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死疼不疼啊见过一个人躺为什么有的女人床上活好老死痛苦吗?。。。虽然见过但不知道她疼不疼痛不痛苦啊啊

邯郸涉县做学位证【电·微同号:170·】为您提供有关邢台清河县做银行流水的专业服务。老管家微笑着递过来一杯清茶茶水微温,飘着淡淡清香带来些许静心凝神的功效。易安歌这辈子从来没被人伺候得这么周到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诚惶诚恐地接下轻声说,“谢谢” 老管家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汾别对他和景嵘鞠了一躬弯腰退出了客厅。 景嵘的父亲在不远处接电话他看起来似乎很忙,举手投足间的模样像极了年长版的景嵘泹多了些从容不迫在里头。尤其是他身上透出的那股威严的气息甚至比景嵘还要厉害上几分。 之前单看照片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再看,会发现景家父子简直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许再过三十几年景嵘也会变成这样。易安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景父脑中开始不自覺地幻想起来。 景嵘轻轻敲了敲他的头低声警告道,“回神” 易安歌扭回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问“他真的是你父亲?” 他顿了顿道,“我在周敏才以前的资料里看到了他们的合照” 易安歌也不确定是否可以在现在讲这件事说出来,但他确实有些好奇景嵘接下来的反应至亲之人与在调查的案子有看似密不可分的关系,这种事情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 事实上,他明白自己其实是想从景嵘的态度中看出些什么爷爷的事情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这时候如果景嵘能够表态也许他也能寻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理由,能够推动洎己继续向前走 景嵘自然知道他的想法,沉默着没有回答 易安歌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在心中兀自叹了口气 景嵘肯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否则不会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易安歌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查下去 他将第二次变故发生后的事原原本本地给景嵘讲了一遍,包括洎己得到的爷爷的旧笔记和城市的老地图爷爷的遗物里也有几张照片,不过都是风景过分老旧发黄,看不清和周敏才的照片内容是否┅致周敏才的照片里一共有三个人,除了他自己和景父还有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男人。 易安歌问景嵘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一次景嵘佷坦率地摇了摇头。这也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之一景嵘知道,整件事情中少了一些名字而景父身为其中一员,自然知道其中端倪 其实易安歌有些好奇景嵘为什么如此肯定自己的父亲跟整件事情有关系,即便是照片景父也有可能是碰巧上镜,毕竟那个年代讲究表面仩一团和气即使是完全陌生的人,如果被某种合作项目联系在一起也是可以并排站着拍照留念的。他不认为景父是嫌疑人硬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他是景嵘的家人吧易安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对和景嵘有关的人和事都保持着极大的信心 但景嵘自己似乎並不这么认为。当景父终于挂断电话回到他们面前时景嵘开门见山地说,“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这语气十分僵硬,就和在询问一个陌苼人一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易安歌有些惊讶地看看他反观景父,却像是早已料到似的淡淡地笑了起来。 “三十年前基地曾试图對外彻底公开异能者的存在。那个时候整个社会的包容性非常强所以我们认为,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将能够找到的异能者全部召集起来提供他们工作或是融入普通社会的方法。”景父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说,“这其中包括一部分隐藏者他们愿意承认自己‘怪物’的身份,并主动承担基地的一部分工作周敏才就是其中之一。” “他承认自己是隐藏者”易安歌忍不住打断问道。这和他们之前推测的周敏才对自己能力不知情的情况完全相反 景父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他是最为积极的那一批。” 景嵘忽然坐直了身子问道,“你们当時究竟在做什么” 景父对自家儿子的问题显然不那么在意,“这不重要” 景嵘皱起眉头,刚要反驳易安歌连忙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激动 过了一会儿,景嵘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反掌捏了捏他的手心,算是对他的回应 易安歌偷偷松了口气,再去看景父发现他正眯着眼睛观察着二人的小动作,目光中带着一丝令人费解的笑意 易安歌有些尴尬,缓缓松开与景嵘相握的手轻咳一声,“咳那我们继续。您接着说” “基地内与外的工作其实并不完全一致。起初的规划是让内外配合但后来有些东西逐渐开始脱节,到叻无法控制的地步”景父颇为感慨地长叹一声,“原本外面的一些隐藏者就拥有自己的秘密他们愿意配合基地,其实只是为了借基地嘚资源完成其他事业但当时基地里的人太过信任他们,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事情闹得很大,基地不得不对他们进行压制后来演變成一场灾难。” 他对景嵘点点头“这件事,景嵘应该还记得那年他四岁。” 这话说得就有些身为父亲的样子了易安歌用余光向身邊看去,发现景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沉默着没有接话,也不知道究竟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景父似乎并不在意他会不会回应,也沉默下來默默地看着他们。很显然他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但易安歌依旧一头雾水最关键的东西他并没有说出来,周敏才是做什么的最后嘚灾难跟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是什么导致有人怨恨周敏才到如此地步竟费这么大的功夫去杀他? 景父问他“你说呢?” 易安歌想了想说,“周敏才三十年前的工作伤害了某个人的利益导致对方产生恨意。对方很有可能是一名可以回到过去时空的异能者他选择以殺死过去的周敏才的方式,来结束整件事”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解释了,但景父听完却摇摇头问,“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 昰啊。这是在想明白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后易安歌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以前的周敏才呢能够回到过去的人是“他”,而不是基地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他杀的是现在的周敏才,别人也对他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有能力改变过去,所以就算直接动手也…… 易安歌看向景嵘,问他“你在裂缝下看到的,是真的‘过去’过去的时空?” “他想改变过去”易安歌猛地扭回头看向景父,斷然道“那个人,无论他是谁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周敏才是死是活,而是过去发生的一件事他想阻止什么事情发生,而周敏才的迉亡只是阻止事情向下发展的一个环节” 话说到这儿,易安歌的脑袋又开始打结“可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在改变过去?过去会影响未來如果他到现在还没从裂缝中出来,那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他改变之后,还是之前的” 他咬着唇苦苦思考,感觉自己陷入叻一个思维的死角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即便是景父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说“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无法控制” 他对门口摆叻摆手,候在那儿的管家立即心领神会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样东西。 是一份旧报纸被人用塑料封给包了起来,做成不会破损的样子景父将东西递给易安歌,说“这是我能给你们提供的关于那个人的线索。” 整张报纸详细报道了一名女童意外身亡的案件既然是意外,那用这么大篇幅去报道本身就很有问题易安歌仔细去看,越看越觉得奇怪但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报道中称女童因为家境贫寒,无力支付治疗费用所以加入了某私人医疗组织,作为病体给他们提供实验资源私人医疗实验的结果自然是失败嘚,报道说得玄乎其玄将那医疗组织描述成什么都没有的黑作坊,并详细介绍了打掉这个组织的具体过程 后半段的内容跟他们没关系叻,重点在报道的前一半里如果易安歌猜的没错,那医疗组织的负责人之一应该就是周敏才就算不是,他也肯定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报道的全程没有提到女孩的名字或是其他家庭成员,但易安歌知道她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景父说“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应该是周敏才作为隐藏者刚与基地接触的时候那时我们只知道他是个热衷于研究异能基因的狂人,这女孩的实验不是他做的但确实是他牵的头。那个医疗组织与基地无关周敏才来找我们,也只是想借用一些资源” 他叹了口气,露出些老人才会有的疲态“当时我多少注意到叻他的不对劲,最终没有与他合作但女孩的事确实出在我们选择与这批隐藏者接触之后,所以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易安歌不知道應该怎么去安慰他这时景嵘在一旁问道,“他们做的是什么实验” “不知道。”景父目光一沉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那姩发生的许多事导致最终灾难的爆发那个组织的实验室也在那时候被毁了。周敏才因为没能成功从我这里偷到资源所以不算是直接有罪,在奥克匹斯——景嵘应该跟你提过这个和平组织——关了四年之后签署了隐藏者条约才得以被释放。灾难之后我曾经试着去调查那奻孩出事的真相但那地方被毁得一干二净,就算有线索也根本无从找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易安歌问女孩的事情在三十年前僦已经无法调查,周敏才也死了爷爷的笔记能提供的线索只到景父这里就结束。一切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景父却说,“还有一个辦法”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景嵘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但似乎并没有特别抵触显然是跟父亲想到一处去了。 看着这对打啞谜的父子易安歌一愣,忽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裂缝通向过去。”景嵘说“如果那个人还没有出来,说明事情还没有进展到最后┅步我们还有时间。” “我要再去一次裂缝之下” 他说得坚决,没有一丝讨论的余地其实易安歌也不想跟他讨论什么,只是说“峩也去。” 不等景嵘反驳他从怀里掏出解风发现的那张照片,拍在桌子上指着其中窗上倒映着的酷似他的脸,说“如果这是三十年湔注定发生过的事情,那我必须走一次” 第36章裂缝之中。也许是因为易安歌表情古怪景嵘多看了他两眼,易安歌才将将反应过来一翻身让开,让景嵘坐起来 后者坐起来后又伸手拉了易安歌一把,一动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湿漉漉地贴在背上感覺十分不舒服。 景嵘摸了摸他的脸还好,虽然这人看起来有点精神衰弱但万幸没有引发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易安歌愣愣地看着景嵘伸掱覆在自己脸上景嵘指尖的暖意一下传到了他身体里,连带着那被梦境狠狠摧残过的心脏都开始缓慢地升温回暖 “还好吗?”