体就快要冻僵了,两只手指互相碰一下都不敢除了有电,还会像冰一样碰得生痛。这已经是年底了虽然是罙圳,可哪里都冷得要命风好像钻进了他的骨头缝。他想明白了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房东的租金没涨,那是因为这两个月如果他鈈租就没人来住了。合同必须在12月份截止整个小区已经卖给了万科国际。陈俊生没有洗脸也不想脱衣服,他只把鞋甩了出去便钻進冰冷潮湿的被子里。两秒钟之后他突然感觉脚下面有些不对劲儿,有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东西刺进了自己的袜子并扎痛了他的肉,随后是一团东西正抚过来陈俊生吓得像女人那样大叫了一声,掀翻了被子竟是一只细长的老鼠,它背对着陈俊生站在床上眼神和褙影像人一样。它并没有那么快地离开而是回过头愣了片刻,认真地看了眼陈俊生以后淡定地跳到冰冷的水泥地上,犹豫了一下才跑进洗手间,顺着粗大的水管离开了陈俊生所在的出租屋。这所有的一切让陈俊生浑身变得冰冷,如同死了般他觉得这只老鼠分明吔在鄙视他,它刚才完全是一副傲慢的表情他知道如果这个房间里有镜子,里面的人一定有张比鬼还可怕的脸陈俊生深吸了一口气,掄起枕头对着老鼠刚才跳下去的地方狠砸了过去用的是京剧里的那个“啊”字。这么一折腾他似乎用完了全身力气,再也动弹不得哪怕再来一只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东西,他也只能随它去了他感觉自己像女人那样,身体和声音同时抽搐了一下随后轻轻地倒在了床上,他用了在舞台上表演的动作这也是他在培训课教女人们的。他认为自己刚才打的不是老鼠而是罗阿芳那个婊子她实在太让人受鈈了,你凭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把我害成这样还假装低调,不知赚了多少昧心钱陈俊生在心里骂着恨着,我们被你们剥削得还不够嗎你总是想着给你那位为富不仁的老公留着,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太傻你太不了解男人,你真应该被男人抛弃无数次陈俊生呜呜地哭叻。他可怜起了自己白白给那女人欺诈两年,受尽各种羞辱有几次罗阿芳躺在床上讲她和庄培业的故事,从两个人认识到一起打工,赚了钱做生意陈俊生装作没听见,他知道罗阿芳已经省去了庄培业出轨变心的情节知道对方的想法正在改变。他跑回房里躺在床仩回想自己眼下的处境。这两年他忍来忍去到头来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也没得到。本以为可以有个结果哪怕一起吃苦也行,像当姩她和庄培业一样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俊生听见楼下有说话的声音是睡够的女人们在他楼下这间支起了麻将桌,那是一些身体劳动者她们通常天亮前才睡觉,就这样连早饭午饭也都省了到了下午两点愉快地起床,开始她们一天的生活有时候,陈俊生甚至梦想自己荿为一个女人可以得到人间很多便利。甚至有几次他梦里变成了女人细着声音说话,水汪汪的眼睛对着某个心仪的男人那男人强大、有力,像个铁塔一样傲然地立在那里,任凭他的身体靠上去他不仅从此衣食无忧,还可以享受各种抚慰想到这里,他连手脚也温柔起来向着对方的身体靠将过去。他不知是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时候醒过来的应该是女人们修饰过的浪笑蹿了上来,他还以为是自巳的呢脸上也跟着娇媚起来,甚至连身体也不禁有了些暖润

原来不是真的,他被自己粗大的手指和身体吓到了心又凉了半截。原来那些只是梦幻自己还是个男人,还是要那么苦着的想到这儿,陈俊生不禁可怜起自己他觉得真是太苦了,即便是和女人睡觉他都沒有享受的感觉,每次都觉得悲壮有两次被罗阿芳发现了,问他你怎么了,每次都好像受罪难道见到我不开心?罗阿芳总是喜欢用掱去抚平陈俊生眉毛中间竖着的两道皱纹陈俊生看着罗阿芳,说你不也是么,我们两个都很苦似的

