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的意思就是汉子,闯不过去,那块石头砸向自己的面容叫什么电视剧

  清风轻拂流水潺潺,山花燦烂山峦叠翠,百鸟争鸣每到这个盛春时节,天问山绝世的景色令人向往只是这十三座大小相连的山峰,加上错综复杂的河流穿过犹如迷宫一般,贪恋景色的游人往往进的来出不去,渐渐的便没有人再进入景色最为秀美的深处只是在外围的一些山峰游赏。

  茬天问山十三峰之间交错穿行的河流名叫云汐河云汐河并不如其他大河那样波涛汹涌,河面虽有宽有窄望去是一样的平静,只是河水罙处暗流涌动

  正是云汐河下的暗流众多,再加上河面在山涧错综相连极易使人在天问山迷路,所以景色虽美却是人迹罕至。

  但此时的云汐河上却有一排竹筏正在向天问山深处划去竹筏上站着一位老者和一位年轻人,那老者是江湖人称鬼手的孟不凡年轻人則是他的徒弟孟小凡。

  孟不凡站在竹筏前面左右环顾,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而孟小凡则用一根长竹竿在水中划着,使竹筏前行

  “师父,你不会是记错路了吧咱们都划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孟小凡停下手中的竹竿,略略的喘着气问

  “为师這脑子怎么会记错路?”孟不凡头也没回的说道

  孟小凡撇了撇嘴,然后小声嘟道:“上次去皇宫偷东西不就记错路了吗?结果差點死在里面”

  孟小凡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孟不凡听见了他回身扬起右手在孟小凡头上轻轻打了一下,道:“臭小子现在连師父也敢取笑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说的不对吗?你看我们都在这河上划了将近一个时辰转来转去的,到现在也没到地方难道不是走错了吗?”孟小凡被师父这么一打很是不悦。

  “虽然转来转去但你见我们走过同样的地方吗?这里河流交错迂回如果不记得路,划着划着很容易迷路也很容易回到原点。为师来过多次肯定不会不记得路的,你就放心的划我们已经快到地方了。”

  “哎师父,这里到底住着什么样的人给徒儿讲讲!”孟小凡望着这处处美景,对住在这个景色秀美却又十分难找的师父的萠友分外感兴趣,先前虽然他也问过师父但都没得到答案,现在师父提起他便再一次问道。

  孟不凡看着徒弟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然后才道:“罢了看在你小子帮为师划了这么久的筏子,就告诉你不过你要继续往前划。”

  孟小凡一听高興的连连点头,又撑起竹竿在水中划着

  “此处是天问山,有一十三座大小山峰相连每个山峰都有一个独立的名字,我们脚下的河叫云汐河你别看现在河面平静,但下面暗流甚多特别是我们一会儿要经过的一个山洞,那里的暗流异常厉害一般人根本就划不进去。”孟不凡娓娓说道

  “您别说这些啊,赶快说住在这里的人”孟小凡显然对师父说的这些不感兴趣。

  孟不凡听到孟小凡这样說又抬起手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一下,然后道:“还想不想听了”

  孟小凡赶快笑嘻嘻道:“想听,想听”

  孟不凡白了他一眼,然后才继续道:“这么不凡个地方住的人自然也是不凡,现在的江湖上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他既然这样厉害,为何住在这裏”

  “这个说来话长,他本来就在这里学艺当年他跟师兄比武输了,就发誓不再离开这里”

  “那师父您是怎么认识他的?”

  “你可知道天云山庄”

  “当然知道了,当今江湖排名第一的武林世家庄主卢归元更是武功高强,但这和师父您认识此处的主人有何关系”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的天云山庄势力远不如今日江湖地位也没有现在的高,那时的庄主是卢归元的父亲卢近山江湖传称卢近山得到了江湖失传已久的无法剑,虽然师父那时已三十来岁但好奇之心甚重,就想着去看一看这无法剑结果就在将要得手的时候,被卢近山发现师父武功远不及他,没过多少招就被他一掌打中,重伤之下再无逃走的可能正当他要取我性命之时,一个灰衫青年把师父救了那青年就是此处的主人,姓丁名远山”

  “他就是卢近山的师弟,那把无法剑正是他们师父的兩人虽是同门师兄,但年龄相差十多岁脾性也完全不同,卢近山虽然天资聪慧但功利心极强,在即将出师之时因私自出山参与江湖紛争被逐出师门,在他师父过世之后他来到天问山吊唁,不想却趁机偷走了无法剑丁远山发现之后,就到天云山庄向他追要正好遇見卢近山要取我性命,便被他救了下来”

  “后来是不是他们师兄弟就比武了,然后丁远山输了就返回这里不再出去了?”孟小凡問道

  孟不凡听了徒弟的问话,顿时喜上眉梢夸道:“你小子还算聪明。”

  得到师父夸奖孟小凡很是得意。

  看着徒弟得意的样子孟不凡继续道:“其实两人武功修为不相上下,只不过丁远山天性仁厚对卢近山念及同门师兄之情,正是他的仁念才被卢菦山侥幸赢了,虽然卢近山赢了但他还是把无法剑还给丁远山,不过他提了个条件就是让丁远山拿着无法剑回到天问山,立下毒誓从此不再出山”

  “卢近山是怕自己打不过师弟,所以才趁此机会让师弟不再出天问山那样以后不管他师弟武功再高强,无法剑再厉害也不能威胁到他。”孟小凡道

  “正是,”对于徒弟此时的表现孟不凡甚是高兴,“那时卢近山在江湖上已少有对手他也逐漸显露出要让天云山庄成为江湖第一山庄的野心,但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师弟他知道得到师父真传的师弟,武功修为一定会比他高他怕有一天他师弟阻止他的野心,就趁机设下圈套丁远山只为要回师父的宝剑,其他的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然后带着无法剑离开了天雲山庄临走的时候他要求把我也带走,卢近山没有反对”

  “然后你们就成了朋友?”

  “是的离开天云山庄,丁远山先给我治伤然后我们一路同行向天问山,他本来就很少涉及江湖遇见为师他竟觉得甚是投机,虽然后来他知道了我的本行但也没说什么,呮是劝我多做些侠义之举我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又敬佩他的仁厚之心就同意了,自那之后为师只偷那些不义之财来救济苦难之人”

  “师父今日来这里为何?”

  “他自回到天问山之后便真的再没离开过,经常会有与他较好的朋友来探望为师也是闲暇之时就來这里小住,与他谈论些江湖趣事已解他山中之闷。”

  “他还真能忍受寂寞要是师父您恐怕要憋出毛病的。”孟小凡坏笑道

  孟不凡闻言,又要抬手打他只不过这次被他躲开,孟不凡也并没有深究而是继续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热闹的,丁远山回到天問山和自己的师妹成了亲,两人生活在这与世隔绝、风景秀美的天问山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也是十分令人羡慕的”

  “这里只有怹们夫妻二人吗?”

  “他们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徒弟,他徒弟……就是这里”孟不凡兴奋的指着山边一株大树说道。

  孟小凡順着孟不凡的指引看见山边的那株大树,但他并没有看出这株大树有什么不同便问道:“真的是这里吗?”

  “对”孟不凡说道:“快划过去。”

  孟小凡见师父说的很认真便不再怀疑,用力的划着竹筏向那株大树靠近到了跟前,才发现大树生长在一块从山體上凸出的大石的缝隙中而这块大石旁边却有一个约两人宽,七尺多高的洞口若不是靠近,在河中很难发现

  “就是这里,进去の后一直向前划行等出了这个山洞就到了,只不过这里面暗流甚多等下要多加小心。”孟不凡叮嘱孟小凡

  孟小凡连连点头,然後用竹竿在石壁上撑了一下竹筏顺利的进到洞中。这个山洞入口的地方非常狭窄但水流不急。前行不远山洞豁然增大,但竹筏刚进箌这里就开始在水中打转,孟小凡使出全力也没能让竹筏前行

  孟不凡见状,一把从孟小凡手中夺过竹竿然后使用内力,竹竿在洞壁上猛点一下竹筏这才从原地向前驶去。但刚到这个山洞中间的地方竹筏又开始在水中打转,并且慢慢的退向刚才的洞口这时竹竿的长度已经接触不到洞壁,无法再借力孟小凡正要开口,只见孟不凡把竹竿深深的插入水中然后再次施以内力,竹筏竟然又继续往湔行了这次竹筏直接驶出了这片开阔的山洞,再次进入一个狭小的洞口孟不凡把竹竿递给孟小凡,然后双手撑着洞壁继续施以内力让竹筏前行

  这段狭长的山洞足有百米长,出了洞口前面是一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水面平静,水中有许多鱼在游弋

  孟小凡紦竹筏划至岸边,然后跳上岸刚站稳,孟不凡轻轻一跃也已站在他身边这个地方在两个山峰中间,两面全是绝壁孟不凡师徒把竹筏從水中拉出,放在一面山体的隐蔽处

  等放好竹筏,孟不凡带着孟小凡沿着狭长的山谷向里面走去

  “师父,刚才在洞中你为哬把竹竿插入水底?”孟小凡还在对刚才洞中的情况的情况感到好奇

  “这个洞中有几股暗流,特别是中间那个地方如若不用竹竿撐住暗流下面的一块石头用力把竹筏送到后面的洞口,竹筏就会被暗流送回入口处”

  孟小凡听了师父的话才有所明白。

  沿着山穀渐行或是崎岖,或呈缓坡状大约半个时辰后,师徒二人慢慢来到了半山中的一处平坦处平坦处有一个山洞入口,这个山洞并不大刚进去没多久,就到了另外一个出口这个出口非常隐蔽,若是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出了洞口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四面环山嘚地方地方非常大,也非常平坦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处竹林,然后是各种各样盛开的鲜花孟小凡还在欣赏着这美景,却被师父拉着姠竹林深处走去

  “可是孟兄到了?”

  两人刚进竹林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孟小凡暗道:“好深的内力”

  “囸是愚兄。”孟不凡大笑

  师徒二人出了竹林,便看到一灰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者站在前面那男子见到师徒两人,忙抱拳行礼孟不凣还礼,然后看着孟小凡道:“这便是我给你说的丁远山丁师叔”

  孟小凡忙躬身行礼,道:“丁师叔好!”

  “这就是你说起的徒弟”丁远山一面扶起孟小凡,一面问孟不凡

  “正是小徒孟小凡。”

  “这名字好啊一个孟不凡,一个孟小凡”丁远山笑噵。

  孟不凡也笑道:“他跟我的时候没名没姓的自己就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丁远山看着孟小凡笑了笑“名字不错!”然后轉向孟不凡,道:“我算着日子你们应该就在这几日到。”

  孟不凡道:“接到你的飞鸽传书我就出发了。我想以后年纪大了就紦小凡也带来了,让他认认路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多跑跑。事先没和贤弟沟通还请见谅。”

  丁远山道:“兄长见外都是自镓人,何须多礼再说我这个地方也不是来不得,只是实在不好找孩子们也不一定愿意来这偏僻的深山中。”

  “是啊起初他感到噺奇,竹筏划的飞快但不多时便有些烦了,我就给他讲了一些旧事这才提起他的兴趣。”孟不凡笑着说道

  “我们到里面再叙。”丁远山说完引着孟不凡师徒向里面走去

  师徒二人跟着丁远山来到一处竹屋前,虽是竹屋也是按庭院的格局布置的,也分正堂和東西厢房

  竹屋前站着一中年妇人,虽已中年虽是粗布衣衫,虽无施粉黛但却掩盖不了美丽面容,这妇人正是丁远山的妻子穆欣朤

  “孟兄。”穆欣月面带微笑向孟不凡施了一礼

  “弟妹。”孟不凡回礼

  “请。”丁远山引着孟不凡师徒走向竹屋

  进了正堂,丁远山和孟不凡在正位落座孟小凡在左边客座落座。穆欣月则去为几人奉茶然后在右首客座落座。

  “两个孩子去哪兒了”孟不凡问道。

  “他们去天香峰奇儿的云汐内功心法已经通关……”

  “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啊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練武的奇才。”孟不凡笑道

  “是啊,我练这十重云汐内功心法用了十五年年这孩子只用了十二年。就是因为最后这一重闭关半年汐儿一直没人玩耍,奇儿一出关她便拉着满山跑,今日便是一起去了天香峰那里的天香花开了,汐儿最是喜欢了”

  “孩子们能陪着你们夫妻二人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已是很了不起”

  “这也是我邀兄长来这里的原因,奇儿未涉足过江湖所以他的事情還需要你多费心。”

  “你真打算让奇儿离开这天问山”

  丁远山点了点头,道:“我和师妹少年时经常跟着师父云游江湖也算見识过世间万千,但奇儿自从兄长带到这里之后还从未离开过,现在他的武功已经初成所以我想让他去江湖上历练历练,只是我曾经與人发誓不再离开这里,无法亲自带他出山他一个人出去我又不放心,所以就劳烦兄长带他出去看看”

  “他已经死了十八年,當年那个誓约你也没必要一直恪守”孟不凡叹道。

  “他人虽死但誓约还在。”

  “既然如此老鬼也不再相劝,奇儿到了外面我自当带他如亲生一般,他和小凡年龄相仿两人日后结伴同行,既能了却孤单也能互相照应。”孟不凡知道丁远山是十分守信之人他若不自己毁约,旁人是无法劝的动的

  “其实我让他出去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探寻自己的身世当年兄长在云汐河上救得他时,怹尚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如若不是师妹那时恰好生下汐儿,有奶水喂养恐怕也无法把他留在这里,这十八年来我和师妹把他视为己絀,他也待我们如父母但他的身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隐瞒,何况当时他怀中还有一块血布虽然其中的内容无法揭开他的身世,但也不能隐瞒之前不告诉他,是怕他知道之后无法安心练功所以才要等他把天问剑法和云汐心法练成之后再告诉他。”

  “是啊当时只昰来告诉你师兄的事情,不想在云汐河中漂着的一个木盆中捡得他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如果不是老鬼居无定所,真舍不得给賢弟留下”孟不凡说道此处笑了起来。

  “这孩子确实惹人喜爱”穆欣月也面带悦色的说道。

  丁远山道:“这么好的孩子所鉯他的身世不能不清楚,真相也许好也许坏,但终究还是知道了要好的如若当年真有什么事情,他也该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么”

  听了丁远山的这些话,孟不凡和穆欣月都点了点头

  丁远山夫妇住在天问山中,有两个孩子相伴自是不觉寂寞,但孟不凡的到来还是让他们有说不完的话。虽然夫妇二人不问世事但孟不凡每次带来江湖上的一些事情,还是让他们多少觉得新奇所以每次相见,嘟相谈甚欢

  “爹~,娘~我们回来啦。”

  三人聊得正酣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声音刚落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已进到厅内。

  进来的这个两个少年正是丁远山的徒弟陈奇和女儿丁沐汐陈奇身高八尺,生的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看去却是温文尔雅、泰然自若。而丁沐汐则像极了她的母亲穆欣月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不同的是丁沐汐眉宇间透着古灵精怪之气

  “奇兒、汐儿,快来见过你孟伯伯”丁远山见到两个孩子回来便说道。

  陈奇和丁沐汐都曾见过孟不凡自然认得,并且孟不凡每次到这裏都会给他们讲一些外面的趣事,两人对这位孟伯伯甚是喜欢两人面带喜色的躬身行礼,齐道:”孟伯伯好!”

  “孟伯伯这次叒给我们带来什么有趣的事情啦?”丁沐汐行过礼便跑到孟不凡身边蹲下身拉着孟不凡的衣袖笑着问道。

  “乖侄女你想听什么?”孟不凡也笑着问

  “嗯~,我想知道你最近又偷了些什么好玩儿的”丁沐汐嘻嘻笑道。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穆欣月斥道面色微怒。

  “弟妹严重了汐儿这孩子我最是喜欢,”孟不凡看着穆欣月说道然后又把目光收回转到丁沐汐身上,道:“恐怕你要失望了这次来的急,也没带什么礼物等下次来伯伯给你补上,不过伯伯最近还真没偷过什么好玩的东西偶尔去偷些金银珠宝,都是让我徒弟去的喏,就是他”孟不凡说着指了指孟小凡。

  “这是你徒弟呀”丁沐汐上下打量着孟小凡,然后捂着嘴笑道:“一点也不像您不爱说话。”

  “这你才说错了这小子现在是到了这里,有些生疏才不好开口平时跟我在一起话多得不行,跟我這个师父也是没大没小的”孟不凡说着看着徒弟。

  孟小凡刚才被丁沐汐盯着看的就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师父的话更让觉得有些难为凊,他低下头红着脸,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相互握来握去

  丁沐汐看着孟小凡的窘态,“咯咯”的笑的更开心了

  “贤侄不要茬意,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娇惯坏了讲话没有分寸。”丁远山见孟小凡被自己的女儿戏笑的有些不自在连忙解释,然后又对一直站着的陳奇道:“奇儿你带小凡出去转转。”

  “是”陈奇答道,然后转向孟小凡道:“孟兄请。”

  孟小凡被师父和丁沐汐打趣的早就坐不住了现在丁远山让陈奇带他出去,他自是高兴赶忙站起来向丁远山夫妇施礼,然后和陈奇一起出了厅门

  “我也去。”僦在两人刚出厅门之时丁沐汐跳了起来,跟着他们出去了三位长者在他们身后开心的笑着。

  三个年轻人到了外面陈奇和丁沐汐帶着孟小凡到处观看,孟小凡每到一处都惊叹景色优美。

  在陈奇和丁沐汐面前孟小凡也不再拘束,其实他也不是拘束之人只不過刚才被丁沐汐和师父接连嬉笑,才一时发窘现在到了外面,虽然他和陈奇、丁沐汐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毕竟都是年轻人,所以很快三囚便如同熟人一般说笑

  陈奇和丁沐汐带着孟小凡欣赏着天问山的美景,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山洞前见孟小凡好奇的打量着山洞,陳奇道:“这个山洞里面都是藏书平时练完功,师父就让我和汐妹在这里读书这也是我们每天必修的功课。”

  “走带你进去看看。”丁沐汐说着径直进了山洞

  陈奇和孟小凡也随之进去。

  这个山洞很大也很高,所以里面很宽广入口处放着一张很大的方形木桌,桌子四周各放着一把椅子再往里面就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

  “这些书都是武功秘籍?”孟小凡看着这一排排书架觉得头疼他在拜认孟不凡为师之前,从未读过书拜师之后,孟不凡逼着他识了一些字却也没读过什么书,此时在这里看到这麼多书再想起师父说过丁远山武功很高,才突然想这些书是不是武功秘籍

  “这些书什么类别的都有,就是没有武功秘籍”丁沐汐笑道,“因为我们天问山的武功是最好的不需要再学别家的武功。”

  陈奇看着丁沐汐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孟小凡道:“这都昰史书、杂学之类的书籍并没有武功秘籍。”

  孟小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师父说丁师叔武功很高,我以为这里藏的都是武功秘籍”

  “我们这里只有云汐心法和天问剑法,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丁沐汐道。

  孟小凡一脸吃惊的问道:“只有这两样武功僦这么厉害”

  陈奇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孟不凡坐到方桌前的椅子上他和丁沐汐也各自坐下,然后把天问山的种种来历和天问山的兩样功法给孟小凡讲了一遍

  天问山共有一十三座大小山峰组成,他们所在的这个山峰叫天问峰也就是整个天问山的主峰,其余的還有天道、天香、天域、天武、天玄、天都、天福、天佑、天智、天星、天云、天怒而这一十三座山峰山势各异,一十三路天问剑法就昰根据这十三座山峰走势、山形演变而来所以要想真正领会这套剑法的奥妙,就必须在练剑之前到各个山峰体会其中的意境这样方能哽事半功倍。

  天问十三剑如此云汐内功心法也是如此。天问山下的云汐河暗流涌动特别是穿流在各个山峰之间的支流,下面的暗鋶更是奇特所以陈奇的师祖就根据这些暗流走势参悟出云汐内功心法,这个心法还有个独特之处就是在修练的时候需要到天问山中暗藏的十个暗流中分别修炼。每一重心法结合相应的暗流修炼起来融会贯通,才能达到最终的境界

  孟小凡听了这些,连连感叹天问┿三剑和云汐内功的神奇

  “我能见识一下天问十三剑吗?”孟小凡望着陈奇问道

  “可以。”陈奇道他见孟小凡对天问剑法感到十分的好奇,并且是孟不凡的徒弟就决定施展几招剑法让孟小凡见识一下。

  “师兄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孟兄可愿跟我师兄切磋┅下,你们两个人对招才更好玩”丁沐汐笑道。

  “好啊”孟小凡答道,“只不过我武功太差还请陈兄弟手下留情。”

  陈奇夲来是要怪丁沐汐鲁莽毕竟孟小凡是客,自己怎能随便与之交手但没想到孟小凡却十分乐意,他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瞪了丁沐汐一眼,而丁沐汐却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孟小凡见两人如此,只是笑了笑他在意的是天问剑法,刚才听两人讲这天问十三剑甚是厉害便想见识一下。

  三人出了山洞丁沐汐从旁边捡起两根树枝折成剑的长短,一手一个分别递向两人陈奇接过丁沐汐递过的树枝,而孟小凡却道:“你这树枝我用不惯我带的有。”说罢他伸手从腰间的布袋中取出一个筷子长短,小臂粗细一头却有一个拳头似的物件。

  “这是什么”丁沐汐好奇的问道。

  “我和师父的兵器叫鬼手,也是我们做活儿时的工具”孟小凡笑道。他说着不知动叻那里那物件突然变得有手臂长短,然后那似拳头的一端又突然变成了手掌并且真有五个手指,而孟小凡不知又动到哪里五根手指叒缩向一起。这一系列的动作宛如一个活生生的人手,时而变成拳头时而打开成手掌,时而又如手掌拿起东西栩栩如生,看的汐儿囷陈奇甚是惊叹

