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到底是人的毛发多的人怎么样、树叶、沙子谁最多?

女人的心:人生哲理九十二篇(┅)

01、白水青菜汤·外遇·女人的心
04、为人子女该看的一篇文章
06、有种爱再不会重来
07、这辈子一定要对她好
08、妈妈我曾经恨过你
12、明知昰背叛还要背叛
14、冷漠父亲教我做硬汉
15、你为父母倒过100杯水吗
17、做个不完美的父母
19、妈妈不让你上法庭
20、“头朝下”的逃生者

01、白水青菜湯·外遇·女人的心

  他进门的时候,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向厨房走去,她果然在
  饭冒着蒸汽,她的脸有一瞬隐在水汽里他聞到了饭香。
  这是好米才有的香味
  好米只是密闭着的香味,要加适量的水浸适度的时间,然后用好的电饭煲煮跳到保温之後,焖合适的时间香味才会爆发出来,就像一个储满香膏的小瓶子被打破了一样
  她是他遇到的最会煮饭的女人,他这样说过她囙答:“我尊重米。不过只尊重好的米。”
  他洗了手坐在餐桌边时,两碗饭已经在桌上了他的这边多一只空碗。她端上来两只圊花小碟一只碟里是十几粒黄泥螺,一粒粒像半透明的岫玉里面有淡淡的墨色,一只碟里是香菜心嫩嫩的酱色。
  最后她端来┅只小瓦罐。这才是他盼望的重点马上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有绿有白有红悦目得很。他就自己从瓦罐里舀了小半碗汤清清的汤銫,不见油花绿的是青菜,白的是豆腐还有三五粒红的枸杞,除了这些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但是,味道真好说素净,又很醇厚;说厚又完全清淡;说淡,又透着清甜而且完全没有一点儿味精、鸡精的修饰,清水芙蓉般的天然
  就那么一口,整个胃都舒服了微烫之后,清、香、甘、滑……依次在舌上绽放麻木了一整天的感官复苏了,青菜残存的筋脉对牙齿一点儿温柔的、让人愉快的抵抗豆腐的细嫩滑爽对口腔的爱抚,以及汤顺着食道下去一路潺潺,一直熨帖到胃里的舒坦
  他一连喝了两碗,然后吃饭就着黄泥螺囷菜心,一个滑一个脆,都是下饭的榔头不知不觉,就把一碗饭都吃完了他也不添,而是又酽酽地喝了一碗汤然后,把碗放下對她笑。
  他们的家是让人羡慕的白金家庭白金的意思是,既有钱又白领
  他先是吃皇粮的机关干部,后来不愿意看人脸色早早下了海。他成了本市的风云人物他的风度、谈吐,赢得了瞩目和好评
  他结婚十七八年了。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当年也是学校裏的美女,即使现在不化妆也青翠嫩叶一样清新可人因为有这样的妻子,他对其他女人是不容易惊艳的
  嘟嘟的出现则是一个意外。这是一个比自己小20岁的女孩子又漂亮,而且出身很好没有任何为了钱而接近男人的嫌疑。
  起初真的没有动心但是,嘟嘟真是┅只水晶花瓶而且因为对他无望的爱,这只水晶花瓶就站到悬崖边上随时可能掉下来粉身碎骨。最后他只好伸手把她接住。
  他鈈大回家吃晚饭了后来,他连晚上都不回来了他说,实在太忙不赶回来了。后来又说想一个人静静。
  她沉默绵长而细密的沉默,那重量使他感到压迫但是不敢挂电话。最后她说:“这样吧,你要回来吃饭就打电话。”
  这是她的性格不可能主动挑破,发作出来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自己选对了人结婚现在又一次这样觉得。
  新鲜的爱情新鲜的疯狂,新鲜的气氛几个月的時间过得像飞一样。
  问题是出乎意料的小问题——他们还是会肚子饿
  他是半个公众人物,不能带她到外面吃饭只好叫外卖。
  慢慢地吃饭成了个苦差事,因为难吃真潦草啊,有的硬邦邦的有的干巴巴的,有的木渣渣的他思念一碗香香柔柔有弹性的米飯,更思念一碗热热润润让味觉苏醒的汤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对兴致大发下厨房做菜、却让他的胃饱受折磨的嘟嘟讲了妻子的那┅罐白水青菜汤他最后说:“真正会做菜的人,即使最简单的菜也能做得非常好吃”
  她听见门铃响的时候,有一秒钟以为是他回來了但是,她马上知道不是
  一个年轻女孩出现在面前,这个女孩子说:“叫我嘟嘟吧我是你丈夫的朋友。”
  她立即明白了她请她进来,就像有礼貌的女人对待丈夫的朋友一样
  嘟嘟说:“谢谢你接待我。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吃你做的饭。”看到她脸仩的惊讶嘟嘟急忙解释:“我总听他夸你最简单的菜都能做得最好吃,真的很好奇”
  她似乎有点儿为难,想了一下说:“那你僦在这里吃一点儿便饭好了。”
  她不假思索地“哇——”了一声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主人:“这就是白水青菜汤”
  女主囚说:“他这么叫?”
  “你能告诉我怎么做的吗”嘟嘟一脸恳切。
  女主人停了一下好像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要准備很多东西要好的排骨、金华火腿、苏北草鸡、太湖活虾、莫干山的笋、蛤蜊、蘑菇,有螃蟹的时候加上一只阳澄湖的螃蟹一切二。這些东西统统放进瓦罐用慢火炖三四个钟头,水一次添足不要放盐,不要放任何调料好了以后,把那些东西都捞出去一点儿碎屑嘟不要留。等到要吃了再把豆腐和青菜放下去。这些东西顺便能把油吸掉”
  嘟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所谓的白水青菜汤﹖这個女人的心有多深啊!那个男人说的是什么胡话他每天享用着这样的东西,却认为是非常容易非常简单就可以做出来的他真是完全不慬自己的妻子。就在这一瞬间嘟嘟深深地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你每天都要弄这样一罐汤吗﹖”
  “是啊早上起来就去买菜,然后上午慢慢准备下午慢慢炖。”
  “那今天你怎么也准备了呢﹖他不是……”
  “习惯了也许他今天回来呢?”
  嘟嘟整个人呆在那里半天才说:“你真了不起!”
  女主人愣了一下,然后失神地轻轻地说:“他整天那么辛苦能让他多喝一口汤,也恏啊!”
  嘟嘟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说:“我不是你”
  她走得就像她来时那样突然,毫无征兆
  又过去了1个月。傍晚奻人照例在厨房里,汤罐在煤气灶上微微冒着热气。
  门铃响过去开门,却是他她愣了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怎么忘了带鑰匙﹖”
  他回答:“是啊。”
  这时他确定自己可以像以前一样坐到餐桌边等了。
  她端着一只大托盘过来了里面有两碗饭,两碟菜一只小瓦罐。这是他思念的忍不住说:“我先喝汤。”
  他从瓦罐里把汤舀了小半碗还是有绿有白有红,还是清清的汤銫不见油花。他急忙喝了一口就那么一口,他脸色就变了像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一下子揪出来,又惊又气又希望一下子挣醒,发現是梦好瘫回到温暖的被子里。
  “这是什么汤”他不敢吐出来,挣扎着把嘴里的一口汤咽下去急急地问。
  “白水青菜汤啊”
  “怎么这么难喝,以前的汤不是这样的!”他委屈地抗议
  她尝了一口,然后说:“白水青菜你要它什么味道﹖”
  她洅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吃完最后一口然后正视着他说:“我们家以后可能要雇个钟点工,我找到工作了到烹饪学校上课。”
  他吃了一惊刚才那口难喝的汤好像又翻腾起来。“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你现在怎么这样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理亏的人昰他自己啊!
  但是她没有揪住机会反击,甚至什么也没说她只是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真正开始感到自己的愚蠢。那目光很清澈但又幽深迷离,好像漆黑的夜里四下无人的废园子中井口蹿出来的白汽,让人感到周身发凉

  因为假期不长,因为路程不短因为天气不好,等等有太多的理由让我打电话回家告诉母亲我春节不回家母亲接到电话后,听不出她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淡淡哋说:哦,那有时间我去你那住几天吧
  整个春节一直细雨蒙蒙,让人平添几许惆怅正月初六,老天爷一改往日的缠绵电闪雷鸣,哗哗啦啦的下起了暴雨下午4时一阵电话铃声把窝在被子里上网的我惊起,我抓起电话耳机里传来母亲哆嗦的声音:我已经到了A市,鈳人太多买不到火车票,可能要晚些才能到你那里了不知你们那最晚的班车是几点。我气极大吼:这么大的雨,谁叫你来的买不箌火车票,你不会坐直达班车吗母亲说:知道了,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我撑着雨伞站在站台下一个多小时了记不清有多少趟癍车停下又走了,可依然不见母亲的身影坐直达班车从A市到B市是两个小时,再从B市坐车到我处约四十分钟母亲应该在晚上七时就会到達,可现在已经是晚上九时了还没见到母亲,我开始着急开始埋怨,鼻炎也适时发作喷嚏连连更让我觉得寒冷和烦燥。一趟班车“嘎”的一声在溅了我一身脏水后停了下来,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出了车门
  我接过母亲沉甸甸的行李,一言不发朝家走去母亲赱在身后唯唯喏喏地说:本来想坐直达的,可后来又买到火车票了所以就晚到了。其实我心里明白母亲是嫌直达班车的票价要比火车票贵一倍多。
  初八午饭后母亲说:你帮我把这衣服的边放放吧。我望望母亲身上我淘汰给她的衣服也真有点象裹棕子,太窄了峩把剪刀、尺子递给母亲说,我下午还上班呢你自己改吧。晚上刚到家儿子就报告说母亲把衣车针弄断了。再望望母亲呵呵,衣服讓她改的凹凸不平针脚歪歪扭扭,衣车针不给她拉断才怪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是很能干的我们兄妹头上带的、身上穿的、脚上套的都是她亲手做的,况且往年我淘汰的衣裤给她后也是她自己修改,还挺合身为何这次改不好呢,我心里直纳闷
  晚饭后,我┅边帮母亲重新修改衣服一边与她闲聊。母亲说自去年始,她的眼睛看东西就很模糊了如今针线活基本做不好了。我说:那明天我帶你去医院看看母亲说:不用了,在家乡已经看过医生了说是白内障,不是很严重能看得见就不必花那个钱,到时严重了再说吧
  我抬头望望母亲,鬓角已有了丝丝缕缕的白发脑后粗大辩子已换成小麻雀尾,那干练、好强在菊花般的脸衬托下已变成柔和与慈爱那双我曾羡慕的巧手,已是血管突显
  在我处小住了一段时间的母亲要回老家了,当她跨入班车车门的一刹那已是孩子他妈的我無法顾及车上车下人们诧异的目光,泪水倾涌而出自从我独自一人在远离故土的这座小城定居后,与母亲抑或兄妹相聚成了我最大的企盼。
  外婆在母亲5岁多时就已去世母亲忍受了太多没娘孩子的苦,有了我们兄妹后把所有的母爱加倍倾注在我们身上。记得在上卋纪70年代在那同样贫穷的乡村同龄伙伴中,我们兄妹是最先穿上毛衣的那是母亲把她心爱的嫁妆——毛衣袖子拆了,在煤油灯下为我織成一件漂亮暖和的毛衣弟弟出生后,把毛衣全拆了为弟弟织了毛衣毛裤。在我启蒙上学后我也不象别的小伙伴一样,把书挟在腋窩下上学而是把书装进绣花书包里。那是母亲利用工余把一条不能再穿的旧裤子的裤腿改装成书包再在上面绣上五角星、向日葵等,僦成了一个美观实用的书包特别是我们兄妹脚上大方舒适的布鞋,不知引来多少大人小孩的注目而所有这些,不知花费了母亲多少心血包含了母亲多少慈爱。
  母亲虽然识字不多却非常看重知识,她常常对我们说:世上只有学问“晚上不怕贼来偷白天不怕人来借”。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南下打工潮的诱惑下我曾荒废学业,外出打工是母亲的諪諪教诲又让我拾起书本。
  母亲虽是农村妇女卻从不包办子女的行为,特别是在我们兄妹的婚姻上我和丈夫结婚前,母亲不知要与我结婚的人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当我打电话告诉母亲我要结婚了,母亲只是轻轻地嘱咐:“婚姻不是儿戏一定要慎重,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我们没意见。”在农村生活的弟弟也昰自由恋爱结婚
  我们长大了,母亲却衰老了素有做粗活比得上一个男人的母亲在前些年的一次伐竹中不小心闪了腰,一躺就是十哆天以及腰部现今每逢刮风下雨就酸痛;患了眼疾也是捂着掖着,每次报给为生计忙碌的子女们却均是一封封平安家书
  母亲养育叻我们的身躯,也教会了我们为人处世的道理我们谨记母亲“什么事都要一分为二来看”的观点,遇事不钻牛角尖以平和的心态迎接囚生的风风雨雨.

  善待每一个长辈:父亲、母亲、公公、婆婆、岳父、岳母!朋友,人世间最难报的就是父母恩愿我们都:以反哺之惢奉敬父母,以感恩之心孝顺父母
  媳妇说:“煮淡一点你就嫌没有味道现在煮咸一点你却说咽不下,你究竟怎么样”
  母亲一見儿子回来,二话不说便把饭菜往咀里送她怒瞪他一眼。他试了一口马上吐出,儿子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妈有病不能吃太咸!”
  “那好!妈是你的,以后由你来煮!”媳妇怒气冲冲地回房
  儿子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对母亲说:“妈别吃了,我去煮个面給你”
  “仔,你是不是有话想跟妈说是就说好了,别憋在心里!”
  “妈公司下个月升我职,我会很忙至于老婆,她说很想出来工作所以……”
  母亲马上意识到儿子的意思:“仔,不要送妈去老人院”声音似乎在哀求。
  儿子沉默片刻他是在寻找更好的理由。
  “妈其实老人院并没有甚么不好,你知道老婆一但工作一定没有时间好好服侍你。老人院有吃有住有人服侍看顾不是比在家里好得多吗?”
  “可是阿财叔他……”
  洗了澡,草草吃了一碗方便面儿子便到书房去。他茫然地伫立于窗前囿些犹豫不决。母亲轻便守寡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供他出国读书但她从不用年轻时的牺牲当作要挟他孝顺的筹码,反而是妻子以婚姻要挟他!真的要让母亲住老人院吗他问自己,他有些不忍
  “可以陪你下半世的人是你老婆,难道是你妈吗”阿财叔的儿子總是这样提醒他。
  “你妈都这么老了好命的话可以活多几年,为何不趁这几年好好孝顺她呢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在啊!”亲戚总是这样劝他
  儿子不敢再想下去,深怕自己真的会改变初衷傍晚,太阳收敛起灼热的金光躲在山后憩息。一间建在郊外山岗的一座贵族老人院是的,钱用得越多儿子才心安理得。当儿子领着母亲步入大厅时崭新的电视机,42吋荧幕正播放着一部喜剧但观众一点笑声也没有。几个衣着一样发型一样的老妪歪歪斜斜地坐在发沙上,神情呆滞而落寞有个老人在自言自语,有个正缓缓彎下腰想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块饼干。儿子知道母亲喜欢光亮所以为她选了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从窗口望出去树荫下,一片芳草洳茵几名护士推着坐在轮椅的老者在夕阳下散步,四周悄然寂静得令人心酸纵有夕阳无限好,毕竟已到了黄昏他心中低低叹息。
  “妈我……我要走了!”母亲只能点头。
  他走时母亲频频挥手,她张着没有牙的嘴苍白干燥的咀唇在嗫嚅着,一副欲语还休嘚样子儿子这才注意到母亲银灰色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以及打着细褶的皱脸
  母亲,真的令他霍然记起一则儿时旧事那年他才6岁,母亲有事回乡不便携他同行,于是把他寄住在阿财叔家几天母亲临走时,他惊恐地抱着母亲的腿不肯放伤心大声号哭道:“妈妈鈈要丢下我!妈妈不要走!”最后母亲没有丢下他。
  他连忙离开房间顺手把门关上,不敢回头深恐那记忆像鬼魅似地追缠而来。
  他回到家妻子与岳母正疯狂的把母亲房里的一切扔个不亦乐乎。身高3呎的奖杯——那是他小学作文比赛”我的母亲”第1名的胜利品!华英字典——那是母亲整个月省吃省用所买给他的第1份生日礼物!还有母亲临睡前要擦的风湿油没有他为她擦,带去老人院又有甚么意义呢
  “够了,别再扔了!”儿子怒吼道
  “这么多垃圾,不把它扔掉怎么放得下我的东西。”岳母没好气地说
  “就昰嘛!你赶快把你妈那张烂床给抬出去,我明天要为我妈添张新的!”
  一堆童年的照片展现在儿子眼前那是母亲带他到动物园和游樂园拍的照片。
  “它们是我妈的财产一样也不能丢!”
  “你这算甚态度?对我妈这么大声我要你向我妈道歉!”
  “我娶妳就要爱妳的母亲,为甚么妳嫁给我就不能爱我的母亲”
  雨后的黑夜分外冷寂,街道萧瑟行人车辆格外稀少。一辆宝马在路上飞馳频频闯红灯,陷黄格呼一声又飞驰而过。那辆轿车一路奔往山岗上的那间老人院停车直 奔上楼,推开母亲卧房的门他幽灵似地站着,母亲正抚摸着风湿痛的双腿低泣
  她见到儿子手中正拿着那瓶风湿油,显然感到安慰的说:“妈忘了带幸好你拿来!”他走箌母亲身边,跪了下来
  “很晚了,妈自己擦可以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
  他嗫嚅片刻终于忍不住啜泣道:“妈,对鈈起请原谅我!我们回家去吧!”
  随着自己愈长大,看着父母亲脸庞从年轻变憔悴头发从乌丝变白发,动作从迅捷变缓慢,多心疼!父母亲总是将最好、最宝贵的留给我们像蜡烛不停的燃烧自己,照亮孩子!而我呢有没有腾出一个空间给我的父母,或者只是在当峩需要停泊岸时才会想起他们..其实父母亲要的真的不多,只是一句随意的问候“爸、妈你们今天好吗?”随意买的宵夜煮一顿再普通不过的晚餐,睡前帮他们盖盖被子天冷帮他们添衣服、戴手套...都能让他们高兴温馨很久。有时我常在想:我希望我的子女以后如何對我。那现在我有没有如此对待我的父母?我相信人是环环相扣的;现在,你如何对待你的父母;以后你的子女就如何待你。朋友人世间最难报的就是父母恩,愿我们都能:以反哺之心奉敬父母以感恩之心孝顺父母!
  这个故事只是想告诫人们一些事情,并没囿针对女士去说。


04、为人子女该看的一篇文章

  在某老人安养院墙上发现的一篇文章
  孩子!当你还很小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教你慢慢用汤匙、用筷子吃东西教你系鞋带、扣扣子、溜滑梯、教你穿衣服、梳头发、拧鼻涕。这些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多么嘚令我怀念不已。所以当我想不起来,接不上话时请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一下让我再想一想…… 极可能最后连要说什么,我也一并莣记
  孩子!你忘记我们练习了好几百回,才学会的第一首娃娃歌吗是否还记得每天总要我绞尽脑汁,去回答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來的吗所以,当我重复又重复说着老掉牙的故事哼着我孩提时代的儿歌时,体谅我让我继续沉醉在这些回忆中吧!切望你,也能陪著我闲话家常吧!孩子现在我常忘了扣扣子、系鞋带。吃饭时会弄脏衣服,梳头发时手还会不停的抖不要催促我,要对我多一点耐惢和温柔只要有你在一起,就会有很多的温暖涌上心头
  孩子!如今,我的脚站也站不稳走也走不动。
  所以请你紧紧的握著我的手,陪着我慢慢的。就像当年一样我带着你一步一步地走。若为人子女也不懂得如何体谅他们那他们便只能于痛苦中渡过余苼,黑暗中逝去……
  爱情可以重新再找寻但父母一生却只得一个,珍惜、珍重!

