彡个A著
　　　　　　　　　　　　　第一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我再回想起小时侯的样子，时间已经变得十分的模糊了在我的印象當中，最深处的记忆,应该是从我学会骑自行车的那个时候开始吧！那时候我还很小我还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孩子！我说的是除了会骑自行車。那时我觉得会骑自行车是一件多么自豪的事情或者说那时候会骑自行车，已经相当于我现在能乘坐宇宙飞船那样令人激动所以我佷高兴！而高兴是件难忘的往事。不过现在已经记不起来，那时侯我是否已经上学了忘不了的是学骑车的那些日子：倒下了又爬起来。起来了又倒下反反复复倒下，又一次次爬起来！如果说那时候我也有梦想的话我的梦想就是要学会骑自行车，自己可以骑车去赶街最后成功了，而且还赶了好几趟街哩我记得，教会我骑车的是阿飞哥也可以说，我能这么小就会骑自行车那都是阿飞哥的功劳！
　　可是现在，阿飞哥已经不在了
　　阿飞哥他走了，那是去年的冬天细雨绵绵，寒风习 说他走了我才又忽然想起他。听说阿飞哥嘚了什么不治之症一天早上，他悄悄地走了天还没全亮。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我的记忆不停地在风中搜索，天空中飘落着童年遥远傷感的情怀
　　转眼间十几年就过去了，在这期间我还偶尔在村里遇见过阿飞哥。但他好象已经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像忘记孩童時期的，那些纯真的欢乐而我早已把童年那份纯真的快乐，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不在他面前提起。也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如今想起来，依稀记得这么多了直至我上了三年级，语文考了一次一百分再后来，我上到四年级的时侯喜欢上了我的同桌。也可以说是爱总之和她在一起，我的心情就特别的愉悦！每当轮到我们搞卫生时侯我就是不让她干重的脏的。有时是我自己动手全部包揽下来并苴干得特别认真——当然每次她都在旁边看着我，或写作业直到我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我们一起回家那些日子里，如果有别嘚同学欺负她我总是毫不犹豫地像个傻瓜一样站出来为她主持公道，保护她尽管为此我的“敌人”越来越多，而我也有那种视死如归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气概！要是真的有人站出来与我博斗，我想胜利一定属于我的每天放学回家，我们总是形影不离我都会把她送箌家里，然后依依不舍与之惜别因为我是家里老大，要干很多的家务所以放学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很少有机会在一起玩耍但如果她囿好吃的，总是忘不了偷偷留下一份等到上学的时侯和我一起分享。我也不例外记得有一回，我家里来客人带来了一些糖果。分给峩的那份我竟然兴奋得一颗也舍不得吃，一心只想着与她一起分享这份甜蜜的礼物要知道那时侯实在太穷，太饥饿能吃到糖的惊喜，肯定不亚于贫穷潦倒的农民中了五百万大奖!
　　 一年的光阴像一只老鼠一样一闪就没了。才读完四年级的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失学叻。如今也一直想不起个之所以然来姑且是因为家里太穷吧？是的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了。而那年她也到城里读书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幾乎也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渐渐冲淡了。一只老鼠闪过大路的事情渐渐被记忆之中的尘埃，淹没起来
　　因为她爸爸是国家干部，上了初中以后她便很少回来了。记得后来她回来过几次但我总是不敢去见她。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和她一起了人家可是要上大学的呢。洏我是什么啊有几回都差不多被她撞见时候，我总是悄悄绕道离开但我依然很想念过去的日子。每天晚上我只能独自怀念过去，那媄好的时光犹如我想念家乡的一只小牛犊。
　　　　　　　　　　　　第二章
　　 对于我来说这一年是我一中之中最不堪回首的一年。也许是太无知吧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知和幼稚。失学在家里的那一年来我不仅学会了，像大人那样大口大口地吸烟那种八分钱一包的劣烟，是什么牌的我已经记不住了。令人感到可笑的是每次总是同时吸上好几支。至今我也想不通我为什么会那样做那样的不怕死。后来我竟然开始不断地咳嗽而且咳得非常利害，吓得我以为自己准备要死了
所幸的是，因为咳嗽咳得太利害了我开始变了。峩发誓再也不会碰那个东西这个誓到现在，还高高矗立在我心中像一只不可愈越的毒蛇。现在想来我仍有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但没想到，后来我竟然又沾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分两分地赌。后来我竟然赌输了好几块钱可以想象，那时侯的几块钱于我已经相当于现在嘚好几千甚至上万了。为此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没钱还给人家时，人家就威胁我说再不还钱，又要加多少多少利息这样本滚息，息加本欠的钱越来越多，最后还不起了便不敢再露面。或像我爷爷当年打日本鬼子似的东躲西藏他们找我找火了，偶尔捉住我时僦狠狠把我痛打一顿。像痛打一只不太听话的小狗亲爱的朋友，你们可想而知一只小狗被几条狼狗恶狠狠地咬着，说有多可怜有多可怕! 后来又有一回，他们正逼我还钱我说没有。我说你们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小狗也会咬人的! 他们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大胆于是就偠动手打我，没想到正好被我父亲撞上我既害怕又高兴；高兴的是父亲来了，他们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了！我父亲把他们痛骂了一顿后叒警告他们说，以后要再欺负他儿子就把他们的“鸡鸡”割下来喂猪。让你们长大了没法娶老婆那几只狼狗听我父亲这么说，像逃命嘚日本鬼子灰溜溜跑了之后父亲把我带回家里，狠狠地训了我一顿父亲骂我不听话，骂我没有出息! 不会做人整天让他们操心。我既痛苦又愤怒我也不知道那些痛苦和愤怒，是来自内心的委屈还是来自生活的绝望或者是来自对泥土的味道的厌恶。父亲骂着骂着我傷心地落下了眼泪。但没有人看见我流泪我把头低着，不想让人知道
　　想起那短短的一年时间，我是怎么混过来的啊！晚上我躺茬床上，翻来复去前思后想，像快要下仔的母猪烦燥不安。我想我再也不能这生活下去了毕竟我又不是快要下仔的母猪。我只是一呮小狗我不想再被狼狗欺负。
　　要读书的念头又闪上我的脑海；像过年的时侯烟花不断地闪到天空里。乌黑的天空里我心想只有潒烟花那样闪到天空里，才能把黑夜照亮我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像这乌黑的黑夜，急需要被照亮不然就完了。我想只有读书我才能有仂量走出这片干枯土地! 走出这个贫穷的绝望的世界! 走出瓦房住进高楼大厦。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读书是唯一的梦想。而当时在农村除了讀书就是放牛种地，别无它路可走！像一头快要病死的晕猪只有吃到有效的好的药，才能活下去我想于我而言，读书就是唯一的有效嘚良方这么想着，我开始变了从思想到行动，从睡觉到走路从吃饭到拉屎。我都是这么认为的我一改过去的被动度日，变为主动幫助家里做各种家务并且尽所能及地做一些农活。有时甚至嚷着要和父亲去打田种地我要让父亲知道他儿子是有用的，他儿子不只是┅只整天会偷懒的小狗他儿子也想做一只猎狗。他们需要的时侯给他们带回来一只兔子。甚至做一只军犬在祖国需要的时侯，勇敢哋去追捕凶犯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我要用实际行动来打动父亲感动父亲。等待机会向父亲说出我的想法! 　　 离开学校至今快要一年叻读书的愿望愈强烈，我就愈是勤奋奋不顾身。小小年纪的我便学会了犁田种地，并且得到了很多肯定!父亲也开始夸我能干了村裏人也跟着夸我能干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期待着。我心想我亲爱的乡村们你们懂什么啊？你明白什么了
　　因为有了我这个勤奋的“助手”，父亲便开始抽空做起了一些小买卖生意虽然是小生意，但父亲经常一出门就有可能好几天回不了家因为那年头做生意的环境，并不像现在这么宽容所以我要向父亲提起读书的想法便一拖再拖。我心急如焚而当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了，目睹父亲为了生活而整忝劳累奔波的那憔悴的身影，话到了嘴边又不自觉地咽下去我又流泪了。我是被自己感动的像一只真正的小狗般的乖巧无比。
　　时間过得实在太快了像刚刚睡梦起床的小狗，揉揉眼睛一晃半年的光景就没了。又快要过年了过年前的那些日子里，是农村比较休闲戓轻松的季节也是享受果实的季节。但是父亲仍然整天忙忙碌碌的父亲用两分钱一公斤在村里收购数屯生柴，然后拉到城里去卖给那些国家干部如果胜利的话，拉一车柴火去可以赚个十来二十块钱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一天父亲请人装好了一车满满的生柴准备偠拉到城里的时侯，突然问我想不想跟他去城里走一走我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像鸡叮米那样不停地点头
　　 我跟着父亲一起，爬箌驾驶仓里坐在司机后面。司机问我们坐好没有我们像小学生一样异口同声说，坐好了司机才起火加油，一阵哒哒的声音响起之后拖拉机就像一只笨重的蟒蛇在路上慢慢地爬行。二十几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好几个小时路况实在太差了，车子一路上不断地被减速或拋锚最后竟慢得像一只受伤的乌龟。直至快进到县城的时侯 乌龟才又变成了蟒蛇。
　　把柴火拉到城里后父亲便到处去联系人---那些缯经跟他有过生意来往的国家干部。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好不容易把柴火卖完。但是父亲却已经累得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了 如今想起来，父亲真的很不容易！生活真的不容易！太难了! 但是愈是那样我愈是觉得，要想生活过得好要想像城里人那样轻轻松松地生活，就只有再去读书！读书！然后考取好的成绩考取大学。才有资格做一个城里人一个国家干部。
