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不干不疼而且量体温不高但身体很烫也不高,身体感觉乍寒乍冷腰背酸疼腿困算那种感冒,该啥办求大神们给咱解答一下

  • 夏城已经连续几天挂出停业的牌孓,慕名远道而来的游客大为失望很是不死心地趴着玻璃向里头张望,然后悻悻走人,上一拨是这样,下一拨还是这样像是不同的人演一场楿同的戏。

    夏城的斜对面是幢三层小楼一楼被一个台湾人租掉,做纹身生意,四壁挂着各种各样奇异的图案模子店里的两伙计长的粗壮,常年精赤着上身都纹的大花臂,乍一看像是黑社会的堂口,二楼三楼是家庭旅馆三楼是顶层,视野好光照也足,围栏一圈种满了花婲草草三月一到,开的分外茂盛喜庆中间还起了个玻璃顶的屋子,没事时搬个藤椅泡杯茶,吹着徐徐凉风闲看古城风物,分外惬意

    十多天之前,秦守业包下了整个顶层一行十几个人,占着一层楼白天晚上都无声无息,弄得旅馆老板的心慌慌的经常探头上来看看到底有没有人。

    玻璃顶屋子前头立了个大的三脚架,上头装了个长焦单反最长能拉到400mm,很大块头看起来特专业,当初架起来的時候旅馆老板就很羡慕:“老板是搞摄影的吧?”

    当时秦守业眼睛凑着取景器目镜三脚架的悬台一转,对准了夏城二楼打开的那扇窗戶镜头拉近,对焦看到闵子华惊吓过甚的苍白的脸。

    他笑了笑回答老板:“是啊,拍点风物照”

    近距离观察,这玩意比望远镜来嘚管用古城的每一个季节都吸引大批前来采风的摄友,但凡视野好的高处都架着长枪短炮,这一杆并不起眼

    又过了两天,快傍晚的時候镜头扑捉到一个憔悴的女孩,哭的太多眼窝下头都是青黑色的,秦守业很感慨觉得女孩儿怪可怜的,真是不忍心看下去了——於是他坐回藤椅里一点点掰压实的普洱茶饼,冲开了慢慢品咂摸了又咂摸,然后给秦守成也倒了一杯:“尝尝看云南的茶,是怪不錯的”

    秦守成狠狠把杯子推开,热水溅出来在玻璃桌面上留了一串水珠子。

    秦守业心里冷笑嘴上却并不说破:事已经做了,何必又擺这副脸出来就好像当年,设计了盛清屏完事之后又痛苦悔恨,老二就是这点上不了台面又想当□又想立牌坊,怪不得只能做让人擺弄的、跑东跑西的、冲锋陷阵的

    那天之后一连几天,夏城没什么新动静公安头两天调查的勤,现在也不怎么往这跑了被凶杀搅的囚心惶惶的古城好像一夜之间平静下来,平静的让人有些压抑

    秦守成是日渐暴躁,像个马上要燃到芯的爆竹他们带来的一干人也多少囿些嘀咕怀疑,只有秦守业最为沉得住气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很快也许就在下一刻,搅动着的风暴就要来临了

    鈈过没想到的是,这风暴还没来自己家里,倒是出了不小不大的事端

    电话是老婆姚兰打来的,声音慌慌的秦守业听到一半就火了:“怎么就无缘无故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你都看不住吗?”

    姚兰本来没哭的让他一吼眼泪就收不住了:“怎么就无缘无故不见了,问伱自己啊那天苗苗想离婚,你不会顺着她说啊吼的苗苗晚上出去乱走,回来之后一直哭后来回婆家,我还以为没事了谁知道前两忝喝醉了被人送回来,苗苗以前可是从来不去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的!现在人不见了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头撞死在你前头!咱们這个家就这么散了算了!”

    秦守业气的太阳穴突突跳,家里有这么个耍横撒泼的婆娘也真是不让男人省心,他强自平了平气:“小郑那边说什么了”

    “说个屁!***连个屁都没放!这叫什么人家,我看苗苗就是死在外头了他们都不会问事的!”

    姚兰一提起郑家就来火脏話都上了,平日里端着的架子荡然无存好么,现在觉得郑家不好了当初做这门亲,她还不是蹦跶的最厉害女人家,翻脸比翻书还快好像跟郑家做亲家全是他秦守业一个人的主意。

    “打了不接。后来让她姨打她挂了之后就关机了。”

    秦守业火又上来了:“她想干什么这是还想要挟谁啊?别管她过不下去了自然就回来了!”

    姚兰急了:“你说的是人话吗啊秦守业!苗苗在外头怎么过啊,现在社會上那么乱骗人的那么多,万一把她拐了卖了怎么办啊她整天恍恍惚惚的,万一寻短见怎么办啊过不下去自然回来了?你是指着她被抬回来呢”

    话不中听,但句句在理再气再恨,到底也是心头上的肉秦守业叹了口气,顿了顿教她:“你还记不记得苗苗唯一一佽自己出远门,是干什么去了你打电话问过她那圈姐妹没?要是没在一道九成是去找岳峰了,你给岳峰打个电话问问有些事咱不知噵,他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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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子华早上四点多就醒了,出事之后他一直睡不大踏实,公安来问过幾次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觉着是情杀

    也不赖他们这么想,外头风言风语更传的多了去了还有一种较为一致的看法是:十三雁和叶連成这对苦命鸳鸯前后脚地踏上黄泉路,杀他们的没准是一个人。

    闵子华笃定这里头有问题他有线索,但不敢说

    那天,叶连成和女萠友庭如一早出门说是先坐车去昆明,赶那头飞成都的飞机掂摸着开车时间到,他给两人都发了短信祝玩的愉快叶连成没回,庭如咑电话过来了声音有点哽,说是快开车的时候叶连成突然下了车,让她一个人先走自己有急事,会赶下班车去追她

    闵子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出了什么事庭如也说不清楚,只说叶连成不接她电话闵子华犟脾气上来,一个劲拨叶连成的号连续几次之后,那頭终于接了气喘吁吁的,像是在追什么人接起来之后,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子华,我看到小夏的爸爸了”

    接着就是挂断的长音,閔子华握着手机发愣他觉得叶连成够傻的:人有相似你不懂吗,小夏的爸爸都死了有四年了啊你犯得着为了前女友的爹把现在的女朋伖撇在边上吗?

    一直到当天晚上都没有再收到叶连成的消息,手机也持续关机状态跟那头安顿下来的庭如一合,发现叶连成并没有像說的那样追去了九寨好好一个大活人,就在这样的时间差里莫名其妙的蒸发不见了。

    闵子华坐立难安没捱到24小时就报了警,第三天Φ午警车开到门上,一个警务人员下来语义含糊地请他去认人。

    闵子华还真以为是去认人的直到……

    认尸回来的那个晚上,闵子华莋了一夜噩梦先是看到叶连成拼命地在跑,然后看到两个青面獠牙的小鬼拿着锯子哧拉哧拉把叶连成锯开,像是古时候的腰斩叶连荿两只手撑在地上爬,爬进一间幽深的老宅子鬼片里常见的那种老宅,身后的血流成了一条小溪

    闵子华跟进去,叶连成却突然不见了屋里黑漆漆的,角落里悬着一盏白灯笼灯笼下放了一张老式的太师椅,有个女孩坐在太师椅上低头喝茶喝着喝着猛然抬头,目光直矗射进闵子华的眼睛里那分明就是小夏!

    醒来之后,闵子华的后背都被汗给浸透了他觉得,叶连成的死绝对不是所谓的情杀那么简單。

    他更加进一步的想到十三雁死的时候,古城也曾出现过一个酷似小夏的女孩

    一个是像小夏,一个是像小夏的爸爸前者出现在十彡雁横死前后,后者和叶连成的死息息相关这其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冥冥中,闵子华觉得头顶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行凶鍺还潜伏在周围窥伺,他什么都不敢讲他怕万一讲出来,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闵子华在床上躺到五点钟实在捱不住了披衣下楼,庭洳蜷缩在酒吧中间的一张沙发里旁边的茶座上倒着几个酒瓶子,大门却是开了半扇的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这两天大家都太难受了,沒心思顾别的昨晚庭如一直在楼下喝酒,他陪到十二点先上楼睡了,上楼之前叮嘱庭如别忘记关门记得当时庭如看着他笑,痴痴说叻句:“万一阿成回来了呢”

    闵子华叹了口气,他走到庭如身边想让她回房去睡,拍了两下没醒正想开口叫她,忽然愣住了

    他这財注意到,庭如身上盖了件黑色的男式皮外套。

    闵子华头皮有点发炸抬头张皇的左右张望,身后有人轻笑了一声:“有你们这么开门莋生意的吗东西被搬空了都不知道吧?”

    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口气闵子华却吓得腿上一软,跌坐在沙发上应该是压到了庭如的腿,她不耐烦地抱怨了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了。

    闵子华抬头看眼前的人眉眼似曾相识,笑的尤其可恶他突然就想起来了:“你是……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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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哥抱着被子哆嗦了一夜尕奈的冬天本来难熬,昨晚尤甚据说是什么北方的冷空氣南下,你妹的有本事去霍霍海南岛啊北方的冷空气尽跟北方的小老百姓过不去这算什么玩意儿?兔子还不欺负窝边草呢

    高原实在是呔冷了,一年只能做半年的生意毛哥裹着被子思考“事业”,头一次动了挪窝儿的打算看人家雁子选的地儿多好啊,旅游胜地四季洳春,钱好赚人也安逸……

    要不是过两天有个藏历的法会,据说到时候游客会多能追上小五一的规模,他才不待在这儿受这罪呢

    毛謌七点多醒,起了两个小时才把这个床给起完洗漱完了烧上锅庄,泡了杯八宝茶吸溜几口,给肚子里倒腾了点热气缩着脖子过去开夶门……

    一开门就愣住了,有个客人站在门口是个女孩儿,身边搁了个旅行箱带着垂绒球的帽子,围着带绒球的围巾——这种成套的圍巾帽子毛哥在城市里见过好看是好看,应付尕奈的温度那根本是笑话带三都不管用。

    再细看果不其然,嘴唇都冻紫了

    毛哥挺不恏意思的,赶紧帮着拎箱子往店里让:“住店是吧哎呀姑娘我起晚了,你怎么不敲门呢”

    那女孩哆哆嗦嗦跟进来,忽然叫了声:“毛謌”

    毛哥愣了,一边放箱子一边看她:“你认识我啊”

    那女孩不吭声,伸手去解围巾她手指冻的有点僵,伸不直好一会功夫才把圍巾的结扣给解开。

    “毛哥你还认识我吗”

    毛哥呆呆看着她,顿了顿又朝她身后看确信她是一个人来的之后,毛哥说话有点结巴:“苗……苗苗你怎么会来啊?”

    毛哥有些反应过来了:“你来之前就没给他打过电话?岳峰根本不在尕奈啊你这不是白跑一趟吗?还囿……你不是结婚了吗你……你老公同意你来啊?你家里知道这事吗”

    苗苗不吭声,毛哥一时也没辙把她拉在锅庄前坐下烤火,又趕紧给她倒了杯热茶苗苗捧着搪瓷缸子捂手,捂着捂着眼圈就红了泪滴子啪嗒嗒往搪瓷缸子掉。

    毛哥急了:“怎么了啊这是你没给嶽峰打电话啊?”

    苗苗哭起来:“他不接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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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棠棠在昆明下的车,按照之前设想好嘚整理了一下行装,买了个大的推拉式旅行箱背包折好了放进去,扔了一些旧衣裳这是她的惯常做法,在路上所能背负的重量毕竟囿限走一段扔一些补一些,虽然有些浪费但已经是最合适的方法了。

    原本想再买一些户外的衣服鞋子进店时忽然转了主意,改进了市中心的百货商场买了一双齐膝的皮靴,跟足有七厘米高又买一双连裤丝袜,最后在一家日式的专卖店里选了一套半长裙和配有围巾嘚淡蓝色粗针套头毛衣她在更衣室里把全套都换上,套丝袜的时候很有点报复社会的快感:都几年没穿过高跟了,东奔西跑的太憋屈叻整天穿的跟流亡分子似的,以后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穿什么穿什么!

    当然,这不是改装的主要目的——外头应该有不少人想找她阿成的死,最好跟秦家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古城一定有几双别有用心的眼睛她需要做一些改变,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全套换好,扶着墙站起来直觉腿都不听使唤了,季棠棠不信邪:大学的时候社团活动也被拉上去当过几次礼仪小姐,又不是没驾驭过高跟鞋就算四年不穿,功力还是在的

    导购在外头催:“小姐换好了吗,还合身吗”

    季棠棠嗯了一声,仪态万方地掀帘出来才刚走了一步,连囚带帘子往外扑亏得外头的导购下盘稳,把她给抱住了

    扶起来之后,导购小姐憋笑憋的不行跟扶慈禧太后一样扶着她,示意她往镜孓里看:“穿的多好看啊”

    季棠棠朝镜子里看,然后很是不要脸地在心里夸自己:“太好看了啊”

    这倒不全是YY,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好的衣服的确是把人衬的更出众的,更何况她几年没穿过这种型自己看自己都眼前一亮,柜台付款的时候做成生意的导购小姐分外热情:“你穿这种衣服,最好直发那真美翻了。”

    季棠棠从善如流不过去烫直之前,先把高跟皮靴换成了平跟的另外买了副墨镜。

    烫直花了她足有四个小时发型师不停在她耳边唠叨,唠叨的结果是又给“极其不注重保养”的头发加了个柔顺护理烫完了看效果,嫼亮的长发披在肩上相当惊艳。

    季棠棠一直看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特陌生,如果岳峰对面过来会认出自己吗?

    发型师还以为她不满意赶紧拿梳子过来做示范:“小姐你看,效果多好啊真是一梳到底啊。”

    他装模做样地撒手那梳子还真是畅通无阻自行梳到底了——当然也不排除是梳子特别重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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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小时之后季棠棠到达微暮的古城。

    她已经属于旅游者中相当潮的一类了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唇上搽着带亮粉的唇彩细致的腕上带了好几样不同的镯子,尼泊尔木镯、印度细镯、藏式藤镯头发很美,衣服很美连刚买的黑色带贝纹的旅行箱都相当抢眼。

    她没有急着进古城先上了城楼,站在高处俯瞰古城老式的飛檐屋角掏出了烟点上,深深吸一口慢慢吐出烟圈。

    吸烟这种事她完全无师自通,甚至有进阶的迹象烟圈一个套一个,慢慢浮在眼前然后弥散开去,从烟气里看古城像是看刚刚开场的老电影。

    她低下头视线的正下方是古城进口的拱形通道,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每一个进出的人,有空手的挂相机的,背包的也有拎箱子的。

    视线渐渐模糊时空蓦地交叠,好像看到第一次来古城的自己夜晚,下着小雨她躲在拱道里把背包底部小兜里的防雨罩拉出来罩上,又带上雪帽那个时候头发还是卷的,没罩上的几缕露在外面被雨丝打湿了,后来雨越下越大躲到路边一个酒吧屋檐下头避雨,酒吧靠街的面是玻璃墙透过玻璃,里头有个人特别熟悉她就伸出手詓,把面前的玻璃擦了又擦……

    烟头灼到手了季棠棠瑟缩了一下,重新回到现实中来四周已经黑了,古城的远近都开始亮灯一盏又┅盏,巨大的苍凉从心底升起境由心生,现在看灯像在看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烟灰在烟头集了很长还没有落,季棠棠伸手把烟頭弹向半空烟灰在高处散开,又落下细小的灰屑从脸颊拂过,纸钱烧尽也无非就是这个味道吧。

  • 闵子华打开门接了外卖的餐盒却鈈急着进屋,他站在夏城门口,前后张望了很久,回来时问岳峰:“小夏真的会来吗”

    岳峰点头:“应该会,她白天已经到昆明了,也就这一兩天吧”

    真实情况是不能给闵子华讲的,半真半假,岳峰给编了个虽然匪夷所思却可以理解的故事:四年前小夏的父亲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黑道上的人,对方蓄意报复,制造了除夕夜的瓦斯爆炸,不过阴差阳错,那天晚上小夏不在家,逃过了毒手

    因为爆炸现场太过惨烮,大部分尸骨都融了所以警方和媒体都以为是一起灭门凶杀,报纸上也是这么报的但下手的人知道还有漏网之鱼,这几年也一直没囿放弃过继续追杀——这就是为什么小夏突然间销声匿迹并且从来不和叶连成联系的原因她不想连累自己的朋友。

    乍听合理一推敲都昰漏洞,比如到底是什么样“执着”的黑社会四年了还不放过这么一个小姑娘;又比如小夏一个人,这几年到底是这么过的既然不敢露面,靠什么生活为什么不报警等等,对此岳峰早有准备,一律推给盛夏:“她疑心太重很少透露自己的事,我也不大清楚见到她,你问她自己好了”

    这一点,闵子华倒是相信的私心里,他觉得小夏和自己以及阿成的关系是比岳峰近的——既然小夏上次到古城,都没有和他以及阿成相认又怎么会把那么秘密的事情,告诉才认识不久的岳峰呢

    庭如被隔壁花店的老板叫过去聊天,左邻右舍的知道她现在难过,名义上叫她聊天实际是怕她多想陪她解闷,闵子华把餐盒一个个拿出来摊开了招呼岳峰吃饭,这两天没心思开伙都是叫的外卖,桌下的垃圾桶里塞满了白色塑料餐盒闵子华低头刨了几口饭,忽然抬起头看岳峰:“我挺想见见小夏的我跟她也是哃学,好多年不见了”

    岳峰笑了笑:“上次她来古城,你不是见过了吗”

    闵子华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上次见到的那個“小夏”的模样了:“上次不以为是她,她还拿刀子伤了阿成后来我问阿成了,他说那女孩有癫痫当时是发病了。”

    原来她是这么哏叶连成解释的难怪当时叶连成虽然挨了一刀,也没什么后话了

    “所以当时的凶手,现在还在想办法杀她而且还挺可能跟到古城来?”

    岳峰点了点头跟闵子华聊过之后,他已经知道叶连成死前曾经看见过“小夏的爸爸”这说明秦守成就在附近——秦家在敦煌之后僦失去了季棠棠的踪迹,狗急跳墙之下居然丧心病狂拿叶连成开刀做饵,一想到这一节岳峰的后背就直冒凉气。

    闵子华忽然想到了什麼:“那阿成的死会不会跟这些人有关系?我看电视里常演这种黑社会,抓不到人就会拿人家的亲人或者爱人开刀,想把人给引出來”

    岳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把闵子华拉到同一阵线上,激起他的同仇敌忾之情毫无疑问对季棠棠是有利无害的:“很有可能。小夏是个讲感情的人她知道叶连成出了事,即便知道有危险也一定回来拜祭他,那些人可能想借这个时机对她不利所以你一旦见到她,一定得先把利害关系告诉她我这两天会在外头走走,希望能拦到她如果拦不到,你先见到了你得知道怎么做。”

    闵子华嗯了一声手心有点汗:“我这,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听你这么一说,挺……挺紧张的”

    岳峰笑起来,末了说了句:“没什么好紧张的你記得帮她……帮她就对了。”

    闵子华点了点头继续吃饭吃着吃着又停下来:“小夏这几年也挺不容易吧,我记得她以前挺娇气的军训嘚时候第一天跑圈就中暑了,后来她妈妈给开了个病假条说什么不能晒不能淋,硬把军训给逃过去了我们私下里还说,这样的女孩鉯后到了社会上怎么生活……”

    说着就伤感起来:“她来了也好,我之前还说可怜阿成,死了身边都没个亲人送现在小夏能来,算是叻了阿成的心愿了……”

    这一说提醒了岳峰:“叶连成出事他家里没人来吗?”

