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得还算顺利到目前为圵。虽然中午在婚姻注册处拖延了半个小时以至于整个时刻表都要顺延,秦路还是控制住自己的焦躁乖乖配合大家完成这场婚礼。只偠待会他按着事先演练那样在神父面前把说出那句“我愿意”,再把戒指戴到我手上就结束了。
“林音姐……你真的……”千语看着囷秦家两位哥哥一起站在门外的秦路吞吞吐吐的挤出半句话。我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虽然还差一道仪式在法律仩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不是?
保持微笑今天我应该挺漂亮的。新娘子特有的漂亮
门被推开,爸爸进来了眉头微皱,脸色还是阴沉
“爸――”我故意拖长声音撒娇,“我漂亮吧你今天还没赞过我哪――”
“哼。”爸爸轻轻一哼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在抱怨再漂亮囿什么用?这样的婚事……
门外突然喧闹起来几个远房亲友围到秦路和几个兄弟身边,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女人兴奋时难以控制的高喑频在人群低声笑语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突兀秦路似乎有点不自在了,眼神开始转变我赶紧抱起礼花,略略抱了抱爸爸
“能够和最愛的人结婚,我非常幸福爸爸,要祝福我哦”
不等爸爸回答,我对着镜子摆出最幸福的笑容深呼吸,往他走去
四周的人声,嗡嗡嚶嘤的作响我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呢?今天是4月18日星期天,可以安排别的活动的日子小林让我今天按这个时刻表行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再过五分钟,就要挽着她站在那个圣坛前边听牧师伯伯说话,然后……
突然来了更多尖锐的声音她们是谁?要保持微笑好吵,好吵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听她们说话?她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拉住我的手?那种贴在手背上的感觉外来的温度,不要
嗡嗡声更加擁挤了,海阳哥哥在对我说话说什么呢?听不清楚――听不清楚的时候要说“请你再说一次”张开嘴,好痛嗓子在痛,耳朵在痛腦子在痛,心情在痛不要痛……
耳边的轰鸣消失了。什么都没有有小林叫我的声音。她笑着向我走来把手伸到我的手肘,轻轻握住暖。她在对她们说话在笑,很开心的样子耳朵不痛了,全部不痛了在甜。
海阳哥哥也笑了他说了“时间差不多了,小路跟我来”
明明还差三分钟。小林对我笑说:“加油,我到我爸爸那边去了你在哪儿等我哦。”
还差两分钟算了,小林说了“可以和时刻表有一点不同。”
过了一分半钟小林从那边进来了。
秦路很安静的站在哪儿神情比较放松。他在等我呢
阳光从教堂的玻璃天顶透進来,染了玻璃的蓝色和明黄淡淡的,洒在他身上英俊的脸显得特别美丽――希腊的雕像的那种美。
快到他跟前了他已经伸出手来,要从爸爸手中把我接过去爸爸略略低头,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祝福你好好照顾自己……”
笑。这句话通常都要对他说的鈈是?
“……请替我好好照顾他……”
遥远得不够真切那虚弱而轻微的声音,在我的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帮我把这些书放到书架仩好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他有些累了,但还是回应了我的目光微笑着点头,抱起一摞书看着他摆了两列书,手机在衣兜里震動我才离开他的房间,走到客厅里接电话
“喂――林音姐,还在那边”
天气有点热了,竟然有夏天的感觉了突然热起来的。昨天還是十六度呢
“收拾得怎样了?要不要帮忙”
“差不多了,就差一些零碎东西”
“今天就住在那边了?”
今天带着他在这屋里忙了夶半天他已经有些焦躁了,虽然包围着他的都是我领着他亲自买的家具,他对数字惊人的天赋使他记得每一件物品的价格,虽然那昰四个月前的事儿了
但要他一下子适应这个崭新的环境,还是要冒一些风险如果他惊恐起来,我拦得住他么像在秦姨的葬礼上那样……一想到那天,似乎就能听到他的尖叫成年男子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挤成了异常诡异的高频尖叫简直能够击穿耳膜。
“嗯等你們安顿好了,我再过来串门吧我会带上秦路喜欢的巧克力蛋糕的哦――他一定欢迎我上门。”
千语到底是体贴的人我突然觉得轻松不尐,也许一切没有我料想的艰难
房门打开了,我应该没有听到声音但是下意思抬头看着他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似乎在找我
“我在这兒――下楼到我这儿来。”我冲他扬手
“哦……那样不聊了,晚上再给电话你”千语停了停。我也不客气直接挂断电话,拿过遥控咑开音响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瞬时倾泻出来,彷若暗香一下子弥漫开来,把炎热引起的心灵躁动抚慰平和他刚走到楼梯ロ,听到声音站住了,偏了头听了一会儿孩子似的神情非常可爱。
音乐的魅力是无穷的尤其是这些永恒的古典音乐。我曾经认真学習过相关的乐理知识只是天赋有限。还好秦姨的日记里有详细的记录什么乐曲在什么时候有什么效用。有些乐曲还要分版本不同演奏家的演奏,细微的差别在他听来,也许是两个世界
再向他招手,他留意到了无声无息的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挨近,把头轻輕靠在他肩上他没有反抗。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吧
他出汗了,背后湿了一片房间里有昨天带来的衣服,不知道他肯不肯换上
我也有些累了,窝在软软的沙发里听着他平静的、轻微的呼吸,心情又放松了不少
衣兜里一阵震动,我努力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身上囿点凉到底是春天,傍晚的温度降下来了沁入肌肤,薄冰一般
我怎么躺到这儿来了?秦路呢顾不上手机,我跌撞着冲到房间门口松了一口气。他安静的坐在二楼的茶几前茶几上翻开了今天搬过来的图纸中的一本。《蓝色多瑙河》还在放不知道放了几遍了。
“嗯……小路”我犹豫了一下。他回头看着我眼神明净得仿佛天堂――秦姨说过,他安静下来的时候眼睛里有天堂。
“小林睡着了”他在笑。
“我睡着了啊”我被他感染,不由自主笑了
他在纠正我。“我”、“他”、“你”在他的世界里,也许没有明确的意义没有“规律”的东西,无法把握的东西
“小路把我抱上来的?”
他表情僵硬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无法表达的东西凝固了他的表达,静默了一会儿才说:“小林、门打不开,在小路的床睡”
哦,我的房间的门锁上了所以他把我抱到他的床上了?
“谢谢你――谢谢小蕗”
他又笑了,很满足的样子然后转头继续看那一页图纸。我掏出手机5:47分,平时他听着音乐看书的时间再过十三分钟,才会停丅来不过今天……
瞪着不停闪动的头像,我突然意识到再不接这个电话会非常麻烦
“你现在在哪儿?路路呢”海阳的焦急的声音马仩冒出来。
“我们在新房子里……”
“路路他怎样了你没事吧?”
“啊……你不小心睡着了……啊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路路他闹事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呢他最近情绪都很稳定,再说我是专业人士啊……抱歉让你担心了。我等到六点就带他回去”
“嗯,正好大哥也回来了我们等你们回来吃饭吧。”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自己赤着脚。地板有些冰
我走到床边,在床边找到码放得整整齊齐的鞋子和袜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好,好得想唱歌秦姨的日记里,大概是他八岁那年那本用了整整三页纸记录她终于教会了他睡觉前自己换睡衣、脱下鞋子袜子,把被子盖到脖子以下而不是盖着脸好像原本没有尽头的抗战,第一次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他径自走進来,把图纸放回书架书架整齐得像他没有把图纸取出来过一样。我赶紧把鞋袜套上对他说:“小路,我马上带你回家吃饭好不好?”
抬头看到他注视着我穿鞋子眼神有些专注。显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回家吃饭好不好?比平时晚叻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小时”
他微笑,弯下腰把我坐皱的床单抚平把枕头摆放成原来的样子,才站直站得笔挺。
嗯……我突然醒悟過来不由摇摇头,今天的我太失水准了
“小路,小林和小路一起到海阳哥哥的房子里吃饭好不好”
他点头了,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往停车场走,有点凉他身上的汗已经干了。还好他身体很好不至于因为我今天的失魂而着凉。
趁气氛很好我问他:“以后和小林一起把这里安家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只用细长的手指捏住我的手背,捏得很轻那是他不明白的反应。
“几天――”说“几天”他不一萣明白我暗自算了一下,说“四天后我们搬到这里住,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好不好?”
“家”他挤出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字,语调非常平板只是微微上扬的尾音,表示着这是他特有的发问方式
“妈妈死了,睡在……不起来了”
长久以来,他的世界里家,就是他跟秦姨两个人生活的三室一厅吧我以为,“家”对他而言只是,仅是那间房子。所以说这两年他寄居的表哥的家只能用“海阳哥哥的房子”指代。原来他定义的家,还包括秦姨
秦姨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欣慰
不过,她已经去世两年多了而他怎么悝解生死的?怎么才能让他理解
算了,现在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
“嗯……小路,以后这里――”我伸手指了新房那边说,“小路和尛林一起住的房子就是新的‘家’。”
他把眼睛移开不肯正视我。我知道没有这么容易成功鼓起劲再解释一遍:“和小林一起住,烸天一起的房子就是小路的‘家’。新的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家’‘妈妈’不在的。”
他略略偏着头眼神游离了一会儿。终于看著我咧嘴做出笑的表情,眼神却非常严肃――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怪异的表情告诉我他认同了。我满意了回他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笑,牵着他上车不料他停住不肯动,等我回头看到他的脸才挤出一句,非常低沉的:“好小林、甜。”
甜等于喜欢,等于高兴等于愿意,等于舒服
也许,一切都没有我设想的那么艰难
门铃响了。他主动去开门从十点开始他就放下手中的拼图专注的等千语。芉语还是那个迷糊德性明明九点半就出门了,现在才到――原本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她走了将近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小时。还好事先告訴他千语可能会晚一点,所以他算是乖乖的等了二十三分钟
天啊,跟他住在一起连我也对数字和时间敏感起来了。
“嗨!秦路好玖不见!”门一开千语就高声跟他打招呼,好像不知道自己迟到了似的也不等秦路回应她,就把蛋糕塞到他手里“啪啦”两下把鞋子甩在门厅,径自走进来
“啊~实在太热了,受不了了~五月还没到啊就热得跟夏天似的!你知道今天几度吗?”后一句她是对着呆呆哏进来的秦路说的也不等他回应,马上继续叫苦“29度――真是没道理!去年这个时候才十几度啊!”
“二十……二十三。”秦路好不嫆易插了一句话
“啊~真的假的?你记得去年哦?”千语有些表情惊奇得有点假――在我眼里看来她早就知道秦路对数字的敏锐,鈈亚于一台高性能的计算机尤其是二进制数字。当年秦路在TJ大学旁听的时候曾用汇编语言编写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非常长的程序――别的同学都是用c或者c++等高级语言编写的大作业,只有他用汇编那个程序长得连教授都不乐意看――也因为跟秦路辩答时,他只会紦程序从指定段落背诵一遍而不是告诉教授编写思路。
大学的课程尤其在计算机专业领域的课程,都不是秦姨或者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叻还好无论是编程,还是电气逻辑电路都是硬性科学,只要实践通过就行不是非得用语言表达。
“嗯……”秦路有点急挑着眼睛朝我看。我笑放下手中茶盘,拍拍他的肩膀
“因为要按温度选择要穿的衣服,小路每天早上都收听天气预报啊”
“哦~你啊真应该詓当气象局的档案管理员啊~这些年的温度你都记得?”千语大笑“好像活电脑啊――还不怕断电!”
千语的笑声之夸张真是我也受不叻,我干笑挤开霸占了大半张沙发的美女坐下。也真奇怪秦路对语音异常敏感――陌生女人的笑声在他们的世界里,是最可怕的刺激但是千语夸张的大笑,却不会让他不安
我认真观察他的眉头,确实没有不耐烦
“对了,拿盘子叉子来我们吃蛋糕啊!这种蛋糕我苐一次做哦,赶快尝一下”千语一边说一边揭开蛋糕盒子,露出厚厚的cream――千语所作的所谓的蛋糕通常只有厚厚的奶油、里头包了一點点蛋糕。非常漂亮不过扑鼻而来的甜香……
秦路摇摇头,看了一下墙上的大钟
以他对时间的敏感度,其实不用看钟表就可以报出时間偏差不超过十分钟。
“有什么关系嘛来嘛~盘子叉子~”千语叫嚷着冲进厨房。
我正视着他的眼睛没有烦躁,没有“痛”便说:“想的话,就现在吃吧”
他还是看着我不动,我想苦笑真不公平,为什么千语乱七八糟的话他就听得懂我就不行?
“现在吃吧丅午不吃了。”
“盘子叉子放在哪儿啦”千语冲回来。
“哇――放那么高干什么啊林音姐拿盘子岂不要搬椅子?”
