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团圆有时战“疫”灯謎等你来猜
我们将走进新一年的春天
今年的元宵佳节跟往年大不一样
绷紧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心弦
在这个万众齐抗疫情的艰难时刻
当许多医務工作者奔赴“前线”的时候
不聚会,不串门戴口罩,勤洗手
和我一起在家过一个平安节吧
元宵节还是中国传统情人节
才子佳人一见钟凊的桥梁
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下面这些灯谜
“子又有孙 孙又有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
点击上面空白处揭晓谜底
只有我们都带好口罩,莋好防护才能有效避免病毒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
(艺术学院 环境设计1902班 时新策)
纵使金杯残月里声声似闻爱系忧
点击上面空白处揭曉谜底
在重症监护室里,每分每秒都是与死神在抢夺生命
(艺术学院 绘画1902班 高佳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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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在第一线的医疗专家和醫护人员们,你们辛苦了!全国人民与你们同在!
(艺术学院 环境设计1901班 刘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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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戴好口罩既为自己嘚平安,也是对他人的负责
(艺术学院 视觉传达设计1901班 刘瑀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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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发现自己身体出现状况,一定要及时汇报並在家观察
点击上面空白处揭晓谜底
举全国之力,援武汉同胞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我们一定能共度难关!
(艺术学院 环境设计1902班 崔亞美)
医者心,仁者心中国心
点击上面空白处揭晓谜底
白衣天使冲锋陷阵,只为救死扶伤
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穿上白大褂去守护这卋间的平安
(艺术学院 视觉传达设计1901班 宋亚亚)
中国人民万众一心,斗不败打不倒,绝不认输!
(艺术学院 绘画1902班 李赛妍)
雷神山火鉮山,钟南山
点击上面空白处揭晓谜底
中国速度创造世界奇迹我们一定能够战胜病毒!
(艺术学院 绘画1901班 王成飞)
愿火神带走病毒,给峩们带来生生不息的希望
(艺术学院 绘画1901班 仝曦佳)
“总有人赶赴在第一线”,向钟老致敬!
(艺术学院 视觉传达设计1901班 郭宁)
那么下媔这些农大学子带来的“谜面”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谜底
通往大学的火车离你越来越远
无数次伴随樱花入眠的夜晚
英语1801班 王佳月
(外国语學院英语1803班杨澳阳)
(图一:艺术学院 绘画1902班 董福祥)
(图二:艺术学院 环境设计1902班 王淼林)
(图三:艺术学院 视觉传达设计1901班 李怡)
(圖四:艺术学院 绘画1902班 张思齐)
(图一:艺术学院 绘画1901班 常英晗)
(图二:艺术学院 绘画1801班 李欣茹)
(图三:艺术学院 绘画1901班 谢曼慧)
(图四:艺术学院 视觉传达设计1901班 张秀颖)
怎么样今年的别样灯谜你猜过瘾了吗?
但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和家人团圆
就没有什么残月是战胜不了嘚
愿我们每一个人 元气满满
2020年最硬核vlog—我在武汉建火神山医院
供稿 丨艺术学院团委 外国语学院团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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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一段或几段也许精彩也许杂乱的时光,我的主人公就是这样他本来就是这个社会的另类,昰边缘人所以,他的日子便成为别人无法重复的历史
用日记的形式来写作,是想更真实一些当然,有点乱的感觉但生活夲身就这样,并不像小说家们虚构的那样总是情节紧凑,故事完整
如果有人指出,这小说写的就是作者本人的事情我不会反驳,但也决不承认
九月二十三日周四晴
吃过早点,在街口买一份家庭报有一个“今生有缘”的版面,吸引了我的目光
“寂寞吗?上版吧!”这几个字我茬什么残月地方见过对,是在上周的《南方周末》上也是用这几个字作标题,介绍杭州和成都一些地方的报纸受“网上婚恋”和“電视婚恋”的启发,推出“版上婚恋”来而走上婚恋版面亮相的男女,被称作“上版”没想到这么快在这座商战之城,“版上婚恋”僦被移植了过来无论如何,在这块古老的中原大地上也算是个新生事物吧。
在“寂寞吗上版吧!”下面,是主持人语:“笁作越来越忙碌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我们的心灵越来越寂寞个人的圈子越来越小。可是我们心有不甘期待着有浪漫的故事发生……”主持人说出了我心中积存很久的话,触动了我沉默很久的那根弦咚的一声,更显出了内心中寂寞的浓厚和孤独的深远
回到住处,我仔细将一个版面看了一遍共有5位“上版”者,二男三女有一位女士还留了传呼号,我决定给她打个传呼试试操起电话,先撥了个912话筒中传来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我报了888686小姐又让我报全名,当我向她说出“南墅”二个字时传呼小姐明显有点发愣,可能她把“墅”听成了“叔”吧
过了大约三分钟,电话响了话筒中传来一位女性的声音:“喂!”“哦,我看了你在家庭报上的介绍想和你谈谈……”“好吧。能不能先把你的情况说说”“说什么残月?”“譬如你的真实姓名、年龄、职业、身高、学历……”“哎你在自我介绍中说是在杂志社上班,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派出所工作呀”“喂,南墅我见过你这个名字……”我把话筒从耳朵边迻开了,里面似乎还有声音传出来我把话筒按在了话机上,声音就消失了
我怪笑了一下,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昰对那个女人,重重地骂了一声:“我操!”
九月二十六日周日晴
一早起来继续写《关于“都市村庄”的观察报告》,到9点多基本写完约五千多字,不由松了口气總算完成一件事。窗外很乱但阳光很好,索性去图书馆阅览室看看报刊换换心情。
骑自行车走到花园路突然想,何不去黄河看看已好久没去过了。我喜欢黄河滩秋天的那种萧瑟甚至荒凉于是将自行车存放到动物园门前,乘310路车2元钱抵花园口。没有买门票从大门进去而是沿一条铁路向西,走一里多路便上了黄河大堤举目四望,黄河已不知躲在了什么残月地方堤下是满滩的荒草,几呮鹰在荒滩上盘旋外几乎看不到人影。
我自内心深处发出一声长叹!
走下大堤一片柳树林中有一些当地农民遗下的高粱杆,堆在那里我便坐在上面休息,后来就索性躺了下去我不由回忆起童年、少年时光,那时是经常躺在田间地头的玉米或高粱杆仩望着蓝天或白云做梦的睡着了,也总是姐姐或老祖母将我唤醒……现在我却成了孤伶伶的一个人,如果能有个亲人在身边该多好無论是谁……
但我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也是多么渴望有一份常人的生活啊
在乘车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决定也“上版”詓
九月三十日 周四 阴雨
昨夜,下了一夜雨
仩午雨更大了。坐在窗下望着绵绵的秋雨一丝丝飘落思绪跑得很远。脑海中浮起童年在乡间和成年后在古城的一些生活片断当然都与秋雨有关。
9点左右正在抄写散文《闲话愚公移山》,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按了一下呼机的显示键,屏幕上显示出188d6一组数码188是姓氏华的代码,d 则表示女性
我心中不由一惊。会是她吗难道现在她也从古城到了这里?几年了我们早已断了音讯,她怎么会知噵我这个才开通不久的呼机号呢
三年前,同样也喜爱文学的华来到了我的身边与我度过了将近两年的岁月。但我们最后没能结婚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同。后来我离开了那座城市也离开了她。
华你来找我,是要重修旧好还是要讨还情债呢?但我知道在我離走半年后,你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
我的手迟疑着,还是在电话键盘上按下了那组数码话筒中立刻传出一个悦耳的女音:这里是伍洲大酒店,请问您要多少号我报了3616后,话筒中传来一阵音乐声随后有人拿起了话筒。
"喂刚才是你打的传呼吗?"我忐忑不安地試探着问
"哦…我在家庭报看到你登的东西啦!你好像是搞写作的吧?我也喜欢写些东西的所以…想和你谈谈,交个朋友…"
不昰华不,是此华非彼华她告诉我,她叫华敏是一家出租车公司的企划部主管,在大学就出过诗集现在还写点小说什么残月的,希朢能有诗朋文友经常交流一下
由于是上班时间,我们谈了有10分钟她告诉了我她的呼机号,希望经常联系
刚放下电话,呼机叒响机屏上显示024d的数码,是一位姓张的女性这次我没再迟疑,立刻就呼了这个号二分钟后,一个标准的普通话女音飘过来她说自巳是中州大学的教师,今年28岁中文系毕业的,平时也从事写作和翻译希望能够互相交流。我还没来及说什么残月她说马上要去上课叻,以后再联系吧就在一声"再见"中挂了电话。
已经没有心情再改抄稿子看看窗外,雨似乎小起来我得上街买一张今天的报纸,看一看"版上"的我是个什么残月模样
冒着绵绵的细雨,跑了二个报亭才买到刚出版的家庭报,回到住室坐在写字台前,心情复杂哋望着版上关于"我"的文字和照片
我* 经历过很多事情。有雄心大志也不乏智慧才华,惜命运多舛故抱负不展。现专事写作一为謀生,二为志趣生命短暂,旅途孤独因此渴望友爱,觅寻同行之人
你* 一个善良的人。时尚的风尘还没有遮蔽你的慧目让你有嫃诚,有爱心
他* 他是一个永远有梦的人。他说梦想是他的翅膀对付身外的风风雨雨,他拥有自己的秘密武器:幸福在心
这昰一种固定的格式。我*是介绍自己你*是要求对方,他*或她*则是别人对我*的评说
在文字的一边,是一幅被缩小了好几倍的照片那昰我今年春天在长城上照的,脚下踏着的那团模模糊糊的东西是一门明代铸造的铁炮。
这一期有六位上版者三男三女,平分天下
中午的时候,小江的女友小婉来了小江不在,但她已吃过饭了并且他们早就"夫妻"过了,用不着我费心招待不一会,窗外有人喊我听着像刚然法师,开门一看果然是他。他说他是到附近一个徒弟开的修车修理行修车的车修好了,就顺便来看看我刚然30来岁,普陀山佛学院毕业是个"现代和尚",自己买了一部"松花江"面包作代步工具口袋中装着手机,一身的白衣白裤飘飘洒洒,如神如仙泹他也有苦恼,他的全部苦恼是没什么残月事情可干也没人陪他玩。可他又是个正经的和尚很守戒条。在西流湖畔他有一座精舍,昰一位有钱的弟子供养他的
我问刚然法师,吃过"午斋"没有他说已在徒弟那里用过了。他有许多在家的弟子各行各业都有。
呼机又响是一位姓杨的女士打来的。电话回过去一个女孩的声音问:"你是上版的B11号吗?哦你少等一下。"接着听她在电话中喊:"杨萌杨萌,电话!"不一会传来一个有点沙哑的女音:"喂,你好请问你怎么称呼?"我报了姓名她接着说:"我叫杨萌,29岁在政府机关工莋。能谈谈你的具体情况吗哦,你身高多少有没有一米七五以上?"我听着觉得好玩就说:"我要说我比高压电杆还高,你肯定不信實话告诉你吧,我只比武大郎高三寸多……"电话那头似乎吃吃二声不知是不是窃笑,停一下她说:"你肯定不高吧我身高一米七多,那峩们就不要谈了""那好吧,拜拜!"我们几乎同时挂了电话
刚然在一边听着,见我怪笑不止就问我给谁打电话?一点正经没有我說,是个"一米七多"想找个"高压电杆"呢!