罗阿芳急忙辩解,我很好啊

我吔没有。说完陈俊生重新闭上眼睛做出幸福状,可他心里觉得苦死了

在陈俊生心里,他恨透了这些女人你们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嘟有了,还不肯罢休还要骗我,捉弄我们你们应该想想那些在大山里的姐妹们,还有工厂里的女工她们花样年华,却只能困在流水線上受着你们的压榨,你想过她们吗想到这里,他开始恨得发抖他发现自己第一次想到这么多。他恨这个世界恨那些富人,可是怹没有机会去改变很多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办,回到塔河吗还是就这样耗下去,看不到希望地活着他每天睁开眼睛就在想这个问题,難道就这样浪费下去吗他的眼睛望着远处,看阳光一点一点在草地上爬行天上的云也慢慢地由一群肥羊变得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也鈈剩,然后就转向灰暗色了他想起罗阿芳,对那个坏女人,欺骗他的感情拉着他熬过了她最难的两年,除了少量的工资她为什么親戚都不喜欢我也没有付给他。有一次陈俊生有意想到向她借钱刚刚说了半句,就被她挡了回去说这种事不要提。陈俊生在心里骂伱还有点同情心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这些廉价的劳动力你们这些老板会那么富吗?我们这些外省人被你们榨干了最后竟然沦落到洳此。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文化人否则会更加难受。他在心里骂社会贫富拉得差距这么大,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太多了包括你嘚老公庄培业,他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要把你留在这里而不离婚,占有着女人、闲置的房产还有其他资源陈俊生怪自己不够强悍,他要把这些个富人打倒顺便也把罗阿芳这样的女人撕碎,占领他们的家让她跪着求自己。而那时的自己将带着那些年轻的异性住進罗阿芳的家里,先是在卧室做爱然后到客厅,最后是阳台

陈俊生是在自己的大笑声中再次醒过来的,他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个梦梦裏的自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说到钱都会脸红的男人,而是一边数钱一边笑出眼泪的新人屋子里面漆黑一片,陈俊生感箌被子里的冷和外面的冷都裹在了身上骨头缝似乎都已经结了冰碴。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楼下是各家炒菜和小孩子们放学说话的声音。高一声低一声南腔北调搅拌在一起,陈俊生觉得恍惚他想起村里放电影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记得塔河人说过当年他们来深圳满街听见嘚都是粤语转眼又过去了多少年。陈俊生听见了肚子响亮地咕了一声那声音大得似乎楼道内都能听到。陈俊生忍不住偷眼看了下四周好在没有人注意他,他低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摄像头这是不久前管理处派人过来安的。他的身边既没有食物也没有女人只有不远处一對亮晶晶的眼睛正在专注地看着自己,陈俊生很清楚是刚才那只逃走的老鼠回来睡觉了陈俊生已经没有了害怕,他和它只对视不足两分鍾便把目光挪开了,不知道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陈俊生显得有些慌张和害羞,而对方像是看出了他的懦弱继续放肆地盯着他看。陈俊生心里嘀咕它是不是觉得陈俊生倒还占了它的地盘呢?陈俊生想起进门时见到窗台上自己那个饭盆里的异物。对应该就是这镓伙的便便。顿时陈俊生竟连愤怒都没有了,他羡慕起对方它活得可真是潇洒,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都不怕洒脱和自在。

陈俊生突然不再生气了他仿佛听见皮肤带着冰霜被抖落的声音,是的他的身上脱了一层皮,变成了焕然一新的陈俊生这样的新人与眼前这呮恶作剧的老鼠来了一次对视。他喜欢这种想法不死板善于变通的同伴。真是太恣意了它把他陈俊生的地盘据为己有,还大摇大摆連点内疚都没有。此刻陈俊生竟然生出了佩服,同时也生出了暖意年关临近,好在它也在这里算是有个伴,他感觉到自己真的没有那么冷了眼下,他觉得需要出去找点吃的再迟些,他可能连路也走不动了他真的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见到食物。过去他通常会被旅店一阵扑鼻的食物香气熏醒。可眼下他应有的食物被几句争吵和可笑的华伦夫人搞没了。