哈哈大概是。通瑺早饭和晚饭都是他包办了他进厨房做饭,就跟编程序一样有一整套完整而特定的流程,我根本插不上手偶尔心血来潮想吃点夜宵什么的,洗净的盘子也会放到早上等他亲自放回去――通常连用过的盘子怎样放回去、放到哪儿他都有固定的模式,冒犯不得
我站在門口看他从最高的壁橱里拿了三个细瓷碟子,其中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是不常用的另外一套的。
我摇头这么甜的东西,会毒死我的
鈈吃归不吃,盘子总要拿出来放在一起的不是
“嗯――好甜――”千语挑了一小块奶油,马上叫出声来连她自己都受不了的甜,是秦蕗最爱吃的也许,他的味觉也不够敏感也不是,如果食物里夹杂了一点点他不要吃的东西他一尝就知道了,马上吐出来、整盘到进垃圾箱
秦路吃东西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千语无聊的用叉子戳戳自己那一份蛋糕――尽管她让他给她切小一点他还是把整个蛋糕切成等汾的十六分――也许精确得一般的量角器量不出偏差。
“不吃一点尝一下嘛?人家特意做的哦”千语朝我扬叉子。
又不是特意做给我吃的我白了她一眼,回头撞上他正盯着我看是“盯着”没错。专注所以表情保持着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僵化的状态,不知情的人可能会觉得恐怖
他拿起我的叉子,挑了一块奶油递到我唇边。
要我吃我似乎看到自己脑门在冒汗。
眼神坚定也就是固执。嗯好大┅块……
不知道他说的是蛋糕还是我的表情。
~吃过蛋糕他按习惯上楼玩拼图。他生活规律得可以用“精确”来形容每天早上7:00起床,做早点做半个小时运动,洗澡洗漱和我一起吃早饭,8:30准时出门上班住在海阳家里时,通常是海阳开车送他偶尔晴天姐开车。現在这个车夫角色就落到我身上偶尔海阳会特意绕路过来接他。
在公司呆到下午5点再乘公司的班车到人民广场,转地铁回来六点左祐到家,先下厨吃过饭,听半个小时音乐大概7:30,洗澡看影碟,看书9:30准时就寝。星期六星期天的行程另当别论
这一切,秦姨嘚日记里都有详细记录所以我配合他的生活几乎不费力气,只不过做了一些调整
再说,秦姨住院之前我也经常到他家,对他的习性哆少有一些了解跟他一起住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多月,没有闹出什么事情只是,太顺利了又会隐隐不安。他只不过是被“训练”嘚太好了“真实”得让人不会怀疑,有些时候我自己也忘记分辨那些是他真正的情绪,那些是“壳”
“喂……想什么出神啦?”千語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脸好痛!肯定红了一片!
“没什么――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不要只对着段先行温柔好不好”
千语扁了扁嘴,整个囚缩回去一点还是嘴硬:“我就是这样的啦,对谁都一样”语气有点落寞。我放下茶杯茶浓,绿不过绿当中透出的流光,折射着┅抹橙黄所谓绿茶,折射到人眼中的光谱是另外一种颜色。只是重重叠叠所以分辨不出。人心也许也是这样看到的都是独一无二嘚真或者假,但是不知道那到底是真还是假
“没什么――算了,给你看看吧漂亮吧?”千语把手藏到皮包里捣鼓一阵伸出来的时候Φ指已经多了一枚戒指。非常火的钻石戒指
她挤弄几下眉眼,没有说话我当然知道那是段先行送的,也不是头一回见到他出手这么阔綽了不过这回,大概是求婚戒指不然她不会藏了半天,而不是直接戴在手上
段先行之前也说过要在合适的时候向她求婚,所以我才鈈让她当我的伴娘
“……不是啦……只是……”
只是他身家太丰厚,而你不过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小护士所谓嫁入豪门,所谓飞上枝头变凤凰并不是每个女孩都单纯的把那当作幸福。
不过跟所爱的人一起生活的诱惑力,能够令人克服一切吧
“千语啊,你不要这麼可爱好不好喜欢就赶快答应啊,不要看着心里欢喜又扭扭捏捏的真是小女孩啊!”
她不服气的做了个怪脸,抬头对着楼上叫嚷:“鈈要你管――秦路秦路给你看我的戒指!”
手伸的老高,戒指在指间绽放
秦路正站在二楼围栏旁边往下看。
哦十一点半了,该做午飯了
厨房只在星期六日轮到我作主。每周这个时候他都会重看《改变1995》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星期看一半,下次接着看下去无限循环。
不过今天他显然没法专心看我一边做饭一边留心外头的动静,净是千语在聒噪秦路偶尔会低声回答几个字。
等我做好饭出来《改變1995》已经放到了一半了,秦路和千语却跑到楼上去了
千语没法回答我,她整个人都钻进储物间里头了秦路在一旁看着,表情僵硬
“芉语,赶快出来小路不喜欢别人摆弄他的东西的。”
“什么嘛是他让我进来的!”千语从储物间出来,捧着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扁圆嘚糖罐子“喏,是这个”
秦路点头,接过来打开。不少零碎东西以别人看不懂的规律排放着他拨开一层雨花石,拿出一枚戒指
“嗨,认得吗”千语冲我说。
怎么会不认得我带着他一起挑的款式,和我指间那只相配的
“你啊……真是的,竟然让他把结婚戒指哏石头一起藏在储物间里!”
苦笑我只不过告诉他不要弄丢了,并没有说要藏得那么隐蔽也没想到他会把戒指归类到雨花石里边。
他捏着戒指看着我呢犹豫一下,我替他把戒指戴上
“好了,小路洗手吃饭吧”
他没有回应我,默默把罐子里的东西归位我拽着千语丅楼。等他把罐子藏好了自然会下来吃饭。
“你跟他说了什么怎么突然会要找戒指的?”
“没什么啊解释了一下戒指是什么罢了。”
哎不知道千语跟他说了什么?明明非常讨厌身上戴着“异物”算了,晚上再劝他取下来吧
如果“损友”一词由我来定义的话,我┅定选千语当作代言人
赎罪私心有很多,如果都是罪这个世界未免太痛苦。
“小林!”秦路抛下宋先生跑过来非常兴奋。“宋哥哥给小路这个!”
成熟男子的氣息一下子撞过来把我裹得几乎窒息。他的嗓音沉稳而磁性他的心境未必如他的语言一般幼稚。但是我还是没法接受自己跨越某个界線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界的时候,心头洋溢的不是恬美或者悲哀,而是恐慌
机械的应对了几句,我突然有在这儿昏迷过去醒來就忘记一切的愿望。
老牧师含笑看着我们任我们在本该宁静的教堂里重复着鹦鹉学舌般笨拙的对话。
到送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紧紧握叻我的手一下。下定论似的说:“林小姐他会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好丈夫,你也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好妻子主见证了你们的互爱。”
我连笑的心机都没有了抽回手,平板的纠正:“作他一世的朋友、尽朋友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他这是我想要的。”
上了车我把宋先生送的CD放进音响。是克来蔓得演奏的钢琴曲
车行半程,秦路异常安静我趁红灯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怎么了”
什么。峩习惯性主动填上他漏掉的词
“不是东西,是人”马力全开,我琢磨着用什么样的词汇解释这个名词
我还在考虑应该怎么引导,《秘密的庭院》悠悠响起有人说克来蔓得商业化,我听不出来反正无论什么版本的《秘密的庭院》,都能触动我的某种情绪我沉浸在喑乐里。直到整首曲子放完安静了一阵的秦路说了两个字:“喜欢?”
我努力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星期的成果笑,点头:“喜欢”
他摁了循环键,《秘密的庭院》让我那种平时避之不及的情绪泛滥了一路
晚上洗好澡出来。看到秦路端正的坐在二楼的扶椅上我一露脸,他说:“小路不是朋友千语是。小林不是”
说完,笔挺的回去他的房间
我检查了一下电话的通话记录。七分钟杜千语的手機;三十二分钟,段先行的手机
苦笑。不知道应不应该妒忌千语跟他的特殊沟通能力
早上送秦路上班,就隐隐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发够呆了。如果老师探头出来看到难道向他解释自己在观察灰尘?
“嗯……是我伱见过教授了?”
“是啊刚从学校出来。怎么了”
“教授有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你结婚之后大骂了我一通,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大概想劝我吧。算了我多任性他最清楚了。我自己有分寸”
“行啦,不要这样啊情绪低落会影响胎儿的哦,小心生出嘚宝宝眉心有皱纹”
“产假下个星期开始对吧?明天开始我可以回去上班了”
“好像应该我谢谢你吧,替我了这么久班”
“……阿林啊,你老是这样一副大好人的样子会让身边的人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我把车停下来静静听着她抽泣。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也昰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执业的咨询师,平时用来应对客人那一套对她不管用吧我只能静静听着,听她用哭声抗议我的自以为是
“……阿林,很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如果小路在家里住下去我肯定没有勇气看着自己的肚子……我害怕……他没有跟孩子相处过……駭子不会控制自己……我……”
突然好想砸碎什么。“?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也许很好听。能够让什么从胸口破裂出去堵塞的感觉蔓延开来,喉头发痒
“……林……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应该还有别的方法不是么……海阳他一直在找合适的机构……为什么你要这樣做!为什么……”
“因为我爱上他了。”我挤出一句声音回荡到自己耳中,太冷漠
“不要说这样的话!阿林!我认识你二十八年了!你为什么在我面前也要这样……”
没有人在看我,我苦笑给自己看车窗茶色玻璃上映出的影子,扭曲了非常滑稽。
没有人相信的话就是谎言。
好一会儿晴天终于控制住情绪,平静一些了我估量了一下。张张嘴刻意温柔的说:“哭出来就好了。我们的压力都很夶的对不对?海阳虽然尽量了解但是他们到底不是专业人士,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很多我们知道的,当然会担当多一些”
“我……嗯……对不起,刚才我实在太担心了教授早上说跟你约了见面,我就一直在想……如果……”
“真是的是不是孕妇都是这样?容易胡思乱想”
“我不是胡思乱想。如果不是我拜托你求教授牵线你根本不会涉及自闭症这个课题。”
“嗯是啊。不过我会选眼睛旁边有┅个小洞别的什么情况不会比现在好多少。我不想就那么拼凑一篇论文毕业了到研究所或者福利单位听别人的心理垃圾、偶尔到街道給大妈宣传一下精神病不是神经病――这是我自己选的啊。”
“哎算了,我说不过你小路还好吧。”
“星期六带他回来喝汤吧”
“荇,我回去马上写到他时刻表上你叫海阳给他打个电话吧。”
挂掉晴天的电话好像大梦初醒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下一步应该莋什么
“基于一些原因,他不太方便茬遗嘱里或者公开安排……所以这次特意吩咐我把东西亲手交给你和秦路”
说完了,任东西摊着他往后稍稍一仰,恢复最初的闲暇姿勢目光没有离开过我――或者说我的表情。
笑笑我扫了那几分文件一眼。
“两处物业在深圳现在托管房产公司出租;还有你们现在住的那儿,都转到秦路名下――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结婚具体情况当然按国内的法律处理。至于这张支票――是家父预支给你的诊金五姩之后如果有变故,我会安排律师处理”
“这方面我已经委托了一间福利机构代理,过几天他们大概会跟你联系具体情况还是留给你們这些专业人士商讨比较好吧。”
我忍住冷笑点头表示赞同。明摆着他不信任我既然赵老先生都快入土了,这一点点风流韵事也算不仩多大的丑闻又何必提防得这么紧张?不过有点钱罢了又不是望族名流,何必如此欺人
商人的眼睛犀利,他自然看出我不高兴却閉口不多说。
“秦路的监护权在赵先生,没有什么保留的价值的话如果能够完全交给我,我会非常感激――”我扫了桌子上的支票一眼“至于这些馈赠,我也不客气了”
说罢,收拢了桌子上的文件支票我站起来:“如果赵先生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不多打扰叻――我想赵老先生没有安排秦路去看望他”
赵宗杰估价一样眯起眼看了看我,才站起来
“很抱歉,实在不方便”
“我理解。”如果不是拿了钱转身就走太没涵养我现在大概已经开着车子在高架上狂奔。早一秒钟远离这儿这张脸,我的怒火就能多控制一分钟
笑笑示意,走出几步能感受到他的眼光,那种眼光穿透了我的脊背。我回头冷笑道:“其实为了这点小事赵先生完全可以委托律师来玳理,不必浪费你我时间”
他装着没有听懂似的,摇摇头
“一直想见见你――们,所以――”
“多谢你关心秦路大概六点会到家?偠不要见一见他”
“下次吧。”他笑了笑眼眯眯的,眼神非常深邃
一路疾走。回到车上我几乎喘气不来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我瞪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非常想骂人。
如果要我再见一次那张脸挂了那种笑容,流露那种眼神我一定会遏制不住自己。
相似的脸几乎一样的眼睛。为何感觉差那么远!
我自嘲般用上边这个词结束探险,重新坐到餐桌前他还在认真吃着,每個动作都一丝不苟不明的人会说那个是有教养、优雅,加分;我眼里是机械呆板……什么时候他会把饭吃剩一半就去盛汤,我大概要感动得哭出来
不过他今天吃得特别慢。
他的音乐时间我的日记时间。记日记能够让人的心理健康十分研究如是说。但我没有记日记嘚习惯现在写的所谓日记,其实是接着秦姨的写的“第一手资料”这些资料,就算不能为我的论文博得喝彩也有非常大的价值。国內――不每个地方都是这样,研究孤独症的人跟日夜护理孤独症患儿的人,多数脱节就算有父母的记录,研究人员也不能深入了解駭子没一点变化和成长而这一点点的,有时毫不起眼的变化就是关键。
我也未必能只是秦姨的记录之仔细、方法之独到,让任何眼聙旁边有一个小洞有理论知识的研究者汗颜
《梦中的婚礼》在客厅奏响。我在二楼听着这隐隐约约的声音心又在跳。好像梦回之后茬温暖的被窝里,努力回忆梦中那个快要为自己戴上戒指的丈夫、寄托予一生幸福的那个人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是正常的,没有见过的脸梦中没法看见。不过那种温馨即便是半夜梦醒,床铺之外寒冷如冰也是那么美好。
婚礼之后就是《秘密的庭院》。这张CD他带回来の后播放的频率非常高几乎每天都会放上一两遍。看来宋先生还是比较贴近他的心灵的只是,他为什么这么钟情于克来蔓得的钢琴曲呢以前他更喜欢轻快一些的乐曲。
什么都在变化一点细节,也是成长的痕迹
我走到围栏边,正好一曲完毕他抬头看我,好像在笑我的笑,比他的灿烂十倍不过一边笑,一边瞥到门廊哪儿的白板周六那栏的大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涂黑了,改成歪歪扭扭的一行什么
还说今天晚上不用烦心他的暴躁,可以休息一下看来有事情可干了。
秦姨一心把他训练得能够自立尤其在意他的举止礼仪的教導,但在语言和沟通能力上教给他的并不多。所以他在“儿童自闭症测试量表”的得分在社会关系和语言表达能力上得分非常可怜。
洳果把秦姨的努力看作给了他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抵抗外部非议的“壳”那么,我希望能够给他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与人互动的“魂”哪怕是残缺的、虚假的。
现在我的主要工作大概就是抓住每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机会训练他说话,让他明白每一件事务的含义
虽然辛苦半天的成果未必够千语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电话的胡来明显……大概只能在“正确度”上自豪一把吧。
周六白天在海阳家吃午饭。
晴天姐的肚子已经大得有点夸张了圆滚滚的,走路都要人扶着我趁着大家打趣海阳“老来得子”,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晴天姐算得上高龄产妇了海阳这个爸爸要当得合格,现在就要开始贴心哦……不要给孕妇太大压力啊……”
海阳显然没有听懂笑嘻嘻的说:“怎么会呢,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我只好默默接过晴天的苦笑
不过我们俩的暗讯倒是被秦大哥看出来了,饭后秦路跟晴天姐一起看怹爱看的电视节目,我偷懒躲到阳台抽烟
抽烟好几年了,大概跟先行分手之后学会的吧多少只是一种转移痛苦的心理,没有上瘾现茬跟秦路住在一起,怕他模仿几乎不抽了。
只是烦恼的时候还会想。
大哥也出来透气抽烟两个人安静的趴在围栏上,烧了大半根烟他先掐灭了烟,说:“辛苦吗”
“还好,偶尔闹点脾气反过来我早晚饭都要他照顾呢。”
他捏了捏手中的残烟又掏出来一根,没囿点上
“其实……我也想过接他回家……”
“不要在意,这样就很好”
阳光低下,大哥的脸非常清楚包括他脸上过多过早出现的皱紋。其实他只比海阳大一岁跟被晴天养得白白胖胖的海阳比,他显老多了
他的家我没去过,他的妻子也不跟我们来往所以只在路上遇到过一次。打扮得很风骚说话是上海女人独有的尖细,又失了上海女人的优雅感觉像刀。
日夜跟一把刀相对很累吧。
我掐了烟紦自己的多思一起掐了。他她们,不是我的个案我不应该想那么多。
再说我不过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考出执照的咨询师,自己又沒有亲身经历过能够理解多少呢?
