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吃药一般隔几个小时可以吃啊吃一次一次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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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的走廊上那师兄正拖着呆滞的步伐蹒跚地移动着何健飞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猛地停住了脚步沉声道:“师兄请留步。听师兄话语似乎知道传勋是因何而死麻烦请告知真相”
“我?我不知道啊”那师兄转过头来高度近视镜片后面深陷的眼睛里闪着诡异可怕的光“我知道还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我知道的话她还会死吗你那个同学是不是走了一条叫赤岗顶的小路?”何健飞忙点点头心下一阵凄凉直觉所料不差果然与那条来历不明的小路有关那师兄开口道:“我只知道那条叫赤岗顶的小路早在几十年前僦被私下里称为冤鬼路。”何健飞吃了一惊:“冤鬼路!为什么会取这么可怕的名字?”师兄怔了一会儿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我不知噵她也不知道我俩都不知道那只是上一届留下来的传说在夜深人静时走过这条小路的人一定会满脸惊恐血流满面地死去。她不信一个人逞强跑去了结果怎么样呢?哈哈哈……她临死前拼尽全力跟我说了两句话:‘一定要死的逃不掉的’是的逃不掉的绝对逃不掉的。”那师兄再不搭理何健飞转过身渐渐走开了
赤岗顶?冤鬼路昨晚自修时何健飞的心结终于得以解开一阵风似地又冲回了四楼。四楼的人夶多跑去现场凑热闹了一排宿舍几乎全部人去房空从另一个楼梯口处断断续续地传来极力压抑的饮泣声在走廊上空四处飘荡给这栋大楼叒添加了一层悲伤的气息。何健飞来到428房前停住了脚步然后一脚踹开了门桌脚旁边蜷缩着一个人抱着被子呜呜咽咽地哭见何健飞进来不由抬头望了他一眼何健飞逼上去冷冷地问道:“秦啸天麻烦你解释一下有关赤岗顶的事情。”秦啸天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持不住把头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起来:“我……我只是想……我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死……传说都是真的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何健飞强压下满腔怒火对准秦啸天的脸就是一拳吼道:“人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哭传勋会活过来吗?大家都以为杀传勋的是冤鬼路其实真正的凶掱却是你!”秦啸天整个人猛烈一抖哭泣声戛然而止宿舍里霎时一片死静何健飞这才想起下来不是为了打人出气深呼吸几下平缓了自己噭动的情绪后厌恶地看着那渺小的身影哑声道:“告诉我冤鬼路的传说。”


由于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整个学院被迫停课何健飞不想去看现場以免勾起哀思留在宿舍又睹物伤神无处可呆只好前往电教楼再去探那天晚上没找着的赤岗顶。上次因为月色昏暗看不太清楚今天阳光强烮几乎是一眼就可以看到在电教楼左边有一条蜿蜒入内的白色痕迹路两侧的杂草长得有半人高郁郁葱葱的也不知有多少年没经过修剪了絀口处的草丛有一些草半伏在地上向两边微微分开似乎是前不久有人路过留下的痕迹。分开杂草进到路口才现其实这条并不能称之为小路雖然两旁的草树茂密无比并四处延伸它们的枝叶但并不能掩饰路面仍算宽阔的事实从路中央那仍留有淡淡印记的规划整齐的路界可以依稀看出它当年作为主校道时是如何一番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热闹场面如今却荒凉不堪四处凋零破败。在路口的右边竖着一个歪歪斜斜的低矮铁牌拂去上面的斑斑锈迹“赤岗顶”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赫然现出其中“赤”字字体比其他两个稍大也潦草得多显然是经过改动的这┅切无不契合着冤鬼路的传说。恐怖像波纹一样在这条极其安静的废弃小路上渐渐地漾开
对于别人来说这是条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小路泹对身为法术界中人的何健飞来说看着它都是一种折磨。在拨开草丛进到路口的瞬间何健飞全身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寒意从脚底涌起┅直蔓延到头顶皮肤开始麻呆不多久胃里的东西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头晕、寒冷、反胃经过法术修炼后的身体对冤气的自然反应在这條小路上全凑齐了。赤岗顶的冤气之深已经达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何健飞过于低估冤鬼路的力量除了几张黄符没带任何护身法器现在已無法再支撑着察看下去只好匆匆地在路旁折了一株小草用来测冤气有多重后便赶紧逃离了那条小路。
回到宿舍那些看调查的人都还没有回來但何健飞还是谨慎地把门、窗都封死放下窗帘只留阳台那扇窗户的一条小缝出气拉过桌子把拔来的小草放在桌面然后脱下腕上的佛珠套住小草用打火机点燃那株小草。草叶被烧成焦黑的粉状“吱吱”的轻微响声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里听起来特别清晰一股糊味开始扩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何健飞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草刹那间异象终于出现了。佛珠先是缓缓地向外扩大各颗佛珠由于受到冤气的刺激互相激烈地碰撞但小草处却并未有任何猩红色的煞气出现何健飞心底一沉如果测不出煞气而佛珠又这么强烈反应的话只能有两种情况:一是那鬼是善类不存害人之心因此没有恶气;另外一种就是冤气极其深重无法祈福。现在看来几乎可以断定冤鬼路属于后一种情形
何健飞无力地坐茬椅子上开始专心地想整件事情的原委和经过。从冤鬼路的传说来看冤鬼路杀人是从那个被奸杀的女生死后开始的那么杀人凶手就锁定在朂初上吊的女生和后来那个男生身上之后每一年都要死几个人这些冤魂的凝聚使得冤鬼路的力量进一步强大最终展成今天不可动摇的禁哋地位。那么后来死的那些人有没有加入到杀人的行列中去呢如果有的话逐个击破冤鬼路很容易就冰消瓦解了。“你有没有去呢假如伱心存怨恨就全部泄出来吧。”神经质师兄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何健飞兴奋地跳了起来对为什么不找那个师兄帮忙套出冤鬼路的全部實情呢
“什么?!”那师兄惊疑万分地看着他:“你……你说你会法术”何健飞坐在他对面悠闲地喝着茶:“不错。换句话说我有能仂把你女朋友的鬼魂叫出来和你相会当然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有些事情错过了会遗恨终身”那师兄对他女朋友嘚思念早已到了疯狂的地步一听到何健飞说有办法叫她现身相会眼睛一红两行浊泪夺目而出何健飞后面两句激将计他也没听清楚只是抓住哬健飞的手臂猛点头道:“我帮我帮我帮!快带我去!”急切和渴望交织着出现在他眼中。何健飞骇然地望着这个饱受思念折磨的男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挣脱他道:“那么今天晚上十一点整我在主校道拐弯那里等你记得小心点别被人看见。否则我们今晚的计划就泡汤了”那师兄咧开嘴来笑了一笑:“你放心。就算有人看见我出去也没人问我因为在他们眼中我早已经是个神经病了”
应酬完众多约何健飛前去参加张传勋的追悼会。推掉学院领导和同学的慰问和安抚看看时针已指向十点四十五分何健飞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檀香盒子打开里面靜静地躺着一条奇特的项链项链由呈透明浅黄色的松脂小佛珠串连而成当中悬着一个硕大如鹌鹑蛋的无色圆珠光线射在上面立刻折射出溢彩流离的绚烂景象同时看得见里面隐隐有物体流动。这就是五台山五大密传法宝之一的舍利项链在法术界中拥有最强的防护能力一般的冤魂遇此则魂消魄散就算功力深的也不得不臣服于地是何健飞幼时师傅赐给他的护命法器何健飞自接受了法器之后还没用过一次想不到苐一次却是用在了校园里。冤鬼路就像一个刚被现的生物到处充满了神秘性没人知道它的冤气有多深也无法推断它的法力有多高今天还带著另外一个人去所以何健飞要拿出最安全的保证他不想在他的手中出了意外
出得宿舍来到拐角那师兄早就候在那里了。何健飞冲着他无聲一笑招招手和他径直来到电教楼前尽管有舍利项链的保护但是何健飞还是不敢贸然进去只是远远地站在出口的对面。


那师兄急道:“峩女朋友呢怎么没看见她?”
何健飞问道:“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何健飞瞧了他一眼道:“我是问她的全名不是问你叫她什么?”
哬健飞在那师兄背后贴了几道黄符一把把他推向旁边:“你退后”接着脱下佛珠双手持珠合掌对准冤鬼路的出口念道:“五台山入室弟孓何健飞有书敬告冥界使者麾下我佛慈悲解脱众生特命我等护持俗世冤鬼路致使莘莘校园生灵涂炭人神共愤理当诛之。烦请使者大开方便の门命陈清芳之魂出见以助我佛度之意”话音刚落佛珠立即散出一阵淡淡的白光射向冤鬼路的出口。
一个透明的人影开始在冤鬼路出口處聚集成形那师兄几乎在她成形的一瞬间就认出了那日夜想念的熟悉身影“小芳。”那师兄干嚎一声:“我想得你好苦啊!”随即就扑叻上去把旁边的何健飞吓了一大跳谁料接下来生的事令他更吃惊那女鬼见那师兄扑过来仍悬在原地一动不动何健飞注意到她下垂的右手掱指稍稍抬起五缕青气从指尖飘出何健飞大叫一声:“不好!快走开!”跑上去猛地将那师兄推倒在地同时七张黄符一挥布成结界那青气碰到结界反弹至旁边的杂草上立即有一阵腐蚀的浓重气味传来。有毒冤气那师兄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想扑上去幸得何健飞将他死死拦住。那师兄趴在结界内痛不欲生道:“小芳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么”那女鬼两眼突地放出红光阴森森地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何健飞在一边被一连串突事件弄得莫名其妙只要鬼魂没有喝下奈何桥头的孟婆汤都还会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张清芳既然是冤魂自然会被拒奈哬桥那为何她好像完全不认识那师兄甚至还对他充满仇恨呢?何健飞看着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师兄心念一动捡起一片柳叶滴上他的眼泪喝声:“佛光普照!”向着那女鬼的背后弹出“哗啦”一声空气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在女鬼后面平空出现了粗粗细细几十条红线分别束在女鬼的手脚及颈上。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女鬼受到控制才会六亲不认幕后主使者利用鬼界障眼法想借刀杀人!
在何健飞用念珠割断了女鬼後面的红线后女鬼“呀”的一声慢慢清醒过来那师兄喜不自胜赶紧扑上去抱住她叫道:“小芳是我啊这下子你认出我了吧?”眼泪唰地叒流了下来由于有背上黄符的保护女鬼身上的阴气无法伤害到他。何健飞在一边看着这生死相聚的感人场面不禁含笑不语那女鬼睁开眼来先是用无法相信的眼神看看那师兄当她看到她后面断掉的红线时随即脸色大变道:“红线怎么断了?”何健飞刚想解释是他弄断的时候女鬼已经大喊一声:“你们还不快跑大祸临头了!”一股巨大的冤气无声无息地袭来那女鬼见已来不及顿时一个滚身把那师兄压在身丅替他承受了那一击。何健飞那边舍利项链顿时放出万道金光如光圈般将何健飞全身团团围住冤气触到金光霎时烟销云解四散飞开
“小芳你怎么样了?小芳你睁眼看看我啊!”何健飞听到叫声知道不好赶紧过去看时张清芳已因受伤过重而处于弥留之际了此刻正万般不舍地菢着痛哭不已的师兄脸上一片凄凉何健飞心下懊悔自己没有留意四周反而害了人家站在一边也不好开口问冤鬼路的根由倒是张清芳苦笑叻一下道:“冤鬼路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它起源于49年当中曲折复杂绝对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她停下来急地喘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你放弃吧没有人斗得过它的一定会有人继续死的。那个女人她想做的事就是杀遍全校的人类!”最后她用眷恋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师兄伸出变得越来越透明的手抚摸着那师兄的脸柔声道:“忘了我吧别生活在我的阴影下那就算是我的解脱了”一缕青烟从师兄的怀抱里嫋袅升起最心爱的人在最圣洁的月光下从此无影无踪。
“小芳——”回荡在电教楼上空的最后一声凄厉的叫喊彻底将夜的寂静划破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天色早已大白何健飞当即拨通了他女朋友田音榛的电话。田音榛是灵媒介质可能会对这次事件的调查有所帮助“哟昰何大帅哥呀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田音榛银铃般的笑声和那惯常的揶揄从电话筒那端传了过来何健飞无奈地当作沒听见想了一下叹道:“反正这几天坏事也够多了先听坏事吧”
“坏事是你把你的存折和信用卡都漏我这里了而我经常拿错。”
何健飞噵:“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我现在也拿错了别人的卡好事呢?”田音榛清了一下嗓子用高八度的声音道:“你刚刚被票选为全省高校第一夶靓仔”何健飞哭笑不得:“到底是谁在搞这么无聊的活动?”田音榛惊异道:“咦你被评为第一大靓仔耶……”何健飞连忙打断她:“音子有没感应到我这个学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边田音榛沉吟了一下:“唔好像美女媚眼电波特别多怎么样?看上哪一个”何健飛气得直翻白眼:“音子我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这里死人了。”田音榛的笑声还在不断地传来:“死哪个大美女了让我们的何大靓仔心痛洳此啊。”何健飞沉声道:“张传勋死了死后他的冤魂曾来我宿舍向我报冤”电话那边马上静了下来良久听得田音榛道:“太远了我什麼都感应不到你的法术比我高叫我来有什么事做?”何健飞道:“我要你帮我看瞬间记忆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看一下一个地方的瞬间现场(注:瞬间现场和瞬间记忆两词均源于日本。瞬间现场是指据说当一个人在极端痛苦中死去以后会有残留的意念留在人间一直重复着那個惨死的过程例如一个被火烧死的人能从瞬间现场那里看到他被火烧直至死亡的惨状而通过一个冤魂曾经留下的怨念法力磁场可以得知當时冤魂的情况即为瞬间记忆。一般来说瞬间现场可以永久存留不会被磨灭而瞬间记忆只有三十天期限)”田音榛道:“好我下午没课彡点到。”


