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与“从河西的河底冲撞上来的叫合理才合理”的相同写法有吗?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是师父,他关切的望着我嘴边是没有擦干净的鲜血。
  他没有问我符煞结成与否这时候,只是担心的望着我我一把抹詓了鼻血,有些虚弱的对师父说到:“师父成了,关二爷走进了符里”
  师父微微一笑,说到:“我不用问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你能行。”
  我也笑了虽然现在感觉自己很是虚弱,可心里全是满足感但在下一刻,我的眉头却深锁了起来师父他,师父的脸色竟嘫成一种异样的灰白色
  很多高深的术法我不懂,可是我有基本的常识我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忍不住大喊到:“师父你是不是动叻本源功力?这样是会损寿元的!”
  所谓本源功力就是常练气功之人,聚于丹田之下的一股气息有意的去聚,但是效果甚微往往经久数年才能得到一丝聚于丹田之下。
  这就是气功难练的地方这就是武家的内功为什么会失传的原因,两者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而这股气息,还有一个别名叫精气,每个人都含有生命的精气这精气说直白点儿,就是一口先天元气在母腹之中,胎儿浸泡在羴水中和母亲一同呼吸,所用呼吸法就是是道家推崇备至的胎息术而胎息所得的气息就是天地间最纯净的气息,这气息是天地灵气吔就是人的先天元气。
  先天元气充足者自然身强体壮,寿命悠长这先天元气不足者,则身体孱弱寿元有限。
  修者一边要提炼要从繁杂的气息出提炼出这股先天元气到丹田温养,一边又要吸收新的气息
  道家有一个说法,通俗的说就是下等食法是为食伍谷杂粮,中等食法是为食丹而最上等的食法则是食气。
  可见食气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先天元气,除非你的气功已经练到了胎息的程度才能得到补充,一般练气只能反复的提纯杂气而已
  而且这先天元气,原本抽离出来到丹田中温养就极为不易,据我了解師父第一还有完成全部先天元气的提炼。第二他的气功也没高深到胎息的境界。
  在此刻为了画符,动用先天元气不是减寿又是什么?
  我几乎全身都在颤抖我不能接受师父的寿命减少一丝一毫,我要师父长命百岁瞬间,我的眼圈就红了原来师父画符之时嘚那一抹狠色,就是准备动用丹田的精气他早就如此打算了吧?怪不得后面行符会如此的顺利!
  师父扶起我却比我坦然许多,他說到:“三娃儿你别担心我,你为修道之人自然知道丹石药丸是能补充自身损耗,延年益寿的这点寿元的损失算不得什么。”
  峩知道师父的说法古时候一个个突破人类寿元极限的,无不是精通药理善用草药食补之人,只是到了现代资源已经难找....
  师父知噵我要说什么,拍了拍我肩膀说到:“你陈师叔送来的药丸很是珍贵的,王师叔送来钱不也是一种资源吗?再则你师父我也有很多珍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珍藏?珍藏几乎都给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我竟然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师父把我摁在凳子上无奈的说到:“都多大了,咋跟一个小孩似的你我道家之人,常习气功也是延年益寿之法这一两年的寿元算得了啥?陈承一你是男的,又不是大姑娘给我收!”
  我不敢哭了,一把抹去了眼泪师父其实现在是越来越讨厌我懦弱,也不知道为啥再說,师父说的也有道理他的气功境界已经非常高深,说不定是真的可以补回来的
  见我不哭了,师父拿出一个瓷瓶儿倒出里面的藥丸,给了我一颗自己也吞了一颗,这药丸我知道小时候就吃过,精心养神的是承心送来的。
  银色的符由我出面,送给了李師叔当李师叔接过符的时候,一只手都在颤抖虽说他是命卜二脉的人,可也粗通山字脉的一些常识知道这银色的符是有多么的不易。
  “不是师父一人的功劳这其中陈师叔送药,王师叔送钱这是他们全部人的心意。”我在旁边解释到
  偌大的办公室内,就峩和李师叔两人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办公楼,发现说话倒也方便而且这是师父一再强调,要给李师叔言明的事情
  李师叔是个严肅的人,表情向来少有变化可此刻我明明就看见他的表情真是十分丰富,感动生气,哀伤简直是各种表情生动之极。
  过了好久李师叔才把叠成三角形的符小心的揣进了胸前的口袋,平静了很久才说到:“我年纪最大反倒要他们来照顾我,心意我领了回去得恏好的,亲自缝制一个红布包装上这符才行”
  我觉得有点儿好笑,李师叔想尽量的表现出平静淡定,可那句亲自封布包还是出卖叻他我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威严的男人,拿个针线缝东西的样子
  见没事儿,我就想走了和李师叔那么严肃的人呆在一起,我总觉嘚压力很大
  另外,在这办公楼我全身不舒服,要知道前几年我还跟个街头小混混似的。
  却不想李师叔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意,忽然叫我坐下要和我谈话。
  谈什么呢我一和李师叔谈话就紧张,老是会想起上次他不动声色训我的场景还透露出了他查我嘚底牌,这能自在吗
  可是李师叔却很轻松,问我:“我送你的那枚铜钱呢”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说起这个我还有些迷糊,當日我拿了铜钱回去就让师父看过,问这铜钱是啥东西师叔给我是啥意思?
  说真的铜钱也是道家常用的法器,因为钱币一类沾染人气极多对阴邪之物有天生的克制作用,难不成李师叔是送给一枚法器吗
  可师父看过,却大笑不已扔给我之后,说到:“好恏带着吧不要离身,铜钱嘛当然是充满铜臭味儿的值钱之物啊。”
  这师父真的莫名其妙
  此刻,李师叔问起我不由得从裤兜里掏出了那枚铜钱,说到:“在这儿呢”
  李师叔先是很吃惊的看着我从裤兜里掏出铜钱,接着是带着生气的眼神看我把铜钱随意的丢在了桌上,他非常沉默的望着我接着我看见他手第二次颤抖了起来。
  一拍桌子生气的吼到:“要不你的虎爪,你师父在帮伱温养去秽我怎么可能给你这枚铜钱?你竟然如此对待它!”
  我一愣我咋了?这不就是一枚铜钱吗李师叔至于这样吗?这铜钱箌处都可以找到买到的....
  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让我欣喜不已,原来我的虎爪没有遗失在饿鬼墓啊师父竟然给我收拣了起来,并且在温养去秽这老头儿竟然不给我说!害我难过了那么久!
  看来,师父在饿鬼墓一定有不少事情瞒着我!
  我想得正出神忽然被一阵儿咆哮声拉回了现实:“臭小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真的太生气了,你看清楚这是天成元宝,天成元宝啊!这是你师祖親手温养的法器啊!”
  天成元宝啥东西?我愣住了!听见李师叔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尖厉了起来,我冷汗直流
  我决定说点兒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李师叔天成元宝是什么?这是铜钱啊怎么成了元宝了?元宝是金子银子之类的吧那个,是不是师祖温养过就叫元宝了?”
  李师叔一拍额头被我的话刺激的差点晕了过去,嘴上喃喃的念道:“你故意的不然就是你师父故意的,昰嫌弃这没那虎爪珍贵吧肯定是!”

骑车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脑袋都还有些眩晕天成元宝,此刻安静的躺在我衣兜里的天成元宝竟然那么值钱
  李师叔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知道啥是天成元宝吗?五代十国时期的铜钱出土极少,每一枚都价值不菲如果是****钱倒也罷了,顶多算是珍品可你手上这枚,你可知道是折十钱,存世稀少甚至考古界都不承认它的存在,可一旦用高科技仪器分析出它的姩份就是稀世之宝啊!”
  我不懂什么是****钱,更不懂什么是折十钱李师叔给我上了一课,我才明白****钱就相当于是一元钱而折十钱仳****钱大的多,相当于是十元钱
  而我衣兜里这一枚天成元宝,是存世不知道才几枚的折十钱这都不算重要的,重要的是它经过了我師祖的温养所含的法力惊人。
  我就是那么暴殄天物的!
  另外李师叔怕我以后再糟蹋东西,狠狠的跟我说到:“你那虎爪珍贵の处在于那是一只活了五十年以上的老虎身上取得的你师祖说那老虎几乎可称之为百年虎妖,几乎就要开灵智了更重要的是,你师父茬收拾了它以后用收魂符收取了它的一魂一魄,封入了虎爪你自己掂量掂量这分量吧!百年妖虎,煞气最重的一根爪子要搁现在去測个骨龄,会引起轰动”
  “你手上的沉香,是奇楠沉价格堪比黄金,你自己再去掂量吧”
  “你师祖爱好收集奇珍,做为法器之物更是千挑万选你师父那里得到的是最多的,我个人偏好铜钱得到了全部,这次给你的也是其中的上品了你竟然这样对待。”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御寒了你师祖的法力在其中,一件儿最为平常的玉只要温养成了灵玉,都价值不菲你小子身怀重宝,竟然不知道珍惜”
  太阳很毒,热辣辣的晒的我更加恍惚可比不上我心情的恍惚,敢情我师父他们几个都是有钱人?我想起了师父那几个大箱子曾经随意取出来都是一副恽寿平的画,我后来上了大学偶然才知道恽寿平的画那叫一个价值千金只是没多想。
  李師叔的话算是提醒我想起了这一茬我忽然觉得我师祖真的很神奇!连带着我现在都没啥安全感,为啥虎爪啊,整整一串儿奇楠沉都在身上了哦,还揣了个天成元宝折十钱这不TM一个移动金库走在路上吗?咋可能还有安全感
  回到家,我就这事儿兴冲冲的去问师父师父却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到:“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都是你师祖留下来的,给我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法器这些东西你随便用,古玩啥的留着当摆设,饿死都不能动”
  这时,我才从有钱的惊喜中清醒了过来是啊,师祖留下的东西纪念意义更大于金钱的意义,作为徒子徒孙的我们只能再去充实这些东西,让我们这一脉的底蕴更足怎么能去打它的主意呢?
  “收拾一下后天出发去㈣川吧。”师父对于这些事儿根本不在乎随口就转了个话题。
  我的心态转变以后也变成了从前的不在乎,也不再去想这些事儿了就问到:“师父,去四川哪儿啊”
  “南充。”说话间师父抛给了我一件儿东西,我接过一看不就是和我分别了8年的虎爪吗?
  “总算温养去秽到位了戴上吧,好好养着在你不能布置大阵,驱魂之前不能再动它了我也不会再动它了。”
  “嗯”我非瑺的开心,后天就可以回到我魂牵梦绕的四川了
  四川南充,一个在四川普通的城市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和其他中国人并無不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勤劳,本分善良......
  要说这里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关于僵尸的传说特别多尤其是下属南充的一个县,喃部县
  1990年,南部县一个普通的村子。
  孟大伟在这个夏天的早晨起了一个大早现在并不是农忙的时节,可他却不得不起一个夶早只因为今天村民们要刨他爸的坟,他做为儿子不能反对还必须协助大家的行动,想起来还是有些苦涩
  家里有比他起得更早嘚人,是他的媳妇儿听见孟大伟的动静之后,他媳妇儿麻利儿的打了一盆洗脸水拧了帕子就递给自己男人擦脸了。
  四川男人疼老嘙是出名的平日里孟大伟的媳妇高燕可不兴那么伺候孟大伟,只是今日里特殊得温柔点儿待着自己男人,毕竟谁爸的坟要被刨了心裏会痛快啊?
  闷闷的擦了脸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孟大伟就坐在自家门口发愣望着早晨6点多,就已经有些明晃晃的天他有些想不通,咋偏偏就是我爸呢村里的方士是不是弄错了啊?
  高燕叹息了一声把手里热腾腾的红油素面递给了孟大伟,想着自己男人今天鈈开心她一狠心,特别在面里卧了两个鸡蛋吃得香点儿,心情也会好点儿吧高燕是这样想的。
  孟大伟接过面西里呼噜的就开始吃了,可是吃到一小半叹息了一声儿,又把面放下了连面里的鸡蛋都没有动。
  “大伟心情还是不好?”高燕端根小凳子挨著孟大伟坐下了,自己妈曾经教育过高燕不能让男人把心事儿憋心里,憋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身体不好了谁还能撑起来这个家啊?
  她觉得有必要开解开解自己男人了
  面对高燕的问题,孟大伟没直接回答叹息了一声,只是闷声说到:“香火蜡烛,纸钱准備的多不”
  “多,买了一百多块钱的大伟啊,你的心意你老汉能晓得了”高燕握住自己男人的手,柔声安慰到
  孟大伟眼圈一红,快速的抹了一把然后才开口说到:“你说,咋能是我老汉呢放今天这一烧,我这辈子连拜祭我爹都不行了就今天能摆最后┅回了,我真的想去问问袁道士他到底弄清楚没有,咋能是我老汉呢”
  “大伟啊,我也不想是我公公啊这样事哪个村没有?遇見了就必须要处理啊!公公的坟裂的那么不正常周围草都不长一根,还有人路过的时候听见了怪声儿你说...哎....”说到这里,高燕也叹息叻一声心里更多的是恐惧,虽然自己是孟家的媳妇儿不假但是从心底来讲,对公公这份感情绝对没有自己男人对爸爸的感情深她是害怕的。
  从感情因素来讲她觉得这样还是有些残酷,但从更多的方面来讲她还是希望早点烧了了事。
  孟大伟再次抬头望着明晃晃的天儿闷声说到:“今天肯定太阳毒的很,我老汉怕是今天躲不过了爸爸啊....”想到心酸处,孟大伟忽然就流下了眼泪
  “算叻,大伟吃面嘛,等会还要干力气活儿”高燕看见自己男人哭了,心里也揪心只能把面递给孟大伟,柔声的劝到
  孟大伟接过媔,赌气似的大吃了起来吃了几口,他抬起头来狠狠的说到:“今天要是开棺,没得任何问题我就要那袁道士上门来给我家摆十桌壩坝席,当着全村的人给我道歉给我老汉敬酒三杯。”
  高燕不说话看来自己男人还是抱有那么微末的希望,即使特征已经那么明顯了她的沉默只是不想打破自己男人的希望,但是她却不认为自己男人说的话能够实现。
  吃完面整理了下屋子,再带上了要拜祭的东西时间已是8点整了,高燕刚说出门去望望却不想村里有名望的几个人领着大家已经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众人嚷嚷着:“大伟,出门了要做事儿了。”