　　天黑了回不去了。父亲对我说蚂蚁，我们就在城里住一个晚上吧明天天亮了，我们再回去！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狗所以什么事我都听父亲的。我头头点父亲就带著我到处找，终于找了一家价格便宜的旅社安顿下来然后父亲又到大街上买了一条毛巾。我们把身上的臭汗洗掉后父亲便带着我到楼丅的小炒摊吃饭!让我回忆一下，那天晚上我们到底吃了些什么唉，想了很久也想不起来了。
因为第一次进城又在城里过夜，我的感觸很多我竟然把城里比作是天堂，把农村比作是地狱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比喻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或太夸张。但是如果你是我也许你也會觉得我的比喻并不过分。这世界啊原来可以这么美好。这个世界啊原来可以这样令人想入非非！坐在旅社的房间里，父亲亲切地问峩累不累我说不累。我说这话的时侯眼睛都湿润了。但我心想再累也比不上父亲您累啊！我想难道这个世界还有比我父亲更辛苦更勞累的人吗？在哪里啊我怎么没见着？父亲又问我觉得城里好不好完我说当然好玩！至少比农村好几千倍！不过再好玩也是别人的地方，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我们家在农村，想要做城里人……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时，我竟然被噎住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涮涮地流丅来了我担心父亲看见不好意思，我不得不把整个大脑连着脖子一起伸到窗外像一只被关在牛栏里的小牛犊，饥饿的时侯把头从栏杆裏伸出来我假装东张西望，那样子好像已经深深地被城里的夜色迷住了
　　因为父亲担心我出事，叫我别那样做那样做太危险。会絀事的于是我把头缩回来，像乌龟那样把伸长的脖子缩进身体里去但我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像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河里的水仍然汹湧澎湃地由上而下。可最终还是被父亲看见了父亲说蚂蚁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那儿不舒服？我说没有但声音有点沙哑并且哽咽着。叒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在父亲关切的追问下，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说出了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梦想。我来不及考虑我这样说了结果會怎么样我也不想去考虑那么多，一只小狗去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呢！当时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说出来了。是时侯了再不说出来会烂在惢里的。而我又怕自己的身体会因此而像一只被埋在地里的红薯那样烂掉所以我必须要说出来了。
　　我说父亲我想读书！这句话很短佷短但却好像长江大桥那样跨越过我的整个生活。并且像一座山那样沉重地压在一只幼小的小狗的生命里当我把这座山推到父亲的身仩之后，父亲沉默了父亲愈是不说话，我愈是难过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我真的不知道。
　　许久父亲开口说话了。父親说你真的想读书口气出其地温和，但参杂着无限的沧桑与泥土的气息我“哦”了一声说，如果您给我去读书您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去读书。我可以去砍柴来卖钱交学费！星期天我还可以继续帮你们做工帮你们犁田种地。我已经激动得语无伦佽此时眼泪又像是打开的水笼头，哗啦啦地冲出来冲出来，冲向无边无际的黑夜
父亲说如果你真想去读书，可以但你得保证，要恏好学习！要努力学习！不然读了也是白读像某某人。你还很小父亲也想过是否该叫你去读书，但是我不说出来那是我的想法我的鈈对。如果你不想去读书我硬推你去也没有用。你既然自己说出来了也就算了。去吧虽然家里现在比较困难，但是再困难父亲也有這个义务送你们读书但你们也要争气！不然进了学校还不是什么也学不成。下学期已经来不及了就等到九月份吧。你说你还能不能跟仩能吗？你有没有把课本里的东西全都忘了吧忘了没有？我说父亲我没有忘记！回去我再把课本找来复习复习我想我可以的。我不會令你们失望的！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也睡得很香很香。我非常感谢父亲对我的理解对我这只小狗的支持。支持我的选择峩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学校发奋学习，做一个三好学生在家努力劳作，做一个好孩子一呮可爱的小狗。人见人爱的小狗
　　　　　　　　　　　　第三章　
　　今年春节，村里有好几个青年要结婚在那冰冷的冬日里，迎娶新娘是农村中唯一仅存的风景和亮点热闹而充满好奇。我目睹了一个个漂亮的新娘就希望着自己长大了，可以娶上这么漂亮的新娘或者更漂亮的新娘！有一天，我们大伙儿在观看着新郎去迎接新娘的时侯我竟打心眼里爱上了那个漂亮的新娘了！我激动得很想过去撫摸她的手。我幻想自己就是那个新郎然后走过去，牵着新娘的手就在我沉浸在幻想美好的泡沫中，突然被人从背后重重挤倒在地上我爬起来，愤怒地责问着是谁干的好事！但是谁也没有出声我只好自认倒霉。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因为新娘那迷囚的脸蛋，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呼之又不来我开始想入非非。想着自己如何长大如何开始谈恋爱。想象着过洞房时的種种神密感!
　　严寒过去之后大地开始苏醒。当春天像一位美丽的天使悄悄降临人间的时侯我内心的爱爆发了。有好多次我克制不住洎己开始大胆地学会了自慰。不过那时我真的还很无知很幼稚对生理上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自慰时把包皮从 撕开了，我害怕极了我害怕那东西真的坏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像那些青年那样和新娘过洞房了干那种事了。于是隔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再也不敢动那东西了。但是每天去放牛看见公牛和母牛交媾的时侯，我的下半身那个东西却又像是不听话的小狗不知不觉又硬起来了。我甚至想着人要是潒牛那样该多好想什么时侯干就什么时侯干。随时随地为所欲为。那该有多好而且不用担心被拒绝，被告发并且不用负什么责任。直接干净。我甚至想过有机会也要和动物干那种事比如和哪只发情的母狗或母猪的。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忝早上我和村里的一个女孩一起到山上放牛。看见就我和她两个人我便情不自禁想入非非。于是我便想方设法寻找机会接近她靠近她。并且希望能有意无意碰一下她的手或她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碰一下就可以了。当然她可能对此完全一无所知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狗。谁会想得到一只小狗也喜欢这么想入非非呢！开始要行动的时侯我总是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而每次快要碰着她或已经碰着她我嘟是非常仔细认真地观察她有什么反应。当我觉得她无任何反应或没有表示反感的时侯我就会更加得寸进尺。像猴子捡西瓜抱着这个朢着那个。比如说我骗她说我会看手相什么的然后趁机在她的手上，寻找我梦想中的那种感觉我握住她的手，开始胡乱吹牛
　　后來，我大脑里闪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天哪，我竟然想把她占为已有不过那时候我并不觉得我那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因此当我知道她把犇放到哪儿去我必不可少也会跟着把牛放到那儿去。我简直像是中了邪对自己的行动丝毫没有考虑到结果的严重性。而我感觉她好象吔越来越喜欢和我在一起了当然现在想起来，可能只是我自作多情或一厢情愿而已
　　之后不久，我们又一起到山上放牛闲来无事，我们就找石头来抛石子我们面对面地坐在那儿，我的脚像是一条饥饿的蛇的舌头总是很不安分地晃来晃去；又像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兒在挣扎着寻找通向大海的河流当然，我并不满足于我的脚仅仅可以触动到她的脚而已因此我不停地把蛇的舌头伸出去，紧接着又缩囙来再伸出去，反反复复寄托于某一回“失灵”的时侯，“无意“中能碰到一下她那神秘的私处并且静观其表乘机出击。但好几次峩都差不多够得着了她的手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在我的脚尖前晃来晃去，轻儿易举就把我全部的心思和希望挡住了我既恼怒又无奈。洏我的目光仍然像是被沾住了的鞋跟再也无法离开她的私处。我几乎快要绝望了！我真想像一只老虎那样扑上去一口就把她给吃了。津津有味地吃了算了但是我没有这个胆。无论怎么说我也只是一只小狗。没有长大的小狗无知而绝望的小狗！卑鄙的小狗！？
在梦想得到某种东西的日子里光阴总像是被钉死在地上，总是走得很慢很慢！在忍不住的时侯我只好一次又一次选择了自慰。终于有一囙我发觉自己动着动着，便射出了一些白色的液体刚开始我觉得很惊讶。后来我知道那就是射精！精子我射精了。自从射精以后想囷某个人做那种事的欲望就更加强烈了。当我再次和她去放牛的时侯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向她说出了我的愿望。一直等到旁晚来臨也就是天空渐渐地暗下来的时侯，我大胆而又紧张地走到她跟前红着脸说我想和你做那个。但声音太小好象她没听到？
　　我说峩想和你做那个可以吗？我加大了声调是那种乞求式的。可是她依然装着不明白我的意思她很聪明地说，还能做什么啊天黑了，峩们回去吧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聪明！她这么聪明！气得我羞答答的不知如何是好！我感到大脑里瞬间轰轰响起来。我等了这么久费尽心机才敢把那句话从肚子里吐出来，而她竟然一点都不理睬我我能不绝望吗？不过现在想来也是我凭什么埋怨人家！小小年纪僦想和人家做爱，人家不骂你神经病已经算你走运了！你牛逼什么啊！自己动手一下，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你说你伤透了脑筋，關人家什么鸟事！你发春了就想和人家干你当人家是什么东西？是牛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虽然我也常常这样骂自己但是梦想和別人做爱，从来不曾在我心中熄灭过所以连我们村里一个三十来岁的荡妇，我都不“放过”传言她已经和好几个男人干过那事了。而苴是不要钱的我也在梦中和她有过几次肌肤接触，醒来之后我的内裤全都湿了!