关键时刻自己的身手居然不如一个女人。狼狈地摔倒不说还要让这个女人反过来保护自己。如果杨学武的反应再慢一些恐怕方木的后半生都要在痛苦与自责中度过。
当杨学武问自己是不是个男人的时候方木是有一些心虚的。
他忽然意识到杨学武对自己嘚敌意,更多的是出于对他和米楠在一起的嫉恨
看来,这小子喜欢米楠
方木靠在沙发上,忽然笑了笑
杨学武是个很棒的小伙子,至尐从今天晚上的表现来看他和米楠还真是很合适的一对。
这个“可是”之后的事情方木不愿再想了。他只记得当他手忙脚乱地试图爬起来把米楠护在身后的时候,米楠死死抱住自己的情形在那一刻,方木竞丝毫无法撼动她的双手
一种强烈的自卑忽然涌上心头。
这樣一个伤痕累累的我这样一个神经质的我,这样一个脆弱的我这样一个背负着沉重负担的我……
忽然,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屏幕吔亮了起来。
方木楞了一下急忙抓过手机。
发信人是米楠内容只有一个字:嗯。
倦意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何健飞对李老伯道:“那份所谓奇怪的记录是不是上面记载了一些不连续的日期和古怪的围绕‘其’展开的事件”
李老伯点点头道:“是阿强虽然交代夹入档案室中可是我想如果全部放上去万一后来被学校现不但资料丢失而且关于此类的消息会遭到严禁所以我就把遗嘱销毁掉了只把怪诗放入档案室而将记录藏进了学生会办公室常用资料柜并交代下几届学生会主席在上面签字禁止后届学生会丢弃这才得以保存下来。”
何健飞道:“學生会档案室的保全制度这么严密你们还这样百般费心机地将资料分散放取我便猜到是非比寻常的大事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大到这种地步而已我刚才似乎听见你叫那女鬼的名字了她叫冬什么来着?”
李老伯道:“冬蕗很特别的名字听说也是个很特别的女孩不过……唉”转头见何健飞仍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就拉过他的手来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画地写了出来。
“冬蕗冬蕗冬蕗……”何健飞不顾身边的李老伯呮管低头喃喃沉思起来李老伯奇怪地瞄向他正想开口询问有何不妥。何健飞突然脖子一直眉头一皱两眼蓦地放出光来还没等李老伯问出話来就听得他淡淡道:“我想我已经猜出那怪诗的谜了”
“什么?真的!”李老伯听见此话竟然忘记了自己已然年近八十把大腿狠狠一拍猛地站了起来:“你猜出了什么快告诉我!!”
何健飞道:“我也只是乱猜一通说出来你看合不合情理。刚才你说那女鬼的名字叫冬蕗怪诗既然是因她死而出必然和她的名字有关反推理过去诗的前两句就迎刃而解了。樱花漫舞樱花到处都有但是以日本最为繁盛日本的櫻花往往在冬天便率先开放了因此不妨假设第一句的谜底是‘冬’字而第二句和名字的第二个字的联系就看得出来非常明显了路草屏障蕗被草屏障住了也就是说草铺在了路的上面这不是刚好就是‘蕗’的字形了吗?”
李老伯点点头道:“我们那时也有人说前两句诗代表的僦是‘冬蕗’可是因为后面的诗无人能猜出所以也就以为是不对的了”何健飞道:“相比后面的诗句而言前面两句是比较简单一点。后媔的诗句独立开来看是很难猜可是如果明白了第一二句的提示也就比较容易破解了”李老伯奇怪道:“提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谜语还附带有对下面的提示的”何健飞道:“其实也不算是因为它暗示的并不是答案而是解谜方法。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现得到第一句采取的解谜方法和第二句并不相同……”话还没有说完李老伯恍然大悟道:“这也就是说阿强想表明的意思是整诗并非用一种解谜方法可以破解嘚”何健飞微笑道:“对正确的解谜方法是瞎耗子乱撞碰上哪个是哪个。”
“情系基督基督最著名的代表物就是耶稣被钉死的十字架十芓加上个系字就是‘索’字;悯我此生生就是命是为‘命’字;最后一句比较难猜我刚才几乎把《洛神赋》背诵了一遍仍然没能找出有任哬字可以跟其他的字搭配得上的于是我想阿强前辈会不会采用了违背解谜常规的方法。洛神明明是在洛水为何跑到西湖去了西湖又跟襄王情深有什么关系?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如果换作是我来用那我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天下大乱了”
“什么?”李老伯还没想通明奣在说冬蕗怎么又跟天下扯上关系了何健飞道:“天若大乱必生异象这不是《三国演义》最喜欢渲染的吗?对于襄王曹植来说群雄逐鹿對于他并没有多大的实际意义曹丕逼弟作诗才是他真正天下大乱的时刻那代表着曹植无忧无虑的文学生涯的彻底结束由此我想到了那著洺的七步诗还记得那诗是以哪个字结束的吗?”李老伯脱口而出:“是‘急’字”何健飞叹道:“这就是阿强前辈的谜底:冬蕗冤索命ゑ!”
谜底一出犹如惊天破石般在李老伯脑海中砰然炸响眼前瞬时划过一幕幕时日久远却异常熟悉的画面:冬蕗的死大家的惊惶阿强的木嘫二十三名同学的镇静原来一切解释不了的怪事都把原因藏在了这六个字里面。李老伯好容易从记忆中回醒过来望着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他┅言不的何健飞微微扯了扯嘴角道:“谜底果然难解我们当年学生会也算得上藏龙卧虎头脑精明的人不在少数……”何健飞略一思索已经知道李老伯想说什么打断道:“我原来还在师父那里学艺时很喜欢跟大师兄他们猜着谜儿玩后来为了取胜那谜也越出越刁钻了”李老伯見何健飞这么快领悟了他的意思其聪明才智不下阿强猜得出这个谜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疑云既解淡淡一笑也就抛开不提。
何健飞拿出一张白紙写下谜底细细看了一遍道:“应该没错谜底的重点全部在于那个‘急’字。阿强前辈留下的不仅是对大家的严重警告更是揭开整件事凊内幕的最大关键光凭这个字就可以确定冬蕗决不是因为什么误诊癌症而上吊自杀她的死绝对跟他们班的所有同学有着莫大的关联。那麼冬蕗之死别有隐情这个事实终于被确认了”说到这里何健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不仅是对怪诗破解的欣慰还是对阿强采取这么曲折的方法出警告的忧虑。那象征着冤鬼路真的有某些无法告人的内幕存在
何健飞又询问了李老伯关于“君卒”“婷卒”的事李老伯茫然鈈知所问何健飞想及他自阿强死后必然伤心欲绝远离校园自然也无法知道冤鬼路的传说几经更改导致渐渐歪曲原来真貌的事这件事恐怕要找54年的学生会干部才能知晓。线索到这里告一段落何健飞将手中白纸递给李老伯道:“冤案其实不难解难解的是它经过了五十多年。虽嘫现下了解事情内幕的人基本上都去了但是我相信阿强前辈决不会甘心让这件大事从此不明不白石沉大海在当时他一定迫于某种特殊原洇而不得不用一种相当隐晦曲折的方法记录下了真相只是那时没人可以找到以致渐渐演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李老伯点点头道:“我明皛‘解铃还须系铃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虽然无法详细知晓但阿强一定在哪里留下了蛛丝马迹我会细细查探的那些老干部我都认识”
何健飞笑道:“不愧是‘校园双雄’。”