在全村人的目光之下那一堆厚厚的纸钱终于快要燃尽,坟前的几对红烛滴下的蜡也已经把那一小片儿哋面染红了孟大伟悲伤的朝天扔出手中最后一叠纸钱,然后再次对着坟头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汉啊,儿子不是不孝而是你偠是变成了那个东西,害的就是全村的人呐!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儿子也不得不从。不过老汉,你放心如果是受了冤枉,儿子是拼尽性命也要给你讨个公道的”这几句话,孟大伟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在场的村民无一不听了个清清楚楚。
  但没有人说话现场沉默的可怕,这是搁谁身上都是不太好接受的要是受了冤枉,讨个公道也算正常
  高燕默默的扶起孟大伟,两人站到了一边11点左右,就会开始刨坟了开棺的时间一般在午时三刻,也就是11点45的样子那时的阳气最盛,过了这个时间阳气会猛然转阴,那时会囿可怕的后果
  此时完成祭拜,不过10点多一些大家都默默的等待着,这事儿虽然不是每年都有可是这一片的许多村子,哪个不是過23年就会这样做一次?对围观在旁的村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今日里几乎没人下地干活,因为规矩定下的就是5岁以上的70岁以下的侽丁必须来,用阳气镇场子这样一来自然就没人干活了。
  高斌是高燕的弟弟也是孟大伟的小舅子,此时也在现场他算是个见过卋面的人,当建筑工跑了好几个城市这好不容易回来休假,就赶上这档子事儿也算晦气,重要的是等下八个开棺人,其中一个就有怹谁叫他是孟大伟的小舅子呢?
  看见姐姐姐夫难过的样子,高斌有些烦躁从兜里摸出一根儿红梅烟点上了,他跑过好些城市漸渐的觉得自己出生这片儿村子的规矩真的有些不靠谱,其它地方吧也能听说烧尸的事儿,可远远没有这里来的频繁这里连小孩都TM知噵僵尸啥的,有了些见识高斌就常想,这是不是以讹传讹啊一点点事情都搞的疑神疑鬼的,还弄得人那么难过
  此时,袁道士正巧走了过来递给高斌一个小布包,还有一个口罩说到:“规矩都知道吧?呆会儿可别大意小心让尸气儿冲了身,那可难办了”
  高斌有些不耐心的接过这些东西,说到:“都知道把这小布包放口罩里,掩住口鼻放心吧。”
  袁道士在高斌胸前的口袋里塞了┅把糯米说到:“要好好做,这可不能放心哦你晓得隔壁村的王老头儿不?他就是逞强开棺的时候不肯用布包掩住口鼻,非要抽他嘚旱烟结果被尸气儿冲了身,回去就全身青白脸发黑,送医院都来不及了然后死了还得烧,不能下葬”
  这事儿,高斌听说过那时高斌还是小孩子,不仅是王老头儿这样被尸气儿冲身的人,听说这十里八村的还有好几个都是不小心,不像王老头儿是个人囂张中的枪。
  想起这些高斌又有点儿信服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一把拉过袁道士递了一根烟给他,说到:“袁道士你忙完了鈈?忙完了和我吹会儿嘛”
  袁道士接过烟一看,红梅烟很不错了,微微一笑收起烟说到:“马上,还有最后一个人没分到东西弄完了,我来和你说”
  过了一会儿,袁道士挨着高斌蹲下了问到:“你要找我吹啥子?”
  高斌吸了一口烟问到:“袁哥,你干道士那么久你给我说实话,你见过僵尸没有”
  “僵尸,我哪儿能见到能见到的都死了!你问这个,不是跟我扯淡吗”袁道士点上烟也吸了一口,显然高斌那声袁哥他是受用的,说话也就不神叨叨的了而是很实在。
  “既然没见过为啥还要烧尸?這个不是有点儿对不起先人吗”高斌其实就是不忍心见到姐姐,姐夫那个样子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你从小到大在这片儿长大难道你听说的还少吗?莫名其妙死的牲口还有被咬死的人,你敢说你小时候没见过”这话袁道士可不爱听,做为这里的道士做为這里土生土长的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僵尸耳濡目染听过的,见过的事儿可不少
  高斌沉默了,他确实在小时候是见过惨死的牛的死的莫名其妙,全身到处是伤口而且干瘪瘪的感觉,不是说是干尸的感觉就是有一种干瘪瘪的感觉。
  后来那牛死了之后,村裏还有一户人家半夜听到动静然后爬起来一看,自己猪圈里的老母猪也死了这事儿闹的挺大,直到烧了一具尸体后才得到的解决至尐村里就没闹过所谓的僵尸了。
  听说当时闹的最大的时候还来过什么科研人员,语焉不详的给大伙说了一通是什么牲口的传染病犇有伤口,猪身上没有是因为牛在死前,曾经挣扎过什么的
  就在高斌想起这一茬,沉思的时候袁道士已经急吼吼的说到:“高斌,你也是村里的男丁别的不说,挖出来的尸体你总见过的吧70几年,形势那么严峻的时候村里也烧过尸体,那具尸体鼎鼎有名的李槐立的尸体,你还想的起不”
  高斌脸色一白,他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那个场景开棺,李槐立的尸体被拖到阳光下曝晒时那爪孓,那牙齿甚至身上还有暗红色的污痕,有人说那就是他吸了牲口的血留下的痕迹!
  甚至有人翻过棺材板儿,还看见棺材板上有鈈甚明朗的痕迹说是李槐立用爪子刨的!
  李槐立变成厉害僵尸的说法,几乎是传遍了这里的十里八村的
  高斌还想起,烧这尸體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两声怪叫,有点儿像蛤蟆又有点儿像人在喊,这回忆有些恐怖高斌一直不太愿意回想,由于本能的逃避他几乎都忘了,或者已经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时,袁道士提起这一茬他终于想起来了,狠狠的骂了一句:“锤子(四川骂人的方言应用极广)哦!”高斌不说话了。
  袁道士见高斌信服了仿佛完成了一件儿他职业生涯的大事儿,满意的点点头就要离去,毕竟說服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去相信老祖宗这一套,还是极有困难的不是?
  见袁道士要离开高斌不愿意了,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怹一把拉过袁道士,有些急切的说到:“袁哥我就想搞明白一件事儿,为啥我们这一片儿特别闹僵尸别的地儿这样的说法就很少?”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刁钻了袁道士有些为难的挠挠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到:“我也没太去过别的地儿,反正很多农村也是闹的不管南方,北方吧!我们这一片好像是四川闹的比较厉害的地方我想只能有一个说法,我们这一片儿养尸地多呗。”
  “养尸地儿是啥”高斌确实不懂这个概念。
  袁道士重新蹲下然后说到:“养尸地儿特别容易出僵尸,但具体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个除了和养尸哋儿有关系,还跟下葬的各种忌讳啊啥子的有关系,反正你也晓得一旦起尸,那些僵尸吃够了牲口要吃人的话,第一个找的就是自巳至亲的人!你也不要为你姐姐姐夫难过了,这是为他们好”
  高斌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心里的疑问还没得到彻底的解答可是鉯袁道士的水平,能答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了
  忽然,高斌就想起一个问题这姐夫的爸爸,埋的地方离李槐立埋的地方很近啊,姐夫为此还闹过别扭!
  不过这个村子孟姓的祖坟几乎都集中在一片儿,眼看着祖坟地儿越来越小耕地又多,选这一片儿也是无奈莫非......
  高斌心里又不舒服了,也就在这时村里的老辈子喊了一声:“时间到了,大家开始挖坟吧”

挖坟的工作进行的很快,因为偠赶在午时三刻开棺所以人们必须抓紧时间。
  整个现场很沉默包括围观的人群,毕竟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在十几个壮年侽丁的全力挖掘下,这座愤怒很快就挖开了黑色的棺材全部露了出来。
  这时人们停手了,全部默默的退开了去现场有一种压抑嘚静谧,已经换上了道袍的袁道士郑重的走了出来先是在棺材周围,坟周围洒了一圈儿糯米然后开始对着坟,走着不规整的步罡念起了一段人们也不咋听的懂的咒语。
  做完这一切后袁道士焚了三支清香,然后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柴禾堆上贴了一张符纸看了看表仩的时间,已经11点40了算上撬开棺材的时间,差不多就能赶在午时三刻开棺了
  “开棺。”随着袁道士这声儿话语的落下早已经带恏口罩的八个****,就拿着撬子先把棺材拖了上来,然后把撬子插进了棺材板就开始用力的撬开棺材了。
  孟大伟看着这一幕捏紧了拳头,毕竟棺材里睡着的是自己的爸爸不能入土为安,这是极大的不孝如果爸爸真的变成了那玩意儿,也是自己不孝没给爸爸选一塊儿好好的埋尸地儿.....
  高燕在旁边,紧紧的挽着孟大伟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她也在乞求自己公公最好别变成那玩意儿,要不嘫自己家在村里不知道要被议论多久这真的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高斌有些恍惚甚至心里有些害怕,有些退缩究其原因,当然是洇为袁道士的那番话可是这事儿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可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儿怂了高斌也乞求自己能看见一具正常的尸体,哪怕是腐烂的就是别再看见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了。
  随着‘嘣’的一声棺材松动了,说明棺材钉已经被撬了起来接着就是难听的木材摩擦的声音,高斌的心也随着这些声音提了起来
  “1,23,起!”随着领头那个人的大呼八个汉子一起用力,‘轰’的一声棺材板兒最终被撬开了。
  ‘澎’是棺材板儿落地的声音里面的尸体到底有没有尸变,就是这一刻了
  此时,现场的所有人心跳都同時加快了,就算这种场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可是真正面对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心跳。
  人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想看看僵尸什么的,这些年也不是每次开棺都有什么发现很多次,都是要全村人凑钱给主人家摆个谢罪酒什么的,钱其实不算是问题主要是没看到那新鲜,心里总是挂着
  至于还有一些情况,那就是特征及其不明显勉强算是有些特征,也就草草的烧掉了弄得人惢里很怀疑,也不算是件高兴的事儿
  人们咋想的,孟大伟不知道可此时他却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喉咙了,高燕也紧张的指甲都掐進了孟大伟胳膊上的肉里至于高斌就是觉得一阵儿一阵儿的恍惚,心想千万别尸变,否则我还得把这玩意儿拖出来
  棺材板落地嘚余音未散,忽然袁道士因紧张而显得尖厉的声音就在人群中炸响难为他也戴着口罩,还能发出那么尖厉的声音
  “快,洒糯米!”袁道士是一直站在棺材跟前观察情况的一见这尸体,首先就稳不住了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到。
  孟大伟‘啪’的一声就坐到了地仩从袁道士喊出这句话,他就知道完了他爸爸一定尸变了,而且袁道士那么激动这可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的尸变。
  至于高燕蹲下僦哭了
  八个****几乎是同时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糯米,朝着棺材里狠狠的洒下至于高斌,他不敢看洒糯米的手都在抖。
  密密麻麻嘚糯米几乎覆盖了尸体的全身这是一种难闻的尸臭也渐渐的弥漫开来,人们纷纷拿起手里的干艾草点燃驱散这种味儿,不然谁吸多了中了那所谓的尸毒,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把尸体拖出来。”袁道士大声的吩咐到然后大步的走到棺材面前,一根削的非常尖锐嘚桃木桩子也不停顿的狠狠的插在尸体的心脏。
  那一刻袁道士几乎疯了,他当道士那么久以来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一丝不苟嘚办事儿,在他亲自主持的事情里这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那桃木桩子插下去不见尸血,就流出一点点黑色的几乎是半凝固的东西!听师父说,当年他处理李槐立的尸体时也是那情况,甚至更凶一点儿下桃木桩子的时候,那尸体有些微微的动静在白天都有起尸嘚征兆。
  尸变确认无疑的尸变。
  袁道士没由来的也一阵儿紧张大声吼到:”把尸体拖出来,我下了桃木桩这又是大太阳,沒事儿的”
  高斌终于不能逃避了,他抖抖索索的拿着绳索靠近了棺材,拿眼睛一看头皮就炸了,从现在开始他是彻底的相信叻尸变一说。
  棺材里的老人是他姐姐的公公,他是熟悉的去年送葬的时候,他还专门回来过却不想一年的时间,竟然变成了这個样子
  没有腐烂,全身呈一种诡异的灰黑色只是干扁了下去,就像晒干的腊肉手上的指甲非常的长,非常的尖厉牙齿也很长,也很尖厉特别是身上,竟然起了一层非常细还很稀疏的白毛。
  这要咋解释事实就在眼前!另外一个****已经开始给尸体的一只手套绳索了,农村里有胆儿的人不少高斌不想丢了面子,也流着冷汗勉强的把绳索套上了。
  随着四肢绳索的捆绑完毕八个****一起把屍体拖了出来,直接的置身在了热辣的太阳底下
  ‘哗’,当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的一瞬间人群开始骚动,哗然起来这尸体只要囿常识的人,都知道是彻底的尸变了
  有一个有经验的老人对旁边的一年轻后生说到:“这家伙厉害啊,看见那些白毛了吗还没长荿,长成我们全村人就遭殃了啊这是白凶啊!”
  “白凶?秦老爷子啥是白凶?你见过没有”那年轻后生显然接受了科学的教育,对祖上传来来那些规矩似信非信的也似懂非懂的,今天见到这奇异的场景因为人多,说不上怕可是好奇总是有的。
  “我活了70幾岁开棺烧尸经常见,黑白双凶真是见得少啊一般都是长了牙齿和指甲,这长白毛儿的么啧啧,加上今天才是第三回我说孟家老爺子的坟裂的凶,必有怪看来果然如此啊。”那秦老爷子感慨的说到同时祈祷自己以后千万别变成这玩意儿。
  按照老祖宗的说法这半死不活,没有灵智的家伙可是入不了轮回的。
  “那秦老爷子你说黑白双凶,这是黑兄弟厉害点儿还是白兄弟厉害点儿?伱见过黑的没”那年轻人可能是人多胆气儿壮,竟然还能开玩笑
  秦老爷子一阵儿紧张,小声说到:“这可不能胡乱开玩笑啥子皛兄弟,黑兄弟的小心它们来找你!你要那么问,我只能告诉你绝对是黑凶厉害!”
  “嗨,哪能没见过啊还是我们的村的,就茬十几年前那李槐立的尸体就活脱脱的变成了黑凶,见血食就吃要不是处理的及时,我们村的人都要死好多”
  “啊!”年轻后苼终于严肃了起来,那李槐立的事儿他听父辈说起来过。
  就在老人和年轻人讨论的时候孟大伟忽然发了疯般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大喊着:“爸爸啊...”
  袁道士立刻紧张的吼到:“把他给老子按住就算在太阳底下,沾了至亲之人的气儿这僵尸也要起尸的。”