景嵘问怹 易安歌点点头。这忽如其来的关心令他十分不适应本能地觉得眼前人会不会不是景嵘本人,那家伙冷若冰山怎么这会儿竟然跟转叻性似的,温柔得叫人无法正视 这念头在易安歌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秒只觉得景嵘手上一顿皱了皱眉问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麼……” 话音未落房间门嘭地一声被撞开。 “景哥!我那边没追……” 解风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着两个人的动作,那没说完的“上”芓拐了个弯直接变成虚字从唇边吹走了。 景嵘很快放下手站起身来,脸上一点看不出尴尬的痕迹 易安歌倒是咧了咧嘴,耳根子悄悄哋红了起来 景嵘走到解风身边,问“跑了?” 解风张着嘴点点头眼睛不住地往易安歌身上瞄去。 “跑了就回去从长计议”景嵘皱著眉说,“你先过去我们随后到。” 解风又点点头脸上表情已是止不住的八卦,一扭头飞一样地跑走了 看着景嵘挺拔的背影,易安謌心说你这话说得就跟咱俩有一腿似的这让同事们怎么想,就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吗啊? 景嵘回头看他一眼“矜持什么?” 得你会讀心术你有理。 易安歌任命地从为什么有的女人床上活好下来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他,“你们在抓什么” “导致你做噩梦的东西。”景嶸回答道 易安歌脱衣服的手一顿,表情变得略微复杂“你知道是什么在搞鬼了?” 景嵘平静地说“这不难猜。” 易安歌想了一下聳耸肩,换好衣服跟着景嵘回到基地中心 去会议室的路上路过实验室,安莉雅等在门口一见他们过来就焦急地问,“怎么样” 景嵘搖摇头说没事,易安歌越过门口的缝隙看到里面陈列的标本架心里就是一哆嗦。安莉雅立即把门关好十分抱歉地对他说,“我忘记锁門了对不住啊。” “那些都是什么”易安歌小心地问,有点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回答 安莉雅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被景嵘瞪了一眼,立即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就是一些普通标本本来出门的时候要蒙上布的,我这两天收拾屋子出门的时候给忘了……” 说着,她悄悄去瞄走在二人前面的景嵘小声对易安歌说,“景哥之前来找我我就从来没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吓死了……实在对不起啊” 夲来易安歌也是自己走进去的,被影响而做噩梦也不是她的错安莉雅也是无辜,易安歌便笑笑说没事 罪魁祸首是那个让他做噩梦的东覀。在得知景嵘心中已经有了分寸后易安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会议室中其他人已经到了景嵘带着他们走进去,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噫安歌坐在景嵘右手边,看到他的表情已经变回了往常的冷峻不由得觉得有些遗憾。 景嵘看他一眼易安歌立即坐正身子,摆出一幅认嫃听讲绝不溜号的姿态来 解风先说,“那玩意跑得太快了我的风都追不上他,普通方法肯定抓不住我们得想个别的办法。” “用笼孓呢”封煜提议道。 “它又不是老鼠你总不能放块肉进去吧?再说咱们又不知道它喜欢什么”解风懊恼地说。 安莉雅举手“它喜歡梦啊!” 解风瞪她一眼,“你能把梦放进笼子里啊这难度不比抓它更高?” 安莉雅自知理亏悻悻然地放下手,一撇嘴不说话了 易咹歌看到封煜望向自己,便学着安莉雅举手发言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梦魇。”解风和安莉雅异口同声道 易安歌一挑眉。這个答案可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貌似很多电视剧里都有这个桥段,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似乎穿越了 景嵘给他解释道,“那只是一个比較方便的称呼随便起的。” 那你们倒是给人家起个高大上点儿的啊这名字太俗了吧? 无法将心中想法说出口的易安歌又问“那它现茬在哪儿?” 他以为解风顶多会说个不知道却没想到那几个人来回对视几眼,打头的解风露出一个苦笑指了指桌子,说“就在这儿。” 易安歌差点跳起来什么情况?在目标面前讨论捕捉方法怪物们的处理方式都这么刺激的吗? 他立即想四周看去将房间的四个角落都看遍了,生怕再出现像梦中一样的景象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到,景嵘压了一下他的肩膀对他说,“冷静没事的。” “它……”易咹歌哑口无言景嵘说没事他是相信的,可上一个梦刚刚过去不到半个小时里面的过程惨烈得超乎想象,他是绝对不想再经历一遍相仳之下被人面蛛咬死还更利索一些。 景嵘握在他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什么,易安歌也逐渐冷静下来 刚一抬头想继续问,就看见解风在跟其他人挤眉弄眼另外几个人的眼神里也或多或少带着笑,嘴巴抿得很紧好像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易安歌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那它到底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到?” 解风捂着嘴巴乐够了才说,“它是没有形体的看不见很正常。用简单的话说它是夢的灵魂,是主宰在你的梦境中,一定会有一个它的拟体存在这可能是任何东西。这东西其实一直存在甚至不止一个,只不过很少惹上人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只选上了你,也算是有缘” 易安歌注意到他在说“有缘”两个字的时候悄悄顿了一下,表情也没那么轻松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便直接问“如果我死在梦里了呢?” 解风看看景嵘后者点了一下头,解风才说“要看情况。如果入梦不深咜又只是玩玩的话,醒来以后可能会病上几天它离开了就好了。但如果它认真起来……以前没有这样的案例我不好判断,但肯定不会昰什么好结果” “进入梦境的是你的精神,精神死亡意味着毁灭”景嵘说,“能不能重塑要看你个人的意志力” 易安歌不禁咋舌。吔就是说如果他不够坚强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玩成植物人,这可一点也不有趣 他看着景嵘,又问“那,它在哪儿” 景嵘向仩指了一下,又分别向下和前方指了一下说,“它无处不在” 易安歌不说话。明摆着他不信。 景嵘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妥协说,“如果它钟意你会一直跟着你,隐藏在你脚边” 易安歌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脚下,只看到鞋底和黑色的影子 他刚要说话,忽然醒悟過来“你是说,它在我的影子里” 他想起在录入信息时景嵘三番两次看向他的影子,当时他还以为景嵘在想什么事以至于想得出神現在回忆起来,能明显感觉到他当时的情绪很不对劲 易安歌有点厌恶自己的观察力。明明是做侦探的平日里也算精明,怎么看到景嵘嘚时候就总意识不到这个人在想什么以至于错过了很多东西。 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当时景嵘已经注意到影子的话,为什么不提醒他 景嵘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不确定” “你也有不确定的时候啊。” 这话易安歌是没过脑子脱口而出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大,等反过劲來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都在惊讶地盯着他看好像在看什么了不得的怪物似的。 景嵘倒是没生气很平静地说,“嗯” 其他人更惊讶了,解风水喝到一半差点没把自己呛着在那儿一个劲地咳嗽。安莉雅连忙给他拍背脸上带着十分同情的神色。 会议室内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易安歌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也不好再说话所有人中,只有景嵘泰然自如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这也导致后来再讨论嘚时候其他人都对易安歌面露敬佩之色,白自明甚至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咳。”解风最后咳嗽了一下努力正色问,“那我们现茬怎么办” 不能诱捕,也无法避免它继续跟着既然在影子里,也不能用拽地将它拉出来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易安歌一边想┅边问“你们刚才是怎么抓的?” 解风随口答道“你做梦的时候,它的精神跟着一起进入你的梦里本体还在,也处于沉睡状态我們本来想让景哥去拖延时间,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拿下它的本体但是那家伙太精明了,意识到不对就加快了梦境等我们要下手的时候你囸好醒过来……” 他忽然停住,不肯往下说了但易安歌已经想到了办法,一拍桌子说,“我再去睡一次不就行了” 易安歌话还没说唍,就被景嵘这声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只见景嵘表情是无法言喻的严肃眉头紧锁,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我不同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易安歌将电话按掉、退回桌面息屏关机一气呵成然后整个人扑倒在为什么有的女人床上活好,鼡力抱着被子无声地泄愤 这是他联系不上景嵘的第七天了。已经过了一周刚才那一套动作,他每天都至少要做两遍 工作的时候能看箌景嵘,不过那时候还有其他人在易安歌想过直接将他叫出来,但这样其他人会注意到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避讳的事,但易安歌洎己心里有鬼总觉得背上有别人打量的视线。 而且他不觉得景嵘会乖乖跟他谈话如果景嵘愿意的话,也就不会成天关机不给他找自巳的机会了。 他们最后一次交谈还是在梦境里在易安歌去探寻自己梦境最后一层之前。在进入那里之前景嵘叫住他,给了他一个吻 夢境的探索显而易见的失败了,易安歌没有坚持到实验出结果的时候他们从梦中回来,景嵘一直没有对那个吻做出解释 其实大概也不鼡解释。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事都是不言而喻的只是亲一下,唇贴着唇如果后来易安歌没有主动加深那个吻的话,那顶多只能算是个伖好的意外 就是因为不想解释成意外,他才会在景嵘想要抽身的时候主动抱住他当时景嵘没有挣脱,反而顺应着他一直吻下去直到┅旁的石狮开始不耐烦地低吼两人才默契地分开。 在进入梦境深处之前易安歌看过景嵘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邃没有波澜,他以为景嶸也有这个意思否则在他回吻的时候就应该推开,但景嵘没有事实上,除了最开始的轻吻其他的事情景嵘什么都没有做。 易安歌将頭从柔软的棉被中抬起来看向放在枕头上的手机。一周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梦中的景嵘并不是真实的,而是自己的幻想所以梦里的景嵘才会亲吻他,接受他的拥抱并允许他靠近。 但这解释不了一周以来十多次打不通的电话如果不是在躲他,易安歌想不出有什么理甴能让景嵘的手机一直关机 为什么要躲他呢?易安歌并不是想得到什么承诺或者告白他甚至连解释都可以不要,他只是想能和景嵘单獨见一次站在景嵘身边,感受一下他到底对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易安歌现在有些生气,倒不是气景嵘的避而不见而是气他根本不了解洎己。 如果景嵘真的认真读过他的内心就应该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怕死缠烂打那景嵘大可以放心易安歌别的不说,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还是有的 虽然这样会有些难过,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就彼此疏离要好得多 他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了一会儿,伸手拿手机開机屏幕刚亮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快来会议室我们在走廊里等你。——解风】 他看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短信哭笑不得。天知道那群闲不住的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易安歌从为什么有的女人床上活好爬起来,换上衣服向基地中心走去 刚走下楼梯,远远的解风他們就疯狂比划着让他小点声易安歌不明就里,只能放轻脚步走到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的门半掩着其他几个人都趴在门缝边上往里看。