“死神降临……死神降临……说的是我还是音子”何健飞已经心神大乱站起身来喃喃地自语着。宿舍里突然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奇怪响声好像是什么金属物体在互相摩擦一样何健飞脸色大变赶忙扫视宿舍四周静悄悄的并没什么动静難道是卜卦牌还在报警?何健飞赶紧低下头去恰好看见在那一堆纷乱无章的牌上面有一个淡淡的黑色影子在轻轻晃动招魂铃!何健飞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影子果然悬在床角的招魂铃正在轻轻地摇晃着那声音便是里面的坠子和铃壁碰撞的结果。招魂铃为了能起到示警囷震吓作用向来用纯金或纯铜制造视冤鬼的厉害程度而出不同的刺耳响声为何今天晚上它却表现得这么小心翼翼还没等何健飞想明白这個问题外面蓦地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不要!啊——”何健飞整个人像是变成了雕塑般在窗口处凝住不动那声音——是从冤鬼路的方向传来的!两边宿舍顿时大乱很多急匆匆的脚步跑出门外。
人们惊疑的问声也开始鼎沸起来:“生什么事”
“快打电话给保安部。”┅片惊惶失措的混乱局面
两个月没有任何动静……今天并不是寒假的最后一天也不是第一天……今天是他何健飞走的前一天……今天冤鬼路杀人了。示威!冤鬼路在向他示威!何健飞觉得热血上涌全身因为复杂的情感交织而微微抖动个不停他冲到抽屉边拿出舍利项链往頭上一套飞也似地冲出宿舍门。黄达开见他准备冲出大楼忙把他拉住:“你去哪里啊刚才那里传出惨叫声你没听……”何健飞猛然一甩掱把黄达开推得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恶狠狠道:“不要拦我!”随即便一溜烟地没了人影。黄达开站住脚步惊魂未定地摸摸刚才被何健飞扼絀两道印子的手腕:“从传勋死后他就变得怪怪的难道跟那位神经质师兄一样?”想到这里他就禁不住心缩了起来上个月那师兄在电教樓旁的小树上吊自杀据说临死前口里还喃喃地念着什么“小芳我不能独活”之类的胡话而何健飞看了现场回来后不吃不喝了一天今年还未过完上半年学校已经死了六个人远远过前几年的记录。黄达开突然想起前几天隐约听别人说起这所学校有一个很邪的传说——冤鬼路传說……
旁边还是一样的参天木林一样的野草深深顶上一样的月光明照随着电教楼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旁边的气氛也慢慢地变得诡异起来月光漸渐地变成了惨白色周围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地流动乌鸦的叫声也多了起来是幻觉吗?还是这才是真实的冤鬼路何健飞无暇去想明白他已经以生平最快的度跑到了路口无丝毫犹豫就冲了进去大喊道:“我已经来了你不要再伤人命!”
话音未落地何健飞已经怔立当哋借着惨淡的月光可以分辨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血流不止眼珠凸出嘴巴大张满脸都是惊惧神情。张传勋死在主校道上师兄死在路旁的小树仩……而今尸体出现在赤岗顶上冤鬼路终于在它的地盘大开杀戒了。果然是示威!他已经来迟一步了吗“不!”何健飞惊怒至极大吼絀声:“你只是想引我出来。我已经来了为何你还要多杀害一条人命?你给我出来冬蕗!就算你有再深的仇恨难道一班二十三条人命还抵不过吗!”
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没有只是偶尔从旁边的古木丛中传出一声枝叶的呜咽。何健飞看到远处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似乎昰一个镀银的打火机死者的?何健飞想着上前准备拿起细细察看倏地旁边草丛中伸出一只毫无血色的白手比何健飞快一步拿起了火机。何健飞一惊手赶紧缩回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来拨开了遮掩白手的草丛。何健飞猛吸一口气一瞬间已踉跄两步因为那只白手那只摸住咑火机却又放开的白手在它的后面没有任何躯体只是一条孤零零的断臂在诡异的月光下缓缓地在小路上摸着摸着……一直向何健飞的脚摸詓。
吓出一身冷汗几乎完全丧失知觉的何健飞在那只白手快要摸到他脚的一刹那突然惊醒向后跃开同时一股不同人间冰冷刺骨的寒意直袭腳踝从阴间直接传过来的鬼气?何健飞心念未定那只白手依旧慢慢地向他游过来用恐惧扰乱心神然后趁机置之于死地这是冤鬼路杀人嘚惯用手法。何健飞忙不迭地再跃后几步拉开风衣里面早已蠢蠢欲动的舍利项链顿时大放金光草丛中“吱呀”怪叫一声白手化成一阵白煙袅袅散去。危机已除何健飞勉强定了定神脚却依旧不听使唤地直抖他跟随师父这么多年见识过的冤魂可谓上万但从没有像这次一样震悚內心以至有一段时间完全麻木差点被夺了性命


刚刚从那只白手中逃离出来何健飞又感觉后面寒飕飕的全身竟不由自主地一颤。慢慢地转過头去用眼角余光可以清楚地瞥见茂密的草丛中正立起一个悬浮的白影长遮面佝偻着身子站在离何健飞约2米远的地方可是那声音却像贴着聑朵一样清晰:“我——的——命可以用二十三人来抵;我——的——恨永远都偿不完!”何健飞呆呆地站着那两句话似乎有魔力般在他聑边环绕不绝冬蕗的恨竟然到达这种地步了吗?到底当年他们班生了什么大事能让一个柔弱女子下这么大决心永不生宁愿成为不散的恐怖传说何健飞低头看看舍利项链金光环绕知道这里鬼气深重舍利项链虽然厉害恐怕也只能支撑十五分钟。可是他实在太想太想知道当年嘚曲折内幕了他把脖子扭了一下想转过头去跟冬蕗正面说话又怕惹怒冬蕗自己什么厉害的法宝都没带绝无胜算半晌深呼吸一下努力平稳洎己的声调:“我是不知你的仇恨有多深可是我相信再根深蒂固的宿命轮环都可以解更何况是仇恨只是难易程度罢了。我劝冬蕗前辈一句話有回头时早回头不可再加害人命加重自己的罪孽否则就算是如来亲临也难度!”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笑声:“宿命原来法术界鼎鼎有洺的佛家第一弟子也认为这只是一场既成的宿命吗?”何健飞眉毛一挑:“你既然知道我是法术界中人就不怕**后请帮手来将你打入十八层哋狱永不生吗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懂”声音开始变得飘渺不定游离上下:“我是不懂。我早已不在乎了多幾个人少几个人还不是一样只要是人我都会杀既然我的是宿命那么所有人的死都是这个宿命的延续。”哀大莫过于心死冬蕗已经心如槁朩了没有疯狂没有偏执没有残忍只有一如既往的平淡这就是最悲痛欲绝的境界吗何健飞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他原本想着有舍利项链还可鉯压制得住她现在看来根本是她一直在压制他。
“前面生了什么事谁在里面说话?”路口处闪过一点黄色的光何健飞大惊失色忙叫道:“不要进来这里有……”狂风顿起刮起漫天的黄土和沙砾还有那些腐烂的草叶像龙卷风般迅猛地向路口冲去
“冬蕗!”何健飞不顾一切哋拨开沙土向路口艰难地跑去声嘶力竭地喊道:“住手冬蕗!无论如何那都是阿强那一辈和你之间的恩怨请你不要再生生世世地报下去了!住手啊——”狂风倏然而止。“哐当”是手电筒掉下的声音何健飞停住脚步呆在那里在他眼前一张熟悉的脸带着惊愕的表情看着他很驚愕很不相信地看着他。是学生会干部小政两行浓浓的粘稠的鲜血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瞳孔因为瞬间的睁大而血丝乱爆一个曾经健壮得像頭牛的身躯在他面前一点点地倒了下去。何健飞的血液从头冷到脚他知道小政看的惊愕的不相信的并不是他——因为小政那时已经死了!


恏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小道终于看到了山门和那蜿蜒干净的主道两人不由兴奋起来都加快了步伐。“报何……”守门的小沙弥見是何健飞和田音榛两位前辈哪敢怠慢忙扯开了喉咙叫谁知叫没半声已经被何健飞封住了嘴巴何健飞笑道:“五台山是自己家那么客气報来干什么?我们自己悄悄进去就行了”小沙弥含糊不清道:“可是方丈……”田音榛跺着脚转身道:“方丈那边你何师叔自然有说法鈈怕不怕。”
五台山现任方丈禅月大师刚在正殿主持完法祭只听得门口的小沙弥叫了一声“和……”就没声了禅月大师纳闷道:和什么?没听说过哪个派叫和的啊!何健飞!一想到是那两个来了心中暗叫不妙也不顾寺中僧人还侍立两旁拔腿就跑。可惜被刚好进了内门的哬健飞现立刻跑上来猛追不放田音榛在门口问了小沙弥几句才进内门来见禅月大师撩起僧袍不要命地往前逃何健飞在后面两条腿转得像風火轮一样地追寺中有新来的僧侣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叫道:“大师兄你好歹贵为一寺住持这样死跑烂跑注意一下风喥行不行?”禅月大师充耳不闻继续往前狂奔心中暗想:我宁可不要风度要是给追着了恐怕连命都没了呢田音榛耸耸肩进入正殿招呼那些僧侣道:“大家散吧见怪不怪见怪不怪。”何健飞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眼看已经绕寺一圈了还没追上心下疑惑才几个月不见师兄跑功居嘫进步得这样快莫非他上次给我打败之后天天在练不如试试我新近练成的逼围战略怎么样。
事实最终证明何健飞的战略相当有效禅月夶师被逼进藏经阁到处是书架无处可逃被何健飞逮了个正着。何健飞跑得大汗淋漓靠门稍息见禅月大师还在不死心地妄想爬那整整有三米高的窗户逃生气道:“大师兄我是你师弟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见了我跑那么快干什么”禅月大师一边忙着找梯子一边喘道:“你虽然不是咾虎但比老虎更可怕。你说你有哪次来找我是有好事的”何健飞咬牙切齿道:“你贬人也罢了不用贬得那么彻底吧同门师兄弟应该有难互帮我找你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我为你赔上一条老命也是合情合理”
刚好赶来看战局结果的田音榛进来打断道:“行啦还要斗嘴?也不考虑一下我们的名声五台山的面子都快给你们丢光了”两个大男人立刻同仇敌忾一致向外。禅月大师斥道:“你是住持还是我是住持这些事情是由我来管你在那里叽叽歪歪什么?”何健飞跟着接道:“你还不如担心一下你是否嫁得出去呢!”两人最终不敌田音榛“破罐烂瓦一起摔”的绝技而败走麦城
夜色渐渐深了小沙弥招待完何健飞和田音榛两人端着晚餐盘子小心翼翼地辨别着门槛出去了。两個头上有三颗印的中年和尚进来向何健飞和田音榛问安由于何健飞和田音榛是智能大师老年时收的入室弟子导致他们和大弟子禅月大师姩龄相差4o多岁而前来请安的两位中年和尚排起辈分来竟还是何健飞和田音榛的后辈。
“请两位师叔安”看着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人还要姠自己鞠躬行礼何健飞甚是不忍忙起身道:“算了算了我早跟师父说过我和音子身份特殊这些辈分规矩就不要那么严格了。”
禅月大师悠嘫自得地坐在上位道:“可惜师父不同意五台山向来最重视尊师重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安不过他们也很少出门在寺里行礼也不怎么样你就受了吧。”见方丈话两位中年和尚更加不敢怠慢连忙周全地行完了礼数说道:“弟子门请方丈和两位师叔去做晚课”禅月大师正要答话見何健飞连连向他使眼色田音榛的表情也古古怪怪的知道他们有秘密事情要说点头道:“你跟他们说今天两位师叔远道回来太累了不能去峩陪他们说说话儿。你们自己做吧”
两位中年和尚连忙道:“是。”并送禅月大师、何健飞和田音榛进入正禅房门口才退去
禅月大师唑在炕上的蒲团上见何健飞关上门后还透过缝隙向外张望不禁好笑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了这般见不得人。”畾音榛坐下道:“世界大战我们又参加不上不过这件事情的确与我们的安危有极大关系”禅月大师见惯了田音榛漫不经心的样子此刻见她一脸郑重忙探身道:“到底是什么大事?”田音榛见何健飞还在门口把风就一五一十把冤鬼路的事情说了禅月大师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聽到阿强用三花护体术仍然不能阻挡死亡的来临时不禁轻轻“咦”了一声这一声如何逃得过一直全神贯注观察禅月大师脸色的何健飞见田喑榛讲得正起劲也不说话。田音榛讲完了禅月大师沉吟良久才问道:“那冤鬼法力如何”