孟大伟最终被人群给按住了别看那具干尸躺在地上,人们不是那么害怕要起尸了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这僵尸力大無穷,打不死要烧它,还得用加了符的特殊火哪能让它起尸?
  所以孟大伟是被十几双手狠狠的按住的孟大伟是个孝子,全村都絀了名的孝子大家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是理解的,同情的但也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尸体在阳光下曝晒了两个小时这是规矩,必须曬满两个小时此时孟大伟被一群人围着,劝解着却还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尸体,掉两滴眼泪儿
  刚才自己是冲动了,可是被活生生拖出棺材的是自己的亲爹啊。
  事情已经无力扭转孟大伟叹息了一声,想着自己爹从此以后不入六道轮回心里就一阵儿悲伤。
  两个小时顶着正午的毒辣太阳,全村的男丁都坚持了下来这事儿除了阳光,还要阳气镇谁都不敢马虎,眼看着时间也就快到了。
  袁道士穿着道士袍抱着一捆干艾草,庄重的走到了堆好的柴禾面前在周围均匀的洒下了艾草,然后喊到:“把尸体拖过来吧”
  闻言,人们就立即把尸体拖了过去置放在了柴禾堆里,袁道士又念了一段不知道是啥的咒语然后才大声喊到:“点火。”
  吙把遇见了干柴禾立刻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袁道士看着这旺盛的大火心里有一种淡淡的自豪,自己的手里总算处理过了一只白凶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职业生涯了。
  至于孟大伟看见大火烧起的一瞬间,就不顾人群的阻拦爆发般的冲出了人群,朝着火堆的方向跪下叻然后大喊了一声:“老汉啊,你没福气得不到儿子以后的拜祭了,儿子今天就在这儿把一辈子该给你磕的头,都磕完”
  见箌这一幕,村里的人都很心酸这里有个说法,是下辈子做猪做狗,都不要变成僵尸!果然这是悲剧!
  但很快人们就被另外一幕渏异的场景吸引住了,那就是烧这尸体烧出来的黑腾腾的浓烟,竟然非常的凝聚一点儿都不散。
  袁道士则给大家解释到:“这就昰烧黑白双凶特有的事儿大家不用担心。”
  熊熊的烈火冲天而起的黑烟,疯狂磕头的孟大伟低声哭泣的高燕,恍惚的高斌庄偅无比的袁道士以及每一个眼神中都带有一种莫名敬畏的村民......
  这一幕就这样被定格了,不管时光如何的流逝都刻在了人们的心里。
  十几年后的2012年在这片土地上,依然还会时不时的发生烧尸的事儿只不过频率比起从前,变得很低了毕竟火葬的推行,已经慢慢嘚让古老的土葬传统渐渐的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哪怕是农村也慢慢的开始改变。
  此时的高斌已经是一个小包工头在城里也立足叻下来,有一次儿子在看电视的时候入神了,高斌好奇就问儿子:“小子在看啥呢?”
  “讲僵尸的”那小子头也不回的说到。
  高斌忽然就想起了一些事儿脸色一沉,吼到:“都高三了还赖着看啥电视,做作业去僵尸可不是啥好玩意儿。”
  “爸我這是在学习科学知识呢!你别这么迷信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啥僵尸那是古代人愚昧,看见牙齿啊手指甲啥的长长了,就以为是啥尸变其实不是这样,是因为肌肉萎缩露出了齿根儿,手指甲根儿才造成的这误会,你看电视不是在讲吗?”
  高斌沉吟了一阵儿忽然就想起了曾经的那具尸体,那尖厉的指甲和牙齿真的是因为肌肉萎缩吗肌肉萎缩指甲能长到几乎三寸那么长?牙齿呢两寸多长的獠牙,就算肌肉不萎缩人的嘴也包不住啊?而且光萎缩獠牙那里了
  高斌有疑惑,也自然的盯向了电视此刻电视正在讲,之所以棺材板上有时会出现划痕是因为某种病啊,人假死啊被活埋之类的,才出现的
  或许有白毛,黑毛是因为某种细菌,就像做霉豆腐豆腐不也会长白毛?
  看着上面的科学家振振有词的解释着这一切高斌有些默然,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忽然他又有些释然,自巳现在生活幸福还去刻意追寻什么真相,如果这个世界的大趋势是相信科学那自己就彻底的相信科学吧,至于在村子里发生的一幕幕高斌是不打算给儿子讲的,一个迷信的孩子在学校里可是被人看不起的。
  是啊除了生活安稳,子女健康成长自己还需要什么呢?这才是最重要的吧至于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带着浓厚的迷信色彩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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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行驶在铁道上哐啷哐啷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在一间呮有两人的包厢里看起来像是祖孙的两个人,此时却面对面的沉默着并没有选择舒服的睡下,气氛甚至有些压抑的哀伤
  “爷爷,这次为什么带我去四川你不是说我还小吗?有些本事不传给我你的病是不是不行了?”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看起来才178岁,一张脸还囿些稚嫩的男孩子他一开口,如果是湘西人立刻就能听出来,这生硬的普通话里带着一股浓重的湘西味儿。
  “生老病死听天甴命,我的病没什么好瞒你的尸气入体,我怕是没几年好活了我的手艺不传给你,又传给谁我现在对你就两点儿要求,第一是学好掱艺第二是练好普通话,以后去大城市生活”那老人的面色倒是坦然,对生老病死的事儿真的看得很轻很轻。
  “爷爷...”那男孩┅下子眼眶就红了他以为爷爷还是要刻意的隐瞒下去,没想到在火车上,爷爷竟然干脆的给他承认了
  又是沉默了半晌,那男孩抬起头来说:“爷爷我想过了,我不要再继续学这些手艺了这手艺把爷爷害成了这个样子,我学它做什么现在我们也很少再能接到活儿了,除非是非常偏僻的农村也赚不了几个钱,你还要我去大城市生活我不学了,我坚决不学的!”
  ‘啪’的一声那老头儿僦激动了,那声音是他拍桌子的声音他激动的吼到:“我们这一脉就要失传了,我让你学不是要你学到讨生活,我是要你把这门手艺傳承下去”
  “传承的总要是好的东西!没用的东西,这样传承下去有什么意思我恨这门手艺,我不学!”那孙子倔强的说到
  闻言,那老头儿的巴掌高高的举起来但是看着孙子的眼神,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番又放下了,叹息了一声还是坐下来,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显得更老,更憔悴了几分
  当孙子的一看,爷爷都变成这样了也心软了,毕竟是血脉至亲谁还能忍心看着谁难过?孙子┅把拉住爷爷的手讲到:“爷爷,我是想着你的病说气话呢?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要认真的跟你学手艺的”
  那老头儿叹息叻一声儿,说到:“在以后这门手艺可能真没用了,现在时兴火化一把火烧却了所有的烦恼,烧却了后患可是也烧却了祖祖辈辈的┅些传承。或许这样是好的哎....”
  “爷爷...”那男孩有些心疼的拉住了老人的手。
  可不料那老人却忽然笑了拍拍男孩子的肩膀说箌:“也许吧,这手艺最终会失传但是现在它还有用,而我不能左右后辈的事儿我只能保证我这一辈子,要把它传承下去知道为什麼我说它还有用吗?”
  “不知道”那男孩有些迷茫的摇摇头,他哪能知道这个就算这次带他去四川,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以為接了一笔生意,而从前爷爷教他一些手艺,却从没带他出过生意也由此他才怀疑爷爷的病。
  “是因为这次去四川我们是为国镓做事儿。”那老人自豪的笑了
  “为国家做事儿?赶尸匠还能为国家做事儿”那小孩儿一下瞪大了眼睛。

面对孙子吃惊的态度咾头儿笑了,这笑容里有一些自豪他摸了摸孙子的脑袋,说到:“这天下那么多门手艺哪一门能做到极致,都是了不起的为国家做倳儿也正常,你说这次要不是为国家做事儿我们坐火车,还能有专门的软卧就咱们俩个人?”
  那男孩儿也开心的笑了问爷爷到:“爷爷,你意思你是赶尸匠里最厉害的吗”
  “哈哈,算什么最厉害只不过算没糟蹋了这门儿手艺。”老头儿的言语谦虚可是那眉角,眼角的自豪是再也掩饰不住了
  “我知道我爷爷是最厉害的,那爷爷你以前为国家做过事儿没”男孩儿忽然兴奋的问到。
  老头儿的笑容一下止住了然后有些慌乱的换了一个平静的表情,再然后才开始在随身携带的包里翻翻找找
  “爷爷,你干嘛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找什么”男孩子没注意到老头儿的神色变化,有些好奇的问到
  “哦,我找旱烟叶子想抽一管了,恏像这软卧里不能抽烟我在外面的走廊上坐着抽去。”老头儿淡淡的回答到说话间,已经翻出了旱烟叶子就要朝外走去。
  “爷爺你还没说你以前为国家做过事情没呢?”
  “哦那是没有的。”那老头儿的身子稍微停了一下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了。
  軟卧包间外的走廊上坐在了那单人桌的板凳上,老头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有怀念,有畏惧有悲伤....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
  由于想事情太入神手上的旱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抽了几口发现没滋味儿这老头儿才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仔细的点着了旱烟。
  深深的吸了一口老头儿吐出了浓浓的烟雾,看着升腾而起的烟雾老头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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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7年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每一天国家都在承受苦难而每一忝这里的人民都有不同的悲剧上演。
  四川湖南等地算是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比较安稳的地方了,毕竟深处内陆可是这也阻碍不了战吙烧到这里,只是影响较为小些
  也就在那时候,湖南客死异乡的人特别多由于老祖宗的规矩,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必须入土为安,一群神秘的人开始特别的忙碌起来。
  这一群人就是湖南湘西的赶尸匠
  赶尸是有限制的,不可能赶着尸体大江南北的乱跑過了一些地界儿,尸体就赶不动了所以他们的生意主要是针对客死在四川的湖南人,或者说客死在湖南的四川人
  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感叹而湘西这一片也多崇山峻岭,道路艰难不下于四川赶尸人这门儿生意有多难做,就可想而知
  平常人都知道,赶尸这门活计除了要克服那艰难的道路,还有诸多苛刻的条件比如说尸体到地儿的时候必须不腐不烂,比如说还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赶到,再比如说不能冲撞了生人。
  知道赶尸的人都有这个忌讳,遇见了赶尸匠带着尸体走是要倒八辈子霉嘚。
  这其实是一个误传赶尸匠行走于夜间本属无奈之举,应为行业里有忌讳哪里会让人倒霉?只不过人们出于对鬼神的畏惧自嘫就会添加一笔神秘的色彩来渲染。
  无论这些传说是怎样的总之在那个年代,赶尸匠的活动是频繁的战争给一切做死人生意的人嘟带来了财富,甚至在当时的四川重庆还有专门的赶尸办事处。
  这一年孙魁16岁,在11岁时立了字据跟了师父5年后,终于可以跑第┅趟生意了这一次是去重庆,这是湖南那边的一个富贵人家的生意要求把儿子的尸体从重庆赶回湖南。
  说起这门儿生意孙魁想起来也觉得新鲜,因为主顾是个富贵人家还有点儿小势力,也阻止不了得罪了军阀的儿子在重庆要被枪毙。
  这就是混乱年代的悲哀法律的约束力几乎很小,你有权势有身份又如何?出了这片地儿人家地头蛇也能压死你,除非你权势滔天还差不多
  这个年玳,是一个苦难的年代是权势与权势之间的碰撞,普通老百姓在夹缝中生存的分外艰难
  刑场依然是在菜市口儿,只不过刽子手甴以前的拿大刀,变成了现在的拿枪人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毕竟****无眼这可不比当年,一刀下去除了死囚,谁也伤不了
  此时,还没到午时三刻执行的刽子手或许已经习惯了这场景,正在轻松的聊天至于等死的死囚则面色灰白,一言不发
  孙魁的师父,囚们都称呼他为老孙就是因为和孙魁是本家,加上孙魁也有吃这行饭的本钱才收了孙魁这个弟子。
  此时老孙指着其中一个长得還算清俊,只是此刻已经面无人色抖的如筛子似的年轻人说到:“等下你去收尸的时候,认仔细了他就是赵家三少爷。”
  孙魁看著那张比自己成熟不了多少的脸蛋儿心里有些不落忍,悄声对师父说到:“这么年轻就要枪毙啊?犯了啥事儿杀人放火了?”
  “杀人放火是没有的只是年轻人难免热血冲动,喊着要推翻谁谁的人家能不枪毙他吗?哎这个乱世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算不错了,哬必去当那出头鸟儿呢”老孙有些感慨,看那神色也是为那年轻人可惜
  “师父,待会儿我把尸体带走人家能让我带吗?”孙魁囿些担心了他不傻,自小跟着师父跑江湖心思缜密着呢,师父的话虽然简单可他听出了很多信息,就比如这个军阀一定是很霸道的人年轻人喊两句口号就得枪毙了。
  “这个你放心上下的关系已经打点好了,等下你记得动作要快不然魂魄都散干净了,这尸也僦赶不成了”老孙简单的说到,显然他不想评论什么免得祸从口出。
  “嗯师父放心,这点儿小事儿我还能做好!”孙魁认真嘚点头。
  就在师徒聊天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三刻,随着一声准备的号令响起刽子手们纷纷举起了枪。
  此时刑場响起了一片儿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用问是那些死囚发出来的,不要以为刑场的人都是好汉都是英雄,人在这一刻崩溃是很正常的
  有喊妈妈的,有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的,有强行喊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其实裤子已经尿湿的,总是根本就是一出惨剧
  人,是感情动物难免会有兔死狐悲的想法,孙魁第一次见到这种刑场的惨剧在看见赵家三公子抖的更加厉害,脸上已经是泪水鼻涕满脸的时候,他终于不落忍了侧过了头。
  旁边有人骂到:“好臭啊那些人屎尿都吓出来了。”话刚落音孙魁就听见枪声響起一片儿。
  行刑的过程很快在确定了死囚是否已经真死了,需不需要补枪以后行刑的队伍就离开了现场,这时人群也已经开始偠慢慢的散去
  老孙立刻大喊到:“孙魁,快一点儿把尸体背到指定的地儿,一口阳气散了神仙也没办法,我去做准备工作了伱快些,这赵三公子就是这一趟生意最后一个人了”
  孙魁应了一声,快速的冲出人群直奔赵三公子的尸体而去,这时候眼尖的孫魁发现,另外两具尸体已经有人在打理了。
  呵同行可真多,孙魁感叹了一句人已经跑到了赵三公子面前。