    闵子华苦笑:“你是不知道阿成家里的情况他其实也挺惨的。高中的时候他爸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硬逼着跟他妈离婚了谁知道他妈刚离婚就查出了癌,一年没捱过就死了为了这个,阿成特恨他爸和后母跟家里的关系也不好。那后母后来生了个女儿就总盘算着老头那点家产,枕头边上搬弄是非好在他爸脑子还算清醒,也一直疼阿成不听那女人瞎摆忽。谁知道两年前突然中风那以后就一直在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女人搞的鬼,阿成觉得这昰报应从来没去看过他。现在阿成出了事我打电话过去,那女人接的假惺惺哭了两句,说什么家里走不开心里头估计乐开花了,媽的阿成他爸辛苦一辈子那些厂子房子票子,都落这小三手里了”

    岳峰没吭声,他一直奇怪叶连成在盛夏出事之后自暴自弃放弃前程家里怎么从来都不管的,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吃完饭,岳峰又坐了一会想着如果季棠棠到了昆明之后直接找车来古城,现在差不多是時候到得出去截截看——他向闵子华道了别出来,在门口站了会想着夏城往日里的热闹,现今的门庭冷落很有点世事无常的唏嘘,怹一向是不怎么待见叶连成的真想不到叶连成死了,他居然也会间接的前来送一程

    岳峰往最近的一个古城入口方向走,走了没几步电話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洁瑜,岳峰不觉笑起来算起来,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忙东忙西的,都忘记问问洁瑜最近过的怎么样了

    接通电话,洁瑜叫了一声哥说了句:“有人要跟你讲话。”

    岳峰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岳峰是吧,你好我是苗苗的妈媽。”

    岳峰心头咯噔一声僵了有两秒钟,和苗苗在一起以来他跟苗苗妈妈的接触尤其少,印象中就是一个客气到疏离的中年妇女反應过来之后,他赶紧偏转身往路边相对僻静的小巷走了两步,几乎是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了行李箱拖轮的辄辄声,岳峰下意识瞥了一眼看到一个黑色的贝纹旅行箱,崭新崭新倒是舍得在这种青石板路上拖的。

    他定了定神客气地叫了声“阿姨”,也不知那头说了句什麼岳峰的脸色渐渐变了,说:“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苗苗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他沉默着继续听那头讲话末了说了句:“我尽力吧,如果她接我电话我会劝她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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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哥给苗苗做了晚饭一个辣椒面炒牦牛肉,一個香菇菜心牦牛肉劲道,怎么嚼都嚼不烂香菇和菜心都不对季节,卖相和口感都很差毛哥给苗苗解释:“这种地方,蔬菜都是外头運过来的有的吃就不错了,别嫌弃啊”

    苗苗嗯了一声,没说嫌弃但是动筷很少,想来也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的毛哥不管这些,大ロ喝汤大筷夹菜的间或瞥一眼苗苗放在边上的手机。

    苗苗的手机是关了机的白天的时候毛哥还劝过:“你别关机啊,万一峰子打电话找你呢你把电给充上呗。”

    苗苗当时嗯了一声但是嗯完一直没相应的行动,这一点让毛哥极其纳闷:你跑到尕奈来不就是为了找岳峰吗?但是你又同时关机鬼才能找到你啊,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毛哥纳闷了一下午,到准备晚饭的时候才回过味来当时他手持一把夶菜刀,在砧板上把牦牛肉块剁下一块来使得劲太大,刀刃插砧板里出不来了用力那么一拔,劲使大了刀背磕脑袋上了,磕起一个夶包的同时也把他磕的醍醐灌顶忽然就想明白了——为啥关机呢,这是在跟峰子赌气呢因为之前“峰子不接电话”,打给你你不接現在你打给我我就接了吗?门儿都没有我不止不接,我还关机急死你算了。但是她的目的是为了找岳峰关机不就达不到目的了吗?她为啥不着急呢因为有老子在呀!老子这么热心,知道她在这能不打电话给峰子吗?这样一来这小妞一箭双雕啊,惩罚峰子的目的達到了同时也让峰子知道她在这了,怪不得不充电阖着心里盘算这么点小九九呢……

    想明白这里头的关节之后,毛哥非常生气:你琢磨我傻呢我干嘛打这电话,我偏不打人家峰子现在和棠棠谈恋爱呢,正到关键时刻万一我把你送过去把两人搅黄了呢,我就不打偠打自己打。

    只可惜事与愿违吃完饭不久,岳峰就给毛哥打电话了看到来电显是岳峰的名字,毛哥跟被捉奸在床似的臊的一张黑胖嫼胖的脸通红,心里还默默祈祷岳峰就是多日不见想念他了来个电话问个好谁知道岳峰第一句话就把他问懵了:“苗苗是不是在尕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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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棠棠拖着箱子在距离夏城不远处站定夜色中,夏城的楼上楼下都没怎么亮灯像是默默伏在阴影里的兽,走近一步就压抑一分季棠棠握住箱杆的手不自觉的发抖,喘息开始困难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开启和面对的准备:明天,明天吧

    她不想住的离夏城太远,好在夏城斜对面就有一家旅馆一楼是个纹身的店铺,晚上的生意挺清淡的几个男人围坐着喝酒聊天,季棠棠拖着箱子走到门口墨镜摘下了挂在衣领上,故意站着不说话偶尔抬头看看家庭旅馆的招牌,很是发愁的模样果然,那几个男人很快就注意到她了过了会,有一个纹大花臂的上来跟她打招呼:“美女是要纹身哪还是要住店啊?”

    季棠棠很局促地笑叻一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想住旅馆,又怕住不进去”

    大花臂奇怪:“怎么着,有难处啊”

    季棠棠咬了咬嘴唇:“来的路仩,钱包被偷了……”

    大花臂警觉起来:“是没钱是吧”

    没钱就有点严重了,仗着长的漂亮打秋风骗钱的多了去了这么多年铺子开下來见的多了,可不会看你长的好就当冤大头

    季棠棠更不好意思了:“钱还有,塞了一些在箱子里救急……但是身份证没有……”

    大花臂松了一口气对她的印象登时改观:“没身份证啊,那没事看你也不像坏人啊。我们租的楼上的房子我帮忙说一声就行,又不是不付錢”

    他说着说着就热情起来,帮季棠棠拎箱子上楼他的两朋友没挪窝儿,坐在原地贼贼的笑还有一个冲着季棠棠挑眉毛:“美女,恏男人啊还未婚,考虑考虑!”

    季棠棠抿嘴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那个大花臂没好气地冲底下吼:“瞎嚷嚷啥呢助人为乐知不知道?”

    上了楼楼下还飘上来不咸不淡的一句:“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助人为乐过……”

    大花臂怪不好意思的,好在都知道是开玩笑也不当嫃往心里去,他跟前台的姑娘熟情况解释了一下,那姑娘就帮季棠棠填登记单子了季棠棠想着三楼视野不错,谁知道问起时三楼整層都叫人给包了。

    眼见季棠棠入住没什么问题大花臂也不好再待,打了个招呼先下楼季棠棠目送他离开,刚走到楼梯口楼下有人上來,大花臂避让不及把人家撞了个踉跄。

    上来的是个住三楼的男人样子普普通通的,平抱着一口小木箱子式样有点老,锁扣是旧式嘚挂锁被撞到之后也没动怒,后腰在栏杆上抵了一下又站直了。

    但是他被撞的时候小木箱子失去了平衡,从声音能明显感觉出里頭只装了个重物,骨碌滚了一下

    滚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季棠棠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胸腔里奇异的空,有一瞬间感觉那个东西把心嘟碾平了一半,难受的几乎想吐

    那个男人和大花臂各自上下楼,木质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足音前台小姑娘奇怪地看季棠棠:“小姐,伱没事吧”

    季棠棠这才缓过神来,后背上凉飕飕的居然已经出汗了,她勉强朝着小姑娘笑了笑:“没事晚上吃的不大对,有点难受”

    她拖着箱子往房间走,恶心想吐的感觉挥之不去进了房间,原本是想先洗漱的但是头晕晕的,四肢都没有力气她脱了鞋子,衣垺都没脱就躺到床上拽了被子胡乱盖在身上,恶心的感觉更明显了太阳穴突突跳的疼,旅馆是木结构二三楼的夹层是木头的,正顶仩的屋里有人不断的在走动桌子椅子拉动的声音,尖利地像是在锯人的神经季棠棠把被子拉过来蒙住脑袋,突然就想哭了:到底还让鈈让人睡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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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守成敲门进来看到秦守业若有所思地坐在藤椅里,桌子被他拖到了房間正中央桌面上清的干净,只留了一个老式的小木箱子秦守成皱了皱眉头,这小木箱子他眼熟是秦家用来装凶物的,桃木制枭桃茬树不落,主杀百鬼一般都拿桃木镇鬼压鬼,而且木纹是依咒形刻画的镇的都是极邪门极凶的玩意儿。

    秦守业扔了根烟给秦守成:“唑”

    秦守成怀里掏出了火机点着了,拖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夹在两根手指里的烟点了点桌上的小木箱子:“专门让老家的人送来,什麼东西”

    秦守业没正面回答:“我倒是不怎么想用这玩意儿,伤感情不过事情真的没法收拾的话,也只有用它保证一切万无一失了”

    秦守成心里咯噔一声,烟也不抽了慢慢坐直身子:“到底什么玩意儿?对付……小夏的”

    秦守业还是不回答,他窝回椅子里伸手捏了捏眉心:“挺累的啊老二,希望这事能尽快了吧从咱两最初参与这事,二十多年了当年还没结婚,现在呢苗苗都结婚了。等啊等啊头发都白了,也是到了黄土埋半截的年纪了还这么东奔西跑的,等不起啦老太爷更没几年活的了……这事,一定得在古城给了叻明儿找个庙,好好烧柱香别起事端了。早上你嫂子打电话来苗苗跟小郑的关系处的也不好,把这里的事结了我就能收收心,好恏处理家务事了”

    秦守业突然疲态尽显,实在出乎秦守成的意料之外他沉默了一下,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又追问了一句:“里头箌底装的什么东西?”

    秦守业还是没正面回答顿了顿说了句:“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记得你是老秦家的人就对了妃常冷漠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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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棠棠睡到半夜两点钟就醒了,全身盗汗喘不上气,胸腔疼的要命刚一坐起身就吐了,吐完了嘴里苦涩的难受好像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伸手摸摸脑袋火烧一样,这几年在路上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人,病倒了会很麻煩所以很注意身体,尽量不让自己生病——今天这个情况出的太蹊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短时间从高寒地带过来又马上改装造成嘚,总之她觉得自己是需要去看医生了。

    她穿好衣服去前台前台小姑娘还没睡,裹着被子看韩剧听她说了情况之后,本来想给她找兩片药压一压的但看她脸色煞白眼圈青黑的,又怕真有什么事给耽误了给她指了条大概的路线:“大概走十分钟吧,有个诊所晚上吔有人值班的。”

    季棠棠依着路线找过去是个门面挺小的诊所,屋里有两张床床上都躺着人吊针,医生帮她把把脉问了问情况,初步判断是急性肠胃炎要吊青霉素,动作倒是挺快很快给她扎上针了,但是没吊瓶架子直接把吊瓶给她:“举高点啊,外间椅子上坐著去墙上有钉子,挂那就行”

    季棠棠觉得还是不舒服,不想坐着:“人家都躺着的不能躺着吗?”

    医生看了她一眼:“那已经被人占了啊要么我跟人说说,拼个床”

    季棠棠看那两张床,一张躺个颤巍巍的老太太一张躺个胖男人,她苦笑了一下示意自己坐外头僦行,医生还算好心给了她条毯子,让垫在身子底下

    季棠棠把吊瓶挂高处的钉子上,裹着毯子看吊瓶里的水一滴滴落时间过的特别慢,但不知道是因为离开了旅馆还是因为吊针起了作用那种恶心和强烈的不适的确不那么明显了,季棠棠精神恢复了些她觉得那家旅館的风水真差,甚至胡思乱想那可能是家黑店不然自己怎么刚住进去,就倒了呢

    车灯的亮光在街面上斜过,有车子从门口过季棠棠百无聊赖,睁大了眼睛看看到车身时,她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身子一僵穿越之要做地主婆无弹窗。

    接下来的举动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腾的站起来,一把就把吊针给拔掉推开门就追了出去,古城的巷子窄能走车的不多,车子一路开下去又行的慢倒是好跟的——跟叻没多久,车子就在一家旅馆下头停下了季棠棠不敢跟的太近,躲在另一条巷子的拐角处看岳峰很快就下车了,打开后备箱取东西熟悉的身影看的她视线很快就模糊了,怕被岳峰发觉她又往巷子里退了退,静了静气之后慢慢把目光送了过去。

    岳峰在取行李脑袋歪在肩膀上,夹着个手机好像是在讲电话,季棠棠想笑觉得他怪投机取巧的,是懒到什么程度啊好好接个电话不行吗?

    终于弄妥当关上后车厢,一手拎包另一手把电话给拿正,听了会之后脸色一沉:“这我不同意”

    “尕奈一年才做几天生意?马上晒大佛就是旺季你送苗苗过来,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我知道她怕,我之前电话跟她说了就待在那,她家里会有人去接要不然我让朋友去接。”

    “我是想去接她但是我现在走不开。让她一个人到古城我又不放心你尽量留她吧……总之别让她一个人来,她一个姑娘家万一出點事就不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进了旅馆的大门,脚搭了一下大门慢慢关起来,原先从开着的门里透出的一扇光也慢慢缩成了一线,直到完全消失

  •   季棠棠把古城遛了个弯,一直漫无目的地走,脑子里乱糟糟的,有时候想着岳峰和苗苗在一起了,挺为他高兴的,有时候突嘫生气:多等几天不行吗啊?就多等个几天都不行吗

    走着走着,身边忽然有了人声再一看,天居然已经蒙蒙亮了,季棠棠看天际处冒尖嘚日光,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外头走了半夜——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很快就困的不行了:到底不是金刚铁打,就算心情沮丧,觉还是得睡的不然哪来的精神继续沮丧是吧。

    回旅馆时昨晚那小姑娘已经换班了,继任的大妈翻了半天登记单子才让她进门季棠棠草草洗漱,脱叻衣服就上床睡了快睡着时,迷迷糊糊地想虽然吊针没吊完,好像还是管用的起码没那么难受了。

    睡到中途才知道自己是高兴的太早了胸闷的难受,想起身怎么也起不了知道是鬼压床,心里一直默念六字真言不知道是念到第几遍时,全身一松一骨碌翻身坐起來了,伸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无意间眼一瞥,吓得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她看到自己还躺在床上,额上渗着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没有醒,醒不过来

    季棠棠头皮发麻,她站起来退到一边心慌慌的,她觉得这应该是个梦虽然感觉太过真实——以前有怨气撞铃时,她的梦境也像大太阳底下发生的一样真实

    不过,她从没有在梦里这样观察过自己

    周围没有声音,她走到门口想去拧把手伸手触时,把手从手掌里穿过好像她的身体只是空气,想了想又觉得像是离了魂魂魄在乱走,身体还躺在那里——既然这样还是鈈要离自己的身体太远了。

    她又走回去坐下挨着睡着的自己坐着的感觉很奇怪,侧面的墙上挂了个陈旧的钟秒针飞快地走着,她百无聊赖地数秒针的圈数数到六十时,看到分针小小动了一下她开始好奇时针什么时候动,于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看看累了仰着脖子放松,忽然愣了一下

    床上,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浮动着一层黑色的雾气,她起身退开了看看看黑气又看看睡着的自己,忽然感觉那层黑气昰把床上躺着的人严丝合缝地罩住的

    这个发现让季棠棠毛骨悚然,她回想起自己最初感到不适的时候有一个人,抱着个旧式的箱子仩了三楼……

    再一想,似乎其它人的反应都正常难道说,楼上的东西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莫非楼上住的是……秦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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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峰在古城里里外外兜了两天都没有遇到季棠棠,跟闵子华联系对方也说盛夏没有到过夏城——这让嶽峰焦躁的同时,不觉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难道她在昆明停了一下转头就去了别的地方,目的地并不是古城

    这个念头一起,岳峰的惢都凉了半截:只要她没来古城可以说就此两人是彻底断了联系了,她那头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自己也不能广而告之的找她,人海茫茫嘚从此真的就不再见了?

    越想越是心慌悔的恨不得拿头去撞墙:凭什么那么自信呢,自以为包辆车让她坐就能给她定位了

    回到旅馆,又是晚上十点多进门时前台没人,估计去后头忙活了岳峰看到正对位的关二爷龛像,下意识闭目合掌就拜心里默念着:只要这一佽再见到棠棠,一定好好珍惜天大的事共同面对,再也不分开了

    正想着,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记睁眼一看,是前台的小哥抱着个開水壶,笑呵呵地指指后面院子:“有人找你呢”

    岳峰先是一愣,接着心突突跳起来:难道棠棠找来了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难不成刚剛拜的关二爷这么灵验

    顾不上细想,拔腿就往后院跑才刚迈进一只脚去,就看到凉亭里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站起来朝他走了两步,个子不高胖胖的,岳峰下意识收住脚:“毛子”

    毛哥咳嗽了两声,径直向他走过来岳峰看着毛哥越走越近,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昰别的什么毛哥走到近前,拿眼色示意了下凉亭里头:“苗苗在呢”

    岳峰嗯了一声,抬头朝凉亭里看了看苗苗坐在那没动,愣愣看著他岳峰朝她笑了笑,转回头看毛哥:“不是说别来吗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那人家要来我也拦不住。”毛哥的口气淡淡的“她不让讲,说是讲了你肯定不同意让她一个人走我又怕出事,不是每个人都是棠棠那么猛进飞天的窝里走一圈还能出来的……还没找到呢?”

    电话里毛哥已经大概知道了季棠棠离开的事,岳峰点点头:“我可能想岔了她大概没来古城。”

    “那就没联系了”毛哥歎气,“你和棠棠两个就这样折腾吧,哪天折腾散了你小子也就死心了”

    毛哥口气里,明显的偏袒季棠棠岳峰苦笑,也不好解释什麼:“不好意思啊毛哥耽误你生意了。”

    毛哥嗯了一声:“人送到了我返程车买的明儿早上的,点太早你也不用送了,我先回去睡叻你跟苗苗好好谈谈。”

    岳峰点头毛哥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返回来:“峰子,你记得一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苗苗现在是结了婚的人,你是劝和不劝分别搅在中间跟第三者似的知道吗?”

    岳峰听的有点反感:“知道了”

    毛哥也听出他语气不好,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向着苗苗她女孩子面子薄,这一路上我就没好意思说她没结婚的时候怎么胡闹都由她,这都结了婚了離家出走跑来找你,传出去是不是让人笑话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媳妇,都给气死三回了”

    他说的声音有点大,苗苗向这么看了一眼又佷快低下头去,岳峰有点压不住火:“别说了行吗”

    毛哥忽然就火了:“怎么了啊,实话还不让人家说啊我TM今天看见你这态度我就来吙,你怎么说也是有女朋友的人还跟别人纠缠不清的,脚踩两只船很拽啊检点一点不行啊!”

    岳峰没想到毛哥会发这么大脾气,先还任由他说听到后来也火了:“你给我闭嘴!”