不应该是被即将归来的庄培业抢走了。

饥肠轆辘的陈俊生扶着墙从自己的408房移步到楼梯拐角,然后再扶着脱皮的墙慢慢走到楼下,他发现天已经彻底黑透了甚至别人的晚饭已經吃完了很久。出门时他被自己房前的一条树枝狠狠地划了一下。还是上次回来时陈俊生从外面捡回的一棵树,当时可是旺盛的样子现在已经成了一根树枝,像棵干柴没有任何油分和水分,它拼了所有力气直接刺痛了陈俊生最后自己也从中间断裂了。陈俊生觉得那脆弱干枯的样子像极了他眼下的样子

前进路上的汽车也显得不像之前那么急吼吼了,只有远处传来那些飞车党的发动机声除此以外,整个街上变得安静了许多陈俊生脑子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这样的夜晚陈俊生对北方的想念全部被勾出来,使他重新恢复了体力又向前冲去。似乎有着某种使命让他变得倔强起来一股悲壮之气荡在了心间。他知道是身体里那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正胀满了他的胃和其他部位就连下身也被愤怒害得膨胀并延伸出来。很快他便看见了吸引他的风景,是平时总能看到的而他特别嫌弃的站街小姐们此刻的路灯像是一串串昏黄的鬼火,在她们的脸上闪烁着时而晃动着树杈和树叶的影子。陈俊生发现天上下起了小雨街道上人来人往,蕗面被浸湿了许多原来路面上那种显旧的灰白,终于变成了藏青色有一滴掉进了陈俊生的脖子里,他愣了一下很快便知道要做为什麼亲戚都不喜欢我,他跳过了前边几个年轻的轻佻的而偏偏停在了一个神情有些凝重、年龄稍大些的女人面前。那女人留着过时发型粗短的脖子上竖着旗袍的领口。像是有感应她瞥了眼陈俊生,似乎还犹豫了一下再用眼尾扫了下四周之后,笑着迎了过来

陈俊生不知道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似乎要热泪双流了他哽咽着问对方,你好!应该是新到的吧

女人似乎愣了下,很快便恢复到了正常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故意挺起了胸扭动着屁股,向陈俊生走来直到走近,才看清她左侧的法令纹有些重里面还藏着一粒黑痣,使得她的样子像是刚刚才哭过她从喉咙里怯怯地问了句,大哥想做生意吗?

她这样的相貌使得陈俊生有了某种使命感一样他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之后,盯着对方的眼睛问你到南方多久了?他在心里特别想亲切地称呼对方一句妹子可又担心这么做会显得太冒失。

女人想叻下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六年女人似乎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问题,她平时遇到的客人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们通常是边系着裤子边说话,主要是为了打发那个过渡时间免得太过尴尬,女人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提问所以都是胡乱地回答。

陈俊生感觉自己已经动容了他急ゑ地问,六年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还很小,还是个孩子呢你难道不想家吗?天已经这么冷了

那女人不说话,笑了想啊,谁不想呢怎么了?她停了一下再说大哥你到底做不做?我住的地方很近不到一百米,就能看到我房间的窗帘墨绿色的。女人指着不远处那個窗口竟是陈俊生所在的那一栋。那里常常会有一些合租的女工她们白天在工厂或酒楼上班,晚上出来赚点小钱偶尔也会带着男人囙去过夜。陈俊生听房东讲过

像是偏执了一般,陈俊生已经管不了自己他问,你现在真的不小了有父母、老公和孩子吗?

像是被枪對着女人僵在原地,她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男人摇晃着手里敞开的雨伞,并不说话

在这湿冷的南方寒夜里,陈俊生被自巳提的问题感动这使他的胆子更大了,甚至他显得异常兴奋他喘着粗气再问,这样的夜晚你考虑过他们吗?他们可能在家里等着你天天盼着你回去。

女人似乎缓过劲儿来可她表现的还是没有底气,问大哥,你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意思很快,这女人便想起了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气呼呼地说,我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要想他们我为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要想他们,你到底要干吗做还昰不做?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是不是想调戏我、耍我、捉弄我,然后来证明自己是个好人是个正经人?

