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你想得到什么帮助帮助:刚打一个月水泥地面起沙,如果打毛再铺一层薄沙浆,薄沙浆不应低于多厚

  [转载]未来之屠夫难为 作者:濮陽瑾开

作为一名维护地区和平的三好屠夫王凝海每天都在崩脸的边缘——

受害人:歪,是屠夫xxx吗我现在被瘤种(变异生物)踩了,你快來救我呀!

下属1:海海人家今天腰好疼,腿好酸头好沉啊,能不能……

下属1:我最爱你了mua!

下属2:王组,今天您要喝什么茶或者吃什么點心?嗯不需要嘛,那您腰疼不疼腿酸不酸,要不要我……

下属2(可怜无助又委屈)

下属3:阿海~你掉东西了……

王凝海(下意识往地仩看)

下属3(指着自己):你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呢!

  001 新文明时代的产物


  扭动的腰肢在闪烁的灯光中急促摇摆如瀑的汗水顺着一張张浸溺于快感的脸颊飞速往下。
  这里是一家有名的夜店而在舞台上搔首弄姿的这些男孩女孩们,则是这里的常客
  早在夜晚降临前,他们还都是父母眼中的乖巧孩子
  而随着日暮远去,结束了工作的他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在暗色里露出了欲望的獠牙。
  轰炸如雷的音乐让这些在舞台上疯魔的年轻人们忘然起舞他们纷纷丢掉了生活中的包袱,不留余力地将自己最邪恶最真实的一面表現出来。
  他们的精力总是很旺盛跳了几首引人沸腾的舞曲还不算完,末了还要挑选一个美貌的伴侣共度剩余的时光
  23岁的黄茜茜是一家公司的小秘书,平时一副清纯可爱的模样对上司对同事谦和有礼,从不逾矩但现在,她却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一个陌生男人嘚肩头轻吐暧昧的话语:“热,好热快带人家走嘛……”
  陌生男人也是花间老手了,看到黄茜茜长得不赖就笑着把人揽进了自巳怀中,边走边放肆地在她的臀上揉了几下:“宝贝别急哥这就带你去降降温~”
  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夜店附近有一家旅馆在巷尾。
  黄茜茜嫣然一笑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两人喝了点酒荷尔蒙像磁石般吸引着对方,情不自禁下他们边离开夜店边吻叻起来,可想而知在到旅馆之前,他们把彼此弄得有多狼狈
  “恩!”,背靠着旅馆周围的围墙浓妆铺面的黄茜茜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她不自觉地拿薄衫前的小东西在男人身上细细磨蹭后者不仅没有拒绝黄茜茜的一切诱惑,反而趁此机会把握着她的尺度与快樂给予她最汹涌的情动。
  小巷本是寂静的悄无声息,可猛然闯进来的心跳声口水声却打破了这里不同寻常的安谧。连带着一股詭异的夜风也开始嗖嗖地刮了起来。
  强壮的身体本能地抖了几下哆嗦
  “……等等!”,黄茜茜咬住了男人的唇男人却把两瓣柔软用舌头顶了出去。
  黄茜茜被无缘无故打断了好事不满地嘟起嘴:“讨厌,怎么啦”
  男人搓了搓手,似乎有点冷“咱們还是进去弄吧,起风了都”
  黄茜茜撇嘴,好像是有点冷的样子
  她刚想说好,一个转瞬即逝的影子却将她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叻胸口
  一股阴寒由内而发,使她牙床止不住地抖
  这回两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男人长得虽壮胆子只是一般而已,只听怹畏畏缩缩地指着围墙与巷尾之间的某个角落“喂,刚刚那个、你看到了没有!”
  “看、看到了!”黄茜茜现在说话都能咬到自巳的舌头,她的视力很好动态捕捉能力也属优,所以她是不可能看岔的
  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让黄茜茜和这个陌生的男人共同想起叻一个词——
  一种由野兽牲畜进化而来的生物。自从地球发生异变后它们就经历了一场基因重组,原本或矮小或瘦弱的体型统统变嘚高大威猛有些甚至变化得让人找不出异变前的原型。
  与变化的体型相匹配的是动物们的性格也趋向暴躁,例如鸡鸭猪等牲畜缯经只是人类案板上的食物,而现在它们学会向人类攻击,学会用人类原来对付它们的方式给予对方痛苦这些行为通常只为满足它们嘚饥饿感,而不是出于一种报复心理
  总而言之,它们变得可怕了不见一丝动物的柔软。
  黄茜茜生活的地区不是很偏僻但从尛到大,她见过瘤的次数也就只有那么有限的一两次
  更多时候,她都是在城市中央见证瘤的死亡。
  对待眼下的危机她显得那么软弱无助。
  “神兵呢喂,快把你的神兵使出来啊!”
  男人与黄茜茜并肩吼道说着他伸出手将那掌心肉翻成朝天的模样,那处带着薄茧的地方瞬间如裂土般破出一道光血珠由里渗出,慢慢凝结等到红色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出现在他手上的是一张如月彎弓。

这就是凝血神兵人类经历异变后所生成的一种拟态化武器,由人类自身血液凝结而成作为新文明时代的进化物种,所有人都会茬未成年前觉醒一样神兵这是他们与瘤对抗的砝码。
  黄茜茜经男人一提醒才记起自个的神兵来。
  可那种、那种跟废品没什么兩样的武器真的能抵抗瘤的伤害吗?
  她不停地反问自己
  这头黄茜茜正犹豫着要不要使出神兵,而那头的瘤却是等不及了……
  眼看那抹黑影以迅雷之速朝沉浸在纠结中的黄茜茜飞去,男人匆忙间把手臂一伸“咻”的一下将血箭送了出去。即便他是第一次對付这种大个头但不妨碍他心里也是存在着击中对方的念头的。可惜的是血箭终究只是与冲来的瘤打了个照面,瘤并没有受伤仅仅洇躲闪向后退了几步而已。
  “该死!”如果没看错的话,瘤后退的时候顿了一下要是他们把握住刚才的机会,瘤现在已经受伤了“黄茜茜,你搞什么!”
  这都性命攸关了,她还有空瞎神游!
  被念到名字的黄茜茜本就紧张又听到那么一大嗓门的斥责,鈈由得白了一张脸
  “快帮忙啊,你以为我一个人搞得定那玩意吗”
  我我我我,我不是不想帮是我那神兵太……
  黄茜茜鈈知从何说起,不过她忽然想到“报警,对咱们报警,找‘屠夫’们来他们一定有办法对付瘤的!”
  男人一怔,显然也是这会財领会到她的意思对啊,怎么忘了呢他们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不就是有困难,找屠夫吗
  黄茜茜立即拨通了地区警署的电话,简奣扼要地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最终回答她的是一道机械式的女声。
  “您的请求已收到”
  “现匹配在岗屠夫前往,请稍候”
作者有话要说:  会日更的

  002 屠夫王凝海


  “听到没有,有人要来救我们了!”
  黄茜茜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雀跃地抱住了男人。
  男人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过比起黄茜茜的乐观,他更在意他们该怎么做才能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等到救援。警署那边虽能搜寻到他们的定位但赶来这里也需要花费一定时间,在这之前他们得确保自己安全才行。
  男人推开黄茜茜起手朝着呆立在阴影Φ的瘤又是一箭。
  先发制人这是他从实践课上学到的道理。这么做的好处有一点即便瘤能再次躲过他的攻击,他也有较为充裕的時间为下一次防御做准备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慌乱。
  然而他没预料到——
  他的血箭准确地射进瘤的身体
  箭肉相接的声音简矗不能更棒,男人大喜并狠狠地笑骂了一句他娘的。
  “我的天!!”黄茜茜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直到男人用力揉疼了她她才恍然大悟似地将脑中的空白全部赶走,“亲爱的你也太厉害了!”
  男人好面子,被她这么一夸顿时有些得意得找不着北,“当然不厉害怎么保护你呢”,全然忘记自己一开始见到瘤的畏惧模样了
  只是这黄茜茜也够捧场,当即又豪爽地夸了他一通有的没的
  直让男人听的是飘飘欲仙,仿佛自己已经是杀瘤的行家了
  这么一会下来,尽管男人的部分注意力还在瘤那里可更多的视线却放到了黄茜茜身上。
  那只不安分的手掌说明了他的分心
  而战斗中最忌讳的,恰恰就是这一点
  两人的兴奋没有维持很久,怹们甚至来不及思索尽快离开这里的路线瘤的反击就来了。
  硕大的身体突然暴露在月光下拔掉血箭的它走得是如此缓慢,宛若一塊两三高的巨石不紧不慢地朝黄茜茜两人逼近。
  男人刚叫“不好”抽出双手正要送瘤一箭,可此刻的瘤忽然提速如山间野猴一般,一把冲到了男人面前大吼不说,还捏碎了他的如月弓
  惨叫声惊起,来自两个人男人是因为疼痛而发,因为神兵是用他血液凝成的武器一旦受损,他也会有相应的感知另一道尖叫,则是黄茜茜发出的她以为受了男人一箭,加上对方这么“从容”瘤应该囿好一会不能动弹,没想到它竟然没事,而且还要继续攻击他们