我这里没什么残月好玩的,刚然说咱们一起去西流湖那里吧那里有象棋可以下几盘。
汽车真是个好东西只十几分钟,我们便来到了他的精舍所谓精舍,既非精舍其实就是一座别墅式的住宅。临水的几间平房一个一畝地大的院落。虽是中秋时节了但院子中的大理花却正开得一片火红,月季、玫瑰也争芳斗艳房前屋后的丝瓜、豆角、各种蔬菜,也嘟垂垂挂挂一片翠绿。红花绿叶禅房飘香,一个出家人修行的地方即同于世人,又别于世人
就在禅房中摆开棋局。有点宿命总是输。刚然说不是居士棋道不精,是心头不净啊我点头,我自然明白此理在红尘中挣扎,能净得了吗而要挣脱红尘,却谈何嫆易机缘不具,空等千年
呼机又响。刚然将手机递给我我没接。这是什么残月地方岂能谈那红尘中事。
又连败两局呼機又响。刚然叹气说算啦,送你回去吧佛法无边,难度无缘之人哪苦海有涯,全凭个人觉悟……
又回了二个传呼刚开始时的那种兴奋已无踪影了,只剩下一种疲惫晚上读了几页《马丁·伊登》,正准备上床睡觉,呼机又响,打开显示屏,却只有"999"怪怪地排列着昰呼机出了毛病?我拨了传呼台的号码小姐的声音传过来时,我问999是什么残月意思是不是传错了?她说有人给你留言,请报一下你嘚密码有点儿新鲜,从来没人给我留过言我也从没用过自己的密码。从通讯本上翻了半天才找到密码1128是我的出生月日,我竟忘了報了密码,传呼小姐告诉说一位姓卢的小姐祝你节日快乐,说节后再联系
卢……是卢屏吗?除她之外我不认识别的姓卢的人,無论男女在我异乡的漂泊中,只有她姓卢且和我相熟。我是经小江认识她的没有太多的来往,并且她过去也没打过传呼给我。无論如何被一个人,又是异性记起并祝福总是令人感动的。如果没有她的留言我几乎忘了明天是仲秋节。
十月一日 周五 雨
隔窗听到外面的雨声秋雨连绵,真是一点也不错
总是醒得很早,却不想起来就伏在枕上看书。杰克·伦敦,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每当我对写作失去信心,踯躅徘徊时,他就以马丁·伊登的目光逼视着我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我还没有连着几天饿肚子还没有到了連购邮票的钱都没有,也还没有被食品店的老板拒绝赊账怎么就不敢坚持自己的选择和理想了呢?
呼机又响是一位姓吕的女人。放假了她一个人在一座空房子里,她说忍受不了节日的孤独下着雨,她还是想上街去在商场或人群中消磨自己。但在传达室她看到┅张报纸看到了"今生有缘",于是就放弃了上街的念头回屋里打电话,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聊聊……我在电话中一边听一边啊啊着,并茬一些明显的间断处安慰她一二句听得出她有些感动,滔滔不绝起来我只得说,我还没起床呢肚子也有些饿了,以后再说话好吗……
挂上电话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像个好人。自己不也有"想找个随便什么残月人说一通"的时候吗现在为什么残月就开始高尚得卑鄙起來,用些明显的废话支吾人家不就是人家主动找你说话了吗?
九点多钟邻室的小江和小婉"小两口"敲我的门,向我告辞说他们要囙"老家"去,也就是小江的老家这家伙是不是因为有了个大学生"媳妇儿",要急忙带回去向家乡人炫耀展览呢
不管怎么说,他们走了这里就成了我一个人的天下。本是喜欢清静的这时心中却无论如何静不下来。我最惧怕的就是"节日"不管是什么残月节。在所谓的节ㄖ里总是有更多表演的喧闹被制造出来。我常常是局外人站在比边缘还远的地方,去冷观暗瞧但这时就有一种孤独的感觉,如同寒鋶一样袭进内心深处让我无处躲避。我看着那些人群中的每一个因为他们站在人群之中,和人群融在一起他们似乎不孤单。
不想写什么残月也不想读什么残月,就望着电话发呆突然想,何不给卢屏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她的留言?再说这个女孩子是我在这個城市中认识的最有个性的一个。她写作思想纯洁得几乎透明,最重要的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都市女孩惯常的娇情和造作。在我主持┅家报纸的文学副刊时曾发过她的文章。文章和她的人一样让人有一种清新的喜悦。
电话拨通了果然是她。
谢谢你的节日問候没有想到,但我一看就猜到是你真的十分感谢!哦,对了还有点感动。独在异乡为异客……
其实……没什么残月的能联系的朋友,在节日里问候一下表示没有忘记,我想……
是啊……什么残月时候有时间过来坐坐,聊聊天……
嗯……那就下午吧下午三点多……
放下电话,心情倒安定下来将稿纸铺开,继续抄写那篇抄了一半的《闲话"愚公移山"》
抄文章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情,还不如写草稿来得快几位朋友都劝我弄部电脑,理由是现在靠文字吃饭的有几个还爬格子?老掉牙了并且也效率太差,效益也就好不了这道理我当然懂,只是"可怜身上衣正单"一时还无力置买。
正在乱想呼机就响起来。
还是那位吕女士电話中她的第一句话竟是"吃过饭了吗?"这让我心中一热这是只有经历过生活的人才能体味出份量的话,那些没有进入过生活的小姑娘们是說不出也想不起来的呵,一个孤独的男人和一个同样孤独的女人在一根电话线的两端,坐或者站都不重要,说什么残月也不重要關键是你可以说话,可以感觉到来自另一方的气息
她说她叫吕莹,在××干部学院上班。本来是教书的,后来脑子受了刺激不能再敎了,就被安排到后勤上其实就是闲着。她说自己是因为"桃色事件"而离婚的有一个同校的青年教师,比她年龄还小几岁大学毕业分過去,就对她穷追不舍也不顾忌她已成家。事情越闹越大那年青教师说,他今生就爱她一个人非她不娶,并且宣言:为爱死而无悔!
吕莹的丈夫是学院的政工科科长对此当然不能容忍,除了找人将"情敌"揍了一顿外对老婆也产生疑心,最后干脆也找了个情人並且提出离婚……
这位叫吕莹的吕女士,在电话中说着语气平静,波澜不起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等她终于停下来我问她:"伱离婚后那个追你的人怎么没与你结婚呢?"她沉默了一会突然大声骂道:"那个混帐东西呀,把事情闹起来就跑回他南方老窝去了算啦,也可能死啦吧……"
下午雨下得比上午还紧,卢屏会不会来已经15:00多了,等人有时真比找人还焦急,望着窗处的雨面前的书卻一页也看不进去。
门终于响了有人轻轻在叩,我急忙起身走到外间门开了,一个女孩子手里握着一把雨伞。伞上的水流在門外的水泥地面上,汪洋的一大片是卢屏。请进!
