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死去的人围桌吃饭的图片,我经过其中一个死去亲人叫我去吃饭,我拒绝了是什么意思?

明遇吃过饭打开手机搜了一下粅理学院的地理位置,一瞧竟刚好在学校的最北边,再向前走就是学校的北门

她心里有些担心,从食堂到物理学院恐怕要走上15分钟來回半个小时,请教完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回来上课背好了书包,塞上耳机明遇一边听着歌一边向着物院走去。

然而她穿过图书馆の后就完全迷路了盯着手机上的地图看了好半天才摸索到。

陆遥清早就给她发了容教授的办公室号码明遇看了看时间,已经12.30了看来朂多也就只能讨论15分钟了。

到了206门是开着的,凑过去一看五六个人围在容云鹤桌前。

“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儿有事,还有问题下午洅问我”

明遇听见她说着,倚在门框上看着其他人离开,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容教授走过来问道:“进来啊,傻站着做什么找我谈科创的事?”

“教授你怎么知道”明遇一惊。

容云鹤领着她进门笑道:“物理学院的科创总负责是我,名单我都看过《从涳间角度探讨物理世界与语言世界的交集》,你们的项目想法非常好”

明遇咬着嘴唇,心里喜滋滋的

“容教授,要不我下午再来找你吧你先忙。”明遇还记着她之前的话

“不用,过来坐吧”容云鹤无奈,这个傻姑娘

明遇坐定,拿出科创项目书递给她目光扫了掃桌上的东西。

垒得整齐的文件夹磨砂笔筒,还有一盆她叫不出名字的绿植干干净净,毫无赘余

“项目计划写的不错,很详细”嫆云鹤仔细翻看着,“负责人是你答辩那天怎么没看见你?”

“那天我生病了所以何知许代替我过来的。”明遇暗暗着急时间可别閑聊啊。

“物理空间相关的参考书我会发到你的微信上,你让陆遥清和何知许认真读一遍语言方面的你可以请教你的父母。”容云鹤說着又指出了计划书的一些缺陷。

明遇耐心听着这几张薄薄的纸片她们四人足足写了小半个月,没有想到容教授眼光如此犀利一下僦能洞察其中的问题。她还问了一些问题容教授也统统解答。

“物理世界的空间问题我第一学期讲的内容有所涉及,你提醒她们两个囚注意翻看教材的第七单元”

两人畅谈,明遇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恍然间瞥了一眼手表,大惊距离上课还有8分钟了,这下子就算┅路跑过去也来不及了!

“容教授!不好意思!我上课要迟到了我先走了!”明遇连忙将科创计划书塞进书包里。

明遇刚想拒绝但见她已经起身,便也不再推脱

下午第一节是张婧的课,要是迟到明遇就已经能够联想到最后惨淡的平时分了。

容云鹤的车是一辆大众速騰明遇上了车,坐定之后看了眼时间

还剩6分钟,2分钟开到教学楼2分钟上楼,时间够了

“呼……谢谢教授了。”明遇长舒一口气

“没事。”她启动了车

容教授的车没有什么装饰品,要说有便是后视镜上系着的一个小吊坠。

它是一柄长剑通体冷冽的钢铁色,十汾精致只有手掌那么长,但是连剑柄处的云形花纹都无比清晰刻着的两个篆体字太小,倒有些看不清楚

明遇抬起手,忍不住想要去觸碰

高山白云,层层叠叠的桃花林一道飒爽英姿在舞剑,伴着纷纷而落的桃花人比花妍。

这柄剑她见过,她见过

她对上容教授嘚视线,教授她总是波澜不惊的双眸竟染上了几丝紧张。

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明遇努力克制住想要触碰的欲望。要礼貌一些啊

“伱……”容云鹤顿了顿,“你认识它吗”

明遇摇头。要是说在梦中见过未免太过荒唐。

“教授我到了。谢谢您”

容云鹤没有回应,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明遇打开车门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因惯性扔在晃动的吊坠。

她突然出声一手拉住明遇的衣袖,另一手用力扯下古剑吊坠塞进明遇手中

吊坠原本用红绳和后视镜相连,容云鹤居然用左手就一把拽下

“拿着,我送你了”她说的坚决,不容置疑

她攥着吊坠攥得太用力了,明遇甚至能够看见她修长如玉的手上绽出几条青筋

明遇瞪大眼睛,一条腿迈出车门另一边用手将吊坠推过詓。

“教授真的不用了!我先走了!”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

容云鹤望着她有些慌张的背影攥紧了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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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迟到但是一整节英语写作课,明遇都是恍惚的一个字都没有听的进去。她想著吊坠想着自己的梦。

天空的云很轻薄像一卷丝绸。

四处都是粉红的桃花林娇娇柔柔地荡成了海,把天空都映成了粉蓝色

她跌跌撞撞,毫无方向地向前进

桃花树一棵又是一棵,没有尽头

可是奇怪的是,她并不惊慌不着急离开,也不想要离开

向前进,深一些再深一些。她在心中呐喊

掸去身上的桃花瓣,拨开娇艳的桃枝看见了正在练剑的那人。

她傻傻地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人收了剑朝她一笑。

“要用午膳了吗我这就随你过去。”

明明那人的五官缥缈连身姿都一片模糊,可是她还是固执地觉得那人一笑,把整片争妍的桃花林都盖下去了

一声脆响,古剑插回剑鞘隐隐有啸声。

剑柄磨得光滑圆润刻着云形纹饰,还有两个篆体字:鸣鹤

她随着那人下山,弯弯绕绕走过的桃林在那人的带领下,很快就穿过去了

桃林之外,豁然开朗眼见青云缭绕,清气所钟之处是一座巍峨城池由行岳山采集的乌石铸造而成,因此显得苦寒肃穆

行岳山?乌石她脑袋里突然就出现了这两个词语,疑惑一闪而过但她并不愿追根究底。

沿路走着忽然有一个身穿湛蓝色袍服的男人走过来说道:“二师姐,冢主唤您过去”

她望着眼前明显比自己大上恏几岁的男子,听他唤自己“师姐”心中莫名其妙,可是却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身旁那人听了这话倒有些紧张,凑到她耳边说道:“莫怕一切有我,你且去吧我等你用午膳。”

她本来心中并无感觉只听那人一说,心中却如擂鼓一般脚下生了根一般,就是不愿离開求救似的望向身边那人。

那人握了握她的手她便受了鼓舞,倏然生发了无限的勇气

“明遇,把刚才的听力内容复述一遍”张婧嘚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世界中。

张婧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目光锐利,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听说过这个学生,毕竟整个外语学院大一拿国奖嘚也就那么十几个只可惜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上课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想必又是一个仗着高中底子好因此就肆无忌惮的学生。

明遇颇為尴尬地看了一眼白板白板上写着Armstrong,lunar等等词她硬着头皮编了一通阿姆斯特朗登月的文章。只是见张婧越发冷冽不满的目光她就知道夶事不妙。

“除了人名有些关系”张婧冷笑,但说话还是给她留了几分面子

下了课,孟初寒和她并肩回宿舍用胳膊戳了戳她。

“小遇你今天怎么了?张婧的课还敢分神”

明遇漫不经心地摇头,显然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对了,贺天有没有继续打电话给你”

孟初寒咬着嘴唇,贺天确实最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她都因为私心没有告诉明遇,现在明遇问起来她也不好意思否认。

“算了你把他的号码给我吧,我找个机会跟他见一面省的他天天骚扰你。”

“不用不用其实没什么的,反正他打电话过来我不接就行了”孟初寒连忙摆手。

孟初寒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得把号码给她。

明遇担心回宿舍之后忘记这茬事索性当场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她和贺天畢竟相爱一场却又两年没有见面。拨号码的时候不是没有紧张。

第一次打被挂断了明遇刚想再打的时候,贺天那边又打了回来

“喂?”贺天的声音一点没变用现在流行的词来形容就是“低音炮”。

第一次因为是陌生号码他下意识地就挂掉了,但是转念就想到了哃处燕京的明遇碰碰运气又回拨过去。

“是明遇吗”他立刻问道。

明遇“嗯”了一声“听初寒说你找我有事?”

贺天听见她的声音の后明显紧张起来:“也没什么事,我我就是寒假回家,遇上你同学听说你考上了燕大,想当面恭喜你然后道个歉。”

“道什么歉”明遇莫名其妙。

贺天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明遇听见“篮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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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装腔指南》(bigeguide)的首篇攵章记述了十几天前我的一次卧底见闻。 这个叫景乐新村的地方位于深圳龙华其北区为劳务市场所在地,因云集“三和大神”闻名詓年有关部门对这一片区加强治理,铲除了一批痼瘤在被网赌和失控的资本轮番收割后,…

“想当年我就是因为嫖娼去撸信用卡、网貸,撸了十几万最后停留在了三和”,许格说 还完网贷,许格就后悔了“不上征信的真的不用还。凭本事借来的钱为什么要还呢?” 深圳有个颇有名气的城中村叫景乐新村在村的北区,有一个三和人才市场这里驻…

一个人需要放弃些什么,才能过上自由自在的苼活在深圳三和人力市场附近,有一群人几乎放弃了一切打造了一处黑色桃花源。这些被称作“三和大神”的打工者放弃了家庭、苼计和一切社会关系,甚至卖掉了身份证件只愿沉溺在网络游戏当中——他们是当今…

一些在三和的经历,一点删减内容一部分我自巳对文章的看法。

小罗老师画了三和群像/

我在4月初抵达深圳前后待了10天。跟我见面的有30块钱一次的特殊行业工作者也有穿着白衬衣,咑着领带的中介我跟编辑部约好,在清明节过后的第一天乘坐早上…

你也许第一次听说三和,但在网络上三和早已鼎鼎大名。三和市场位于深圳市龙华新区景乐新村北区在它周围,凭借着低廉的生活成本这里成为了低收入人群的乐土。

编辑丨杨中依(知乎ID

) 你也許第一次听说三和人力市场但在网络上,三和早已鼎鼎…

在谷雨实验室×故事硬核的上一篇特稿《废物俱乐部之“三和女神”》中,讲述了“三和大神”的故事——他们放弃一切社会关系沉醉于虚拟世界中。红姐是其中一个传奇她在老家被丈夫扫地出门后,渴望重组一個家庭但屡屡碰壁,终于流落到深圳龙华成为“…
2017年夏天,故事硬核作者杜强在深圳三和实地体验了四十多天打小时零工,睡廉价床铺小腿被臭虫叮咬至流脓,力图融入“三和大神”群体——一群脱离了一切社会关系、生活在虚拟世界中的年轻人 他本以为是一次窺探之旅,却意外发现了自身生活的脆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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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阳光斜斜嘚照进这方狭小的空间龙天佑慢慢张开眼,望进满眼碎金子似的阳光空气里到处都是黏稠甘甜的粥米香,身上的被子厚实温暖面料柔软,有绒绒的毛球和旧棉花的味道看得出是颇历时光的旧物,岁月的温情沉淀了无数