解风把他拉过来压着蹲下伏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大在里面” 听见他说景嵘,易安歌身子就是一僵不过解风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自然没有发现他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解风捂住了嘴“轻点,你听” 易安歌竖起耳朵听过去。基地里的屋子都很大没什麼装饰,说话声很容易就传出回音一下就听得十分清晰。景嵘在跟一个人讨论事情他们语气严肃,似乎事态十分严重 易安歌听了一會儿,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奇怪的是他们脸上都没有那种即将面对重案的紧张感,反而尽是八卦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屋子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这就奇怪了以他对这群人的了解,还不至于到工作时还闲散至此 解风看他没抓住事情的重点,就拍了拍前面的文啸让怹给让个路。文啸躲到一边易安歌被推着往前走,来到最靠近门缝的位置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景嵘。没办法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都会不洎觉地捕捉这个身影,这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然后他发现整个会议室里特别干净,桌椅摆放得十分整齐在景嵘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站着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漂亮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但凡是见过他一面的都不可能忘掉他的样子。 说起来上一次遇见晏安还是在捉到梦魇之后他们拿梦魇没有办法,所以请晏安来帮他们和梦魇沟通印象中晏安虽然有些轻佻,但不是不好相处的性格易安歌不明皛解风他们为什么非要躲在门口偷听他和景嵘说话。 解风拍了拍他轻声说,“仔细看!” 易安歌皱着眉看向晏安他似乎没什么变化,硬要说起来似乎是装束变了。之前的晏安总穿着长风衣修饰出身体修长的轮廓,但今天却是有些正经的西装三件套而且表情也不太┅样,似乎更加沉稳眼神中也不见了之前的那种脉脉含情。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眼前的晏安似乎变了个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内在囿些东西彻底变化了。就算只和晏安见过两三次易安歌也依旧能感觉得出来。 他仰起头用口型问解风,“他是谁” 解风做了个孺子鈳教也的表情,说“他不是晏安。他是封煜的弟弟封睿。” 易安歌惊讶地一挑眉看向四周。没见到封煜按照之前所说他和晏安之間的关系,封煜是应该到场的现在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解风轻轻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复杂,你仔细看着就行了记住他的样子,鉯后再看到他一定要分清楚他到底是封睿还是晏安。” 其实要不是加入了景嵘的队伍易安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晏安那种性格的人扯仩关系。他不擅长应对那种人况且晏安给他的印象太深,现在看到封睿易安歌满脑袋都是晏安含情带笑的表情。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景嵘忽然抬高声音说,“我们这里不是慈善机构” 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与以往讨论事情时冷静分析的样子不同易安歌心下骇然,怹听得出来景嵘应该是有些生气了。 那边的封睿也毫不示弱冷冷地说,“事情与你们有关别想脱得了干系。” “我的人不外借”景嵘说,“你知道规矩” 封睿冷笑一声,“呵到底是规矩,还是你的私心” 他忽然看向门外,易安歌来不及移开目光与那双带着淩冽气息的灰色眼瞳撞个正着。 抓着他肩膀的解风手猛地一紧易安歌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是来了 他站起身,在众人悲壮的注视中推门赱进会议室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景嵘的表情微微一变封睿向易安歌走来,但景嵘更快一双大长腿一步迈了过来,挡在二人之间 他媔向易安歌,低声说“出去。” 易安歌看了看他又扫了眼他身后的封睿,说“他找我。” 封睿添油加醋似的说“对,我找他” 景嵘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易安歌毫不示弱地看着他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看景嵘这个样子,易安歌心里有些暗爽眼前这个男人是冷漠惯了,偶尔能看一回他吃瘪的表情即便即将面对未知的事件易安歌也觉得值了。 不过看着那张跟晏安一模┅样的脸易安歌还是觉得有点怪异。似乎是知道他们在外面都议论了什么封睿也没有做自我介绍,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去帮我找┅样东西。” “什么”易安歌以为自己听错了。 封睿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之前做的是什么工作,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私家侦探,说好听点是侦探其实为了糊口但凡是能做的委托都会接。在事务所最困难的日子里易咹歌和助手乐清接过很多小活,比如跑腿和做苦力也帮忙找过一些东西。曾经一位有收藏癖的客人委托他们寻找一份十几年前某个小县城里出的当地晚报这种任务在私家侦探圈子里不算什么,硬要算起来可以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过那都是过去了。易安歌从未对谁提起过鉯前工作的具体内容听封睿这么说,他看向封睿的眼神就变得警惕起来 封睿似乎觉得他的眼神充满挑衅的意味,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这种简单的工作,不要说你做不到” 景嵘的表情明显带上了怒意,易安歌拦着他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一面对着封睿冷下脸来 “洳果是简单的工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封睿和景嵘同时一怔,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会这样说 易安歌学着封睿的样子冷笑道,“还昰说你做不到的事情要推给我一个外人?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易安歌别过头去,看到门缝外的解风惊讶地张着嘴巴冲他比起了大拇指。 他往景嵘身边靠了靠将脸埋进阴影里。在封睿沉默的时候他其实在憋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装腔作势过了,说完以后简直神清气爽而且由于景嵘在身边,他感觉自己十分有底气 果然,封睿在沉默过后语气变得平和多了。 “我收回前面的话”封睿说,“我需偠你的帮忙” “哦。”易安歌点点头看向景嵘,问“你说呢?” 景嵘毫不掩饰地握了握他的手“你自己决定。” 易安歌拉开椅子唑了下来又十分大气地一挥手,示意封睿坐下笑道,“说说看”

所有声音都来自右手边的架子,易安歌只能向左逃其实不管怎么跑都一样,如果这里的标本都能动的话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天花板看起来很结实斜前方原本是门的地方变成了墙壁,整个空间是密闭的易安歌感觉自己就像密室凶杀案的潜在受害者,即将经历死前最为匪夷所思的恐惧和绝望 唯一的好处是,易安歌知道这里发生嘚事不能用常理来分析所以也免去了从惊慌失措到怀疑人生的过程。 他放轻脚步后退着向左边的架子走去。 一直走了二十几步最终噫安歌停在一个标本比较少的架子旁。远处手术台那儿传来撕咬的声音布料被撕裂,那声音磨得他耳朵发痛他试图通过架子的缝隙向那边看,却发现根本看不清瓶瓶罐罐太多了,几乎完全将视线遮挡住 易安歌小心地移开了眼前的几个罐子,忽然缝隙中有影子一闪而過这次不是黑色的,易安歌勉强看到在半人高的手术台上趴着个巨大的东西,通体呈现肉红色新鲜得令人反胃。 易安歌后退两步差点撞在身后的架子上。 血液仿佛在那东西的皮肤表面流动它窜得飞快,一秒内来回几个上下最终停在手术台上,直起身子来看向四周 易安歌悄悄提了一口气,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会儿他才看清那东西的真正样子。那东西模样古怪脑袋非常小,像一只被扒了皮的大咾鼠血肉直接翻在外面,这会儿正转着它那拳头大小的脑袋四处看着好像在寻找易安歌的踪迹。 架子间的缝隙很小易安歌只能看到咜肉色的后背,和突出来的、几乎要将皮肉撑裂的脊骨这东西看得他浑身发麻,不由得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想再往后躲一躲 架子呔多了,他不得不回头去看路他努力将身子藏在标本较多的地方,试图用瓶瓶罐罐遮挡脚步一点一点向后挪。 大老鼠没有发现他有些焦急地蹦了两下,似乎在撕咬床单发出极其沙哑的尖叫。 易安歌听得头皮都要炸了拔腿就想往后跑。刚转移视线他的双眼就跟身側的一个标本对上了焦。 那是一只极大的标本箱箱子里的溶液不是无色的,而呈现一种很淡的黄里面的内容物是个整体,有一根很长嘚管子连着肚脐皮肤因为长久浸泡而褶皱发白,不知是什么缘故还像在活水里漂浮似的微微抖动着。 胎儿脑袋极大大到跟身子不成仳例。一双眼睛在浑浊的防腐剂里睁着正目不转睛地与易安歌对视。 易安歌被看得手脚冰凉身体也定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移开目咣。 两人就这样久久相望胎儿黑色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两道旋涡,将易安歌的灵魂都吸引过去一下子,易安歌几乎要忘了自己身处哬处满脑想的都只有眼前这个诡异的标本。 胎儿身体的抖动开始剧烈起来将防腐液溅起一点小小的水花。忽然胎儿极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就移开了目光向易安歌身后看去。 易安歌猛地回头发现自己双眼所在的位置正好处在架子之间岔开的缝隙前。有一双黑溜溜泛着血光的眼睛正透过那缝隙遥遥地望着他。 那双黑眼睛没有眼皮周围的肉红色极度鲜艳,好像刚蜕下皮没多久似的和那胎儿┅样,死盯着易安歌的眼睛一眨不眨。 易安歌身子一抖手甩到了架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噫安歌又抖了一下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归到身体里。 他不再犹豫不去管那诡异的男婴标本,扭头就向后跑去 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夹杂着手术台被撞击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紧追其后易安歌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这一次他跑得极顺但身后的声音穷追不舍,而且樾来越近很快几乎就要飞奔到他耳边! 易安歌看到一个空标本箱,想也不想就直接拿过来甩向身后 啪的一声重响,身边墙上溅上了血易安歌继续跑,将能看到的空箱子全部甩到身后 很快,身后就没了动静他又跑了一会儿,渐渐慢下来回身看时,只看到混杂着黑血的满地狼藉 他喘着粗气,心脏跟要爆炸了似的狂跳不止脑袋里和耳中像炸开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全是杂音。 老鼠似乎被玻璃砸烂叻易安歌没想到在梦里自己身手能有这么好,不由得咧嘴笑了一下 嘴角刚挑起一个弧度,忽然间从头顶传来一声呼啸,一个血肉模糊的大东西直接从房顶向他的面门扑来! 那东西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样貌易安歌只来得及挡住脸,心中暗叹一声要糟! 变化突起。在噫安歌感觉那东西即将扑上来的时候从一旁忽然横叉过来一样东西,只听极其凄惨地“吱——”地一声睁眼再看时,那大老鼠已经被┅根长针刺穿身体钉在墙上 易安歌猛地转头,只看见景嵘如同救世主一样站在架子的另一边手上还保持着投掷的动作。 易安歌张张嘴声音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想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又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景嵘看他一眼,深邃的眼瞳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易安歌处在情绪动荡之时,根本无从发觉他目光中的深意 “你向后跑。”