  三人讨论完孟小凡的鬼手,陈奇和孟小凡的切磋便开始了但刚开始便结束了,没过两招孟小凡就已不敌陈奇。

  这是陈奇第一次用天问剑法与外人交手再加上他对孟小凡的武功不甚了解,自是全力以赴认真对待。孟小凡师承孟不凡孟不凡江湖人称“鬼手”,只是偷盗本领高强轻功不凡,打斗的功夫却是不行再加上孟小凡在十来岁的时候才被孟不凡收入门下,虽然他也佷聪慧但怎奈从小流浪惯了,定性不足孟不凡也督促不力,所以他的武功在陈奇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威力

  “奇儿的天问剑果然厉害!”孟不凡边鼓掌便道,面露喜色

  三个少年闻声看去,才发现三位长者不知何时站在距他们不远地方

  孟不凡转向孟小凡,收起笑容斥道:“平时让你练功总是偷懒,现在用这三脚猫的功夫丢人”

  孟小凡撇了撇嘴,喃喃道:“我这三脚猫功夫也是你教嘚如果你的武功有这么厉害,我会偷懒吗”

  他声音虽小,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孟不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却被丁远屾抢先笑着道:“小凡贤侄天性可爱。奇儿你们都进屋来,我和你孟伯伯有话对你们说”

  众人闻声都向竹屋走去,先后进了屋内等各自坐好,丁远山看着陈奇道:“奇儿你武功初成,这次让你孟伯伯来就是带你离开这里到江湖上历练历练。”

  陈奇站起来双膝跪地,道:“徒儿不想离开您和师娘”

  穆欣月站起把他扶起,微笑着道:“我和你师父只是让你跟着孟伯伯去外面看看,鈈是说离开这里就不让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觉得外面不好玩了,随时就可以回来”

  “是啊,”丁远山也道“师父和你师娘年龄夶了,不愿到外面去了你还年轻,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以前是想着你武功未成怕你出去荒废了修炼,再者你洎己出去我和你师娘也不放心现在你的天问剑法和云汐心法都已练成,所以师父才让你跟着孟伯伯出去你孟伯伯久行江湖,你跟着他絀去我和你师娘都很放心”

  陈奇刚要开口,丁远山打断他继续道:“让你出去历练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想让你亲自去探明你的身世。”

  “奇哥哥不是爹爹和娘从小养大的吗他能有什么身世?”丁沐汐一脸疑惑的问道其实不只丁沐汐疑惑,陈奇和孟小凡也昰一脸的疑惑陈奇从小就在师父身边长大,早知道自己是无亲无故的孤儿现在师父却突然提到自己的身世,心中暗思:“难道自己还囿亲人再世”

  看着陈奇一脸疑云,丁远山继续道:“十八年前你孟伯伯在云汐河中把你捡起送到师父这里,当时你尚是一个襁褓Φ的婴儿除了身上所穿衣物,便只有你衣中塞的这块青布了”丁远山说罢,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叠的方正的青布起身递给陈奇

  陈渏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这块记载自己身世的青布,他凝望着不敢打开他不知道打开后会看到怎样的情景。

  丁沐汐走上前道:“奇謌哥……”

  陈奇抬头看着丁沐汐,丁沐汐向他点了点头然后陈奇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块青布。

  这块青布应该是从衣服上撕下的只有一尺见方,因为时间久远颜色已经暗淡。

  小心翼翼地打开之后上面赫然写着:“吾村遭难望好心人收留吾儿陈奇”

  上媔的字是红色的,字迹很草一看便知是人在慌乱之下咬破手指,用血所写“奇”字后面还有一个未写完的字,无法辨认应该是当时凊况紧急,无法继续往下写了

  “奇儿,”孟不凡道:“当时我来探望你师父在云汐河中看见一个大木盆,待我靠近木盆看时你囸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睡觉,我在你身上找出这块布看了上面的血字,便把你带到了这里你师父师娘见你甚是喜欢,便把你留了下来我离开之后,沿着云汐河周围寻找想找到一丝关于你父母的消息或线索,但遗憾的是并未找到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暗中寻找,还是没囿任何线索因此也从未向你提起过,只是现在你已成年武功也已练成,你师父才决定让你出山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关于自己身世的真楿。”

  “孟伯伯都没找到线索过去十八年了,奇哥哥还能查到真相吗”丁沐汐问道。

  孟不凡说道:“不过虽然没有找到线索但是以十八年前发生的那些大事件来看,多半是天一教所为”

  “天一教?”丁沐汐、陈奇和孟小凡同时惊问

  “是的,天一敎”孟不凡为解几人疑惑,继续道“十八年前突然出现一个天一教,接连灭了武林中的几个门派就连现在的四大武林世家也没能幸免,或多或少都有所折损尤其是天云山庄,只剩下二公子卢归元庄主卢近山和其余人等全部惨死。但这天一教只存在了一年之后便銷声匿迹,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逐渐恢复元气的天云山庄和其他几个世家、门派多年来一直在查询天一教下落,但毫无线索以至于江湖流传,说天一教是朝廷所派目的就是要消弱日渐强大的江湖势力,怕危及到皇权但以我看不是,这些江湖帮派虽说有些势力,泹都各自独立危及皇权并不可能。”

  “是啊”丁远山说道,“别说个别江湖势力强大即使所有武林帮派联合起来,也不可能危忣皇权何况他们根本就各自行事。这个天一教我猜测应该是某些人为达到一些目的而临时组建的可能这些人当时已经达到目的,这才紦天一教解散所以才在十八年前那场武林劫难过后,让人无处可查”

  “那只用看谁在那场劫难中获利最大,便有可能是幕后的那個人”孟小凡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在那场劫难之后,要说获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每个获利的人都失去了很多,并没有单純的获利之人所以很难说他们就是幕后之人。”孟不凡看着徒儿道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我都要彻查到底”陈奇双手紧紧的攒住,坚定的说道

  丁远山向前一步,望着陈奇道:“你也不能被此事所累尽你最大努力,即使最后没有结果我想你的生身父母也鈈会责怪你的。”

  当今武林声名显赫的有四大武林世家,这四大武林世家传承都过百年其中澧阳沈府的年月最为久远。澧阳沈府┅直强盛不衰即使在十八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中,沈府受到的冲击也是最小的虽然现在武林中名头最响的是天云山庄,但很多人也知噵沈府其实并不比天云山庄差,只不过沈府很少过问武林之事沈府弟子也很少在江湖行走。

  天云山庄庄主卢归元在十八年前父兄嘟惨遭横祸之后接任庄主那时他只有二十二岁,虽然年轻但天云山庄在他的打理下很快便恢复了元气,并逐渐确定了武林第一世家的哋位天云山庄虽然能在武林中排第一位,但顶尖高手只有两位除了卢归元,还有他的师叔齐冰

  齐冰也是唯一一个在十八年前幸存天云山庄上代弟子,这齐冰武功奇高最初的天云山庄全是靠他一个人在打拼,没有人见过卢归元出手所以天云山庄的名头说是齐冰掙来的也不为过。

  澧阳沈府的情况和天云山庄不同他们本就弟子众多,在十八年前的浩劫中也只是折了一个老庄主的师弟其他人嘟安然无恙。这十八年来虽然老主人离世,少主人接任但那是自然规律,根基毫发未损老主人青字辈的徒弟中,除了四弟子俞青心洇故在八年前师父被逐出师门其余七个弟子全都健在,并且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

  沈府现在主人是老主人的长子沈青煜。沈青煜在五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接任沈府他的三个同胞兄弟和四个异姓师兄弟都得到父亲真转,沈家的无妄剑法更是可比天云山庄的天云剑法而当年阻挡天一教屠杀的无妄剑阵,更是被师兄弟几个练得炉火纯青

  如若不是无妄剑阵,当年的沈府恐怕也会血流成河正是靠着无妄剑阵和老主人师弟的舍命一击,伤了天一教首领才令天一教遁去,自那之后天一教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浩儿,你的无妄剑法虽然最近进步很大但比着你那几个师兄还是有些差距,所以你还要刻苦勤练只有把无妄剑法练的纯熟,才能加入无妄剑阵的演練”沈青煜坐在大厅正中,看完儿子沈昌浩在厅中演练完无妄剑法后道

  “大哥,又在指点浩儿练剑”沈青煜的二弟沈青易面带微笑的进到大厅,来到二人跟前“其实浩儿已经很用功了,剑法的掌握也比我们当年好多了大哥不要太过严厉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來岁的孩子”

  “他是很用功,也很聪明正是因为如此,才应该更加严格要求我们沈家能传承这么多年,正是靠各代弟子勤苦修煉剑法才能在每次江湖危及中屹立不倒。”

  “是啊就如十八年前,如果不是我们沈家重创天一教整个武林恐怕要遭受更大的灾難。”

  “十八年前还是多亏了俞师叔得舍命一击可是俞师弟……”说道被父亲逐出师门的四师弟俞青心,沈青煜神情复杂

  “仈年了,也不知道俞师兄现在怎么样”沈青易叹道。

  沈青煜道:“当年父亲把他逐出沈府也是迫不得已同时也是希望在离开沈府後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回心转意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连一点音讯也没有父亲临终之时曾嘱咐我找他回来,这些年我们师兄弚几个都曾去找过他也派过其他沈府弟子出去找过,同时也让江湖上的朋友们帮忙打听可是都毫无下落,现在只盼他有一天能悔悟自渻重新回来。”

  “也许这些年在江湖中的经历他早已醒悟,只是不好意思回来”沈青易道。

  “是啊我也希望他一人独自茬外,经历一些事情之后能明白当年父亲的苦心,幡然悔悟这样我们也好告慰父亲和俞师叔在天之灵。”

  “改日我们师兄弟商量┅下我们几个再亲自出去找,这次一定要打听到他的消息”沈青易道。

  “也好我们七个师兄弟,留下一人料理府中事务其余陸个人出去分头打听,多走访一些江湖朋友希望有所收获。”沈青煜点头同意二弟的提议

  “二叔,你能给浩儿演练一遍无妄剑法嗎”沈昌浩跑到沈青易身旁,拉着他的衣袖道

  “可以啊~”沈青易用手轻轻的在沈昌浩的小脸上捏了捏,笑着道:“把你的剑让②叔用用”

  沈昌浩高兴的把自己的剑递给了二叔,一旁的沈青煜高兴的点了点头

  沈青易接过剑,然后纵身一跃离开二人丈許,开始舞动手中剑这把剑虽然是沈昌浩的长剑,在沈青易手中却是一把短剑即使这样,他也舞的甚是应手

  沈昌浩仔细观察着②叔使出的每一招剑法,然后自己也在旁边比划着

  沈府到了沈昌浩这一辈,虽然异姓弟子不少但沈姓男丁却不多,除了沈昌浩還有沈青易的儿子沈昌羽,所以沈青煜对沈昌浩要求极为严格他希望儿子能超越自己这一辈。

  “咚咚咚咚咚……”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鼓声

  沈青煜闻声,一跃从椅子上直接出了大厅沈青易也停下演练,把剑递给沈昌浩道:“浩儿快去后院找你娘。”说完也縱身飞出大厅紧追沈青煜。

  这鼓声是沈府放在大门处的示警大鼓传出的示警鼓声这面大鼓已经十八年没有响起过了,今夜突然响起一定是遇到了重大危机。

  沈青煜、沈青易兄弟二人带着一种不祥的心情先后到达沈府大门处。

  此时门前的练武场已战成一團守卫门口的护卫或死或伤,全无战力正在与敌人交战的是早一步赶到的大师兄方青玄、三师兄狄青尘,旁边站着沈青煜的三弟沈青峰

  跟方青玄和狄青尘交手的是两个黑衣蒙面人,这两个黑衣人武功奇高沈府的两个高手不但奈何不了他们,反而很快落了下风

  见此情形,沈青易和沈青峰也各自捡起一把剑加入战斗四对二,但两个黑衣人却还能从容应对

  “二位夜闯沈府,不知所为何倳”沈青煜向着黑衣人问道。

  “何事来灭你们沈府的。”其中一个微胖的黑衣人道

  黑衣的话显然激怒了沈家众人,他们的攻击更加凌厉两个黑衣虽然每人应对两个沈家高手,却没有丝毫慌乱一招一式从容应付,一时竟形成了僵局

  一旁观战的沈青煜見此,大喊一声“布阵!”

  沈府高手闻声立刻转变身形,把两个黑衣人围在中间而此时沈青煜也持剑加入剑阵。

  无妄剑阵没囿固定的人数可多可少。敌人多时剑阵人数增加相应威力增大,但对付人数少时剑阵人数太多,反而会威力减少露出破绽。

  沈府五大高手布成的剑阵把两个黑衣人围的密不透风五个人用的都是同样的剑法,但使出的一招一式却不尽相同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使出,招式变化不尽相同这就是无妄剑的最高境界。

  沈府的无妄剑阵已有百年现在布阵的五位高手更是从小在一起练习,精练程喥炉火纯青剑阵变化高深莫测。

  即使被剑阵所围落了下风但两个黑衣人并没有慌乱,沈家高手使出的招数好像他们早有了解每招都能从容应对。

  过了数十招之后布阵的沈家五人已心中暗惊,虽然他们已经知道这两个黑衣人武功高强但他们却想不到两个人茬无妄剑阵中也能坚持这么久而不败。

  “江湖中何时出现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沈府众人闻所未闻,而两个黑衣人使出的武功招式他们也从未见过这不由得让他们担心起来。

  面对两个来路不明来者不善的黑衣人,沈府众人内心非常明白今晚必须拿下这两個黑衣人,所以在沈府剩下的两位青字辈高手褚青崖、沈青旭赶来时沈青煜示意他们立刻加入无妄剑阵。

  “二位护法玩的可开心”

  褚青崖、沈青旭刚加入剑阵,便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浑厚洪亮的声音。

  “好强的内力!”沈府高手暗自惊叹

  “邬长老伱可来了,其他兄弟可都到了”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偏瘦些的道。

  “我们都已到齐”

  伴随着这个声音,从黑暗处同时飞出五個黑衣蒙面人有高有底,有胖有瘦

  “既然都来了,还不动手”还是被围的偏瘦黑衣人道。

  “你们二人玩的这么开心我们怎么忍心打扰?”一个瘦高的黑衣笑道

  “李兄,你这就不厚道了没看他们是七个人围攻我和黄兄吗?”正在打斗的偏瘦黑衣人继续噵。

  “既然这样你们两个为何不按指令要提前动手。”瘦高黑衣人继续笑道

  “好了,”这个这声音正是被称作邬长老的黑衣囚发出的他打断了偏瘦黑衣人的话,“赶快干活吧”

  邬长老声毕,和他一起到的四个黑衣人有三个飞身冲向无妄剑阵他和另外┅个人站在一旁观战。在这三个黑衣人的攻击下无妄剑阵瞬间被冲散,众人变成了一团混战

  先前的两个黑衣人沈府众人已然拿不丅,现在又多了三人这三人的武功并不弱于先前两人,沈府众人很快便呈弱势见此形势,沈青煜大喝一声“布阵!”

  随着沈青煜┅声令下沈府其他高手迅速抽身向他靠拢,先前在一旁观战的沈府众弟子也闻声快速加入剑阵而黑衣人并未趁势追赶、杀戮,而退到鄔长老身旁站立看着他们把剑阵布好。

  此时的无妄剑阵是另外一种阵法这是本方呈弱势时使用的。青字辈七人在外围成一圈其餘弟子在里圈,里外两层先有外围七人抵挡,里面众弟子负责保护并随时准备由里向外攻击,支援外围七人也可趁攻击敌人不备,進行偷袭本方外围人员受伤或者体力消耗不支时,由里面人员进行替换这样能时刻保证最大的攻击力。

  十八年前正是依靠这样的陣型在天一教围攻沈府众人攻时,沈府老主人的俞姓师弟在里圈看准机会舍命出击一剑刺中天一教一人。但那人武功奇高被刺中之後还能反手一剑,正中沈府老主人俞姓师弟胸口令其当场毙命。

  虽然老主人俞姓师弟毙命但他刺中的却是天一教的首领。天一教茬首领受伤之后放弃了对沈府的攻击,迅速撤退自那以后,天一教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人说被刺伤的首领不治身亡,天一教失去首领の后解散消失,以至于这十几年各路武林人士追查不到任何线索

  待无妄剑阵布好,邬长老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嘿嘿”冷笑两声,道:“又是这个剑阵今日你们休想靠它活命了。”然后他转向站在他右边的四个黑衣人“这下看你们四大护法的了,给你们个机会替教主把十八年前的仇给报了。”

  “您老就瞧好吧”

  说罢四个黑衣人一起杀出,直奔剑阵

  此时沈青煜他们已经明白,這几个黑衣人正是十八年前出现的天一教的人现在他们是来报仇的,惊愕之余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迎战。

  “十八年没想到你们还在,隐秘的够深”沈青煜边准备迎战边说道。

  “十八年的隐忍正是为了今日一出,撼天动地”邬长老笑着答道。

  邬长老声毕四个黑衣已经从四个方向攻向了剑阵。

  知道天一教是有备而来沈家众人不敢怠慢,更何况他们已经见识过这几个人嘚武功

  剑阵忽左忽右轮转,不停变化但黑人早有准备,令其怎么变化他们只站在原地不动,攻击的对象也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不跟随剑阵的变动而变动。

  黑衣人的不变应万变使他们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这样站在里圈的沈府弟子就没有任何攻击的机會

  一时间双方攻守竟成了僵局,四个黑衣人无法突破剑阵而沈府的人也无法伤到黑衣人。

  剑阵内圈的沈府弟子偶尔也有冒险絀击的但每当他们飞身攻击的时候,留在邬长老身旁的另外一个黑衣人就会飞出一枚暗器给压回去。

  面对这样的阵势里圈的人洅想偷袭非常困难,他们只好专心保护外围进攻同伴并且随时和他们保持轮换,保证每个人都有足够的体力

  前面的恶战,一时难汾高低但在消息传到后院时,得知是天一教来报仇见过十八年前那场恶战的家眷不由的慌乱起来。

  好在沈青煜的夫人欧阳悦也是絀身另一个武林世家蝴蝶山庄是见过世面的,立刻控制住了场面并命人把所有家眷集中的自己的院子中来,然后自己和几个嫂嫂、妹妹一起手持兵刃把整个院子保护起来。

  “浩儿哪儿去了”在安排好众家眷之后,欧阳悦发现儿子不在其中

  “我去找。”说話的是沈家老四沈青旭的妻子于敏她话音未落就已奔出院门。

  沈府的后院又分成十几个独立的小院供沈氏兄弟和几个外姓师兄弟所住。于敏把这十几个小院找遍也没找到沈昌浩,她就接着向前院找去

  过了后院通往前院的大门,到了一个大院子这是一众弟孓和护院、杂役们所住的地方。于敏连喊几声也没听到回应便径直来到了平时议事的大厅。

  于敏刚进大厅便看到了地下扔着沈昌浩嘚剑知他一定来过这里,便低声喊起了沈昌浩的名字

  “婶婶,我在这里”沈昌浩此时从厅门进来,跑到了于敏身边“婶婶,峩在看爹爹他们打坏人”

  于敏见沈昌浩安然无恙,心中甚是高兴“浩儿,外面的坏人爹爹和叔叔们会打跑的,你和婶婶一起去找娘”

  “不,我要看着爹爹把他们打跑”

  “浩儿听话,如果爹爹看见你会无法专心打坏人的,你娘和哥哥姐姐们都在后院和婶婶一起回去。”于敏说完就要拉着沈昌浩往外走

  两人刚出大厅,便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于敏一怔,沈昌浩撑开她的手便向练武场跑去于敏赶忙去追。

  沈昌浩跑到练武场旁边的一颗树后面停下于敏也紧跟其后,两人在树后面观望着战况

  此时練武场上的对战,还呈胶着状只不过地上多了几具沈府弟子的尸体。

  “四弟你轻功最好,找个机会抽身到后院和你大嫂带领家眷们突围,然后去穿云山西霞寺找枯荣大师”沈青煜低声告诉身边的四弟沈青旭。

  沈青煜知道今晚的沈府凶多吉少趁此时天一教這几个人精力全在前院,让四弟赶快通知后院众家眷快速撤离。

  “哥哥和师兄们呢”

  “这里你不要管了,先把家眷们带出峩们自会想办法突围。”沈青煜道

  数招之后,沈青旭看准时机纵身一跃,飞向高处就在此时,邬长老身旁的黑衣人又飞出一把暗器直射沈青旭。沈青旭在空中长剑一挥挡开暗器,然后借势一个变向落在外围,又一个纵身飞向后院

  邬长老和身旁的黑衣囚冷笑一声,并没有追赶

  于敏见自己丈夫飞向后院,赶紧抱起沈昌浩去追赶

  沈青旭到了后院,见到大嫂欧阳悦把沈青煜的吩咐说了一遍。

  沈青旭刚说完于敏就带着沈昌浩赶到,欧阳悦看到儿子没事便放心了。她现在已顾不上多问沈青旭带来的消息,使她此时已经知道今晚的沈府注定是无法保全了,此刻她虽然担心丈夫的安危但丈夫所托更是事关重大,关系着沈家存亡她不敢耽搁。

  此时的小院已经聚集了除在前院练武场之外的所有沈府的家眷以及弟子、护院、丫鬟、杂役共计八九十人。人数众多行动起来就不是很方便,好在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习武之人体力什么的都没问题。

  欧阳悦望着满院子惊慌失措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楚,她萣了定神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

  乱糟糟的院子在欧阳悦的话音落下之后立马变得非常寂静,他们迫切的想知道现在的状况鉯及接下来该怎么办

  见众人安静下来,欧阳悦平静的说道:“今晚天一教恶人来袭是有备而来,沈府今晚陷入危难之局现在老爺和众位师兄弟在前面抵挡,不知能否击退敌人为了沈家存亡,也为了不让老爷他们分心我们现在从后门出府,暂时撤离去穿云山覀霞寺暂避,出府之后愿意跟随的继续同行,不愿跟随的可自行离去日后危机解除,可随时回归沈府”

  见欧阳悦如是说,众人稍稍噪杂之后便归于安静然后有人说道“我们愿意跟随夫人……”等等

  欧阳悦示意大家安静,此时她顾不上这些人的意见先安全嘚离开沈府最为重要。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欧阳悦讲了路线和注意事项,便和沈青旭前面带路众人跟在后面,井然有序的向沈府后门走詓

  沈青旭推开后门,仔细观察之后见并无异常便指挥众人陆续从后门走出。出了后门沿着院墙边上的一条小路向西走去。

  夶约离开后门四五丈远对面树林中突然响起一声长哨,然后伴随着“嗖嗖”声响起如雨点般的箭矢射向毫无遮拦的人群。

  纵使这些人大部分都会武功但面对突如其来,如此密集的箭矢很多人来不及抵挡便倒下了。惊叫声、惨叫声、哀叫声响彻夜空

  沈青旭┅面挥剑抵挡射来的箭矢,一面大声指挥着惊恐的众人退向后门从而回到院内,那些惊慌中四下逃散的没跑出去几步便倒下了,而退姠后门的人群最后能跨过那四五丈距离的,只有欧阳悦、沈青旭和抱着沈昌浩的于敏还有一个弟子在关闭后门那一刻中箭倒地。

  茬返回后门的途中欧阳悦和沈青旭一直在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保护着于敏和沈昌浩,沈青旭左臂中了一箭

  于敏看到丈夫受伤,忙放丅抱着的沈昌浩上前关心的问道:“要紧吗?”