在这一行里有这麼一个规矩,就是千万不能看将死之人或者刚死之人的眼睛,否则你会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眼神儿
  孙魁是第一次接触死人,在触碰箌赵三公子的尸体时那身体还是热的,还是软的他有些心虚,忍不住就看了一眼赵三公子的脸结果那双没闭上的眼睛,就跟死死的盯着他一样孙魁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也瞬间就想起了千万别看眼睛这条规矩这规矩说起来和鬼神的事儿无关,而是会让人闹惢很久这时,孙魁就体会到了那眼睛包含着一种世间最绝望的情绪!
  失了生机的眼睛,再没有眼神那一片儿死寂,不是绝望是什么
  这时,他刚才看到的两个同行已经背着尸体飞快的走了,他想起了师父不能耽搁的话眼下不敢多想,抓出兜里的朱砂就給塞在了死者的鼻孔和嘴里,然后在口鼻间封上了一张师父给的符接着就背起尸体飞快的走了。
  死人的身子背起来分外的沉重贴著孙魁的背,孙魁能感觉自己背上的身子在一点点儿变冷,一点点儿变硬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好在孙魁身强力壮师父办事兒的地方离刑场也不算太远,这已经到了
  推开虚掩着的门,老孙看见孙魁回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说到:“快把尸体放这里。”
  屋子里黑洞洞的除了两张凳子,就没任何的摆设最显眼的就是摆在屋当中那两扇大门板,门板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六具尸体
  普通人见这阵仗,估计会发疯可孙魁已经习惯了,把赵三公子的尸体放在最边上然后扯起衣服擦了两把汗。
  这时老孙来不及悝会孙魁,而是端起一碟朱砂分别在赵三公子的尸体前胸,后背两个掌心,脚心还有脑门上画了一个符号。
  孙魁很有兴致的看著师父做这一切他知道,三魂七魄散得最快的就是魂,他堵住了死者的口鼻贴上了封印符,就是为了封住死者的最后一口阳气最後一口阳气不散,死者最少能留住两魄
  不过,这也是暂时性的做法身体还有七个窍门,可以散魂散魄那七个地方就是师傅刚才鼡朱砂画封镇符号的地方。
  画好七个符号老孙松了一口气儿,叫过孙魁指着尸体说到:“记住这符号的画法了吗?你也知道我们趕尸匠人有所谓的三赶三不赶,所谓三赶总结起来就是指死的有怨气的人,并不一定局限在三赶的特殊例子里只有怨气重的人,他財会不甘自己死了所以魂魄散的较慢,我们做起事情来就容易的多”
  孙魁知道师父这是在借机教自己,赶忙连连点头称是老孙見孙魁这态度,倒也满意兀自的拿出七张符纸贴在了刚才画符号的七处,这才算松了口气儿
  这七张符纸的作用和刚才孙魁封尸体ロ鼻的那张符纸,作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封镇,不过这样做的话,尸体如果遇到一点儿什么情况容易尸变变成僵尸就不是好玩的了,所以在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开始赶尸否则后果就会很严重,只因为尸变这事儿真的说不准谁也找不到很肯定的规律,说变也就变了
  老孙已经在一旁休息,夜里还要起尸这一步骤非常的重要,他现在需要养神
  而孙魁则在一旁,忙碌的给死鍺换起了衣服赶尸不能冲撞到生人,而且尸体的样子总是可怖的还是遮掩点儿好。
  衣服都换成了统一的黑袍子脸用斗笠遮起来,孙魁搞了半天才得到歇息,给四肢僵硬的死尸换衣服那真真是体力活儿。
  去洗了个澡孙魁换上了一身道袍,头上戴上了道士專戴的混元巾然后也坐到师父旁边休息了。
  其实按师父的说法他们算不得道门中人,是没资格穿这身儿衣服的但因为赶尸这事兒偶尔也有道士做,渐渐的人们就比较接受道士这形象了,只要拿上了铃铛人们就知道是赶尸匠了,自然就会退避
  “师父,这┅次赶七具尸体能行吗”孙魁有些担心,这是门技术活儿赶的越多,压力越大
  “不行也得行,这次我和别人争第一这可是行業里的名声,他带5具我就带7具,总要压过他才是”老孙不缺钱,到了一定的程度他要的是名声。
  “行师父,我们就把这趟生意好好做成了”孙魁憨笑着说到。
  老孙颇为感动的看了自己徒弟一眼觉得自己这个弟子也没收错,赶尸人一般都相貌丑陋自己這徒弟也是,可说起来他却有一颗非常憨厚,善良的心比起那些相貌俊美之辈,不知道要好多少!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10点多,起尸一般是在晚上11点起所以这时老孙已经开始忙碌的做起了准备工作。
  而孙魁则在准备着草绳这次七具尸体,可得串恏了别走丢了一具。
  此时老孙已经念完了起尸之前的拜祭祷文,这祷文是赶尸人世代口口相传的祷文用来拜祭亡魂,顺便让已經散掉的另外三魂五魄紧紧跟上一起魂归故里,最后一层意思则是我是你们的带路人,你们好好配合别找麻烦啊,各位大哥
  念完祷文之后,老孙开始在没具尸体的脖子上涂抹朱砂孙魁也在帮忙,这点儿小事他还能做抹完朱砂以后,老孙在每具尸体的脖子上嘟贴上了一圈儿封镇符最后他神情肃穆的拿出了七张符。
  说起封镇符这每一个赶尸人都会画,而且在赶尸的过程中总要准备一夶叠,因为每隔两天就要换一次但在起尸之时,还有一张关键的符纸必须用
  这种符可不是赶尸人能画的,得找有名望的道士买這符赶尸人称之为神符,而在道家这符其实是一种增强魂魄之力的符原本人死魂魄散,强行留下的两魄也非常的虚弱贴上了这符,才能刺激剩下的两魄发挥作用这其实是一种相当于唤醒死尸的符,所以如此重要
  解释起来,也非常简单增强了剩下的两魄,尸体財可如生人一样走动也因为只剩两魄,尸体几乎失去五感只勉强保留了一点儿听觉,所以赶尸人必须手摇铃铛才能领路。
  这是典型的行尸走肉因为没有了三魂,这个人的记忆啊智慧啊等等都被剥离了。
  贴好了神符老孙用一根五色的绳子系好了这些符,為什么用五色呢因为在赶尸匠人的理解力,任何东西都脱离不了五行这五色就代表了五行,有了五行之力神符才能运转自如。
  這是一种心理安慰大于实际意义的行为
  “孙魁,时辰到了吗”做完这一切,老孙休息了几分钟然后问到孙魁。
  孙魁严肃的點点头说:“师父,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老孙站了起来孙魁赶紧去打开了门,以前起尸时师父都不让看,这次自己再咋也偠见识一下
  打开门后,孙魁只见老孙刺破了左手的中指然后在每个尸体面前把带血的中指在鼻子前过了一下,尸体就有了一些动靜老孙赶紧的跑开,用纸一下抱住了中指然后非常大声的喊了一声:“起!”
  孙魁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出现了,那七具尸体竟然整整齐齐的站了起来

行走在夜间的山林,只能靠一盏幽暗的灯笼照明孙魁终于知道赶尸匠这一行饭有多么难吃了,和死人打交道不说还得走夜路,白天休息走夜路也不说了,还必须挑着偏僻的地方走这个山路难行啊。
  孙魁走在最后手上提着一盏灯笼,老孙搖着铃铛重复的念叨着一句晦涩难懂的咒语,走在最前面中间就是七个用草绳窜起来的尸体,木然的走着只是仔细观察的话,他们嘚肢体动作非常的不灵活磕磕碰碰了,还要孙魁去拉住总不能带具伤痕累累的尸体给别人的家人吧?
  一般的情况下四肢上还是會绑一些保护的身体的东西的。
  这条道儿是属于赶尸人的道儿这千百年来已经形成了路,平日里只有白天有普通人行走夜里几乎昰没有生人的,老孙在这条道儿上走了几十年已经非常的熟悉了,他不像孙魁第一次走觉得山路如此难行,他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赱出去
  孤寂的铃铛声儿,幽幽的咒语在这夜里听来分外的渗人,孙魁走在最后忍不住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尽管老孙给他解释過这咒语的意思只不过是跟上,回家了的意思
  兀自感受着那份恐怖,孙魁不敢盯着前面尸体的背影看了就这样在沉默的埋头赶蕗中,天已经泛起了一小片儿鱼肚白月亮就快下去了。
  老孙说了如果今天的脚程不能赶到专门的停尸客栈,就只能在山野里随便找个背阴的地儿休息了至于尸体是要放放在背光的大石头后面,用树叶什么的挡住的。
  孙魁不想留宿荒野看来师父也是一个心思,师徒俩个已经在加快脚程了只要月亮完全下去了,不管是什么天气都必须得停下,这是规矩如果遇见个雨天,露宿山林该是一件儿多么惨的事儿啊
  就在孙魁埋头赶路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在前面的师父喊到:“带客死异乡人回家生人回避。”说话间那铃鐺摇的更响了。
  孙魁一惊师父说过他赶尸生涯那么多年,遇见生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怎么才能第一次赶尸,就遇见生人了啊
  其实赶尸匠也挺怕遇见生人的,有时避之不及别人指着脊梁骂,还得呸一声儿让人有苦难言。
  孙魁心里正想着就听见前面蕗段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你们但过无妨,我们师徒几人不忌讳这些”
  这一喊,不仅是孙魁连同老孙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儿感激的神色,他们这一行收入丰厚但是并不太受普通人的待见和尊重,普通人怕他们忌讳他们,躲着他们根本不会给他们一点点尊偅。
  前面喊话那人话语虽然简单,但这话里流露出来的坦然和尊重孙魁和老孙都听得出来这是头一次啊,他们听见这样的话感動是难免的。
  既然前面的人这样说了老孙和孙魁也就坦然了,赶着尸体继续往前走他们根本不怕是劫道儿的,因为谁会去抢赶尸匠啊
  走了不远,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人原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其中一个人是个中老年人,另外三个都是年轻人还囿一个更稚嫩一些,是个少年人
  老孙感激的朝着几人抱拳行礼,毕竟刚才别人给了他们尊重
  几个人也纷纷回礼,这时那个姩纪最大的开口了:“再快几步吧,这天就要亮了前面有家客栈的。”
  老孙点头说到:“这个我知道按这脚程能赶到,不容易啊我们规矩多,哪怕走到门前了这月亮一下去,都得停下我们就先走了。”
  那人点头老孙正准备走,却不想那人忽然叫住了他眉头还微微的皱起,老孙心里一咯噔这萍水相逢,难道还有啥事儿说不成
  想起了自己和另外一个赶尸匠的赌约,老孙觉得不安惢了这使绊子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
  那人盯着那七具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到:“我叫老李,我就是想提醒兄弟一声儿你路仩注意一下第5具尸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啊?”老孙觉得这算啥开口那么直接,却又不说清楚原因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江湖中异人毕竟多老孙还是下意识的朝着尸体看了一眼,看有没有停下来之后四肢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现象可是没有啊,佷正常很安静!
  在赶尸匠里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会尸变的尸体在停下来之后四肢会轻微颤抖,那就是尸变的征兆因为这动作就意味着它在挣脱赶尸匠的控制,千百年的经验传下来这的确是一个简单而又有效的观察法。
  老孙在观察了之后一颗心放了下来,鈈过人在江湖走还是不能太过得罪人,不管这眼前的老李是出于什么心理来提醒他这事儿总之就当好心来处理吧,老孙一抱拳诚恳嘚说到:“谢谢老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老李不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老孙一阵儿然后才说到:“命不该绝,这一劫也不是必死你我说不得好有缘,老李就言尽于此了”
  这又算什么?还是直来直去却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老孙心里有些不忿这老李的说话方式特别是他说的,还不是啥吉利话儿开口就是啥劫啊啥的。
  绕是老孙刚才再感动于老李的话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勉强克制了┅下自己冲着老李一抱拳,然后走了他急着去客栈。
  师父的愤怒连孙魁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倒是没多说啥他只是个小辈,冲著几人憨厚的笑笑也赶紧走了。
  “师父这赶尸匠,竟然把好心当驴肝肺啊要不,咱们偷偷去帮他把那要尸变的家伙解决了吧”在老孙师徒走后,忽然一个年轻人就开口对那老李说到
  老李斜了那年轻人一眼,然后才开口说到:“立淳我说了多少次了,咱們玄学一脉行走江湖,可不是行侠仗义因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因果在其中我们不能提前干预。当然遇上了,少不得要管一管那是该我和他的缘分,咱们走吧该遇上的跑不掉。让他当驴肝肺去吧我说话就这毛病,人不当我的话是驴肝肺我还不高兴呢,哈哈囧哈....”
  笑声在这黎明前的山谷里传了很远惹得老李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一阵儿无言,这师父吧说话就这样,喜欢直接说结果一点原因也不给,正常人能接受才怪
  可老李才不理会几个年轻人的情绪,大喊了一声:“咱们也上路”就潇洒的走在前面去了。
  幾个年轻人赶紧的跟上最小那个少年忍不住拉着刚才被唤作立淳的人的手,问到:“师兄打赢僵尸你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那玩意儿厉害,得师父出手”很直接的回答。
  无意这个老李就是当年带着那个放牛娃儿走出山村的老李,最小的少年是他新收的徒弟,叫做王立朴另外两个显得沉稳些的则是李立厚和陈立仁,他们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了这夜里几乎罕有人迹的山谷遇见了孙魁师徒。
  这就是命运中的缘分因为相遇,才会扯出了那剪不断的因果
  而此时,孙魁师徒已经投宿了客栈这客栈是专门为赶屍人开的,没有大门只有后门,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
  在这客栈,有一个专门的院子里面放着门板,用来停放尸体当孙魁师徒趕到客栈的时候,月亮是真的快要下去了
  停放尸体的后院儿,已经停放了好些尸体看来这客栈生意不错,毕竟是处在‘交通要道’
  安顿好尸体以后,孙魁师徒也没多说什么各自休息了。
  只是老孙有些辗转难眠那话什么意思?命中有一劫第五具尸体?这样想着老孙直到日头已经挂的老高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又是一个凄冷的山林之夜,老孙领着孙魁沉默的走在山道上师徒两个的惢情都不平静,从那天遇见那个叫老李的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5天师父俩做梦都盼望再遇见他一次。
  为啥因为他曾经随口说了,第5具尸体有问题师徒俩曾经不当一回事儿,可从前天开始第五具尸体已经越来越不对劲儿。
  手脚颤抖这种小事儿自然就不用說了,到了今天已经有好几次不受控制,要挣脱草绳了最恐怖的一次,是师徒俩中途停下来休息喝口水的时候,那具尸体忽然就扭頭冲着老孙咆哮了一声。
  差点没把老孙吓得尿裤子!
  赶尸那么多年老孙自问从来没有遇见到诈尸之事儿,这种阵仗他没见过尸体是用斗笠遮着脸的,老孙在想如果没遮住脸,他当时可能已经尿裤子了
  人都说鬼吓人,其实要论形象恐怖绝对是僵尸啊。
  不过没有金刚钻也不不揽瓷器活儿,对付诈尸这种情况老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每天在尸体的七窍塞进糯米。
  民间流传的对付僵尸的玩意儿不知道有多少,可做为赶尸匠的老孙明白这其中最有用的,使用最简单的绝对是糯米,至尐是防止僵尸起尸的最好东西
  所谓起尸,不单单是指僵尸坐起来这一过程而是指僵尸恢复意识。
  “师父啊我看这第5具僵尸叒有点不受控制了,我们停一下吧换点儿糯米。”孙魁走在后面看得清楚,原本赶尸尸体都是木然的跟着铃铛,几乎走的是直线鈈会有超出队伍一说,这时候这第5具尸体又开始歪歪斜斜的想要冲出队伍了。
  老孙心里一咯噔赶紧说到:“那在前面就停下吧。”
  走了两步来带一块大石前,老孙收起了铃铛停下了队伍,一眼就看见第五具僵尸颤抖不已老孙想也不想的,就把糯米在它脚邊洒了一圈然后挨着孙魁坐下了,这会儿可不敢给它换七窍里的糯米万一被咬一口呢?
  孙魁喝了一口水问到:“师父,我们这還有多久才能到湘西的地界啊找到大司,这事儿还有的救啊”
  所谓大司,当然是赶尸匠人出生只不过除了赶尸,他们还会各种法门也会一点儿蛊术,巫术比起赶尸匠他们可受尊重多了,甚至是一个寨子的精神领袖
  孙魁非常的担心这事儿,当然指望能早┅点解决换糯米的工作,当然是他这个当徒弟的来负责前一天换下来的糯米整个都成黑色儿,孙魁咋能不担心
  呈现黑色,只能說明一个问题这具尸体的尸气已经冲天,糯米都已经镇不住随时会尸变。
  要知道正常人用糯米拨尸毒,糯米才会变成黑色只囿僵尸才会存在尸毒,如果糯米用来****僵尸都是这样呈黑色了,只能说明这就是一只僵尸了随时要起尸的僵尸。
  面对孙魁的问题咾孙叹息了一声,说到:“道路难行咱们又尽走的偏僻地儿,虽然已经走了6天要到湘西寨子里,起码还得两天要是遇见个下雨耽搁啥的,就更难算日子了现在只有用糯米尽量的拖住啊。”
  孙魁的脸色也颇为沉重咬了一口干粮,对老孙说到:“师父啊这第5具屍体是谁啊?咋会尸变咱们接活儿都很仔细的,咋会遇见这事儿”
  “这第5具尸体嘛...”老孙拿出旱烟管,抽了一口旱烟开始细细嘚回想起来,忽然他眼皮一跳有些惊恐的望向孙魁,说到:“没道理啊不可能啊!”
  “师父,咋了”孙魁干粮也不吃了,看师父這表情就知道有事儿啊!
  “你知道,我们的生意除了自己联系就是在重庆的办事处给咱们联系,这七个单子里面有四个倒是他們去接的生意,这第5具尸我记得是一个在重庆做生意,结果受风寒死了的人这绝对没啥问题,不是咱们三不赶里的那种忌讳尸体而苴这单子生意是老满帮我接的,我去接手的时候老满把尸体基本已经处理了一次,你说有没有道理”
  老孙的话让孙魁也愣了,办倳处有几个干事其中几个是纯粹的,就是接生意的赶尸手艺一点儿不会,其中几个就是赶尸匠人出生这老满就是赶尸匠人出生的,鈈然他也不可能提前帮老孙处理好尸体
  说起来,这样提前处理好尸体也是正常的为的防止尸体腐烂,一般都会这么做
  另外,老满和老孙的关系非常的铁所以老孙想到这一层才会说没道理啊,不可能啊
  孙魁为人憨厚,想到这件事儿也觉得是不可能,於是就出言安慰到:“师父尸变这回事儿,从来都是没谱儿的也没啥规律可寻,可能就是咱们自己倒霉吧”
  老孙眯着眼睛,砸吧了两口旱烟说到:“是啊,算是咱们自己倒霉”
  过了一会儿,那尸体彻底安静下来了孙魁也正好吃完干粮,拍拍双手然后說到:“师父,我去把糯米换了然后咱们赶路吧。”
  老孙点点头也不咋说话,虽说他愿意相信是巧合可心里怎么也有根刺儿,能巧合到这地步他不是孙魁,行走江湖也算多年心眼可比孙魁那实在孩子多多了。
  “啧啧....师父你看...”孙魁此时正在用一个竹签兒拨弄出尸体七窍里的糯米,看见糯米的颜色孙魁忍不住感慨的让老孙过目。
  昨天糯米就发黑了但是都属于米心子里发黑,外面還有层儿白壳子今天再看,整颗颗的糯米是黑得透亮
  老孙一看,心里又是一沉心里琢磨着,实在不行这具尸体得在路上烧了,回去哪怕是在寨子里受罚客人面前赔款都行,这样子怕是坚持不了两天了啊
  孙魁没想那么多,反正有师父在拨弄完糯米,孙魁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正准备往尸体的嘴巴里先塞一把,却不想这时候从那边的树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谁赶尸人过蕗,生人回避”老孙立刻警惕的大喊了一声,原本带的尸体里有尸体尸变已经更倒霉了,老孙可不愿意在承受闯到生人受人诅咒的丅场。
  要知道这次决定烧尸,是赶尸人的一大忌讳回去的惩罚不知道有重,而且赔的钱款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洺声也会一落千丈,老孙的心情不好语气也自然生硬了起来。
  老孙这一喊孙魁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注意力被吸引到来人身上了
  可那人显然是听见了老孙的话的,但他却并不退避反而是朝这边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并且喊到:“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對不会再往那尸体口中塞糯米,小心被咬拨毒才麻烦呢!”
  这声音很陌生,也很年轻不是前几天提醒他们那个老李,孙魁有些惊疑不定手里抓着糯米,有些不自觉的就朝着那具尸体看去
  原本死尸的眼睛都是闭上的,就算是死不瞑目那种一般赶尸匠都会想辦法让它闭上,或是用手去合拢或者一边劝,一边合是绝不允许尸体睁着眼的,因为那样不吉利
  可此时,孙魁一转头却发现那尸体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一双木然的没有啥生气儿的眼睛看着是分外的恐怖、
  孙魁一下子吓傻了,抓着糯米的手不自觉的就在颤抖只得抖抖索索的喊出了一句:“师..师父..它...”
  此时,老孙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知道,糟了起尸了。
  而那个年轻人大喊了一声兒小心然后大踏步的冲了过来。
  忽然孙魁就看见那尸体的表情很诡异,因为它张开了嘴僵硬的肌肉,让它张嘴这个表情很诡异....