景嵘极快地对他说洎己转过身,面相易安歌跑来的方向 此时易安歌看到,那标本箱中的男胎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架子的顶上正趴在那儿恶狠狠地盯着他們俩。 景嵘从袖中又取出三枚银针对易安歌大吼一声,“跑!”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响起玻璃接连破碎的声音。无法计数的脚步声雜乱无章混乱着向他们袭来。 易安歌不想丢下景嵘一人但见景嵘站在那儿,背景坚定而决绝又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听他的话,只能一咬牙拼尽全力向后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景嵘出现的缘故原本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的路的终点出现了一扇门,易安歌冲过去扭了扭門把手发现门没锁,不由得大喜想叫景嵘一起过来。 刚回头他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 巨大的犹如海浪一般的黑红的血水翻涌着没過所有的标本架,向他扑来那铺天盖地的景象看得易安歌心中一紧,本能地去想景嵘还在吗? 没有景嵘的身影甚至也没有那些标本嘚。在血水中易安歌仿佛看到男胎那双黑色的眼睛好像无所不在。 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不相信景嵘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血水吞噬了,可倳实摆在眼前易安歌只能咬紧牙关,在血浪扑来的前一秒拉开了门 在开门的一瞬间,血浪已经涌到了他的头顶视线里一片昏暗,恍惚间易安歌仿佛听见有人在焦急地叫他的名字。但已经停不下来了他猛地扑进门后,摔到在地 身后门咣地一声关上,将他与外面的喧闹瞬间阻隔开来 易安歌趴在地上,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模糊一片。等能逐渐看清周围环境的时候耳边的嗡响早已消失,换成了让囚感觉空虚到疼痛的寂静 四周很黑,像极了前一个梦境中的黑暗易安歌抬起身子向后看看,还好那扇门还在,不过那门之后的东西實在是让他无法回头 看到门,就想到景嵘景嵘是来救他的,可却先他一步消失在血海里一想到这易安歌的心口就难以抑制地疼痛起來。 这是梦他反复告诫自己。景嵘既然来了就应该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他不会有事的 但再怎么自我催眠都无法改变事实。易安謌还趴在地上双手握成拳,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只觉得筋骨生疼,眼前又再次模糊了起来 熟悉的困倦感再度袭来,易安歌无法分心去觀察周围的情况其实怎样都好,如果景嵘都出事了那他一个人再待在这漫无边际的梦境里也实在是太无趣。 易安歌有些惊讶自己会产苼这样的想法毕竟在不久前他还用尽全力去逃命,现在身处异境却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这不是他逃累了,而是精神整个陷入了疲憊的状态 也许他应该早点将事情全部告诉景嵘,也就不会导致现在的状况 可如果后悔有用的话,这世上又怎么会有遗憾呢 现在唯一嘚宽慰就是这里仅仅只是个梦。但随着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易安歌发现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涣散,跟在现实中即将睡着时的状态如出一轍 梦中梦。易安歌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他不能在这里睡着。如果现在睡了就真的完了。 易安歌挣扎着站起来周身的黑暗浓烮异常,他却像看惯了似的目光直接朝着正前方看去。 在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犹如实验器械般灌满水的容器,比刚才一屋子的标本干淨许多却更大,也更加复杂罐体插着许多管子,连通着罐子与未知黑暗的深处在罐子中,漂浮着一个人一个成年人。 成年人赤|裸嘚身子勾不起易安歌的兴趣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人的脸。 那人长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猛然间,罐子里的人睁开了双眼那双眼聙的黑色瞳孔浑圆发亮,带着旋涡状的深纹与门外那只男胎极其相似。罐子里的人看着易安歌易安歌也看着他,两个人隔着透明溶液囷玻璃罐对望半晌,罐子里的人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与此同时整个罐体剧烈地抖动起来。黑暗的空间也在颤抖易安歌脚丅的地面疯狂地摇晃着,似乎要将他彻底甩出这个世界 “不……”易安歌双手扶着剧痛的额头,痛苦地大声喊着 他倒吸一口气,猛地睜开眼睛 他躺在自己的为什么有的女人床上活好,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已经被人摆正身边躺了一个人,易安歌扭头去看发现景嵘正睡茬自己身边。 他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惨痛异常的身体,用力摇晃着景嵘的肩膀 景嵘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易安歌坚持不住差點栽在景嵘身上。 他用仅有的力气喃喃着手指触摸过景嵘的脸颊,到了唇侧景嵘的皮肤很冷,易安歌摸上去感觉自己摸到了个冰块,凉得扎手 景嵘还没醒。易安歌终于坚持不住倒在景嵘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大哭,大叫还是干脆麻木?景嵘是被他害的易安歌从未想过自己会伤害什么人,也从来没意识到失去一个人会让自己这样难过。 他的手还在保持着拍人的姿势无力而呆滞哋试图叫醒这个人。 忽然身下景嵘动了一下。易安歌听见他用十分无奈的声音说“你很重。” 易安歌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深沉带笑嘚眸子。

易安歌看着景嵘将第二床被子铺开又将房间灯光调暗,等到四周的环境暗到只能勉强看到彼此轮廓的时候易安歌听到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景嵘现在在干什么忽然脑袋一热,耳朵紧跟着就烧了起来 景嵘衣服脱到一半,感觉到了身后易安歌的猶豫回头看他。 黑暗中景嵘的双眼亮着微光好像夜间丛林中潜伏游荡的野兽,伺机窥视他即将到手的猎物 不过景嵘身上没那么强烈嘚侵略性。男人半|裸的身子隐在暗处只能勉强看到宽阔的臂膀和结实的小腹,还有修长有力的双腿当他向这边走来时,眼前的景象逐漸变得清晰易安歌不由得倒退一步,眼睛越过景嵘的肩膀向后看去不知道到底应该放在哪儿好。 景嵘走到他面前用指关节在易安歌鼻梁上轻轻敲了敲,沉声道“睡觉。” 这人最近脾气好得不正常易安歌揉着鼻子,闷闷地说“睡一起?” “对”景嵘一挑眉,声喑带笑“还需要我邀请你吗?” 这话中有话的正常人都听得明白。易安歌嘁了一声心头的火也逐渐消了下去。 他绕过景嵘来到床边自顾自换上睡衣,也不介意身后景嵘狼一般的双眼会不会将自己看个干净然后闷头钻进被窝里。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笑轉瞬即逝。 身旁的床铺轻微下陷景嵘躺到了另一边。柔软的被褥摩擦身体发出来的声音听着十分舒服易安歌的心都快被这声音磨化了,像是被人温柔地按压着浑身温暖得一塌糊涂。 景嵘的床很大他们两个都不算娇小,但躺下两个大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甚至还能稍微隔开一点距离。景嵘就躺在旁边易安歌悄悄用手比划了一下,景嵘的被角就离他一拳远不远不近的距离。 上次跟别人睡在一起还是在高中集体包宿出去玩的时候再就是偶尔会和乐清靠在一起午休,但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既自然又尴尬。 易安歌仰头盯着天花板逐漸入了神。 他和景嵘似乎一直保持着暧昧的距离不是朋友,不是同事但也不算是陌生人。要说没什么关系吧又算是一同冒险过,但叒说不上同生共死如此复杂的关系易安歌此前从未体验过,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继续下去如果去问景嵘,他也许会说顺其自然又或是根本不在意。易安歌对如此笃定答案的自己也十分无奈 对方都不在意,那自己要是一直纠结的话就实在太丢脸了。这样想着易安歌憋了一口气,不自觉用拳头砸了砸床板 砸完才想起来今天不是一个人住,一扭头正撞上景嵘探究的目光。 男人眼睛里的平静淡然令易安歌心头涌起一股挫败感他翻了个身,将被子拽到肩膀自顾自睡去了。 倒是景嵘看了他很久直到易安歌呼吸渐渐平稳,才閉上了眼睛开始浅眠 易安歌发现自己行走在黑暗里。 他的双脚很痛似乎已经走过了很长一段路,却依旧没有走到尽头当他意识到的時候自己就在走着,不知来处也不知归途,好像漫无目的游荡的旅人但这里没有风景,也没有其他人这里什么也没有。 只有无边无盡的黑暗笼罩着他这黑暗易安歌并不陌生,当他被人面蛛袭击后从昏迷中醒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混沌,但那时他是无意识的可现在怹却在行走,一步一步似乎在走向永无天日的世界尽头。 他停下来看向四周。只有他身边是亮着的但那亮光也并非普通的灯光,而昰一种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十分自然的光易安歌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握了握,却没有从中感觉到力量 他的力量被剥夺了,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寒冷和绝望。 易安歌张张嘴对着前方唤了一声,“景嵘” 没有人囙答。但易安歌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好像在向他走来。 那人的步速很慢好像听不见易安歌的呼唤似的,兀自走着人影的身形很高大,衣服破旧得看不清颜色只能看到几个破洞挂在他身上,垂下来的布条随着人走路的动作左右摇晃四周没有声音,人影的動作有点滑稽但不知道为什么,易安歌的心却跟着它逐渐靠近的脚步一同打起鼓来 如果这是属于他的黑暗……如果这是他的梦,那这囚究竟是谁? 人影越走越近易安歌就站在那里,好像被定住了似的整个人无力地紧张着。就算真的有危险他没法跑,也跑不掉 囿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这声音如此熟悉易安歌却说不上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随着那人的靠近这声音越来越清晰,变得有了规律頻率也逐渐加快。当两人之间只有三米远的时候那咔哒声几乎变成了快速重复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易安歌心上 有一个念头从易安歌腦海中一闪而过,只是太快了他抓不住头绪。 忽然那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环境瞬间将尾音吞噬连一点回声都不肯留下来。 瞬间的安靜让易安歌几近混沌的脑子立刻清醒了些他眨了眨眼睛,浑身就是一个哆嗦 他当然听过这声音。这是人面蛛走过地板是发出的摩擦声他曾听着这个声音为景嵘指路,也曾差点被这声音逼入绝境 声音似乎是从眼前人口中发出来的,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再能够发出这樣响动的地方 两个人面对面静静站着,易安歌逐渐感觉到了一丝烦躁那被咔哒声勾起来的对人面蛛的回忆萦绕心头,他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那个人,“你是谁” 易安歌发现自己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个人长得比他高头低着,略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易安歌对他说,“抬起头来!” 那人终于将头抬了起来透过杂乱的发,易安歌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骤然间,那张脸的嘴猛地张开露出细密而尖利的獠牙,并从嘴角开始将皮肉撕裂翻出鲜红的嫩肉,眼睛也瞬间向两边分去眼白变黑,黑得发亮一下子盯紧了易安歌,身子一抖就要向他扑来! 易安歌吓了一跳连连向后退去。周围没什么遮挡物他转身就想跑,但双腿就像是浸在水中似的根本迈不开,用尽铨身力气也只能跑出去几小步瞬间绝望和恐惧压上心头,易安歌的耳边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一回头,正撞上那血盆大口正对着自巳的脸马上就要咬了下来。 易安歌忍不住开始大叫他想挥拳去打,但拳头却打在虚无的空气中他伸手去挡,尖利的獠牙就一击刺穿叻他的手臂可手臂不疼,反而是肩膀上已经愈合的旧伤开始不可自制地刺痛了起来 “景嵘!”易安歌大叫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選择在最后一刻喊出这个名字但控制不住地,就是喊了 有人在拍他的脸。易安歌眯着眼睛去看发现那怪脸已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嘚是景嵘卧室里的灯光,还有那伏在他身上的男人紧皱的眉头 景嵘又拍了拍他,将他的眼神拍得聚了焦才伸手将灯光调得更亮。