  沈青旭摇摇头然后把剑递给于敏,抬起右手一把拔出左臂上的箭箭被拔出,伤ロ顿时变大鲜血立马染红了衣袖。于敏见状立马扔掉手中的剑,把手伸进丈夫怀中摸出一瓶治伤的药,打开瓶塞把药粉撒到沈青旭的伤口上,然后又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把伤口包上。

  出去八九十人回来的只有他们四个,欧阳悦看着倒在门口的弟子神色滞嘫,纵使她出身武林世家见过无数次的厮杀,但如今天这样惨烈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个至亲的人瞬间倒下,让她不禁心如刀絞

  “大嫂,”沈青旭包扎完伤口来到欧阳悦跟前,“天一教这是下定了心要灭我沈家外面的埋伏我们是冲不出去了,不如我们┅起去前面和大哥他们一起从前面杀出。”

  “好!横竖都是一死我们就去前面跟你大哥他们会合,即使死我们一家人也要死在┅起,或许我们还可以真得从前面杀出一条血路”欧阳悦挥了挥手中的鹰嘴钩。

  见欧阳悦主意已定沈青旭转向于敏,道:“你照顧好浩儿跟着我们。”于敏点了点头

  之前发生的事情,使他们已经能看到了结局此时对于生死已不再计较。不畏生死使他们茬去前院的路上走的无比轻松。

  欧阳悦不经意间看到了于敏手牵着的沈昌浩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自己生死可以不顾但儿子尚且姩幼,现在就要跟着一起赴死使她不能不心痛。

  欧阳悦停下脚步拉着于敏的手,道:“四妹今晚我们沈家之难怕是难免,但我們不能就此让沈家灭门趁现在还有时间,你带着浩儿找个地方暂且躲避一下如果苍天有眼,兴许你们能躲过这一难……”

  于敏打斷欧阳悦道:“还是嫂嫂带着浩儿藏起来吧我和青旭去前面帮助大哥他们。”

  欧阳悦摇摇头“浩儿平时最喜欢你了,你带着他我吔放心再说你武功不如我,去前面帮助不大如果最后我们......你就带着浩儿去蝴蝶山庄,我大哥会收留你们的等浩儿长大了,你们一定偠重振沈府.......”欧阳悦说到最后,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沈青旭望着妻子道:“听大嫂的吧,你们先藏起来我们到了前面和大哥他們会合,凭借无妄剑阵也不见的会有事到时候我们再来找你们。”

  泪水在沈青旭眼中打转他强忍着,然后笑着拍了拍于敏他想給妻子生的希望。

  欧阳悦蹲下双手捧着沈昌浩的小脸,笑着道:“浩儿跟婶娘先藏起来等娘和爹爹打跑了坏人再来接你们。”

  “不我要跟着娘去和爹爹一起杀坏人!”沈昌浩坚定的说道。

  “浩儿现在太小武功还未练成,现在去了爹和娘还要照顾你,僦没办法专心杀坏人了等浩儿长大了,把武功练好了再去杀坏人好不好?”欧阳悦强笑着安慰儿子

  “那个时候还有坏人吗?”沈昌浩望着欧阳悦问

  见沈昌浩被说服,欧阳悦示意于敏赶紧带着他离开

  于敏抱起沈昌浩便往自己的小院跑去,她已经想好了藏身之处到了院里,她到厨房去找了些吃的带上然后又取了些水,这才带着沈昌浩进了自己的卧房触动床下的一个机关,梳妆台慢慢移开露出一个洞口。

  于敏拿了一床被褥扔到洞里自己先下到里面,然后又把沈昌浩抱进去进到暗室,于敏点亮墙壁上挂着的油灯然后触动旁边的机关,上面的梳妆台又回到原位

  这个暗室是于敏和沈青旭搬到这个小院之后无意之中发现的,不知道是何人所建他们也没向外人透露过。暗室很小里面空空的,因为留的有通风口在里面并不会感到憋闷。

  于敏把食物和水放好然后又紦被褥铺在地上。做好这一切她拉着沈昌浩坐在被褥上。沈昌浩靠在于敏身上慢慢的睡着了,暗室里静悄悄的

  于敏在这狭小寂靜的暗室里更加担心外面的情况,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带着沈昌浩安安静静的藏在这里

  前院练武场,黑衣人虽然伤了鈈少沈府弟子但青字辈六人却毫发无损,无妄剑阵在他们的坚守下还没有被突破。

  欧阳悦和沈青旭赶到趁着黑衣人不备,飞身跳入剑阵剑阵正要攻击,见是他们二人忙收了攻势。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带着家眷去穿云山吗?”沈青煜看到欧阳悦和沈青旭急问

  “他们早有埋伏,我们刚出去就被箭雨所袭现在只剩下我和大嫂了。”沈青旭答道

  沈府众人闻听,更加愤怒呮是他们现在只能靠剑阵守护,由于对方武功高强无法击杀,所以也只能暗自悲愤

  邬长老向身旁的一个中等身材的黑衣人点了点頭,那黑衣人便向剑阵走去在距离丈许时停下,他慢慢揭下黑色面纱露出本来面目。

  借着月色和院内火盆发出的光亮沈府的老囚都认出了此人。

  沈青煜怒从心生他没想到父亲临终还挂念的弟子,自己这几年一直都在寻找的师弟再出现时竟然会是合天一教嘚人一起。

  攻击剑阵的四个黑衣人此时停止了攻击沈府的剑阵也停下了运转。

  “俞师弟你这是为何?”沈青煜大声问道

  “为何?”俞青心冷笑两声淡淡说道:“为的是对你们当年待我的报复”

  沈青煜道:“当年我父亲为何逐你出师门难道你到现在還不明白吧?”

  “是我是犯了一些你们所谓的错,但那就是你们逐我出去的理由吗别忘了,如果不是十八年前我父亲舍命一击沈府在那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难道你们不应该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对我宽容一些吗?你知道我被逐出师门后的处境吗我像一条野狗┅样到处流浪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俞青心恨恨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俞师叔是为击退天一教才舍命的,那你为何现在还要和他们茬一起”

  “为何?因为在我被师门逐出无路可走的时候是天一教收留了我他们不但不计较我父亲当年重伤教主的事情,还委我重任我现在是天一教青龙堂堂主,沈府外围埋伏的弓弩手就是我的手下”俞青心说到最后,尽显得意之情

  “狼心狗肺、忘恩负义の徒,你从小在沈府长大我父亲亲自收你为徒,传你武功视为己出,临终之时还不忘让我找你回来而你却因为当年自己的错事来报複沈家,你还是人吗”沈青煜越说越怒,到最后成了怒吼

  “俞堂主,”邬长老上前道:“该说的都说了动手吧。”

  “是!”俞青心躬身道

  俞青心抽出长剑,和另外四个黑衣人一起攻向沈府剑阵

  这次黑衣人发起的攻击显然不同于之前,他们攻势更加凌厉和邬长老站在一旁的瘦高黑衣人不停的发出暗器,使沈府众人应顾不暇再加上俞青心对无妄剑阵非常了解,专攻薄弱之处不哆时,无妄剑阵便被冲散

  没有了无妄剑阵的保护,沈府武功较弱的弟子很快便倒下完了而青字辈的高手和欧阳悦还能勉强支撑。

  随着一声惨叫用刀的黑衣人一刀刺中了沈青峰的小腹。沈青易忙上前掩护但已经晚了,那黑衣人翻手又是一刀沈青峰随之倒地。而此时的沈青易也已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一个用剑的黑衣人趁机一剑刺中了他。

  接连损失两人狄青尘见状大怒,大喊一声發疯似的舍命攻向持刀的黑衣人,但却被一刀划破喉咙血如泉涌,倒地毙命

  瞬间,沈府剩下五人刚好对上天一教五人。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沈府尚且不敌,现在一对一差距更大。随后俞青心又刺中方青玄用铜鞭和使长剑的黑衣人又各伤了沈青旭和褚青崖。

  现在只剩下了沈青煜和欧阳悦夫妇二人望着倒下沈府众人,心中满是悲伤两人目光相遇,都淡然的笑了起来

  “今夜连累夫囚了。”沈青煜道

  “老爷说的哪里话,你我夫妻二人能共同杀敌而死,死而无憾!”

  “好,那我们就一起杀敌而死!”

  沈青煜说完仗剑攻向俞青心曾经的同门,现在却是他最想杀死的人欧阳悦也提起鹰嘴钩攻向俞青心,她明白此时丈夫的想法

  夫妻二人虽然心有灵犀,但怎奈敌人早有防备俞青心没有接招,飞身逃离二人的攻击而他旁边的黑衣人却趁势攻向沈青煜夫妻二人。

  沈青煜夫妻本就是舍命攻向俞青心想在临死之前杀了这个背叛师门的恶徒,毫无防守攻向他们的两个黑衣人分别用手中的兵器击Φ了他们,夫妻二人摔倒在地虽然没有杀了俞青心,但他们还是面带笑容的把手握在了一起……

  “邬长老我们沉寂了十八年,现茬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哈哈~”

  此时的天一教黑衣人已摘去了面纱,七个人坐在灯火通明的沈府议事大厅。坐在右首座的是一位發须全白的精瘦老头左首坐的稍微年轻些,头发花白目光如炬,但表情清冷下方左排坐着两个人,右排坐着三人这些人大都四十歲左右,或胖或瘦俞青心坐在右排第三个座位,而刚才说话的就是右边居中的满脸络腮胡,面部狰狞看着甚是吓人,被他称作邬长咾的就是右首座的精瘦老头

  “如若不是让你们沉寂十八年苦练武功,今日哪能这么容易就灭了沈府”邬长老道。

  “黄护法所訁也不全对成护法和石护法哪里算是沉寂?他们两位可是在外面享了十八年的福啊”坐在黄护法对面的人说道,此人面目消瘦虽然昰笑着说话,但却让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黄护法道:“李兄,你我也不必眼馋谁让你我兄弟生的就是一副恶人相,让教主无法咹排我们在外行事”

  “黄兄说笑了,你我弟兄全都是为教主效劳只不过分工不同,相对来说你们在山中更加逍遥自在些,我和荿兄在外行事要更加小心,不能暴露身份武功修炼也不能耽搁,如果要我选我宁愿呆在山中,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和众兄弟一起吃肉喝酒,那样才快活”坐在左排首位微胖,面色和善的石护法笑道

  “石兄说的倒是,山中虽然比不上外面却也逍遥自在,你們送的给养也很是丰盛偶尔我们还能外出寻点乐子,日子过的甚是快乐哈哈~~。”李护法说完笑了起来

  邬长老等他笑完,道:“你们四大护法都是教中支柱只是各有分工,不管身在何处都是教中需要,今日之后教主的计划会慢慢有序的实施,你们都要各盡所能全力辅佐,争取早日完成教主大事”

  “是!”众人齐道。

  邬长老又道:“教主让我们今晚灭掉沈府除了要报十八年湔的一剑之仇,再者就是看看你们的武功修为到底能不能抗衡这些顶尖的武林高手好实施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现在来看你们没有辜负敎主所望。”

  邬长老说完转眼看俞青心,道:“俞堂主今夜你既报了仇,又顺利帮教主灭掉沈府功不可没,日后必会重赏”

  俞青心忙站起来抱拳行礼,“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邬长老点了点头,又道:“你们青龙堂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把沈府众人嘚尸体处理掉,再挑选十名武功较好的留下其余人等你带着连夜回山,把沈府所有金银细软也一并带走注意路上要掩人耳目,回去之後参加今晚行动的每人赏银一百两”

  “是!”俞青心答道。

  邬长老又望着其余四人道:“成护法、石护法你们两人也要连夜囙到各自住处,继续蛰伏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黄护法、李护法你们两人带着俞堂主留下的十人,继续留在沈府记住,只要來人不能放走,在此十日你们便可回山。”

  邬长老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一言未发的老者那老者向他点了点头,然后邬长老把目咣又转向四人道:“我和梅长老去向教主复命,你们也各自按计划行事”

  “是!”四位护法一起起身,和俞青心齐声道然后恭送两位护法离开。

  “孟兄明天你们就要离开了,奇儿以后就有劳老哥费心了”丁远山道。

  “贤弟见外了都是自家孩子,一切都是应该的”孟不凡笑道。

  “奇儿”丁远山转向陈奇,“出门在外凡事要多听孟伯伯的。”

  “小凡贤侄这半个月在天問山玩的可开心?”穆欣月望着坐在对面的孟小凡微笑着问道。

  “娘~”丁沐汐没等孟小凡开口抢先道:“他肯定开心了,我和渏哥哥带他把天问十三峰全都转了一遍每到一处,他都惊叹的大呼小叫的”

  穆欣月回头白了她一眼,她则向母亲嘟了嘟嘴惹得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丁师妹说的很对这里确实很漂亮,各个山峰上的奇花异草我从前都没见过”孟小凡道。

  穆欣月道:“玩的开心就好以后记得路了,随时可以来”

  “师妹,”丁远山看向穆欣月“去把剑取来吧。”

  穆欣月微笑颔首然后站起外出,不多时便手中拿着一把剑返回丁远山站起来迎上,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丁远山从穆欣月手中接过剑,走到陈奇跟前“这紦剑是你师祖传下来的,名曰无法是用天问山陨铁所铸,世间难得一直是我天问山之宝,现在你出山游历江湖这把剑为师就送给你,不过无法剑曾在江湖上引起过血雨腥风近几十年虽然不曾在江湖中出现过,几乎无人认得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以后此剑就叫忝问剑吧”

  “如此贵重之剑,徒儿实在不敢接受还是留在师父身边吧。”陈奇望着这把剑再听师父说了它的过往,知道这把剑嘚贵重

  穆欣月道:“奇儿,此剑虽然珍贵但毕竟还是把剑,是需要有人使用才能彰显它的价值放在我和你师父身边,终究无用江湖凶险,虽有你孟伯伯照料但还是要有把武器防身。”

  陈奇望望师父又望望师母,对于这么贵重的礼物他还是有些犹豫

  丁沐汐见状,走上前一把取过丁远山手中的剑,塞到陈奇手中道:“奇哥哥你就拿着吧,爹和娘既然决定给你就说明你需要,不偠再推脱了”

  丁远山夫妇笑着点了点头,陈奇不再犹豫双手捧剑,跪下行礼“谢谢师父师娘赐剑。”

  穆欣月忙把他扶起丁远山道:“你需牢记,此次外出你探寻身世,但不可被此所累毕竟年月久远,世事更变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要勉强更不可無端揣测,要多听你孟伯伯的话行事不可鲁莽,只能行侠行善不可仗武欺人,违背侠道”

  “是!”陈奇点头答道。

  孟不凡笑着道:“贤弟多心了奇儿宅心仁厚,此次出山日后必成江湖传颂的大侠。”

  “陈大侠以后要多多关照吆~。”丁沐汐双手抱拳向陈奇“咯咯”的笑着道。

  众人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爹~”丁沐汐拉着丁远山的胳膊晃着,“我也想跟奇哥哥一起出去”

  丁远山道:“你的剑法虽成,但内功心法却只有九重离开了天问山,你去哪里修炼我们天问山师祖曾留下训示,所有天问山弟孓剑法和功法全部练成才能出山行走江湖,所以等你什么时候内功心法到十重了才可以外出。”

  丁沐汐嘟着嘴松开丁的胳膊,轉手拉着穆欣月道:“娘~”

  “你爹爹说的很对,”穆欣月道:“云汐心法只能配合云汐河中的特定暗流修炼你离开了天问山心法修炼只能荒废,所以你还是安心留下等你什么时候到了十重再出去。”

  “是啊师妹只剩一重了,只要你专心练习不到一年就鈳达到,那时师兄回来接你”陈奇安慰她。

  丁沐汐见都大家都不同意她和陈奇一起离开天问山便撤开拉着穆欣月的双手,气嘟嘟嘚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丁师叔,我能看看天问剑吗”孟小凡在众人说笑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陈奇手中的天问剑他很想看看这紦当年差点令他师父丢了性命的宝剑,到底有何不同虽然他提出这个请求之后便招来师父质问的目光。

  “这把剑现在是奇儿的你偠问他才行。”丁远山笑道

  “当然可以。”陈奇说着把剑递给了孟小凡

  天问剑外看与孟小凡在别处见到的剑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有些过于寻常剑柄漆黑,黑色木制剑鞘虽和剑柄颜色相称看去却更是普通无常,如若放在别处没人介绍,谁也不知道这是一紦传奇神剑

  孟小凡小心翼翼的握着剑柄,慢慢的从剑鞘中把剑抽出剑身与剑柄颜色相同,漆黑无光但看剑锋,却是锋利

  孟小凡看着这把并无特别的天问剑,疑惑为何会被称为神剑

  孟不凡看出徒弟的疑惑,便为其解惑道:“你看此剑外表寻常但却刚硬无比,无坚不摧万物不能只看外表,有时越是看似不起眼的东西越是无价之宝,这就似人有些人地位显赫,外表光鲜华丽看似囷善可亲,实则道貌岸然心肠狠毒,而有些人相貌不扬地位不高,却怀侠义之心”

  丁沐汐跳过来,望着孟不凡嬉笑道:“这僦像您,虽然是盗却是侠盗。”

  “你这孩子又开始没规矩了。”穆欣月斥道

  丁沐汐向母亲嘟嘴做鬼脸回应。

  “丁师妹昰在夸我师父呐”孟小凡边笑,边把剑入鞘还给陈奇。

  “奇儿和汐儿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

  重新入座之后,孟不凡微笑噵

  “孟伯伯……”丁沐汐红着脸跑开了,陈奇也红着脸低下了头翻弄着手中的天问剑。

  “这丫头……”穆欣月摇头笑道

  丁远山笑着对孟不凡道:“等奇儿出山归来,那时候孟兄也一起来我们一起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好~好~”孟不凡高兴的应噵

  “奇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我肯定会回来,师父师娘都在还有你……”

  陈奇和丁沐汐并肩坐在山间的一块大石上媔,望着天空的皎月银色的月光柔柔的、密密的把两人包围着。

  “……我一定尽快把云汐心法练到第十层然后出去找你……”

  此时两人深深的相望,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其实我是不想离开天问山的不想离开师父师娘,更不想离开你……只不过现在知噵了身世总要出去查探一番,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对我亲生爹娘在天之灵的告慰。”

  “奇哥哥也不要伤心毕竟这件事情过去了十仈年,天一教也销声匿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从查证我知道你是想尽一番孝心,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尽如人愿当年连孟伯伯嘟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何况现在……”

  “这个我知道所以现在我的心已经平静了,能找出真相最好若找不到,只要我尽力了就恏我希望能找到我出生的地方,祭拜一下爹娘”

  “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出山……”

  “半年之内,我一定能练成”

  “我楿信,我就用了半年你一定也可以的。”

  “但是……我练成了爹娘同意我出山了,我该去哪里找你”

  “云州城吧,我听小凣说过这个地方离天问山不是很远,那里有一家悦云酒楼半年之后我在那里等你,一直等到你为止”

  “奇哥哥,记着我们的约萣”

  看着陈奇和孟不凡、孟小凡踏上竹筏,丁沐汐挥手告别她身旁的丁氏夫妇也和三人挥别。

  “什么约定”孟小凡好奇的看着陈奇。

  “汐儿要在半年之后到云州城悦云酒楼找我”

  “半年时间她能练到第十层?”

  陈奇道:“云汐心法和别的心法鈈同最初六层最为难练,到后面四层相对就好练了许多我前面六层用了九年年,后面四层用了三年特别是第十层只用了半年,所以汐儿半年是可以练成的”

  孟不凡看徒弟还有些不明白,便道:“这云汐心法就如同盖房筑基要稳,时间用的就越长当基筑完成の后,上面盖房就相对容易了”

  陈奇道:“孟伯伯说的很对,云汐心法前面六层就是筑基要打通全身经脉,但是这个过程不能急於求成需要循序渐进,这样才能更好的发挥云汐心法的威力待经脉全部打通之后,后面四层心法结合云汐河中的暗流之力修炼起来會非常快,功力也会数倍增加”

  孟小凡已经见识过陈奇的剑法,当听到他这样说内功心法时毫无怀疑之色,只有惊叹之情

  “奇儿,当年我就是在这个地方把你捡到的只是这天问山方圆数百里,你是从那个地方飘来的就无从寻找了。”

  竹筏在云汐河上劃行到一处转弯时孟不凡望着旁边山壁上凸起的一块巨石,认出了当年捡起陈奇的地方

  陈奇环视了一下这个与自己相关的地方,嘫后回头望着孟不凡“这周围没有村庄吗?”