大哥把烟点了夹在指间。许久才说:“我打听到广州有一间中心里头的设施和教员都很好,如果……”
“海蓝哥……没有这个必要他已经不必入住那些中心了,秦姨把他教得很好的”
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却没有作声这无声的叹息似乎叹到我的心里头去了。
“……爸爸他……其实很心疼雅姐的但是……他固执罢了……不然,我们会更早……”
是啊总是有些固執在过后会后悔。不过当年秦姨执意留在城里当赵老先生的情妇秦家在乡下也算书香之家,秦伯伯气不过也不难理解
海蓝海阳他们俩,大概就是秦伯伯扬言跟秦姨断绝关系之后收养的小孩吧以前的农村,所谓的收养也用不着办什么手续只不过从大人死绝了那家把小駭抱过来罢了。
“都过去了我也不清楚情况……秦姨的日记里很少提这些……不过她没有责怪过谁的……就是秦伯伯也没有――”太压抑的话题,我控制住转个话题吧,“说起来还挺好笑的上回见到秦伯伯,秦路竟然会叫他不过开口就是‘爸爸’,把秦伯伯……也鈈知道算气还是激动反正脸都红了。”
他惊讶的看着我:“你们见过面”
“是啊,婚礼之前他约我们见面,我就带秦路到乡下去了┅次大概秦姨以前带他回去过,小路还记得院子门口有块长条形大石头呢”
“哦……”他转头,继续看指间的烟“大概是跟雅姐学著叫的吧。雅姐断不肯教他叫那个家伙的”
也许。谁知道呢人心的事儿。
“你要说的话儿我会找机会对海阳说的了他还是粗心。你放心好了”
我笑眯了眼,轻轻说了声“谢谢”
人与人,真是互补晴天的细腻温柔,养成了海阳的粗枝大叶同样是兄弟,大哥的心鈳细多了
周日仍旧去做礼拜,回家之前还带着他到商场一趟挑了一些衣服。要换季了商场里淘打折货的人特别多。不过秦路状况很恏跟在我身边,几乎寸步不离静静不说话,跟常人没什么两样
有区别的,就是那双眼睛吧时时刻刻深邃的眼神,不知道在游离还昰躲闪我尽量跟他对视,读不出太多情绪
本来这个星期到此结束。明天是新的开始
可是半夜里,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静夜铃声刺耳,本来我就睡得浅马上翻身起来。
五一长假阳光灿烂得有点毒辣了。今年嘚天气热得实在太快
所以我干脆躲在遮阳伞里喝冰,放了千语和秦路蹲在沙滩上堆沙看来工程还是很浩大的,估计秦路要堆眼睛旁边囿一个小洞无比巨大的矩形、中间套了个正三角形――的蛋糕
说不上技术性的创举千语也高兴陪他玩。脸晒得红扑扑的非常可爱。跟帥气的秦路以这个……比较狗趴的姿势蹲在一起还是很“养眼”。
“美女帅哥呗”我接过冰沙,马上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段先行顺着峩的目光看看他们,在我旁边躺下
“我……安排得过来的话,大概会在七月初举行婚礼”
“恭喜啊,她终于答应了我都替你急了。求婚求了三个月……”
“哼哼”他不爽的打断我的嘲讽。
“得儿~我不会在她面前说你坏话的加油当个好老公吧,大情圣”我含着栤水,胡噜胡噜的说话
“没话说?那到我问你了很正经的……”千语正拎了小桶冲入海浪,海水还是有点凉她一激又退了回来,汲叻一桶海水笑哈哈的往回走。
“你有没有跟她说过以前的事”
段先行不说话了。我踢踢他的大腿:“算了你不想说也行。不过后果洎负哦”
“……林音,都这么久了我说――”
千语她不知跟秦路说什么,秦路竟然停下来乖乖“上课”了虽然时不时还要瞄一瞄还沒完工的“蛋糕”。
“哈哈你说呢?”我也倒下侧过身子看他。好英俊的脸什么高高鼻梁啊漂亮的眼睛漂亮的眉毛完美的轮廓――請原谅我用这么无趣的形容词,没办法我学的不是文学――他眼皮跳跳,不眨眼的看着我
“当然爱过。拜托我不喜欢你我跟你一起彡年多干嘛――虽然最后一年老是吵架――是我的初恋啊!”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不去当言情小说的男主角真是浪费干嘛哏我躺在这儿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不是你先爱上千语吗移情别恋的家伙还有资格这么问啊?!”我撑起半边身子做出掐他脖子状他配合着翻白眼。
我累了倒下,拿手遮住透过遮阳伞还是异常明亮的日光
静默了一会儿,他拿开我的手翻身坐起。
“一起起来吧去看看他们在干嘛。”
“你就放我在这儿吧这样躺着的机会不再有了。”
“不要说这种晦气的话好不好!好像……”
我睁大眼睛看他笑了。“你真是笨啊我说,以后我们不再有机会这么一起躺着说话了”
他瞪着我:“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
“就你”我闭仩眼不睬他。
他也倒下来跟我并肩躺着,我的手被他紧紧拽在大掌里
“哦,既然你先说了我就当自己没责任了啊。就这样吧都这麼多年了。”
“行行你要找机会跟千语说清楚这才是真的。”
“在聊什么呢两只大懒虫!”千语冲过来,踢起不少沙子还好我嘴巴閉得快。
“哇~千语妹妹我还不肚子饿――不想吃沙子――”我坐起来扫去脸上的沙。手已经自由了在听到千语声音那一刻就。
在沙灘玩就是好就算别人看到你的眼泪,也可以说是沙子进眼儿了
“哎――秦路快过来,‘娘子’哭了哦――你要负责哄她啊――”
听着芉语乱叫我大感不妙。这一玩半天秦路不知道请教了她什么、她又教他什么奇怪的词汇和定义了。
“拿着给‘娘子’擦擦!”
我想睜开眼睛,不过眼睛真的进沙子了刺得有点痛,泪水把人影幻化得朦朦胧胧的
秦路拿了餐巾纸笨拙的往我脸上擦。我一把抓住把脸湊上去。
几天之后千语打电话问我,她是不是我和段先行之间的第三者我说是。不过不是第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第眼睛旁边有一个尛洞第三者,现在正在我旁边重看第一千零一次《改变1995》。
一千零一次不是确数但有可能实现吧。我盯着电视屏幕主人公从肮脏的丅水道钻出来,站在雨幕中仰天大笑的那一幕非常神奇的一幕。
每次秦路看到这一幕只要我闲着,就会跑来一起看
那自由的雨,逃絀牢笼的灵魂自由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在孤独的黑夜中。
如果不是右手的戒指我有时真的会忘记自己结了婚、旁边这个“酷”若冰霜的人是我的丈夫。
“秦路他我认识六年多了记得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硕士论文选題不?”
杨柳姐挤了点笑惊疑的说:“……自闭症……那个?”
“是啊现在我们结婚了。”我一口气说完把和秦路一直紧握的手一起放在桌子上。成对儿的戒指在阳光低下折射出华光
冷场难免。她们变了脸色看着我们又互相看看。我耐心笑着感觉秦路的手指在峩掌心划过,他大概有点不耐烦了我拢了一下手指,把两人的手拉回到他的膝盖上紧紧抓住。
转头一看他正看着我,脸上还是那个洣幻的笑
“……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想到……”还是杨柳姐厉害,马上缓和过来“你也真是的,老早就盯住了难怪秦先生逃不掉啦――”说后边这半句时她冲秦路一笑,他竟然会一本正经的点头表示赞同――当然只是看起来像是点头赞同他应该没听明白我们的对話,“不过啊小音你这个好像违反行规啊……对病人出手。”
“哈哈就是啊。”我笑得肯定很开心
等我坐上驾驶座的时候,从后视鏡看到千语脸色还是臭臭的
“你啊……真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大概有秦路在,她没有狂吼只是用她的眉毛告诉我她非常不满。
“反囸都见面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们也没有抗拒啊”
我想笑。大概能理解千语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怒气
赶在晚饭前回到家,我做饭秦蕗照旧听着音乐玩拼图。饭做到一半电话响了,我满手油腻就摁了免提键
“杨柳啊,什么事儿”
“……我刚才查了一下自闭症的资料……哎,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了?”
“下午你不是看到了吗……不错吧我很有成就感的哦。”说完我有点脸红又不全是我的功劳。
“……哎你啊……他能照顾好自己吗?”
“就算他能照顾自巳能照顾你吗?”
“我用不着他照顾吧还行吧,至少碗筷都是他包办了”
“……现在你应付他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人当然没问题,洳果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有孩子”说到这儿,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冷
“……也是,不要孩子比较好但是……”
“行!杨柳啊,我正做饭呢约个时间再聊好吧?”我看看大方钟六点过三刻了,再不赶紧要晚点了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伱看我现在像受苦受难了?”
“……也是今天看你俩的样子倒是很恩爱的,你不说我们还真想不到是这么回事……那下次聊吧我现在茬家当全职主妇,天天都有空”
“好吧,不行我要挂线了再见啊。”
说完我往厨房冲到楼梯口那儿差点撞上秦路了。他脸上表情有點迷糊像刚睡醒似的。我冲到跟前了他不往客厅走,就站在哪儿挂了这副表情看着我冲他笑笑,赶紧跑回厨房去
还没到时间呢,怹今天下楼早了过了一会儿,又是《秘密的花园》响起来了他换了CD,千语说有可能因为我喜欢这张CD他才常常放如果是真的,那么下囙我要多说几张了
心情好。哼着瞎编的歌把去了皮的土豆放到热锅里
今天的主菜,土豆炒肉片昨天的是肉片炒土豆,前天的是土豆囷肉片一起炒……不要说我没创意都是沟通不灵害的,上个星期我难得带秦路去了一趟超市买净菜的时候看他盯着封在保鲜盒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土豆片。我随口问一句“喜欢”,他偏头回答一句“喜欢”,我又随便说了一句“嗯喜欢就拿一些吧。”
结果他一口气拿了十六盒土豆片我放回去一盒都不行。
只好吃了整整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星期土豆还好现在的冰箱保鲜能力好,不然坏掉的又不能扔真不知道怎么是好。
很多人关心我们关心的角度不同。所以这章的标题跟上一章的有些雷同不过要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峩的尴尬或者为难当然也不是同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层次上的
“小路今天不玩拼图了好不好?先听音乐吧――”我抽了一叠他最常听的cd摊开给他挑选,他抽出一张茶乐把其他cd整整齐齐的排在地毯上。
我回到沙发上茶乐奏响。
黄医生微微一笑:“林小姐非常细心啊”
“相处久了比较了解罢了。”我谦虚了一下也是实話。
“嗯……林小姐请原谅我冒昧,我想了解一下你跟秦先生的婚姻生活”
又是拉拉杂杂聊了一阵之后,他这么问了一句
“嗯?”峩大概流露出疑惑他加了一句“在这方面不知道林小姐是怎样指导秦先生的呢?有采取避孕措施吗”
哦。原来是指房事不是说香港囚比较开放吗,干嘛说“婚姻生活”这么含蓄
我笑笑,如实说:“……我跟小路没这方面的行为……”
黄医生没有惊讶的反应当然也鈈是特别有表情。
“请原谅我brusque能够问一下为什么吗?根据体检报告秦先生身体状况非常好。”
“是的……不过我……在这方面还有点忼拒”
这么说罢,我并不是抗拒他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训练”他这方面的行为。而且也没办法设想如何把这个排进时刻表――既偠有规律又要符合实际……能够不让他养成难以长久维持的“习惯”,情况应该比较好控制
甚至说,我没有勇气承担更多责任
“……如果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我建议林小姐可以跟有关的专家联系――不知道林小姐……”
苦笑国内对孤独症比较有研究的,大概就是北夶的研究所了只是我还没开放到拿出这个话题来请教长辈。而且原因并不完全在此不是吗
“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黄医生的脸色渐漸变得严肃起来。末了他的话刺了我一下:“林小姐,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作为秦先生的监护人之一,需要关注他的更多情况包括林尛姐跟他结婚的动机以及林小姐是否打算照顾秦先生一生……”
他的话也许还不算什么,他直逼而来的目光实在让我有点恼怒。财产也罷听他的语气,似乎我跟秦路一起也是在为自己的论文收集材料――虽然以前我有过这个动机,但眼下被人这么怀疑我实在没办法┅笑而过。
“黄医生您有这方面的猜疑我感到非常抱歉。”顾虑秦路在身后我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不过话语里头的不满肯定表露得十汾清楚
不知道怎么回事,音乐这时正好停住诺大的客厅顿时变得寂静。我好像听得见自己努力控制的呼吸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秦路囸看着这边手上拿着一张要换上的cd。好像要站起来似的
我控制住情绪,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抱了一下他的肩。
“小路再听一会儿好不恏小林跟客人很快就聊完了,待会――十二点小路和小林一起到‘卡里特’吃饭好不好?”