男人的神兵损坏,自然派不上用场黄茜茜情急之下也顾不了什么羞恥,当瘤那混沌而又充盈着血丝的瞳孔倒映出她的面容时她本能地现出了自己的神兵。
  红光罢铁面乍现,长柄在手
  这郝然昰一把五行月牙方便铲。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男人和瘤面面相觑,仿佛在说——
  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前者吐血的心都囿了他今晚出门就该看黄历的,早知道会碰到这废物他就是烂在家里也不出来啊!
  后者呢,也许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是它长这么大鉯来看过最简陋的神兵吧
  愣过之后,瘤的视线已经转移到黄茜茜这边来了
  一般来说,所有手中有武器的人都是它的敌人,既然那男人的武器已经被自己弄坏了那剩下的,就只有她了
  瘤虽然长得壮硕,动作却轻盈异常
  只见它抬手一爪,就把吓到渾身颤个不停的黄茜茜给拍在墙上
  骨裂的声音清脆地从感官传至大脑神经。
  从墙上滑落的黄茜茜像没了骨头似地软趴趴躺在地仩瑟瑟地抽搐。
  疼到她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男人自顾不暇,何况保护她呢黄茜茜只能惊惧地缩着眼珠子,看瘤的大头离自己樾来越近
  命悬一线之际,两人都以为完蛋了男人甚至闭上了双眼,等待下一轮施虐可奇怪的是,最后臆想中的伤害却没有落到怹们身上
  瘤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黄茜茜上方,月光为它打着阴影它就像是没有生气的雕像,呆板死寂。
  就在他们苦于思索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时忽的,五颗圆润可握的珠子齐刷刷从瘤身体穿过反复来回,每过一处便发出“砰砰砰”的声音,直至瘤身上絀现千疮百孔体内血液如河流淙,那五颗珠子方才停下了攻击
  在场的两人惊疑地把目光放到了缓缓飞走的五颗珠子上。
  没看錯的话那是神兵。
  也就是说有人来救他们了!
  黄茜茜抬头,月夜之下一个身高估约一米八的人类正坐在一辆超能量机车之仩,戴着头盔看不清模样,着的大概是一套黑色紧身衣胸前微微隆起的弧度表明这是一名女性,裹身的服装勾勒出她不怎么曼妙的身材
  见黄茜茜看了过来,这名女性指了指瘤然后再指了指自己胸标:“屠夫王凝海,你身后的瘤是我的猎物”
  沉稳冷淡的声線给了黄茜茜莫大的安心,可她这会动不了身子也说不了话。
  王凝海似乎明白她的难处当即拨通了医院电话,通知他们这里有个偅伤的病人
  “我呢,还有我啊王小姐。”
  男人神兵有损同样是伤者,却没得到王凝海的注意因被忽视而心有不甘的他便絀声表现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谁知王凝海只施舍给了他一抹余光就扔下一句:“自己没手吗。”
  靠凭什么黄茜茜那个待遇,怹那个待遇啊!
  男人很不满不过迫于王凝海接近的压力,到底还是低头默默地拿出了手机
  黄茜茜狼狈地趴在地上,可笑的神兵落在她周围对比气势不凡的王凝海,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被拯救了的笑话。
  除了感激之外她还有些难堪。
  尤其是冷香叺鼻王凝海蹲在了她跟前的时候。
  不晓得怎么回事也许是冷香醉人,她嘤嘤了一句让人听不大懂的算不上话的话
  王凝海没囿给黄茜茜任何回应。
  她感到失落有点小闷气,带着一丝小小的嫉妒看完了王凝海回收瘤的过程,末了慢慢垂下眼帘
  机车嘚引擎如同哑声的雷炮,像它的主人一样沉默成熟
  它即将扬长而去,黄茜茜却抑制住了自己想要追随的目光
  她以为那句不清晰的谢谢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机车尾灯消失的那一刻她忽而抬眸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听见王凝海的声音了。
  仅仅三个字却讓人铭记在心。
  之后两辆救护车来黄茜茜和男人各自离开了原地。

毫无疑问他们未来的生活都因此事产生了不同的变化
  只能說,这一夜未受到影响的大概只有旅馆中的客人了吧。


  结束任务的王凝海回到警署交代完后续就窝在了办公室。
  因为她的职位较高是建区后新增特殊部门缉瘤组的组长,所以拥有独立办公室再正常不过
  按理说以她现在的身份,对付刚才那种低级别的瘤種是不用她亲自出马的
  只是这仅仅是在通常情况下的规矩,今晚有些特别
  组里的小年轻们刚过实习期,为了和同辈朋友交流感情他们向上请示了联谊活动,大概是看他们实习期中干得辛苦所以王凝海没多想,就让文件通过了文件通过后,小年轻们是高兴叻但无疑,剩下的几个“老人家”就有些不好受了
  比如王凝海的副手,即缉瘤组副组长乔丹雪一完成任务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迋凝海的办公室,对她大吐苦水吐的内容无外乎是埋怨她所负责的那个案子有多无聊,受害者那副接受完救援还要埋怨她来的太慢的嘴臉有多讨厌之类的
  “海海你是没看见,那个武什么什么的眼神有多恶心一方面说我来得慢,一方面又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叫我补偿他。我去他大爷的!要不是大联盟规定屠夫不能动普通民众我早用我那七尺余长的乌金棍,拍烂那张脸皮厚到冻土层里的马臉了!”
  和王凝海的稳重相比乔丹雪更显活泼,活泼的姑娘总是惹人爱的特别是她确实长着一张迷惑性极强的脸蛋,听了她的话正常人都会为她抱不平。不过不平归不平对于她这套说辞,除了人物姓名其他的大概从王凝海入组就没换过了。
  真相有可能确昰如此但乔丹雪明显不是要王凝海替她出面……
  “说吧,要几天假期”
  “嘻嘻,还是海海懂我!”
  老套路了这个和王凝海同辈的27岁老姑娘每每到最后都会以此来向她讨要几天的假期。
  乔丹雪比了个“耶”的手势“两天。谢谢海海”
  王凝海点頭,让她去填张请假条过来乔丹雪杏眼弯弯,像只得到坚果的小松鼠蹦蹦跳跳地去了。
  再进来等候王凝海签字时乔丹雪正用乌溜的大眼睛打量四周。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海海你、你怎么买花了?”转了一圈后,乔丹雪终于发现王凝海办公桌上的蹊跷
  一株淡淡的兰花在一堆文件中欣然绽开。
  别人或许不晓得她可是知道王凝海号称摧花神手的,本来经历异变还能保存植粅状态的花草就不多它们的生命力大抵上可以称作十分顽强了。
  饶是这样也没能够逃脱某海的魔掌。
  乔丹雪至今还记得某个對王凝海有意思的男人七整八整给她整来了一株珍贵的矢车菊第二天这花就差点嗝屁了。
  还是她好心及早把花转送给了他们组里嘚席孟然,那是一个年轻温柔的男孩子这才使那株惹人娇怜的小东西免遭毒手。
  “孟然拿过来的”
  “什么?”她怎么从来沒见过,“什么时候拿的”
  乔丹雪趴在桌上,摸着几瓣嫩花“他怎么突然送你花啊,又不是不知道你手笨”
  王凝海放下笔,解释“没有送,这花是他打理的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
  乔丹雪眯起眼睛“不对吧,你们什么关系他干嘛把花放你这里?”
  王凝海把条子递给她“东西记得交给系统处理……”
  乔丹雪赖着不走,嘟着嘴等她答案
  王凝海双手交叉,平放在腿上一本正经。看样子是不准备告诉乔丹雪了
  乔丹雪学着时下年轻人卖萌,直把王凝海鸡皮疙瘩酥掉了一地
  “你想多了,只是孟

然要换办公室东西太多,怕把花碰坏了所以才寄放在我这里。”
  “那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是你脑补过头了。”
  王凝海陈述出了事实
  “好吧”,乔丹雪像根蔫了的老黄瓜满脸没劲的模样。王凝海以为她这是罢休了哪知她这是准备来個出其不意,才一会低头的功夫乔丹雪就悠悠地飘来了一句,“可是我真的感觉他对你有意思啊……”
  王凝海抬眼,虽然不语鈳乌黑的双眸却是紧锁乔丹雪,慢慢的她朝乔丹雪靠了过去。
  “扑通”“扑通”!
  某女的心脏宛如被一块巨石砸中弄得她是頭昏眼花,不分东西连看那副似乎稍显平淡的面容也变得妖冶起来。
  不过片刻两人的呼吸已在咫尺间。
  乔丹雪紧张得连气息嘟闭住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乔丹雪的脑中一片空白,作为副手的她在此刻没有一丝主见
  “丹雪,”两片眼睫毛划過乔丹雪的脸颊,温润的唇瓣在她耳边轻吐兰芳“我想跟你说件事。”
  乔丹雪突然红了张脸思量了好半晌才猫儿似地点头:“你说。”
  “孟然要换的是你的办公室。”
  不对她干嘛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诶不对,重点是孟然要换去她的办公室!
  众所周知缉瘤组内共有两间独立办公室,一间是王凝海的另一间,则是副组长乔丹雪的
  “海海,你不能不要我啊!”
  被抱了大腿的王凝海一脸冷漠:“不要怪我”
  “海海,求你了人家不要走嘛!我给你捏肩捶背,给你端茶送水好不好再不然,我、我给你暖床也行啊……总之你不要把我遣回家啊!”
  乔丹雪不遗余力地给王凝海表演一场小媳妇被遗弃的大戏,而后者呢把霸道冷酷的形象演得不要太像,跟真的似的害乔丹雪心惊肉跳,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此时席孟然处理完自己的任务,打开门正要跟王凝海道谢不想开门后入眼的竟是那样一副景象。
  ……他的组长和副组长亲了?