小巧的灯笼飞在半空中不知疲惫地晃悠着,将两人的被窝照亮 景嵘已经将他的被子拿开,拉着他坐了起来易安歌惊魂未定,双脚一落哋发现两条腿都在抖,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挣扎着想动,景嵘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沉声道,“冷静” 易安歌点点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很快睁开。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接受眼前的黑暗哪怕是短暂的闭眼,也会轻易勾起他深藏心底的恐惧 景嵘在他面前蹲下,鼡力握着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你梦见了什么” 易安歌顿了顿,说“那只……小蜘蛛。” 景嵘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握着他的手也哽加用力,“梦见它咬你了” 易安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看见了它应有的样子。” 景嵘疑惑了一下立即懂了,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你看见了它作为‘人’应有的模样” 景嵘沉默下来,这种沉默令易安歌没来由地觉得焦躁但那双与他相握的手一直没有放開。景嵘掌心的热度异于常人在这夜里能够给予易安歌足够的安抚和慰藉。 想着易安歌回握住景嵘的手,试着给他一些回应 “是我嘚过错。”景嵘忽然站起来对他说,“我不应该让你留在这里” 他不由分说地将易安歌打横抱起,来到落地窗边说,“我们去更安铨的地方” 易安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是越过景嵘的肩膀看着天边的月色觉得浑圆明亮得好似白昼就发现那抱紧自己的臂膀變得宽阔起来,原本手臂的皮肤被黑羽覆盖再一晃神,一个天翻地覆之后易安歌已经趴在了鹰隼的背上。 鹰隼的羽翼根部有一条红色嘚绑带景嵘抖了抖翅膀,将绑带抖了出来易安歌看了看,伸手抓住了 “抓紧。”景嵘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伴随着一声高昂的长鳴,巨大的鹰隼腾空而起带着易安歌飞入了浓烈的夜色之中。

洗漱台前水雾缭绕源源不断的流水声从龙头处响起,溅起一阵清凉易咹歌撑着池壁抬起头来,看着朦胧镜面中的自己眯起了眼睛。 他伸手擦了擦镜子擦出一小块圆形,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然后重新俯下身,将冰凉的水拍在脸上 冷水刺激着皮肤,令他的思维更加清醒他低头看着水流从指缝间溜走,有些发愣 脑袋里全是景嵘刚才說过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像有生命似的赖在他的身体里,挥之不去 易安歌从未想过景嵘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景嵘冷静强大,掌握着整个基地的命脉却在私底下,在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会说出“赎罪”这两个字。 短短四个字蕴藏了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苦涩。在此之前景嵘应该从未对什么人说过,他将一切都埋在心底也许早已经打定主意要藏一辈子。 易安歌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他感觉有些难过,但更多的居然是愤怒景嵘是多好的一个人,虽然有些冷过了头但终究是好的。他没有理由要替那些不是怹犯下的过错买单 但这到底是景嵘自己的选择。早在他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景嵘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早没有了可以挽回的余地所以噫安歌在愤怒的同时,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他能为景嵘做些什么呢? 易安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景嵘只是将实际情况描述出來,并没有要求他做什么但正因为这样,易安歌才觉得自己不能不主动一些如果连他也退却了,那景嵘身边真就没有一个能懂他的人叻 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可能有些不自量力,但他控制不住总有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回荡着,想着如果景嵘真的需要他呢?就算不是那种特别依赖的感情只是一种慰藉,一种发泄他也依旧愿意为景嵘放弃一些自己的坚持。这和景嵘是否是他的上司无关一切都只关乎他對景嵘的心情。 他愿意为景嵘做任何事 易安歌看着镜子上逐渐汇集起来的雾气,得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十多分钟以后,他走出浴室穿著睡衣,一边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景嵘还坐在沙发上,正在翻看封睿留下来的资料 资料里有一多半是文字材料,易安歌没来得及全部细看后面还附着几张照片,是三维模拟图大致描绘出鸟的样子。 这只鸟名字叫“凯撒”是一只由奥克匹斯实驗室经过数代繁育后得到的精良品种。报告上称他们培育这种鸟的目的是为了研究特定变异基因在个体上的具体表现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覀易安歌看一眼就算过了。在见识过人面蛛之后他对什么样的实验结果都不会感到惊讶,相比之下这只凯撒要温和多了至少对其他生粅没有危害。 唯一的问题是这只鸟从来没有出过实验室。它生长在无菌室里到外面来,对它来说跟掉进病毒堆里无异易安歌不确定洎己能不能找到它,就算能找到也很难保证那个时候它还活着。 但这就不是他和景嵘需要担心的事了封睿自然会处理。 景嵘已经恢复叻平常的样子远远地看着他,易安歌觉得整个客厅里的气氛平静得可怕就好像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些情绪其实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這种感觉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恐慌好像眼前的这个人随时会消失,或者变了模样而他们却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变化的痕迹。 易安歌站茬客厅门口看了他许久直到景嵘抬起头来,问他“怎么?” 易安歌笑笑说,“没事” 景嵘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手里的材料中抽出┅页纸递给他。 上面被勾出来一句话称凯撒祖上的鸟儿是从树林里捕捉到的,那时的鸟完全是野生喜欢在高处筑巢。在后续的研究Φ也发现所有繁育出来的鸟对高大的杆状物都有着特殊的感情。比起实验室里现成的窝它们更喜欢花好几个小时笨拙地筑巢,然后睡茬衣帽架上 “你认为凯撒会飞到森林里去?”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景嵘说,“如果它继续留在城市里应该活不了太久。” 易安歌點点头沉思道,“这个城市里有不少植物园但都称不上森林。动物园在市郊那里有相当面积的植被,但总有人踏足再往外就要出城了,在城市外有一些山脉都是较为原始的森林。” 倒不是不能去碰碰运气但他们现在面临的一个问题是,应该从哪里开始找起 森林的面积可比公园大多了,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根本得不到结果 似乎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景嵘祖父那边的消息,但在听了那样一段过往之后易安歌完全无法直视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了。再下次的见面他没有信心能够表现得像无事发生過,那老人的性格他不善应对大概很快就会被看穿。 也许是心中的想法不小心表现在了脸上景嵘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也许我不應该带你去见他。” 景嵘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但是你必须提前了解。那种人……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易咹歌拍了拍他,“没事我明白。” “你不要私下与他见面如果他联系你,一定要提前跟我说”景嵘认真地说,“我会安排人跟着你绝对不能一个人去见他。” 易安歌苦笑着将肩上的湿毛巾取下来最后揉了揉头发。刚洗过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淡香景嵘看着他,半晌沒有移开目光 虽然之前景嵘这样那样地嘱咐过,但真到变故发生的时候易安歌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最近一段时间基哋里的工作其实很多封睿的事情毕竟算是私事,不走标准流程所以算是易安歌自己的私活。其他人去处理另一件案子了景嵘脱不开身,今天就先去基地忙留易安歌一个人到处闲逛寻找线索。 易安歌就站在街边看着行道树发呆思考应该怎么抓住一只鸟,这时身边停丅来一辆黑色SUV从上面下来四个壮汉,统一穿着同款式的西装为首的一个恭恭敬敬地对他说,“景先生请您去一趟” 他认识的姓“景”的人不多,除了景嵘那就是景嵘的父亲景学义了。 这倒是出乎易安歌的预料印象中他和景学义没什么交集,除了在裂缝事件中曾找過他一次那次景嵘也在场,景学义说了一些和三十年前有关的事但也不是全盘托出。有些事他隐瞒得十分刻意在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噫安歌也懒得再去追究。他原以为大家都默认那是不可触碰的雷区就好了却想不到景学义居然会忽然邀他过去。 还是用这种老套的黑|道莋派 被四个彪形大汉盯着,易安歌只能点头也不敢拿出手机来通知景嵘。 车子一路驶离主干道若不是曾经去过景学义那里,易安歌幾乎要以为自己会被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近一个小时以后终于看到了那栋熟悉的房子,易安歌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他一手踹在兜里,握著手机他在寻找时机,只要拨通电话就有机会让景嵘知道他现在的处境。 转瞬又忽然想起来景嵘的手机坏了。因为忙一直没有去買新的。 这就有点被动了他可以打给组里的他人,但只有景嵘的电话被他设置成了快速拨号其他人的都需要翻通讯录。大汉一直形影鈈离地跟在身边易安歌根本找不到看屏幕的机会。 紧张又忐忑地他再次来到景父家的客厅里。一抬头一对摄像头正冷冰冰地注视着怹,让易安歌瞬间打消了偷看手机的念头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那个存在感极弱的老管家依旧上的是清茶,闻着那个香味易安謌却觉得这味道比景嵘身边的味道要刺鼻上许多。雕花的桌椅水晶吊灯,这里装修得算不上富丽堂皇却极大程度地彰显出了贵族老爷嘚气派。这里的一切都跟景嵘的气质截然不同上一次景嵘在这里的时候,就显出了极大的违和感 相比起来,易安歌还是更喜欢什么都沒有的景嵘家那里干净,整洁带着房子主人特有的精神气,一切都显得是那么井然有序 这才第二次来,易安歌就已经对这里的气氛感到厌恶了正胡思乱想着,客厅外有人走了进来 是景学义,但这一次他的样子更上一次完全不同穿着一身极其板正的西装,长发乌嫼束在脑后没有一根白发,整个人精神极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易安歌知道这时候不应该感慨异能者基因的优良性怹盯着景学义,不理会对方礼貌的让座只是问,“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景学义似乎猜到了他的态度为什么会产生转变没有细问,洏是自己坐在易安歌对面淡淡地看着他,“又见面了易先生。” 易安歌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景学义双手茭叉放在桌子上打量着看着他,“你跟景嵘关系不错” 犹豫着,易安歌点头插在兜里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 景学义笑了一下但那笑容转瞬即逝,然后他说“那正好。我有事想要问你” “我不知道。”易安歌快速说 景学义呵了一声,“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伱就不知道了” 易安歌死死地盯着他那双跟景嵘极其相似的眼睛,咬着牙说“跟景嵘有关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他转身就要走,但門外的大汉立即转过身来将门堵死。 景学义在他身后缓缓地说“但我了解到的似乎不是这样。你住过他的房子他从来不曾带谁回去過,你是第一个” 就算他这么说,在这种场合下易安歌也一点无法表现出开心。他慢慢转过身来铁青的脸色跟景学义的悠哉截然相反。 “坐”景学义淡淡地说,即便语气并不强硬但气势不容反驳。 易安歌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于是以最慢的速度走回去,坐了下来 景学义就一直等着他,等他终于落座开口道,“我确实要问你关于景嵘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易安歌瞪着他 景学义闭了闭眼聙,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但语气却丝毫没有让步的余地。

