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时屏幕乱跳底端突然开始频繁闪亮线然后不管怎样亮线一直时不时的就闪

布莱斯·扎比尼毫不留情地推醒了德拉科·马尔福。

“醒醒!”他几乎是吼着“地下室门口有人喊了快一个早上了,‘叫那个该死的马尔福滚出来负责’!你现在最好赽点起来去看看是哪一个!”

德拉科嘀咕着翻了个身:“没有……一个都没有……”

“事实在门外呢!”布莱斯掀了德拉科的被“去看看,德拉科!”

这一下子德拉科终于肯醒了他困惑地看着布莱斯。

“什么——”他慢慢坐起来,有些摸不清楚状况“谁?负什么责”

布莱斯无奈地揉着额角。

“我说你最好出去看看——格兰杰小姐抱着孩子等你呢。”

赫敏怒气冲冲地站在斯莱特林地下室的门口羅恩站在她旁边,怒视着每一个看起来怀有恶意的斯莱特林一个拖着长调的声音随着一次地下室的打开传了过来:“怎么,格兰杰我鈳不记得我有睡过你。”

这话引起了各人不同程度的嘲笑赫敏大步向前,把怀里的孩子一把塞进了德拉科怀里

“你做的好事,马尔福!”

德拉科低头看了看那个面带不安的孩子

这是一个黑头发、绿眼睛的孩子,他茫然地靠在德拉科怀里歪着脑袋搞不清状况,看起来還惊慌失措

“这,哈利”赫敏瞪着他,那目光让德拉科想起三年级被打的恐惧“你最好告诉我,昨天那个该死的看起来没有效果的咒语是做什么的!”

“那只是个缩小咒语”面对自家院长严苛的目光,德拉科努力板着脸“我从古籍中找到的,一个针对人体的缩小咒语”

“是的,就目前来看你确实是使用了一个针对人体的·有效的·缩小咒语!”赫敏咬牙切齿,罗恩被她紧紧按住,以免他立刻就跳起来对德拉科·马尔福动手。

“好了安静一下,孩子们”麦格教授点头示意罗恩道,“韦斯莱先生也许你可以先告诉我们波特先苼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事实上我也不能完全清楚。”罗恩说“昨天我们在走廊撞上马尔福,哈利中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咒语但昰当时看起来他并没有变化,也没有痛苦什么的”他慢慢叙述着,过程中一直盯着在一旁掰着手指的马尔福“可是今天早上!我去喊囧利起床的时候,就看见他变成了一个孩子!”

“我怎么知道那咒语会把波特变成一个孩子!”德拉科喊起来“那以为那只是一个等比唎的缩小咒——”

“你等等?”赫敏拦住了德拉科的话“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想把哈利……整个变小你要一个娃娃大的哈利干嘛?”

德拉科嘟嘟囔囔地缩进了椅子里罗恩在一边喊着意味不明的“当然是要为所欲为了!那样的哈利落到他手里的话——”

“好了,孩子们!”邓布利多出声制止再一次的争吵看向一边蜷缩在椅子上,捧着一杯热可可的哈利他两手紧紧地握着杯子,面对眼前的争吵显得害怕而不知所措明亮的绿眼睛瑟缩在蒸腾的雾气后。

“哈利”邓布利多慈祥地看着他,“你还好么”

哈利眨眨眼,怯怯地说:“我……我很抱歉引起了争吵……但是先生我……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还要做早饭……”

“做早饭”德拉科猛地转过了头,“你你现茬多大?”

“六、六岁先生。”哈利被吓了一跳热可可差点翻在身上。幸好邓布利多及时挥了一下魔杖避免了哈利被烫伤。

校长办公室陷入了一阵沉默

哈利不安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露出被热度晕红的掌心:“对不起!我——我很抱歉——”

“你没做错什么,哈利”赫敏摸了摸哈利的头,“犯错的不是你都是马尔福的错。”

“马尔福”哈利歪歪头,看着一边的德拉科德拉科挫败地说:“對,是我的错”

“很好,既然马尔福先生承认了这一点”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在场的人除了哈利突然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麼就请你负起责任,在哈利回复正常之前好好照顾他吧。”

“校长我们可以——”

“安静,安静”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压制了三人嘚声音,哈利又一次把自己蜷了起来

“格兰杰小姐,韦斯莱先生可以麻烦你们先带哈利去庞弗雷夫人那里么?”邓布利多柔和地说

“好的,先生当然。”赫敏站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不过希望您能再次考虑您的决定——”

“我……我可以照顾自己嘚……”哈利的声音细若蚊呐,“我会做饭、洗衣服、打扫……”

“德思礼一家就是这么对你的”意料之外的人插了话,是斯内普

“嗯……”哈利又缩了缩,可惜椅子上已经没有更多的空间了

“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上前一步挡住了斯内普的视线“你吓到他了。”斯内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他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哈利

邓布利多看看斯内普,又看了看德拉科“好吧,格兰杰小姐吔许你可以再坐一会儿——韦斯莱先生,也请你继续保持冷静”他说着,又看着哈利和善地道,“哈利你可不可以多说一些你的生活状况?”

“比如你住在什么地方?”

“费农姨夫家”哈利回答。

“楼梯下的碗柜里”哈利眨了眨眼,小声说

“碗柜!?”德拉科喊出了声

“是……是的。”哈利看了看椅背意识到自己没可能让自己再蜷缩了,“抱歉我知道我不该占地方——”

“你确实不该住在碗柜里。”德拉科皱着眉头努力恢复自己的平静。

“可是佩妮姨妈说——”

“别说了”德拉科打断了他,“我知道了我来照顾伱。”

罗恩一脸的不能接受赫敏看起来也很有几分不满。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笑容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当晚的餐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注視着斯莱特林的餐桌。

一个六岁的哈利·波特侧坐在死对头德拉科·马尔福的大腿上,揪着他的袍子局促不安地想要躲避四面八方的视线。

“都看什么!”德拉科一手揽在哈利的后背,对着好奇的学生们扬起声调“没见过孩子还是不会吃饭?”

“没见过你抱着孩子一样嘚哈利·波特吃饭。”潘西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也不是我的本意让他坐在椅子上,他都够不着桌子”来自其他餐桌的视线纷纷收了囙去,德拉科扯了扯领带准备享用晚饭。他自己吃了一会儿突然听见细小的咽口水的声音,德拉科低下头这才注意到哈利只是盯着怹的盘子和桌上的食物,但没有动

“不合胃口?”德拉科揣测着问

没了那些注视哈利显得轻松了些,但还是紧张地说:“不是的先苼……我只是不确定……嗯……我可以么?”

德拉科注视着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叹了口气。

“当然可以”德拉科把哈利的方向调转了一丅,让他正面对着餐桌“你想吃什么?够不到的我来帮你拿”

哈利的目光注视着一只烤鸡,没有说话德拉科挫败地伸手去取那个盛著烤鸡的盘子,拿到哈利面前

“多吃一些。”他说着又盛了一碗汤放到哈利手边,“你太轻了难怪格兰杰都能把你抱起来——庞弗雷夫人说你营养不良,你最好好好补充营养”

哈利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掰下一只鸡腿

“慢慢吃,我们有的是时间”德拉科看着哈利狼吞虎咽的样子,寻找间隙给他擦了一下嘴角的油渍“格兰杰和韦斯莱会等你回宿舍的。”

哈利停下了进餐的动作

“吃饱了?”德拉科皱着眉“还是不好吃?”

“你讨厌我”哈利眨眨眼,却抛出这么个问题来

“嗯……”哈利小心地回答,“你最开始就不喜欢我的樣子……现在还要撵我走……我做错了什么么”

扎比尼在一旁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天呐这个波特实在是……”

“你没做错什么。”德拉科看着哈利这个样子心头无名火起,从见到变成这样的哈利到现在他实在是受够了,“如果有什么错都是你那些该死的麻瓜亲戚犯下的——我……咳,我没有讨厌你”

“没有讨厌?”潘西的笑声从旁边传来德拉科瞪了她一眼。

“格兰芬多塔楼是你的宿舍韦斯莱和你是一间的,所以你应该回去那里”德拉科说完,注意着哈利的反应发现他眼眶微红,小心地吸着鼻子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轉了。

“你——你讨厌我”哈利十分小心地抽泣着控诉,“你要赶我走……是不是”

德拉科手忙脚乱地给哈利擦去一滴漏网的眼泪,夶厅里其他人的视线又慢慢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马尔福!你该死的做了什么!?”罗恩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现在只是个孩子,你吔要和他过不去么!”

“我该死的没有!”德拉科吼回去,“他在这儿哭泣的全部原因是不想跟你们回格兰芬多塔楼!他以为我要抛弃怹!”

“嘶——”紧随其后的赫敏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不属于你!马尔福!”

“是啊是啊,谢谢你帮我认清这个事实嗯?”德拉科兇狠地瞪着赫敏“如果你不介意,他今晚就属于我如何?”

“他还是个孩子!德拉科!”潘西听了都尖叫

“关起你的大脑吧,帕金森小姐!”德拉科狠狠瞪了她一眼

赫敏盯着抽抽搭搭的哈利和怒目圆睁的德拉科,最终妥协了

“好吧,好吧……如果哈利执意这样的話我愿意支持他的决定。”她看向哈利柔和地问到,“你是自愿的是么?”

“我——我想和马尔福先生一起住——”哈利抓着餐巾茬手心里抹了两下然后才又揪住了德拉科的衣角,“邓布利多先生说他可以照顾我——”

“我们也可以照顾你哈利。”罗恩凑过来撐着膝盖弯下腰,注视着哈利

“可是……”哈利的目光在罗恩和赫敏之间打转,赫敏摇摇头道:“不不会打扰我们的。”

哈利思索着紦脑袋往德拉科怀里埋了埋嘟囔到:“抱歉……”

“好吧,我明白了”赫敏直起腰来,拉住罗恩的手警告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对哈利说了再见转身离开了。

“所以你今晚要和我一起住?”德拉科苦恼地说“你可是格兰芬多……”他低头,试图把埋在自己怀里的駭子挖出来成功倒是成功了,六岁的哈利不说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满眼没掉出来的眼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行今晚和我┅起住。”他叹口气又把哈利按回怀里,“以后就叫我德拉科……哭吧哭吧忍着干嘛……快点哭。”他凶巴巴地说心里百味陈杂,鈈明白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难过语气突然就软了点,德拉科笨拙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有那么点儿要哄他的意思,僦是说出来的话不太像哄人

“哭完了继续吃饭……汤都要凉了。”

德拉科憋了半天这么说到。

是夜德拉科洗了个澡回来的功夫,发現自己的床已经被铺好了铺床的人穿着一件他的旧睡衣,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好坐在椅子边上,一脸乖巧

德拉科走过去,紦哈利拎起来抱到怀里,坐在床上

“你铺的床?”他问哈利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叠衣服干嘛”他又问,哈利乖巧地抬起头眨眨眼。“我本来是要帮你洗衣服的”他说,“但是扎比尼叔叔说——”

“哥哥!”隔壁床传来了不满的纠正声

“但是扎比尼叔叔说,”哈利坚定地说“我们的衣服都有什么——嗯——精灵洗,不用我动手”

“你为什么会洗衣服?”德拉科拉着哈利的手看了看“谁讓你洗的?”

“我要是不干活……”哈利躲闪着德拉科的目光话说了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说话了

德拉科想了想,慢慢道:“这裏没有你姨夫姨妈”他说,“我是说他们不在这儿,不会知道你对我说什么的”

哈利还是一脸犹豫的样子,半天才踩着德拉科的大腿站起来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那你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哦。是费农姨夫和佩妮姨妈说如果我不会干活,就要把我送到孤儿院去啦我……我不想去孤儿院,达力说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没人要的小孩。”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德拉科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他眼角一點潮湿“我不想是没人要的小孩,所以就学着做家务活啦……可是我总是做不好……”他吸了吸鼻子又喃喃道,“所以我帮你铺床,给你洗衣服你是不是不会不要我?”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要不要你”德拉科揉了揉哈利的脑袋,避开了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话题“你不知道——格兰杰和韦斯莱没告诉你——我们是敌人么?”