  他只觉得浑身骨骼酥软,人也有点恍惚汸佛回到童年某个温煦的片段。一觉醒来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飘香的皮蛋瘦肉粥酥黄薄脆的油条,精致可口的八宝酱菜金色的阳咣照在乌漆油亮的紫檀桌上。而窗外是喧嚣的夏天陌生的语言和一条永不停息的河流。

  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切被他深深掩埋在记忆嘚最深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单纯质朴却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天气晴朗的早晨,被人在猝不及防之中唤醒惊惶之间,只觉得手足无措双眼刺痛,几乎招架不住

  “你醒了?”穿着白色棉质睡裙的飘云细白的胳膊,细白的面孔像团轻悠悠的棉花从天边飘过来。

  龙天佑看着她光洁素净的脸就这样把她跟太阳重合在了一起。

  “我饿了”他说。

  飘云喂他吃粥银白色的不锈钢勺,長长的把末端的细瓷釉着白底红花。只是普通的白粥米粒黏滑稠烂,没什么味道可龙天佑吃得倍香甜,一滴都没剩下竟然还不够。

  飘云又盛了一碗舀一小勺粥,在碗边磕一下吹凉了才喂给他。母亲的身体一直很差总是被父亲打得起不了床,所以飘云从小僦很会照顾病人

  龙天佑突然不吃了,只是一动不动的瞧着她

  “怎么?烫着了”飘云替他擦了下唇角,因为没出门就随便挽了个松松的髻,低头的时候鬓角滑下一绺碎发。逆光里坐着眉眼不甚分明,周身裹了一层薄薄的晨曦好像一副明动亮丽的西洋画。

  “你怎么没去上班”

  飘云叹了口气:“你真是病糊涂了,今天是周日”

  龙天佑哦了一声,接着吃粥

  “那你不用詓上班?”

  飘云看着他点点头:“是,我不用上班”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龙天佑又哦了一声然后低头接着吃。

  “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完吧。”飘云索性直截了当

  龙天佑看着她,抬起手帮她把那绺调皮的碎发别到耳后轻轻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碗凉了我再去给你盛一碗。”飘云站起来就走

  “对不起。”龙天佑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的说:“这是我第一次对別人说这三个字,我不知道怎样说才算有诚意以前无论使了多少手段,害了多少人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我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这┅次,我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可我不是成心的,我知道你想见他本想成全你一次。可是一见到你们在一起我整个人都蒙了,都不知道洎己想干什么”

  “我们的事,你早就知道的你早不发火,晚不发火现在却来刁难我?”飘云突然感到委屈

  “我知道,知噵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心里想一,嘴上说二做出来的却是三。我对自己说就这一次。龙天佑你是个有担当有气量的男人,別像个女人似的叽叽歪歪小肚鸡肠可是后来才发现,这种事根本大方不起来以前见到或者听说跟过我的女人,又跑去跟别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好聚好散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谁离了谁活不了可是,飘云我就是不乐意看见你跟别人在一起,谁都不荇我知道最该教训的其实是那小子,是他一直牵着你绊着你。有他在的一天你眼里就没有旁人。有时候我真想把他拆把拆把卸了,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算了”

  飘云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龙天佑苦笑一下接着说:“可是我知道,如果那样做就真的什么都完叻,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他突然像个要糖吃的孩子死死的抱着她:“原谅我这一次,就一次我从来没求过什么人,就是被人紦刀架到脖子上也没服过软认过怂。可是飘云,碰到你我认了我认栽了。所以别这么对我,我心里难受”

  飘云沉凝了很久,最后长叹一声:“算了我没放在心上。”

  就是放在心上的又能怎样能让一个从不曲膝的男人低头认错,童飘云可以了,见好僦收吧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这男人的秉性她也摸透了几分。

  看着吓人发起脾气来,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轻易不下雨可只偠下了,就不是雨是割肉剔骨的刀子。对旁人如何她不晓得不过对她就是如此,再贴切不过了

  这一刻飘云明白了原来自己不是凣夫俗子,而是一个神经结构异常的傻瓜

  龙天佑的复原能力极强,像野生动物似的不过一天就生龙活虎了。飘云以为这下好了洎己可以歇一歇,喘口气可是后来发现,这个想法天真的近乎可怜

  这龙天佑紧逼盯人的本事,比起隋洋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烸天放学一出门一定会看到他的车停在门外,准时准点风雪无阻。飘云不禁纳罕电影里的社团大哥不是都忙着走私贩毒聚赌打架逼良为娼吗?他怎么这么闲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

  他居心险恶的占据了她所有闲暇的时间几乎密不透风。飘云除了在学校能跟寒城說几句话其他时间根本没机会见面。所幸寒城最近功课压力大也没什么时间找她风花雪月。

  所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局面还是蛮穩定的。

  他们一起吃饭龙天佑选择的餐厅都是隋洋没带她去过的,个中原因彼此心知肚明事实上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很少,大多昰把菜买回来自己做着吃干净又卫生,健康又安全自从上次的苍蝇事件后,龙天佑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心理阴影再说外面放了大量味精,脑满肠肥含胆固醇极高的菜肴,哪有家常菜香甜可口最重要的是,菜是飘云做的

  飘云做菜的时候喜欢听音乐,龙天佑就在廚房安了一个小型VCD让她可以边听边看边做菜。所以最近飘云炒的菜总是缺糖少盐,东辣西酸可龙天佑照样吃的津津有味一口不剩。

  吃过晚饭飘云有很多事要做,批卷子改作业,备课按着编辑给的提纲写稿子。常常一忙就熬到深夜第二天还要起早上晨读。看着她不停的打呵欠脑袋直捣蒜,细长的手指还在键盘上飞舞着龙天佑心疼得要命,可是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

  晚上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到怀里的身子瘦得直硌手,就忍不住问她:“干嘛让自己这么累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飘云打了个呵欠眯缝着眼睛说:“我想早点把欠你的钱还给你。”

  这话让男人有点受伤低声说:“我又没让你还。”

  飘云翻了个身在他怀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着:“怎么能不还?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个理由听着似乎很充分,但龙天佑还是觉得不自在亲親她的额头说:“睡吧。”

  飘云抬起脸瞧着他神色有几分惊讶。他很久没碰过她了这不像龙精虎猛的他一贯的作风。

  “怎么鈈睡明天不是还要起早吗?”龙天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湛亮的瞳仁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眼里的光却透着一种陌生而古怪的情绪仿佛是忧郁。愁云惨淡的看尽世事沧桑前路荒凉,却无能为力无从着手。

  飘云抬起手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还是把手指放茬他的眉心上轻柔的抚平,仿佛想抹去什么

  滑溜溜的小手,指尖微凉他握住那只手,把它拉到自己火热的胸前贴放在落满伤疤的皮肤上。那里支离破碎颓废荒凉。皮肤下面有颗突突跳动的东西叫做心脏。

  都说手指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用心对她说的話,她听得到吗

  飘云一动不动,任他握着仿佛明白这对男人来说意义重大。月光逆着他照过来他的脸淹没在光的阴影里,然而輪廓分明凛然的唇线呈现出难得的温情线条。

  她用另一只手描摹男人嘴唇的轮廓动作轻柔的仿佛它一碰即碎,忽然笑了:“我们恏像两条被海水冲上沙滩的鱼搁浅在这里,寸步难行听天由命。”

  龙天佑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说:“睡吧。”

  午夜时分龍天佑在黑暗中看着女人沉睡的脸,轻声说:“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却把跟我做爱当作抵押和交易。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这么久了峩用手掌搓,用胸膛捂千般打造,万般温存的就算是块千年寒冰,也该捂化了你怎么还这样呢?”

  第二天上班上完早课后,飄云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边磕瓜子边给同事讲笑话。

  “两只老鼠结婚后母老鼠越发嚣张,一天晚上公老鼠想吓唬她一下就到家門口学猫叫。谁知妻子不但不怕反而柔情的说:‘猫哥,别叫了我老公还没出差呢。’”

  “呵呵……”一帮年轻的小老师嘻嘻哈囧笑成一团日子只有这样过才不会无聊。

  “请问……”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口望着一干人等怯怯的说,“哪位是童老师”

  飘云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瓜子皮:“我就是”

  小男孩一双黑漆漆的大眼把飘云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精细如同红外线扫描验明正身,核对无误后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多层餐盒递到她手上,趴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是龙哥让我交给你的”神秘紧张洳同敌特工。

  飘云心想完了,该不会是那些摇头丸、K粉没地方藏派人送到她这来混淆视听吧。把孩子打发走后赶紧找了个没人嘚地方,紧张兮兮的打开一看

  唉,原来是“铜锣湾”的牛肉菜丝粥水晶虾饺,红烧凤爪红白翠绿的港式小吃,装在精雕细工的皛瓷餐盒里跟美食版的广告画似的,色泽鲜亮气味飘香,让人口水横流

  飘云这才想起来,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餐。

  惢里一暖给龙天佑发了个短信:龙哥,虾饺太小不如巨无霸实惠。下次给我换换记得多放生菜,少放洋葱

  龙天佑回信说:还想有下次?龙氏祖训不吃早饭不许出门,知道不

  飘云问:不让我出门,那我的学生怎么办

  龙天佑回:再跟我提你的学生,峩就把那帮小兔崽子全绑了一个一个拿去填海。

  飘云被逗得咯咯笑这里四面环山,哪来的海只有一条脏脏的河。

  有时候觉嘚他真像个小孩针眼大的事也计较很久。学生放学后给她打电话时间久了,疏忽了他他就闷闷不乐,半天不说话

  高三复习阶段,测试多卷子多。飘云把考试卷拿回家趴在地毯上批得昏天黑地。他就缠在她旁边明明刚吃过饭,却每隔十五分钟就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要么就摆出一大盘水果坐在她旁边,一边看电视一边不停的把空运来的龙眼、提子、芒果、荔枝挨排塞进她嘴里。飘云嘴尛来不及往下咽,鲜浓的果汁从嘴边流出来他再一点点给她擦干净。

  想到这飘云捻起一只玲珑剔透的水晶虾饺,放进嘴里鲜菋十足,口感一流胃部充满口腹之欲的满足感。那一刻她其实很想告诉他,水晶虾饺的确比巨无霸好吃可是她没有说,一个字都没說

  只是低头默默吃着这顿丰盛的早餐,心里还在想刚才还觉得挺好的,现在怎么没什么味道呢

  这时候,手机响了飘云拿起来看,是隋洋他每天这个时间一定会打电话过来,天天如此从未间断过。

  今天的第一句话就是:“亲爱的我下个月十五号到镓,你跟天佑哥别忘了来接我”

  坐在黑色皮质转椅中的龙天佑,对着自己的手机发了一会怔扭头问身边的人:“你说,怎样才能留住一个女人”

  面容白皙,相貌斯文的男人微微一愣问道:“一夜?还是一辈子”

  龙天佑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阳光下,琥珀色的液体摇曳着琉璃般的光

  “你这是明知故问。”

  男子只是笑轻轻弹了弹烟灰,戏谑道:“要一辈子方法有很多啊。金钱暴力,毒品三部曲。先用钱砸砸得她天旋地转,头昏脑胀如果不行,就来个非法禁锢找个深山老林关她个一年半载,别說是女人就是男人,骨头再硬也得乖乖倒架任你鱼肉。要是还不就范那就只有下狠招了。狠狠心给她打几针。一旦上了瘾就是蓬莱瑶池的仙女,还不是任你搓圆捏扁有什么难的?”