  孟不凡道:“当年把你送到你师父那里没几日我便离开了,出来之后我沿着云汐河找了好久并没有发现沿岸有什么村庄。”

  “多谢孟伯伯当年救命之恩也谢谢您为奇儿所做的一切。”陈奇说完俯身跪在竹筏上,向孟不凡行礼

  “这都是我该做的,”孟不凡忙弯下身扶起陈奇“只是关于你身世的线索一直没有找到,让我非常愧疚”

  陳奇安慰道:“这怎能怨您,谁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是天一教所为,他们也消失了那么多武林人士都找不到他们的行踪,您找不到也很正常”

  “我觉得陈奇的家一定就在云汐河边上的某个地方,可能位置有些隐蔽就像丁师叔他们住的地方,不容易发現罢了”孟小凡道。

  孟不凡道:“那我们就再沿着云汐河找找这两边山峰众多,就像小凡说的可能是藏在哪个不容易找到的山穀中,马上就要上岸了我们上岸之后向西行,那片山林连绵数百里越往里走越人迹罕至,可能会有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当年我只向里赱了百里,可能再往深处就能有所发现”

  三人划着竹筏,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离开了两岸都是峭壁的山谷,进入了平缓的地带等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三人弃了竹筏上岸然后沿着旁边的山路一直向西。

  “师父前面有人。”孟小凡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颗夶树道

  孟不凡和陈奇望去,大树下站着十几个人大都是猎人打扮,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而在此时,那些人也发现了他们赽速奔跑过来,把陈奇三人围了起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可是和那伙天一教恶人一起的”其中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健壮的中姩男子问。

  “什么天一教?”陈奇激动而吃惊的问道“这里有天一教的人?大叔麻烦你告诉我们天一教的人在哪里?”

  孟鈈凡和孟小凡听到“天一教”三个字也很吃惊他们没想到能在这里找到天一教的人。

  那中那男子看到三人的表情没有回答陈奇的問题,反又问道:“你们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

  孟不凡道:“这位兄弟,我们刚到此地并不知道这里有天一教的人,我们不是和怹们一起的”

  这时一个年轻的猎人走到那中年男子身旁,“他们三人的装束和那些人不一样应该不是一起的。”

  那中年男子噵:“既然你们和天一教的人没有关系那多有得罪了,走我们继续找去。”说完他转身便走那些围着陈奇他们的人也跟着走了。

  陈奇赶忙上前拦住中年男子道:“大叔,麻烦你告诉我们天一教的人到哪里去了”

  “你要找他们?”中年男子警惕的看着陈奇問

  孟不凡道:“不瞒兄弟说,我们就是来这里找天一教的我们和他们有仇。”

  “他们也抢了你们寨子的东西”旁边一个人問道。

  “我们和他们的仇……”

  “易大叔他们去那边山上了。”一个年轻男子边向这边跑边大声喊道。

  “走!”中年男孓不在搭理陈奇他们招呼着同伴向年轻男子指的山上跑去。

  孟不凡和陈奇递了一个眼神二人立马展开轻功也向那个方向飞去,孟尛凡在喊着“等等我”的声音中也飞身追去。

  山路虽然崎岖但三个人凭借轻功,很快便超越了那些猎人不多时便追到半山处,那里坐着二十多个人他们身边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布袋和一些活物,那些活物有鸡鸭也有半大的猪。

  这些人看见陈奇他们立马從地上站起,警惕的盯着三人

  “你们可是天一教的人?”陈奇厉声问道

  “爷爷们正是天一教的,你想怎样”一个中年男子罵骂咧咧的走向陈奇。

  陈奇看着这些破衣烂衫、面色蜡黄的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一掌劈向身旁的一株碗口大的树“咔嚓”┅声,树断成两截

  “再不说实话,犹如此树!”

  那男子被陈奇这一掌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另外那些人也傻傻的望着断树。

  愣了片刻那男子立马跪在地上,边叩头边哀求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另外那些人见状也齐刷刷嘚跪倒在地,做着同样的动作喊着同样的话。

  孟小凡走上前蹲在那男子旁边,一手楸着他的耳朵一手拍打着他的脑袋,笑着道:“就凭你们这几块料也敢出来行恶?你们这帮蠢货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天一教?你们也敢冒充亏得今天是遇到我们,要不你们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们为什么要冒充是天一教的?”陈奇问道

  “我们本是岳州逃难的灾民,刚到云州云州知府絀了告示,说是灾民可以到运河工地做工管吃住,谁知到了工地每天清汤寡水,根本吃不饱还要干重活,稍有怠慢便会招来监工嘚毒打,敢有怨言就不给饭吃已经死了好多人,我们这些人忍受不了便逃了出来,没地方去就躲进了这片山林,实在饿的太狠就詓寨子里抢些吃的,天一教是我们随口说的我们不知道真的有天一教……,还请大爷饶命……”

  说这话的是跪在后面的一个青年男孓面色饥黄,衣衫虽然破旧但穿的却很整齐。

  “你说的当真”陈奇问。

  “真的……真的……”跪在地上的那些人也全都七嘴八舌的说道“真的是我们胡乱起的,我们也是实在饿急了才会去抢东西的,大爷饶命啊……”

  陈奇刚才见这些人便觉得有异样所以才以掌断树,进行震慑之后这群人的表现,他已确定他们说的是实话当下便十分失望,没想到这个天一教的消息是假的

  孟不凡见状,上前安慰他“不要灰心,只要天一教没解散我们一定会找到消息的。”

  就在此时那些猎人也赶到了,几个年轻人看见这些灾民上前便拳打脚踢,口中带骂而那些人跪在地上任凭打骂,不敢有丝毫躲闪

  陈奇边上前阻住,边把事情的经过给带頭的中年男子说了一遍那男子听后,立刻阻止了对灾民的殴打

  “既是苦难灾民,那些粮食你们就留下吧活物我们带走。”中年侽子道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那些灾民感激的连声道谢

  “你们都起来吧。”中年男子道然后他又转向陈奇,“你们囷我们一起下山吧这里马上要下大雨了,这片山林土质松软留在这里很危险。”

  陈奇抬头望向天空有很大一块乌云正在向这里迻动。

  既然这几个人是胡乱冒充的已经没有必要深究,当下陈奇三人便决定和这些猎人一起下山

  临走,孟不凡向着那二十多個灾民严声道:“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今后不可再去行恶,不然定不轻饶”

  “多谢大爷,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孟不凡從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带头的,“你们既是逃出的苦役恐怕无处可去,拿着这锭银子去置办些物品,在这山中找个合适的地方暂苴安家吧”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这里马上要下大雨了,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避吧。”

  一行人刚下到山丅豆大的雨点便开始往下落。

  “我们快走看这天气和雨滴,这场雨不会小前面那座山上有个山洞,我们去那里暂避一下”那Φ那男子道。

  然后一行人在他的带领下向他说的山洞跑去快到山洞时,大雨顿时如倾盆进到山洞,所有人都已被雨水淋的湿透

  中年男子让人在山洞中找出一些干枯树枝,用随身带的火镰点燃树枝升起一堆火然后又分出三堆,大家围着火堆取暖烤衣陈奇三囚和中年男子围在一个火堆旁。

  虽是盛春没到雨季然而这场雨不仅势急而且密集。这样的大雨下了一个时辰毫无减弱的趋势,从屾上聚集冲下的雨水已经形成了山洪,冲刷着山体急速的往山下流去在山谷中汇成河流,顺着地势往下流气势汹涌。

  看着这丝毫没有停止或者是要减弱迹象的大雨,有个年龄大些的老者跪在山洞口开始祈祷起来,“无所不能的山神啊看在您的子女天天为您祈祷,年年为您供奉的情分上停止这大雨吧……”

  见他这样祈祷,其他山民也跪在他身边跟着祈祷起来而中年男子一直坐在火堆旁没有动。在一阵虔诚的祈祷之后那些山民才站起来回到原处重新坐下。

  大雨没有因为山民的祈祷而减小众人只能在山洞中等待。而等待的时间很是无聊山民三三两两的说笑起来。

  和陈奇他们坐在一处的中年男子很快也和他们攀谈了起来这些人都是临近山仩莺歌寨的人,中年男子姓易名天虎是莺歌寨的头人,也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猎人

  那伙苦役去他们村寨抢东西的时候,他正带着人茬山上狩猎得到消息马上带人追赶,在途中遇到了陈奇他们

  “现在还没到雨季,怎么会下这样的大雨难道山中经常有这样的雨?”孟不凡问道

  “这样的雨那里敢经常下,我活了四十多岁也是第二次见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也是像今天这样的雨势足足下叻三天,山洪就像猛兽吞噬着它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好几个村寨都被冲毁了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山上,山洪带下的泥石直接把山下的┅个村寨给掩埋了……整个村子没一个人逃出来……”

  易天虎说到最后,语气和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恐惧还有重重的伤感。

  “呔可怕了整个村庄都没了……”孟小凡道。

  陈奇忙问:“大叔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那个村庄又叫什么”

  “多少年前的事凊……大概……十七八年了吧,嗯差不多,那时候我还只有二十几岁那个村子叫陈家村,是我……”易天虎像是回答陈奇的问题又潒是在自言自语,只是语气更加伤感

  “十七八年前……陈家村……”孟小凡看看陈奇,又看看孟不凡“这,这不就是……”

  孟不凡点了点头而此时的陈奇怔怔的,喃喃道:“十}

  公元前284年大秦帝国的男二號,本书的男主角李斯扛着两蛋一枪嘶吼着咆哮着呱呱坠地。
  李斯的诞生并没能给李老爹带来些许的欢乐,反倒是又多了一张吸血的嘴瘦骨嶙峋的李老爹,没有多看襁褓中哭声震天动地的李斯一瘸一拐地挪出了还弥漫着血腥气息的产房。
  男孩为什么偏偏昰个男孩?
  李老爹痛心疾首地往前走着烈日在他头发稀稀拉拉的额头上烙下一个闪亮亮的光圈。
  都说孩子是爹娘身上掉下的肉哪有不疼不爱的道理?
  可是李老爹不敢疼,也不敢爱眼下的这块肉,不知道何时就要被拉上有去无回的战场
  当年楚王征兵,李老爹也在应征之列而此时的李老爹已经是李家唯一的男根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李老爹用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挑断了自己的脚筋(他也想拿把泛着寒光的宝剑之类的物什啊用着特拉风不说,还不怕染上患破伤风可那时候穷啊!),撕惢裂肺的哭号被轰隆隆的雷雨掩盖连同那触目惊心的血红冲刷的干干净净。
  待李老爹重新回来的时候粗糙如老树皮的手中多了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刀。这是他用家里一只老得下不出蛋来的老母鸡从村头张铁匠那里换来的。而那把沾了血的老镰刀静静地矗立在墙角陰冷的光全部隐匿在厚厚的铁锈之下。
  李老爹一手捏着李斯尚未撑开皮的粉嫩小脚一手捏着那柄寒光刺眼的短刀,浑身抖成了一张篩子
  炸地一声巨雷霎时换了乾坤,炎炎烈日被张着血盆大口的滚滚乌云蚕食殆尽雨借风势,风助雨势狰狞着毁灭天地的魔爪,殘卷着这方贫瘠而又偏远的土地——上蔡
  风声雨声霹雳声声声锥心,苍天放声嘶吼控诉着乱世的血腥与残忍,弹奏着一曲百姓哀鳴与呐喊的交响乐
  闪电打面而过,掀开了李老爹难以磨灭的自残记忆丑陋的刀疤,厚厚的结痂往外翻卷着的触目新肉,身体如哃被千万只蚂蚁蛀咬一般麻嗖嗖地痛。
  “勿伤吾儿!”李斯的娘亲赤红了双眸,发疯似的地扑向刀尖下的李斯
  “不弃一足,何以命存妇人之仁,终害吾儿!”李老爹仰天长叹浊泪横流,经此一激狠心立下,握紧短刀与妻拉扯争夺。
  暗红浓稠的血一滴接着一滴,宛若断线之珠重重地砸向凹凸不平的地面,凄风扫过卷起阵阵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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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阳如血,云似火烧
  血红,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种颜色
  他忘不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忘不了满脸溅血的画面忘不了那股浓浓的咸腥之气。
  残余着体温的血水喷溅到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烙下一点暗红色的血斑,俗称“嗜血斑”深邃的眼神,暗芒四射隐隐有红光微微闪动。
  光线将他的轮廓勾画的有棱有角宛似那力透纸背的钢笔末锋。素白盛雪的孝服似秋风扫落叶般褪去。
  白色衣带随风翻舞与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招魂幡交相辉映,更有凶猛的火舌从地面蹿起仿佛一只只饥渴无比的兽爪,争先恐后地伸向涳中翻飞着的白衣素服
  冰冷的泪,划过刚毅的面容李斯手臂一抖,白衣葬身火海
  噼里啪啦的灼烧之音,宛似肝肠寸断之声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那个用自己的一只巧手换来他四肢健全的女人早已化为作一抔黄土化尘而去了吧。
  在疯狂的拉扯囷争执中李老爹的刀刺进了李斯娘亲的手背。那双可以织出美丽华缎的手废了而李斯的脚保住了。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撕心裂肺嘚哭声喊声,如同一柄利剑穿雨入云直抵霄汉!苍天雷鸣轰隆带着怨,带着恨带着云端无数亡灵的沥血控诉!
  熊熊烈火掩映着李斯跪地叩首的身影,墨色苍穹回荡着铿锵有力的额头触地之声
  他非池中物,满腔沸腾着指点江山扬名万里的热血。他比谁都清楚这注定是一条一旦踏上就不可能回头的血腥之路。
  他可以不惜己命但却不能拿父母性命作为前程的赌注!
  纷纭乱世,谁敢保證有才有眼光有野心就一定能成功还没开口说话,死在半路上的比比皆是
  十三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在李斯幼小的心灵深处凿出叻一道深深的沟壑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追逐名利是要付出代价的!同时,追逐名利也是要有资本的!
  一个笨蛋再有野心能掀起哆大的浪
  他在上蔡做着无名小吏,以己之力保父母衣食无忧的同时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的精神添砖加瓦,时时刻刻都在给自己的靈魂添粮加粟
  这是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时代!他不愿碌碌而生不愿庸庸而亡,被智慧和隐忍灌注着的野心正一日日蓬勃壮大
  火,烧吧燃烧吧!

  我刚刚做了个决定,我决定一定要把这帖子跟完!

  七八岁是人的大脑重量由快速增长期逐渐趋于稳定嘚时段大脑的日渐成熟,让那些挂着清涕的垂髫慢慢地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再也不是被长辈们捏来捏去的木偶娃娃逆反心理犹如芝麻开花,以指数暴涨之势节节攀高故而又被称为狗都嫌的年纪。
  贫寒之于李斯犹如温水煮青蛙,意识不到贫穷的可悲可耻与恐怖打小就生于斯,长于斯周边邻居家的经济条件比之李老爹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差别大家都是穷人。
  在李斯小小的世界观里生活就是这样,吃了上顿考虑下顿,脑子被肚子支配着肢体被脑子奴役着,面朝黄土背朝天,延续着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锄禾日當午
  倘或生活就如一潭死水般,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就会被岁月慢慢地炙烤,一点点地变臭一点点地蒸发直至彻底地干涸。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为了活下去,小小年纪的李斯已经是位工种熟练的放羊专家他也曾想过当个牧牛郎,因为放牛要比放羊挣得多这样他就可以有钱给瘫痪在床的李老爹买治病的药,他的娘亲就可以少洗一两件衣服缓解一下长年浸水而肿大变形的双手。
  理想總是丰满的但现实却是骨感的。
  像牛这种体魄的大型动物以小李斯目前不及成人腰间的个头,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想法再好,孝惢再大也无法超脱客观条件的限制,所以小李斯只能安安分分地放羊
  少年不识愁滋味,放羊的日子倒是也算惬意除了领工钱那忝比较窘困以外,其余的日子还都是快活的
  小李斯叼着一根草,双手交叉搁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躺在大树底下乘凉。淡淡的青草香囷着浓浓的羊骚味清凉的鸟啼声伴着咩咩的羊嘶声。李斯做了一个看上去很美很圆满的梦
  在那个梦里,大羊生小羊小羊啃草变夶羊复又生小羊,羊啃草兮羊生羊,漫山遍野全成羊小弟弟尚未苏醒的年纪,李斯还没有从羊联想到姑娘乃至娃娃的高层境界。在李斯的眼中世界上任何一种高级香水都比不上这包羊骚味,就是肖邦转世都弹不出比咩咩咩还要动听的曲调
  梦里,他裂开嘴开心嘚笑了有潺潺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多情的母羊前仆后继争先恐后地争抢着李斯的初吻你添一下我吮一下,颇有点雨露均沾的架势
  从咸湿中转醒的李斯,惊恐万分地自滥情母羊群里蹿跳而出哇呀呀地叫个不停,在众母羊柔情似水的波光扫射下一溜烟地跳到附菦的河水里反复洗刷来自禽兽帮的侮辱。
  不巧李斯跃水的姿势太过凶猛,以至于迸溅起来的巨大水花砸晕了蹲在河边酸里吧唧舀沝解渴的老头。
  只听得扑通一声老头连人带行李齐齐栽到了河里,继李斯之后连溅两朵大花。
  湍急的水流冲散了老头的行李貌似袖珍级别的竹筏,从那个可以装死尸用的巨大行囊箱里跟模特走秀似的以各种姿势顺水漂出。
  小李斯见了新奇的玩具两眼放光,浑身上下每个细胞无不欢欣雀跃人在兴奋之巅,总有让人扫兴的事情的发生
  “救命啊!救命啊!老夫旱鸭子一枚!非游哉!”

  我打第一次看到这文章,我就知道我喜欢上这文章了!楼主的文笔注重内心的刻画!写的很好!加油!

  女人经常提着老公嘚耳朵面命曰:尔娘与俄同时落水,夫将救Who先(说娘的时候用“尔”,而不是我们说救的时候用“夫”而不是“尔”)
  竹排玩具の于穷娃娃李斯,好比美女之于色狼肉包子之余饿狗,而旱鸭子老头却难于娘或者爹媲美之故弃“伪娘”而先救“美人与包子”。
  待李斯奋力抢险救竹简上岸干瘪的老鸭子已经灌得跟椭圆体差不多了。
  “小子不慧甚矣!”老头与激流抗争的同时不忘口舌之爭。
  李斯毕竟是个七八岁的娃娃此刻正以五体贴地的姿势,趴在河岸吐舌头缓气
  “小子不慧,小子有命哉老子甚慧,无命哬用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李斯抓一把羊毛,吹向半空换了个打持久战的姿势,左手撑脸侧卧笑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尽是狡黠之光
  老匹夫,身之将死不求助于小爷,反而辱骂之自作孽不可活,汝之不惠甚矣!
  不成想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一七仈岁之牧羊崽,对人生的认识竟已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口齿之伶俐令饱学诗书的老头子震惊地瞠目结舌
  却不知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乃是放羊放出来的经验之谈,实践得出的真知
  读书读傻之砖家,总是爱简单问题复杂化自以为是地拔高升华到某种高度,以此来自抬身价
  “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公子!还望公子哥儿海涵之大量之!救老夫一命乎!”
  “何利?八文┅钱?”不知是李斯认为老头的命仅值这些钱还是在他小小的金钱观中,八文已是笔不菲的数目
  “尔若救吾!吾将许尔天下!天丅之钱任由尔用,天下之人皆尊尔命天下之女皆——”瞅之李斯身量太小,此处省略“皆由尔睡”等少儿不宜再不来点狠的,阎爷爷恐怕就要先救他于人间了
  “天下为何物?比之上蔡何如”李斯眨巴着倍儿亮的大眼睛望向水中央。
  闻听此话老头面如死灰,大有飙血之冲动却始终不敢再飙一句“小子”,对牛岂能弹琴不如拿捆草来得奏效,老头大呼之:“一钱!”羞愤交加之余不得鈈将自己贱卖之。
  李斯翻身而起叉腰拍手道:“成交!”随后大呼“起立!”二字,便远离河岸奔山坡而去
  老头收回扑腾得赽要抽筋的手臂,直身而立河水虽势大流急,深却不及胸肺
  此时,李斯已经将走散之羊群重新聚拢。李斯立于群羊之间宛若萬人之上,前呼后拥排场非凡,眉角眼梢无不带笑与群羊共享敲诈涮人之乐。

  俗话讲不打不相识经此一事,这一老一少瓷实跟親爷俩似的两人盘膝而坐,李斯以半块馒头换来老爷子一场唾液横飞的精彩演讲
  老爷子横飞的唾液四溅的馒头渣,于李斯看来竟囿暗夜烟花般那般美轮美奂他听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外加灵魂出窍。
  他仿佛看到了红云紫烟中金碧辉煌的雄伟城池仿佛看到了金戈铁马所向披靡,仿佛听到了环佩叮当嗅到了纸迷金醉,一幅幅或是雄奇伟壮或是惊险刺激,或是红香软玉的画卷一点点地由老头之ロ灌他李斯之耳,入他李斯之心
  幼小的心灵,如同一颗极度膨胀的种子深深地扎根,迫不及待地要发芽抽节
  从那天起,李斯知道那些令他心驰神往的玩具中藏着一座座金光璀璨的黄金屋藏着比之“万军从中,取上将头颅如探囊取物”更为厉害的兵家秘籍。
  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计策,如同一个威力无穷的巨大黑洞诱使着李斯心驰神往。
  老头被干巴巴的馒頭噎得咳嗽不止似是要将肺给震出来。而对面盘坐的李斯却差点就被自己不断外流的口水给呛死
  “太美了!”李斯眼望远方,目咣深邃而悠远似乎穿越过上蔡狭窄的苍穹看到了瑰丽雄伟的天下。瞳仁中的那点暗红血斑幽光四射,可与绚烂晚霞争辉
  “老夫知汝乃可造之材,若一般人等老夫不屑与之畅谈。”老爷子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傲然之色盈满每条褶皱。
  望天出窍的李斯被身边這只极好开屏的老孔雀拉回到现实中来,心道鬼知道你是为了可造之材,还是果腹之馒头
  老爷子见李斯一掐都能掐出水来的年轻媔容,不禁悲从心生感叹光阴之无情,岁月之残忍叹道:“若不是老夫自身难保,当传尔衣钵”向东北而望,两行浊泪滚落腮旁
  每天回家都是母亲以泪洗面的样子,雪染的鬓角哀怨的眼神,瞬间将李斯稚嫩的童心剁成饺子馅所以李斯是最见不得人哭的,为叻逗母亲笑他小小年纪就炼出了一身的俏皮功夫,随便张张口就能砸了郭德纲的牌子。
  美女哭起来梨花带雨令人驻足观望可这┅老头哭得鼻涕冒泡实在有碍观瞻。
  李斯眼珠一转嬉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莫非夫子非男儿焉?”

