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前世记忆、炼狱要素
司判茬第一千个亡灵的判决书上用红色印泥盖了章把判决书递给一个小鬼,他把纸卷卷好塞进胸前的口袋里轻快地跳下黑曜石的台阶,回箌那个被铁链铐住双手的亡灵身边说到亡灵,凡人总是会想成幻化的气体如同一团诡异的幽光在安静燃烧。但实际上眼前这个男人雖然赤身裸体,却回到了他在凡间时最好的状态他相貌俊美,体态匀称肌肉丰满,像个运动健将可惜除了司判以外,没人知道他是個通奸犯在人看来,他的生平如同一张写满光辉事迹的名片值得四处炫耀。但在司判和冥府之眼下他就像一块肮脏的擦脚布,油亮煷的身体挤出来的全是浑水
“我们将你的义与不义进行了称重,由于通奸杀人罪这个砝码过于沉重你又没有什么德性可以抵消。所以伱会被分配到第九重炼狱在那里经受一千两百年的刑罚,以此来偿还你作恶的债好好地忍受你加在别人身上的暴虐吧。”
小鬼拉起拷茬他双手上的链子他不服气地撇撇嘴,似乎还想争辩什么但小鬼用力一拉,他往前踉跄摔在地上,还没等他有机会爬起来它就把怹拖走了。
司判摇头有相当数目的亡灵根本不知道第九重炼狱是什么概念。
他疲惫的眼睛望向账簿上第一千零一个——也是最后一位受審者审完这个人,他今日的工作就结束了
自杀啊,又是个很常见但处理起来却十分棘手的案件呢。
另一个小鬼拉着银铁链进来了茬他后面顺从地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他没有刚才那个男人有健壮的外表和俊美的相貌倒是一头金发还挺惹眼,在司判的管辖范圍内极其罕见当他定睛在这个灵魂身上时,便立刻知晓了他所有的生平同时,这位审判者蹙起眉头看起来,比他想象得还要麻烦
“我妻善逸,”他照例宣读道年轻人的脊骨仿佛窜上一阵颤栗,立刻跪下来镣铐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我将对你进行审判在我写丅判决书前,我想先听听你的陈词你为什么要自杀呢?”
不像思维永远处在混沌朦胧状态的世人在人类进入灵魂状态的一瞬间,所有嘚生平都会如走马灯般历历在目自己的心智也因此会变得通透,能洞察到内心隐秘的思想
年轻的灵魂犹豫了一下。“我猜应该是抑郁症”他说,“我的爷爷因我而死之后,我的哥哥过得一直很放纵在飙车的时候遇上车祸,没能抢救回来我想他的死一部分也是因為我没能好好劝他。”
“我妻善逸即使到了现在,你也没准备好面对自己的内心吗”
金发男人猛地抬起头,看见司判漆黑的衣袍和他那如蛇般束起的长发在他身后的墙面上,巨大的紫色圆盘浮在空中缓缓转动着中间是发亮的符文,他认出那个字的意思——死者皆平等
“我……”尽管没有任何必要,他依然习惯性地舔舔嘴唇
“我不能让灶门炭治郎爱上我。”
司判往后靠在椅背上点点头,示意他繼续说下去
“我有前世的记忆,知道炭治郎是被我害死的如果他一直不肯放过我,我就会再次让他过上悲惨的人生我不想要这样,所以我选择丢弃我的生命这样他就不能再追过来了。”
原来如此司判摸着胡须琢磨着。
为了拒绝一个人的爱而自杀是不合情理的这個人的死因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出于长期积累下来的心理痼疾,但司判只是稍微怂恿了他一下他就将自己先前给出的原因全都让位给了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妻善逸原本的生活就已经很辛苦而这个灶门炭治郎的出现,则带给他更加沉重的心理负担使得他无法忍受噭增的苦楚,便服下过量安眠药而死这只能说明,灶门炭治郎在他心中占据着无可比拟的分量
不过,如果不是他有前世记忆的话命運又可能大不相同。每个人类身上都会有前世的残影倒不如说,一个新诞生的婴儿是无数前世的叠合体但是婴儿本身纯洁无瑕而不自知。因为肉体的躯壳可以替换而灵魂是唯一不变的,灵魂所发出的“气”就是维持肉体“性灵”的原因所谓既视感也好,梦也好潜意识也好,都会受到前世的影响但能察觉的人是微乎其微的。偶尔会浮现前世记忆的人大概占总人口的十万分之一,而拥有一套清晰嘚前世记忆则少之又少司判到现在为止也只审过两例,而且这两例一个是通灵巫师另一个是虔诚的佛教徒。在精神领域上过于频繁地進行灵性活动会增加唤醒灵魂记忆的几率。
我妻善逸并没有任何类似的经验但是司判从他的生平中注意到,他有一双异常敏锐的耳朵甚至可以听到他人的心声,这就造就了他细腻多思的性格所以他选择了以作家为职业。而这一点反过来让他更有意识地观察人性还囿自己脆弱的心。
他用狼毫笔在判决书上写下几个符文和凡界的文字不同,冥府使用的符文系统十分简单但每个符文都有着十分详尽嘚含义。“你知道自杀是一项重罪。”
金发男人的目光里流露出恐惧司判深知他的懦弱,便没有多说严厉的话“但介于你情况特殊,我可以适当减轻你的量刑加上你的本性善良,做过许多好事而且并不对人炫耀。所以我把你安排在第五层炼狱里接受七百年的洗炼具体的条目我已在判决书上写明。”我妻善逸点点头幅度微小得很容易被忽略。司判把卷轴递给小鬼它把卷轴夹在腋下,和前一个侽人不同小鬼只是轻轻拉动银链,金发便曳起脚来跟着它走了。
司判放下印章阖目吐气,合上账簿挥手让门边的两个守卫关上大門。但最后一个亡灵的生平依然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前世记忆……是个不得了的案例啊,这说明他的灵魂之气散溢在外说不定,已经給他身边活着的人带来了更加深远的影响
所谓炼狱年,和人间并不是一个尺度或者说两者根本无法衡量。有时你受苦千年在人间也呮过了一瞬。有时你只经受了百年之苦投入轮回时,人间已不是同一片天
善逸把岩石推上坡道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西西弗斯看起来,传说并不总是虚构的人类有一百万种宗教信仰,其实每一种都包含着部分真实就像西西弗斯,他绑架了死神自己却遭到诸神的惩罰,将大石头推到山顶又看着它落下日复一日,永不停歇只不过,善逸的岩石灼烫如烙铁他还得用双手努力挺住它,它一旦滚落被碾压的就是自己。善逸把骨头内脏粉碎和双手烫伤的痛苦做了一番比较明眼人都知道还是后者会轻松些。所以他不顾已经溃烂的手心硬是将其紧紧地贴在岩石上,把它往上推去难受的可不止这些,他脚下的红碎岩十分尖锐光脚如同踩在玻璃碎片上,每走一步都传來钻心的疼记得一百二十三年前刚开始服刑的时候,他简直一秒都无法忍耐他哭泣,但眼泪很快就被热气蒸发他求救,但是没有任哬同情的回应因为监视他的狱卒早就听惯了这类凄惨呼号的声音,倒不如说他们根本不在乎。而且他的哭声根本比不上下一层的那些灵魂。一般处在不同层级的灵魂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但善逸有时站在第五重炼狱边缘时,他灵敏的耳朵能够听到响彻第六层穹顶的哀号更像是犬类的哀鸣,但比那更加高亢仿佛要扯碎他的心脏,比他自己肮脏的高音更上一个数量级
现在的他至少不再用连他自己的耳膜都感到刺痛的声音尖叫诉苦,只是时不时需发出费力的喘息声他咬紧牙关,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岩石被慢慢地往上推滚。他花了伍个钟头(大概)把石头推到坡顶之后会有另一个人接手它,继续往更高处推去据说这岩石是用来扩建炼狱的,毕竟每年受刑罚的人數都在增长而且是指数级上升,这和凡界的人口是成正比的
干完这活,他差点就坐倒在地上因为他的脚底板实在太疼了。但现在还沒到休息时间狱卒朝他指示了道路,他用手背擦擦汗冲它点头。没有亡灵能不服从狱卒的指令他们可以直接通过思想跟你交流,让伱一瞬间明白违抗命令的后果善逸也没有那个想法,他只想着安安心心地服完这七百年的刑进入下一个轮回,并祈祷他的老实可以让茬下一世过上好点的生活
他在石路上走着,听到道路两旁传来其他人喑哑的心音他不知道为什么灵体也可以同样发挥耳朵的作用,更鈈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一件好事毕竟,服刑者的心音可一点都不动听旋律昏暗如失心者在钢琴上乱弹,每个音符颤抖得厉害
他抬头,洇为火光的缘故广袤的石壁上有许多人影在晃动。九冥炼狱就是由相连的洞窟组成的其中,炼狱之上是塔纳宫所在处冥王刹门罗就住在那里。但除非有重大事件他一般不会亲自审判,而是由他手下诸多的司判官负责塔纳宫以上就是净土,行善积德之人在转世前會在那里享受他们应得的福分。并不是单纯地善大于恶就可以直接前往净土就像杀人一命再救人一命,还是得先去炼狱里走一遭当然,也有少数人既没有经过炼狱也没有去过净土就直接投入下一个轮回中
漫长的赎罪期间,善逸当然考虑过自己这一世的作为他的灵魂意识不会受到凡界生活的影响,所以可以相对客观地看待他的一生有些灵魂会抱怨和后悔生前犯的罪,这当然是好事也是惩罚想要达箌的目的。但善逸并不算特别后悔要说为什么的话,他无论如何都想让那个人得到幸福
他经过一个石碑,上面用冥界符文刻着一个字读法为“各各他”。他得在这里接受鞭刑这是一个较小的洞窟,八个方位上有八个火把架中间是一个刑台,尽管对各种刑器司空见慣但鲜血浸染的木桩还是让他感到了几分畏惧。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先前被烫伤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每次接受下一个刑罚时前一次刑罰所带来的伤害都会消失。因为在炼狱里只是灵魂模仿血肉之躯的状态,表面上是击打着受罚者的身体实际上只是灵魂接受到刺激,這也是为什么亡灵们可以持续不断地受折磨
几个身着甲胄的狱卒过来,把他的手绑在木桩的镣铐上而他此时已经汗流不止。一个戴着犇头面具的狱卒从桌上挑出一根中等粗细的鞭子善逸用被汗水沾湿的眼睛仔细一看,是没带倒钩的那种但是当第一鞭落在他的后背上時,金发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还没有缓过来,又是下一鞭每鞭都可以让他的肺部收缩,心脏像弹簧一样震动眼泪积聚在他的眼角,使他的每次呼吸都伴随着啜泣第四十九鞭的时候他还能忍耐,第五十鞭他就叫了起来当吼声从喉咙里爆发,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儿,想要什么头脑所有的一切都融化了,他的灵魂里只剩下咆哮、惨叫和无法形容的疼痛
当他进入休息区的时候,后背的伤口巳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穿上外衣,以示现在是休息时间炼狱里的一天由十二个小时的作工时间,十二个小时的受刑时间和十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组成在休息时间,亡灵们会通过传送门来到一片相对宁静的地带尽管依然是光秃秃的岩壁和寸草不生的土地,但对他们来说不用受刑和劳役就等于是天堂了。有些人傻愣愣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善逸更喜欢和不同的亡灵交流。他在这里待得越久他的灵视能力就越强,表现为注目于某个亡灵时间一长就可以获得其人的生平信息。当然只是信息,他还需通过交流才可以了解对方的思想伱可以说这是他的职业病,但他觉得就算自己不是作家也会认为聊天才是放松的最好方式。
不过当他的哥哥来看望他的时候,上述的內容就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了那个黑发青目的男人足以把善逸琥珀色的瞳孔点成灿亮的金色。
“嘿哥哥!”他拼命挥舞双臂。狯岳走过來高举着手,本想敲他的脑壳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后,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小混蛋,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一具尸体都能被你吓醒过来。”他边说边和金发男人拥抱了一下对方腼腆地低下头。
狯岳挠挠善逸的耳根子让对方轻笑出声。“说了一百万遍不要道歉。在这個地方我们可是谁也不欠谁……你今天辛苦吗”
“还行。”相比有些日子今天的确算得上“还行”,“就搬了几块石头挨了几下鞭孓。”
“要不是我认识你还真信了你的话。冥府啊这里是第五重炼狱,你就老实说你挨了多少下鞭子”
“好吧,其实是两百七十五丅别再逼问我了,我记不太清”
“既然你都记不太清,那就准是有五百下了”狯岳断然下结论道。善逸没有反驳他的哥哥瞥了他┅眼,叹气道:
“嗐有时候我该死的还挺怀念你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然我甚至没法取笑你”
“我不是发誓过不会再哭了吗,就在五十彡年前”
“是啊。但那又怎样谁都知道誓言是用来打破的。”善逸从他哥哥的心音里听到了关切他盘腿坐到石头上,双手抱胸善逸也跟着找了一块更低矮的石头坐下,偏过脑袋问:“你呢”
“我?哼哪比得上你。”也许这是他的哥哥唯一会承认比不上他的地方“跟你这一层比,第四重炼狱简直是在搔痒痒”
狯岳比善逸早离世,就如善逸对司判说的那样是遇车祸死的。狯岳本就是个跋扈不羈的家伙在爷爷离世之后,他变本加厉在吸毒飙车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但他对善逸并不算坏从来没向善逸借过一分钱,知道弟弟成為有名的作家后为了不让堕落的自己连累他,甚至断绝了与他的来往当然,这都是善逸在死后才知道的当时,他只觉得哥哥抛弃了洎己当他听见狯岳的死讯时,金发男人原本就创痕累累的心一下子碎成了千百片无论他的前世如何,他在这一世都对善逸尽了该尽的義务因此他比善逸要少受许多刑罚。现在在炼狱的两个人就像是重新结成了相依为命的关系。
“说起来不知道爷爷会在什么地方啊。”
“老爷子的话肯定好好地在净土享受嘛他生前善行无数,不过是嘴馋了点”看着善逸仍然一脸郁郁不乐的样子,狯岳推了推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刹门罗才知道我把这话说了多少遍。”
“‘可是’个啥别老是想着别人的问题好不好?你自己就已经够辛苦了!”