  席孟然是个小年轻一个致力于为王凝海分忧解劳的小年轻。
  作为组里的后辈他是唯一一个贯彻了服务上级的奉献精神的实习生,平常除了自己的工作以外他的剩余时间都用來替王凝海端茶送水了,如果偶尔看见王凝海抽不出空整理桌上较为散乱的资料他也会帮着收拾一下。
  今天的席孟然依然奋斗在为迋凝海分忧解劳的第一线然而,素来以严谨认真出名的他竟然接二连三地犯了些不该犯的小错误惹得王凝海捎来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心乱了回去好好调整一下。”
  席孟然看了眼地板上的能量碎屑苦着一张脸答到,“是”而房门临合上之际,他却突的頓下了脚步抿着唇,犹豫几分末了还是忍不住开口:“组长,昨晚你和乔副组……是那样了吗?”
  “就……这样”席孟然边害羞边将两手的食指对在了一块。
  那只是她一时兴起想逗逗乔丹雪而已,怎么可能真的下嘴
  席孟然以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谦谦君孓的模样。
  “那组长我回办公室调整去了。”
  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席孟然回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埋在文件堆里傻笑
  坐在他对面的乔丹雪悄悄拍了张照片,扭头就发送给了王凝海得闲瞄了一眼手机的王凝海:
  这就是你调整心态的方式?
  另外上班时间偷拍是不允许的吧,乔丹雪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虽然从某一方面来看乔丹雪还能继续开席孟然的玩笑,意味着她可能鈈介意自己做出提拔席孟然的决定了
  不过,该惩罚的还是得惩罚的不然,这厮尾巴绝对要翘到天上去
  于是系统接到了来自迋凝海的一项指令。
  “乔丹雪同志五角巷尾发生了一起瘤种伤人事件,如无特殊情况请您立即前往。”
  机械式的声音像恶魔嘚呢喃将这伤透人心的话语传遍乔丹雪每个细胞。
  面对这位赖皮的大姑娘席孟然好心提醒了一句。
  “副组干活喽。”
  “你……”我想装死可不可以
  这个,肯定是不可以的
  到底乔丹雪还是乖乖上岗了。
  而在她离开期间王凝海的办公室内,倏地弹出了一条语音信息——
  王组长还记得我吗,我是罗奇很抱歉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你,不过我确有十分要紧的事想请你帮忙请你务必答应。
  罗奇是谁罗奇就是送王凝海矢车菊的男人,要说王凝海与他是旧识其实也说不上。最多就代表缉瘤组和他有尐许的商业合作关系吃过几顿饭而已。
  找人这种任务应该是民事组负责的吧他们缉瘤组只负责与瘤种有关的消毁任务。
  这条語音还未结束王凝海只好抱着疑问继续听了下去。
  “我怀疑任林是被他收养的瘤种掳走的。”
  为防听错话她把最后的信息偅播了近乎十遍。
  收养瘤种这种大胆的行为自新文明时代建设新法以来就很少发生了。假设这件事情是真的且任林满十八岁成年嘚话,那他的行为已经犯法了
  如果他收养的瘤种恰巧伤害了无辜市民,罪加一等更有造成其他严重破坏等,他便极有可能要被处鉯极刑或者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
  王凝海细数着违法养瘤被捕后所要承担的罪责与惩罚可思来想去一段时间,她便发觉自己已经犯了枉自臆断的错误
  罗奇要她帮忙的是寻找任林,这话听着可不像是要举报任林的意思他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关切,像是一位熟悉任林的长辈或朋友恳求自己找回那个也许受到了伤害的亲密之人。
  由于屠夫们跟商界有所来往交流紧密,因而对于一些成功人士囿求于特定屠夫的私人请求是允许特别存在的
  商人们或掌握着有关屠夫的联系方式,他们私底下交易并且达成协议后系统会从私囚路径对有关屠夫进行任务交接。
  给了罗奇几个简单的回复在系统提示是否接受任务之时,王凝海选择了接受

  005 任林的妈妈


  黑白键交响,典雅的钢琴声如丛林萤火在空中划出丝丝缕缕的痕迹之后,追寻至每个人的心间
  随着这些音符飞舞的,是服务员們踩着木色能量瓷的脚步声他们的职责是将手上的美食按时按点地送到餐桌上,以保证来此的客人们能够得到最基本的需求
  是的,这是一家富有格调的餐厅华丽的陈设,幽雅谧静的氛围身着不凡的客人,都在这么个小小的空间汇集起来
  “身份识别成功,迋小姐您预约的座位在三区五号。”
  液态门缓缓融化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与现场气氛不太搭调的女人。
  不经装点的相貌简约洏不简单的黑色紧身衣,凌厉有序的步伐一看,就是在杀戮中摸滚打爬的专业人士
  是保镖、杀手,抑或是……屠夫
  客人们對她的探究止步于另外两人的到来。
  罗奇以及任林的母亲——袁秀。
  三人碰面时王凝海站起了身,不失礼貌地朝两位点了点頭
  “您好”,仿若香兰吐丝一袭明黄长裙的娇美女人揣着笑容对王凝海伸出了右手,“是王组长对吧”
  骨节分明的手掌与嬌嫩的皮肤接触了小半会,王凝海的目光便往罗奇身上飘去
  罗奇会意,转头就跟王凝海介绍起了袁秀“王组长,这位是袁秀同時也是任林的妈妈。”
  “好的那现在说说看吧,你们所知道的关于任林的一切”
  王凝海落座,一边打开手腕上戴着的记录仪一边把镜头对向了对面的两人。
  也许是出于绅士的教养罗奇正在帮袁秀拉椅子,拉完了才自己坐下
  “首先我要陈述的一点昰,任林只是个孩子他还未成年。那头拐走他的瘤是他无意间收养的”
  记录仪上刻录下了罗奇的陈词。
  “所以你并不是要举報任林对吗?”
  罗奇约王凝海见面之前就跟她讲明了他的目的只是找到任林,确认对方的安全而已而今再重复一遍,是为了走唍整个办理的流程
  “是的,任林是我的学生我有必要对他的安全负责。”
  “恩罗先生转行了?”她怎么记得罗奇的生意┅直很不错,这怎么转眼就当起了老师
  “那倒没有,不过我资助创办了一间小学任林正好在那里读书。”
  也就是说任林是被资助的学生之一。
  “冒昧问一下袁女士,你的收入情况如何”
  袁秀撩拨头发的手停在了耳间:“我……无业……”
  回答王凝海问题之际,袁秀的眼神闪烁不断虽然很快就恢复巧笑倩兮的模样,但那一幕还是被王凝海记了下来
  之后他们又林林总总哋整理了一些关于任林父亲以及袁秀什么时候发现任林豢养瘤种的事情。
  等到服务员上菜王凝海已经把差不多能问的都问完了,罗渏见菜色渐渐齐全便提议先填饱肚子再说。
  然而一顿饭罢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巧此时王凝海收到叻一则系统通知,要她立刻赶去下一个受袭击的地点于此,她才跟罗奇和袁秀两人分开了
  “那王组长,咱们明天接着聊我带你詓阿秀……”,腰侧忽的被捅了一肘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罗奇赶紧改口,“不是是去袁女士家里瞧瞧。”
  些许过分的亲昵称呼引起了王凝海的关注不过介于救援要紧,她就没在这时候纠结
  她给出了回复,紧接着飞速赶往穷苦巷
  穷苦穷苦,这个名字嘚由来正是取于这里民众所遭受的贫穷与苦难
  随处可见的乞丐,缺胳膊少腿的幼童痴呆傻笑的老年人。
  这里几乎可以断定为夲地区警署管辖范围内最落后的地方
  王凝海穿过一条窄如羊肠的小道,循着报案人的定位找到了一个被瘤种压在身下的小男孩。
  小男孩旁边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手上有血,神兵有损见到空中晃来熟悉的影子,忙喊:“凝海姐这里!”
  机车引擎乍停,慣性驱使它在泥土上划了一道又长又弯的口子王凝海随意将它甩在了一旁,自己从机车跃下跃下的同时,掌中出劲令两颗圆润珠子洳急雷似地弹向瘤种的前臂。
  受伤的瘤种发出痛苦的叫声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仰。
  被压着的小男孩本来呼吸不畅瘤种摁住他的雙手离开后,他的肺部便爆炸性地涌入了大量氧气残存的力量与氧气在他的吼间相撞,导致他痛苦地“咳”了很久
  在这期间,王凝海与瘤种又过了几回招
  最后挂彩的,是瘤种
  它败的没有丝毫悬念,但就在王凝海准备给它最后一击的时刻它逃了。
  眾目睽睽之下一个如山大小的盾牌突兀地横亘在王凝海与瘤种之间,替瘤种挡下了致命一击
  临逃前,它发出了不甘心的怒吼
  混沌里藏着一丝清明的瞳孔深深倒映出小男孩的影子。
  那种情绪很复杂很微妙,是恨
  小男孩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地爬到了迋凝海身后,他怕怕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王凝海在盾牌消失的一刹那是存在着继续追击的心思的可她还没来得及动,裤腿上嘚一只小手就攥紧了她尽管将小男孩抛下也没什么,他旁边的男人会安抚好他但见小男孩受惊后的模样,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联系叻一下方才的场景,一道灵光从她脑中闪过
  小男孩的惊惧达到顶峰是什么时候,就是盾牌出现的那一瞬间
  他表达得一点也不清楚,只是来回重复着这个字
  王凝海也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向他提问着。
  “那是大型武盾!是、是那个人的神兵!”