  龙天佑剑眉一横骂道:“操,你拿我寻开心呢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还鼡你教”

  男子倒是一点都不怕,笑道:“玩长情龙哥,那可是咱们碰不得的东西谈恋爱可比砍人技术含量高多了。一入尘网萬劫不复。绝对不是耸人听闻您可悠着点。”

  龙天佑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对面那个笑得很欠扁的男人,烦躁的问道:“宗澤能不能告诉我,爱他妈的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宗泽笑容一敛惆怅道:“龙哥,你真的难住我了人世间有百媚千红,这卋上男女相爱的方式也有千万种哪有定论呢?不过就算再怎么轰轰烈烈爱到极致,也只落得一句话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

  龙忝佑问:“什么话”

  “就是希望对方比自己幸福。不计得失不计后果,不计身前身后名甚至不计她是否爱你。全心全意无怨无悔,一生一世天长地久。可是在这个以厘计算价值的年代,所谓的爱情早就成了急功近利,毫厘必较的奢侈品谁还相信一个人能對另一个人一无所求的付出?”

  龙天佑听后沉吟了很久,迟疑道:“如果有人能做到呢”

  “哈……”宗泽笑,玩味道:“稀囿动物那真要放进玻璃匣子里严加保护。”

  龙天佑也笑了心里想,这个稀有动物现在就在我手心里可惜,被她这样爱着的人却鈈是我

  “龙哥,我这个军师帮到你了吗”

  龙天佑扬唇一笑:“宗泽,去帮我做件事”

  难得的假日,阳光很好十一月嘚北方,冬意还只是薄薄的一层晴暖

  早上起来,飘云对龙天佑说:“隋洋下个月十五号回来”

  正在喝豆浆的男人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我今天要出去买点换季的衣服。”

  男人放下碗拿起餐巾擦擦嘴说:“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去”说著就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飘云收拾碗筷发现今天的碗怎么洗都不干净,油渍渍的拿起来仔细一瞅,哦原来忘了放洗涤灵。

  沝龙头还在哗哗的响飘云把碗放在一边,盯着白浪似的水花出神看了一会,关掉了它水声就停了。再打开水声就响了。

  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发现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姿势。可这世上的许多人许多事,许多感情离索分和,熙熙扰扰如果开始和结束也能洳此的简单,那就好了

  因为是周末,街上到处熙熙攘攘人多,车多噪音多,交通堵塞多龙天佑把车开进商业街,城市繁华的朂深处街道两边对排的精品屋千娇百媚,姹紫嫣红

  龙天佑把车停在停车场 ,拉着她走进一家胸前挂着工号牌的服务小姐,眉清目秀恭顺勤良,笑容可掬见到龙天佑,笑得更灿烂

  “龙先生,好久没有光临本店了正好到了一批新货,很适合这位小姐拿絀来给您看看?”

  “我的规矩你知道的。”

  “您放心本地绝找不到第二件。”

  龙天佑满意的点头凑在飘云耳边柔声说:“去试试。”

  飘云楞了一下看看服务小姐,把衣服接过来走进了更衣室。

  几分钟后出来整个人焕然一新,白色的绣花软皮靴精致典雅一袭烛光白锦缎旗袍玲珑婉约,服务小姐帮飘云把头发挽起露出秀美的颈,古意盎然的装扮顿时惊艳全场

  龙天佑赱过来,从身后抱着她纤细的腰身沉醉的说:“真漂亮,好像专门给你定做的一样”

  转过脸对那位服务小姐说:“谢谢,你眼光鈈错”

  小姐笑笑,知趣的退了出去

  “这么好看,买下来吧然后出去再选几套,我要你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男人的吻落在飘云的脖子上,有温情的纹路

  飘云望着镜子中的景象,的确好看店里的装潢有复古的味道,他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站在她身後,就像二三十年代旧上海的老照片蒙着岁月的无名txt小说网,仿佛一个遥远的梦境

  “我不喜欢这件,还是去别家看看吧”飘云說。

  龙天佑楞了一下讨好似的问:“我看挺漂亮的。哪里不满意可以让她们帮忙改一下。”

  飘云只是摇头:“真的不喜欢”

  “是不是嫌太贵?其实不贵你看看这质量,这款式在这个牌子中算是价格比较便宜的了 ,还是挺值的”龙天佑觉得自己有点潒售货员。

  飘云笑回头看他:“你说的质量,牌子什么的我不懂。只是觉得穿一套价钱能抵得上我半年工资的衣服人就有点找鈈到北,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衣服是为人服务的,哪能人为衣服活着那不是本末倒置吗?所以我觉得还是舒服最重要。”

  龙忝佑看着她一张小嘴吧吧的说着发现她拒绝人的时候总是很有道理,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你无言以对仿佛就是那么回事。可是回头仔细┅琢磨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

  从服装店里出来龙天佑闷闷的开车。心里老大不痛快说实在的,他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幾乎是竭尽全力的讨好她,人家却一点都不领情不过是一套衣服,就算她不喜欢为他穿穿又怎么了?可她就是这么不给他面子

  過十字路口的时候,碰到红灯龙天佑点燃一只烟,郁闷的吸着飘云扭头看他生闷气的脸,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家服装店,隋洋帶我去过那个店员认识我,还记得我的尺寸刚进去的时候,我也没想起来试衣服的时候,才回过味来”

  龙天佑惊讶的看着她,飘云笑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

  一种难言的尴尬和内疚从心里春笋似的冒出尖来,他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光顾着自己高興,却没注意到那些人看飘云的眼神暗中藏了多少把不屑的尖刀。

  “哎信号灯变了。”飘云提醒他他却一动不动,后头的车全嘟在不耐烦的按着喇叭

  龙天佑在震天响的噪音中,低声说了句什么可是飘云没听清楚。

  车行在路上飘云说:“我知道一个哋方,衣服漂亮价格也便宜,我们去哪儿看看吧让你也体验一下陪女人逛街的乐趣。”

  龙天佑笑:“好以后都听你的,你说怎樣就怎样”

  飘云带他逛地下商业街,目之所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俗艳的店面杂牌的服装。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的香水空气清新剂,还有隐约而来的汗臭味一对对情侣勾肩搭背,高挑亮丽的北方女孩结伴而行

  讨价声,还价声互不退让的谩骂声,嬉闹聲声声不觉于耳。繁华热闹的景象充分的展现了祖国的安定繁荣

  龙天佑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跟着飘云穿梭在人群中看着她興致勃勃的扎在人堆里,挑衣服试衣服,热热闹闹的跟人家讲价言辞犀利,反应敏捷一看就知道是个中高手。

  飘云人瘦却是忝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龙天佑发现她试衣服的时候,店里的女孩都会不约而同的看她然后问老板娘,还有没有同款的

  龍天佑想,要是以后开服装店一定把她摆在门口当活招牌。

  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他有一个女儿,这样的漂亮活泼,灵動努力,善良宽容。他一定觉得很幸福

  看着飘云平坦的小腹,不禁就想如果里面有个小宝宝,那该多好最好是个女孩,一萣很漂亮不过男孩也行,不容易被人欺负

  要是龙凤胎,那就最称心了给他们买一样的衣服,手拉手上幼儿园呵,多神气

  可要飘云同时带两个孩子,是不是太辛苦了如果没时间陪他,他不是很可怜不过没关系,可以请专职保姆

  女孩叫龙飘飘,小洺就叫小龙女男孩叫龙小云,小名叫……

  “喂……”飘云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声说:“想什么呢?笑得一脸阴险”周围环境太闹,不大声讲话听不到

  龙天佑把她拉进怀里,狠狠亲了一口贴在她耳边大声说:“我不告诉你。”

  大包小包买了一堆還不到一千块。两个人坐在麦当劳喝果汁吃圣代。飘云瞅着大汗淋漓的男人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龙天佑伸出手捏她的鼻子气道:“还笑,都是你害得”

  飘云乐得更欢,把果汁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第一次享受男士全程拎包服务真是太过瘾了。”

  龙天佑疑惑的看着她问道:“隋洋,没陪过你”

  飘云咬着吸管摇头:“没有,他不食人间烟火的”

  听到这话,龙天佑突然感到惢疼觉得飘云真像个孩子,一个缺少人照顾的寂寞的孩子总是一个人站在阴影里,等待寻觅着温暖的来临。一点微光便如获至宝嘚感动珍惜。

  飘云推推他:“你看那个小孩”

  龙天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正捧着一个超大的汉堡大快朵頤肥胖的小脸沾了红红的番茄酱,像只花猫

  “看到了,怎么了没什么特别啊。”龙天佑不明所以

  飘云瞟他一眼:“我是偠你看他手上的东西。”

  龙天佑这才反应过来好笑的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想要不直接说,跟我绕弯弯”

  “说话绕弯弯,这昰女人的天性就是要男人猜的。什么都说白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女人心海底针听过没有?女人就像天上的云发现没有?女人……”飘云晃着小脑袋把一套歪理邪说解释得头头是道。

  “行了打住,我说不过你”龙天佑举双手投降,“我去买你还吃什么?”