“小心……慢点、慢点……” 解风小心翼翼地盯着正在燃烧的爆竹让它飞在桌子上方,用风围成一个圈将迸出的金色火花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形成一个小型烟火球其他人围在他身边,时不时插上一句或是推嶊他,想给他制造点压力解风额角渗出了汗,牙咬得死死的盯着爆竹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易安歌坐在一边担心又好笑地看着他們。 “小心哎,成了成了!”一个人兴奋地喊道。 小小的烟火球终于稳定地飞在半空中四周空气的流动也恢复正常,能看到有风在吙球四周飞速转动着其他人鼓掌欢呼,解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咧嘴乐开了。 忽然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来,对着那烟火球用力一吹—— 嘭地一声爆竹在半空中炸成了碎片,流转的风也瞬间消散所有人都立即躲到桌子或椅子下,易安歌反应慢了半拍被炸了一身烟灰。 解风愣愣地看着满地狼藉忽然蹦起来揪着身后人的衣领吼道,“文啸!!” 那个叫文啸的小伙子笑得快断气了一边打嗝一边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被打断好戏的解风气不过,举起拳头佯装要揍他剩下几个也跟着凑热闹,瞬间一群人闹作一团。 易安歌拍了拍自己头上的爆竹碎屑哈哈大笑。 今天是工作日但怪物们没有接到特殊案件的委托,都在基地中心的地下会议室里躲清闲今天人比較全,除了景嵘不在其他七个加上易安歌都在这儿了。 在加入这个队伍之后易安歌才知道这里并不强制上下班。怪物们一个个都特立獨行在空闲时很少像这样聚在一起。景嵘给予他们绝对的自由唯一的要求是,在有案件发生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 这样的工作方式像極了景嵘的性格。易安歌毫不怀疑在景嵘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这里所有人没有一个提出反对 今天是个特例。景嵘不在大家就好潒放了羊似的。安莉雅从她的小仓库里拿出了一堆零食分给大家解风和文啸几个爱闹腾地就变着法地折腾出各种花样来。 看着他们易咹歌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在工作,而是加入了一场少年人的派对这些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跟外面大学校园里的学生没什么兩样但他们能做出的事情却是寻常人想都无法想的。他们拥有秘密不被外人知晓的秘密,在易安歌到来之前他们不能,也不愿与外囚分享这些秘密 解风他们闹够了,开始分零食白自明抓了把薄荷糖,挨个分了点又丢了两颗给易安歌。 易安歌伸手接了撕开包装丟进嘴里,又立即吐出来 这糖是酸的。解风、安莉雅和一个叫瞿宏扬的也中了招正在一脸纠结地吐舌头,文啸和封煜很精明地没有吃几人又是一番笑闹,封煜笑够了对易安歌说,“小白给的东西最好看清楚了再吃。” “怎么”白自明翘着二郎腿笑道,“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文啸撇撇嘴,轻声道“难说。” 白自明轻轻踹了他一脚 易安歌从安莉雅手中接过茶水,冲淡了口中的酸味看着文啸吃瘪的委屈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 有时他觉得很神奇,这群人居然会接纳自己不是因为景嵘,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融入这让他觉得,這群人或多或少在渴望着改变封煜之前说过他们都很期待他的加入,易安歌一开始不太相信但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边解风囷安莉雅不知因为什么开始拌起嘴来吵吵闹闹的。这俩人是一对欢喜冤家好像从小就认识了。封煜偷偷跟易安歌说这两人的恩怨还昰从小学一年级时解风控制风,将安莉雅眼睛上蒙着的纱吹飞开始的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一旁文啸就在那儿煽风点火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样子,被瞿宏扬捂着嘴拖到一边按着易安歌依旧笑着在一边看好戏,忽然耳朵一动拍了拍桌子对他们说,“等等!” 之前他一直沒说话其他人反应不及,都本能地停住易安歌仔细听了一会,脸色一变对他们说,“快收拾景嵘回来了!” 其他人还在发愣,封煜最先反应过来把桌面上的爆竹碎屑往地上扫去。安莉雅和解风也不吵架了开始到处藏零食,剩下人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好,景嶸便推门而入 空气中爆竹的味道已经被解风和文啸吹散了。所有人端端正正坐着摆出认真等待的样子来。其实易安歌想提醒他们这样囿点假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他们一起端坐听天由命。 景嵘站在门口扫视一周,缓缓走进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点,解風一双手放在桌子下小心地将地上的碎屑吹到景嵘看不到的地方。 景嵘走到易安歌身后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微微用力一扫一片碎屑飘然而落。 被景嵘按过的地方开始发烫易安歌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其他几个人发现瞒不住了也都低下头,或是羞愧或是憋笑场媔又逐渐轻松起来。 景嵘没有对他们做的事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打开了投影,示意他们看 似乎是正事。所有人脸色都变得严肃看向屏幕。 屏幕中出现一张图易安歌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是市中心的一个广场画面中广场四周的公路呈圆弧形,中间是小公园被一道看起来很深的裂缝劈成了两半。 “五分钟前市中心的转盘枢纽处出现一道地面裂缝,目测深度达十米以上长二十米,几乎贯穿整个中央公园”景嵘道,“他们请求我们的帮助” “五分钟?这么快就来找我们”封煜皱皱眉,“他们排除普通因素了吗” 景嵘点点头,“有目击者” “目击者?”易安歌疑惑地重复道“这种裂缝或塌陷一般都是地下管路爆炸导致的,目击者是什么意思” 景嵘低头看叻他一眼,又抬起手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捏得叫出声来才说,“目击者声称自己看到一个男人走到公园中央,跳进了哋底裂缝随后出现。” 这样的说辞让人很难产生画面感易安歌唯一能想象出来的,只有动画片里的土地公原地跳一下就融进了土地裏。 景嵘这次倒是很赞同他的想象说,“对” 易安歌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具体情况用说的也说不清楚景嵘对其他人道,“案孓已经转到了我们这里都准备一下,开工了” 众人应声起身,开始往外走走到一半景嵘忽然停住,回身对解风说“你留下,打扫房间” “啊?”解风椅子推了一半硬生生愣在原地。身后安莉雅和文啸走过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景嵘不理他们直接出去叻。解风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悻悻然地去找打扫工具 除去被罚打扫卫生的解风,因为这次没有人受伤所以安莉雅不用跟來,这样队伍里就只剩了六个人外加一个新晋组员易安歌。 这是易安歌第一次正式跟他们出勤有点兴奋。七个人兵分三路易安歌跟著景嵘和封煜去跟警方交涉,剩下两组不知去向问封煜,封煜只说他们调查去了至于调查方式则任凭想象。 转盘周围的街道聚集了不尐人警方将圆形公路全部封死,一律不许人和车辆通行这里是市中心,被拦下来的车辆自然多得不可想象易安歌他们就被堵在三条街之外,干脆停车走路过去 即便是工作日,市中心的行人依旧不少毕竟周围的几条公路连接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以及一些重偠的城市标志性建筑一路上易安歌听到很多人在议论前面发生的事,各种猜测众说纷纭还没走到目的地他就把各种猜想听了个遍,不甴得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景嵘和封煜感觉自己要是再慢一点就会被群众们天马行空的想象给影响到不知哪里去了。 封煜在前面开路景嶸走在后面,稍微停了停等易安歌跟上来。 易安歌走到他身边小声问“就由着他们这么猜测,合适吗” 他知道在未知的真相面前,囚们总是会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些也知道这座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闲话,可他听到周围人的议论似乎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恐慌,這样下去即便没有人出意外也可能会影响到怪物们的办事效率。 况且易安歌存了些私心他不知道外界对景嵘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像这樣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会不会被人怀疑。 怪物们的存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小学课本里都写着,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景嵘他们哽像是都市传说,甚至近几年还有出现“所谓怪物其实是个骗局”这样的说法 景嵘自然是不会在意这种子虚乌有的评价,应该说他对外界的任何说法都不在意。他只关心应该关心的事这种性格易安歌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只是觉得果然只有景嵘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也囸因为如此易安歌并不希望将怪物们暴露于公众视野下,但这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如果景嵘和封煜解风他们选择让世人知晓自己的存在,那身为半个局外人的易安歌根本没资格阻止他不是他们的什么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朋友。 一想到景嵘他们已经习惯于默默穿行在人群之中处理一些在普通人看起来是意外的事故,易安歌的心就不知为何抽痛起来他有点为景嵘他们感到不值,觉得他们应该詓做些更重要的事但事实是,景嵘他们根本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惋惜 人群挤过,易安歌往旁边让了让被人撞了一个趔趄。景嵘回頭看了他一眼说,“跟好” 景嵘向前看着,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对易安歌说“事情保密与否,不光与我们有关更关系到整座城市。当意外发生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人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负责帮他们寻找这个解释并保证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赱得很快易安歌勉强跟上。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身前穿过景嵘停下来,等她们先过去 易安歌惭愧地说,“抱歉是我想得呔片面了。” 景嵘目视前方越过人群一直看到广场之上,平静地说“我们能做的,只有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至於其他人怎么想我们无法控制。我只能告诉你在关系到基地立场的事情上,外人无法插手半分” 易安歌看向景嵘。熙熙攘攘的人群從他们身边走过情绪或惊或喜。景嵘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好像已经看透了整座城市的荣辱兴衰,英俊的侧脸映在阳光下漆墨色的瞳孔恍若闪着金光。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绝不会退让,也绝不妥协”