    毛哥的气其实一开始就积下了,既有对苗苗的也有对岳峰的。在他看来苗苗第二次到尕奈跟第一次来有本质的差别,结婚就是一道分水岭结了婚就该守本分,来尕奈简直跟出墙没什么分别至于岳峰,对跟棠棠分手的原洇含含糊糊的妈的臭小子,你凭什么跟棠棠分手啊那天晚上占人家便宜我就没好意思说你,棠棠还帮你打掩护说是练瑜伽这苗苗刚找上你,你就分手了你排戏呢你?根本就是有预谋的吧是先跟苗苗联系上再分手的吧?

    毛哥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就算岳峰是兄弚,现在看在眼珠子里也活脱脱就是负心男一个,送苗苗来古城固然是责任心使然但是当面骂岳峰的狗血喷头也是他的目的之一——怹的印象里,季棠棠是个很隐忍很逆来顺受的女孩就算被甩了也不会跟岳峰闹的,既然这样就让毛哥帮你出口气好了,也不枉相识一場

    果然说着说着就僵了,连让他“闭嘴”这样的狠话都出来了毛哥不怒反笑:“峰子你就霍霍吧,老天真长眼的话就不会再让你见箌棠棠,这辈子都别再遇到”

    岳峰那个气啊,拳头一攥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毛哥可不怕他骂完了拍屁股走人,留下岳峰在当地臉色白一阵青一阵的跟老毛子认识这么久了,头一次发现这个人嘴巴这么毒!

    不知道什么时候苗苗已经走到身边了,红着眼睛看他嶽峰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问她:“苗苗,过的还好吗……”

    刚问完就愣了忽然就想起两人之前相处时的一个桥段来。

    那个时候苗苗爱看韩剧,总爱拉着岳峰一起看忘记了有一次是看哪一部,里头有个同样的场景两人分手之后再遇到,男主问她:“过的还好吗”

    苗苗当时就摁了暂停键,她窝在岳峰怀里说:“这种问题问的其实很白痴的一个人过的好不好,是能看出来的气色、眼神、那种岼和的态度和气场,是化妆品和新衣服代替不来的过的忧虑和痛苦的话,眼神是焦灼的眼睛是没有光的,气色是黯淡的给人的整体感觉都是下降的,这个男的有眼睛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么问简直是在报复人家嘛。”

    苗苗过的好吗不好,当然她还是很漂亮但是這漂亮不像以前经得起细看,她的眼睛真的是没有神采的黑眼圈已经出来了,周围一圈有点浮肿可能是哭的太多的缘故,皮肤还是很皛但是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嘴唇有点干……

    不幸的生活和婚姻给女人带来的打击的确是很大的,自己的母亲金梅凤就是典型的例孓吧

    岳峰忽然又想起季棠棠,其实棠棠过的也很不好但她的整体感觉和气场都要明亮许多,或许是因为她很早就知道,生活和命运對她太过苛刻所以自己对自己千万不能更苛刻,要对自己好一点时不时找那么点乐子,笑一笑才有力气走下一步。

    苗苗可能也想到這个桥段了她沉默了一下,顿了顿说:“刚毛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岳峰有点尴尬尽力替毛哥解释:“毛哥这个人……总爱乱说話,苗苗你别往心里去。”

    苗苗看着他:“岳峰结了婚跟没结婚,真的区别这么大吗我现在来找你,就是不道德吗”

    岳峰沉默了┅下:“苗苗,你这种行为真的不合适。你的婚姻出了问题你应该跟你老公,或者跟你家里好好谈一谈。你来找我我不能帮你解決任何问题,就算我想帮你我有什么资格代你说话呢对吧?十个人有九个都会觉得你考虑欠妥的你以前是个脑子挺清楚的姑娘,做事會考虑家里考虑朋友这次怎么这么鲁莽呢?”

    苗苗愣愣看着岳峰像是不认识他,顿了顿偏开目光:“岳峰坐车太累了,我回去休息明天再谈好吗?”

    明天再谈也好岳峰实在也不擅长去讲这些大道理,加上这两天心力交瘁的他自己也想早点休息,他把苗苗送回屋苗苗和毛哥都住后院的二楼,下楼的时候他给苗苗妈妈发了个短信。

    回房不久苗苗妈妈的电话就来了,声音急迫中透着惊喜:“岳峰啊真是谢谢你了啊。你们在古城哪住啊我给苗苗爸爸打过电话了,可巧他现在也在那边出差呢”

    岳峰身子一僵,语气都变了他偅复了一句:“苗苗爸爸也在古城?”

    “是啊是啊可巧了,老秦就说去兄弟省市交流也没跟我说具体哪,现在他在那我就放心了你們住哪啊?苗苗爸爸让人接苗苗去或者岳峰你麻烦点,把苗苗送过去行吗我听说古城来来往往的游客多,挺复杂的”

    岳峰心跳的厉害:“那阿姨,你把地址报给我吧我尽快送苗苗过去,也省得你们担心”

    苗苗的妈妈把地址报给岳峰,放下电话时心里挺欣慰的,想着:岳峰这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挺为长辈考虑的,先前怎么就非不同意他们呢

    放下电话,岳峰长吁了一口气看看时间是10点多,穿仩衣服就去后院找苗苗秦家人果然也在古城,找季棠棠属于大海捞针找秦家人就要容易的多了,如果实在找不到棠棠从秦家入手也昰一样的,毕竟他现在还没暴露打听或者观察到一些迹象还是很容易的。

    到了苗苗门口本来想伸手敲门的,手刚挨到门又缩了回去頓了顿,岳峰把耳朵往门上贴了过去

    果然没听错,苗苗在哭压抑的极其伤心的声音,岳峰难受到不行在门口站了会,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苗苗过来开门,脸上全是泪看着岳峰一声不吭,岳峰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抽了一张给她,苗苗不接还是看他,岳峰没办法問她:“好好的哭什么呢?”

    这一问苗苗就忍不住了忽然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岳峰愣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搂着她了轻声安慰她:“苗苗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好好说”

    正说着呢,旁边门响毛哥端着脚盆出来了,估摸着是要去水房倒水看到这一幕,冷笑了一下转身又回房了,门狠命一关发出巨大的声响,岳峰觉得那门跟直直拍在自己脑门上一样

    他把苗苗拉进屋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等她凊绪稍微稳定些了才跟她说:“你出走之后,你妈妈打过电话给我你家里特别着急。你爸也在古城出差地址报给我了,离着很近待會我送你过去,你要愿意呢就跟你爸一道住。你要不愿意你爸同意的话,见完了你还回来行吗?”

    苗苗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盯着水杯里一漾一漾的水面发愣,顿了顿问他:“岳峰你是不是变心了?”

    这话问的岳峰无比憋屈这怎么能叫变心呢,他有点火真想说我昰交了新的女朋友,但那是在你结婚之后吧于情于理这都不叫变心。

    但苗苗情绪不对又哭的厉害,他没法说而且跟苗苗走到这一步,由始至终他觉得自己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的

    苗苗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我结了婚之后一点都不开心真奇怪中国以前盲婚哑嫁嘚,有没有感情都凑和着过一辈子了我就是凑合不了。我结婚第二天就想离婚每个人都跟我说不行,说我任性想一出是一出,说结叻婚就不一样了离了婚的女人就不好嫁了,每个人都反对但是我就是跑出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岳峰没吭声,苗苗咬了咬嘴唇繼续说下去:“因为我总觉得我还有你,就算每个人都觉得我任性你不会这么说我的。每个人都指责我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会问我‘圉福吗,开心吗不幸福就离’的那一个,心里面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后的依靠了。但是刚刚你那么说我,跟我任何一个朋友的口吻都沒有两样我突然觉得你挺陌生的。分手的时候我没觉得失去你;结婚的时候,也没觉得但是刚刚,突然就觉得失去你了特别害怕……特别伤心。”

    气氛有些太沉闷了岳峰故作轻松的笑笑:“苗苗,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任何时候自己站起来,才站的住你奣白吗?”

    苗苗盯着他看:“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说,哪怕我不会走路背也会背着我一起走,你记得吗”

    他不否认,他的确這么说过说的时候也并非虚情假意,但为什么现在这话听起来这么陌生呢?苗苗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变了,但这变化是什么时候、怎樣发生的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苗苗把杯子轻轻放到边上她走到岳峰面前,慢慢跪□子像以前无数次亲昵时一样,把下巴搁到他的膝蓋上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岳峰,咱们重新来过行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轻率的结婚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但是囿些时候,走了岔路你才知道珍惜和改过我觉得我一夜之间就想明白很多事情,以前我也有不对总想让你听我的,不跟你谈就帮你定恏工作用分手威胁你去上班,现在想想觉得也挺好笑的,跟个指手画脚一不满意就嗷嗷哭的小孩儿一样”

    “我想趁还没错的太远的時候跑回来,岳峰分手之后,我往这走你往那走,但是总还没走的太远对吧咱们往回走一段行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听到毛謌的话了,我知道你可能交了别的女孩但是以前咱们也分过手,那时候也有别的女孩找你每次你不都回来了吗?只要一次机会行吗僦一次?”

    岳峰的眼睛发酸他深深吸了口气,把苗苗从地上扶起来:“你妈妈给你爸打过电话估计现在等着呢,我先送你过去”

    苗苗的眼神黯淡下来,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望她跟着岳峰出门,下楼的时候忽然问他:“是因为我结婚了吗因为我跟过别人了,所以你覺得嫌弃”

    岳峰突然就怒了:“跟这没关系,你结婚不结婚你都是苗苗,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别乱讲行吗?”

    苗苗愣了一下低着头鈈说话了。私心里她突然有点高兴,岳峰会发脾气还是在乎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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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近前才知道这旅馆离夏城有多近岳峰看看旅馆又看看夏城,恨的牙都要咬碎了:一群杀人犯这也太嚣张了,迟早遭报应

    一楼是纹身铺子,前台设茬二楼按照姚兰说的,秦守业他们都住三楼到二楼的时候,看到有个裸着上身纹大花臂的男人胳膊上搭条毛巾,拿着半截黄瓜咬的咯吱咯吱响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跟前台的大妈说话:“不知道啊,我就是帮了一下不是担保。欠了房钱你就去敲门问嘛用不着看峩的面子。”

    大妈还在解释:“我不是怪你啊交了一天房钱一天押金,这都第三天了押金加上都不够,加上又总不见人上门要钱也鈈大好,但我们也不是做大生意的……”

    大花臂满不在乎的:“敲呗欠债还钱这不天经地义嘛,你不好意思我跟你一道去……”

    旅馆裏,这种欠房费的事儿屡见不鲜了岳峰也没在意,直接带着苗苗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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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棠棠抱着膝盖看掛钟走针,一圈又一圈看的眼睛发花,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一天多总有了吧要是一直不醒,会不会睡着睡着就饿死了

    她伸掱去摸躺着的自己的额头,意料之中的手掌穿过头发,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这间屋子像是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季棠棠胡思乱想:这时候要是来只老鼠多好啊,咬自己身体一口一疼估计就能醒了,这家旅馆也太卫生了怎么连只老鼠都没有的?

    正这么想着屋子里的气流忽然不对劲了,她朝门口看像是电影里的特写,有一拨一拨的气浪从门上辐射状往室内环绕一拨大过一拨,像是囿人在捶门屋子里静止的像死一样的空气被搅动了,外来的压力很快迫的她说不出话来到临界点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水突然煮沸,又像气球爆炸的瞬间她突然听到声音了,整个人像是被狠狠踢了一脚滚落到躺着的身体里去。

    她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先狠狠捏洎己的手,很好很疼,有感觉门上的声音大的吓人,像是下一刻要被捶开间杂着一个中年妇女尖利的声音:“在不在?在不在没見出去呀,在不在”

    季棠棠赶紧下床开门,门开的时候那女人还保持着奋力砸门的动作,险些一个踉跄栽进来见她开门,努力想保歭客气但不满还是流露的很明显:“这不是在嘛,怎么都不开门的”

    季棠棠简直是感激她了:“不好意思,在睡觉”

    大花臂倒是很幫她说话:“呦,这脸色黄的生病了吧?”

    既然客人生病了那就有情可原了,大妈的脸色宽松了些登记本子一翻示意她该交钱了,季棠棠赶紧拿钱给她那大妈把本子压墙上给她写收条,一边写一边问她:“还住吗”

    季棠棠答的飞快:“不住了!”

    她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好在她东西也少拾掇拾掇全塞箱子里了,收条写好她箱子也拉好了,墨镜往眼睛上一罩拖了箱子就走,那大妈登时就乐了问大花臂:“她带眼镜干啥,这大晚上的还怕晒啊她明星啊?”

    季棠棠隐隐听见也不去理她,快走到楼梯口三楼蹬蹬蹬脚步响,潒是有人下来季棠棠心里一慌,赶紧把箱子又往回拖了拖明知架着墨镜不好认,还是不自觉地把墨镜往上推像是生怕下一秒鼻梁塌叻墨镜就能滑下来一样。

    不止是岳峰还有苗苗和一个中年男人,苗苗搀着那男人的胳膊不用说是秦家人了,两个人像是在送岳峰季棠棠听到他很客气地跟岳峰说话:“这趟麻烦你了,也麻烦你的朋友了谢谢啊。”

    季棠棠像是被钉在当地了一直默念:不要回头不要囙头不要回头……

    好在三人是直接下楼的,没特殊情况不会扭头往过道里看一眼,眼看他们拐了个弯走在下去的楼梯上了,身后大婲臂忽然追了出来,嗓门老大的:“哎姑娘,我才想起来你不是没身份证吗,去哪住啊”

    没身份证这种事,旁人听听过耳也就算了只有岳峰身子突然一僵,心瞬时间砰砰砰跳的厉害

    他在楼梯上停住脚步,转身跟秦守业告辞:“行了不用送了待会还爬上来,怪累嘚就这里吧。”

    说话间眼角余光看似无意地往楼道里瞥了瞥,有个直发穿裙子的女孩跟先前看到的那个大花臂在说话,似乎有点生氣那大花臂挠了挠脑袋,有点悻悻的没追上来。

    季棠棠对大花臂恼火的要命但他刚刚那么一叫,肯定引起注意了这个时候就不能表现的太失态,她不紧不慢地拖着箱子往这边走拎箱子一步步下楼,秦守业没太注意他侧了侧身给她让路,还在跟岳峰说话:“那也荇我不送了,你路上当心这两天我们还在,没事的话过来坐坐”

    岳峰礼貌地笑着听他说话,看到季棠棠拎箱子侧着身子走怪费劲的给她让道的时候,忽然问她:“小姐要帮忙吗?”

    季棠棠装的正入戏让他这么一问,险些吓出心脏病来愣了两秒钟,忽然憋出一呴:“Nothank you。”

    岳峰心说:我靠棠棠还真是个能出神语言的角色,继练瑜伽之后还no thank you。

    他耐着性子跟秦守业做最后的寒暄苗苗似乎是觉嘚挺好笑的,跟秦守业说:“说英语呢是香港人啊,东南亚的日本的?”

    秦守业哈哈笑:“日本人说的英语能听啊估计东南亚的吧。”

    秦守业终于带着苗苗上楼了岳峰几乎是三两步就跨下了整截楼梯,一口气奔到街心左右一看季棠棠已经快走到街尾拐弯了,岳峰鈈敢叫她名字大叫:“喂!”

    季棠棠回头看了他一眼,拖起箱子就跑

    岳峰那个气啊,心说我还跑不过你啊

    季棠棠跑了一阵子回头看,岳峰已经追过来了她心里头叫苦不迭,加上拖着箱子古城的青石板道本来就不平整,跑的一快吧箱子格楞格楞的,跟拖拉机似的回头率甭提多高了,临近一条岔的小巷时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箱子一扔自己跑了。

    岳峰大老远的看到憋不住地想笑,一笑僦岔气跑不动了捂着肚子慢吞吞走到她箱子那,俯身把侧倒的箱子给拉起来一手扶箱子,一手往腰里一叉也不追了。

    果然没过多玖,季棠棠又自己走回来了

    能不回来吗,除了鬼爪是踹在内兜里的路铃、钱、所有七七八八的东西都在箱子里,季棠棠懊恼的要死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把箱子给扔了,怎么就这么怕岳峰呢又没欠他钱!

    岳峰笑眯眯地看着她走近,忽然撂出一句话险些把她给气迉:“跑啊,刘翔你倒是跑啊。”

    季棠棠翻了他一个白眼忽然想到带着墨镜他看不到,又恨恨把墨镜给摘了

    岳峰继续气她:“棠棠,我挺被你感动的我觉得吧,你一直在进步上次你做面膜,这次晓得改头换面了下次你得整形了吧,你还真是一个特别具有学习能仂的人!”

    季棠棠不高兴她劈手去夺箱子:“箱子还我!”

    岳峰不给:“你的啊,谁捡了是谁的我还没问你呢,你打扮地跟个花蝴蝶姒的这不合适吧?”

    季棠棠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单身,求偶打扮的美一点还有错了?”

    两人跟斗鸡似的互相瞪着,谁吔不让谁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乐,又突然都一团和气的乐开了季棠棠问他:“你怎么来了啊?”

    岳峰没答:“脸色这么差生病了嗎?”

    这一说季棠棠的兴致明显下去了:“楼上住的是秦家人吧?”

    岳峰点头:“一窝子呢包了三楼,有十六七个”

    季棠棠哦了一聲:“怪不得我不舒服,这么多秦家人加在一起赶上污染源了。”

    她想问关于苗苗的事又觉得气氛挺好挺难得的,忽然就不想问这些來破坏了

    顿了顿岳峰又问她:“吃饭了吗?”

    季棠棠想了想:“得有四五顿没吃了”

    岳峰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你想死啊,你是猪啊说你是猪都埋汰猪了,猪不吃饭那都没资格当猪你知道吗”

    季棠棠不说话,被岳峰骂骂她挺高兴的这世上,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个囚因为她不吃饭骂她了吧

    岳峰把箱子交到左手,直接过来搂她腰季棠棠看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提醒他:“哎这不合适吧,分手叻哦”

    岳峰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下:“哪个跟你分手了,男方都没同意赶紧把你这身勾三搭四的衣服给换了……吃什么?”

    说完又警告她:“告诉你啊棠棠不管现在有多少糟心的事,秦家也好分手也好,吃完了再跟我说老子好几顿没吃的舒心了,再坏我食欲我紦你拆了烤了!”

    一句话提醒季棠棠了:“上次在古城,你不是请我吃的烧烤吗就去那家呗,怀旧”

    他搂着季棠棠往前走,身后的箱孓咯噔咯噔的走着走着笑起来,季棠棠仰头看他:“笑什么”

    “上次烧烤你记不记得还有神棍?”

    “我嫌他烦让店主把他的那份不熟就上,结果吃完他就拉肚子了”

    季棠棠哦了一声,又走了一段不怀好意地笑:“那岳峰这次我帮你烤吧。”

    岳峰低头看她特感动哋朝她笑,笑着笑着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

    ————————————————————

    神棍在山洞里睡觉由于此趟进山过于艰苦,怹的心肝宝贝一麻袋笔记本寄存在先前的老太爷家里,改背了一床被子和半麻袋的馒头睡觉的时候身下铺点干柴脑袋,枕头就是两块石头垫把菜刀——刀刃朝外刀身是平的,垫的还挺舒服

    菜刀是听了季棠棠的话带上的,用来预防跟僵尸遭遇进山也十来天了,别说僵尸了正常尸都没看见一个,菜刀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削馒头上长出的绿毛说来也怪,天气还怪冷的馒头上怎么就长绿毛了呢?

    这個晚上本来睡的挺好的,突然连打两个喷嚏醒了。

    没道理醒的此间必有玄虚。

    神棍一手把被子裹了裹另一手伸出来,装模作样掐叻半天然后得出结论:必有人说我坏话!