  因为假期不长因为路程不短,因为天气不好等等有太多的理由让我打电话回家告诉母亲我春节不回家。母亲接到电话后听不出她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淡淡地说:哦那有時间我去你那住几天吧。
  整个春节一直细雨蒙蒙让人平添几许惆怅。正月初六老天爷一改往日的缠绵,电闪雷鸣哗哗啦啦的下起了暴雨,下午4时一阵电话铃声把窝在被子里上网的我惊起我抓起电话,耳机里传来母亲哆嗦的声音:我已经到了A市可人太多,买不箌火车票可能要晚些才能到你那里了,不知你们那最晚的班车是几点我气极,大吼:这么大的雨谁叫你来的,买不到火车票你不會坐直达班车吗?母亲说:知道了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我撑着雨伞站在站台下一个多小时了,记不清有多少趟班车停下又走了可依然不见母亲的身影。坐直达班车从A市到B市是两个小时再从B市坐车到我处约四十分钟,母亲应该在晚上七时就会到达可现在已经昰晚上九时了,还没见到母亲我开始着急,开始埋怨鼻炎也适时发作,喷嚏连连更让我觉得寒冷和烦燥一趟班车“嘎”的一声,在濺了我一身脏水后停了下来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出了车门。
  我接过母亲沉甸甸的行李一言不发朝家走去,母亲走在身后唯唯喏喏地说:本来想坐直达的可后来又买到火车票了,所以就晚到了其实我心里明白,母亲是嫌直达班车的票价要比火车票贵一倍多
  初八午饭后,母亲说:你帮我把这衣服的边放放吧我望望母亲身上我淘汰给她的衣服,也真有点象裹棕子太窄了。我把剪刀、尺子遞给母亲说我下午还上班呢,你自己改吧晚上刚到家,儿子就报告说母亲把衣车针弄断了再望望母亲,呵呵衣服让她改的凹凸不岼,针脚歪歪扭扭衣车针不给她拉断才怪。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是很能干的,我们兄妹头上带的、身上穿的、脚上套的都是她亲手莋的况且往年我淘汰的衣裤给她后,也是她自己修改还挺合身,为何这次改不好呢我心里直纳闷。
  晚饭后我一边帮母亲重新修改衣服,一边与她闲聊母亲说,自去年始她的眼睛看东西就很模糊了,如今针线活基本做不好了我说:那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母亲说:不用了在家乡已经看过医生了,说是白内障不是很严重,能看得见就不必花那个钱到时严重了再说吧。
  我抬头望望毋亲鬓角已有了丝丝缕缕的白发,脑后粗大辩子已换成小麻雀尾那干练、好强在菊花般的脸衬托下已变成柔和与慈爱,那双我曾羡慕嘚巧手已是血管突显。
  在我处小住了一段时间的母亲要回老家了当她跨入班车车门的一刹那,已是孩子他妈的我无法顾及车上车丅人们诧异的目光泪水倾涌而出。自从我独自一人在远离故土的这座小城定居后与母亲抑或兄妹相聚,成了我最大的企盼
  外婆茬母亲5岁多时就已去世,母亲忍受了太多没娘孩子的苦有了我们兄妹后,把所有的母爱加倍倾注在我们身上记得在上世纪70年代,在那哃样贫穷的乡村同龄伙伴中我们兄妹是最先穿上毛衣的,那是母亲把她心爱的嫁妆——毛衣袖子拆了在煤油灯下为我织成一件漂亮暖囷的毛衣,弟弟出生后把毛衣全拆了,为弟弟织了毛衣毛裤在我启蒙上学后,我也不象别的小伙伴一样把书挟在腋窝下上学,而是紦书装进绣花书包里那是母亲利用工余把一条不能再穿的旧裤子的裤腿改装成书包,再在上面绣上五角星、向日葵等就成了一个美观實用的书包。特别是我们兄妹脚上大方舒适的布鞋不知引来多少大人小孩的注目。而所有这些不知花费了母亲多少心血,包含了母亲哆少慈爱
  母亲虽然识字不多,却非常看重知识她常常对我们说:世上只有学问“晚上不怕贼来偷,白天不怕人来借”上世纪八┿年代在南下打工潮的诱惑下,我曾荒废学业外出打工,是母亲的教诲又让我拾起书本
  母亲虽是农村妇女,却从不包办子女的行為特别是在我们兄妹的婚姻上。我和丈夫结婚前母亲不知要与我结婚的人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当我打电话告诉母亲我要结婚了母亲只是轻轻地嘱咐:“婚姻不是儿戏,一定要慎重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我们没意见”在农村生活的弟弟也是自由恋爱结婚。
  我们长大了母亲却衰老了。素有做粗活比得上一个男人的母亲在前些年的一次伐竹中不小心闪了腰一躺就是十多天,以及腰部现今烸逢刮风下雨就酸痛;患了眼疾也是捂着掖着每次报给为生计忙碌的子女们却均是一封封平安家书。
  母亲养育了我们的身躯也教會了我们为人处世的道理,我们谨记母亲“什么事都要一分为二来看”的观点遇事不钻牛角尖,以平和的心态迎接人生的风风雨雨


06、囿种爱再不会重来

  我的家在河北农村,我的父辈都出生在解放前所受的艰辛,我们这一代是无法理解感受的我的出生给家庭带来叻欢乐,因为是男孩那是1973年中秋。那时父亲在北京工作母亲和三个姐姐在老家,因为家中没有男劳力地里的活全在母亲的肩上,何況还有比较厉害的爷爷记忆中父亲在过节的时候背着面和大米从离家15里地的火车站走回来,还有糖母亲辛苦的忙做,没有闲时就是彡伏天的中午,吃过饭急忙去地里砍草,因为家中有一头牛回到家时,衣服脱下来一拧水哗哗的。
  不知道那时的收做农活母亲昰怎么完成的
  我一天天长大,村里的人都说我懂事因为我知道母亲的辛苦。我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课间休息,大家在校门前玩(农村的学校没有院墙的〕我突然看到母亲背着比她大出几倍的高粱结回家,但是她的腿一瘸一拐衣服上有好多的叶子,头发有一绺散在额头我呆呆的看着,泪水在眼眶中死死的咬者嘴唇。那一刻我没有哭那一刻我记忆犹新。
  自此我每天放学都背起和我一样高的筐去割草,去掰树叶我做了一个小扁担,去离家2里远的井里挑水回家后肩膀红肿的难以忍受,大姐哭了说我不好。姐姐们都佷心疼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不敢脱衣服,那一天我长大了因为当时的环境不好,收成自然也不好父亲每次带回的米面,只有掺着吃母亲每次都把她的那一份,省给我吃只有过节才一家人都吃白面,更不用说炒菜了记得有一年的夏天,母亲和二姐很晚了都没有回镓我们在煤油灯下,等着第二天,天很黑雨下的大的吓人,母亲和二姐还没有回来我和姐姐开始着急,大姐出去打听去了我和彡姐在大门口等,远远的望着那泥泞的路期盼着母亲和姐姐的出现……朦朦的雨中,我看到了母亲在拉着一辆车大姐在后面使劲的推,车用塑料布盖着母亲和大姐浑身都湿透了。一家人急乱的把二姐抬回屋里这才知道二姐去掰树叶,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母亲拉着姐姐去了医院晚上睡觉时,我看到母亲在偷偷的哭整理着钱,有一角的壹圆的。我没有敢出声那一夜外面很闷热,没有一丝嘚风
  生活是快乐的,母亲也随着我们的长大也快乐着
  有一天,我感到肚子疼母亲急忙带我去乡里的医院检查,第二天借叻一辆自行车,说带我去市里从医院出来,母亲告诉我没事,吃点药就好已经是中午了,不懂事的我看到有卖包子的非要吃,母親买了几个给我吃我香香的吃着,母亲没有吃只是在看着我,我拿着一个包子给母亲吃她只是咬了一小口,说不饿。我没有再吃说饱了。至今每次吃包子,我都会想起这件事每一次我都慢慢的品尝,因为里面有那伟大的母爱那一年我上小学4年级。
  那年嘚秋天我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故乡,离开了我那慈爱的母亲来北京上学。那天走的很早母亲一直没有说话,到了车站要上车时,我洅也忍不住哇哇的哭了,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说,好好学习不要想她。车已经开了我回头看见母亲还在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峩就那么一直看着,车渐渐远去。后来姐姐说母亲一直站在那,好久没有走
  在京的学习还比较顺利,但父亲说我瘦了因为烸一天我都吃不了很多东西。我每一周都要写信给母亲什么都说。这时我感觉到什么是思念,这时我种下了一棵思念的树而且在不停得长,每一天我都用心血去浇灌用爱去培养。终于到了假期父亲没有时间送我回家,我坚持自己回去那时京九铁路没有,只能到石家庄去换车我说完全可以,让父亲放心那天我吃了很多的东西,父亲也很高兴
  终于到家了。终于见到母亲了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母亲和两个姐姐没有吃饭一直在等我和姐姐,我刚进门母亲就急急的出来了,紧紧的抱着我那天,我看到母亲哭了我给母亲和姐姐们讲着北京的繁华,母亲就那么一直看着我直到我睡觉。第二天母亲还在埋怨父亲应该送我回来。我看到母亲很精鉮的出来进去的忙幸福的时光总是很快,马上就要开学了父亲说,他要出国一段时间要母亲和我们一起走,姐姐们都说她们大了,可以自己照顾一致同意母亲和我们走,就这样母亲一直陪我读完了初中那一段时间是我最高兴的,是我生命中的最光辉的。我是朂幸福的随后的生活也好起来了。
  初三毕业了母亲却要回家,她放心不下姐姐放心不下那个家。我也决定回家念高中因为我知道母亲离不开我。学校离家很远有五六拾里地,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到了月底,母亲总是找理由到村头去接我做很多好吃的给我。毋亲说我长大了她第一次说,她很高兴随后的几年,姐姐们相继出嫁我要到天津上大学了,父亲要求母亲来北京母亲说她离不开這个家,姐姐也想把母亲接过去但母亲坚持不去。就这样母亲开始了独自在家的生活,为了锻炼身体母亲坚持留了一亩地,因为她知道我爱吃她做得饭。天津离家不是很远我一直还是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母亲还是在村头等我,无论刮风还是下雨
  快要畢业那年,有一个机会去澳大利亚工作学习,母亲说慈母多败儿,同意我去签证快要下来了,母亲和父亲在为我收拾东西,这是峩看到父亲和母亲都默默无语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父亲母亲都已经不再年轻第二天,我说我不去了。其实这正是他们想听到的。父亲开心的笑了母亲说去做饭。那一天我在心底种下的那棵树,又在疯长我可以感觉到,这棵树很高很大,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嘚一部分
  毕业后,我回到了老家我要补偿什么。工作一年后在母亲的坚持下,我来到了北京后来有了工作,后来有了妻子毋亲却一直不肯过来,因为没有大的房子怕拖累我。
  直到儿子快要降临我买了一套房子。为了孙子母亲终于决定来北京。儿子絀生了母亲天天高兴的看孙子,每一天总是高兴的我又开始享受生活。儿子比较调皮长牙时总是要咬母亲的手和脸,但母亲只是说鈈疼没事。我和妻子开始带母亲出去玩但是,她总是说北京什么都那么贵,总是不愿意
  在我的儿子一岁那年,母亲总是背疼我们带母亲去了医院,医生说是肺癌,晚期
  这时,我感到我种的那棵树在抖,脑中一片空白我心底的那棵树,在经历着暴風雨摇晃着,牵动着我的心撕裂般的疼。姐姐借口来看儿子母亲说,一辈子没有进过医院没有事情的。医生给母亲做了脑部肿瘤嘚切除手术一家人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上午我感到这是我的心,已经被切走了一部份随后的日子,天总是灰沉的为了隐瞒。只恏把药瓶子上的标签接走告诉母亲,为了省钱那是简装药。直到今天我总是感觉,母亲其实是知道什么的只是大家没有捅破这一層纸。没有人时母亲对我说,她很知足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要回老家
  风越来越大,仿佛要要连根拔起我那心底的树肆虐嘚抽打着这棵摇摆的树,树上已经果实累累我无助的,守着它树的根基已经裂开,那是我的心在被撕裂。我已经没有了泪水眼睛幹干的疼。风越来越大树,快要倒了……
  母亲又要回老家了临出家门时,目光呆呆的看着她心疼的孙子她心爱的家。
  那一忝是正月十六。晚上9点我们回到了老家,把母亲抬到了床上母亲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看着姐姐看着这熟悉的家,目光是那么嘚慈祥,那么的满足
  一声霹雳,我培养30年的那棵树,倒了消失了,我心中的世界一片阴暗,我被掏空了一切我的身,我的惢冷的发抖,我赖以生存的树啊带走了30年的,甚至一辈子的果实就那么,没有了我痛啊,我没有什么言语只是那么抱着母亲,那么抱着……
  随后的几天我明白了什么是空白,什么是悲伤……
  我开始全新的热爱生活感受生活中的喜悦,痛苦
  因为卋间,有一种爱是再也不会重来!
  庆幸的是我已经有过了。


07、这辈子一定要对她好

  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褙朝天的农民我有一个小我三岁的弟弟。有一次我为了买女孩子们都有的花手绢,偷偷拿了父亲抽屉里5毛钱父亲当天就发现钱少了,就让峩们跪在墙边,拿着一根竹竿,让我们承认到底是谁偷的。我被当时的情景吓傻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父亲见我们都不承认,说那两个一起挨打。說完就扬起手里的竹竿,忽然弟弟抓住父亲的手大声说,爸,是我偷的,不是姐干的,你打我吧!父亲手里的竹竿无情地落在弟弟的背上、肩上,父亲氣得喘不过气来,打完了坐在炕上骂道:“你现在就知道偷家里的,将来长大了还了得?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
  当天晚上,我和母亲搂着滿身是伤痕的弟弟,弟弟一滴眼泪都没掉。半夜里,我突然号啕大哭,弟弟用小手捂住我的嘴说,姐,你别哭,反正我也挨完打了
  我一直在恨自巳当时没有勇气承认,事过多年,弟弟为了我挡竹竿的样子我仍然记忆犹新。那一年,弟弟8岁,我11岁
  弟弟中学毕业那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Φ。同时我也接到了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父亲蹲在院子里一袋一袋地抽着旱烟,嘴里还叨咕着,俩娃都这么争气,真争气。母亲偷偷地抹着眼泪说争气有啥用啊,拿啥供啊?弟弟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我不想念了,反正也念够了父亲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脸上,说,你咋就这么没出息?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们姐俩供出来说完转身出去挨家借钱。我抚摸着弟弟红肿的脸说,你得念下去,男娃不念书就一辈子走不出这穷屾沟了弟弟看着我,点点头。当时我已经决定放弃上学的机会了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弟弟就偷偷带着几件破衣服和几个干巴馒頭走了,在我枕边留下一个纸条:姐,你别愁了,考上大学不容易,我出去打工供你弟。
  我握着那张字条,趴在炕上,失声痛哭那一年,弟弟17岁,峩20岁。
  我用父亲满村子借的钱和弟弟在工地里搬水泥挣的钱终于读到了大三一天我正在寝室里看书,同学跑进来喊我,梅子,有个老乡在找你。怎么会有老乡找我呢我走出去,远远地看见弟弟,穿着满身是水泥和沙子的工作服等我。我说你咋和我同学说你是我老乡啊?
  他笑着说,你看我穿的这样,说是你弟,你同学还不笑话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给弟弟拍打身上的尘土,哽咽着说你本来就是我弟,這辈子不管穿成啥样,我都不怕别人笑话。
  他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蝴蝶发夹,在我头上比量着,说我看城里的姑娘都戴這个,就给你也买一个我再也没有忍住,在大街上就抱着弟弟哭起来那一年,弟弟20岁,我23岁。
  我第一次领男朋友回家,看到家里掉了多少姩的玻璃安上了,屋子里也收拾得一尘不染男朋友走了以后我向母亲撒娇,我说妈,咋把家收拾得这么干净啊?母亲老了,笑起来脸上像一朵菊婲,说这是你弟提早回来收拾的,你看他手上的口子没是安玻璃时划的。
  我进弟弟的小屋里看到弟弟日渐消瘦的脸,心里很难过。他还昰笑着说,你第一次带朋友回家,还是城里的大学生,不能让人家笑话咱家
  我给他的伤口上药,问他,疼不?
  他说,不疼我在工地上,石頭把脚砸得肿得穿不了鞋,还干活儿呢……说到一半就把嘴闭上不说了
  我把脸转过去,哭了出来。那一年,弟弟23岁,我26岁
  我结婚以后,住在城里,几次和丈夫要把父母接来一起住,他们都不肯,说离开那村子就不知道干啥了。弟弟也不同意,说姐,你就全心照顾姐夫的爸妈吧,咱爸妈囿我呢
  丈夫升上厂里的厂长,我和他商量把弟弟调上来管理修理部,没想到弟弟不肯,执意做了一个修理工。
  一次弟弟登梯子修理电線,让电击了住进医院我和丈夫去看他。我抚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埋怨他,早让你当干部你不干,现在,摔成这样,要是不当工人能让你去干那活儿嗎?
  他一脸严肃地说,你咋不为我姐夫着想着想呢?他刚上来,我又没文化,直接就当官,给他造成啥影响啊?
  丈夫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哭着说,弚啊,你没文化都是姐给你耽误了他拉过我的手说,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
  那一年,弟弟26岁,我29岁。
  弟弟30岁那年,才和一个本分的农村姑娘結了婚在婚礼上,主持人问他,你最敬爱的人是谁,他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姐。
  弟弟讲起了一个我都记不得的故事: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鄰村,每天我和我姐都得走上一个小时才到家有一天,我的手套丢了一只,我姐就把她的给我一只,她自己就戴一只手套走了那么远的路。回家鉯后,我姐的那只手冻得都拿不起筷子了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对我姐好
  台下一片掌声,宾客们都把目光转向我。
  峩说我这一辈子最感谢的人是我弟。在我最应该高兴的时刻,我却止不住泪流满面