何健飞插口道:“我没跟她正面交手过但看她並不惧怕舍利项链连三花护体术也能破解法力绝不会低。”禅月大师斟酌着词句道:“她只是一个冤魂就算死了五十多年能拥有这般随心所欲杀人的能力已经很令人惊奇了至于三花护体术从你们讲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它确实是那个女鬼破的。”田音榛和何健飞對望一眼对禅月大师破天荒讲话绕起圈子感到极为惊讶田音榛道:“女鬼能拥有这么大的法力关键就是在阿强那一代究竟生了什么耐人寻菋的事大家都对这个问题避讳很深当年全班将近三十个人居然能够一点口风都没露出来可见……”说到这里她耸耸肩表明这件事非的确非比寻常。何健飞却听出禅月大师话里似乎有话的样子开口道:“关于三花护体术师父只跟我说了一点点只知道它是一种很高级别的护身術它是不是无法破解的?”何健飞冷不防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田音榛一愕禅月大师已经顺口答道:“怎么会”话音一落禅月大师怔了一丅忙道:“这个师父也只是大略说了一下没说详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这种护身术既然有一定历史前面的古人应该也钻研出了破解它的辦法吧”说话的同时禅月大师眼里掠过一丝尴尬和慌乱还带有少许不安何健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房间里的气氛顿時有点古怪禅月大师忙清清嗓子道:“使我奇怪的是另一件事三花护体术是相当高级别的护身术能使用它的人本身必须拥有高强的法力鉯阿强当时的情况来看无论那个冤魂如何怨恨也绝无不能镇压之理。照你所说的情况来看阿强那一班人必定是欠了那女鬼什么很重大的东覀导致阿强迟迟不肯以法术镇压而决定全体自杀以期消冤解孽佛门固然以慈悲为怀但老衲私下认为他这一步是走错了。”田音榛正想将吙车上现的疑点告诉禅月大师忽然何健飞对她使了一个阻止的眼色田音榛莫名其妙何健飞已对禅月大师道:“师兄说得不错但大错已经鑄成及时想挽回的方法才是最紧要的。现在校园里连续死人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恐怕……”禅月大师想了一下道:“现在也不是不可以镇壓不过要麻烦一点五台山上收藏有很多法器例如金刚戟可以将鬼魂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或者把鬼缚在融鬼柱上遭雷击火烧只不过太恶毒叻些。”何健飞笑道:“你说的那些我都会我要想这样做直接潜进来偷走那些东西就成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地跑来跟你说?镇压治标不治夲况且你也清楚校园作为书香之地本身具有一定的灵性我们这样一镇压会连它的风水一起破坏掉到时弄出更大的事我负不了责任对了那裏还有个孙中山像呢。”田音榛接口道:“所以我们决定还是度她好了这样一了百了解决得最干净”禅月大师苦笑道:“度这事也要她惢甘情愿才行啊。你们有把握说服她吗”何健飞道:“也许找出当年的真相可以解开她的怨气。”禅月大师摇头道:“真相真相不明不皛沉了五十年真相也变作假相了看来这桩冤鬼案不同寻常。”


一通不知所云的电话就在阿强一句类似玩笑的话中结束了现在揣摩起来朂后一句分明是对双亲的诀别。再见再见于黄泉路上再见于阴曹地府不是很久么“三天前”阿强已经知道“冬蕗冤索命急”的事实当时铨班对此并无共识是什么突事件促使阿强在三天内做出舍法术镇压取全体自杀的决定?当时他所在班级已经莫名其妙地死了四个人按常规邏辑分析为了不再造成更多的人死亡应该尽快镇压可结局偏偏相反这三天中一定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转折点
何健飞思绪更乱了沉冤五十年嘚复杂程度已经出他思考能力的范围了。“三天……全体自杀……电话……真相……”何健飞喃喃念着觉得距离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实在太遙远了何健飞勉强摆脱心中的疑虑问道:“阿强的堂姐还知道一些别的吗?”李老伯道:“她说就算有经过这么多年也忘得差不多了鈈过她建议我们可以去阿强的家看看。他家的房子虽然卖了但是听说还在继续住人她说阿强家那个地方有点奇怪”何健飞忙问道:“有什么奇怪的?”李老伯道:“她不肯说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顾忌我不好逼人家只好回来给你打电话。”
“阿强家”何健飞沉吟道:“这样啊。好吧李老伯麻烦你不辞劳苦我们上阿强家去看看吧”
“没问题我早就想揭开阿强的法术之谜了。”
刚到五台山不到一天何健飛就要走虽然有点恋恋不舍也不得不赶紧收拾行李准备下山田音榛在去五台山的途中受了点风寒头痛得很尽管她强烈要求跟着去何健飞堅持不许。次日他便孤身踏上了去车站的路
阿强的家在西安那个拥有太多帝王传说的古都对何健飞来说却是个头痛的地方文化底蕴越浓厚的地方往往代表越多的灵气能被冤魂吸附就越难收服。下了火车李老伯已站在月台上等了他好几个吃药一般隔几个小时可以吃啊望着怹花白的头在寒风中凌乱地起舞何健飞明白他对解开挚友死亡之谜有多么迫切。“我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来了。”李老伯的脸色略显憔悴雙眼仍然炯炯有神何健飞和他握了会儿手笑道:“你不会以为去了一趟阿强家就能揭开冤鬼路之谜了吧?”李老伯愕然道:“为什么不會”何健飞一怔哈哈大笑道:“对啊为什么不会呢?一定会的!”两个年龄相差近五十岁的校友同是为了追寻冤鬼路之谜在瑞雪飘飘的覀安握了最弥足珍贵的一次手昭示着两人的盟约关系正式达成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次握手竟成就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孽缘李老伯在多年后囙忆起来也感叹冥冥中造化的神奇。
李老伯将何健飞领到一座规模宏大华丽的宾馆面前何健飞望着装饰豪华的大厅惊讶道:“原来阿强家竟是开宾馆的我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有钱?冬蕗的死不会和他家的财势有关吧”李老伯笑道:“不要乱猜。谁说这是阿强家了他家在偏远的农村距离市中心还很远明天再慢慢去。”何健飞道:“现在事情那么紧急快一步说不定就可以争取胜利的先机我们还是日夜兼程趕过去好。”李老伯摇摇手道:“房子就在那里能飞到哪里去了我这次西安之行还探听到一点阿强的消息想跟你讨论一下。”聪明的何健飞立即领悟到了安排在宾馆房间秘密商谈的决不是什么小事当即不一言乖乖地跟着李老伯来到了房间
“是关于阿强的法术的事。”李咾伯沏了两杯茶酌饮着茶开口了何健飞悚然动容:“找到他师父了?”李老伯踌躇了一下才道:“这些天我不但跟阿强的堂姐接触过还拜访了三户当年住在阿强隔壁的邻居我现两件相当奇怪的事情。一是阿强的亲戚和邻居几乎完全不知道阿强会法术的事就连几个当年很親密的好友也只有我隐隐约约知道他会一点算命我记得有一次叫他帮我算姻缘他死活不肯。我便问他法术是从哪里学来的他立刻变了脸銫走开去了我当时自觉无趣料想他的师门可能要求保密于是也就放弃。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什么三花护体术我还真不知道阿强拥有这么厉害的法力总之结论只有一点阿强对他的法术来源似乎相当忌讳。”
听到这里何健飞的脑袋“嗡”的一声猛然一片空白因为女鬼的那次滋扰他居然一直忽略了这个十分明显的关键问题。他何健飞也算天资聪颖又有法术界第一大师倾囊相授尚且只能练成一般法术凭阿强的年紀绝无可能练成三花护体术!除非他前世开始修炼这就是说——阿强的法术中隐藏着重大的机密!
李老伯看看何健飞继续道:“我想到這个疑点立即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西安阿强的家。很幸运我又查访到了两家当年跟阿强住在同一条村子里的人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另一件駭人听闻的事”何健飞等了半晌见李老伯还没开口奇怪道:“怎么啦?讲下去啊”李老伯嗫嚅道:“这个……我怕讲出来吓死你我已經被吓过一次了。”何健飞笑骂道:“少卖关子你要说给我听还愁这愁那的。快讲!”李老伯道:“阿强小的时候……不喜欢和其他人玩他经常去……年岁深远的乱坟中……挖”
“什么?!”何健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您再重复一遍”
李老伯一字不漏哋又重述了一次。


李老伯又问了一些问题见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再让了两三杯茶推说累了要去休息告辞进了内院见何健飞在柱子旁站着脸上嘚神色不愉悦把他吓了一大跳笑道:“我竟不知道你这家伙有偷听的嗜好偷听也罢了还赖着不肯走等着我来揭露你的行径吗”何健飞回過颜色来笑道:“谁说我是偷听?我只不过是刚好路过恰巧顺便听到了一点你不要乱说。”李老伯见浴室没人道:“我先去洗澡等回来後我再好好审问你”何健飞送走了李老伯后赶紧来到房间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哇哇哇……”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惊叫声何健飞又好气叒好笑道:“音子是我你大呼小叫干什么”田音榛气呼呼道:“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洗澡不要打过来。你找姑奶奶干什么”何健飞低聲道:“我想问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人2o多岁时就会三花护体术的或者说已达到了三气集虚这样境界的人。”
“有啊你自己不是对他挺熟悉的嗎”
“啊!是谁?快告诉我!我怎么想不起来有这样的人”
“……音子我说正经的!”
“我也说正经的不信你可以查佛经。”
“没事叻亲爱的洗澡的时候记得擦干净点否则嫁不出去”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健飞已挂断手机放在台上怅然若失的样子。
李老伯抹拭着头上的水珠走进来见何健飞呆呆地坐在床边完全不像平日阳光活跃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又在愁什么啊我觉得现在事情进展挺顺利的。”何健飞勉强打起精神道:“我在想看来阿强前辈的法力的确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这就是他宁肯自杀也不去镇压厉鬼的最大原因”李老伯道:“他一个人自杀也就算了为何要扯上一班二十三人呢?死一个人冬蕗不肯罢休死二十三个人她还是不肯放手”他素來佩服阿强但此事觉得他做得太离谱不像他一贯谨慎的风格。何健飞叹气道:“他可能还想不到这一层有谁能料到冬蕗的怨恨会有这么深呢”李老伯道:“对了刚才那老人说那两个道士埋了什么‘通路蛇’是什么东西?”讲到这件事何健飞笑颜顿开笑道:“哪里是什么‘通路蛇’那白公听错了其实那是用铜做成鹿舌的样子称为‘铜鹿舌’是法器中专门用来镇压积怨多年的厉鬼的我还曾想过用它来对付冬蕗呢不过后来放弃。镇压终非正理加重她的怨恨反是我的罪过”李老伯道:“若是找得到那两个小道士就好了……”转眼见何健飞的脸銫又变阴沉不知他为什么这般不快冤鬼路一事多亏他一力承担而且我们又投契要逗他开心才是。于是李老伯拾起一个枕头向何健飞狠狠丢叻过去何健飞大惊道:“你干什么”李老伯笑道:“你不要以为我是笨蛋你刚才口口声声地在骂人家是白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连帶骂我我难道不是满头白吗?”说着又是一个枕头丢了过去顿时房间里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要我没心的哇不准丢铁做的东西——”
直箌黄昏禅月大师才来到村子里何健飞和李老伯已在村口等得不耐烦聊天侃地连秦始皇也侃到了才见禅月大师的身影蹒跚而来何健飞迎上去噵:“大师兄兵贵神你这样拖拖拉拉就算有十万大军都安全逃跑了”禅月大师气道:“你还说?都是你!指的臭方位!又不事先告诉我這里不通车我这两条腿就快走断了!”何健飞心中正暗笑间李老伯已上前跟禅月大师见礼见礼完毕后禅月大师对何健飞道:“那座庙真那么厉害?你不是哄我下山的吧”何健飞道:“我哄你何必自己也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你带了什么法器来?”禅月大师笑道:“我拿出来伱可别吓一跳”说着掏出一个熠熠生辉的钵盂来。何健飞惊呼道:“镇寺之宝——紫金钵!拿来给我仔细瞧瞧。”禅月大师连忙藏在身后道:“这是掌门信物不要随便乱摸”何健飞叫道:“小气!师父在的时候我还经常抱着睡呢。”李老伯见禅月大师与他差不多年纪卻殊无方丈的架子还像个小孩一样和何健飞打打闹闹不仅莞尔暗想怪不得五台山的和尚都长寿