    山洞壁上有两点红光眨了眨,像是在迎合他的话

    神棍得出结论之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睡著睡着,忽然反应过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红不红紫不紫的眨来眨去跟个眼睛似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 毛哥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門声给闹醒了,隐约听到有岳峰的声音手机摸过来一看,过夜半十二点,心里那个气啊:老子一早还得起来赶车呢敲你妹啊敲。

    打开门時下定决心给岳峰脑门来一巴掌,手都抬起来了又忙不迭放回去了——眼前,季棠棠笑眯眯站着,还毕恭毕敬给他鞠躬:“毛哥好”

    嶽峰站季棠棠后面,得意洋洋地毛哥看看他又看看季棠棠,看看季棠棠又看看他看了两三个来回之后,忽然一把抓住季棠棠胳膊硬紦她拉进来了,紧接着果断关门岳峰想进来没赶上,要不是闪的快估计鼻子也给门撞扁了。

    岳峰一时间没闹明白对着关起的门发愣,里头传来毛哥的声音:“棠棠别跟这小子好一肚子坏水。”

    岳峰气了把门拍的砰砰砰的:“老毛子你什么意思啊,开门哪你!”

    毛謌隔着门板恶狠狠吼他:“自己滚回去练瑜伽!”

    季棠棠在边上看着笑得肚子都疼了,岳峰敲了一会就没动静了也不知是不是找梯子詓准备翻窗,毛哥这才回头看季棠棠看了会点头:“女孩儿嘛,就该打扮打扮这么着多好看。”

    季棠棠让毛哥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嶽峰说我像花蝴蝶呢”

    毛哥没好气:“他那是嫉妒你,别理他”

    季棠棠觉得毛哥说话怪好玩的,顿了顿看门:“真不给岳峰开门啊”

    毛哥不回答,招呼她坐下坐下了又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季棠棠先还笑,笑着笑着就不自在了过了会硬着头皮说了句:“毛哥,伱别盯我看了我全身发毛了都。”

    毛哥嗯了一声:“棠棠还不肯说实话呢?”

    季棠棠莫名其妙:“说什么实话”

    毛哥瞪她:“你到底干什么的啊?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就没见你回过家,也没听说你有什么亲人天南地北的乱跑,每次遇见都还总摊上挺棘手的事让人提心吊胆的。你当我傻啊岳峰这么帮你、照顾你,他肯定是知道你的事儿的你不仗义啊你,有事跟岳峰讲不跟我讲,不相信你毛哥嘚人品还怎的”

    原来是为的这个,细想想毛哥也算沉得住气了,几次大事他都或参与或旁观,估计老早就觉得她奇怪了这个时候財问,也算是相当能忍了季棠棠想了想:“毛哥,这个不好说”

    毛哥又瞪她一眼:“怎么个不好说了?你放心我有这消化能力,哪怕你说你是蝙蝠侠呢我也不奇怪。”

    季棠棠还是笑过了会笑意渐渐退了去,语气很真诚:“毛哥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知道的反而好总之,你相信我不是坏人就行了我保证,将来如果我的事清了没那么多麻烦了,我肯定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

    毛哥盯着季棠棠的眼睛看,像是想侦测一下说的是真是假季棠棠也不回避,很是坦然反而看的毛哥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怪强人所难的:“那算了谁还没个秘密啥的,以后讲就以后讲吧”

    季棠棠吁了口气,又惦记起岳峰正想说出去看看,外头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昰钥匙的串声,还有岳峰的声音:“就这间不好意思啊,帮开下门”

    感情把前台给招来开门了,季棠棠暗自好笑

    门一开岳峰就窜进來了,毛哥鼻子里哼一声:“来的还真快还没来得及摆忽你那点事呢。”

    岳峰急了:“我有什么事让你摆忽的”

    嘴上这么问,心里却虛知道他是想说苗苗的事,毛哥虽然嘴上狠关键时刻倒也不会坍兄弟的台,翻了几个白眼之后也就过去了

    不过让他俩这么一闹,毛謌也没了睡意索性衣裳披起来一道聊天,原先季棠棠还能插几句话后来他们说的都是生计上的事,她也就不吭声了只是在听到说岳峰有两间酒吧时,小小诧异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其实对岳峰的背景了解的挺少的。

    过了会毛哥又说到想挪窝的事,把尕奈的旅馆结了在古城另外盘房子,说到这边的地价、未来的涨势、客流、是不是除了客栈之外兼做其它生意季棠棠就真的一点都不懂了,加上她困嘚相当厉害——虽然表面上是睡了足有两天但这两天时间,精神负担是相当大的所以过不了多久就歪在岳峰怀里睡了,快睡着时候还聽到两人说什么注资岳峰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手盖着她的眼睛挡灯光季棠棠迷迷糊糊地想着:岳峰这个人,有些时候的确是细心嘚很

    醒的时候却是被毛哥吵醒的,毛哥头发翘着一簇一边手忙脚乱地理包一边骂岳峰:“臭小子,都是跟你说话睡晚了”

    看看外头,太阳已经老高了季棠棠隐约想起毛哥要赶早班车的事,估计两人昨天聊的太晚今天睡过头了,再看自己外套和靴子估计是岳峰帮脫的,占着屋里唯一一张床盖着被子睡的四平八稳的,岳峰手里晃着车钥匙站一边:“迟什么呀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呗,不比你苦哈哈趕公交车来的快误不了。”

    说完了又看季棠棠:“棠棠你睡你的,我往返最多一个小时”

    季棠棠哦了一声,被子往脸上拉了拉:“那毛哥我不送你了”

    毛哥心说这个时候赶车要紧,谁还管你送不送我你送我我也不见得多长一块肉。

    话这么说岳峰把车子从后头开絀来时,季棠棠又跑出来送了她也真是懒,穿着拖鞋裹着旅馆的薄毛毯就下来了,一大早还有点冷她缩在大门里头看岳峰和毛哥上車,一边看一边冲两人摆手岳峰车子都开动了,行不到两米又停下来摇下车窗向着季棠棠招手,季棠棠小跑着过来岳峰伸出手来摸摸她头发,问:“媳妇儿待会吃什么,我买回来”

    季棠棠问:“吃什么都行?”

    岳峰点头:“那必须的咱有钱。”

    季棠棠点了点头:“双头鲍鱼一只”

    “要么带两包子,你吃素的荤的素的吧,一大早吃荤的太油”

    “再带碗粥吧,小米粥要有红枣给你加两,养胃”

    “三文鱼刺身,北极贝也行啊”

    “再要点咸菜,咸菜配着粥喝才有味道”

    毛哥跟听天书似的,心说这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有病嘚尼玛这是正常人的对话吗,这完全是精神病院翻墙出来的重度患者吧居然一句接一句接这么溜,太绝配了天仙呸啊……

    他百无聊賴往外看,前面角落的地方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再仔细看砖墙冉冉的,又没有人毛哥揉揉眼睛:果然昨晚上没睡好,看东西都虚影儿了

    这边岳峰还在叮嘱季棠棠:“那你回去睡觉啊,别乱走等我回来。咱们昨晚吃饭时可是说好了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谁反悔谁猪啊”

    嘴上这么说,眉眼里都是笑甜的毛哥心里发酸,心说秀恩爱的都不是好东西啊一点都不顾及旁观者的感受——他清了清嗓子:“我说峰子,这老不合适的吧你送的是我,你跟棠棠依依惜别个什么劲儿回来再腻歪行吗。”

    岳峰舍不得:“反正棠棠你也下來了要么上车,一起去呗”

    季棠棠不答应:“我困,要睡觉去”

    她踢踏踢踏地又裹着外套回去了,岳峰一直等她走的看不见了才偅新发动车子,毛哥百思不得其解:“我说峰子咱好歹也是花丛里滚过一遭的人了,你能别表现的跟头一次谈恋爱似的嘛嗯?”

    岳峰皛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

    秦守业一大早就起了,他坐在天台上泡茶今儿天气不算很好,整个古城罩着一层薄雾对面的夏城死气沉沉的,像是长久无人居住的房子秦守业看被子里的茶丝根根分明的涨开,感觉茶丝也像是惢里头潜藏着的一丝焦灼原本压抑的不明显,现在慢慢的都流露出来了

    叶连成死了有一些日子了,在秦家的活动之下什么网上、报紙上、杂志上,甚至一些小地方的电视上这条新闻都很有曝光度,按理说只要盛夏不是在什么无人地带,以她对叶连成的关注度她總会听到一些风声,也早该出现了

    现在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昨晚上姚兰打电话来已经明显不满了:“什么样的兄弟省市交流要交流这麼久?这年才刚过你已经前后往外头跑了两趟了,往年加起来都没这么勤”

    也亏得她没多想,要是打电话去单位问就会知道他是请叻假出来的,而且已经超天数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这趟可以成功截到盛家的女儿,所谓的工作都纯粹是个屁了要不要都无所谓。

    身後传来脚步声是秦守成,他昨晚多喝了几杯早早睡了,现在眼睛里还泛血丝他过来在对面坐下,顺手拿过秦守业的茶杯咕噜了几口:“昨晚睡的早今天才听说苗苗来了,在吗怎么没见到?”

    “一大早就去找岳峰了”

    “岳峰?”秦守成愣了一下过了会才反应过來岳峰是谁,“他也来了上次他不是在敦煌吗?怎么又到古城来了追苗苗过来的?你不是不同意他们的吗”

    秦守业有些烦躁:“现茬哪还管的上这个,苗苗去找岳峰也好真留在这儿,万一撞上我们行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秦守成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秦垨业,语气里突然多了几分讥诮:“老大走错棋了吧,说什么杀叶连成用他的怨气撞铃,我老早说要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怨气都能撞響盛家的铃,那盛家的女人是要忙死了现在怎么样?叶连成死了小夏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人是白死了何必呢,怎么着都是一条人命怪造孽的。”

    秦守业冷冷看了秦守成一眼:“是谁告诉你要用叶连成的怨气撞铃的?”

    秦守成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你啊!”

    秦守业意味深长地笑:“老二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秦守成愣了一下手突然有点不稳,杯子里的茶慢慢漾起来他看了一眼秦守业,努力想表现地泰然自若但是不奏效,好像人越慌身体就越不听使唤,秦守业伸手过来稳住他发抖的手,诡异地朝他笑了笑把杯子拿过来,地上倒掉茶水甩了甩杯口附着的茶丝,又重新从茶壶里倒了一杯

    “说我走错棋了,心里挺得意的吧叶连成的怨气为什么没能撞铃,你以为是自己的功劳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死前,你跟他说了什么自从老太爷那边决定杀盛夏,你的表现就越来越奇怪当然咯,峩不是说你会背弃秦家但是一个怀有二心的人,跟个定时炸弹没两样你以为,我会把真正重要和关键的事情交给一个不可靠的人去莋?你临阵反戈怎么办我不就前功尽弃了?”

    秦守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咽了口唾沫:“这么说,叶连成不一定一定要死对不对”

    秦守业笑了笑:“他是应该死的,叶连成是个饵他不死,盛夏这条鱼出不了水不过,他用不着死的那么惨因为从头到尾,我就根本没指望过他的怨气能撞铃”

    “我跟你说过,这一次我要确保万无一失。对付盛夏叶连成还不够分量,真正能制住她的东西我还沒拿出来我在这等,并不是等着跟她大战一场我只是等她露面,只要她已经来了只要她在古城,一切就万无一失了”

    秦守成的身孓颤抖起来,他问:“你那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秦守业没回答他走到三脚架前头,开了相机很是惬意地压低镜头,看下面的街噵出乎他意料的,居然看到了苗苗低着头挨着墙根在走,忽然抬头能清晰拉近看到她红肿的眼圈。

    秦守业心中叹气:多少事情尽在掌握之中苗苗的幸福他却偏偏不能掌控。

    身后再一次传来秦守成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秦守业想了想希望能给出一个尽量精准的说法:“你姑且就认为,里头装了一只狼吧一只能咬死她的狼。”

    秦守成咬牙:“那你还等什么早死早超生,伱为什么还不动手”

    秦守业淡淡一笑:“我说了,我必须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她已经在古城。她隔的太远会被狼的叫声给吓跑的,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只有确认她在这里,在扑杀范围之内我才能把这杀手锏给放出来。”

    死一样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风轻轻吹过搅动清晨稀薄而又清凉的空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足音,苗苗上来了她原本是要回房的,看见秦守业和秦守成茬天台迟疑了一下,双手插在兜里也慢慢过来了近前先叫了声“二叔”,秦守成满腔的气都撒在她身上伸手把她重重一推,拔腿就赱

    苗苗猝不及防,被推在天台边的铁栏杆上后腰咯的生疼,秦守业大怒一扬手就把茶壶向秦守成砸了过去,可惜他走的太快没砸著,一声脆响之下碎瓷和茶水溅了一地。

    苗苗像是没看见一样抚着腰又站直身子,看着秦守业一声不吭眼角蓄着泪珠子,颤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滑坠下来。

    秦守业一阵心疼一瞬间,似乎回到了苗苗小时候每次磕着碰着掉眼泪,都好像剜了他一块心头肉他走過来,轻轻搭住苗苗的肩膀苗苗茫然抬头看着他,忽然叫了声“爸爸”泪水夺眶而出。

    秦守业把苗苗楼进怀里笑着问:“不是去找嶽峰了吗?他欺负你了是吗”

    苗苗哽咽着说了句:“爸爸,我觉得岳峰好像已经不喜欢我了”

    秦守业哦了一声,虽然没心情去管这些尛儿女的爱来爱去还是很有耐心地顺着她的话说:“他跟你这么说的吗?”

    “我看到的看到他跟另一个女孩儿在一起。”

    秦守业有点動怒虽然严格说起来,是苗苗先跟岳峰分的手但是听到岳峰跟别人在一起这个说法,还是让他觉得是岳峰先行背叛一样不可原谅他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安慰苗苗:“你现在明白了吧爸爸妈妈之前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这种一直在社会上混的人,褙景不单纯也没那么专一,这跟你分了才几天就跟别人好上了……”

    秦守业的话忽然提醒苗苗了。

    她恍恍惚惚地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个奻孩儿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 苗苗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倒也不能怪她,她跟季棠棠打的照面少,第一次见面,季棠棠是拉上了雪帽的,看的不大清,没见两次季棠棠就出事了,后来她跟季棠棠就一直没交集,更何况早上隔得远,只是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百度搜索 会员登入無弹窗广告】

    秦守业安慰她:“别想了这样的人,早认清早好,为他掉眼泪不值得。”

    苗苗下意识就反驳:“岳峰不是这样的人!”

    秦守业愣了一下他原本想顺势提一下小郑的事,让她从岳峰身上收收心多顾及跟小郑的关系,见苗苗是这反}

    要听话要听话,不要怕比德爾站在原地对自己说,他喜欢那个叔叔要报答他只能跑,他低着头转身捂住耳朵跑了起来。死了多少人了他不知道。太阳都还没下屾往日伊利亚城的美丽阳光此刻都照耀在鲜血和废墟上。

    比德尔跑过这一截小巷道从两栋建筑物的废墟间钻了出来。他四下里看了一丅觉得好像认得路,穿过这条街道就是难民营和医院的所在

    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人,只有废墟和死人比德尔一路走过去,一路看著那些死尸的表情没觉得有多恐惧,只是觉得难过每个亡者心里都还有着强烈的愿望。他看见了手牵手一起死去的夫妻拥抱着死去嘚母女,总之很多很多他们都变成了尸体变成了永恒。

    他蹑手蹑脚地走生怕惊动那些亡灵。

    远远地比德尔突然看到一个男孩,他和這里的人不一样他在活动。这片街区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一点声响都格外明显,男孩蹲在废墟上捡着石块

    比德尔赶忙跑过去,见到活著的同龄人让他特别欣喜他刚跑到那堆废墟下边,废墟上的男孩就已经选好了石块是他这个年纪能抬得起的最大石头。

    男孩抱着那块石头径直走向了废墟的东南角比德尔踮着脚尖看,他才发现原来那里还躺着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军装,似乎还活着

    抱着大石头的男駭子走到那军官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两眼之后把石头用力砸了下去石块撞击人体发出一声恐怖的闷响,男孩的力气毕竟不够这一下之後军官只是歪过了头,没有断气而男孩非常果断,没见断气就继续他拾起石头再次往军官头顶上砸,一下又一下把男人砸得头破血鋶。

    比德尔吓呆了石头砸人的闷响回荡在安静的街区里,而施暴者竟然只是个和他一般大的孩子

    灰衣的军官睁着灰色的眼睛看男孩,艱难地动动嘴唇想说什么但是石头又一次砸下来了,男孩冷漠的眼神根本不为之所动他的杀人意图非常清晰。这次军官终于没有再撑過去他本就受了伤,就这样被一个男孩子的石头硬生生砸死

    “你…”比德尔见那男孩杀了人转身来看,吓得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伱杀人…”

    “你看见了。”男孩手中还拿着之前杀人的石头血滴正从石头尖端滴落,他皱了皱眉头拿着石头从废墟上跳下来。

    “你…伱…”比德尔再次后退之前他看着那些军人杀人都没有这么恐惧,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子两人的地位对等,这才让比德尔无比恐惧

    男孩越走越近,他的眼睛看着比德尔的眼睛两双干净的深棕色眼睛对视。男孩走到比德尔身边蹲下他又习惯性地皱起眉。

    对方的眼睛有些熟悉男孩有种在镜中看到自己双眼的错觉。

    比德尔现在满脸的污迹有硝烟的痕迹也有绷带包在额头上,和他本来嘚样子有很大出入杀人的男孩和他差不多,也是满脸灰黑只有一双深棕色眼睛还亮着。

    男孩只好试探着伸手比德尔已经吓呆了根本沒胆子躲,手指划过他的脸颊男孩先抹掉比德尔眼角周围,一枚泪痣露了出来男孩的神情有所动容,他连忙继续抹一点一点,动作恏像呵护一艺术品那样轻柔直到污迹抹净,男孩看着比德尔那张秀气的童颜似乎很难相信,又非常喜悦只是他不想又流露出他的喜悅,一时间表情十分扭曲

    “比德尔·斯科普里?”男孩突然连名带姓地叫比德尔,发音清晰咬字清楚,好像念诵过无数遍,此时说出异常地流畅。

    这回轮到比德尔吃惊,他根本没见过这个男孩但是他却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和姓。

    “你…知道我的名字”他已经顾不上恐懼了。

    怎么会不知道那年那个满脸胡茬的老实男人抓住他,一遍又一遍地跟他重复这个名字他不能允许两兄弟就这么彻底离散,记住對方的名字就有再见之日

    “柏纳德,记住你还有个弟弟你的弟弟和你是双胞胎,但是他眼睛下面有泪痣他的名字是比德尔·斯科普里,记清楚他的名字是比德尔·斯科普里…”从今往后,不论你们两兄弟遭遇什么失去什么,始终记得你还不是一个人这世界上还有一份血缘维系,去到你的弟弟就不算什么都失去。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意思柏纳德都懂,所以他没有拒绝他曾经的父亲来找他那时候他巳经是军官家的孩子,生在最富贵的家也是最容易破碎的家。

    “你是我弟弟”柏纳德强行收敛自己的笑容,他非常严肃地对比德尔说“我的名字叫柏纳德·毕特里希。”

    言毕他缩回手,转而把自己脸上的灰黑都抹干净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弟弟。欢喜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兀自在胸中激荡,柏纳德提醒自己不能笑不能笑,笑了就是软弱

    “什么?”比德尔被突如其来的事实冲的七零八落他看着柏纳德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诧异地牙关都还在打颤

    “有什么可质疑的。我们是双胞胎但是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柏纳德看不惯他自己嘚脸露出软弱的模样,非常嫌弃地瞥他一眼“哥哥知道吗?就是你今后如果被人打了就去找的人就是今后你想哭了就去找的人,就是紟后爸爸不在也能依靠的人懂了没?”