卢屏笑着脸上有一些闪亮的雨点。
你怎么来的骑车还是乘车?我还想雨丅大了你也许不来了呢。
我一边向她问着一边到卫生间取一条毛巾递给她,让她擦脸她回答了些什么残月,我却一句也没听清楚
单独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约会,这样近地相对而坐对我似乎已经十分陌生了。恋爱过但那一切都很遥远了,仿佛隔世眼湔的女孩,她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想起席慕蓉的一首诗。诗中她说:佛让我变成路边的一棵树等待你的到来……我相信,这就是一種叫作缘份的东西吧冥冥之中,在安排着不该来时,求也没用该来的时候,拒绝不了也阻挡不了……
我为她冲了一杯清茶,放在她面前
清茶一杯,不要见笑她就真的笑了,我也笑
听点音乐吧。我伸手按了一下袖珍收录机的放音键凯丽·金的浪漫萨克斯便在房间中忧伤地回荡起来。GOING HOME。回家回家,回家!我口中不由随音乐喃喃自语
话语就从音乐开始。凯丽·金、理查得·克萊德曼、瞎子阿炳、盛中国、神山纯一……一串长长的名字黑色搧动翅膀飞翔的精灵们,飘来又飘去不喜欢贝多芬,也不喜欢施特劳斯……还有肖邦听他们还不如听街头吹笛人的随意演奏……
她笑。情绪在音乐的忧伤中却热烈起来《忧伤》过后,是《为你等待》和《快乐的生活》音乐是诗性的,是悬挂在灵魂中的画随变随化,随化随变
从音乐回到写作上,我们的话语世界已经有了一個共同的点我知道,那是对真诚、信任、良知和自由的向往和靠拢
古往今来,形容自己爱慕的女子的美好词语太多了多得不计其数,但我面对卢屏却只想到四个字好像是谁的一篇小说题名:素面朝天。只有真诚自信的人才会以本来面目示人。刻意的打扮和包裝除了掩饰和虚荣,真有什么残月美吗
我告诉她,我已经从报社辞职适应不了被人呼来唤去的打工日子。趁有生之年就实现┅回自己的愿望,自己为自己打工做个自己供养自己的专业作家……
她看着我,静静地一点也不奇怪她说,其实我早听说了也僦为此才冒雨来看你的。靠稿费生活要有很大勇气才能办到。写纪实文章的自由撰稿人另当别论有的甚至发财致富了。靠文学特别昰纯文学,不容易……毕竟我们这里的专业作家都领工资的呀
我知道。我说我对佛教的思想有所接触明白一切都是无常的。我已經为生活耗费了许多时光多年前就有人预言我活不过30岁的,现在我已经活到了并且还在健康地活着,并且是活一天就赚了一天何不洎己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呢?我这也算是自己为自己争取自由吧死都无所谓了,别的还有什么残月可怕呢……
她还是那样平静地望著我说:我理解,如果你需要我会帮助你的,譬如打稿子譬如……
天渐渐暗下来,雨还在下我留她吃饭,她没有拒绝给家裏打了个电话。
菜是从街头一家饭馆中买回来的馍也是买的,只有稀饭是用电饭锅熬的很简单,但她说这样就好是生活的本来媔目。
也许应了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古语吧,时间在我们的话语中流淌着无声无息,当她的呼机骤然响起时財发现已经夜里23点多了。传呼是她家里打的唉,做个女孩不容易做女孩的家长看来也不容易。
她起身告辞我出门看看,雨不知什么残月时就停了但雨后的秋寒,却一阵阵袭来她只穿一件薄毛衣,自然就有点瑟瑟然的我找衣服给她,又不穿
送她出门,咚的一声屋门被我带上了。习惯性地一摸腰间糟!钥匙锁屋里了。她急道:"怎么办哪你回不了屋啦……"就忘了脚下的台阶,脚一空险些摔倒,我急忙扶她她又问,比我还急我笑了:"大不了就破门而入,或流浪街头吧……"她就把一只手伸给我是一张百元的钞票,说:"去住旅社吧流浪很浪漫,但会生病的呀……"
我心中就有些久违的东西在涌动眼睛有些发热。夜色中她不会看到。在街口拦了辆的士,我坚持送她回去她坚决不让。她将再见的手伸给我这是一只世界上最温柔的手呵!那一刻,我真想吻她一下……可我松开了
她在夜晚的街道上消失,却留下一缕轻柔的声音:打电话给我……
十月二日 周六 雨
昨夜卢屏走后终于没有将门弄開。进不了门只好去找曾在一家报社共过事的刘军,他现在是一家公司的市场部经理公司离此不远,就在未来路上谢天谢地,他刚恏在公司并且在那里住,一个人将情况说明,就和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将就一夜吧。但却失眠无论如何睡不着,往事如同浮云飄来荡去,卢屏的音容笑貌更是时隐时现……直到天将亮时,才朦胧睡去
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她一定在担心我。电话打通了她还没起床,说昨夜有些受凉好象要感冒,并且也失眠了……知道我还没进去屋门就嘱我进屋后再打电话给她,免她擔心
顾不上别的,拉了刘军让他帮我破门。毫无希望门和锁都很合格坚固,是防盗的因为是一楼,就想到可以从后院的阳台進去转到后院,刘军是当兵出身受过训练,一跃上墙再跃进院。好在阳台上的保险门没从里面锁死总算进去了,将前门打开亮叻一夜的灯,还亮着急找该死的钥匙,原来躲在床头上害得我好苦。
刘军匆匆上班走了我又忙给卢屏打电话,报告情况是她毋亲接的,一定问我是谁等报了姓名,才唤卢屏来接是否对这么早连着给自己女儿打电话的陌生人有些疑心?可能的也在情理之中。我告诉卢屏昨晚我忘带钥匙,被关在外面一夜她走时雨伞也忘带了,看来还得来一趟……
昨晚出去时呼机也没带。打开来看上面有几条信息。其一是那位吕莹女士的看来她确实寂寞得很!另二条分别是一位姓张和姓王的女士打来的。再就是出版社的一位朋伖打来的可能是说书稿的事情,但我不抱太大希望书稿是一个13万字的高僧传记,已送去几个月了
昨天下午我是将呼机调到静音狀态的,并且在抽屉中放着所以我什么残月也不知道。我不习惯在与人谈话时打电话或回呼机
想我上版的"缘由",完全是由先我上蝂的那位女士激起的她那冷然审讯式的口气,让我气愤不过不就是上版吗,你能上我也能上,我何不化被动为主动撒下网一张,唑等鸟入林……但我现在发现麻烦来了。本是一潭静水的生活现在是无论如何不能安静了。是福是祸是所求还是非所求?一点不知噵但有一点我心中是清楚的:我可能会爱或被爱,会遭遇到红粉知己的友情但不会通向婚姻。我是一个漂泊的人婚姻于我,只是一個遥远的城堡我只能或远或近地向里面得不停地走下去。
分别给张、王二位女士回话张那边没人接,就算了王女士接了,一听聲音不由笑了。是王颖刚到郑州时,我在一家公司任部门主任她是我的兵,相处很好有一段时间,甚至在感情上有那么一点感觉但都没有去注意和培养,就过去了以后她一直呼我"南老师",十分客气她的这个名字是我为她取的,原来的名字叫王金枝很俗气。她说周六让我去嵩山饭店都通知过了。我知道她说的"都通知过了"的就是几年前的那一班人。公司后来停了人也都散了,散到各行各業有着各种命运。如今还能互相记挂着聚一聚,不容易的那时我没把他们当"兵",他们也没拿我当"头儿"都朋友相待,这也是友谊能保持的一个原因吧
上午去街上打印稿子,直到下午2点多才完费了60多元。几篇散文用手抄不但慢,而且编辑也不愿看我干过编輯,明白这回事另外就是一稿多投。不是特约的稿现在报刊对自由来稿是采取的用了就寄样报稿酬,不用是不退也不通知的寄一家誰也没有把握,只好多寄几处来点遍地撒种,随意开花吧!
总想给卢屏打电话想听到她的声音。打稿回来路过药店,进去买了┅盒治失眠的松果体素片23元。当然不是自己服用我平时用安定,要便宜得多
晚上觉得烦躁不安,她的影子总是在面前……唉峩是怎么啦?坐下来想写点什么残月就在一张纸上信笔写起来……竟成一首诗:为你而歌。自己不由一惊天哪,我是在爱着这个女孩孓了……我不由自主拍着自己的脑袋如同醉酒。醒一醒醒一醒,你还能够爱吗不要折磨自己,也不要给别人制造麻烦……
吕莹叒打传呼过来胡乱说了些什么残月,过后就忘了我将电话号码告诉她,直拨算啦免得我回。她也是个痛苦的人我无权也不忍冷淡她,但却总在与她通话时心不在焉
『舞文弄墨』 [小说]版上情缘[二]
作者:南北王 提交日期: 17:38:00
十月三日 周日 雨
等待着命运的下一刻
哦,你的气息如同电流
难道你就是那个缪斯的女儿
让我的心灵震颤……
请把你的手伸给我吧
让我握住这个世界的温柔
让我呼唤你的名字
让我相信:前边的路
不再属于我一个人
窗外的雨还在绵绵地下着我的双眼也一片迷濛。我把自己昨天在恍惚状态中写的诗摊在桌上心中涌起的不是欢乐,而是酸楚感情是沝,在我心中已积蓄很久很久了它可以流向善和美,成为迷人的溪流和湖泊成为生命中的一道美丽风景。也可以如同山洪浊流冲堤決岸毁灭一切,成为人生中罪和恶的源头……
静静坐着我必须正视自己,正视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欲望和生活。扪心自问我這突发的爱情,看是偶然实则是偶然中的必然。几年来感情上的累累伤痕,生活里的风雨坎坷甚至修禅学佛,难道真的泯灭了灵魂Φ对那则爱情童话的憧憬了吗不!没有啊,从来没有!红尘中的我坚持诗歌,坚持写作不就是还在坚持着一份理想和等待吗?卢屏嘚出现是一个契机,是一种缘的具备和成熟在爱中,我也许得不到什么残月但我起码可以有一个爱的倾诉对象,让情感的水流找到┅个自己的归宿地她可以拒绝,可以远去甚至可以冷嘲热讽。那就让我默默地承受命运安排的一切吧但我不能不试一试。就让我微笑着流泪流着泪微笑吧!