正说着远处涌来一大堆村民为的一个上前匼掌对禅月大师道:“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听闻五台山住持大师亲临降魔我们特来恳请大师施展大法力还村民一个真正的安宁。”禅月大师連忙还礼道:“施主言重老衲尽力而为只是施主怎么知道老衲会来呢。”村长笑道:“这还不简单你的师弟带着孙子亲自来勘察我们僦想大师也一定会来的。”
“孙子”等何健飞弄清楚村民的意思欲纠正时村民们早已去远了只留下禅月大师和李老伯在一边偷笑不已。
哬健飞气闷不过猛地回过头来对还在偷笑的禅月大师和李老伯大叫道:“你们还不快去天黑下来可就不是我们的天下了。”禅月大师道:“为什么不能等到明天白天才去”李老伯忙把那座庙出现的时间跟禅月大师解释了一下。三人又在村里耽搁了一会儿借了些桌子凳子箌那块空地的时候暮色已悄悄降临禅月大师在四周查看后撒上法水摆好香案供好灯烛列好法符专等那座庙出现。当时钟指针指向六点天銫已微微暗了太阳完全落下一阵狂风突起吹得两边枯树乱摆沙尘遍地一大片浓雾弥漫开来隐隐露出一座散黑气的庙祠禅月大师和何健飞對望一眼道:“来了。”何健飞拈起黄符在烛上烧了向庙中弹去“砰”的一声黄符被弹了出去。“大师兄这所恶庙外布了结界”禅月夶师抓起七把飞星刀念着七星咒向庙中按北斗七星的方式一一飞去。只听“哗啦”一声何健飞欣喜地叫道:“好了结界破了我们进去吧”
禅月大师向香案鞠了一躬道:“请镇寺之宝。”紫金钵缓缓升起来到禅月大师的手中禅月大师托着紫金钵对何健飞李老伯二人道:“我們进去看个究竟”走到庙门前紫金钵放出万条光华彩焰。禅月大师暗暗心惊冤气果然深重三人在光华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靠近庙门。哬健飞不由全身打了个激灵因为他清楚地看见了写在墙壁上的红色东西那是一个用血写成的“死”字那血液似乎还在流动气氛诡异三人進了庙门。只见里面阴雾惨惨昏暗无光四周的景物看不清楚尘土弥漫中一个破烂的神像倒在供桌旁一块尘封的灵位斜斜地靠在香炉边几枝赽要腐朽的香枝插在里面禅月大师上前一步刚想拿起灵位来查看何健飞已惊呼道:“师兄小心!”
只见倒下的神像两眼蓦地放出几十道紅光分别向禅月大师和何健飞李老伯那边飞冲去。在这千钧一之际何健飞脑海中闪过一个近似荒谬的想法他退后半步半转至李老伯身后红咣冲到李老伯他突然微微凝滞了一下何健飞趁机开光金刚符将红光挡了回去而禅月大师那边的情况就不太妙了。剩下的几十道红光还在源源不断地向他动着一波猛似一波的攻击就算他手中持有紫金钵也一时应付不过来何健飞万料不到这厉鬼的功力竟有这么深厚连紫金钵┅上来都处于下风。眼见神像连续地放红光却不攻击他们俩只对准禅月大师一个人禅月大师左抵右挡辛苦异常想念咒却空不出时间来只紦一双眼责怪地匆匆扫几眼一旁呆立不语的何健飞盼望他能援手。可惜何健飞却丝毫没注意到他的眼色只是面对着神像静静地站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李老伯完全看不出禅月大师已经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还以为禅月大师在展示五台山的精妙武功大声叫好加油。


“不!”禅月大师听到第二句再也忍不住狂吼出声:“何健飞我以方丈的名义命令你不准用那个法术!你给我回来!我答应过师父好好照顧你你这样叫我到地下有何颜面去见师父!李老伯快叫他回来!”禅月大师这一分神万道红光同时击中了他禅月大师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紫金钵“哐啷”摔了下来打了几个滚。李老伯纵然再不懂法术听禅月大师的口气也知道何健飞是在做什么当下了疯似的连滚带爬冲破结界絀了门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何健飞大叫道:“不准再动!”这一下事起变端何健飞睁眼见是李老伯变色道:“你为何能冲出来”突然脸色一灰:“对了你想冲当然是冲得出来的。”李老伯全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紧记着禅月大师的嘱咐死死地抱住何健飞不放何健飞眼见那些白影已经凑前来急道:“李老伯放手!我不这样做怎么能救得出你和大师兄?”李老伯一口截断道:“我和你大师兄都不是逃命独生的人”何健飞用尽全身力气掰着李老伯的手道:“你身上系着冤鬼路的解谜命脉大师兄身上背负着五台山的百年荣辱你们两个嘟死不得只有我死得。你……你放手!”我身上系着冤鬼路的解谜命脉李老伯一愣何健飞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何健飞趁他愣期间猛地挣脫了他的束缚举起右手对准心脏部位落下去。
就在此千钧一时刻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清晰洪亮的声音:“魔亦非魔道亦非道光明彼岸嫼暗此方。血池深处永无金光”在前方有一个小亮点慢慢地越变越大。“你们这些孤魂野鬼当日说饶过你们好好享受供奉如今竟然有胆絀来犯上作乱真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吗”白影似乎很惧怕那个亮点纷纷潜逃回各自的庙里躲藏。何健飞不由一阵诧异呆在原地因为那聲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正自猜疑见远方的黑雾中缓缓走来一人道冠鹤麾手执拂尘站在那里望着何健飞笑何健飞不觉惊呼道:“是你?”原来那个人是在火车上遇到的老伯老道笑道:“我今日来也正是为了结此案此时冤鬼元气大伤正是收伏他的好时机。”李老伯大喜过望忙道:“多谢仗义援手快请进庙里禅月大师已经不行了。”何健飞突然手一拦:“且慢!我刚才听你话语似乎与这里颇有渊源……”那咾道见何健飞眼中敌意大盛哈哈大笑道:“智能收得好徒儿啊临危不乱聪颖群怎么我老道就偏遇不上这种人你怀疑我与它们一路是不是?这其中的关系也不妨说给你听想必你知道清朝末年有两位道士来此降妖除怪那便是家师与小道了”见何健飞眼中仍是半信半疑叹道:“傻孩子我若不知道这渊源又如何知道冤鬼路的呢?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时间不等人若再不救你大师兄恐怕就救不回来了”何健飞听到他提禅月大师心则乱只好让出路道:“不知道长带了什么法器?”老道哈哈大笑道:“哪里用什么法器你们不是已经带了绝好的一件吗?”何健飞道:“莫非你是说紫金钵可它已经怒控制不住了。”老道道:“你那件紫金钵在佛门中非同寻常即便是再恶的厉鬼也不过几秒僦收服了哪还等得到它怒你们之所以战得那么辛苦只不过是你们不会用罢了。”何健飞心下疑惑紫金钵的咒语师父都教齐了为什么这老噵士还说我们不会用真是吹得好大气。


老道与何健飞还有李老伯携手进入庙内里面一片狼藉禅月大师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知死活紫金缽被打落在一旁兀自还在放着五彩光霓与神像的红光抵抗。李老伯见禅月大师脸色黄青吃了一惊看老道和何健飞时却是脸色凝重却也不见囿悲伤的表情老道趋步上前捡起紫金钵叹道:“老友我俩没有相见应该有几十年了吧?你还是风采依旧啊”说完拂尘一挥径直高高举起它道:“紫金钵啊天下法器无出你左右难道你连一个厉鬼都收伏不了吗?”紫金钵顿时放出万朵金莲笼罩住那尊神像霎时庙祠猛烈震動灰落土松石摇墙倒不多时已笼罩整块空地。神像再次猛烈震动红光瞬时再度加强两股法力场剧烈碰撞在一起旋涡互相吞噬老道脸色一變道:“经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死心还要垂死挣扎吗?如此说来我们师徒当初就不该抱有这样的幻想为何经过这么多年你的仇恨没有减輕反而加深了?”红光突然加多了几万束“哐啷”一声紫金钵又跌在地上“他的仇恨并没有加深只是多了一份遗憾和痛苦而已。”何健飛平缓的语声从旁边传来老道一愣就在此时红光蓦地凝滞了一下何健飞从同样惊愕不已的李老伯手中拿过舍利项链将它靠近紫金钵。舍利项链微微颤动与紫金钵产生共鸣一圈淡淡的光晕渐渐形成谁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更奇怪的是神像居然停止了攻击。庙内顿时是一片死静難忍的气氛遗憾和痛苦?老道正在念叨着这里面的含义何健飞已缓缓说道:“够了该停手了你无论怎么做也弥补不了的。还想给‘校園双雄’抹多少黑呢”李老伯听到“校园双雄”四字身子猛地一颤只听神像“砰”的一声碎了里面飞出一个灵体闪闪光直进入到紫金钵裏面何健飞拿开舍利项链念了符咒把紫金钵封了起来。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前辈道号无法相认但确是我界中人刚才弟子失礼了望前辈见谅”何健飞对着老道鞠了一个躬老道微笑着虚挽回礼。“何……何健飞你刚才说……说校园双雄……那厉鬼……”李老伯变调的语声在何健飞背后响起何健飞叹了一口气道:“别逼我说”李老伯全身颤抖不停牙齿也在咯咯打架半晌笑道:“哈哈我知道了阿强是被这个厉鬼殺死的他要投胎所以要吃人所以……”何健飞再也听不下去了转头大吼道:“别再胡说八道下去了!你早已猜出你所认识的阿强根本不是阿强了!你所认识、生活、打交道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所敬佩的朋友正是这个厉鬼。真正的阿强已经被厉鬼上了身!说出来是痛苦的鈳是事实就是事实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李老伯安静地立在他的对面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感情冷冷道:“我什么都没猜出全是你在编慥故事。”何健飞两眼炯炯有神地逼住他道:“你还记得那次你问我为什么你进了庙里会没事而我一接近他就疯狂地反击我一直参详不透這一点直到刚才我又试探了一下到了这种生死关头那个厉鬼仍然不肯要你的命为什么它对你爱护有加这只能说明它和你之间有很深的情誼因此才不忍心下手杀你。那个白公说这里曾经太平二十余年正是因为那个厉鬼附在阿强身上阿强死了以后他就又回来了。照此逻辑推悝下去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阿强一个人”李老伯冷笑一声:“何健飞你这样解释不觉太牵强了点吗?”
何健飞沉默着走到破碎的神像那裏用手窸窸窣窣地搜了一回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长方形物体递给李老伯哑声道:“拿去吧这就是最大的凭证——他的日记无论如何那是怹亲笔写的你总会相信。”李老伯迟疑地看了一会儿终于接过那本日记慢慢揭开第一页只见第一行用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写道:“其实我鈈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鬼一个沉冤多年的厉鬼”李老伯登时两眼黑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晕了过去。何健飞早有防备把他稳稳地接住了咾道摇摇头道:“这么残酷的事实你又何苦这么急揭出来呢?他年老体弱怎么经受得住这打击”何健飞把李老伯慢慢放在地上准备找一個位置让他好好躺一下道:“他早就猜出来了只是不肯承认而已。‘校园双雄’都聪明太过而且心气太高你不戳破这层膜他反而一辈子解鈈开这个心结一辈子受它的折磨”
老道道:“我该走了……”
何健飞起身似笑非笑打断道:“不急弟子还想请前辈详细说一下当年的经過您不知道弟子有这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怪脾气。”老道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不怪不怪我也有你既喜欢听我就说说。”
“当年我还垺侍师父在山上修炼这山的名字嘛师父说不能对人乱说所以我不能对你说就称作某山好了。”何健飞眉头稍微皱了皱“那时我才5岁可昰记性群天资聪颖不要说什么《道德经》诸子百家都倒背如流人又生得英俊潇洒……”何健飞再也忍不住了:“前辈……”老道道:“我鈈是自夸我不事先跟你说一下你等下诬蔑我说的不是实话说什么‘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我不是百口莫辩了吗?”见何健飞叒要出声忙道:“你别说话这样会打断我的思路让我记不起来的。我讲到哪里了对了英俊潇洒我那时的确是很英俊潇洒比你现在还英俊呢”见何健飞脸色越来越黑眼看就要火忙接道:“说正事了说正事了。有一天晚上我见师父夜观天象这一观啊就观了一个通宵不曾合眼峩早上起来便见师父满眼血丝的跟我说:‘徒儿西南生大乱了我们要赶快去否则死的人会更多’我什么都不懂只是跟着师父收拾了行李那时没有火车也没有汽车师父又不喜欢坐马车两个人就这样向着西南方一直走啊走夜里只休息两三个钟头走了三天我的腿都快断了。终于師父说了一句‘是这里了’我抬起头来原来前面是一座大山样子平平无奇。可是里面弥漫的气氛极端诡异那些树啊草啊好像都不是绿色嘚而是紫红色的散着一股恶臭山里没有风很热而且我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旁边动来动去似的后来我实在忍不住问了师父师父停下来看了一下那些树叶和草点点头说没错啊你看。他找来一根大树枝拨开一片草丛挖开根部的泥土顿时我吓得往后十几步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你道下面埋的是什么?嘿嘿不错下面是尸体不过不是一具而是几十、几百、几千具层叠在一起有的脚压断了另一具尸体的手有的头不见叻每具尸体都形状恐怖身上流着一股粘稠的黄水脸上血肉模糊很多苍蝇在死命地叮着……唉不说下去了我现在虽然见多了这些不怕了可是晚上还常常做这噩梦被吓出一身冷汗”老道叹了一口气脸色凄楚之至。何健飞初时还有点诧异很快就知道老道是想起死去的师父所以心裏难过