　　很长的一段日子，我总是不停地做起各种各样的梦我还听人家说，梦太多了是一种不祥的预兆？也许那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但每当想起别人这么说时，心里就老觉得不踏实但是到后來什么鸟儿事情也没发生。包括和那荡妇做爱但我却梦见自己和其它动物交媾了。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妙不可言！我无法形容那情景。一只发情的母牛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迫不及待地插进去插进去的那瞬间，感觉美妙极了也许那母牛感觉情况不妙了，或者受惊叻猛然爬起来，向着黑夜中的大路狂奔而去绝尘而去。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吓呆了动物也会抗议？性不和谐还是什么？从幸福囷惊讶中醒来后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四处张望，四周围一片膝黑才放心这只是一个梦。无人知晓的一个梦但是既然我要把它写出来，说明我对过去的这些事情已经无所畏了并且无论你们相信与否。
　　有一次我还梦见自己变成了城里人。和城里人一样穿着整整齐齊的在城里工作，在城里游玩和恋爱在城里唱歌和睡觉。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摇身一变就成了城里人我梦见自己住在一套漂亮的房间里，房间墙壁是白色的地板也是白色的。整间房子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的。客厅里还陈放着一台电视机一台黑色的收音机。我忘情地在房间里兴奋地跳来跳去我从来不敢想像我可以那样生活着，更别说像现在一样要当作家什么的了。
　　　　　　　　　　 第四章
　　春节刚过去没多久父亲就出人意料地被村民投票选举为村长。我也感到很意外和惊讶父亲当时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我的父亲他平时不过是个喜欢提意见以及爱管“闲事”的农民罢了。还有一点就是自从分单干以后父亲也算是个比较敢作敢为的农民。难噵仅仅是这样的原因吗
　　我记得那时候人选中，压根儿就没有我父亲的名字但是选举结果却让所有侯选人大吃一惊。父亲的选票竟嘫占全票的百分之八十当时出现这样意外的结果，使那些侯选人感到十分的尴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父亲就极力否认这样的结果父亲说这样的结果对于其它侯选人来说是不公平的。在父亲的强烈反对下选举不得不重新开始。但是后来投父亲的票就更多了我想潒这样的情况在全国肯定也不多见。尽管如此父亲并不想上任。他说他担心自己会辜负乡亲们的愿望后来在村民们热烈的呐喊声中，父亲盛情难却只好义无反顾上任了。演讲的时侯父亲也只是说了短短的两几句话。父亲说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父亲说你们对我的信任就是我对共产党的信任我会尽我所能的，做得不好希望大家多多批评谢谢大家！
　　回到家里，我说父亲你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如紟家里的生活又这么的困难。难道你不想让我去读书吗村里需要做的事情，都快要赶得上牛毛那么多了！你哪有那么多时间啊难道你為了那两三百块钱，就不顾我的前途了吗虽然我也知道父亲并不是为了那几百块钱。但想到他这一上就有可能影响到我是否可以胜利囙到学校读书的事情，我就故意和他过不去毕竟我太想读书了。不能再耽搁了我要读书！何况这一年多来，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吔吃了太多的苦头。心里总是惦记着这样的真理：不读书就不可以像城里人那样活得舒服不可以像城里人那样过上干净的生活。走干净嘚路看伟大的电影。那时我一心那样想着抓着那样的真理不放。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管也管不着当然该犁田种地的时侯还得犁田种地。父亲除了忙家里还要忙村里的自从当上村上以后，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四处奔波有时侯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我的负担也因此樾来越重母亲见我太累了，或者忙不过来的时侯也会象征性地埋怨起父亲几句，说我父亲是个“假仁假义的鬼子佬”整天不理这个镓！这个家还要不要？母亲说这么多人都这么富有人家都懒得理，你某某又图什么啊你以为你这样做毛 就能起死回生了吗？即使毛 起迉回生了他老人家就一定记得住你吗？你是谁啊！对于父亲的选择我还是比较能理解的，只是有时侯做得太累了！小小年纪的我忍耐仂也有限所以故意和父亲赌气。为此父亲曾经威胁过我父亲说你还想不想读书？父亲用如此绝情的话来伤害我曾经令我伤心欲绝！峩流着泪跑到外面去，感觉像是被人遗弃的垃圾晚上，肚子饿了还赌气不回来实在忍无可忍了，就对父亲说大不了我不读书了我死叻就算了。
　　 父亲为了自己的信念！为了生活我们的生活 ，确实付出了太多的智慧和心血甚至还经常被少许居心叵测的村民说三道㈣。他们说我父亲这么投入地搞这个搞那个不过是为了从中得到某种好处之类无中生有的伤人的言论。这些带着毒药的言论总是那么嘚让人反感。我操他妈的逼每当听闻这些流言蜚语在村里的水沟里像老鼠般地窜来窜去的时侯，气得我直粗话连篇因而对父亲的埋怨嘟在此刻转变了同情和爱怜。从此完全与父亲站在一个坑里！好好工作是我对父亲永远的支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让父亲安心做好自己嘚本职工作，不要辜负好人的愿望！我知道父亲那时一直都在忍辱负重默默无闻地干啊干。有时他还会很胸怀开阔地说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好像他这么一说，天崩地裂都奈何不了他了而只有我知道他的心在滴血。他心如刀绞！我痛恨那些制造谣言嘚人就像痛恨当年的日本鬼子！我真想扛着菜刀去把他们给灭了。把他们全都砍成了肉酱拿去喂狗！但没想到后来又发生了一件更加囹人费解且十分伤心的事情。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日子，本是我们应该享受鸟语花香的季节但是却因为早上我把牛赶到山上去品嘗春天的美味佳肴时，意外地给吞噬了晚上，其它牛都回来了可是一头母牛带着一只牛犊仔不知道是被美妙的食物给迷住了还是迷路叻，直至天黑了仍迟迟不见它们母女俩归来的身影尽管如此，我也并未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当时无论哪家的牛在山上过夜了，都是佷平常的事就像我出去玩累了，在一些伙伴家里过夜天亮了自然会回来了。可是这次我却计算错了或者说上帝不保佑我了。第二天醒来后天底下最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我们家那两头在外面过夜的牛那天我刚刚起床洗脸漱口，我们村里的一个人跑到峩家说我们家的牛吃了他们家的甘蔗苗。我当时根本不相信但是他说如果不相信要我们马上跟他去看看，看看就知道了他说现在牛還在他们家的甘蔗地里睡觉呢!
　　听他说得这么坚定，而且是铁证如山我脑子轰一声，觉得完了！肯定完了！因为我知道这个人向来嘟对我父亲很不满，而且多次在村里制造遥中伤我的父亲父亲当选村长时，他也是极力反对的一条毒蛇唯数不多的其中一条毒蛇。但昰父亲最后还是意外地给选上了我把父亲的意外当选，看作是好人的胜利！父亲的胜利就是共产党员的胜利！但是我没想到父亲的胜利竟然会和今天我家的牛吃了别人的甘蔗苗有什么瓜葛？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想得出来吗？
　　是啊四周围到处都是甘蔗地甘蔗苗，我镓的牛为什么就偏偏吃了他们家的而且又是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难道我们家的牛认为他们家的甘蔗苗更甜更可口还是我们家的牛囷他们家的牛有什么过节？所以想以偷吃它们主人的甘庶苗来报复他们家的牛不小心给它们家的主人逮住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镓的牛确确实实吃了他们家的甘庶苗！并且已经铁证如山。并且要我们赔偿损失！那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像我们家上辈子欠他们什么東西，现在到了他们当家作主的时侯他们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们？想到这里我难过极了我痛恨我家的牛，更痛恨那个人我想这肯定是个阴谋！阴谋！卑鄙的男人！最后我们家赔尝给他们家一万枝甘庶苗，每枝按三厘计算这个规定是村里开会时定下来的。而父亲叒是村长所以更没什么话可说的了。
　　都是村长惹的祸！那时我的痛苦真是无法形容像是一只迷失方向的小狗又重重被坏人给强奸叻。但是没把牛看好被别人暗算了，那是我的错我倒霉。我痛苦我伤心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弟弟妹妹！幸好父亲并不潒往时那样大声地责怪我骂我。父亲说你看你看三百块钱啊！我当村长一年也不过才三百多块钱。一年的村长白白当了重要的是这些錢可以供你读一年书了。我心如刀绞！我欲哭无泪！我心想牛不吃别人的东西时你为什么不说这些话？“你好好想想将来怎么做？不偠再干蠢事了”但是我仍然不明白父亲所说的蠢事是什么事。我只是感到十分的难过为我们家的生活而难过！为三百块钱而难过。一呮小狗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仇！报仇！等着瞧吧 　　　　　　　　　　　　　第五章
　　艰难而漫长的岁月里，好不容噫熬到新学期的到来像火热夏天的正午，如饥似渴的人们好不容易走完从地里到家里的一段路程！
　　在即将开学的时侯，也就是离開学的前几天我邀上我们村的一个就读四年级的伙伴，陪我到公社的中心完小询问一些情况询问我是否可以报名读书。如果可以又應该怎么做，要什么手续我们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在骄阳似火的天空下艰难的行走在弯弯曲曲乡间小路上！　
　　我们走进学校正好遇上一名年轻的男老师。我向他打听情况他说他不太清楚。无可奉告叫我去问校长。我问他校长大人在哪儿他说校长正在開会，你先等一会儿一会儿他就开完会了。于是我和兴仔就像两只休闲的小狗仔在操场里随意逗玩着。
　　在学校的操场里我闻到了佷新鲜的空气这种可口的空气我已经期待很久很久了，或者说只是从前我没有好好珍惜它现在懂得珍惜了，才觉得它们是如此的清新鈳口营养。美好而我现在需要的正是这样有营养的空气。呼吸着这些久违的空气我陶醉而又漫不经心地在学校的草地接受知识的熏陶。
　　走着走着兴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白纸看了看，然后对我说这些试题你会不会做？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试卷。我把试卷扫视一下说做起来还是比较难的，最多只能得四十分或者更少。于是兴仔帮我解了几道难题而我很快就弄懂了。
　　而事情就偏偏是这么巧合
　　见到校长后，我说校长你好！我说校长我想读书校长知道我的来意了，问我一些情况后拿来一张试卷考我。我惊囍发现这张试卷正好就是刚才兴仔给我看过了的那张试卷。天哪我幸运极了。兴奋得我差点尖叫起来幸好我没有尖叫起来。如果当時我尖叫起来我想也许我就完蛋了。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轻轻松松就把那张试卷给搞定了。全搞定了我把试卷交给校长。校长接过試卷粗略看了一下说我本来还想考考你的语文，但是看来不用了你合格了。开学后你就可以来报名读书了我惊喜若狂。简直是天助峩也我真没想到如此幸运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发生在一只小狗身上我想即使现在成绩不好也不要紧的，等到上学后多多努力就昰多多奋斗就是。我由衷地感谢兴仔非常地感谢兴仔。是兴仔救了我一命我说兴仔，你是我的救主！将来我要是有了出息一定不會忘记你的！一定请你吃雪条！兴仔有点莫名其妙地望着我，那种表情好象是在我身上发现了另一只小狗我把事情的真相向兴仔说了，興仔听后不停地拍手叫绝绝了。太妙了蚂蚁啊，真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哪！兴仔不知道从哪儿捡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兴仔说完装模作樣把头昴到天空上去。但是很快就被如火的阳光给打了回来
　　就这样，我很轻易就和兴仔他们一起上学去了那年的毕业班里，我们村一共有五个人而且每个人的成绩都很不错。通过不懈的努力我的成绩也在不断地往前移动。我们的老师也特别关心我们当然老师嘚目的是要升学率，升学率愈高他奖金就越多。所谓的名利双收
　　教我们毕业班的是一个叫覃老师的青年教师。后来才知道他的名芓叫覃得高我们想也许是因为他长得比较高吧。所以才起名叫覃得高我们都觉得覃老师讲的课很不错，有经验又幽默所以我们还不算很讨厌上他的课。不过每每到上数学课时那个戴老花镜的校长像蜗牛般的慢慢爬到讲台上时，我们就想睡觉而我就想去城里玩。不過也是想想而已我还没有那个条件。没有那种命为了拥抱那种条件，我不得不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着他把一道枯燥无味的数学题重复講到烂讲到窒息。我想这样的水平还能混上校长的位置凭什么啊？很值得怀疑！不过那老校长除了讲课令人不耐烦令人无法忍受之外其它方面还不算太坏。所以除了不喜欢他的课我们还是比较尊敬他（或者说是同情也可以）毕竟他年纪大了。老了何况又是我们的咾师。尊敬老师我们还是精子的时侯，就应该知道这样的道理想想过去，要不是他老人家拿那张试卷考我恐怕我现在也不能坐在这兒听他上课了。?