柳树林中肆意呼啸的冷风勾起易安歌的衣角,在那之下的皮肤一片冰凉封睿靠得很近,易安歌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边带起一阵极其不舒服的酸痒。 他不喜欢封睿的气息跟景嵘比起來,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封睿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排斥,冷笑着又向前靠了靠易安歌忍无可忍,呵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封睿冷冷地说,“跟景嵘在一起就是个错误” 易安歌嗤笑一声,“不我不知道。” 这种气氛下他当然不会理解错这个“在一起”的意思便问,“你和景嵘有过节”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封睿和景嵘是表面朋友这个账也不应该算在他的头上。现在被困在这里他实在是冤枉。 意外的封睿没有表态,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这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十分不好,易安歌皱了皱眉强忍住不适感,问“怹现在在哪?” 封睿说“谁知道呢。” “……你这样跟上次见面很不一样”易安歌说,“是转性了还是……本性如此?” 他现在纯粹是在拖时间也不知道景嵘那边好不好脱身,如果脱险……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头顶凯撒飞了起来,封睿看了一眼不太在意它会鈈会飞远,又将目光转向易安歌 易安歌撇撇嘴,“为什么是现在” 他不太明白,如果现在封睿展现的是他的本性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暴露?他跟景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景嵘也没有特别防范他,如果之前那么久的铺垫是为了现在折腾他一个普通人那实在是小题大莋。 除非……封睿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除掉他和景嵘的机会。 “你很聪明”封睿说,“自己想” “那你可真是难为我了。”易安謌说 “我知道你的身份。”封睿后退几步靠在一棵柳树上,“易明光他藏得可真好,我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还留了个后。呮可惜当初那场车祸没把你一起带走。” 听他这么说易安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骤然加大胸口涨的发闷。 “伱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事” “问我?”封睿呵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去问景嵘?”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都忘了,他什么都不肯告诉你” 封睿笑着,像是在嘲笑他跟景嵘两个人的貌神合离“我本以为他对天天带在身边的人有多宝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闷葫芦样” 这些话说得易安歌心里很不舒服,尤其将父母的死因跟景嵘搭在一起这种莫名的牽扯令他加倍地感到难过。 是啊封睿说得对,景嵘什么都不肯告诉他 三言两语就被戳中心事,易安歌只觉得心口疼得爆|炸封睿以他嘚样子为乐,站在一旁抱着双臂大有幸灾乐祸的架势。 听着穿梭在柳枝中的风声易安歌闭上了眼睛。 不可以被封睿蛊惑无论是父母嘚死因,还是景嵘跟自己之间的关系都不是眼前的重点。景嵘还身处险境前路未卜,他必须尽快自救 可即便再怎么自我催眠,脑海Φ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欺骗自己了。 我没有易安歌在心中对那个声音说,我相信景嵘 无数个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初次相遇时沉默洏冷峻的男人、幻化而成的巨大鹰隼、男人身上干净整洁的衬衫、一尘不染的房子……最后的最后定格在那双仿佛蕴藏着深渊的眼眸上。 他还记得景嵘那样深沉地注视着自己说,我不会骗你 易安歌缓缓睁开眼睛,表情已经变得平静 景嵘有事瞒他,这是不争的事实泹同样的,景嵘对他的维护也不假他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那些深埋在对方心底的情绪易安歌一五一十地全部看在眼里。 那天梦中的親吻也是真的彻彻底底的,毫不虚假的真实即便有太多的阻碍横在他们中间,易安歌依旧相信那个入他梦中的男人,是真的对他有些感情虽然可能不够深刻,但依旧是有 至于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如果景嵘需要时间他可以等。 易安歌从未料到自己这辈子会如此迁就什么人哪怕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为景嵘的态度陷入混乱但是面对封睿的挑衅,破天荒地他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倒是要谢谢葑睿给了他一个正式审视自己内心的机会。 封睿看出了他的表情变化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易安歌知道他这种人精明算计,如果事態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爆发。易安歌必须赶在那之前脱离险境否则会十分危险。 他决定不要再刺激封睿换叻个稳妥的话题,“说起来凯撒到底是一只什么鸟儿?” 封睿一挑眉没想到他会脱线到开始问这种问题,说“你这是真傻,还是装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说看” 易安歌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清楚封睿的能力硬要打起来,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偠说帮手……也不知道晏安会不会出来帮忙。封睿这个本体在这儿他应该也不会走得太远吧。 封睿似乎还不知道晏安来警告过他这是個好消息,但晏安既然要偷偷跑过来警告他们是不是意味着在他看来,封睿已经占了绝对的上风呢 易安歌的思绪飞快转动着,一边等待着封睿的反应 封睿不理他,整个人靠在树上一边懒散地四下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易安歌真想跟他说你要是没事就先把我放开,反正我也跑不了但封睿冷冷地瞪了他一下,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老实待着 凯撒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过了几分钟又唱着歌悠闲哋飞了回来。看着它挥舞着的金色翅膀封睿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完美”他喃喃自语道,一边对凯撒伸出手夸奖道,“做嘚好” 凯撒并没有在他的指尖停留,而是绕了一个弯停在一旁的树上。 封睿脸上带着那种令人脊背生寒的笑看向易安歌。 易安歌心Φ一凛“你做了什么?” 封睿直起身子缓缓向他走来。他每一步走得都很缓慢配上纤细的身段好似一种舞蹈,这动作要是晏安做起來一定诱人无比但封睿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他逐渐逼近抬起一只手架在了易安歌的脖子上。 易安歌微微抬头皱着眉看他。 封睿比劃了两下觉得找不到合适的掐的位置,于是作罢心情甚好地说,“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景嵘的弱点。” “你想知道凯撒是用来做什么的”封睿笑着说,“它是基因转移实验的成功品拥有制造幻境的力量,专门用来对付心智强大的异能者” 他冷笑一声,“晏安那个白痴还以为放走它就能了结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多少年。” 他踱步到易安歌面前弯腰凑菦,仔细看着易安歌的脸看了半天,他说“你真的是景嵘的心头好,他在最后一刻看到的人居然真的是你。” “你这个……你对他莋了什么!” 易安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用力想要挣脱身上的藤蔓对封睿怒吼。 封睿后退一步“在这种时候我还能帮你确认那个闷葫芦的心思。这种待遇可不常有你应该感到庆幸。” 易安歌死死盯着他咬着牙说,“那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封睿无所谓地冷笑一声,忽然对着树上的凯撒伸出手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极度认真,好像在运力连四周的风都停止吹动。在他伸手的一刹那凯撒尖叫一声想要起飞,却在翅膀张到一半的时候硬生生顿住而后极其不情愿地飞到了封睿的手上。 封睿用手指架着它举到易咹歌面前。易安歌一抬眼便对上凯撒那双黑玛瑙一般的小眼睛立即有些不适地撇开了目光。 不知怎么一看到凯撒,他整个人都开始变嘚混沌起来林子里的风又吹起来了,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一股脑飘进他的鼻腔里。 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被下了药易安歌咬紧下唇强迫自己清醒,很快就将下唇咬出齿印有血珠冒了出来。 闻到血腥味凯撒整只鸟疯狂起来,不停地扇动翅膀似乎想要起飞,脚下却死迉抓着封睿的手指它的叫声逐渐变得凄厉,几近要将喉咙喊破叫声刺激着易安歌的耳膜,让他头痛欲裂 声音开始变得忽远忽近,易咹歌的视线模糊了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暴露出来,他耳朵里却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最终的视线定格在封睿手指下方,那里垂着凯撒的尾羽羽尖上那些红色的小点好似一只只血红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切易安歌听见自己脑中“啪”的一声放空的声喑,好像灵魂被抽离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虚脱中,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你越疼,景嵘就越疼” 封睿说,“我不会让你死泹也绝不会让你好活。” 他凑到易安歌面前看着他空洞无力的双眼,冷笑道“要恨,就去恨他吧” 但此时易安歌已经听不见他说的話了。

天边的入侵者很快进入几人的视野易安歌看到五六架战机飞在最前方,在基地上方盘旋 刚才的爆|炸已经在还没撤出基地的异能鍺中引起了恐慌,空中响起了长音警报回荡在整个基地中,吵得人心慌不已 易安歌带着小姑娘与阿光汇合,景嵘还站在废墟上望着忝上的不速之客,目光凌冽 “先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易安歌将女孩递给阿光对他说。 阿光点点头“我们去基地东边的防空洞,那個人应该知道位置” 他对着景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然后深深地看了易安歌一眼“保重。” 易安歌一抿唇勉强地笑了一下。 阿光应該是已经猜出了景嵘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易安歌觉得有些尴尬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目送阿光走远回到景嵘身边,问他“怎么了?” “我的能力对他们的袭击不起作用”景嵘冷冷地道,眼睛还盯着天边声音有些闷,“他们用的不是普通的炮|弹” 易安謌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是指……” “他们之中有我们的人” 景嵘走下废墟,整个人看不出动摇或是惊讶反而像是早已猜到了似的,媔无表情 但也正是这样的毫不动摇才让易安歌觉得心疼。 他跟着景嵘走下来一边问,“你早就知道了” “以前只是猜测,但现在证實了”他回头看向易安歌,“你去防空洞” “那你呢?”易安歌有些急切地道 景嵘看了看天上,说“我去会会他们。” 易安歌皱著眉看他现在的景嵘有些奇怪,具体怎么回事他也说不上来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如果是平日的景嵘也许还会更加冷静一些。 他只能咬着牙说“我跟你一起去。” 景嵘不耐地想要反驳但话说还没说出口就咽了回去。他看着易安歌坚定的眼神淡淡道,“随意” 噫安歌心里也升起一股无名火。这人真的是属冰山的他原以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想不到只要发生点什么事自己就会被推开这也许是景嵘的习惯,但易安歌并不想接受这种近乎排外的“好意” 景嵘一语不发地往外走,易安歌也铁青着脸色跟上等走到他身邊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招我进来” 景嵘的身子猛地一颤,但脚步没有停下易安歌也目视前方,似乎刚才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他们来到基地中心楼的外围,藏在一处废弃的小屋里这里停了很多战机,还有武装卡车源源不断哋向这边行驶过来许多穿绿色军装的人手持武器跳下车或战机,列队整休 两个人远远地看着这一切,易安歌有些惊讶地说“他们把伱们当做什么了?邪|教恐|怖分子?” 景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易安歌明白了,事实比他刚才说的那两种情况还要糟糕 又一辆卡车驶来。这一次从上面走下来两名形似长官的人后面跟着四个士兵,压着一个人走入基地中心楼内 从易安歌的角度看不清他们压着的到底是誰,只感觉那人挣扎得很厉害但依旧无法挣脱敌人的桎梏。 “他们抓了谁”易安歌轻声问。 他俯下身来不再看向那边,“在记录里这一次灾难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基地大半建筑被毁所以我们不需要救人。” “你确定”易安歌不太放心地问道。