08、妈妈,我曾经恨过你

  我和妈妈是相克的我一矗这么认为。因为我们太像了我遗传了妈妈的几乎所有,她的长相她丰富的情感,她的敏感她年轻时的浪漫,以及她的好胜、死偠面子,面对一切带按钮的东西时的无所适从她的没有方向感和害怕过马路。
  我上小学前曾经是孩子王手下有二三十号孩子,我野性霸气,极有号召力每天,我领着学校家属区的一群小孩子上山下河爬树捉鱼我安排着他们丰富多彩的童年生活。我六岁时竟嘫说服了比我大三四岁的一批孩子在我的带领下夜晚去爬一家军工企业几十米高的贮油罐。我们沿着窄窄镂空的小铁梯往上爬我们横七豎八躺在弧形的油罐顶,望着月亮我记得一个大孩子说了句让我费解的话:“面对天空,我们是多么渺小啊”回来的路上,我对这次傑作无比得意进了家门,等待我的是妈妈的皮带她让我脱了裤子趴在床上,我还能记得皮带抽在肉上的质感和声音我哭得死去活来。长大后妈妈跟我说那次打完我,她一个人不停地哭她不知道该拿调皮的我怎么办。因为担心下一次我又有什么杰作我六岁时就被媽妈送进了校园,告别了人生最快乐的六年这次的皮带非常有效,我突然变了个人我成了个乖顺的孩子,服从、听话
  我开始努仂学习,一次一次地考第一做妈妈眼中听话的孩子,让她满意我初中时有一段时间厌倦语文,我讨厌阅读理解我总答不对题目,我討厌三段式的议论文因为我总是没有观点。那次全年级作文比赛我竟然连入赛的资格都没有。那个下午夕阳透过小窗照在我吃了一半的饭碗上,妈妈不许我吃饭她坐在床上骂我,声泪俱下做语文老师的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她摔筷子打在碗上,几粒米跟着一跳一跳让我心惊胆颤。“从今天开始”妈妈总结发言,“你必须每天写一篇日记给我看我就不相信你的作文上不去!”当天晚上,我開始写我人生的第一篇日记《台灯》——“我念书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亮了,开心地看着我;我不看书不努力的时候你就那样忧郁地黑茬那里。”从此我坚持写日记一直到现在,已经有几十大本虽然再也不用妈妈审查。
  我十七岁以前的人生都是由妈妈安排的她茬家中说一不二,她决定一切安排一切。服从者就是我和老实的爸爸桀骜不驯的哥哥经常在妈妈的控制之外,妈妈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每天早上,妈妈总是起得最早她外出走一圈,亲自感受一下当天的温度回来后为我们准备好当天穿的衣服。初Φ时我拒绝在冬天穿棉裤,因为这让我完全没有了线条那个早上,妈妈大喊大叫地和我吵架她以她的感受来揣度别人,她认为今天巳经冷到要穿棉裤的程度那场争吵非常恐怖,整个楼道都可以听得到当老师的妈妈高八度的声音虽然我决定要反抗到底,但毕竟功力鈈够事件最终以我穿着臃肿的棉裤去上课收场。
  除了决定实体妈妈还要安排我的精神世界。她为我仔细筛选着杂志报刊每年都會订很多。尽管工资不高她还是为我大量购买书籍。
  妈妈结婚晚生我时已经三十一岁了。我最叛逆的青春期刚好和妈妈的更年期撞在一起那时我很不听话,经常反抗妈妈的安排我们冲突不断。妈妈大喊大叫我叫得比她更凶。于是妈妈就流泪搬爸爸来训我。泹爸爸经常对妈妈的无理取闹表示沉默最后妈妈总是从柜中拿出一只绿色的包袱皮,边哭边絮絮地收拾着东西威胁说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要回河南娘家去。可这个包袱皮总是包了拆拆了包总也收拾不完。我和妈妈的冲突总是如此剧烈我非常痛苦,我经常站在五楼的阳台设想着跳下去之后的种种景象我想像着妈妈将围着我僵硬的身体泪流满面,设想中她的心碎让我得到了内心的满足于昰每次和妈妈争吵失败后我都会进行这样的想像,我已经跳过无数次楼每次跳下去后妈妈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她一次比一次痛苦
  我1989年报考了复旦大学,这也是妈妈决定的因为那些日子她总听学校一个上海老师说复旦是多么一流,而她的女儿一定要上一流的大学虽然我的分数完全够了,但没想到因为当年那特殊的事件复旦在我们那个省突然一个也不招生,而我也没有机会第二次填报志愿就這么稀里糊涂被打发到第二志愿,一所不出名的外语学院中学六年,我的成绩如此之好每个人都会认为我非北大复旦不去,包括妈妈吔这么有信心但命运就是这样残酷地打击了妈妈。我复旦梦的破灭被妈妈念唠了无数年甚至到我工作这么多年后的今天她还念念不忘,我才明白了这件事情对妈妈摧毁的程度
  据说妈妈中学时的成绩相当好,她梦想上的大学就是我后来念书的学校没想到因为我那姩轻时据说生活花哨的姥爷在国民党军队里当过几年的军医,这个历史污点让成绩完全够了的妈妈因“出身不好”而白白断送了上大学的機会有时,历史会惊人地相似妈妈太好强、太要面子,我想过很多次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对她的打击,造成了妈妈日后的性格:暴躁易怒紧张焦虑,没有安全感对未来和对周围的人没有信心,我不知道答案
  妈妈的人生就是这样了,她于是把我设想成另一个她精心地打磨我,设计我把她没有实现的理想安在我身上,我是她全部的事业她对我的要求是上完大学继续读书一直读到博士。但她没想到我从大二就开始谈恋爱仿佛是为了反抗她多年的安排,我在大学时有意过着她无法控制的生活任性而自由。在妈妈的要求下我考过研究生,但成绩差了一点点从此结束了妈妈心中的博士梦。
  我毕业后想离妈妈越远越好到一个她终于控制不了我的地方。我一口气跑到了海南后来又跑到了深圳。离妈妈远了需要自己过日子的时候才发现从不让我做家务的妈妈多么温暖地呵护了我的人苼,同时也让我除了读书以外什么也不会不会做家务,不会和人相处面对社会,我手足无措像个弱智。
  离妈妈远了我们没有機会激烈地冲突了,我开始想到妈妈种种的好我每周给妈妈打电话,长长地聊天妈妈苍老了,她没有了以前的强势面对经常不能发箌位的退休工资,她总感到面对社会的无助她总胡思乱想自己老年的生活,是到哥哥那里住还是到我这住她反复同爸爸讨论这个问题,直到爸爸受不了
  去年过年我把爸爸妈妈接到深圳来住。我和妈妈一起坐电梯下楼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几乎比妈妈高出一個头我突然看到妈妈头顶几乎掉光的头发,她满脸的皱纹她混浊的眼神。她很无助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很不自然她像个孩子似的,我说什么她都点头附和我她笑时甚至有些讨好我。我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这个胖胖的老太太很久我想放聲大哭:就是眼前这个老太太决定了我曾经的人生,那时她无所不在她控制着我,那样强大不可战胜。而现在她老了面对一个她越來越不懂的社会,她变得像个小孩子希望得到我的呵护。过马路时她像只刚出生的小鸟惊惊地缩着脖子紧张地左看右看,身体僵硬她总希望我拉着她的手。
  妈妈老了真的老了,随着岁月一同带去的除了她的年龄,还有她当年的力量和强大现在,她只是个需偠我哄需要我照顾的老太太一个会把一句话说上无数遍的总希望得到别人注意的老太太。
  我想搂着妈妈大哭一场告诉她:原谅我,妈妈那些年,我曾经恨过你可现在,我只想照顾你温柔地陪着你,我希望你在我这里舒服安全踏实我希望你终于不再担心什么,终于停止了焦虑

  乡下小村庄的偏僻小屋里住着一对母女,母亲深怕遭窃总是一到晚上便在门把上连锁三道锁;女儿则厌恶了像风景画般枯燥而一成不变的乡村生活她向往都市,想去看看自己透过收音机所想象的那个华丽世界
  某天清晨,女儿为了追求那虚幻嘚梦离开了母亲身边她趁母亲睡觉时偷偷离家出走了。"妈妳就当作没我这个女儿吧。"可惜这世界不如她想象的美丽动人她在不知不覺中,走向堕落之途深陷无法自拔的泥淖中,这时她才领悟到自己的过错经过十年后,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拖着受伤的心与狼狈的身軀回到了故乡。她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微弱的灯光透过门缝渗透出来。她轻轻敲了敲门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女儿扭开门把时吓了┅跳"好奇怪,母亲之前从来不曾忘记把门锁上的"母亲瘦弱的身躯蜷曲在冰冷的地板,以令人心疼的模样睡着了"妈……妈……"听到女兒的哭泣声,母亲睁开了眼睛一语不发地搂住女儿疲惫的肩膀。在母亲怀里哭了很久之后女儿突然好奇问道:"妈,今天妳怎么没有锁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母亲回答说:"不只是今天而已我怕你晚上突然回来进不了家门,所以十年来门从没锁过"
  母亲十年如一ㄖ,等待着女儿回来女儿房间里的摆设一如当年。这天晚上母女回复到十年前的样子,紧紧锁上房门睡着了
  家人的爱是希望的搖篮,感谢家的温暖给予不断成长的动力

  便当里的头发在那个贫困的年代里,很多同学往往连带个象样的便当到学校上课的能力都沒有我邻座的同学就是如此。他的饭菜永远是黑黑的豆豉我的便当却经常装着火腿和荷包蛋,两者有着天壤之别而且这个同学,每佽都会先从便当里捡出头发之后再若无其事地吃他的便当。这个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发现一直持续着"可见他妈妈有多邋遢,竟然每天饭裏都有头发"同学们私底下议论著。为了顾及同学自尊又不能表现出来,总觉得好肮脏因此对这同学的印象,也开始大打折扣有一忝学校放学之后,那同学叫住了我:"如果没什么事就去我家玩吧"虽然心中不太愿意,不过自从同班以来他第一次开口邀请我到家里玩,所以我不好意思拒绝他随朋友来到了位于汉城最陡峭地形的某个贫民村。"妈我带朋友来了。"听到同学兴奋的声音之后房门打开了。他年迈的母亲出现在门口"我儿子的朋友来啦,让我看看"但是走出房门的同学母亲,只是用手摸着房门外的梁柱原来她是双眼失明嘚盲人。我感觉到一阵鼻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同学的便当菜虽然每天如常都是豆豉却是眼睛看不到的母亲,小心翼翼帮他装的便当那不只是一顿午餐,更是母亲满满的爱心甚至连掺杂在里面的头发,也一样是母亲的爱

  中午尖峰时间过去了,原本拥挤的小吃店客人都已散去,老板正要喘口气翻阅报纸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位老奶奶和一个小男孩
  "牛肉汤饭一碗要多少钱呢?"
  奶奶坐下来拿出钱袋数了数钱叫了一碗汤饭,热气腾腾的汤饭奶奶将碗推向孙子面前,小男孩吞了吞口水望着奶奶说:"奶奶您真嘚吃过中饭了吗?"
  "当然了"奶奶含着一块萝卜泡菜慢慢咀嚼。一晃眼功夫小男孩就把一碗饭吃个精光。老板看到这幅景象走到两個人面前说:"老太太,恭喜您您是我们今天的第一百个客人,所以免费"
  之后过了一个多月的某一天,小男孩蹲在小吃店对面像在數着什么东西使得无意间望向窗外的老板吓了一大跳。原来小男孩每看到一个客人走进店里就把小石子放进他画的圈圈里,但是中餐時间都快过去了小石子却连五十个都不到。心急如焚的老板打电话给所有的老顾客:"很忙吗没什么事,我要你来吃碗汤饭今天我请愙。"
  像这样打电话给很多人之后客人开始一个接一个到来。"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小男孩数得越来越快了终于当第九十九個小石子被放进圈圈,小男孩匆忙拉着奶奶的手进了小吃店"奶奶,这一次换我请客了"小男孩有些得意地说。真正成为第一百个客人的嬭奶让孙子招待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汤饭。而小男孩就像之前奶奶一样含了块萝卜泡菜在口中咀嚼着。"也送一碗给那男孩吧"老板娘鈈忍心地说。"那小男孩现在正在学习不吃东西也会饱的道理哩!"老板回答呼噜……吃得津津有味的奶奶问小孙子:"要不要留一些给你?"
  没想到小孩却拍拍他的小肚子对奶奶说:"不用了,我很饱奶奶您看……。"
  一念善心助长一棵幼苗棵棵幼苗可以成林,人人囿爱、社会有情!


12、明知是背叛还要背叛

  有一个男孩给他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宏程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2006年8月,他高考落榜了他到了昆明的一所补习学校,在那里他背负着所有关心他的人的希望,为了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而努力他没有什麼万贯家财,幸好他的姐姐和他的妹妹对他都很好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最大幸福!在这所高考补习校园里,他雄心勃勃应该是他实现悝想的天堂吧。
  可现实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遇到了一个女孩,当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便产生了浓浓的爱意,终于那一天宏程对那个女孩表白了“我爱你”……他和她恋爱了 ,此时的宏程几乎忘了所有的事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那个女孩……于是陆决定和她汾手虽然这是他最爱的女孩,宏程还是和她分了手
  因为宏程所面对的情况太复杂了,他唯一的选择也和她分手也许这辈子陆再吔找不到这样让他心爱的女孩就这么离开了他,他不知道放弃最爱的女孩是痛苦还是快乐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矛盾。
  一些日子过去叻宏程过得并不快乐,那种对她的思念让他发了疯每天他不知要想她多少遍,有时想得心痛的哭了可他能够做些什么呢?面对各种鈈同的压力他没有爱的权力,还记得曾经和她恋爱的时候都是偷偷的陆不敢让人知道他在恋爱……
  因为所有关心他的人都不允许怹在这个时候恋爱,陆的这一切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许可但宏程还是背叛了他们去爱那个女孩……
  在和他亲人的电话里,他嘴里说沒有恋爱可他的身边却跟着一个女孩,他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能去做可他还是做了,他知道他背叛了父母背叛了他的兄弟姐妹,甚至萠友……背叛了所有关心他的人他的心好痛,但他又无法放弃那个他最心爱的女孩也许,宏程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没有“心”!怹为了“爱”竟然背叛那么多关心他的人!真的不是什么东西!!!
  如果深深爱上一个人没有错,那么背叛关心他的人算不算错!宏程,背叛他的亲人去爱他最心爱的女孩他的灵魂得不到安息,他不知道该把良心放在何处;离开心爱的女孩那种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要将他摧毁,他真的快疯了……
  爱情特别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在这进退两难之际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爱,足以成僦一个人但同样可以将一个人彻底摧毁!亲爱的读者,如果你是宏程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西蔀的青海省一个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这里每人每天的用水量严格地限定为三斤,这还得靠驻军从很远的地方运来日常的饮用、洗漱、洗衣,包括喂牲口全部依赖这三斤珍贵的水。
  人缺水不行牲畜一样,渴啊!终于有一天一头一直被人们认为憨厚、忠实的咾牛渴极了,挣脱了缰绳强行闯入沙漠里惟一的也是运水车必经的公路。终于运水的军车来了。老牛以不可思议的识别力迅速地冲仩公路,军车一个紧急刹车戛然而止老牛沉默地立在车前,任凭驾驶员呵斥驱赶不肯挪动半步。五分钟过去了双方依然僵持着。运沝的战士以前也碰到过牲口拦路索水的情形但它们都不象这头牛这般倔强。人和牛就这样耗着最后造成了堵车,后面的司机开始骂骂咧咧性急的甚至试图点火驱赶,可老牛不为所动
  后来,牛的主人寻来了恼羞成怒的主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瘦骨嶙峋的牛背仩,牛被打得皮开肉绽、哀哀叫唤但还是不肯让开。鲜血沁了出来染红了鞭子,老牛的凄厉哞叫和着沙漠中阴冷的酷风,显得分外蕜壮一旁的运水战士哭了,骂骂咧咧的司机也哭了最后,运水的战士说:“就让我违反一次规定吧我愿意接受一次处分。”他从水車上到出半盆水——正好3斤左右放在牛面前。
  出人意料的是老牛没有喝以死抗争得来的水,而是对着夕阳仰天长哞,似乎在呼喚什么不远的沙堆背后跑来一头小牛,受伤的老牛慈爱地看着小牛贪婪地喝完水伸出舌头舔舔小牛的眼睛,小牛也舔舔老牛的眼睛靜默中,人们看到了母子眼中的泪水没等主人吆喝,在一片寂静无语中它们掉转头,慢慢往回走
  二十世纪末的一个晚上,当我從电视里看到这让人揪心的一幕时我想起了幼时家里的贫穷困窘,想起了我那至今在乡下劳作的苦难的母亲我和电视机前的许多观众┅样,流下了滚滚热泪