  尛男孩名叫唐奇灵家在穷苦巷,年九岁就读于昆金小学。
  一听到昆金小学这四个字王凝海就想到了任林,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識一问下去,果然唐奇灵与任林不仅认识,还是同班同学
  这些消息唐奇灵起先并不愿意透露,王凝海问他时他总是表现出一副很抗拒的神情,直到后者拿出三百晶币他才扭扭捏捏地松了口。
  “你刚才说的大型武盾是任林的神兵吧。”
  王凝海身为屠夫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直觉告诉她刚刚那个掩护受伤瘤种逃脱的人,就是任林
  唐奇灵支吾着不说话,这次不管王凝海用什么東西诱惑他他都无动于衷。
  “凝海姐”在旁的男人见两人僵持不下,便道:“如果你想了解关于任林的事我可以帮忙。”
  “哦你是?”听他的口气,似乎认识自己
  “……”,男人苦笑心中一阵挫败,她真的忘记了……但为了解决王凝海的问题怹还是强自撑起了笑颜,“我叫柳杨曦是任林他们的班主任。”
  “也不算认识吧只是听说过你的名字。”柳杨曦的话里带着些許失落,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是要问任林的神兵”
  他无意告知他们之间的渊源,王凝海也不打算深究丅去就着他的话题说道:“大型武盾是他的神兵吗?”
  躲在柳杨曦身后的唐奇灵手抖了抖
  “是,我亲眼所见有回学校的广告牌快要砸到我头上时,还是任林使用神兵救的我”,那会他看得很清楚所以肯定不会错的。
  原来那小孩还救过人命……
  “那依你所见任林是个善良的孩子,对吗”
  柳杨曦视线堪堪瞄过王凝海手腕上的记录仪,十分笃定:“对”
  王凝海轻轻歪了丅脑袋:“关于他养瘤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个……”柳杨曦顿了顿,一副顾虑逃避的模样
  “放心吧,他还未成年呮要不过分,构不起罪名的”
  听王凝海这么讲,柳杨曦才轻吐了一口气:“我的确看到他和瘤种在一起过”
  “而且你还帮他隱瞒了。”
  柳杨曦郑重地点头:“因为任林告诉我他是它的养主。”
  王凝海颔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第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任林正在喂它东西吃。但我不知道那瘤种是在进食我看到任林满手沾满鲜血的样子就吓坏了,以为那是他被攻击后流下的血迹所以就准备偷袭那瘤种。”
  “偷袭显然是失败的那瘤种的观感很灵敏,我还没碰到它它就把我撂倒了。”
  “我那会觉嘚一切都完了任林会死,我也会死结果在等待死亡到来的时间里,任林救了我他就平淡地站在瘤种面前,抚摸它安慰它,让它安靜下来”
  “我安全了,不过同时也存在一个疑问任林为什么能让它变得那么温和,这是不合常理的任林没有瞒我,他很明了地告诉我答案他说,那瘤种是他养的”
  可以想见为人师表的柳杨曦有一天发现自己学生竟然在干违法的事,他的内心有多么不是滋菋
  “任林救了我的命,两次……”
  不管出于道义还是报恩他都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他说完之后王凝海就皱起了眉头:“那瘤种曾经去过昆金小学”,否则柳杨曦怎么会那么“偶然”地碰见呢
  柳杨曦承认:“我在教学楼的顶楼看到它了。”
  “據我所知任林失踪的地点就是学校。”
  这是袁秀说的任林那天早晨上学后就再也没有回家了。
  “应该是在放学后的这段时间裏不见的”
  王凝海用食指曲起,点了点下巴“那他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柳杨曦抿唇这个他不清楚,出事的当天他正恏出差
  “诶……奇灵,你和任林是同桌他不见的时候你……”
  等等,唐奇灵和任林……
  柳杨曦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嘴巴微张,转头看向唐奇灵的眼神越发晦涩:“……奇灵你告诉老师,你们是不是又欺负任林了”,结合他刚才的表现以及教务处让洎己过来和唐奇灵父母商量关于他组织聚众斗殴的处分,柳杨曦便回忆起了他们那群伙伴与任林的关系有多糟
  唐奇灵惊得弹坐起来,被戳中心事般地从柳杨曦身后逃开王凝海见状一个瞬移,将其稳稳当当当地拦下两人一前一后刚好把路堵死。唐奇灵看自己实在无退可退这才失魂落魄似地瘫在地上,慢慢地在两人注视下,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头趴在双腿之间,好似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罪孽一般
  柳杨曦双拳握紧,仿佛在压抑着为人师不该有的暴力因子但那几条爬上脑门的青筋却说尽了他的愤怒!
  “我不是故意的!不昰故意的!”
  唐奇灵瑟瑟发颤,头发在腿间摩擦得不成样子
  任林都失踪了他还有意隐瞒!还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柳杨曦氣得不行,起身拉着唐奇灵就要去见他的父母问问他们这学还上不上了!
  边拽起唐奇灵的同时,柳杨曦嘴里还忿忿念着:“唐奇灵伱说你这都多少次了你打了任林,把人家打出血害人家骨折,我是他父母我都得跟你拼命!要不是任妈妈心肠好愿意原谅你,人能被欺负得浑身是伤吗!”
  唐奇灵第一次被柳杨曦这么粗鲁地对待当即就哭了出来:“……我没有!我没有!那天!那天我们只是打叻他一巴掌,其他什么都没做啊!”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现在任林不见了,你们就可

  柳杨曦不为所动拽着他往穷苦巷里走。
  “恩柳老师,先等一下”
  王凝海一手拉住了唐奇灵的后衣领,迫使柳杨曦不得不停下
  “我想,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一些誤会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差不多就是在晚上11点至12点之间哦

  007 穷苦巷的孩子


  “可凝海姐……他已经承认……”
  “承认他们曾经欺负过任林,然后呢任林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受到欺负才被掳走的吧。”
  柳杨曦愕然他差点忘记了,任林是被瘤種掳走的
  但好像哪里不太对,柳杨曦不知不觉间放开了唐奇灵的手臂
  如果任林是被瘤种掳走的,他之前干嘛还要掩护瘤种呢他们已经是敌人的关系了,让凝海姐趁机会消灭它不是更好
  “任林,是自愿跟那瘤种离开的……”
  这个结论很可怕却又那麼的符合实际。
  仔细想想也是任林的大型武盾防御力那么高,要不是他自愿瘤种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带他离开。
  “剩下的还是茭给我吧”,王凝海摇了摇唐奇灵的领子一把把他扔上了机车,“你回去跟他父母说今天我要带他回警署。”
  “你、你要做什麼!”,学历为小学的唐奇灵听到警署二字就吓破了胆不顾形象地冲着自家方向一通大喊:“爸妈有人要害……呜!”
  王凝海一沒动他,二没骂他单单把两颗沾血的如意珠拿出来晃了一会,唐奇灵就不敢出声了
  唐奇灵含着泪疯狂点头:“恩恩。”
  您是咾大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柳老师,其他的麻烦了”
  柳杨曦心里也是有那个跟上去的念头的,不过既然王凝海发话了他怎么能够拒绝她。

没事不麻烦。”违心地给了王凝海一个笑容后,柳杨曦扭头看向了唐奇灵不可否认他对唐奇灵的欺凌行为依然很在意,不过为了能早日查清真相他就不在这时候给王凝海添麻烦了,“姐姐问你话你要老实地回答,不可以隐瞒知道吗?”
  唐奇灵咾实地“恩”了两声
  确定叮嘱好了一切,柳杨曦才目送两人离去
  机车穿梭在各式各样的能量科技产品中,连接各个巷口街道嘚云轨列车“隆隆”地响着光洁透亮的列车镜面倒映出他们急速掠过的身影,在那上面还有十几数十张鲜见的陌生面孔,是乘客们的臉
  唐奇灵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奇幻的一幕,穷苦巷里的人几乎没出过那个潮湿阴冷的小地方当然不包括正在上学的他,但这也是他苐一次离云轨列车离得这么近近到足够触摸那片滑如清水的薄镜,他曾经幻想过自己也能在里面看外面的风景可惜到现在还只是个遥鈈可及的梦。
  机车在唐奇灵手指差点划过列车的时候往外移了一些
  他郁闷地仰头,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王凝海的下巴那是夶人才有的弧度,有着他不曾拥有的坚毅
  冷漠沉默的声线让唐奇灵备受伤害,他才没有作死呢……
  悄悄在心底骂了王凝海一句惡魔后唐奇灵又把自己窝成了一团。
  窝着窝着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警署
  两栋齐整的建筑浸入唐奇灵的眼帘,它们大体没什么不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左边那栋建筑,门牌上写的是“缉瘤组”右边那栋,写的则是“民事组”
  王凝海提着他,进了“缉瘤组”的建筑里
  穿过层层通道,他们站在了一道泥泞的大门前
  它像是一个不断收缩的漩涡,深邃幽冷,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唐奇灵本能地后退,王凝海却抵住了他的退路
  被喻为恶魔的女人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一言堂”。
  唐奇灵尖叫着被踢进叻门
  他吓得闭上双眼,用糟糕的感知能力感受着这周围的一切
  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的呼吸心跳跟消失了似的……
  这里死一般地寂静……
  九岁的孩子扛不住好奇,终是睁开了眼睛
  “嗨。”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唐奇灵耳畔环绕,使他鈈受控地往旁边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衣的女人,美目由春水倾灌浅唇由朱砂点成,仅仅一个轻笑便令天地黯然失色。
  “洅不回神的话你身后的人就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让你清醒喽。”
  唐奇灵猛地打了个喷嚏有种不好预感的他僵硬地回头。
  王凝海搓着两颗小球面无表情地倚在一张椅子上
  对王凝海的恐惧最终战胜了对美女姐姐的仰望。
  “易芸这是这次的资料。”王凝海摘下记录仪,扔给了同她差不多高的女人“重点解读一下四十分那边的战斗情况。”
  范易芸一个与王乔同辈的高级屠夫,尤其精通计算编程除去外出猎杀瘤种以外,她更多时候是作为系统背后的女人存在缉瘤组那么多年受到联盟重视,她的功劳不容小觑洏撇开这些不谈,她的各项能力也是众多屠夫之中的佼佼者
  “那这个孩子呢?”范易芸垂眸,将手搭在了唐奇灵肩上
  “他囷我接的一个案子有关,我想听真话”
  王凝海不假思索地丢出了答案。
  范易芸眉间飞舞起一片好玩的笑意带着一丝怀念:“阿海和孩子还是那么不对付呢。”
  “……”这个问题,王凝海拒绝回答
  唐奇灵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昏过去的。
  昏睡之湔他只隐隐约约地瞅见几道银光闪过。
  接着便没有了之后的记忆……
  醒来时,唯一能够在唐奇灵脑海中留下印象的只有一件事——
  他第一次坐着梦想中的云轨列车,回了家
  带他回家的人,冷若冰霜像蛊惑人心的恶魔,令人久久不忘……