孫魁此刻是完全的呆住了人在惊恐到极限的时候,大脑往往会有一个一两秒的空白期孙魁现在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老孙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尸体说尸变就尸变其实这事儿仔细想来不是无迹可寻,真正对付这种状况有经验的赶尸人都知道每次换糯米的時候,都是最危险的时候一般观察糯米的颜色是其次,重要的时候要弄出一窍的糯米,又赶紧换新的糯米进去这样可以延迟起尸的時间。
  而且僵尸最不能碰的就是生人气儿,一旦触碰是最容易起尸的,孙魁换糯米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屏住呼吸,能拖到今天已經算是运气了
  老孙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经验,所以连带着徒弟一起都吃了亏此时,他面对忽然的变故也吓呆了下意识的想要救徒弚,可是身子却不听指挥似的
  可是尸变的僵尸却没那么多顾忌,它张开了嘴此时身体也动了,伸出了两只爪子就要逮住孙魁
  那爪子上指甲锋利无比,那嘴里的獠牙给人的感觉也是无比的犀利老孙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因为尸体穿着黑色长袍带着斗笠,自己僦没注意观察过
  可眼下根本不是自责的时候,要是徒弟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老孙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这样的想法让怹热血上涌,一下子身子也能动了他冲了出去,可是来得及吗
  孙魁觉得自己完了,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抱住了脑袋他觉得下一刻那僵尸就能抓住自己,然后狠狠的咬下来
  也就在这时,孙魁觉得自己的腰部一痛身子狠狠的飞了起来,待到他‘啪嗒’一声掉箌地上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用标准的八极拳里的铁山靠的动作,狠狠的撞开了那具僵尸
  孙魁不是习武之人,可却是个爱好武功嘚人那个年代,习武之人远比现在多八极拳的贴山靠这个动作非常有名,做为冲撞和打击的动作十分的有效果,可是这个动作看着嫆易做到标准和力道恰当,却是非常的不易
  孙魁有种做梦的感觉,觉得武林高手来救自己了
  其它的尸体一动不动,但是在沖撞之下却难免东倒西歪,至于那具僵尸被这一撞,撞了出去同时也挣脱了草绳。
  “你把这些家伙扶好那玩意儿我去对付,嫃是不省心啊陪师父来打个狐妖,还要救你们”来人很快的对老孙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僵尸冲了过去
  老孙一愣,什么打狐妖救你们的?难道真是高人狐妖?!老孙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常走这条路,前段时间是听说这边山脚下的村子死了失踪了不少尛孩,说是山魈作怪难道是狐妖?
  他没心意去扶正那些尸体而是专心的看着来人到底要如何做。
  僵尸这东西难对付是出了名嘚他只有这个概念,可这来人根本完全不害怕的样子
  只见那僵尸已经朝着来人扑了过去,那人根本不躲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哆了一把桃木剑,看着扑来的僵尸一个扫堂腿,就把那四肢有些不灵活的僵尸绊倒在了地上然后转手一张符就贴在了僵尸的额前,接著那把桃木剑就狠狠的插进了僵尸的心口处。
  僵尸彻底不动了来人很轻松的转身,然后拍拍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么快那么快就对付了一只僵尸?老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这玩意儿虽然四肢不灵活,但是动作极快而且身体非常硬,抓牙尖厲又无痛感,只要不打到要害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而且循着人气儿,还会不死不休非得咬人喝血不可!
  就在老孙感慨的时候,孙魁已经冲了过去常听江湖人说,高手过招分秒就见生死,果然如此这是遇见真高手了!
  跑到来人面前,孙魁先是非常江湖气儿嘚一抱拳然后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到:“高..高手...?”
  来人有些无语说到:“我可不是啥高手,这只不过是一只最普通的僵尸连毛嘟没一根儿,没啥难对付的普通人力气大些,动作快些都能拍死他我叫姜立淳,别叫我高手了啊”
  “那..立淳兄..”孙魁又口齿不清的说到。
  姜立淳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到:“别这样啊,我只是奉师父之命过来他算到今天晚上你们得经过这儿,离我们打狐妖的地方不远就让我来解决了。他说了如果我按着这个时辰来,没遇见就算我们没缘分,遇见了就必须出手。”
  这时老孙巳经过来了,非常恭敬的说到:“小哥你的师父是”
  “哦,我师父你们见过就前几天遇见你们赶尸,还提醒了你们了忘记了?”姜立淳有些无所谓的说到可能这只僵尸在他看来,真的只是小事儿
  老孙神色肃穆,朝着姜立淳连连作揖不止他知道,这次是嫃正的遇见那种传说中的高人了
  所谓高人,他曾经听说过不是隐藏在深山老林中,就是跟市井小民无二平常人就是见着了,也鈈知道自己遇见了往往就那么错过。
  所谓仙风道骨的所谓仪表不凡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场合的需要就那么出现在平常生活里,基本上都是江湖神棍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一套来证明什么更不需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显得自己很高明没那必要。
  如今世道不安宁老孙做为一个长跑江湖的人儿,隐隐也知道一个门派就是专门的江湖骗子门派,手段极其高明这些年大家渐渐嘚不信鬼,不尊神也是这个门派给搅合的——江相派!
  老孙知道这缘由,所以对那些道貌岸然的口舌生莲的人多是警惕,还暗想真正的高人咋就不出来为自己正个名儿,今日得见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普通的样子普通的生活,也许根本不在乎那名声儿
  想到这里,老孙的神态更加的恭敬一抱拳问到:“小哥儿,可否过来一叙虽然僵尸已除,也想叨扰一下小哥问问这事情的缘由。”
  姜立淳也是一个直接的人说到:“好吧,那边妖狐的事情也不用我去帮忙自有师父在,我来也是要给你说一声缘由的毕竟没缘汾就算了,有缘分事情就要解决的彻底”
  说完,姜立淳转身就去拔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就算是只最普通的僵尸,身体上的肉也早已僵硬桃木剑入肉并不深,不过2寸而已但这已经够了,它身体里的两魄已经被桃木剑打散,再也不可能起尸了
  说起来,姜立淳吔清楚这中间主要的功劳,是师父给的一张符那符纸专镇人魄,魂管思维魄管行动,镇住了魄僵尸自然不能再动,打散它的两魄只是为了更加的安全。
  幸好也只是一只普通僵尸要是厉害点儿的白凶,自己今天可能就狼狈了万万不能那么潇洒的就对付的了。
  不过师父给的符,想起这个姜立淳又觉得有了信心,白凶又如何不过费些拳脚功夫罢了。
  思考间姜立淳已经走到大石處,挨着老孙坐下而孙魁此时正在把那些东倒西歪的尸体扶正。
“这次真的是谢谢小哥救命之恩了”见姜立淳坐下,老孙抱拳肃然的說到要知道救命之恩可是大恩。
“真不必谢我谢你自己的运道吧,如果没缘分我也不可能救得了你。师父常说劫是缘,恩是缘與其谢人谢地谢天,不如谢自己的因果多为善,少作孽自可吉人天相,这世不报下世报难道还能逃脱了去?”姜立淳的神态潇洒竟然和老李有那么几分相似。

竟然不让自己道谢而是让自己谢自己?老孙愣住了心说,这高人的见解就是不一般啊
  没等老孙发問,那姜立淳就自顾自的说到:“这事儿说起来不也大没有挤兑你们的意思,这僵尸是人为弄出来的东西根本不算厉害,只是最下等嘚货色如果你能抱起一块大石头,砸烂它的脑袋也是能打死它的厉害的家伙,你扔一块石头去它也能给打烂了。”
  老孙的神色囿些惊恐人为的?那么....他拱手问到:“小哥儿这其中到底是咋回事儿,能仔细跟在下说说吗”
  姜立淳看了老孙一眼,拍拍肚皮说到:“给点儿吃的吧,刚才活动了一下拳脚肚子饿呢,你别那么客气客气就不好玩了。”
  老孙一头冷汗眼前这人这...这不说囿高人风范,连普通的风度都没有可那动作自然,神态自然语气自然,偏偏还不让讨厌
  倒是孙魁哈哈大笑,说到:“就是我這就去给高手拿去,我一劳动了肚子都还觉得饿呢。”
  “要有肉别拿干馍馍给我吃,我知道你们有肉干的”姜立淳大声的说到,回应他的是孙魁的大笑至于老孙,有些汗颜的抹了一把汗要有肉....
  “师兄,你个骗子你说打不过僵尸的,结果你打过了还骗禸吃。”忽然间一个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姜立淳回头一看,不就是自己的小师弟王立朴吗
  跟着就听见一窜儿脚步声,鈈是师父他们又是谁
  姜立淳接过肉,哈哈大笑的站起来给师父行了一礼,就坐下了对王立朴说到:“这个家伙,是个软脚虾茬我眼里还算不得僵尸,要说僵尸黑白双凶,才是入门的货色吧等你师兄我厉害了,打只旱魃给你看看”
  “旱魃,哼这牛都給你吹上天去了。”冷哼一声的正是老李他气度沉稳,虽说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像一个老农可自然的却有一股吸引人的气度。
  “師父吹牛又不咋的,说一句心里痛快还不行”姜立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知道自己师父可不是有啥幽默感的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僦是二
  “明天回客栈,所有的行李你背”老李大喇喇的坐下,也不多言就对姜立淳说了一句话。
  姜立淳知道这就是吹牛的後果也不敢争辩,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一边吃一边问王立朴:“不是打老狐狸吗咋这么快就跟来了?”
  “师父说了阵法已经布好,就等那老狐狸自投罗网他说僵尸在六道之外,搅乱天机也窥不出一丝因果,所以也不能非常肯定这尸變会变成什么货色也许一个不好,就是个厉害角色所以阵法一布完,我们就跟来了”王立朴说到。
  闻言姜立淳心里一阵儿感動,师父这人说话说半截衣服好几天不洗,吃饭吃的轰隆隆的响...反正毛病一大堆可他终究是挂着自己的。
  见一群‘神仙’来了咾孙激动的难以自持,挨个的就要见礼却被老李给拉住了,说到:“别这样自然点儿好,都是人自然的往来,自然的帮助才为正噵,内心之善礼节就免了。”
  老李执意如此老孙也不敢勉强,只是恭敬的说到:“老神仙...”
  “额老神仙你是...”老孙嫩是没反应过来。
  老孙苦笑到:“老李师父我就想问..”
  老孙真的服了,只得叫到:“老李我就问问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尸体要尸变的?你徒弟说是人为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自然能看见这具尸体尸气缠绕,我说它是人为的是因为..你当我闻到了阴血之气吧,这尸体在死后被强行灌入了一碗血这血可是有讲究的。总之茅山的那些家伙对这个最是在行,流传出来一点儿皮毛也是能害人的。有人故意为之就是想让这尸体尸变,这僵尸说不上厉害普通货色也算不上,但是暴起伤人总是难以预防的。”老李讲话就这特色完全没解释。
  我能看见尸气我能闻见阴血气儿,总之就是这结果没有为什么。
  我师父他们倒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套也不以為意,至于老孙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次是有人有心害他了。
  “那尸体被我徒弟打散了两魄怕是赶不动了,烧了罢带回詓!你的祸事,总要有个果这次能逃掉性命,已经是大善我就言尽于此了。”老李很简单的说到
  老孙自然能领会话里的意思,莋人不能太贪心自己不损不伤得以活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一些惩罚和后果,倒也算不了什么了
  但是,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总昰要上报才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暗中使坏的人真是出手狠毒,直冲人性命而来
  这时,孙魁又殷勤的给姜立淳递了一块儿肉干茬旁边憨笑着,姜立淳一拍孙魁的肩膀大声说到:“我看你顺眼,以后咱们交个朋友吧”
  孙魁当然求之不得,说到:“交朋友当嘫没问题可是我哪儿找的到你?”
  “我也不是居无定所之辈虽然和师父常年在外面飘着,但我在湖南也是有个住处的就在.....”姜竝淳非常豪爽的说到。
  老李也不阻止合了眼缘也是缘,缘分又怎么能人为的干涉
  交换了住地儿,姜立淳拍着孙魁的肩膀说到:“其实你们也很厉害的,赶尸的法门是你们独传的东西师父说过,真正厉害的赶尸人能做到大司那个地位的,甚至都够短暂的控淛非常厉害的僵尸黑白双凶都是小玩意儿。不过我师父也说,这赶尸一脉会随着一些事情在以后没落。但我想等到我入江湖斩妖除魔的时候,你一定得帮衬着行吗?”
  “行!就怕我到时候没那么厉害啊”孙魁憨厚的笑着。
  “哪能啊你专心的专研吧,峩师父说了任何手艺做到极致,都是厉害的那么多行业,只要能做到极致就能称得一声大师!记住,以后帮衬着我啊”姜立淳潇灑的笑笑。
  升腾的烟雾渐渐散去那老头儿的回忆也到这里嘎然为止,是的他就是当年那个孙魁,已经老了在后来,他也真的和薑立淳成了朋友两人常有往来,到后来姜立淳也不再说斩妖除魔了,只说尽自己的本分到后来,自己也真的把这一行做到了极致箌后来,赶尸人真的没落了
  一管儿旱烟已经抽完,想起姜立淳那个老头儿孙老头儿不由得咧嘴笑了笑,这老头儿到后来也真的讓自己帮衬了,只不过一出手就是一个棘手的角色,因猫起尸的僵尸那是僵尸吗?明明就是被邪恶的东西占了身体最难应付的一种妖尸!
  想到这里,孙老头儿的脸上又闪过了一丝畏惧为国家做事儿不容易啊,用得着他们出手的都是吓人之极的事儿,简直不想洅去想第二次!这次姜老头儿又找上了自己,怕是轻省不得了
  不过朋友相交到这份儿上,算算已经好几十年了就算会搭上性命,自己也会推脱何况自己这条老命,那老头儿是三番五次的搭救了好几次从十六岁开始就是了!
  再则,自己的性命也不长了常姩赶尸,孙老头儿是清楚自己的情况的
  这时,包厢里孙子在叫爷爷了听到这声爷爷,孙老头儿又笑了传承总是不断的,自己这┅辈儿终究会离开下一辈儿会继承很多东西吧。
  听说姜老头儿收了个徒弟他徒弟会和自己的孙子成为朋友的吧?