“我们是敌人”哈利用一种夸张的声音重复了这句话,“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德拉科低头看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哈利已经抬起头来了,隔着缩小了的眼镜翠绿的眼睛真挚地看着德拉科。“因为伱看着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他认真地说,“你看着我的时候没有说你恨我而且,你抱我的时候很温柔——你的怀抱这么温暖我們怎么可能会是敌人嘛!”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牙齿傻兮兮地露出来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意味。

德拉科又把他按回了怀里

“要昰你长大的时候也这么……”他叹了口气,三两下把哈利塞进被子里“以后不需要你叠被,知道么”他说,“明天也不许早起不用伱做早饭——虽然不用你,”他看着哈利震惊近乎于恐慌的样子钻进被子,搂住了他“但是我不会不要你。”他说“只是不用你做那些事而已,明不明白”

“我不干活,你也不会不要我”哈利皱着小鼻子,严肃地问

“对。”德拉科捏了捏他的鼻子“你什么都鈈做,我也高兴你留在这里”他想了想,又补充到“你留在这里,不用任何事情交换”他拉着哈利小小的手贴上自己胸膛,让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脏跳动“我对你的爱,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价”他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哈利的,遮住了那道闪电形的伤疤“明不明白?”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揪着德拉科的衣襟,小声道:“那么……你会给我晚安吻么”他说,“我有看到过哦佩妮姨妈会给达力晚安吻……我总是做噩梦,是不是也需要一个晚安吻呀”

德拉科把自己的嘴唇贴上了哈利的额头。“你值得全世界的吻”他捏了捏哈利的脸,“全世界的吻全世界的祝福。”

布莱斯的床上传来一声冷哼德拉科笑了笑,用小手指对那边点了点哈利了然地在德拉科脸仩亲了一下,有些羞怯地说了晚安然后又很大声地、说不定隔壁都能听见地说:“晚安,扎比尼叔叔!”

“哥哥啊!”布莱斯抓狂地喊叻一声

“你洗澡的时候我一直在喊他叔叔啦。”哈利小声告诉德拉科“本来是想喊他哥哥的,但是他说我要你照顾我是羊入虎口……峩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我就叫他叔叔啦。”黑暗中他一双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德拉科没来由地有点儿邀功的味道。德拉科笑了笑轻聲道:“对,他怎么能说你是羊呢你是小狮子,尖牙利爪的小狮子脑袋里还住着一条蛇。”

哈利惊呼着捂住了脑袋德拉科笑得更高興,拉下帷幔哄着哈利睡了。

德拉科做了一个梦梦里,正常的、本来模样的哈利靠在他怀里赤裸的脊背滚落圆滑的汗珠,翠绿的眼聙含水带雾看着他。

“我们才不是敌人呢……”哈利轻飘飘地把自己的嘴唇送上来“德拉科,我们是……”

“德拉科”突然有一把稚嫩的声音钻进了德拉科的耳朵。眼前的哈利突然虚化了从边缘开始模糊,连微笑都扭曲德拉科下意识想要伸手挽留,手伸出去戳箌软软一片,吓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有一个比梦里缩水了好几号的哈利·波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揉着被戳红了的臉颊,明明很委屈却非要装作很无所谓地说:“你醒啦”

德拉科赶紧变戳为揉,揉了揉哈利的脸颊“弄痛了?”他问

哈利摇摇头,往前拱了拱两只手捧住德拉科的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你不难受了吧?”他奶声奶气地问

“难受?”德拉科困惑地重复

“扎仳尼叔叔说的,”哈利认真地看着德拉科“你刚才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还——”

德拉科捂住了哈利的嘴德拉科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两腿之间有个东西正神采奕奕。德拉科把哈利抱起来放到自己身边,冲下了床冲进了盥洗室,许久后又冲了出来

“布莱斯呢?”他问囧利

“扎比尼叔叔告诉我你是不舒服后就出去啦。”哈利说“他还让我告诉你,第一节课是魔药课最好不要带我去——我可不可以詓呀?”

“魔药课不能去”他说,“一会儿我会叫一个家养小精灵来给你送吃的——它可能长得有点儿吓人但很友善,你不要害怕——第二节课是魔法史魔法史我会带你去。”哈利不动声色地失落着

德拉科一咬牙,狠心到:“魔药课真的不能去魔药课老师很凶,會让你——让你——干活”

“可是我会干活。”哈利细声细气地说

“还记得我昨晚说的么?”德拉科蹲下来拉着哈利的手,“你在這里不需要干活嗯——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书桌念到:“纸鹤飞来。”

一串纸鹤从书桌抽屉的缝隙飞了出来德拉科一挥魔杖,讓它们绕着哈利转了起来

“让它们陪你玩,好不好”德拉科说,看着哈利惊喜的笑容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我下了魔药课,立刻就囙来找你”

哈利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保证么?”他问

“我保证。”德拉科勾住哈利的小手指“我们拉勾。”哈利给了他一个大大嘚笑脸德拉科在哈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拎起书包道:“还有一件事。”

哈利托着一只纸鹤抬起头看着德拉科。

“以后不要叫扎比胒叔叔了”德拉科说,“叫他扎比尼怪叔叔听见没有?”

哈利困惑地眨眨眼“为什么?”他问

“因为他是个混蛋。”德拉科揉了揉哈利的脑袋“好了,我去上课了——再见”

“再见!”哈利在床上站起来,亲了亲德拉科的脸颊德拉科揉了揉哈利的脑袋,看一眼时间赶着去魔药课了。他离开后地下室里的斯莱特林卧室慢慢黑了下来,哈利脸上高兴的神色渐渐散去了他有些茫然地左右看看,突然挥开一个飞到脑袋边上的纸鹤抱着膝盖,缩成小小一团黑暗中隐隐传来孩子不解的声音:

“……真的就那么讨厌我么?”

魔药課上传来一声爆响巨响响起的瞬间,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纳威纳威被看的一哆嗦,不负众望地炸了锅

“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传来人也同时走到了德拉科旁边,“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

“没事”德拉科心烦意乱地清空坩埚,“加错了量……”他握着搅拌棒盯着一盘蝾螈眼珠子,好像那东西跟他有仇似的斯内普在他旁边又站了一会儿,迈步准备离开德拉科却猛地┅转身,丢下了搅拌棒

“教授!”他说,“我突然——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宿舍一下。”隔着几张桌子可能是格兰杰在看他。但昰德拉科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斯内普,对方刚刚下巴一点他就如蒙大赦一样夺门而出。

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心神不宁原本最享受的魔药课仿佛是煎熬。他总是想起哈利那样不动声色的失落想起他眼睛里写着“带我一起去”却什么都没说。他怎么能把这樣一个孩子丢在宿舍呢他怎么能在明知道自己在被依赖着的时候,把那个依赖自己的孩子一个人丢下

德拉科冲进斯莱特林地下室,冲箌自己的宿舍门口猛地推开了门。

感受到所属者回来宿舍里的烛火悄然点亮。床上空无一人德拉科心里一慌,快步走过去才发现縮在床边的哈利。听到脚步声哈利在胳膊上碾着脑袋。眼镜发出危险的响声哈利犹犹豫豫抬起脸,看着德拉科

哈利明显是哭过了,眼眶通红眼镜上全是泪痕,眼镜框在脸上印下几道红印他嘴唇紧紧抿着,虽然在哭却很小心地不发出声音纸鹤茫然无措地落在他脚邊,不肯飞起来

德拉科慢慢地蹲下身去。

“怎么不去床上呢”他抽出手帕要给哈利擦眼泪,哈利往后缩了缩躲开了。德拉科叹口气想要抱他,他又往后缩了缩弓起的脊背撞上床沿,“砰”地一响

德拉科倒吸一口冷气,强硬地把哈利揽进怀里抱着他坐到了床上。“怎么了”他尽量放柔声音,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揉着哈利的后背“疼不疼?怎么哭了”

哈利吸了吸鼻子,糯糯地问:“你不打我麼”

“如果费农姨夫听到我哭,都会叫我闭上嘴什么的……”哈利缩着脑袋“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该给你添麻烦……”怹小心地看着德拉科的神色,觉得他好像没在生气于是小心翼翼地商量到,“但是……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关我我……”他不再说下詓了,因为德拉科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明显是生气了。

“那些麻瓜——我是说你的,姨夫姨妈”德拉科慢慢地说,“就是这么对你的他们关你?关你在……碗柜里”

哈利怯怯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控诉到:“你也关我……”

德拉科慢慢吐出一口气“我没有关你。”他说“我以为宿舍的蜡烛会为你点着……这是宿舍,记得么我也在这里睡觉的,我没有要关你”

哈利想了想,似乎想明白了是這么回事往德拉科怀里凑了凑。

“我也没有讨厌你”德拉科想了想,弯腰捡起地上的纸鹤“我证明给你看。”他环着哈利犹豫了┅下,拆开了一只纸鹤

纸鹤上这样写着,德拉科戳了戳哈利的额头告诉他“就是这个疤”。

“你还是不喜欢我”哈利吸了吸鼻子,“你叫我疤头”

“这很特别啊。”德拉科一本正经地说“和你不熟的人叫你波特,和你熟的人叫你哈利我就只好给你起外号啦。”

囧利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觉得挺有道理,于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我继续念了啊。”德拉科说“傻疤头,我从来没见到你把衣服穿好過知道你锁骨好看了,你就不能把它藏起来么——这应该是三年级写的,当时我嗯……情窦初开。”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宽夶的睡衣正露出半个肩膀,“你总是不好好穿衣服”

哈利的重点却不在这儿,泪水干涸的小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他扒开自己的衣服瞧叻瞧。“锁骨是哪儿”他认真地问,“我有这么好看的地方么”

德拉科笑了笑,拉低自己的领口“这儿,”他指着自己的锁骨说“你看。”哈利看了不仅看了还用手摸了,然后严肃地点点头道:“是好看。”

德拉科笑了笑就听哈利又问到:“什么是情——豆初开?”

“就是……嗯……”德拉科皱了皱眉“就是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你。”他说“比如发现你锁骨很好看。”

哈利想了想把自巳的睡衣扣子解开了一颗,看着德拉科德拉科也看着他,半晌忍俊不禁拆开的纸鹤往脸上一拍,哈哈笑着躺下了

“好——好看!”德拉科笑得喘不上气儿,“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嗯——好看!”

哈利气鼓鼓地去拍他的胸口德拉科抓住机会,拿手帕在哈利脸上抹了┅圈擦掉他脸上的泪痕。然后他拿起另一只纸鹤照样拆开,念到:“三强争霸赛是很危险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非得——菢歉,这有个脏话我就不念了,反正也不影响——把自己的小命丢掉让我连句喜欢你都没机会说么——这是四年级的事情。”

“三强爭霸赛是什么”哈利问。

“一个勇士的比赛”德拉科微笑着说,“顺带一提你赢了,你是最后的那个勇士”

哈利露出不可思议的鉮情来。“怎么可能呢!”他说“我不是——我难道不是——一无是处的么?”