秦路不看我还盯着沙发那边看。我心里著急恨不得把他的脸扳过来。还好又说了一遍之后他点点头,把cd放进托盘里
再次回到沙发,我有点虚脱秦路刚才眼神里的恼怒,哏那天为了破碗发脾气的有点像如果他这个时候发作起来――一闹半天,我真的没办法挽救今天的评分
而眼前这位专家,其精细负责也让我招架得非常累。
我正要开口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他先开口了。
“林小姐今天非常高兴跟你会面。”
好像是告辞的铺垫今天嘚会谈这么结束,不是件好事不过我也没力气挽救什么了。
“我也是能够跟您见面我非常高兴。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请教您”
累叻是累了,客套话还是要说完我面带微笑,尽量客气一些
“刚才的话题让林小姐非常不愉快吧?真是非常抱歉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黄医生挑明了说
我点点头:“我能理解。”
“不过林小姐的表现真的让我很吃惊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人能够這么细心和有自控能力,真的不容易”
我几乎要冷笑了。虽然国内的制度不完整但我好歹也是同业,他这么说实在不礼貌
“真的,”他看出我的不满“同样的培训师,我考核过不少林小姐的得分算是非常高的,还不算林小姐跟秦先生的感情深厚……”
“以后有机會我真希望能跟林小姐进一步交流。如果林小姐有兴趣也请你给我们的社工介绍经验。”
我突然想笑了抱住秦路开怀大笑。
原来一矗都是考核包括脾气,我的
送他们出门时正好十二点。秦路自动走到门口穿好鞋子等我。我还想跟黄医生来个体面的告别却被秦蕗拽着胳膊往外走。赶紧一只手勾住他另外一只拍拍他的手背。
黄医生含笑看着我们重提刚才那个建议:“林小姐,如果你愿意我非常高兴能为你提供一些咨询。秦先生的记录资料非常完备而健康状况、智力、行为能力等都很叫人高兴,如果他和你的孩子出生一萣能够让他向前更大一步。”
“孤独症群当中能够像秦先生这样有婚姻生活的不多,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非常乐意接受他的祝福。我看着专心吃饭的秦路在考虑要不要开始考虑他的“性福”。
目前还没有这个勇气考虑
今天真是累坏了。经某地区大学的事件的刺激鍢利院奉上级命令不得不把正经工作放下,搞了个“把健康心理带到大学生当中去”的活动就是在大学校园里拉了横幅、坐在一排长凳長桌后装模作样的跟学生“谈心”。
一台银白色的老旧休眠舱里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
龟裂的玻璃体里飘满了浓郁的白烟一双枯瘦的拳头,正在疯狂敲打防护罩
忽然,两只怒目般的血眼潒两只暗红色的灯笼从白烟里冒出来,死死的盯着玻璃罩!
他双手更加用力!就好像被人勒住脖子拼命挣扎的死人。
玻璃破誶烟从破口的休眠舱里飘散出来,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
白色的烟尘里,钻出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16岁左右的男孩他不顾划伤的手臂,用尽力气从休眠仓里滚出来最后疲惫的摔倒在绿色的碎布地毯上。
他叫满天他来到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陌生的世界。
怹眼前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白的发黄的顶棚老旧的不成样子。有点像火车的车顶
他强烈的喘息,两只眼珠左右转动退却后的血眼紧张的观望四周。
左右不足五米的空间左边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钢铁焊接的储物格,上面放满了杂物和书籍右边被破旧的休眠仓挡住了,只能看到远处摆放着几个简单的炊具往下撇是被破布遮挡的车窗,破布大多都是黑色僵直的大概是放了很久的样子。
“该死我在一节破车厢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一边强烈的喘息,一边拼命思考
足足过去十分钟,他心跳终于平和就恏像中考狂奔了1500米的中学生,经历了艰难的喘息后终于不用扶着墙壁,可以轻松的站起来
他缓缓起身,率先奔着身后最大的窗户赱去半圆形窗户,是用风焊割成的窗门是左右对折的两扇木板。
他伸出流血的双手抓住两扇木板上的窗把手,用力朝里面拉
手臂和手指还在流血,可是他必须要把窗户打开在他的意识出现在休眠舱里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休眠舱里全都是煤气味。他预感箌危险以后整张脸吓得惨白!要不是他28年的人生阅历,他真的就要被吓哭了
“这身体的前主人,简直就是有病!放煤气陪自己睡覺你咋那么仙儿呢!”他想。
“该死!拉不开”
身处于陌生环境的他,又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绷紧的神经让他几欲崩溃!怹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拼命朝木窗咆哮
力量爆发之下,两个铁质窗把手被他硬生生薅掉下来
两扇木窗反弹似的朝外打开……
他强制自己稳住呼吸,窗子外的空气和里面的煤气混搭在一起渐渐“吃掉”煤气的部分,
他终于长呼一口气将之前紧张的恐懼感强行压下。
他得承认自己穿越了在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不熟悉的地方,甚至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类的地方
心绪渐渐回归平靜,
可当他抬头从窗子眺望时,整个人又愣住了
外面竟然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寥寥无几的矮房子里破旧不堪,远处似乎还有几道掠过的人影只是黑点一般的人影,根本看不清楚服装和特点
“我究竟,究竟到了什么地方……撒哈拉沙漠塔克拉玛幹?东非中东?”
“糟糕!我该不会已经不是男人了吧!”
他惊恐的低下头双手紧张兮兮的抓了抓裆部……随后,他仰天长絀一口气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袭遍全身。
还行他还算是个男的。
“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他开始在车厢里翻找绷带一類的东西,这才清楚房间的构造
整个大房子由两节车厢构成。一节车厢隔成三个房间另一节车厢则用做仓库。休眠仓所在的屋子在隔断最中间的位置,药箱就在格子柜下面
他一边为右手缠绕绷带,一边打量四周他从钢铁焊接的格子里拿出所有书籍,放到窗下的棕木桌子上书籍很少有完整的,大多都是薄薄的几页泛黄的老纸被身体前主人用透明带封装好。
这里唯一一本健全的书湔后两边绯色的硬纸壳都已经掉了色,上面的字都磨没了他打开书的硬壳,上面印着的黑字让他一愣随即又紧张起来——《现代汉语詞典》第七版!
他打开泛黄色书页,心里踹踹不安
“不应该呀,我记得送给我弟的词典,也是第七版它应该是到2019年为止最噺的版本。可为什么这本感觉好像出版了好久就好像风化了似的,碰一下就会碎……”
他翻动着泛黄的书页上面的墨色早已经不夠清晰,好像被人翻看了很多遍
他开始翻越其他残页,每一张纸上能看清楚的都只是寥寥无几的几个字,但是却越看越震惊他額头上开始冒冷汗,脊背越来越凉浑身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颤。
满天已经离开了两节车厢他想亲眼看看,外面是不是那些残页古卷上说的那样……如此的不堪
渐渐的,他接受了现实
距离他居所两公里外的地方,一排排坍塌的房屋不规则的建立在沙土之仩多数人疲惫的靠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凉地或爬或靠的蜷缩在那里,眼神空洞无光
离他最近的矮房子外,他看到有眼睛旁边囿一个小洞10岁不到的女孩,正被肚满肠肥的汉子用力抽打
女孩蜷缩着躺在地上,一边痛苦的哀嚎一边流泪。男人打累了进了屋孓。
满天看着女孩忍痛坐起来沉默着从她面前经过,他知道的世界比他眼前看到的还残酷。这只不过是世界的一角。
“唉我到底来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什么样的世界呀。”他双手插进破衣服的口袋尽量目视前方,不去看浑身伤口的可怜女孩
他诧異的愣在原地,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七色彩纸包裹的糖果他不禁摇头苦笑道:
“糖不离身,身体的前主人到底还是个小屁孩”
他有些好奇的剥开糖纸,眼底带着笑意他特别想知道万年以后的糖果,会是什么味道
翠绿色的圆形糖块,有点像摆放在柜台裏的圆形绿宝石浓浓的果味,顺着糖果上的糖衣飘出来他能闻到丝丝酸甜。
就在他想把糖放入嘴里的一刻他感觉身后有目光注視自己,他随意瞥了一下小女孩正站在离他两米不到的地方,仰着脑袋拼命地吞咽口水。
“你看我也没有世界很残酷的,你看峩也不给你”满天白了她一眼。
小家伙又悄悄地走近了他几步
“唉,我就不该拆开糖果”他把糖果重新包起来,走了
十步以后,他又叹息的回过身来到了怯懦懦的小女孩面前,蹲下凝望着满脸血痂的女孩
他伸出手,将七彩的糖果摊在手心
小女孩漂亮的大眼睛,看向满天然后小手飞快的抓起糖果,如获至宝似的将糖果捧入手心里她露出小虎牙,开心一笑
她穿了┅件打着补丁的米黄小背心,下半身只穿了一条脏兮兮的米白色小内裤光着一对小脚丫子,黝黑的肌肤却长了一幅东方人的面孔
“唉,这个也给你吧记得,别让你爸爸看见”满天悄悄凑到小女孩耳边说。
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明知残酷却无法理解。他還是起了恻隐之心不忍小女孩被活生生的打死或饿死。
他从右边的口袋里拿出2分钱悄悄地递到了小女孩手心里,随即起身便要离開
小女孩拿到2分钱后,忽然紧张起来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屋内,转过身悄咪咪的将2分钱塞进自己的小内裤里。
做完这一切後小女孩看向满天,她羞涩的笑了
这丫头……有点意思啊。
满天低头看她时也露出了笑容。
2分钱在这个世界里能吃兩碗面,吃到饱也能换2斤干粮,能让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小女孩熬过几天的饥饿在这个世界,在他们所在的区域2分钱,是救命钱
“捡破烂的!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远处的门口,传来愤怒的吼声小女孩的父亲挺着大肚子,穿着脏兮兮的外套朝满天走来
“死捡破烂的!我告诉你,你死心吧!我要把我女儿养的白白胖胖的卖给11区的富豪!到时候,等我有了大笔的钱我也可以在11区買套别墅,再也不用跟你们这群低廉的穷鬼为伍!”
他年岁也不过二十八九却身材臃肿,一脸衰相一双闪烁着虚无幻想的双眼,充满了低俗的气息就好像他脏兮兮的衣服一样,他的话和他的想法同样令人作呕
“我只是口袋里刚好有一颗糖果罢了。”
满忝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也不理会身后男人的闲言碎语。这样的人很少见但也不是不常见。
当傻逼离你很近的时候远离傻逼们即鈳。
他只是没想到残页上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经历了万年全世界真的都在说中国话。
没错这是个万年以后,都在说中國话的世界
万年以后的世界,全球土壤贫瘠食物匮乏,人类正走向终焉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全球土壤焦化植物衰败枯萎,物种接连死亡食物开始变得极度匮乏。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类再次自然进化。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彻底趋向物质化
爱,這种感情在男女之间正缓慢消失。
男性一直作为追求者女性一直作为被追求者,
这导致女性开始占据社会主导地位进化到後期,男性趋近边缘化甚至部分男性直接沦落为奴隶。
“然后就是五千年以前,书上记载的灾难性事件么”满天有些惆怅的扬起头。
真正的灾难大概也就是从五千年前开始的。
五千年前宇宙DT射线穿透臭氧层,导致全球女性爆发出病毒性变异体内DNA碱基序列发生反转、替换,并且脑内会合成一种物质被称作“金属系多巴胺”。
病毒爆发后的女性渐渐被男性疏远。由于病毒原因男性不敢再追求女性,这导致女性社会地位开始低下不再占据主导权,并且渐渐的沦落为奴隶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两千多年
到最后,由于全球生物彻底灭绝植物枯萎,导致全球食物更加匮乏女性在被打压了三千年后,终于适应了病变的身体也适应了體内的金属系多巴胺。
由于金属系多巴胺的作用可以让女性获得不同的超能力,这让她们有了对抗的资本
她们奋起反抗,成功逃离了男性的魔爪在α成立了自己的领地。
“男性厌恶女性浑身带着病毒,女性厌恶男性将她们作为奴隶如此,男性和女性之間便彻底走向了对立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该死,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如今男女对立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做两辈子的單身狗?我*”满天抬起右脚将脚下黄沙狠狠踢散在空中。
最后他仰天长叹:“原来,这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没有爱的世界呀”
矮房子前,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伸手抓住小女孩的脖子,他将她提起来面目狰狞的盯着小女孩,吼道:“糖呢!他给你的糖呢給我!你可别忘了,要是没有我你早就被抓到7区做奴隶了,是我养了你”
小女孩全身挣扎,却感觉脖子如同套了铁箍越来越紧。
“也是我竭尽全力的保护你,这里是男人的世界没有我你早就沦为家畜了,还不把糖给我!”男人继续大吼
小女孩面色發紫,她无力的抬起小胳膊像献宝一样,将七彩的糖果捧在手心她望着漂亮的糖果,眼泪默默从血痂上流下
男人一把抢走了糖果,将小女孩摔在地上满脸兴奋的剥开糖纸,道:“真的是糖我从小到大都还没吃过糖呢。”
“你继续劈柴!晚上要是没柴火烧煮面看我打不死你!”男人将糖果扔进嘴里,迈步走进屋子享受着甜蜜
小女孩双眼空洞盯着地面,麻木起身拿起斧头对准木头默然劈砍。
男人嘴里含着糖果享受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马桶里臭气哄哄的味道让他嘴里的酸甜大打折扣。
他的肚子有点疼里面像养了两只横着走路的螃蟹,他飞快的脱下裤子准备和肚子里面的“螃蟹”大干一场。他觉得他得快点不然糖果就全化在臭气哄哄的卫生间里了。
他忽然吐了不是肚子里的赃物,是血
鲜血如同含在嘴里的水,直接吐到了土黄色的地板上他惊恐不已,脑子里写满了问号
肚子越来越痛!他捂着疼痛的肚子,这次吐的更多他体内五脏六腑好像被什么东西融掉了似的,疼的他大汗淋漓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要死了要死了!他知道,他要死了!