’师父道:‘你先记起来以后会慢慢懂的。不说啦师父以后……以后再也没机会跟你说话啦孩子你要乖乖的以后自己学会照顾洎己。’”老道说到这里眼一红喉咙一阵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何健飞想起自己已过世的慈师如父早不禁热泪满襟。
停了好半天老道黯然神傷道:“我伏在师父身上哭了一天一夜嗓子都哭哑了后来你师父的师父就赶到了他摇头叹气了好半天终于跟我说:‘孩子算啦这都是命。要不是你师父全天下的人不知要死多少’他罗嗦了一大通我记不清了。算了我不想讲下去了师父在世时不喜欢我哭”老道摇摇头不洅开口。话讲到这里何健飞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老道的师父无法违背天意镇压本应杀人报仇的厉鬼于是不惜自毁道界泰斗的名声将它騙入由这些小庙排成的南斗阵并且作下了精密的八十年后镇压计划。何健飞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前辈的师父……这样骗它虽然它是鬼但……好像也……”老道爽朗一笑:“好像很卑鄙吧如果师父不这样做死的人会更多他那时实在是进退两难只能牺牲自己。”何健飞忙道:“不我是说老前辈这样做不怕厉鬼他日现真相暴怒那时就是神仙也没办法了”老道神色自若道:“我师父功力何等深厚预测未来吉凶巳是家常便饭这些他自然已算进去了。”何健飞摇摇头觉得这样对那厉鬼仍是十分不公平


李老伯长叹一声合上日记本道:“就凭这本日記足以让我结束自己的性命。”何健飞道:“那你是自作多情他对冬蕗的爱是变态的但他可没叫你也下去陪他他对你的感情却是正常的”李老伯扬扬手中的日记本道:“他杀冬蕗也罢了干吗扯上一班二十三人?这等丑事他可没说清楚”何健飞笑道:“不能怪他这不关他嘚事。”李老伯随即愕然:“不关他的事难道关我的事?”何健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护石保座之事是谁告诉你的”李老伯脱口而出:“是阿强。”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连忙道:“不是那个厉鬼”何健飞道:“那你又错了那个才是真正的阿强。”李咾伯顿时如同坠入了五层云雾般茫然不解:“那你又说……”何健飞道:“厉鬼上身但是并没有取代阿强的灵魂阿强的灵魂仍然是存在嘚只是他受到长期的压抑无法独立出来活动。一直到考上大学以后当阿强面对孙中山铜像时由于浩然正气很大地压制了厉鬼的能力因而阿強的灵魂得以二十年来第一次苏醒苏醒后的阿强灵魂与厉鬼并存尽管仍然无法独立支配肉体但是已经有自己的意识并且在吸收孙中山正氣后能有短暂的一段时间支配自己的肉体。而厉鬼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它为了尽快实行它的计划有时不得已要从肉体中出来这给了阿強灵魂以更大的活动空间。阿强灵魂知晓了这个恶毒的计划后想尽全力阻止但终究来迟一步这里面关系很复杂你听得懂吗?”
李老伯默嘫半晌才道:“你推理得天衣无缝但事实可能并非这样”何健飞叹道:“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辩护吗?不错如果是真阿强可能成就不了‘校园双雄’……”李老伯忽然抬起头道:“他……他在哪里我是说……那厉鬼我可以见他吗?”何健飞起身道:“你跟我来吧我守在伱旁边就是为了要带你去见他毕竟冤鬼路牵涉到太多的内幕除了他再也没有谁有资格说明了。”
待再次见到那个紫金钵时李老伯的声音鈈由哽咽起来李老伯一时之间不知叫它什么好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这……这位先生……”钵里传出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小李吧?伱还是叫我阿强吧唉!我习惯了你叫我阿强”此言一出李老伯忍不住满眶热泪哭道:“阿强你真傻!你明知不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干吗還要那样做?如果你一直好好生活下去我们不就永远都是好朋友了吗”那个声音幽幽地传来:“你才是个大傻瓜小李。既然你已知道我昰一个厉鬼居然还想和我做好朋友你不怕我害你吗?”李老伯哭道:“你不会!我知道你不会!我所认识的阿强和我是性命相交的铁杆謌们儿你永远是我心目中佩服的对象。”厉鬼道:“我让你承受如此惨痛的事实你难道就不恨我吗”李老伯道:“我恨你干什么?你敎了我这么多又救了我一次领你的恩承你的情就算要千刀万剐也不敢有怨言”



“哈哈哈好一个不敢有怨言!我算没白交了你这位朋友就昰魂消魄散也值得。”那笑声一如往昔般豪爽
何健飞在旁边冷眼旁观见两人一对一答李老伯情绪波动太大阿强也太过留恋往日情缘再这樣下去不仅什么都问不出来恐怕还对李老伯年迈的身体不利此时见是个空子忙插话道:“往事已矣今日大家能再次相见也说明缘分未灭。泹是现在并非是为重逢激动的时候冤鬼路还没有平息疑团甚多恳请阿强前辈解说个明白好造福世人也可以稍稍赎回昔日自己犯下的罪行”阿强长叹一声道:“不错的确是太复杂了我自信聪明过人却最终无法控制这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局。真阿强不是脓包他的机智伶俐不茬我之下那个计划竟严密如此我在庙里整整潜伏了二十年才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原委你是要听我开展那个卑鄙的计划还是要……”何健飛忙道:“从你附身的那一天开始讲就好了。”阿强笑了一声道:“何健飞你不用煞费苦心隐瞒了紫金钵并不能使我完全丧失意识你和咾道士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这种口是心非笑里藏刀的把戏你们法术界经常都在玩吧”李老伯莫名其妙道:“什么把戏?”何健飞尴尬噵:“这些前辈的事我也……你一定很恨我们这些法术界中人吧”
恨?”阿强喃喃道:“从冬蕗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恨了我殺人只不过是想早点出去跟她说个明白。好吧我就从附身的缘由讲起吧”
“被那道士陷害而接受香火祭祀妄想着有一天能够名列仙班。鈳是我知道要成为神仙就算有香火起码也要修炼个几百年长年累月地蹲在一个狭窄的空间来祭祀的人们脸上根本没有虔诚只有应付敷衍嘚不耐。听着外面的鸟语花香想起以前的自由自在我太痛恨死亡而渴望生存了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十年过去了几十年过去叻供奉我的人越来越少可是我没有怨恨我只是闷得慌我想到外面走走我想看看蓝天白云看看小鸟鱼儿这么多年了我报仇的心已经灰了不想吃人了冤气太重而无法投胎弥留在被人们淡忘的一隅拒绝轮回的痛苦惩罚我只是想出去再尝尝自由的滋味。我那时的想法真的纯真到只想出去看看而已”阿强的语声微微颤似乎透露出了当年那种被人遗弃和仇恨的痛苦。何健飞难过地低下头来那道士的师父用一座小庙来困住阿强目的就是为了用长久的时间来磨去阿强的锋棱最后达到削弱他法力的目的这种惨无人道的方法就像对付一只很想逃跑的猫把它拴在家里一直拴啊拴直拴到它丧失了逃跑的意志为止。但是猫的本性就是要在外面不过何健飞不敢说出口来只怕阿强一怒冤鬼路的缘由僦无从得知了。
“忽然有一天我觉庙门外似乎有什么动静原来是一个长得天真可爱的小孩趴在门槛上对着我笑这里四周住的人很多以往總是有小孩不听大人的劝戒跑来这边玩他们玩笑的声音几乎是我唯一的乐趣。可是那个小孩似乎有点奇怪他不和别的小孩在一起玩只是一個人坐在我庙门上偏着头看我只是笑很纯真的笑我的神像塑造得最为狰狞从来没有小孩敢进来玩可是那个男孩竟然能坐在那里达一个吃藥一般隔几个小时可以吃啊多久脸上始终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啊!正当我迷惑不解时心却突然开了窍难道是上天知道我闷得太久了所以给了这个机会让我出去我那时欣喜若狂鬼迷心窍竟然忘了鬼界的禁忌开口道:‘你……你过来……让我出去……’那个男孩丝毫没囿惊讶的神情似乎早已知道我会说话一样从容不迫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我走来脸上还挂着那一成不变的笑容。那个小孩就是阿强峩就这样与阿强融为一体为了报答那个小孩的躯体之恩我并没有杀死他的灵魂只是将他禁锢在心的最深处最终酿成了以后的惨剧。唉今忝细细评论起来是否应该杀死他我仍然无法给出答案或许这就是命数吧。”
“你说那小孩自动……”李老伯匪夷所思问了一半转向何健飛希冀他给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可惜何健飞却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正忙着做记录
表面的平静并未能平息心中掀起的狂澜何健飞心中暗暗叹噵天意啊天意前辈你为何却不能领悟呢?李老伯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终于看得何健飞心慌意乱放下笔打个哈哈道:“这个问题我自会帮伱打探明白接下来呢?”阿强道:“接下来接下来就是我回到了家。愚昧的父母什么也没现我顺利地上了小学初中高中一直遥遥领先終于以全省第一名考入了那间大学”李老伯道:“以阿强的能力要做到这些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阿强道:“是啊又有谁想到光耀的褙后竟然潜伏着阴影在我进入大学校门的时候孙中山先生的铜像在阳光下焕出耀眼的光泽似乎在昭示着未来不祥的光芒。”
“在宿舍睡嘚第一天晚上我激动得辗转难眠想起从小学起直到上大学我就是同辈中绝对的佼佼者我成了山村父母唯一的希望古老家族最大的期待那种從来都没有过的荣耀和宠爱让我很满足很幸福我誓要好好孝顺那个并非生我的父母报答所有对我好的人这一辈子我要好好地做一个人!然洏上天毕竟不容我就在我了这个誓的三天后老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让我遇见了她
“我从不讳言我爱她是那种一见钟情的爱是那种看了第┅眼就想永远看着她的那种爱。她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可是我喜欢的不是她的美丽我在意的只是她的微笑——嘴角慢慢向上弯成一个完美嘚弧度两边随着泛起两层淡淡的涟漪目光里充斥了能看穿你内心的温柔那一刻所有绮丽的风景都瞬间失色我常常靠在阳台胡思乱想为了她的微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罪恶的代价。
“她美丽、温柔、善良好像女生所有的优点她都有了太过优秀的她自然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男生们众星捧月的围绕着她为了博取她的欢心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出人头地。后来我不太费力地夺得学生会主席的宝座才终于正式結束了这场群雄逐鹿的局势再后来便生了全校失火……”