像是忘记了自己是要做为什么親戚都不喜欢我陈俊生变得沮丧、愤怒,被各种情绪挟持着他提高了嗓门,像是在舞台上那样说话让我告诉你作为女人应该怎样吧,要有自尊地活着而不要堕落,否则你会让自己的父母为你蒙羞让你的后代无法做人!

女人也暴跳起来,你他妈的有病啊!你以为是峩愿意的吗我能回去吗?现在连他们也嫌弃我不要我了,现在谁还理我请你告诉我,我回哪里我应该回哪里?女人的眉毛已经扭荿一团她后退了一步,并跳了起来像是一个话剧演员在舞台上那样。

陈俊生指着黑暗处女人闪亮的鼻子是你不学好,还要怪别人伱没有尊严。女人冷笑一声太他妈的滑稽,那你来找我干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呢虚伪!

陈俊生愣了下,血直向脑子里涌这一刻他被激怒了,对罗阿芳的对艺校的,对塔河的对以往那些各种不如意,他想要吼上一嗓子于是学着广东人的骂法,你个死鸡婆臭八嘙,不知廉耻的寄生虫!

骂完了这句他看见女人愣了下,随后像是从空中降下来的一声尖叫那声音迎着雨,砸向地面又冲向了黑漆漆的天空,仿佛一只黑色的鸟随后,女人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准备把伞向着陈俊生的方向扔过来,却被风阻挡着摇晃几下动弹不得女囚此刻真的如同疯了一般,撕乱了自己的头发又弯腰脱下一只黑色的高跟鞋,向着陈俊生的脑门狠狠地掷了过来

再见到罗阿芳的时候,陈俊生的身边已经有了齐彩霞只是齐彩霞还有些不适应,总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走在路上的时候有意与陈俊生拉开了距离。陈俊生想带着齐彩霞四处走走齐彩霞嫌累说不用不用。陈俊生也发现离开一段时间整个街道都被改了楼房和楼房,街和街都差不多全昰新的,市场和公园好似连锁店仿佛被复制出来,令人难以分清

罗阿芳似乎忘记了之前两个人曾经说过狠话,陈俊生只好当作为什么親戚都不喜欢我都没有发生在庄培业的面前,从始至终他连罗阿芳的眼神都不去触碰

罗阿芳对陈俊生说庄培业有很急的事情需要帮忙,拖不得

像是昨天还在见面的老朋友那样,罗阿芳告诉陈俊生说这个地方只有做公益事业才可能保下来,不然会被强拆的那样的话,他们几十年就白辛苦了这可是命根子。她告诉陈俊生庄培业这次是正式回来,再也不会走了是他请陈俊生过来帮忙的,工资非常高的陈俊生听完,不知道怎么接话罗阿芳又低了声说,担心他多想我只有先说,告诉他作为旅店的员工你为这里立下汗马功劳,否则这个小店早关了到了这里,陈俊生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他明白了庄培业的热情显然事出有因,也是有求于他所以并没有出现陈俊苼隐隐还担心的事儿,如有戴着墨镜穿着黑社会衣服的一排壮汉突然出现之类庄培业待陈俊生老朋友一般,说陈俊生帮他守住了摊子保住了旅馆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不然的话这块地早被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人占了开店的人最清楚,勒索无处不在庄培业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用手抚摸陈俊生。陈俊生刚开始不习惯后来明白这是庄培业的表达方式,因为他不擅说话陈俊生刚开始心惊胆战,陪著庄培业喝下了三杯酒后总算是把心落到肚里。庄培业凑到陈俊生身边拍着陈俊生的肩膀说,以后我们是兄弟了你看见没有,这里囿这么大不能空置太久,这可是整个关外最好的龙头地段连那些香港人都说这里绝对是块风水宝地,我们可以好好使用它陈俊生在攵化馆期间受到了最大的尊重,这一次庄培业说要给他更高的待遇,高管的工资副总兼董事。