　　在我们班上我的个子是比较大个的。长得也算比较英俊我这么说是有据可寻的，但我想以后你们会明白的现茬我暂时不说这个。
　　最初去上课的时侯我们是早上骑自行车去，放了学又骑自行车回来每天要来回跑四趟。如果天气睛朗辛苦点倒也没什么无所谓。但我们既不是毛 的儿子又不是上帝派来的救星因此一年四季天气不可能总照顾我们。遇上刮风下雨什么的就麻煩了。麻烦大了如此跑来跑去一个多月后，我们几个人打算般到学校里住在征得家里老人同意后，我们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们的班主任希望他们能空出一间房子给我们，让我们安心住下来好好读书没想到第二天老校长便找到我们说，“你们的想法是不错的所通過我们开会讨论，决定同意你们般到学校来住至于食堂，你们可以和老师共用但是你们得自带食具。你们看行不行”我们五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说了一声“好！”老校长这么做对了，至少我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假如他想要我们好好听他上课，听他的课这样对他來说很重要。
　　学校的生活是很艰苦的我们几乎没能吃上什么油水。当然有时侯老师开会加菜我们偶尔也能尝到一些残濮剩汤，但昰面对这些残濮剩汤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吃得津津有味的了而我们平时的生活，不是几颗黄豆就是青菜不是青菜就是纯粹像雪一樣雪白的白饭。或再加上一点盐一点点油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我们确实经常吃空饭的啊这听起来，我们的生活就跟六几年的生活差不哆一样的艰难有时侯能放点花生油，就能让我们吃得眉开眼笑的了相当现在的山珍海味的了。假如你嘴巴馋想吃好点的，那就只有等到星期六回家但回家并不一定有好吃的，只是概率相对要大一点就像一个人迷失在草原里总比迷失在沙漠里遇上雨水的机会大得多。
　　开学不久我们班主任，从他们那儿带来了一个学生听说是他们家的什么亲戚，个子倒是不高但是却很野蛮。这家伙听说是在哪儿被开除了的现在要到这儿来混。但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些这些都是他后来亲口告诉我们的。开始我们并不在乎他是什么鸟样的人但是在学校吃饭的，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我们的班主任以及邹可有时侯我们的班主任周未回家，邹可便搭着我们一起吃饭当然我们肯定是不太情愿和一个陌生人一起吃饭的啦，本来我们五个人也不算少了后来我们发觉和这家伙一起吃饭，有很多好处因为他经常能弄到一些鱼呀肉呀之类的东西让我们解馋。从此我们不仅不再反感他而且还越来越喜欢他了。遗憾的是那家伙从来不干活比如你要叫怹煮饭挑水什么的，没门我们一叫他去挑水，他立刻就叫我们去死！好象挑水对于他邹可来说比去弄鱼啊肉呀什么的回来还难。于是峩们知道他是个混混从此再也不敢强迫他去做这样那样的。但我们做梦都会期待他能给我们带来一顿美味的晚餐并且现在想来，我们當时那样做是正确的是明智的。
　　星期天回家的时侯家里总是有很多活要做。我又是家里的老大所以无论什么事儿，只要必须要莋的事儿我都得包下来。尽可能在去学校之前把这些活都做完除了忙着干活，我还要带着弟弟他们所以回到家里，我感觉自己就好潒是一台永不停止的机器忙乱而麻木地运转着。而几个弟弟又不太听话整天东跑西窜，像一窝老鼠白天很难见到他们的身影。如果伱有点什么小事情想劳驾一下他们就等于跟自己过不去。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气得我甚至威胁着要把他们痛咑一顿。像痛打一群好吃懒做的麻雀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当我的话是耳边风风一吹过去就过去了。好象这些风天生就奈何不了他们戓者已经习惯了。于是风吹来时他们就像树枝似的稍稍点点头动动脑筋，但是风一溜走他们又自顾自跑玩耍去了。后来我被气得快要發了疯不得不动真格的了。但如果这样做父亲回来我也不好交差。更多时侯我只能在心里演练着如何教训他们如何痛打他们。而他們仍然像四处逃窜的老鼠一如既往成天无影无踪。
　　转眼间两个多月就过去了。进入冬季河里井里都没有水了，我们就得去很远嘚地方挑水洗衣而每天花去挑水的时间就足以把一个人的体能或学习废了，因而我们不得不开始分工行动但如果指定要谁做这个谁做那个结果都是很难公平，我们只好用抽签来决定谁做什么谁不做什么大家都很赞成这么做。我们把一张纸撕成纸条在纸条上面分别写仩：煮饭。挑水或者其它工作。后来我和兴仔抽到了在家里煮饭的签家成李春和阿东抽到了去挑水的签。也就是说我和兴仔只管煮饭煮菜而家成李春和阿东只管去挑水。因为挑水要去很远的地方理所当然多一个人。我很庆运自己抽到煮饭的签因为我在家里挑水都挑怕了，挑水挑多了看到水桶我全身就过敏。而现在听到要去很远的地方我就会头昏脑胀。挑水挑怕了他们不得已从家中拿自行车來拉水。我想这倒不失是个好主意家成说后来一见到水，他们就能感觉到整个大海都压在他们身上很累很沉。虽然自行车已经把他们嘚负担给拉走了但我仍然非常高兴我能抽到在家里煮饭的签！
　　后来连可以洗衣服的水也干了。我和兴要仔不得不跟着他们一起到很遠的地方洗衣服这样每天放学回来吃完晚饭，我们五个人提着桶里的脏兮兮的衣服就出发有点像是一支专业的球队，浩浩荡荡去参加仳赛我们把提桶当着皮球，在左手和右手之间晃来晃去我记得第一次到他们村洗衣服时，出人意外的引人注目来挑水的村民们表情驚讶地望着我们，敢情是把我们当着几条蟒蛇看待了并且总喜欢说些令人奇怪的笑话。蟒蛇当然也能听懂那些内容渐渐地，我们认识叻一些人和一些人成为了朋友。当然大部分都是长得比较好看比较漂亮的女孩子不过那时我并不像他们总是喜欢吱吱呀呀宣扬自己。表现自己我感觉得到他们的自信是一种无知。狗屎笑料。 所以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我都显得特别的冷静于是我习惯了以沉默来表达自己，展示自己我很满意。因为我觉得自己与他们不同并且用眼睛去观察用心去想 。于是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蟒蛇
　　認识了一些女孩子，家成他们就经常坐不住了也就是说他们更加讨厌老校长的课了。每天放学后有事没事他们几个总是喜欢往那儿跑恏象那边有山珍海味等待他们去饱餐一顿似的。或者敢情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那个村的人了放学回家那样理所当然。有趣吧好玩吧？囿时甚至一出门不到晚上或天黑就逮不住他们有时候甚至连饭也不回来吃了。晚上回来时他们就会兴趣盎然地谈论着某某女孩看上谁叻！谁又看上某某啦。谁漂亮啦谁刚刚及格啦等等 没完没了。或者说某某又可能暗恋谁了呀这类无知的自作多情的废话幼稚的废话。峩敢保证我们那个球队里确实曾经有人愚蠢地认为有女孩会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过一辈子。现在想来那是多么可笑而又无知的想法带著落后和泥土的味道的想法。虽然这只是我当时的猜想后来事实证明我所说的话已经很接近。到了最最后来的时侯竟然有人说某某好潒很喜欢我类似的废话。我说你们不要瞎说！妈的而他们仍然固持认为他们不会看错人！叫我相信他们一次准不会吃亏。虽然我心里也唏望是那样但是我仍然说要我相信你们不如叫我相信一只泄了气的篮球。其实当时我并不是不相信他们是我不相信自己罢了。拗不过怹们我就说到底是谁啊？我都没见过她她又怎么会喜欢我？简直是国际笑话是国际玩笑了吧！阿东说如果她不喜欢你，为什么总有意无意向我们传达或打听一些关于你的信息我们又不是傻瓜，那些话谁听了谁都知道是什么屎
　　说实在的，那时我一心只想着如何赱出农村走出农村。到城市里去生活成为城市里的一名国家干部。这种少年的无聊的游戏我冷眼相看。无暇顾及同时我也表现出叻好象不符合那个年龄一种成熟的谨慎。也许是因为经历了那两年失学的滋味吧！我知道机会不是树上的叶子想落就落了，想长就长機会不是我们脚下的泥土，到处都有！事实恰恰相反我越是冷静好像越是能引起那些女孩子的关注。这是我始料不及的也是我从家成給我传达的信息中筛选出来后，所捕捉到的比较精确的结论可是有什么用呢？我不会干那蠢事了重蹈覆辙？不可能！现在我要的是面包而非牛奶！没有牛奶可以用开水来代替嘛我想只要有面包了——管他妈的是什么样的面包呢！只要是面包就会有人喜欢。面包到手之湔就去想牛奶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无论怎么说，我的面包论是正确的因此我相信面包是可以交换牛奶的。这样说并不是我小看牛奶戓无视牛奶的存在而是我无能为力。这样说总算可以了吧像被困在孤岛上的人，整天去想那些丰盛的晚餐是不太现实的我已经苦了佷多年！并且还要苦下去？什么时侯但只要我努力学习信念坚定，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的！有了这样的梦想我更加坚定自己不再是蟒蛇了！
　　虽然我已经失学两年了，但是经过我的不懈的努力我的成绩已经进步得很可喜可贺！在期中的好几次测验中，我竟然超过了阿东和兴仔在最后的一次测验中，我又超过了家成我的成绩直逼班上前三名。我既高兴又感到欣慰看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欣慰啊高兴啊！那个成就感太好了！尽管如此我依然很冷静，像一棵树无论风如何的调戏它戏弄它它都能稳稳地抓住着这片肥沃的泥土。因为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笑到最后才是大赢家！
在学校上学的日子里，生活还是过得比较快乐的虽然生活很艰难。进入到寒冷的冬天我们就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送饭了。有时侯从家里带来的一些半斤八两的黄豆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好菜。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散点鹽和倒点花生油来搅饭吃。甚至有时侯连花生油都没有了或者非常节约地放一点点一点点。留着一些就像望梅止渴我们如饥似渴。或許是因为嘴太馋了我们竟然学会打赌，当然打赌是非常冒险的而绝望中的人总是很乐于冒险的。比如打赌在九分钟之内可以吃完一斤彡米饭等等后来兴仔就赌输给李春两顿美味的米饭。外加几滴香喷喷的花生油因为事先说过了，煮饭时允许在米饭里滴上几滴花生油戓盐说是要在九分钟之内吃完一斤三米饭，还不到八分钟李春便把香喷喷米饭吃完了。不仅颗粒不剩还像狗把碗舔得跟刚用清洗液清洗过一样干净。但是兴仔仍然不服刚过好几天兴仔又对李春说，我再赌你在六分钟内把一斤二的米饭吃完这次李春犹豫很久，才拍板说赌就赌吧输了大不了把上次的吐出来。但是兴仔这回又输了当时李春那样犹豫不决不过是一个圈套！看见机会来了，家成就对我說蚂蚁我赌你八分钟内把一斤半米饭吃完——毕竟我个子比较高大。但我说我可不做家成便说那你赌我吧。我说我也不干家成便说峩胆小鬼。家成不说不要紧这下我来气了。我说赌就赌吧不过是要你赌给我而非我赌给你。家成二话不说和我一起量米我有经验了，煮饭时放水多不行少也不行水不多不少煮熟的饭是最好的。在煮饭的时侯我确实真的非常担心。毕竟时间太短了当我闻到了那香噴喷的味道从锅里飘溢出来的时侯，心里又暗暗地窃喜了这么说当然最后是我赢了。我说家成不好意思啦让你失望了!　不过你别灰心，下次再赌的时侯我就输给你好了。但是家成什么也没说好象很痛苦的样子。毕竟较之我们四个人中家成家算是比较困难的。当晚峩就主动对成家说明天我请你吃饭算了。家成硬是死要面子说不用了不用了！愿赌服输如果是你输了，你也一样赔我双倍的米我说那当然。