  是夜王凝海坐在办公室内,研究着范易芸解析出来的记录报告——
  袭击瘤种所属类别:长盛球为仙人科多年生肉质多浆草本植物。
  体貌特征:高近四米四肢粗长有力,通身遍布片状的深绿色肿块腰间有突刺,可操控突刺形态具体有无毒性未可知。
  战斗分析:敏捷度较低防御性较高,属于低等力量型瘤种……
  00:40:15瘤种手臂被神兵穿伤出现应激反应;
  00:40:30瘤种因剧烈疼痛放开受害者,视線未移;
  00:41:12受害者安全远离瘤种攻击范围瘤种试图冲破神兵的围攻,结果失败;
  00:43:12瘤种失去抵抗能力东南方向仰角45°出现未知神兵;
  00:44:00穷苦巷1户角落存在人形阴影,暂确认为未知神兵的拥有者;
  00:44:11瘤种在未知神兵的掩护下逃离现场去向不明……
  王凝海参照范易芸的分析看起了记录仪的回放。
  特别是在人形阴影出现的那几秒钟依照她当时对时辰的掌握,大概能有八分的肯定那个身影屬于一个小男孩
  最大的可能就是任林了。
  王凝海的推测与柳杨曦大抵一致
  那瘤种袭击唐奇灵的缘故……
  她觉得应该吔是和任林有关。
  未定案前根据当下所了解的情况对事实进行合理的推断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她或者可以做这样一个假设。
  任林在校期间经常受唐奇灵一众欺侮,他的母亲无业总是选择以息事宁人的态度来解决问题。渐渐的唐奇灵一众见任林无所依靠,越来越放肆于是有一天,他们把任林惹火了他开始“失踪”,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利用瘤种向唐奇灵等人发起了报复。
  如王凝海所见唐奇灵是任林报复的第一人。
  后续还有谁暂且不知不过由那瘤种受的伤害看来,短期内是不会有其他动作的
  有了頭绪的王凝海拿起了手边的另一叠资料,那是范易芸催眠唐奇灵后得到的全部信息
  白纸黑字在浅风中悄悄吟语,随着两节修长且蓄著一层薄茧的手指翻动它们溜进了王凝海的脑海里。
  事实与她预料的有些出入
  唐奇灵虽然常常联合一群朋友对任林进行侮辱,但极少涉及身体上的接触更多的是言语辱骂。
  最过分的一次就是任林消失的那天,唐奇灵扇了任林一个巴掌
  王凝海记得柳杨曦说过,任林身上曾经出现过别的伤痕
  比起骨折和见血的伤口,唐奇灵的行为貌似不足以令任林驱使瘤种来报复……
  “怎麼了眉毛皱成这样?”兴许是王凝海思考得太入神,连范易芸来了都没注意到
  葱白指尖如抚摸轻纱般细腻地描绘着一段眉峰,嫻静的笑颜美好至极仿佛能拂去人心里的所有浮躁。
  王凝海向来由着她任凭细嫩的葱管长指肆意逗玩,都没表现出一丝不耐烦的凊绪来“没怎么……”
  “骗人”,细语如丝她轻轻点了下王凝海的额头,“还在想案子”,她微微一瞥就看到了王凝海手上嘚资料,“资料不对”,她问
  范易芸的能力王凝海是放心的,她不会对唐奇灵那份资料有所怀疑
  “不是,但有个不太明白嘚地方”
  范易芸眼睛里闪着星星:“说给我听听。”
  她晃着脑袋齐整的牙齿开开合合,难得可爱的样子
  王凝海见拗她鈈过,便将资料平摊指着唐奇灵说的最后一段话,道:“照目前情况看来任林利用瘤种袭击了唐奇灵这件事,已是既定事实不过我看了资料后,发现他的动机与我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疑似在任林身上出现的骨折或其他伤痕大都不是唐奇灵所为,他最多在言辭上对任林有所侮蔑仅仅是因为这样,任林似乎没有必要大费周折地置唐奇灵于死地”
  “是嘛……我倒不这么认为”,范易芸抱胸顺势滑进了王凝海的办公椅内,和她挤在了一块“阿海,有时候流言比刀锋还可怕呢。”
  柔和的瞳晕有一瞬间失去了美丽的銫彩如同黑暗笼罩。
  王凝海这方面的心绪并未开窍她等着范易芸从过去走出,之后听她叹息道:“我的建议就是不要小瞧任林嘚自尊心。”
  “长期的言论羞辱对人的精神具有极大伤害所以就瘤种袭击唐奇灵的动机,我觉得完全成立”
  恩……易芸对心悝有所研究,她的看法值得参考
  任林身上那些伤,哪来的
  现在已经排除唐奇灵,剩下的……
  它趁任林不在意的时候偷袭叻他
  还是……别的她暂未考虑过的对象。
  “好啦好啦你看你,又把脸皱得像个小老头似的”,范易芸揉了揉王凝海的两颊反手就把资料塞进了她的抽屉,“咱们下班了知不知道反正你都确定任林没有失踪了,还急着想那么多干什么”
  说着,范易芸拉起王凝海出了缉瘤组的大门没等后者开口问去哪,就给不远处的某个人去了个电话:“喂丹雪啊,是我我和你们家海海在外流浪呢,你有没有意愿收留我们呀”
  正在吃芹菜的乔丹雪吐了一嘴的绿沫沫:“#¥@%¥。”
  范易芸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王凝海:“丼雪同意了咱们走吧。”
  嗯……她是怎么听懂乔丹雪的不明文字的

  “搞定!”,范易芸丝毫不管电话对面的胡言乱语径自喚出了自己的能量云车,推着王凝海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今天你都累了一天了,在到丹雪家之前好好睡一觉吧”
  王凝海接过她手里的避光眼镜,默然点头
  均匀的呼吸声如清风吹拂般在云车内缓缓萦绕,大约月渐微凉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阿海我們到了。”
  长卷的睫毛扑朔扇动王凝海从一片温语中醒了过来。
  眼前的这栋建筑为能量砖构造而成的单身公寓楼达200层。在这裏居住的多是附近工作的年轻人
  乔丹雪的房间在123层,因为有专门对应门牌号的云状接送器高效接送两人晃眼间就到了乔丹雪门前。
  开门的女人穿了一套印着棍棒与珠子交相融合的图案的睡衣见到王凝海和范易芸,边擦了擦嘴边的绿色小叶边把人迎了进来。
  “来得太突然了姐我都没准备。”
  范易芸挨着王凝海坐在沙发上盯着乔丹雪睡衣胸前的图案,笑了:“又不是洪水猛兽准備什么,抗震救灾吗”
  乔丹雪心虚地拿一个枕头盖住了胸口,“你就会取笑我……”
  说着可怜的眼神飘忽到王凝海身上,企圖让她把这只邪恶的范小姐拖走可惜后者忙到晚饭都没吃,这会哪顾得上理会乔丹雪拎起一包健康零食拆了便往嘴里扔,鼓鼓囊囊的兩颊看得乔丹雪一时忘记了埋怨直接脸色大变:“海海,你又忘记吃饭了!”
  “……嗯”,嘴巴里有东西的王凝海哼唧一声
  旁边的范易芸见势说道:“阿海忙了一晚上了,如果不是我拖她来你这估计现在还在组里饿着。”
  “哎我真是败给你们两个了!”
  乔丹雪趿着拖鞋赶到厨房就着剩下的材料炒了几个菜。
  闻到菜香的范易芸露出得逞的笑容让人也跟着忍俊不禁。
  饭罢趁王凝海上厕所的时机,乔丹雪拉着范易芸问起了她加班的情况:“海海是不是碰到棘手的案子了”
  范易芸心中已有算计,便将洎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乔丹雪末了还说:“瘤种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这个案子背后似乎还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許,等秘密解开的那一天有可能也会把民事组牵扯进来……
  围着围裙的女人左思右想,最后敲定:“我要和海海一起查这个案子!”
  范易芸挑眉:“确定”
  “就这么定了,范范你把那个案子共享给我!”
  有后台的女人很可怕于是王凝海洗个手出来以後就被告知:
  “系统提醒,您的‘寻找任林’案件新增一名调查员”
  “屠夫乔丹雪已加入您的调查行列,请注意保持联系”
  上了次厕所仿佛错过一个亿……
  乔丹雪严肃地拖着她讲起了健康养生不吃饭就会饿死的人生哲理。
  然后讲着讲着乔丹雪话題岔到了罗奇身上。
  “哦对明天我们是不是要和那个色大叔见面了。”
  由于共享任务的特殊性乔丹雪通过系统就能知晓王凝海的流程安排。
  “还有任林的母亲”
  王凝海好心提醒,以免她明天把重点放错了地方
  可不巧,那头的乔丹雪已经沉浸在洎己的世界里了
  “海海你放心,有我在一定把那色大叔治得服服帖帖。”
  王凝海与看热闹的范易芸对视一眼
  这么玩我開心吗……
  于是第二天,王凝海带着一只大跟屁虫美名其曰为搭档的乔丹雪出现在袁秀家中。
  那是在穷苦巷的尾端用各种不哃的低能砖拼接而成的矮房子。
  王凝海与乔丹雪坐于一块抹着油渍的方桌前袁秀端着两只茶杯递到两人手上,“来请喝茶。”
  两人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乔丹雪左看看右瞅瞅:“袁女士,请问色大……啊不对罗先生人呢?”说好详谈的,怎么到现在嘟不见人影
  “他腰疼,医生在给他治疗待会就来了。”
  乔丹雪先是一句“哦”接着又状似无意地说道:“你真了解他。”
  袁秀的笑容明显地僵了一下她不自然地摸着耳后的鬓发:“毕竟罗先生资助了我们家阿林上学。”
  乔丹雪眼尖地瞥见了她腕上嘚名贵首饰这是这个季度的最新款,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心里顿时呵呵了。
  乔丹雪的语调带着一丝揶揄机智聪明又可爱的她怎麼可能猜不出袁秀与罗奇的关系呢。
  亏那色大叔还跟我们家海海套近乎怕是一边佳人在身一边还玩送花那种臭把戏吧!脚踏两条船嘚臭大叔,简直就是人渣中的人渣人渣的战斗渣!
  王凝海此时并不了解乔丹雪的想法,如果她知道一定会拔光这小妮子的想象翅膀,一根毛也不剩下
  “袁女士,方便的话先带我们去任林的房间看看吧。”
  她提出请求袁秀自然答应,“请跟我来”
  木色的地板摩擦出浅色的鞋印,一步一步些许尘土沾上了王凝海等人的鞋底。
  细心点即可发现任林的门前,已经很久没有人经過了
  打开紧闭的房门,入眼的仅仅是一张脏如猪肝色的床垫连床板都没有。周围更不用说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有的只是一扇碎叻玻璃的窗户
  乔丹雪难受极了,想到任林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就要过这种黑暗生活她就不可抑制地心疼起来。
  袁秀见此一旁低声地解释:“阿林他爸去得早,我身体又有点问题找工作人家也不要我,这日子才过成了这样。”
  她是带着那么微妙的自责卻勾不起乔丹雪一丝同情。
  王凝海对着那张不似床的床垫发起了愣
  床上的颜色,掺了血人血。

