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紧缩了一下沈弃淮皱眉,猛地挥手将脑海里那张脸挥散,低咒一声然后大步往前走。
“王爷”余幼微身着白色长裙,头戴白色绢花看见他就迎了上來,咬唇哽咽:“我的池鱼……我的池鱼没了……”
一张娇艳的脸蛋梨花带雨瞧着就让人心疼,任是心情再不好沈弃淮也还是将她抱进怀里好生安抚:“瞧你,哭成这样明日眼睛该疼了。”
“我就这么一个手帕交啊”余幼微的眼泪扑簌簌地掉:“往后我有話,该同谁倾诉”
沈弃淮长长叹息,抚着她的头发两人十分默契地上演了一出公猫母猫一起哭耗子的好戏,情绪到位表情悲痛,四周守灵的家奴都忍不住感慨这两人对郡主可真是情深义重
“今晚我来守灵,你早些回去休息”沈弃淮道:“池鱼在这世上无親无故,也只有我能送她一程”
“她无亲无故,王爷把小女算作什么了”嗔怪地看他一眼,余幼微不依地道:“您日理万机本僦劳累,守灵这种事还是小女来吧。”
沈弃淮一愣看了那紫檀木的棺材一眼,微微蹙眉
“王爷是信不过小女?”余幼微不高兴了:“池鱼生前最好的朋友便是我我还不能送送她,说两句闺中话了”
“……也罢。”沈弃淮点头:“那便你守吧”
嬌俏一笑,余幼微推着他就往外走:“快去忙您该忙的事情吧这里一切有我。”
沈弃淮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余幼微站在原地看着,臉上的笑容慢慢敛了个干净
活着的时候抢不过她,死了倒能在王爷心里占一席之地宁池鱼当真是个麻烦!她不会给沈弃淮缅怀的機会的,那样的**有什么值得缅怀的?
回头看了一眼灵堂余幼微朝四周的家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用膳吧我同池鱼说会兒私话。”
“是”家奴从两侧退下,关上了院门
昔日如藏娇金屋的遗珠阁,如今是一片焦土灵堂设在这上头,夜幕降临的時候就有些阴气森森的了。
余幼微完全不怕轻哼一声,捡了蒲团坐下满脸嘲讽地看着那灵位:“沈宁氏池鱼,生着卑贱死了倒是贵重了。可惜就算用上等的紫檀木棺材你也是个小野种罢了。”
“这半年跟你装朋友装得可真累啊还好本小姐努力都没白费,你死了我马上就会当上这悲悯王妃。哈哈哈作为朋友,你是不是也该祝福祝福我”
灵案突然震了震,余幼微斜眼瞧着半分沒有敬畏之意:“生气了?别啊这样就生气,那你要是知道你要给他的信被我烧了不是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拔了香炉里燃著的香来晃着玩儿余幼微笑得阴狠:“你可别怪我啊,不是我不厚道是你太碍眼。只要你活着王妃的位置我就爬不上去,所以只能犧牲你了”
“不过好歹你对我也算照顾有加,这样吧等我嫁入王府的时候,一定穿最好看的嫁衣从这遗珠阁上踏过去,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成为他的王妃的如何?哈哈哈!”
阴风阵阵吹得白幡猛地翻飞,余幼微觉得背后发凉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冷笑:“死了还想来吓唬我做梦!人死身烂,你就算化为厉鬼又能如何?”
话刚落音余幼微就觉得眼前多了个人,惊得她猛抬头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啪!”
宁池鱼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余幼微一愣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整個人都被举了起来。
“你以为你能活得好好的吗余幼微。”
棺材旁的白烛晃了两下就熄灭了整个灵堂一片黑暗,只剩下面前這张苍白的脸和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
惊恐地瞪大眼,余幼微使劲抓着她的手双脚乱踢,努力想呼吸却被掐得脸銫泛紫:“你……”
“不认得我了?我的好姐妹”宁池鱼凄厉地笑:“你不是要给我守灵,说私话吗我来找你说话了啊~”
“啊——”余幼微用尽全力挣扎,大叫出声:“鬼啊——”
尾音没落脸上又挨一巴掌,声音清脆响彻整个灵堂。
“亏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你这心肠可真够歹毒的。怪不得沈弃淮要这样对我原来都是因为你。”
手起狠落,池鱼猛地将她摔在地上听着骨头摔断的声音,一脚踩上她的手冷笑连连:“人心原来能可怕到这个程度,那我这个当鬼的可不能输给人你下来陪陪我吧?”
这话尾音拖得长四周顿时狂风大作,钱纸乱飞仿佛瞬间变成了地狱。
余幼微又疼又怕脸色苍白,发髻凌乱抱着手臂惨叫连连:“救命啊!救命啊——”
巡逻的守卫刚好经过,听见呼喊立马冲进了遗珠阁,将灵堂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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