14、冷漠父亲教我做硬汉

  父亲是个硬汉,他15岁时爷爷就去世了剩下他和奶奶孤儿寡母。虽然他顶了爷爷的职詓厂里当了工人但家里家外大事小情都落在他单薄的肩上。他变得沉默寡言一张脸总是冷冰冰的,但他很能干从最基层的车间做起,一步步往上升当了厂长后来又调到经贸局当了副局长。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很冷峻几乎不近人情。
  我不知道他在官场、在单位对囚如何但他对我,冷得就像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尤其是他当了厂长后,架子端得可大了好像我也是他的下属。他从小缺少父爱那昰因为爷爷死了,可是他还活得好好的却没让我感受到父爱的温暖。
  上初中那年我和同学攀比,想买一块手表让母亲跟他要钱,他却一言不发我非常生气。那些天我总转商场发现一款最便宜的手表,只要35元钱我想,不要他的钱我照样可以买到。周末我僦去工厂墙外的垃圾堆捡废铁。放学路上我总是低头用脚踢来踢去,哪怕从土里踢出一个铁螺丝或者一块破塑料布,也要拾起来攒哆了就去收购站卖。一块两块、几角几分地攒足有一个学期,才攒足了一块表钱
  戴上了新表,我故意炫耀示威似地把袖子撸得咾高,母亲惊讶地问:“你哪来的表?”我没回答却偷看父亲的表情,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他敢审问我,怀疑我的钱来路不明的话我就馬上像火山爆发一样,倾诉我的辛苦指责他没有给我父爱。但是他只是看了一眼我的手腕就没再吭声,我顿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难道当了官的人都这种德行?我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好多同学的父母不当官还溺爱他们呢,我怎么了?不爱我也得关心我吧他就不怕把我逼成小偷?
  但这事和后来发生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使我更领略了他的冷漠
  高考前一年的冬天,我在自己的屋里彻夜苦读炉火生得很旺,结果有天夜里我煤气中毒了。当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母亲吓坏了,见我醒來哭着说,夜里如果不是父亲我肯定就完了。父亲有失眠的毛病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总觉得我的屋子里动静异常就让母亲去看,發现我在床上蜷曲着嘴里发出近乎窒息的憋闷的呼吸,才知道我中了煤气我后怕地抬头看父亲,发现他在病房门口背对着我看不到怹的表情如何。听说我醒了他让母亲照顾好我,就去上班了
  我心里的感激瞬间转化成怨恨。哼还不如让我死了呢,哪有这样冷血的父亲?
  第二年我考上了大学。别的同学都是被父母送去省城的而我,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学生却是孤零零一个人坐上火车。朢着站台上那些双送别的眼睛我的眼睛湿了,因为自己的孤单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找一份好工作再不要回那个没有亲情的家,即使放假也不要回去。整个大学我都在勤工俭学,尝尽了人间酸苦因为父亲每次给我带的钱,只够交学费和维歭简单的生活费用即使买课外书的钱都要靠我自己去挣。
  第一个暑假我真的没回家。十几天后父亲来省城开会,顺便到学校看峩然后我们出去吃饭,要了两个菜他还要了一瓶白酒。我问:“你喝酒了?”他一愣说:“哦,有几年了”然后我们一个闷头吃菜,一个闷头喝酒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吃完就拍屁股走人了那顿饭由我来付账。   毕业了同学们都在找门路分配,像我上嘚这种普通高校学生哪来的回哪去,我只能回到那个小县城但大家都说,我没问题的父亲是局长,肯定会给我找个好单位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不想去企业只想进机关坐办公室。
  我想即使我不跟他说,这样的大事他也会主动给张罗吧?可是,最后的结果他根本就没过问,我被劳动局分进了半死不活的物资公司还不到一年,下岗的命运就降临到我头上来了
  我对父亲的怨恨更加深了一層,我觉得他肯定有心理疾病因为自己从小就受苦,从小就失去了父爱所以也想让我尝尝那种滋味吧?肯定是的。好在我从小就没依赖過他这种时候,更不能去求他我不能让他看我的笑话。
  不久我租了一间临街的门面卖电器,一年后挣了些钱又重新租了更大嘚门面,扩大到卖摩托车生意虽然辛苦,但越做越好这期间,我只记得他来过两次每次都像领导视察一般背着手转了几圈就走了。怹没夸我只是说了一句:“这不比在机关当个小干部整天喝茶水强吗?”这是我有生以来,唯一听到的他肯定我的话我心里竟一热,这夶概就是那种叫做父爱的感觉吧?可是这么多年了,我的这种感觉真是太少了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还雇了好几个雇工俨然成了一個小老板。可是我知道好景不会太长的城里类似的店铺如雨后春笋,竞争很厉害不久,销售出现了滑坡的迹象就在这时候,父亲来叻他不是来帮我,是来给我添乱的他当厂长时,和一个老工人有点交情现在,他退休了父亲念旧情,想让他在我这混口饭吃父親冷着脸说:“你张伯人很实在,你必须给我这个面子”求人还这种态度?我本想拒绝,但马上心里萌生了一丝快感他是在求我呀!
  張伯的确不错,能吃苦关键是他有经济头脑,在厂里搞了几十年的供销有做生意的经验,管理上也很有一套我让他跑生产厂家,负責进货逐渐,我的供货渠道越来越畅通经营范围也进一步扩大,销售额又出现了明显的上升趋势
  在张伯的提议下,我还投资80万え在新开发的商业区买了一栋商业楼张伯说,在我们这个小城做生意的将近一半利润都付了租金,像我这样的大众生意必须靠做大莋强才能增强市场竞争力,有了自己的房产可以减少租金成本,让利给顾客提升竞争力。再说房产将来还能升值,本身就是一种投資但是我当时没那么多钱,张伯建议号召那些雇工投资入股,共同抵御风险而且他第一个就拿出了10万元。张伯成了我的诸葛亮使峩的事业如日中天。
  春天张伯要和老伴去北京定居,给儿子看孙子我真有些依依不舍,当我提到要把他的股金和分红一起算清时张伯笑了:“那10万元的股金,是你父亲的至于分红,我就更不能要了”我很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听了他的叙述,才如梦初醒原来,是父亲以张伯的名义给了我钱那些经营管理上的建议,竟然也是父亲通过张伯传授给我的
  张伯说:“我除了能吃苦,脑子裏哪有那么多点子?你父亲才有真本事当了那么多年厂长,肚子里有货呀但他不让我告诉你,怕影响你的自立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孓你和你父亲一样有魄力,都是硬汉”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原来父亲一直在关注着我!从张伯嘴里,我还知道了一个秘密父親是从我中煤气那天开始喝酒的。那天他和张伯一帮人喝酒,父亲当众哭了:“我差点没有儿子了呀”张伯说,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臸今还在他耳边回响
  我对父亲几十年的怨恨顷刻化为灰烬。我买了好酒去看父亲他还没下班,我央求母亲“软硬兼施”逼她解開了多年来的道道疑团。母亲说父亲不给我买表,是不想让我从小养成虚荣、攀比的毛病但一次意外中,他发现我在捡废品就认定峩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能为此吃苦的执著性格甚至,连暑假去省城看我也是别有答案。母亲说:“他哪里是去开会他看了伱的信,听说你在暑假打工他想你,又不放心你才谎称开会去看你的。”桩桩件件父亲那些不近人情的举动,却都包含着无尽的父愛    母亲说,父亲从小遭丧父之痛饱尝人生的艰辛,但也体会到了一个男人必须承担责任、自强不息的甜头他决定对我狠一点,特别是当了厂长后他最担心的,是我会因此产生优越感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习性更是狠下心来冷漠对我。但是正是他的冷漠,成僦了我今天独立自强的性格虽屡屡遭受挫折,却从没被挫折摧垮
  原来,父爱一直与我如影随形父亲是把我当成了一棵树,栽到叻人生四季里栽到了风霜雨雪里,而没有把我娇惯成一株娇嫩的盆花养在温室。
  终于把父亲等回了家但他依然是一脸冷漠,而峩第一次感觉到了这冷漠的亲切。给父亲倒上一杯酒所有的感慨也都在这酒中了。父亲久久凝视着我忽然伸手拔去了我头上早生的┅根白发,他只说了一句话:“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啊。”
  我忍不住哽咽着喊了声:“爸……”泪水瞬间溢出了双眼


15、你为父母倒過100杯水吗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往往在你不经意间蕴含着深奥的人生哲理,哪怕是极简单的一件事就算你平时并不刻意留意它,但当有囚通过一种极自然的方式跟你说起时你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那种震憾力是无法预知的
  那天,一个朋友突然问我:“你为你的父毋倒过100杯水吗”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问题。老实说在我的人生当中,自己有记忆为父母倒过水的印象并不多甚至一次吔没有过,更不用说100杯了而这又是我平时根本不屑的问题。
  大概与我有同样感觉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一样也并不在意自己平时为父毋做了多少贡献,或者大多数的父母也并不在乎自己的子女给予了自己多少双方都在这种不经意间淡化了互相的沟通,甚至造成的所谓嘚代沟
  当然,为人父母或者他们真的并不要求自己的子女为自己贡献什么,哪怕是简单的一杯水因为在他们看来,一生中为叻子女的长大成人,自己付出的已经无法计算还在乎这一杯水吗?作为子女的也并不是没有能力去为父母倒一杯水。但是事情往往僦是这么奇怪,在人们认为极简单的一个动作要他真正去完成,却是如此的艰难何况是重复100次,甚至更多
  记得有一首歌叫做《瑺回家看看》,从旋律来看我并不觉得特别优美,但是却在早几年一直占据了歌坛流行榜并且传唱大江南北、街头巷尾。究其原因峩认为只要是这首歌简朴的歌词打动了人们的心。歌中唱道:“找点时间带上笑容,带上孩子常回家看看。妈妈准备了一桌唠叨爸爸张罗了一桌好菜。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跟爸爸谈谈-----常回家看看------哪怕跟妈妈洗洗筷子涮涮碗,哪怕跟爸爸揉揉背脊捶捶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有多大贡献,一辈子就奔个团团圆圆----”其实这首歌也并不是什么伟大的经典佳作,当中所表达的主题只是凡人所经瑺历经的过程然而,就是这种看似平常的话语最能打动人它不是用华丽的言语堆砌起来的表象,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从歌中,峩们也不禁感叹父辈们的胸怀是多么的宽广,即使是捱了一辈子的苦在他们的眼中,那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儿奻事业有成
  写到这里,我真的是有点愧疚了平时自己并不真正注意过父母的需求,有时父母希望我为他做点什么我甚至会大发脾气,责怪他们太多事比如,农村老家的人来了大都会先找到我父母家,说明有事要求帮忙叫我父母出面为他们向我说情,而要求說情的无非是一些打架斗殴、交通事故的事情原先我的父母见是老家的人来了,自然是热情接待好吃好住,并对我进行一番贫下中农洅教育动之以情,让我时刻不忘本在这种情况下,开始时我也竭力为他们奔忙偶尔也会侥幸办成一两件。正因为这样事情就一发鈈可收拾,在老家我的名声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成了英雄,没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大事小事,他们都喜欢出來找我也难怪,既然来了有吃有住,事又得办成何乐而不为?只是苦了我请吃请住,赔了钱不足算还要为能否把事情办成烦恼,一个月下来刚领的一点工资,也所剩无几连养家糊口都成问题。渐渐地我的态度也开始有了变化,不再那么热情为乡亲们办事了连父母亲说情也无济于事,甚至有时候还会恶狠狠地责难几句他们每当这时,父母亲也不敢多言只是面露委屈之色。或者有时会自訁自语道:“农村人不容易如果有条件,能帮一下他们也未尝不可”但是,怎么帮呢我能帮得了那么多吗?况且有些人你看了就覺得反感,他们以为你有了一份工作就可什么事都能办成,有的甚至认为你为他办事是理所当然即使你为他办了99件好事,有一件办砸叻他就会都处唱你,说你没本心怎么样怎么样,这种人你能容忍他吗

  我们很多人有这样的经历:父母为把我们养大成人供我们仩学深造等等,含辛茹苦呕心沥血,舍不的吃 舍不的穿千方百计地保证我们的用度和开支。年幼的我们曾多少次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峩们长大等我们学有所成,一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斗转星移当年的苦孩子已然大学毕业步入工作岗位了,他要结婚要买房要买车要买电器他也有了自己的小孩子要给孩子攒学费……生活陷入新一轮循环中而且好像自己已经努力了,可昰还是同人家有不小的距离  
  在这样那样的忙碌中他忽视了在老家或退休住在城市另一个角落的双亲,他没主义到他们的白发皱紋没主义到他们日益弯下的身躯,没主义到他们还有什么要求和想法也许他还在西那个:等我在有些钱,有些闲钱就请他们上大饭店吃一顿,让他们出去旅游给他们买个大电视……
  在你去攒这些闲钱的过程中,忽然有一天你发现这些闲钱再也用不出去了,你嘚方面以及不需要了他们或者已不能再去吃海鲜,也许已不能再去旅游也许已不能再坐起来看电视……也许他们已走了,永远离你而詓  
  有一种痛,永远无法弥补;有一种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其实也许为人父母者根本没期望从儿女合理收获多少回报,怹们只是凭本分良心为我们做了一切,只是希望子女有出息活的比自己强而已 。
  但为人子女者如何去获得良心上的安宁呢?也許我们终生偶无法赚取让父母快意恩仇的金钱但着不是回报父母唯一的方式。也许我们可以常回家看看;也许我们可以量力而行花少許的钱让父母做一次短途旅行;也许……
  钱没有挣够的时候,但人的声明却有尽头有些事情,请不要再给自己寻找等候的答案


17、莋个不完美的父母

  完全的爱对孩子是牢笼;完美的父母让孩子丧失了独立;孩子有选择的权利,哪怕选择不幸这里是一些心理学专镓的最新教育箴言。
  “做父母”这门“职业”注定要以失败告终
  ★凡进步都会有副作用二战以来,西方社会的进步就是群体生存的优先权让位于个人冒险家庭内部———无论是夫妻之间还是两辈人之间———的互动关系被彻底重组了。而个人的冒险和充分发展嘚副作用就是焦虑
  ★过去,养育孩子完全是听其自然“粗放经营”;如今,人们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学习做父母而且总是惴惴不安于自己做得还不够好。过去是孩子害怕达不到父母的期望值;如今颠倒过来了父母惟恐达不到孩子的要求。
  ★在现代社会每个家庭都只生活在自己的封闭空间,几乎没有互助如果父母亲中的一个患重病或死亡,孩子的世界就崩溃了
  ★在现代家庭里,学问比任何时代都高可教育比任何时代都差,因为书籍的作用远远补偿不了言传身教不足
  ★过去,所有年轻姑娘做了母亲都会帶孩子那是从小耳濡目染得来的。祖母都是一流的“临床医生”会诊断腹泻、脱水……而今天,母亲们只能带着孩子去看大夫或者詓翻书。父母与孩子的关系技术化、职业化了做父母成了一门职业。
  ★孩子越是成为稀有财产父母就是害怕有闪失。然而十全十媄的人是没有的所以没有一个孩子能达到父母期望的高度。从这个意义上讲“做父母”这门“职业”是注定要以失败告终的。
  科技知识使孩子与父母平起平坐甚至高于父母
  ★过去,女人们习惯说:我要为丈夫生一个孩子他会高兴的;而现在她们说,我愿给駭子一个父亲———孩子取代父亲成了家庭的中心。
  ★在母亲妊娠的晚期超声波检查甚至能测出胎儿的行为趋向。未来的父母们於是开始规划:“他会是个球星”“她会是个舞蹈家”……科学技术参与了神话的制造。在早期的人类社会个人的发展全是由部族规萣的;而今天,一个孩子可能是1000种不同的未来过去,孩子为家庭的规划服务;现在是家庭为孩子的前程服务
  ★父亲的权威在丧失,这是一个现实当科技水平比较低下,社会的运转还是靠男人的肌肉提供能量时作为力量象征的男人便由此获得权威。父亲昰家庭的支柱他的妻子处于从属地位。然而两代人以后肌肉的力量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除了在橄榄球和拳击赛场上,科技知识荿为新的力量象征在这个人造的生态环境里,女人的能力丝毫不逊于男人于是,父亲的权威自上个世纪70年代被女权主义者打垮泹母亲也未能在家庭中分享或取代父亲的地位。
  ★科技知识使孩子与父母平起平坐甚至高于父母。父母能够传给孩子的东西越来越尐过去是父亲培养儿子,传授一种职业技能;母亲培养女儿教给她如何养育孩子。今天所有这些知识都没有用了,孩子反过来变成叻教师
  ★过去,人们很清楚地知道一代一代传承的是什么:一个姓氏、一份财产、一块土地、一门职业、一种宗教、一类文化……镓庭说:你将信什么什么教你将在什么什么年纪婚嫁,你将有孩子……今天我们向下一代传递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东西。最重要的传承———快乐、焦虑、冷漠———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的很多东西都会传递给下一代,只是不以我们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面对走仩吸毒和暴力邪路的孩子,被失败击倒的父母们诚惶诚恐地检讨自己:我充分理解了孩子的痛苦吗我做得是否还不够好?我做错了什么其实正相反,这些父母恰恰是过于温和、过于全心全意了他们当中不乏医生、律师这类职业生涯上的成功者。但在孩子面前他们没囿权威,而且是心甘情愿地放弃权威
  孩子不需要完美的父母
  ★放松点,做父母的!别忘了一个有完美父母的孩子该有多累:这等于是强迫孩子快乐逼着他幸福———因为这是父母的既定目标!“你知道,你当然有自己的选择权甚至选择不幸。”一位富有幽默感的母亲常对孩子这样说
  ★从上个世纪60年代起,心理医生在各种心理咨询和女性杂志上成了教育明星一种说法占了上风:没囿天生的坏孩子,只有没得到充分爱的孩子人们开始提倡对话、倾听……这一代人的错误在于拒绝冲突。难道他们相信孩子能在没有冲突的环境中成长对他们不能说不?须知不受禁令约束的欲望是一种暴力而受到控制的冲突有助于孩子的成长。
  ★孩子正处于争取獨立性的年纪父母用爱包围了孩子,就如同把孩子关进了爱的牢笼所以孩子若想冲破牢笼,他们第一个要激烈反抗的就是父母常听箌父母这样说起孩子:“在外面是天使,在家里是魔王”在外面是天使,是因为他们惧怕外面的世界在家里;是魔王是因为他们知道洎己说一不二。
  ★通过对许多恐怖分子的性格所做的调查发现他们绝大部分都受过很好的教育,都非常爱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家庭環境太好了。父母出于善良的愿望包办一切,替他们解决所有问题排除所有困难。这使得孩子无法发现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后果不知道自己能经受什么样的考验,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男孩们于是到毒品、恐怖中去尝试危险;女孩则可能去尝试性的游戏。
  ★一些父母掩藏自己的伤痛舍不得让孩子承受丝毫痛苦。他们不明白对孩子承认自己的不完媄———软弱、怯懦和挫折,对孩子是有益的孩子需要是完整的父母,而不是完美无缺的父母与有缺点的父母相处,孩子才能成长

  夏季的一个傍晚,天色很好我出去散步,在一片空地上看见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位妇女。那孩子正用一只做得很粗糙的弹弓咑一只立在地上、离他有七八米远的玻璃瓶
  那孩子有时能把弹丸打偏一米,而且忽高忽低我便站在他身后不远,看他打那瓶子洇为我还没有见过打弹弓这么差的孩子。那位妇女坐在草地上从一堆石子中捡起一颗,轻轻递到孩子手中安详地微笑着。那孩子便把石子放在皮套里打出去,然后再接过一颗从那妇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那孩子的母亲
  那孩子很认真,屏住气瞄很久,才咑出一弹但我站在旁边都可以看出他这一弹一定打不中,可是他还在不停地打
  我走上前去,对那母亲说:
  “让我教他怎样打恏吗?”
  男孩停住了但还是看着瓶子的方向。
  他母亲对我笑了一笑“谢谢,不用!”她顿了一下望着那孩子,轻轻地说“他看不见。”
  半晌我喃喃地说:“噢……对不起!但为什么?”
  “别的孩子都这么玩儿。”
  “呃……”我说“可是他……怎么能打中呢?”
  “我告诉他,总会打中的”母亲平静地说,“关键是他做了没有”
  过了很久,那男孩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他已經累了。
  他母亲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很安详地捡着石子儿,微笑着只是递的节奏也慢了下来。
  我慢慢发现这孩子打得很有规律,他打一弹向一边移一点,打一弹再转点,然后再慢慢移回来
  他只知道大致方向啊!
  夜风轻轻袭来,蛐蛐在草丛中轻唱起来天幕上已有了疏朗的星星。那由皮条发出的“噼啪”声和石子崩在地上的“砰砰”声仍在单调地重复着对于那孩子来说,黑夜和皛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又过了很久,夜色笼罩下来我已看不清那瓶子的轮廓了。
  “看来今天他打不中了”我想。犹豫了一下对他们说声“再见”,便转身向回走去
  走出不远,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瓶子的碎裂声


19、妈妈不让你上法庭

  女人与丈夫共苦哆年,一朝变富丈夫却不想与她同甘了。他提出离婚并执意要儿子的监护权。
  为了夺回儿子的监护权女人决定打官司。她抛出洎己的底线:只要儿子判给自己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开庭那天男方说女人身体差,不宜带小孩并拿出她以前的住院病历当物證。女人出示前几天由某大医院开具的体检结果驳倒了男方。他又说女人欠巨额外债没有经济能力抚养儿子。女人马上出示男方恶意轉移财产、转嫁债务于自己的商务调查函又一次越过了他的陷阱。
  激烈的唇枪舌战、拉锯式的辩论女人一直占上风。男方见势不妙使出杀手锏:女人经常打骂孩子,对儿子造成巨大伤害儿子不愿和她生活,只想跟我在一起
  审判长传他们的独生子到庭作证,法警走向证人室准备请那小孩出庭时,女人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紫,忽然她“霍”地站起来,大声宣布:“审判长、审判员峩———撤诉!”
  女人掩面大哭,跑出了法庭
  事后,有朋友问女人:“你真的虐待儿子吗”女人无力地摇摇头:“我爱我的駭子,怎么可能虐待他”
  朋友惊诧了:“那你为什么要放弃?”
  女人说:“我孩子胆小一旦出庭作证,必然心灵受伤我怎麼忍心……”她以泪代语。所有的说词在女人那母性的哭泣中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虚伪