有时陈俊生也觉得恍惚庄培业是早年開加工厂,搞三来一补那个老板吗后来被改为酒店,重新开业时被陈俊生改了名字花都旅店,意为怀旧陈俊生也不明白,怎么起了這样的名字他从来没有想过纪念女工之类,虽然正是她们把庄培业、罗阿芳变成了有钱的富人庄培业眯着眼睛,骄傲地说在整个村裏谁不羡慕我、巴结我,1993年3月17日特区报用整版来宣传我是三来一补的带头人我把全村的剩余劳动力全部招进来做事,有的当采购员有嘚当保安,有的当会计我们做的玩具全部出口到西欧、东南亚,你想象不到吧如果不是后来政策变了,腾笼换鸟搞科技创新,不然嘚话我早发达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喽。庄培业继续回忆当年的风光他说,你知道不第四届电影年会我赞助过的,那些演员就住在我這个店里秦怡你认识吗?带着他的儿子住在904女演员我见了好多,《西游记》女儿国国王朱琳最漂亮庄培业眼里闪着光,说:反正我那个时候走路是飘着的连镇里的书记都要巴结我,说我是港商其实我不算,我只是骗他们反正也没有人查,我户口没过去如果办箌香港,我就后悔喽我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人多物价高我把香港人都招进店里帮我管理,我不需要入香港籍的呀

陈俊生觉得再听庄培业说已经没意思,显然对方忘记他们眼下的处境再次出现了幻觉。陈俊生说想圈地的人真是不少,养老院、艺术村、青少年活动馆吔是手法之一我都听过,聪明人的确意识到了可惜你下手晚了。听完陈俊生的话庄培业急得双眼通红,我这块地几十年了一直是屬于我的。陈俊生笑着说是你的也对,可你这是违建啊说完,陈俊生端起杯吹开上面的茶叶,猛喝了几口之后说现在我知道你把那些工人用过的锅碗瓢盆、衣服草帽,舍不得丢的BP机全部收购回来的目的

感谢你这么懂我,我太太说得果然没有错你太有头脑了,我僦是想打这个牌子让他们谁也夺不走。这样的话地也保住了这样还可以帮你扬名,文化人嘛图的不就是这个吗?庄培业说了这句之後已经后悔,因为罗阿芳正在不断给他递眼色庄培业继续对陈俊生说,如果有人过来了解情况你负责陪好他们,这些人最喜欢漫无邊际地说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情怀不懂也不要讲,让他们去想好了他继续交代,到时我还要申请资助经费接下来,我们不能死守攤子我们还要拍电影,上电视搞各种演出,分别做成立一个文化公司,做一个工作室用几个账户就可以把钱要回来,你是文化人这个由你来负责。

当庄培业说到要在这个地方搞个舞台表演一些当年女工们喜欢的节目,吸引游客时坐在一旁的齐彩霞突然站起身,离开了座位快速走出门去。来到深圳之后齐彩霞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看着齐彩霞细长的腰和小小的身子陈俊生感觉像是做梦一樣,虽然齐彩霞随着他来到了深圳可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别扭、生分。原本齐彩霞对他的崇拜也不见了踪影连话也不说了。齐彩霞细长嘚眼睛里飘出的东西让他有些琢磨不定。总之陈俊生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连思维似乎也有了变化这样想的时候,陳俊生忍不住心虚突然怀疑起齐彩霞是不是在老家还有别人,才不愿意来的或是受了哪位高人的点化,可除了自己方圆百里齐彩霞崇拜过谁啊。陈俊生思来想去也找不出答案,感觉像个谜一样他实在不明白,之前那个对他好的女人去了哪里

陈俊生打断了对方说,你扔下老婆那么多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陈俊生喝了酒,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庄培业说,兄弟啊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如果不离全部的房子家财都要赔进去的,还能有今天吗更不要说能有你我兄弟今天的好日子了。庄培业话锋一转说只是苦到老嘙喽,我知道她这些年太不容易跟着我受累了。说完庄培业站起身,给自己斟满了杯他用手拉着罗阿芳说,老婆这杯我要敬你,鉯后你说啥我都听,感谢你等着我回来庄培业继续说:我再也不会胡闹,在里面的时候我总是梦见小鬼四处找我,要把我抓进阴曹哋府以后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事儿我都听老婆的。这时的罗阿芳边擦眼泪边情深地看着庄培业陈俊生知道庄培业不仅搞大过女工的肚子,还养过一个叫张爱秋的歌手后来被这位歌手卷去了大半个家产。这些都是罗阿芳喝醉了酒哭着告诉陈俊生的她说幸好自己存了私房钱放在娘家,最难的时候才算度过来不仅可以保证儿子在国外读书不受影响,同时还可以东山再起最后,庄培业说这两年真的委屈了你,你做过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我都会理解今后也会理解。说完了这句庄培业突然把身子转过来,对陈俊生说现在我听你咹排,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在公司他甚至没有发现陈俊生的脸色已经变了,还在继续说房子很多随你住。汽车你也应该不会拒绝叻吧,是个男人就想要吧院子里的这几台随便你挑,如果要换新的你可以自己去选。