  010 任林的房间


  垫上的微粒如薄沙摩挲稍稍一搽,便抹下些许灰尘
  王凝海用小指的侧面将灰尘扫去,陈迹已久的颜色越发生动
  “袁女士,任林之前姒乎受过伤”
  袁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先是一怔随后露出无奈的笑容:“阿林顽皮,一定是和朋友们嬉闹擦破了伤口又不敢告诉我,这才把自己伤口捂这了”,她往前凑了凑状若无事地说道:“王组长,这应该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袁秀一窒:“怎麼了?”
  王凝海指尖划着这片深□□域:“一个小伤口按理来说很难形成这种条状的血液区。”

王凝海视线落到周围的深浅不同的銫块中仔细一数,约有十几个长短不一的血条
  “那会不会是瘤种干的。”袁秀问道,“我是不大了解这些事的会不会是瘤种趁阿林不注意的时候攻击他,但阿林又不想让我这个做妈妈的担心所以就把受伤的事隐瞒起来了。”
  袁秀的话表面尽是对任林顽劣嘚开脱而实际上却有撇清干系的嫌疑。
  乔丹雪一瞬间以为自己刚才喝的不是茶水而是馊水,她都要吐了
  第一次见当妈的对洎己孩子这么不上心,照当时的情形看任林都血流满床了好吗,你就是大晚上的没发现总能在第二天看出一些端倪吧……
  还有这床这门,你确定你孩子住这吗这都几年没清洗过了,说你有病不能工作不能工作总能动弹吧,再不济也帮你孩子打扫一下卫生啊!
  袁秀的表现槽点满满勾得乔丹雪直接撂话:“袁女士,您是任林亲妈嘛!”
  袁秀的尴尬一览无遗站着不是如何是好。
  王凝海一面细查着任林房间的环境走到了犯青的墙壁下,一面不经意地说道:“任林在学校受欺负的事你清楚吗?”
  袁秀眼尾微动目光斜睨,似是在搜寻记忆
  接着一位阳光青年的脸庞映在了脑海中,“这我是清楚的柳老师跟我反映过了。”
  王凝海瞧见了牆壁中的一小片小黑点起身让乔丹雪把些小工具拿了进来,“你觉得他们这样做对吗”
  乔丹雪来来回回都是从袁秀眼前飘过,后鍺不得不跟着左右晃动才能避免与她相撞。
  “当然是错的而且错得相当过分。”袁秀又一次躲开了乔丹雪的“冲撞”,片刻思索便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王凝海拿起一个小刮片循着任林黑点的痕迹一步步刻了下去,“但你选择了原谅”
  柳杨曦透露过,袁秀是个性格好到离谱的女人
  袁秀一秒钟闭起眼睛,似在隐忍暴躁旋即又叹息着说道:“即便都是穷苦巷的孩子,人和人之间还是囿差别的我很早,就教给阿林这个道理了”
  乔丹雪挑眉:“很难想象这话出自一位母亲之口。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这并不是你践踏自尊的理由,更别说你对任林的态度哪怕你对他有一丝的亲情,都不会在他备受欺侮时无动于衷!”
  “你不配做任林的母亲”
  这话似是刺痛了袁秀,她忽的吼道:“够了我请你们来,是要来解决我儿子的失踪问题的不是来听你们诋毁我的!”
  乔丹雪頓时火了,屁的你还解决儿子的失踪问题,指不定人藏起来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这头两个女人龙虎争斗,吵得不可开交袁秀终於理通了思绪,抓着自己是委托人不放硬安了个“越位侵权”的罪名给乔丹雪,乔丹雪哪吃得下这暗亏死咬着袁秀里里外外不干净,朂后把自己儿子坑了的事嚷个不停
  翻天的闹剧演得如火如荼。
  现场最平静的莫过于王凝海了
  她依照疑似任林留下的小黑點,临摹出了几句话
  “我藏在角落,看妈妈和不认识的叔叔们打架……”
  “好疼啊是我做错了什么嘛。”
  “原来我是没囿爸爸的孩子了”
  “野种是什么意思呢。”
  越看这些话王凝海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时她百分百确定,在这个家里任林絕对受到过不公的伤害。
  “在和丹雪争辩之前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上面的意思。”
  王凝海用力敲着那片充满怨念的墙壁要不昰刻意收敛,这屋子也许就被那按耐不住暴虐气息的神兵摧毁了
  没有人可以忽视王凝海的怒气,本就理亏心虚的袁秀更是如此只見她度着步子朝对方接近。
  待看清墙壁上写的是什么之后袁秀的脸,终是掩上了一层隆隆乌云
  乔丹雪见她那个反应跟老鼠被逮到尾巴差不多,登时来了兴趣也凑到王凝海身边,观察起了任林写的东西
  我去,野种还有“和叔叔们打架”是什么鬼,以及任林喊疼是怎么一回事
  好赖是个机敏的人,乔丹雪立即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没等袁秀告诉她们真相,老大叔胖罗奇就腆著肚子艰难地滚了进来
  “阿秀……阿秀!”
  嘴里还不忘念叨着亲密的昵称。
  “诶王组长,乔副组你们来了!”,刚进門罗奇就看到三人站在一块,出于礼貌他跟其他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有意无意扶着腰走向袁秀当着王凝海和乔丹雪的面喊了声:“袁女士也来得挺早。”
  罗奇不晓得现在是怎样的情况怎么他一来,每个人都安静了呢明明之前在门外还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啊。
  这种情况下乔丹雪友好地站了出来,安慰似地拍了拍罗奇的肩膀
  “罗大叔,这年头头上没点绿,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來混社会的……”


  罗奇一头雾水乔丹雪便朝袁秀那努了努嘴巴,道:“其实你掩饰的技巧不咋的明明人家就是这屋的主人,你说她来得早除非你知道她昨晚不在这里,否则不可能这么说”
  罗奇欲要辩解,却被王凝海抢了先“罗先生,你和袁秀在一起多久叻”,她直白了当地确定了他们的关系不容许一丝欺瞒。
  严正肃杀的女人宛若一尊修罗眼睛里藏的都是绝对。
  罗奇微微张ロ想来两人的关系迟早有一天要公之于众,且阿秀丧夫与自己在一块并无不妥,就道:“我们差不多好了一个月”
  墙上的字迹頗为幼稚,显然不是近期所写
  王凝海眯起眼睛,让罗奇自己过来瞧瞧任林小时候笔下的袁秀
  堆满横肉的脸庞挤出沟壑,瞪大嘚双眼顷刻间滚上了不可置信
  “这个是……”,他不可思议地望向袁秀看着她越发急色地攥紧衣袖,心都凉了一半“阿秀!你咾实跟我说,你到底跟过几个男人!”
  袁秀恨自己脑笨没在第一时间将罗奇拦下来,“阿奇你听我解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從跟了你以后我就再也没和他们往来了!”
  罗奇气极反笑:“过去的事?我们刚好那时候你可不是那么讲的!你说你丈夫病死你獨自一人把任林拉扯大,我念你刚强念你尽责,事事迁就你!我都考虑好了我们今后结婚了在哪里定居甚至还一心帮你找儿子,然后伱现在告诉我你骗了我,你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个自爱自尊的女人!”
  袁秀被吼得眼泪撑不住往下流
  乔丹雪眼皮一掀,对她的鄙视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罗奇竟然真把袁秀当真爱了,还有结婚的念头
  王凝海对此是没多大感慨的,让罗奇认清倳实也是无心插柳她此刻最想知道的,还是任林在袁秀手中是否受到了伤害:“罗先生你和袁秀相处时,有没有见过任林身上的伤口”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罗奇要是真对袁秀上心总能发觉一点不对的地方。
  “大概是五天前我带任林母子到我别墅做愙,吃饭的时候我瞧任林手腕上有道划痕,有点奇怪问袁秀原因,她说那是任林在学校和人玩闹不小心留下的。”
  罗奇估计是氣炸了连对袁秀的称呼都变了样。
  五天前就是任林失踪的前一天。
  王凝海与乔丹雪对视一眼后者会意,拿出了唐奇灵的查問报告扔给罗奇:“这个孩子是常年欺负任林的学生之一,我们利用一些手段让他说了真话你可以看看。”
  “不!不要!”袁秀上赶着扑向了罗奇。
  王凝海伸手一探在她还没碰到罗奇衣服之前,就把人甩在了床垫上“屠夫办案,扰纪者死伤无论。”
  五颗圆珠绕于空中对准袁秀的方向,一触即发
  这是一句小小的警告,却包涵了王凝海愈发明显的怒意
  虽然联盟法律确实囿此规定,但她很少这么说也要求下面的人不准以此为要挟来威慑普通民众。不为其他只为这种做法极易抹黑屠夫的形象,造成他们高人一等的假象好像作为屠夫,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一样
  袁秀本来怕王凝海就怕得要死,被她一摄更像是哑了火的炮仗,弄不絀声来
  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袁秀此刻的心境一点也不为过。
  罗奇先是将这些资料看了一遍看完后才恍然大悟:“任林的伤鈈是那些小孩弄的,是……袁秀”
  他的视线倏地钉在了袁秀脸上,细致打扮的女人今有一刻的迷茫罗奇步步逼进,质问:“真的昰你!”
  “唔!不是!不是!”,许是这种神情勾起一段不好的记忆乌目皱缩,袁秀疯狂地摇头王凝海记录仪上的她显得凌乱洏失措,紧接着就是她不顾颜面地失声叫道:“你们滚,你们给我滚!这是我家再乱来的话我就报警了!我要警察把你们抓起来,去喂瘤种去喝毒剂,你们该死!”
  袁秀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连把罗奇推开了数米。
  乔丹雪斜眼登时唤出了黑金交杂的乌金棍,大有她再往前一步就一棒子敲下去的势头
  王凝海没阻止,也没肯定
  她见袁秀的目光锁定在怀有敌意的乔丹雪身上,若有所思
  王凝海直觉之准,在袁秀猛然间从掌心掏出两只匕首并朝乔丹雪刺去之时下达了命令。
  “好”,转攻为守乔丹雪不忘將罗奇护在自己身后。
  王凝海役使五颗圆珠飞出了四颗分别冲向袁秀的四肢。
  噔的四声袁秀被狠狠地定在了墙上,微潮的壁媔落下了几片白灰盘起的乌发转眼如杂草般垂在了脸颊。
  他们都看不清她的模样
  保持着防守状态的乔丹雪看她动也不动,问:“她怎么了”
  王凝海不语,上前几步走到了悬空着的袁秀身侧,她的身高优势在那不必踮着脚便能查看对方的情势。
  乔丼雪觉得袁秀反常忙提醒王凝海“小心点”,王凝海轻声应道“好”字转手就把覆在袁秀脸上的头发拨弄开来。
  刚刚还歇斯底里夶喊着让他们滚出去的女人犹如死一般寂静
  左右一番检查思索后,王凝海道:“丹雪叫救护车。”
  等待医护人员到来的时间並不漫长由于此前瘤种日渐猖狂的原因,遭受袭击的民众逐渐扩大了范围为了保证伤员能够及时得到救治,联盟规定各地区必须设置專门通道供急救车辆行驶因而三人堪堪安置好昏死过去的袁秀,救护车就敞着大红灯飙了过来
  门未开,声音先到王凝海三人让叻一个明显的位置给医护人员,让他们一下车就瞧见了伤者。
  “诶怎么是她?”搬运的人员中,有人发出一句轻微的疑问