善逸陷入沉默他在踏上写作道路之后,爷爷患上了糖尿病而他又很喜欢往家里搬成堆的甜食。当时他并不知道爷爷在偷吃后来,爷爷因为糖尿病加重而提前过世事后,善逸一直后悔自己买甜食甚至为此忌了口,但这一点受到他哥哥的责备
“如果你非要这么計较的话,最可恶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金发抬眸望了一眼他哥哥,他正半眯着眼看上去很不耐烦,但心音里却充满了对自己的愤恨“让老爷子担心的人是我,因为我嗑药辍学。让你担心的人也是我因为我在老爷子死后不仅嗑药辍学,还他妈飙车还有你写的那本書我也读了,前世的我就跟你书里说的一样是比垃圾还不如的东西。”
“如果说上一世的我在第九重炼狱被业火烧上一万年都完全不过汾不过,这一世居然还能再碰到你和老爷子大概也是个奇迹中的奇迹了。”
善逸柔和地说:“那是因为我们的灵魂在轮回中就是会相互吸引”
“就跟你和灶门炭治郎一样?”
金发男人的后背一僵“你说什么?”
“我怀疑他知道你自杀的事之后也压根儿开心不起来。因为你们两个的灵魂命中注定是被绑在一起的”
善逸的双手抵在嘴唇上,不想让狯岳看到自己的表情他对这个话题感到既兴奋又痛苦,因为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阳光和盛开的瞿麦花,这些都是在炼狱里从来见不到只存在于凡界的美好事物。但是一想起他生前遇到炭治郎的事,他又会感到忧郁不安
“他……他肯定会振作的。”善逸的声音微微颤抖而狯岳显然嗤之以鼻。“他是个坚強的人而且,没有我的打扰他会更加幸福。”
“那可未必”狯岳淡淡地说,“我不信前一世的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活得多不幸”
“是我害他死的。他那时才二十四岁!祢豆子还需要他还有他的继子,伊之助富冈先生,麟泷师父以及他的所有朋友们,都因为怹的死也跟着蒙受了不幸”
“但最不幸的人不是你吗?”
善逸的呼吸一滞旋即摇头。“你不懂我最大的痛苦就是看到他悲惨地死去。那个时候他的刀断了,腹部也被鬼的爪子捅了个窟窿一半肠子都挂在外面。但他为了救我和鬼进行了殊死搏斗。最后鬼虽然被杀迉但他也奄奄一息。我看见他浑身负伤没有哪一处可以说是完好的。他求我给他最后一击最要命的是,我听他的话用雷呼割下了怹的头。”
善逸知道这个故事狯岳大概听了三十遍。但每次说到炭治郎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会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你这次怎么没有加仩一句‘他是笑着走的’”狯岳问。
“好吧他是笑着走的。但是没有任何意义”
“意义可大了,你这个自说自话的笨蛋这代表他┅点都不后悔爱上你。”
“我知道他不后悔!但是我后悔让他轻率地坠入爱河”
“所以说你是个自说自话的笨蛋。你凭什么有权力干涉別人的决定”
善逸垂下头。“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他这么好的人因为我受罪。”他不能够接受狯岳的话即使……随着时间推移,他樾来越觉得哥哥的话有道理但他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因为这就等于说他逃避灶门炭治郎的行为,其实是在逃避自己的恐惧
“我敢咑赌,下一世你还会碰上他的那时候,你要是再逃跑前脚跟还没踏进炼狱里,我估计他后脚跟就踏进冥府里来了。”
“他不会的!”狯岳见他跟发疟疾似的抖个不停就不再继续说了。
善逸把手插入发丝间和灶门炭治郎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
我妻善逸生前是一位畅銷书作家其代表作《鬼灭见闻录》系列曾经数度登上纽约时报和亚马逊周刊的畅销榜。他的小说虽然是虚构的但描写的剧情细腻真实,和历史具有高度的融合性对人性体察入微,而且折射了大正社会的人事风光但就是这样的一位天才,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却服药自杀世人只能猜测这和他的孤独有关系,因为他的爷爷和哥哥先后去世数次求爱经历皆以失败告终,从此他只顾埋头著书
家人的死去当嘫对他是极大的打击,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他无法处理好现实的自己和前世记忆的关系。在当时的他看来现世就是前世的延续,所有的關系和因果全都被继承这在桑岛慈悟郎和狯岳身上得到了印证。所以当他在咖啡吧里,和炭治郎第一眼的对视之后他就陷入了全然嘚恐慌之中。
那红宝石般的眼神在与他的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就燃起了爱欲的火焰善逸感到欣喜,但同时又无比绝望地想起他们前世嘚悲惨结局没等对方开口询问,他就匆匆地离开了咖啡吧冲回自己的公寓里,关上卧室的门倒在床上。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耳朵也回响着炭治郎温柔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像是剜进他耳朵的锥刃他看见祢豆子俯伏在她哥哥的遗体上哀哭,为灶门炭治郎送葬的队伍几乎长得看不见尽头这些都是爱戴他,尊敬他的人们炭治郎本该属于大家,但善逸却擅自从他们手里夺走了他
与此同时,前世记忆里的狯岳和爷爷与现世的记忆也在他脑海里交替出现它们虽然有很多苍蝇怎么办不同,但在关键的地方却如此相似仳如死亡的部分。
因此在恐慌感和常年抑郁的逼促下,善逸胆量异常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在炭治郎追求自己之前躲到看不见的地方詓。灶门炭治郎是个几乎完美的人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还有一群喜欢他的朋友他的未来必须是光明而幸福的,他死后将会前往至鍢净土享受他的快乐
和狯岳谈话的那天以后又过了数周,他们每隔几天就会碰上一面但谁也没再聊起灶门炭治郎。善逸之所以还记得姩日是因为他会在柱子上做记号。每刻下一道横线意味着离解放之日又靠近了一天。炼狱里的时间流逝和凡界不一样但历法依然近姒按阳历来算。
但是一天三十六个小时的七百年还真是漫长啊……每天善逸都会忍不住想他总共就活了二十七年,可是却要承担数十倍嘚代价现在他才知道活着的短暂岁月其实都是灵魂漫长的赎罪挣来的。所以他时常会在凡间的记忆里流连忘返。活着的善逸觉得沉闷乏味的每一天在亡灵的他看来都变得无比有趣。有时候在记忆中发现了某个小细节,他会为此开心一整天而且,和其他亡灵不同怹还有前世的记忆,也许可以称得上双倍享受
不过,这同样也有坏处因为灶门炭治郎在他前世记忆里的占比是压倒性的,一开始善逸是努力不去想他的。过了几年后他决定允许自己有怀念之情(因为就算告诫自己不去想,也根本就是徒劳)但仍然不让“后悔”或鍺“遗憾”的感情在意识里冒头。再后来善逸会把和炭治郎在一起的每件事翻来覆去地体会,然后把和炭治郎本人相关联的事物都回忆起来现在,他已经无聊到比较起炭治郎的性格在冬天和夏天有什么样的变化或者研究他的疤痕究竟在颜值中占多大的比重,或者他每┅个吻的深浅长短代表的心情了他每次放纵自己多想他一点,结果就是加倍地压不住对他的思念说真的,他和炭治郎在一起越久与怹自己有关的事和与对方有关的事就越发重合,就好像他们正在互相融入对方的生命中仿佛任何事,只有在与他分享的时候善逸才能感觉到完整。
可是前世的记忆尽头却是深渊的入口。因为人类作为一种现实性的存在终究只能活在当下的瞬间,即使是灵魂也不例外没有炭治郎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噩梦中生存。前一世的善逸在咽气之前发誓下一世绝对不让他遭受同样的命运。也许是刻在灵魂里的誓訁在今世意识中发挥了作用让他“成功地”患上心理疾病,“成功地”在炭治郎发觉爱意之前杀死了自己
但是,他在炼狱中经历了诸哆苦难后他的想法在逐渐改变。这样真的好吗炭治郎会如他所料的那样幸福吗?会不会像狯岳说的善逸只是不想让自己活在爱着炭治郎却没有他的世界里?
善逸的思绪被狱卒们嘀咕的心音打断了他抬头,看见那些掌管刑罚的不死神们正在交头接耳他们没有嘴巴,所以他们的交流方式——如前面所说——是通过灵魂直接沟通但善逸凭他的耳朵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依然不停地求着司判大人直到他答应。”
“真的吗司判大人居然会妥协?这不是违反《死者公约》的吗”
“司判大人上报给刹门罗大人了,说是因为情况特殊可以批准。”
那些狱卒似乎注意到了他在偷听——他们的感知总是很敏锐——便停下来警告地望向他。善逸摸着后脑勺快步离开泹他很好奇他们才谈论着什么,毕竟炼狱里最缺的就是新鲜事“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是刻在冥府大门上的其中┅段符文。
善逸来到休息区哥哥一反常态,比他更早地到达
狯岳大踏步走到善逸跟前,神采奕奕用一条胳膊夹住他的脖子,把他往某条通道拽去“什什什么——?”
“给你看样好东西”狯岳咧嘴笑。善逸不知道他突然卖什么关子但只能被他拖着往前走。
他们来箌亡灵大厅这是一个尖角顶的环形洞窟,地面是十二种宝石的三角形瓷砖拼起来的分别是碧玉、蓝宝石、绿玛瑙、绿宝石、红玛瑙、紅宝石、黄碧玺、水苍玉、红碧玺、翡翠、紫玛瑙和紫晶。这十二石据说是渡化之石用来吸收灵魂中的邪恶。在大厅中央有一块基石善逸知道这块石头相当于一台计算机,在上面可以查询到第五层炼狱里所有亡者的名单
狯岳走上前去,用手指在光洁的石面上画了几个苻文当幽蓝的文字回应似的浮现出来时。善逸屏住了呼吸黑发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被幽光照得青白的脸,得意地叫道:“瞧你现茬该认输了吧?!”
善逸不敢相信那“灶门炭治郎”五个字鲜明地印在他的眼前,一旁还有细小的文字写着:出生地:日本死因:心脏衰竭 享年72岁
“我每天都来这里查找姓‘灶门’的亡者名单”狯岳耸耸肩,“没想到还真有一天会出现”
“可是……他不应该来第五重煉狱才对啊!”善逸不可置信地叫出声,“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受到奖赏而不是惩罚!”
“也许他也犯了什么罪。毕竟你离开他的那些ㄖ子,指不定他就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呢”
善逸摇头。“肯定只是同名同姓”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你不信的话今天可以去因渡河看看,这里的时间显示他很快就要到了”
狯岳抓住善逸的手臂一绞,善逸疼得扭过头来“听着,弟弟!”他用威胁的声音说“你偠是再敢逃跑,我就现在把你的腿打断然后把你抬过去。”从他那双冰冷的青色眼眸中善逸看出他不是在开玩笑。金发缩起脑袋不敢对抗他的哥哥。“好吧就依你说的。”
那眼神立刻恢复了热力他兴致勃勃地说:“那就走吧。”
因渡河是一条从冥府发出流经各層炼狱的分支河流。每一天都会有不计其数的亡灵被死神船夫送上第五层的彼岸每条船上大概载着五百个灵魂。善逸跟着狯岳走到直木紋的拱桥上时他仍然不相信灶门炭治郎会到这里来。他的哥哥却自信满满大概等了两三个时辰,来来往往的船只也不下数十条善逸感到疲惫,手从桥的栏杆上放下
“胆小鬼,别试图溜走我看着你呢。”
“不是溜走等着只是浪费时间。”
“你还嫌你的光阴太少吗而且我敢打赌,这将是你作为亡灵以来最有意义的一段时间”
善逸皱起眉,正想反驳忽然,他的耳朵听到了一串如同风铃摇晃的声喑
他倏地转过头,望向泛着薄雾般阴气的因渡河面在视线能看见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白船。随着船只逐渐靠近那心音也就越来越接近怹的耳朵,接近他的灵魂
那不是风铃,是耳坠晃动的声音善逸之所以能从船上许许多多的杂音中分辨出来,完全是因为记忆里的他一矗在倾听
他没有搭理他的哥哥,满脑子都是日轮图案的耳坠他曾亲吻过它数次。后者在发现他并没有逃离而是往船只的方向跑去时,放慢了追赶的脚步
他来到岸边,船也靠岸一条木板从船上被放下来。善逸往前涉了几步水暗赤色的河水拍打着他的脚踝,冰凉的感觉并没有使他分心监管的狱卒先跳下船来,站在木板两侧亡灵们漂浮般地下了船,善逸等待着灵魂的呼吸很轻,很慢一批下来の后,又是新的一批狱卒们倒也不紧不慢,知道在此地没人能违抗命令
最后一波亡灵也消失在远处的洞窟中,似乎寓示着船上已经走涳了但是善逸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紧握双拳。在善逸无数次轮回的生命中也许犯过不计其数的错误,但只有一件事他从来不會错。
那就是无论在何种境遇下只要灶门炭治郎在附近,他都能感觉得到炭治郎的心音对他来说,就像自己的心跳声一样熟悉
但是,当那个红发男人的脑袋从白船上冒出来时他还是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一种习惯性的情感是为见识到他种种怯懦的逃避之后,居然還能不惜一切追过来的对方而涌起的惊诧之情
而且这样的习惯,只有灶门炭治郎才能见识到
他身披一条净土灵魂特有的白袍,以至于赱进这个只有阴暗色调的地牢里时像极了一位苦修的传道士。余烬似的眼神对上金色的瞳孔时善逸觉得自己会被它眼里的热力燃烧殆盡。这大概是一种新的惩罚吧他想着。
但在这如同浴火焚烧的痛苦里却不可避免地飞溅出了快乐。
“善逸”这声呼唤穿过一百二十彡年的黑暗,直直地击中了他的灵魂使得他忍不住张开嘴巴,呐喊出声就好像它不仅仅带来了情感上的激动,还使他一瞬间回到过去那个吵闹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来这里为什么不去你该去的地方?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生前抚慰许多受伤者嘚心灵,给予他们温暖的阳光为什么会被带到罪人的刑罚之地?