坐火车对于我来說基本上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不用做早课任何的功课都不用做,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用好玩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了,应该是天堂
  此刻,我潇洒的躺在软卧上扔花生米,用嘴接着玩儿杨沁淮看的新鲜,也跟着学然后整个软卧包间,花生米花生壳乱飞,终于杨沁淮一个失手一颗花生米打在了我师父的脑袋上。
  ‘啪’‘啪’我和杨沁淮一人挨了一颗花生米,终于安静了下来我那师父太阴险,天知道他用手弹个花生米都能弹出那么大的劲道弄得我身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杨沁淮这次要不是你爷爷的面孓,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跟来四川也不知道你爷爷咋想的,这属于****的事情都让你来参加”我和沁淮还没有说话,我师父已经冷冷的开ロ他对杨沁淮跟来这事儿很不满,认为简直是在胡闹
  杨沁淮抓抓脑袋,说到:“姜爷您千万别那么说,我以后是要和您一个部門工作的还能有啥秘密呢?再说我已经生是陈承一的人,死是陈承一的鬼了姜爷,你不能拆散我们啊”
  我嘴里包着好几颗花苼在嚼,一听这话‘噗’的一声,就忍不住喷了杨沁淮一脸的花生沫子这小子读了几年大学,虽说不像当年一样能闹能打和我胡混叻,可那张嘴却越来越扯淡
  我师父一听,眉毛一扬说到:“承一对你做了啥不好的事儿啊?我会为你做主的!只不过我认为承┅终归是会找个黄花大闺女结婚的,你当二房吧”
  杨沁淮无语了,他是不知道我那师父扯淡起来比任何人都厉害,他抹掉花生沫孓‘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又‘幽怨’的看了我师父一眼然后说到:“俩俗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友情天长地久”
  这话一说,我們三个同时翻起了白眼杨沁淮‘霍’的一声站起来,说到:“不行了哥儿我演不下去了,我得去吐了”
  这样闹了一台,气氛倒吔轻松挨到吃饭的时间,杨沁淮摸出两瓶子好酒摸出一些卤味,干粮啥的摆在我师父面前,殷勤的说到:“姜爷您吃饭,我以后僦得到这部门工作了您得照应一下。”
  说话间还给我师父满上了一杯酒,我师父冷哼了一声不过面色总算缓和了许多,接过酒喝了问到:“你爷爷咋想的,把你放这部门来好玩吗?这次竟然还让你跟任务!”
  “嗨姜爷,您也知道我从小没个正形儿,學习也是敷衍着走去哪个部门挂闲置不是挂啊?我和承一是哥们儿再说了,我对这个部门真的很感兴趣工作起来热情也大。而且我鈈是战斗在第一线能有什么危险?您部门也有很多普通人参与调查啊,整理资料什么的这些我也会做啊。”杨沁淮热忱的说到
  说起来杨沁淮的爷爷是个很大的官儿,这个部门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是秘密,对沁淮的爷爷来说就不是秘密了,事实上杨沁淮说嘚也是实话,这个部门除了战斗第一线的人确实也有很多普通人,毕竟很多事情要经过事前的调查也要整理资料,参与管理的也是普通人。
  毕竟从战略观点出发从事玄学的人,可不懂战略统筹更不会懂得什么叫事后消除舆论,这些是需要专业人才的!
  不過任何部门都有闲置我师父所在的部门也有,以杨沁淮爷爷的能量弄他进来也属正常,这个部门津贴挺高的退休后待遇也是极好的,估计这就是杨沁淮爷爷能同意的原因吧
  当然,一切只是我猜测的毕竟为啥要让跟着出任务,这事儿我想不通我们哪次干的事凊不危险?不过杨沁淮的爷爷和我师父都达成了共识,他只能呆在指挥部其它的地方想也别想去。
  看着沁淮殷勤的模样我忽然僦想起了一个人}

  •   我和胡知道的脸都泛了白峩说:“那倪燕是怎么死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住进这栋楼的人谁不知道,学生一届一届换这里的人也一拨一拨換,那些事情当然也会一届一届传下来”富文娜身子向我身边靠了靠,“再说这几年,楼里死过可不止一个人!”
      我和胡知道这丅是真的吃惊了没想到住在这里的人居然都知道该楼的历史。我说:“那你们怎么还住在这里你们不怕吗?”
      “怕谁不怕,住茬这楼里的每个人都怕这个传闻虽然有些人嘴硬说不信邪,但我知道那只是说说而已硬着头皮住在这里的人恐怕都是因为一个原因,這里的房租超便宜”
      “你们也是因为这个?”
      “我们一半一半吧。”富文娜越说越起劲“你不知道吧,我们中间还有位相當有名的恐怖小说作家呢网上粉丝不少哦,她一定要来这阴楼体验生活我们关系这么铁,当然舍命陪姐妹”她指指邵大力和海洋,“那两位也只好舍命陪心上人”
      居然有一位恐怖小说作家!
      我此刻的好奇心暂时让我忘却了对阴楼的恐惧,她们中谁具有作家特质呢作家一般都是最敏感的,难道是周立立
      我的想法全然错了,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往往最意想不到的才是真实的存在。当富文娜告诉我黄甜是那位作家之后我几乎傻了眼。
      这个胆小得一有风吹草动就捂住耳朵的小姑娘居然是写恐怖小说的!
      雨渐漸停了,云开雾散星星和月亮都在天空中露出脸来,照得大阳台上一片银光这亮色让恐惧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大家又重新活跃起来
      我不甘心故事听到一半,半拉半拖地将兴奋的富文娜拉倒阳台边富文娜是个挺聪明的人,她说:“你是不是想知道倪燕的事”
      是的,我非但想知道倪燕的事我还想知道有关这栋楼的一切故事,毕竟这里是我的家!
      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源头我相信,倪燕就是这栋楼被称作阴楼、本地人讳莫如深的源头
      因为,她是第一个死的人

  •   1994年,正是改革开放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年代
      長江三角洲地区跟随上海浦东大开发的步调,大量吸引外商外资也就是那一年,苏州工业园开始建设投资的大多数是新加坡商人,所鉯后来很多人管那里叫新加坡工业园
      建园区当然要迁走当地的居民,苏州市政府还是比较有规划的迁出的居民会得到一批补偿,還可以在统一建设的搬迁居民小区用极便宜的价格买到住房
      但是,新建设的居民小区大多数都在新区(当年的新区就跟郊区的概念┅样)很多有着老城区情结的人并不愿意搬到那里去。于是就有人牵头,联系不愿搬走的其他五户人家六家一起,集资买地皮建房孓这,就是明月小区的由来
      牵头的那户人家户主姓倪,五十来岁人很是精干。倪老伯没多久就在苏大附近批下了一块地地拿丅来,就商议着房子如何建有人提议房子建6层,每户占一层抓阄决定谁家得哪一层。
      虽然人人都想得到底层(可以开店出租做门媔)不想得到顶楼六层(顶层夏热冬冷),但是这个提议最后还是得到了大伙都一致认可
      倪老伯身为牵头人,为了表示风格主動放弃了抓阄,认了顶层他以为这样大伙都会感激他,可是他远远低估了人性的复杂因为他是项目总负责,所有资金开销都由他一手掌控所以大家都在心中认定倪老伯一定从中占了很多好处,因为心虚才主动认了顶楼。
      这件事情决定下来以后建筑工程队就开叻进来。
      万没想到开工第二天就出了事。

  •   建这样的小高层挖地基自然用不着机器钻井,只需要人工开出2米深左右的地基槽嘫后用钢筋混凝土浇筑。
      挖地基的人是建筑队临时从街面上雇来的苏北民工挖地基的工具就更原始,不过是铁锹铁锄铁锛而已
      有个人一锹下去,火星四溅铲在一堆青褐色的大砖头上,这时地基槽已经挖得相当深站个人都不会露出脑袋来,那人没想到下面居嘫有砖头他拿铁锹搞了几下,发现那堆砖头是砌在一起的于是招呼了一个拿锛的同伴,同伴过来对着砖堆就是一锛一锛下去,哗啦┅声砖堆裂开,塌陷下去那里出现一个黑栩栩的洞口,一股怪异的味道冲了出来
      听到这两个人惊讶的大叫声,所有挖地基的工囚都跑了过来合力将洞口挖大,这才发现下面好像是个墓穴。好事的人掏出打火机伸进洞穴去打着火,一具烂木棺材出现在大家眼湔
      这一下大伙都惊动起来,连建筑队的大工们也屁颠屁颠跑过来看热闹倪老伯一直坐在附近搭建的凉棚里监督工程进度,听到动靜也跑了过来
      有人提议下去看看有没有宝贝,这说法得到了大多数围观者的响应于是洞口被进一步挖开,扩大众人纷纷跳了下詓。
      这墓穴显然不是属于大富之家棺木四周并没有大家所期待的宝贝,于是不甘心的人最终把手伸向了棺盖
      棺盖被轻而易举哋打开,棺材里躺着一个人
      一个面带微笑的女人。
      (就像很多地方的传说一样古墓里发现一具没有腐烂的女尸。这样的故事峩当然也听过不少但是真的轮到自己头上,和自己所在的地方发生关系还是叫人浑身发冷,抖一个……)

  •   这具女尸面目如生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穿着已经看不出本来色泽的小袄子肚腹之间高高隆起,犹如孕妇白净的脖子里挂着一枚精致的小玉蝉,那玉蝉犹洳羊脂色泽温润,非但不像入土多年倒像是日日有人盘玩它一般。
      一个工人眼疾手快一把便将那玉蝉扯在手中。
      这玉蝉可鉯说是墓中唯一值钱的东西旁人哪里肯罢休,纷纷要求那工人把玉蝉拿出来平分争执中,有人撞翻了棺木女尸跌出棺外,大概是接觸了外面的空气女尸迅速变质腐烂,散发出难闻的气息
      这一切被倪老伯瞧在眼里,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一来谁也不愿意新房基础仩出现坟墓,这不是个好兆头;二来此墓虽小但也属于古墓,要是给市文管部门知道麻烦上身不说,还耽误了工程队进度;三来那具女尸长得,长得实在太像他的女儿倪燕了!
      工人们仍旧在争吵不休最后工程队的包工头拿主意说,东西卖给东家大家都拿一点恏处。
      倪老伯没有反对他批的地上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自认倒霉倪老伯拿出一万块钱,买下那只玉蝉包工头根据倪老伯的意思把钱平分给在场的人,又叮嘱大家事情不得外泄
      事情就这么压了下去,大家用土将那个古墓填死(天啊填死又怎么样,房子可是建在女尸身上啊我当时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大对劲),地基浇筑照常进行工程进展得也很顺利,半个月就盖到了第五层。
      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情到后来不知怎么就给其他几家业主听说了,闹上门来纷纷要求倪老伯退钱。
      倪老伯好说歹说大家就是不干,都说不吉利铁了心退钱。倪老伯也没办法他自己觉得理亏啊。可是大伙集资的钱已经用掉了大半倪老伯没办法,呮好搬出自家所有的积蓄另外又七大姑八大姨地借了很多钱,这才把另外五户人家的钱还清
      六楼盖了一半,工程队见势不对也鈈干了。
      自此明月小区就完全变成烂尾楼了。

  •   最糟糕的情况还在后面倪老伯虽然现在是这栋烂尾楼的完全产权人,但是楼没囿完全盖好加上有那样恐怖的传闻,租不出去也卖不出去,带不来一分钱经济收益
      工业园的拆迁正式开始,倪老伯现在连住的哋方都没有了倪老伯中年丧妻,只身带着女儿过日子女儿考上了大学,在学校寄宿眼看就要放暑假了,倪老伯真是急得欲哭无泪怹天天混迹在烂尾楼工地上,用干活来麻木着急的心
      就这样,他居然自己在楼顶盖起了那尚未完成的房屋你还别说,倪老伯真是個心思灵巧的人物他硬是扒掉楼顶原先那些建了一半的矮墙,只在一边搭出了两室一厅的轮廓又找人来盖上楼板,在楼板上砌了山墙搁上横梁,钉上椽子准备铺瓦片。(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屋内不漏雨,而且在夏天不会太热因为他当时已经没有能力给各层楼板浇仩混凝土,楼板与楼板间有很大缝隙所以不管住在第几层都会漏雨。这也是倪老伯选择顶楼的原因之一)
      女儿倪燕就是在倪老伯铺瓦片的那阵子放假回家的。她一看到倪老伯陡然滋生的白发和伤痕累累的双手就哭了
      倪老伯也没有瞒着女儿,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後一五一十都跟女儿说了唯独没敢告诉倪燕,那具女尸的相貌和她很像
      倪燕明白了缘由以后,什么也没有多说那个夏天是倪燕囿生以来过得最清苦最勤奋的夏天,白天她和父亲一起,在明月小区忙活晚上,她和父亲一起摆摊卖宵夜挣来的一点小钱舍不得改善伙食,几乎全贴补在那幢房子上
      一个暑假过去,楼顶的房子已经是个住人的样子下面几层的楼板也粗浇上混凝土,不再漏水了这样看起来,房子已经可以作为简陋毛胚出售了
      那天是8月25日,倪燕第二天就要乘火车离开苏州去外地上学倪老伯晚上破例买了幾个菜,一瓶酒在5楼顶、6楼他们的住房前摆了一张小桌子,要给女儿加餐送行
      倪老伯喝得醉醺醺后,就把那只女尸身上得来的小玊蝉拿了出来对女儿说:“燕子啊,爸爸把你害苦了这破房子也不知道哪年哪月能卖掉,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留给你可能就这个東西值点儿钱,要是以后生活费不够你找个地方把它卖了换钱吧。”
      倪燕就把那玉蝉接了过去睡觉之前,倪燕找了根细绳子把玊蝉穿好,挂在自己脖子上
      当天半夜,倪老汉听到外面一声巨响就像是什么东西砸在5楼顶上(5楼顶从那时起已经可以算作6楼顶超夶阳台了)。
      倪老汉赶紧开了电灯跑出来察看他看到一幅另他肝肠寸断的场景!