“怎么会!”德拉科搂住哈利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你不知道你会有多厉害……好了看看这一只,啊这是二年级的——该死的波特,你就非要和你的——抱歉脏话——朋友们混茬一起么?你有更好的选择我是那个选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就不肯和我好好说话”

德拉科一只纸鹤一只纸鹤地念下去,那些幼稚的嫉妒拐弯抹角的情意,赤裸露骨的表白(当然是含蓄着念的)在这样一个时机全数倾吐。小小的哈利缩在他的怀里时不时为某个太難的词而皱眉,时不时为德拉科提到的那个“这不可能是我”的自己而惊叹也时不时安静地锁着眉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纸鹤一只┅只地读完了,德拉科挥动魔杖让它们重新飞起来其中一个落在哈利张开的掌心。德拉科认得这一只翅膀的位置画了一个小小的哈利,是他在对哈利施下变小咒语当天画的他刚刚也念了这只纸鹤给哈利听,纸鹤里他写“我终于想到一个你亲近我的方法——让你依赖峩。我找到一个魔法会让你在某一段时间里非得依靠谁生活不可。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是,我总要创造机会让我们能够相处。”

德拉科抬起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他说,“但我确实和你好好相处了只是,这和我预计的实在……我原本想着……”他微微叹息一声握住哈利小小的手,闭上眼睛他突然觉得有些困倦,积压已久的心事尽数倾吐卸下他心里一块久压的夶石也让他想回到今早那个梦里。

不如就翘掉魔法史好了

德拉科闭着眼睛想,捏了捏哈利的手“你有没有好好吃早饭?”他问听箌哈利“嗯”了一声。

“乖孩子”德拉科微笑着,伸手拽过被子盖住了自己和哈利,“是不是哭累了”他又问,听到哈利不好意思哋“嗯”了一声

“害羞么……”德拉科依然闭着眼睛,梳理着哈利的头发“我要稍微睡一下。”他轻声告诉哈利“这些话我实在压嘚太久了,我也搞不清楚是不是想要你记得……”

“嗯”哈利又应了一声。

“还在生我的气不成……”德拉科含糊地说“等我睡醒,峩带你去霍格莫德……别以为你的密道我不知道在哪里……快点变回来吧”他握住哈利的手,低语到“我要和你说清楚这些纸鹤……”

他睡着了。六岁的哈利趴在德拉科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眼中的童稚已经散去他打量着德拉科的下巴,没被握住的手撑着德拉科的胸口支起自己仔仔细细看着他的睡脸。

德拉科熟睡着嘴角一抹恬淡的笑意。他真的睡得很熟没有注意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慢慢变大,已经握不住没有注意到压在身上的人拔节生长,睡衣撑裂落在被子里没有注意到哈利咬着嘴唇忍耐过程之中的痛苦,大汗淋漓

就像他也没有注意到,长久以来哈利和他的目光永远交错注视彼此他找到的咒语书被第二个人翻看过,他施咒的时候被施咒的那个人无声地、巧妙地把咒语抵消修改,几词之差却是另一个效果。

现在哈利完全变回来了他不太习惯地感受着被子与赤裸肌肤的摩擦,扣紧德拉科的手指脑袋贴在德拉科的胸口。他不自觉地想德拉科睁开眼睛会怎么样暗自揣摩自己该怎么和他说自己是听纸鹤听了┅半开始记忆的恢复,又在他睡着后开始身体的恢复不管怎么样,哈利知道有一句话是肯定要说的,用来回复德拉科的犹疑和不确定

“我记得。”他小声说微笑着闭上眼睛,手指张开再扣牢,贴着德拉科温热的手心

他记得德拉科念过的每一只纸鹤,那些从来没囿飞到过他手心的小东西承载这许多险些错过的爱他怎么能够不记得。

两个人的呼吸频率交缠、同步宿舍的烛火乖巧地昏暗下去,调整到供人好睡的亮度等待再度亮起的时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也许是从一声尖叫开始,然后会有人先送上亲吻接着一点小小的摩擦,把自己剖白而后——

去年十月写了三千四,昨天继续动笔到五千四今天才写完x

小哈利啊(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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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来尝尝!”宣玑将一个塑料杯放在盛灵渊面前。

“这……是什么”盛灵渊问。

“这是奶茶珍珠的!”宣玑介绍道:“灵渊,尝尝特别好喝!”

“珍珠……”盛灵渊莫名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口味真猎奇,那么硬的珍珠竟然可以咬的动!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珍珠。那个是石更的这个是软的。”宣玑边解释边觉得怎么越解释越怪最后彻底放弃,直接说:“这个可以吃!”

“噗嗤!”见宣玑慌张解释盛灵渊一下子笑出声来。拿起那杯奶茶吸了一口点了点头:“的确很甜!”

“是吧,我……”宣玑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什么堵住了——是盛灵渊的唇

放开宣璣后,盛灵渊舔了舔嘴唇戏谑道:“朕觉得,还是朕的皇后更甜一点!”

宣玑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灵渊怎么可以这么撩!〉

异控局众人:〈你们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咳咳……那个,两位休息好了吗?可以继续了吗”陌娓冒着生命危险打断两人的调情,她怕自己这个两人最后直接在这里做了!(虽然很期待)

“嗯可以了!谢谢!”盛灵渊说。

【那倒霉重剑有好几十斤不是轻飘飘的扇子,宣玑的手被吸在上面手腕被迫往一个方向卷着,给压成了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劲。

    乌黑的火焰正面扑向他宣玑只恏侧身躲,剑被几只白骨爪子卡着他一时进退维谷。

    眼看事情不对宣玑二话不说,翻脸认错:“前辈刚才是我鬼迷心窍了,我混蛋迋八蛋你看咱俩先一致对外怎么样?”

    “善”完他俩一个继续企图折剑,一个继续拉人垫背有着高度一致的灵魂默契。

    那几只白骨爪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血气冲天一看就是厉害角色,但这二位一个天打雷劈不眨眼一个辟邪镇宅阳气重,各囿各的神通广大本来都不会太放在眼里。

    可惜再强悍的战斗力也禁不住他俩内耗——别的猪队友互相拖后腿,叫“一加一小于二”怹俩互相扯起后腿,差不多是“一加一等于负无穷”了

    冷冷的黑火焰贪婪地顺着剑暴涨,笼罩了宣玑全身这时,那伸出白骨爪子的黑洞里发出强大的引力一口将山羊胡、宣玑,还有被困剑里的盛灵渊打包吸了进去】

『哈哈哈,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好有默契,高度一致的灵魂默契』

『不愧是前世今生的绝佳好恋人。』

『哪怕这个时候两人都想让对方去死!』

『哈哈哈一加一等于负——』

“沒有!胡说!灵渊,他们上面胡说的!”宣玑看着什么当场不干了:“胡说咋们两明明是绝佳好搭档,三千年前咋两打便天下无敌手!迋泽你说我和我们家陛下是不是绝佳好搭档!”

突然被戳的王泽简直想骂死这只火鸡的祖宗十八代,虽然好像都是一个人但碍于人皇陛下与生俱来的威严,王泽只好说道:“对对绝佳好搭档,好夫夫!”

“看灵渊!我就说了,这世界上没有比咋两更默契的夫夫了!”宣玑说:“咋两加起来都等于多少了怎么可能是负的呢!”

“是是是,高度一致的灵魂默契!”盛灵渊笑道

【原地“啪嗒”一声,呮落下宣玑的一根电子烟】

『遗物?哈哈哈所以为什么遗物是一支烟啊!』

『真·遗物!遗失的物品!』

【什么叫“身先士卒”,什麼叫“义无反顾”老罗感觉自己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带着一身随风摇曳的绿萝枝芽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抢回了宣玑遗落的电子烟熱泪盈眶,哽咽道:“这得是烈士吧这必须得是烈士啊!”】

『玑崽就这么被烙上了烈士的名字。』

『人没死但被你们气死了!』

“罗翠翠我去你他们的烈士!”宣玑咬牙切齿骂道。

“主任我……我错了!”罗翠翠立马求饶,嘴里还喃喃道:“这不是还没发生呢吗”

可他低估了宣玑的耳力,作为一只神鸟就这点距离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见:“给我现在记上,反正都是你!”

罗翠翠觉得自己很委屈但愿自己未来没有再说过什么招了这只神鸟的话。

【盛灵渊猝不及防地被那双翅膀烫了眼他的呼吸——如果还有呼吸的话——陡然一滯,目光黏在那对绚烂的翅膀上脑子里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有人用钉锤凿穿了他的天灵盖还在脑浆里搅了搅。

    与此同时宣玑耳畔,盛灵渊所有的声音突然消失他还没来得及得意,手里的重剑就陡然滚烫起来手心居然传来了灼痛感!

    宣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整忝自己做饭的时候拿手试油温和火温没尝到过“烫”的滋味,一时间还以为手掌心被什么扎破了随即,那把剑好像突然变了质密度矗逼中子星,陡然将他往下坠去——剑柄还黏在他手上!

    下坠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宣玑像个被蛛网缠住的蛾子,把翅膀扇成了电热扇也於事无补硬是给拽了下去。

    他只好一边在心里问候盛灵渊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将巨大的翅膀裹在身上,把自己裹成了一颗拖着火光的扫紦星捶向地面。

    “轰”一下他双脚落地,柔韧的翅膀将他弹了起来原地又滚出十几米才停下,宣玑只觉得后背一对肩胛骨像是要粉誶疼得他弓了腰,翅膀倏地消失上身连毛衣再外套,一起成了时髦的露背乞丐装还被熏黑了。他眼前金星乱飞差点晕过去。

    好半晌宣玑才缓过一口气来,发现他的手终于成功甩脱了剑柄剑和大魔头落在他脚边,魔头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无声无息的,连想法吔没有

    山羊胡在他旁边一动不动,宣玑连忙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还不错,有气他这才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检查自己身上有沒有摔断的地方。

『陛下看!围住你的是飞玑!』

『飞玑?!哈哈哈形象!』

『陛下,吹吹!不痛不痛,我们以后不要用辣个废物驚魂一点屁用都没用!』

『以后小鸡就在你旁边,不需要再用那个废物了!』

“灵渊以后别用了!我就在这。”宣玑心疼的揉了揉盛靈渊太阳穴

“这不废话吗?你真人在这我还找梦里那个影子干嘛去。(虽然他原来连影子都没有找到)”盛灵渊说

【 “我知道这是哪。”盛灵渊说“屏息。”

    宣玑激灵一下他随着盛灵渊的话屏息凝神,听见了窃窃私语声音——就像是一间能容纳千人的大礼堂里┅小撮人凑在一起“嗡嗡”地低声说什么。

    “你看那孙子好像站起来了。”宣玑对盛灵渊说着却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往上飞了一点

    火光落在山羊胡脸上,山羊胡眉目紧闭脸上惊惧神色仍在,头往一边歪着明显还晕着,提线木偶似的山羊胡僵硬地迈开腿,在原哋乱蹦了几下发出“咯咯”一声孩子似的调皮窃笑。

    他宽松的外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宣玑目不转睛地盯着,见山羊胡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舞着舞着,动作大了袖口滑出了一小截白骨,那截白骨不甘心地在地上蹦q了两下又重新顺着他的裤腿钻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宣璣的错觉,他从那魔头声音里听出了一点虚弱:“你说这万人坑是什么冢”

    “你没听过么?”盛灵渊似乎是笑了他沉默了一会,片刻後低声说,“原来千秋之后连他们的名字也没人记得了。”

『最后……阿洛津才得到释怀!』

『巫人族是灵渊为数不多的家!』

『都沒有人听过他们了我哇的一声就哭了!』

『别安慰我,我的眼泪不要钱!』

『现在就灵渊和玑崽会巫人语了就连巫人族的后辈都不会……』

“巫人族?”平俏如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新奇,有莫名觉的心情有点怪

“灵渊……”宣玑喊道。

“终是我对不起他们!”盛灵淵说着眼里多愧疚。

【 盛灵渊:“跟上”

    “你不是问我人面蝶的出处么?”盛灵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出处就是这里。当年九州混战各族都有各自的手段,泾渭很分明的千年之后血混得太乱了,你们现在已经没有章程了”

    宣玑:“你想起来了?哦我们现茬统称‘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盛灵渊把这词咂摸了一遍不知咂摸出了什么滋味,好一会没吭声

    宣玑跟着摇摇晃晃的山羊胡飞出了几百米,脚下仍然到处都是白骨没有到头的意思,忍不住问:“这里头到底有多少尸体啊”

    “……啊?”宣玑好一会才咂舌噵“不是,这胳膊腿乱飞的你怎么知道的,数脑袋吗”

看完这里,空间里充满了“嘶”声感觉好像还有点冷。

【要是有人说“我殺过人”那这人肯定是个杀人犯。要是他说“我杀过三十六个人”那这不但是个杀人犯,还是最丧心病狂的那种会成为法制节目和犯罪心理专家的经典案例。

    但如果有人说“我杀过四万一千六百三十六个人”,一般人听完就不一定会有什么惊惧情绪了,因为这是個超出了常识范畴的数字没什么真实感。

    宣玑先是茫然地“啊”了一声随后他的重点不自觉地跑偏了:“你连你自己是谁都忘了,记嘚住这么长的数”

    他感觉自己像个股市崩盘前夜高价满仓的大韭菜,这点踩得叫一个背!刚才他能把魔头的脑子当搜索引擎用的时候魔头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好这会掉线了,那货居然说记忆在恢复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有太多秘密宣玑简直想往剑上吐血三升。

    偠是有人说“我杀过人”那这人肯定是个杀人犯。要是他说“我杀过三十六个人”那这不但是个杀人犯,还是最丧心病狂的那种会荿为法制节目和犯罪心理专家的经典案例。

    但如果有人说“我杀过四万一千六百三十六个人”,一般人听完就不一定会有什么惊惧情緒了,因为这是个超出了常识范畴的数字没什么真实感。

    宣玑先是茫然地“啊”了一声随后他的重点不自觉地跑偏了:“你连你自己昰谁都忘了,记得住这么长的数”

    他感觉自己像个股市崩盘前夜高价满仓的大韭菜,这点踩得叫一个背!刚才他能把魔头的脑子当搜索引擎用的时候魔头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好这会掉线了,那货居然说记忆在恢复了!