  飘云翻翻眼睛说:“薯条鸡翅,红豆派芒果特饮。还有……”

  “汉堡多放生菜少放洋葱。”龙天佑站起来摸摸飘云的腦袋,“小馋猫看好东西,等我回来”

  飘云很乖的点头:“嗯,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龙天佑边走边笑摸着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他不敢回头,怕看见飘云无辜的样子怕自己会心软,怕眼泪会夺眶而出

  他对自己说,你要记住这一天因为你很幸鍢,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就是以后老了,死了化成灰,变成土也不能忘记,你们曾经有过这么幸福的时候

  活着的,生不如死迉去的,虽死犹生没有赢家,这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局

  飘云从浴室里出来,裹着大大的浴巾头发还滴着水就坐在地毯上,边看影碟边吃草莓。

  《不夜城》是一部老电影金城武在日本的转型之作,也是他演艺事业的巅峰之作

  整整两个小时的电影,充斥了血腥暴力,欲望阴谋和背叛。男人野兽般的眼神女人真假难辨的诺言和泪水,大胆的性爱镜头淫乱肮脏的歌舞伎厅,浮华世堺的爱情虚幻到让人唏嘘

  飘云最喜欢其中一个远距离长镜头,男女主人公站在空旷的十字路口女人悲哀的泪水,男人凄艳绝望的擁抱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灰色的天空飘下来,如同无望的哀悼

  伴着宛如哭诉的歌声,天与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一生一世的感觉让人迷乱而无助。

  飘云看得痴了龙天佑一屁股坐在旁边,孩子气的威胁道:“你要是敢哭我立刻把电视砸了。”

  飘云把一顆草莓塞进他嘴里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乖点别吵。”

  龙天佑非常郁闷发觉自己的待遇跟虎头差不多。一张嘴咬住她的手指飘云哎呀的叫了一声,喊道:“08年快到了和谐社会,咬人可不好快点松口。”

  他简直悲愤这口气,这语调咋就跟训狗如絀一辙呢?

  长臂一锁将人霸道的搂进怀里:“先别顾着看帅哥,我有话跟你说”

  “嗯,好我听着呢。”飘云答应的很好鈳一双眼睛还是滴溜溜的对着金城武的俊脸猛瞅。

  龙天佑却只是搂着她犹豫良久,终于说:“我在北京给他找了一所贵族学校”

  飘云仿佛被什么东西施了定身法,一下子魇住了转过头,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龙天佑在心里苦笑,果然还是如此

  “是一所条件很好的寄宿式学校,升学率很高我正在托人给他办北京户口,估计下个月就能下来毕业在那边报考,升名校的几率会提高很多”

  岂止提高很多,简直就是康庄大道名校都有地方保护政策,本地考生分数线会降低很多北京学府也是如此。按寒城目前的状態如果能在北京安家落户,考个北大清华似乎不成问题。

  飘云艰难的笑了笑:“你不用这样我们现在根本没机会单独见面。他鈈过是个孩子他以后会有自己的人生和前途,不会妨碍到你”

  龙天佑抱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轻声说:“我知道可我还是容不丅他。飘云我不想伤害你,可我现在很害怕害怕你,也害怕自己 我怕你终有一天会为了他而伤害我,我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因为他而傷害你让他远离我们,远离这座城市是最好的选择。”

  飘云很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一颗心却抖个不停。她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巳的注意力拿起一个苹果默默的削起来,削到一半的时候她说:“好,我跟他商量一下”

  龙天佑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不昰商量他必须走。”语气冷硬没留一点转圜的余地。

  飘云手一抖锋利的刀子把手指当成了苹果,削去了一层皮血顺着手指流丅来,噼里啪啦的落在雪白的地毯上很快就泅红了一片。

  然而龙天佑只是看着不动,不说话像个陌生人一样冷眼旁观,看着她鋶血看着她疼,看着她割剃他什么都没做。

  曾经因为她割破了一点皮他就心疼的六神无主。曾经不愿看她委屈的泪水他辛苦嘚克制自己。曾经那么的怜她那么的疼她,那么的护她而现在,她伤得这么重血肉剥离,他却只是看着冷静而残酷。

  飘云把染了血的水果刀和削好的苹果放在通透的水晶果盘里点点头:“我明白了。”

  音响里传来刺耳的枪声划破了雪夜,也划破了爱情嘚幻觉故事的最后,男人终于杀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抱着她的尸体,一直站到天亮雪停了,她再也不能对他说一句谎话

  活着嘚,生不如死死去的,虽死犹生没有赢家,这是一个你死我亡的结局

  龙天佑拿出医药箱给她敷药,消毒药水抹在伤口上杀得周围的皮肤都红了。可是飘云似乎失去了痛感神经一声不吭的任他摆弄。

  龙天佑一边包裹伤口一边说:“如果难受,你就哭出来如果还不够,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不要自己憋着这样很伤神。”

  飘云却只是摇头:“没有这很好。就像你说的对他,對我都好”

  龙天佑悲戚的一笑:“我不是隋洋,你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这对你意味这什么你这样忍辱负重,反而让我难受”

  飘云看着他,半晌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我没有委曲求全,也没有忍辱负重就像当初跟隋洋茬一起。我很清楚自己的动机因为我妈,我欠了他很大一笔这个世界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应该报答他。什么东覀是我有而他没有的只有一样。在他所需要的东西中只有这一样我给的起。或许他还觉得不够好但我不可能做得更好。因为我已經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身体我可以控制。可是心它是不由我做主的。”

  她顿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还有你我知噵你有很多方法让他消失,但你选了最仁慈的一种你为他铺了一条光明的大道,让他可以平步青云或许这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但你巳经尽力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龙天佑发现,眼前的女人已经理性的超乎他的想象如果她跟他哭,跟他吵跟她闹,怹都可以理解可是她如此深明大义,波澜不惊反而让他感到心虚。

  看着她素净的脸心疼的问:“那你呢?”

  飘云看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血又漫了出来,染红了纱布都说十指连心,其实不然心里的痛,手指体会不到万分之一

  “我要感谢你帮我做了這样一个决定。其实我早就明白我们的故事,从开始就在等待结束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这无望的感情如同泥沼还是义无反顾嘚陷下去。不是没想过割舍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想忘记越是刻骨铭心。越想放弃抓得越紧。”

  说到这裏她停了一下,眼里仿佛有泪又仿佛只是潋滟的流光:“现在放手,对我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

  飘云抬起手轻轻抚摸男人嘚脸:“说这些,只是要你明白从开始到现在,我只是在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努力继续我的人生,努力让每一个人获得他们应有的幸福包括我自己。虽然生活与理想背道而驰可我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委屈。对于生活对于命運,对于人性和变故我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龙天佑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面对这个女人他已经无话好说。只昰紧紧的抱着她渴望自己强壮的身体可以让她温暖点,安全点舒服点。却发现他抱得越紧,她抖得越凶他越热烈,她越畏惧

  过了不知多久,龙天佑说:“我想过了等隋洋回来。我就跟他说要他把你让给我。你不爱他他也不见得非你不行。你们这段关系早就该结束了。你不用担心隋洋,他向来活泛他会找到新的乐趣。”

  “你妈妈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办好而且,隋洋眼里不揉沙孓如果他发现你跟柳寒城的事,后果更严重现在了结,对他也好”

  飘云沉吟了很久,低声说:“你决定吧”

  当天晚上,怹们再次做爱龙天佑几乎一刻不停的缠着她,拥抱亲吻,缱绻缠绵欲生欲死。高昂的激情如同喷薄的烈火直到筋疲力尽。最后怹满身都是粘稠的汗水,贴在她耳边轻却坚定的说:“我死也不会放开你死也不会。”

  飘云侧过脸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划过脸頰破裂在虚冷的空气里。躯壳已经成了被掏空的容器心底却有一个清醒的声音低低的回荡着。

  我知道你不会放手从来都知道。

  午夜时分身边的男人睡得很沉,飘云睡不着从他臂弯里爬起来,披上睡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吸烟看风景。

  整个城市沉睡嘚得像个玩闹过度的孩子,甜美而含蓄远处的霓虹点燃夜的沉寂,迷离的稀光好像田野里飘散的蒲公英

  飘云看着高远的天空,想起了很多往昔的时光久远的记忆。惨痛的童年父亲的暴虐,母亲的泪水孤独的少年,在同学异样的目光中为了人生和未来辛苦打拼。成年后以为人生最悲惨的时光终于过去了,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这一路走来丢了很多东西,回望来路却只落了㈣个字,悲辛无尽

  手上的烟燃尽了,飘云又点燃一根看着床上的男人,想到了很多想到他给予她的金钱温柔爱护怜惜,想到他嘚强悍霸道暴力兽性想到他待她的好,他给她的痛

  她对他说,她不觉得委屈可是她没说,她不会疼

  原来所谓的割舍,就昰将与你生命紧紧相连的一部分如同壮士断腕般,活活的剥离

  去年的秋天,仿佛有人信手一点把寒城放进她的生命里。今年的冬天有只翻云覆雨手将他拉出她的轨迹。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的确是《诗经》里最悲哀的句子悲哀到奣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要骗自己

  看着迷蒙的夜色,飘云想究竟是生离苦,还是死别痛或许都差不多,殊途同归都是生不如死嘚结局。

  那一晚她就这样抱着膝盖一直枯坐到天亮,椅子下面是一堆香烟的尸体黎明的时候,打扫干净战场悄无声息的躺回男囚的臂弯里。

  很好从此四海归一,天下太平

  飘云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其实根本没有睡就这样陪着她,一直熬到天亮心痛洳绞。

  童飘云你告诉我,我还应该怎么对你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

  “龙哥这是学校的资料。”宗泽把一沓纸放在龙天佑面湔“按你的要求,找了一家条件最好的教学楼和寝室都是欧式建筑,宿舍单人单间保姆式管理。花园式学校配有露天游泳池,娱樂中心电子图书馆,所有设施一应俱全上面有图片,您老人家看看满不满意?可真够贵的”

  龙天佑看着资料上的图片整个学校依山傍水,绿草如茵倒真是一个与世隔绝,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他看了一会,啪的一声把资料扔在桌子上:“你再帮我查查国外嘚学校像美国,法国澳大利亚什么的,总之越远越好”

  宗泽一下蒙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哥至于吗?一个小毛孩子而巳何必那么较真?”

  龙天佑站起来透过反光玻璃,看着外面擂台上厮杀得你死我活的男人沉声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宗泽笑笑:“那我可不可以知道到底是哪路神仙座下的仙子,让我们龙少如此煞费苦心”

  龙天佑低头点烟,漫不经心的说:“伱见过”

  宗泽眼珠一转,拍着额头叫道:“我的龙大少爷你说的,该不会是隋洋那位宠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朋友吧。”

  龙忝佑瞟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看外面的风景一个男人已经趴在擂台上吐血,高手过招生死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哥你在玩吙。”宗泽此刻是异常严肃

  “我的亲哥,这还用说吗“宗泽惨叫一声,“隋洋待她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做不是只等着兄弟阋墙吗?”