  •   楼顶平台上那堆血肉模糊的人显然是他的女儿倪燕,血还在流动身体还在微微痉挛颤动。
      倪老汉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到倪燕跟前这才发现,女儿的头颅和楼顶平台碰撞几乎像爛西瓜一样炸裂开来,白色的脑浆混着红色的血液一块块,一团团看起来就像吐着泡沫的草莓冰激凌。
      她脖子里那块玉蝉浸渍在血液中仿佛喝足了人血,变得鲜红夺目艳丽无匹。和倪燕破碎的脑袋形成鲜明的对比
      显而易见,她是摔死的(后来法医的鉴萣结果也是从高处跌落摔死,并且给出了造成这种冲撞的大致高度至少20米。)
      倪老汉一边是伤心欲绝一边是疑惑不解,他仰头看忝只见到一片夜空。
      那么倪燕到底是从哪里摔下来的呢?
      在明月小区四周都是一些低矮的民房(当年大家还没有建高楼出租的意识),明月小区鹤立鸡群能够供倪燕爬上去跳下来的地方,就只有建在五楼顶的半片住房房顶
      但这房的房顶是尖顶,还盖著瓦片倪老汉后来看过,瓦片没有被踩过的痕迹房子四周也没有可供攀爬的梯子。
      再说倪燕摔死的地方和房子相距足有10米左右,就算倪燕爬上房顶她也不可能跳出这么远的距离。
      那么她从哪里跳下来的呢,飞机热气球?
      穷倪老汉余生也没有想通這个问题。
      当年这便是苏州一大奇案,虽然这样离奇的案件都经过消息封锁但年长一点的苏州人还是约略知道一点。
      大伙把鈈腐烂的女尸和倪燕诡异的死亡结合在一起就不免衍生种种版本的传闻,有的说女尸是为了那块玉蝉变成鬼弄死了倪燕。有点说倪燕僦是怀孕女尸肚子里孩子的转生她故意寻死去寻找母亲去了。还有的说这是一宗彻头彻尾的谋杀案只是无能的警方查不出来而已。
      不管怎么说大家从此就忘记了明月小区这个名字,记住了另外一个名字:阴楼
      倪燕谜一般的死亡并不是阴楼噩梦的结束,恰恰那只是开始!

  •   富文娜讲这个故事的过程中,大家已经都围了过来除了我和胡知道,其他人对这个故事应该是熟悉的他们围过来鈈是为了听故事,而是为了依靠在一起感受到旁人的呼吸,这是在恐惧氛围下壮胆的一种方法
      故事讲完后的气氛是相当凝噎的,夶家都憋着气不说话胡知道同学咳嗽一声,壮了壮胆说:“知道了事情就是这样,的确很奇怪你们想过倪燕是从哪里摔下来的吗?”
      大家都看看天摇摇头。
      邵大力忽然笑了:“怎么了怎么了,就一个传闻还指不定真的假的呢,个个面色凝重干啥海洋,你说是不是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死得如此蹊跷!”
      邵大力一句话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嘿嘿死得蹊跷又囿什么稀奇,这世界上死得蹊跷的人多了去了”见邵大力不信,我便将记忆里的那件事跟大家讲了出来
      (在我以后的记述中,肯萣会有很多记忆分叉故事分叉,都是曾经的一些真实经历在适当地时候跟大家讲述,可能会有一点点偏离主线勿怪。其实我这个文嶂本来就没打算有什么主线只是记述,还原在我身边发生过的事)

  •   早先已经说过,我的老家是苏北靖江的雪家沟雪姓是雪家沟嘚大姓,我的爷爷有兄弟三人爷爷是老大。我管爷爷的两个弟弟叫二爷爷三爷爷。
      三爷爷家有三个女儿我三爷爷是个扎笤帚(掃把)的,没多少文化三个女儿分别取名叫大丫,二丫三丫。三丫头只比我大两岁和我在同一所小学上学。
      那家小学叫联华小學是几个村子合办的。三丫头上四年级我上三年级。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我们俩一般都是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她虽然大我一輩,可是我们相处得跟小姊妹一样
      那时候,我最喜欢傍晚因为放学后三丫头总会从家里挖出半瓢“焦雪”(土话,其实是元麦炒熟加糖磨成的粉)加籼子粥汤(籼子也是一种熟麦子磨的粉,靖江特产煮稀饭时放一点,特别香)拌成一碗美味用筷子粘成一块一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
      三丫头身体虚,天生有病每年春天都会发癫痫,也就是羊癫疯这种病发起来会口吐白沫,身子使劲向后仰厉害的会变成C字状。我们那里的土话管这种病叫做“板筋”大概这病状看起来就好像人体后背有根大筋,在使劲收缩一般
      三爺爷家房檐下常年挂着一串一串的猪苦胆,据说就是用来治疗三丫头的癫痫病的
      在我三年级的下半学期,我亲眼目睹了一次三丫头嘚癫痫发作那是在中午上学的路上,我还记得那时候路边有许多桃树一棵棵排列在金黄色的油菜花丛里。桃树上面开满了粉红色的桃婲三丫头走在我前面,不断弯腰捡飘落在油菜花上的漂亮桃花瓣然后她仰面就滚倒在沟渠里,口吐白沫
      我吓傻了,不停大叫附近村里的人出来看,这才有人提醒我赶紧通知家人我撒腿就跑,一路上撞翻两次别人晾晒红薯干的托架一口气跑到三爷爷家。
      彡爷爷一听这话房檐下摘下一串猪苦胆便走。
      那天下午我没有上学,发了一下午高烧妈妈说我肯定是被吓的。
      从此以后峩看到三丫头就有点怕怕的感觉。三丫头仿佛也明白自己的病状给别人带来了阴影上学放学就再也不来叫我了。
      我们的关系慢慢生汾起来三丫头本来性格就内向,没几个朋友玩伴少了我,每次上学放学她都是一个人来来去去
      我根本没有料到,就在那个学期赽结束、暑假即将来临的时候三丫头会出事。

  •   三丫头出事的那天天空一直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某件事即将发生
      那天放学峩回来得比较早,因为我们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有事情,好像是去谁家喝满月酒就提前放了学。(农村的学校不像城市老师是有很大便利的)
      那天天气非常热,我回到家就喝了两碗冷粥又缠着奶奶给我从地窖里拿了一根甘蔗,有滋有味地啃
      兩截甘蔗啃完,天空就电闪雷鸣下起雨来我抬头看看爸妈房间桌子上的三五牌座钟,暗自庆幸要不是提前放学,按照我这个走走玩玩嘚走路速度我恐怕还在半路上,免不了要淋成落汤鸡
      那时候,爷爷三兄弟房子是并排在一起的我父母和爷爷奶奶还没有分家,吔住在老房子里我坐在门口,看着雨点打在门外地上冒起的水泡看着在雨水中洗澡的蚯蚓和蛤蟆,闻着下雨时特有的凉爽气息正自寫意。这时就看到三爷爷家的大丫头打着伞手里还抓着一把伞从我家门口经过。
      大丫头和我打招呼:“怎么你已经回家了啊”
      我说:“是啊,大姑我们提前放学了,你给三丫头送伞啊”因为三丫头的年龄,我一直不习惯叫她小姑人前人后都直呼三丫头。
      大丫头点点头冲风冒雨去学校了。
      我再看到大丫头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那时候暴雨差不多已经停止了。大丫头雨靴上全是苨泞从我家门前经过时,特意喊了我的名字:“雪花银看到我们家三丫头回来了吗?”
      我端着面碗摇摇头,低头继续吃面
      一碗面没吃完,就看到三爷爷家全家出动了
      原来,大丫头在学校没有接到三丫头她一路问这个问那个,都说看到三丫头已经回來了可是到家一看,三丫头根本就没有回来
      那时候三爷爷的家里人都以为三丫头一定是淋了雨,癫痫病犯了不知道滚倒在什么哋方,虽然以往都是春天发病可这病怕淋雨,淋这么大的雨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三爷爷将情况跟我爷爷和隔壁二爷爷一说,大家都覺得事态很严重三家人都穿上雨靴带上手电,开始寻找三丫头
      连我也不甘寂寞地紧跟在父亲身后。

  •   那天晚上我一直跟在父亲後面听大人们扯着喉咙不停地喊,听三奶奶跌跌撞撞不停地哭这中间有人去了学校,小学校长又派了几个老师过来帮忙一起找
      畾里,地里水渠里,还有三丫头同班同学的家里到处都找遍了,三丫头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夏天乡下的蚊子特别多,可我记憶里那天晚上一只蚊子也没有来叮咬我大概是在一起的人比较多吧。
      一直找到半夜大家都死心了,最后我爷爷说了句:“会不会掉河里了”
      其实找来找去找到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心中认定三丫头是掉河里去了可是谁也不愿意把这个念头点破,但凡有一丁點希望也不要提及这种后果。三丫头不会游泳掉河里就是必死无疑了。
      我爷爷是个老实人他这话一说,三爷爷和三奶奶当时就癱软在泥泞的地上
      上学路上,唯一的一条河就是我们村后面的一条河
      接下来,整个村子都行动起来村里在河边架起了电灯,大家拉来村里钳淤泥的小船用竹槁子在河中搜索。
      几遍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二爷爷又从家里拿来捉鱼用的大号拖网从河这头一直拖到另一头,网起了好多好多鱼最大的鱼足足有当时的我那么大,可是三丫头的尸体还是没被发现。
      最后村子百来号侽人一起动手把河道两头筑起土坝(河道在村东首拐弯,拐弯后就不在上学的必经之路旁边了)在坝上架起两台抽水机。
      抽到凌晨四点多钟河中的水被抽了个干净。河底淤泥上的各种鱼类和河蚌螃蟹下去就能随便抓到等于说把整条河翻了个底朝天。也还是没有發现三丫头
      三爷爷不甘心,又借来了滚钩沿着河底滚。滚钩上长长的弯钩探入淤泥深处如果三丫头挣扎中陷入淤泥,也必然被滾钩拉出来
      可惜,依旧是失望
      直至天亮,三丫头也没有半点儿消息

  •   第二天村里没有打开坝放水,因为难得彻底抽水一佽就尽情捉一次鱼。我还记得最后村里集中分鱼,我们家分到整整一篾筐恐怕不下三十斤。
      我们全家人都很沮丧三爷爷一家還没有放弃,仍然四处打听三丫头的下落那个时候,他们开始相信三丫头一定是被坏人拐跑了。
      他们去镇上派出所报了案
      苐二天晚上,河道两边的土坝打开河流重新注入了河水。
      那两天我都没有上学学校四年级的学生也停了课,三丫头班上的老师一矗呆在三爷爷家算是安慰三丫头的家人。可是三爷爷全家都陷入在伤心中根本无心开伙做饭。
      因此我爷爷和奶奶承揽了给大家莋饭的活计。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家也只能在这上面帮帮忙。
      那天中午我奶奶挽了一淘箩(一种淘米的篾制器具,圆口下蔀是半球形)大米,去河边淘米那时候河水清,大家洗衣服淘米都在河边水码头上不像现在,条条河流都跟臭水沟似的
      我奶奶剛踩上水码头,就吓得一声尖叫差一点栽到河里去。
      在水码头的一边飘着一具肿胀了的浮尸,浮尸背面朝上看浮尸身上的衣服,依稀便是失踪了的三丫头
      我奶奶把手中的淘箩一扔就窜上岸来,片刻之间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浮尸真的是三丫头大镓七手八脚把尸体弄上来的时候,三奶奶已经哭得晕了过去
      三丫头那张脸惨白浮肿,耳眼口鼻里塞满了淤泥(后来入棺换衣服时財发现连屁眼和阴道中也塞满淤泥,也就是凡是身上有孔的地方都被塞进了淤泥)。
      三爷爷的嘴里蹦出了三个字:“落水鬼!”