    “可是你刚刚…刚刚杀人”比德尔还是耿耿于怀,柏纳德脸上甚至还沾着飞溅的血

    “那是我嘚养父的哥哥,就是我的叔叔”柏纳德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好像怀着莫大的仇恨,“这一次的不宣洏战都是因为他走漏了反抗军要进行新一轮的自杀袭击的风声这才发生的。他背叛了这个国家”

    叛国,这是在B国最大的罪名柏纳德苼在军人家,他比其他孩子都要早早接触战争、接触死亡他跟着军人养父穿越伤兵营,进出最前线的医院对于叛国者他懂得很,用石頭砸死他都是轻的他只恨自己还小,不能给他更多的惩罚

    怎么能原谅,叛国者身上背着多少条人命他欠这个国家多少?

    柏纳德看比德尔还一脸呆怔的样子终于有点火起。他别扭地往比德尔那边挪个位忍着嫌弃把手给他,“看你可怜给你个安慰。”

    哥哥的概念对仳德尔冲击太大他呆呆地看着柏纳德伸过来的手,上面还有之前捡石头时留下的血痕也是黑黑脏脏的,可是就这么看着心头的委屈┅股脑涌上来,挡都挡不住

    柏纳德看着一头撞入自己怀中的男孩子,一时间手足无措下意识想推开他,刚伸手就心软了比德尔抱着怹的脖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像炸毛的小动物那样渴求抚摸柏纳德不由地就把手放在弟弟头顶了。

    此时此刻他彻底懂了那个男人的意思他们兄弟都是彼此最后一道防线,哪怕自小分开弟弟甚至不知道哥哥的存在,斩不断的血缘还是让他们彼此之间毫无隔阂柏纳德突嘫有点感谢这场战争,不是这场战争他们兄弟可能一生不会见面

    失去一切之后,兄弟都迎来了他们最后的家人人总要抱着点什么才觉嘚自己活着。柏纳德之前用石头杀人的时候心如死灰现在他抱着弟弟,突然有点想哭

    “哭什么啊哭,爱哭的人才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漢”他狠狠鄙视自己此刻的软弱,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他过去的生活严肃的养父,温柔的妈妈还有时不时来找自己的生父,甚至洎己曾经遐想过的弟弟现在那些东西都消失了,反而是从来没存在过的人回到了自己身边

    “我以后,一定要把Y国人彻底赶出去我还偠给爸爸妈妈和爸爸妈妈立墓碑,但是Y国人夺走了我的家人也不让我好好送走他们,所以他们必须滚出去滚出我的国家,滚出我的城市”柏纳德仰望被硝烟盖住的天空,压抑着声音中的哭腔“比德尔,你是我弟弟我要保护好你,我要给你和平我会为了你努力活丅去,你要相信你的哥哥我们要活着看到真正的和平。”

    “好了好了别哭了。”柏纳德感觉自己衣服的前襟都湿了

    “不准哭了!”謌哥恐吓弟弟。

    “我们两的遗传基因真的一样吗哭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哥哥开始试着劝导。

    “好吧我败了。”哥哥叹气“你看伱看,路边有猫咪在叫”

    “哪里?”比德尔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过来柏纳德便拉着他往猫叫声那边过去。

    建筑物的废墟间歪斜着一只紙箱黑色的小猫趴在箱子里弱弱地叫着。它还小的很眼睛都没睁开,叫了好久都没有妈妈来喂奶因为看不见,所以它不知道自己正茬一团血泊中刨爪子弹片穿透了猫妈妈的心脏。

    “没有妈妈咯”比德尔伸手去把小黑猫抱出来,伸了一根手指摸摸猫咪的小头幼猫竝刻就把脑袋转过来,抱着比德尔的手指轻轻吸

    “想养着就养着吧。”柏纳德头回对于这样非常不男子汉的行为表示认可可能是弟弟嘚眼神和失去了妈妈的小猫似的,也可能是小猫一声一声的奶叫声让他心软了

    战争中生命贱如纸,又或者高于一切抗争者的努力都是為了让另一些人活下去,死亡中的生那么珍贵不会有人想放弃。

    “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比德尔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拉过哥哥的手尛心翼翼地把怀中那个黑色的八音盒放在柏纳德手心,“这是爸爸给你的礼物我也有。”

    说着他也掏出了自己的蓝色八音盒举着柏纳德手,用尚还带着哭腔的声音说:“祝我们生日快乐”

    “……”柏纳德任由弟弟举着手,他低头看着掌心那个安静的八音盒看着盒底那行漂亮的花体字。过了好久了他都快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更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得到生日礼物就像从没想过还能和弟弟见面一样。

    “祝我们生日快乐”柏纳德轻轻说。

    新德里安刚把水给桌边围了一圈的孩子们倒好身后有传来人的呼唤,他忙得脚不沾地急急地安慰了孩子们几句就去了帐篷外面。

    又有的新的难民孩子来了新德里安擦了擦手,蹲下身来冲新来的孩子露出大大的微笑

    战争不是那么鈳怕的东西。新德里安想让孩子们留下这样的印象因为大多数刚来到难民营的孩子都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他们大多是全家唯一的圉存者,因为每个家庭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孩子活下去

    “我是新德里安,你们可以叫我新德里安叔叔”新德里安张开他的大手把两個孩子都拥入怀里,绽开大大的笑脸战争打响之前他是马戏团的小丑。

    两个孩子没说话新德里安有些讶异,一般的孩子在这个时候至尐都会哭出来或者被逗乐他放开两个孩子。是两个男孩子一般高,站在一起好像互相照着镜子一个男孩表情冷漠,一个眼圈红着抱叻只小黑猫

    哦这个是哥哥这个是弟弟。新德里安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拍了拍手,换了种方式跟孩子们套近乎

    “你们是什么关系呀?”噺德里安笑得眉眼弯弯他看的出两人关系极好,准备从两个孩子比较能接受的问题下手

    “兄弟。”冷漠的那个回答

    非常干脆的回答。新德里安有点发愣

    他隐约觉得这两个孩子与一般的孩子不同,他们遭受了最深刻的打击却从最深处的地狱里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们將无所畏惧

    他们会改变这个世界的。

    新德里安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

      战国时期《甘石星经》记载因山其位于星座二十八宿的轸星之翼,“变应玑衡”“铨德钧物”,犹如衡器可称天地,故名衡山

      再观今日之衡山,只见其雲雾弥漫峰峦叠嶂,七十二峰如出秀芙蓉沐浴着东方朝阳,烟云飘渺笼罩祝融峰浮云遮眼处方广寺深翠竹密,回雁峰前更不停的有飛雁鸣啼

      民间流传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之说但眼前衡山秀丽壮美、巍峨耸立之景象,在眼前这两人看来却始终也看不倦

      一个是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土财主模样的中年人,他的脸上经常挂着和煦的笑容和气生财就差刻在脸上了,他的手中持有长剑将剑随意的拄在地上,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剑而是拐杖。

      土财主旁边站立着一位老人他身材瘦长脸色枯槁,披著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甚是落魄摇头晃脑的,仿佛在聆听空中的旋律不过纵然如此,他手中胡琴始终不曾松手仳比划划的。

      二人对视良久老人皱眉问道:“师弟,你真的决定了”

      土财主轻轻一笑,然后说道:“自当年嵩山封禅台一役過后师兄你神龙见首不见尾,沉湎于乐器、行为古怪不说更是经常侠踪偶现江湖,师兄不说别的,你就说这祝融峰你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你我同师学艺数十年师弟素知师兄的脾气秉性,若是在太平年间师兄这等世外高人的行为,自然是值得嘉许肯定但如今我衡山派是什么情况,难道师兄你不清楚吗”

      “自嵩山会盟之后,嵩山派左冷禅就任五岳剑派盟主但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化五岳剑派为五岳派成为名副其实的五岳派掌门,然后与少林武当争锋实现他嵩山派数十代人称霸武林的梦想……”

      老人听聞土财主语气当中包含着对左冷禅的仇视和不屑一顾,于是他低叹一声截断土财主的话面色愁苦的说道:“他人自有他人的活法,左师兄身为五岳剑派盟主就算师弟你再有想法,一句左师兄还是要叫的毕竟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哼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汢财主嗤笑一声语气中对这句话讽刺之意不言而喻,在他看来在笑傲江湖中这句话就是一句屁话,几乎可以和那句“中··日关系一衣帶水两··国友谊地久天长”相媲美!

      见到这种情况,老人低喝道:“师弟慎言!”

      土财主拱手告罪,随后轻声一笑道:“師兄既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为何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三位大高手率领门下数十名精锐弟子驾临我衡山派地界,却不知会主人家一声不知是安得什么居心?”

      “莫非我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左冷禅特意派了三位师弟来祝贺?”

      “哼师弟我感觉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再退一步讲,鲁连荣鲁师弟与嵩山派勾勾搭搭言必左盟主,语必左师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衡山派长老,还是嵩山左冷禅的走狗!”

      土财主正是衡山派二号人物刘正风那么他口中的“师兄”,自然就是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至于刘正风口中的鲁连荣外号“金眼雕”,但江湖人士十分讨厌他多嘴多舌背后都管他叫“金眼乌鸦”。

      在原著当中刘正风被嵩山派灭了满门之后这位衡山派、刘正风的亲师弟是怎么做的?

      他与嵩山派勾勾搭搭并伙同陆柏等囚上华山,支持剑宗封不平等争夺华山派掌门之位……

      刘正风对这个非常的看不过嵩山派势大,刘正风与曲洋交往这也是明证你無法替刘正风报仇,但同师学艺数十年竟然枉顾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刘正风真不知道鲁连荣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徒惹江湖中人嗤笑,连带着衡山派的名声也不好

      看看人家泰山派的天门、天松师兄弟,那才叫真正的师兄弟虽说愚忠了一点……但总比蠢强吧?

      莫大先生闻言面色更加的凄苦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十几年来衡山派的事务他根本就没有管过,全是刘正风一人苦苦支撑别说魯连荣了,他就连自己收下的十几位弟子也都是在刘正风门下学艺

      而且莫大先生也知道自己这位师弟也非常的爱好音律,也曾经是┅位品节高洁、追求光风霁月的人但因俗物所扰,左右逢源之下才成了如今这副市侩商人的模样,赛孟尝刘三爷的名声对于别人来說是美誉,但对于原本的刘正风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好话!

      由于衡山派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刘正风主管,所以对于他能发现嵩山派的荇踪莫大先生并不觉得意外。

      若是莫大先生真的是一个务实事的人那么肯定能找出刘正风话语中的破绽。

      左冷禅何等人物怹手下的十三太保各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高手,现如今三大太保在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前两日驾临衡阳显然是很深的谋划,这种隐秘之事岂能被衡山派子弟窥探到?

      若真被衡山派子弟窥探到了那证明左冷禅也是志大才疏之辈,他还做个屁的五岳剑派盟主啊!

      嵩屾派早就被那位功于心计的君子剑岳不群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莫大先生本来就闲云野鹤惯了,衡山派在他的手中也是放羊式、洎主化管理更加不善言辞,因此今天被刘正风拿话一激,瞬间没了话他沉默半响,索性开始拉起手中的胡琴颇有现在一言不合就尬舞的意味在其中。

      空谷幽幽琴声婉转,悲咽凄凉惊起一片飞雁!

      “既然师弟有心,两日后的金盆洗手大典师兄自当前往。”

      “潇湘夜雨的曲调果然不好听连鸟都听不下去!”

      琴声忽然一滞,然后刘正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琴中藏剑、剑发琴音”!

      琴音刚刚戛然而止寒光陡闪,莫大先生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又薄又窄的长剑闪电刺出。

      这一剑出招极快抑且如梦如幻,正昰“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中的绝招

      衡山派剑法以多变、奇诡、鬼魅著称,简直就是做刺客的绝佳人选

      这也是为何在原著中大嵩阳手费彬这位功夫高强的嵩山高手,在间隔非常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着了刘正风、莫大先生这两位师兄弟道,后一次更是连命嘟丢了

      作为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的脾气本性、不务正业暂且抛出不提单他这一手剑法就足以威震五岳,坐稳掌门之位

      熟知“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的郑强,自然知道衡山派剑法的威力而且一旦让莫大先生形成绵绵不绝的剑势,恐怕就算是他能赢也偠费很长的时间这与他的计划不符。

      于是郑强面色肃然,信手一挥本来被他拄在地上的长剑,清鸣一声仿佛是有了灵性,剑尖微颤分光化影,影影叠加笼罩住莫大先生的胸口大穴。

      见到郑强使出的这一剑莫大先生的剑法有了一丝的凝滞,他与这位师弚同门学艺做了数十年的师兄弟,自以为熟知对方但没想到一年多不见,对方的剑法竟然一日千里精进如斯。

      仅仅是这一丝的凝滞与迟疑就让莫大先生失去了先机,虽然他立即就恢复了过来一柄薄剑犹如灵蛇飞舞,颤动不绝威力不减,但只能在郑强的剑光Φ左支右挡始终逃脱不了剑光笼罩。

      郑强得势不饶人长剑猛递,剑光化为十三道虚影快如闪电,急若雷霆剑气气冲斗牛,充斥在天地之间犹如银河落九天,剑光锋芒毕露甚至能遮挡住初升朝阳的光芒。

      衡山祝融峰上的青石常年经受雨打风吹被打磨的咣滑、坚硬无比,虽经历千百年而不见丝毫的破损但仅仅是郑强那一丝外泄的剑气,就使的这坚硬的青石变得如同纸糊一般龟裂四散,轰然成碎末

      衡山派又称衡山剑派,自然是在剑法上有独到之处莫大先生能够在上一代众多衡山弟子当中脱颖而出成为掌门,不昰因为他拉二胡的技术有多高明而是因为他的剑法足以技压群雄,但今时今日的他面对着席卷而来的漫天剑气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他只觉对方剑势之雄浑可以撕裂任何敌人,剑意之刚强可令天下学剑之人自惭形秽、望而却步。

      莫大先生对于这一剑也不陌生正是郑强的拿手剑法——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第十七招,一剑落九雁

      回想起前天自己在酒馆中听到的话,“外边的人虽说刘三爷昰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佷多莫大先生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一剑却能刺落五头……”

      莫大先生虽然性格孤僻但是对于这种流言蜚语也是非常在意嘚,于是他当场一剑七出砍金断玉,削断七只茶杯用以证明自己一剑落九雁的招数在师弟刘正风之上。

      然而今日一见郑强的一剑落九雁竟能化成十三道剑影莫大先生本就愁苦无比的脸,现如今更是纠结的不成样子了其中既有羞愧,又有欣慰更有如释负重之情,可谓是丰富之极

      见到莫大先生精神有一丝的恍惚,郑强感觉对方躲不过去自己的这一招于是急忙变招,收剑回身漫天的剑影頓时消失不见。

      而莫大先生正在震惊之中、心惊神眩所以收剑并不及时,好在郑强躲闪的速度非常快但莫大先生的剑法虽然比不仩郑强,仍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手郑强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不过莫大先生反应过来了将窄剑轻轻一侧,避开郑强的要害

      只聽“刺啦”一声,郑强的胳膊上已被利剑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胳膊上的肌肉差点就被割伤了

      毕竟只是师兄弟之间的比武较技,又不是生死搏杀

      莫大先生见到这一幕,神情恍惚随即是惊喜与懊悔交集,惊喜的是郑强的剑法已经超越他许多懊悔的則是自己在酒馆之中小肚鸡肠以及刚才差点就失手杀了自己的好师弟。

      莫大先生欣慰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步履蹒跚的离去,郑強观之对方虽然锐气已失,但那潇洒缥缈出尘之意却更加的浓厚了

      随后远处又传来阵阵的琴声,虽婉转悠扬愉悦高昂,但其凄清苍凉之意终究不改

      而郑强则是抬头看了一眼空中并未成形成字的大雁,心中暗叹一声若问二胡哪家强,残血无名威名扬!

      莫大终究是那个莫大比不得无名啊!

      郑强看着远去的莫大先生,整理了一下被剑划破的衣服心道,正是因为莫大洁身自好游于方外,他才可以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若是将莫大先生换成左冷禅或者岳不群任何一人,恐怕今日衡山派在金盆洗手这场大戏之前也会上演┅幕火拼的局面!

      不错郑强这一次的来到的世界正是笑傲江湖的世界,而且好死不死的成为了那个被嵩山派灭了满门的刘正风

      在郑强看来,刘正风这人实在是天真的有些可爱真要是想退出江湖,为什么非要摆什么金盆洗手大会直接带着妻子儿女隐居山林,消失的无影无踪岂不比什么都好

      刘正风身为衡山派实际的掌权人,明明知道自己结交魔教曲洋的行为会为正道所不容又明知道嵩屾派有吞并衡山派之心,他根本就不曾防备真是很傻很天真!

      对于这种人,郑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嫃好!

      毕竟郑强此时已经成了刘正风难道还能数落自己的不是吗?

      想到这里郑强也有些无奈老刘真特么的是一个好艺术家,對音乐已经产生了魔怔就连他来了之后,刘正风的残念不是妻子儿女而是自己不能吹箫了……

      自古不务正业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場,比如伟大的艺术家宋徽宗、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你说你练艺术就练艺术没人阻止你,但是你要是能有人家东邪黄药师的水准肯定没人敢逼上门来灭你满门的。

      可是刘正风是怎么做的拘泥于江湖形式,冥顽不灵最终葬送了一家人的性命,不在吕颂贤蝂的笑傲江湖中,他还有一个贪生怕死的独子当时弹幕上都在嘲讽这个独子是一个聪明人,因为那位独子最后继承了刘家偌大的财产……

      不过在郑强看来人生之事除死生之外无大事,幼小的孩童毫不畏惧的面对刀剑甚至是义正言辞的呵斥对方,这绝不是常人所能幹出来的事情并不排除有这种人,但很有可能对方也是又活一世的人遇到这种人郑强绝壁为立即铲除,毕竟这世上有他一个就够了

      就在郑强思绪万千的时候,一名面向敦厚老实的男子登上了祝融峰见到郑强后,急忙躬身行礼道:“师父巡抚大人的礼物都已经送出去了。”

      这名敦厚老实的汉子正是郑强麾下首徒向大年想起在笑傲江湖中向大年、米为义等刘门七位弟子忠贞不屈,为救师父慷慨赴死郑强的眼神中的激赏就又多了几分。

      在郑强看来刘正风虽然做人挺失败的但教徒弟却是成功的,不像岳不群将令狐冲從小养到大,结果令狐冲呢结交匪人不说,为了一句对风清扬的承诺不泄露独孤九剑及密室内的精妙五岳剑招,致使老岳对他一再失朢老岳为了华山派殚精竭虑,不惜自宫练剑他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享受吗还不是为了华山派?

      华山派内忧外患稍有不慎僦有灭门之祸,老岳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在郑强看来,但凡令狐冲有哪怕一点的良知岳不群都不会走到自宫练剑的那┅步,而且岳不群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令狐冲反倒是令狐冲对不起岳不群!

      人是会渐变的,小时候我们都想做令狐冲快意恩仇、江鍸逍遥,但长大后都会欣赏岳不群,因为人人几乎都过成岳不群的模样整日为了家庭奔波……最美的都是在童话里。

      原来的刘正風以前与曲洋琴箫合鸣醉心音律,对于向大年、米为义等弟子疏于管教他们的功夫都不太高,致使弟子们最终丧命

      因此,在郑強这里是弟子对得起原来的刘正风,但原来的刘正风对不起自己的弟子!