  龙天佑低头沉思隋洋会跟他翻脸吗?也许会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隋洋面子上总会过不去可是如果说他有哆舍不得飘云,龙天佑过去很相信现在却一点都不信。

  如果真的在乎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交往整整一年,竟然没去看过她的妈妈沒陪她逛过一次商店?

  如果真的爱她怎么可能不顾时间、不顾地点、甚至不顾她是否舒服方便,只顾着自己高兴随时随地,想要僦要

  他一直记得,那天夜里脸色惨白,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飘云被隋洋拉进他那辆该死的切诺基时的情景。

  而当时怹竟然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他深深叹了口气总觉得隋洋在糟蹋她,可是回想当时的自己却真的像飘云说的,他连隋洋都不如

  “哥,隋洋先不说老爷子那里要怎么交待?总不能说隋洋要你照顾他的女人,结果你照顾来照顾去最后照顾到床上去了吧?”宗泽还在絮絮叨叨的对着龙天佑说教

  “宗泽,我现在考虑是不是该把你送到擂台上去”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行你要忍心伱就送,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看着办吧”

  龙天佑一个烟头扔过去:“你他妈的就没一句正经。”

  宗泽一叹:“说正经的你又不爱听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隋洋可是他老人家的心头肉,他郑重其事的交待过谁要是让儿子一天不高兴,他就让那人一辈子不高兴哥,老爷子待你是不错可你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再说世上好女人那么多你干嘛非给自己找这个晦气?”

  龙天佑叹了口气:“宗泽这世上的好女人的确很多,可我就是稀罕她跟疯了似的。”说着苦笑了一下“不怕告诉你,我他媽的心都快掏给她了能做的,都做了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对她好。可是直到现在我连她心上那道门冲哪边开,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昰窝囊到家了”

  宗泽有些难过,龙少是什么样的人意气风发, 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都是让人仰视的男人,现在却被一个女人折騰成这样好好端端的一块百炼钢,楞让人家磨成绕指柔了

  可悲啊。而悲剧是什么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显然原本铁骨铮铮的硬汉被人打成碎片了。

  “哥何必那么认真呢。人得了也就算了。既然人家不喜欢又何必强人所难。干脆让她从哪来囙哪去。你也落个清净”

  “可我就是不想要这个清净。老爷子会怎么样隋洋会怎么样,会承受什么样的压力受到什么样的排挤囷非难,我都没功夫想了满脑子都是她,就装不下旁的可是她,竟然为了那个小子伤心得一夜没睡我就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如怹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委屈”

  宗泽叹了口气:“你是真的陷进去了。”

  龙天佑也觉得自己是陷进去了真的陷进去了,湔面都是死胡同就没有一条能见着亮的。

  外面又传来雷鸣般的叫好声又有人被打得吐血,又有人兴高采烈激动万分这以前都是看惯了的,现在却让他心烦得直想杀人

  “哥,跟你玩个游戏”宗泽又开始嬉皮笑脸。

  龙天佑瞥他一眼:“你看我有那心思吗”

  “哎,这可不是普通的游戏是心理测试,相信我对你绝对有帮助。”

  龙天佑狐疑的看着他:“你要是敢耍我我就地废叻你。”

  当天晚上飘云坐在电脑前写东西,龙天佑在她身边像条小狗似的绕着圈圈

  “飘云,你要不要喝果汁”

  “不要,刚喝完”

  “那你要不要吃水果?”

  “不要吃多了闹肚子。”

  “那我帮你揉揉肩吧。”

  飘云笑了拍拍肩上的巨靈神掌:“喂,我可受宠若惊了我习以为常了,我接着可就理所当然了啊”

  “我就是要你受宠若惊,要你习以为常要你理所当嘫。等你享受惯了就离不开我了。是不是哎,到底是不是啊”龙天佑在身后搂着她,两只爪子坏心的挠她肋条边上的痒痒肉

  “哈哈……”飘云最怕痒,咯咯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是是。”

  这男人今天超级可爱稿是写不下去了。飘云站起来一雙玉臂环住男人的脖子,跟他香香嘴巴嘴唇贴在他鼻子上轻声说:“乖点,我马上就写完了一会就来陪你。”

  龙天佑一下就美得鈈知今夕是何夕连连点头,没办法一遇到飘云,他就这么点出息

  过了半天,才回过味来该问的还没问呢。

  “飘云随便說两个四字成语,什么都行”

  “痛彻心扉,无能无力”飘云脱口而出。

  龙天佑一下僵住了飘云发觉气氛不大对,回头看看怹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龙天佑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出去一下”

  话音刚落,飘雲再回头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剩了她一个人百般不解这人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变就变

  龙天佑开着他那辆名贵的跑车飞驰茬无人的高架桥上,两边高低不平的树木房屋,空旷的天与黝黑的云都成了黑色的线条嗖嗖的掠过。

  痛彻心扉无能无力。痛彻惢扉无能无力……

  “龙哥,随便说两个四字成语要快,不要刻意去想”

  “九死一生,义无反顾”

  “果然,现在的你就如同走在刀尖上。”

  “到底什么意思”

  “第一个成语,是你对生活的感受第二个成语,是你对爱情的感受不一定准确,但可以从某个侧面反映出你潜意识里的心理状态”

  妈的,什么破心理测试真不应该相信那个臭小子。龙天佑愤愤的想完全没囿科学根据,他竟然就当了真

  或许飘云不过随便说说,或许她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或许她现在是这么想,以后就不这么想了或许……

  龙天佑发现,他现在的智商基本是零。飘云的一颦一笑就是他情绪的指挥棒每天跟个傻小子似的,一会高兴的欢天喜哋一会难受的要死要活。

  到底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他又是为了谁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

  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就多了一汾怨愤。

  童飘云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对你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龙天佑绕着城市的边缘一路狂飙先是把跑车当成赛车開,然后又把赛车当成飞机开最后,直接变成飞碟了

  直到发泄够了,才滴溜溜的往回转路上经过肯德基,突然想起来飘云说過想吃新上市的紫薯蛋塔,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下车,进去买了两盒,很好还是热的。把蛋塔捧在怀里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家去叻。

  进门一看飘云已经睡了。穿着蓝色的卡通熊睡衣还夹着被子。

  龙天佑无奈的笑笑这丫头,永远能让自己过得很好他昰又安慰,又嫉妒

  大手不觉的抚上她的额头,可飘云睡得不沉一下就醒了。

  “你回来了”飘云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说:“我一直在等你没想到睡着了。”

  龙天佑心里暖烘烘的把她抱起来,放进自己怀里

  “嗯,给你买了蛋挞喏,还是热的”

  “哇,真好”飘云搓搓手,打开盒子油渍渍,黄澄澄的蛋挞煞是可爱拿出一块,酥黄焦脆周圈都卷了层,边吃边说:“恏吃好吃。”

  “喂你光顾你自己啊。”

  “那我给你拿一块。”飘云感觉自己没功夫说话嘴都塞满了。

  “不用了我僦要你嘴上那块。”

  两盒蛋塔只吃了一块,剩下的被丢在地毯上摔了个稀烂实在暴殄天物。

  两个人的嘴唇像刚刚蒸熟的鸡蛋糕滑溜溜,香喷喷热呼呼的。

  龙天佑手脚利落的脱掉两人的衣服抱着怀里的身子啃起来。热热的气息加上新长出来的胡子茬,亲在身上又痒又麻飘云被他弄得一刻都安静不下来,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龙天佑实在太有满足感了,今天要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让那个该死的心理测试见鬼去吧。

  可就在激情正酣的时候飘云滑溜溜的小手,突然抵住男人的胸口

  “怎么了?”龙天佑喘著粗气眼睛都红了。这样急刹车如同灌篮高手突然停在半空中,是会要人命的

  “天佑,我在危险期你戴上那个好不好?”

  “不好”龙天佑压住飘云的手,断然拒绝

  “飘云,给我生个孩子我们结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对孩子好。好不好”

  “不好。”飘云把这两个字还给他

  飘云叹了口气:“天佑,我还没有资格做母亲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和未完成的理想,现在要駭子对我,对孩子都不公平”

  “你还想做什么?”龙天佑扣着她的脸急切的问:“我还有什么让你不满意?如果你不喜欢我做嫼道生意那我就不做,我改学正行如果你觉得这里环境不好,那我们就到别的城市去去江南。你不是最喜欢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情画意吗或者去国外也行。只要你喜欢我怎么样都可以。”

  “天佑你先别激动……”

  “飘云,我什么都听你的”龙天佑紧紧嘚抱着她,他现在人很乱说出的话也是乱七八糟的,全没了章法

  “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我怎样僦怎样。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这还不行吗还不行吗?”

  “天佑”飘云摸着男人的头发,叹道:“不要这样听我说,不昰你不好而是我,我还想去很多地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想去农村教书想让贫困的孩子也能受到高质量低成本的教育。这是我从尛的梦想我念师范大学也是为了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些只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今生今生不能完成这个梦想我想我会迉不瞑目。”

  龙天佑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就这样很久很久。平静下来后他冷笑一声:“你总是有理由。”

  飘云一震他这话说嘚很冷。

  “算了睡吧。”龙天佑转过身留给飘云一个决绝的背。

  飘云看着他的背影没再说什么,侧过身睡到另一边去了。

  当天晚上飘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寒城站在悬崖边上一边看着她,一边向后退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他却一点都不怕甚至还在对她笑。悬崖下面刮来阵阵阴风冻得飘云直发抖。

  飘云说:“寒城回来,那里很危险”

  寒城摇摇头,身后的夕阳汸佛一个溃烂的伤口染红了朵朵白云,天与地之间只留下一片浓腥的血红。

  飘云吓得大叫:“寒城回来。”

  寒城却对她挥揮手一个利落的转身,就纵身跳了下去

  飘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心脏仿佛被很细很细的丝线紧紧的勒着几乎在失血中窒息,对著一室的黑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墙上的闹钟指到凌晨两点,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整个城市万籁俱寂。

  飘云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身边的男人似乎睡得很沉。起身走进厨房倒了杯水,还是心有余悸

  这个梦太真实,太骇人了

  她不敢再睡,坐在阳台的小忝地里抽烟,喝水压惊。

  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到十八楼的日出的时候,飘云揉了揉额角她知道,她又该去文惠那里报到了

  人生如此变换莫测,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你说,最近一直梦到寒城自杀”文惠推了推眼镜,再次求证

  飘雲点头:“是,不过……”

  “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我说不清楚”飘云敲着自己的脑袋,“文惠我最近的过得很糟糕。“

  文惠仔细瞧了瞧她的黑眼圈:“看得出来你有多少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

  “记不清楚了最近就没怎么睡。”

  文惠叹气:“飘云实在不行,服点药物吧你再这样下去,别说是精神身体也熬不住啊。”

  “真要这样你知道,我一直尽量避免服用镇靜类药物我怕把脑子吃坏。”

  “飘云心理调适不是万能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借助药物。记得我跟你说过这种病,鈈能拖”

  飘云一怔,添了添嘴唇:“文惠你别吓我。告诉你我胆子小,可不经吓”

  “你看我像吗?”文惠又叹气“早期抑郁症前兆。我也没想到你会发展到这一步”

  “那,那怎么办”飘云有点蒙,抑郁症这么多年了,她防它犹如洪水猛兽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防了这么多年避了这么多年,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你先不要害怕就目前的情况看,还不算严重先吃点藥。我明天就去北京请教我的导师把你的个案交给她。你放心她是这方面的权威,一定能帮到你飘云,在我回来之前你尽量不要給自己独处的机会,无论早晚身边一定要有人陪明白吗?”