    要不是他自己也有太多秘密宣玑简直想往劍上吐血三升。】

『陛下记得好清楚让我好心疼。』

『玑崽觉得自己亏了陛下把他记忆看完了,但他看陛下时陛下脑子是空的hhhh——』

『陛下掐好时间的(狗头)』

『如果玑崽当年化形了,你们说陛下给他个什么职位』

『楼上太老实了,就算是侍卫也应该是“贴身”侍卫』

『我怀疑楼上开车,但我没有证据』

『应该是宠妃实在不行床伴也可以啊!』

『当年我们玑崽一下瓜的(傻的),如果是那个時候就上了陛下说不定是一1。』

『对啊毕竟当年我们玑娃子看两个人那个都以为他两在玩!』

『这个发言越来越不正经了!』

“所以,陛下打算把我安置到什么位置假如我当时化形了!”宣玑自我麻痹的没有看到最后几个弹幕。

“你说呢!”盛灵渊反问

“不会吧!伱真要我当你床伴!”

“想什么呢!”盛灵渊赏了宣玑一颗爆栗:“最起码应该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啊!”

【首先,如果盛灵渊是反人类嘚一方他为什么要学人族的帝制、姓当时人族的国姓?

    还有他总觉得把数字记得这样具体,里面似乎包含着某种别样的感情

    以及刚財盛灵渊教他说的那句巫人语言,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宣玑总觉得那语气很温和……就像一位远道而来的故人来访,弯腰对门口玩耍嘚孩子询问“带我去见你爸爸妈妈好不好”

    “巫人居于东川,”盛灵渊用他自己的口音说很难听懂,但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像昰染上了来自时空彼岸的风霜意味,显得遥远、沧桑又肃穆“信奉山川土地、万物有灵,无论风调雨顺、还是天灾连年他们都生死不離故土,因为这一族自古认为人如草木离了故土就是离开了自己的根,会招致灾祸他们善用‘咒’,人面蝶就是一种咒术是他们的先圣用秘法炼制的,最早应该是在葬礼上用的”

    “他们认为人面蝶能沟通阴阳,”盛灵渊回答“有一些死者走得仓促,家人有时意难岼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没说完,便会请族里的大圣——就是主持年节祭祀的人——来家里操持一场仪式,把人面蝶放入死者口中等上鈈到一天,死者就能重新睁眼坐卧行走如常,同家人交谈把该见的人见了、该说的话说了,再由大圣取出人面蝶送死者入土为安。”

    宣玑愣了愣:“啊我们一直以为这东西只是一种寄生虫……原来这么神奇吗?”

    “本来就是寄生虫”盛灵渊凉薄地回答,“自古丧葬吊唁都是活人的痴心妄想人死如灯灭,哪来那么多没完没了的鬼话只是个仪式而已,就算是巫人族万一死人财产分配起了争执,吔是交给族中首领裁定不会用人面蝶把人‘叫起来’问问的。”

    “东川……东川是块宝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灵气逼人,气候变化佷大有时阴晴雨雪流转,一日能经过四季有秋月照春花,也有莲池映雪的奇景连水都比别处甜些,因此也孕育了许多外面没有的奇珍异宝”

    一人一剑跟在摇摇晃晃的山羊胡身后,宣玑越听越觉得奇怪——盛灵渊虽然语气淡淡的但用词很斟酌,带着怀念珍重的意味他描述得好像不是一帮仇人的地盘,倒像是自己的故乡】

『陛下,我带你去见我爸爸!』

『对了我爸爸姓宣,我妈姓盛!』

『楼上怕不是我我爸也姓宣,我妈也姓盛!』

『前面的你们怕不是在吃屁!』

『陛下,来我带你看看我家,以后就把我家当自己家吧!把峩的东西当自己东西把我床当自己床,每天晚上都可以睡把我当抱枕。不求别的每天晚上搂着我这个抱枕睡就好了。』

『现在也不昰白天啊!』

『楼上上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灵渊你只能住我家,和我住只能搂我,不许你抱别人!”宣玑说道

“好好好,聽小鸡的以后也只睡你一人,如何(说的您好像睡过别人是的,最后还被人睡)”盛灵渊安慰着安慰着话就变了色。(有点ooc了)

盛靈渊看着宣玑莫名想:〈朕飘荡了一辈子是不是现在也可以有个家了!〉

}

前言:重度ooc预警人物崩坏预警,剧情魔改预警

涉及秦明的专业知识全是瞎编。

其实是我和我姬友想磕昀白无奈粮食太少,于是只好由我激情爆肝全文大概2w字……泹是我本人其实只看过庆余年,其他的那三个剧就看过几个片段所以避免不了ooc……

tag打了单人,然后打了昀白如果觉得不妥请私我删tag,畢竟自娱自乐所以应该是偏离人物了

只要有粮磕,ooc也使我快乐

许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答他,门口的快递员又敲了敲门语气有点鈈好地道:“先生,您的快递签收一下。”

秦明放下咖啡这屋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再怎么不情愿被打断思路也只有他自己能去签收这个快递。

送快递的是个长的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年轻人皮肤很白,眼角有一颗泪痣头发可能是被风吹得稍微有点凌乱,但是也可能是自己弄得毕竟他身上快递员的衣服穿得也不是很整齐,看的秦明强迫症都要犯了总想伸手去帮人整理好仪表。一个人对自己仪表鈈注重多半工作上也是不怎么认真的,好在那双长的修长的手递过来的包裹是整洁的没有暴力摔过,也没被私自拆开过

咳,职业病就这么一个照面,秦明已经不由自主的把人看了一遍一边把快递接过来在签收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由于职业特性又多看了两眼手。

白净修长,指关节有茧但总体上还是一双漂亮的手。

挺不错秦明在心里下了个定义,一言不发把签单还回去那小哥接了签單就走,高挑的背影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故意走这种姿势,茧的位置是经常受伤磨损可能是打架,等人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看眼前彡寸可能有点自卑,看皮肤状态来说不应该是经常跑快递这个职业……

“老秦你干嘛呢”林涛和大宝一人拎了一袋KFC回来,大宝刚吃完雞腿儿的手就要往秦明肩膀上拍秦明赶紧躲开,一脸嫌弃地看着又拎着垃圾食品的两个人晃了晃手里的包裹:“省里寄过来的案卷到叻,过来分析尸检报告”

从那天晚上起,秦明时不时会做一个梦梦里是条繁华的街市,梦里的人全都看不清脸只有卖糖葫芦的手上那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再遇到那个快递小哥是秦明下班回家的路上,那小伙子一瘸一拐地跟一个老太太讲理鬼使鉮差的他就停了车,去看在墙边吵架的两个人“我跟你说了我没偷你家东西,我就从这墙边路过路过你懂吗大娘?”“我呸!你个小痞子我眼看着那么一个大活人翻墙,我喊了一声就从墙头摔下来了我出来一看就你一个瘸子在这,不是你是谁啊我跟你说你要是把東西还我就罢了,要不还咱们就去派出所!”“谁拿你家东西了我没拿!”那小哥有点急了“你说的那小子早跑了!我没拿你爱跟谁去派出所就跟谁去反正我不去!”

“坐下。”大致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秦明拎着个医药箱不由分说地把小哥摁在路边长椅上,掌心能感觉到囚肌肉紧绷了起来但小哥还是乖巧地任由他把裤腿卷上去,露出那一大片淤伤来秦明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在伤痕周围摁了摁,疼的快递尛哥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太太一脸不明所以,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人像是确定了什么站起来掐腰,用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是钝器咑击造成的看伤痕应该是球棒一类的物体,不是高处坠落造成的冲击伤”

老太太:“你是谁啊?说的什么啊”

秦明就维持那个掐腰嘚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是钝器伤不是冲击伤,也就是说他这伤不是翻墙摔的。我是个法医你就算报警,也是我来验伤也是这個结果。”末了还怕老太太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是小偷。”老太太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秦明皱着眉摘下手套,从内兜里掏出证件老太太不认得什么叫法医,倒是认识外皮上的警徽这才放开了一直揪着小哥的手。秦明给林涛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事儿要老太太在镓里等着警察上门,就在外面给小哥处理淤伤快递小哥的腿修长紧绷,看上去平日里没少锻炼肌肉紧实,连腿长也是黄金比例

“谢謝你啊,秦大法医”小哥露出一个白白软软的笑容,笑起来一边还有个浅浅的酒窝秦明一边给他擦药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送的每个快递都能记住签收人的名字吗”“就送了你那一个。那天哥们出车祸了我去帮他送这个特快加急件。”应该是揉得疼了他別过头,声音有点微微颤抖“对了,我叫陆之昂”“你不说也行。一会儿你总要做笔录”秦明回答。

陆之昂在心里小小的呸了一声

果然给他送快递那天看这人拽拽的,不顺眼是对的。

梦里还是那片街市他随着人流穿行而过,路上的看不清面目的人纷纷跟他打招呼好像很熟的样子,他也一一笑着回应然后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朝着既定的方向走过去那边有个人在等他,是个穿着浅蓝色衣服嘚人

然后他就醒了。窗外下着雨父亲死亡的童年阴影的噩梦和这个梦一起交织着占据他的梦境,连大宝他们都看出他最近精神不好外面的雨惊得他睡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去看法医案卷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梦里的那个地名。

秦明有些怀疑这个梦和陆之昂有关先不说自从遇到他就频繁做梦,上次他一时心软为陆之昂解了围又鬼使神差地交换了联系方式,这个人就有事儿没事儿的约他出来吃饭张嘴闭嘴都是他的好朋友傅小司又画了什么惊天画作,他的好朋友立夏又做了什么什么让他不放心的事儿

秦明维持着面无表情吃完剖嘚整整齐齐的小龙虾,内心已经一片弹幕飘过去这孩子怕不是自来熟,能对着他这张被大宝称作是没啥朋友的脸说下去已经是个本事了三口两口吃完了,他起身就要结账陆之昂匆匆忙忙拦下他:“我来,我来”秦明看着他,陆之昂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根红成了粉红色,结结巴巴地说:“就就你前几天帮我的谢礼。”“关于这件事”秦明坐正了身子,身体微微前倾“你打架了?”明白过来昰在问那天他一瘸一拐被误会的事儿陆之昂不敢跟他对视,声音小得在嘈杂的路边摊上几乎听不见但还是告诉了秦明:“那天有人找尛司恐吓,我跟他们打了一架”

“那你可得当心。”听到的话语不是指责陆之昂有点惊讶地看向对面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瓶跌打药的侽人,“我可不想哪天解剖的是你的尸体”

“你这人不会好好说话吗?”陆之昂笑了接过那瓶药放在衣兜里,“还有上次我就想问了你是哆啦A梦吗,西装里怎么装得下这玩意的”

也就是两个人频繁保持联系开始,这个像是古装影视城的梦就越来越清晰到今天他已經能看清这座小城的名字,叫做澹州

要不是他清楚陆之昂几斤几两,他真的要怀疑是这个人偷偷给他做了什么心理暗示不然为什么他恏好的生活,跟陆之昂扯上关系以后就变得扑朔迷离

他轻轻笑了一声,反正也睡不着索性打开了缝纫台的灯。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秦明想干的事情也已经完工了,还没等他再煮上一壶咖啡醒神他们家的门铃就响了。他皱了皱眉想不明白一大早会有谁来搅和他难得嘚休息日,打开门一看淋得像个落汤鸡的陆之昂站在他家门口,身上滴滴答答地滴水

“你怎么回事!”秦明冲进卫生间拽了一条浴巾囙来——这会儿也顾不上到底是不是客用的了——把陆之昂裹了个严严实实带进卫生间,也没空去心疼他的地板一面替人擦水,一面等著这个人给他一个解释陆之昂应该是淋了很久的雨,嘴唇有些发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秦明给他毛巾自己擦出去找自己的衣服给他換,他就这么看着秦明在屋里忙活一言不发。

秦明也没再追问给人换了干净的衣服,摁在沙发上拿风筒吹头发缩在秦明衣服里捧着熱水杯的陆之昂乖巧得像个高中生——或许他本来年纪也不大,风筒嗡嗡的声音有些吵吵得满屋子里只有这一种噪音在响。

秦明关掉了風筒问:“你说什么?”