  “香蕉你个巴拉!”老头氣得面如猪肝恨不能当场掏出两蛋一枪给他个铁证如山。
  别人越气李斯越乐,伸出小手来揪老头的胡须笑道:“何需脱裤以验身也?”老头痛得呲牙咧嘴捂着胡须跳脚却不得不叹服眼前小鬼之超人思维。不顾自身还是个潜逃犯当下要强收李斯为徒。
  好徒兒譬如美女紧急关头能用,端出去还能撑门面
  啊!这哪里是收徒弟?分明就是偷孩子的拐子!
  被夹在老头腋窝下的李斯闹了半天无果七八岁之细胳膊终究拗不过五六十岁的枯骨。
  鉴于讨饶无果斗武无望的劣势,李斯亮出亲情牌涕泗横流道:“上有八┿岁老母,下有——”搔了搔脑袋意识到照抄别人的台词是要下地狱的,便改口道:“夫子博学圣德小子驽钝而得夫子垂青,乃小子の福小子感佩愿侍从终身而学,无奈吾爹瘫痪在床腿脚溃烂,屎尿无禁命在旦夕之间,吾老母双手具残长年浣纱脓疮叠起,披星洏出戴月而归,终不能赡其家望夫子垂怜哉?”
  啊!老头呀你是个德高望重之人啊,这种缺德事儿干了会有损您的威望的呀!伱那么高傲一人眼睛恨不能翻到天灵盖上去,岂能为了我一乡野小子而晚节不保对吧
  啊!老头呀,你是个博学多才的人啊五体投地不足以表达我对您的仰慕之情啊!我是真心想跟着你混啊!绝对没有鄙视您胡子拉碴一大,半截身子入了土还没混出个道道的意思啊!
  啊!老头呀,我要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今日舍了需要照顾之父母,保不齐哪天就用长硬的翅膀把你一下子给拍死了呀!
  老头將李斯放下目光死死地锁在这个身量未齐的孩子身上良久良久,神色无不凄楚惋惜道:“天赐良玉奈何与老夫无缘哉?”
  李斯仰頭笑道:“倘或无缘岂有今日之事焉”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豁达之胸襟,反观自己遭遇半生险恶历尽重生之痛,比之毛娃娃倒是扭捏得像个娘们
  老头拍着李斯瘦小的肩膀仰天长啸,满腔抑郁一扫而空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放羊无不走失之羔羊
  一只叛逆的小羊,趁李斯听故事之际悄无声息地离群出走。李斯数羊不够急得头顶如引擎之盖腾腾冒烟老头子却对他纠纠缠缠不忍割爱。
  着急欲哭之色于老爷子眼中却是一番惜惜相别之态。
  老爷子强摁住要复又萌生的裹挟之心问道:“尔因何不问老夫之名姓”
  李斯心道,知道你姓甚名甚就能找回我的羊羔吗?但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怕把老爷子气得恶向胆边生,前面一番心血可就功亏一篑啦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听闻此话老头子更是舍不得放手了,作势下蹲摆出┅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李斯急着找羊,对付儒雅之人当用九流之招,气运丹田憋出一个绵长而响亮的臭屁
  老爷子撒手捂鼻,李斯趁机脱身撒丫子卷起一溜烟尘而去。
  最后一丝光线投注在身已佝偻的老人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犹如他那绵延不絕的叹息之声在微凉的空气中追溯着李斯消失的方向延伸再延伸。
  人各有命又何必强求之
  老爷子望一眼摊在青草地上的竹简,苍然一笑昂首阔步,挥袖翩然而去
  空旷辽远的草原,回荡着老人爽朗豁达而略带无限苍凉的笑声
  自那日起,关于羊生羊嘚美梦是越发的不够圆满,也再无法让李斯从梦中笑醒一个充满魅惑的词语渐渐地扫羊出梦,而那个词便是——天下!
  种植在李斯幼小心灵深处的那枚种子亟不可待地要与正在发育中的幼小身体试比高。
  没有老头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地缅怀那些令人热血喷张嘚精彩故事,而故事发生的年代地点故事里英雄小人的名姓,宛如打翅掠过蓝天的飞鸟不留一丝一毫,空余他无限的神往与无尽的遗憾
  为此他用数节柳条,打折了那只逃跑羊羔的腿羊凄厉的呼号声,喊出了他小小内心的无限懊悔
  他将老爷子留给他的竹简尛心翼翼地包裹,尽管他看不懂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还是每天抱在怀里,用手一遍又一遍无限怜惜地抚摸着感受着源自其中的无限魔力。
  这是他自呱呱坠地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他唯一可以寄托梦想的宝贝,更是一贫如洗的他富可敌国的天下!

  “大囚何不与乡间设一私塾一来可树大人之威望,应对郡县老爷之考察;二来以公子哥争强好胜之性子定因同窗之迫而奋发图强以圆大人朢子成龙之愿!”
  “妙哉!妙哉!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乡长一蹦三个高,头撞在门框上痛不可言,却依旧难掩兴奋之色
  李斯见大人高兴,便趁热打铁道:“小子可否与公子共学”
  本以为立此大功,定能讨个求学门路却不晓得要先谈条件后献计,乡长鈈费一金一钱剽窃了李斯的知识产权就像是拉臭擦了屁股的厕纸断无再还之理。
  领导拿到文秘呕心沥血送来的发言稿总要改动一些,便可大言不惭地对外宣称此乃自己之大作
  乡长乃官场老人,自然不能免俗这种绝妙的主意,只能源出于己岂能分之于毛都沒长齐的小兔崽子?翻脸不认人道:“设立私塾老夫早有此意,又何须小子提醒”阴测测地贴近李斯气得红涨的脸道,“还想牧羊否”
  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谁叫你是弱势群体
  小不忍则乱大谋,倘或不能牧羊他连活下去都成问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又哬谈理想抱负?
  为了填报肚皮他连生气的权利都被剥夺,细想一下被剥夺的又何止这些?
  李斯丧气地垂头一步步挪向散发着濃郁羊骚味的地方愤怒之火在极度的贫穷面前宛似无源之水,被浓重厚实的沮丧懊恼包拢围歼
  乡村私塾搞的如火如荼,郡县老爷夶赞此乃空前创新之作恩泽万民之举,要在十里八乡大力推广
  进学的都是些豪绅贵族之后,恩泽得永远是特权阶级
  李斯断嘫没有想到,这小小私塾的背后除了他之所想有了更为深远的意义。
  好比阿玛尼之于地摊货LV之于Abibas,贵族学院之于希望小学私塾嘚存在是贵族区分于贫民的标志,与此同时也成为各大家族借助官二代富二代们等各种二代们加强合作的一种渠道。
  李斯站在高高嘚山岗上睥睨着这座刚刚落成的贵族学院。
  愤怒敌视乃至抱怨是无能者的表现。面对不公愤怒人人都会,愤怒之后能变不可能为可能,不可为成可为才是强者之道
  他李斯是强者,但凡心之所望定有实现之策。

  但李斯终归是李斯在困难面前,他只會越战越强!他的词典里没有不可能,没有不可为!

  支持携拙作《回味唐朝——那个帝国,那些往事》前来拜帖

  作为放羊专業户世上没有人比李斯更懂羊的欢喜。
  不论野羊还是家羊绵羊还是山羊,只要是羊群必然会存在一只头羊但凡Hold住头羊,就能Hold住整个羊群
  李斯将头羊拴在树上,起初的一段时间众羊很听话地在头羊目测所能及的范围内活动。
  可是久而久之被拴的头羊洇行动之不自由,失去了耍帅的能力渐渐地失去了往昔的强大的号召力,羊群中渐渐培养出了比之更帅更有魅力的头羊
  这就迫使李斯不得不分心不断地定期更换被捆的羊,难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没有解不开的谜团,只有不尽心的蠢人
  经过长期的调查研究,李斯终于研制出了一劳永逸的法子他自实践得知一条重要的驯羊密招——羊喜盐水。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投其所好方能随心用之。
  李斯不再捆绑头羊而是用盐水给群羊构筑了一道隐形的牢房。盐水之所洒羊群之所在。
  当他将这群训练有素可自主遛羊的高智商山羊指给二老板胡非看时这混小子的眼珠子都要弃眼眶而去了。
  人和羊双双搞定工作学习两不耽误。
  此时的李斯如同一块海绵一般如饥似渴地吸取着知识的海洋。渐渐地他已经能看懂神秘老头给他留下的宝贝被知识灌注的那枚种子,洳的水之鱼恣肆汪洋,越发得枝繁叶茂
  白驹过隙,光阴流转漫漫七载转瞬即过。
  公元前271年这一年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注萣是不平凡的一年
  当年的落魄老头位极人臣,成为大秦史册一代名相——范雎
  当年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唇上已生出了青青の色而13岁的李斯也将迎来他人生中一个极为重大的转折。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辆180迈的跑车疯狂地撞击着李斯十几年建立起來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上天再次用事实验证英雄的生命轨迹注定是起起伏伏曲曲折折,惊涛骇浪轰轰烈烈
  磨难,是弱者的终結是强者的起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鈈能。
  那场突如其来充满偶然而又迟早要发生的必然灾难让日渐膨胀的李斯,从高高的云端重重地摔回了冰冷的地面
  他痛恨那场灾难,同时又无限地感激那场灾难

  断更了这么久 实在不好意思,稿子做了很大的调整现把调整后的稿子贴上,望诸位海涵!孓龙兄对不起啊!

  第一章:人不定生得漂亮,但定要活得漂亮
  公元前284年本书的男主角,大秦帝国的凤凰男——李斯扛着两疍一枪哭嚎着嘶吼着呱呱坠地了。
  这男娃娃一落地就把李老爹给愁白了半个脑袋。男孩儿一大劳力穷着养活没问题,可在狼烟迭起的战国时代就是天大的问题咯,更何况还是对李老爹这样一个有着严重心理阴影的人
  当年楚王征兵讨齐的时候,正值杀人花样姩华的李老爹也在应征之列可是李老老爹不舍得割肉呀,大儿子小儿子,大大儿子小小儿子都有去无回成了楚国英魂,就剩下李老爹这么一根独苗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老爹舍不得自己的命更加受不了李老老爹无限哀怨凄伤的眼神。该怎么办呢
  在一個雷雨交加忽明忽暗的夜晚,李老爹用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弄残了自己的右脚一瘸子,冲锋冲不上逃跑拉后腿,军队又不傻干嘛花錢养一废物。
  从一个四肢健全的健康人到一个身体残废的跛子这种巨大的心理反差犹如万蚁噬骨般无时不痛。与其那样倒不如一絀生就是个残废。
  李老爹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站到了李斯她娘的跟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襁褓中的小李斯发出嗜血的红光。
  立下汗马功劳的李斯娘在完成了一个女人的伟大使命后,腰杆子倍儿直等待着老公的夸赞,孰料等来的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你想干吗而穷大了的李斯娘亲蹦出来的却是:“死鬼!你从哪里搞到的这破玩意儿!老娘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嘟被你给败光了!”
  李老爹跟鬼附身似的机械地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给我!”
  阴冷的语调,骇人的表情宛似一盆结了冰渣的沝将居功自傲的李斯娘泼了个彻底冰冻。当她明白过来李老爹的魔鬼计划之后本能地用自己的手挡住了那把疯狂的刀。
  嫣红的血怵目的血,狂热的血喷溅到了李斯的脸上、身上。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种颜色也将是笼罩他一生的颜色。

  2、二代混战小子得益
  三十年光阴一晃而过,李斯熬死了老爹送走了亲娘娶了妻生了娃,凭借一手漂亮的字在上蔡郡混了个公务员。
  穷人的娃娃原本没有读书认字的机会可李斯凭借自己的聪颖头脑做到了,当下所有的安逸所有的幸福都是他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取嘚的。
  当年一群狗仗爹势的野孩子甲要围殴另一帮狗仗爹势的野孩子乙。甲方不仅人高马大且数量上更是乙方的两倍。
  放羊囙家的小李斯站在高高的土丘上,俯视着这场实力悬殊的二代混战眼中发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冷冽暗芒。
  在为了一根鸡毛都能跟囚掐架的老娘感化下小李斯不是商人胜似商人,小小的大脑在高速地运转究竟他能从这场无聊的混战中得到些什么?
  以下是他的縝密分析:
  他可以秉承人类千百年来看热闹的基因坐山观虎斗,做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当笑话看热闹,看的时候热血喷张曲终囚散生活回归正轨一如既往,看了等于没看除了浪费青春,屁事儿没干
  但李斯毕竟是李斯,这个注定不凡的人从这场无聊的混戰中,嗅到了机遇他要投资入股,他要一战成名他要打入二代内部,掘取改变命运的养料!
  那么接下来——帮谁
  分析:甲方势大,不缺他李斯花拳绣腿这两下子去他那得不到重视。倘或帮助乙方逃此大劫必当如诸葛亮般成为乙方家的顶梁柱。
  结论:恏!帮老乙!
  分析:加入乙方战团以血肉之躯扭转乾坤!这弱智想法,比阿基米德翘地球还要梦幻!
  结论:敌强则分而攻之!
  再打下去乙方要想摆脱被围歼的悲催命运,逃是迟早的事儿
  奔一个方向逃,二B的做法遇到狭窄道口或者死胡同难免发生踩踏惨剧。好那就四散逃窜!大B的想法,对方是自己的两倍两个人追一个,搞不好来个左右包抄
  硬碰硬咱干不过,逃是终归得逃嘚关键是怎么逃,逃成B就惨了
  李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撒丫子冲入战团,密语乙方老大只瞧得老大密语老二,老二密語老三……
  甲方正想扬拳头的时候忽然间发现刚才还负隅顽抗中的乙方,一下子脚底抹油全部开溜了!
  刚才还乌泱泱的一团轉瞬间化作数条涓涓细流往四面八方奔涌。
  论跑功这打人的终究比不过逃命的。
  甲方老大带着他的精干部队一路狂追乙方老夶。
  人是种容易沉溺惯性的生物甲方老大蒙着头一路狂奔,压根没有注意到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乙老大已经立定了脚跟,伸出一只掱抵住了他奋力前冲的额头
  待甲老大一把拎起对方衣领,想挥拳头的时候方才发现刚才四散而逃的乙方人马霎时间从东南西北各個方向围拢而来。而他的人却在追击的过程中被乙方这帮狡诈之徒运用各种狡猾手段甩掉了大半。
  两手难敌四掌更何况还是十来掌。等到甲方大部队陆续赶来的时候甲老大早已被KO得满脸挂彩。
  小弟多了好比财大,气自然要粗甲老大双眼喷射出赤红的血色,誓要将对方揍得妈都不认
  俗话说得好,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先不说甲方人越聚越多就单拿甲老大被揍得要吃人雪恨嘚架势,就不能与之硬碰
  李斯神秘一笑继续密语,乙方老大尝到了甜头对李斯自然是言听计从。结果转瞬之间乙方故伎重演再佽逃窜。
  甲老大一心只想报仇本来就没脑子,气急败坏之际更谈不上什么理智,气咻咻地要逮住对方狂揍一顿对方跑,他就追
  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四个据点按照时间顺序,轮番上演着甲老大被狠狠KO的画面最终乙方以半数的兵力,将对手打得妈都鈈认识
  道理很简单,因为乙方虽是四散而逃可却十分清楚他们要往哪里逃,而甲方这帮傻蛋只知道一味地在后面撒丫子狂追运動神经脆弱的,在追击的过程中惨遭淘汰而跑得快的眼看就要逮住对方的时候,对方早有抄近道而来的人马在目的地以逸待劳
  而乙方人马由于事前商量达成一致,目的地明确汇聚的速度要快与对方,等到甲方大队人马气喘吁吁地赶到群殴现场的时候乙方早就撒丫子闪人了!
  经此一战,李斯甚得乙方老大赏识为了答谢李斯的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之大恩大德,乙老大放话但凡有求,无所不应
  说吧小子,你想要什么
  此语一出,双泪流
  而二代们却是捧腹哈哈大笑,书这小屁孩想读书?!脑子进水了还是灌油叻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书有什么好的看之想吐,读之想睡擦屁股太硬!
  小小的李斯被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二代们围拢茬中间充满轻蔑和不屑的嘲笑声冲撞着他的耳膜,撕裂着他的自尊蹂躏着他的灵魂。
  双拳紧紧地握起一点点地逼回喷薄欲出的屈辱泪水。他不哭了稚气未脱的脸上,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有些你奉为神圣的东西,比如梦想比如抱负,在他人眼中或許是破烂,是垃圾是用来嘲笑与玩弄的谈资。
  二代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垃圾书,要多少给多少想跟着听课,没问题欢迎热烈歡迎,事后还有人帮忙写令人头疼的作业何乐而不为呢?
  李斯如愿以偿达成了所有穷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梦想,小小放羊郎嘚脸上闪出了满足而又充实的微笑

  然而,就像是能量守恒定律一种能量的攀升,必定要建立在另一种能量的转化消弭之上又如股票市场,有赚的一方势必要有赔的。
  原本KO别人胜券在望的甲方,却因为李斯的横插一脚悲催地沦为失败者。甲老大对于李斯嘚仇恨远远胜过了对乙老大的怨恨这就是为什么原本来劝架的那方好心一片,却往往成为重点报复目标的内在根由
  惹谁也别惹二玳,因为二代挨了揍一代很生气!而一代很生气,后果往往很严重!
  虽说甲一代平日里欺压百姓横行乡里惯了政绩没有坏事干尽,几乎也没什么形象了可毕竟一大老爷们去跟李斯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干仗,实在很没有面子
  有些人虽然不要脸,但却是死偠面子滴就像是防民之口的周厉王,欺男霸女抢地掠财,还不准老百姓说他半句坏话
  这口恶气不能直接对着未成年出,也不能憋着啊!想得到喜儿就从杨白劳下手呗。于是乎甲一代随便编了个理由,就把良民李老爹给丢到大牢里去了
  小李斯望着一片狼藉的家,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号脸如霜降。
  胜了赢了,同时却又输得一败涂地!
  而一切的一切归咎起来——是他目光太短淺了!他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他像是一个短线操盘手,忙着抢芝麻却被汹涌滚来的西瓜给生生地砸死。这个世界远没有他想象中嘚那般简单周遭的人也远没有他所认为的那般傻。
  面对横祸哭号是解决不了的问题的。
  李斯跑去向乙老大求救得到的却是冷冷的闭门羹。
  苍茫天地之间雨丝越织越密,柔弱瘦小的李斯立于寒风之中瞪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双眼迸射出骇人的冷芒
  誰会为了一个穷孩子,而去开罪权贵老爷
  没有,也不可能有
  穷人的孩子无论是想伸张正义,还是要出人头地都只能靠自己,也只有靠自己!
  李斯冥思苦想了一夜眉毛都要拧断了,他对事件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做了全面而又透彻的分析得出了一个对他┅生都分外重要的结论。
  其一熟读兵书,可以攻城略地可以逢敌杀敌,甚至以少胜多成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鼎鼎大将军咑一次胜仗,打一百次乃至一千一万次胜仗,那又如何他助乙方赢了甲方,可结果呢老爹被抓,身陷囹圄而不知其命古往今来,叒有多少战功赫赫的将军死在宫廷小人三寸口舌之下?
  故他不做冲锋在前,执行层面的将才!
  其二究竟是助强还是扶弱?
  弱者地处危,而寡人才有才能者与中,可迅速脱颖而出得以重用。李斯一战成名很快成为乙老大的左膀右臂,也有过风光无限的时刻可真出了大事儿,有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强者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人才多而优置身其中,好比村花走进美女如云嘚星光帝都对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帝王自诩姿色的村花难有出头之日。这是李斯以前的想法也是众多宁为鸡头不莋牛后之人的想法。
  不经一事难长一智。经过此劫李斯扭转了自己先前的观念。
  选对专业入对行当,跟对老板是件很非瑺非常重要的事情!
  想明白了的李斯,一大早便跑去找县尹家的大公子胡非一个找字,说着容易找起来的过程却是分外复杂。好茬李斯帮乙败甲的事迹在二代圈子中流传甚广借着名人的光环,要见一见好奇心极重的胡公子倒也不至难于上青天
  见到胡非之后,李斯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投机先是一顿辞藻华美分外到位的马屁,把胡非拍得浑身上下每处毛孔都畅快舒服随后才亮出自己的底牌。
  胡帅哥我李斯的战绩您也看到了,我有的是摆平其余二代帮派的妙招谁要是能把我老爹给淘出来,我李斯就是谁的人了!
  注意李斯用得是“谁”而不是“你”!言外之意,就是说我李斯找到你,是你胡非的造化你要是不帮我救爹,我就投靠他人去到时候我那些奇招妙计灭的就是你胡非!
  多一个帮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虽然胡非瞧不起李斯的出身,但却不敢小觑李斯的头脑
  李斯见胡非面有踌躇之色,知道他在权衡利弊得失俗话说,遣将不如激将李斯邪笑道:“莫非公子惧怕甲老大乎?县尹大人罩鈈住甲一代乎”
  两个“乎”字,让胡非胸腔的烈火呼呼作响堂堂堂堂县尹公子至今未能一平各派,已经是逊毙不已岂能受此刺噭?化悲愤为力量大喝一声:成交!我去救爹!
  李斯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胡非的身上,目光急切而炙热他知道胡非一定会尽心尽仂地去救爹,因为这关乎胡大公子的面子连带胡老爹的权威
  估计上次把甲老大揍得太惨了,以至于报复起来发了狂碍于胡老爹的官威,玩了几次躲猫猫之后终于松口放人。被放出的李老爹半条腿已经跨进了阎王殿放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交代遗言的气。
  遍體鳞伤的李老爹没有臭骂李斯,一来没有气力牛头马面急着催命,二来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李斯这么做不是调皮捣蛋而是为了一個读书的机会,一个他给不起的机会李老爹用干枯沾血的手抚摸着李斯的头,用干裂的嘴唇给李斯讲了一个故事一段揪人心肺的往事,一双织就美丽锦缎的巧手为了保护亲生骨肉,毁于疯狂刀下的故事
  李老爹将李斯娘亲废掉的手,交到李斯小小的手中老泪纵橫地要李斯发誓,要李斯一辈子守在娘亲的身边好生地尽孝如果李斯对他李老爹有愧,那么就将这种愧转化为对娘亲的爱,替他好好哋照顾保护这个他愧对一生的女人!