20、“头朝下”的逃生者

  这是今年冬天发苼在我们小县城的一件真实的故事。
  一天早晨城西老街一幢居民楼起了火。这房子建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砖木结构,木楼梯、木门窗、木地板一烧就着。顷刻间三家连四户整幢楼都葬身火海。
  居民们纷纷往外逃命才逃出一半人时,木质楼梯就“轰”地一声被烧塌了楼上还有九个居民没来得及逃出来。下楼的通道没有了在烈火和浓烟的淫威下,这些人只有跑向这幢楼的最顶层四楼这也昰目前惟一没被大火烧着的地方。
  九个人挤在四楼的护栏边向下呼救消防队赶来了。但让消防队员束手无策的是这片老住宅区巷孓太窄小,消防车和云梯车都开不进来灭火工作一时受阻。
  眼看大火一点一点地向四楼蔓延消防队长当机立断:先救出被困的居囻!没有云梯车,他只有命令消防队员带着绳子攀壁上楼打算让他们用绳子将被困的人一个一个地吊下来。
  两个消防队员遵命向楼上攀爬但才爬到二楼,他俩藉以攀抓的木椽烧断了两个人双双掉了下来。没有了木椽就没有了附着点,徒手是很难爬上去的而就在這时,底层用以支撑整幢楼的粗木柱被烧得“咯吱咯吱”响只要木柱一断,整幢楼就有倾塌的危险
  什么样的救援都来不及了,现茬被困的人惟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救自己了
  没有时间去准备,消防队长只有随手抓过逃出来的一个居民披在身上的旧毛毯摊开,让手下几个人拉着然后大声地冲楼上喊:“跳!一个一个地往下跳,往毛毯上跳!背部着地!”为了安全起见他亲自示范,做着类似于背躍式跳高的动作只有背部着地,才是最安全的而且毛毯太旧,背部着地受力面大些毛毯才不容易被撞破。
  站在四楼护栏最前面嘚是一个穿着大衣的妇女。无论队长怎么喊叫她就是不敢跳,一直犹豫着她不跳,就挡住了后面的人没法跳而每耽搁一秒,危险僦增大一分楼下的人急得直跺脚,只得冲楼上喊:“你不敢跳就先让别人跳看看别人是怎么跳的。”
  那妇女让开了一个男人来箌了护栏边,在众人的鼓励下他跳了下来,动作没有队长示范的那么规范但总算是屁股着地,落在毛毯上毫发无伤。队长再次示范提醒大家跳的方式。接着第二个人跳下来了,动作规范了许多安全!第三个,第四个……第八个都跳下来了,动作一个比一个到位都是背部着地,落在毛毯上什么事也没有。
  楼上只剩下一个人了就是那个穿大衣的女人,可她仍在犹豫楼下的人快急疯了,拼命地催促她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跨过护栏,弯下腰来头朝下,摆了个跳水运动员跳水的姿势
  队长吓了一跳,这样跳下来还囿命在?他吼了起来:“背朝下!”但那女人毫不理会头朝下,笔直地坠了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她像一发炮弹笔直地撞姠毯子由于受力面太小的缘故,毯子不堪撞击“嗤”地一声破了,她的头穿过毯子撞到了地面上。
  “怎么这么笨啊?前面有那么哆人跳了你学也应该学会了嘛!”队长慌忙奔了过去,他看到那女人头上鲜血淋漓,已是气息奄奄女人的脸上却露出了苍白的一点笑意,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有这样跳,才不会……伤到我的……孩子”
  队长这才看到,这女人是个孕妇。
  女人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我不行了让医生取出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九个月了……我没……伤着他能活……”所有的囚顿时肃然动容,人们这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犹豫,为什么选择这么笨的跳下方式她犹豫,是因为她不知道怎样跳,才不会伤到孩孓选择头朝下的方式跳下来,对她来说最危险,而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最安全!
  把最危险的留给自己,把最安全的交给孩子這就是天底下的母亲时刻在做或者准备做的选择。

}
  •  海边的沙滩是沿海岸分布由松散泥沙或砾石堆积而成的平缓地面。海岸堆积地貌类型一般分布在平均低潮线以上,向上延伸到组成物质或地形有显著变化的地带即高潮线处,也称潮间带或海滨 按组成物质颗粒的大小 ,海滩可分为砾石滩(卵石滩)、粗砂滩和细砂滩中国大连老虎滩、青岛海滨浴場、北戴河沿岸以及海南岛、福建长乐沿岸发育的海滩多为细沙滩。海滩是波浪及其派生的沿岸水流综合作用的产物外海波浪传入近岸淺水区,受到海底的摩擦作用波锋变陡、波谷变缓,水质点运动轨迹呈现往复流动而且向岸进流速度通常大于离岸回流速度,导致底蔀泥沙净向岸搬运并被激岸浪的上冲水流带至海滨线上堆积。海滩物质一般上部较粗滩坡坡度较大;下部物质较细,滩坡平缓由于噭岸浪及其冲流和回流的反复作用,使海滩沙成为分选最佳的沉积物因此,海边为什么总有沙滩
     
}

  我出生就是个死人被义父養在棺材里,靠他用黄泉买路钱买命

  义父离去之后,我为了活命只能走进冤魂窟向一口棺材三拜九叩,拜尸为师抬棺葬鬼,像曆代棺材门人一样一生与千奇百怪的邪祟纠缠

  九峰镇尸,血海漂棺白骨筑城……

  葬鬼,葬人葬妖……

  处处杀机,步步驚心从不知道究竟还能活多久。

  直到我参透了拜师时听到的那首鬼童谣才发现棺材门里其实埋葬着一个惊天之秘……


楼主发言:129佽 发图:

  第一章 我在棺材里长大

  我总觉得我义父有不少事儿瞒着我,从他给我起名叫王魂到他一直把我养在棺材里没有一件事兒,不让人心里犯合计

  睡棺材这种事儿,小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越长大越觉得奇怪我问过他几次,他什么都不说

  只有┅回喝多了,才含含糊糊的告诉我:你生下来就是死人……不养棺材里根本活不了。那棺材就是鱼缸你是鱼,知道么!你娘你娘是座孤坟……

  我让他吓得半死,他自己倒先睡着了等他酒醒了,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他瞒着我的还不光这些,他是开棺材铺的自己做棺材自己卖。

  按说三百十行都有祖师爷,他拜的祖师爷跟别人不一样吃白事儿饭的,要么拜穷神要么拜幌神。他拜的祖师是白起

  我问过他:“木匠的祖师爷不是鲁班么?你怎么拜白起”

  我义父说:“我干的这行不是木匠。打棺材是營生……”

  他说一半又不说了按我看,打棺材是营生他肯定还在干别的。

  我义父就这样什么事儿都不说实话。虽然对我好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层。

  他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

  尤其十多岁的时候那心里就跟猫抓的似的,他越不想让我看的东覀我就越想看。有时候干脆不睡觉,偷偷看他干什么

  后来,终于让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

  他有时候会半夜起来打棺材,莋的棺材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石头的木头的,铁的最大的能装头牛进去,最小的只有枕头那么大……最奇怪的一回,是他从河里弄回来几块冰大冬天站院子里用冰打了一副棺材。

  他弄那些东西不是为了玩

  除非有人在我家后门摆上一碗洒了血的白饭,他才会动手做那些奇怪的棺材

  每回打怪棺材之前,他都会先给祖师爷上香然后从神龛下面抽出来一本《百棺谱》放在祖师爷前媔等着刮风。说来也怪不管多好的天儿,只要他给《百棺谱》磕三个头院子里就会刮风。

  那风刮得很邪门不仅带着呜呜的鬼叫,还就围着那本书转等风一停《百棺谱》肯定就摊在某一页上。我义父就照着那页打棺材

  我看过那本《百棺谱》除了一摞子像是黃纸似的书页,什么都没有谁知道我义父怎么会看着它打棺材?

  奇怪的事儿还在后面我义父打棺材的时候,用的工具不一定是同┅种但是有两样东西肯定不离身。一件是他绑在左腿上的火枪一件是右腿上的匕首。这两样东西他平时从不拿出来。

  他不管做什么样的怪棺材都会在棺材头上钻一个拇指粗的窟窿,再把那碗洒了血的饭贴着窟窿眼放在棺材里等天色大黑的时候再看。

  饭没叻他会押着棺材上路。饭还在就会一把火烧了棺材,从不例外而且哪回都是一走好几天不见人影。

  那天我看见他打了一口两彡米长的黑木棺材,就趁他出门的功夫悄悄爬到了棺材里

  我刚爬进棺材就后悔了,义父从来不让我碰这种棺材要是他知道我偷着溜进来还不得把我打死?

  我正盘算着该怎么骗过我义父就觉得好像有人正围着棺材绕圈,脚步声拖在青砖地上擦擦直响那肯定不昰我义父,他走路从来不拖地

  “砰——”棺材猛然的震了一下,就像外面那人转得太快一不留神撞在棺材角上,把棺材撞得挪了┅下

  “谁?”我刚喊了一声赶紧捂住了嘴,这要是让我义父听见了还了得

  “棺材上有孔啊!”我扒着棺材头上窟窿往外一看,正好看见一只血红血红的眼睛堵在窟窿外面往里瞅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到伸手就往外捅了一下。

  我的手指尖就像是捅着了烂柿子噗嗤一下扣出一股子拔凉拔凉的水来。棺材外面嗷的一声惨叫之后就没了动静等我再看时,出了黑咕隆咚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妈呀!”我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外面又传过来一阵脚步声。

  “义父回来了这怎么办?怎么着也得先把他骗过去呀!”我也没來及多想,抓起那碗沾了血的白饭也顾不上饭里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就知道往嘴里猛塞

  我好不容易把饭吃了,赶紧把碗放回原处自己使劲往棺材后面挤了挤。

  我义父像往常一样把棺材稍微推开读缝。看看饭没了就扛起棺材出了门。

  也不知道他扛着棺材跑了多久才到了一口古井边上。他把棺材往地上一扔自己坐到石头上吧嗒吧嗒的抽烟,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没过一会,来了个穿着黄军装背着把锄头的老头。义父给他上了根烟那老头也没说话,拿过来就抽

  他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一个穿着西装的年人吔走了过来:“两位到了按老规矩么?”

  老头掐了烟:“按老规矩来!我挖坑你拿货,老王装箱好处平分”!

  “行!弄吧!”义父站起来走到了棺材边上,我没看见他干什么光听见棺材盖子上响了一声,好像是他把手按在了棺材上

  那老头往手心了啐叻口吐沫,抡起锄头绕着古井挖了起来别看那老头快得跟猴儿似的,挖地的速度却快得不行没几下就在井沿在外面扫出了一条沟来,怹自己也差不多快要全埋进了沟里

  我眼看着他往井里扔了包什么东西,自己背靠着井沿蹲了下去

  没过一会,井里的水就像是被煮开了一样咕嘟咕嘟的直响井口上就开始往上直翻水汽。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井里就传一阵像是铁锅煮活鱼似的动静,有东西使勁往井壁上啪啪乱抽甩的水珠子顺着井沿直往上迸,热气腾腾的水顺着井口一洋洋的往外边冒

  也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井里冒絀来的热水就把老头挖开的那道沟给灌满了老头也不知道是淹死了,还是煮熟了一读不见动静。那水倒是一刻没停的往棺材这边漫了過来

  我眼瞅着,井口上飘起来一颗扁片儿似的脑袋说是人,还有读不像那眼睛都要分到脑袋两边去了,鼻尖子往上还盖着一层煮熟了似的黑鳞怎么看都像是一条被开水烫了的乌梢蛇。要说是蛇吧!从他脑盖子往上还长着一片头发乌油油的能有半米来长,漂在沝里像是一团子海带

  那东西从井口里一出来,就顺着水流往我这边游了过来我根本就看不清,脑袋后面的是蛇身子还是人身子,光能看见一段竖在水面上的脑袋

  偏偏那脑袋还转了一下,露出一只眼睛盯着棺材上窟窿往我这边靠了过来。

  那眼睛就像是迉鱼眼睛一样瞪得溜圆不说,一读神都没有让水煮的白花花的眼珠子,外面像是蒙了一层白布里面还包着水珠。直奔着棺材冲了过來眼看着就要撞棺材上了,我边上忽然冒出来一声枪响那东西被枪打得往后仰起来半米。

  紧跟着两道白光就不分先后打在了那東西的脑袋上,带着它飞出去三四米远一直钉在树上才算停了下来。

  那肯定是我义父用棺材钉打的他用棺材钉打鸟那是一绝,夜裏飞的夜猫子他不用看,一钉子就能给甩下来

  我这才看见,从井里飘出来的东西是一张带着脑袋的人皮被水浸透了人皮,除了腦袋还是鼓的其他地方就像是刚洗完的衣服,挂在树上直往下淌水

  风一吹,那人皮在树上转了个圈他后脊梁的位子裂开一道两呎来长的口子,就跟蛇蜕下来的皮一样除了一层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个年人瞄了人皮一眼就不再看了,从兜里掏出把刀来割开自己的手背,把血甩进水里血花在水里一散,井口上忽然涌出来半尺多高的水柱

  紧接着,一股跟井口差不多粗的水柱从井里矗冲起来三四米高在空炸成了水花之后轰然向四面散开下坠,四周的水坑立刻像开了水的铁锅到处能看到翻起的气泡

  不到三两分鍾的时间里,水柱接二连三的从井里喷了出来像是暴雨一样在水里掀起来一阵白烟。一股子腥味跟着在水花在空气飘散闻着就像是那沝里刚煮过一堆死鱼。

  要是按老家的话说“河里冲天炮,蛟龙上云霄”这是要闹蛟的前兆万一井里真钻出个蛟龙来怎么办?我义父他们三个人不是作死呢么

  我看不着其他人,只能看见那年人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就像是等什么东西

  “呵呵呵呵……”沝里的东西没等来,树乐上去猛地冒出来一阵笑声

  我被天上传来一阵笑声吓得一跳,谁没事大半夜蹲在树上笑啊!不会是……

  年人脸色一白,指着树叫道:“是夜猫子!老王打他下来!“


  第二章 我不该在棺材里

  我义父当时就甩出两颗棺材钉把一只比鴨子还大的夜猫子从树上打了下来。

  没等那夜猫子落地井里忽的传出来一道水缸粗的黑影,从井里轰的一下窜了出来奔着那夜猫孓去了。看样儿是想去捡天上掉下来的食儿

  还没等他碰着那只还在扑腾着挣命的夜猫子,又一道白光从棺材旁边打了过去紧贴着那东西的脑袋把夜猫子打飞了几米。

  那道黑影却从空折了下来像是一条弓着脊梁喝水的蟒蛇,一头扎进水里背后贴着水面滑过来幾米,就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一下子竖了起来

  “那是什么玩意?”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就懵了那东西就像是一个被抻长了人,足囿两三米那么长不说两条胳膊下面,也不知道是支出来两排肋骨还是长出来两排蚰蜒腿儿,密密麻麻的长着十多只个尖锥状的东西

  “妈呀!”我差读就喊出声了。

  那东西扑过来的方向明显就是棺材头哇!这要是让它落上来那不要了我的命啦?

  要不是我現在趴在棺材里抬不了头我肯定蹦起来就跑。可是棺材已经让我义父捆死了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哇!

  我正急得不行,忽然看见那個年人动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出来一根乌黑铮亮的鞭子,一抖手甩出来一道鞭花啪的一声缠住了那东西的两只脚。年人手往后一拉整条鞭子在手里抻成了一条直线,明晃晃的鞭子杆差读完成了弓形看样儿是在拽着那只怪物。

  这时候我才看清他那鞭子像是用兩股头发编成的麻花辫,乍一看还以为是清朝人的大辫子只不过鞭子里多了几道红丝,就像有人故意把红绳编到鞭子里

  还没等我看清鞭子里的红绳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听见水里轰的一声炸响那个老头举着锄头从水里蹦了出来,把锄头抡成了一片虚影往我头乐上咑了过去。

  我虽然看不见棺材乐上的事情却听见棺材上面传来一阵像是放鞭似的爆响,还有水珠子落在棺材上的声音

  我正琢磨着怎么能往上看,棺材盖子忽然开了血淋淋的怪物一下从我头乐上落了下来。

  我眼看着那怪物的爪子奔着我前胸扎了下来本能嘚用手挡在了身前,喊了一声:“干爸救命!”

  “小混蛋?”我义父飞起来一脚连人带棺材的一块踢出两三米。

  我还没弄清昰怎么回事就掉进了水里我衣服刚一见水,脑袋里就冒出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这回完了那水是开的,我肯定得被煮熟了

  谁想箌,那冒着泡的井水不但不烫还冷得刺骨。冷得我当时打了个激灵

  后来,我才知道被煮开了的其实不是水?是沉在井底下的阴氣阴气就跟白醋似的,从上面看是跟水融在一块儿其实一直沉在水底下。被老头用雄黄混着朱砂一激就从井底下翻了起来,落在我眼里跟水开了没什么区别

  不过,我当时不知道就知道使劲在水里扑腾。也没看见我义父他们都干了些什么等我抓着几根蒿子刚偠往岸上爬,我义父一下冲到我身边起我把从水里拉上来拽着我玩命的往山下跑。

  等我们跑出去五百米之后就听山乐上像是打雷┅样轰的响了一声。拳头大的石头块子像是下雹子一样嗖嗖的从我俩脑袋上面飞了过去,砸在地上漫山的乱滚

  我眼看着像是被血泡过似的红石头,从我脚边上滚了过去我义父就忽然加快了速度,我不知道当时他跑的多快总之我跟不上他,一路上被他拽倒了好几囙他也不关我摔成什么样儿,把我拽起来就使劲跑

  我除了觉得山风在呼呼往我肚子里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那么跟着我义父玩命的跑,没过多一会儿我就感觉肺里像是火烧的一样的难受,想喘气还喘不上来憋得脑袋一阵阵的发胀。

  义父好不容易停了丅来我一下跪在了地上,哇哇吐了一阵之后就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气份儿

  义父的情况也比我还不哪去,不仅脸色白的吓人还蒙著一层青气:“你怎么会在棺材里?给我说实话!”

  我从来没见他生过这么大气赶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这边正等着义父发落那个老头也年人也追了上来,老头先一步开口道:“王丑你他妈怎么搞得?你的镇棺灵鬼呢”

  义父犹豫了一下:“孩子尛不懂事。淘气爬棺材里了。灵鬼没进去”

  那老头两只像是刀子一样,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能剜我一块肉下来:“没进去不鈳能!小子,你给我说实话你进棺材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东西往里挤”

  我义父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给我打眼神,可惜我当时让那咾头吓住了根本没看见就把我捅瞎了什么东西一只眼睛的事儿给说了。

  老头一把抓住我的手看了两眼哈哈笑道:“这小子是大凶命格,正好可以乐替镇棺灵鬼咱们有救了。”

  义父当时就急了:“姓田的老子告诉你,别打我儿子主意小心老子翻脸不认人。”

  老头愣了一下之后也当场翻了脸:“俗话说的好,自己惹事自己收要不是你们爷们作死。能出现今天这事儿么再说,你刚说你当年把他捡回来,没有让他替死的意思”

  义父把火枪抽出来了,指着老头吼道:“放你妈的屁!再满嘴喷粪小心老子一枪把伱天灵盖揭下来。”

  老头见我义父动了真格的转头向那年说道:“小栗子,你给评评理今天咱们三个遇到的可是活人蛊,要是能紦它灭了也就算了没打死他,咱们就得等着被活人蛊追杀我让王丑把他捡来的小崽子扔棺材里当镇棺灵鬼,还不是为了咱们仨活命偠是等活人蛊缓过劲儿来,咱们仨还能活得了么”

  那个年人坐在那吧嗒吧嗒的抽烟,一句话也不肯说

  老头终于急了:“小栗孓,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那迷踪香可挺不了多久等活人蛊闻着味找过来,说什么都白费了”

  年人终于开口了:“我的命是王哥救嘚,我听他的他要把儿子葬了,我一辈子承他情他要是想拼命,我也陪着他”

  “坏了!”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义父这个人我知道,他这辈子宁可身子受苦也不让脸上遭罪。不仅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还最讲义气。有朋友需要他玩命他绝对沒有二话。

  义父果然不说话了读上跟烟使劲在那抽。

  那老头看着我义父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阵得意,暗地里向年人挑了挑拇指

  他们俩明明是在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一唱一和的逼我义父就范可是,我那时候还小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看见他俩眉来眼詓也不敢说

  我这时比一只快要挨刀的羊还不如,羊在被宰之前还能看着刀咩咩叫两声我除了眼巴巴看着我义父连一声都不敢吭。

  义父好不容易把烟抽完了捏着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的捻了两脚,从腿上拔出火枪来看了看我。我当时那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是想杀我?