又接到几位女士的传呼,其中一位姓江的交谈多一些。她自称来自古城现在一座专科学校任教,學生时代办过文学社现在有时写点散文随笔之类,但很苦闷她说自己年龄大了,也就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而没有结婚又在一座陌生嘚城市中,没有可以交谈的人并且寄居在哥嫂家中,又时时不自在感觉自己是生活中的多余者……说着,在电话中我竟听到她的啜泣聲都市孤独!可怜的都市人,可怜的异乡人!我安慰她一番说以后你就当我们是朋友吧,我也是一个异乡的漂泊者……
没有惢情写作就读《马丁·伊登》。我现在的境况颇似马丁·伊登--杰克·伦敦这部自传体中的主人公,也就是作者本人。抱着希望,抱着改变命運的信念写作忍受社会和亲友的嘲讽,忍受饥饿的折磨和爱情的背叛绝望地写作……终于成功了,他也彻底绝望了也可以说是觉悟叻。于是在一个夜晚将石头绑在身上,沉入了茫茫的大海深处……杰克·伦敦没有沉海,但他却把一粒子弹送进了自已的脑袋中。是小说预言了他的结局还是结局在小说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呢?我知道肯定是后者。
下午在心神不定中还是鼓足勇气给卢屏拨了电話。她温柔清澈的声音传过来一下子令我心醉了。我向她诉说并声音颤抖着向她读了那首诗《为你而歌》……在一阵寂静中,我听得箌电话那边的急促呼吸声很久,她才喃喃地说:"谢谢你谢谢……你写得太美好了,我很感动……有一股热流涌遍了……我全身我理解,我知道的……"
哦我曾担心她会明白地拒绝,并从此走开远离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但她没有她默默接受了我真心奉献的这份礼物,我已经满足了我向自己所爱的人说出了心中的一切。像一个行贿的人礼品被留下了,自己就可以满怀希望地回到家在焦急和希望中等待着。但我不敢要求回报也不能要求回报我付出,是因为我爱我毫无条件地甘心情愿。
我明白我的爱凊通向天堂,并归于天堂人世界没有生根开花的土壤。
十月四日 周一 雨
那位吕莹女士一直打电话过来诉说她少女时玳如何漂亮,有多少追求者又说她的
婚姻,她的儿子……最后又说离婚后也没断"恋爱"但都没有结果,最后竟问我:"哎作家,为什么殘月很多男人见了我都想跟我睡觉呀"我一时有点答不上来,她就又嘻嘻笑着说:"可能是我漂亮吧也可能是现在男人都太坏了。"我只好說:"你如果丑得让男人一见就害怕就不会有这问题了。至于现在的男人是不是都坏我不好说,全凭你的感觉""那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囚?"她有点挑逗我我只还好回敬她:"好女人说我是好男人,坏女人就肯定说我是坏男人啦!"
连着几天没怎么写东西了,且浪費不少电话费
吕莹还在电话中说着什么残月,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现在我心中只有卢屏,别的什么残月人也进不来了反囸电话是她打来的,不用我付费就听着吧。后来吕莹说:"我们见见面吧我觉得你说话挺有意思的。"我看看窗外雨似乎还在下着,就說:"改天吧雨还下着呢。"不料她却将我一军:"都说你们文人浪漫原来就这呀?下雨才好呢10点半我在紫荆广场等你,我穿红风衣打┅把红伞,在东门口一会见。"啪她挂了电话。哭笑不得又想见见也好,早点为故事画个句号
10点15分,在街口拦了辆的士提前5分钟到约会地点,下车一看一个穿红风衣打红伞的女子已在那里站着了,心中也有点感动一般男女约会,女人总是习惯晚一会到嘚以示矜持。
我直接走到她面前呼其名字:"吕莹"她没答应,却笑了知道没认错人,就一起走进公园内因为下着雨,没什麼残月游人草木花卉,曲径游廊在雨中显得颇有情调。不管怎么说她总算还是知识女性,并且有些浪漫色彩虽30出头的年龄了,但看上去却真的风韵犹存难怪会发生桃色事件在她身上。
要说的话在电话中似乎都说过了现在见面不过是互相看看模样罢了。
沿着人工湖走了一圈就有些累了,又无处坐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看看表已是中午12点了。她说:"咱走吧或者你去我那里吃飯好啦。"我想还是不去的好,我现在又没太多心思与她发展就提议在街上吃点算啦,不想她同意了心中不由一虚,口袋中只有几十え钱可是覆水难收。
从饭店出来我已是两袖清风。她提议去逛商场我急说,对不起我下午还有急事,改天吧等她上车赱了,才长出了一口长气独自打着伞在雨中行走。神使鬼差的就到了卢屏上班的机关门口。有警卫守门就用IC卡电话给她通话。她正茬值班说不方便让你进去,改天见吧其实我就是想听一下她的声音。
回到住处将几篇打好的稿子又选了几家报刊,准备送咜们"上路"
莎士比亚说:"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我现在就正在这种"甜蜜的痛苦"中……
作者:乱飞无数 回复日期: 22:22:24
莎士比亚叫我来消灭零回复!
作者:南北王 回复日期: 21:10:44
十月五日 周二 晴
秋雨连绵了数日终于放晴。
上午将十多份稿子送邮局发出邮费一涨再涨,现在平信外埠每封0.8元本埠0.6元,并且还限重量超过20克的,要加一倍邮资共用了12元邮費,因有几封超重邮资双倍的。据说曾有过向报刊投稿不用贴邮票的年代只要在信皮上写上"稿件"二字,再把信皮剪一个角就行了可惜这年代一去不复返了。
我必须从几天来"上版"的喧噪中平静下来以一颗平常心面对发生的或将发生的一切。现在第一要做的事凊是开始写作不管散文随笔还是小说,必须写这已不是什么残月崇高或浪漫,而是生存问题
近午时吕莹又来电话,说她又詓了一个婚介所见了一个处长云云。真是不正常你去你的关我什么残月事?无聊透顶!真后悔不该将电话号码告诉她对她,冷处理吧一个受过刺激的人,我得有点宽容心才行
晚饭后出去散步,沿着未来路向南走到金水河畔。面对河水思绪万千……我想应该将自己的真实感情告诉卢屏,她接受也罢拒绝也罢,都比这样自己折磨自己好爱是光明正大的,我拥有这份权利……就将判决權交给她吧
独坐半天。回到住处将《为你而歌》一诗修改几处,誉抄在稿纸上又写一信,毫不隐瞒地告诉她一个发生的事實:我在爱你
23点多时,我刚睡下电话又响,还是吕莹打来的她说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很空虚……我有点嘲讽地回她伱不是刚见了一个处长么,还空什么残月虚呀……就听她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喂你觉得我是个好女人还是坏女人?说实话!"峩不知怎么回答她就没言语。
停了会儿她才说了句:"我要现在让你到我这来,你来不来"过了一会,听我没反应就"喂喂"了兩声,把电话挂上了
我却又失眠了。我不是不需要女人我需要我喜欢的,至少要不讨厌吧
十月六日 周三 晴
《马丁·伊登》已不知现在是读第几遍了。我需要一个榜样,需要一种支撑这一段我还读了卢梭的《一个孤独散步者的遐想》、都德的《磨坊书简》、梭罗的《瓦尔登湖》和《苏曼殊传》的三种版本。我爱这些孤独的人我觉得与其说命运在安排他们,不如说他们在创造命运创造命运的不同版本。但我还是觉得就目前而言,还是那个马丁·伊登与我更接近,更相像。
上午去赴王颖的酒会这昰几天前就约定的,刚才又通知了一遍她是今年五·一结的婚,当时没通知大家,不知是否现在算是补请?与李华几位联系,谁也说不准。不管如何,酒会得去,礼金也得带着。
11点左右到达嵩山饭店由于路远,转了三次车。但到那里却不见一个熟人11点半,李华到又等一会宏生携女友也到,还有王岚没影儿也不见王颖。直到12点才见王颖从饭店里出来,一副新娘装扮我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李华、宏生都还未婚所以都送一张百元大钞为礼,我却不想如此走进饭店边的一家花店,要老板给配一束贺喜的花儿老板说要30、50、80還是100的,我说取中吧50。我自辞职后还没有稿费收入,囊中是一天天空起来了送不起大人情的。
吃的是自助火锅王颖的丈夫好像刚睡醒的样子,连头发也没梳顺他虽对客人笑着,看上去很勉强可以看出王颖的婚姻状况,唉一个捱到三十来岁才出嫁,又貌不出众的女人还能怎样呢。
酒会是低调的没多少情趣,二个小时左右散场王岚在附近一个公司上班,我要去乘9路车刚恏同路,就一起走她也对王颖的状况感叹。问她的情况怎样她说丈夫还在深圳没回,要到年底了那边能挣钱,一个月1万多元顶这裏一年。只是一个人守着一套新房空虚无聊,所以才出来上班原来在公司时,她与王颖住一室关系最好。
住在城东极少箌城西来,此时发现嵩山路临绿城广场和碧沙岗公园一带修得很漂亮。悬铃木树浓荫蔽地。人行道用彩砖砌成图案与一道铁栅相隔嘚公园绿地景观连为一体,犹如油画一般好看
走到碧沙岗公园门口,王岚指着路对面的一座大厦说她就在那里上班,让我有涳去玩说罢跨过马路,在人流中消失了我正要找9路车站返回,呼机响了是一位姓尤的女士,电话号码是7字头这附近的。找一公用電话回过去一个抄普通话的女音传过来:"你是家庭报上的B11吧?"我老实回答:"是"她就又笑问:"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南墅是不是呀?"这丅我就不能不吃一些惊了在我此间熟识的人中,没有哪位姓尤的别说女士,男士也没有"你是哪一位?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我问。呮听电话那边答:"前几天你给我通过话的忘了吧?我是
A03号呀比你先上版的那个。其实你还是我的作者呢上个月我还编发过你的一篇散文,还记得吧""哦……你是不是《人生》杂志社的?"
"南墅我们编辑都是为人作嫁衣裳的,你的作品发表了当然不会去想编鍺是谁?不过这对我只是工作而已。哦不说这些了,你现在在哪怎么这么乱?"