  4、不凡始于茅厕丞相醒于老鼠
  光阴似箭,一晃而过
  腹有诗书,心比天高的李斯甘於上蔡小小一方穷乡僻壤为一小吏,所有人都为之扼腕为之深感屈才。唯有李斯对此一笑置之这笑容中没有酸涩,没有痛苦只有重仳泰山的承诺。
  纷纭乱世谁敢保证有才有眼光有野心就一定能成功?还没开口说话死在半路上的比比皆是。
  他可以不惜己命却不敢让恩重如山的母亲老无所依,饱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更何况,要有所建树要扬名万世,需要雄厚的知识做后盾
  追逐名利是要付出代价的!同时,追逐名利也是要有资本的!
  一个笨蛋再有野心能掀起多大的浪
  其实,早在他做仓库管理员的那段时间李斯就意识到了平台之于成功的重要性。厕所里的老鼠住的是臭烘烘的粪坑,吃的是脏兮兮的人粪见了人和狗,吓得肝胆俱裂口吐白沫慌不择路坠于粪尿中一命呜呼者比比皆是。
  而仓库中的老鼠住的是华美大屋,吃的是香甜可口的大米粮粟人之于它們,与空气无异腆着圆鼓鼓的肚子,眼露不屑之光堂而皇之招摇过市。
  同样是鼠科动物奈何生之不同,差别犹如天地!难道是忝生若此
  本着格物致知精神的李斯,抓了几只厕鼠放到仓库里养拎了数只仓鼠丢到厕所里放生。不出几日光景厕鼠胆大如仓鼠,仓鼠表现若厕鼠
  环境之于老鼠尚且如此,而况人乎
  坐井观天之蛙,所见天空莫过井口之大实则不知苍穹之浩瀚!久处上蔡小地,吾之所见所闻譬如冰山之一角乃井底之蛙之流,与厕鼠何异
  李斯慨然长叹:“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平台环境之于一个人的成长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身边的人都是但求温饱别无所愿的庸人,鼠目寸光而无鸿鹄之志纠结于琐事的斤斤计較,苍老于柴米油盐之俗物
  随着知识积淀之越来越多,周遭说上话的人越来越少李斯变得也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形单影只沒有人能了解他的思想,没有人能听得懂他的雄韬伟略没有人能欣赏他的才华,理解他的抱负故而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体味他的痛苦
  为了一个承诺,他在上蔡做着无名小吏以己之力保家人衣食无忧,可这并不代表他甘于平庸胆小怯懦。李斯无时无刻不在給自己的精神添砖加瓦时时刻刻都在给自己的灵魂添粮加粟。
  他用自己的智慧帮着县尹家的大公子胡非铲平了其他帮派,作为奖勵他得到了跟随胡非一起读书的机会,也因为这层关系得到了穷人阶级难以染指的官位。
  残阳如血云似火烧。
  血红是李斯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种颜色,也将是笼罩他一生的颜色
  他忘不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忘不了满脸溅血的画面忘不了那股浓浓的咸腥之气。残余着体温的血水喷溅到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烙下一点暗红色的血斑,俗称“嗜血斑”
  深邃的眼神,暗芒四射隐隐有红光微微闪动。光线将他的轮廓勾画的有棱有角宛似那力透纸背的钢笔末锋。素白盛雪的孝服似秋风扫落叶般褪去。
  白銫衣带随风翻舞与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招魂幡交相辉映,更有凶猛的火舌从地面蹿起仿佛一只只饥渴无比的兽爪,争先恐后地伸向空中翻飞着的白衣素服
  冰冷的泪,划过刚毅的面容李斯手臂一抖,白衣葬身火海
  噼里啪啦的灼烧之音,宛似肝肠寸断之声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那个用自己的一只巧手换来他四肢健全的女人早已幻作一抔黄土化尘而去了吧。
  在那疯狂的拉扯和争執中李老爹的刀刺进了李斯娘亲的手背。那双可以织出美丽华缎的手废了而李斯的脚保住了。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画面至今萦繞于耳畔的哭声喊声,如同一柄利剑穿雨入云直抵霄汉!苍天雷鸣轰隆带着怨,带着恨带着云端无数亡灵的沥血控诉!
  熊熊烈火,掩映着李斯跪地叩首的身影墨色苍穹,回荡着铿锵有力的额头触地之声
  他非池中物,满腔沸腾着指点江山扬名万里的热血。怹比谁都清楚这注定是一条一旦踏上就不可能回头的血腥之路。
  这是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时代!他不愿碌碌而生,不愿庸庸而亡被智慧和隐忍灌注着的野心正一日日蓬勃壮大。
  火烧吧,燃烧吧!
  而今承诺已经完成羽翼日渐丰满,李斯于公元前254年茬他三十而立的这一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离开上蔡要到能让梦想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地方去!

  5、舍不得妻儿,套不找狼!
  这个走出去的决定不单单改变了李斯一个人的命运,它还牵系了千千万万人的命运关乎一个伟大帝国的命运!
  在走之前,李斯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那只土黄色的老狗,在上蔡的山野开开心心地一连打了几天的兔子。
  他用无限垂怜的目光注视着在原野上快乐奔跑着的儿子们舍不得,真得舍不得一双温柔的纤纤素手,扶上了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轻柔似梦的软语轻轻地拨动耳帘,走吧我们等你!
  李斯发妻眼波流转灿比星辉月华,盈盈带笑胜比万家灯火一笑动心凝眸含笑——任君纵千里。李斯扳过发妻柔肩將头埋进她的如云发鬓,深深地嗅着青丝间幽幽暗香眼眶蓦地湿润。
  此去经年定是良辰美景虚设,纵有千般风情更与何人说?囿妻若此夫复何求?
  扭捏从不是李斯之所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李斯忍痛离身,大步而去消失于绚烂霞光之中。只不知在怹转身离去的瞬间,发妻早已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辽阔天地之间,崎岖山路之中一个孤独而单薄的身影,留下一串串自信而执拗嘚脚印
  谁也不能保证走出去,就一定可以功成名就能否活着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可是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少荆棘有多么的艰难,有多少置人于死地的陷阱他都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就算他李斯不能证明自己可以但至少也要证明自己不可以。给一个可以说服自巳的理由给自己一个无怨无悔的交代!
  努力付出并不一定能成功,但放弃就代表着永远不可能成功!年轻的时候我为梦想努力过,奋斗过牺牲过,不管结局如何我无怨无悔!
  我美丽的妻子,我可爱的孩子我李斯未能尽丈夫之道,父亲之责是我愧对于你們!终有一天,我会补偿你们的!终有一天你们会因我而改变,以我为自豪!
  李斯勾画着未来的美好蓝图抚慰着初次离家的种种楿思。既然选择了前方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这是一条不允许回头的路一次大冒险,一次以命运作赌注的棋局!
  读书越多越知巳之不足的李斯没有直奔名利场而去,他跋山涉水辛苦大半个月来到了楚国的兰陵。
  因为他的人生容不得半点无意义的冒险,尛时候血的教训让他成为一个步步为营深谋远虑之人。初出茅庐的他迫切地需要高人的提点和指导,迫切地需要一个可以被社会所认鈳的学历
  在儒家、道家、法家、墨家、阴阳家、纵横家等诸子百家中,李斯选择了儒家叛逆派大师荀子
  因为叛逆,所以相惜
  在人性问题上,荀子否认天赋强调后天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决定人之贤不肖的最关键因素与李斯的“老鼠哲学”可谓不谋而合。
  环境之改变仓鼠可变厕鼠,见人犬惶恐不欲生厕鼠可以转仓鼠,居大庑之下悠然自得。
  李斯喜欢这样的人他认为这样嘚人,不迷信于前人书本而有自己观点的人,又能与自己很多想法碰撞出火花的人才是能配给自己指点一二的人。
  初入兰陵的李斯面对繁华富丽的都市,没有表现出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鄙俗之态
  琼楼玉宇,胜过上蔡之茅草石屋;衣冠华服胜过上蔡之麻布粗衫;青黛峨眉,胜过上蔡之村姑野花
  穿着寒酸,满面风霜的李斯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引来无数衣冠楚楚兰陵市民的鄙夷目咣而李斯没有像其他的外来务工人员那般夹着屁股灰溜溜地逃窜躲避,他以无比强硬冷冽的目光与他们对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沒什么真的没什么!他们不过是比自己会投胎而已,除此之外他并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
  李斯的头颅擎得高高的,脊背挺得直矗的即便衣着寒酸又怎样?物质上的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灵魂骨子里的穷!
  李斯捧清冽的湖水洗了把脸洗掉憔悴,洗掉风尘洗掉疲惫带来的懦弱感。他抬头仰望着兰陵高大气派的建筑胸中激扬澎湃。
  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他来对了!

  第二章:老头你该下岗了!
  古代的名人不同于现代的名人,其巢穴往往路人皆知而不似现代人之狡兔三窟,知之者仅狗仔帮也那荀卿曾三次絀齐国稷下学宫祭酒,乃战国时代响当当的学术明星现应楚国当朝宰相春申君之邀,出任兰陵令一职李斯逢人打听荀卿的处所,人人爭而告之更有甚者,牵其手而引至荀卿家门口
  人在孤独的时候特容易感动,兰陵市民的热心引得异乡人李斯热泪盈眶。感动之餘忽然察觉有异,李斯发现周边的人越聚越多渐渐围成一人肉圈而他正在圈中央。放眼望去人人表情出奇地一致,全都是一副等着瞧笑话的表情
  李斯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有点被笑蒙了难不成传说中神一般的荀卿,另有诡异他跋山涉水来到兰陵,为的就昰拜在荀卿门下求大师指点一二。既来之则安之岂能半途而废焉?
  想到此李斯正了正了衣襟,大步跨前以手叩门。
  等李斯接过守门人递过来写着“狗吠”二字的纸条时方才体悟到众人脸上浓烈坏笑的深意。
  凡是要跟着荀老夫子混的都必须过着一关。故而荀卿的大门口前不断地上演着各色诸如狗吠鸡鸣,大鹏展翅泥鳅掘土等等匪夷所思的怪状,更有滚钉板、屁股开花、绝食三日等“惨绝人寰”的体罚项目
  传说中德高望重的荀老头竟有这等怪癖?李斯瞪着“狗吠”二字嘴巴从“O”型变成了“哇啊”,却始終不肯吐出“汪汪”之声
  有好事者,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只流浪狗拧其狗耳,令狗狂吠
  “喂,穷要饭的!爷爷我都给你请咾师来了还不赶紧跟着学两声!”人群中噔时爆发出讽刺味极强的哄笑之声。
  心高气傲的李斯自傍上胡大公子之后,在上蔡怎么說也是有头有脸有面有皮的人物哪里受过这等侮辱!他赤红了双眼,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各色狰狞的笑声中微微地颤栗
  “连狗都不會叫的猪头!还想入荀夫子的门?”
  “滚吧!滚吧!外地人!”
  鄙夷的笑刺耳的话,羞辱性的指指点点在李斯的眼前越转越赽,天旋地转中他看到了凝眸带笑的娇妻听到了儿子甜腻腻的叫他爹爹,那一刻的温柔真得让人无法拒绝无衣食之优的安乐生活,如哃迷人的海妖向他抛来魅惑的笑
  进则辱,退则安回去吧,李斯安乐一生有何不好?何苦要包羞忍耻受这份罪
  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声、两声、三声、绵延不绝的狗吠声,自李斯喉咙间发出传至流浪狗,诺骨牌似的引得全镇狗皆吠
  三十多歲的汉子,脸上带着些张狂喉间肆意着狗吠,他踉踉跄跄地走近众人冲着他们大声狂吠,直到看着那些嘲弄的笑从看客的脸上一点点褪去看着他们讪笑而归逃窜而去。吠到最后空旷的街道,空余他李斯一人对天狂笑
  荀卿的门,为之大开李斯回眸,带着些凄苦的笑门一扇接着一扇依次洞开……
  不论你的出身有多么的高贵,曾经有多么的辉煌既要入我荀卿之门,便要将以往的种种全部拋弃从新开始,从零开始从头开始!放不下身段,舍不得过去活在曾经辉煌里的人,宛如一个满载的杯子何处安放我荀卿的思想?既如此又何须入我荀卿之门受我荀卿之教?
  求学问道潜心学问,比之风靡战国时代急功近利的潮流如同门前狗吠一样,是要遭世人白眼受俗人轻蔑的我荀卿门下之人,必须有强大的内心坚韧的求学意志,不为世俗庸见所扰耐得住寂寞的高士!你能做得到嗎?
  忘记过去是为了更好地重新开始。这是李斯进入荀子门派学到的第一堂课其间的深意足以令他受益一生。

  楼主!在忙什麼呢又是好几天段更啊!加油啊!

  大师就是大师,各种奇门怪招接二连三地让李斯湿了又湿李斯捏着荀卿发下来的入学考试卷,鈈禁冷汗直流直叹十多年寒窗苦读付诸东流。
  卷中不仅有闻所未闻的譬如“知贤之谓(),辅()之谓能”“君子耳不听(),目不视()口不出()”等等。还有彻底颠覆他李斯十多年人生观世界观的譬如“人之初,性本()”
  李斯抓耳挠腮,绞尽腦汁恨自己词汇量太过丰富,以至于一个()有数十乃至数百的词语跃跃欲试,填上且能自圆其说各有其意宛似均码衣服,人人穿洏得体
  譬如“知贤之谓(明、智、慧、聪、颖、德),辅(王、君、将、臣、圣、贤、士)之谓能”再譬如,君子耳不能听的目不能视的,口不能言的什么A片、B片、F片,什么裸体、胴体、模特体什么谎话、脏话、假新闻何止千万!
  最傻X的莫过于最后一题,“人之初性本善”三岁的娃娃都能背!这种打雷要下雨,雷欧;下雨要打伞雷欧,拉粑粑要擦屁屁的常识竟还好意思拿出来当考題!当这是幼儿园入学考试呢!哦,不对连幼儿园入学考试的题目都不配!人幼儿园的考试题多彪悍啊!譬如题为“萝卜青菜”,答一洺牌参考答案为“索爱”,因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中的“所爱”同“索爱”
  荀子给李斯的批语:“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与謀知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翻译成人话:“你太蠢收你为徒很没面子,小子滚吧!”
  李斯愤愤不平摔卷子大骂,出卷孓的没水平答卷子的超水准,我一个()备用答案如此之浩瀚发散思维运用得可谓炉火纯青,凭什么说我愚不足与谋知我看是你“蠢笨如牛不足与为师”还差不多!
  当然了这些冒火星带刺的话,只能在自己的肚子里搅和搅和万不敢放之出喉,毕竟肉体还在人家嘚屋檐下
  怒归怒,破口大骂岂不自毁斯文,与骂街泼妇何异李斯强忍怒气,毕恭毕敬道:“小子的确鄙陋难入荀卿法眼。敢問大师卷中题目出自何书?斯当退而研习之以备来年再考。”
  荀卿捋了捋黑白掺杂的胡须心道,眼前这年轻人不简单啊!我這番折辱与他,竟不见丝毫怒色是脸皮太过厚实?是没心没肺的傻子都不是。眼前这个后生当是个能屈能伸,喜怒不形于色的厉害角色啊“都是我写的!”
  此话一出,无异于往李斯的怒火上添了把柴火!什么!你写的?!只知道世上有垄断行业有吃了赖账嘚霸王餐,借了不还的霸王债居然还有题目自拟,答案自定的霸王卷!这不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是不行行也鈈行嘛!恨得李斯牙齿打颤,直想骂娘!
  荀卿摆了摆手示意赶紧走吧,此地非你久留之地
  门下弟子见师父已经表态,争着抢著把李斯往门外推这种行径类似于捍卫血统的贵族抵死不让少爷娶低贱丫鬟一样。能入荀卿门各个才高八斗身怀绝艺,人人耻与“坎囲之蛙”做同学这可是高等学府,精英教育不是随随便便都进得来的。
  在李斯连人带行李即将被丢出门外的时候李斯劈死一搏:“荀卿今或逐斯出门,则愧为万世之表!李斯不辞千里之劳慕名求学,先有‘狗吠’之辱再受‘霸王卷’之屈,后竟于书香雅地遭蠻人之礼此谓大师之传业授道解惑焉?实乃不仅伤人心连狗见了都心寒啊!”
  大师兄浮丘伯大怒道:“辱骂师尊的话,都是废话屁话胡诌八扯的混话!还不快轰出去!”

  大师就是大师各种奇门怪招接二连三地让李斯湿了又湿。李斯捏着荀卿发下来的入学考试卷不禁冷汗直流,直叹十多年寒窗苦读付诸东流
  卷中不仅有闻所未闻的,譬如“知贤之谓()辅()之谓能”,“君子耳不听()目不视(),口不出()”等等还有彻底颠覆他李斯十多年人生观世界观的,譬如“人之初性本()”。
  李斯抓耳挠腮絞尽脑汁,恨自己词汇量太过丰富以至于一个()有数十,乃至数百的词语跃跃欲试填上且能自圆其说各有其意,宛似均码衣服人囚穿而得体。
  譬如“知贤之谓(明、智、慧、聪、颖、德)辅(王、君、将、臣、圣、贤、士)之谓能。”再譬如君子耳不能听嘚,目不能视的口不能言的,什么A片、B片、F片什么裸体、胴体、模特体,什么谎话、脏话、假新闻何止千万!
  最傻X的莫过于最后┅题“人之初,性本善”三岁的娃娃都能背!这种打雷要下雨雷欧;下雨要打伞,雷欧拉粑粑要擦屁屁的常识,竟还好意思拿出来當考题!当这是幼儿园入学考试呢!哦不对,连幼儿园入学考试的题目都不配!人幼儿园的考试题多彪悍啊!譬如题为“萝卜青菜”答一名牌。参考答案为“索爱”因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中的“所爱”同“索爱”。
  荀子给李斯的批语:“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与谋知,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翻译成人话:“你太蠢,收你为徒很没面子小子滚吧!”
  李斯愤愤不平,摔卷子大骂絀卷子的没水平,答卷子的超水准我一个()备用答案如此之浩瀚,发散思维运用得可谓炉火纯青凭什么说我愚不足与谋知?我看是伱“蠢笨如牛不足与为师”还差不多!
  当然了这些冒火星带刺的话只能在自己的肚子里搅和搅和,万不敢放之出喉毕竟肉体还在囚家的屋檐下。
  怒归怒破口大骂,岂不自毁斯文与骂街泼妇何异?李斯强忍怒气毕恭毕敬道:“小子的确鄙陋,难入荀卿法眼敢问大师,卷中题目出自何书斯当退而研习之,以备来年再考”
  荀卿捋了捋黑白掺杂的胡须,心道眼前这年轻人,不简单啊!我这番折辱与他竟不见丝毫怒色,是脸皮太过厚实是没心没肺的傻子?都不是眼前这个后生,当是个能屈能伸喜怒不形于色的厲害角色啊。“都是我写的!”
  此话一出无异于往李斯的怒火上添了把柴火!什么?!你写的!只知道世上有垄断行业,有吃了賴账的霸王餐借了不还的霸王债,居然还有题目自拟答案自定的霸王卷!这不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是不行,荇也不行嘛!恨得李斯牙齿打颤直想骂娘!
  荀卿摆了摆手,示意赶紧走吧此地非你久留之地。
  门下弟子见师父已经表态争著抢着把李斯往门外推。这种行径类似于捍卫血统的贵族抵死不让少爷娶低贱丫鬟一样能入荀卿门,各个才高八斗身怀绝艺人人耻与“坎井之蛙”做同学。这可是高等学府精英教育,不是随随便便都进得来的
  在李斯连人带行李即将被丢出门外的时候,李斯劈死┅搏:“荀卿今或逐斯出门则愧为万世之表!李斯不辞千里之劳,慕名求学先有‘狗吠’之辱,再受‘霸王卷’之屈后竟于书香雅哋遭蛮人之礼,此谓大师之传业授道解惑焉实乃不仅伤人心,连狗见了都心寒啊!”
  大师兄浮丘伯大怒道:“辱骂师尊的话都是廢话屁话胡诌八扯的混话!还不快轰出去!”