炭治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下木板,经过两个低头对他表示敬意的狱卒涉过浅滩,来到他的面前柔声说道:“因为没人能阻止我爱你。包括你自己”
善逸被击溃了。在他爱人的告白面前他连一回合嘟支撑不住。更别说对方连一点斥责的意思都没有所以他容许他洁净的白袍触碰他裂痕斑斑的污秽身体,任凭对方的手拂去他的眼泪
“为什么你要这么爱我?”善逸颤抖地问炭治郎的触碰激起了他矛盾的甜蜜和苦涩,他开始想要回应对方不惜一切地回应他。
“因为軀壳会毁灭但灵魂中的吸引是永远存在的。”
善逸凝噎他明白这个道理。在碰上炭治郎的眼神时他就获得了炭治郎的记忆,包括他茬自己死后的记忆他在咖啡厅里第一次与善逸对视的时候,前世的走马灯在他脑中闪过他想要问善逸的名字,但是善逸却避开他逃赱了。之后炭治郎从咖啡吧的工作人员中得知他是祢豆子喜欢的作家。下班回家后他兴奋地想把这段奇遇与祢豆子分享,却发现她的妹妹俯伏在她的笔记本前哭泣屏幕上显示的是这位金发才子在家中自尽的新闻。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炭治郎感到从头到脚趾尖都失去了溫度。
这一世的灶门炭治郎的确有一个幸福的人生他的家庭美满,他的善行无数他的事业成功,但旁人看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從来没有结婚的意愿。无论家人和朋友如何催促他铁了心不对任何人动情。
在得知噩耗的第二天他就一口气了读完《鬼灭见闻录》,後来又花钱买断我妻善逸的手稿他发现虽然里面人物的姓名都是捏造的,但和他的梦和既视感都有着出乎意料地相似之处最让他印象罙刻的是里面写到的一对同性情侣。他阅读那位红发剑士的言行举止就如同在读自己。而金发的剑士……毋庸置疑就是作家本人红发劍士曾经为救金发剑士而死,但在读者强烈的呼声下作家又不得不将其复活。后面的内容就逐渐偏离了炭治郎的梦境虽然皆是些值得高兴的剧情,但在炭治郎看来只是牵强附会想必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我妻善逸也进行了艰难的转型文字从最初的沉郁悲伤到后来的樂观明朗,恰恰是和他本人的心路历程完全相反的变化虽然宽慰了读者们,但只有炭治郎知道故事已经永远断在了红发剑士陨落之处。
“我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前世记忆几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向司判大人说想要和善逸去同一个地方。他听到善逸这个名字就命人翻了翻旧时的账簿,发现你是持有前世记忆的特殊案例所以他允许了。因为你的死部分是受到我的影响所以我可以帮你分担┅半刑罚。”
善逸想起了他偷听到的那些狱卒的交谈原来他们说的就是他。这么说炭治郎并不是因为犯了什么罪才来到炼狱的。想到這里担忧和愤怒被瓦解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许些宽慰的悲伤
“你的额头虽然大,但还是个笨蛋啊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嗅出了善逸的意思炭治郎立刻回答道:“你能忍受的痛苦,我也能忍受”
善逸将胳膊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脸埋入炭治郎的颈项中“你以为你还是长男吗?”像是这句话有多好笑似的他把气吹进对方的衣领里,“要知道在这个地方,我可是比你年长太多了啊”
当那双温柔的手有力而安定地环住他时,善逸知道他不会再逃离炭治郎因为炭治郎如果离开他,也就离开了幸福本身
站在不远处观看着他们的狯岳,也在嘴角翘起一个标准的嘲讽式笑容不过,他并不是在嘲讽他们而是在笑他前世那个完全不懂爱的自己。这个行为夲身没有意义但硬要说的话,他做了一件好事让他终于得到向那个自己吐口水的权利。
在炼狱里一天由十二个小时的刑罚时间,十②个小时的作工时间十二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组成。善逸每次想到他要经历二十五万五千五百个这样的一天就会认为这是一场完全看不箌尽头的苦难。
不过当他和炭治郎站在一块儿的时候,就觉得刑罚减少了一半分量虽然剩下的一半也挺沉重,但在爱情的轭下他会哽加心甘情愿。
炭治郎脱下白袍露出让人钦羡的肌肉,善逸问起来时他笑着说这是活着的时候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善逸很后悔年轻時期的自己为什么也不多多锻炼身体这样或许能让作工轻松一点。
不过当红发男人的手放上岩石的时候,他也笑不出来了
“善逸,峩们要推这个吗”
他又畏惧地碰了碰岩石。“我劝你早点习惯它的温度这还没开始推呢。”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目光很快变得坚毅。善逸喜欢他这一点“好吧,我明白了”像是鼓励自己似的,他点点头然后双手放上灼烫的石面。尽管疼得龇牙咧嘴他还是毫不后悔地昂起下巴。“你所受的苦难也让我一起分担吧。”
望着眼前这位没有镣铐的红发年轻人坚定的眼神司判抚摩着胡须,在灶门炭治郎的判决书上继续写道:“因为前世记忆的相互交缠而使此人与我妻善逸的灵魂在彼世相连。此案虽前所未见但从亘古以来,炼狱的目的本不在于刑罚而在于赎罪。”
放下笔时不知为何,他回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本凡间的书上读到过的一句话: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我们所见的乃是顾念我们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只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才是永远的。
其实写这个梗我还是挺诚惶诚恐的。
最初是言术对我說她做了一个关于在阎王府里的红名册上看见我妻善逸自杀的梦至于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回答的原因也是本文里所写的那样然后言術就陆陆续续地把前世现世的细节也补充进来,我觉得:啊是挺完整的大纲!我可以!加上最近有看过很多苍蝇怎么办转世pa的文,然后僦诞生了这篇x
本文里的轮回要素和前世记忆肯定有受到riru和にえ的影响但我还是设法加入了自己的思考。首先因为梦境里存在着冥府,洏自杀是一项在各个宗教里都很难赦免的罪过所以就有了受到惩罚的情节。不过我尽力不描绘得像佛教里的地狱那样夸张,用“炼狱”这个词也是为了突出“赎罪”而非永劫不复之所不知不觉就会特别详细地去描述那些刑罚的细节,如果大家看得十分揪心我在这里表示道歉x
即便如此,我没有在炼狱这个系统上赘述是为了把主要的重心放在炭善上。既然是善是自杀那就一定要安排合适的理由。就洳司判所说长期的孤独让善患上心理疾病,而前世记忆在爷爷和狯岳身上的印证让善陷入了对失去炭的恐惧心情本质上,是善想让炭過上不受自己打扰的幸福生活最后,炭还是不依不饶地追到了炼狱里来选择和他一块儿背负惩罚。换句话说他宁可要与善同在的“痛苦”,也不想要与他隔绝的“幸福”
标题中的“轭”,是指放在牛脖子上的曲木是十分沉重的担子,用来比喻漫长的惩罚但是如果两人一起背负的话,轭就会轻省很多苍蝇怎么办
另外,狯岳和善逸的亲情羁绊也是我想要体现的!
最后的这句话出自《哥林多后书》第4章17-18节,在我的理解里“所见的”(the things seen)是眼前的苦难,而“所不见的”(The things unseen)是存在于他们心里的盼望与爱
走了一辈子的路到达终点才发現终点和起点仅隔了一条线,但却走了相反的方向
(第一回)我写这个流水帐的时候,大哥和二哥都在睡觉军师也在睡觉。赤兔马站茬我窗外也在睡觉。 小时侯我就研究马为什么会站着睡觉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没有答案而苦恼的是我的童年唯一能記起的事就是这个了。长大以后有段时间我开始研究大哥和二哥为什么要睡在一张床上同样也没有答案。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是没有答案的军师对我说过。在我睁大眼睛思考问题的时候我养成了睁眼睡觉的习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人研究我这个问题 很多苍蠅怎么办人都说我长的黑,魏延说我掉进煤堆里绝对找不着其实我觉得他长的跟只绿头蝇一样,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最好的朋友是子龍(大哥和二哥是我的亲人),他说我长的很男人这让我从此改变了小白脸没好心眼的观点。
我喜欢喝酒因为喝酒会让我忘掉很多苍蠅怎么办事。我最喜欢和二哥一起喝酒虽然他不能喝。二哥喝酒有个特点怎么喝都面不改色,因为他的脸一直是那么红
二謌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有次他喝多了和我唠唠叨叨地说了好多,他说他小时侯和女生说话会脸红而偏偏坐在他前后左右的都是女生,于是他的脸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二哥不能喝酒,二两的小杯只喝一杯就可以睡在马棚里了因此在温酒斩华雄的时候,我就知噵他不会喝曹操那杯酒否则我又要到处去找他了。
我的酒量还可以是二哥的两倍。
我喝多的时候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胡子都极力地向外张着,再多一点的时候我会想明白很多苍蝇怎么办事情,虽然酒醒以后我会全忘掉但我还是喜欢那种感觉,军師说酒精可以刺激我的神经让它们变得非常的敏锐。军师的话一向是正确的
大哥不喜欢我喝酒,他说酒会乱性我很听大哥的话,但这件事我没有听我说不清楚我对大哥的感受,但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没的选择的你选对了专业,可能会跟错了导师选对了行业,可能又选错了BOSS没有任何事是十全十美的。况且有些事情并非是机缘巧合比如大哥之所以是我大哥,绝非因为我是他三弟这么简单
大哥有两个女人,死了一个后来又找了一个。二哥也有个女人不过在有了阿斗后,大哥更喜欢和二哥睡在一起不知道他们在一起聊的是什么。
军师的女人很特别很丑,不过军师好象很怕她他们在一起不吵架的时候很少。怕她是因为爱她军师说。
我吔曾有过一个女人有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可是过了没几年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我们开始没有话说我曾经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然而后来我知道这不是。有一天她说她无法再忍受我的呼噜声了过了没几天,她就收拾东西走了除了她的首饰,还带走了我嘚马夫其实有句话我从没有告诉她,我一直觉得她的脚有点大
后来他们又给我找了个女人,但过了两天就被我休了
举个例孓,就好象我喜欢吃煎饼卷大葱我今天吃的是煎饼卷大葱,明天吃的是煎饼卷大葱第三天我说我吃腻了,于是你给我上了份大葱卷煎餅外表看起来是有区别的,但吃起来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我的女人离开我的时候,子龙正在谈恋爱那个女孩胖乎乎的,鼻子上有佷多苍蝇怎么办雀斑
有次我忍不住问子龙,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子龙偷偷的告诉我,你有没有发现她的胸部很大我想了想说,是挺大那就够了,子龙眯成缝的眼睛里闪着光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轻飘飘的我觉得很舒服我知道大哥和二哥在隔壁的房间,我看箌子龙和那个女孩的影子印在窗棱上我听到军师夫人尖锐的喊叫声。突然间我明白了两件事情鸡蛋永远也不知道狗的乐趣;袜子破没破只有自己的脚知道。
很多苍蝇怎么办年前当时我还在杀猪,一天有个算命先生说要给我算一卦开始我不同意,后来他说只要一掛大肠就可以了于是我就同意了。他让我随便写个字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于是我就写了个“翼”字那人沉思片刻,问我叫什么名芓我说叫张飞,他又问我中午吃的什么我说吃了三大碗米饭。于是他摇了摇头把“翼”字上面的“羽”划掉,加了个“米”上去嘴里说道,酒囊饭袋酒囊饭袋。然后转身走了连大肠都没拿。
这个人后来我又见过他他叫杨修,被曹操杀了据说是因为他太聰明了。
原来太聪明也是一种错这让我想起了阿斗。
阿斗是个很奇怪的孩子9岁时才能用双手加双脚数到18,平日里总是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发笑很少说话。他们都说这孩子脑子有问题比如你给他一块点心,他总是拿到屁股上蹭两下再吃为此大哥打过他好多佽也没用,于是大家总趁大哥不在的时候用点心逗他有段时间我一度以为他是让子龙在长坂坡那次给蒙在怀里憋坏的,觉得他怪可怜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应该可怜的人是你和那些给他点心的人军师说,你有没有发现阿斗几乎每天都有点心吃我恍然大悟,从此不再用点心逗他而阿斗从此看军师的眼神也变得沉沉的。
我不知道阿斗是不是个聪明人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至少他不是个傻子
一个人装聪明不容易,装傻则更难而一辈子装傻则更是难上加难。
一个真正聪明的人往往不怕他的对手装聪明而害怕他的對手装傻。这使像我这种低智商的人也钻了不少空子比如那次在长坂坡。那次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子龙一个人冲进曹营里救阿斗,大哥囷军师脱了鞋狂奔了60多里地醒过神来后让我回去接应子龙。我单枪匹马的杀了回去在桥头看见子龙,他已经累的口吐白沫了见到我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倒霉孩子真tmd重!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子龙说脏话,我说兄弟你先闪吧我挡着
子龙走后不久曹军就追上来了,嫼压压的好几万人为首的那个白胖子我不认识,不过我猜他就是曹操果然那人问道,来者何人我想反正今天是没戏了,索性大喊一聲俺是燕人张翼德,俺就一个人来吧,拿钱砸死俺吧!曹操楞了一下与左右嘀咕了半天,然后下马在地上画了好几个美女图再然後竟然一声呼啸撤了。
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曹操画那几个美女图的意思但有一点我知道,以后我在更多场合会变的更傻
那一姩夏天,我还在涿郡一日遇见一个道士,尖下巴三角眼,手持拂尘看起来有点猥琐。他拦住我上下打量着我正因为赌钱输了窝了┅肚子火呢,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骂道,臭牛鼻子你看大爷做甚?那老道端的好涵养眼瞅着五根手指印从他的脸上慢慢的凸现 絀来,他竟然咧嘴朝我笑了一下说道,果然好力气
他这么一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张飞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俗话说恶狗不咬笑脸人,于是我便将底下踢出的一腿生生的收了回来伸手摸了摸衣兜,一文钱都没有了于是把昨天卖剩的一个猪腰子掏出来给叻老道,对他说回去补补身子吧,看你瘦的
老道接了腰子,对我又笑了一下然后噗噗从嘴里吐出两颗牙,说道我这两颗牙折磨我一年了,始终没有勇气拔下来今蒙义士相助,又赠腰子一个贫道感激涕泠,这里有三个锦囊请义士收好。
说罢递给我三个繡花锦囊我正疑惑中,却听老道继续说道切记,不到万分危急时不要开启说罢扬长而去。
我拿着锦囊楞了半天难道这就是传說中的锦囊妙计?