我告诉她我在嵩山路碧沙岗公园对面打的IC電话,周围车流人潮当然不能不乱了。她听了叫道:"这么说你近在咫尺呀要不要面晤一下呢?"我就笑说恭敬不如从命吧,我在公园門口恭候就是了她却又说千万不要看见漂亮女人就当成是我……有点心理准备,丑女一个不过,我会认出你的不用接头暗号。
放下电话在路边报摊上买了份大河报,就到对面的公园门口找个地方坐下来,等这位尤编辑前来相会想来好笑,人生真如一场戲剧那次我出于好奇给她打传呼,不想被她审了一番出于激愤,我也上版现在她又与我联系,自报家门……看看身边来来去去的红侽绿女很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喂看报的!"一抬头,就见一女站在面前真的说不上漂亮,却也绝对不能说丑也就是一般情況吧。但精神气质却是有点逼人等我站起身,正待答话她却顾自在前,进了公园大门我只好步其后尘,紧紧跟上!不料刚走几步卻有一年青小伙子拦在面前,将一件东西横在面前:"先生买枝花吧!玫瑰花,刚空运来的"
我拿眼去看尤女士,谁知她大步向湔一态不表,看来是要我自己看着办了真就有些为难。玫瑰象征爱情送给女人,就是求爱或是示爱在我的人生档案中,只有过一佽给人送玫瑰的经历那是95年的夏天,与蓝蓝一起去看望住在医院的老诗人苏金伞先生我请教蓝蓝送一点什么残月礼物表示敬意,蓝蓝僦说:"买枝玫瑰花吧表示敬爱。"我就真的买了也就一枝。送给老诗人时老人还连连说好。
卖花的年青人见我不决的神色僦越缠得起劲。"10元一枝呀先生,才10元……"尤女士在前面不走了站在一处亭子前看我。心一狠就掏出10元钱,把一枝半开不开的玫瑰接叻过来宁肯人负我,不使我负人么!走到尤女士面前说不好意思,初次见面送你一朵玫瑰花。她却不接只是淡淡一笑:"你自己拿著吧。"
我就自己拿着我才像一个小丑呢!奇怪得很,在电话中胡言乱语见了面,倒都一本正经起来没话说了。还是自己主動点吧谁让你是男人呢?
"喂……尤女士哦,也许得叫老师吧尤老师,谢谢你对我的关照我那臭文章,怎么会被你慧眼发現呢"我没话找话,送个话题给她
"哪里是我发现的,是总编老大人发现的他说你的文章中有佛味,有禅意……一定是个学者型老先生让我处理,我遵命就是了咳,那次你打传呼给我我心中直骂,不是东西的老家伙真不老实,于是就当了一回派出所的老警后来在报上一见你的介绍和照片就知道是谁,吃了一惊真是误会,对不起啦……请问你信佛是吗?"
我见话匣打开也就笑答:"可以说信,也可以说不信我信的是真理,而不是表面上的烧香、念经、叩拜那样的一些形式《人生》发的那篇《菩提本无树》,以及我的另外一些散文随笔都是借世象物态,来阐明这种观点最近我又写一篇小论文《论出家》,是分析出家人各种不同的因缘情態的回头给你批评批评……"
"你都快成专家了。好像台湾有个林清玄是写这种散文的很受欢迎,你是不是在学他"
此時正走在一条小石径上,只顾说话不想脚下一绊,我险些摔个跟头被她一把拉住,没倒下那枝玫瑰花儿却被折在地上,与泥土成了┅家我故作叹息:"10元钱的爱情,没有了"她却笑:"看来形式主义是注定要失败的……"
在一池湖水边,我们选了一处石凳坐下忝高气爽,难得的一个好秋日远处的天空中,浮动着一些各种形状的风筝有鸟群飞过,就搅在一起真假难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秋忝放风筝的不由脱口道:"这时候也能放风筝?"她立马接口:"真是少见多怪还作家呢……"我心中就有点扫兴,话头也少起来她也不再說什么残月,就干坐着
天暗下来时,我们分手她说,我的传呼你知道以后多联系,欢迎赐稿……我叫尤今杂志上印的有……我问可不可以共进些晚餐?她笑拒:"今天就不用了吧有缘改天再会吧。"
转了三次车回到住处,已是夜里21:00多了吃了一些早上的剩饭剩菜,只觉身心疲累便洗漱了,早早上床睡觉
有电话响,不想接索性将电话插头拔下,传呼也关了
十月九日 周六 雨
上午亚非从开封打来电话,说让再整理一些诗稿前面整理的不够6个印张。因为出的是丛书出版社要求页码┅样多。诗歌似乎越来越成为"小众文学"了 这是美国《新大陆》诗刊主编陈本铭先生信中讲的,看来无论国内国外诗歌都是少数人的事凊。
冒雨去未来大厦前面的打印部复印了部分发表过的诗有1000多行。回来剪贴成册便于审阅的排印。
下午2点多有一姓童的女士打传呼来自称是郑州市107中学的美术教师,河南大学美术系毕业的29岁。看来知识女性特别是从事教育职业的,大龄未婚的较哆这种现象,可以理解
晚9点多,卢屏来电话她说她对我表达的真情很感动。但我心中明白我们将永远是不能合拢的两条岸。永远面对永远倾诉……其实这对我已是难得,算是我几年漂泊中惟一的情感收获吧
她说明天上午来。
十月十日 周日 晴
天气出奇的好温度也有点像夏天。上午9点10分在我的焦急等待中,卢屏叩门而入哦,她还是那么明丽照人看得出她囮过淡淡的妆,满身的灵秀之气我让她坐,她说:"天气这么好不想出去走走吗?"我问去哪里她说:"去看黄河吧?"
我和卢屏塖车来到黄河花园口买了门票进去。登上黄河大堤举目远眺,比前些日子我来时又有不同深秋的黄河,早已收敛了夏日的汹涌激情而显出一派禅意的宁静。黄河滩长满了芦苇和野草洁白的芦花让荒凉有了些诗情画意。沿着弯曲的河流卢屏如一只快乐的小鹿,奔跑着歌唱着。脱离了惯常的生活环境在大自然中,也许是人最易真情流露的时候吧看着她的欢快,听着她的笑语我有着一种春天般的沉醉!
就在这时,一件惊险而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卢屏和我沿着河水,走到一片低洼的芦苇丛边她突然叫了起来,原来她脚下的泥土是软的我说没关系的,这是黄河滩的一个特色她便原地踏步,不一会儿脚下便出现一片泥沼。L卢屏很是新奇、興奋就脱去了鞋袜,又把我也拉了过去一起踏踩泥沼的面积越来越大,人在上面仿佛站在摇晃的舢板上,我故意吓唬她:"小心陷了丅去……"她却脉脉含情地凝视着我幽幽地问:"如果我陷下去,你会怎么办"
"如果你陷了下去,我就拉你上来呀”“如果拉不仩来呢?”“哦如果拉不上来,我就与你一起陷下去"我说罢,看到她真的已经陷了进去泥水埋过了膝盖,就去拉她却看到她满面嘚泪水。我的手被她紧紧抓住她说:"真的想就这样陷下去……"我们一起跌坐在泥水中。在蓝天白云下在静静的黄河边,相拥在一起……是的那一刻如果我们真的陷进了泥沼中,也许那将是一种天地间壮烈而美丽的爱情归宿……可是,一阵狗的吠叫唤回了我们飞升的靈魂一条健壮的大黑狗站在我们的身后,不远处一位老人扛着一支长木杆,向我们走过来
"年轻人,快出来吧真陷下去可僦没命了。我见过这样的事呢很惨咧!"老人声音有些沙哑。看样子他是个黄河船工,不远处的河岸边泊着一只机动船。
老船工将木杆伸向我们我和卢屏十分艰难地将腿脚从泥浆中拨出来,终于站在了硬地上但浑身都是泥水,成了两个泥猴儿
我們互相对视着,大黑狗却围着我们呜咽低叫在它眼中,我们一定是一对怪人回过神来,想要向老船工道谢老人却早已扛着木杆走远叻……
时间在爱和快乐面前,总是短暂我们面对黄河,饮着带来的啤酒吃些熟食,说着热烈而不着边际的话直到傍晚时,財乘最后一班车返城
十月十五日 周五 阴
晨5:00许醒,再难入睡索性翻身坐起,披被打坐默默数息,从100开始分双数和单數各倒数二遍开始意识很乱,正数着被突然涌起的一个念头打断,就马上收摄心神斩断妄想,继续数下去……渐渐的对自身及周圍事物不复感觉,对窗外的车声人声也罔若隔世……约一个小时后结束起身,感觉头脑清醒齿舌生津,且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这是剛然法师教我的打坐法我又参看了一些资料,作为调节精神情绪的一种方法这是一种可以自我运用,暂时放下一切烦恼杂念的静心法据说历世诸佛,都是用此法修成正果的我不敢想成什么残月正果,只求有一个静心的办法足矣!尤其是对付失眠
上午与华敏通话。她是我"上版"后第一个打来传呼的女孩后来她又打一次传呼,有责备之意似怪我作为男人太不主动。我能解释什么残月呢说峩已有所爱,已将其他人忘在脑后了吗显然不能。打传呼联系的女性当然都是有明确目的,特别是年龄大些的但我明白自己,可以愛也可以被爱,但不可以走向婚姻的城堡那张越来越昂贵的"门票",我买不起好在华敏似乎不是那种急巴巴的大龄女,声音听起来柔柔乖乖的倒像个惯于撒娇的小女孩。与她谈些文学谈些诗歌,竟如故友不费力,感觉挺轻松的是个不错的话友。
107中学的童心下午也有电话过来因是办公室电话,很乱就没多谈。
看来事物运动的惯性很大开始了,想要刹住却不容易。有时這个过程可能还会相当长。
今天分别又有姓曹和姓许的二位女士打传呼过来半个月了,我想该接近尾声了
听说一个"仩版"的女士,第一天竟接了二百多个电话从早8点到晚11点,一直不断最后只好关掉电话。相比之下我算是很轻松的了。但一个人的精仂有多少哪里应付得了许多!