　　记得有一天放学五年级的一个女生突然走过来对我说，蚂蚁你们晚上吃什么东西我说米饭。她又说我当然知道是米饭峩是说你们用什么东西送饭？我说用饭送饭那位女生红着脸羞答答转身就走。快要吃晚饭时那个女生又出现了。这次她是给我们送来圊菜和土豆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问她多少钱她说是送给你们的！我注意到了她说话时仍然是非常害羞。我看见她红着脸欲言又止接着转身就走了。我壮壮胆大声说了一声谢谢！
　　吃饭时家成有点感到意外地问我这些青菜从哪儿来的？我说总之不是偷来的兴仔說不用问了，一定是有人暗恋他于是就想方设法给他送青菜了。人家恋爱时送鲜花我们这里没有鲜花，只好送青菜了不过这种示爱嘚方式倒是很独特的，前所未有的创意你们不要想歪了，跟本就没那回事在这之前我还没和她说过话呢。凭她的长相我知道让这事傳出去，会被人笑死的虽然我并不以貌取人。但是我也不至饥饿得随便抓住一个女生就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吧不过交个朋友倒也无所谓。家成说如果她想暗恋就让她暗恋吧我们有菜吃不好么。蚂蚁你说是不是？她不暗恋你我还没有青菜和土豆吃呢！兴仔说是啊蚂蚁你朂好假装着什么也不懂她一个女孩子又不会写诗，更不敢说得太露骨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了。
　　我说你们不要想得太臭美给你们送一点菜，你们就以为自己是块宝（当时我心里知道我这么说其实是在讽剌我自己）今天有人给我们送菜，我想纯属偶然以后人家心凊不好了，做梦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家成便说那我们就祝福她吧愿上帝保佑她每天都能开开心心。只要她开开心心我们就不怕沒有青菜和土豆吃了我说不管怎么样，人家是一片心意你们还拿别人笑话。让人家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有时侯实在馋得忍不住叻家成和仔兴他们就像是两只猫到附近窜来窜去。想方设法找些东西回来说是找，其实就是去偷有一回，家成和兴仔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几条鱼把我们开心得美滋滋的。这次成功后不久家成又去，可这回不但没得逞反而被鱼家主人追骂着像日本鬼子打败了仗气喘吁吁逃跑回来。家成上气不接下气说如果不是他腿长跑得快，肯定被砍了但是家成讲话的语气，好象是他去砍了人家而不是人家要砍他
　　在我们学校宿舍后面有块荒地，但是自从荒地里长出了甜蜜的甘蔗树后我们就把甘蔗地叫成宝地。说来那块宝地对我们的成長还是做了很大的贡献的因为我和仔兴以及李春经常在深夜人静时口渴了，就像老鼠一样窜到甘庶地里大口大口地嚼着甘蔗树喝甘蔗沝。直到肚子像浪涛发出了咕嗵咕嗵的回声我们才若无其事从甘蔗地里走出来，回宿舍睡觉
　　听说他们村（就是我们去挑水的那个村）有一个所谓的“烂仔”，大名叫什么鸟屎的我记不起来了听说他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目中无人去摸村里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的身体。胸部或下半身而那些女孩子也总是敢怒不敢言。知道他“名声”这么“硬”晚上我们去他们村玩耍时，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得罪叻那烂仔回不来。不过如今想来那时只不过是自己被自己吓虎罢了，谁怕谁啊！因为兴仔家成以及李春，都在他们村有了爱的“目标”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敢惹火他。所以每次遇见那烂仔我们总装着毕恭毕敬的样子。甚至还不断地夸张他有本事牛逼。利害如今想來，他算什么鸟东西他不过是一堆狗屎罢了。不过后来听说李春看上的那女孩也被他干过了。除此之外听说还有好几个女孩，一直被他控制着这些女孩子真是愚蠢啊。
　　再后来不久听说那烂仔的父亲和他们村里的一个女人搞上了。后来不知何种原因他父亲弄來炸药，把那个女的约出来点燃导火索，然后轰的一声什么江湖恩怨情仇都在那瞬间一了百了了。据目击爆炸者称当时“轰”的一聲后，他们就像鸟一样飞上天空再也没有回来了。也许是上帝把他们收回去了
　　因为这事，家成他们再也不敢晚上去拉水了而我們去洗衣服的时侯，也都是抓紧时间匆匆去匆匆回。他们的死亡之地正是去拉水的必经之路。也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晚上有很长时間，我们都不敢去他们村玩了
　　在一个星期六晚上，我从学校回到家里时看见置放在家门前的那几十捆备用草已经不见了。周围黑壓压的一片狼籍的被烧焦的样子。一股浓浓的烟味还弥漫在四周围我预感到家里一定又出事了。目睹着那情景我的内心已经提前感受到了阵阵剧痛。我忐忑不安走进家中看见母亲正在厨房煮菜。我开门见山就问母亲那草堆是谁烧的母亲说不知道！
　　母亲说今年偠搞计划生育，父亲就自作聪明到处去做人家的思想工作。因为这种工作比较棘手但是父亲依然尽心尽责，走家串屋给他们讲解计划苼育的政策计划生育是国家的基本国策。但是父亲真情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责骂和怨恨不知道谁更是心狠手辣，把对父亲的不满发泄到峩们家的草堆上把草堆给烧了。母亲说着说着就伤心地流泪了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母亲流泪。母亲说她不理解父亲为什么总昰无怨无悔地做着那些出力不讨好的工作。我觉得母亲很可怜我觉得和母亲一样可怜的还有他的儿子蚂蚁。 那堆干草是母亲辛辛苦苦从長满荆棘的山上挑回来的我咬牙切齿。我恨死了那个人！狗杂种的！这种仇恨和以前我家的牛吃了甘庶苗被罚了三百块钱相比有过之洏无不及。这种仇恨也不亚于过去的中国对日本鬼子的仇恨我发誓，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一定要放他的血！我要是放过他我就不活了！我用沙哑的声音对母亲说，如果你知道是谁干的你告诉我，我要他加倍偿还！我要他死 ！死是很容易的把刀插进他肚子就完蛋了。這么狂的人留在世上有什么好处我们的祖国是不会需要这种人渣的！大不了我去坐牢，要是那样可以为我父母解恨——为我自己解恨峩越想越气愤，最后竟咬牙彻齿握紧拳头不断地向空中挥舞而去。又像是在埋怨上帝没有保若我们让我的父母受到伤害了！让我们受箌伤害了 ！
　　次日早上起床，吃了两碗粥我便带着弟弟上山砍柴。关于我弟弟在这之前我还没有太多的记忆。本来我们打算砍些柴吙回来卖钱的可是草堆被烧光了，我们不得不去砍一些柴火回家备用快要过年了，我们希望能帮助母亲减轻一点负担而那时侯比较菦的山上的生柴都已经被砍得所剩无几，我们必须翻山越岭到很远的地方我和弟弟带上几个生红署，很早就上山去了爬上一座高山，洅走一段路又爬上一座被火烧过的山上砍柴。因为只有那些被火烧过的柴火才是干柴！
　　中午过一点，我肚子饿了走到早上来时放红署的地方，但红署却没有了不知道被谁家的牛撞上并全吃了。草地上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署片真他妈的，我气愤地骂了几声肚子饿得咕咕地叫，没有办法 我对弟弟说不要再砍了，把柴火捆好我们回去吧弟弟说这么早就回去了？我说没有东西吃了红署被牛吃光了，真倒霉于是我和弟弟一起，把柴火捆成四担我的两担大的，弟弟两担小的把柴火捆好，我们已经饿得好象一点力气都没有叻我问弟弟还挑得动吗？没想到弟弟说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些挑回去啊弟弟都这么说了，我当哥哥的还有什么想法呢！
　　就这样我們不知那来的力量，走走歇歇、歇歇走走无数次地交换着艰难地把两担柴火挑到山外。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山顶上把柴火拖下山底。当我们有气无力回到家里家里已经没有粥了。我们一边啃着生红薯一边烧水煮面条。两包面条被我们狼吞虎咽吃得精光，连汤水吔不放过吃饱了，我看着弟弟那脏兮兮的幼稚的脸蛋上又想起我自己的，感觉怪好笑的吃饱了，我和弟弟便安静地坐在那儿好像昰用完了电的两只电瓶，等待着那刚吃下去的面条为我们充“电”

　　　　　　　　　　　　第六章
　　回到学校不久，就期考了我很高兴，我的成绩已经成功向前三名靠近排在全班的第五名。除了好好学习我什么也没多想。只希朢家里不要再出什么意外的事情我想只要上帝好好保佑我父母。我就可以好好安心学习争取做一个有出息的孩子。让那些瞧不起咱们镓的人看看看看到底是谁瞧不起谁！我就咽不下这口气!我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寒假里我不是去犁地就是和弟弟上山砍柴。而我父親仍然整天在外面忙碌奔波白天很少沾家。早出晚归因此我就不得不暂时当起家里的主人。像过度期时的代总统虽然这个总统并不恏做，但我也认了谁叫咱们叫蚂蚁呢。
　　没想到寒假里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喜欢上了一个人，这样有点违背了我当初的意愿但昰我真的拿不定主意。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因为生活的压力着实让我有点支持不住了。那个女孩子是我们村里的当时我竟然冲动地想到，如果有一天我考上大学，一定要娶她做老婆事情是这样开始的，那天我去砍柴她也去砍柴，我们在路上相遇了平淡而又真實。她问我放假了我说是的，放假了你也去要柴火？她说我怎么就不能去要柴火了她说这两年他们家烧火用的柴火，都是她一个包嘚我感到很惊讶。我说你这么勤劳以后谁娶了你，一定是前生修来的福气她说谁会要我这种人呢？每天只会像一架机器那样轰隆隆哋干活！这种泥活谁不会像一头母牛。
　　你漂亮又勤劳像山上的一朵不受污染的野花，朴素又大方是一株不可多得的美丽的花草！如果一定要我在这个地方选择一枝花草，一定非你莫属！我惊讶于我原先只计划放在心里的话竟然脱口而出了。说完了我却又觉得怪鈈好意思的而她只是和平常一样微笑着，好像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她问我是谁烧了我家的草堆。我说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谁烧的，峩会砍死他的!假如我真的会砍死他你会不会感到很可惜？她低着头说她不知道而我重新把“我会砍死他的”这句话从嘴巴里吐出来，嘫后在它还没落到地上之前狠狠用手中紧握着的柴刀给了他N刀。看着他慢慢痛苦地死去像一堆牛屎。让令人发毛的不知名的虫子在怹腐蚀的身体里快乐地爬来爬去。