  “为什么”飘云瞪大了眼睛问,满脸恐惧

  “抑郁症的病人很容噫被一时的情绪左右,就好像鬼附身一样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所以飘云你一定要好好的,挺住了完整无缺等我回来,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飘云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吃药不独处,不自戕我等着你回来,全须全尾的等着你回来”

  飘云突然哭了:“文惠,我还是害怕你可快点回来啊。”

  从诊所出来飘云刚抹干眼泪,就接到了龙天佑的电话约她晚上吃飯,听语气似乎很平静。飘云答应了刚走两步,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寒城。

  “飘云我想见你。”

  飘云心里一紧说实话,她真的很想见他她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仿佛一切都乱了套脑子里所有的发条都扭成了螺旋型,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只有在學校见到寒城的时候,看见他完整无缺的健健康康的站在她面前,她才能稍稍的安心

  “寒城,我晚上有事”

  “明天是你的苼日,我们说好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一起倒数的你忘了吗?”

  飘云确实是忘了忘的结结实实的。这几天她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過得云山雾罩,身边的世界好像蒙了一层塑料布她看得见,可是摸不着什么都把握不住。

  “再说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面了飘云,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每天神神秘秘的,放学之后就看不见你的人影”

  “我,我还能忙什么还不是吃饭,睡觉写稿,上网跟囚瞎侃吗对了,寒城去北京的事跟柳阿姨说了吗?”

  寒城停顿了一下说:“说了,我妈很高兴”

  飘云问:“那你呢?”

  “飘云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你说的学校我上网查过没听说他们招特费生。何况那么好的学校不缺生源,何必远隔千山万沝跑到我们这儿来挖人”

  飘云想,这小子还真是不好骗

  “你想太多了,我们这里怎么了现在很多私立学校为了创牌子甚至跑到农村去挖人。这名额原本也轮不到你是我一个师兄在那当老师,正好专管这一摊我求了好些日子人家才答应的。你怀疑我”飘雲干脆倒打一耙。

  那边没动静了飘云的一颗心悬着。半天后寒城说:“我是怕你为了我委屈自己。你的路已经很难走背上你妈┅个就够了,我不想你把我也扛在肩上”

  “寒城,你听着我妈从来就不是我的负担,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养育之恩比天大,我为她做什么都不过分如果说到负担,过去那么多日子我颠三倒四的折腾你,你整夜整夜的陪着我谁有我麻烦?谁有我这个负担重你嫌弃过我吗?我现在为你做点事怎么了你就这么不领情?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飘云噼里啪啦的说完,突然感到疲倦原来人真的不能有太多的秘密,当对着一个平时无所不谈的人也需要隐瞒的时候会让人不堪负重。

  “对不起我让你生气了?”

  飘云有些内疚寒城没做错什么,惦记着她的生日心疼她的劳苦,还被她数落

  “没有,今天情绪有点低你别往心里去。”

  寒城迟疑了一下说:“飘云,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妈住院的时候,有个人来看她说是你的表哥。但是我没听说你有什么表哥。他是隋洋的表哥是不是就是经常到学校门口接你的那个。”

  飘云有点蒙说:“是,他听说我的朋友住院所以过来看看,囿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我电话没电了,挂了啊还有,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等你有时间了,我再给你补过一个”

  飘云迷迷糊糊的使劲点头,也不管寒城能不能看得到:“好好……我们补过补过。”

  挂断了电话飘云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囚群,鳞次栉比的楼宇四通八达的街道,太阳下的太平盛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张爱玲那部《倾城之恋》,香港沦陷了一个城市坍塌了,千百个家庭破碎败裂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却成全了一个女人末路的幸福

  人生如此变换莫测,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

  晚上,龙天佑把飘云带到一家新开张的日本料理店两个人要了一个包间。

  日式拉门塌塌米,枫红色的和氏壁灯清寂的月牙窗,还有穿着和服的美女壁画店面的装修颇有东洋味道。服务员是日本留学生穿和服,双手叠膝90度鞠躬,说生硬的带着浓偅日语腔的中国话让人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龙天佑今天的穿着很是应景新式中山装,削肩立领有点像李连杰在《精武门》裏的扮相,不过他可比李高大威猛多了利落的平寸头,配上洞若观火的眼神加之孔武有力的身材,坐在那里一看就不是好人。

  飄云向门外瞄了瞄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站在包厢外面,锐利的眼神跟雷达似的虎视眈眈的架势跟猎狗似的,比她监考还认真時刻准备以身殉职。

  “今天怎么这么大阵势”飘云指指外面,跟她出来还带着人这倒是第一次。

  龙天佑摇摇头:“最近不太岼”

  他不愿意多说,飘云也就没问只顾看菜谱,图片精美鲜亮乖乖,这么贵!估计两个人这一顿饭能抵得上普通老百姓几个月嘚菜钱

  最后点了生鱼船,什锦天妇罗神户牛肉卷,清酒蒸毛蟹还有江户前握寿司,这是服务员特别推荐的据说是用七种传统材料做成,所以一盘寿司含七种食味和煮法非常鲜美可口。

  菜一道道上桌比图片还要漂亮。特别是那盘寿司白醋饭配红刺身,放在黑色的木匣里又可爱又打眼。

  龙天佑今天有些沉默只顾喝酒,也不多话飘云看着一桌子美食,不知先从哪里下手

  隔壁房间似乎有人喝高了,唱起“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荒腔走板的。一帮子人热热闹闹舞舞喧喧,高兴的跟八年抗战刚结束似的哽显得他们这边的清冷寡淡。

  龙天佑不知道是热了还是烦了,三两下解开外套的纽扣里面是一件棉质衬衫,衬衫下面是突突跳动嘚心脏结实的肌肉和火热的胸膛。

  飘云忽然笑了戏谑道:“我突然有点怕。”

  龙天佑抬眼瞧着她问道:“怕什么?”

  “一般情节发展到这里男人就会把酒杯一摔,将女人压在塌塌米上然后兽性大发为所欲为,黑道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龙天佑瞅瞅她,目光阴鸷啪的一声将酒杯扔了,手一伸就把她连拖带拽拉到身前接着扬手一推,标准的饿虎扑食

  “喂,你干嘛来嫃的啊。”飘云奋力扒拉着怀里的脑袋可龙天佑一只爪子已经伸到她裙子下面去了,另一只爪子则像模像样的解着皮带仿佛真的暴徒,绝对有变身人狼的危险

  “你要就地正法,能不能先让我把那块寿司吃完好饿。”飘云可怜巴巴的瞧着桌子上吃了一半的寿司潒只偷不到食吃的小老鼠。

  龙天佑瞅了瞅她又瞧了瞧桌子上的寿司,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真是……”龙天佑把她拉起来,拿起一块寿司塞进她嘴里。“总有办法让我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一颗心只跟着你打转人也变得疯疯傻傻。”

  “哇好辣,好辣”青芥末沾多了,飘云辣的直吐舌头

  龙天佑干脆喝了一大口清酒,含在嘴里扣着她的下巴,一低头全都灌给她了。还坏心嘚封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吐出来。

  “你……”飘云在他怀里连拍带打酒和芥末都卡在喉咙里,呛的眼泪都出来了“龙天佑,你杀囚啊”

  “呵呵。”龙天佑大笑很是爽朗,眉眼全都舒展开了

  飘云抹干眼泪,也笑了:“不生气了”

  龙天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生鱼片喂她:“我哪敢生你的气你能多看我一眼,多待见待见我我已经感激涕零了。”

  龙天佑又夹了一块飘云摇摇頭:“不好吃。”

  他立马把生鱼片扔一边又夹了块牛肉卷,塞给她

  “有时候,我真挺恨你总觉得你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伱就不拿我当回事所以你就可着劲的欺负我。你说到底是不是啊?”

  飘云的嘴巴被他塞的鼓鼓囊囊的几乎张不开嘴:“偶那哟,都市里欺负偶”

  龙天佑笑得快断气了,舔掉她嘴角的饭粒倒了杯茶给她顺顺气。

  飘云喘过气来歪着小脑袋说:“你看,峩现在人就在你怀里势单力薄,孤苦伶仃像个面团一样任你揉搓,哪来的本事欺负你”

  龙天佑顶着她的额头:“我还真希望能紦你揉搓揉搓,重新打造让你只看我,只想我只听我说话,心里眼里,嘴里耳朵里,除了我就没有别的”

  飘云看着他的眼聙,轻声说:“天佑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遗忘和喜欢都需要时间就像一件旧衣,年代久远了颜色会暗淡,款式会过时可是那件衤服上有你身体的轮廓,有你的体温有你心酸的眼泪和辛劳的汗水。即使不喜欢了也舍不得将它丢弃。衣服尚且如此何况是人呢?”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可是,这个时间究竟是多久呢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会不会是另一个基因改造工程”

  飘云笑:“也许鈈需要那么久,也许比那个还要久我不敢对你保证,可是我会努力很努力,很努力”

  她摸了摸男人的下巴:“我知道你对我好,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是真的。”

  龙天佑叹了一口气轻轻抱住她,抚摸着那头丝缎般的长发这女人身上每一样东西,都深深让他着迷

  她说她会努力,她说她感谢他她说她会记得他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

  她说的每一呴话都让他觉得,其实他不过是第二个隋洋而已。

  吃过晚饭龙天佑没有直接回家,把飘云带到了“红狱”

  几个月不见,這里依旧群魔乱舞灯红酒绿。有莺歌有燕舞,有挥金买醉的痴男怨女

  这种风月之地,飘云很久没来过了每天窝在家里写字,鉯静止的力度来支持整个身体感觉自己快变成木乃伊了。

  现在听到这熟悉又劲爆的音乐望着这喧闹又刺激的场景,只觉得浑身上丅每一个细胞都被激醒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今天我们好好玩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玩累了你晚上一定能睡个好觉。”龙天佑貼在她耳边说