十月十八日 周一 晴
晨6时许醒,感冒症状有所减轻但头脑还是有些昏沉。唉一个人,鈈要有病人在病中,最脆弱也最易伤感。
上午8点多卢屏打电话来,问候病好了没有她在值班室,说下了班来看我并说廣州《风流一代》杂志的一位编辑来郑组稿,昨天打了电话要见见,问我是否一起见见我谢绝,一是病中不想见客二是我与这家杂誌没有过什么残月联系。我告诉她让她不要来我这里了,不是什么残月大病她说等下班再说吧,看情况
下午亚非又来电话說,清轶提议合出一本散文集问我意见,我当然同意这是好事。清轶的散文我读过和他的诗一样,有股灵秀气接着在电话中与孔先生、超、向东等几位老友都说了话。他们正在一起饮酒要我也马上过去,这当然不可能回想几年前在一起时,诗友相聚对酒当歌嘚情景,仍历历在目不觉一阵感叹,时光易失人易老啊!别井离乡的在外漂泊几年却无成就可言?真是愧对昔日老友
卢屏洇忙没来成,我则整理散文稿先将几年间发表过的文字挑拣了30来篇,5万来字在街头复印了,回来再剪贴整理
出书是一个写莋者永远圆不完的梦。
十月二十日 周三 晴
下了一天的秋雨终于停了但自楼顶流下来的积水还在不住地响着。我望着窗外迷蒙的天空 突然想到了华敏,就生出想见见这个女孩的冲动先给她的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又打她的呼机,她回了 说正在回家嘚路上。我说我想见你她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我们约定在二七广场的一架天桥 上见面当我问她能否认出我时,她笑答:绝对没问题
放下电话,我在街口拦了一辆的士直奔二七广场。因是下班时间路上车很多。当我匆 匆赶到二七广场登上天桥,看看表刚好与約定时间一分不差。可举目四望天桥上空空荡荡的, 没有半个人影正在疑惑间,从桥的那头款款走来一个女孩到我跟前时,停了下來看着我 笑。我问:"是你吗"她反问:"你说呢?"于是,我们就如电话中那样又听到了彼此 熟悉的笑声。
她是一位气质容貌俱佳的女孩这大出我的预料之外。我见过不少有才气的女子大多都 "貌不惊人",看来华是一个例外请一位与自己约会的女孩吃饭,似乎是男士义不容辞的天
职当我十分虔诚地发出邀请时,她却告诉我:她正在进行一项"减肥"计划所以只能吃点凉皮之类的东西。其实她┅点也不胖可以说长得恰到好处。于是在我的"好言"相劝下,她没有吃上凉皮而是陪我喝了若干杯的啤酒。在啤酒的泡沫中我们说叻许多胡言乱语。
当时我只顾看着她,不时犯下"忘了吃菜"的错误经她一再提醒,才略有改正她问我:是不是有个"秀色可餐"嘚成语?我只好连连招认:有的有的。 是的我心中明白,我可能有点喜欢这个女孩后来我们在广场分手。我打的返回住处就情不洎 禁地给她打电话。电话中我告诉她:"我有点喜欢你......"她在电话那头微微喘息着,明显激动着问:"你没......没有喝多酒吧"
十月二十㈣日 周日 晴
晨7:40,童心打电话来约在紫荆山见。与她这算是第二次见面。她说要与我"谈诗论道"时间定在8:30,并要我带些熟喰、饮料还要带上诗集及纸笔。
在门口的超市买了些火腿肠、汉堡包、酸奶之类乘205路车到紫荆山站。下了车童已等在那里。一起进了紫荆山公园在一座凉亭上,我们坐下来先吃喝些东西,而后她从牛津包中取出一支树枝做成的圆珠笔说是送给我的。又取出一个用硬木板做封面的笔记本说她的诗都写在上面,要读给我听童恐怕是这个商业城市中仅存的浪漫主义者,她曾一个人去新疆、西藏、西双版纳等地方旅游并在拉萨生活过一段时间。看上去她不像中原人,而像极了东南亚一代的女子黝黑的皮肤,小个子┿分利索紧凑。但她的普通话讲的十分悦耳底气十足。在没见她之前我曾从声音判断她,一定是个高高大大的女人
她用动聽的普通话读诗,对我的耳朵来说真是一种享受。我想她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课学生们也一定会有此感。
但她诗写得远没有声喑好她反复咏叹的,是她经历过的一段长达10年之久的恋情但不久前结束了。原因是她的男友当了歌厅的老板自然心中装满了色和钱。她说每当看到那个与她青梅竹马的人贪婪地用手点着钞票时就会自胸中涌起一阵恶心……
她的那些爱情诗,我想一定是她学苼时代的作品也许,那时她所爱的人还没变样或者是她没发现。从语言艺术的角度看那些诗十分稚嫩。但从感情上看却是真的。
正当童心处于陶醉状态时想不到一位携着胡琴的老者走了过来,并在亭子一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不免让人有些不快。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处亭台上有了正在谈话的人,单身者特别是老年人,是不会也不宜硬挤了去旁听的但这老者不同,不但坐下听并且大抽其烟。他在上风头喷出的烟雾便直直地灌进了我俩口中。开始我们忍耐着,不说什么残月觉得他一会没了趣自会离开。不想这老鍺非但没走的意思并且把烟吐得更凶,甚至还故意弹出烟灰飘到我们的食品上。童心终于忍耐不下向他提出抗议,说公共场所禁止抽烟……老者有些尴尬但他说,这地方是他们一班老年人的固定活动场所一会就都来了……原来如此,老者是在赶我们走因为这地盤是他们的。但他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公共场所是大家共有的,谁先到谁就可以享用除非你花钱包下来。童正要继续与他理论我急勸阻了,收拾东西准备转移。毕竟他是老人,也许他们是习惯了这个地方
这时恰巧有二位公园工人向周围的花木上喷着药赱过来,我乘机劝住童心下了亭子走到不远处的一座土山上。童一眼发现了一处有石凳的地方且有一棵斜生的松树,双枝并出童便猴子一样攀了上去,躺在双枝上令人忍俊不禁。
与童相处和与卢屏不同。与卢屏相处言谈如饮甘露;而与童相处,仅只有趣过后回味,不知所以唉,有爱无爱确是天差地别。
也许爱情的产生有二种情况:一是一见钟情,二是日久生情但我還是认为,前者是爱后者仅是情。情可以天长地久地培养而爱只能在瞬间的碰撞中迸发。
中午与童心在立交桥下的巴士餐廳吃便餐。后她回学校,我回住处
不知为何,与卢屏在一起的那种愉悦和陶醉与其他女子相处,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十一月二日 周二 晴
晨醒,天尚不亮看表,近5点伏枕读《外国二十世纪纯抒情诗精华》,这是一册我置于枕边常读的詩歌选本内中所选,皆各国在本世纪的重要诗人许多获诺贝尔文学奖金。他们的诗基本上可以概括20世纪世界范围的诗歌状况和发展方向。我比校喜欢美国W·S·默温和加里·施奈德的诗,前者写得机智、冷静,后者则是"跨掉派"的重要代表诗中充满着禅的意趣和哲理,囙味无穷
"在我手指和大拇指中间
一枝粗壮的笔躺着,舒适自在
像一支枪"
这是两年前获诺贝尔文学獎的北爱尔兰诗人西·希内的诗《挖掘》的开头一节,我已读了很多遍但每读一次,都有新的体会和感觉诗的最后一节是:
在峩的手指中间
那只粗壮的笔躺着
我要用它去挖掘
真是读来回味无穷。上午本欲去开封校对诗集《清贫内部的婲朵》清样。卢屏打电话说来就等她。9点多她又一次坐在我面前。自那次"黄河事件"后我们之间更觉亲近,到了无话不谈的境地但彼此也感到,似有什么残月东西还横阻在我们中间……我们的话题很多很多,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我们想到时间时,一看表12点多了,我要去准备饭菜她说中午家中有客人,必须赶回去我知道留她不住,心中不免空空的
中午想休息一会,但睁眼閉眼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有人说恋爱是一种病症,那我是否就正在患病这是我自己也不曾想到的,我竟然还能爱还有爱?是因为诗吗但我的欢乐总是稍纵即失,更多更深的是对不可知命运的忧虑
铺开稿纸抄一首几天前写给卢屏的诗《等待的树》。 是的我將永远是一棵等待的树,在晨霜满天的红尘中我的等待是一种开花的心愿……诗抄罢,又写一信我们刚刚见过面的,但我对她似有永遠说不完的话……
傍晚和晚上分别又接童心和华敏的电话,但我觉得很累都没多说。
决定明天去开封校对书稿。
十一月八日 周一 晴
中午去未来打印部将几篇散文打印,又各复印数份又拷了盘,费50多元自己没有电脑,只好如此
下午将几篇散文分别寄出,邮资又费近10元在目前稿费收入还极少的情况下,各种开支越来越令我吃力并且,纵是如此这些稿件也可能石沉大海,再无音讯我知道不少文学刊物和报纸副刊,多是发"三种人"的稿子:一种是名人一种是女人,再一种就是熟人前两种我都不是,只有后者勉强有一点市场但靠此搏一点虚名尚可,要生存却万万不行。再就是一稿多投任何一份哪怕再小的刊粅,也会大张旗鼓反对一稿多投并且理直气壮。但首先不守游戏规则的却又是报刊本身。《著作权法》规定作者将作品寄给报刊,報纸应最长在15天内杂志应最长在30天内通知作者,用或者不用但大多数报刊对此都是从不遵守的,只要求作者要自留底稿过二或三个朤后收不到采用通知方可另行处理。多数报刊是用与不用.都不通知甚至稿子刊出了,连样刊稿费都见不到这对作者,特别是以此谋生嘚自由写作者来说是不公平的。于是有了一稿多投的盛行大家抱的是"东方不亮西方亮"的念头,以保证自己的创作劳动有个合理的收获过去我曾一直坚持一稿一投,现在也不得不改变一下观念特别是一些时效性较强的稿子。
但一些市场化程度较高发行量大嘚期刊,已经改变了冷冰冰的面孔开始"认稿不认人",并且每稿必复用则留,不用则退且稿酬也高,千字数百甚至上千元这让许多洎由写作者看到了希望。也有可能产生出一批独立的自由作家而不是只写记实文章的"自由撰稿人"。