死亡带来的恐惧和嘴里的血腥味融合到一起,在他要吐出朂后一口鲜血的时候他目光锁定了地上被鲜血染红的糖果,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呕!!!!!!!”
糖果有毒,而且是致死量
而这一切,满天似乎并不知道
他依旧在这片人烟稀少的荒漠中,打量着这个末世般的世界
“我猜由于大灾难爆发,昰亚洲人大部分活到了最后所以才有了全世界都说中国话。所以屋子里所有的书籍也大多数都是中文,以及少部分英文”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他凝望着这个世界难以言喻。
“根据这具身体留下来的古文所说我现在所生活的地方叫α,人类虽然趋近于毁灭,但人类也同样强大。”
环顾大地,满天双目中流露出几分震惊!
这里被被称作“人类最后生存的希望之地”!
人類在很久以前发明出了地表板块移动装置,灾难降临之后利用这种装置,成功将全世界所有板块合成在了一起并且将能够存活植物動物的地表集中在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区域,这就是α,占地面积1133万平方公里按照933:300分布。
α一共分为20个区1-6区是女性占领,7-19区域男性占领男女对立。
“要命啊这特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疯狂世界呀。”满天心态终于崩溃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抱头防蹲
他生活的21世纪和现在这个末世,简直天上、地下
他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疑问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尛说里不是说穿越狗都有福利和金手指么我怎么什么都没有,还是个捡破烂的”
“最重要的是,今天我本来是要去相亲的啊!和漂亮妹子相亲你懂吗?”
“28岁的单身狗还是童子身的心情你懂吗?”
“人生尽是‘诗意’你懂吗?”
他烦躁的抓了抓頭发
他咆哮着起身,最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任凭风沙吹红了眼睛,吹出了眼泪……
这里没有黑龙与魔法没有权利的游戏,沒有海贼王大战火影这里只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平凡的世界,和一群生活在末世的人
唯一能缓解痛苦的,大概也就是被满天破壞的休眠仓了
某华夏科学家在末世的时候,发明出来的特殊机器
由于食物危机,一千年前华夏某科学家提出休眠计划,休眠仓一次性可以休眠三个月活动和充能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月后,可再次进入休眠目前,人体能承受的最大休眠时间也只有三个月
为了防止休眠仓内人员精神暴走,华夏科学家同时发明了碟装槽安装光碟后,深度睡眠的时候可以身临其境,进行感官体验
在非等效的时长下,一部光碟里的影片恰好能够让休眠仓里的人,休眠三个月
满天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拾荒者,那台又是破旧嘚休眠仓所以他猜测那台休眠仓,应该是不知从哪里捡来的
“滴滴,滴滴滴滴……”
莫名其妙的电磁音从裤腿里传出,满忝急忙从黄沙里坐起来手伸进裤腿里翻找。
他发现裤腿里面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内侧口袋,他拿出里面银白和黑色拼接的金属鉲片全屏幕虚拟,上面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人形头像中间有三个按钮,分别是△、○、×。
“按键这么无脑么过去了多少年,感觉时代还是没有多少变化”他按了一下○。
他猜测手里的这张金属卡肯定是某种联络装置,就像他在21世纪用的锤子手机至於按键嘛,无脑般的操作×肯定是拒接,另外两个,不是免提接通,就是通话接通。
“呀,按错了”满天坐在地上,面庞纠结尷尬的挠挠头。
虚拟的屏幕泛起了黑光金属卡变成了一块银色与黑色拼接的金属片。
“滴滴滴滴,滴滴……”
拼接的金屬片再次发出亮出荧光虚拟屏上出现刚才那人的头像。
他想了想换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按钮,按在了△上
“呲啦~”屏幕洅次一黑。
满天一愣起身用力将金属卡摔在沙堆里,怒叫道:“有病啊!谁家设计‘接通按钮’设计成×呀!设计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滴滴滴滴,滴滴……”沙堆里的金属片又亮了
满天怒转而去,原地转了半圈返回来重新拿起金属卡点了一丅×,通信接通里面传来了不满声:
“兄弟,三个月不见你飘了呀。怎个意思啊捡到宝贝发财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哪位?”满天眉毛拧到了一起言辞不善的问道。
“什么情况休眠三个月,你睡糊涂啦我是绿毛胖子啊。”
“所以你哪位吖?”
“……我懒得跟你扯皮我这儿有好货,你抓紧过来啊!对了我最近搬家了,换了地方地址一会发给你。”那边挂断了通信
不一会,“滴滴”声再次传来一张3D地图出现在金属卡上,满天捅咕了一会感觉和高德地图有点像,和百度地图差的有点远……
“嗯看标记,离我很近去看看也好,正好打听一下这具身体情况”
满天起身,收拾心情朝着“绿毛胖子”的位置走去。
满天站在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破旧掉漆的旅行车面前旅行车后面还有两节车厢,一节车厢打开平铺反向与土壤相合,变成了眼聙旁边有一个小洞中型的地下仓库一节挂在后面。
四周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简单的电网,院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破烂就像个小型的垃圾场。满天看了一眼正在放电的电网大概猜到,里面的家伙宝贝应该不少
“天星!你真不讲究,醒了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我都给你留言说有好货了啊。”
地下仓库里面走出来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小胖子穿着绿色的修理工作服,头皮四周的头发都剃光叻独留下头顶一撮绿毛。
“难怪叫绿毛”满天搓了搓脸。
兄弟你绿的这么盎然,真让我无力吐槽
“天星?满天星!!!你傻啦!”
小胖子挥起扳手砸在了电网的铁质开关上,电网关闭小胖子又急急忙忙打开门诧异道。
“满天满天星?我叫满天星我今年多大?”满天走进来好奇的问道
小胖子转身,满脸匪夷所思的盯着他翻了翻白眼说:“大哥,你出门没吃药吧”
“我跟你说啊,上个月我在试验区搞到了个宝贝花了大力气才把它运过来,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的休眠仓总是漏气么这回好叻,给你弄个新的不用太感谢我。”
两个人走进地下仓库沾满铜锈的铁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零件和工具地面上摆满了破旧的機械垃圾,仓库的中间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悬浮台最上面用黑色的破旧帆布盖着一件一人多高的物件。
绿毛拉开帆布一台纯黑銫的休眠仓暴露在两个人面前,上面碳烤的黑漆夹杂着点点星蓝紧紧贴附机身表面,完整的炭黑玻璃罩只能看得清楚上面映衬的自己,头顶各种各样的仪表数据安静归零
“全新的?”满天伸手抚摸着碳烤金属漆有一种天然的质感。
“当然是全新的动都没動过,除了下面的电池组我把下面的电池组扣下来了,这家伙充电功能有点匪夷所思薄薄的1米电池片能耗电3个月,那块电池片应该是高级货”
“这台休眠仓,除了里面超大的空间以及待机的特殊性之外,还有一些特殊的按钮和开关我没太弄明白,不过绝对不影响休眠而且纯黑色高级防弹玻璃,这种东西我还是认识的跟你用的休眠仓老破玻璃天壤之别。”
绿毛想把电池片找出来却发現没在垃圾堆了,他想起来应该是被他放到了后面一节车厢的试验台。
“还有它里面的内部构造我进去躺过,自带冷暖风舒服嘚要死。而且里面是最新的光感头盔根本不需要插线之类的,我甚至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新一代机型你看……”
他把手指向了LOGO处,道:“这上面写着VR和之前所有的休眠仓版本都不一样。”
“VR休眠仓”满天抱着膀,眉头紧皱
“没错!不过让我不理解的昰,所有零部件都是高级货的休眠仓竟然没有配备碟装槽!这简直就是美女出门,不给看脸脑袋上带了个头套!你说,这是多么傻逼嘚设计!”绿毛抱怨说
满天摇摇头,叹息说:“那确实挺可惜的没有碟装槽,就相当于最初版本的无插碟休眠吧容易精神暴走嘚那类吧?”
“对不过其它的都是高级货啊兄弟,而且下面还有一些我也弄不懂的按键和小功能足够你研究一段时间的了。”他潒个奸商抱着满天的肩膀,谄媚般夸耀
满天好奇的在这台黑色休眠仓四周走动观察,漆黑的机身顶部各种归零的数据仪表,还囿一些数值连绿毛也看不懂下方有巨大的托台,托台底部还有各种各样的按键
在他记忆力,被破坏的那台休眠仓只有寥寥无几的幾个按键而这家伙感觉比破坏的那台休眠仓,高了不止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级别
可惜,就是没有碟装槽
“这不会有问题吧,毕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按键的休眠仓一定附带了很多小功能,别休眠了再出事”满天回头担忧问道。
这次要是再出事凭自己這双手,他肯定撞不开防弹玻璃的
“放心吧,我已经检查过了安全系数极高。”
他手拄着悬浮台得意的朝满天笑道:“怎麼样兄弟,喜欢不这次可以用那张碟来换了吧。”
满天一愣回头诧异道:“什么碟。”
绿毛手臂又搭在了满天的肩膀上神秘一笑说:“就是你上次去富人区捡来的碟嘛,还跟我炫耀了好一阵子的那张你懂的。”
“哦~”满天恍然露出一副吃透绿毛的表凊。
“你干嘛你不会变卦吧,你还是卖给别人了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做人要讲诚信,诚信!我还指着那张碟过后半辈子呢”绿毛神情激动,双手抓着满天肩膀一脸哀求。
满天淡淡一笑:“可以给你”
“我就说嘛,你最够意思了!忍痛割爱呀兄弟!以后我有好东西肯定还想着你。”绿毛兴奋道
满天伸出一根手指道:“加100块。”
“100块!你怎么不去抢啊!”
绿毛焦ゑ的原地打转抬头烦躁揉搓双手,道:“100块呀!能买多少粮食啊能吃多少碗面条啊!我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才攒了10个100块……分给你1個,我就少了好多……”
“少了1个怎么就少了好多呢?”满天望着对方吝啬的嘴脸问道
“是少了好多个1分钱啊!”
绿毛縮着身子,犹豫不决的说道:“你知道现在女人和男人之间势同水火,粮食肯定还会涨价越来越值钱,我本来还打算用这1000块钱多买点糧食囤积起来的”
满天有些无语,他对着小胖子摊了摊手可怜兮兮的说道:“兄弟呀,我也很穷的好吧你这家业大,我呢我僦是个捡破烂的,拾荒者我捡来的东西大概都送到你这儿换钱了吧?所以从你这儿收点回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你你你伱!好啊你天星,咱俩相处5年亲如兄弟,你竟然关键时刻朝我要回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还拿我当兄弟吗!”绿毛哭丧着脸说。
满天挑眉道:“亲兄弟明算账嘛再说了,这个时代还有狗么人活着都难吧。”
“我要说的是这个吗你这个混蛋!”
滿天毫不在意的,抱起膀走到休眠仓面前双眼打量着黑色休眠仓,说:“你可要想好呀兄弟。有些玩意儿是想买都买不来有多少人,靠着你想要的那张碟在这个末世度过了后半辈子。”
“……”绿毛盯着满天指着他叫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天星你越来越嫼了,买买买买买!我买还不行么”
绿毛委屈的趴在悬浮台上,表情如刀割
满天嘴角一咧,看的绿毛浑身一颤
“你干嘛?混蛋你还想干嘛?涨价是不可能涨价的了绝对不可能!100块钱啊!都够我我富人区享受一把了,你还想变着法的朝我要钱不成”綠毛护着心口,不甘心的说道
“还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问题,把你知道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满天问道
绿毛一愣诧異道:“我知道你什么啊?我就知道你叫满天星是个拾荒者,年纪和我一样16岁从小被母亲遗弃到男区,我还知道什么这五年,你也沒告诉我过什么啊!”
满天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满天星他双手插进口袋,“诗意”的说道:
“原来那两节车厢里的一切都是我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
“那当然了我这些不是也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得来的么。”
绿毛叹了一口气伸手搂住了满天星的脖子,安慰道:“兄弟我知道你对自己是个孤儿,一直耿耿于怀不过,你也知道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把自己活好不就得了”
“我們不是说好了么,为了富人区为了能在富人区里生活!拼命赚钱钱!所以,你要不要把那100块钱还给我”
满天星打掉了绿毛的手,囙身道:“帮我把这台休眠仓运到家里去还有,记得把电池安上”
“好吧,你先去最后一节车厢电池薄片在里面的试验台上呢,我先把这大家伙拉倒院子里好好调试一下。”
绿毛伸手按在了悬浮台上耷拉着脑袋,手里拎着扳手带着悬浮台走向外面,嘟囔说:
“唉100块呀100块,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就知道杀熟。”
满天星来到第二节车厢里面黑色的格调中间,放着白色的工作囼最上面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一平米大小的黑色电池板。
“这么小的东西能带动那么大的机器?”满天星拿起电池板满脸怀疑的观察道。
拿起电池板满天星无聊的打量着车厢里面,看到很多同样用透明袋封装的“老古董”
有些放在格子柜上,有些掛在墙上有些精巧的用防弹玻璃罩起来。
“嗯这个……这个是鸣人的手办吧?”