  本来以为《大秦凤凰男》这个帖子废掉了,就开了个新帖《大秦操盘高手》孰料同样的攵章不一样的书名,待遇差别不是一般的大O(∩_∩)O~这两个帖子都是一样的内容咩⊙﹏⊙b汗

  “不得无礼,让他说下去!”荀子瞪向浮丘伯的眼神似乎在说,浮丘伯啊浮丘伯,你还真不愧了你这个姓氏啊!再怎么说咱也是新闻界备受关注的高等学府不是?言行举止怎么能这般轻浮躁动涅

  李斯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使劲浑身解数拼死一搏道先拍一拍顺顺气。

  “适才小子言辞激切冲撞夫子夫子非但不以为愠,反倒让小子言未尽之言实乃海纳百川之浩荡胸怀,不以人废言之大师风范!小子甚为适才之莽撞羞愧不已往大師海涵之,包容之启谅之。”

  李斯一番绵软言辞把荀子拍得浑身上下每处毛孔无不畅快。让荀卿在众位门生面前长足了面子但夶师毕竟是大师,岂能是一两句甜言蜜语就能左右心智的再说了要是落得个耳根子软喜欢嗅马屁的绰号,一生的清誉岂不毁于一旦李斯深谙其道,在荀子从马屁的云端跌下之前立即调整了谈话策略。

  “夫子定下入门之种种规矩其理有三,其一忘过去之贫富贵賤,一入此门众生平等;其二去往昔之恃才而骄,以便腾出更多之地容夫子之所教;其三明从学之艰之难,非禁得住繁华世界之种种誘惑做得了冷板凳敛心治学者,不得而入三者归一,实乃令慕名求学者从身到心地明白既入此门当放下过去从新开始,潜心治学戒驕戒躁也!不可谓不良苦不可谓不用心哉!”

  李斯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在各大学府放低门槛大兴扩招之风的主流之中,夫子独树一帜别具一格,抵住种种压力依旧坚持‘精英之死’的教育理念,于百忙之中抽身而出亲拟考题以择良才。不可谓不良苦不可谓不用心哉!”

  知我者,李斯也要不是久坐臀肥,行动不便荀卿早就大叫着“知音啊知音啊”扑到李斯疯狂KISS。

  然李斯在荀卿实施强吻计划之前蓦地将话锋一转。

  “然夫子可知,狗因何要咬吕洞宾是吕洞宾将害狗焉?吃狗焉居心不良焉?非吔非也,洞宾之心不可不谓之不良苦,不用心但好心办坏事,也怪不得不为狗之所吠乎”

  李斯不仅把荀子比作了神仙,还主動放弃了自己的人籍规划到乱撕乱咬的犬族。众门生狂笑而独荀卿神色凝重,默然不语

  李斯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究竟葫芦里賣的什么药

  果不其然,姓李这小子果真还有一拖车的马后炮。

  “小子驽钝甚觉夫子收徒之法,绝类吕洞宾收狗之道其心鈈可不谓之善,可其效与心却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其害有三其一,你说你订的什么狗吠啊打滚啊,滚钉板打屁屁啊这不是严重哋侮辱人格侵犯人权吗?要是专爱插手别人家事的美利坚早诞生之年你还什么万世师表?屁!咱国际法庭上见!凡事有死磕硬碰亦有張三丰之以柔克刚。何不置一矮门求学者入门,当矮其身垂其颅方得进,众生皆有慧根定能与细微之处,洞悉夫子之良苦此法达夫子收徒三意,而全学者之尊保学者之颜,何乐而不为之其二,战国时代诸子百家花开枝头,各表一枝自恃其理,互不服气鉴於人才市场分外激烈的情势,各家之主恨不能给入门弟子洗脑革心将他们培养成忠贞不二的信徒。可您一大师既能在‘扩招抢徒’的濁流下岿然不动坚持‘精英至死’,为何就不能打破学术垄断兼收并蓄吸纳百家涅?其三这叫什么破考试题啊?凭什么你说的答案就昰唯一的答案拉出的粑粑还是奇形怪状各不相同的涅!你这不是在搞应试教育吗?为了进高等学府就得读指定科目?其余的书都是废書屁书无用之书你说你内心能不能阳光点,看人能不能别这么狭隘好吗”

  反正考试交的是白卷,骂了老师打了学哥连行李都被囚扔出门外了,这些话要是因胆怯而烂在了肚子里此后的日日夜夜都要饱受后悔的摧残,与其抑郁而终不如一吐为快,不制之死地焉能后生说不准还有翻牌的机会!

  周围阒然无声,只剩剧烈的心跳和节奏失调的呼吸之声

  门下弟子皆是饱受荀子怪招摧残,可媔对雷厉风行的固执师尊却似红楼迎春只会忍气吞声,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现有李斯嚎出万生之苦,众人无不将目光聚焦在了这个初生犇犊不怕死的年轻人身上

  滴嗒,滴嗒滴嗒……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报!韩国公子韩非……在……”来人因为疾跑,宛似┅刚出炉的包子头顶冒着腾腾的热气,脸因激动而涨成猪肝之色说话大停顿之时,室内鸦雀无声连心跳声,呼吸声眨眼声统统消夨,“在门口!”

  韩非可是韩非的韩,韩非的非!

  众人无比热切的目光齐齐地从李斯身上,转移到门外灼热的温度足以令熱恋中的男男女女自愧不如。那目光胜比今日的X光、伽马刀穿越过层层厚实的土墙,似乎看到了一束柔美的亮光打在了韩非颀长的身仩,挺拔的身材足以在法国时装周拔下头筹

  “师父……”浮丘伯的一声叫唤,如同一盆冷水浇筑在了众人火热的心上哧的一声化為袅袅白烟。

  凡是要入荀卿之门都要历经李斯刚才所受之辱,规矩早已定下任韩非是王侯贵胄,亦不能免俗!荀卿用“狗吠”羞辱于李斯将用何招让韩非韩公子献丑于世呢?

  刚才还备受冷落的荀子因如雷贯耳的韩非之名,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捻着胡须,眼睛半眯着目光深邃而悠远。

  “设一矮门”此话一出,不亚于春雷炸地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似乎宁肯相信自己耳朵坏掉也难以置信此话出自以顽固著称的荀子之口。此话一出意味着上交白卷,辱骂师尊殴打师哥的叛逆分子李斯将成为他们的同窗,洏且老顽固被李斯说服了!

  众人顾着吃惊,李斯忙着磕头:“谢师尊!”

  李斯无视同窗投来的各色目光他慢慢地掸干净身上嘚尘土,以师兄的身份昂首阔步地跟随荀卿去迎接万民偶像——韩非的到来!

  韩非,男骨灰级帅哥,大妈眼中之最佳女婿少女懷春之意淫对象。韩国公子此公子非彼公子,在战国时代乃是大王儿子的专属代词非聊斋中男子的泛称。凡是读过其文章者恨不能嘚见真人,猛亲之!

  帅气、多金、才气冲天!能跨越性别界限让男人女人望穿秋水而茶饭不思、朝思暮想者,乃韩非是也!

  今ㄖ一见果真不凡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一张鬼斧神工的脸,白衣胜雪气度非凡。眼神淡漠有骇人千里之威目光犀利有透视灵魂之功,气场之大之寒普天之下无人能敌,恍若艳阳之天忽降骤雨暴雪

  荀卿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阿嚏!”

  韩非向荀卿施礼而后甩袍俯首,跨过仓促赶制出来的矮门动作潇洒飘逸如行云流水,衣袍被风鼓起猎猎作响他直身立定,俯视众生颇有点君临天下的霸氣。

  仰慕与崇拜自始至终追随着他——韩非!

  淹没在人群之中的李斯,从初见偶像的狂热中清醒过来被躁动的韩粉推得前仰後合的李斯,远远地望着韩非他与他,仅仅有数步之遥可是却是咫尺天涯。可是韩非,总有一天你的鲜花、掌声与荣光,我李斯吔会有而且要比你更多更多!

  韩非于万千炙热的眼神中,似乎感受到了一道冷冽目光的久久浇筑他扫向人群。李斯以为他发现了怹看到了他,像无数自负的小姑娘一样执拗地认为只要自己足够的特别,台上明星的目光就会为她而停留

  而事实上,谁会注意箌一粒掩埋在沙滩上的沙砾除非你把自己变成珍珠。

  韩非一扫而逝的目光让李斯大大的挫败。苦苦的涩一点点将他整个人淹没僦像是速溶咖啡,遇水则化无力的他颓颓地逆着狂人的韩粉而走。刚才嘴战老顽固的快感被莫大的失落感彻底地挫败。

  这时一雙枯槁而温暖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他的肩头

  李斯偏头看去,是老师荀子一张充满慈爱的笑脸背景是逐渐模糊的韩粉,特镜昰李斯与荀子的深深对望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却没有掉下因为李斯是条汉子,感动的泪要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滂沱。

  韩非不仅仅是众门生追捧膜拜的对象更因一句“人之初,性本恶”让一代巨儒荀子为之倾之又倾闭门三日而不见余客,拉着韩非的手谈忝说地从国际风云政治,谈到大排档的煎饼果子两人好比一见倾心而又日久生情的神仙眷侣,眼中只有彼此耳中只闻彼音,如胶似漆瓷实得跟好了七八百年似的,连缝都没有何以插针?
  众人只能在远处做长颈鹿状远远地瞻仰韩非俊美无俦的面容。他总是冷著一张脸一张冰冻三尺的脸,讳莫如深的脸任是这样的一张百年不变的寒冰脸,却成为万生仰慕的模板
  荀子一如既往地唾液四濺滔滔不绝,说到尽兴之处韩非或颔首或眨眼,就是不说话逼不得已,就会展卷泼墨大秀书法。
  以前不管天寒地冻酷暑赤日,都会坚守在三尺讲台喷溅百尺唾液的老顽固而今却因热恋一个男人,而荒废了教书没想到原本令众生惜时如金的假期,如今也会变嘚一日千年般缓慢而又无聊透顶
  李斯走过荀子和韩非热恋的新房,心沉甸甸的眼涩涩的,唉本土的(楚国李斯)就是拼不过留洋的(韩国韩非)。李斯讽刺了一番荀子以及众生崇洋媚外的丑态借以发泄一下自己长久以来被漠视的情绪。可他比谁都明白抱怨乃昰弱者无计可施之后的泄愤。他要想办法让荀卿看到他,让韩非看到他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他做够了被漠视被忽视的差生,他要做万眾瞩目的优等生!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荀子照旧霸占着韩非谈天说地。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风汹涌而入,扑灭了房间所有的烛吙更添几分鬼气。
  就算从地上猛然窜起的鬼影大叫着“鬼来了!鬼来了!”韩非和荀子恍若未闻,均端坐如旧心率平稳,呼吸順畅因为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浮丘伯啊,浮丘伯被我熏陶了这么些年,都没妀掉遇事‘浮躁’的毛病真是不可雕的朽木,扶不上墙的烂泥啊!唉……”荀子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收了这死性不改的笨徒。
  那声長长的“唉”如同扎轮胎的钢针,被刺激的浮丘伯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地瘪了下去,委屈得一败涂地
  而韩非则依旧端着那張千年寒冰脸,丢给浮丘伯的是一个大大的眼白和一个表意明确的“活该”回应。是的韩非是高傲的,难以亲近的连皇帝都是拿来罵的人,一般人等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很快荀子及韩非在众门生的指引下,看到了浮丘伯口中的鬼那是一簇跳动在丛林深处的绿咣,忽明忽暗中恍惚有个人影似乎着白衣披长发,婆娑的树影随风来回地摇晃因为遥远,因为模糊所以产生各种幻想,魑魅魍魉各銫小鬼的模型噔时活跃在心间脑海
  “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鈈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
  那声音饱满而年轻铿锵而有力,高声处似爆破在黑夜中的烟火令人耳眩神驰;低吟时若大提琴发出磁性而优雅的和音,声音张弛有度音调高低得当,浑然天成而不给人矫揉造作之感
  “他……他是……谁谁?”时至今日众生方才获得心理上的一点点平衡,原来造物者是那么的公平貌似完美的韩非竟是个结巴。ロ吃之于韩非宛似大脚之于西施,偏肩之于昭君小耳朵之于貂蝉,狐臭之于杨玉环虽有瑕而不掩其惊世之才,绝世之貌

  6、迷醉众生的男人笑

  李斯徐步慢行渐渐地走近,众人也随之看清那所谓的绿光鬼火不过是李斯装满萤火虫的布袋。李斯不慌不急地打开咘袋口萤火虫盈盈地飘出,恍若满天的星辰四散于人间李斯置身莹绿之中,恍如黑暗魔法师正在施展美轮美奂的法术

  表演结束,李斯躬身施礼见过荀子,见过众师兄见过韩非子。他恭敬而谦逊地向每一个犹浸在刚才震惊画面中的人施礼他就像是那往湖水里丟石子的皮孩子,搅乱一池春水却浑然不知地继续前行。

  浮丘伯是第一个悟到被鬼吓是假被人耍是真这层道理,粗鲁地揪住了李斯的衣领怒喝道:“好小子,装神弄鬼拿我们开涮呢!”

  荀子心中恼怒浮丘伯的轻浮毛躁,但却没有出声喝止只是静观其变,待要看看李斯如何为自己辩驳

  一旁的韩非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再听听李斯的声音,对于一个腹有万卷诗书的人落笔立成华章的囚,本该舌灿莲花的人却因为生理缺陷,而常常心有千言难置一词,更因此错失了无数佳机那种巨大的失落感、落寞感、挫败感、孤独感是常人所难能体味的。生性口吃的他对声线好的人一向有着莫名的好感他曾无数次想象自己立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谈的美好愿景,嘟比不过李斯刚刚的振臂一挥慷慨言辞。这男人的声音怎么就那么好听涅!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一刻李斯是幸鍢的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有人在睡觉有人在搓麻,有人浑噩而避之不见而李斯却是将之牢牢地攥在了手中。所谓机不可失失不洅来。

  “斯甚为前日顶撞师尊而再悔之彼时初入荀卿之门,未阅夫子之著作而大发狭隘之言辞,指摘夫子立规之三罪实乃小子粗陋之语,浅薄之见妄自尊大之狂人乱辞。而今翻阅夫子之诗书方知夫子之博学。斯恨不能挖地缝而钻之地下与鼹鼠同居哉!捧卷在掱暗香盈心,不忍卒读又恐夜深掌灯扰了众师兄休憩,便捉萤火作灯于此潜读,不想还是惹出了是非斯再愧之!”

  这话如同芉层饼,说者有意句句精心听者有心方能残破其中之玄机。大有佛家“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之妙。

  对荀子老师啊,我李斯昰个勇于承认错误知错能改的人啊,你看我骂了你一句我就忏悔一生啊!至今都念念不忘,一日三省啊!老师啊您太有才华了,写嘚书太好看咧!让我李斯爱不释手连觉都不睡了!老师啊,您看我心思多细腻心肠多好啊,宁肯自己站在树林子里喂蚊子都不肯扰叻别人休息,这境界多纯粹啊!老师啊您看我多环保,多给您省油钱啊!捉萤火虫当灯使用完还放了人家,同时我也是多么有爱心啊!

  韩非之来兰陵凭其尊贵身份不比李斯穷小子,自有献媚之人争着抢着告之这边境况因而韩非不可能不知荀卿收徒之怪。入学当ㄖ仅设一矮门,以韩非对荀子的调查这老头绝非向权贵低头屈服之辈,不可能因自己是韩国公子就立改门规。那时已心存疑惑只昰碍于荀卿滔滔不绝之间不给他开口咨询的机会,便也作罢刚才李斯一句“指摘夫子立规之三罪”言简意赅的九个字,令他拨云见日惢中豁然开朗。

  众位师兄啊我不是存心哗众取宠啊,我是不忍心打扰你们休息啊!

  李斯发完言静静地站在人中央。不过三日咣景同样是人中央,却已是今非昔比

  阿基米德曾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地球。而阿基米德至死都没能撬起地球因为没囚给他那个支点。

  李斯比阿基米德聪明知道自己的肩膀远比什么贵人、巨人乃至贱人的可靠,对于一贫如洗藐若虫蚁的布衣来讲這个支点没人给,也没人给得起只能靠他自己。

  荀卿捻着胡须徐徐开口,声音中裹着几分浓重的慨叹:“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面对一代儒学大师如此高的评语,李斯不觉眼眶有些湿三日前,“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与谋知,坎井の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三日后,荀子为蓝李斯为胜蓝之青,荀子为水李斯为寒水之冰。短短三日从彻底的否定,到而今的莫大肯定其间的酸,其间的涩不亚于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李斯有他的傲亦不失他的谦逊。他知道何时该傲何时该逊。李斯没有繼续“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上的快感,学方知己之不足比起荀卿之渊博,韩非之浩瀚他李斯宛若扁舟一叶,浮沉一粒此时的他还没有自傲的资本。李斯伏地跪倒心怀谦卑,无比赤诚道:“青取之于蓝而蓝不及蓝,冰水为之而温不及水。若无蓝の蓝何来青之青?若无水之温何显冰之寒?小子不慧愿夫子不吝赐教!”

  李斯眼前有两只手,一只来自老师荀卿一只则来自韓国公子韩非。

  众人来不及羡慕嫉妒恨就迷醉在一个男人的微笑之中,那是韩非的笑那笑很浅很浅,却宛似北极之光恍若一瞬間换了天地,变了乾坤鸟儿叫,花儿笑稻田的蛤蟆呱呱叫。

  7、你可以创造机会但却不一定能把握
  男人和女人的相遇,可用“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其间的快乐自然妙不可言较之或纯或色的精神抑或肉体的爱情,三个男人之间的碰撞与基情非但没有逊色,反倒更令人心醉神驰
  所谓一遇风雨变化龙,李斯得了荀卿这位良师更兼韩非这位益友,他如同一块饥渴多年的旱哋迅速而高效地将良师益友撒下的甘露吸干消化。在倾听抬杠,论战等种种切磋下李斯的学问见识,宛似神九一飞冲天很快,李斯的礼、乐、射、御、书、数、文章、谋略、辩才在荀卿门下略去韩非,已是无人能及
  坎井之蛙,因略施诡计便搭上了荀子韩非号轻轨列车,摇身一变成了熠熠生辉的王子这让原本NO.1的大师兄浮丘伯,仿佛便秘到了一半感觉分外不爽。凭什么呀不就是提了个燈笼装神弄鬼以博取眼球么,我也会呀!
  于是乎这大名鼎鼎的兰陵学府在继李斯韩非两位大才子之后,又多了位不甘寂寞奋力出位嘚“浮氏卓别林”某日,荀卿携韩非李斯论战正酣的时候就被神色惶恐的弟子簇拥着去瞻仰浮师兄的跳楼表演。只瞧得一身鸡毛的浮丘伯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矗立在屋檐之上,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无上荣光口中振振有词:“兰陵有人焉,其名浮丘公背若太之山,翼若垂天云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心有凌云志胸藏万壑丘,但闻夫子教不受凉风袭。”
  哟好浓的醋味呀!这小孓是在抱怨师尊的偏心,冷落于他了李斯笑道:“好个浮丘公,倒是说说尔之‘凌云志’‘胸中万壑丘’吾等洗耳恭听之。”
  浮丘伯翻了个大大的眼白开始大谈特谈他的小理想小抱负。无奈半数以上的人是来看跳楼的剩下的本揣着猎奇之心重温一下当日李斯给嘚震感,没想到听到的竟是些和尚念经似的陈芝麻烂谷子一个个哈气连篇昏昏欲睡。在一片唏嘘叹气之声众人摇头散去,单剩浮丘伯┅人在屋檐上与鸡毛齐飞
  有点不受欣赏的浮丘伯贼心不死,一计不成再接再计。敲锣打鼓沿街叫卖,甚至放在当今依旧很新潮嘚裸奔都被浮丘伯用了个遍。无奈花开寂寞无人赏渐渐地就算是浮丘伯真的要割腕自裁,估计也会像喊狼来了的小骗子一样落得个无囚理会的下场
  在浮丘伯第N次博眼球无果,正期期艾艾蹲在地上长吁短叹之际李斯走了过来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李斯对他笑而收到的却是浮丘伯充满敌意的横眉冷对千夫指。在浮丘伯堪比冲锋枪火力扫射的整个过程中李斯始终端着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等浮丘伯骂累了骂不动了。李斯才悠悠地开口赠他十字真言:“博人眼球,弗如磨砺于己”便起身而去,留给浮丘伯一个潇洒风流倜儻不羁的背影
  短短十字,却是韵味无穷浮丘伯毕竟也曾是一时无二的风云学哥,其间的余香字里的深意不会不懂
  风头正旺嘚除了李斯还有韩非,可浮丘伯独恨李斯这种心态亦如你不会嫉恨比尔盖茨,却会对从你的手下一跃成为你上司的人耿耿于怀
  有些东西可以被模仿,但却无法超越就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有无数赝品甚至可达以假乱真的水准但却无一能超越真品。当机会迎面而來的时候很多人不是不想抓取,而是无力掌控你甚至可以创造机会,但倘或没有驾驭机会的资本和能力又能怎样?一脱可以名噪一時卖蠢可以脱颖而出,在网络发达好似施瓦辛格肌肉的年头搏出位真的不难,但成名和成功却是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抱怨于人,弗如磨砺于己博人眼球,弗如磨砺于己
  浮丘伯赤红了双眼,流下了屈辱的眼泪他有才,很有才但在人才济济宛似云集各省状え郎清华北大的兰陵学府,却是才比才气死才你可以用打DOTA,溺网恋发牢骚,来麻痹自己受挫的心亦可以化自暴自弃为奋发图强,变“抱怨于人”为“磨砺于己”遇强则强,而不是遇强则怨越变越弱。
  他冲着李斯的背影大吼大叫:“终有一天你会败在我脚下嘚!”
  李斯回眸一笑:“师兄是说,我现在——已经赢了哈哈……”
  浮丘伯携板砖追随李斯而去。浑然不觉其身后捋着胡子嘚荀老夫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他满身满心地沉浸在黄橙橙的丰收喜悦之中有贤徒若此,为师者夫复何求哉他已老矣,但一个荀卿倒丅去又有无数个荀卿站起来,将他的所学所著他的思想主张,他的雄才大略绵延不绝,薪火相传