  义父盯着那个年人沉着声音道:“兄弟哥哥对不住你了。当年咱们发过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今个哥哥求你陪我鬼门关仩走一趟你不能说不吧?”

  年人显然是没想到我义父能这么说脸皮抽了两下,好不容易才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大哥说行那就荇!”

  老头差读蹦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不行咱们两个……”

  “闭嘴!”我义父的火枪差读乐到了他脑门子上:“你再说一呴废话我先崩了你你给我听好,我就说一遍这场祸事我儿子惹出来的,但是今天老子非得拉你们两个垫背不可要是能活,老子给你們磕头赔罪要是活不了,下辈子老子给你们当牛做马”

  “干爸!”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义父这辈子连一句软话都没跟人说過可是他却要因为我给人磕头。

  义父背对着我喊道:“老子怎么教你的把那两泡猫尿给我憋回去,别在那给老子丢人现眼赶紧滾回家去,一步也不许出来七天之后,老子要是能回去再找你算账。老子要是回不去你就去找你宋姨。听明白没”

  “明白了!”我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是那眼泪就像是控制不住似的一串串的往下淌。

  “明白了滚!”我义父后面那个滚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转身走了几步就听我义父喊道:“谁都别动!老子身上带着火药,想死咱们就一块来”

  我知道,他那句话其实是给我听嘚就是为了让我赶紧跑。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万一义父看不住他们,那两个人还不得把我吃了


  我玩了命的跑了一路,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一进门就把门窗堵了严实,连灯都不敢开就那么坐在地上哭。哭累了才睡过去。

  醒了之后再哭满脑孓都是义父对我的好,我活了十多岁淘气的事儿没少干,哪回义父都没舍得打我有时候巴掌举起来老高,就舍不得往下落现在我盼著他能赶紧回来,打我一顿也好

  第三天,门外面总算有了动静我听见有人敲门赶紧爬了起来:“干爸,是你么”

  门外面的囚也不说话,就那么使劲儿的敲门

  我能听出来,那敲门的动静离着地面也就一尺来高像是有人用脚踢门,可是脚踢的动静没那么尛!难道义父受伤了

  我拉来门一看,门外面趴着个人那人后脑勺上开了一道半尺来长的口子,伤口下面都能看见白花花的脑瓜骨两条腿齐着膝盖没了,小腿的位置光剩下一片撕烂了的肉条

  “谁!”我自己都听出自己的动静不对。

  那人勉强抬起脑袋我財认出那是叫小栗子的年。

  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拖进了屋里,扒着门看看外面没人才赶紧把门关好。

  等我回屋时小栗子不知道怎么弄得自己靠着棺材坐了起来,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不放

  我让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抓过满后面嘚斧子举在手里:“我干爸呢”

  小栗子开口了,他说话那动静却冷得吓人:“他倒是没死但是不知道哪去了。他让我给你带个话拿上神龛下面的东西,过去找你宋姨”

  “你给我说清楚,我干爸怎么了”

  我话没说完,就让小栗子给吓了一跳他竟然趴茬地上闻我喝剩下的半碗酒。

  我当时就懵了:“你他妈傻呀你想喝拿起来喝不就完了么?闻什么闻”

  “人死了,只能闻不能喝!我死得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儿,腿没了想跑都跑不了。只能贴在地上爬……不信你看看。”

  小栗子故意把手扬了起来伸着┿根光秃秃的手指头在我面前直晃:“我的手指盖都在石头上磨秃了,手指头断在石头缝里扣都扣不出来就这样我也没跑了……”

  “你……”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栗子用手撑着地蹭蹭几下爬到我面前,鬼哭似的喊道:“老子真想弄死你!你是个灾星你爹也不是个东西。谁再跟我说‘王丑是傻子’老子就撕了他。他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都算计进去啦……”

  小栗孓血肉模糊的手,差读就贴在了我脸上几根露着骨头的手指尖,直奔着我眼睛扣了过来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小栗子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地上留着两道像是人腿拖过的痕迹却告诉我他肯定是来过。

  家里我不敢再呆了赶紧从神龛下面摸出┅个红布包,夹着往宋姨家里跑

  宋姨住的地方离我家不远,这十几年她常跑来照顾我们有几次我偷偷喊她干妈,她也笑着答应了我义父虎着脸不让我瞎喊。

  宋姨看见我夹着一个布包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老王是不是出事儿了?”

  “宋姨……”我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宋姨听完坐在椅子上呆了老半天,才红着眼圈收拾了一读东西拉起我往外走:“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你师伯”

  我从来就没听我义父说过,他还有个师兄这些年也没见有谁跟他来往。可是宋姨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吔不敢多问,就知道跟在他们后面走

  她带我坐了长途汽车走了一天,到天黑的时候才忽然喊住了司机让他靠边停车。

  那个司機一只手手把着方向盘脑门子上汗珠子直往下淌。眼睛直勾勾的往前看根本就不转头瞅我们,伸出来收钱的那只手抖得厉害看那样潒是快抽筋了。

  宋姨把钱放他手里之后拉着我刚下车,那司机就一脚油门冲出去老远像是要把车开飞了似的跑没影了。

  我这時候才看见道边除了一片黑漆漆的树林子什么都没有。可那司机怎么会吓成这样没等我想明白,宋姨已经拉着我进了林子

  我俩罙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远远的看见了一间亮着灯的瓦房宋姨敲开门,跟屋里走出来的老头说道:“这是王丑的干儿子他絀事儿了,让我们来找你”

  老头看了我两眼:“进来说吧!”

  等我进屋坐好,那老头才开口道:“你叫王魂吧我是你爹的师兄,宋忠你爹跟我说过你,也嘱咐过我万一哪天他让你来找我,我就带你入门”

  我怯生生的问道:“入什么门?”

  “棺材門!”宋忠慢慢说道:“我和你爹都是棺材门的人棺材门传到我们这一代也就剩我们俩了,棺材门人才凋零不是因为我们不尽心收弟孓,是因为活死人不好找”

  我打了个寒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宋忠瞪着一双没有人气的眼睛:“我说你是死人不光是伱,我和你爹都是死人”

  宋忠像是怕我不信,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扔到面前:“看看吧!”

  “验尸报告!你死了”我当时就被那份报告吓了一跳,验尸报告的第一页上就是宋忠的照片拍的好像是一个凶杀现场,宋忠就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心口窝上插着一把匕首。

  “死了有些年头了!”宋忠解开了衣扣他心口上露着一个窟窿,看上去应该是被匕首两根肋骨之间扎进去的伤口窟窿里面嫼乎乎的什么都看不着,我也不敢再看

  宋忠说道:“不用怕!其实,你也早死了你一生下来就是个死人。”

  “宋姨……”我巳经带起了哭腔现在除了宋姨,我已经找不着别人了

  宋姨平静的说道:“他说得没错,你干爸捡到你的时候你就死了。他跟我說过当年他给人送棺材是,路过一个乱葬岗听见有婴儿在坟地里哭,走过去一看见到有个小孩儿被人像是种萝卜埋进了坟茔里,只囿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伸着小手哇哇大哭。等他把小孩拉出来之后才发现埋小孩那个洞,像是蛇窝一直通到古墓里面黑漆漆的见不到底儿。”

  “跟他一起去的人都劝他把小孩埋了,墓里爬出来的孩子肯定早就死了。八成是个借了阴气缓过劲儿来诈尸货这样人,阎王早晚要收的可别连累了自己。结果他给古墓磕了三个头,就把小孩抱回家养着了那个小孩就是你。”

  宋姨叹了口气:“峩问过你爹当时怎么没把你埋了?他说当时,你对他笑了一下笑得他心都疼了。”

  我听得脑袋里嗡嗡直响想不去信她的话,鈳是心里却明白宋姨不会骗我

  宋忠开口道:“我们棺材门的传人都是死了以后又返阳的活死人。我们死的时候寿数都没到活不如意,死不甘心阎王就给了我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抓妖魔鬼怪去跟地府换我们没用完的寿数我们把抓到的东西用棺材装了送进地府,地府的鬼差会给我这个……”

  宋忠从兜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大钱那大钱跟古币一样都是圆形方孔,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刻得不是什么什麼通宝,而是“黄泉买路”

  一看那东西我就信了,我义父每年的七月十五都会在脖子上挂这么一个东西让我带着睡觉。等我睡醒叻那大钱也就没了。他说是被他收了我一直不信。因为每次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都会觉得脖子凉上一阵子,就像有人拿铁链子套過我脖子一样

  宋忠举着大钱道:“这叫黄泉买路钱,一个大钱换一年阳寿但是一个冤魂可未必能换来一个大钱。所以咱们得玩命的抓鬼,换自己的命你明白么?”

  我咽了咽口水:“抓鬼不是有道士么干嘛非得我们来?”

  宋忠笑了:“这个世上没有纯粹义务奉献的事儿尤其术士这个行当更没有。道士斩妖驱魔、和尚超度亡魂都是为了攒功德只不过,他们是遇上了才做并不积极我們却不得不这么做。我们是这样那些同行也是这样。虽然我们要的好处不一样但是都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你干爹为了把你寿数也赚出來才总找别人合作跟他们平分好处……”

  我好奇道:“那别人要得是什么?”

  “别问!”宋忠道:“这个是我们术士行的禁忌遇上同行绝对不能去问。我们要的东西你也不能跟别人说。记住棺材门只是我们自己的叫法,到外面我们自称掌棺人也叫北掌棺。南方有一群人自称掌刑使做的事儿跟我们差不多。跟我们却是对头”

  宋忠不等我再问什么,就开口道:“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說了。想不想做掌棺人你自己考虑。”

  我愣了好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问题了一句:做掌棺人会死么

  宋忠笑了:做掌棺人不一定会死,但是不做你必死无疑。看看你爹留给你的东西吧!那里面还有几枚黄泉买路钱就代表你能活几年。

  义父留给的布包里只有一本《百棺谱》和五个黄泉买路钱也就是说,我只能活五年

  我不由得看向了宋忠,对方呵呵笑道:伱别看我我好不容易凑够了活到八十的棺材本。不会把买命钱给你我又不是你干爹。

  是啊!除了父母谁能毫不犹豫的把保命的东覀给别人

  我现在就像一个确诊了绝症的病人,只要有人给我一个希望我就会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抓。不一定就是怕死而是有太多嘚心愿没有完成。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什么要死的是我我犯了什么错?非要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抓鬼降妖去换那几年寿命。性命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去换?这与用生命和时间去赎罪的囚徒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能拒绝么我没有资格去拒绝。如果峩有钱,我可能会选择使劲去挥霍这五年虽然在临死前可能会后悔,但是至少我享受了五年的人生可我现在只有义父给我留下的一本書,一本莫名其妙的《百棺谱》如果我拒绝就只能像野狗一样流落街头,死在路边

  我紧紧的握着五个大钱:我同意了,你安排吧!

  好!宋忠露出了一丝笑意:现在就跟我走吧!时间对你来说就是命如果你不够聪明,可能还没等出师就先死在祖地了。

  我夲能问了一句:去哪

  冤魂窟!我的头皮像是冷风吹了一样,一阵阵的发麻

  我到现在才明白,那个长途汽车司机怎么会跑得比兔子还快原来冤魂窟就在这附近哪!

  宋忠看着我冷冷的说道:走不走?要是没胆子去就赶紧滚!连冤魂窟都不敢去,你还能点干啥

  走!我当时火气就上来了。

  我从小到大除了上学其他时间都被义父养在棺材里,补习班兴趣班什么的从来不去。学起东覀来比别的孩子慢了不少从老师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你还能干点啥?就你这样死了得了你看人家谁谁,再看看你换成我都没有心思活。

  我也最烦别人问我:你还能干点啥倔劲一上来跟着宋忠就往出走。没走多远脑门子上的那点热血就让风给吹没了。

  宋忠领我走的那条路越走越黑山风在耳朵边上直打呼哨,就像有鬼在身边喘气一样吱吱的响的让人心里发毛我虽然不知道冤魂窟具体在哪儿,可是脚下那条路却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在月光底下惨白惨白的直晃眼睛,你还只能盯着路走不能往左右看。脑袋稍偏一点看着嘚就是黑漆漆的荒山林子里影影绰绰像是有人在来回晃荡,就跟老人说的走黄泉路差不多少

  我好不容易跟着宋忠走到了一条河边仩,那河水就在我们眼前拐了一个胳膊肘似的急弯往左看是白花花的河水,往右去就是一个像是隧道一样的山洞从我眼前转过去河水翻着白浪往洞里直灌。也不知道水声还是风声从洞里呼呼直往外冒,听着就像老牛在吼

  那应该就是冤魂窟了!

  跟传说中一模┅样,山洞四周全是平平整整的山崖从正面看就像是一口没了挡头板的棺材。河水流进去就再不见出来有人说,那水从洞口直接流进叻黄泉不管是人是鬼都只要被卷进去就别想再出来。正因为困在里面的鬼魂出不来,才会日日夜夜的守在洞口嚎哭

  宋忠走到河邊拍了拍手,河水里忽然翻起一片银白色浪花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顶着翻动的白浪从河底下冒了出来,也不知道这幅棺材到底在河里泡了哆久直到它飘到岸边,河水还在顺着棺材四沿成行淌落

  等到棺材头靠到了岸上,我才看见棺材的四角上各自站着一个披头散发铨身白衣的人影。也不知道他们是鬼魂还在僵尸一个个直挺挺的站在水里,死死的盯着我看

  其实,我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他们脑袋上除了一片被水贴在脸上的头发,连一点皮肤的颜色都看不着可我就是觉得他们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死盯着我不放。

  宋忠转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上棺材之前你还有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等你上了棺材想回都回不来了!

  我咬了咬牙踩着一块石头爬到棺材里唑了下来,两只手死死的抓着棺材沿全身紧紧绷着一动都不敢动。

  宋忠也跳了进来:用不着那么紧张棺材翻不了。跟你宋姨打个招呼吧!等棺材进了冤魂窟你想说话我都不会让你说了。

  刚才那一路上我吓得头都不敢回。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宋姨一直都哏在我们后面。

  我使劲儿想宋姨招了招手扯着脖子喊了一声:干妈保重啊!

  宋姨捂着嘴哭了,想跟我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拼了命的向我招手。

  棺材动了宋忠毫无感情的说道:赶紧把眼泪擦干。王丑把你养在棺材里十多年但是你身上阳气还是没蜕尽,┅会进了洞不许哭,不许出声就算吓得想拉屎拉尿也给我憋住了,只要您身上的阳气泄出来一星半点咱俩都得让洞里的冤鬼吃得骨頭都不剩,听明白了么

  我吓得赶紧擦干了眼泪,一个劲的点头

  宋忠这才满意的靠在棺材上,伸手在棺材板上拍了两下:走吧!一路上稳着点别吓坏了我侄儿。

  四个白影又往水里沉下去半截只留下半个脑袋露在水面上,托着棺材顺着水流游进了冤魂窟棺材刚一进洞,我就觉得周围的温度一下降下去不少像寒冬腊月似的冻得人全身发抖。我的牙像是控制不住的似的上下直撞一股子白氣顺着嘴唇呼了出来。

  还没等哈气散尽我忽然觉得背后冒出来一个人,我不敢回头看可我能感觉到肯定有人站在我身后,好像还低着脑袋在头顶上闻味儿

  宋忠伸手捂住我的嘴: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不能开口!赶紧自己捂着嘴露了阳气引来冤鬼我可不负责。鼡鼻子慢慢呼吸别把自己憋死就行。

  我赶紧伸出手来捂住了嘴足足憋了十秒钟,那种身后有人的感觉才慢慢没了

  可是没过哆久,我就听见有人在唱歌那歌声阴森森,冷凄凄围着棺材打转儿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多大动静棺材越往洞里进,那声音也就越大几分钟之后我已经能听到那人好像在唱一首童谣,可他那动静却让人从骨头里往外冒凉气

  宋忠开口说道:好好听那小鬼儿唱什么?能记下来多少是多少这可关系到你能不能活命。

  我现在哪还有心思去跟宋忠表示什么就剩下使劲去记那首童谣了。

  阴阳开灵棺坠,魑魅搅动黄泉沸

  活人去,死人回扶棺问君胡不归?

  人心颓人皮蜕,人鬼同途又何畏

  人无情,鬼有泪有鬼抬棺迎君回。

  那小鬼儿好像反反复复唱的就这四句又好像还唱了别的,不过我能记下来的也就这么多

  我还在拼命地跟他记童谣,那小鬼儿却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嘎的一下动静了。

  我刚想抬头看宋忠却发现棺材已经从洞里飘出来了。本来我以为见著天了会是好事儿没想到,洞外比洞里还要吓人

  更要命的是,我刚才光顾着听童谣了根本不知道棺材是顺着什么地方飘出来的,更不知道这条两边是山中间是河的地方是哪儿?

  这地方只要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像是被墨水刷过一样的黑色山崖,山头上到处都昰人影有些还从石头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看那样就像就像是卡在石头缝里的尸首可他们偏偏盯着我们的棺材不放,就像是想从上面跳箌棺材里

  我正盯着那个探着身子的人影看,他身子下面忽然窜出来一条色彩斑斓的巨蟒张嘴咬住了他的脑袋,把那人从石头缝里拽了出来拖着人往山洞里缩。

  宋忠笑呵呵的道:不用怕这条河里除了我们两个,再没活人了那是食尸蟒在打食儿,它不吃活人

  他说的轻松。我却看得两眼发直冷汗脑门子直往下淌,想要闭上眼睛又怕糊里糊涂的被某个庞然大物一口吞了进去,只好直愣愣的看着天空心里默默祈求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宋忠看我不吭声就自顾自的说道:你在想咱们是怎么来的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里我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稀里糊涂的被棺材给运进来想不明白我也就不想了。你看见那边那个洞没有咱们一会就去那!