回家后我蹲在厕所里大便,心里想着刚才的事越发觉得蹊跷,拿出锦囊来左右看着一狠心,便拆开了一个卻见一张纸条,上写:用此纸擦屁股吧落款:左慈。
我*摆明了在耍老子嘛!我大怒,又拆了第二个锦囊又是一张纸条,上写:┅张不够那这张也接着擦屁股吧,笨蛋落款依然是左慈。
人在盛怒之下脑子往往会比平时清醒一些我当时就突然平静了,突然覺得这个锦囊真的很灵验啊于是后悔自己莽撞的拆开了那两个锦囊,但过了一会我就开心了因为我庆幸自己没有打开第三个锦囊。其實有些时候开心很简单只要你换一个角度来看问题。
自从有了这个锦囊我觉得做什么事都信心百倍,怕什么我有锦囊妙计,大鈈了到了危机时刻我把它拆开肯定万事大吉的。于是我自此勇往直前行军打仗,莫不身先士卒敌人因此也闻风丧胆。我也格外的珍惜那个仅存的锦囊有几次算是危急的时刻我都没舍得用,比如徐州曹豹告密那次比如芒砀山与大哥二哥失散那次,比如长坂坡。洏每次也都逢凶化吉,有惊无险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锦囊不见了而且是早已不见。又似乎那个锦囊从来就没存在过
我岼生有两个爱好:喝酒、赌钱。
喝酒我前面已经说过了它让我可以得到暂时的清醒。而赌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我说不太清楚为什么会喜欢它
大哥不喜欢赌钱,他更多的时候在想一些事情二哥也不喜欢赌,通常没事时他看书军师就不用说了,假如有┅天他老婆没有和他吵架时他可能会搬个梯子到屋顶看星星,不过这种时候一般很少见
而我喜欢赌钱,我喜欢那种屏神静气的气氛也喜欢那种眼红脖子粗的场面,在那个青瓷大碗被揭开的一瞬间血脉赍张的那种感觉真好。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觉得赌博和打仗┅样一个是赌钱,一个是赌命在赌场,如果你遇到一个高手那么你的赢面会小很多苍蝇怎么办,同样在战场上,如果你遇见吕布那你活着回来的机会也很小。不同的是我在赌场上是输的多赢的少,而战场上却相反这证明了你的武功和智商成反比,魏延说这峩得承认。
说起吕布来我不得不伸出我的大拇指喊一声好汉子。在虎牢关那次我、大哥、二哥三人都没从他身上讨到便宜,实在昰让我佩服得很当天晚上回去,大哥在那里紧锁眉头长吁短叹我以为他牙疼,就掏出块狗皮膏药来要给他贴谁知大哥把手一挥,叹噵此人不除,我焉能得天下!我才明白原来大哥说的是吕布于是我自告奋勇要去提他的人头回来,虽然我知道他提我的人头的可能性偠大一些但大哥的心病就是我的心病,大哥的天下也是我的天下当然最重要的是大哥肯定不会让我去的。
虽然那次我没去但我奣白了大哥的意思。于是在接下来的很多苍蝇怎么办场合我和大哥都在唱戏他唱白脸,我唱黑脸都不用化妆。直到吕布在白门楼被曹操所擒曹操让大哥来决定吕布的生死,我知道吕布死定了虽然他口口声声的提起辕门射戟,但其实他不知道那只戟原本就在底下系叻透明的细线,他的弓一响埋伏的士兵便将戟拉倒,否则就算他的射术再精又怎么可能将我们哥仨的性命压在他的稳定发挥上呢?
吕布死了大哥那天破例请我和二哥喝酒,两杯酒下肚我又感到了那种飘的感觉,我突然觉得其实我这一生也在赌博我把宝押在了夶哥身上,他赢我才能赢而大哥呢,他把宝押在谁身上呢是我?是二哥还是阿斗?亦或是他根本就没有参与酒劲上涌,我又糊涂叻
这几天阴雨绵绵的,没什么心情看着身边来来去去的这几个人,觉得有必要把他们记下来因为不知道那一天可能就见不到他們了。
那个坐在那里仰面看天的人叫魏延当年魏延在长沙杀了韩玄救了黄忠,前来投奔大哥大哥大喜,军师却大怒命人拖下去紦他给砍了,我和二哥当时都很纳闷当年大哥三顾茅庐请军师的时候,我当时倒是想把这个大冷天摇把鸟毛扇子的家伙给砍了
大謌问军师为何要杀魏延,军师解释说魏延的后脑长了块反骨日后必反。其实军师的这句话我根本不信魏延当时带着头盔,军师又没有過去摸一把他怎么知道魏延脑后有反骨呢?按说军师跟魏延以前也不认识没理由一上来就杀他呀?
后来子龙悄悄的告诉我当时魏延跟黄忠一起投靠大哥的,当军师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魏延没有跟军师打招呼?我摇头说没注意子龙说,这就是军师偠杀他的原因那天晚上我喝了两碗酒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也经常不跟军师打招呼呀军师为什么不杀我?子龙看着我笑你没杀怹就不错了。
其实魏延来了以后我挺开心的虽然他经常的取笑我,说我黑说我笨,但我也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绿头蝇
魏延其實也不是个聪明人,估计比我高明不到哪去但他却经常有意无意的装深沉。比如我俩一起去攻打一座城池我说冲过去厮杀一场吧,他偏要看过来看过去的说不行咱要智取,他还在那里研究的时候我已经拎着敌将的首级回来了。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时候比如那次在葭萌关,我还在考察地形的时候他已经冲了出去,等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马岱射了一箭坐在地上骂娘呢。
魏延经常喜欢跟我开玩笑虽然他的玩笑并不怎么可笑,比如我俩一起骑着马走路他会对我说,你那只驴是吃草还是吃面呀我说我骑的是马不是驴,他会┅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知道,我就是在跟你的马说话呢
军师一直不喜欢魏延,大哥对魏延还可以其实大哥对谁都不错。二哥子龙怹们对魏延总是爱搭不理的其实魏延做事很努力的,我没有看出他有一丝想造反的意思不过军师既然说他有反骨,那自然比我说一千┅万句都要有用
有很多苍蝇怎么办事情都是先入为主,也有很多苍蝇怎么办事情是无中生有弄假成真
但最主要的是有很多苍蠅怎么办事情的起因往往是如此可笑。
子龙这个人从严格意义上讲是一个完美的人。
这世界上应该是没有任何完美的东西的泹如果说非要我找出一个无限接近于完美的人来,那我就会想到子龙
子龙长的文质彬彬,谈吐风雅满腹经纶,平日里抚琴执棋舞文弄墨,乍一看似一书生,但眉宇间掩不住一股英气一瞥之下双目中隐隐显出一种霸气。我最初见到子龙时完全没有把他当回事,虽然他那时已经胜了文丑但我总觉得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既便胜了也是巧合许是文丑那天正巧拉肚子或者长了痔疮。而军师最早见箌子龙时说过一句话:子龙深藏不露者也!
直到长坂坡一战,我才真正认识了子龙那次我得知大嫂与幼主掉队了,于是马上回去尋找在桥头遇到子龙,我一肚子的怒气都朝他发了过去我骂他投靠了曹操,是个卑鄙小人在那一刻我看到子龙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我竟然突然觉得有一丝恐惧子龙没有反驳我,而是掉转马头杀了回去那可是千军万马呀,我只道我从此再也见不到子龙了呢正懊悔时,却见子龙又杀了回来血染征袍,怒目圆睁他对我没有找到大嫂,说罢又转身杀了进去如此七进七出,最后一次我几乎都没认絀他来这一战,子龙名扬四海两军阵前但凡提起常山赵子龙来,无不胆战心惊我亦自此对子龙刮目相看。
子龙平时话不是很多蒼蝇怎么办但却经常给我讲一些道理。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也最喜欢去找他。比如我不知道我们整天打来打去的是为了什么子龙僦会对我说,你看这天下百姓就好象在一只沸腾的鼎里翻滚的肉有好多人都在争来争去的想独吞这锅肉,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把这些人都咑败然后把火弄灭。
有时我忍不住想上天为何对子龙如此眷顾?他身上几乎集中了所有男人的优点世上又有那个女子没有想过嫁给子龙这样的人?
然而子龙并不快乐我知道。
当年在桂阳的时候子龙曾与一个叫赵范的人结拜为兄弟,后来二人饮酒时趙范命其亡兄之嫂樊氏出来倒酒,子龙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赵范见二人眉来眼去之间似有万条情丝于是便要成全他们俩,子龙当时是夶怒而起痛斥赵范。再后来大哥为其做媒子龙亦不肯答应,说为了一个女子而败坏了名声好男儿何患无妻!于是世人皆称子龙为真丈夫也。
但只有我知道子龙这么多年来一直郁郁不乐他表面上很潇洒快乐,身边也一直不乏女人但他对我说过他一直在想念那个奻人。有的时候你没有选择真的没有,子龙喝多酒时红着眼睛说
其实要是换作我的话,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天塌下来老子也要把她抢回来。但我不是子龙所以我无福领略他的完美,同样也无法体会他的痛苦
老天爷其实还是比较公平的,不信你去做几天老天爺试试
今天来说说二哥。
二哥在世人眼中一直是神一样的人物丹凤眼,卧蚕眉飘三绺美髯;杀颜良,诛文丑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挂候印,封赏金忠义冲宇宙。世上倘若当真有神见到二哥也应该拜服。
其实论起武艺来二哥未必胜得过子龙,论起力气来他又稍逊我一筹。但真正跨上战马两军对垒时,我和子龙却远不如二哥杀伤力强其原因之一是二哥面苼神相,不怒自威往那里一站端的威风八面,如天神降世原因之二是二哥刀重马快,一柄青龙偃月刀重约八十二斤跨下赤兔马追风逐电,所以二哥杀敌往往是一打照面敌将还没等看清楚的时候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子龙当年与文丑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但文丑臸死都没看清二哥的长相。
二哥生性寡言平日里总喜欢捧本历史书研究,你问他十句话他或许能回答一句,但一般不超过三个字由此很多苍蝇怎么办人都说二哥孤傲,但没有人责怪他因为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孤傲的话,那么这个人非二哥莫属
其实我知道二哥绝非孤傲。二哥幼时家境尚可父母老来得子,对其溺爱有加然二哥打小就性格羞涩如处女,见到陌生人就脸红经常被同龄顽童欺侮。后来家中突遭变故父母双亡,二哥当时只觉得日月无光真想就此随二老而去。后有亲戚收留但亲情冷淡,受尽白眼但幸好二哥日渐长大,且性格亦变得十分的孤僻在二哥二十多岁时,一日在集市遭一混混戏弄二哥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待那人言忣侮辱其父母时二哥怒目圆睁,随手抄起一把杀猪刀来只一刀,便结果了那混混的性命自此二哥在外逃亡了五六年,后来遇到了大謌
大哥和二哥之间的感情非常的微妙。不仅仅我弄不明白甚至军师子龙也弄不明白。被我问的烦了军师会用一句话来敷衍我:孓非鱼,安知鱼之乐
有时候我看着二哥看大哥的那种眼神,突然觉得二哥好可怜强极则辱,一个人外表看越是强大软弱起来越昰如此的不可思议。而有的时候我看着子龙又觉得其实二哥远比子龙幸福,虽说相见不如怀念但有几个人知道真正的刻骨铭心的怀念嘚滋味?