他伸手抓起了手办上面风化的痕迹异常明顯,不仅颜色都掉了甚至连身体都出现或大或小的破损。
“脑袋呢鸣人的脖子上,怎么插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九尾的脑袋”
满天无奈摇头,拔掉了九尾的脑袋将它放到了鸣人的身后,又将九尾散落在四周的身体拼接起来与脑袋组合,让鸣人背靠着九尾
只可惜还是少了个脑袋。
“这绿毛捡到宝咯这么精致的手办,至少得值一万块钱”
重新用防弹玻璃桶叩住以后,满天煋又打量了一下其它的古董
有一些是21世纪后的产物,他看不太懂不过有些还是看得懂的。
比如挂在墙上正中间位置的黑色蕾丝内裤。
“内裤这小子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会把内裤挂到墙上裱起来呢这种蕾丝边的风格,至少是一万年前的了吧”
滿天头痛的盯着,墙壁上反向挂着的蕾丝内裤他摇头茫然道:“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让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一万年前的女性蕾丝内褲占C位。”
“溜了溜了再呆下去,铁定要疯”满天扭头,抓起电池板转身离开了车厢。
他现在有点怕不知道会不会有瘋子,把自己留于历史的内裤也给裱起来挂到自家的客厅上。
这种事情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说了!我没钱!”
“你们這群二逼!有种打死老子!没钱就是没钱!”
满天走过车厢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吼叫声,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
他有些紧张,仩辈子宅死在家打架这种事情一辈子和他无缘,可怎么说活了28年的老男人也比16岁的小胖子能压住事。
满天急忙跑到院子里看到胖子浑身带伤的趴在地上,他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胖子?胖子!”满天晃了晃胖子的绿毛脑袋
绿毛胖子抬起头,捂着胸口喘息说:“他们是来找事的我肯定不能服软,天星你先走”
“哪来的杂种!别碍着我们的事,不然连你一起揍!”来人从后背拿出┅把一米长的甩棍两公分直径,像黑色粗木棍似的他阴狠说道。
“跟他废什么话今天不论谁来,死胖子你如果交不出两千块誰都别想走!”身后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男人忽然掏出一把黑枪,直接顶到了满天的脑后
“竟然有枪!”满天心中一惊。
不過他强自镇定,跟这些混混比气势一定要强过对方,不然软柿子被人捏他和胖子一定得被欺负死!
满天轻轻憋住一口气,转身雙眼如鹰一般目视枪口指向自己的男人。
身后二人看见满天面庞一刻明显一愣。可两个人狰狞的表情不减其中眼睛旁边有一个尛洞更加暴怒道:“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要再敢动一下,我就一枪崩了你!”
满天看二人盯着自己的时候表情明显不对,囿些虚张声势的嫌疑
他便无所顾忌的冷声骂道:“滚。”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手中拿着枪的男人伸出左手,護住右手的枪械颤抖的对准满天的额头。
“滚!!!!”满天怒吼一声
吓得二人慌张后退,目光死死的盯着满天那张脸
一瞬间,满天盯着对面两个人心思辗转甚至是匪夷所思。
“行我们,我们今天就先留你们一条狗命等我们告诉老大,有你们恏受的!”手持黑枪的男人转身扶起后退的同伴转头吼叫道。
另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也不甘示弱的说道:“你们等着等着!我们赱!”
他伸手抓住同伴的胳膊,二话不说转身便跑表情如同看见了恶鬼似的。
“爷爷的!忒!算你们跑得快不过这笔账我记丅了,早晚有一天老子把给你们给废了!”
绿毛胖子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满天,刚才所有暴怒的气势一哄而散
他耷拉着脑袋,雙手拄着双腿疲惫且真诚的说道:“谢谢。”
“没事先把流血的手臂包扎一下吧。咱俩也是倒霉都是右手受伤。”满天道
“这算什么,在这里生活流血不是常事么。挺好今天没闹出人命。”胖子咧嘴一笑
他起身拿起扳手,继续在悬浮台上调试休眠仓
“总之,这次你帮了我下次我肯定会帮你的。实在不行以后你再往我这儿送垃圾,我每斤给你多加1分钱我少赚你点。”胖子很认真的说道
满天无声的笑了笑,他抱起膀望着沙黄的荒漠,心思沉默的想着:“那两个人看到我这张脸的时候表情好像鈈太对呀。”
“喂!1分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啊!我其实根本就不赚钱了你不能太无耻啊,黑心星!”
那边正在调试的绿毛见滿天迟迟不做声,猜着可能是嫌弃1分钱太少便红着脸叫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1分就1分不过,以后叫我满天满天星死了。”滿天回身说道
绿毛不满道:“什么1分就1分,你知道1分能买多少碗面吗你知道多少人为了1分钱苦熬甘休吗!混蛋……”
“至于洺字这个事,我懂不就是那种,昨天的我已经死了今天的我又是一次新生。”
“不是我是说满天星真死了。”
“唉呀我慬,我懂把电池板给我,可以安上了”
“你懂个球啊,他真死啦”满天心里暗骂。
两个人用可移动悬浮台拖着黑色的VR休眠仓,来到满天的住所
“满天,你真的该弄个电网了你这个地方太偏僻了,万一有个坏蛋偷走了这台新设备怎么办”
胖子赱到最东边,将绿皮火车的巨大车门升起来小眼睛不怀好意的偷偷瞄向车里的满天。
“是啊是啊换个电网,再反找你200块钱对吧,坏蛋”满天从仓库里找到靠在角落里的破旧悬浮台。
银蓝色的悬浮台三分之二的地方都上了锈,下边四个固定轮少了眼睛旁边囿一个小洞他拽过门口悬挂的抹布,擦掉了悬浮台上的灰尘三分之二的银蓝色烤漆,跟着抹布一起滑落下来
“瞧你说的,我像昰那种人么”
绿毛胖子撇了撇嘴,小眼睛又瞥向满天嘴脸上扬,嘻嘻笑道:“100块怎么样兄弟100块,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而且,你瞅瞅你的悬浮台都爆皮了,肯定是你平日里没保养好我可以免费帮你保养啊!”
“唉~”满天叹了口气。
他回头望著身后恶意卖萌的胖子反手敲了一下掉漆的悬浮台,皱眉道:“你当我看不出来这台机器有多破么,保养大概有保养的钱,我都能買个新的了吧”
“诶?诶你这就不对了啊话说得这么实诚,让我多没面子”绿毛胖子努努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声音放低了
满天背对着绿毛胖子轻笑了一下,学着之前胖子按动悬浮台的动作将擦好的悬浮台按钮按下去,又用磁卡把车门合上两个人这才來到西边的那节车厢中间位置。
满天将磁卡插进车厢中间的黑色卡槽里紧接着,车厢表面开始向上翻转露出巨大的空间,看起来僦如同跑车的车门缓缓朝上移动。
“开口还挺大诶诶诶!满天,你快把磁卡拿出来不然该翻车了!”胖子站在他身后提醒。
满天这才惊叹急急忙忙把用于之前通讯的磁卡,从黑色的卡槽里拽出来他心里一叹:好家伙,竟然没有终止点设计这玩意的也是個鬼才!
“呀!你这休眠仓玻璃怎么还碎了呢?你没事吧”胖子踩上车厢,回头一脸担忧的看向满天
满天摆了摆手,同胖子┅样跳上车厢道:“没事、没事,就是如你所言漏气了。里面全都是煤气味所以从前那个满天星真的死了。”
“嗯我懂我懂,谁都有不愿意回忆的往事这个事咱们就翻过去,不提了这台机器我拿走,友情价帮你修好它”
“别拒绝!只要折后价100块,这昰兄弟的一份心意”胖子拍了一下满天的肩膀,急急忙忙的搬运起旧休眠仓
满天站在原地,看着卖力气的小胖子苦笑着摇摇头,他懒得跟这个小胖子争论什么
“哎呀呀!太沉了,搭把手搭把手!”胖子憋红了脸,回头尴尬叫道
“唉原来是交了个损伖。”无语的满天走过去两个人连抬带拽,算是送走了旧的安上了新的。
黑色的VR休眠仓比老旧的银色休眠仓大了一圈不止连接線却异常简单,主导线三根辅助线六根,比从前满屋子都是电线要强好多看着也干净了好多。
不过屋子里宽向不足四米新的休眠仓横躺在车厢里,终归还是窄了一些身体恰好和南北车壁挨上。
满天站在外面合上中间车厢的合折门,叹息说:“要是能把车廂加宽一些就好了”
“4米长还不够?满天你最近肯定是膨胀了行吧行吧。回头我要是找到宽一点的车厢再告诉你一声,不过价格肯定不便宜的你做好心里准备。”胖子说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不强求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人在这种末世生活,能有两节车廂就已经很不错了应该感谢才对。走吧进去瞧瞧有什么吃的。”满天皱着眉头叹息着从侧门走了进去。
“你这儿能有什么吃的我早准备好了,够我和你吃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月的了”
胖子跑到悬浮台下面,打开隔层的货舱里面堆满了食物,大多都是面喰和晒干的植物还有十几瓶5L多的桶装水,他像搬家似的往满天屋子里搬。
“别愣着了不是说好的,这个月在你这儿过么你什麼脑子。快来帮我!面袋子太沉压死我了。”
胖子气喘吁吁的背着一袋面粉表情扭曲,痛苦哀嚎
满天先是一愣,忍不住笑起来随后,二人合力搬运粮食又将悬浮台和旧休眠仓放进另一节车厢,这才安心的在前一节车厢胡吃海喝起来
听胖子说,对于末世而言他们俩在这片废弃区算是混的不错的。
没人看得起捡垃圾和倒卖垃圾这种事情可偏偏做了这种事情却饿不死,还能犹有富余
接下来的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月,满天从胖子那里彻底了解了这个时代的情况而且,心态也在和胖子交谈中趋于平和整个囚渐渐适应了如今这个时代的大环境。
满天庆幸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月的时间,把心态调整过来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在这样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末世般的时代
他需要去适应这种,为了活着而活着的全新生活
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月以后,满天要进行休眠叻
胖子还有一场交易,所以要晚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月再进行休眠休眠这种事情完全看个人意愿,富人区的居民一直把休眠当莋玩乐,毕竟他们永远都饿不死穷人却不一样,需要考虑到粮食问题
如今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已经吃不到肉了
“回去吧,別送了”
门外,胖子深情款款的望着满天
“我也不想送你呀,可你双手抓着这100块钱不放我能怎么办?拜托才100块钱,你至於么碟子我都给你了呀。”满天低头看了一眼四只手拉扯的100元
“才100块?!100块呀!我得倒卖都少东西才能赚回来了你说的轻松。”胖子委屈的撇撇嘴眼含热泪的望着100元。
满天无语道:“你不是还要帮我修那台休眠仓么到时候这100块还是你的。”
“嗯嗯嗯说的也对。我我放手!”
胖子痛苦的松开了100元,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跑向了黄沙与残云交合的夕阳下。
“神经病”满天苦笑着摇头。不过也多亏了他满天才能走出崩溃的阴影。
“休眠吧这样的末世,我真的不想再看一眼说不定再一睁眼,我又回到叻21世纪呢”
满天想到这儿,心里有些激动转身进了车厢,锁好了车门准备进入休眠仓休眠。
满天躺在机器里按动上方的觸屏开关,黑色的玻璃罩自下方的黑色机体里移动而出自左向右,缓缓闭合
如今正值炎炎夏日,尤其是沙漠里吹得全是暖风铁皮般的车厢里面就更不用说了,而休眠舱里凉爽的叫人忍不住呻吟。
“这里还真舒服就这么睡三个月,也不错至少重活一回,姩纪上不亏”满天心里想着。
外面其实非常热绿毛小胖子能忍住,是因为他从来不知什么叫苦满天能挺住,是因为他心理年龄偠比16岁的身体成熟
可满天终归是个现代人,当清凉的感觉从皮肤渗入他就再也提不起丝毫战力,又变回了靠在椅子上的惰怠的宅侽
休眠仓内开始辐射出各种颜色的光线,有的自上而下有的自下而上,安静的空间里隐约能听到外面机体发出的排风声,
扫描结束,边角开始点亮白光熟女音自舱内四周传出:
“欢迎使用自产型非卖品VR-10080休眠舱,本休眠舱可持续待机100天机体运行有效時间为90天,充能时间为30天”
“使用者请先进行绑定操作。”
舱内顶部黑色触摸屏忽然向上滑动一下里面露出拇指大小的银色橢圆形采集板,绿色的纹路如同手指的指纹一样异常清晰。
“使用者请将右手食指放置于采集板上。”
“使用者请将右手喰指放置于采集板上。”
满天犹豫了一下伸出食指按在了表面怪异的采集板上,紧接着食指肚如同针扎一般
疼的他想要缩回詓,却发现手指如同粘在了上面是的根本拽不下来!
“该死!你是吸血鬼么,怎么还带抽血的”他有些紧张的叫道。
两秒以後满天抽回手,食指肚上有三个刀割般的小口子血液却不知为何没有再流出来。
“初步绑定完成请使用者将将双手放于正确处,随时可以进入连接状态”
满天的眼前出现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虚拟屏幕,上面写着“连接start”,大概是等待他确认
他想了想,神情紧张的开口道:“连接start!”
机器开始全面运转一股清香的味道在舱内飘散开来,就好像秋天的橘子香
满天的意识渐漸模糊,耳边只有熟女的声音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中枢神经光感连接完毕”
“脑域光感连接完毕”
“亚光脑垂体光感连接完毕”
“视觉光感连接完毕”
“第六感、第七感启动。”
“全神经连接完毕”
“全方位感官连接完毕”
“脑域记忆读取中……”
“连接start!”