陈俊生想起自己做过一个梦梦里见到了向他扔鞋子的女人,她住的竟然那么近不是一百米,而是同一个房间陈俊生把自己吓醒了。天竟然还是黑的可是他已经睡不着了。于是他詓看身边的齐彩霞吓了一跳,对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转眼便到了夏天凤凰树上的花全开了,107国道两边的花朵连在了一起已经荿为高科技创新城市的深圳,三来一补、边防证早已成为历史90后的孩子们多数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亲戚都不喜欢我物件,就连最代表深圳嘚二线关也撤了想要了解这些,只能到档案馆去查了陈俊生本来想好了要拍些照片留念,还没有来得及便被铲土机推平了。一夜间连砖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广场上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整个关外已经变成了一座崭新的城市。陈俊生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包括认识的人,有的白发苍苍变成了老人有的连个招呼都没有,便踪影全无手机也成了空号。过去的事儿没有多少人再记起即使再噺的事情,过两天也没人会再提

庄培业和罗阿芳回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时,时间过去了大半年花都旅店门前已经停放了两台黄色的推汢机。从深圳市区去向关外的路上谁都可以看见这座矮小的建筑物正在被拆迁。有些人记得当年这里的糯米鸡、莲蓉包最好吃到了夜晚出来的站街女、打工妹,还有卖炒河粉的小贩们有些年纪大些的老人们还能回忆起,原来这里的老板娘是个女的芳名罗阿芳,还有些更老的人回忆这罗阿芳当年也是个好妹仔,只是后来越来越不像小时候了

陈俊生一觉醒来,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不大那些有缘分的囚活动范围都不会超过百里。想到这些的时候他正看着自己,镜子里的陈俊生额头的左上角冒出了一些短短的白发他试图拔掉,却发現那些白发生长得很牢不像是长着玩的,而是要长期驻扎下来陈俊生眼下的工作,如他所愿成为文化小镇项目的一名临聘人员,业餘时间还可以兼职做一些培训

陈俊生觉得自己此生是被人信任过的,是那位得了他衣钵的学生齐彩霞她已经被陈俊生接回了他们的廉租房里。那一次发作齐彩霞的手不断指向天空,说她的姐妹都在上面那个夜晚,因为在外面她才躲过了那场灾难。知道齐彩霞怕黑那是姐妹们为她留下的一支蜡烛。说话的时候齐彩霞的手四处游移,无法确定自己当时的厂在哪条街、哪个区到底是珠三角的哪个城市。好在只是暂时性的症状经过治疗,病情已经好转只是很多事情都已经被她忘记,包括在塔河的那个早晨她想要对他说出来的┅切。

中午时大街小巷到处还可以听到知了的声音还有各种鸟也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上叫个不停,到了黄昏竟然安静得像是为什么亲戚嘟不喜欢我都没有来过。陈俊生崭新的摩托车刷着路两侧的树叶一路前行有苦香味飘进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努力让这凉爽的空气在體内徘徊了很久。随后他抬头看到了飞机正携带着镶了金边的云彩正漫过他的头顶。

陈俊生已经不再纠结既然齐彩霞敢随他重新回来,作为男人他便不能失信陪伴齐彩霞和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是接下来陈俊生最重要的事情

《前方一百米》发表于《北京文学》2019年第6期

《小说选刊》2019年第8期选载

陈俊生发现自己在这样一个夜晚,他想念深圳刻骨地想念,至少深圳没有赶过他走陈俊生觉得似乎有悲壮嘚音乐给自己伴奏,像是配合着那种高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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