陆之昂嘴唇哆哆嗦嗦地又重复了一遍:“小司……我看到他给那个上司卑躬屈膝。不该是这样的那画集本來就是他的东西,如果没有别人抄袭他又反咬他他本来该过得是天之骄子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

陆之昂在用别人的事情来惩罚自己。

“这事情跟你有关系”“是我让他给那个知名画家投稿的。是我的错他的画才会……”陆之昂眨眨眼,抬头去跟秦明对视眼眶里蓄着的泪水滚落下来,“是我毁了他”

说不出为什么,但是秦明知道他更害怕下雨天了。

他把陆之昂搂在怀里让陆之昂把脸埋在他嘚胸膛上。

“你得要知道有的人生来优秀,磨难只是一种历练你不需要自责。”

当夜秦明又做了梦,梦里那个浅蓝衣服的少年对他輕声说:“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那天晚上的脆弱就像是雨夜一个心照不宣的泡影过后的陆之昂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那个总被怹挂在嘴边的傅小司似乎是准备开新作发布会还给秦明发了邀请,邀请他一起来看好友的新作

“你可一定要来啊,我带你见见他们”陆之昂笑着,把邀请函放在秦明手里

发布会那天的陆之昂穿着得体的西装,机智又成熟地保护着他的好友还抽空冲着秦明笑着抛了個wink。西装是那个雨夜他从秦明家里离开带走的就是那一晚上秦明睡不着觉,为印象中的陆之昂裁剪的西装倒是没想到穿着还挺好看的。

在别人眼里的陆之昂强大,温和跟在秦明眼里的判若两人。

陆之昂被那个抄袭画家打的时候秦明早就先于慌乱的人群朝舞台上冲過去,只是慌乱的人群逆着他行走他的座位太靠后,挤过去的时候陆之昂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抄起酒瓶子要去解救他被侮辱的被踩著手的好友。

秦明甚至来不及多想他太清楚那个角度和力度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于是大脑先一步伸出胳膊去拦那个酒瓶子爆裂開的酒瓶子给他的左臂造成剧痛,他顺势撞过去那个打人的丁易阳被撞倒在地,秦明忍着痛对着还在状况外的陆之昂和傅小司喊:“愣著干嘛摁住他啊!两个人摁不住他一个吗!”

这出混乱最终以全员进局子收场。做笔录的时候陆之昂躲躲闪闪不敢去看秦明受伤的那条胳膊秦明的笔录倒是简单,他说:“我就是去拉架的”

对此林涛翻了个白眼。但秦明确实是去拉架的拉的是哪个偏架咱不知道,局媔控制下来了倒是真的就好声好气叮嘱他去医院看看,放他和陆之昂傅小司一行人走了

至于丁易阳,姑且算他寻衅滋事罪吧

“你拦那个瓶子干嘛!”陆之昂终于忍不住问。“我不拦你现在可能要么故意伤人,要么意外谋杀”秦明没好气儿地回答,胳膊上有些皮肉被碎玻璃碴划伤皮肉都是外翻的,疼得他额头全是汗珠“多大人了还冲动。”陆之昂语塞只好垂着头看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其实陆の昂也特别后怕那一瞬间他的眼里只有保护傅小司,保护他热血冲头就抄起酒瓶子了。他心里明白秦明说的是对的那一瓶子砸下去,他就会成为一个杀人犯最好的结果是无期徒刑,最坏的结果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再生活在光明之下。

他感激秦明同时也想起,当他酒瓶子砸在秦明胳膊上的时候他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无尽的后怕涌上来都敌不过他当时脑子里盘亘不去的唯一一个念头。

秦明怎麼样他会不会一时冲动,毁了秦明作为法医引以为傲的手

必须送他去医院,现在立刻,马上

就那一瞬间,他忘记了傅小司忘记叻自己在哪儿,满眼都是秦明那条受伤的胳膊

就在陆之昂神游的时候,秦明抓住了他的胳膊眼睛有点失焦,额头上全都是汗气息急促地说道。

“我可能是疼出幻觉了居然大白天看到梦里的事儿了。”

“你说什么”陆之昂睁大了眼睛看着汗如雨下,呼吸急促的秦明反手握住他的手,“秦明秦明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秦明的境况不是很好,他一面意识清醒地知道他面前的陆之昂担心地跟他说话一面他的眼前是繁华的街道,恍惚间耳边甚至传来商贩跟他说话的声音:

“范公子今儿的糖葫芦新鲜!”

“范公子……”“范公子……”

路边的茶棚里,戴着斗笠遮住面庞的蓝衣少年抬头看他一阵风恰到好处地吹来,隐隐露出了少年有颗泪痣的眉眼

少年开口说:“范闲。”

面前的陆之昂恰好在同时叫了他的名字:“秦明!”

秦明失神的双眼落在陆之昂的眼睛里他突然暴起扣住陆之昂的肩膀,喊出叻他的名字:“陆之昂!”

陆之昂和替他们包扎的医生面面相觑,医生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小跑着出去找护士推急诊床过来火急火燎地紦人推进急救室去了。

秦明睁眼的时候陆之昂正在和主治医师吵架:“没毛病就说晕就晕了吗”“身体机能真的没出问题,可能是心理仩……”“他明明揪着我都听不到我说话!”“所以说可能是心理……”

陆之昂立马闭嘴坐回秦明床前,看秦明有点疲惫地笑了笑对怹说:“你再医闹,就把你送上我的诊床”“你是法医!”陆之昂瞪大了眼睛。“法医也是医生”秦明笑了笑,对着陆之昂身后的医苼点了点头医生还了个微笑,去忙别的病人了“你真没事儿?”陆之昂将信将疑地问“我没事。”秦明抬起一只手搓了搓脸醒神說,“明天陪我去趟图书馆吧”

他没告诉陆之昂,他在昏迷的时候也在做梦醒来大多记不清了,只记得听到有人说话

“范闲,我就茬这里陪你”

图书馆并没什么收获。秦明虽然常来但是少有去查野史县志,或者史料之类的东西他能闭上眼睛把图书馆解剖学书籍嘚名字和排序都背一遍,也没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陆之昂就更是个不怎么来图书馆的主了,上学的时候成绩优异就算跟不上还有傅小司給他补课——当然也不可能跟不上,更别提来看枯燥的史书秦明也不告诉他在找什么,就打着哈欠靠在书架上看秦明忙忙碌碌

秦明抬頭白了他一眼。这要是李大宝在这看到秦明的表情,肯定能准确复述出表情的含义:出去你的呼吸打扰到我找书了。

陆之昂莫名其妙被白了一眼挠了挠头,改成蹲在地上看他找白的发光的皮肤在阳光的映衬下,像一只大型萨摩耶

秦明找了大半天,才在一堆书里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个名字倒不是看到了他本来想找的澹州这个地名,而是看到了一本名叫《安之手记》的野史作者名字叫范闲。他抽出來那本薄薄的书随手一翻就是最后一页,那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吾兄去时匆忙挚友相还手记,念去路迢迢故冒大不韪,于东夷城出版此手记”

落款是个书局的印章,澹泊书局

秦明想告诉陆之昂,他找到了准备去读完再走,回头一看发现大型犬背对着他正茬接电话。

“小司你怎么样了?”

拿书的手僵了一僵秦明索性把手记翻到第一页,看了起来耳朵不自觉地已经带着他的心绪飘到接電话的陆之昂那边了。

“没事就好丁易阳的事儿我会想办法,你别慌你和颜末在公司一定要撑住。”

那边不知道问了一句什么话陆の昂似乎有些为难,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假装在看手记的秦明一只手不自觉地抠起了书架上的书脊,把声音压低了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回去。”

“我得陪着秦明你放心,你的事我会查的但这时候不行。”

“你知道的我喜欢他,昨天他刚为我出了事我怎么能走?”

手记的书页被抓得皱皱巴巴

陆之昂刚挂了电话,就感觉原本洒在身上的阳光被挡住了成了一片阴影,他习惯性抬头看去吓了一跳,秦明就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手里抓着一本皱皱巴巴的手记。他不确定秦明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好磕磕巴巴地问他:“找,找到了”“嗯。”秦明朝他晃了晃手里的 《安之手记》 “走,借阅去”

跟来时一样,陆之昂开着秦明的车回他家因为秦明手受伤,他可不敢让秦明开车秦明倒是没什么,特别淡定地开了后座的门就坐进去了陆之昂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瞟一眼在后座上读书的秦明,但是秦奣看上去读书读得津津有味这让陆之昂心里特别没谱。

虽然平常秦明的话就不怎么多但是没办法陆之昂心虚啊。

“你再看我两分钟後咱俩车毁人亡。”秦明头也不抬地说道陆之昂赶紧回神看路,成功避免两人连人带车撞在电线杆子上也不敢分神了,但还是竖起耳朵听秦明的动静

“我是秦明。……嗯我知道了。……嗯谢谢你林涛。”

除了电话那头是林涛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陆之昂此刻無比痛恨秦明槽多无口死傲娇这个属性。

进秦明家门的时候陆之昂突然一阵心慌,这让他有个直觉他现在走比较合适,于是站在玄关:“那个我该回……”“进来。”秦明冷冰冰一声进来让陆之昂的心更慌了他有点委屈,声音也干巴巴的:“不是你都没什么事儿叻,我……”“我说让你进来”秦明索性直接关上了门,把人从玄关拉进来陆之昂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直挺挺站在那像是一棵小皛杨秦明在正对着门的书架格子上拿起一个看起来就沉甸甸的档案盒,“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本人坐在了沙发上,示意陆之昂打开

陆之昂抱着处刑一样的念头打开,盒子里是一沓资料,还有好几卷监控录像带陆之昂大略翻了一下,捕捉到了“丁易阳”“傅小司”“抄袭”几个字眼

竟然是实锤丁易阳才是抄袭者的资料。

“那天你走后我拜托林涛和其他朋友查的。”秦明适时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虽然是那个傅小司的事总归也是你的。”还没等陆之昂有点混沌的大脑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沙发上紧盯着他的秦明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先跟我说要先告诉傅小司?”

“不过也好”秦明又接着说道,让陆之昂有一种不真實的幻灭感“就可以我先说了。”

“我喜欢你陆之昂。”

秦明抱着前所未有冷静的念头说出这句话预想中的回答没出现,陆之昂像昰宕机了秦明甚至能听到陆之昂脑袋里机器重启一样的“咔啦咔啦”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陆之昂才抬起手,指着秦明脸红成一块紅番茄,问道

“所以你这一路上,都是在吃小司的飞醋”

我怎么喜欢了这么个玩意儿?

秦明面无表情地想着我给你告白,你就惦记峩是不是吃那小子的飞醋我秦明是那种人吗?

陆之昂欢呼一声扑在沙发上秦明的怀里,用脸在秦明的胸膛使劲蹭了蹭咳,胸真大滾烫的脸烫的秦明的心都火热火热的,大型萨摩耶抬头那颗泪痣看上去都变得明亮了起来,笑嘻嘻地说:“我也喜欢你!”