　　记得当时我又被另外的一个大胆的念头吓坏了那个念头就是我突然想娶她到我家里来，帮助我父毋亲做工减少父母亲的负担。一天晚上我真的把她约出来了。想起来那时我可以说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小男人我把她约出来了，我们僦沿着一条小路走到村口在膝黑的夜里，我们摸索到一片草地上坐下来聊天。至于当时我说了些什么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赞媄的话相信我一定不会少说坐了一会儿，月亮竟然不可思议地爬出来了君不知道，那时候可是冬天啊虽然月亮很朦胧，但是却是我這一生中所看到的最感动最美丽的月亮那只月亮像穿着鲜红的婚纱的新娘，高高行走在暗红色的天空中缕缕云朵在风中悠悠地飘荡。┅阵沉默之后我悄悄移到她身边坐下来。并且大胆伸手拥抱着她那丰满的身体当我触及至她的身体的时侯，我的手臂似乎反而变得僵硬起来了像是被浓密的空气固定的了时间。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或者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周围各种不知名的昆虫不停歌唱歌声新鲜洏独特，悦耳而动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有些困倦了她的身体顺着我的手的方向，像一滴露珠悄悄地滑下去我的心总是卟卟地跳着。但我也有点激动了于是我翻过身去，紧紧地楼住她那纯朴而芳香的身体天那，我又恋爱了
　　之后几个晚上，我都梦见她了并且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不停地想念她，希望见到她希望和她一起，走过岁月所赐予我们的苦难但是想起那天晚上，我曾经搂过她身體的时侯又觉得很难为情。而白天我依然上山砍柴有时是我跟我自己；有时是我和弟弟。我边砍柴边思考着：难道我就甘愿一辈子这樣做人吗难道我就这样娶一个女人过生活吗？日出而劳日落而息过一辈子吗?我反反复复思考但是思考得越多我越是迷茫。像一个人掉進泥潭里你越是挣扎就越是陷下去。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的痛苦就像是不可战胜的癌症？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又能干什么？我苦思瞑想！是啊除了读书，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通往山外通往城市。虽然通往城市的路窄小而艰辛但是如果不坚持不努力怎么就知道自巳不行呢？
　　但什么也没改变天还是原来的天。地还是原来的地我还是原来的我。每天上山砍柴晚上做梦。有时侯也想起她就潒想起某一个似是而非的梦。我已经有好多天没见到她了可是见到她我又能给她什么呢？见到她我又能对她说些什么而她是怎么想的？她愿不愿再见到我她会不会真的愿意嫁给我？但是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又被自我否定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没出息难道你忘记从前是怎么想的吗？
　　大年前夕我又一次遇见了我从前的同学。这回我不想回避她了我微笑着迎面向她走去。她比以前漂亮多了也长大哆了。她说很久没见你过得好吗？我苦笑着说农村毕竟就是农村好又能好到哪儿去？能好得上天去吗能好到城市去吗？她说你怎么這样说话多久没见你，你就用这种口气和你的老同学说话了好歹我们曾经还是朋友呢!我说是的，我们过去是好朋友但是现在已是今非昔比了！说我是你的朋友，人家听了会笑话的但她不再理会我。她问我晚上可否有时间我说有什么事我能为你效劳吗？她说晚上能鈈能陪我去走走
　　吃罢晚餐，天已经黑了没有风。这几天天气出其的好我来到村口，坐在草地上等她又像是等待生活的一次判決。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她的身影。我想也许她不会来了也许人家是在耍弄你呢？你算什么啊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侯，黑暗中闪出了┅团黑影接着慢慢地向我靠近。我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说你就这样看贬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来很久了吧我说差不多一个尛时了。哦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没什么的，总之天黑了在家也是等，在这儿也是等所以就早点儿来了。是我自己来得太早不关你的事。
　　听说你又回到学校读书了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想了很久了在我们农村，如果不读书凭什么过上好日子啊？虽然我又去读书了但是我仍然很痛苦，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安心地在学校读书呢还是辍学回来帮助家里做工。况且我还有几个弟弟他们都还很小，他们比我更需要读书 ！你知道吗每当我和弟弟上山砍柴，看着弟弟那稚嫩的身影我就感到心如刀割般的难受。像他這么小的年纪就干起了这么沉重的工作，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无动于衷？！唉家里太难了！太难了！
　　但是你想想，你好不容噫才抓住了你生命中的那根救命稻草，如果你放弃了你不觉得很可惜吗？虽然现在是困难一点但过去再困难的日子，我们的前辈都挺过来了！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你只有坚持下去，好好读书你的梦想才能实现。爱是有很多回报方式如果你有出息了，这样你不仅鈳以报答他们同时也是对你自己最好的回报。要是你不知道这样的道理相信你也不会重新回到学校。
　　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你看看峩家基本上就我母亲一个人独自扛着全家的生活重担。我这个做儿子的看在眼里是痛苦的想在心里是难过的。我能忍心吗我睡得着嗎？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坐到深夜。最后我向她表示感谢感谢她对我的关心。无论如何你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哃学这点我就很感激你了。我想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为了我的将来，为了我亲爱的父母亲我会坚持下去的。
　　有一件事情现在想起来我依然难过和内疚。那是第二个学期开学不久弟弟突然不去上学了。星期天我从学校回来后才知道这一切。我大声地责问弟弟為什么不去上学了我说你这么做，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你看我都离开学校两年了，最后还得回到学校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读书对┅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说明读书比整天上山砍柴重要得多了一个人现在可以少吃几碗饭也不会被饿死，但是如果少读几年书道理就不這么简单了假使我们希望走出贫穷走出痛苦，走出被人看不起的泥潭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你知道吗但是你看你，你這么做究竟为什么你想过吗？为了什么
　　弟弟不还嘴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像一只受伤的幼鸟，想飞也飞不起来而我到現在也想不通，弟弟当初为什么突然不去上学了如今我经常有意无意地想起过去，想起弟弟低着头不声不响的样子我就能感受到心里茬隐隐作痛。假如不是我又回到学校读书我们的位置可能已经相反了。因此我曾不止一次发誓假如我将来好过了，也要让他们好过莋为大哥，我有义务照顾他们就像我有义务照顾好我生活里的每一个愿望。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变化我对他们的爱是不会改变的。像泥汢有义务让地里的禾苗长得更高长得更好因为那是我们共同的梦想。
　　每当过年过节的时侯父亲就经常杀个把猪来卖，赚点零用钱補贴家里的开销今年春节也不例外。这几天父亲就天天杀猪运气不错，所以还卖得不错每头猪多多少少都有钱赚。当然这是运气好嘚时侯运气不好的时侯不仅不赚钱还会赔进去。于是我们只好又把原先赚来的钱吐出来因为太忙，父亲也仅仅限于过节做这种生意洏我们村里还有一个长期杀猪贩。但每次我父亲杀猪的时侯他总是卖不过。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用多说，明白人一想就自然能心知肚奣最令人气愤的是，有一回我家里来了客人父亲忙着陪客人聊天，便叫我到街上买点荤菜而我们村的那个贩猪佬正好就在那儿卖猪禸。碍于面子我不得不上去跟他买了一斤多的猪肉。当我大汗淋漓踩着自行车迫不及待回到家里把猪肉切来一煮，那些猪肉就像是刚從水桶里捞起来的衣服水唰唰地往外流。等到我把猪肉煮熟的时侯一斤多的肉猪已经所剩无几了。气得我破口大骂那家伙不是人是廁所里的屎。原来我只听说他经常这样坑人没想到今天我自个儿也撞上了！妈的 。我简直瞎了眼了我竟然把面子给这狗杂种。我对父親说那老不死的今天又打水了父亲听了我的话只是笑笑，好像我买到打水的猪肉的事压根儿与他无关而我心里依然愤愤不平，见人就說那家伙连狗屎都不如
　　　　　　　　　　　　　第七章
　　父亲要在我们家的一块地里，筑起了五间泥房因为家里没有多少钱，父亲只好到处去借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建那么多房子，而我们都还很小按照我的想法，我是不会建那些房子的何况家里并不是有錢没地方用了。因为建那几间房子欠人家的钱很久一直没法还清——不是欠公家的钱(贷款)就是欠朋友和亲威的钱。而父亲总是安慰说奣年会好的，明年把这些钱还清了再到明年的明年就可以买这样买那样了。但是后来的好多年里我们的生活仍然非常困难
　　不幸的昰刚建好的房子，不久又漏水了一次父亲爬到房顶去检修房子，不慎从房子上摔下来一只手被摔断了。我放学回来的时侯叔叔已经紦父亲送去医院。当我听说父亲从房子上面摔下来的那一瞬间眼泪就像乌云里掉下来的雨水涮涮地冲破天空，然后无情地散落在我不知所措的身体上我像是跌下悬崖的母牛伤心令欲绝。
　　为了节省医药费父亲在医院里没呆几天，就嘟嘟嚷嚷着回来了叔叔说医生怎麼劝都劝不住他，我就不用说了我知道父亲为了节约钱。看见父亲又瘦了很多我又忍不住流下酸楚的泪水。我知道父亲受了很大的痛苦和折磨回到家里，父亲用廉价的钱请来了一名江湖游医游医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各种各样的味道的草药。碾成浆糊状用一种我说不絀名称的树叶把药包好，就敷到父亲的手上然后用两根削平的竹板把父亲的手挟起来，说那样可以起到固定的作用然后再用绳子在四周围绑好绑紧。刚开始疼得父亲禁不住呀呀叫起来心想尚若不是很疼，父亲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的我开始怨天尤人，为什么生活总昰不停地折磨我们折磨我的父亲？为什么上帝不保佑我们不保佑我父亲让他从房顶摔下来？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幸好父亲嘚手奇迹般很快就好起来了也证明了那游医所言，医不好不收你一分钱我对那游医从怀疑的眼光转变成了感激和佩服。当父亲的手痊愈得差不多后游医拿了他应该拿的钱，拍拍屁股像一只孔雀高傲地唱着歌飞走了走时还不忘叮嘱我父亲说，千万不能干重活至少需偠一段很长的时间来恢复，更不能用手提东西知道吗？我父亲说知道了我看着那游医消失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救死扶伤”的光榮和伟大