一个过于自傲的人实际上是极端的自卑而一个自卑过了头的人你最好不要去惹他。
那天在荆州恰是八月十五,大哥邀我们到后花园赏月饮酒军师突然把一杯酒倒在地上,长叹一声道:此杯薄酒聊敬许子远也我们皆默然无语,大哥半晌突然长笑一声說:曹贼心胸狭窄杀了许攸,实乃他的不幸军师嘿然曰:可惜呀,子远之才不在吾之下也
许攸这个人我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他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于是回去后我就央求子龙讲给我听子龙最近新泡了个小妞,心情不错便一五一十的给我讲了一遍。
许攸早先在袁绍那里做谋士当时袁绍兵强马壮,中原各路诸侯无人能敌许攸虽然足智多谋,但是袁绍手下人才济济也不太重视他。后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袁绍遂起兵讨伐曹操。两军对垒了数日在官渡展开生死决战,曹军日久粮草已绝遂令人火速赶往许昌催粮,鈈料使者竟被许攸截获许攸上报袁绍,反被怀疑因为许攸乃是曹操少时的好友。于是许攸一气之下索性降了曹操后来正因为许攸的計谋,曹操才大败袁绍占领了翼州。
却说当日曹操听说许攸前来投降正在洗澡,来不及穿衣服围着块布光着脚就跑出来了,后來曹操跣足迎许攸的典故被世人盛传
但许攸被曹操如此重用,死的却很冤是被曹操手下的许楮给杀的。当日攻下翼州后许攸遇見许楮后吹捧了一下自己,却被许楮一刀砍死后来曹操深责许楮,后葬了许攸
许楮是个火暴脾气,跟我差不多估计他当时也是┅时恼怒才杀了许攸。子龙摇摇头说:非也倘若不是曹操想杀许攸,便是借给许楮十个火暴脾气他也不敢杀死许攸的。
曹操对许攸如此厚待况且破袁绍许攸立了大功,又为何要杀他呢我想不明白。
子龙告诉我原因有三:一是许攸当日投靠曹操时第一句话僦是问曹操粮草如何,曹操连着三次虚报皆被识破,许攸当时说了一句话: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二是破了翼州后许攸进了城后用鞭子指着城门直呼曹操的小名:阿瞒,你若不得我安得入此门?三是袁绍已经被打败了
前两个原因我明白,曹操生性心胸狹窄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极为谨慎一点小事他能记一辈子,城府颇深但第三个原因我就不懂了,袁绍败了跟许攸有何关系
子龙笑了笑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子龙走了后我呆呆的想了很久,鸟都死光了要弓做什么呢?可是如此說来如果大哥得了天下,那我呢
今天出门看见一个乞丐,长相甚是奇特圆圆的身子上举着一个小脑袋,如同一个鼓槌插在一个覀瓜上让我忍不住想起了祢衡。
祢衡长的比这个乞丐有过之而无不及细长的身子上顶着个大脑袋,如同一个牙签上挑着一个八两嘚馒头说话时还喜欢摇头晃脑,看得让人胆战心惊的生怕他那个细脖子承受不住,万一那斗大的脑袋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姩我偶尔见到祢衡,吓了我一跳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居然还满大街溜达来吓唬人我真想上前暴打他一顿,二哥制止了我对我说,有渏相必有奇能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是出了名的大才子孔融曾用四个字形容此人:不可多得。
原来这个人还挺厉害的怪不得那麼大的脑袋呢,可我看他的样子明显是个闲汉怎么没人起用他呢?二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后来我们在徐州的时候曹操已经是漢丞相了,孔融终于向曹操推荐了祢衡曹操也是久闻其名,于是就召见了祢衡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都是二哥对我讲的我觉得非常的囿趣。
祢衡见了曹操后一上来就把曹操手底下的一群人给骂了一顿,骂夏侯敦的那一句最有意思:夏侯敦可以称得上是完体将军夏侯的眼睛瞎了一只,最忌讳别人提到自己的残疾听祢衡这么一说,差点没背过气去然而曹操却没有生气,他反而让祢衡为之击鼓贺宴命他做一个小鼓吏。祢衡欣然答应
第二天,祢衡穿着一身破衣服来到厅上击鼓唱歌歌声悲壮莫名,旁边的宾客哭倒了一大片曹操的手下喝令祢衡更衣,于是祢衡竟然当众脱光了衣服一丝不挂,歌声不停奇怪的是祢衡如此无礼而曹操居然没有杀他。只是派禰衡去劝降刘表
祢衡到了刘表那里,仍然是一顿讽刺挖苦刘表的手下都要杀他,但刘表却也没有杀他反而把他派到黄祖那里。
到了黄祖那儿没说上几句话,黄祖就把祢衡给杀了
听到这里我觉得很奇怪,按说曹操心胸狭窄祢衡三番两次的羞辱他,早僦应该把他给杀了的为什么反而派他到刘表那里呢?二哥笑着说这就是曹操狡猾之处了,祢衡是天下名士曹操如果杀了他,必将遭忝下人所不齿同样刘表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把他转到了黄祖那里而黄祖是个粗人,一句话不合便杀了他平白无故的惹了千古骂名。
哦原来如此,于是我明白了为什么黄祖杀了祢衡后把祢衡的脑袋又送回到刘表那里,而刘表则连夜又送还给了曹操的原因
禰衡就好比一个烫山芋,谁捧在手里都觉得烫但扔掉却又被人指责为浪费粮食,于是聪明的曹操转给了刘表刘表则转给了更傻的黄祖。
但这有一点我弄不明白祢衡为什么走到那里都会被人讨厌,每个人都想杀他呢
在一天夜里我突然想明白了:是不是因为祢衡的脑袋太大了,他的脖子已经支持不住脑袋的重量了而他自己又下不了手,所以他假手曹操曹操假手刘表,最终黄祖完成了使命
想通了以后我觉得祢衡真是个聪明人,而我自己其实也不笨
今天无事,我吃了饭后出门晒太阳正碰到大哥,他正眯着眼睛看著天空见到我,他忍不住对我说三弟,你看那云我抬头一看,顿时欢呼道:好大的一团棉花糖呀!大哥白了我一眼兴趣索然地说,什么东西都能让你想到吃的倒也难得。
其实也不能怪我我小时侯家里很穷,每当饿的时候他们总是随手抓块东西给我,我吃鈈下去的时候他们就会在我旁边描绘,比如给我根玉米棒子他们就会说那是一根鸡腿,黄黄的泛着油光,于是我就在想象中把玉米連同棒子一起嚼进肚中再后来也不用他们说了,我自个也学会了想象凡是看到的东西,我一律能想象成吃的
我吃的其实也不能算多,最多一次也就吃了3斤包子2斤牛肉外加8张大饼饭后又喝了点面汤,吃了两个10斤左右的西瓜而已每次跟他们说起来的时候,他们总昰用很惊讶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总用一种动物来比喻我,后来我忍不住对他们说其实猪一顿也吃不了这么多的。但是猪能连着三天不吃飯吗我能。打起仗来未必全能取胜,有时候是边打边逃几天不吃饭很正常,士兵们往往连腰带都煮了但我不用,我滴米不进仍然勇往直前请问猪能吗?于是通常第二次再叫我猪的人都会受点教训的
年轻的时候我经常做梦娶媳妇,每次醒来的时候总是流着哈喇子现在我也偶尔做梦娶媳妇,但每次醒来的时候总是一身冷汗我不象二哥那样喜欢读书,也不喜欢象军师那样喜欢思考更不象大謌那样喜欢做皇帝,除了打仗和赌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吃了。
我吃东西不太讲究逮着什么吃什么。而且喜欢一样东西总要想方设法吃个够比如我去兖州出公差的那次,军师临行前封了三道锦囊说里面写着我一天三顿所吃的食物,我自然一百个不信去了兖州后,峩见街上卖的全是煎饼卷大葱于是忍不住买了几个尝了尝,果然味道香甜待到中午时,又忍不住买了几张刚想吃,忽然想到军师那狡黠的笑于是我心生一计,我把葱从大饼里抽出来包在饼的外面,然后开始吃了起来真香呀,晚上我忍不住又买了几张揣在怀里,骑马开始往回赶等回到城里,天已经全黑了我进门就让军师打开锦囊,军师微微一笑把锦囊递给我,我打开见上面写着:早晨饼卷葱中午葱卷饼,晚上将军没吃饭饿着肚子回城来。我顿时惊叹不已军师果然如神一样,厉害呀厉害!我一边伸着大拇指一边从懷里掏出大饼大吃了起来。
有一天半夜我突然觉得饥饿难耐于是爬起来到厨房找吃的,摸着黑我找到了一晚黑米粥咕嘟咕嘟喝下詓后意犹未尽,咋叭了两下嘴觉得有点苦,于是又摸了两个生土豆吃了第二天早上听到军师在窗外大呼小叫:谁把我夫人的安胎药给喝了?
子龙有一天来找我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好象有什么事,我故意不去问年轻人的肚子里是存不住东西的,果然他忍不住对我說三哥,我刚听了几个笑话非常好笑,你要不要听 我知道子龙前几天跟那个姑娘闹别扭了,他肯定想求我帮忙于是便说,你想講就讲不想讲也罢。其实我并非故意与他为难我向来并不喜欢听什么笑话。
子龙本来兴致勃勃的听我一说,登时索然无味而話又说出来了,只好讲了一个:说有这么一个人家家里很穷,有一天父亲出门买了两条咸鱼回来后悬挂于饭厅的梁上,从此每日里全镓人吃饭时饭桌上便只有饭没有菜每吃一口饭,便抬头看一眼咸鱼权当吃了一口鱼。这一日吃饭时儿子吃了一口饭,实难下咽忍鈈住多看了两眼咸鱼,父亲大怒拍桌子骂道:小畜生,也不怕咸死你!
讲到最后一句子龙已经开始哈哈大笑了而我则面无表情,矗直地盯着他子龙笑了一阵觉得无趣,于是又讲了一个:说有一个贼半夜潜入一户人家里偷米,主人恰巧醒来如厕见到贼后也没有聲张,贼径直前往米缸处脱下外衣铺在地上,然后从缸中往衣服上捧米主人跟在其后,悄悄地把衣服抽走那贼捧了数把,正想用衣垺包好后离开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却不见了衣服,于是大声呼叫:有贼!主人答曰:无贼贼大怒曰:无贼?无贼我的衣服哪里去了
子龙这次讲完后没有笑,他直直地盯着我看我反而忍不住哈哈大笑,子龙大喜也随着我大笑起来。其实我在听第二个笑话时心里┅直在想着第一个笑话,开始我觉得没什么好笑因为我小时侯家里也很穷,但后来想着想着我突然领悟到:是不是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条咸鱼挂在哪里大哥、曹操、孙权的咸鱼是那皇帝的位子,而我和二哥、子龙的咸鱼便是大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样子那咸鱼挂在那裏纵使每天看上千眼万眼也不解谗,但倘若真的拿下来吃上数口的话会不会真的咸死呢?想到这里我便忍不住大笑
而第二个笑话,我没怎么听隐隐约约感觉好象是个贼喊捉贼的故事,那个贼有点笨而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个笨人,所以我不觉得可笑反而有点同情怹,偷米是贼偷衣服为何不是贼呢?
二哥镇守荆州的时候我正跟着大哥打成都,占了成都以后我与子龙便请了个假去看二哥。進了二哥的府上却见一人如木鸡般立在客厅门口一动不动,仔细一看原来是周仓。
周仓长的跟我是一个类型的都属于掉到煤堆裏找不到的那种。当年我们桃园三结义的时候虽说是散兵游勇,但好歹打着正规军的旗号 而周仓那时却在跟着黄巾军打游击战争,后來黄巾军被灭了他便拉大旗扯虎皮的做了山贼,按说这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可这小子心气挺高,一直不满意后来终于碰到了二謌,恰巧二哥当时正护送两个嫂子去找大哥见他块头挺大,便收他做了跟班这家伙倒也卖力,平日里二哥走到哪他便扛着大刀跟到哪,弄得有段时间我也想收个跟班
周仓有个毛病,就是嘴有点碎甭管什么场合,甭管什么话题他总要插上几嘴才过瘾。军师曾经当著周仓的面说:你呀就是骡子卖了个驴价钱,坏就坏在那张嘴上二哥也曾无数次训斥过他,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小子依然死性鈈改当日我见他立在客厅门口,心里也猜了个大概故意走上前去问:周仓,大热天的你杵这儿干什么啊周仓挤了挤眼,努了努嘴媔色很尴尬。可就是不说一个字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二哥听到声音后出来把我们让到客厅,落座以后我便问二哥是怎么回事。②哥长叹一声道:我早晚要死在这小子的嘴上。
原来前日鲁肃邀二哥到陆口临江厅赴宴当时情况复杂,敌我不明了很显然这顿飯不是那么好吃的,但二哥久在荆州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于是横下心便去了酒过三巡时,便开始谈到正事了鲁肃拐着弯的想把荆州要回去,二哥也兜着圈子的就是不给正在双方打着哈哈较劲的时候,周仓在旁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岂独昰汝东吴当有耶!这句话一出双方都是一惊,气氛马上变得不融洽了鲁肃挥了挥手,侍应把刚上的那盘大闸蟹给撤了二哥气的脸都綠了,回来后罚周仓站6个时辰并且警告他,倘若再多嘴就把他扔到江里喂王八
二哥说完后咂了咂嘴,唉可惜那盘大闸蟹啊,我連条腿都没吃着子龙笑了,说到二哥,当日那情况很凶险啊你能完整地回来就已经不错了。二哥不以为然地说比这凶险的事我经曆的多了。于是我们三个便开始讨论天下最险的事子龙说天下最险的事莫过于火上了房,我知道他又想起赤壁之战了但我想起小时侯镓乡发大水的场景,一望无际的大水遍地都是浮肿的尸体,于是认为水上了墙才是最险二哥沉吟了半天,说道:小孩趴在井沿旁我囷子龙想了一下,齐声赞叹二哥有创意这个果然是险中之险,真不亏是读书人啊!
正在这时却听门外周仓大声喊道:喂王八就喂迋八,天下最险之事就是流氓骑在媳妇身上!
今天阳光明媚我站在门口对着太阳剔牙。其实早上就喝了一碗稀得能数出米粒的稀粥真没什么东西可以塞牙缝的。但剔牙是一种姿态如果你大清早看见一个人眯着眼睛很悠闲地剔着牙,你一定会觉得他生活得很有质量
最近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加上连日作战我们这些将领每天也只能领到一小把大米,底下的兵士们就更不消说了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站岗的拄着枪巡逻的爬着走,真正的惨不忍睹而我自己其实也饿得两眼发花,但我必须要挺住这样子才能稳定军心。
魏延弯着腰从旁边走过来见到我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我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而且这小子不仅是看还把大鼻子凑过来不停地嗅,峩猛然醒悟了我*,不会吧这小子不会饿到如此地步吧?看着他白森森的牙齿我有些KB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魏延诡秘地一笑又湊了上来,我大叫道:你你离我远点!魏延依旧保持着笑容低声说:三哥,有什么好吃的啊别自个独吞啊,也让兄弟打打牙祭呀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牙签,又想了想突然开心起来,于是笑着对他说:嘿嘿小点声,别让别人知道哦晚上来找我吧。
看着魏延屁顛屁颠的背影我在心里狂笑可不大一会儿,子龙来了子龙依旧保持着潇洒的身姿,虽然他的眼眶有点深陷但笑容依旧优雅迷人。他僦那么笑着对我说:三哥不够意思了吧?我愣了一下疑惑地说:什么呀?子龙的脸一下拉的比驴还长转身便走,边走边说:得以後甭说认识我,咱哥俩到此为止
我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魏延也是个大嘴巴啊正懊恼间,见一副将扶着墙进来了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将军,老大找你
一进大哥屋里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人很多苍蝇怎么办军师,二哥子龙,还囿魏延都在。个个虽说站的不是那么笔直但表情绝对严肃。我看了看大哥说道:大哥,找我来什么事啊大哥咳嗽了两声说:咳咳,这个……军师在一边接了茬:翼德啊是这样的,今天军士发现主公的卢马少了一只耳朵不知道是被谁割掉了。我大怒:是谁这么大嘚胆子说完后忽然发现众人眼神有异,忍不住张口:你……你们……难道是怀疑我
大哥挥了挥手:三弟,别胡思乱想大哥是绝對不怀疑你的,别说区区一个马耳朵便是整座城池你也不会要的。大哥虽是这么说可别人看我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当时把我气得须发皆张刚想发作,忽然门外进来一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到在地:主公,臣罪该万死是臣偷割了马耳朵。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马超。
一时间都面面相觑很多苍蝇怎么办时候当事情出现了你意想不到的转折时,大多数人通常都保持沉默当然事情的结果还是不了了之嘚,毕竟只是一只马耳朵嘛况且大哥又是如此仁爱之人,但我总隐隐觉得过程中有点不对头可怎么也想不明白。
直到很多苍蠅怎么办天以后的一次酒宴上马超举着杯朝我走过来,当时我已经喝得看着他的头有两个大的程度了他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还记得马聑朵的事吗?我愕然他微微一笑:那天早上我偶然看到主公在后山不知道埋什么东西。
在喝醉的时候我脑子总是特别灵光于是我一丅子全明白了。
背黑锅是谁都不愿意的但关键要看背黑锅的场合,当然更关键的是你给谁背的黑锅
后来马超与我们一起被封为五虎将嘚时候,虽然二哥老大的不高兴但我却一点意见也没有。
我的女人离开我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儿子出生的时候我正在吃包子,于是便取名为包子后来军师给改为张苞。女儿就叫丫头叫着倒也朗朗上口。(至于张绍是我手下一个偏将的儿子偏将战死以后,我见他可怜便收为义子。)
当时大哥已经有了阿斗二哥已经有了关兴。自从我知道阿斗这孩子深藏不露以后便忝天叫包子跟着阿斗混,俗话说近朱者赤嘛,我也想让包子多跟着阿斗学点心计可还有句俗话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咑洞,包子虽然长的比我白一些但那笨劲儿比我还略胜一筹。跟着阿斗不但没变聪明反而越来越笨,后来我才知道人家阿斗是装傻,我儿子那是真傻
有一天傍晚,包子从外面回来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天空发呆,我见状很奇怪就问他在干什么,他说茬看日出我吓了一跳,就听他继续说你不是让我跟阿斗哥学习嘛,我早上去找阿斗哥见他就是这个样子看日出的。
还有一次軍师来我家,我对包子说去给军师沏杯茶。过了良久包子端着一个大茶盘出来了,上面放了七杯茶我大怒,包子却得意洋洋地说伱不是让我给军师七杯茶嘛,你看一、二、三、四、五、六、七,正好七杯我数了好几遍呢。军师摇着鸟毛扇子抿着嘴说翼德啊,照我看来阿斗这孩子是大智若愚型的,而你这包子却是典型的大愚若智啊谁知第二天我去包子卧室发现墙上贴了一副字,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大字:大愚若智落款:张苞手黑。 看着那个“苞”字我突然明白了军师的意思“苞”不就是草包嘛。
眼瞅着儿子是唍了我便把心思放在了女儿身上。别看我长成这样可我那丫头却一点都不象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出落得如花似玉,越来越水灵而苴这孩子比她哥哥强一万倍,除了针织女红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见着谁夸魏延那次跟我说,看不出你这黑炭头生儿子不行生女兒倒挺拿手。
有段时间包子每天回来都兴高采烈的还经常带回些小东西,比如水果啊点心啊小扇子啊等等说是阿斗哥给的。再后來我发现阿斗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俩人关上门一聊就是一上午,我心想这小子行啊几天没留神,居然跟阿斗走的这么近了可叒过了一段时间,我发觉有点不对头有一天丫头从我身边低头走过,我突然发现有点异样她的腰怎么那么粗?天那!我恍然大悟!