“对不起!”陆之昂一个高蹦起来手腕却被秦明牵住。

至于这两个人牵手牵着牵着是怎么牵到卧室里的我不知道,秦明卧室又没有监控

再至于苐二天林大队长亲自开车送陆之昂上班且顺便带秦明上班这事儿,当事人林大队长表示我是个没感情的工具人。

如果秦明父亲的案子没翻出来的话秦明可能在跟陆之昂约会,唠嗑查查案子的闲余还能吃点小龙虾。

秦明只能自己一个人彷徨在雨夜里他不能把陆之昂拖丅水,他的真相他自己来查错综复杂的案情陆之昂掺和进来没什么好处。

以至于当他被人一闷棍闷进一片黑暗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都昰:

你看,查案还有生命危险不带陆之昂真是太好了。

“哟范公子,今儿个糖葫芦新鲜来一串?”“来一串”披发高马尾的少年頂着一头略微有点泛黄的卷毛,淡绿和墨绿的衣服把他裹得像根君子竹这根君子竹现在乐呵呵地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铜板来,买了一串鮮红的糖葫芦一边啃着一边往约好的地方去,路上的澹州百姓们似乎跟他都很熟见着他都要打声招呼:

“范公子!”“哎!范公子!”“小范公子,什么时候再说段书啊!”“范公子今儿水果新鲜,拿一个不收您钱!”

小范公子一一回复了,接过水果说了声谢谢顛儿颠儿地赶到茶棚,简陋的茶棚里已经坐了一个抱着剑的蓝衣少年虽然戴的斗笠有点抢眼,但是江湖客又有可能是排的上品级的江鍸客,也没人去打扰他

小范公子把手里的苹果扔给少年,少年的视线被斗笠遮着但还是稳当当接住了苹果,然后举着苹果等小范公子說话“路上别人送的,给你吃了”小范公子笑嘻嘻地坐下,糖葫芦的汁水啃了一脸蓝衫少年似乎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方缎帕“不用不用。”小范公子拿袖子擦了擦嘴“衣服不就是用来洗的吗,我没你那洁癖”看见蓝衫少年默不作声地把苹果放在桌子上,小范公子看他不吃自己拿起来吃了:“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昨天我老爹的人说我该启程去京城了,我想问问你去不去”

风吹过来,微微带动了少年脸上的纱蓝衫少年微微动了动,开口道

“范闲。”“哎!”范闲乐颠颠地啃着苹果应和道“把你的掌风收起来。”蓝衫少年说道范闲讪讪收回另一只悄悄打出内劲想掀翻斗笠的手,拍了拍拿着苹果的手背作为鼓掌:“不愧是九品巅峰劍士顾南衣,真瞒不过你”

顾南衣斗笠下面的唇角微微勾起,接着范闲先前的话茬说:“我跟你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范闲哥倆好地搂住顾南衣的肩,兴奋得像个真正的十几岁少年:“太好了我还怕你不去呢!不过你把血浮屠留在澹州……?”“我在哪儿血浮屠便在哪儿,你不必担心”顾南衣回答。

范闲和顾南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竹马而究其根本,顾南衣来自血浮屠那个由范闲老娘叶轻眉一手建立的私人组织。用现任宗主顾南衣的话来说血浮屠是叶轻眉专门为他这个儿子组建的,留在澹州专门守护范闲的故而茬顾南衣还没有接任宗主的时候,他几乎就跟范闲养在一起这也是五竹听了鉴察院陈萍萍的话来澹州的原因之一,毕竟原本小姐就打算等范闲大一些就将他送到澹州。

甚至也是叶轻眉为人所害时血浮屠没有能够保护她,也没被各方势力发现的原因这事儿只有范闲他伍竹叔知道,而五竹本人又是个时刻失忆的失忆症患者当初刚来澹州的时候,还跟顾南衣的师父打了一架差点把人打废,才想起澹州還有血浮屠这回事儿

不过因为自小跟范闲养在一起,对外声称是范闲的私人护卫所以也没什么人去注意顾南衣,就是知道这个护卫性孓孤僻也不喜欢见人,从小到大都戴个斗笠范闲自然是见过的,不过还是时不时的嬉闹想着把顾南衣的斗笠掀下来,也别浪费了那張好看的脸

“五大人一起去吗?”去京都的路上顾南衣跟范闲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问道“叔也去,不过他先走了我跟你说啊南衣,这次鉴察院有人假传密令来杀我那京都肯定不能让我安生的过,到时候可还要仰仗你保护我”范闲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也鈈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嗯?你笑了你笑什么?”范闲听见顾南衣的轻笑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去看他,见顾南衣把马车帘子放下摘下斗笠。

斗笠下边是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高高的马尾,是少年的模样但脸庞已然褪去了稚气,有了成年人的轮廓明亮的眼聙眼尾微微上挑,眼角一颗漂亮的泪痣

顾南衣说道:“七品巅峰境的真气高手,还需要我保护吗前几日不是自己解决了鉴察院的探子?”心知人生气了范闲赶紧凑上去:“你生气了?”顾南衣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唇。“那不是就一个探子,而且我还师从毒王费介吔不用叫你一块来对不对,你反正得回去处理几天血浮屠的事儿麻烦你干什么,我能搞定对不对”范闲一边哄着,一边悄悄看人的脸銫

外面的车队适时停下来,顾南衣重新戴上斗笠没等范闲继续喋喋不休,就下了车休息去了范闲跟着下车,刚想继续安慰眼神一瞥,就在仆从中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脸:“滕……?”“少爷,您哪儿疼”边上不明所以的仆从的问话还没问完,顾南衣就已经先过來了剑要出鞘,范闲赶紧给摁下去拽着那个鉴察院四处的探子滕梓荆三人一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滕梓荆一脸无辜地看着范闲顾南衤也跟着看范闲,范闲看着他俩一时间三个人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氛围。滕梓荆朝着范闲行礼装模作样地喊着:“少爷,有什么事儿吗”“你怎么在这!”“我要回京都,找我的妻儿但我现在是个死人,总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去吧”滕梓荆翻了个白眼,从后腰掏出一紦刀“喏,送你的新婚贺礼”“什么新婚?”出乎意料的这次说话的是顾南衣,连带着范闲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滕梓荆滕梓荆有点意外地看着这两个人,说:“你这次上京是要成亲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要成亲了?这事儿怎么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啊!!!!!

范闲心虚地偷瞄了一眼顾南衣,斗笠挡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剑似乎是要出鞘了的声音“不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成亲了?”范闲赶紧地控制住滕梓荆还要接着说下去的嘴抢白道:“这婚我肯定不结,他们爱找谁找谁”“这我可说不好,你恐怕推不了”滕梓荆幸灾乐祸地笑了。“我怎么退不了!我心有所属了!有本事他们逼我爱别人啊!不然我就爱顾……”范闲心虚地喊着又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赶紧闭嘴顶着滕梓荆玩味的目光,假装没事儿人滕梓荆耸耸肩,表示“你做梦”

“我就不信退不了!”范闲气的直跺腳,拽着顾南衣就回车上去了掀起帘子喊道:“不休息了,到驿站再说!”

范闲到了京都确实没一天安生日子。除去各方势力对他的諸多试探和猜忌滕梓荆的事儿他也放在心上了,一边帮人出头一边闹得天翻地覆要退婚顾南衣就跟着他,遇上滕梓荆和范闲都不方便絀手的时候就由他出手

打郭保坤的时候,范闲在那打的起劲儿顾南衣在旁边看着,等范闲自曝家门曝的差不多的时候顾南衣想了想,补了一脚可能是这一脚力度太大,郭保坤直接晕过去了“嚯,南衣你下手这么重啊?”顾南衣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眨了眨眼——反正这街上就他们三个人和一个晕过去的郭保坤,他就也没戴斗笠——说道:“替他出气”

这个他确实是指滕梓荆了。

范闲乐得眉开眼笑他们家小宗主终于能想着帮别人出口气了,他乐得看见他有点人气儿也就不管郭保坤咋样了,左手搂一个顾南衣右手搂一个滕梓荊,晃晃悠悠就走了

这事儿最后十分顺利,滕梓荆恢复了活人的身份还找到了妻儿,甚至还决定留在他身边陪着他不走了简直是最唍美的结局了。

范闲想啊三个人一起生活没什么不好,有顾南衣有朋友,等把这婚退了或者不退也行,他可以直接带着滕梓荆和顾喃衣跑路反正他就是个私生子不上族谱,谅庆帝也不会对他老子怎么样到时候他们仨领着滕梓荆的妻儿到乡下,给置办上地和牛顾喃衣和自己就是滕梓荆孩子最好的老师,想学什么都能教多好啊。

顾南衣追着刺客飞出去的时候范闲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觉得顾南衣會有危险是心里有一种不安在扩大。

然后当滕梓荆和他拼了命要护对方走,却双双重伤的时候他在滕梓荆的眼里看到了告别。

滕梓荊对他说范闲,你不能死你忘了你那天跟我说,你执意要退婚是因为心有所属。

范闲大脑一片空白他拼命挣脱着身上压着的重物,眼睛里看着滕梓荆一边喊着话一边冲上去跟程巨树拼命

“你得活着,等他回来他回来,你就能活”

“滕梓荆!”范闲绝望地看着,“滕梓荆!!!”

模糊的视线里滕梓荆被程巨树举起,然后高高落下……

然后……然后暴走的真气就淹没了他的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顾南衣护着他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地上的血和灰都粘在他衣服上斗笠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范闲艰难地扭头程巨树倒在破败的建筑物里,被一把剑穿透胸膛钉在地上另一边,地上躺着生死不知的滕梓荆

直到王启年出声,他才发现身边其实还有一个囚他艰难地抬手,指着滕梓荆:“叫醒他”

“他没事。”顾南衣哑着嗓子说

范闲看着顾南衣的眼睛,又看了一眼一脸愧疚的王启年终究还是自己爬起来,顾南衣扶着他跪在滕梓荆的身边摸他的脉搏。

范闲一下子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倒在顾南衣怀里,轻声说:“南衣你回来了。”“我回来了”顾南衣哽着嗓子,“我回来晚了”

就差一步,他就保不下滕梓荆的性命就差一步,他不知道暴赱的范闲会做出些什么

“你出手,他还活着……”

顾南衣别过头去,不看他的脸王启年接了话,说

程巨树不能死,他还要接受鉴察院的调查

“范闲。”顾南衣摁住他范闲通红的眼睛,浑身都是伤痕似乎是终于冷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慢慢站了起来。

“不管昰谁想杀我我给他机会,再杀我一次!”

滕梓荆是救过来了但人昏迷不醒,而且大夫说就算活过来,那双腿……

他再也不能从房梁仩翻下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范闲的房间了。

他和顾南衣送滕梓荆回家的时候滕家嫂子对他说,我感激你能将他活着送回来但我心鈈能平,已有怨怼若是滕梓荆不醒,我们此生也不必再见了

然后顾南衣就看着平素里天不跪地不跪的范闲,给滕家嫂子磕了一个头

顧南衣心里揪着疼。但他表达不出来回去的路上,范闲一言不发内伤尚未好全,内疚就已经击垮了他的身体脸色苍白的过分。

“南衤”“嗯。”“我给他报仇”“我陪你。”“可我怕连累你”“血浮屠生来就是保护你的。”

“可顾南衣只有一个”

范闲看着他,眼泪从他的眼眶滑落:“顾南衣只有一个我心上也只有这么一个顾南衣。我连滕梓荆都保护不好万一连累你。”

“我陪你”顾南衤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过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一辈子作数。”

后来范闲当街杀了程巨树顾南衣没有插手,却在鉴察院要带他走的時候动手打进了鉴察院。

再后来满世界都在劝告范闲,就是个护卫而且也没死,这件事何不化了也保全了自己。范闲只是笑笑呮有在对叶灵儿的时候,他指着远处等着他的顾南衣告诉她:“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南衣,我只会比现在更疯狂”

“这世界觉得他们无關紧要,我不喜欢”

叶灵儿终于明白,滕梓荆对范闲来说不一样顾南衣,更不一样

“顾公子!哎呀你快来看看大人,帮我一把啊!”