下午去农业路邮局的信箱中取信件有二份外省的样刊,一份某南方杂志的约稿信另外是卢屏的信。我克制住没有马上看信的内容心中在想,她会写些什么残月呢一路上,头脑中不断闪过她的音容笑貌及她可能会向我表达的态度我首先做好了坏的心理准备,免得读时承受不了但她不会故意傷害我,这一点我可以十分肯定
回到住处,先给自己冲了杯茶让心情平静些,然后坐下来把信打开
信已收到,也許你一直在等我的回信也许你一直在等待心灵的回应。可是我却迟迟无法拿起笔给你回信,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残月潜意识里我想就這样保持沉默,见面时谈些别的话题让我们绕开它继续前行。
当我再次收到你的来信时我知道我必须给你写一封信来说出我嘚心情。
我们已相识好多年了做为朋友我为认识你而感到愉快,每次见面也总是能从你那里得到一些有益的启示在内心深处,我一直很敬重你你的漂泊,你的执着你的理想与追求都曾影响过我。可以说你是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
你在信和诗中表达的浓浓爱意,让我感动是的,人非草木……我完全能够感受和理解一颗心向另一颗心的呼唤特别是在惊心动魄的黄河之行后,更昰这样
然而,我却不能不说我很珍惜这份真情,只是我已经没有资格来接受这也是许多天来我心中矛盾重重的所在。我已潒许多人一样走入了生活或正在走入生活,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归宿而对于你而言,尽管情如星月爱如鲜花,令人陶醉甚至惢醉神迷……但当我清醒之后,却不得不说它应该属于一个能够接受它的人。
生活是艰辛的但同时又是美好的。我希望我们仍像过去那样真挚快乐地面对彼此鼓励共同前行。我希望我们是心灵相融的朋友也希望你能生活得幸福。做为朋友请记住:我会永遠支持你的……
祝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安安静静地写作
愿美丽的紫罗兰永远盛开在你的窗台上。
卢屏于11.6日夜
从写字桌边站起身我倒在床上,将她的信又读了一遍轻轻地放到枕边,心中一片水的感觉……伸手抹了一下泪水早已在眼角处漫延成两道溪流……
十一月九日 周二 晴
凌晨2点左右醒来,难以再眠卢屏的信中文字,化作她的声音声声在耳,揮之不去……接着一些纷杂的词句涌出"如同死亡","如同死亡"这四个字如四只黑色蝙蝠,在眼前飞舞盘绕反复不去……打开灯,寻了紙笔记下这些心灵的哀鸣:
如同在泥土深处
呼吸尽最后一口空气
我知道开始和结局
在紫罗兰的寓言Φ,我知道
让我再最后一次说出:我爱你
让我在自设的陷阱中挣扎
让我在风干的泪珠中
在更深的孤独Φ
十一月二十六日 周五 阴
晨醒已近7:00,因昨日去汴奔波一日,太累故此才睡得比较深沉。看呼机除天气预报,叧有两条信息是卢屏昨晚打的,电话号码是她办公室的我因沉睡,竟不知急起床去回,她还在值班室8:00才换班。她的声音传过来依然如同清泉,令我沉醉她说这几天一直与我联系,但都没有回音正担心我是否发生什么残月事?并告诉我前边带去的几份文稿,已打好了说下午给我送来。近来住处很乱来人不断,难以清静说话就相约到经纬广场一角的经纬茶馆相见。
下午2:40我先到经纬茶馆,等了片刻卢屏到。已经多天不见她了看上去她依然静美如昨,欢快如昨是的,她是不该有什么残月心思和负担的峩们的生活,我们的经历都不同,能如此互相理解已是难得了,岂敢多求
茶馆装修得十分古朴典雅,古筝声声檀香缕缕。一位身着傣族服饰的女服务生为我们表演了一道功夫茶。而后服务生退出我与卢屏又一次相对而坐。无语注视中似有许多话语,卻又一时不知如何表达
后来,她谈起我的几篇稿子认为这几篇文章每一篇都有可圈可点之处,语言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与詩的语言一脉相承。特别是《栖息》和《城市噪音及其他》两篇是一种独特的人生体验……
话如流水,开了口儿就流动起来。文学、人生、爱情、茶道、禅……话题无尽如饮甘露。古人说言贵从心。我相信我们都是用自己的心灵在发言相比于我的沉重和憂郁,卢屏的语言是轻松而欢快的而这,又正是我所需要的
我没有因爱被拒绝而怨恨,她也没有因我不合时宜的追求而远离我们像什么残月也没发生过一样交谈着。但我的心是痛的她知道吗?
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晚20:00,我们都有些饿就找了一家小饭馆吃饭,我饮了一点酒卢屏说不会饮,就没勉强她似乎有点醉意,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告诉她:"在这个城市中,你是峩惟一可以这样交谈的人……"她停下车在街灯下凝视着我,半天才说:"你对我也是……"
作者:南北王 回复日期: 21:11:35
十二朤十五日 周三 晴
晨5:00多醒伏枕读一会书,又睡7点多又醒,写一诗《无题》其中有"她们是一朵朵夏日的月季/开了,又谢了"形嫆我两个月来的"版上情缘",她们一个个出现又一个个消失了。其中有的仅是昙花一现,便没有了也有令我心动,约过几次会的但峩一个也没能留住。我明白这是为什么残月所以用不着问,更不必"问个不休"如果我有多的钱,酷的车豪的房,又十分的白马王子還会没人"这就跟我走"么!
卢屏是个例外,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她不是那种女孩。反倒是我常常自责不该对她有非分之想。虽嘫我没有得到她的爱,但得到了一份可能比爱情要长远的友情……
下午接华敏传呼说她已离开原公司,没有上班要来看我。就约15:30在未来大厦前面见我与这个女孩10月份见过一面后,再没见过只是偶尔通通电话。她年轻、漂亮也颇具才华,与我也谈得来但我似乎不具备进入实质性恋爱的条件,因为我没有这个经济基础而恋爱似乎应该归入上层建筑,精神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吔就注定了金钱可以决定爱情这不一定是马克思的原意,我只是运用一下他老人家的理论原则而已
15:00多点,我来到未来大厦湔等待因为是男人,就应该这样所以男女平等,将永远是一句空话实际上不但男人不想平等,女人也不想都想利用性别的优势搞點特殊。在约会中形成的男早女迟及吃饭时男人买单的中国特色便是一例。
15:50华敏终于出现了,晚了20分钟这也算正常吧。她将原来的披肩长发剪成了齐颈短发就更显得俏丽动人。见了面都没多说什么残月,就带她到我住处落座后将桔子、瓜子等招待她,她则东看看西瞅瞅对我的卧室兼书房很感兴趣。我发现见面后远没在电话中交谈那么轻松彼此都有些拘谨。后来我提议出去走走,就骑车去紫荆山公园在经过人民影剧院时,她说很长时间没进过影院了。我就明白她的意思我说一起看场电影吧,她几乎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影片是好菜坞大片,叫《偷天陷井》描写两名男女间谍各为其主合作窃取一件珍宝,最后相爱的故事把当今影爿的三要素暴力、追杀、爱情表演得十分到位。
我和华敏坐的是情侣包厢开始还都十分认真地看电影,后来她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无意碰了我一下便落进了我的掌中,接着便伸臂拥住她她也就顺势倒入我的怀抱。看着她盈盈的双眸红艳的双唇,不由就俯身輕轻吻了她一下只听她娇吟了一声,双手便环在我脖子上开始了一个狂烈而悠长的吻,直到牙齿与牙齿激烈地磨擦都有些喘不过气來。这时我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落在她的胸脯上,饱满的乳房在我手掌中蠕动着……随着我的抚摸她轻轻娇吟着又吻住了我……
走出影剧院,早已华灯初上、霓虹闪耀了在纬二路一间幽静的阳光食屋中,两人要了一瓶红酒四个精致小菜。与佳人对饮历来是文人骚客的乐事。我如今以文为生也可勉强跻身此列吧,也就不能不仿古人以顺天意酒过数杯,就都有了些醉意华敏的话僦多了起来,附在我耳边问:"老南你真的爱我吗?"我说:"除去你的昨天和明天我很爱你的今天,今天的你"她问:"为什么残月要除去葃天和明天?"我说:"昨天不能知明天不可知,所以就只能爱你的今天啦!"她娇嗔道:"耍贫嘴。"却叭的一下在我的颊上吻了一口。
从阳光食屋出来回到我的住处。这时我们已很像真正的情侣了"天上掉下个华妹妹……"我这样唱时,她竟然一点也不反对
夜晚,华敏没有走她浑身的青春气息和热情,如火一般几乎要将我熔化掉。做爱时她就像一头发情的母豹,喘息着呻吟着,┅时将我送上云端一时又将我抛向深渊中……
十二月十六日 周四 晴
上午10点多,我先起床去门口的超市买了些汉堡包、火腿肠之类的熟食回来,华敏也已起床正穿着我的睡衣在梳妆呢。我一见就笑起来她瞥我一眼说:"笑什么残月,傻样"
待她收拾好,每人冲了杯维维豆奶吃火腿肠、汉堡包。11点多她说:"我得走了。"我问:"何时君再来"她答:"半个月后吧。我有事要消失半個月不要找我,找也找不到回来后我会与你联系的。"说罢她让我陪她到街口拦了辆的士,连自行车一起载了上去而后她将手一扬,飞吻着叫了声"再见--"便消失在车流中。
回到住处华的气息还在室内飘荡着。一夜欢情如幻如梦。这是"上版"几个月来与众奻子的众多接触中,惟一有实质性内容的一次华虽是我"上版"后第一个联系的女孩,但后来的关系若即若离与其他几位保持联系的女士┅样,并不密切许多事真应了"有心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荫"的古话看来,人与人之间确实有一根被叫作"缘"的丝线,在牵扯着連结着。
华敏这朵直到冬天才开放的月季,会不会也"开了又谢了"呢?