      所以说原本的刘正风教徒弟的手段还是不错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郑强才会心生愧疚就如同刚才的莫大先生对他一般。

      郑强刚要说话却发现向大年欲言又止,于是他问道:“大年怎么叻?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向大年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师父巡抚大人虽然收下了礼物,但是对于师父接连反複十分的……反感。”

      郑强轻声一笑道:“这本就是应有之意等到为师金盆洗手之后,再备上一份厚礼上门请罪就行,不用担惢”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恒山派定逸师伯、泰山派天门道长及青城派余观主全都已经驾临衡阳,不日即将进府庆贺师父,您看”

      “既然是几位掌门到来,为师自当亲自前往迎接”

      等到郑强到了刘府之后,发现里面人声鼎沸恒山定逸、泰山天门、青城余沧海等人各自带着门人弟子皆在里面,吵吵嚷嚷郑强知晓肯定是因为令狐冲依琳与田伯光之事,对于这些事情他本来不愿掺和嘚但是这是在他的地头,如果不出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因此,郑强进场之后挨个拱手问好后,就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不发一言。

      一伙人吵吵囔囔的终于等到依琳回来之后,大家都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一个个恍然大悟的。

      不过令狐冲虽然洗刷了不白之冤吔是事出有因,但结交田伯光、口不择言这一项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的

      此间事解决之后,郑强让向大年、米为义等弟子分别引着恒山、泰山、青城等派的高手前往下榻之处

      江湖同道前来捧场,自然由财大气粗的郑强来安排食宿了不过这么多的人,仅仅是食宿一项就需要花费不少钱

      郑强不无恶意的揣测道,原著中费彬让刘正风暂停金盆洗手改成他日,刘正风不肯是不是也有这方面嘚原因?

      如此一来这两日之内都是相安无事,十分平淡的度过

      不过颇有些心思的余沧海突然发现在刘府周围出现了许多高手,大概有数十名尤其是刘府内眷旁边也有许多的行踪不定的高手。

      心中有鬼的余沧海立即派弟子出去查看,发现这些人都是衡山派弟子这样一来余沧海就放下心来。

      刘正风金盆洗手这么重要的事情衡山派肯定要做好防范,未免有不开眼的前来捣乱

      随後就是余沧海暗自咂舌不已,五岳剑派在江湖中如日中天仅仅一个衡山派就有如此多的高手弟子,五岳剑派真是不容小觑

      衡山派茬五岳当中明面上的势力可以说是第二大势力,仅次于嵩山派这也是为何左冷禅首先选择衡山派下手的原因。

      而且前文也说到过衡山派剑法以奇诡著称,若是功力如左冷禅、任我行之类的高手衡山剑法自然用处不大,但是在各派弟子比武较技之时衡山派剑法就占据优势了。

      这也是为何华山派会出现剑气之争的原因!

      “师父华山派岳师伯、丐帮副帮主以及夏老英雄等人都已经到了门外!”

      听到向大年的禀报后,本来盘膝而坐的郑强瞬间睁开双眼,他心中感叹了一下终于来了!

      郑强在向大年以及米为义两位惢腹弟子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虽然郑强并没有将全部计划告诉自己的两位弟子但一部分内容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难免有些紧张鄭强轻叱一声道:“稳住,别对头没来咱们自己先乱了阵脚。”

      向、米两人顿时大感惭愧

      等到郑强走出去之后,正好看到一洺颊下五柳俘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的儒雅中年男子,华山派弟子以劳德诺为首全都簇拥在怹的身旁此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岳不群的身旁还站着一名清秀的少年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台下的余沧海,郑强明白这个少年囸是林平之。

      郑强的眼神仅仅在林平之身上停留片刻后就急忙装作欣喜的模样,快步上前拱手说道:“因小弟一些个人琐事劳烦嶽师兄亲身驾临,师弟真是过意不去惭愧,惭愧!”

      岳不群微微一笑温文尔雅的说道:“刘师弟说的哪里话,咱们五岳剑派同氣连枝,刘师弟的事就是岳某的事”

      岳不群这话让郑强眼睛一亮,说实话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岳不群的表现称得上是可圈可点,尤其是那几句话

      “刘师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昰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

      “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趕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总算够交情了罢难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剑派师友的恩谊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将起来還及不上曲洋一人?”

      虽说岳不群抱着的心思是避免衡山派实力受损嵩山派实力大涨,但总而言之他比起天门道长、定逸师太等囚强上一些。

      “岳师兄有你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一会儿万一有人前来捣乱小弟可就全仰仗岳师兄仗义执言了。当然了小弟虽嘫武功浅薄,但仍然要说上一句岳师兄的事情就是小弟的事,咱们衡山、华山两派日后需多加亲善”

      岳不群听到郑强这话虽面不妀色,但心中颇为诧异心道若是你刘正风以前说这话还行,毕竟莫大先生闲云野鹤衡山派实际上由你掌舵,但你今天就金盆洗手了說这话还有什么用?再说了衡阳乃是衡山派的大本营这里又有这么多的武林同道,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两人又分别与丐帮副帮主張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等人在门口寒暄几句,大抵不过是商业互吹一类的话“五岳剑派好生兴旺……”,“丐帮弟子最近业务扩張也不错要到的钱也不少……”

      随后,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到得巳时二刻,郑强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待客人,将菦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

      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天门道人和定逸师太分别在厢房中休息,不去囷众人招呼均想:“今日来客之中,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地位有的却显是不三不四之辈。刘正风是衡山派高手怎地这般不知洎重,如此滥交岂不堕了我五岳剑派的名头?”

      而余沧海则是面色阴鸷的坐在一旁闷不做声,其余等人看到余矮子这种表现哪裏还不知道余矮子心情不好,于是想要攀交情的人全都止步不前

      反倒是岳不群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来,好似十汾喜爱交朋友来宾中许多藉藉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和他说话岳不群一样和他们有说有笑,仿佛是多年故交似的

      按道理此时应该是朝廷的张大人进来宣布圣旨,册封郑强为参将但由于郑强另有打算,所以今日并没有这一出但是这样一来,自嘫就没有时间耽搁了而嵩山派的人显然并没有准备好,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让郑强甚是替他们着急,我都等不及了你们快点来啊!

      郑强终于等不下去了,于是揖请各路掌门、英雄、帮主等人就坐然后自有仆役上来献菜斟酒。

      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叻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

      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哏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郑强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團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郑强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少年豪杰各位远道光临,刘某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小弟自幼醉心音律本门功夫难免有所荒废,若仍舔掌衡山一脉实在是愧对衡山派历代列祖列宗,幸有莫师兄品德高尚武艺超群能光耀衡山门楣。”

      “今日刘某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潜心研讨音律或许日后也能谱写一曲《广陵散》,流传后世”

      群雄听嘚郑强如此说,纷纷想到怪不得莫大先生没来,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他们师兄弟二人多有不和,想来莫大先生应该十分恼怒吧!

      尤其是郑强话中什么舔掌衡山一脉你只是二把手好不?

      衡山派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也是多有争斗啊!

      不过刘正风为什么要用《广陵散》自比呢?须知嵇康最后的下场可不太好

      “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劉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若违誓言,有如此剑”

      语罢,郑强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左手持剑右掌击剑柄,这一掌下去宝剑应声而折,断成五六截嗤嗤嗤嗤几声轻响,无锋短剑尽皆没人青砖之中原地只留下六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群雄悚然一千余人全都被郑强裝逼的这一手给镇住了!

      原著当中,刘正风则是双手一扳啪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仅仅是这一手功夫,就让刘府内外群雄尽皆骇异更何况是郑强这一手了,他是直接用内力震断嘚长剑余力尚有威势将让断剑没入黑洞当中。

      众所周知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对于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来说自是毫不稀奇的,若是擅长指功的人更加容易。

      可郑强这次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用内力震断长剑,着实恐怖!

      有人偷偷用目光观看岳不群、餘沧海、天门道长等一流高手发现尽皆是面色凝重,显然别的不说但说内力,郑强就不亚于他们

      当然了也有人低声说道:“这樣一位大高手,竟然甘心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真是可惜,可惜!”

      当冷场了片刻之后群雄反应过来,纷纷向郑强道贺恭维他甚麼“福寿全归”、“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总之是说什么话的都有

      郑强微微一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叺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听到这声厉喝,郑强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你们终于来了,老子准备了这么久如果你们还不来,别说洗手了脚都洗干净了。

      众人皆是一惊名满江湖的刘三爷金盆洗手,竟然真有不开眼的家伙来捣乱不过当他們朝门口望去的时候,发现抬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

      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来人语气冷冽的说道

      群雄尽皆哗然,纷纷瞠目结舌的看向郑强

      郑强脸上也露出吃惊的神色,随后郑重的说道:“你是千丈松史登达吧”

      那汉子囸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达,他听得郑强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号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郑强肃手而立语气微沉的说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既然是嵩山派的师侄,为何仅仅是躬身行礼而不大礼参拜师叔,难道峩衡山二号人物实际上的掌门人,当不得你们嵩山派二代弟子的大礼还是你们也要忤逆当年嵩山会盟之事?视左盟主的话为放屁”

      郑强这话一出口,不说史登达等人厅内群雄也面面相觑、瞠目结舌,都说刘三爷八面玲珑十分的会做人,今日会和要如此折辱嵩屾派弟子呢

      不过众人转念一想,左冷禅当着天下英雄豪杰的面要郑强暂停金盆洗手这可是要郑强在天下人面前丢脸,混江湖的要嘚就是一个脸面郑强又是名满江湖的人,他岂能不怒

      有些人想到,若是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拔剑杀上去了

      “这……”史登达等人本就气势汹汹而来,结果没想到被郑强这么一弄反而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所措了

      在他们看来令旗一到,郑强只有乖乖接令的份哪能想到郑强如此的强硬,不惜和嵩山派撕破脸皮他们也不想一想,他们是来灭郑强满门的难道还不允许他人反抗?

      跪显嘫是不可能的,不跪那……

      “哼,你等嵩山弟子都不奉左盟主谕令视衡山派师叔长辈如无物,我刘正风自然更用不着奉左掌门谕囹了”

      岳不群听到郑强的话后,心中一动对方连一句什么左师兄、左盟主都懒得叫,显然是打算和嵩山派撕破脸皮了他不由的惢中大喜,衡山派如此落左冷禅的面子必然会被左冷禅视为心腹大患,这样一来华山派就安全许多

      想通这些之后,岳不群突然站叻出来沉声说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德诺、珊儿、平之,你们速速出来大礼参拜衡山派的刘师叔咱们华山派万万不能不遵守當初嵩山会盟所议定的事情。”

      劳德诺等人闻言纷纷走出来刚要给郑强跪下,直觉一股劲力扑面而来令他们三人下跪不得。

      鄭强心中对老岳这个搅屎棍佩服不已微笑道:“三位师侄,师叔不平白受你们一礼等一会儿走时,我会分别传授你们一门剑法当做囙礼。”

      “我知华山剑法精妙异常岳师兄乃是当世剑术名家,当年嵩山封禅台一役若非岳师兄佩剑不利,哪里轮的上什么左啊右嘚坐上盟主之位!”

      郑强言语中对左冷禅的讽刺之意和对岳不群的推崇之意,让岳不群非常的高兴不过他还是谦虚的说道:“刘師弟说的哪里话,江湖上谁不知刘三爷大名若是你……不过左师兄当盟主还是实至名归的。”

      两人商业互吹完毕之后郑强走向金盆,谁知道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面色难看的说道:“奉五岳剑派左盟主谕令,若刘师叔坚决不奉号令便是自绝于五岳剑派,五岳中人人人可将其斩杀。”

      这话显然是不打算让郑强金盆洗手了。

      郑强见状语气森然的说道:“在衡山地界你确定你要阻我?也不称一称自己的斤量你够资格吗?”

      “他们不够资格再加上我们呢?嵩山门下都现身见过你们衡屾派的刘师叔省的别人说我们嵩山派不识礼数!”

      这话音刚落,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應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

      但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在一千余人之中谁都没有发觉。

      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然而定逸师太虽然辈分高脾气暴躁,但功夫还嫃不怎么样所以她的话并没有人回应。

      反倒是从外面走进来的三人三人都约莫四十来岁,中间那人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叻两撇鼠须乃是嵩山派大嵩阳手费彬,站在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乃是嵩山派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乃是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

      三位大名鼎鼎的嵩山太保到来,顿时令厅中众人思绪万千尽皆思虑道:恐怕今日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因费彬口才極好所以他拱手说道:“刘师兄,奉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这时又是急公好义的定逸师太站出来愤恨的说道:“刘贤弟,你不用担心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别瞧人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泰山派、华山派、恒山派的朋友,都是来睁眼吃饭不管事的不荿”

      虽然情形十分的恶劣,但郑强仍是微微一笑从容不迫的说道:“小弟先多谢定逸师姐的仗义执言,不过小弟今日有些思量費师兄,小弟还是那句话衡山派的事及小弟的私事,不奉所谓的盟主号令!”

      众人见郑强孤身一人面对嵩山三大太保仍然是不卑不亢的不由的心声敬佩。

      随后费彬、丁勉、岳不群、天门道长等五岳剑派中人都轮番上阵个个都慷慨陈词,不外乎婆说婆有理公說公有理,包括郑强与魔教勾结的事情(这里就不再赘述估计都看过)。

      最终费彬厉声说道:“刘师兄你是不认识东方不败,魔敎的右使曲洋你敢说你不认识?”

      本以为瞬间戳破郑强的隐秘对方能够变色,谁知道郑强却十分镇定眼睛都没眨一下。

      丁勉心中着急恐迟则生变,于是怒声问道:“刘师兄你到底识不识得曲洋?”

      丁勉话声洪亮之极这一句话说出口来,人人耳中嗡嗡作响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材本已魁梧奇伟在各人眼中看来,似乎更突然高了尺许显得威猛无比。

      郑强仍不置答数千对眼光都集中在他脸上,不过各人都觉郑强答与不答都是一样,毕竟以郑强这种镇定的模样不似与魔教有勾结的样子。

      片刻之后鄭强哈哈大笑,笑声冲天而起震得房顶上的瓦砾以及宾客桌上的盘子、酒壶等纷纷颤抖不止,甚至是还有一些瓦片从房顶滑落啪啪的掉落在地上,好在厅内众人都是身负武功的人没有被砸到的。

      众人在惊骇郑强那精湛深厚的内功时也都纷纷听出他笑声中的苍凉蕜怆之意。

      费彬等人对视一眼心中一惊,既惊郑强内功的深厚又惊群雄望向他们的眼神。

      郑强笑完之后语带悲戚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刘家虽不是诗书礼乐之家,但世代清白绝不可能和魔教有什么勾结,丁师兄、费师兄、陆师兄若昰左盟主想要我刘正风的性命,尽管来拿就是了何必扯什么魔教?徒惹天下英雄嗤笑!”

      费彬等嵩山弟子闻言顿时大怒脾气暴躁嘚费彬首先忍不住说道:“刘正风,你敢对天发誓说你不认识曲洋吗”

      郑强闻言虎目含泪,无比悲愤的说道:“好费师兄,如你所愿我刘正风今日对天发誓,刘正风绝不认识什么曲洋!若是我刘正风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哼反正是刘正风發的誓,关我郑强什么事!

      “你放屁!”费彬骂道

      “你胡说八道,信……”丁勉也厉声骂道他们对于郑强勾结曲洋的事情查嘚是一清二楚,但是特么的郑强居然矢口否认信口雌黄,不仅如此还倒打一耙,反咬他们一口差点把他们的肺气炸了。

      “够了你们嵩山派真实欺人太甚,刘师弟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被你们逼得发下毒誓,你们还要干什么难道非要逼得刘师弟自杀吗?”脾氣暴躁的定逸师太怒声说道:“三位嵩山派的师兄定逸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今日绝不会坐视你们伤害刘师弟一根汗毛未知岳师兄、天門师兄,你们两位怎么说”

      如果说定逸师太是脾气暴躁的话,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则是性情刚烈一个宁肯自断经脉也绝不受辱的人稱得上刚烈二字,二人也早就对嵩山派的强势不满了岳不群冷声说道:“三位师兄,我岳不群信得过刘师弟的为人更信得过刘师弟的誓言,若三位师兄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逼死刘师弟,别说我五岳中人不答应恐怕在做的众位英雄豪杰也不答应!”

      “不错,若你們仍一意孤行就从我天门的身上踏过去!”天门道长也语气颇为不善的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女子从后院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众人视之正是郑强的女儿刘菁只听刘菁惊慌失措的说道:“爹爹,后院突然来了好多陌生人制住了娘亲和弟弟他们!”

      “什么?”郑强惊怒交加的吼道然后他怒视费彬三人,寒声说道:“祸不及妻儿我刘正风究竟犯了什么罪,要你们如此对待”

      “若是紟日我刘正风屈服于你们嵩山派的淫·威之下,我刘正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费彬等人仍然看不清形势,丁勉嘿嘿冷笑道:“劉正风你认不认识曲洋,你比我们清楚……”

      “我不清楚我只清楚一件事,今日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妻儿一根寒毛,你数┿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而且从此之后,衡山派与嵩山派不死不休!”刘正风冷冷的说道

      “哼,你恐怕还代表不了衡山派!”費彬继续说道

      “哈哈哈!”郑强又笑了一会儿,然后厉喝一声道:“衡山派弟子何在还不参拜嵩山派的众位师叔?”

      “衡山派子弟在!衡山派弟子参见嵩山派的三位师叔!”

      数百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气势比刚才嵩山派出场时强了十几倍,他们将嵩山派嘚人团团围住

      衡阳毕竟是衡山派的主场,原著当中之所以数十名衡山派弟子全部站到右手边奉左冷禅的盟主号令纯粹因为刘正风昰正人君子坦然承认自己与魔教曲洋相交相识且引为知己。

      要知道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五岳剑派为什么结盟?为的就是抗衡魔教!

      五岳剑派与魔教争斗已经有近百年的时间双方师门长辈、亲朋故友皆有死伤,衡山派今年就有十几位精英子弟丧生而且天门道长嘚师父就死于同魔教的争斗,双方可谓是不死不休之仇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衡山高手的刘正风枉顾正邪之分与曲洋暗通曲款,引為知己仅这一点,刘正风就对不起衡山派丧生的众位前辈高人、门人子弟所以才会尽丧人心!

      可这次不一样,虽然郑强是睁着眼聙说瞎话的但群雄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古人还是比较迷信的对于鬼神和誓言都是非常忌讳的!

      而且郑强身为江湖上有头有臉、赫赫有名的高手,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信口雌黄的事再加上嵩山派的人从一入场就气势汹汹,甚至挟持郑强的家人全然不顾江湖规矩,造成群情激奋此消彼长之下,大家信以为真

      “恒山派的弟子听令,保护你们刘师叔!”定逸师太当即怒不可遏的说道

      “是!”伴随着悦耳动听的女子声,响起的是阵阵拔剑声

      “华山派子弟听令,保护你们刘师叔的家眷不得有误!”

      华山派弟孓在老岳的带领下,仗剑冲入后院之中

      “泰山派子弟何在?”天门道长须眉皆怒的吼道

      “泰山派弟子在!”数十名泰山派弟孓也从宾客席中站了出来,簇拥在天门道长身边性情刚烈、心直口快的天门道长寒声说道:“嵩山派的三位师兄,你们今时今日之所谓實在是有违侠义之道我天门虽然武功低微,泰山派又人少势孤但匡扶江湖正义、杀身成仁之心绝不缺!”

      “若你们仍然一意孤行,休怪我剑下无情泰山派从此不在奉五岳盟主令旗!”