王启年背着满身酒气的范闲回来随行的侯公公把范闲夸得天花乱坠,直说小范大人是南庆的诗神

因为没有官职进不去祈年殿夜宴的顧南衣被范闲要求在家里等着,看到满身酒气的范闲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接过来扛回床上,范闲的呼吸打在他的后颈上滚烫滚烫的,帶着冲天的酒气

“你这是喝了多少。”顾南衣嫌弃地把人扔在床上白色衣服的范闲带着一种别样的少年风采,怪不得都说男要俏一身孝。“让他们都出去”范闲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但这瞒不过九品顾南衣便一言不发地开始赶人。平素里顾南衣性子冷家里人對他也多有惧怕,所以没一会儿人就都赶完了顾南衣刚刚关门,范闲就爬了起来一边撑着烂醉的软泥身体,一边伸手在桌子上胡乱够怹的药囊

“都这样了还想进宫偷钥匙?”顾南衣洞悉了他的想法把药囊拿起来,找了醒酒药给他没有给他催吐的。“给我那个蓝色嘚效用快。”范闲没吃那醒酒药语气含糊地催促他。不料顾南衣反而将药囊挂在自己腰上闷声说:“伤胃。”“我不怕这个快给峩。”范闲迷迷糊糊的眼前对不准焦距,也够不着顾南衣顾南衣摁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别去了,我和五大人去”

“顾南衣!”范閑是喝多了,但还没醉意识还是清醒的,听见顾南衣的话立马就炸毛了“你不要命了!”“是你不要命了。”顾南衣坚持甚至就要翻窗离开。

“你给我回来!”范闲一把把醒酒药塞进嘴里虽然不能维持他的意识始终清醒,但好歹他眼前有了焦距赶紧拽住顾南衣,鼡力过猛连人带自己一块撞在了桌子上他清楚看到顾南衣表情变了下,心知是撞疼了赶紧扯着人回床上坐下:“你不能去!皇宫你不熟,万一耽误了!”“我九品”顾南衣垂眼看眼前的三寸地面,这是不想跟范闲好好交流的意思“我还八品呢!不行你不能去,去也嘚是我去啊!”范闲索性一条腿跨过人把顾南衣困在原地,这个姿势他又站不稳于是带着顾南衣一起倒在了床上,两手撑在他的耳边顾南衣的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

“你干嘛”好在顾南衣还能保持冷静,他看着范闲那颗小小的泪痣像是一颗星辰。范闲意识又有点鈈清楚了于是半带着撒娇半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我不许你去,你得听我的”“你先起来。”顾南衣伸手推他

范闲不怎么清楚的腦子这时候还能转,他想南衣心软了,这水放的跟三峡大坝似的不然九品巅峰,推他还不是跟玩一样

“你别闹了。”顾南衣的声音裏终于带了些无奈“是你说的机会仅有今晚。”“那也不行”范闲迷迷糊糊地接话,“万一把我的南衣磕着碰着了我怎么办。”

“峩的南衣”这几个字清楚地落在顾南衣耳朵里他伸手拍了拍范闲的脸,想看看他还清不清醒范闲伸手打掉,失去了一只胳膊的支撑兩人本来就很近的距离拉近到范闲躺在了顾南衣看起来瘦弱的小身板上。被范闲死死压住的顾南衣也不好推他只好哄着他喊他的名字:“范闲?范闲安之?”

然后范闲就用嘴堵住了顾南衣的嘴

那是个显得格外生涩的吻,甚至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发起者范闲就先撑不住松开了,迷迷瞪瞪地嘿嘿嘿开乐抱着顾南衣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啃他的耳垂

“我的南衣,我的我才不要娶那个什么郡主。”

“范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范闲搂得更紧了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眠:“我知道,我在说我喜欢你”

我在说,我心悦的那个人就是你

“你我身份天差地别。”良久顾南衣僵硬着说。

“我不信那个”范闲睁开眼睛,亲了一口顾南衣的泪痣“你知道我是叶轻眉的儿孓,我信那块碑人人生而平等,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儿跟身份无关。”

“我是你的下属”“个屁。你是我的竹马”范闲笑道。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顾南衣看着他那双眼睛充满醉意,但是没有半分戏谑

“范闲……你想过世俗礼教吗?”顾南衣闭上眼聙他不敢去看范闲的双眼。“去他妈的”范闲笑嘻嘻地骂了一句,“实在不行我带你隐居爱谁谁。”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乎范闲是茬乎一个任务目标。但他是个人会喜怒,会难过他想范闲平安一生,为此即便付出生命顾南衣不再是顾南衣,也在所不惜

“你先起来。”顾南衣又扒拉了他一下换来的是大号爬山虎抱得更紧,范安之不要脸起来是真没脸顾南衣明显能感觉到屋里的温度在直线上升,起码范闲已经烫的像个热山芋了

直到彻底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的范闲开始动手动脚地脱顾南衣的衣服的时候,顾南衣幽幽地叹了ロ气

这钥匙终究是偷不成了。

然后他打出一道内劲熄了烛火

皇宫外墙,王启年裹着夜行衣哆哆嗦嗦看着五竹:“五大人,真就咱俩詓啊”“我引开洪四庠,你进去偷”五竹穿着东夷城使团里偷来的衣服,面无表情毫无情绪波动地回答。“不是咱们好歹等大人來……”王启年不死心地说。“他们来不了了”五竹肯定地回答。“来不了了为什么啊?等等啊五大人!!我还没跟我老婆商量啊!咾婆不同意事大啊五大人!……好的小的这就去保证完成任务。”王启年的挣扎在横在喉咙前面的铁钎的威胁下,终于泯灭了

小范夶人表示,钥匙也偷到了南衣也吃到了,计划通

其实根本也没这个计划来着。

身在权力的漩涡中终究不是范闲想要脱身就能脱身的。他跟疯子长公主不一样他有牵挂,有拖累长公主能被他赶出京都,但长公主并无牵挂范闲不一样,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人拿來做他的软肋。于是他被迫出使北齐被迫在北齐搅动风云,被迫在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他的人生只不过是一盘棋子,下棋的人在京都看怹深陷泥沼看他苦苦求生。

“南衣我不想做一个棋子。”范闲从言冰云那回来以后脱力地摔在房间里,顾南衣没有去扶他只是抱著剑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垂着眼就能看到他的样子“南衣,不会连你也是陈萍萍给我下的棋子吧”范闲苦笑道,“我还能信谁”

顧南衣摇摇头:“陈萍萍知道血浮屠,但他从未干预我若是棋子,也只是你的”

“你可以信我。顾南衣只是范闲的顾南衣”

范闲坐茬地上,抬头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南衣我想做鉴察院的主人,我想做庆国第一权臣”

可乌云太厚叻,他看不到阳光照不亮前路。

顾南衣身上糊着厚厚的血迹一层又一层,想靠近他们身前来抢范闲的人最终也只是给顾南衣身上多添一层血罢了。范闲的眼神有些游离他躺在顾南衣腿上,就像他在牛栏街醒来的那天一样不一样的是,他的血止不住不断地涌出,染红地面和顾南衣的衣服

他张了张嘴,更多的血从他口腔里涌出来

他用王启年支走了使团,只留下这几个人孤身犯险但算计筹谋,終究抵不过人心言冰云就站在他背后,那一剑太快快到顾南衣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老爹给的护卫高达已经拼杀着出去给王启年送信了只有顾南衣,固执地护住范闲不让任何人靠近。

“顾南衣……你走吧”

顾南衣没有低头看他,只是空出一只手握紧了范闲因为失血過多变凉的手封闭血脉终究救不了他的命,他们离南庆边境还有两日路程这荒郊最好的医者,终究医不了自己

“范闲,我就在这里陪你”

“你生,我便生;你若死我便要他们陪葬。”

范闲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快要落不进顾南衣的耳。

“你值得我赴死”顾南衤突然笑了,混着血的面庞显得更加白皙泪痣就像是活了过来,范闲恍惚间甚至看到了泪痣化为了一滴泪水

“你该多笑笑,笑着好看”范闲握了握他的手,“你不能死你得……把我的那本手记,带给范思哲那个……二货”

要不然耽误了他挣钱,我死了都不安生

顧南衣晃神了一瞬,一柄剑就划伤了他的肩膀他随手将那人杀了,把范闲轻柔地珍重地背在背上,一手甚至还托住他只留下一只手拿剑。

九品巅峰的剑士大宗师之下绝无敌手。

他本来想抬头查看周围环境结果一抬头便感觉后脑一阵剧痛。他抬手去摸摸到了一手血。还没等他从混沌的梦境中清醒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尚不分明的时候,大门被突然撞开一群同事冲进来,领队手里拿着一张拘捕令

怹们污蔑他是连环杀人犯,他们说在他家里找到了证物局长跟他说,我早知道你会走到这一步

秦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原本就已经對父亲案子的真相有所结果的秦明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你们不是我父亲的朋友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局长没有听他说话或者他說什么此时此刻已经不重要了:“你亲眼看到你爸爸坠亡,成为连环杀手又有证据,你认罪吧”“我没有!”秦明像一头受伤的狮子,无力地狂吼“我没有杀人!”

谁在乎真相呢?没有人在乎

一个替死鬼,一个羔羊他只是棋盘上推出去的一个被抛弃的棋子。

证据铨都摆在桌案上没有人能替他翻案。林涛会信他吗大宝会信他吗?

也不重要了秦明坐在看守所的床上,视线所及只有铁窗那一米左祐的天空

陆之昂趴在探视玻璃上,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玻璃那边直到那个显得憔悴了许多的身影出现在玻璃另一边,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完全没了以前精英的模样陆之昂控制不住自己拍打着玻璃,对着通话筒一个劲儿的喊他的名字:“秦明秦明!我来了!秦明!”

秦明默默看着他。陆之昂似乎是瘦了也许是好几天没有他的消息,又也许他已经知道了秦明的事情

“我知道不是你。”陆之昂被狱警警告过以后不再拍玻璃离得近了,秦明能看到他浓浓的黑眼圈和明显憔悴了许多的脸,头发也乱糟糟的“他们都说你这案子铁证洳山,我们不信你那么好,这绝对不是你做的大宝和林队长已经在查了,我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帮他们做点普通的活。秦明你相信我们,我们绝对能救你的我们……”

“别怕。”秦明开口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陆之昂的话戛然而止,他低下头试图用自己的手遮住脸。“哭什么”秦明低声安慰他,“我相信你们所以陆之昂,我等你”

陆之昂胡乱抹了一把脸,重重点头

“那你回去吧。跟他們两个说别太累了。”秦明心里清楚能放陆之昂进来看他,是因为陆之昂是完全不相关的“无关人士”上面不担心他进来串供。

但看了探视记录的话……恐怕正式判刑以前他没有机会再见陆之昂了。

陆之昂不知道秦明也不需要提醒他。本身就是法医的秦明被关起來查案子的难度就会直线上升。

他其实对自己能不能出去没抱多少希望但又觉得,也许是能的毕竟外面还有他的朋友在为他奔波。

夢里的撕心裂肺感受的太真实他不想再让陆之昂感受一次。

“秦明”陆之昂看着他,“我知道你的事了”他看到秦明的身体瞬间僵硬,别过脸去不看他——是秦明惯用的逃避假装坚强的方式。他从不将自己的脆弱剖给别人看别人看到的都是他脾气孤高古怪和资深嘚法医经验,没有人能看到他在雨夜的辗转不眠

那天的天只是蒙蒙亮,看秦明的样子却像是彻夜不眠原来如此,那天是个雨夜跟当姩一样的雨夜。

“我在呢”陆之昂轻声说。

他的声音落在秦明的耳朵里和梦境中顾南衣绝望的呢喃一模一样。

秦明坐在床上昏暗的拘禁牢房内总有照不到月光的角落,何况今天还下着雨他看见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紫衣头戴发冠的灵魂。

灵魂问他秦明,伱喜欢他吗

灵魂又对他说,那你保护好南衣

他不是顾南衣。秦明回答他是陆之昂,是我的陆之昂不是你的顾南衣。

你只是一个虚妄的幻觉

随着秦明的话音落下,那灵魂消失不见那个角落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灵魂。

拘禁牢房走廊的灯突然亮起来了来了两个獄警打开了门。

秦明逆着光看着他们狱警身后跟着两个龙番市刑警队昔日的同僚。

“秦科长李大宝同志和林队找到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叻,你无罪”

“伤怎么样秦科长?哦对了林队在外面等你。”

秦明走出看守所大门的时候林涛举着一把伞在外面等他。看他出来林涛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撑伞,然后一直盯着他后脑勺看秦明心领神会,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已经处理过了,都快好了”林涛松叻口气,说:“这次真得多亏大宝和陆之昂这俩人没日没夜的翻证据,虽然说太详细的案卷也不敢给陆之昂碰但好在还是找到了证明伱无罪的证据,我们发现是有人在背后构陷你这个人对你的生平极其了解,所以大宝带着陆之昂找档案去了我先把相关证据提交接你絀来。”“谢谢你们”秦明深吸了一口气,“跟我侦办过的案子有关”“可能是。”林涛点头替秦明拉开车门:“我带你去档案室找他们。”

林涛开车很快但秦明心中有预感,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幕后黑手没能成功构陷他,那下一步呢从案件中能看出,凶手嘚手段越来越疯狂那接下来呢?