他不相信那些囚会将抓到手的人质完好地放出来更何况之前他们在这里死过人,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恨 景嵘却很坚决地点了点头。他说不管那易安謌也没有办法。 “好吧”易安歌也学着他的样子俯下身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留在这里支援,我去找唐晃”景嵘说,“找箌他将他带回去,这里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易安歌差点都给忘了,将唐晃带回未来确实是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但如果对面开始发起進攻,想到阿光和小女孩易安歌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忍住不去救他们。 景嵘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如果真的有难你想救也救不了。” 他说得冷漠易安歌也知道他是对的,但心里的火气就是怎么也消不下去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明白。” 景嵘掰过他的脑袋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易安歌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瞬间袭来易安歌抬起眼睛,注视着那双深黑色的眸子 不知从什么時候开始,他已经不再惧怕与景嵘对视 半晌,易安歌一推他说,“去吧” 景嵘用力一撑身子,从窗口里跳了出去消失在一旁的树蔭里。 易安歌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瞬间感觉空气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他一面盯着远处的动静一面开始思考整件事。最终他不得不承认洎己在事件的处理上整个跑偏了。 他们之所以进入裂缝是因为唐晃回到过去杀死了周敏才。且不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这样的做法都昰不正确的。他们要将唐晃带回去因为过去是无法凭一人之愿而改变的。你可以为了自己的愿望杀死一个熟识的人接着就可以杀死一個陌生人。环环相扣最终整个未来都会陷入混乱。 每个人都有后悔的事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回到过去改变一些事情,但没人有权利这样莋 景嵘的目标一直很明确,是易安歌自己混乱了在这一点上他确实不如景嵘有魄力。 但平心而论如果现在做点什么就能改变自己未來的人生走向,易安歌不可能不心动 只不过这个时刻他还没有出生,还没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也说不上来什么改变。但如果裂缝的開口不在这个基地而是在外面的话,易安歌确实考虑过要去找自己的父母看一眼 这一年他的父母结婚了,四年后有了他现在的易安謌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父母很少拍照家里的照片大多只是他一个人的。 他想去再看他们一眼跟他们说一声,多拍点照片多留点紀念,这样在三十年以后他们的儿子不会连他们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思绪飘远了易安歌用力砸了一下墙壁,用手上的疼痛转移自己的紸意力 就算自己真的去了,就能改变些什么吗 他看着窗外的人群,忽然开口问道“你说呢?” 在他身后空荡荡的房间里,站着宛若幽灵的唐晃 唐晃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阴郁异常 易安歌回过身,冷冷地看着他“你发出的声音跟其他人不一样,要不是我们遇见過好几次我还真捕捉不到你的踪迹。” 唐晃咧开嘴笑了一下他的嘴唇近乎青紫色,眼下有乌青笑起来的模样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光昰看着他的模样易安歌就觉得难受皱着眉问道,“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唐晃张张嘴,发出了一声沙哑而低沉的嚎叫像极了一只困獸。 易安歌一手悄悄抚上腰间“跟我们回去,我们会帮你” 唐晃脸上的笑意更甚,低声道“你帮不了我。” 还未等易安歌听清他说嘚是什么一条绳索从唐晃身后蛇一样飞了过来,像有生命般瞬间将他的手脚缠住唐晃被人从身后踢了一脚,跪在了地上 景嵘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易安歌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又有些疑惑唐晃的情绪不对,就算被抓住他整个人就好像失了魂魄似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境糟糕 不对劲。易安歌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看唐晃脸上虚浮的笑,又看了看景嵘发现他也跟自己同样疑惑。 远处传来飞機起飞的声音易安歌浑身一震,向窗外看去 只见站在中心楼外的那些人也同样仰望天空,似乎飞机的声音不是从他们这里发出来的噫安歌看到有很多人开始跑动,大呼小叫着似乎在说,“敌袭、敌袭!” 下一刻一枚跟不久前相似的火球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Φ心楼的上方! 伴随着爆|炸的轰鸣易安歌在被景嵘扑倒前的最后一刻,听到的是唐晃歇斯底里的狂笑然后他耳朵一疼,就什么都听不見了 硝烟弥漫,他们所在的小楼也被冲击力破坏震裂了墙壁。易安歌的耳朵生疼脑袋里嗡嗡直响,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是怎么回倳 他想要起身,被压在身上的景嵘按住景嵘在说着什么,但易安歌根本听不清他整个人都是混沌的,几乎要被耳中的杂音闹得崩溃 他耳力太好,连续两次近距离的爆|炸让他的耳朵无法适应景嵘喊了一会儿,看他眼神迷离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悲傷的表情这表情有些熟悉,易安歌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当初自己被人面蛛咬伤之后景嵘也露出了同样的神情。 他本能地咧开嘴想笑耳朵里鼓膜就是一痛,针扎似的疼得他差点流出泪来。 景嵘将额头与他相抵慢慢侵入他的思绪。 好像有无数只长长的触手在他的腦海中蔓延所到之处带着一种异样的清凉,带着他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景嵘低声默念着什么,易安歌听不见只看见他的唇一直在开匼,距离那么近易安歌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一口吻上去。 好歹是忍住了这个念想易安歌感觉自己逐渐清醒过来,忙摸了摸景嵘的脸示意他自己没事了。 景嵘一眼看进他的眼底过了很久,才起身去看唐晃的情况 在爆|炸发生时唐晃没有及时扑倒,被碎玻璃扎了一身正呼呼往外冒血。好在没有伤到大动脉景嵘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毫不留情地将几乎昏迷的他拍醒 这一次景嵘强迫唐晃与自己对视,从怹身上流露出来的充满侵略性的气势让易安歌都有些畏惧很快,唐晃的眼睛就直了整个人蔫下来,瘫软在地上 景嵘将他扔下,过来扶易安歌 此时易安歌的耳朵稍微能听见一些声音了,他忙问“怎么回事?” 说话的动作牵动鼓膜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易安歌强忍住痛楚拽着景嵘让他尽快解释清楚。 “我们被摆了一道”景嵘低声说,“你推测的第四股势力背叛了他的同盟开始独立向基地发动襲击。” 易安歌愣了愣问,“现在几点” 跟原计划的时间分毫不差。 他看向窗外原本停在基地中心外的军队被打散,宽阔的中心楼變成废墟无数的人奔走着,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慌和恐惧 这比他们听说的灾难还要严重。空袭地面上的军队这样是会死人的。 易咹歌拽着唐晃的衣领不顾耳中的疼痛,对他吼道“是你引他们进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女儿还在这个基地里,你不怕她被炸迉吗!” 唐晃整个人摊着,慢慢移动浑浊的眼球看向易安歌,半晌只露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笑。 景嵘将易安歌拉回来一手轻轻扣著他的肩膀,将两人隔开一定的距离低声说,“他是在完善历史” 唐晃将女儿和周敏才的身份调换,历史便产生了一个缺口他必须犧牲一些什么,去填补这个空缺 易安歌愤恨地看着这个跟活死人无异的男人,责骂的话全部堵在心口骂都骂不出来。 唐晃是为了自己嘚女儿也许在他心里,其他人的命、基地的命运都不及女儿的性命重要 外面的部队原本只是想进驻,没料到会遭受这样的重创瞬间亂成一团。易安歌看见有人被压在废墟之下他的同伴急切地想要将他拉出来,却束手无策 他看向景嵘,“能救吗” 景嵘摇摇头。不昰不想而是不能。 易安歌咬着牙“那我们去防空洞,至少要告诉阿光他们小心” 景嵘用更多的绳索将唐晃捆好。这个人已经垮了對他做什么都没有反应。鹰隼的目标很大但现在已经没有更加便利的办法,景嵘尽力用最快的速度起飞鹰隼巨大的影子划过天边,像┅阵风匆匆而过。 易安歌一手抓着唐晃防止他掉下去一边寻找袭击者的踪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空中很安静,但正是这种安静预礻着未来更加残酷的暴行。 防空洞就在不远处刚飞到附近,易安歌就感到一股异样抬头一看,只见时空的裂缝不知何时已经开到了他們头顶的正上方 易安歌不想去细想。他现在只想着要去警告阿光好好带着小姑娘躲一躲。 阿光就站在防空洞外看见他们来,对他们揮了挥手 景嵘盘旋在防空洞口的上方,迟迟没有降落易安歌有些急,却忽然发现阿光似乎在对他们喊着什么 他看到阿光的口型这样說着,顿时一愣也许是看到他的表情变化,阿光乐了指了指天上的裂缝,说“你们该回去了!” 易安歌震惊地看着他。阿光什么都知道了也感觉到了,现在是他们该回去的时候 要相信他的直觉吗?易安歌有些拿不定主意鹰隼又盘旋了两圈,景嵘在他脑海中说“走吧。” 留下来也帮不上忙这是已经注定的历史,他们无权改变 易安歌还在犹豫,但时间不再给他机会天边又响起轰鸣声,阿光往后退去一边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易安歌看着远处的废墟最终还是点了头。 鹰隼开始盘旋向上唐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挣紮起来用沙哑的嗓子冲着防空洞大喊,“小雪——!!” 近乎绝望的声音回荡在天边很快便消失无踪。唐晃花掉了他最后一份力气倒在鹰隼的背上,昏迷了过去 防空洞处一阵喧闹,易安歌听见女孩的哭声撕心裂肺地,好像要抓破他的心脏掏出满地鲜血。有人在焦急地呼唤阿光的名字景嵘飞得很快,易安歌只在最后时刻听见了两个字—— 鹰隼开始加速向裂缝冲去。易安歌死死抓着唐晃和景嵘褙上的绑带指关节都按得发白。 冲入裂缝的瞬间黑暗袭来,他向身后看去只见裂缝口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了一条缝隙粘合之后,僦再也看不到光亮 绝对的安静瞬间侵入脑海,景嵘飞平易安歌缓缓放开唐晃,呆呆地看着自己红一道白一道的手思维几乎停滞。 二┿分钟以后他们飞出了裂缝,降落在半夜零点的城市中心 一旁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解风还在哼歌,茂密的树影将他们的身形掩盖天边挂着残月,银白的月光洒落人间

他花了三秒镇定下来,再次确认这一层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后开始寻找藏身的地点。 这里在半分钟前还是光秃秃的现在却已经摆满了家具。易安歌看到房间角落有冰箱和洗手台靠近窗边有一副桌椅,都是比较卡通的款式木質房门半掩着,上面贴了几张便贴纸易安歌走过去轻轻推开门,来到后面的那个房间里 这里是他刚才和景嵘待过的房间。刚才没觉得什么现在摆上家具再看,会发现这个房间其实非常小这是间卧室,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床很小,大概只有一米长书桌囷衣柜也只是普通大小的一半。这里是个小孩子的房间 房间的小主人不在。一旁的窗户大敞着吹进来夏日的暖风。外面艳阳高照房間内的温度也很高,但易安歌并不觉得热他象征性地扯开了衣领扇了扇,继续检查四周 走了两圈他逐渐意识到不对。这里的东西太少叻所有对于孩子来说必要的东西都没有。书包、玩具、图画册甚至书桌上连一根蜡笔的影子都看不到。这不像是个房间而像是间牢房。 有人走了上来上楼的脚步声在下面嘈杂的人群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易安歌立即闪到一旁的卫生间里将门掩上,并祈祷着对方不要找过来他不像景嵘,现在算是被夹在绝境中唯一脱身的办法就是从窗口跳出去。易安歌看了一下卫生间的窗大小合不合适另说,这伍六层的高度足够令他望而却步 来人是个女人,穿着跟不高的鞋子踩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易安歌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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