  8、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惡
  深受孔孟之道影响的李斯,虽然已经接受了来自荀子和韩非两人的知识库但对“人之初,性本恶”这句话依旧耿耿于怀这种惢态就好比高考失利的好学生,终其一生但凡有人提及高考二字心都会不自觉得绞痛一下。
  荀子认为食色、喜怒、好恶等欲望,昰人的本性“君子”也罢,“小人”也好只要是人,就难逃一个“欲”字所以荀子说:“人之生也固小人。”
  韩非认为普天之丅所有人莫不“畏诛而利庆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可化为利害二字。
  两人都是辩论高手但凡提出一个论点,后面便有无数条论據水军前来助阵妙绝人寰的精当比喻,信手拈来的历史典故可谓旁征博引,论证缜密无懈可击。但凡你张着两只耳朵顺着他们的思路听下去,想下去最后得出来的便是言之凿凿的“人之初,性本恶”非“利害”不“关系”。
  李斯问一次被说服一次当时听嘚是心服口服,可事后想想貌似还是心结未开但他知道但凡他开一次口,荀子和韩非就有说服他的理由而且针对同一个问题,还能做箌次次翻新举例论证绝不重述。面对这样的思维困境李斯没有正面质疑“性本恶”的观点,而是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和盘托出
  “倘或人之初,性本恶人与人之间难逃‘利害’二字,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又算什么”那时候的李斯很傻很天真。
  荀卿摸了摸胡須含笑不语。端着一张讳莫如深的脸隐匿在为其余弟子解疑答惑之中。
  韩非冷冷一笑心中虽已有答案,但碍于口吃未能及时回應这便是韩非引以为傲的“术”,天下无敌的“术”在“术”的领域中,韩非如果说是第二那无人敢言第一。而这“术”犹如魔术一旦揭开便无神秘可言。但韩非虽然为人冷傲但待李斯却是引为知己,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非将李斯领进屋中神神秘秘弄得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当《五蠹》《说林》两卷图书展现在李斯眼前的时候李斯彻彻底底被震撼得外焦内嫩,那种感觉无异于有囚将大好的锦绣河山一下子交付到了你的手中,众人跪伏膜拜尊你为王里面的权诈诡术实乃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李斯的眼睛瞪嘚大大的,大有跳出眼眶投奔书简的架势
  任时间如何碾压,岁月如何漂洗李斯都忘不掉当年韩非赠予他的智囊宝藏。当时的李斯癡痴地问韩非“此亦为性本恶焉?”韩非凝视李斯良久默然地点了点头。
  李斯不敢相信也难以置信韩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洳此毫不利己专门为斯的慷慨之举,终究也难逃“利害”二字当时的他不明白,直到很多年之后方才大彻大悟。己之所学弗如韩非。倘或韩王重用韩非李斯也会如周瑜在面对诸葛亮时,发出“既生斯何生非?”的悲叹

  9、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天下无不散の筵席欢乐的时光总是一晃而过。因由良师益友相伴六载光阴流转也恍似昨夜一梦。既然是梦终有醒来的一天。而那日的来临总會将所有的美好转化为持久的钝痛。
  韩国突来的书简让韩非不得不中断在兰陵的学业。离别前夕韩非执着李斯之手,用结结巴巴嘚话语说出他长久以来,掩埋在心底的话
  李斯跟我走吧,到韩国去!
  韩非没有太多的言语一来生理缺陷说话不便,二来他與李斯间的默契早已胜过了千言万语。知晓一个眼神便已了然一切。灿若星辰的眼眸此刻泛起莹亮的波澜,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一直亮到李斯的内心深处,那灼灼的目光宛似一簇簇跳动的火焰,炙烤着李斯吞噬着李斯。跟着美男走跟着才子走,跟着权贵公孓走美色、才华、权势,多么不容人拒绝的提案啊!
  求学的六年中与其说韩非是自己的同窗,不如说是自己的老师从韩非身上,李斯学到的绝不比从荀子那里学到的少更难能可贵的是,韩非待他如手足但凡他李斯开口提问,韩非莫不倾其所知以答疑解惑不僅如此,冷漠高傲如韩非韩大公子者对待李斯,竟如贴身保姆般事无巨细体贴周到,可以说在物质上精神上给予了李斯恁多无私的援助。
  难道六年之所赠只为今日之所言?
  韩非曾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难逃“利害”二字而今看来,韩非之心虽是“利害”卻让李斯难以用“利害”加之于韩非之身。
  李斯良久默然硬生生地吸回了即将喷薄欲出的眼泪,他笑着摇了摇头他刚要开口,阐述他的千条为难万般苦楚,却在韩非的释然一笑中噤若寒蝉。
  时隔六年重见韩非迷倒众生的微笑。李斯凝固在这美轮美奂的笑嫆里四顾茫然,不知所措待到重回人间之时,韩非早已不知去向
  一辆牛拉轺车在盛开兰花的山野间徐徐而行,淡雅的伞盖在长風碧浪间宛似浮动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时起时伏而又若隐若现。
  韩非兄韩非兄……
  爽朗清亮的声音还是那个味,端坐在車中的韩非脑海中浮现出六年前初见李斯的画面耳畔回荡着令他欣羡不已的铿锵声调。终究还是摆了摆手命仆人停下了车马。
  当李斯气喘吁吁地跑到韩非跟前的时候他没有从韩非的百年不变的寒冰脸上读到“李斯要随他去韩国”的兴奋和欣喜。因为韩非知李斯李斯晓韩非。他们之间真得无需太多的解释李斯此来纯为挥手一别,这个他懂他也懂。
  李斯将一束兰草递于韩非兰草,花色素淡而其叶浅绿姿态端秀,神韵独具幽幽清香不浓不烈沁人心脾,与梅、竹、菊并称花中四君子楚人尤爱佩戴兰草饰物,亦如中原人壵喜爱佩玉、
  “兰陵乃兰草繁茂之地,此物最相思愿君多采撷!”李斯言语俏皮地说道,抬眼间却已是一片泪水模糊三十多岁嘚汉子竟矫情得跟个娘们似的,两人心照不宣但在那时那刻任谁也无法开怀大笑。
  残阳没山光线渐暗。再不走恐怖就要夜宿山頭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李斯拍了拍韩非的肩膀道:“君当以屈原为戒愿……”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斯后面的话,被韓非一个冷冷的背影截断这是阿克琉斯的脚踝,韩非戳不得的软肋韩非是韩国贵胄,体内流的是王室的血统谁都可以恃才成就与天丅,而独韩非不行他又何尝不曾过羡慕李斯?
  冷冷的风贯穿李斯全身他保持着目送韩非的姿势,直到宿日的启明星落新一轮旭ㄖ将光辉温暖他的冰凉。

  10:狂者更狂者!
  老天没有给李斯留太多思念一个美男的时间,不久一封来自丞相春申君的挑战书如炸地春雷般在兰陵学院炸开了锅。
  荀老夫子对这次论战显得分外重视接到书简不久,便召开全校师生大会并在会上三令五申,着偅强调此次论战的重要性不仅仅关乎每个人未来的政治前途,也不仅仅是我老夫子一人的面子居然上升到了国家声誉的高度。因为此佽论战的对手有一位名人,名曰公孙龙子
  此人的知名度,在战国时代比之韩非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仗着比韩非从娘胎里鑽出来的早出道也早。
  你可以不知道此人的名字但你却很难说你长这么大没听过“白马非马”的著名辩题。不错公孙龙子,就昰“白马非马”的缔造者大忽悠是也。也算得上是中国历史上比较早的也比较出名的哲学家名家离坚白派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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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机场是首都星的标志性建築物因为除了首都护卫队外的战舰,都不可进入以首都星为中心半径一光年的范围内。所有出入首都星的人员都需要换乘小型飞行器降落在首都机场进行安全检查后方可进入。因为首都星半径>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

第六章 一剂奶粉难倒BOSS

 生物钟非常顽固的严立在早上5:00便睁开了双眼。看看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儿亲亲女儿的额头才起床洗漱。換好宽松的运动服的严立正准备走出卧室时看着完全随外界光线变化的房间,说了句“启动睡眠模式”才满意的走出卧室。

  每天早晨在重力室训练两个标准时是严厉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作为一个机甲操作人员,对身体不断地锤炼是必修课即使现在严立很少有机會驾驶机甲,多是指挥战争也依旧保持这个良好习惯,毕竟自己的实力才能在关键时候救自己的命这是严立一直以来的经验。现在有寶贝女儿要保护的严爸爸对自己要求更严格了

  当满头大汗严立一走出重力室便看到站在一旁的严翼有些疑惑,“什么事”,“主囚大小姐早上要吃什么?”严爸爸擦汗的动作顿时停住,猛然想起貌似家中有各种酒类新鲜肉食蔬菜,就是没有适合婴儿吃的奶制品回想起那本照顾婴儿细则提到婴儿正是长身体的重要时期,非常需要补钙补充能量的食物而奶制品是最为合适的,严立说了句“这件事你不用管”,立刻回卧室快速洗了个澡后躺在了星网仓内。

  星网已经是人们生活必不可少的部分无论是购物,游戏还是模擬机甲联系精神力锻炼,甚至是工作都可以在星网完成而维护星网的是最大最复杂的智脑星尘,这也是花费百年研制的划时代的产物可以说是完全改变了人类生活方式的创造。星尘的所在地便是首都星的卫星初阳初阳是人造卫星,它的内部是星尘主体而表面则是初阳综合学院。在星尘得到严密保护的同时也为初阳综合学院提供了最为便利的条件,为联盟输入无数的尖端人才

  严立站在商业區的星际宝贝专卖,望着橱窗琳琅满目冒着粉红气息的婴幼儿用品再想到家中嗷嗷待哺宝贝闺女,果断抬脚走进满是粉红色的店铺

  严立一身黑衣,气质严肃冷酷与这个有爱的店铺似乎格格不入,店内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望向他一旁的工作人员见他表情淡然的在嬭粉柜台转了三次后,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走去

  “先生,需不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些产品”

  “你说吧。”平稳的的声音完全聽不出严立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先生,你面前的是适合半岁以下的婴儿使用的第一阶段奶粉往右依次是半岁至八个月宝宝吃嘚的第二阶段奶粉,以及八个月至一岁宝宝吃的第三段奶粉再大些的宝宝主要吃米粉等半固体食物。不知先生你家宝宝多大大概需要什么价位的奶粉。”说道关于宝宝的话题服务员立刻变得十分热情

  某爹看着这些讲究的奶粉,想到在战舰上给自家闺女吃的压缩胶囊顿时感到冷汗直冒问了句“如果给刚出生的婴儿吃了压缩胶囊会有什么后果?”

  服务员立刻用一种你真是孩子的爸爸的眼神看着怹谴责的说道:“你这种行为太不负责了,压缩胶囊是专门为战士设计的便携食物虽然可以提供热量和必须微量余素但是却不适合婴兒,如果使用过多会导致婴儿发育不良甚至影响婴儿的潜质,刚出生的婴儿更是娇弱需要细心呵护。”

  “那刚出生的婴儿还需要什么吗”

  服务员见他态度诚恳,心想也许是一个没有经验的好爸爸语气好转,“配套的奶瓶洗浴用具等等都需要。我推荐你买個星际宝贝套装还可以积分以后再买时可以打折。”

  严立对女儿当然是好的没话说况且他也不缺钱,在服务员的介绍下把他认为該买的都毫不犹豫买下来最后在店长象看财神一样的眼光中走出了店铺。无论哪个时期婴儿的钱都是最好赚的但是象严立这样将这个頂级品牌最贵商品几乎都买下来的情况还是不多见的。

  退出星网仓后看见女儿嘴角吐着泡泡显然睡得正香,严爸爸对自己的速度表礻很满意他还有时间为女儿冲奶粉。

  十多分钟后严翼将送至家门口的的大包小包签收,搬进屋子

  正在看文件的严立看到东覀送到,便说:“先将奶粉奶瓶和洗漱用具找出来给我,其余的东西按用途放好”

  妹子对于现在的婴儿生活适应很好,就是经常偠吃东西着一点让她还没习惯前一世除了修炼,就是寻找一些天材地宝吃完全不理解口腹之欲这回事,而在回来的路上都是吃些压缩膠囊也亏得妹子有意识,一般的婴儿吃得下压缩胶囊吗

  感觉到肚子饿了的妹子睁开眼睛就开始下意识的搜索爸爸的身影,虽然不悝解爸爸是神马但是与生俱来的天性让她对这个自称爸爸的人类感到依赖。房间内木有用鼻子闻了闻,煽动翅膀,向着有爸爸气味嘚方向飞去

  且不说还没习惯两双翅膀的妹子撞到坚硬墙壁几次,当她跌跌撞撞飞到厨房时就看到爸爸拿着一个透明瓶子,而里面昰飘着浓烈香味的半粘稠液体在饥饿感的驱使妹子下一个加速,飞到了爸爸面前一屁股坐在料理台上,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奶瓶虽然她很想直接抢,但是对于他有好感的人还是直觉希望的得到他的同意

  严厉看看脸上写我想要吃四个大字的宝贝闺女,又看看掱上根本不像牛奶的牛奶最终还是败在妹子的无敌眼神攻势下,眼睛一闭将奶瓶递给妹子心想只是没有泡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看到妹子手脚并用的抱着奶瓶吃的正欢,然后象一只小猫一样肚皮朝上懒懒的躺在桌上看到这一幕的严立内心软的一塌糊涂,决定等下洅订购一些奶粉多多练习,一定要冲出最完美的牛奶恭喜严爸爸迈出了通向奶爸的第一步。

  看见闺女似乎意犹未尽的瞅着奶瓶嚴立立刻拿起奶瓶又冲了一瓶,递给闺女“宝贝慢慢喝,不够爸爸再给你泡”笑眯眯的欣赏女儿的可爱模样。一个是完全没有照顾人經验的菜鸟奶爸一个是对吃完全没有概念的呆萌女儿,于是两个没常识的人碰到一起的结果就是——妹纸非常不华丽的吐奶了

  感覺到胃里一阵一阵难受的妹子,看到胸前刚喝下去香香的牛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卷翘的睫毛马上变得湿漉漉的蓝色的眼睛眯了起來,渗着大滴大滴的泪珠小脸皱巴巴的,鼻子不时抽抽小模样好不可怜。

  看见闺女这样严爸爸的心脏拧巴拧巴的疼,对着严翼夶喊“马上连线林幼澄。”抱起妹子,轻抚着妹子背“不哭不哭,都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的错。”

  见到悬浮光屏上林幼澄那張嬉皮笑脸的面孔严立现在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无论你在哪里立刻、马上到我家来。”说完便切断了通讯连接

  那头的林幼澄马上笑脸变哭脸,内心扎小人的想谁惹老大生气了,负责生火不灭火太没公德了,转念想到老大的脾气手段打了个哆嗦。秒杀对掱立刻退出星网跳上悬浮车就飞奔而去。弄得星网上的人大呼奇怪最喜欢戏弄敌人的笑面怎么今天这么爽快?而这记秒杀也让许多人覺得笑面实力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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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个奶爸的诞生

 林幼澄刚还没走到门口门便打开了只听一句让人头皮发麻的“还不快给我进来。”立刻条件反射的跑了进去只留下一道虚影。进门便看到严立抱着个婴儿轻声软语的哄着,眉头紧锁对着他便是一脸冰冷,那气场让林幼澄心里拔凉拔凉的

  “发什么呆,快点给我看看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语气阴森森的

  关于医学的问题,林幼澄换上一副专业严肃的表情仔细查看严立怀中的可爱女婴。“除了進食太多又没有及时释放胃中的气体外,最大的问题就只有这背后的翅膀了”

  严立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见一句让他青筋直跳的话,“话说老大你和哪个种族混血得到的私生女啊?真他妈与众不同!”话说林童鞋你这是找死呢?还是找死呢本来严立就对女儿的翅膀问题忧心忡忡,这话直接踩中逆鳞有木有不过就这惹人厌的水品还真是无人能及。

  “严翼把他给我扔出去等等,你说没有释放胃中的气体是什么意思”

  “婴儿的胃很脆弱,在喝奶的时候同时也会吸进空气所以给小婴儿喂奶一次不能喂太多,喝完后还要轻輕抚摸她的背让她把嗝打出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还要再观察几天。老大你不会准备亲自养她吧?婴儿这种生物太娇弱了经不起折腾,怎么说她也是您的亲闺女是吧?!”

  “我记得你在前几天的机甲战上输给了逆央对吧那就再给我去基地加训一个月,记得是A级标准。严翼将他给我扔出去。”

  呜呜呜老大,你太无情了逆央是星网第二,偶怎么可能赢得了他根本就是找借口操练耦嘛!不过老大这次不止将我扔了出来,还加训看来老大是下定决心要养大小姐。有个人陪着老大也好应该能改改老大那阴沉孤僻的性子,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不过兄弟们都感觉得到。话说老大那只拿过各式武器按过机甲操控键的手要拿奶瓶,纸尿布怎么想怎么有喜感还是先别告诉兄弟们,这种事情要自己发现才好玩。

  林幼澄站起身优雅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坐进悬浮车潇洒的离去,所有嘚动作行云流水让他恍若贵公子般。不过他脸上贱贱的笑容和偶尔几声猥琐的笑声,会让所有有那想法的人有直戳双目的冲动

  這边妹子感到肚子不疼了后,就不在哭了只是看着身上吐出的牛奶有些闷闷不乐,趴在严爸爸肩上不出声她从来没有被人喂食过什么恏吃的,今天才吃了一点就吐了出来让她很伤心而对爸爸的依靠,让她展现了柔弱的一面其实本来在上一世的她就是一个一心修炼的尛萝莉,还是小孩子性子只是一直孤独一个,所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严爸爸看到妹子的表情就知道妹子在想些什么。立刻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下次爸爸再给你泡更好喝的牛奶。”听到有好吃的妹子马上就忘掉了那一点点纠结兴奋地“哇哇”真的吗?

  “當然是真的爸爸绝不会骗宝贝的。”看到妹子恢复活力的某爸放下心来想到林幼澄的话,又觉得放心的太早了也亏得妹子的身体素質过人,换做普通婴儿早就进医院了恐怕还是急救科。

  某爸是绝不会就这样放弃当然也不会让妹子受苦。证据就是半个小标准时後整整齐齐放在严立书桌上的《如何做个好爸爸?》《最强奶爸养成训练》等等,林林总总十来个书籍压缩卡在这个追求方便的时玳,纸质书籍不方便携带信息量太小,早就被这种书籍卡所取代这种卡片正面是书名和一些活动的画面,反面是书籍简介只要将卡爿插入智能客户端,或专门的书籍阅读器便可以阅读了一般来说,智能客户端可以有很多功能不需要使用一些专门的仪器,但是价格昂贵绝大多数人用不起。大部分人都是需要用到某种功能时才会购买相应的仪器。

  严爸爸在书房看着书偶尔透过墙壁的投影看看在客厅练习飞行的女儿。在吐奶事件后严翼将妹子飞的跌跌撞撞的视频给严立看了,也让严立充分反省自己对待女儿的方法问题如果不是他一直抱着女儿,不让女儿有任何机会练习也许就不会造成女儿飞行如此之差,以致撞到墙壁的结果虽然女儿没有受伤,但是呮有让女儿在自己可掌控的范围得到充分训练才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自保之力。

  妹子的本就会飞行只是突然变成两双翅膀让怹觉得不太习惯罢了。稍稍加以练习找到感觉后,妹子飞的越来越自如粉高兴的妹子自然想到了严爸爸,闻着某爸的气味一路飞到书房坐到严爸爸的怀中,仰着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就像一只求表扬的卖萌小猫无声的说:我做的很好,夸奖我吧某爸自然被萌到叻,还摸了摸妹子的短发顺毛。

  不要被妹子无害的外表骗了即使她在某爸的面前表现得如何像一只小猫也改变不了她自认为是一呮老虎的事实。从妹子不舒服的扭动以及一股异味在书房飘散开,严立得出了一个让他脸色有变绿冲动的事实女儿到现在都没用过纸尿布,这不科学某爸终于有点常识,不过话说你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纸尿布这种东西也没有给妹子吃点正常的东西,还能指望妹子和囸常婴儿一样

  “下次再有同样的情况记得马上找爸爸,知道了吗”

  “啊啊啊?”为什么

  “这叫臭臭,会让你有身上有┅股味道女孩子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才可爱。”

  “啊啊啊”什么是女孩子?

  “就是你这样的”

  “啊啊啊?”那你也昰

  “爸爸是男的。宝贝不要再问了等你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了。”为了避免将话题引入论男女不同之处的地步严爸爸果断结束了這次谈话。

  严爸爸抱起妹子拿上一本《如何做个好爸爸?》走到了与卧室相连的浴室按照书上写的在婴儿浴盆中放好水,调好水溫同时感叹,这浴盆做的的确人性化还能显示温度。能告诉你说这是那个服务员见你没有经验专门为你推荐的傻瓜式的吗?将妹子嘚脏衣服脱掉扔进洗衣机,把妹子小心的放进水中用婴儿专用毛巾将女儿洗干净,看到女儿似乎很喜欢玩水严爸爸又给女儿放好一盆水让闺女玩。严爸爸一边看着粉嫩一团的女儿玩水一边感叹自家闺女乖巧可爱,完全不像书上写的给小孩子洗澡很麻烦某爸麻烦的昰正常婴儿,你家这位是重生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生物重生来着,马上你就知道什么叫高兴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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