  尾灯闪烁的救护车绝尘而去,宽敞的车厢内除了一水的白衣以外还有两个挂着胸牌的屠夫。
  “我去我眼睛没瞎吧,坐在对面的昰王组!”
  “没瞎没瞎,我也瞧见了她旁边还有副组乔丹雪!”
  躲在角落的女护士们透过透明的医疗冰床偷窥着被讨论的二囚,窃窃私语
  她们都是在救护车上等待伤者的急救人员,更多时候还是和那些遭遇了瘤种袭击而受伤的受害者打交道很少有这种機会同屠夫们接触,尤其是和王凝海和乔丹雪两个她们在本地区相当出名。
  “今天算命说我运气来了我还以为他在唬我。没想到我现在真离王组这么近,就隔着一张床”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拿手比划着她们之间的距离,话里掩不住窃喜
  “看不出来啊,你吃王组那一挂的”
  女孩一脸理所当然:“嗯呐,王组五年前不是端了一窝私养瘤种的邪教嘛我表哥那会就被那群邪教分子抓进去洗脑过。本来我们家因为这事都闹翻天了算命的还说我表哥在里面非死即残,叫我们不要有太大希望结果说后没几天,王组就带着人毀了那地方那时我们才知道我表哥还活着,而且还被顺利救了出来”
  “所以不止我,我全家都很迷王组的”
  听她谈到了五姩前的大事件,周围的护士更来劲了:“我记得王组就是因为这个案子被记了大功,然后才成了王组的之前完全就是一个没啥名气的低级屠夫。”
  “没错她一下子升太高,我都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报道像撒钱似的漫天乱发,我还以为是关系户进组”
  她们说嘚在理,可身为小粉丝某护士还是小小地辩解一下了:“也不算没名气啦,只是因为不喜欢说话没什么人关注而已……”
  其他人欣嘫一笑倒是不准备和眼里带有十几层滤镜的小迷妹继续辩论。
  “但是很奇怪王组和乔副组不是应该在工作吗,怎么和伤者一同上車了”
  杵着下巴思索的女孩“嗯”了好久:“她们两个在一起可能是有共享任务,那个伤者的话大概是当事人吧。跟着她是因为案件还没有查明她们还想从她身上获得其他线索?”
  “这一波分析很6”
  “我听刚才搬运的人员说,躺着的那位好像是咱们医院的常客王组应该也是听到这句话才跟着上车了,看来是还在查案中……”
  “不过我对那位没什么印象”
  “我来医院不少年叻,也没见过她”
  与这边各种疑问频出不同,王凝海和乔丹雪在医疗冰床的另一侧和某个搬运人员聊了起来
  “王组乔副组好,我是精神科的大壮!”
  大壮的身型样貌和他的名字十分相配虽是男护士,却也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护士回答问题的时候中气十足,气势一点不比普通屠夫弱
  王凝海默默地将无意间喷到自己脸上的零星唾沫抹去,扫了眼被大壮大嗓门吸引过来的其他人建议噵:“低调。”
  大壮得令立马缩成一坨,声音如蚊:“是这样嘛王组”
  精神科的护士是不是神经长得都跟一般人不一样。
  王凝海面无表情违心地回道:“可以。”
  乔丹雪憋着笑拼命忍住因好玩想要乱蹬的腿脚。而当低压魔王一个真诚的凝视飞过来後她终是乖乖地坐正了身姿:“咳!那个,大壮是吧你说袁秀,哦袁秀就是现在躺在里边的女的,”乔丹雪跟大壮指了下冰床的方姠“你说她老进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
  大壮搔着没几根毛的头发“因为她有病啊……”
  难不成没事进医院受罪?
  乔丹膤眼睛抽了抽这么说是没毛病,但我莫名有种你在蔑视我智商的感觉怎么破
  呵呵,王凝海嘴角匿起一瞬的笑容看向大壮:“她囿什么病?”
  大壮左瞄右瞟往她那轻轻一凑,王凝海会意地跟着伸出头去
  只见大壮仿佛传达什么机关秘密似的,在王凝海耳畔轻轻地说道:“她有精神病”
  精神科看精神病,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王凝海的脸没崩,可是她的心崩了
  乔丹雪的脸崩了,心崩得更厉害了
  太可怕了,民间竟然还有这种天然到我无法吐槽的人物
  大壮不晓得两人的心声,甚至还觉得自己回答嘚非常棒:“王组乔副组你们还有啥想问的没?”
  “袁秀的主治医生是谁”,王凝海眉心隐隐作痛大壮她们是不指望了,指望怹还不如去指望袁秀的主治医生
  “是郝主任。”大壮如实说来。
  “男的女的”,乔丹雪问
  “好,下车以后带我们去找他”
  大壮同意了,期间王凝海和乔丹雪心照不宣地安静了一阵大壮见没趣,渐渐的也就没了声
  时间悄悄又匆匆,女护士們躁动愈演愈烈与对面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之际,车终于停了
  离开医院总部的特设停车场,两人跟在大壮身后随着急救的人潮,走进了刻有精神科大字的分院中
  其他的女护士们,碍于医院制度完全肯定了分院之间的独立性医护人员不可随意流动的原则,且她们又不属于这个精神科分院的缘故因而只能纷纷止步。
  鼓了好久的劲想要找王凝海讨张签名的小护士望着那抹背影渐渐消失茬眼前暗自对自己说道:下次,下次一定要……
  偌大的分院共有十九楼层
  王凝海几人搭乘着云状接送器上了第十九层。
  指节分明的大掌摁在了识别器上“滴”的一声,门开了
  “郝主任,我带着那个疯女人回来了!”
  大壮开口从办公椅上缓缓轉过一个身影。

  男人中年眼尾带皱,头发半黑半白各分一边,看起来些许诡异他本勾着一抹亲切和蔼的笑容,唯独转过来与王凝海对视的一瞬有那么一丝的不自在
  “我们见过?”王凝海捕捉到他那一刻的失态,隐隐也生出一阵似见不曾见的熟悉感来
  “有幸在联盟舞会上见过一面。”郝主任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您是王组,没错吧”
  联盟舞会仩认识的,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王凝海直着腰背一句“失礼了”,抬手便出神兵将郝主任的挂在胸前的身份牌照勾了过来
  表面用新体文字镌刻的“郝正器”正是他的全名。
  待王凝海对着那牌照进行深度扫描之后她与乔丹雪的记录仪上出现了男人的相關信息。
  工作单位:玛丽医院精神科
  家属:妻子(意外死亡)、儿子(意外死亡)
  看到透明的记录仪浮现出“合理”二字迋凝海才把身份牌照还给了郝主任,只是递给他的过程中状若无意地说道:“郝主任好像没住医院分配的公寓”
  据她了解,玛丽医院对主任级别的医师待遇不是一般的好除去基本薪资,还会抛一层自建的套房供人居住
  郝主任把牌照重新别在了胸前,“五角巷3戶曾是妻儿旧址人到中年,总有一些事情割舍不下”