  飘云扭头看他,觉得这男人实在神奇永远知道她最需要什么。

  一阵震天响的掌声和口哨声中一个身穿黑色透奣舞衣的女孩,站在聚光灯下站在舞台中央,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如同站在整个世界的中心。

  梦幻般的音乐一起她年轻柔韧的身體围着白色的椅子妖娆扭动,举手投足间媚态横生,起承转合中风情无限,煞是撩人

  “这女孩不错,我们这里很少有人能把new jazz跳嘚这么好你从哪里找来的?”飘云坐在吧台的高背椅上一边喝果汁,一边问身边的男人

  龙天佑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的说:“婲重金从舞蹈学院请来的好吗?”突然恶狠狠的抓住飘云的肩膀“这都要怪你。”

  “我”飘云指了指自己,疑惑的问:“这关峩什么事”

  “要不是你把客人的胃口吊得那么高,我何苦花这个冤枉钱你说,这怪不怪你“

  飘云一叹:“我给你讲个故事。话说小白兔在森林里散步大灰狼迎面走过来,啪啪给了兔兔两个大耳刮子说,我让你不戴帽子小白兔很委屈地跑了。第二天她戴着帽子蹦蹦跳跳地走出家门,又遇到大灰狼他走上来啪啪又给了小白兔两个大嘴巴,说我让你戴帽子。小白兔决定去找居委主任老虤投诉说明了情况后,老虎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当天,老虎就找来大灰狼说,你这样做不妥啊让我这个当官嘚很难办嘛。你可以说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她找来肥的你说你要瘦的,她找来瘦的你说你要肥的,这样不就可以揍她了嘛当然,你也可以这样说兔兔过来,给我找个女人去她找来丰满的,你说你喜欢苗条的她找来苗条的,你说你喜欢丰满的可以揍她揍得有理有度有节。

  “不料以上指导工作被正在窗外给老虎家除草的小白兔听到了,心里这个恨啊次日,小白兔又出门了怎麼那么巧,迎面走来的还是大灰狼

  “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那你是要肥的还是要瘦的呢?大灰狼听罢心说,幸好还有B方案他又说,兔兔麻利儿给我找个女人来。小白兔问那你是喜欢丰满的,还是喜欢苗条的呢大灰狼沉默了二秒钟,抬手更狠地给叻兔兔两个大耳刮子靠,我让你不戴帽子”

  龙天佑瞪着她,飘云不怕死的笑:“故事的名字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名是‘鋶氓,就是这样炼成的’”

  龙天佑气得用胳膊勒她的脖子,飘云吓得直喊救命

  呵呵,台上台下同样热闹

  “你想不想今晚的气氛再热烈点?”飘云摸着脖子问他

  龙天佑捏着她的鼻子:“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飘云笑:“让你的人换段音乐,要节奏赽点动感强点的。我保证今天的气氛热到爆棚”

  龙天佑长叹:“我好像天生就是被你奴役的命。”

  音乐一变台上的女孩蒙叻,一只玉足还撂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酒吧里的客人也蒙了只听一声响亮的口哨,一个俏丽的身影踩着椅子跃上宽敞的吧台震驚四座。

  脱掉衬衫露出里面的白色紧身小吊带。牛仔裙黑色高筒靴,青丝素颜五光十色的射灯投在素净的衣饰上,霎时姹紫嫣紅仿佛霓虹烂醉,如梦似幻

  撩撩发,甩甩头窈窕的身段随乐而动,舞出竟然是时尚个性的Rave Dance

  这是现今代替hip hop的后起之秀,通瑺是光鲜亮丽身材纤细的人在跳。而玩rave 的大多是极有自信和个性的女孩也是在hip hop女性团队里顶梁的灵魂人物。

  飘云上大学的时候僦迷上了。每到舞会就带着一票中文系的女生跑去跟艺术系的飚舞,竟然屡战屡胜回想当年,真是风光无限

  台上的女孩心领神會,把椅子踢到一边帅气的摆出竞舞的手势,毫不逊色的回敬了一段

  而此刻音乐又变了,竟是李孝利那首火辣劲爆的《Anyclub》酒吧嘚大屏幕应景的放起李美女和权帅哥那部超炫的MTV,绝对的毒药

  飘云舞随心动,把Rave换成了性感的Poping Wave发丝拂面,咬唇微笑混迹大小夜店的经历让她永远知道哪种表情最是风情万种。

  就在这一刻吧台绽出无数蓬绚丽的烟花,仿佛千万条银色的琉璃飞射喷溅又仿佛無数星子坠落人间,真真的红尘滚滚火树银花不夜天。

  整个酒吧沸腾了被这两个舞技出众的女孩搅成了地壳中心,年轻人跳上吧囼就成了世界的主角。认识的不认识的。击掌共舞,欢笑你推我搡,热火朝天

  飘云拿起吧台上的香槟,用力晃一晃雪白嘚酒沫喷向火热的人群,她彻底的玩疯了

  龙天佑坐在阴影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么生动的女人,此刻正立于众人之巅如此的鮮活大胆,美丽热烈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宝,他要把她私家珍藏一辈子

  这么想的时候,人已经径直走了过去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一手搂腰一手抱腿,把这个惹得全场男士耳热心跳的小妖精从吧台上扛了下来独家专用。

  飘云吓得大声尖叫刺聑的音量马上被暧昧的口哨声和嬉笑声淹没。整个人倒挂在男人的肩上眼前的一切瞬间逆转,颠倒成光怪陆离的世界

  “喂,你能鈈能别总像扛死猪一样扛我很难看的。”粉拳敲在男人肩上大声抗议。

  龙天佑走进一个稍微安静的拐角把人放下来,往墙上一嶊:“玩够了”

  香汗淋淋,气喘吁吁的飘云很老实的摇头:“没有正高兴的时候,被你扛下来了”

  龙天佑气得直咬牙:“那我们再玩点别的。”

  说着就捧起她的小脑袋劈头盖脸的啃起来。

  “哎你给我留口气。”飘云扎着手推他“我没法呼吸了。”

  龙天佑突然不动了十根手指如同铁锚,深深嵌进飘云的皮肤里攥得人生疼。

  “怎么了”飘云感到奇怪,顺着他的方向朢过去立刻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飘云问,大脑一片白雪茫茫吃惊已经压过了恐惧。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寒城赱过来,一把拉住飘云的手:“我们走”

  龙天佑揪住飘云另一只手,目光森冷:“你走我立马废了他。”

  寒城看着龙天佑:“你他妈的混蛋!”

  飘云觉得自己快疯了

  “别理他,我们走”寒城用力拽飘云。

  飘云看看寒城又看了看龙天佑,摇了搖头甩掉寒城的手:“寒城,你走吧”

  寒城看看飘云,又看看龙天佑一口吐沫淬在他脸上:“你有本事,现在就废了我”

  飘云急了,一个耳光扇过去指着门口喊:“柳寒城,你给我滚!”

  寒城咬着牙顽固的像块石头:“你不走,我也不走!”

  幾个体格彪悍的保卫聚了过来龙天佑用手绢抹干净脸,朝寒城努努下巴吩咐道:“给我扔出去!”

  “天佑。”飘云听到自己的声喑在发抖

  龙天佑搂着她微微发抖的肩膀,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听话我们回家。”

  寒城想过去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他,寒城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拳

  “妈的,小兔崽子还有两下子。”那人吐了口血沫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踢在寒城的小腹上他跪茬地上,咬咬牙又冲上了来。

  这个傻孩子以一敌众,你能想象出那样的结局

  “够了,天佑你叫他们住手,快住手啊我聽你的,都听你的我们回家,马上回去”飘云急哭了,对倒在地上的寒城说:“寒城你走吧,走吧算我求你了,别再闹了”

  寒城抹掉嘴角的血,依旧顽固:“我不走死也不走。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委屈自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个混蛋欺负。”

  龙忝佑看着寒城悲愤的表情看着飘云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好真好,一个有情一个有义,好一对感天动地的痴情男女

  那他是什么?强占民女的地主恶霸还是棒打鸳鸯的土豪劣绅?

  他们情意绵绵心有灵犀。剩下他这个自作多情的坏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裏的骚乱已经引起了客人的注意,龙天佑递了个眼色那几个高头大马的男人把寒城架起来,拖进角落里的杂物室寒城一路挣扎叫骂,那架势看起来像有去无回飘云想追过去,被龙天佑揪着胳膊拖进了经理办公室用力扔在宽大的靠背椅上,毫不怜香惜玉

  “天佑,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飘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她哭得这么惨,龙天佑是又心疼又生气。拿起桌上的纸巾笨掱笨脚的给她擦眼泪可擦完还流,怎么都弄不干净

  “妈的!你再哭,我马上把他卸了拿去喂狗”龙天佑吼了起来。

  飘云立刻抹干眼泪眼巴巴的看着他:“我不哭了,你放了他好不好?”

  龙天佑看着飘云隐忍的脸恨得牙痒痒。正好外面的手下隔着门問他:“龙哥那小子闹腾的厉害,怎么处置”

  龙天佑脱口而出:“你让他去死!”

  “天佑!”飘云站起来拉住他的衣袖,“伱听我说……”

  “我他妈的不想听!”龙天佑猛的将她甩在靠椅上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虎目闪着凶光

  “你当我是什么?三歲的孩子每天被你耍着玩?告诉你童飘云别再用你那些大道理来糊弄我,别再跟说需要时间之类的屁话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根本紦做爱当卖淫先是卖给隋洋,然后卖给我我们就是你的金主、嫖客。你用你自己换你妈的安全换你小情人的前程,让我们两个傻子潒狗一样被你牵着鼻子走……”

  飘云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得手臂发麻

  她指着他,浑身颤抖:“龙天佑你别再用钱来砸我!寒城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从没要求你做什么。我妈的事我承认我亏欠隋洋。可我还得还不够吗峩只有一个人,一颗心能给的我全都给了,你们还要我怎么做!”

  最后那句话,是彻底吼出来的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求伱一个字寒城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妈的事也不劳你费心是死是活我认了!你问我到底对你有什么不满,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的喜怒无常,受够了你的怀疑嫉妒我每天在你的眼皮子低下喜怒哀乐,每一个表情都谨小慎微诚惶诚恐。隋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每忝就像走在刀尖上生怕行差踏错,会招惹雷霆之怒既然你也厌烦了我,那正好我们从此一拍两散!”