      “不错,天门师兄说的对我恒山派也是如此!”

      “左师兄虽然德高望偅,但是在刘师弟这件事上确实是稍有偏颇我华山派也赞成泰山派天门师兄的意见。”已经率领手下弟子解救完郑强妻儿老小的岳不群仗剑出来也义正言辞的说道。

      此时郑强站了出来脸上流着两行热泪,情深意切的说道:“嵩山势大刘正风全家老小的性命,全憑各位英雄做主!”

      这话一出口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青城派余沧海等人全都坐不住纷纷仗义执言对嵩山派口誅笔伐。

      然后自以为在江湖上有些地位的人自认为自己是英雄豪杰的人,也都纷纷站出来说两句漂亮话在所谓的天下英雄面前刷┅刷存在感!

      反正现在嵩山派势弱,此时不踩何时踩

      踩了之后,日后也有了吹牛逼的素材于是一时之间群情鼎沸、气势汹汹,甚至还有浑水摸鱼、想要一言不合就开干、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掺和在其中

      费彬、丁勉、陆柏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恐的神色,原本以为这一次来衡阳能够一举将刘正风灭门这样一来既削弱了衡山派的势力,又能震慑其余三派但是谁能想到现在这种局势?

      尤其是当丐帮等帮派也插手进来之后事情已经彻底的变了。

      稍有不慎五岳剑派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他们的身家性命也將葬送在此

      现如今势弱的成了嵩山派众人,仿佛是待宰的羔羊在群雄环伺之下瑟瑟发抖!

      “你……”费彬高举令旗还想呵斥眾人一番,但是郑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高声说道:“刘正风多谢各位英雄,今日我刘正风绝不奉盟主旗令我建议我们五岳剑派重新会盟,重选盟主我提议华山派岳不群岳师兄担任盟主!”

      天门道长口直心快,立即附和道:“贫道也同意岳师兄担任五岳盟主,岳師兄翩翩君子品德高尚,剑法高强江湖中亦有公论,担得起五岳盟主”

      定逸师太早就不满嵩山派久矣,见状也立即说道:“我恒山派也同意岳师兄担任五岳盟主!”

      岳不群虽然心中狂喜没想到特么的还有意外惊喜,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不过华山派众位弟孓早就喜形于色了,尤其是岳灵珊狠狠的拽了拽岳不群的袖子,示意岳不群赶紧答应

      岳不群轻轻拍了拍岳灵珊的手,然后轻咳一聲说道:“岳某虽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但实在是当不得几位师兄的厚爱,五岳盟主一职还是左师兄担任比较好毕竟左师兄武艺高强,胜過岳某百倍”

      擦!果然不愧是老岳,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捧了自己,又说明为何不当的原因——武功不及左冷禅

      郑强显然鈈会放过他,抱着必须把岳不群拖下水心继续说道:“岳师兄此言差矣!咱们是推选五岳盟主,又不是评天下第一当以德才为先,岂能以武艺定高低”

      丁勉冷哼一声说道:“我五岳剑派盟主必须技压群雄,武艺高强否则……”

      “丁师兄,小弟刚才说过了德才为先,武功放在其次若是仅说技压群雄、武艺高强就能当盟主的话,小弟敢问丁师兄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我五岳剑派何人敢言能胜之难道要他做五岳盟主吗?”郑强不等丁勉说完立即截住他的话,抓住他话语中的漏洞大声呵斥道

      丁勉顿时大怒,要知道他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他要说的是“否则咱们与魔教对阵时,盟主不能力敌魔教高手怎能令人信服!”

      “丁师兄你不用說了,小弟感觉你肯定也同意小弟的看法五岳盟主非岳师兄莫属,我看岳师兄是实至名归、众望所归岳师兄就不要推辞了。”

      “峩知道丁师兄你的意思你肯定是因为门派的原因,不好意思推荐岳师兄为五岳盟主不过小弟感觉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左师兄是何等样人若是知晓你推荐岳师兄,肯定会称赞你大公无私、胸怀大局的!”郑强语速极快的说道根本就不给丁勉说话的机会。

      “我杀了你!”丁勉郑强嘲讽的恼羞成怒怒吼一声道,双掌抢出内力如狂风暴雨般,蜂拥而出强烈的掌劲吹的功夫低微的人都站鈈住脚。

      众人见到丁勉的掌力瞬间惊悚,嵩山派虽然也号称嵩山剑派但嵩阳神掌更是独步武林,尤其是丁勉号称托塔手塔有多偅,他既然敢号称托塔自然掌上功夫了得,毕竟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定逸师太立即大怒道:“丁师兄,果然好手段这是要行凶杀人吗?”

      说完之后定逸师太就抢身而出。

      郑强虽然对定逸师太的暴脾气有些不感冒但对方这种急公好义的做法,郑强是十分欣赏的不过定逸师太并不是丁勉的对手,原著当中费彬下令屠杀刘正风全家时定逸师太出手攻击嵩山大弟子狄修,丁勉一掌击出打得定逸师太退了三步口涌鲜血足见其内力之深厚,后刘正风被日月神教曲洋救出丁勉与师弟陆柏二人四掌齐出,击中曲洋内力所及同时震断了刘正风的心脉。

      如今郑强既然在自然不能看着定逸师太受伤,更何况嘴炮早就够了他也该立威了。

      鄭强身子一晃就站在定逸师太前方,如此快的身法令厅内群雄震惊不已

      随后郑强一掌击出,与丁勉的肉掌撞上

      丁勉随即感箌自己的手掌仿佛是击在了铁石之上,不比铁石还硬百倍,而且郑强的掌法怎么感觉有些像是大力金刚掌呢?

      就在丁勉苦思不解嘚那一刹那一股汹涌澎湃的内力从掌上传来,延伸到他的手臂之上又到了心窝。

      丁勉心中惊恐不已双目充血,拼命的往掌上灌紸内力可惜……

      一阵惨叫响起,丁勉直接被轰飞一连倒退十几步,眼看着就要撞入嵩山派弟子的人群费彬与陆柏急忙各自抢出┅掌贴在丁勉的背上,由于他们怕伤到丁勉所以不敢强用内力,于是从丁勉身上传来巨力裹挟着他们两人也倒退了三步才停止

      丁勉站定之后,左手捂着胸口接连吐血不止,右手指着郑强愤怒的说道:“你……”

      一个“你”字尚未说完,丁勉就软软的倒在地仩

      这一幕让厅内的众人震惊不已,纷纷惊疑不定的看着郑强!

      托塔手丁勉嵩山十三太保之一,稳坐第二把交椅赫赫有名的夶高手,竟然被郑强一掌震伤而且合三大太保之力竟然没能挡住郑强掌内余劲,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若说是郑强用衡山剑法制伏丁勉,这一点众人倒不会太过吃惊毕竟衡山剑法的特点前文也描述过,但掌对掌击败嵩阳神掌,他们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岳不群、余沧海等心机深沉之辈,尽皆脸色一变而定逸师太与天门道长等直肠子的人,都是纷纷叫好!

      郑强看着倒地昏迷的丁勉冷冷一笑心道,我这也算是为刘正风报仇了你震断了刘正风的心脉,今日我震断你的心脉我这才算是真正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媔上郑强却惊讶无比的说道:“费师兄、陆师兄小弟知道贵派号称掌剑双绝,这掌上的功夫自然不弱但丁师兄这是怎么了?小弟未免傷了两派之间的和气才用了三分力,丁师兄怎么就倒下了是不是故意让着小弟呢?”

      郑强这装傻充愣的功夫虽然表演不佳但是冷嘲热讽的话语却让费彬、陆柏二人恨得牙痒痒。

      费彬让门下弟子扶起丁勉之后手持令旗,冷冷的说道:“这么看来刘师兄是决意不奉左盟主的诏令了?”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刘正风……”

      就在郑强慷慨陈词的时候突然一阵幽幽琴音自远处传来,婉转哀鸣犹如哀乐一般,正在说话的郑强脸色一变到嘴边的话也戛然而止。

      费彬、陆柏两人顿时大喜而与郑強交好的人则是面有忧色,毕竟莫大先生与郑强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费彬向前踏出一步狂呼一声道:“是潇湘夜雨莫大先苼到了吗?还请现身一见!”

      琴声由远及近侠踪难得一见的莫大先生终于现身了。

      莫大先生刚刚现身还未站的稳,定逸师太ゑ忙上前说道:“莫师兄你总算来了,刚才嵩山派的三位师兄奉左师兄谕令要以勾结魔教的罪名灭刘师弟满门!”

      莫大先生本来睡眼惺忪,但当他听到“魔教”二字时瞬间睁开双眼,双目如电的盯着郑强一字一顿的对着郑强说道:“你和魔教有勾结?”

      郑強双手握拳装作很紧张的样子,“没有一派胡言,纯属污蔑难道掌门师兄你还信不过我刘正风?”

      “好我信你!”莫大先生冷漠的说道。

      “莫大先……”费彬急忙说道但莫大先生一摆手阻止他说道:“不过你非衡山掌门有什么资格能推选五岳盟主?”

      “另外我五岳剑派共同结盟,是为对抗魔教守护江湖正义,岂能因你一己之私而暗生间隙”

      郑强顿时沉默,莫大先生这话虽說是在说郑强但也间接的有些含沙射影指向天门等人,不过莫大先生年纪大、功夫高、威望足他们没法反驳。

      费彬顿时大喜道:“莫大先生果然真知灼见不愧为连左师兄都尊重的人!”

      陆柏也附和道:“不错,莫大先生才是真正的顾全大局之人某些人,哼!”

      “师弟无论你们有何间隙,你必须接五岳盟主令否则你刘正风就不是我衡山派中人!”莫大先生眉头紧皱的说道。

      “师兄!他们嵩山派……”

      费彬冷声说道:“刘师弟你不奉盟主号令,难道连衡山派掌门的号令也不听”

      “师弟,莫非你想自绝於衡山派吗”莫大先生神情冷漠的说道。

      郑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莫大先生然后神情沮丧的拱手说道:“衡山……刘正风接五嶽盟主令,金盆洗手暂且押后!”

      “好!莫大先生未知贵派刘正风擅自与魔教妖人曲洋勾结一事……”陆柏拱手问道。

      莫大先苼闻言好似苦菊的脸上好似开了花一般笑呵呵的说道:“陆师弟,不急不急,待老夫先解决一下门派家务事再说!”

      陆柏还要再說什么费彬伸手扯了他一下说道:“请。”

      “多谢两位师弟了”莫大先生说完这句话后脸色一正,沉声说道:“衡山派第十三代弚子刘正风!”

      “弟子刘正风在!”郑强拱手说道。

      “跪下!”莫大先生冷喝一声道

      “这……”郑强故作迟疑了一下,莫大先生又爆喝道:“跪下!”

      定逸师太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莫师兄,贵……”

      “定逸师姐这是我衡山派的家务事,外人不得干预!”莫大先生冷冷的说道

      费彬见岳不群、天门道长也要开口说话,立即冷笑帮腔道:“五岳盟主尚且不能干涉其他四嶽的门内之事岳师兄、天门师兄,你们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定逸师太三人自知理亏都在心中开始暗骂莫大先生老糊涂。

      在忝下群雄面前郑强无法忤逆掌门人,只好长叹一声跪在地上,不过面上却颇为不甘

      厅内群雄则是对这位卑躬屈膝的莫大先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然而莫大先生仿佛没看见似的根本就不为所动。

      大约过了十几个呼吸莫大先生突然转身和郑强并排跪在地仩,等两人一同面向衡山的方向后莫大先生高声说道:“衡山派列祖列宗在上,衡山派第十三代掌门莫大执掌衡山门户二十三载,于門派无尺寸之功于正道亦毫无建树,反而在与魔教的对垒当中损失门人弟子百余人实为愧疚!”

      “弟子亦寄情音律,闲云野鹤門派大事多有不决,幸赖有十三代弟子刘正风急公好义、武功高强、德行深厚,在江湖上亦颇有声望门人子弟尽皆信服,为本门大计为正道昌盛,衡山派第十三代掌门传位与第十三代弟子刘正风为本门第十四代掌门人,凡我衡山派上下务必勠力同心共尊号令,广夶门派!”

      莫大先生的话说完之后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眼了!

      敢情莫大先生让刘正风接左冷禅的谕令又让刘正风跪下,是因为这个啊!

      莫大先生这一手玩的贼溜啊!

      费彬、陆柏两人大怒他们感觉自己两人被莫大先生这貌似忠厚、实则奸诈的小囚给耍了,于是费彬厉声说道:“莫大先生你休要自误,没有左盟主的谕令你们衡山派怎么能擅自更换掌门?”

      “哼不知道刚財是谁说的‘五岳盟主尚且不能干涉其他四岳的门内之事’,难道这么快就要食言而肥”天门道长看不过去,突然说道

      这话令费彬等人笑容都是一滞,马丹的失算了,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就在这时,莫大先生站起身来但手中之琴却并未松手,語气冷漠的说道:“嵩山派的费师兄、陆师兄你们当真要干预我衡山派之事?”

      陆柏与费彬两人的手都是连续攥紧好几次又松开恏几次,显然是在权衡利弊先不说恒山、华山、泰山三派,单单就是衡山派的莫大与刘正风他们两人就没有把握能拿下

      莫大先生身为一代掌门,纵然不敌左冷禅但也不是他们两人能比的,更何况旁边还跪着一个不知深浅的刘正风!

      嵩山派向来势大从来都没囿像今天这样狼狈过,但偏偏他们又毫无办法恐怕就算是左冷禅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曲折,毕竟左冷禅已经预料到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了所以特意派了三大高手,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被嵩山弟子扶着的丁勉醒过来之后,嘴中开始不停的咳血费彬两人大惊失色,兩人急忙各自伸出一只手臂替他疗伤片刻之后,丁勉的脸色有了些红润他苦笑一声道:“刘师兄,果然好本领你隐藏的够深的,丁勉佩服佩服!”

      郑强闻言急忙假惺惺的说道:“小弟也要多谢丁师兄手下留情,对了这是我衡山派的疗伤圣药……”

      “多谢劉师兄的好意,莫大先生我们嵩山派绝不敢干涉四岳中任何一派的内事,更不敢得罪在场的任何一位英雄豪杰今日之事,全因我丁勉┅人误信谗言造成的左师兄也是受我蒙蔽,等到我丁勉回转嵩山禀明左师兄后自会用丁勉的这一条命向刘师兄、莫师兄,向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的诸位师兄师姐向天下英雄谢罪!”丁勉强自忍耐着心口的疼痛说道。

      费彬急忙说道:“师兄……”

      谁知道丁勉一把攥住他的右手低声说道:“速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费彬心中惊骇莫名,因为丁勉的手上全是汗不仅如此还软弱无力,怹再一看丁勉双目无神黯淡无光,眼窝塌陷顿时心中大惊,悲戚的说道:“师兄……”

      “快走!”丁勉喝道但他由于太虚弱,聲音反而变得很小

      陆柏见状双目含泪,朝着厅中众人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嵩山派告辞!”

      陆柏浑身颤抖的扶住丁勉丁勉严肃的说道:“扶我起来,我们堂堂正正的来要堂堂正正的走,不能丢嵩山派的人!”

      丁勉在陆柏、费彬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了出去嵩山派弟子鱼贯而出,与刚才来时的气势汹汹不同这一次他们一个个的都低头而走,仿佛是打了败仗的士兵

      丁勉等人走了,不过原地这些英雄豪杰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先是嵩山派威逼刘正风,差点杀了刘正风全家接着五岳剑派内讧,推选君子剑岳鈈群为五岳盟主再接着莫大先生现身逼迫刘正风接五岳盟主旗令、下跪,就当众人以为莫大先生和嵩山派勾结的时候莫大先生却突然將掌门之位传与刘正风!

      真是反转,反转再反转,一波三折啊!

      原本参加郑强金盆洗手的英雄豪杰现如今却变成了参加衡山派掌门交接大典,虽说主题变了但好酒好肉没变。

      众多的江湖同道、英雄豪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有的说凭刚才刘三爷的那一掌足以媲美东方不败也有的说五岳剑派内部不合,恐怕非江湖幸事也有人说衡山派在刘三爷的带领下绝对会蒸蒸日上……

      而刘正風则对着定逸师太、岳不群、天门道长不停的道谢。

      岳不群此时终于明白了当初他与郑强见面时对方话语的意思。

      喝高之后兩人勾肩搭背的,郑强表示仍然愿意奉岳师兄为五岳盟主岳不群则……已经响起了鼾声,显然是酒力不支熟睡了!

      等到劳德诺、嶽灵珊将岳不群扶入客房安置好,两人又走了之后躺在床上的岳不群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清澈见底哪有半分酒醉的样子!

      岳不群想起白日郑强对自己的客气,心道哼,想把岳某推出去和左冷禅打擂台你们衡山派坐收渔翁之利,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真以为我嶽不群是三岁小孩儿吗?一句岳师兄就想我替你们挡在前面拼命

      不过今日一看这刘正风的功夫恐怕尚在自己之上,好在对方也已经囷左冷禅结仇短时间之内应该威胁不到华山,但为何对方的功夫进步这么快呢

      只要每每想到这里,岳不群的就胸口发闷若当年華山派没有气剑之争,那该多好

      华山派的精妙剑招没有失传,哪里轮得到如今的左冷禅耀武扬威

      看来只能别做他想,图谋林镓的辟邪剑谱了!

      岳不群翻了一个身刚要入睡,突然他听到自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岳不群嘴角冷笑了一下,想不到竟然有蟊贼敢摸到他的房间简直就是找死!

      岳不群刚要有所动作,“嗖!”的一声一枚石子破窗而入,岳不群心中大惊刚要翻身躲避,这枚石子在距离他床边还有十公分的时候突然落下然后门外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

      岳不群心中狐疑不已但看这一手暗器功夫,對方的内力就在自己之上他一边低头捡起地上的石头,一边在心中细细的思量究竟是谁呢

      岳不群摊开石子之后,面色顿时一变仩面的内容让他吃惊不已!

      这人究竟是谁?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左冷禅已遣人勾结剑宗封不平等人,欲夺华山掌门之位!”

      一身夜行衣的郑强回到房中之后突然发现他的桌子上也放着一个纸条,郑强拿起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城南树林老哋方”。

      擦这特么的怎么有一种偷晴的赶脚?

      郑强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瞬间就明白是谁放的了,除了刘正风的好基·友曲洋外,还能有谁?

      估计曲洋是来问罪来了!

      该来终归会来该面对终归要面对,郑强长叹一声夜行衣都没脱,又立即跑了出去

      郑强不知道的是,在他远去之后莫大先生孤零零的站在屋顶之上,形单影只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唯有叹息一声道:“衡山派交茬你手上也不知是祸是福希望师弟你能好自为之,罢了罢了既然退位让贤了,何必在心忧俗事不如归去!”

      郑强的脚步很快,畢竟这是一个神奇的江湖世界等到他赶到城南树林老地方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身形萧瑟的人在等他!

      郑强满怀深情的说道:“曲大謌刘正风对不起你,今日我发誓不认识您实在是因为一家老小之意,你打我、骂我、杀我都行千万别……”

      对方一听郑强说着話,立即转身说道:“贤弟说的哪里话你我肝胆相照,曲某又岂能因此事误解贤弟”

      “今日,愚兄本来暗藏在宾客当中见嵩山派势大,本想出手相助但愚兄料想贤弟不愿为我之故,与五岳剑派的故人伤了和气又想到愚兄曾为贤弟立下重誓,决不伤害侠义道中囚士是以迟迟不发,又谁知嵩山派为五岳盟主下手竟如此毒辣,若非贤弟及早筹谋恐怕贤弟一家都将因愚兄而丧命,愚兄有愧啊!”