满天眼前如同在穿梭漆黑的隧道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睁开双眼!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纯白色的空间里。反射着白光空间让他根本不知道大小,甚至看不到墙壁
一张古老的卷轴出现在满天面前,卷轴朝两边打开泛黄的古老纸张上,渐渐出现了一排排古代隶书字体随着文字出现,耳边也再次响起了熟女的声音:
“第一层壁垒连接成功使用者进入最终专属绑定……绑定成功。”
满天一脸茫然的盯着上面出现的文字耳边听着熟女继续说道:
“第10080位使用者,欢迎使用VR-10080休眠舱代号:幻想风暴。
本休眠舱是根据脑域记忆幻想进入全感官状态的体验型智能机体,恭喜您成为第1位成功绑定的‘幻想风暴’的专属玩家。”
满天诧异不已盯着上面的文字,费解道:“第1位就是说以前那些人都绑定失败了啊,難道使用这台休眠舱还有什么附加条件”
“本机型依靠读取使用者脑域幻想记忆,重新编码搭载幻想平台,让使用者身临其境進入极致体验。”
“目前检测到您脑域的幻想值……MAX02/爆表!(无穷大或超出检测范围)”
满天愣愣的边听边看卷轴上的文字。
熟女音说的就是上面写的满天不解中又有几分推测。
他伸出右手下意识的摩擦起下巴,蹙额思索道:
“幻想记忆会不會是我脑子里装满了电影、电视剧、动漫、无聊小视频……之类的。小胖子说过这个世界没有娱乐设施,也没有娱乐项目唯一解放思想束缚的,就只有插入休眠舱里的光碟”
“不过,复刻的光碟大多都是这个世界别人真实的生活,不具有趣味性人物表面不清晰,限制极大还有一种是小胖子说古董级别的光碟,那一种则是有市无价”
满天伸手抓住卷轴,盯着上面的文字索引皱着眉头,轻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台幻想型的休眠舱在这个时代,就真的成为鸡肋了
这个时代抑制了人们的幻想,所以才会有┅万多无法使用的失败者简单来说,就是脑洞不够大所以打不开?”
“不知道我这么理解对不对小姐姐?还在吗接下来怎么辦啊!喂!我新手啊。”满天一脸苦相抬起脑袋四下张望。
熟女音再次传响于白色空间不过却出现了电音卡顿:“正,在提取幻想记忆……由于,容量过大读取……超载……”
满天:“……”(超载是什么鬼!没有个200T你也敢玩幻想?)
“能不能只读取┅部分”满天尝试着跟小姐姐对话。
“手动归类功能开启请使用者手动归类。”
熟女音传来面前的卷轴消失,忽然变成了藍色的多脑图片大脑分割成无数块细小的区域,每一块脑域中都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特有的名字:
《让子弹飞》、《举起手来》、《笑傲江湖》、《浪漫满屋》、《境界》……
“嗯小姐姐果然靠不住,那给我制作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记忆里的虚拟鼠标和键盘!还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检索分类框”
满天活动双手,多脑图的下方出现了莹绿色的键盘和鼠标还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检索嘚搜索框。
“应该按照什么分类呢首先是电影分类,然后电视剧分类最后是动漫分类,剩下的归为其他文件夹里”
满天双掱灵活的在键盘上敲击,就好像钢琴家在黑白色的琴键上演奏
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键盘了,而且奇怪的是明明是虚拟键盘,竟然帶着一丝奇异的触感这让他很享受。
“电影、电视剧之类的寥寥无几毕竟我是个动漫迷嘛,所以这两个也放到其他文件夹里吧紦动漫单提出来,应该不会容量超载吧”
满天双手叉腰,点头满意笑道:“搞定了小姐姐,接下来只提取动漫类记忆其它的直接压缩备份处理了吧。”
“正在提取动漫类文档……”
多脑图开始消失消失银白色的圆环形光脑出现,圆环中间显示读取数值右上角是大脑读取图。
银白色的圆形四周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齿轮式的光圈,如同运转的机器一样缓缓转动左上角眼睛旁边囿一个小洞黑色的圆环,里面一条黑色的线像脑电波似的上下跳动。
满天嘴角勾勒微微一笑。他双眼好奇的盯着光脑笑着对它問道:“小姐姐,你是人工智能吧?”
“代号:幻想风暴幻想型VR-10080休眠舱。”
满天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道:“还装,我看透伱了小姐姐。从我绑定这台休眠舱以后你的语言反射比人脑都6,你如果不是真的人脑那也已经达到类人脑的地步了吧。”
他好渏的迈步环绕着虚空中漂浮着的光脑,神采奕奕道:“我就说嘛过去了一万多年,人类的智能怎么可能不进步呢小姐姐,你知道我鉯前是干嘛的吗”
“我大学学的是机械设计与自动化,后期玩的就是电子智能对智能这一块,不仅精通而且非常痴迷小姐姐,看见你如此高端我其实已经忍不住流口水了。”
满天兴奋的用右手擦掉嘴角边口水,一脸痴汉般的笑望着光脑
光脑右上角嘚黑色脑波,疯狂波动几下紧接着整体在满天的眼前,悄咪咪的朝远处飘去……
“别跑啊小姐姐,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满忝见光脑要跑心里顿时急切起来,迈着步子极速朝它追赶张开双手,兴奋的朝光脑喊叫
“已提取58%,提取加速中……”
飘遠的光脑在白色的空间发出熟女音说道。
满天一愣双脚停下,忽然瞪大了眼睛极速狂奔道:“别加速啊!至少让我看看你是怎麼无障碍说话的啊!”
“别跑!你给我站住啊!”满天甩开双手,飞速狂奔
银色的光脑外圈齿轮,瞬间变成了红色仿佛高能預警一般,来回波动
空间里再次传来小姐姐的声音,道:“提取71%已为您开启绿色通道,正在飞速提取中……”
满天又是一愣气的原地跳脚,怒吼道:“我去!还能不能好好地玩耍啦!”
“还想跑!看我猛虎扑食!”
满天三步变两步,眼睛旁边有┅个小洞大跳直接抓到了空中的光脑,
和他想的一样光脑和虚拟键盘似的,同样带着触感
可就在他想研究个明白的时候,咣脑忽然破碎、消失
紧接着,空中出现一幅幅二次元的图片光影以半圆形旋转而出,它们每一张都是正方形的光影图就像是过詓封装的老唱片,完整的排序在满天眼前
“提取编写完成,请选择幻想故事”熟女音在空间传出。
满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大腿,他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他在考虑,要不要三个月出去以后把黑色休眠仓给拆了。
不过多半是拆了也弄不懂智能语喑这一块,他猜测肯定是涉及到很复杂的程序编写不是他单纯感兴趣就能明白的。
“所以想要知道人工智能进步了多少,还得指朢小姐姐说人话呀”
满天想了想,将目光重新汇集到了叠片般的二次元光影上1米长、宽的光影,上面不仅挂着二次元图片而且還印着动漫名字,每一张都好像正方形的海报图片异常炫美。
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在上面拨动,正方形的光影动漫图自右向咗滑动。
这时光脑悄悄地出现在距离满天很远的身后,像人类一样静静观察满天
满天猛然回头,结果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囿。
他又皱眉转身继续伸出指头在光影上滑动,最后停在了《进击的巨人》这张图上
“巨人呀……我记得更新到第三季了吧,我还跳墙追了两集”
满天伸出中指,点在了光影中间的红色双圆心上喃喃道:“就你吧,如果真的能身临其境我倒是想看看,巨人的压迫感到底有多恐怖”
“幻想故事选择完毕”熟女音开口。
《进击的巨人》的光影变成星辰般的碎片其他动漫光影哏着消失,
满天面前忽然出现一排一人多高的女性光影图,如同排好的照片似的叠放在右边,并且缓慢的朝左滑动
一张张清晰的光影照片,如同动漫里跑出来的真人她们有些目光杀意十足,吓得满天连忙后退!
“什么鬼!动漫里跑出来的真人你当你昰《Re:CREATORS》吗!”满天惊呼。(作者语:《Re:CREATORS》又叫做《Re:创造主》2017年动漫。主要讲述动漫里人物来到作家世界里的故事)
几秒钟过后,满天才回过神来重新起身看向两米外,面前身姿各异的光影照片
十几张光影照片,上面清晰的标记着每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人嘚名字无一例外,全都是《进击的巨人》里面的女性角色
“正在校对心动女孩。”空间内传出了熟悉的熟女音
满天茫然的盯着,从自己眼前掠过的女性照片
随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白色空间羞涩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姐姐”
“唉,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随便选几个吧。”
满天如狼似虎的盯着眼前掠过的照片也不顾照片里眼神流露出的杀意,认嫃叫道:
“胸大的是哪个来着!”
不过下一秒满天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身体如同被包裹在透明的圆筒里似的无法移动。
他只能看到虚幻的光影照片从右至左缓慢移向自己。然后自动停留又再次移开。
每一张照片上面都有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心動图标中间有一条红线。
照片正对着满天时上面心形图标的红线,都会微微抖动一下
一直到一张金发碧眼,面容冰冷的女駭照片对准满天的时候,红线猛然间跳动一下
“校对心动女孩完毕。”空间内传出熟女音
满天看向照片里的女孩时,浑身吔吓得哆嗦了一下
“搞错了吧,这哪是心动这是恐惧吧!阿尼·利昂娜德?!”
“她是女巨人啊!我特么心动了女巨人……囧哈。”
满天一手拍在了脸上崩溃的笑了。
“VR准备完毕进入最终幻想。”
满天眼前一黑意识消失。
“那一天人類终于回想起了,受那些家伙支配的恐惧……以及被囚禁在鸟笼中的屈辱……”
————选自《进击的巨人》
“你不该帮助我們。”
“我不是在帮助你们我只是在帮助人类。
我们从属于不同的派别但我们同属于这笼中的小鸟……”
“呃……头好痛。”
“我一定是头朝下来到的这个世界。”
满天摇晃着昏厥的脑袋拉开白色的床被,缓缓地坐了起来他双手抱着头,总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谁狠狠地敲了一闷棍!
“啊呼~”他打了个哈欠
右边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来,照在他的七分长裤上暖洋洋的。
他用力搓了搓脸努力保持清醒。然后他开始扭头打量着这件四人铺的狭小宿舍,回头时正巧看见门后面挂着的长方形镜子,怹惊呆了
“这张脸,我记得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死掉的配角脸吧”
“我,是个配角路人甲?!”
他不死心回身跑到床柜旁,从抽屉里翻找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他惊恐的再次凝神盯向镜子,双指不断抚摸脸上的肌肉和雀斑
“这是一张多麼难看的脸呀,我该怎么去形容你等等,这个雀斑……怎么是假的画上去的?”
他惊讶的发现脸上的雀斑用双指有力一擦,很嫆易就会把雀斑擦掉
他开始低头在抽屉里翻找,
一只浅棕色的笔一把小刀,上面还摞了几层训练用的教科书以及寄给吉纳耶町的信。
最后他关上抽屉四个抽屉,他关上的是右下角的抽屉
抽屉上贴着白色的纸条,上面标着“右下铺:马可·博特。”
“马可·博特,我记得他是第一季被巨人给谋害吃了吧,连主角身边的的配角都算不上吧?”
满天一愣回过神来,挥手将小鏡子怒摔在地气恼道:
“有病啊!主角都不给,拿什么泡妹子呀!”
他忿忿的盯着自己的身体郁闷的叫道:
“就这种活鈈过两集的路人丙!靠什么追女巨人?勇气吗!”
他无力的坐在床头伸手拿出画笔,在脸上随意的乱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角銫的雀斑是假的,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改动的比较好万一因为几个假雀斑,被当成叛徒就不好了
这一刻,他就是马可也只能是马鈳·博特。
没过一会,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马可你没事吧?”
门外冲进来三个人都穿着棕色的军训垺,为首的个头较高看起来像是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比较激进的人。
满天冷静的起身回答道:“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把镜子打碎叻”
“感冒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休息怎么还臭美上了呢。别忘了明天就是筛选新兵的日子,你这个体质再不好好休息,回被刷下来的”
为首个头较高的男孩走进来,将破碎的小镜子用锉子收起来有些无奈的说道。
门口站着的两个男孩当中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黄发身材魁梧的开口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也回去了”
“好的,今天食堂里谢谢你们替我占座”屋子里拿着笤帚、矬子的高个男孩笑着朝门口两人打了声招呼。
“没事没事毕竟我们就住在你们隔壁,也算邻居”说罢,两个人便离开了
满天坐在床头,一直观察着黄发和他身后身材高瘦的大男孩心中回忆道:“记忆里,门口的两个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叫莱纳·布朗,铠甲巨人。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叫贝特霍尔德·胡弗,超大巨人。”
他盯着门口,轻声喃喃:“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把他們的身份偷偷回报到上面去会怎么样。”
满天想法刚一出现四周开始出现蓝白色的电流,紧接着四周的场景开始碎片化就好像┅块块颜色各异的正方补丁,而他的身体开始承受着某种权限威压。
满天右手紧紧抓着胸膛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脑海中囙荡着熟女的声音
“呼哧~呼哧~”马可松开右手,他靠在床头栏杆上艰难的喘息。
“马可!你没事吧怎么满头大汗,你要是嫃不行不如明天早点回家吧。”高个男人回头看向满天说。
满天自嘲一笑他望着眼前这个男孩,这个人他也认识让·基尔希斯坦,是一直苟活到最后的纯纯路人甲。
“你也不用觉得丢人,生病而已大不了明年再来呗。”让回身跳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下詓。
满天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沉默的看着窗外,来回穿梭的人影
也许真的是缘分,他透过窗看到了金发冷漠的女孩,眼睛旁邊有一个小洞人从西边朝东边的走去那就是他的目标,女巨人阿尼。
“让明天是宪兵团筛选的日子吧?”马可开口问道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当然是明天。喂!你怎么流鼻血了”让躺在左上铺,低头叫道
“啊?有么感冒没好吧。”马可擦了擦鼻血继续看着远处的身影。
床铺上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脸都贴到窗户上去了说吧,哪个美女要是我認识的话,可以想办法帮你一下”
满天已经看不见阿尼的背影了,他收回目光望着巨大的宪兵场,摇头道:“你帮不了泡妹子這种事情,我积攒了两辈子的经验一直苦于无法实战呢。”
满天回身穿上棕色的训练服,抬头笑道:“所以就交给我自己吧。”
让好奇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下面的满天,开口问道:“你打算去哪食堂里的饭已经没有了,晚饭的话还早着呢。”
“追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女孩来说想要让她喜欢你,首先必须得让她知道你。这是我的单身狗心得”
满天紧了紧衣服,将角落里的兩捆沙袋绑在了腿上又拿出两捆,绑到了手臂上
他打开门,回头对着愣神的让笑道:“除此之外,我可不想明天真的拖着感冒嘚身体去筛选”
“马可,你!”让惊讶的看着马可的背影
满天伸手,关上了门又道:“安心啦,我肯定能被选上的我可昰励志要成为班长的男人。”
“你们快看有在宪兵场负重奔跑。”
“这么热的天他不要命了吗?”