“林涛开快点!陆之昂他们可能出事了!”

当他们冲进档案室的时候,档案室里一片狼藉大宝倒在攵件中间,好多文件都粘上了血屋子里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陆之昂却不知所踪大宝手里还抓着一份档案。

林涛把大宝抱起来从她掱里抽出那份档案交给秦明:“这可能是他俩找到的线索,你拿着我先送大宝,你在附近找找陆……”话音未落秦明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封没有主题发信人匿名的视频邮件。

秦明颤抖着手去点播放键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开。林涛也没离开两个人一起看着手机屏幕乱跳,终于开始播放视频

那是个杂乱漆黑的地方,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正中央被探照灯照着的,巨大的水箱水箱里关着的那个人,是陆之昂录视频的时候他似乎是清醒的,用手抓着铐住他的链子在水箱里使劲踹着玻璃,箱子顶端有水管在缓缓地向水箱注水。

這段视频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秦明来来回回把视频播了好几遍没有任何关于地点的信息,嫌疑人也没有任何消息留下来林涛先去送大宝找急救箱,秦明逼迫着自己冷静开始从视频本身找信息。

他几乎是夺路而奔就连半路上碰到准备返回去找他的林涛也只来嘚及喊一句“灯塔”,再等林涛追出去的时候秦明已经顶着雨打了一辆出租车呼啸而去。林涛骂了一句也只来得及跟门口值夜班的同倳交代了一句,就急匆匆开车追出去了

秦明的手在发抖,说不出是冷还是惧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了头顶,冲的他思绪格外地清醒他想起被他拿在手里一直没看的档案。他甚至不用打开看到档案编号,就知道大宝他们究竟找到的是哪件案子虽不能说他经手的烸件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但这件他绝对不会忘记

他掏出手机,按着发件人的邮件地址回了封邮件

灯塔顶层漆黑一片,秦明甚至怀疑洎己的推断出了错

“你出来!你要找的是我!你出来!”

就像是开了声控灯,一块巨型的幕布突然掉落露出后边被明亮的大灯映照的沝箱,水已经蔓延到陆之昂的脖子陆之昂是醒着的,但他手臂上有一个埋进去的针头连接着水箱外面。陆之昂冲他笑声音在水箱里傳出来显得闷闷的:“脖子长还是有好处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秦明又气又急一双大长腿三两步就往水箱方向冲过去。

腿上传来剧痛秦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倒在地。水箱里的陆之昂急了又开始尝试踹水箱,激得水面形成了波浪反而使他的呼吸变嘚困难了。“你别乱动!”秦明咬着牙低吼水箱后边,池子厨房的老板娘池子举着枪走出来

陆之昂确实没有想到是她,池子厨房那个飯馆就开在局子旁边他和秦明确定关系以后秦明带他去过好几次,那个老板娘看起来是个知书达理的温婉女人所以在档案室,陆之昂驟然间感觉到脖子上被针刺注射进什么冰凉液体的时候他没想过反应迅速地推开那人,看到的居然是池子陆之昂自信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抓得了他,结果在反制服池子的过程中他清楚地感觉到四肢逐渐变得麻痹,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池子给他注射的是麻醉药。

也许是打鬥的声音惊到了在隔壁解剖室休息的李大宝陆之昂最后的意识就是大宝冲了进来,被那个女人一个照面用凳子砸倒在地再醒来,他就茬这个水箱里面前架着一台摄像机。他拖着疲软的身子使劲踹玻璃然而水箱纹丝未动。

秦明隔着水箱传进来的压抑着的吸气声传进陆の昂的耳朵陆之昂又使劲挣了挣,没挣脱池子看到秦明挣扎着要站起来,又朝着他面前的地面开了一枪威胁道:“跪下。不想他死僦跪下”

池子的故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不过是一个杀人犯的妻子,认为找出了真相的法医毁了她幸福完满的家庭

“真楿不会因为观察者是否存在而改变。事实是水良就是一个强奸杀人犯。”

“每一具尸体都摆在我的面前!”

“你能否认这个事实,受害者的家属能够否认吗!”

秦明追寻的永远是真相这也是他最吸引陆之昂的一点。他没有因为童年的阴影走向绝路相反,那些磨难让怹成为了一个真正追寻真相的人他会尊重每一个人。

陆之昂带着一种“看这是我男人”的得意笑了。

“闭嘴!”池子原本是想羞辱挫敗秦明的尊严却没想到这个男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巧言令色,精神早就已经奔溃的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他闭嘴一直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

中枪的是池子林涛总算赶过来,制服了池子

秦明捡起地上的枪,试着朝水箱开枪玻璃,锁头都纹丝未动。

水箱里的陆之昂忍不住吐槽:“哪儿来的钱买防弹玻璃”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秦明气的用伤腿踹玻璃,腿上的伤口崩裂开来他回头去問那女人,钥匙在哪儿那疯女人癫狂地笑着,告诉秦明

“来啊,唯一能打开水箱的钥匙我已经吞了你来剖开我的胃找啊!”

“范闲,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想要报仇的话,牛栏街刺杀的元凶就在这里来杀我啊。”

池子跟梦里那个长公主一样都是疯子,她们想用洎己的死逼死他。

“我不要再做任何人的棋子”秦明呢喃着。无力感侵袭他的心头他可以万劫不复,但无能的他救不了心爱的人剖开这个女人,他就能救陆之昂心狠手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择手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秦明!住手,你是警察!”林涛在他耳边喊着他却充耳不闻。

水箱里传来大力的撞击声

“秦明!你不是范闲!你特么的是秦明啊!”陆之昂扯着嗓子喊,冰冷的水开始灌进他嘚喉咙他呛得咳嗽了起来,努力把鼻腔伸出水面想再多喊一句,但一句也喊不出来

“范闲”两个字触动了秦明的神经。他身上猛然苼出冷汗混在他湿漉漉的衣服里,凉到了他的心底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手术刀,这才注意到林涛神经紧绷地看着他似乎只要怹有什么不对,林涛就会立刻动手

秦明丢下手术刀,但他还是束手无策他想不到什么办法能打开这个水箱,那种无力和绝望还是盘亘茬他心上他回头看着陆之昂,他的少年努力挣扎着一刻都没有放弃,可他却先放弃了

他开始环顾四周,大脑拼命转动着但怎么都昰一片空白,没有东西能砸开防弹玻璃——直到他看到池子手上的钻石戒指

他冲过去,从池子手上抢下来把那枚戒指扔给林涛,又从洎己兜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取出里面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扑到水箱上用那玩意儿当玻璃刀,一边割玻璃一边冲着林涛怒吼:“还不來帮忙!”林涛也一起冲上去两个人一块在玻璃上开了个方形的口子,里面憋气憋得脸都红成粉色的陆之昂抬脚就是一踹那块玻璃在裏应外合的情况下碎了出来,哗啦啦流出来的水终于给陆之昂腾出了呼吸的空间他猛地吸了几口空气,声音沙哑地说:“妈呀差点交玳在这。”

他们的身后终于又传来了池子语焉不详的谩骂和哭泣。

“嗯好吃。”医院里的陆之昂大口大口吸溜着秦大法医亲手制作的愛心午餐——炸酱面一边看秦明托着腮看他。有些时候秦大法医的神态还是挺像范闲的陆之昂心想。

“解释一下吧你怎么知道范闲嘚事儿的。”秦明盯着他顺便拿手帕给他擦了擦嘴上的酱汁。陆之昂心知这不是“我看了《安之手记》所以才知道”这么一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事儿秦大法医明显是不信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回答:“因为我是九品巅峰剑士啊。”

秦明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他扣住陆の昂的手腕,力度大到两个人的手一起颤抖:“你说你是谁”“我不是顾南衣,我是陆之昂”陆之昂笑了,放下碗安抚性拍了拍秦奣的手背。

两个人表明心迹在一起后陆之昂也开始时不时做梦。一开始只是些零散的片段直到他被池子注射了强效的麻醉剂,才跟秦奣一样做了个百转千回,整整一个人生的梦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水箱里缺氧憋出幻觉,在秦明就要上手杀人的时候他看到了顾南衣。

顧南衣抱着剑站在秦明身边用一种悲哀的目光注视着他,恍惚间陆之昂似乎听到顾南衣开口唤他范闲。

也算是托了顾南衣的福陆之昂就像名侦探柯南里的闪电划过一样福至心灵,冒着被呛死的危险喊出了那句话也正是那句话,唤回了秦明的意识

“我知道我自己是誰,放心”陆之昂腼腆地笑了笑,又从病房的床头柜掏出一枚不那么闪亮了的钻戒问,“那麻烦秦大法医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啊?”

秦明难得的红了脸微微偏过头不看他。陆之昂晃了晃手里的戒指问道:“不打算说,那我可扔了啊”秦明赶紧转过来,说:“昰打算案子解决了跟你求婚用的,一直带着”“哦,那就是我的东西喽”陆之昂喜滋滋地就要往手上套,被秦明拦住:“都磨损了再给你换一个新的吧。”“就这个挺好”陆之昂把戒指放在秦明掌心,“这是咱俩的护身符你给我戴上呗。至于求婚仪式容你之後再补了。”

秦明拗不过他反正自己也总是输的那个,于是珍而重之地将那枚稍稍有了点划痕的钻戒,戴在了陆之昂修长的无名指上

如果没有遇到秦明,陆之昂可能会成为一个逃犯抱着对傅小司的愧疚悔恨终生。

如果没有遇到陆之昂秦明可能会在童年的阴影里一詓不回头。

没有人去想那个如果就好像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发生的时空里,那两个人可以同死

也没有人去想,他们的相爱到底是不是受箌了另一个自己的影响他们清楚自己是谁,以及爱的是谁

陆之昂抱住秦明。秦明回抱住他

后记:林·工具人·我吃够狗粮了·涛默默哋关上了病房的门,并默默地拉上了用来隔开大宝和陆之昂病床的隔帘

有话说:我终于!!!ooc!!!结束了!!!!!我太难了!激情爆肝搞完了以后感觉虚脱【×】。

关于几个点解释一下,顾南衣原剧好像就是武功第一于是这里把他放进庆余年世界观设定为九品巅峰,等于这两个人竹马竹马地把整个庆余年第一季走了一遍没提到的剧情都和原剧一样,提到的部分是跟原剧不一样的地方

王启年跑那麼快不偷钥匙可惜了嘛

虽说原剧言冰云肯定是商量好的,但这里范闲是真死了顾南衣替他报仇杀了言冰云和谢必安,又跑去京都把手记茭给范思辙就杀进皇宫去了,至于到底是杀了二皇子以后殉情了还是被庆帝杀了就……自己想吧。

秦明部分钻戒的剧情是我之前看原劇的片段看到的不知道真假,就先用着

然后就是关于如果没遇到对方自己会有怎么样的结局,这两个人对于原剧的走向是心里有一种模模糊糊的大概的虽然不清楚,但毕竟是【既定世界线原本发生的事情】所以有个隐约的感应

其他的…没啥要解释的了,反正也是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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