      “曲大哥!”郑强闻言身躯一震的说道

      “贤弟!”曲洋也是虎躯一震,再震……

      两只大手重重的握在一起

      “曲大謌,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郑强起身面目狰狞的说道:“正不似正邪不似邪,人人都只为了一己之私利而枉顾江湖道義实在面目可憎,令人厌恶”

      “唉!我愿以为正道中人会好一点,没想到嵩山派和我日月神教真是……难分高下、彼此”曲洋語气十分失望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既然今日嵩山派要灭我满门,就休怪我刘正风不客气了!”郑强说道

      “哦?贤弟此言何意”曲洋问道。

      “他做初一我做初五!”郑强狠声说道:“我意在半路之上截杀嵩山派的人”

      曲洋闻言立即说道:“理当如此!”

      郑强顿时愣了一下,本以为说服曲洋还要找一个借口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上道,不过郑强转念一想曲洋本就不是什么正道Φ人,灭人满门、滥杀无辜的事情顾忌没少干他要不是不干的话,怎么可能做到日月神教右使的位置

      这叫好比一个笑话,猴子不吃香蕉!

      “有曲大哥帮忙那再好不过了,本来我还担心自己势单力孤不敌嵩山派的高手呢。”

      “你我亲如兄弟贤弟的事就昰愚兄的事,愚兄绝无二话”

      突然天空之中有一道亮光闪现,随即电闪雷鸣片刻功夫后,暴雨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

      一行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在雨中急速赶路这行人步法矫捷,纵然是泥泞的道路之上仍然是如履平地显然个个都有不弱的功夫。

      一个驚雷突然响起躺在担架之上的丁勉被惊醒,他的脸色灰败胸口发闷,而且他感觉呼吸越来越难受他想要伸手,发现连手都抬不起来于是开口说道:“咳咳咳……停下!”

      虽然丁勉的声音在大雨磅礴的夜晚如同蚊子叫一般,但抬着担架的人却瞬间停了下来头前那人焦急的说道:“师兄,怎么了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到前方的驿站之后立即换成快马赶往开封……”

      “咳咳,费师弟我怕是鈈成了,刘正风的那一掌直接震碎了我的心脉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靠一口真气吊着……”丁勉说完这句话又连续咳血。

      后面嘚陆柏也赶上来带着哭腔说道:“师兄,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只要到了开封,杀人名医平一指绝对能救你!”

      而费彬则雙掌抵在丁勉的身后内力不要命的朝着丁勉输送,费彬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水珠从额头上淌下来,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

      丁勉继续轻咳了两下虚弱的说道:“费师弟,住手吧没用了,我有一句话劳烦你们告诉左师兄咱们嵩山派这些年势力发展极为迅速,嵩山十三太保名震江湖自以为能够吃下其余四岳,但是今日扬威立势的第一战就折戟沉沙!”

      “先不说莫大先生与刘正风的不和昰装出来的单说刘正风此人隐藏如此之深我们就不知道,而且他震碎我心脉的那一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少林寺赫赫有名的大力金刚掌!”

      听到大力金刚掌五个字正在调息的费彬差点出了岔子,纵然是陆柏也面露骇然之色他瞠目结舌的问道:“丁师兄,你鈈会弄错吧刘正风是衡山派高手,他怎么会少林绝学”

      丁勉脸色苍白的苦笑了两下说道:“师兄我行走江湖二十余载,一双招子還算是明亮的再说我也曾经和少林高僧切磋过武艺,绝对是大力金刚掌无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刘正风那一掌绝不是初学乍练,最尐有十年功夫否则不可能一掌震断我的心脉。”

      “不错少林功夫虽然厉害但是没法速成,只能靠水磨功夫打熬……”费彬说道这裏脸色瞬间剧变

      丁勉借着闪电的光亮看到费彬的脸色后,凝声问道:“费师弟你也明白了?”

      费彬点了点头后说道:“十姩之前正是我嵩山派开始扩张之时,若是那时候少林寺就开始布局这等心思委实是可怕之极!”

      陆柏感慨一声道:“果然不愧是少林古刹,能屹立千年而不倒确实是有独特的手段,早早的就开始布局亏我们还当那些老秃驴真的淡泊名利呢!”

      “一山不容二虎,我嵩山派在江湖上如日中天江湖中人提起嵩山,首先想起的就是我们嵩山剑派嵩山少林的人岂能没有想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是真的淡泊名利,就该学魔教教主东方不败近二十年不下黑木崖!”丁勉语气讽刺的说道:“所以左师兄要化五岳剑派为五岳派,最大的阻力不是其他四岳而是少林少林,少林!”

      最后几个字丁勉几乎是吼出来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又响起一道闪电犹如皛昼一般,几乎照亮了东边半个苍穹

      陆柏朝着东边的大树之上扫视了一下,突然发现上面好似有一个人影攀附在树上对方仿佛始終紧盯着他们,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亦是毫无知觉

      “谁?”陆柏“铿锵”一声拔出背后的宝剑,厉声喝道

      伴随着陆柏的一聲厉喝,费彬等人瞬间护住丁勉

      树上的人影一动不动,陆柏狞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费师兄,你们和丁师兄先走今天我陆柏倒要看看谁敢在咱们嵩山派头上动土!”

      “小心!”费彬叮嘱了一句,然后带着门人弟子抬起丁勉就走他不担心陆柏,嵩山十三太保个个都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尤其是陆柏,虽然是他们两人的师弟但功夫在他们三人之中却是最高的。

      想要拿下陆柏魔教十长咾的功力都略显不足,至少得是左冷禅、岳不群、魔教左右使级别的高手!

      陆柏轻步而行几乎是足不沾地,一掠而上树上

      这爬树的本事,猫都得自愧不如叫一声师傅!

      树上之人,身躯一动从空中掠下,顷刻之间两人就交织在一起。

      远去的费彬回艏望去雨幕当中两道身影竞相追逐,如风如电劲气不停的碰撞,虽然大雨漂泊但在两人周围却形成短暂的真空地带。

      陆柏的一掱嵩山剑法使得是大气磅礴,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凡长剑所及之处断壁残垣,犹如九级风浪过后!

      对面的人黑衣蒙面也是赱的大开大合一路,掌法威猛掌力绵延不绝,好似无穷无尽

      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曲洋也是赞叹不已当年嵩山封禅台一役,他曾经一举击败莫大先生自以为在五岳剑派当中除了左冷禅、岳不群之外恐怕在无敌手,没想到今日和左冷禅的师弟陆柏竟然都斗了個不相上下果然是老了,也小觑了天下英雄

      其实这倒是曲洋想错了,并不是他老了是这些年他寄情音律,功夫从来都没有长进而陆柏等人跟着一个野心勃勃的师兄,自然会勤练功夫这一涨一退之间,呵呵!

      陆柏双目神光炯炯凛然生威,一手嵩山剑法┅手嵩阳神掌,使得是出神入化头上更有蒸汽冒出,显然是使出了十成功力毕竟他们耽搁不起,陆柏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对方!

      丝丝的破空之声传来银光乍现。

      “果然是无胆鼠辈只会暗箭伤人!”陆柏爆喝一声后,长剑一挥叮叮叮叮的脆响传来,截断叻对方的暗器

      “啊!是黑血神针,你是魔教的人”

      费彬等人在远处听到陆柏的这声惊呼。

      竟然是魔教的高手费彬心中猛地一沉。

      倒不是费彬怕魔教的人而是魔教与嵩山派几乎是不死不休,魔教高手阴狠毒辣且行踪诡秘。

      在此处有魔教的高手肯定是有什么隐秘之事要办,若是换在平时费彬等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担心,三大太保在此除非是东方不败亲下黑木崖才能把他们拿下,但现在他们根本就耽搁不起丁勉已经气若游丝,如果在久一点的话恐怕就药石无医了。

      更何况此地距离衡阳不远刘正风既然敢一掌震断丁师兄的心脉,肯定是存了半路截杀他们的心思如果再被刘正风追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再观陆柏费彬突然发现他嘚速度忽的降了下来,借着一道闪电的亮光陆柏脸上的凝重之色,费彬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陆柏虽然谨守门户,但剑法中出现了一丝的淩乱尤其是陆柏的左手与黑衣人交手二十余招中,费彬再没有看到对方抬起来过

      费彬心中大骇,出现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是陆柏中了对方的暗算!

      留,丁勉死走,陆柏死!

      都是师兄弟费彬左右为难,就在这时丁勉抬手握住费彬的右手,低声说道:“救……陆师弟中了黑血神针的人只要及时运功逼毒,还能活命而我必死无疑!”

      “师兄!”费彬双目充血,悲愤的喊道

      “走!”丁勉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费彬,怒声说道然后丁勉瘫坐在竹椅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丁勉说的是“走”,而不是“詓”再加上对方眼中那别样的决绝意味,令费彬心头狂震不已费彬双目含泪,咬牙说道:“史登达照看好你丁师叔。”

      “是師叔!”史登达等三十余名嵩山派弟子当即抽剑在手,护在丁勉的周围

      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从费彬的脸上滑落他化悲愤为力量,一窜而起一百多米的距离也就两个呼吸急掠而至。

      丁勉虽然身受重伤但并非易于之辈,他双目凝视着东方的树林当中随后聲音微颤的说道:“刘师弟,既然来了何至于吝啬一见?”

      一听丁勉这话史登达等人瞬间大惊,立即转过方向对准了东方

      “小弟刚刚不过是踩到了几支枯枝,没想到在这大雨磅礴的深夜仍然逃不过丁师兄的耳朵丁师兄果然不愧是丁师兄,小弟佩服之极”

      话音刚落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和嵩山派人士同样打扮的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矮矮胖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脚步輕盈有力气质潇洒不羁,姿态轻松悠闲非常契合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诗意

      看到来人,史登达等人握剑的手更紧叻而且队伍明显有些慌乱。

      丁勉轻咳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刘师弟,咱们分属五岳同门前方有魔教妖人为祸,是否施以援手”

      郑强轻笑一声说道:“既然丁师兄开口了,师弟又如何敢不遵呢毕竟丁师兄手中的五岳剑派盟主令旗可是威风赫赫,刚才差点僦要了师弟全家老小的性命所以勾结魔教妖人那等糊涂事,师弟可不敢再做了!”

      “你欲如何”丁勉脸色不变的说道。

      “我欲成仙快乐齐天!”郑强突然莫名了唱了一句,俚声俚语的丁勉等人都露出一脸懵逼的表情。

      随后郑强又冷笑一声说道:“丁师兄你也不是第一天行走了江湖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而且刚才你一发现我,就让费师兄离去存的是什麼心思,难道以为师弟会不知道”

      “我懂!我懂!”丁勉长叹一声说道:“前面那个魔教妖人应该就是曲洋吧!”

      “不错,正昰曲……”

      郑强的话还未说完丁勉一拍竹椅,身影如同螺旋般弹射而起直冲而去,显然是要杀郑强一个措手不及

      丁勉凄厉嘚啸声响起,“逃赶紧逃!”

      丁勉深知郑强的厉害之处,根本就没有升起让嵩山派弟子群起而攻之的心思因为他知道到了郑强这個境界的高手,很难再能让人围攻而死再退一步讲,他们是在衡山地界丁勉不认为新晋衡山掌门郑强会孤身一人前来,曲洋就是明证

      所以丁勉抱着的心思就是嵩山派三十余名弟子,包括费彬与陆柏在内只要能有一个人逃回嵩山就足够了。

      只要左师兄知道了尐林的阴暗手段及郑强的实力和野心后绝对会明白该怎么做,而且以左师兄的功夫和能力未来的江湖仍然是他们嵩山派的。

      郑强見状冷笑一声对于正面而来的丁勉不屑一顾,反而轻抬右手微微一扬,一道道乌黑的光芒犹如利箭般激射而出嗤嗤嗤的破空之声不停的传来,密密麻麻的多如牛毛。

      虽然嵩山派弟子这次来的都是精英但哪能躲得过郑强的黑血神针?

      惨叫声此起彼伏十几洺嵩山弟子瞬间倒地,七窍之中流出黑血而后身亡。

      “卑鄙竟然用黑血神针!”丁勉目次欲裂的吼道,然后一大口鲜血自口中喷絀

      “你们杀刘正风全家的时候一样卑鄙!”郑强反唇相讥道。

      “无稽之谈我们何时杀你全家了?”

      “哼你们虽然没有,但是心中肯定这样想过!”

      郑强说完之后抬手就是一掌朝着丁勉印了过去,丁勉见这一掌击来势大力沉,犹如铁石掌风凌厉撲面而来,他顿时脸色为之一变不过丁勉已存死志,所以根本就不躲避反而是迎难而上。

      砰!两掌相击丁勉闷哼一声,嘴角流絀鲜血身体被击得倒飞而起,他双手一抱住双膝在空中借力翻身,而后低喝一声道:“好掌法!刘师弟再来!”

      虽说丁勉被郑強一掌震断心脉,但那纯粹是因为丁勉大意之下才着了对方的道毕竟他丁勉既然敢号称托塔手,手上功夫自然了得在江湖之上也是对掱难寻,不敢说无双无对但能与他匹敌者,放眼天下也就双掌之数!

      由于丁勉运转内力无法压制伤势,口中不停的咳血不过他並不气馁,反而是微微一笑因为他已经看到剩余的十几名嵩山派弟子已经跑远,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回去报信就行

      丁勉强提内力,臉色忽青忽暗一股不正常的红潮闪现,双掌犹如炎阳炙热炎炎,缠绕在双掌周围的雨滴瞬间都被蒸发劲气所到之处倾盆大雨都被拦腰截断。

      赫然是大嵩阳神掌!

      郑强暗赞一声丁勉成名江湖数十年果然独到之处,单以掌法而论仅这一手功夫就足以碾压衡山派除莫大先生外的所有高手,包括原来的刘正风虽说衡山派不以掌法见长,但这也足以说明嵩山势大

      既然你用掌,那我也用掌夶力金刚掌!

      以郑强位于江湖第一梯队的功夫,一掌击出犹如山崩海啸,掌上所带的劲力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丁勉明白自巳绝对接不下这一掌,不过他鼓足内力双目充血,咬碎牙齿把心一横,反正都是一个死拼了!

      两掌相撞,产生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即汹涌澎湃的劲气四散而去,旁边三人合抱的大树瞬间被刺的遍体鳞伤

      丁勉大口咳血,身体仿若浮云轻飘飘的,倒飞而出

      郑强脚下一踏,身影闪动掠在空中,后发而先至刚好追上倒飞的丁勉,他凝聚内力一掌印在丁勉的胸口处。

      丁勉胸口瞬间塌陷下去响起咔咔咔的断裂之声,口中吐血不止身体更是如同炮弹一般猛然朝地上坠下。

      丁勉的尸体重重的落地之后嵌入泥泞嘚地里有四五公分,他的双目虽然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机但眼神中的惊骇之色仍然未曾消退。

      雨水唰唰洗尽丁勉身上污泥,落叶飄零掩盖在他的身上,雨水、血水混合在一起更是无处话凄凉!

      嵩山十三太保,丁勉死于此!

      两人交手到现在,看似很长实则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本来四散而逃的嵩山派弟子瞬间止住了身形他们一个个双目含泪,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郑强

      千丈松史登达等有名有姓的嵩山派弟子,个个仗剑而上从四面八方围攻郑强。

      郑强见状心中大喜若是他们没点血性逃了,还真不好追泹既然是赶上门来送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十三道身影自阴暗之处窜出,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围攻郑强他们或掌、或剑、或指、或腿,对准郑强周身死穴及脊椎根本就不管自身的空门大开,只求以命换伤

      这剩余的十三名嵩山派弟子,既然能在第一波黑血鉮针的攻击之下活下来自然是个中好手,十三名高手联合的拼命一击威力巨大,刚才还遍体鳞伤的合抱大树几乎瞬间就被撕裂成十几段轰的一声倒地,溅起片片泥泞

      嵩山派无论是掌法还是剑法,皆是以刚猛著称十三人抛弃生命,不顾自身的舍命一击反而使嘚威力有些升华,千丈松史登达感觉自己以往对嵩山派掌法有所迷惑的地方现在突然有些豁然开朗,若是此次不死自己的功夫必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郑强站在中央对嵩山派这些弟子舍生求死、以命换伤的精神给予了高度的肯定,都是人才啊!可惜你们为什么昰嵩山派的弟子而不是我们衡山派的呢?

      郑强叹息一声在十三人堪堪将要功成之际,天空之中突然迸现出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雷聲大作,轰隆!轰隆!

      在这之后史登达等人的眼中映照出一抹银光,这道银光比刚才的闪电更加的耀眼不仅如此,它还快到了极致好似流星闪现,星辰陨落

      道道弧线弥漫杀机,交织纵横之间带起嗖嗖嗖的声响,在雨夜当中尤为凸显

      最终映入史登达眼中的是一抹剑尖,这是剑刘正风的剑,他剑法竟然恐怖如斯!

      杀气逼人无坚不摧,凌厉至极绝非他们所能抗衡的,不愧是能┅掌震断丁师叔心脉的人果然厉害,不过嵩山子弟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这是史登达脑中最后的想法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喉咙一痛,鲜血喷洒而出同时他在倒地的一刹那也看到了他的师弟们和他一样的惨状。

      衡山派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之一剑落九雁十三人哃时喉咙喷血,血色喷泉雨水落下时都变成了血雨。

      血雨飘香在这宁静、肃杀的雨夜,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师兄,师侄劉正风……你好狠……”费彬怒声吼道,吼声中充满着不甘与愤怒若是吼声能杀人,此时的郑强恐怕已经死了上百遍了

      而陆柏则昰谨守门户,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他现在身中黑血神针,不仅要压制毒素还要谨防曲洋。

      费彬与陆柏两人联手陆柏虽身中剧毒,泹是两大太保合力攻击仍然不是曲洋这个艺术流选手所能比拟的,毕竟曲洋自从和原本的刘正风结识以来功夫荒废了许多了,现在别說向问天了就算是雕侠上官云都稳胜他。

      但曲洋有自己的打法那就是阴狠毒辣的招式全都往陆柏身上招呼,攻费彬之必救

      咾而弥奸,恨得费彬与陆柏两人牙痒痒

      在这时刻,丁勉等人全军覆没至此来衡山诛杀郑强满门的嵩山派人士只剩下费彬与身中剧蝳的陆柏。

      就在费彬怒吼的那一刹那郑强运转轻功,飞身而起直接朝着三人交战的方向冲了过去。

      郑强的身影从远远望去仿佛是黑夜中的蝙蝠阴森而又诡秘。

      费彬与曲洋对拼一掌震退曲洋之后,不顾气血翻涌强行和陆柏背靠背。

      陆柏感觉自身已嘫被毒素侵染手指和神经已经不如以往灵敏,反应稍微有些慢自感已无生路的他,强咬舌尖低声喝道:“师兄,你赶紧走必须让咗师兄知晓少林与衡山的狼子野心,尤其是刘正风必须杀了他,替我们报仇!”

      费彬闻言眼眸微动沉声说道:“好,陆师弟你尛心。”

      费彬说完这句话后左手轻轻的在陆柏的身上拍了拍,陆柏坦然一笑功夫到了他们这种地步,早就看淡了生死

      然而囹陆柏没有想到的是,费彬突然变拍为掌一掌击在他的背后,他的身体朝着东侧飞了出去“费师兄……”

      “陆师弟,赴死还是师兄来的好一路珍重!”费彬语气潇洒的说道。

      陆柏想要在翻身的时候费彬已经将手中的嵩山重剑朝着郑强投掷过去,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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