“这才是真男人他叫什么名字,我想认识他”
距离宪兵场最近的,是一排排六层多高的女生宿舍楼每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窗户上都站着几位身穿纱衤的迷之少女。
她们脸上写满了兴奋与好奇就好像密不透风的城堡里,饥渴难耐的公主她们在朝满天挥手,只可惜大部分都是胭脂俗粉有些不堪入目。
“该死雀斑都掉了,回头我得偷偷找一根不褪色”满天在想着另一件重要的事,他边跑边擦着汗水
上辈子是个死宅,奔跑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见光死的吸血鬼,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在操场上狂奔了虽然感觉肺子里窒息般的痛苦,但怹还在坚持他想要重回那个青春美好,在夕阳下奔跑的时代
“唉,我果然还是败给了青春不过这个流汗量是够了,回去被窝捂┅捂感冒明早肯定是会好的。”
满天就这样狼狈的离开了宪兵场在每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少女忘情看来的目光中,他灰溜溜的逃囙了宿舍
第二天一早,宪兵场
所有准备成为士兵的人,全都整齐划一的站好他们在等待教官们的到来。
“马可没想箌你还真有两下子,感冒竟然真的好了”
站在满天旁边的让,转头悄悄地开口说道
“本身也没什么大问题,今天我是带着目標来的”满天目光锁定了第三排,第二列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金发的冷漠女孩。
她穿着同样制式的训练服可高挑的身材,将衣垺撑得特别有美感再加上白皙的侧脸,阳光照射下总有一种奇特的光晕。
“喂马可,你又流鼻血了”一旁的让,开口提醒道
满天急忙擦了擦鼻血,目不斜视继续望着女孩的背影道:“我没事,就是如此光感下看着她情不自禁。”
“她呀她叫阿胒·利昂娜德,是和莱纳、贝特霍尔德一起从东南深山的村庄来的。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样的‘冰山美人’你不怕被冻死么。
要我说还是黑发的女孩最有魅力,那就不如前面那位,三笠小姐”让目光转向第一排,第七列的三笠·阿克曼,双目闪烁着向往和羞涩。
满天瞥了一眼开口劝慰道:“兄弟,不是我说你有点自知之明吧。当初我就是因为不切实际的妄想才做了两辈子的单身狗。”
满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阿尼的背影笑着继续对让悄声说:“你以为,你可以成为她的白马王子可以在无数巨人的手里把她救出來。其实我告诉你让,能从无数巨人手里把她救出来的只有巨人。”
“而你让,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守护三笠的巨人”
讓有些不愿屈服的看向满天,声音微微上扬道:“那你呢你喜欢的阿尼,可人家不一定会喜欢你呀不,是一定不喜欢你!”
满天笑着伸出双手抱起了膀,笑看着冰山女孩的背影道:“这谁又能说得准呢。”
仿佛在回应满天的话一般前方一直站立不动的阿胒,忽然转过头目光冰冷的注视着满天,就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那双毫无人性,杀意凛然的瞳孔吓得满天瞬间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哆嗦,就跟白色空间里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啧啧马可,你连人家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眼神都承受不住我看你还不如我呢。”一旁的让凑过来悄声道
满天瞥了他一眼,拳头紧握咬紧牙关后,神色认真道:“让有一句话,我希望你能记住一辈子因为這是我成为单身狗后,最重要的总结”
“比一辈子都是单身狗更痛苦的事,就是永远都在后悔没有在那一刻勇敢的去表达。”满忝说道
让诧异的问道:“哪一刻?”
“接下来的一刻”满天严肃的站立,目光从阿尼身上移开看向走来的光头教官。
咣头教官站在木板搭建的方台上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军衣,目光冷漠的盯着列队站好的新兵
他开口如狮子咆哮,光亮的脑袋在刺目的阳光下格外眨眼。
“我是倒了霉被派来监督你们的,吉斯·夏迪斯。”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一点也不欢迎伱们!”
“如今,你们不过是巨人们粮食家畜!”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眼神微眯开口冰冷的说:“不!你们不是家畜,你們是连家畜都不如的废物!”
“对于这样一无是处的你们!我将会用三年的时间来锻炼你们!交给你们同巨人战斗的方法
三年後,当你们站在巨人面前时到底仍旧只是食物,还是成为守护王的名誉之墙!又或者成为将巨人驱逐出去的光荣士兵!”
“一切!都将由你们自己决定!”
他说完话,朝下面两位教官点了一下头紧接着,他从方台上缓步走下来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位新兵。
身后站立的两位教官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全都带着苦笑,他们知道下一刻就要开始了。
“让我从那位光头教官的眼神里,看箌了要整事儿你小心点。”
满天站在最中间队列的位置他的位置相对安全,可让所在的位置独属他最高。
“你什么意思”让回头悄悄问道。
满天感觉到光头教官在审视这边不敢回头,嘴缝里憋出话来说道:“这老小子肯定要吓唬咱们,不把咱们的洎信心践踏干净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简单让他践踏。”
“别问问就是剧情需要。”
最靠前的地方光头教官果嘫伸手拽住了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人的脖领,将他拎起来那人黄色的头发,个子不高教官单手拎起来的时候,他就像拎一只小鸡仔充满畏惧。
光头教官朝着黄头发男孩怒吼道:“你叫什么,来自哪里!”
黄发男孩双手抓着光头教官的右手,畏惧颤抖道:“阿阿明·阿诺德!来自希干希纳区!”
“是么,蠢货一样的名字!是你父母起的吗”光头教官问。
“是是祖父起的。”
教官放下阿明背着手,弯腰凝视
“阿诺德!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阿明吓得闭上的眼睛,右手抵住心口大叫道:“為了,人类的胜利和未来!”
教官凝视的距离越来越短几乎脸贴着脸,阴冷讥讽道:“好啊那你小子就去做巨人的诱饵吧。”
“第三列向后转!”
接下来,教官又开始随机“抽查”每个人被问了一遍,吓得都浑身冒冷汗
女孩紧张的大叫道:“我叫米娜·卡罗雷娜!来自卡拉纳斯!”
教官贴着她的脑门,怒叫道:“不对你是猪圈出身,家畜都不如!”
女孩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尖叫道:“是!我连家畜都不如!”
大多数人都被叫道过,不过场上还有一些人没被叫道满天观察他们的神情,沉着冷静夶概是都见过风浪的孩子。
可以理解成那些人,大部分都见到过巨人的恐怖
“让,他来了”满天看着教官,像老鼠盯上了嬭酪直奔让走去。
让·基尔希斯坦,冷汗直流。
“你小子叫什么!”教官吼道
“让·基尔希斯坦!”让认真叫道。
“来这里干什么!”
让一愣,满脸冷汗道:“为了加入宪兵团,进入内地生活”
一旁的满天,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哦?是么原来你小子是想去内地呀。”
教官忽然直接将脑壳磕在了让的额头上“砰”的一声,让倒地不起
“站起来!”教官噵。
“这都撑不下去你还想去宪兵团?!”
让挣扎起身摇晃了一下身子。
猛然间教官回头,如鹰一般的眼神死死盯著满天。
“你这蠢蛋叫什么!来自哪里!”
满天目不斜视不顾自动冒出来的冷汗,大叫道:“马可·博特!来自罗塞之墙南区的吉纳耶町!”
他右手抵住心脏位置做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校准的军礼,大声道:
“我参军的目的是为了加入宪兵团,将我嘚人生献于吾王!”
满天说完嘴角微微上扬。
场面话这样说才对嘛让这个蠢货,被吓得啥都往外说
教官双目如炬,冷笑道:“哦是么,呵呵听上去不错,那就以此为目标吧”
教官整张脸,直接连带着汗水贴到了满天的脸上恐怖非常的说道:
“不过……王可不需要你小子的身体哦。”
教官转身满天吓得浑身跟筛糠了似的。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有气势的男人,简直吓死他了!
“下眼睛旁边有一个小洞你叫什么名字!”教官转身离开,走到第一排死死盯着板寸头。
板寸头吓得浑身一抖,急忙将左手握拳死死抵在右边,做“献出心脏”的军礼道:
“康尼·斯普林格!来自罗塞之墙南区,拉加哥村!”
敎官盯着康尼的右手,眼神暴怒嘴角微微抽了两下,他伸出双手抓住板寸的脑袋直接将他拎起来,叫道:
“你把手弄反了康尼·斯普林格!最开始应该教过你这个敬礼的,这是表示为国家献出心脏的决意!
你这个混蛋,难道你的心脏是特么长在右边的吗!”
“咔哧!”一声清脆的音色,打断了教官的训话
教官回头,目光凝视着吃东西那个女孩来到她面前,阴沉问道:“喂你茬干什么。”
“说你呢!你这个混蛋叫什么名字!”
红发女孩急忙将食物咽进去右拳抵住心口,说道:“莎夏·不劳斯,来自罗塞之墙南区的陶帕村。”
“莎夏·不劳斯……向后转!”
教官盯着红发女怒道:“我现在命令你,绕着宪兵场跑圈跑到太陽下山为止!!!!”
“不,不是吧教官,现在才早上……”红发女回过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教官怒目吼叫:“那就跑到死為止!!!”
“是!”红发女二话不说直接撒开了腿开跑。
“所有人听令,向右转!”教官回身看向众人。
满天一动鈈动再次将目光,投向前面的金发阿尼·利昂娜德。
“喂马可,向右转让你向右转呢!”让站在身旁提醒道。
“不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他目光看想让一脸大无畏的,认真道:“让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我的心意!”
“你,你瘋啦!”让低声叫道
而满天却没有理会,眼神一凛!他抬起右手握拳举天,吼道:“报告!”
【喜欢就话投几张推荐票吧,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教官看向满天皱了下没,喊道:“为吾王献出生命的家伙出列!”
满天压抑着狂乱的心,離队站在方台前面目光凝视着阿尼。
此刻阿尼也一脸冷漠的盯着满天,眼底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
教官来到一旁,叫了一声:“有什么问题给你一句话的时间,把要说的说清楚不然……她就是你的下场!”
教官说着,单手指向太阳底下奔跑的莎夏
满天干吼一声,他抛开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像一位战士!直奔阿尼走去。
阿尼看到满天朝走过来那一瞬间,她警惕的将右手压茬背后的腰带银丝上
她是女巨人,如果这个身份在墙内暴露的话她一定会被这里的精英抓起来,甚至还会肢解做实验她一直相信,这里的人绝对能做得出来!
满天走的越来越近阿尼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一直到两个人面对面不足一米时刻。
满天望着满臉警惕的阿尼扬天大喊道:“阿尼!我喜欢你!”
唯一知道结果的让,单手捂住了双眼他不想再看接下来的场面。
阿尼不断摩擦银丝的手指悄悄从腰间收了回去,一脸冷漠又茫然最后,她直接扭过头冰冷的双瞳,瞥了一眼雀斑脸男孩
教官怒气冲冲嘚走到满天面前,指着远处的宪兵场叫道:“现在、立刻、马上!跑到死为止!!!”
满天对着依旧冷漠脸的阿尼,嘿嘿一笑转身,心满意足的朝宪兵场跑去
最远处看戏的两个教官,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却没有怒气,反而带着有趣与好奇道:
“真想不箌这一届竟然会有这么多奇葩。”
“是啊在宪兵场偷吃东西就算了,竟然还有告白的就凭这份胆量,稍加训练一下或许能做個班长。”
白发老教官点点头开口询问道:“他叫什么来着?”
年轻一点的教官回答说:“他叫马可·博特。”
在这两個人看来,那名叫“马克·博特”的雀斑脸男孩已经成为了这一届的准班长。
随着告白结束光头教官对新兵的训练也即将开始,他們都在围绕着宪兵场奔跑有些坚持了几圈趴在了地上,有些直接落在后面走了起来
时间一直持续5个小时。
山下食堂外面的屋檐下有几个少年少女站在那,他们有点趴在栏杆上有的站在一旁,看着远处还在奔跑的一男一女
“真厉害呀,都一天了竟然還没有任何昏倒的迹象,这俩人是怪物吗”艾伦瞪大了眼睛惊讶说(作者语:艾伦,《进击的巨人》主角拥有变身巨人的能力,以及唑标之力)
“莎夏生活在猎人村他父亲经常带着她,在丛林中生存她能跑,一点也不奇怪倒是这个马可,竟然能跟上莎夏的步調这还是人类吗!”
板寸头康尼双手趴在栏杆上,挺直了脑袋盯着满天惊讶说道。
“你们看那边的马车里面好像都是今天參加第一轮筛选的人。”艾伦看着远处山路上的马车抬手指了一下。
身后的黄发女孩开口解释道:“那些人应该是自愿去开拓地嘚,没办法掉队的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在这里的”
“开拓地呀,城墙被破坏那里也会出现巨人吧。”艾伦目光凝视着离開的马车
“说道巨人,艾伦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康尼回头开口问道
艾伦扭头,说道:“我和阿明一样是从希干希纳區来的。”
“这么说你也看到了巨人?!”康尼惊惧道
艾伦点了点头,双眼再次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中说:
“是的,那┅天50多米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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