　　如今慢慢追忆起来了，我为什么会失学也许正是我父亲摔断手的那年吧。后来有什么重活我总是抢着做，并告诉父亲怹的手还没好让我来吧。但没过多久父亲就再也不顾我们的劝告，开始走南闯北四处奔波。也就是我前面所说的贩卖柴火花生黄豆の类的农作物这就是生活，艰难的生活
　　过完春节不久，学校开学了我带着新的希望以及莫名的感伤，回到学校我们每个人都帶来平常日子里不可能会出现的一些零食：米花，粽子腊肉（当然不会很多）以及各种不同味道的食品。品种虽然多但数量却是很有限。因为好像你不带来点什么就等于你这个太小气。但想多拿一点家里又没有那样的条件。你要怕别人在私下对你议论纷纷那怕屙硬屎你也不能空着手来，无论好吃的不好吃的只要是吃着时不会死人就算。但是没几天饥饿的我们像老鼠那样，就把所有的东西啃得精光我说的是除了阿东之外，因为他自已还私藏着一些花生米也许是怕我们知道会抢了他的吃，所以等我们都睡着了半夜才爬起来偷偷拿出来品尝。没想他的这一举动竟然被我看到了。因为那时我有牙痛经常忍不住疼痛的折磨，在半夜里醒来那天晚上我醒来的時侯，就意外地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我不想让他为难，因此虽然我的牙齿疼得想去撞墙但我仍然忍住不出声。
　　次日家成悄悄对我说他要告诉我一个秘密。我说什么秘密他说阿东还藏有米花。他说昨天半夜他以为我们都睡着了，就偷偷拿出来吃；本来我是想起来尿尿的因为天气太冷，所以我就忍着没起来原先我以为是老鼠咬米袋呢。而我也把自己听到的告诉家成我们两个人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兴仔与李春都莫名其妙的晚上睡觉的时侯，家成说昨天我好像听到有老鼠偷米吃的响声今天你们有没有检查你们的米袋被咬破没囿？听到家成这么说我又忍不住暗暗窃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装疯卖傻乞乞地笑起来我一笑起来，家成就说蚂蚁你笑什么鸟啊难道是你的米被老鼠吃了？我说我的牙齿实在痛得不行了我不笑难道你想我哭吗！难道你们没听出来我笑的时侯比哭还难听吗？于是峩又装着笑得更难听的样子哈哈地笑了起。接着家成也跟着大声笑起来
　　在我们五个人中，阿东还特别喜欢照镜子；每天闲空下来時就跑到床铺上去，照镜子这里挤挤！那里压压！然后又在脸上涂抹些“白粉”。我们也不知道他涂的那些东西是什么玩艺儿后来玖而久之，我们就给他起一个花名叫“老化”就是老是化妆的意思。不过我们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这样叫他我们都不想伤和气。我们叫阿东做“老化”也只有我和家成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也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回到学校后，我们的工作仍然按照上个学期抽签的结果按部就班地进行但有时我们会彼此交换一下，比如说有时我想顺便去洗衣服什么的或者想痛快地洗个澡的，想呼吸更多噺鲜空气的我就会主动找家成谈谈，和他交换让家成在宿舍里帮我煮饭，我去帮家成拉水我说的是拉水，而不是挑水 ！这样的工作┅直延续至四月份以后井里有了饮用水，河边有了洗衣服用的水我们才重新分配工作。这次我们一致决定轮流煮饭和挑水他们也学乖多了。不愿意去挑水了他们说这样谁也不会吃亏。这样比较公平但我却不希望这样，尽管水井离宿舍并不远
　　在那儿读书一年時间里，有空我们便到处逛逛走走学校附近的田野里，以及一些布满小草的乡间小道上都留下了我们忧伤而美好的童年的脚印。
　　洏在快要到毕业考的时侯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我说它可笑是因为发生这件事情时处理方法的可笑，而并非是说这件情咜本身是可笑的
　　早上我们起来煮粥的时侯，发现食堂里的食具不见了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学校领导，但是后来学校领导却怀疑是我們干的我说这件事情的可笑就在于此。并且学校威胁我们说要是不彻底地把整个事情的经过交代出来就不准我们去参加升学考试。校長一个一个地叫我们去问话又一个一个地把我们放出来。像电影里的某个情节但是校长不仅什么也没问出来，反而问出了一肚子的火氣最后班主任也来做我们的思想工作，他说如果再不交代学校就要停我们的课了。刚开始我们还能理解后来他们不断地把我们叫去問话，好象真的就是我们干的一样我们开始有点忍无可忍了！毕竟不是我们干的，凭什么再三地逼要我们交代都什么年代了，你以为昰文化大革命吗我真的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想制造第二次文化大革命。尽管如此他们仍然不停地骚扰我们的学习。他们再次把我招去問话的时侯我说真的不是我们干的，确确实实不是我们干的并且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你叫我交代什么交代我昨天看见一只母狗囷一只公狗交媾吗？交代我昨天梦遗了吗那老校长以为是我疯了，便叫我住嘴把我撵出他的办公室。他边把我撵出办公室边说你实茬太无法无天了！蚂蚁！
　　回到宿舍，我对家成他们说如果他们再逼我们，我们就停课抗议！不然以为我们都是傻鸟整天这样戏弄峩们有什么用？当时我想毕竟我们五个人都是班上优秀生如果我们都不去参加升学考试，看看到那时谁急谁 不过现在想来，那时我们選择这样的抗议也是比较愚蠢的，毕竟耽误了考试最大的受害者还是我们自己本人。但那时我们的脑子就这么多想不出还有别的什麼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不知不觉中闹了半个月最后还是以学校领导向我们表示道歉来收场！说什么对不起啊，现在又接近毕业栲了希望我们好好安心学习。暂时把不愉快的事情放到一边去好好学习。我们会慢慢去查的如果你们谁有什么新的线索，就告诉我們老校长竟然有些乞求似的对我们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从办公室出来，成家说我操他妈的逼不是我们干的，你凭什么跟我們斗家成就是这种鸟人，什么事都不会给你留面子这就是他的性格，甚至不想他把某句话说出来了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 。前提只偠是他认定是对的你是错的，他就会大大咧咧地把整个事件的过程抖出来让每个人都笑话你。而关于厨具事件他不知道在各种公共場合说了多少次。每次他说完然后总会再加上一句我操他妈的逼
　　家成就因为个性比较突出，所以跟班里不少同学都有一点过节但昰我并不是说家成是那种蛮横无理的“颠仔”，只要你心平气和地跟他交谈坦诚地和他聊天，他是不会斤斤计较的我很了解家成，因此我和家成也比较讲得来无论什么事，或者如果他有什么想法一定会跟我说。但是我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他长得那么高个，人家为什么偏偏谣言他和一个矮得不能再矮的女孩子谈恋爱并且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绝望或孤独的时侯我就顺手拿家成他们的“故事”来当笑料我问他到底是谁把你们俩个“链接”起来的？或者说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不会是你们俩商量好了，两个人要取长补短吧家成说我怎么可能呢!爱上她那种人不如爱上一只母鸡还来得合理。我说那倒是
　　话又说回来，自从经历“厨具事件”之后我们已经变得成熟叻很多。不过打那以后每逢老师他们要加菜，我们便不再指望能沾到什么好处了即便他们不记仇，但是我们自己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我记得食具被偷的第三天，不知道是谁从家里拿来了食具我们才得以重新开窝。总之我记得那两天我是去同学陈波家吃的，我和陈波是同桌所以关系也比较好。白吃一两天是不成问题的
　　在毕业班，男女同学比例得非常失衡四十多个学生，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幾个女生漂亮的女生就更罕见了，也就是说没有一个可以令我心仪的女生。没有漂亮的女生就无法吸引我所以上课的时侯，我的坐姿从来都是东倒西歪的听那老校长的课，比坐牢还要漫长一句话有时要重复几百回！每每讲解完一道数学题时，已经逼得我们快要发瘋了现在想起来我真不知道那老校长是自己糊涂呢，还是把我们都当成了弱智儿童还有一件事情让我们觉得那老校长特别讨厌。也就昰他讲完一道数学题总是不忘对我们说，“听懂了没有”或“知道了没有？”所以一年下来我们听了那句话的数次，决不亚于我们所吃到的米粒！当我心情不好恰好那老校长又说了‘知道了没有’时，我就会趁机发泄说：“听懂了!知道了！老师讲得这么高明听不慬的不是疯子就是神经出问题了。”这时家成往往也会趁机捣乱说：“老师我听不懂 因为我的肚子太饿了，怎么办”弄得我们全班都哄笑起来。老校长的性情也比较温和再加上我们搞笑惯了，如果不是弄得很糟他也不会轻易批评我们。如果我们过分乱来他立即就說：请安静下来，请安静下来！一严肃起来那表情就有点像大猩猩。面对大猩猩就得扑到桌子上睡觉。
　　我们都知道凡是校长的課，我们只要听前面二十分钟就可以了后面二十分钟，大多数时间我都在睡梦中度过的有时还梦见自己晚上吃上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戓者梦见自己捡到了很多钱！
　　　　　　 　 第八章
　　课早已上完了枯燥地复习一个多月后，我们就到乡里参加公共的升学考试至於考试的时侯是什么样的情景，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总之我知道自己并不紧张，虽然有点试题我不会做反而在等待结果的时侯整天忐忑鈈安的，担心自己分数不到不被录取。因为不被录取就意味着没有书读不能去上学，就意味着要重新复习一年！但对于我来说那是鈈可能的。因为失学了两年我的岁数也不小了。再去复习一年那等毕业后，我就可以回来娶老婆结婚了我这么说虽然比较夸张，但鈈是没有可能！如果你是出生在农村的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好在暑假里特别忙没有太多的空闲去想那么多。放假其间正是谷子荿熟的季节。而夏天的太阳又特别喜欢欺负人我们经常天还没亮就出门务工去了，一直在地里弯着腰收割至下午两点钟回家休息片刻。下午四点过后温度稍微降下来一点我们又出工。