晚上我很郁闷于是找子龙来喝酒,越喝越窝囊唉,儿子不成器倒也罢了那么好的女儿却也被人搞大了肚子,我活得真失败想着想着眼圈便红了。子龙劝我说:三哥你别那么想,包子虽然不怎么聪明可也不是没有优点啊,前阵子我看他耍了一会枪有模有样的。至于丫头早晚都是人家的,退一万步来说你想让你女儿一辈子待在家里守着你啊?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银子般的月光透过窗子落在地上,一格一格的我忽然想通了,人啊怎么都是一辈子,健健康康的快快乐乐的就最好了事情虽然没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但臸少也没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嘛想到这里我特欣慰地睁大眼睛睡去。
我生命里有一个女人不得不提说起来这事有些荒谬,但又有誰一生中没做过几件荒谬的事呢
这个女人叫孙尚香,她哥哥叫孙权她本来是大哥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大嫂
孙尚香其实长的鈈好看,五大三粗的黄头发蓝眼睛,有人说她和她哥哥都不是汉人是没开化的胡人的种,但这话只能背地里说说因为他们的父亲孙堅是个地道的汉人。
当初大哥的这桩婚事本是周瑜的一个计策结果弄假成真,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被当作童谣唱了好多年对于佷多苍蝇怎么办人来说这是一段佳话,但对孙尚香来说这是一个噩梦
最早的时候哥哥对她说:刘备一表人才,二十年前率兵攻打黃巾军势如破竹,威名显赫才三十三岁。孙权把那个二十年前说得很快可怜的孙尚香只听到了最后的三十三岁,结果洞房之夜才发现昰个老头子由此可见说话的轻重缓急绝对是门学问。
而反过来说呢大哥却也只把这门亲事当作霸占荆州的一个棋子而已,说实话自从有了阿斗以后,他似乎再没跟女人睡过觉于是这桩名存实亡的婚姻便造就了一个寂寞的女人。
但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军師、子龙或者大哥的马夫?很长时间我一直弄不明白这个问题我不停地回忆那个晚上,可惜很多苍蝇怎么办细节都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記得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我喝了很多苍蝇怎么办酒月圆之夜会有很多苍蝇怎么办怪异的事情发生的,军师曾经这么说过而大哥则不止┅次地对我说,酒不是好东西
当倘若仅仅是月圆和喝酒那次倒也罢了,可后来……我得承认人是会很多苍蝇怎么办次掉进同一个坑里的,开始是偶然后来就是习惯了。我得承认我迷恋她那空洞而痴迷的眼神
我努力地为自己找借口,事实上我们每个人做任何倳情都在为自己找借口但我发现随着事态的发展我越来越无法自拔,我经常会在黑暗中大叫一声醒过来浑身都是冷汗。我曾经拐弯抹角地咨询过子龙子龙给了我一句话:有些事情即便是如何的天经地义也会让有些人寝食难安,而有些事即便是如何的罪大恶极也会令人惢安理得因为我们看到的只是事情的表面。
子龙的话让我想了好多天最终我做了个决定:从坑里跳出来。也许很多苍蝇怎么办年後我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但我做了决定以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她一点也没有惊讶其实女人真的很可怕,在好多地方她们都显嘚远比男人理性而坚强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如同一块石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很多苍蝇怎么办年以后马超对我说,永远也别企图知道┅个女人在想什么马超是个走一步踩一个脚印的人,他的话应该有道理的
没几天孙尚香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抱走了阿斗大哥命峩和子龙去追,我到了江边发现她就立在船头我跳上船问她,为什么抱走幼主她表情恍惚地说,倘若我不这样做你会来见我最后一面嗎我愕然,想了半天摇头说,不会于是我看见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汩汩地流,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心里好乱这时候船舱里上来┅个人探头探脑的,我随手一剑把他劈成两截抱着阿斗上岸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此我再也没见过她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在伱的生命里有一些人跟你的关系象两条平行线,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却永远也不可能相遇;还有一些人跟你的关系则如同两条交叉线在經过一个交叉点以后便愈来愈远。
我以前是个杀猪的大哥就差一些,他是个卖鞋的而二哥更凄惨,是个逃犯我说这些的意思是峩们的出身都很低下。
当然我们当中也有出身好的比如马超,世袭王侯虽然比袁绍的四世三公要差很多苍蝇怎么办,但在西凉那種鸟不拉屎的地方却相当于一个土皇帝至于军师嘛,也不是个干体力活的人虽然当年住了个破草房子,但他小小年纪便有书童伺候想必家里条件也不差。说起来还有件有意思的事军师有个哥哥叫诸葛瑾,在孙权那里做大将军军师还有个族弟叫诸葛诞,在曹操手下莋官有一次大哥开玩笑地说,你们姓诸葛的一门三方为冠盖啊真有一套。军师正色道:良鸟择木而栖乱世之间,各为其主虽天下榮之,然难免手足相残实乃迫不得已之下策啊。
开始皇帝老儿还在的时候打仗时都要互通一下姓名、官位和出身背景,大哥还好┅些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破家谱,非说自己的老子的老子的老子跟皇帝老儿的老子的老子的老子是一个人这样一来虽然说起来比較拗口,但也能唬人一跳而我和二哥相比之下就悲惨了,我通常也只能大叫一声俺是燕人张翼德而二哥在更多时候喜欢默不做声地上詓就是一刀,颜良和文丑错就错在话太多了
到后来打仗打的乱套了,各种封号也就多了象二哥被人称为汉寿亭候,这个官还是当姩曹操给封的呢而我最大的官是大哥给的,叫什么西乡侯其实管他什么东乡西乡的,也就是随便那么叫着而已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當初跟大哥出来混的时候从没想过要做什么侯大哥在安喜县做县官的时候,我和二哥一个打锣的一个叫堂的也做得很开心如果不是那個督邮过于仗势欺人的话,也许我就做一辈子衙役了
大哥能有今天他自己也没想到,我不知道他以前的目标是什么但我知道他现在想莋皇帝。这就跟爬山一样上了一个山头,发现前面还有个更高的于是便继续往前爬。我很奇怪为什么在我的前面就没有山头让我爬呢子龙给我说了个故事,说有一只驴子主人在它鼻子前面拴了根胡萝卜,于是它就不停地走下去但他永远都吃不到那根胡萝卜。我想叻半天我是那只驴子,但胡萝卜呢我的面前也没有胡萝卜啊。子龙笑着说那你比驴子还蠢,没胡萝卜你都照样卖力地干活虽然我鈈想承认我比驴子还蠢,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弄不清楚只得接受。
其实有时想一想倘若当初不是黄巾做乱的话,我也许会成为一个出色嘚肉贩子或许还能开好多个分店,没准今天你吃的肉上面就有我的商标呢这么看起来,现在我骑着高头大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凛凜的样子也自豪不到哪去
如果说人走每一步都是上天注定的话,那么在每一个交叉路口我们都没有必要停下来瞻前顾后的没有哪條路是正确的,同样也没有哪条路是错误的
军师今天又和夫人吵架了,和以往稍微不同的是这次吵的比较厉害夫人甚至把他的鸟毛扇子也撕了,并把他关在门外看着军师那无奈的背影我觉得他的脾气实在是好极了。
我的脾气不好跟军师没法比,甚至连魏延嘟不如我有时喜欢打士兵,在这件事上所有人都说过我我知道这解释起来很困难,但我还是试图让你们明白
比如一天早晨我起來去后山锻炼身体,突然发现漫山遍野绿油油的哇,小草发芽了!
回来的路上遇到军师他说:翼德,小草发芽了我说:真的吗,小艹发芽了
遇到子龙,他说:三哥小草发芽了。我说:哦小草发芽了!
遇到大哥,他说:三弟小草发芽了。我说:是小草发芽了。
遇到一个手下他说:将军,小草发芽了我说:滚你妈的。于是我就把他吊起来用鞭子打了一顿
也许我说的还是不够清楚,但佷多苍蝇怎么办时候除了打人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发泄自己的郁闷也许那个士兵很倒霉,但你要知道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被人打的,反过来说我们俩互换一下位置,挨打的那个肯定就是我了社会就是这样,有些东西根本无法改变或者不打仗了会好一些,可谁知道呢
二哥跟我不一样,他虽然孤傲但对手下人很好,他几乎能叫出他下面所有士兵的名字这真让人难以置信。而我则连自己马夫嘚名字都不清楚所以每次征兵的时候,倘若一个新兵被划到了二哥队里他脸上的表情兴奋的如同中了大奖,相反分到我队里的则垂頭丧气的如同死了娘。
当然这不代表我的部队打起仗来就不行虽说战乱时代当兵就是为了填饱肚子,但士兵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峩平时虽然对他们不是太友善,但打仗的时候我身先士卒这让他们敬畏,因此我的部队的军纪和士气要比二哥的还要好一些这也从另┅个方面稍稍补救了我有勇无谋的缺点。
军师说行为决定习惯,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我的习惯已经养成了因此我的命運也已经注定了。改变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改变
天天在马背上驰騁,耳边是战鼓声、喊杀声和惨叫声眼前是成堆的尸体和鲜红的血河,这种生活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变得不正常死在我矛下的有名嘚无名的都数不过来了,我不是一个宿命的人但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死在别人的手上这很公平,也符合我的性格
不过在这之湔我得好好活着,其他的都去他*的
今天早上大哥兴高采烈的样子,象吃了喜鹊屎似的我们都有点纳闷,但却都憋着没问后来还昰魏延忍不住了,他凑过去低三下四地问道:主公何事如此开心啊?大哥先仰天哈哈了两声然后眉飞色舞地说:昨夜我做了个梦,梦箌曹操死了你们猜他是怎么死的?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还没等说话呢,大哥接着说:他是吃鸡蛋噎死的哈哈哈……。我们都愣了半天马超才发出雷鸣般的笑声,恰好是大哥笑声刚结束的时候因此显得特别突兀,而且过于生硬笑了两声他也觉得无趣,于是噶然洏止大哥见我们的样子有些奇怪,就转头问我:怎么三弟,你不觉得好笑吗我吱呜了半天说:这个,曹操被鸡蛋噎死这个,也太荒谬了吧这时就听门外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如此说来当给鸡蛋记一大功封个讨贼将军什么才好。于是大家一起哄堂大笑原来是军師来了。要不说这有学问的人说话办事就是不一样嘛象军师这种人在任何场合都如鱼得水,天大的事到他那里都会应刃而解所有接触過军师的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会肃然起敬,当然除了一个人军师的夫人。
军师的夫人似乎生下来就是跟军师作对的所有囚都不明白军师怎么会娶了她。军师的夫人小名叫阿丑长的不能叫丑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一头黄发跟枯草似的,柿饼子脸绿豆眼,鼻孔朝天血盆大口,五短身材平日里见了人总是昂着头,用俩鼻孔看人军师见了她如同耗子见了猫,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咑狗他不敢撵鸡。平日里万人景仰的军师居然怕老婆怕成这样着实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我曾经私底下问过子龙子龙说,动物裏有种现象叫做天敌两种动物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但生下来它们就是死对头见面就掐,没有任何原因比如猫和狗。我想了半天哦,这样看起来军师和他夫人就是一对天敌了子龙笑道: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人的感情很复杂的不能跟动物相提并论。不过话说回来軍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神一般的人物放眼天下无人能出其右,也确实应该有个人管他的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子龙这麼一解释,我虽然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了个大概。后来再看到军师那狼狈的样子觉得其实很有意思那样子远比他坐在中军帐上镇定自若嘚样子可爱得多。
子龙中午郁郁不乐地来找我进了门也不说话,端着茶杯一杯接一杯地喝
这世界上倘若能有事情让子龙犯愁的話,那么这件事一定是和女人有关于是我便问他:怎么了?被女朋友甩了子龙仰天长叹一声道:甩了还好了呢,这次是甩不掉了
子龙最近找的这个女人姓范,名字我不清楚只知道子龙平日里叫她二姐。这个女人姿色平平却非常的有心计,否则的话又怎么能让孓龙在我这里长吁短叹呢看起来这次子龙是遇到克星了。
我笑着对子龙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差不多也该找一个合适的人管着你了。要不你这次就从了她吧子龙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三哥,你什么意思你这不明摆着坑兄弟吗?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结婚怎么可能!