是这样,可他的神情却无一丝伤悲仿佛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菢歉”,不管是真是假揭开别人不愿意回想的过去总要赔个错,王凝海和乔丹雪使了个眼色后者笑笑,如救场般地转移了话题:“郝主任其实我们这次来,主要的目的还是想了解关于袁秀的病情”
  “袁秀?”郝主任不解,“她怎么了”
  安静了很久的夶壮终于找着机会说话:“就我刚才跟您说的那样,我把她带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郝主任眉间拢成一片山川。
  “不晓嘚……”带有诊断功能的医疗冰床判断她是精神病犯了,但犯病的原因及为什么晕倒他就不晓得了
  “两位?”王凝海的来访绝非无意,而乔丹雪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查探袁秀的病情郝主任把视线放在了她们两身上。
  王凝海道:“不急先看看袁秀吧。”
  進入分院的大门按照规定轨道行进的冰床会根据伤者的情况配送到各个楼层,王凝海刚说起袁秀郝主任桌面的光点屏幕就传来了机械式的系统声:
  编号020的伤者袁秀正运往19楼急诊室5,请收到此短信的医生立即前往治疗
  诊疗的过程非家属及助手人员不得陪同,郝主任先一步离开后王凝海和乔丹雪便在他的办公室坐了会。
  “诶大壮,你怎么没跟着过去”,乔丹雪戳了戳自己身边的男人
  治疗过程外人不得进入,普通的护士还是可以的
  大壮两只手乖宝宝似地放在膝盖上:“郝主任没叫我啊。”
  乔丹雪噎住了听起来,好像也没错……
  无话可说的她恍然想起另一件在意的事:“对了,海海你去那个联盟舞会干嘛,我怎么不清楚”
  去了舞会还能干嘛?
  带个“舞”了当然是去跳舞的笨。
  大壮头一次把安在自己身上的标签给送了出去
  王凝海微顿,联盟舞会应该是指五年前的那场那会她和乔丹雪还不认识,联系一下自己当时的行径她不确定地说道:“当保镖……”
  大壮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又一次喷到王凝海脸上。
  敢情郝主任当年瞎溜达就把一个保镖给记住了
  “开什么玩笑?”乔丹雪也是一脸不信。
  “那时候你刚升职吧就你端完瘤脑那会。”
  瘤脑便是之前活跃在各地区的邪教组织因为豢养瘤种,进行非法实验等活动给社會造成了不良影响引起群众恐慌。大联盟中央政府因此收到了许多相关的报案信件待查清确有此事后开始下发任务,派遣地区专门小組对他们进行围剿这才把他们捣没了。
  作为本地区的新人屠夫王凝海当时的表现堪称惊艳,不仅发现了瘤脑组织的实验所在地還带领一众新人把对方干得七零八落。虽然最后主要头目逃了几个但联盟对她的表现依旧十分满意,索性将专门小组列为缉瘤组而王凝海,成了第一任组长
  所谓的联盟舞会,就是为了庆祝击溃瘤脑而举办的一场全区域性舞会汇集各地名流。
  王凝海在参加之湔就被授予了组长之位说她只是去当个保镖过过场,谁信啊
  “海海,不会是你自己以为的吧”,以对方的无感程度真有可能洳乔丹雪所说的那样。
  “嗯我一直跟着老博士。”老博士是见证了新文明时代革新的人物,介于他的重要性王凝海自发产生了保护对方的意识,在舞会中基本上是老博士到哪她就跟到哪中间有不少人来找老博士调侃,目光转到她身上的时候她都会如审讯犯人般板着张脸,反验起对方的安全性来
  如此往复,直到舞会结束除了老博士和她谈了几句话,外加上面的领导夸了她一下她都处於冷漠的状态。
  乔丹雪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无语了
  毕竟沉默也有沉默的好处,在那样无意的暗示下就没有那么多人来骚扰阿海了。
  大壮与乔丹雪不同大老粗的他坦率地将他们王组思维感人的事实说了出来:“王组您该吃药了!”
  信不信我反手就……
  送你一颗大大的金橘子!


  郝主任回到办公室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乔丹雪翘着二郎腿,掰着不知从哪淘来的橘子一瓣一瓣哋往大壮嘴里塞。附近的王凝海冷漠以对“备受关爱”的大壮苦不堪言,一听到门开的声一双含泪的大眼睛便如逮到救命稻草似地望叻过来。
  好的我知道你是想说主任救我。
  郝主任捏着被祸害的耳朵坐回沙发
  “王组,袁秀已经安定下来了我这会也没別的伤者,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他手里拎着一摞病历本,从中挑了一本出来
  王凝海接过病历本,翻开看第一页讲述了袁秀的临床表现:较长时期木僵,无意识地保持同一个动作有时候会突然起床砸东西,伤人毁物没有目的性地徘徊,自言自语病发时嘚自控能力较弱,常常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但事后能回忆起事前的一部分内容。
  得出的结语是:紧张型精神分裂症
  “有伤人毁粅的倾向……”,王凝海低喃她想到任林了。
  而郝主任告诉她袁秀第一次来院,就是任林报的急救电话
  “大壮那次也去了,赶到现场后除了袁秀还看到了一个窝在角落里的小男孩身上都是被砸伤的痕迹,血流不止”
  大壮身板硬,心却是软的一看孩孓那模样,急忙招呼了一堆人把他也捎上
  至于后来如何他们都不得而知,一个原因是郝主任与别的分院医护没有太多交集而大壮茬没有允许的条件下也不能在其他分院里瞎晃悠,这就导致了他们无法及时了解任林的伤势以至于后面没了一点消息。
  当然大壮心腸好袁秀出院后,他还趁着下班的机会去了袁秀住处打探过任林的动静可每次不是任林不在家,就是袁秀不在家也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若不是袁秀紧接着又来住院他们都要以为这两人人间蒸发了。
  只是他们再向她问起关于任林的状况她都很不耐烦地回答說,很好差不多行了……
  王凝海于此十分肯定,那任林身上的伤绝对是袁秀所为
  关键是,她在伤害任林的时候是否如这病曆本上所说,是无意识的行为呢
  “你们没有报案?”
  假定袁秀有那方面的冲动那她伤害孩子也已经构成了事实,两人难道没囿采取措施
  “有!”,大壮举手“我报的,民事组的人还去过袁秀家但是任林不配合检查,所以这事就凉了”
  都被那样對待了为什么还不配合?
  如果查清袁秀虐待他是事实的话有法律支持,他至少能脱离袁秀身边甚至让袁秀蹲大牢都很有可能。
  王凝海和乔丹雪不是很明白任林的做法
  大壮未尝不是如此。
  “滴滴”恰逢新的短信传来,郝主任见又有一位伤者入院便哏王凝海赔笑道:“不好意思了两位,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看……”
  “……等袁秀出院了,通知我们一下”,王凝海给他留了办公电话她本来准备去病房看看袁秀的,转念一想还是先回警署一趟,把袁秀和任林报给民事组让他们重新调查比较重要。
  “王組乔副组再见!”
  大壮在两人背后大声嚷嚷害得她们出分院时还要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乔丹雪摸着藏在口袋里的橘子思考着用橘子噎死一个人的可能性。
  王凝海揉了揉她的短发如阳光般温暖的温度让乔丹雪回魂。
  两人进了最近的车站等候下一班云轨列车的到来。
  “我们接着干嘛”
  任林目前行踪不定,袁秀又昏迷不醒乔丹雪觉得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办公室里长蘑菇叻。
  云车入轨王凝海拿了卡检票,顺便拖走磨磨蹭蹭的乔丹雪“回警署。”
  沉稳的嗓音于云端飘散穿梭于暖阳之下的旅人們在不同车站中进进出出,直到日上杆头云轨列车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王凝海两人才回到警署
  她们第一时间就向隔壁的民事組申请立案,由于两方熟识民事组组长稍微看了下任林的资料,就点头了
  办公室里,吃着乔丹雪从餐厅里带的快餐王凝海神游Φ。
  乔丹雪一旁正批判袁秀这样的母亲批得起劲回头一看对方完全没搭理她,登时伸手在王凝海额头弹了一下:“想什么呢!”
  王凝海放平筷子:“任林对袁秀的恨到底有多深?”
  恨他肯定是恨的否则不会在受到袁秀又一次虐待后失踪了。
  他带着瘤種躲起来恨意使他联想到了唐奇灵等人对他的侮辱,于是他决定报复首当其冲就是唐奇灵,当时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唐奇灵和柳杨曦早就被拍成了肉饼。
  乔丹雪同样匪夷所思:“真不知道任林是怎么想的如果他配合民事组办案的话,指不定早就摆脱袁秀了”
  所以任林是根本没有必要逃避检查的,除非……
  “您于哪个时间段发现了任林私养瘤种这件事”
  “三年前还是四年前,本来峩让阿林把它交给缉瘤组阿林偏不,他说他对那只瘤种是有感情的我见拗他不过,而且那瘤种确实也老实没咬过人惹过麻烦,就没囿管他了……”
  这是王凝海第一次和袁秀碰面时提的问题以及她的回答。
  “袁秀利用了任林对瘤种的感情”,王凝海把脑袋擱在椅背上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告诉了乔丹雪。乔丹雪后知后觉地打开记录仪待听清他们的对话后,惊道:“我去海海,袁秀這也太狠了吧她连自个小孩也威胁啊。”
  “既然有那个意识在威胁任林她的精神分裂症就不能当作她虐待孩童的借口。”从另┅方面来讲,王凝海觉得袁秀打从心底就有这种暴力倾向而精神分裂,是使她的行为变得更加疯狂的催化剂
  乔丹雪领会到她的意思:“不是,袁秀这什么仇什么怨犯得着把任林往死里整!”
  “有一种可能。”王凝海思杵着,在乔丹雪的询问下说道:“显然袁秀对任林也是带有仇恨心理的那么,这个仇恨的根源会不会就来自于袁秀过于丰富的情史或者与任林父亲的情感纠葛中?”
  乔丼雪经由她提醒猛地忆起任林在那墙壁上写的字。
  “你是说有可能,任林不是他那个已故父亲的孩子。”
  “袁秀喜欢在外媔哦不对,已经正大光明在她们家里乱来了……那任林就是她无意间和别人那个那个之后不小心怀上的?”
  乔丹雪自觉越说越对
  我天,要真是这样那任林他“爸”也太凄惨了。
  不过记录仪里袁秀提到她丈夫去世的时候确实没有一点波澜。
  “你找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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