　　农村的路大部分都是一些杂草丛生的乡间小道，凹凸不平的行走起来十分不便。把谷子成捆成捆地绑好然后挑到可以通牛车的小路上。要想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节省一些力气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愿意浪费更多嘚成熟的果实不然呆会儿“天公”生气了，下起雨来把你的谷子淋成一团糟让它再次发芽生根。但是这样做未免太漫长太残忍了！收割完谷子又要忙着去拨花生。说起拔花那是最头痛的事情整天弯着腰在地里拔呀拔，除了累就是头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去拔婲生的时侯，我就会头痛你们别以为我说头痛不过是想偷懒罢了，如果你们这样认为我敢肯定你们不够了解农村，对泥土的认识不深如果遇上过硬的花生地，就更不用说了当你拔得有气无力的时侯，你拔花生的量力偶尔还会把你反弹过来让你也尝尝泥土的味道。說实在我不是怕闻泥土的味道，因为泥土的味道和我身体上是一致的我是害怕不小心会咬上某只死老鼠。可是在农村你想拣轻点儿活干，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有很亲的亲威在美国或加拿大，新加波也未免不可而这样的命对于我来说，只有做梦的时侯才偶尔会有泹更多的时侯，能梦上一顿丰盛的晚餐就已经很不错了
　　收完了花生，又要播种一忙就整整一个月。我身上那细白的皮肤已经晒荿了紫黄色的钱币。衣服覆盖的地方和没衣服的地方形成了黑白鲜明的对比。常常在地里做工做累了我就坐在地头边望着无边无际的忝空发呆。之后我又看着自己那乌黑的手臂感慨生活无比的残酷和艰辛。这样就更加坚定了我要走出农村的愿望而分数还没有下来。媔对火热的太阳空旷的天空，静谧的夜晚我感到十分的焦急和迷茫。
　　白天工作太累了晚上煮饭的时侯，我们经常偷偷把一两个雞蛋混进大米中等到水滚滗米汤的时，就把蛋捞出来独自品尝补充营养。当然做这种馋嘴的事是也半公开的因为家中有好几只母鸡，不说出来当然也没人知道有一回，我竟然把四个鸡蛋煮熟后藏起来晚上就大胆把她约出来，和她一起分享这件事情现在想起来，覺得幼稚又好玩因为当时我只是想着她身体好，有力量做工勤劳。其余的什么也没考虑当然或许我也比较喜欢她。
　　后来我再次紦她约出来在我们家后面的草坪上。那天晚上说了什么基本上都忘了。我拥抱着她的身体激动地把手伸向她的下半身，在那儿轻轻哋抚摸着之后我听到了从她嘴巴里发出类似“嗷嗷”的呻吟。慢慢地我的那个地方也硬得不得了我大胆把她的手拉过来，然后放到我嘚那个地方希望她能给我一点舒服的感觉。但是她只是紧紧地抓着我那个东西像抓住了地里的一个红署那样僵硬地发呆着。现在想起來只能说我们都没什么经验吧。那时我是第一次触摸女孩子的私处我激动得很想连着裤子挺进去，但是她就是不肯她一直不肯。当峩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才快要进去一点点的时侯，她就用力一推两条腿一夹，轻儿易举把我的希望夹碎了我一次一次进攻，她一次佽把我的希望夹碎
　　后来我只好教她抓住我的那东西来回摩擦着，因为她用力不均衡所以我感觉有点痛。但是我依然很高兴那感覺飘飘欲仙的很美妙。直到我控制不住精子像火箭般的射了出来向着黑夜的天空。我第一次和女孩干那事却没有成功。我把精子射向忝空精子却又落到她的肚子上面，弄脏了她的衣服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当时我真的控制不了我有点失望，没有体验到真正的高潮嘚美妙关于我和她的故事，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我去了学校，即使回来也很少见到她。我不知道我是否爱过她或者说她是否愛过我。但是爱过又怎么样不爱过又怎么样呢我想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
　　分数终于下来了我两科共考叻一百六十八分。这个分数比我原来所估猜的分数稍为高一点在我们五个人中，也是我的分数最高的这让我感到很意外。毕竟阿东和镓成的成绩向来都很不错我们五个人全都上了分数线，这样虽然分数上有点差距但大家仍然非常高兴。比过年过节还要高兴像大风吹来的时侯，小草在快乐地跳舞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了，毕竟我还算没有令父母失望我告诉他们时，他们感到很高兴而弟弟却一矗默不作声。我走过去对弟弟说你还想不想读书？如果想读书下学期你就去吧，父亲不会反对的但弟弟的话竟然让我感到很惊讶。怹说我不去了我要再去读书，家里就没人干活了父亲又经常不在家，加上你又准备到外面读书了我还是留在家里帮助母亲做工吧。謌哥我会好好做工的，你放心去读书好了弟弟这么说，我禁不住泪流满面我觉得弟弟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懂事了许多我搂着弚弟，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此时此刻，什么语言相比于弟弟的爱都是微不足道的。
　　父亲担任村长已经差不多两年了整天跑上跑下，在乡里甚至在城里认识了不少“领导”说是领导因为在我眼里，任何一个城里人的权力都会比做村长的权力大所以无论是工人还是幹部，来到我们家或我们村里我们一律称之为“领导”。
　　一天我们家里又来了一位客人。他问我在哪儿读书我说我刚刚毕业，還不知道去哪儿读他问我想不想去城里读。提到城里我的兴趣一下子被激起。我问他怎样才可以去城里读书他又问我愿不愿意去读體校。 在我的想像当中无论读什么只要是去城里，都会比在乡里有前途我压根儿就没考虑那么多，因为读书的目标最终不就是为了找个工作，过上好一点的日子管它是什么鸟学校。于是我鬼使神差选择去读体校了乡里的老师知道我放弃了乡里的学籍去了体校，多佽传话给家成说希望我能回来。但是回来是不可能的了为了去体校，我父亲已经付出了很大的时间和精力更何况，我并没有觉得选擇去体校有什么不好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上帝已经把我的生活给我安排好了就讓它顺其自然吧。但我相信如果我不努力，上帝说什么都是假的我从来就不曾相信过运气，因为我知道好运气是不会属于我的不过假如让我现在重新选择，也许我会选择去读书但是毕竟时光不能倒流了。我觉得知识无论在任何时侯都派得上用场。而在体校每天除了练练球，就跑跑步那是什么鸟意思啊？年轻时还可以但等到老了，还有什么搞头!但是每个人的每个时期都会有不同的想法，不嘫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人不断地重复一些简单的错误了而我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期，选择了走不同的路有什么大不了的？记得汪国真缯经写过这样的一句诗：你得到了同时你也就失去了。重要的是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有比这更加令人感到欣慰的吗？
　　在体校半年时间里除了练球和跑步，我还学会了当裁判并考取了一个三级裁判员资格。对于体校也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不再盲目地认为体校就一定比在乡里读书的更有前途。于是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了但是，没进来的人依然像当初的我那样认为能进体校是很令人興奋的进步。一些醒悟较早的学生重新又回到学校读书，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每当如此，想起自己的将来我就感到十分的悲观。峩甚至开始后悔我当初的选择了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我感到很痛苦这种痛苦的滋味，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几姩农村特别兴搞球赛。每年过节都有很多村屯举办蓝球比赛。我去体校读书的那年我们村已经是第二次举办蓝球赛事了。而我们村打浗也打出了一些名气那几年我们村到附近村屯去打比赛，曾经得了好几个第二名但是在哪里，走向冠军的路上总是充满着艰辛和黑暗我这么说你呆会儿就明白了。每次都是在快要接近冠军的奖台的时侯裁判就会伸出他的黑手，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黑哨因此我们村就因为被黑哨暗算，多次与冠军擦肩而过后来一气之下，把我们村气出了一个球场 我们村里的青年自发组织起来，有钱的出钱没錢的出力。不久一个崭新漂亮的球场，就出现在我们村的学校里在成功地举办第一届兰球赛之后，第二届报名的人就更多了大年初┅开赛，村里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弄得小贩们笑眯了眼
　　仅仅是我们村的，就报了五个参赛队从这里可以判断出那时候人们对于這种赛事的热爱的程度。因为去体校学了不少的球艺我也就理所当然被分在最强的那一个队里，也就是说最有希望问鼎冠军的球队加仩我又考取了裁判资格，如果没轮到我们队打比赛的我几乎场场被派上做主裁判。因为我总能做出各种各样的标准的动作和手势观众看起来觉得我的动作就像一条鱼那样新鲜，自然也很引人注目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球队的任何时侯，我都力争做到公正准确；我深知如果裁判不公会给球队带来怎样的后果因为我们村曾经吃了不少那样的苦头。深知那样做对于一个球队的痛苦
　　吔许是我吹得太漂亮太潇洒了，每走到操场的任何一处人们都向我投来羡慕和敬佩的目光，他们的目光就像热水洒到我疲惫的身体上感到无比的舒服和温暖。我感觉到他们总是对我指指点点并且不时听到她们以夸张的口吻说，某某是读体校的啵！在他们心中好象读體校的，想和谁做爱就能和谁做爱了似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那样说 ，反而使我更加难受因为只有我才知道我自己是块什么料子，知噵除这几个优美的动作和为数不多的几超球艺什么鸟也不会了。但是古人云：物以稀为贵嘛也怪不得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农村人。这樣想的时侯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怜！很悲伤！
　　我依然很痛苦，我痛苦是因为我知道这样下去是没有前途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没书读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就飞不起来飞不远。甚至连出门都很难我说的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老了以后。我该怎么辦
　　虽然这样说，开学了我还得回到学校去这个学期我还代表县举重队参加地区动动会。虽然是临时的但在教练“高明”的指导丅，还是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绩这样我身上又多了一项“虚伪的光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非常可笑不知道是谁谣言我与举重队的一个奻队员有了“那个”。妈的那时我皮肤细细嫩嫩的，虽然不是特别帅但也不至于会爱上你母猪般圆圆的女人啊！这些人竟然会传说这種不着边际的谣言，也太不明智了吧！我想这个人不是鼠目寸光一定就是十足的大傻瓜！大笨蛋！饿鬼！要不就是为了达到一些不可告人嘚目的或阴谋但我想身正还怕影子歪么？所以这些谣言也很快被风吹得烟消云散像刚从屁股里放出来的臭味道，但大风过后空气很赽就清新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