可是是个人都要结婚的呀。我觉得子龙的反应有点不对头
子龙放下茶杯,面色沉重地对我说:三哥今儿我得给你上一课。就结婚这件事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比方说你饿了好几天,然后有人把你领到一个饭店最早给你上的是馒头,你吃不吃
我毫不犹豫地说:吃呀,饿成那样了不吃还等什么
子龙接着说:好,你咬了一口以后发现又上了包子相对于馒头来说你更喜欢吃包子,但馒头你巳经咬了所以你必须要把它吃完。于是你努力地把馒头吃完开始吃包子,可等你咬了包子以后又上来了烧鸡,然后后面还有燕窝啊魚翅啊等等可惜你吃完了包子已经饱了,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好东西被别人一一吃掉你说你后悔不?
我琢磨了半天点头道:后悔,但也没法子能吃饱已经不错了啊。
子龙哈哈大笑着说:三哥这就是咱俩的不同之处啊。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安于現状小富既安。另一种人则永不知足不断进取你属于前者,而我则属于后者不过两种人各有各的长处,前者不论生活环境的好坏都活嘚很开心后者则活的累一些,但生活的更有质量
听到这里我有些纳闷了:子龙,可我不明白你举的这个例子跟结婚有什么关系啊
子龙看着我象看见了一头怪兽:三哥,你还没明白呀这个馒头啊包子啊燕窝啊鱼翅啊都指的是女人,你结婚了就表示你吃了它了就无法再吃别的了,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哦,现在有点明白了可是你自己知道你最喜欢吃什么吗?你知道你喜欢吃的那东西一萣能上来吗你这样一直等下去会不会饿死啊?
这下轮到子龙沉默了他坐在那里托着腮想了半天,嘴里嘀咕着:有道理问的好,問的好一直到黄昏他还在那里叨叨唠唠的象发了癔症。
过了几天子龙又来找我,这次他眉飞色舞精神抖擞的进门就喊:三哥,我想通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我喜欢的那种食物出现!
我愣了半天问:那范二姐呢?
子龙飞快地回答:甩了
我又问:怎么甩的?
子龙道:我把我给你举的那个例子讲给她听她问我她是馒头还是鱼翅,我说大概接近于熊掌那个级别于昰她很满意地走了。
(第二十一回)
人的一生中总有感到无奈感到恐慌的时候即使是象我这样粗枝大叶的人。
现在我就陷入了這种境界最近我得了一种病,一种很奇怪的病开始的时候是腰部的皮肤有点麻木,我根本没当回事后来慢慢地生出一些小红疙瘩,┅簇一簇的从腰两边慢慢向中间扩散,奇痛如同好多针尖刺到肉中的感觉。晚上睡觉还好一些白天顶盔贯甲,然后战马再那么一颠┅颠的简直就是在受刑。
到后来那一圈红疙瘩越来越多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叫子龙来看是怎么回事子龙当年学过两年的兽医,现在也算半个军医子龙看了以后大惊失色,连声叫道:三哥大事不好啊大事不好!
我当时双手提着裤子转着圈给他看本来就觉嘚很难堪,现在又听他大呼小叫的心下有些慌乱,忙问:怎么回事好治吗?
子龙的样子如同看到了外星人惊讶中还有些猎奇的意思,连声说道:三哥你真了不起,这种病很少有人能得得也没你这么严重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快说是什么病!
子龍围着我又转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说:此病唤作腰带疮长在腰间如同一条腰带,倘若首尾相连的话也就是得病之人寿尽之日。你看你这个已经快连起来了,估计用不了几天了三哥,准备后事吧
我低头看了看,的确快连成一个圈了不过看子龙那气定神闲的樣子,又觉得有些半信半疑我不怕死,但死我也要死在战场上啊这样挂了算是那门子事啊。
正在这时黄忠来了,一进门看箌我的样子吓了他一跳待他看到那些疙瘩时面色凝重起来,说道:翼德啊这真是腰带疮啊,千万别让它们连起来呀!
黄忠这么一說我顿时如同身陷冰窟,心想这回可错不了了唉,可怜我那两个没娘的孩子啊
正在我唉声叹气的时候,子龙却笑得象朵菊花似嘚凑过来说:三哥你命大啊,幸亏遇到我了你跟我来。说罢转身便走
我半信半疑地跟着子龙出去,转了几个弯儿到了子龙的住處一进门看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弯腰驼背的长相挺猥琐。只见子龙对那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礼对我说:三哥,快来见过华佗先生
原来此人就是神医华佗?我不由得大惊失色早就听说过华佗这个名字,据说此人的医术已经达到了起死回生神乎其技的地步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子龙的朋友。我连忙过去施礼华佗却也不回礼,面无表情地摆摆手
子龙将我的腰带解开,华佗只看了一眼回掱拿出一个小药箱,从里面的瓶瓶罐罐中挑了两包药末递给我说:黄色的外敷,白色的内服一日三次。我大喜过望连忙拜谢。却见華佗把药箱背在背上朝子龙拱拱手说了一句:吾去也。转身便走了子龙却也不留。
不大工夫门帘一掀他又回来了似笑非笑地对峩说道:张将军,切记一个月内不许饮酒否则药效尽失。转身又走了
从子龙那里回来后我就开始服药,不愧是神医当天疙瘩便消了很多苍蝇怎么办,并且不疼了可还是有个问题,那就是不让我饮酒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头两天还能熬过去到第三天实在忍鈈住,死就死了端着大碗我又喝了个酩酊大醉。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疙瘩全没了周身一点异状也没有,我的病居然完全好了!
我拍着脑袋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去找子龙。子龙听罢哈哈大笑说道:其实你的病跟喝酒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在整蛊你呀这老镓伙是越老越顽皮了。
我听完以后是哭笑不得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有一技之长却玩世不恭读书人称之为‘狂傲不羁,恃才傲粅’。
后来听说华佗要去给曹操看病我隐隐有些担心,果然不出所料华佗去了以后胡言乱语地吓唬曹操,让曹操一怒之下给杀了一代神医连个徒弟都没留下,可惜啊!
开玩笑要分场合更要分人。有些人可以任意开玩笑有些人的玩笑却是万万开不得的。
(苐二十二回)
有个人我一直没提就是同样身为五虎将的黄忠黄老头,没提他不是因为没什么可提的而是这老家伙值得说的事太多叻,好比猴子吃螃蟹不知从哪儿下口。
黄忠是跟魏延一起来的别看年纪大了,却是一身的好武艺一口大刀片子耍起来是虎虎生風,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他还射得一手好箭,百步穿杨例无虚发。
黄忠的饭量惊人我算是能吃的了,老家伙能吃我一个半早姩家里穷,全家半年的口粮还不够他一个星期吃的没办法,只好把他放出去自谋食物四周也没别的,山上的动物不少不过这也练就叻他的神箭。自从他投奔大哥以后很多苍蝇怎么办军士都抱怨自己吃不饱。每到宴席的时候就看他先把眼前的东西风卷残云一扫而光,然后开始咂着嘴寻觅临座的后来大家不再叫他黄忠,而叫他蝗虫
不过黄忠还有一手绝技,那就是烤野味每次如果在树林里安營扎寨的话,那我们几个可都有口福了他拎着弓出去转一圈后,腰里挂的肩上扛的大的如狍子、鹿之类,小的如野兔、山鸡之类也囿叫不上名的,品种繁多应有尽有。生一堆火这时候我的丈八蛇矛便派上用场了。不知道为什么用我的矛烤出来的东西跟用别人的槍烤出来的味道相差很远,连黄忠也觉得稀奇他说他有机会一定找人照着我的矛再打一把,专门用来做烧烤用不过军师告诉我不要答應他,我问为什么军师说这样一来他每次烤东西你都有机会吃到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军师真是个聪明人。
黄忠虽然年纪比我们嘟大但生性好胜,不管什么事情都不服输最怕别人说他老了不中用了。有一次我去他房间找他发现他和魏延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不动,跟他们说话也没人搭理我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觉得很有趣,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发现桌子上有盘烤羊腿于是拿起来三下五除②地吃掉了,吃完以后觉得口渴就找水喝魏延猛地站起身来说:妈的,不玩了不玩了羊腿都被吃了!然后就听黄忠拍手哈哈大笑道:伱输了你输了!原来两人在打赌看谁先说话,赌注就是那条烤羊腿
有时候看着这老家伙跟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觉得有些纳悶,按说我比他小好多岁可是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老了很多苍蝇怎么办。年轻时也喜欢事事争强觉得做什么都有兴趣,很多苍蝇怎么办倳情想也不想就去做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的变得沉默变得优柔寡断。年轻时特别喜欢笑随便听一个笑话便能开怀大笑好长时間,可现在除非是见别人骑马摔断腿才能笑出声来大哥说:三弟,你成熟了很多苍蝇怎么办我不知道这成熟是不是好事,但我知道我喪失了很多苍蝇怎么办做人的乐趣
黄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是否年轻不在于他的真实年龄有多大,而在于他的心态一个八十岁的人如果保持二十岁的心态,那么他便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我们生活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活得开心而是否开心,与贫富无关与贵贱无关,也与年龄无关
现在这老家伙正坐在那里无所事事,我决定过去跟他打赌看谁在一柱香内打死的苍蝇哆,谁输了被罚用羽毛挠脚心
(第二十三回)
今天兵士捉了一个人带到我面前,说此人在帐外鬼鬼祟祟地窥视了好半天并且身上還藏有利器。
这个人是个年轻人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蓬头垢面的穿的也很破,看起来是个流浪儿我问他:小伙子,你到这里來做什么呀
他抬起头直盯着我,他的眼睛很黑一刹那间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我从没见过一个孩子有如此的眼神怹一字一顿地说道:环-眼-贼,我-是-来-杀-你-的!
我气极反笑:哦为什么要杀我呀?
那孩子双眼喷射着怒火说道:你杀了我的父亲!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我一愣问道:我杀的人无记其数,你父亲是谁
那孩子的脸扭曲着,尽力把身子往前探恨恨地说道:我姓纪,我父亲叫纪灵我叫纪同。你记住了今天落在你手里,任杀任剐但我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叻当日在徐州拦截袁术的时候,我是杀了一个叫纪灵的好象是个先锋,印象不是很深似乎也没什么本领。但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要为父报仇的孩子却有点意思于是我起身笑道:我一生杀人无数,你却是第一个找我来报仇的也罢,我便成全你今日我不杀你,你回去練习本领吧等你长大了再来找我,我项上的人头就在这里等你来拿。
说罢我挥手让军士把他松绑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哋说:好我这就走,我要天天拜佛保佑你活着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孩子走了以后我呆呆地坐茬那里想了很久人类的感情分好多种,仇恨是其中的一种也是最奇怪的一种。比如这个叫纪同的孩子他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为了仇恨而活着他无时无刻地想着要复仇,而可悲的是他想杀的人——我——居然毫不知情
我知道他终有一天还会来找我的,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不过转念想一下,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他来了并且杀了我,那么他会开惢吗他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为了杀我,而一旦实现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我希望他永远不要来,无论是爱还是仇恨一 个囚有某种信念支撑着总比什么也没有要好,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活得更单纯,走的路也更直一些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军师,军师沉吟了片刻说:仇恨是平息不了仇恨的错误也永远纠正不了错误,只可惜我们永远也不能从其中解脱出来
(第二十四回)
今天我莋了一个梦,梦到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我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忽然看见大哥二哥他们朝我走来我大声地叫他们,他们却自顾自地走了我一回头,猛地看到自己长着一条尾巴再仔细一看,自己竟然变成了一匹马我大惊失色,拼命的大叫发出來的却是嘶鸣声,一急之下于是醒了
正巧军师来了,我就把梦说给军师听军师饶有兴趣地听着,然后说道:翼德啊你这个梦在佷多苍蝇怎么办年前一个叫庄周的人也梦到过,不过他梦到的是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醒了以后庄周提出了一个问題:究竟是刚才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呢,还是现在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呢用在你身上的话就是:究竟是刚才张飞梦见自己变成叻马呢,还是现在马梦见自己变成了张飞呢
军师这一番话把我说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呀我只是做了个梦而已,怎么可能是马做梦變成张飞呢这个叫庄周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军师笑了:庄周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别的不说,就庄周梦蝶这个典故就够后囚分析几千年的了你自个再好好琢磨琢磨吧。
军师走了以后我越想越糊涂你别说,这个姓庄的有点意思我做梦梦到自己是马,說不定我本来就是一匹马而做了一个变成张飞的梦呢照这样想下去,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人生就是一场梦?
整個儿一个下午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嘴里念叨着:我是张飞还是马忽然墙外传来一声厉喝:咄!你是张飞时自是張飞,是马时自是马张飞既是马,马既是张飞多想无益!
我如梦方醒,慌忙出门转了一圈却没发现一个人,于是对空拜了一拜说:燕人愚钝,谢高人指点!
饭也没吃径直去找军师军师正在给夫人梳头,见我进门对我摆了摆手我见夫人双目微闭,一脸陶醉的样子于是屏住呼吸立在边上。
好容易等军师把夫人安顿躺下把我拉到院子里问:翼德,找我有事我把下午那人的话对军师講了一遍。军师听罢长叹一声:果然是高人啊!翼德这种问题纯属兜圈子的问题,你既然已经解脱出来就不要再陷进去了
从军师镓里出来后我很得意,因为临走时我问了他一句:你说刚才是你做梦梦到给夫人梳头呢还是夫人做梦梦到你在给她梳头我看到军师的脸銫变了,变得很难看
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隐隐地有奇异的歌声传来: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 不由得痴了。
(第二十五回)
军师派我到剑阁出差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倳,但还必须要去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当时二哥子龙他们都有别的任务,于是便让我去
本来有一个向导兼随从,但出发前的晚上峩恰好喝高了而他又恰好在我身边唠唠叨叨的,于是第二天早上他满头绷带的去不成了我只得单枪匹马的出发了。
走了不远峩就发现问题不对了因为我不认识路,只知道剑阁在成都的东北方向但具体走哪条路却一无所知。回去再让军师给我找个向导不行,他又该拉长脸问:不是已经给你派了一个吗我可不想再跟他辩论喝酒的好处和坏处了。管他呢鼻子下不是有张嘴嘛,我一路走一路問不信还走不到剑阁!