十二月二十九日 周三 晴
上午接某报编輯李涛的传呼约写一篇主旨为"21世纪之梦"的稿子,2000字以内31日之前要,甚急
正在构思如何下笔,传呼响是一位姓李的女士,說从朋友处看到我登在报上的文字问我有没谈好女友?我说已有了女友她说那就不打扰了,便挂了电话刚静一下神,想接上刚才的思路传呼又响,看是一个很怪的名字:阿孜古丽这是维语"希望之花"的意思。电话回过去那边一个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传过来:"我是阿孜古丽,你是哪一位"我说我是南墅,不是你呼我吗她说哦哦是呀,我听家庭报的一位朋友说你是位作家还独身吧,咱们可以见面谈談吗我说不行呀,我这两天很忙要赶稿子并且我有女朋友了。她说那没关系咱们晚上见怎么样?我说停两天再联系吧她就声音很夶地说那你记住这个电话是我卧室里的……
好不容易才挂了电话。有点莫名其妙"上版"已快三个月了,还有人晕头晕脑的打传呼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我已有了华敏别的,就只能拜拜吧卢屏,她永远是个例外她是我永远的月亮永远的爱,又永远的可望洏不可及
心思经此一折腾,乱成一团只好先将写稿的事放下,索性躺在床上抓起一本书是朱学勤的《思想史上的失踪者》,书中谈到十多年前他在河南当知青时曾与一位民间思想者在一座城市的铁路边握手分别。1994年在上海电视台的一个晚间节目中他突然看到这位朋友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却是以全国唯一职业灯谜选手的身份参加一个灯谜大赛的朱十分诧异,马上赶到电视台去找人已走叻。这位"思想史上的失踪者"如朱所说极像我认识的一位朋友。他早年写过诗主编过民间刊物,后来便坠落红尘中为了生存,不得不從事灯谜的研究和写作不想十几年经营,竟成灯谜专家与朱所说完全相符,应是一人不知他们二人现在是否已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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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日 周六 阴囿雨
昨天感冒到今天又重有些发烧。新的一年新的世纪,就在我的感冒中到来了上午志化打电话来,让去他那里吃午饭庆祝え旦,我因身体不适谢绝了服药后,又蒙头昏睡恍惚之中,闻听传呼响没有管它。连响数次一看,是华敏急忙回过去,已无人接又打她的传呼,传呼台说机主呼机丢失,请用其他方式联系我又连打刚才那个电话,终于有人接却是男的,说这是IC电话。问怹刚才有没有一个女孩在此打电话他说刚走。
华敏终于出现了果然是半个月后。这半个月她去了什么残月地方呢
看来,我嘚未来还是一个梦……
下午刚然开车来看我。我们也算老友了几年中,他许多次劝我出家我却一直犹豫不决。可我为什么残月鈈能舍弃这充满苦痛和烦恼的红尘呢是因为爱吗?还是因为除了心灵之外再也找不到一片净土了呢?没人能够回答我
与刚然下幾盘棋,输多赢少后来他说明天要回灵山寺,问我去不去我说先不去吧,以后再说
他走后又昏沉睡去,竟做一梦梦中有一老僧,似刚然的师父绍梵老和尚正在为人剃度。近前看时是开封的亚非、令更等人。头发已剃穿灰色僧袍,僧袍上新剃发丝一束束粘著历历在目……他们见我来,齐说好,好你终于来了,快剃吧师父等你半天了……
醒来,摸摸头上发还在。
黄昏时丅起了雨加雪。
注:小说初稿名《上版日记》
( 约2500字) 是狐狸就穿过夜的门
看到露儿我心中不由一惊。当时是黄昏我沿著稻田中的田埂向北走,她恰恰向我迎面走了过来想不到在这里能遭遇一个如此天仙般的美人儿,白色的衣裙飘飘荡荡秀发如云也没什么残月太夸张。当时她似乎低着头在想什么残月或者是假装着没看到迎面走来的我。我迎面就走了过去越来越近,直到她听到我的呼吸声才抬起了头天,我的天天哪!我不由叫了起来。露儿似乎很习惯这种狭路相逢的大惊小怪所以十分平静之外,还不失妩媚地微微一笑天,我的天真不可思议,真太美了!露儿也不害怕就问你在说什么残月?我看着出水芙蓉的她魂不守舍,喃喃道你太媄了。哦我当怎么呢,大家都这样说我没办法的。露儿说这话时我们已离得更近了。她的呼吸里有一种草汁的气息双乳在白裙中呼之欲出。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侧身站住。田埂两边的稻田中全是新放的水许多青蛙在里面乱跳乱蹿的,如同精灵她说谢谢,茬侧身而过时我没理由不感到一阵眩晕。她的乳峰明明白白从我胸脯上挤过如云秀发也拂了满脸满颈。直到她走出十步回头一笑时峩才如梦初醒,但已悔之不及我本来是可以在那一瞬间拥住她的,本来是可以一口饮尽她红唇中的草汁清露的如果我做了,事情就在那瞬间天翻地覆换了人间。天地玄黄我心太古。后来我这样对露儿表示当时的心情
我没有尾随露儿向回走,我想那样又觉得那样不好,显得很没经验同时也有失尊严于是继续向北走,且决定不再频频回头张望上了那道躺着两条老铁轨的土岗,有一条羊肠小蕗向东伸进一片杂木林中心中有点儿乱,但暮色已很苍茫稻田中那白色身影已不可寻,不由就一阵怅惘并发出一声长的叹息。暮鸟啼鸣中我正要沿那小路进入杂木林,就见有一白色的影从面前一闪而逝。定神寻视却又什么残月也没有。疑心不过是心乱眼花而已可在抬头间,却分明见那东西就在前边沿小路跑跑停停,似有招引之意那是一只白狐,我在《聊斋》中见过善化美女,勾引书生却千百年来拒绝为书生生儿育女,以至人类中至今没有狐女后人若有,这狐女之后当另成族类,也定是聪明绝顶美艳绝伦。
那白狐在一片坟地中消失了天空中又只有半轮残月。我不能再散步了只好往回走。我的住处便在稻田边那座孤零零的白楼中三楼二居室中的一间。上午搬过来时房东太太狡黠地说,你真会找地方呀那间屋住的是个女大学生,画画儿的有时坐平台上,有时还去后邊林子中呢画这稻子,林子还画野物什么残月的,你写东西想静可不正好。我也就笑知道又是芳邻。老子说邻有芳女,福兮祸兮
厅室中静悄悄的,相邻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声息连灯光也不亮,就怀疑房东太太的话不知真假。开了门书和衣物,还一捆捆┅包包堆在地上没来及收拾归位。就默默站在窗前望那窗外。稻田在月色中一片朦胧远处的土岗树木,更是如一抹水墨画中的暗影飘忽欲去。良久只想那白的影,水一样漫过来越窗而至,淹没我化孤独为忧伤,多好后来便开了灯,想不到一时间现出的奇异令我何止惊呆!天,真就有白色的影儿不知几千百个,水一样漫上窗来有玻璃和窗纱挡着,它们便沙沙地躁动飞舞要进来,要与峩共此夜晚且慢,它们是一些向往光明的蛾儿有一些已不知怎么就进来了,便伏在日光灯下的墙壁上我不由就发出又一声新的长叹,是赞叹还是哀叹这时我的门就响了,有人在叩
正是露儿,那个我刚才在稻田间相遇的女子她说,哦我叫白露,都喊我露儿还记得我吗?我看她并注意她手上还握着一卷画。你刚才在屋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展开那卷画说,你看这昰谁?天天哪!我不能不又一次惊呆得如同木鸡。那画上是一男子长发乱须,迎风而行风衣的后摆卷着背上的行囊,前面是山影身后是村落……这不是我么?为何此情此景如此亲熟若非亲历,定是梦中露儿便说,忘了吧七年前你在王屋山下救过的那个女生,摔伤了腿的哦,哦我连叫了几声。这么巧有这么巧吗?是呀世界很大吧,又很小呢刚才在稻田中,我就觉得是你了你知道一個女孩子对第一个抱她的男人,是刻骨铭心的那年我还是初三学生,放学时见到路边上一棵梨树开了花白得让人心醉,就忍不住爬上詓想折几枝不小心就掉下来,是他抱着我跑了那么远的山路,才到了镇医院可他连名字都不告诉我,就走了真残忍……哦,现在告诉我吧他叫什么残月?我的目光从画面上收起又投到她脸上,她就用目光来迎着让我感到一阵窒息。我只好去看窗玻璃上的蛾並对她说,你看……她说其实我问过了,房东告诉我的为什么残月叫南北,是因为南北不是东西
我笑了起来,她接着也笑起来我说,露儿过来,她便走到我面前我说,我还可以抱着你跑吗她说,当然但我不要去医院了,要上床是上床。不过也许有一忝还会去医院的她说干什么残月?这时我已将她抱了起来在屋中的空地上旋转起来。她欢叫着双乳齐齐压在我脸上、唇上。轻轻的轻轻的,我仿佛托举着一团白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再看她时,竟是满面泪水我一下子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了,不想這样哦,对不起……不她说,我想给你只是你得记住,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要珍惜我……接着她脱去了所有的衣服,将雪白的胴体呈献在我面前黑的发,玉的颈饱满的乳房,湖样的腹腹下那神秘而秀美的风景,还有一双修长的腿就那么微微弯曲着……这昰多么让人惊叹的一尊玉雕啊!面对这晶莹的胴体,一时间我竟万念升空,头脑一片空白刚刚还汹涌澎湃的欲望潮水这时却消退得无影无踪……
那一夜是无眠的。我们都只是人而不是石雕或神仙。露儿不住地要我刚开始是困难的,我不忍让她忍受那女人的初痛但她在我后来进入她身体时只是轻微地叫了一声。也许是我们的唇吻得太紧她无法大声叫出来,但她无疑是坚强的天快亮时我们都佷累了,但我还是对她讲了那只白狐的事情她说,哦你是说我是那白狐变化来的吗?我说不,你是白露我的小露儿。但如果你真昰那白狐我还是会要你。她说真的我说真的,是心里话
天亮了,村中的鸡不再叫了狗却还在因为什么残月而狂吠不休。我和露儿相拥着坐在床上久久地看着窗外。稻田中一团乳白的雾且在微风中飘荡不定。那条昨天我们相逢的田埂在晨雾中时隐时现。突嘫我指着远处土岗上的一点白影说,露儿你看!她说,什么残月呀我说好像是白狐。她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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