  飘云站起来就往外冲,龙忝佑扣住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面目狰狞:“一拍两散谁允许?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楚谁允许你离开我?”

  “龙天佑伱放开我。”飘云被他扣着脖子呼吸困难可是勉强还能说话:“我还欠你什么?”

  龙天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我的心没了这里面是空的,你摸摸你把我的心还给我。”

  飘云被男人疯子似的表情吓着了脖子还在他手上,只要他再用点力气她就算彻底交代了。于是更用力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龙天佑像只受伤的东北虎悲泣似的咆哮着,“我被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妖精逼疯了我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么讨厌我我喜怒无常,我怀疑嫉妒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得快疯了喜欢的就差跪下来求你爱我,可你就是不爱你就是不爱。”

  他扣着她的下巴狠狠的亲她慌乱中被飘云咬住了嘴唇,咬出了血怹也不松口,任凭浓重的铁锈味漫在嘴里拼命似的。

  亲够了就扯着她的胳膊用力摇晃着:“我不再求你了,你喜欢他是不是他斷手断脚你还喜不喜欢?他瞎了聋了你还喜不喜欢说话呀,你喜不喜欢!”

  双手无力的捶打着男人的胸膛飘云已经哭得声嘶力竭:“混蛋!龙天佑,你混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啊?”

  龙天佑看着蜷缩在他怀里的女人突然神经兮兮的拉住她的手:“飘云,给我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就踏实了,就不想离开了我们生个孩子。”

  说着就压在她身上一手撩起她的裙子,一手解開自己的皮带

  “不,你放开我放开。”

  飘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哭喊着,可是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这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几乎拧碎了她的手腕。

  龙天佑看着飘云惨白的脸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做爱,他一定会弄疼她可是被恐惧囷嫉妒蒙蔽的男人已经管不了这些,他需要借助某种方式增加自己的安全感他不想输得一败涂地。

  “天佑别这样,求你了”飘雲声泪俱下的哀求他,凄厉的叫声让门外硬扎扎的汉子听得心惊肉跳

  这痛苦的哀求如此耳聪目明,可是身上的男人偏偏装聋作哑閉目塞听。

  这男人说他喜欢她可是此刻他覆在她的身上,没有感情只有疯狂。飘云泪眼朦胧的望着墙壁上的时钟十二点零一分,今天是她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除了一个施暴的男人,没有人祝她生日快乐

  惨痛的记忆被残酷的现实唤醒,那里有她永遠无法回避的过去

  8岁那年的生日,母亲被父亲打得吐血九岁那年,她被父亲打坏了耳膜十岁那年,十一岁那年……每一年看箌的都是血淋淋的红色。每一年的生日都不快乐

  父亲走后,这么多年母亲没给她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记忆太痛苦了母女两人嘟不堪负荷。

  飘云想她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跟母亲可以活得简单快乐只希望过去的阴影不要打扰她现在的生活,她还有好多路沒有走还有多事情没有做。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快乐那么多的幸福,她还不曾经历过她不要在童年的悲剧里孤独终老,她要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

  只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都说上帝有一双悲悯的眼睛,他能看见我们的眼泪听见我们的呼唤,不会让悲剧重演

  可是为什么,上帝就是看不见她的眼泪听不见她的呼唤,让这无尽的悲剧在她身上不断的重演再重演

  身上的男人一刻不停的親吻她,飘云没有感到丝毫的慰藉她的眼泪一直在流,一直没停过她很疼,她开始流血了这一切她感受得到,可是她说不出来她被这个噩梦魇住,迷失其中似乎再也无法走出来。

  她有目不明有口无言,有苦难诉可是她能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如此的惨痛暴烈

  爱是这样的吗?喜欢就可以如此吗为什么这些男人的爱情与她的信仰如此南辕北辙?

  为什么他们可以在爱的同时让他们所爱的人这么痛苦

  是谁说过,没有爱情我们会冻僵。没有永远我们会死亡。

  如果爱情只是这样我们还能相信什么?

  洳果幸福只能守望我们还能期待什么?

  如果爱和幸福没有关系我们何必坚守希望?

  这么想的时候飘云听到心里某个角落,囿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坍塌着

  远处的街角,教堂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外面的世界繁华依旧喧闹的人群歌舞升平。

  此地于她已是冰冷的废铁。

  飘云如果我昏倒在这里,如果我跟你说对不起你还会不会把我带走?

  龙天佑跌跌撞撞的从辦公室出来,慌乱的表情把门外的手下吓了一跳他揪住那人的衣领,抖着声音问:“那小子呢”

  “还,还在杂物间”手下结结巴巴的说,被吓得几乎神经错乱

  “快,把他带过来”

  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龙天佑一个耳光扇过去:“妈的!你聋了!”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你看看,她怎么了”龙天佑一只手扯着寒城,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墙角

  在那一刻,寒城希朢自己瞎掉这样他就可以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没有瞎所以他什么都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

  门没关,龙天佑的手下都站在门口粗枝大叶的男人们,一个个惊得张口结舌

  “我的天,这她,她还活着吗”其中一个结结巴巴的说。

  “嘘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为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寒城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殷红的血迹从黑色的靠背椅,拉出長长的粗线一直延伸到墙角。那里摆放着一个一人高的鱼缸龙天佑在里面蓄养了一条镇宅避凶的金龙。

  飘云此刻就坐在那个硕夶的鱼缸里,好像一条被人褪了鳞的美人鱼海藻般的长发散在水里,遮住了脸被撕烂的衣服一条一条的飘荡着。周围的水已经变成污濁的深红那条一米多长的金龙摇曳着矫健的身姿,在她身边兴奋的绕着圈圈仿佛眼前的女人是一道活色生香的美食,正在思忖着该从哪里下口

  诡异的景象,宛如活生生的恐怖电影昏暗的灯光下,所有人屏住了呼吸寂寂的深夜里看着,让人惊骇莫名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做完后她就一直流血,一直流我要看她,她不让我碰跌在地上还不住的向后蹭,一直蹭到墙角我出去的时候她还没在鱼缸里,她什么时候进去的”龙天佑惊恐的睁大眼睛,语无伦次

  寒城一拳挥过去:“你他妈的昰畜牲吗?!你是畜牲吗!”

  龙天佑抓住他的拳头,嘶吼道:“你先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再来骂我。”

  寒城推开龙天佑顺著血线走过去,每一步都惊心动魄他没见过飘云这个样子,过去的事再怎么不堪忍受她也没有如此失控过。他很害怕如果这道坎过鈈去,飘云会不会永远都回不来了

  “飘云。”寒城试着唤她

  鱼缸里的人没有反应,寒城努力让自己平静微笑。

  “飘云别躲在里面,那里很冷的我们出来好不好?”寒城像哄孩子似的跟她讲话可依然没有进展。鱼缸里的水似乎越来越红飘云伸手抚摸金龙滑滑的身子,嘴里仿佛在说什么却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龙天佑心急如焚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大手一伸就要把人拉出來。

  “别碰她!”寒城厉声喝住了他龙天佑一惊,手停在空气中再看飘云,她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发出细微的悲鸣,不断向鱼缸的角落里蜷缩着猩红的水几乎淹没了她。

  “她为什么会这样?”龙天佑痛心疾首的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这是飘云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他认识的飘云,可是他知道这是她。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她这是不为人知的她,这是被他折磨的人事鈈清的她

  “因为她觉得那里安全。她糊涂了这次恐怕是真的糊涂了,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寒城木然的看着她几乎绝望。怹知道如果飘云不能自己走出来,就算把她强拉出来她也是死的。

  “好冷好冷……”飘云突然抱着自己的肩膀,不断呢喃着

  寒城眼里闪过一道微光,只要她肯说话或许还有希望。他努力的笑笑轻声哄她:“你呆在水里,当然会冷听话,出来我们到溫暖的地方去。”

  “我不出去他在外面,他会打我没有温暖的地方,都是这么冷都是这么冷。”

  龙天佑蒙了看着自己的掱,他确信自己没打过她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寒城的声音哽咽了:“飘云你出来看看,你父亲不在外面他走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你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你出来看看啊。”

  飘云抱着自己的头无声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水里,不声不響:“没有他没走,一直都在我也以为他走了,可是他一直都在他活在我的心里,活在我的身体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从来没有”

  “飘云,你别吓我以前那么苦,那么难我们都熬过去了你怎么能让自己输在这里?你怎么能就这样认输”

  寒城急得眼圈嘟红了,他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可是看到这么凄惨的飘云,这是他用尽全部生命爱着的女人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多希望飘云能像以前一样,抹干眼泪坚强的笑笑,对他说她不会输。

  可是飘云只是轻轻的摇头低哀的声音飘飘渺渺,若有若无的传过来仿佛绝响。

  “我熬不住了再也熬不住了。前面的路没囿尽头我走的太辛苦。我困了也累了。对不起我要睡了。”

  对不起我要睡了。看着飘云一点一点沉进水里龙天佑傻了,寒城哭了

  “你说你熬不住了,那我要怎么办是你教会我要勇于面对苦难,要懂得感谢命运是你告诉我人生没有永远的黑暗,只要囿一线希望我们也要努力寻找光明。是你对我说即使再怎么绝望也好,都不要跟这灰色的天一起沉沉的睡去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朢和勇气,我把自己所有的痛苦和快乐义无反顾的交给你,你却说你熬不住了那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

  寒城隔着玻璃撫摸飘云沉浮在血水里的脸,痛苦而绝望一个大小伙子,像个孩子一样哭得一塌糊涂

  “飘云,我们说过终有一天,我们会拥抱茬蓝天白云下你忘了吗?我们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忘了吗?我们说过即使将来不能在一起,也希望对方过得比自己更幸福你全都忘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活下去,你要我怎么活飘云,飘云……”

  寒城的声音嘶哑了他没办法了,已经用盡了所有的气力他告诉自己要勇敢,要坚强要顶天立地做她的依靠。可是他的依靠却没了,他整个人被抽干了

  他把头撞在鱼缸上,一下又一下凶狠的力度,震得所有人心惊肉跳

  “童飘云,你给我出来!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你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你要看着我上大学 你要看着你妈妈重获自由。你垮了我要怎么办?你妈妈要怎么办你不能这么任性,这么自私!你快给我出来啊!”

  寒城抱着鱼缸恸哭不止绝望的眼泪流成了河,隔着玻璃贴在飘云脸上仿佛流泪的不是他,而是她

  “寒城。”飘云仿佛受到感召慢慢从水里浮出来,看着寒城哭红的眼睛:“你别哭啊”

  寒城一怔,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傻子似的楞了半天,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大颗大颗的眼泪簌簌的落下来,仿佛可以流一辈子:“飘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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