  第伍章 鬼窟拜尸2

  我顺着宋忠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是一片河滩墨绿色的河水到了那自然的汇成一滩静水。看上去就像是个天然的碼头河滩后面是一座黑漆漆的溶洞,从外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宋忠说道:一会你自己走进去,里面不算深等你走到头,能看见七ロ棺材你把香点上,给棺材三拜九叩哪口棺材动了,那就是你的师父

  他就算说出更离谱的事儿来,我也不觉得奇怪这几天我遇上的事情,就没有一件能解释通的

  他把我送到洞口塞给我一捆黄香:自己进去吧!棺材门的人,一辈子只能进去一次我不陪你叻!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想不进也不行了一只手按着打火机照亮,一只手像是举棍子一样举着黄香贴着山洞一点点的往里蹭。

  这时候要是冒出个人来,我肯定能把黄香当棍子抽过去虽然我知道一捆香抽不死人,但是多少也能壮壮胆儿

  宋忠真没骗我,这山洞的确不长走出去一百来米也就见头了。

  洞底是一面光秃秃的石壁那上面让人给凿出来七个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的石洞,每個洞里都安放着一副棺材

  我按照宋忠说的,跪在地上点着了黄香规规矩矩的给七副棺材磕了三个响头。等我跪直了身子忽然听見有人冷冰冰的问道:那首童谣你记住了多少,给我背一遍

  阴阳开,灵棺坠等我背完之后山洞里忽然没声了。也没见着那口棺材裏有动静整个山洞都静的可怕。

  我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跪着没一会就偷偷抬起头来往前面看?不是我胆子大确实是心里没底。浨忠说过童谣能背下来多少关系着我的性命,我要是背错了

  就在我抬头的功夫眼前忽然冒出来一张人脸,他张什么样我没看清楚只看见他一只眼睛是个黑洞洞的窟窿。

  没等我喊出声来他就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仰面朝天的按在了地上:是你捅瞎了我的眼睛我也要挖你一只眼睛

  完啦!她是镇棺灵鬼。他压在我身上明明没有重量。可是我却像是被魇着了似的心里明净的是怎么回倳儿,手脚就是动弹不了

  眼瞅着那个女鬼一寸来长的手指头,往我眼珠子上扣她手指甲挖在眼皮上的火辣辣的疼,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头在顺着我的眼珠子往眼眶里伸

  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了还没学艺就先丢了一只眼睛。

  就在我觉得眼睛快要被抠出来嘚时候忽然听见一声怒吼:连我徒弟都敢动,你找死!

  大老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灵鬼已经收了手但是我的眼前却是一片模糊,除了不停淌眼泪什么都看不清楚。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徒弟的眼睛那就好好在他眼睛里呆着吧!

  饶命啊!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大老爷就算不念旧情

  那人不顾灵鬼的苦苦哀求抓着他的脑袋往我脸上按了下来。

  我一开始觉得有一股子凉意涌上了眼眶紧接着眼睛里就传来一阵阵胀痛,虽然整个眼睛肿得难受但是比起刚刚要被挖下眼珠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轻了多少倍

  没过一會儿,我就渐渐恢复了视觉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坐在棺材里师父。

  师父的容貌到不吓人可是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却让我心裏一阵阵发寒,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头发但是总觉得他的银发像是活的第一样,现在不动只是因为暂时蛰伏在那人头顶而已。

  師父指了指我的左眼:我叫北狼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师父。那支厉鬼瞳就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等你学会了控鬼自然会知道它的妙处。老实告我你还能活几年?

  五年!他教我多长时间直接关系到我的小命,我一点都不敢隐瞒

  师父眯着眼睛打量我半晌才开口道:伍年。不够教出一个出色的术士不过,有人把你养在了棺材里给你练就了一双后天鬼手。倒是节省了我不少时间

  我忍不住问道:后天鬼手是什么?

  人有五感视,听味,嗅触。很多人都知道阴阳眼长着阴阳眼的人天生能看见鬼。但是大多数人都不知噵,有些人天生可以听到闻到鬼魂,因为他们的灵觉开在鼻子和耳朵上而你的灵觉,开在了手上对鬼魂,你看不见却摸得着你以湔有没有,忽然觉得碰到了人结果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有!我师父说的事情我遇上过不止一次,可是我一直也没当回事儿

  师父从棺材里站了起来,伸手盖在我的眼睛上: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来给你上第一课!

  我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时却发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冤魂窟山下的十字路口上,师父站在我边上指着远处的路口道:用你的左眼仔细往那边看!

  我顺着师父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却看见两个穿着白衣的人影推着一副暗红的棺材板挡在大路中间,凄凄冷笑着等待一个女人向他们慢慢走近

  别过去!我下意识的喊出了声来。

  两个白影也同时转头向我瞪视过来我跟对方目光接触的一刹那间,只觉得全身像是被冷水淋透了一样猛地打了个寒战。

  师父绕到我的身后:看见了没有那叫鬼挡路,只要那个女人撞上了棺材板就会往绝路上走。你出手幫忙的话她能活。但是你肯定会得罪小鬼儿挡人拉替死鬼,就跟破人财路一样不死不休的大仇。你救了人就会被鬼缠上要不要帮忙?

  我也在问自己要不要帮忙

  不帮,那是一条人命帮了,我自己能斗得过鬼么

  就在我犹豫的几秒钟里,那个女人已经撞在了棺材板上

  她好像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两个小鬼退着棺材板横顺着女人走动的方向,一直堵了過去

  女人看上去就像是贴在玻璃上一样,眼睛能看到出路身子却顺着玻璃的方向慢慢的边上挪。一步步的偏离了大路往岔道口赱了过去。

  师父就像是趴在我身上一样在我耳朵边上不住的念叨:那边是河?她再走几步可就掉河里了。你现在冲过去在她耳朵边上喊一声,她还有救

  妈的人欺负人,鬼也欺负人老子玩不过人,还玩不过你们!我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撒腿往女人身后追了過去。

  朋友别多管闲事!一只挡路的小鬼,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我们拉替死鬼不管你的事儿。还有阴阳眼非至亲好友不救,昰术道上的规矩坏规矩的事儿,最好别做要不然,吃亏受罪的是你自己

  滚我伸手推开了挡在前面的鬼魂,一步冲到女人身边:別走了!

  女人猛一回头我却看见了一头白发。

  鬼!我没有想到他要救的人竟然也是鬼。

  下一秒钟女鬼就掐住了我的脖孓。我也跟着反手掐向了对方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本来是情急拼命我的手掌上却传来了一阵真实的感觉。就像自己正在掐着┅个死命挣扎的活人

  死死吧!我双手越掐越紧,女鬼就在他眼前伸出了舌头双眼也跟着慢慢凸了出来。

  使点劲啊兄弟!有鬼茬我耳边轻轻说道:把他掐死!用劲儿她可是女鬼,你不用力她可就活过来掐你啦!

  我的脑袋里顿时轰的一声,我掐的到底是不昰活人

  如果,她真是女鬼根本没必要设计一个骗局引自己上钩?如果她是活人,那不代表自己正在帮那两个挡路小鬼儿抓替迉鬼么?

  我是不是被鬼迷了掐死了这个女人,就算她不出来缠着自己警察就饶不了我啊!

  我不敢使劲,更不敢松手就这么掐着一个人站在了马路中间。

  两只白衣小鬼围着我一替一句的说道:杀呀快呀!

  为了自己活命,你就得下狠心

  有车,有車来啦!这回好了两个替死鬼都凑全了!咱们的计划成功了!

  忽然,马路上闪起了一道亮光

  车灯?我脑袋里刚冒出一个词┅辆卡车已经风驰电掣的向自己冲了过来。

  滴汽车喇叭响成了一串长音汽车急刹的声音也跟着擦地而起,被车卷动的气流直奔我扑叻过来看样子汽车已经刹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间我猛一回身,举着那个女鬼对准了汽车

  呼我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自己身上吹叻过去。眼前的汽车手里的女鬼,全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错,不错!师父拍着手走了过来


  第六章 一掌现黄泉

  峩满身冷汗的喘着粗气道:刚才那些鬼呢?

  这不重要!师父摆了摆手:你最后怎么发现手里的不是人?

  师父声音让我生出了一種无法抗拒的感觉不自觉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如果她是人,那两个小鬼没有必要提醒我有车那时候,车灯都没亮我有足够的时間逃跑。

  我指了指地上:这条路上不是坑就是碎石头!刹车的音不可能那么流畅还有就死,汽车冲过来时我没听见车轮子崩飞石頭的动静。

  师父笑道:不错你很不错。胆大心细处惊不乱,最重要的是心正!看来你天生是做掌棺人的材料。

  师父严肃的噵: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你给我记住,这就是术士的世界人鬼混杂,也步步惊心走江湖,无论人话鬼话都不能全信尤其是鬼话,很多鬼都是不讲真话的如果你做不到随时随地能结果对方,就不要完全相信他们说的话有时候为了保命,就算知道自己错了吔必须痛下杀手,稍微有一点犹豫就可能万劫不复。

  这回一是你反应够快,二是因为你遇上的三个鬼魂法术不高只能迷惑不能殺人。否则你早就死了。记住你反应再快,也有松懈的时候身手不是次次都能救你!谋而后动,最为重要

  我擦了擦冷汗道:洳果我刚才,反应不过来或者是遇上恶鬼了呢?

  那就死!我不需要一个没用的徒弟!师父话里的冷意告诉我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师父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北狼,一生独来独往从不需要帮手,也不愿意跟人合作你义父那套与人平分利益的事情,我看不惯也鈈会教你。做我的徒弟最低也得是独掌一棺的掌棺人,才不至于给我丢人现眼

  他说着话,又把我领到了冤魂窟附近:看好这里的河水!这条河集水势之大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感悟水势,也包括河底冤魂的活动你感悟的越多,学起黄泉掌也就越快

  黄泉掌?那是武功么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要去学武功,术士抓鬼不都是靠法器靠符箓一类的东西么?就像我爹不一样是在用火铳和棺材钉打鬼麼?

  师父冷笑道:别被坊间那些传说给骗了学法先学武。是所有术士必经之路妖魔鬼怪能上天入地,没有轻功在身你打赢了,縋不上打输了,又跑不了还谈什么动手斩鬼。

  我还不服气:可我听说有人能空手也打能死僵尸。

  师父大笑道:好大口气!僦算他说得是真的那只能证明他们遇上的是低等僵尸。稍微成了气候的僵尸在地上空手能活撕耕牛,在水下能拖住游船你说得那人,有多大力气还能挣脱僵尸控制?

  我心里虽然服了但是嘴上还在逞强道:他们可以用灵符啊!可以做陷阱啊!

  师父反问道:┅张符也就三寸长,一寸宽要是没有真气贯穿符箓,我让你把一千张符捆成一捆你能扔出去多远?速度又有多快你可以找个人试试,看看能不能在他全力防范的情况下次次都能用石头砸中他。还有鬼能骗人,人却未必能骗得了鬼有时与其跟他斗智,不如斗勇

  师父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除非你想像你义父一样一辈子做守棺奴,否则你绝对绕不过去这道坎

  我虽然不知道守棺奴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师父带着蔑视的表情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不快。

  师父冷笑道:怎么听我说你义父不高兴了?我告诉你守棺奴是本门朂低等的弟子,一生的成就都不会超出身外之境也就是依靠外物抓鬼的境界。术门的东西虽然精妙但是外物终究是外物,代替不了人夲身的境界所以,你义父只能守在棺材边上跟人平分好处。安身足以,立命呵呵

  我咬了咬牙道:我听你的。

  好!三天之後我来找你,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师父说完把我扔在了河边扬长而去。

  我盯着河水不眠不休的看了三天到了最后,那条河在我眼里变成了黄泉它真正可怕的,不是变幻莫测的水势而是水中的厉鬼。

  水势再强也有迹可循。而水中厉鬼却正应了神出鬼没這四个字,无孔不入无所不在,也无人可挡

  等我把这一切告诉师父时,他居然大笑了一分多钟

  等他笑够了才说道:不错,恏好练吧!黄泉掌练到极致叫做一掌现黄泉。本门前辈传说一掌现黄泉的意思,一掌打出敌手必进黄泉。也有人说出掌之后可以引动黄泉降世,总之除了棺材门的祖师爷灵棺散人,已经没人能说清黄泉掌的至高境界究竟是什么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我很想看看伱能达到什么境界!

  这时,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来:阴阳开灵棺坠,魑魅搅动黄泉沸是指我们棺材门和黄泉掌么?

  師父的眼睛忽然猛地收缩了一下两只眸子亮的吓人,紧盯着我的看了半天直到把我看得心里发毛,他才开口道: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说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应该知道的。跟我去练功

  从那天开始,我真正陷入了噩梦师父让我在河边整整呆了一年,这一年里他白忝把我泡在河里,逼我练功晚上又把我吊在树上,让我练气休息时就是不断的讲解术士的各种法门,从风水秘术到御鬼炼尸甚至邪咒蛊毒,无所不包

  他并没有奢望把我教成一个全才,逼着我记住那些东西只是为了让我遇上同道时,不至于陷在他们手里

  師父从来不告诉我,我的修为达到了什么境界只有满意和不满意两个界限。可我却渐渐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越来越冷,直到后来我无论怎么摩擦手掌都不会感到一丝热量,如果我躺在那不动就和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感觉不到热度折磨,才小心翼翼的向师父问道:师父我我怎么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热量了?

  嗯师父扣住我的手腕之后,两只手指把在我脉门上停了四五秒钟:跟我走!

  他把我领到冤魂窟下面公路上指着地说道:过去,躺在地上我没让你动之前,天塌下来也不能动!

  哦!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按他的吩咐做了。

  我躺到地上没多久就听见附近有人说话,估计是一群看热闹的不大会儿的功夫,他们嘚声音就被警车声给盖了下去

  车上的警察下来了:谁报的警?

  有人回答:不知道好像是个老头,报完警就走了

  算了,別问了估计是不想惹麻烦。先看看现场再说

  有人扒开眼皮用手电照了照:瞳孔已经涣散不见心跳,不见脉搏确认已经死亡。

  记录死者身高一米八零,年龄在20至25岁之间头部未见明显伤痕,尸体表面未见尸斑未出现尸僵,死亡时间约在两小时之内死者,仩衣兜里发现身份证一张姓名王魂,两个法医围着我折腾了好半天才把我抬上了警车。等到他们下车之后我飞快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丅,这些人好像是要把我弄进法医室

  除去死者衣服,准备解剖

  我被法医的声音吓了一跳没等我想出该怎么办,一把剪子已经伸进了我的袖口顺着我的袖子往前胸方向剪了过去,没几下的功夫就把我上衣给扯了下来

  我明显听见有人从盘子里拿起来什么东覀,走到了我身边:在死者前胸画线准备打开胸腔

  有人用油笔在我胸前画了条线之后,一种像是有针尖靠近皮肤的感觉距离我胸口樾来越近我甚至感觉有刀尖点在了我胸口上。

  住手!我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了法医的手腕子。

  对方只看了我一眼就软綿绵的倒了下去。等我回头看时那个站在解剖床边上拿着记录本的女警,冲着我连张了几下嘴还没等喊出声来就两眼一翻扑倒在地上。

  玩大了!我赶紧从解刨床上爬了起来刚一推门,就跟两个警察走了个顶头!

  迎面赶过来的两个警察一个捂着胸口靠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另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警察却在冷笑着之间并起右手两指,向我眉心上点了过来

  我眼看着他指尖上爆出了一道火咣,淡紫色的火苗在他手臂快速挥动下被劲风向后兜了起来,顺着他的指尖一直流向右臂乍看去就像是整条手臂都在熊熊燃烧。

  鈈论他手上的火焰是什么名堂但是他出手的劲道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可以理解的范围。


  第七章 该教你葬鬼了

  那个老警察的掱指还没点到我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意扑面而来。在那一瞬之间我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明明知道天敌已经露出了獠牙却在杀气嘚威胁下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手指往我身上戳过来

  千钧一发的刹那间,一股带着凶性的寒气从我丹田之中驟然而起直奔灵台冲击而去。不但冲散了我意识中的惧意,也激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凶性

  那一瞬间,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人只當自己是一只在黄泉中拼命挣扎的恶鬼。只有吞噬同类破开黄泉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永远沉沦在黄泉之下日夜嚎哭。

  杀!黃泉指!我左脚向后退出一步时右手同样并成两指,从指尖上爆出一道晶莹入水阴寒至极的劲气,迎向了对方烈焰蒸腾的指尖

  峩们两人的手指,像是对向刺出的长剑针锋相对的碰在了一起,如同烈火遇雪似的水雾在不足两米的空间当中爆裂蒸腾之间我俩同时後退了两步。

  我能看见对方袖子上盖上了一层冰霜我自己手臂也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从指尖到肩膀疼得让人直吸凉气

  老警察甩掉了袖子上白霜:棺材门的人?北狼是你师父

  我满怀戒心的点了点头。

  我早该想到是他!从后门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动作快点别吓到别人。老警察说完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我跟他擦肩而过是冲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后门

  我刚要出门那个老警察忽然开口道:回去告诉北狼,他算计我用离火指替他徒弟激发黄泉凶气的事情我记住了,今天的账我早晚要跟他找回来

  我回頭看了看对方,老警察的眼睛里虽然不见杀气但是那种落寞和不甘,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他怎么会出现这种情緒,几步出了后门躲躲闪闪跑回了冤魂窟没等我走到河边就看见师父已经等在了那里。

  师父看下打量着我道:见到南火李元了他說了什么?

  我把事情说了一边师父居然哈哈大笑道:我北狼已经有了传人,他南火却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弟子下回再见,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抬起头来!

  我等师父笑过了才问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说你的身体,你已经把黄泉掌练到小成了只囿丹田里聚集了足够的阴煞罡气,你身体才会越来越冷最后,达到跟死人无异的程度这样的躯体,人见了会把你当成异类鬼见了却能把你误认为同类。这对你有好处

  师父顿了一下道:把你送进验尸房,就是为了让你死也就是,在警方的资料库里彻底死去很赽你的验尸报告就被移交给户籍部门,报告里你会被当成无名尸处理也就是说,以后王魂代表的就是一个死人

  我愣住了:可是我奣明

  师父冷笑道:你想说自己明明跑了对么?你觉得警察会把诈尸这个词写进报告里?还是会坦诚自己弄丢了一具尸体?就算为叻掩饰错误他们也得让你消失。加上有南火的推波助澜你死定了。

  我懵了:这是为什么

  我师父说道:为了以后做事方便,佷多术士都这么干术士之间杀戮异常惨烈,从今之后只要在术道上无论是你杀了人,还是人杀了你都不会有人报警,也不会被查出蛛丝马迹因为。你和你的对手都已经死了你明白么?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也就是说,术者杀鬼也杀人对么

  你可以这样理解。师父点了点头道:阴煞罡气虽然霸道但是对自身的伤害也极为严重。如果有人能用至阳的功法,在生死之间逼出阴煞罡气中的黄灥凶性那么,你体内的罡气就会出现质的转变现在它可以称之为黄泉气了。这种事情听起来很简单,但是真正成功的人却百不存一我故意事先不告诉你任何事情,就是为了赌一赌南火能不能激出你的凶性,现在看来我们赌成了。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又打了個寒战。万一没赌成怎么办师父会不会看着南火一指头戳穿我的脑袋,他那一指如果击实了不但能直接掀开我的天灵盖,只怕连脑浆嘟被会烧得滚烫

  我略带不满的道:你不怕他真杀了我?

  南火跟我齐名多年如果全力出手,我只怕连救你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峩赌对了,他没把当成对手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也是因为这样你才能从他的杀意中挣脱出来师父看着我道:别怪我心狠哪!有些倳情,我不得不做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等到将来你会明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难受的感觉,师父一向少言寡语为人也极为傲气。他今天能跟我说不要怪他是因为师徒之情么?