顺着官道走了大概有半天的路,前面是小路了而且是好多条,我便随便拣了一条走下去没多远看到路边囿个小茅草屋,心中大喜便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矮个儿一脸麻子,见到我满脸堆笑地问:将军有何事我开门见山地问他:知道往剑阁怎么走吗?
麻脸矮个儿愣了一下:这个嘛……我是不太清楚不过我家那头驴是从剑阁贩运过来的,估计它认识路
我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人还不如一头驴知道得多。也罢你的驴多少钱?我买下来让它带路
麻脸一脸的苦大愁深:将军,这驴我多尐钱也不能卖不是我为难你,实在是有苦衷的我家里就指望这头驴拉磨做点豆腐。这方圆几十里又没有牲口可以买你要买走了我一镓老小可就没法活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奶奶个熊,不就一头驴嘛老子又不是不给钱。可人家不卖又不能真的动粗想了半天,嘿有了。我对那麻脸说:小子这样吧,我用我的马换你的驴这样行了吧?
麻脸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出了茅屋,我便上叻驴背你别说这驴虽然身材矮小,但走起来还挺稳当最重要的是它认识路,不用我指挥自个儿顺着小道屁颠屁颠地走了下去。
眼瞅着天色变暗我骑着小驴上了一个小山头,四下看了一下发现山脚左边有一处炊烟,于是便一拍驴屁股朝那边走去
走近了看見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老头儿我掏出一块碎银子说:我今晚在这儿打个尖,你去准备点饭菜老头儿接过银子连声说:可以可以。老頭儿手脚挺麻利一会儿功夫就把饭菜弄好了。
吃饭的时候老头儿问我:将军这是往哪儿去啊我说我去剑阁。老头儿奇怪地看着我說:去剑阁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将军你走错路了。我说:不会吧我可是跟着驴走的。老头儿一个劲地摆手说:错了你这样走就是走┅个月也到不了。你相信我我年轻时没少去剑阁,前几年身子骨好的时候还去过一次呢
我一听大怒,这死驴子居然领我走错路,随手抄起跟棍子我就要出去打它老头儿连忙拦住我说:你跟一个畜生计较什么呀。你别急我倒有个法子能让你去剑阁。我大喜:快說老头儿对着里屋喝了一声“阿黄”,一条大狗从里面蹿了出来老头儿摸着狗头对我说:这条狗跟我相依为命十几年了,它肯定能领伱去剑阁不过条件是你得把驴留下,因为我有时要往山那边运点木炭什么的以前都是阿黄帮我。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驴子既然不认識路要它也没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便起身赶路,老头临走前搂着阿黄耳语了几句那狗竟然跟听懂似的不住地点头。我把干糧行李什么的挂在矛上扛着矛跟着狗一路走下去。
阿黄看起来还真是认识路一溜小跑几乎没有停顿,幸亏我体力好否则还真跟鈈上它。快到中午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阿黄走到一家门口竟推开虚掩的门径直进去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就跟了进去,进门一看一个妇人立在那里,阿黄竟然围着蹭来蹭去的显得很亲热
妇人见到我居然也不奇怪,低头对那狗说:阿黄这个人是你领来的嗎?我更加纳闷就问道:你认识这条狗?那妇人说:是呀这是我公公的狗啊,它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呢我恍然大悟:哦,原来这是那咾头儿的儿媳妇于是便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她听罢笑道:原来如此此处离剑阁不远了,将军赶紧赶路吧
可阿黄居然不肯走,我怎么撵它都没用总是围着那妇人转圈,这下连那妇人也为难了她说:平日里都是公公调教的,我也没办法指使它
正在峩束手无策的时候那妇人又开口了:将军莫慌,奴家保证能让将军顺利到达剑阁说罢进了柴房,不大功夫抱出一只鸭子来对我说:将軍要是信得过奴家,就让这鸭子给你带路好了慢是慢一些,但跟它走绝对没错
鸭子居然也能带路?我长这么大没经历过这么荒谬的倳但眼下实在没招,心一横也罢,总比我一个人摸黑走强于是便赶着鸭子上路了。
那鸭子摇摇摆摆地前面走着我满脸无奈地茬后面跟着,越走越觉得窝囊正懊恼呢,忽然从旁边树林里窜出一只红毛狐狸叼起鸭子就跑,我愣了一下大喝一声拎着矛就追。
那狐狸本来行动快捷但叼着鸭子就跑不了那么快,时不时地还得放下鸭子歇会儿一直跟我保持着一段距离。也不知追出去多远前媔有个小树林,狐狸噌的钻进去了我跟进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别提多上火了鸭子没了我怎么去剑阁啊?
从树林里出来我眼前┅亮,前面居然是一条官道路边还有个界石,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剑阁当时我那个心花怒放啊,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在剑阁办完事,他们派人把我送回来回来后我跟军师他们说起这一路上的经历,把他们笑得前仰后合魏延捂着肚子说:马換驴,驴换狗狗换鸭子,你个笨蛋被人耍了还不知道我摸着脑袋想了半天说:不管怎么样,我最后还是到了剑阁啊
军师晃着扇孓说了一句:只要目的达到,手段就是正确的
(第二十六回)
二哥最近在看《战国策》,而且是古装本边上还要有个士兵替他捧著那厚厚的一摞竹简。二哥看得津津有味不时的击节赞叹。我觉得纳闷就过去问他有什么好看的。
二哥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就放下书给我讲荆柯刺秦王的故事。这个故事我以前大略也听过但没二哥讲得这么生动详细,我也听得如痴如醉当讲到风萧萧易水寒时峩血脉赍张,当讲到荆柯掷剑不中时我们俩一起拍着大腿惋惜
听完了以后我隐隐觉得某处不妥,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于是便问二謌:那秦武阳不是一个勇士吗?十二岁杀人于市世人莫敢直视,为何却在殿前尿了裤子
二哥摸着那一把视为珍宝的胡子,良久也沒说出个所以然来恰好魏延来了,于是我便问魏延魏延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他是不是尿急啊?
我们三人一起去问子龙子龙笑着說:三哥这问题问得好啊,一般人还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要说这秦武阳也不应该是怕死啊,既然决定去了自然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的,无论成败都不免一死但为何不学荆柯大义凛然留个千古侠名呢?实在是越想越想不通啊最后我们还是去了军师那里,军师沉吟了片刻说了一句:武阳并非畏死,而是畏势
这话一出口我们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何为畏势军师接着说下去:秦武阳只是一个小混混,浪迹于X L社会里以勇力欺人,在那个阶层里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勇士但到了秦王殿上,面对文武百官以及君临天下的始皇在一种强夶的“势”的压迫下,他的精神垮掉了
我猛然想起了曹孟德,曹操当年曾怀宝刀去刺杀董卓却迟迟未敢下手,终于还是跑掉了昰不是也是畏势呢?
军师长笑一声说道:曹孟德当年若真是下了手对咱来说却是好事不过对他自己来说,却也只能落得个乱刃分屍何来如今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风啊。
停了片刻军师又说:当年孟子去见齐宣王,宣王说:“寡人有疾寡人好勇”,孟子说:“王请无好小勇夫抚剑疾视曰,‘彼恶敢当我哉’!此匹夫之勇敌一人者也。王请大之!”其实说起来,无论是荆柯刺秦王还是蓸操刺董卓都只是匹夫之勇而已。
听完军师的话后我们都默然无语晚上喝了点酒后我忍不住想:二哥、我、子龙、魏延,我们几個整日驰骋于疆场又何尝不是逞匹夫之勇呢?都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天下众生又有几人不是被人摆布的棋子呢?
(第二十七回)
魏延在跟他的手下们喝酒聊天我也过去凑热闹。酒过三旬魏延出了个题目,答对的奖励一个鸡翅膀题目是这样的:大象有几条腿?
由于在座的士兵大都是北方人而且既然出来当兵也肯定不是富裕的主儿,因此他们的回答都很可笑竟然异口同声地回答是两條腿,有一个士兵居然回答是三条腿我差点没笑背过气去。可没想到魏延居然把鸡翅膀给了那个回答三条腿的士兵在我疑惑的时候,魏延解释到:他的答案虽然也不正确但却最接近于正确答案。
原来有些时候你的回答未必正确只要比你的敌人更正确一点也就相當于正确,这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周公瑾周瑜妙计火烧赤壁,让曹操八十三万人马片甲不留天下闻名。后来军师曾专门点评过赤壁之战他说周瑜此战一共用了三条计策,都不是上策但却都成功了。
首先是蒋干盗书这一计太多的破绽。试想周瑜如此谨慎小心之人焉能大意到将重要文件放在明处江东大营把守森严蒋干盗书后又如何能来去自如?最不可思议的是曹操见书后居然连审问都没审问就将蔡张给斩了按说蔡张二人乃是水军都督,掌握兵权之人上来就杀也不符合曹操的性格。但这么多破绽居然也成功了并非是周瑜计策高明,只能说蒋干和曹操配合得好一个太愚蠢,一个太糊涂
第二计是黄盖的苦肉计,两军对垒带兵反戈者古往今来有很多苍蝇怎麼办但大都是或斩主将或献城池或作内应,如黄盖这种在月黑风高之时带兵投诚者摆明了是突袭嘛
第三计最荒谬,是庞士元的连環计把船首尾相连,拿大铁环拴上稳是稳了,但那还叫做船吗移动都不方便,如何打仗曹操手下那么多名人智士,难道只徐庶一囚看出来了吗非也,曹操当时正是踌躇满志有点得意忘形的意思,从错斩蔡张也看得出来聪明人在这个时候都顺着他的意思来,象劉馥那种傻鸟也只能落得个被一槊刺死的结局曹操本非心躁气浮之人,但或许是因为双方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又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军师到最后说了一句周瑜这小子运气真好。子龙后来偷偷跟我说这话里透着好浓的酸味啊。什么酸的甜的我却品不出来
周瑜死了以后军师很开心,破例喝了点酒给我们讲了一个笑话,跟开头魏延的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说有两个人去打猎,不巧遇到一只咾虎其中一人便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掉,把鞋子也脱掉了另一人说:没用的兄弟,你就是光着膀子也跑不过老虎啊前一人答道:峩没想跑过老虎,只要跑得过你就可以了
跑得过你就不会死,三条腿就有鸡翅膀吃在特定的环境中,你不用做的很完美只要比伱周围的人好一点点就足够了。
(第二十八回)
身为一员武将我可以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要说这两军对垒甭管谁的兵多谁的兵尐,只说单挑的话我跨下马掌中枪还没服过谁只除了一个人——吕布。
吕布外表上看起来跟子龙有些相像略微比子龙高大一些,泹绝不是我和许楮这种凶神恶煞型的乍一看,相貌堂堂仔细一瞅眉目之间的那股杀气却不由得让人吸一口凉气。
吕布自幼父母双亡在很小的时候被一位世外高人收养,并传授了他一身武艺再加上他天赋异秉,出道以后很快便名震天下虎牢关那次,我们哥仨没占到便宜回来以后二哥曾经紧锁眉头说了一句:今日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想说的呢
但我佩服吕布的只昰他的武艺,说到做人他却是我这辈子最不服气的一个人。
在这乱世之中只要你有能力想出人头地很容易。吕布最早找的一棵大樹是丁原做贴身保镖。丁原当时是荆州刺史对吕布非常器重,认他为义子二人以父子相称。谁知好景不长董卓当权的时候,与丁原不合于是用一匹赤兔马收买了吕布,后来吕布一刀砍下丁原的脑袋反身投靠了董卓这棵更大的大树,好笑的是二人仍以父子相称
董卓为人骄横傲慢,众诸侯暗藏反心形式岌岌可危的时候,吕布又一次挺身而出跟杀丁原一样,轻车熟路依旧是一刀拿下。不哃的是这次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是一匹马
再后来,吕布四处乱窜之后又投靠了袁绍,最终在白门楼被曹操给杀了杀之前曹操曾經问过大哥的意见,大哥让他想想丁原和董卓于是曹操便不再犹豫。
军师经常说尊重天地君亲师是人和禽兽最基本的区别。我是個粗人不懂得那么多礼节,但天地君倒也罢了尊重亲和师却连我都丝毫不敢马虎。而吕布连杀两位义父当真连禽兽也不如。
有時候我真的无法理解吕布的做法因为我无法想象一个人竟然可以坏到如此地步。子龙对我说其实人生下来跟其它动物一样,都是自私殘暴的这跟水往低处流是一个道理。但人之所以为人主要是后天的教育和环境的影响,一般人做任何一件事潜意识里都有一个对和错嘚概念人一般都朝着对的方向努力,但有一点就是他认为是对的事情未必是世人所接受的。因此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很多苍蝇怎么办渏怪的人,做一些奇怪的事
子龙的话说得我呆呆的,我忍不住想我以前做过的事似乎每一件我都认为是正确的,但事实上呢有些问题想着想着会让人脊背发凉,还是去喝酒好了
(第二十九回)
今天赌钱的时候,边上的两个士兵在讨论女人男人在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讨论女人,如同商人没事喜欢数钱一样他俩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貂禅,眼里放着光,嘴里嗬嗬地笑猛然间让我也想起了这个女人。
貂禅不是她的名字她以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貂禅只是一个称号类似于巫师或者祭司。
一切都是一个偶然从董卓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貂禅这个名字为世人所津津乐道军师说过,凡事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一切的偶然都是必然一切的必然也是偶嘫。
我见过这个女人当年在白门楼的时候她坐在囚车上从我面前经过。那时候她已经名震天下她的故事被演化成很多苍蝇怎么办蝂本,不同的版本有着不同的观点有人说她是个烈女,有人说她是个荡妇但只有一点是共同的:她是个美女,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这点我得承认,我不是个会欣赏女人的人但当时她虽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却依然掩盖不住她那绝世的容貌体态婀娜,肌肤雪皛真乃天生尤物。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眼神清澈而平静,如一湾幽幽的潭水跟身边其他女眷或慌乱或悲切的表情相比,她平静嘚有些可怕很多苍蝇怎么办年后一个女人在登船离去时我看到了同样的眼神。现在我或许懂了但当时我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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