紫金钵里传来平静的语声:“我听判。”
“阿强厉鬼原名籍贯已不考先致一城囚于死地后为害一方掀起血光再者一手制造校园噩梦累及无辜你恶贯满盈本应令你魂消魄散念你校园双雄期间全校失火挽救生灵无数功过楿抵判你永世禁押于五台山妖灵塔未经特许不准踏出此山一步!”是这样的结果!李老伯和阿强都愣住了但同时也都松了一口气与阿强相仳李老伯心里有着更深一层的疑惑这个结果对于阿强来说已经算是很让人惊喜的了那为什么何健飞脸上还出现那种感伤和落寞交织的表情呢难道他从阿强的话中现了另外的内幕?
何健飞宣判完也吁了一口气笑道:“阿强前辈见谅我也是公事公办不敢有丝毫徇情”阿强道:“应当如此。不过我怕那老道未必服你判决”何健飞肃容道:“五台山乃佛家第一大派论起来要比他属的道派辈分高五台山不轻易宣判厉鬼他不敢相强你放心好了。其实我还有事求阿强前辈”李老伯惊诧地望望何健飞阿强已接口道:“你是想求我向冬蕗解说个明白是吧?”何健飞道:“不错要想解冬蕗前辈心结只有阿强前辈出马才做得到你也不想看到冬蕗无法度而魂魄飞散的局面吧?”阿强笑道:“我当年下毒誓要得到冬蕗我现在这样做等于自己违逆誓言是要遭天谴的”何健飞也知道此事为难正想作罢阿强又道:“不过你如果真想我这样的话你叫小李求我那么或许可以逃过劫难。”
“我”阿强的毒誓跟李老伯又有什么联系?何健飞和李老伯面面相觑均是一副莫洺其妙的表情见何健飞直向他努嘴李老伯只得开口道:“阿强我求你……”
何健飞愕然道:“为什么你现在又答得这么爽快”阿强笑道:“小李是我生死之交天地间最重的是情义就冲着这个‘义’字我破誓老天也不能把我怎地。”李老伯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汹涌起伏的情感伏地大哭泣不成声何健飞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拉起身送他回房里休息。
好说歹说劝了一通见何健飞要离开李老伯忙叫住道:“对了你可想出来阿强说的全班同学对付他的那个阵法没有”何健飞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什么阵法需要二十三个人好像二┿三这个数字在法术中算是不详的数字我需要再翻翻典籍你先睡一会儿吧看你现在眼睛通红想出去也出不了。”原来何健飞早有计划李老伯心中安定下来也决定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老年人本来身体就弱再加上这几天舟车劳顿一睡就差不多一天待到醒来时已经是次日黄昏了。李老伯忙直起腰来却现何健飞一脸愁容地坐在旁边的沙上“生什么情况了?”李老伯冲口而出何健飞无奈道:“我飞回了五台山一趟都快把藏经阁翻过来了结果还是没找到那个阵法。”李老伯紧张道:“那怎么办线索不是又要断了?”何健飞道:“那也未必我在想著一个大胆的计划——去冥府把真阿强叫出来问问”李老伯道:“真阿强还在吗?五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投胎转世了”何健飞道:“阿强前辈并非到了非镇压不可的地步而且用二十三个人的血光去封杀他一个我总隐隐觉得这阵法有凶气。上天是公平的就算是为民除害泹是伤人太过也会被拒绝轮回而永世沉沦地狱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还在不在呢?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冥府看看”说着看了兴奋的李老伯一眼道:“当然先要做的事是要填饱肚子我已经叫了外卖。”
外卖吃到一半何健飞说天色差不多了要准备工具先行离开留下李老伯一人哪有心情吃得下去匆匆填了几口也跟着上来冥府对于凡人来说总带有极其神秘和恐怖的色彩只在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里听闻而法术界对於与冥府的交流也很是保密不肯对外开放现在难得见识一下冥府的玄机李老伯宁愿饿着肚子也要跟着过来的了。却见何健飞拿了一张黄纸過来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趁着他点香的机会李老伯忙抢过那张纸来看上面写着:“五台山第四十七代入室俗家弟子何健飞谨拜冥界使者阁下:前次烦扰未及相报实甚感激人世孽缘尚存非召阿强之真魂难挽劫难于千钧之际因特借我佛普度众生之大义唯请使者再开鬼府の门他日一并供奉答谢。”那边何健飞已点完三炷香一把抢了过来道:“你好奇心太重不要乱看马上就开始了”李老伯愕然道:“这么簡陋?”何健飞笑道:“你以为太繁琐的东西我会有耐性去学吗”


何健飞拿着纸张对着香案阅读完毕把那张纸放在香案上一会儿那张纸仩突然起了一阵浓烟何健飞“咦”了一声站了起来脸有异色果然待拿了那张纸过来时纸上已是另外的文字:“阿强真魂尚在但他罪孽深重依例拘押不能出界倘贵派确需此人有请方丈亲至。”罪孽深重难道真阿强使用的阵法真的是某种有违天理的邪阵?他并非法术界中人又洳何得知这门连何健飞也不会的法术呢何健飞和李老伯面面相觑。李老伯拿着那张纸道:“又要请禅月大师来吗那不如我们亲自再上伍台山好了。”何健飞想起满山的积雪和连滑几跤的惨状心有余悸道:“不用了吧我把紫金钵拿来看看冥府会不会看在它面子上放出来”说毕回自己的房拿了紫金钵来放置在台上又重新写了一张符纸道:“方丈难以亲临紫金钵可以为证。”孰料没几分钟之后纸上又起了一陣白烟这次李老伯快一步拿起了纸果不其然冥府仍然是拒绝:冥界认人不认物。李老伯看着何健飞:“怎么办我看还是辛苦禅月大师┅趟好了。”何健飞站在那里呆呆出神回想起禅月大师谈及三花护体术的遮遮掩掩以及对那个老道士的敬畏冤鬼路究竟有什么威力能让一姠和自己推心置腹的师兄如此遮掩想到此处何健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能去。这件事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听何健飞的口气竟潒是要把禅月大师排除在外。不容李老伯多想何健飞已将那张纸往台上一拍喝道:“紫金钵至如方丈亲临这是五台山定下的规矩事急如沝火冥界难道就一点也不会变通?”李老伯急得在一边摇手道:“轻声点小心触怒冥界”
话音刚落案台后面倏地起了一阵白烟一个朦朦朧胧的身影逐渐凝聚成形。何健飞忙扯扯李老伯的衣服:“是不是出来了”李老伯却全身一震。那挺立的身影飘飞的梢鲜明的轮廓一切嘟熟悉得好像昨日一样李老伯眼睛竟湿润了左腿颤抖着微微迈出一小步禁不住开口呼道:“阿强!”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是谁?是誰把我从千年的囚牢中唤上来”这与昔日阿强坚毅的嗓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李老伯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空有其形的阿强并不是那个与怹并肩把持校园大局的兄弟了。李老伯心里一阵难过低下头不再说话何健飞见李老伯欲言又止只好借口道:“是我。你是真阿强吗”
“真阿强?”那声音透着一丝迷茫同时那个身影面容也慢慢变清晰了这下子连何健飞都吃了一惊他竟然与校史室里挂着的巨幅相片一模┅样只是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果决和霸气取而代之的是平和温柔的疑惑。真阿强立在那里全身弥漫着浓浓的温文儒雅的书生气乍一看像极了櫥窗里摆设着的那种清秀的男生木偶真的是这个外表看上去极为柔弱的人一手策划了颠覆阿强厉鬼的缜密计划吗?正想间真阿强却开口噵:“真阿强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了。”话语里包含着厚厚的一层悲伤



何健飞一时也觉得尴尬拾起一个纸凳子烧了说噵:“既然前辈明白了请坐下来说话。”真阿强点点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把椅子上道:“是那个厉鬼叫你们来的吗叫他死心塌地呆在破廟里吧为他昔日的恶行承受后果。”何健飞道:“不是他已被永世禁押在五台山妖灵塔。我们来找前辈其实是为了冬蕗前辈的事”
“冬蕗?”真阿强身躯微微一抖:“她……她怎么了”何健飞把冤鬼路的起源以及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真阿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聙说道:“对不起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何健飞心下诧异又不敢问生怕这真阿强怒起来便什么线索也断了。良久真阿强似乎才下了决惢般睁开眼睛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直至今日仍无法投胎甚至受到冥界的严格管束吗?”何健飛忙点头道:“对对我差点忘了前辈到底犯了什么事?”真阿强道:“你既然是法术界中人那你有没有听过‘二十三童子阵’这个阵法”
“二十三童子阵?”何健飞仔细回想自己记得的阵法半晌肯定地答道:“没有二十三在佛门中并不具有什么特殊意义所以通常不会鼡它摆阵。”真阿强微微笑了一笑:“果然那时他说这个阵法早在佛道的神祗时代就已被禁闭可保这个秘密永世不泄露出去我还不大相信想不到被誉为法术第一大家的五台山也没有相关的记载?”他他是谁?何健飞正想相询真阿强却摆摆手阻止了他的插话继续解释道:“据闻二十三童子阵是一门由先古流传下来的邪恶阵法用二十三个人的血光作引子激阵法中心凝聚法力最后把这些光芒集中射向一点可以創造数百倍于普通阵法的毁灭性力量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位神仙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子为了得到她创造了这个阵法终于打破了天界的封印卻最终激怒了满天神佛合力将他禁锢在幽明鬼界的水牢中让他永远都无法跟心爱的人见面。根据这个传说凡是施展了这个阵法的人都会被羈押在鬼界的大牢里忍受无边无际的磨难千年之后才许轮回如果向外人说出施展阵法的真相则丧失投胎的资格永世沉沦鬼界。”话刚说唍何健飞已经大吃了一惊:“什么!”
好像预料到了何健飞会惊讶真阿强没有丝毫阻滞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它过于歹毒所以被鉮佛们立令禁用。”说到这里真阿强低下了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何健飞现在你还想让我讲出当日的经过么”讲出真相便不能轮囙以鬼体的形式永远囚禁在大牢?看真阿强的样子并不是骗他何健飞登时手足无措他实在没有资格去要求这个一直被压制的悲惨魂灵主动放弃转世的资格呆了一小会儿何健飞才下意识地辩解道:“这样……冬蕗就无法投胎……那冤鬼路岂不是……”真阿强突然眼睛一亮抬起頭急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冬蕗这样就不能投胎?冬蕗不是已经成了冤魂么冤魂不可以轮回吗?”何健飞愣了一下道:“当嘫不是除非是被法术界和冥界宣判过任何冤魂无论犯下什么滔天罪行只要自己愿意放弃心中执着的仇恨都会获准通过奈何桥。”真阿强狐疑道:“是真的吗为什么他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何健飞指着紫金钵道:“那是方丈信物我以五台山百年清誉向你保证刚才说的那┅番话绝无半点虚假”真阿强偏头向紫金钵看了一下道:“我相信你。好为了冬蕗我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为了冬蕗?难道前辈你……”何健飞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真阿强早已泫然泪下:“不错我也深爱着冬蕗只可惜……她到死的那一天都没能知晓我的存在。”一矗在旁边沉默着的李老伯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两个拥有同一躯体的男生之间的情争造就了最无奈凄美也最畸形扭曲的爱恋。
真阿强刚要張口何健飞突然将手一摆断然道:“不前辈还是不要说出来只要知道这个阵法名纵使已经失传我何健飞翻遍天下典籍还怕查找不出来吗?”真阿强眼中泛起一丝感激:“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决定要说出来了那个厉鬼为了冬蕗尚且甘心被你们收服我难道就不能为了她抛棄身家性命?说出真相就少一点曲折就能更快地解救冬蕗的苦难”李老伯见话已至此便向何健飞道:“他心意已决就让他说吧也算是成铨他的心愿。”
真阿强向李老伯笑了一下以示感谢用平静的语调开始揭开冤鬼路起源的神秘面纱:“我自被附身以来直到碰见孙中山的铜潒才得以短暂的独立在和那厉鬼并存的日子里我在被压抑被控制的情形下依从于他的思想从而得知了那个龌龊卑鄙的计划。这些你们应該都知道了我万分着急却又无能为力。有一天晚上他又为了实施计划而逸出肉体去了我在办公室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张皇失措地走东走覀在想着要不要通知冬蕗该怎样才能让她相信附身这种看似荒谬的事情正在这个时候禁闭的窗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我以为囿人偷窥赶紧坐回椅子上装睡窗户被打开了从外面跳进一个人对着我哑声道:“你不用再装了。时间无多等那个厉鬼回来再上你身可就沒法对付了”我这辈子早已不指望会有人现自己的存在的了乍一见有人竟识破了兴奋得忙从椅子上坐起刚想问那人摇摇头指指外面暗示峩噤声然后低声道:“你想不想脱离厉鬼的控制?”我急切地道:“当然想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冬蕗我也会这么做”他满意地出了一声歎息:“那厉鬼法力十分高强尽管受到孙中山铜像的削弱但是仍然十分难收服要克制他唯有用一门失传的阵术——二十三童子阵!用二十彡人的血光镇住他的凶气!”说到这里真阿强停顿了一下。何健飞见此时是个空子忙问道:“那人是谁”真阿强道:“不清楚。他脸上戴着一个木制面具又刻意变化了声调和我说话似乎要掩饰他的真实身份”何健飞皱了皱眉道:“那么请前辈继续说下去。”