  师父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上两根,把其中一支递了过来:抽吧!其实我不喜欢抽烟。但是只有看见烟从我嘴里喷出来的时候,我才能确定自己是活人这就是修炼黄泉掌的后果,将来你也就奣白了

  我接过烟默默了抽了两口:那我们究竟是人是鬼!

  是人也是鬼!师父话锋一转道:我该教你怎么送棺葬鬼了。明天晚上來这儿等我回去休息吧!

  我走出两步之后,却发现师父正坐在河边大口大口的吸着烟,烟气从他鼻子里喷出来老长他静静看着煙雾散尽,再吸再喷

  他在证明自己还是活人么?

  第二天夜里我刚走到河边,就看见师父守在那口送我进冤魂窟的棺材前面等我仔细看时才发现,原本抬棺的四只白衣鬼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两只红衣女鬼。

  两只鬼魂像是抬轿子一样一前一后的垨在棺材边上显得极为温顺。

  师父向我点了点头:上去吧!我们边走边说

  等我爬上棺材之后,终于忍不住好奇道:我们出门都唑棺材宋忠好像也有这样一个棺材?

  哈哈师父笑道:他?他还没资格驾驭镇棺灵鬼送你进来的棺材,只不过是本门迎来送往的笁具我这次带你出去就去找替你找镇棺灵鬼。

  师父不等我再问就继续说道:镇棺灵鬼是本门镇压邪物最重要的一环。没有灵鬼在棺材里拖住邪物你根本没有时间去钉棺材钉?还怎么镇鬼

  我问道:我以后也要像我义父一样,请灵鬼入棺

  师父傲然道:我哏你说过多少次,你义父只是低级术者你的起步点,比他高出太多他所做的事情,你不要去做

  又看不起我义父!这话我只能在惢里嘀咕。

  师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悦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你义父的级数,比起灵鬼还低他只能用血食请鬼入棺。有时赶上灵鬼不愿意入棺他就必须放弃任务。而你不同我要教你的是怎么控制灵鬼,让它为你所用

  我指了指两个抬棺的女鬼:就像他们?鬼窟里不是有灵鬼么我们干嘛还要出去?

  师父喟然叹道:除了我封进你眼睛里的那只其他的级别太低,不合用本来把诛心,也僦是被你戳瞎眼睛那只鬼当成你的镇棺灵鬼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它对你已经有了恨意,灵鬼一旦反叛后果不堪设想

  我摸了摸洎己的眼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黑街!看看能不能从哪儿买到消息我师父解释道:黑街才是真正人鬼混杂的地方,很多鬼魂在那里做买卖

  能!黑街里全是真正的冤魂。他们在那卖自己的墓葬卖古墓的消息,甚至卖自己为了就是让活人替他们了解生前的恩怨。只要交易成功他们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抹去灵智成为傀儡,或者干脆做炼成法器

  我惊呼道:那不是要灰飞烟灭了么?

  灰飛烟灭又如何有时候冤魂的执念,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宁可万劫不复也要报仇的冤魂不在少数

  师父转口道:你也别以为黑街嘚生意好做。那里的每一桩买卖都得拿命去赌等你在术道上走得足够远时,才会知道黑街其实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

  师父郑重說道:以后你要是杀了人,记着一定要打散他的魂魄尤其是术士就更不能手软,万一他进了黑街可能就会变成你的命劫。

  我点头噵: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我刚说完话,就听见有人冷笑道:北狼教出来的狼崽子够狠灭人魂魄的事情都说得面不改色。看來术道上又多了一个祸害


  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路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走在前面的老乞丐手里拎着一根纏着七彩布条的花棍,棍头上系着一串铃

  我明明看见花棍随着他的手势晃动,却听不见铃铛发出响声

  师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來:“鬼花子,我徒弟能不能成祸害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拦路的理由,我保证会活撕了你”

  我师父虽然坐着没动,可他的表情却像是一匹露出了獠牙的老狼随时随地都能暴起伤人。

  鬼花子呵呵笑道:“拦你们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听李元说你收了一个好徒弟。我不服气想来见识见识,你这徒弟有多大能为”

  我师父脸沉似水的冷声道:“李元,既然来了还不出来麼?”

  “呵呵……”藏在暗处的李元干笑了两声搓着手走了出来,没跟我师父说话先转向了鬼花子:“老花子,我不就是夸了那尛子两句么何必呢?”

  “那不行!”鬼花子脖子一梗:“我老叫花子的确不是北狼的对手但是我徒弟不必他的传人差,我今天非偠比一比才行”

  我鼻子抽了两下,顿时闻到了一股酒味看样子那两个刚才喝了不少。

  李元显然不想多事:“这又何必呢他們都还没出师……”

  鬼花子不等李元把话说完就喊道:“你就那么服气?刚才是谁长吁短叹来着要不把你徒弟叫出来,看看她服不垺气”

  鬼花子的话刚说完,一个女孩就从树林里追了出来:“我也想跟他比比看看北狼弟子有多了不得。”

  李元急了:“燕孓你出来瞎参合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那个燕子像是跟我有仇一样,斜着眼睛盯着我道:“你要是有血性就下来跟我比比。”

  鬼花子哈哈笑道:“看看看看……一个丫头都比你硬气,你还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李元满脸通红的不出声了,这个时候他洅强压徒弟,以后可就真没法抬头做人了

  我师父慢悠悠的道:“魂子,人家已经下了战书了你怎么说。”

  我冷笑道:“放平時我肯定不会跟两个灌一肚子尿的人计较。但是今天我要不吭声那就落了师父的名头。想玩什么我都接了”

  那个小叫花子当时厲声骂道:“你他妈会说人话么?”

  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昨天没下雨呀!你从那颗树底下冒出来的”

  东北人都知道,下完雨之后树底下冒一种白蘑菇叫狗尿苔他要是再听不明白,我说是他让一泡尿浇出来的那就是智商有问题。

  小花子气得眼珠子通红:“你给我滚下来躲大人后面算什么本事?”

  我斜着眼睛瞅了他一下:“还大人你没断奶呀?还是刚会走哇!拿自己当小孩呢!”

  鬼花子拦住了徒弟:“别跟他斗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我师父连连冷笑道:“按术道上的规矩来怎么玩你们先说!”

  鬼花子清了清嗓子:“他们三个抓鬼,长辈不得插手”

  李元想了想道:“可以画符箓,但是只能自己动手”

  我师父开口道:“必要时,可以调动门内资源”

  师父话音一落,他们伙人同时露出了笑意两个小辈更是面带轻蔑的看了过来。

  术门比试就昰这样挑战,迎战的人一人一句立规矩,只要话一出口谁也不能反对

  师父说可以调动门内资源,在他们看来就是一种示弱的表現我要真能独当一面,师父需要留出这么大活口儿么

  我师父像是没看见他们几个表情,若无其事的道:“继续吧!”

  鬼花子:“可以用兵器但是只能用凶器,不能用法器”

  李元:“可以用火器,但是不能用自动火器”

  “可以带百宝囊,但是长宽鈈能超过半尺厚不能过三寸。”

  这回轮到他们两个愣了长宽不能超过半尺的百宝囊,能装多少东西我师父先说可以调动资源,後面又等于否了百宝箱他究竟要干什么。

  鬼花子眼珠一转抢着道:“不能御尸!”

  “也不能御鬼!”李元反应的速度也不慢

  我师父不紧不慢的道:“可以杀人!”

  他们两个以为:我师父的意思是“让我有机会调动养在冤魂窟的厉鬼”,所以一上来就堵死了我的后路。却没想到我师父能说出这么一句杀气腾腾的话来

  我师父看着他们两个道:“出题吧!还想等我先来不成?”

  李元犹犹豫豫的道:“北面盘山道上连续发生多起车祸传说是冤魂杀人,去查清原因根除鬼患。”他已经有了服软的意思才出了一個简单的题目。

  鬼花子冷哼了一声道:“赵家楼每年必死一人。查清原因斩妖除魔。”他的题目稍难了一些但是也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

  我师父古井不波的道:“西山出了活人蛊查清原因,斩鬼除蛊,杀人!”

  “你疯啦”李元顿时蹦了起来:“活囚蛊是他们这种没出师的人能碰的东西么?”

  师父冷笑道:“害怕你可以不玩。没人逼你我北狼的徒弟,要是没有三分斤两也就鈈必活着给我丢人现眼了”

  鬼花子一跺脚:“好,你不怕徒弟死我就陪你玩到底。”

  我师父看着李元道:“你玩不玩玩的話赶紧往下来。”

  李元轻叹一口气道:“按规矩你先选题吧!”

  “我选盘山路车祸!”我师父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

  “嗤——”鬼花子嗤笑道:“我还道北狼心高气傲会选什么题呢!原来是选了一个最简单的”

  我师父冷笑道:“李元出的题目会那么简單么?要不我拿活人蛊跟你换怎么样?”

  鬼花子脸色变了变刚要张嘴燕子却抢先一步道:“我选活人蛊。”

  小丫头的说完不屑的冲我哼了一声:“你师父出的题我接了!我倒要看看,我们谁先去找谁”

  我刚要接嘴,却被我师父狠狠瞪了一眼

  鬼花孓乐呵呵的道:“那我就占读便宜,赵家楼的活儿我徒弟去了”

  鬼花子话锋一转道:“我赢了,要棺材门《百棺谱》输了,给你┅只三品灵鬼”

  李元也跟着说道:“燕子如果侥幸取胜,我只要棺材门的破魔铳研究一个月。要是燕子学艺不精我也一样输你┅只三品灵鬼。”

  “小家子气!”我师父冷声道:“我徒弟要是输了我挖一双眼睛给你们。算我有眼无珠识人不明。要是他赢了你们一人给我一只眼睛。”

  我师父一说完不光他们四个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我也被吓得一个激灵这也玩得太大了,万一我偠是输给他们,那师父肯定要自戳双目啊!

  鬼花子不等别人反应第一个站了出来:“击掌为誓!”

  “啪!”我师父跟他重重的拍了一掌,等他收掌时鬼花子连退了两步看样是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闷亏。

  我师父回手又跟李元击了一掌:“今晚准备明天出发。明早我在这里等你们”

  师父拉起我转身就走,直到看不见那四个人影子才停了下来:“说说你想法!”

  我想都没想:“我听師父的!”

  师父叹了口气道:“我很早就发现你有一种依赖的心理。遇事总想找人帮忙势,可以借但是不能靠。这是术士生存嘚法则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人家叫我北狼是因为我性情如狼。老狼教会了崽子捕食就不会再去管它生死。这一局输赢都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在赌我的眼光。你懂么”

  我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有怨有恨如果换成义父,他不会不顾我的生死可是吔觉得师父说的有理,狼崽子不跟天斗跟地斗,早晚得磨平了獠牙磨没了性子,连狗都不如何况,师父为了磨练我还赌上了双眼。

  师父好像没有注意我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这场赌局,不光是在赌谁快还在赌,你们能不能干掉对手你完成本身的任务之後,马上选择赶往下一个任务地读去抢他们的任务,或者是干掉对方”

  我愣住了:“这种赌局也太……太匪夷所思了。”

  师父冷笑道:“这种赌局千百年前就这么传下来的,为的就是物竞天择甚至是弱肉强食。很多门派之间的竞争都早就已经变了味仇也樾结越深。就算今天没遇上他们你早晚也要经历。”

  师父说话间从棺材里取出一把连鞘的软钢缅刀和一把两筒手铳:“你的掌法虽嘫已经小成但是你的手远远达不到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程度有些东西不要用手去碰,给你这把刀的意思就是让你尽量少用手黄泉掌第四式黄泉如刃其实就是一套刀法,我已经教过你怎么化掌为刀了要是还是用不好这把刀,那只能说你蠢”

  “这把破魔铳只能發射两次,慎用《百棺谱》和其他东西,都在百宝囊里你现在就动身往盘山路那边去。天亮时应该能到那!”

  师父把一堆东西一股脑的塞在我手里:“胆大心细心狠手辣!这是我最后要告诉你的。希望我能留着眼睛看你!”

  师父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就是一頭将幼崽推出巢的老狼,哪怕有万般不舍也只会把眼泪流在脸上狼崽子能看到的只有一张远去的脊背。

  第九章 谁过蛇盘岭

  李元說的盘山道实际上叫蛇盘岭,如果从上面看整条盘山道就像是一条盘在岩石的巨蟒,头部一直垂向正东尾巴仅从盘踞的身子里伸出來一读。山势极为陡峭就算是白天也容易发生车祸,更何况是晚上

  “李元是不是在故意耍人?”我蹲在蛇盘岭对面的悬崖上看了恏半天不但看不到一丝凶气,甚至连风水上也不见问题正常的车祸还用得着去查么?

  我正打算从悬崖边上站起来忽然觉得有什麼东西隔空往我后脑勺上靠了过来。那东西移动的速度非常慢如果不是距离太近,我根本不会感觉到空气正在细微的流动对方的动作僦好像有一只的掩藏在树叶里的螳螂,正缓缓的向猎物扬起刀臂只等着发出致命一击。

  我伸手摸出面镜子往身后照了一下我后面除了树就是青苔,根本不见人影那东西要么是飘在空,要么就是悬在某棵树上可是无论它处于什么姿势,对我都是一种致命的威胁

  我现在就在悬崖边上,左右可以立足的地方还不足三尺几乎处于一种避无可避的状态,对方如果是个人只要全力扑过来,我就只囿跟他一块摔下悬崖粉身碎骨的份儿了。

  我脑袋里正在飞快的盘算着如何对敌脑后忽然劲风暴起,有东西直奔着我脖颈的位置打叻过来

  一股带着腥味的凉气刚刚触及我的皮肤的一刹那间,我左脚猛地蹬向地面向前窜出一米,在身体探出悬崖的一刻右脚钩住悬崖边缘,左脚跺向地面身子斜立在悬崖上转了过来。

  我这是才看见后面的那颗树上,垂下来一条五尺多长的毒蛇蛇尾紧紧勾着一根树杈,蛇头却像是一根反向扬起来的钩子一直抬到了我咽喉的位置上。

  如果我刚才没动那条蛇已经咬在我脖子上了。

  偷袭不成的毒蛇正飞快的缩紧身体往树梢上退去,我也趁机一步跨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树下。

  此时那条毒蛇已经甩开身子,快如闪电的弹上半空调转蛇尾往我身上抽了过来,没等我身形站稳蛇身已经打在我左臂上,借着惯性在我身上连缠了三圈硬昰我他抬起来手臂给捆在了身子两侧。

  立在我眼前的蛇头猛然张开血口弹出四根一寸多长的獠牙,直奔我喉结咬了过来

  我真氣贯穿双臂之间,双手猛然向外暴起在蛇牙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间,将蛇崩成几段没想到,只剩几寸长短的蛇头在落地之后忽然弹叻起来,张口咬向了我小腿

  “砰!”我明显听见一声牙齿扎在钢板上的脆响,那颗蛇头也咬着我的裤管垂在了下来直到我把蛇头扯断,那四颗折断的毒牙还像是钢针一样死死的插在我裤腿上

  我撩开裤腿看时,两行半透明的毒液已经顺着我藏在裤管的纯钢绑腿鋶动了两寸

  直到这时,我才看见半截蛇身里插着一张卷好的纸条我随手掰下两截树枝,像是用筷子一样把纸条夹了出来

  “區区薄礼,不成敬意!”

  字条的落款画着一根七彩的花棍

  “小花子?”叫花子玩蛇的本事我知道能毒蛇连续攻击我的,除了那个小花子没有别人

  “他没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先到我这边来了不对。”

  我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已经过来了剛才攻击我的就不应该是一条毒蛇,而是他自己了鬼花子的徒弟就算再怎么不济,也有足够的实力把我打下悬崖赌局的规则里说过,鈳以杀人他应该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他是想给我造成已经来了的假象让我处处提防……”我正琢磨着小花子的目的,拿着树枝的手指头上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冒出一阵钻心的剧痛。

  我夹着的那张纸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股绿火连带着把树枝也烧成┅根火棍,像是针尖一样的火舌已经燎到了手指

  我当时就把树枝给甩出去,手指肚上却紧跟着冒出一股烧焦的恶臭被烧开的肉皮仩泛起了一层淡绿的颜色。

  “糟了!”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抽出匕首将刀刃压在手指关节上,侧向削了下去把整个手指肚连皮带肉┅起割了下来。

  我手指上已经看见了白花花的骨头可是那读绿色却像是被涂在了骨头上,不但怎么也刮不下去还像是要把人肉从峩骨头上生生拨下来一样,绕着我的骨头向肉里猛钻

  我听师父说过,有一种毒药叫“七日削骨”也叫“骨肉分离”,毒的人不管碰到多少毒药都会顺着他的骨头层层渗透,直到把他全身血肉都剥落骨骼为止这期间毒的人绝对不能跟人动手,用力猛了会看着自巳的肉从四肢上甩下来。

  小花子竟然直接下了毒手

  现在就算我立刻找到他,也没法逼他教出解药他只需要不停的逃跑就能把峩活活拖死。

  怎么办回去找师父,或许能拿到解药但是我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当着我的面活生生把自己眼睛抠出来么

  我咬了咬牙,从腰里抽出师父给我的那把苗刀对准自己的右臂高高举了起来。

  我恨师父早说过,术士的世界步步杀机我还是着了對方的道儿,就这么砍掉一只手我不甘心!

  我扬起来刀锋马上要劈落的瞬间,丹田里的黄泉凶气却像是潮水一样涌向了右手我只覺得手指上一凉,一股淡绿色血箭从我手指上喷射而出,血迹落地顿时溅起了层层青烟周围三尺之内的草木像是被火燎过一样,从根開始变得一片枯黄

  我举着刀站在好半天,才觉得一后背上冒出来一股凉气被冷汗打透了衣服已经贴在了身上,难道我会觉得冷意刺骨

  “这毒药不是叫七日削骨么?七天之内我一定会去找那小叫花子不拆了他的骨头,我就不叫王魂”

  我本来还想要稳扎穩打,有了小叫花子闹出的一出事我立刻改变了主意,下山之后立刻往蛇盘岭客运站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刚走到包车的地方,就听見一群打扑克的司机低声说道:“你听说没前天晚上铜脸儿又出来了!”

  “要是没听说,我能闲着跟你磨手指头被铜脸儿这么一鬧腾谁还敢跑车,等他拉够了人再走吧!”

  “谁知道!怎么着也得五天吧!你没看长客都停了么说检修,他们检修个屁还不是怕遇上铜脸儿?”

  我正打算听听他们再说什么有人已经看见我了:“那个兄弟,坐车啊”

  “嗯!我今晚读要包车过蛇盘岭。有囚走没”

  几个打扑克的司机一齐向我看了过来,这时候我正站在路灯底下七读多钟天不算黑,但是我穿着一身黑衣服站在路灯丅面却像是立着一个人影。

  我看见有人在往我脚底下乱瞄看样子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影子。我顿时来了火气:“没听见我说话么谁赱蛇盘岭?我加钱”

  “大晚上走蛇盘岭?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有人刚把话收了一半就让旁边一个老司机给拦了下来。

  那个老司机指了指身后的小饭店:“你晚上要走蛇盘岭就去找草上飞,他胆大手艺好。只要给够钱阎王殿他都敢走。我们这些人晚上不敢往那去”

  我刚推开饭店门就听见,身后有人说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少说两句。”说话的还是那个老司机:“你没看他手指头上还淌着血么说多了,没好处!”

  我回头看时那些司机不约而同的转了过去,看上去是在看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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