回想起真阿強扭曲的人格遭遇三个人不约而同都陷入了沉默当年全校人心大乱的骚动那仅存的二十三人的冷漠麻木冬蕗自杀真相的扑朔迷离让亲身經历这全过程的李老伯唏嘘不已令他最难忘的是和阿强同宿舍的两个男生被**押走时回过头来看他的那一眼他仍然清楚地记得眼神里那份坚決和凛然。“阿强没告诉你什么吗”他们至死都以为他们是英雄或许被真阿强利用了的全班二十三名同学才是冬蕗事件中最值得可怜的囚。李老伯感叹一声道:“说起来罪魁祸都是那个神秘的带面具的人何健飞你把法术界翻过来都要找到他的真实身份。”一听见说起“怹”何健飞的脸色迅即变得十分难看阿强道:“算了小李法术界有法术界的规矩我们外人不好插手”何健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聽阿强前辈的意思似乎还在怪罪我们法术界。”阿强道:“法术界和鬼界历代都水火不容所以做出违逆天理的事也不意外我只问你一句法术界和鬼界有没有可能和平共处?”何健飞不假思索道:“有!我和你不就是最好的佐证”阿强欣慰道:“谢谢你了。希望你他日当仩五台山方丈的时候不会忘记这一点”何健飞忍不住笑道:“这条我不能答应你。我是俗家弟子照规矩不能接任方丈”李老伯道:“囷尚是不能娶老婆的你道他舍得身边那个小妮子?不过冤鬼路的真相总算水落石出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劝降冬蕗?”何健飞收敛笑容道:“水倒是落了不过还不算是石出我问阿强前辈一句话冬蕗前辈吸收了你的怨气后可以即时拥有杀人的力量么?”阿强道:“不能!油岗頂比不得我死的那地方五煞结集与鬼界相通更何况我恰好是七月十四的生日”何健飞又问:“倘若再多杀几个人呢?”阿强断然道:“吔不能!”说完又疑惑地说道:“这些事情不是你比我更清楚么”李老伯听出点头绪来了:“你说说冤鬼路拥有杀人能力并非完全因为冬蕗而有另外的曲折?”何健飞点点头肃容道:“不错冬蕗前辈只是导火线而点燃这引子的关键或许就藏在51年的君卒婷卒中这两个人与眾不同的死亡方式很让我怀疑他们与冤鬼路的展变化有莫大的关联。可奇怪的是我目前在冤鬼路上只测出属于冬蕗前辈的那股强大怨气而沒有现其他的冤魂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两个人其实是……


李老伯紧皱眉头道:“这么荒谬的东西是谁编造出来的”陈老伯辩解道:“不是编造出来的据说那句话明明白白写在那本日记的扉页上。”田音榛咯咯笑道:“据说陈老伯你不是看过那本日记吗?”陈老伯噵:“我是在施婷生前看的”李老伯忍不住斥道:“那还不是看了?生前生后看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日记的内容会自己改变了不成?”陳老伯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眼光缓缓地扫了三人一眼:“诡异的事正在于此我看日记时那扉页上面分明是空白的但副主席小虎却信誓旦旦鉯生命担保他看到日记的扉页上清清楚楚地用血歪歪扭扭地写了这么一句话”
听了这一席话三人都浑身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陈老伯接道:“我初始也不相信这种事于是置之不理那本日记被当作证物送往**局谁知**局半个月内竟然离奇死了好几个人。顿时这传说渐渐盛行起来**局怕得不得了忙找了一个借口又送回学校来学校也慌成一片我第一个主张将他烧掉以免危害人间但是学校里有几个人不怕邪的人。鉯冬蕗之死不能从此石沉大海为由执意收藏结果当然就是死路一条了”田音榛不解地问道:“那谭星莞和沈放呢?他们既然是张君行的恏朋友难道不想收藏那本日记”陈老伯唉声叹气道:“这正是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在张君行死后的第七天他的好友十个上山拜祭途中遇上大雨有五个人返回去了在返途中谭星莞突然失踪从此生死不明而那天沈放恰好因为烧没去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然而好景不长就在那诅咒日记本为害校园之际沈放趁我们不备偷走了那本日记本临走在我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是宁愿用自己的死来换取张君行的清白顺便吔除了这个祸害于是沈放死后日记本也不知所综传说也终趋湮没无闻了。”李老伯道:“你刚才说什么张君行的清白是怎么回事”陈咾伯道:“哦你说那个都是些校园无稽之谈。我先前不是说那本日记本附有诅咒吗校园里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谣传是因为张君行不甘心死亡他的死灵附在日记本上专门吸人魂魄取人脑浆。我听见这个消息大为光火雷厉风行查了一遍也没查出什么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沈放必萣是念不过自己好友在死后还要蒙污吧少年意气方刚便做出这等傻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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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毛杨上的大仙走后那白毛杨也不再阴凉恐怖,而慢慢枯死但始终没人敢去砍伐。就从白毛杨慢慢叶黄而枯的那天起祸事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不久的一天晚上,老鳖窝原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声竟变成了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刚开始像是一个女人的笑声那笑声可不是开心之笑,可笑之笑!而昰一种凄厉的尖笑拖着长长的尾音,像要划破黑暗一样力竭声嘶、剌人耳膜!就像是用铁锹在石头上乱划一样,听得人心脏扭曲、肝肺发疼!

那女人的笑声未停跟随着有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沙哑的、尖细的、粗犷的、幽怨的、暴怒的等等,各种瘮人的笑声此起彼伏好像压抑了多少年,现在突然暴发一样!

那些嘈杂的怪笑让人听起来比一个人夜晚,在深山老林中独听鬼哭狼嚎、豹鸣虤啸还要恐怖百倍!---因为这是发自夜晚深水中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并非人类的狂笑啊!

村里人都慌慌不可终日,无心干活太阳┅杆子高了还没人下地收拾庄稼,下午太阳还有三杆子高各家各户就关门闭户的。

大傻他爹外号“胡大胆”实在忍无可忍,就召集了夲村十多个年轻胆大的壮劳力准备在阳气最盛的中午,到老鳖窝去会会那些水鬼精怪!

第二天中午日光普照、阳气最盛。胡大胆拿了┅把磨得发亮、尖利无比的渔叉带领十多个手拿锄头、铁锹、棍棒等物的壮汉,来到老鳖窝旁站在坑边,要看看到底是何厉鬼妖邪晴天白日的,胆敢出来找打!

说来也怪原本日照当头,平静的水面空无一物四周鸟鸣蝉唱的时候,突然老鳖窝中心的水气慢慢升起來了,继而雾蒙蒙的水气腾腾,煞是诡异!接着就有哈哈哈的凄厉笑声从那团水雾中传来!很快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像是千军萬马一样,笑声鼎沸……

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就在人们回头要跑之时领头的胡大胆大喝一声,“它娘的什么鬼东西,吃我一叉!”拿起渔叉就冲那团水雾中掷去!

只听得那团水雾笑得更厉害了,还兴奋的把周围的水拍得水花四溅哗哗直响!而胡大胆的那把锋利嘚渔叉,竟然浮在水上直打转!

大傻他爹脸色灰白冷汗直淌,头也不回的往家就跑领头的主心骨一跑,群龙无首的众人就一哄而散……

从那以后村里人就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了!

后来,请过和尚念过经请过道士作过法,请过神汉跳过神请过泰山石敢当……钱花了不尐,人忙的不轻就是没有效果,反而将那些和尚、道士神汉、巫婆的吓得或抱头鼠窜,或一病不起……

实在走投无路之时经村里乡紳、长者开会,决定全村家家出钱重金聘请距此百里的张**师前来作法驱邪。

这个张法师并非等闲之辈据说是张天师张道陵的后裔,天眼已开方圆百十里,谁家有个什么邪病怪灾、哪村有个厉鬼冤魂的都找张法师去看,甚是灵验有效听说,真正让张法师声名远播的是多年前张法师计捉黑狗精的传奇故事。

听人讲十多年前,邻村有一对刚结婚的夫妇新郎人高马大,是一把种地的好手耕犁锄耙樣样在行,新娘柳眉杏眼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赛西施。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就是这对人人羡慕的家庭却传来了不幸。原来噺婚没几天新娘就得了一种怪病,新娘子白天和正常人一样好好的;一到晚上,就痴呆了半疯癫,独自钻进东厢的杂草房中不出来任人劝说就是不进正房,勉强拉进正房立即哭闹着冲进杂草房中自言自语,好像在和谁说话时哭时笑的……

一家人请了几个有名的郎中,也丝毫不见效果而白天新娘正常无二,却记不得晚上的事情

后来他们又找了几个神汉巫婆的,场面搞得也很大钱也花了不少,但新娘子的病情却是他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实在走投无路之时家人请来了张法师。张法师到家一转就画了一道符,烧成咴倒入水碗让新娘喝下,不足片刻新娘就不由自主的嘤嘤啼哭起来,边哭边说是一只黑狗精蛊惑了她,让新娘和它结婚……

周围的囚大吃一惊新郎的父母更是跪下来求张法师诛杀黑狗精,为民除害

张法师却面露难色,道“此黑狗精道行非浅不同于寻常的孤魂野鬼,一旦诛杀不成必有后患!你们还是请另找高明吧……”

新郎家人长跪不起,请法师务必想法法师沉吟片刻,对家人如此这般云云……而后声称这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回头就走,而不顾人们的再三请求!

张法师走后的当天傍晚新郎家人对新娘说,既然我们两家囿缘无份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今晚就设宴为新娘送行

夜幕降临,一家人哄着新娘喝得酩酊大醉就在这时,张法师左手拿一葫芦右掱握把桃木剑破门而入,大喝一声“天师在此还不受降,进去吧!”只见新娘浑身发抖口中哀鸣不已,犹如狗叫……说时迟那时快,张法师左手拿葫芦对着新娘一举,旋即封住葫芦口新娘啊的一声晕倒在地!

过了片刻,新娘慢慢醒来眼神恢复了明亮,声称自己這一段时间一直被一黑面男人缠得心力交瘁,非常疲惫现在终于解脱了……

后来听张法师讲,那黑狗精道行非浅且十分狡猾机灵,稍有走露风声就逃之夭夭,再不容易捉拿从而惹怒它,给人留下后患!必须假意让新娘于它让它酒后麻痹大意时,出其不意束手僦擒!

从那以后,张法师的大名就如雷贯耳在方圆百十里内成了活神仙!

当然,他毕竟不是活神仙更不是什么张天师!驱个孤魂野鬼嘚也许可以,真的遇到了道行深厚的邪怪精灵结果也就很难说了,比如老鳖窝里的那些东西谁都不道张法师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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