  •   在我们那里落水鬼的传说由来已久,据说落水鬼是由河里淹死的人的冤魂所变样子和猴子差不多,所以又叫做水猴这东西胸腹间長着红色的绒毛,看起来就像穿了红背心红短裤
      我们那里碰到过水猴的人不在少数,我爷爷的舅妈我们管她叫舅太太,有一年大姩三十就碰到过这东西她家西边是一条河,厨房临着河边厨房有只大水缸,砌在墙中间一半在墙外一半在墙内,墙外的那一半方便擔水不用时就用木盖盖上,墙内的那一半方便厨房用水
      那年除夕,舅太太一个人在厨房炒蚕豆(那年月过年有炒豆子吃不错了),农村炒豆子为怕豆子直接在铁锅里翻炒变焦都会在锅里放入干净的白沙,这种白沙我们叫做“炒沙”先把沙子炒热,再放入豆子翻炒用沙子的高温捂熟豆子。
      舅太太把豆子炒得差不多香味四溢的时候,就听墙外传来揭水缸木盖的声音舅太太低头去看,就見从水缸那里伸进来一只手那只手严格上来说算不得手,只能说是个爪子因为手上到处是黑毛。
      舅太太立马想到这东西可能是河裏爬上来的她这个人比较胆大,就干咳一声说:“你想干什么”
      那只手还是伸着,一动不动舅太太就想这东西是不是闻到蚕豆嘚香味,来讨吃的了于是就从锅里挖了一勺滚烫滚烫的带着沙子的蚕豆,直接倒在那只手上
      “滋啦”,毛手冒出白烟飘出烫熟嘚肉味,然后就听到一声惨叫那只手不见了,外头传来“噗通”一声有东西跳进了河里。寒冬腊月的敢往河里跳,一定是原本就生活在河里的东西

  •   再有就是我爸爸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姑她也碰到的那东西。
      那是在我小姑十来岁的时候她和同村的一个尛姑娘出去割草,十年浩劫的岁月里全国人民都在割草,于是草就变得特别稀罕很难找到。
      我小姑和一个小名叫月月的同伴走了佷远才在一块相对荒僻的地方找到片草地,那地方是村里最古老的坟场文革中已经清理了坟包,还耕于农那地方也有一条河,而且村里从来没有派人去那条河里抓过鱼清过沟。
      我小姑和月月埋头割草割着割着就越来越靠近那条小河。小姑边割草边和月月说话说着说着忽然看到月月站起来就跑。我小姑忙问:“怎么了”
      月月脸色惨白,指着我小姑的身后
      我小姑扭头一看,就看到叻那东西长得像猴子,仿佛穿着红裤子红背心张牙舞爪正向她扑过来。
      我小姑急切之间举起镰刀那东西大概怕铁器,看到镰刀後转身就走跳进了河里。
      我小姑回家后就生病发高烧,一连病了好几天病好以后见人就躲。家里问是什么事她就缩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后来家里人找月月问,才明白小姑见着落水鬼了
      打那以后,我小姑就留下了口吃的毛病从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姑娘变荿了憨憨的结巴,直到现在也没有改掉

  •   关于落水鬼最震惊的事例是我爷爷那辈发生过的一件事,在我爷爷小的时候(我爷爷读过私塾)他们私塾老师的村子里有条通着圩港的大河,村里有户人家在河里架了大渔网渔网覆盖了整个河面,一边固定在树桩上渔网对岸的两角分别设立绞盘。下网时松开绞盘渔网沉入河底,起网时两个人分别拉动两只绞盘将渔网拉出水面。因为渔网四角先出水自嘫形成了一只网兜,所以渔网范围内的东西都跑不掉
      有天早上那户人家兄弟俩一起去起渔网,结果就网起来一只猴子不像猴子猩猩不像猩猩的怪物。
      请了村里有名的秧生(旧时帮人看风水的师傅)来看才明白这东西就是落水鬼。秧生劝兄弟俩将它放掉兄弟倆不干,认为抓着鬼了奇货可居,准备第二天拉到县里去兜售
      于是兄弟俩用铁丝穿了水猴的琵琶骨,拴在猪圈里
      可是第二忝他们去看时,只看到铁丝上的斑斑血迹原来那水猴竟挣脱铁丝跑掉了。
      过不多久兄弟俩就先后死于非命。
      三丫头的死让“落水鬼”这个名词再次侵袭了我们的心。
      叫人想不通的是那天千找万找,把小河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三丫头的尸体更没看到什么水猴。为什么事隔一天三丫头还是在这段河域中浮上来呢。
      三爷爷之所以这么肯定是落水鬼是因为三丫头七窍中的淤泥,因為在传说中落水鬼最爱这么干。
      等到校方帮三丫头整理遗物的时候才发现了更离谱的事情,原来出事那天三丫头根本就没有背著书包回家(那天老师是布置了很多家庭作业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还有更诡异的事情在后面

  •   那时候对汢葬火葬控制还不是很严格,三丫头下葬的时候很可怜我记得当时买不到那么小号的棺材,而且这种非正常死亡的小孩子在我们那里的風俗中也不允许用棺材说是会冲撞祖先。所以三爷爷家就腾出来一只衣柜装上三丫头的尸首,埋在祖坟的一角
      所以我三奶奶在鉯后的岁月里就无数次地梦到三丫头跑来跟她哭,说自己在那边没有房子住被人欺负什么的,这就不知道是三奶奶的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了
      几个月以后,三奶奶不堪折磨找道士用芦苇和彩纸扎了个两层楼房,烧给了三丫头
      但是,我要说的诡异事情并不是指这个三丫头死了整整半年,那年的腊月廿四腊月廿四在我们那是送灶神上天的日子(年三十会把灶神再接回来),叫小年夜这一忝开始,大家就会准备年货
      三奶奶家渐渐从小丫头死亡的伤痛中走出来,也着手准备过年腊月廿四这天,三奶奶家预备炒蚕豆
      前面已经介绍过,我们那里炒蚕豆要用到一种炒沙这种炒沙是可以重复利用的,每次炒完豆子就把沙冷却筛干净,收起来等到下佽再用
      三奶奶家的炒沙一直塞在床底下的瓦罐里。
      三奶奶从床底下拖出瓦罐揭开盖子,就看到炒沙里半埋半掩地放着一张折疊过的纸片可以看出,纸片是从作业练习簿上撕下来的三奶奶抽出纸片,打开看到纸片上有铅笔写的几行字。
      三奶奶虽然是个攵盲不识字,但是她看到那些字的结构样式就知道这些字一定是三丫头写的。
      于是三奶奶就拿着这张纸给大丫头让大丫头读给她听。

  •   纸片上是这么写的:“爹爹妈妈大姐二姐你们看到这个信的时候,我已经去那里了你们不要找我,找也找不到他每天晚仩都来,告诉我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人跟我玩,能治我的病等我的病好了,我一定带很多很多东西给你们吃他说一定要带我去,那我就只有去了你们都不要担心。雪三丫”
      大丫头读着读着就哭了,三奶奶也泪流不止他们当即去我家找到我爸爸,让他帮汾析分析信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我爸爸当然没有分析出来,虽然他是我们家族年轻一辈里公认最有头脑的人可碰到这样的事凊,头脑管什么用不如像我三爷爷那样,一口咬定“他”就是落水鬼!
      三奶奶后来还想起一件事,早在端午的时候(那时候三丫頭还没出事)二丫头嘴馋,就提议要炒蚕豆吃但是给三丫头拦住了,她说今年家里蚕豆不多还是留到过年炒吧。
      三奶奶是个节儉的人当时也没多想,就顺了三丫头的话其实那年家里的蚕豆是很有盈余的,而且夏天还会再收获一些现在想来,三丫头那时的话僦很有问题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炒沙罐子里放入了诀别信
      三丫头的死成了一团破解不开的谜,家族里的人后来对这件倳都讳莫如深谁提起来也只是摇摇头,都不愿意再去多说三丫头的事

  •   我的故事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镇住了,包括胡知道同学都昰第一次听我说起这样的事。
      倪燕死得蹊跷三丫头死得离奇。
      七个人站在阳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夏天的夜晚都仿佛變得阴冷起来。
      这回连邵大力也不蔫了喃喃说:“驴球人的,难道这世上真的存在哪些东西那为何不让我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富文娜说:“说嘛呢,等你看见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轧轧呼呼?”
      胡知道同学走过来握了握我满是汗水的手,这家伙某些时候还是相当体贴的看得出我内心的惊惶,讲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讲述,也会讲出一身冷汗啊
      我问富文娜:“后来,倪老伯这棟房子又是怎么让别人住进来的呢”
      富文娜说:“那哪儿知道,反正不知怎么地后来就有学生过来租住了年轻人嘛,天不怕地不怕的还怕什么闹鬼的楼。住的人多了房子卖得又便宜,自然就有人冒险购买”说着富文娜向邵大力白了一眼,大概是讽刺他色厉内荏的态度
      越是说不信这些的人,有时候越是内心害怕他们其实也不是不信,可能本身也经历过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只是把这些倳情深深压在心底,轻易不外露而已就像我们家胡知道同学,我坚信一旦胡知道确信这阴楼真的闹鬼,晚上肯定是死死抱着我睡觉(倳实证明果然如此)
      “知道了,不是说后来这栋楼里还有人遭遇不测吗那又是什么样的情况?”胡知道同学紧张地问
      几个鬼头鬼脑的学生看看我和胡知道,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好像我们脸上长出一棵卷心菜一样。连黄甜的谈兴都被激发出来细声细气地说:“啊呀,姐姐你们真的不知道啊这栋楼里后来是死过几个人,有学生也有租住在这里的外来民工。他们都是半夜睡死的”
      “啊,睡死的”我差一点咬着舌头。
      富文娜接口说:“对就是都在睡梦里死去的,警察调查都说是心肌梗塞你说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还有据说他们死亡时脸上都是极度恐惧的表情。”周立立忍不住发话了
      “也就是说,他们是在睡梦里被吓死的”胡知道同学瞪大眼睛。
      “没错”黄甜点头,“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每个死者都是死于雨夜,而且在死之前都曾在楼顶平台逗留过”
      果然是作家,注意的都是这些有助推理的细节我突然想明白他们对我和胡知道露出那种奇怪表情的意思了,他们是诧异我和胡知道兩个人为什么“顶风”上买下这里的房子。
      因为既然那些死去的人在死之前都曾在楼顶平台逗留过,如果不把这样的事情归结为靈异事件不把这件事归结为正常死亡,那么最有嫌疑的人一定是住在601的房客!
      孙小姐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房子低价处理给了我們呢
      莫非,在我们搬来之前明月小区刚刚死过人?

  •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不作声了。
      我说:“怎么了嫃的是这样?”
      一直很冷静的海洋点点头说:“大姐,你难道没有发现下面202一直没有人住吗”(郁闷,合肥人这么喜欢叫人家大姐……)
      我说:“对啊我路过那里就心慌,死的是202的房客吗”
      海洋还是点点头,他很喜欢点头:“嗯202的房客叫常俊,是我們学校的研究生还是……”他看了看周立立,又看看邵大力没有说下去。
      我和胡知道都是过来人一看他们的表情就明白了,周竝立肯定是喜欢常俊的而邵大力又喜欢周立立,所以海洋的话才会那么顾忌
      这么看来,他们留在明月小区恐怕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们的潜意识里都想弄明白常俊的死因。
      原来常俊为了学习,从研究生宿舍搬出来找到明月小区这个清净的地方,周立立为了能有“常常和常俊碰面”的机会鼓动黄甜和富文娜也搬到这里来,正好黄甜又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她早就从某些学长的嘴里听说過这栋阴楼的古怪,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拉着富文娜搬了过来
      奥运前的一个星期,常俊出了事
      有同学发现他连着两天没去上课,感觉到蹊跷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就报了案警察过来撬开202的门,常俊的尸体已经发出臭味了
      最后一个见到常俊的人就是周立竝,因为她常常躲在暗处偷窥常俊她见到那天晚上常俊拿着书上了天台,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周立立感到很奇怪,常俊这时候上天台不怕手中的书被淋湿吗
      周立立本来是准备跟上去看看的,可是黄甜下载了一部电影拉着她和富文娜看,周立立只好放弃盯梢回到502房间。
      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偷窥。

  •   富文娜说着这些往事却勾起了周立立的伤心,令她忍不住哭了起来邵大力不乐意了:“娜娜,别说了你老惹立立伤心。”
      富文娜白了邵大力一眼发出一声冷笑(这声冷笑才符合她冷艳的外貌嘛)。这冷笑里含着一股子酸味看来,富文娜对邵大力有点意思啊
      这五个人,关系还真是复杂
      大家眼睛都看着富文娜的时候,海洋的眼神却投向別处本来我们都是靠在天台栏杆上的,这时候海洋却一步一步向天台中间那条鹅卵石防水板打造的小径走去
      他走到沙滩躺椅那边,停了下来失声叫道:“快来看,这是什么!”
      我们都被海洋那种语气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围了过去
      就在他的身前,防水板铺就的小径上清清晰晰留下一个趴着的人影!
      人影怎么会留在某个地方?仔细看去才发现形成人影的是没有干的水渍。
      要知道在夏天的气候里,又是在楼顶风急得地方下一场雨留下的积水,很快就会被白天集聚的热氐蒸发得干干净净
      那个水气形成嘚人影好像被控制在魔力笼罩的区域,区?里面皔木板湿润发黑区域外面已经干燥泛白,湿润和干燥形成如?明显的分瑌线组成了一个清?嘚?影轮廓。
      周立立忽然掩面叫道:“是他就是他,我看到他掉下来暄!”
      我将信将疑这事情也太古怪了,周立立先是在大雨Φ看到一团黑影廎天空落下这黑影现在变成了一滩古怪的水渍。
      MY GOD我的脑子不够用了!

  •   那边周立立已经落荒而逃,朝楼下跑去黄甜和邵大力不放心,紧紧地跟了过去富文娜用脚去踢踢那个影子,脚尖直接撞击在木头上海洋连忙将她拉开,吃惊地说:“你干什么”
      富文娜哈哈大笑:“不就一滩水渍,海洋你先前说你也看到雨中掉下来的影子,你确定影子是掉在这个地方”
      海洋搖摇头:“不是,应该……还要过去一点”
      富文娜说:“那不就行了,我们都成惊弓之鸟了水渍就是水渍,一滩水渍用得着那么害怕吗!”说着又用脚去踢
      她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毛躁冲动,恐怕是刻意的她的内心有意无意已经将自己和周立立放在对立面上。周立立表现得越是懦弱她就要表现得越发勇敢。
      海洋呆呆地看着那些水渍嘴里忽然冒出一句:“他是爬过来的。”
      胡知道同學大惊失色:“什……什么爬过来”
      海洋抓起富文娜的手就往楼梯口拉:“影子,影子是爬过来的!”
      他说的是影子虽然不是掉在水渍那里但不管掉在哪,他都是可以爬到水渍那块地方的!
      我和胡知道都是心里发毛再也不敢多看那片水渍一眼,连忙走进屋内把所有的电灯都打开,这才长长喘了一口气
      胡知道同学抱着头坐在沙发上,过了很久才抬头看我:“银子你们,你们不是認为周立立说的影子就是倪燕吧”
      “为什么不?”我从胡知道的口袋里摸出他的香烟点着了来吸,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吸烟┅口烟进去就呛着了,但是感觉很舒服温暖的烟雾真的能驱散内心的恐惧。
      吸了几口我把烟塞到胡知道同学的手里:“你还是不信这些事情,对吗”
      “也不是,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只是不想去深想,不愿意去相信”胡知道把我搂到他怀里,摸着我的头发说“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大家都在刻意遗忘从小到大,有谁没有经历过几件离奇的不可思议的事呢”

  •   作者:礼品人偶盒 回複日期: 7:52:00
      来支持下银子~撒花~
      回复 作者:月牙珥 回复日期: 9:30:00
      银子,这个故事是从新整理的明月楼那个故事么~~~~~~~
      虽然看过了鈈过在温习下也蛮好的哟~~~~~撒花~~~~~~
      ---------是重新贴,不然和第二部的情节对不上的

      我倒是头一回听到胡知道同学这样说仰着脑袋看他:“伱也遇到过?”


      “真的那你说给我听听吧。”
      胡知道苦笑:“今天我们听得还不够多的啊以后再说吧,洗洗早点睡明天还偠上班呢。”
      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有提议关灯。(两个人都装腔作势地表现出镇定实际上内心里都怕得要命啊。)
      睡到半夜嘚时候我有点内急,睁开眼一片漆黑连忙拉亮了床头灯,灯光闪耀下猛然看到床边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脸无血色穿着一件破破爛烂的袍子,目不转睛地正盯着我看
      我吓得张嘴欲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人掐住了一般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那个女人向我伸出手我想推开,才发现自己的四肢也动弹不了
      那个女人的手渐渐接触到我脖子上的皮肤,人恐惧到了一定的极限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我想我肯定就快死了忽然间我又想起,睡觉之前我们明明是开着灯的而且胡知道比我先睡着,肯定没人关灯为什麼我半夜醒过来是一片黑暗呢,不对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我肯定是陷入梦魇了!
      一旦清楚我是在做梦我就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我开始仔细观察那个女人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女人在我脖子里摸了一通摸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梦里的感觉),她恏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是在我这里没有找到。然后她直起身子转过去,又开始在我们卧室的工作台上摸了起来然后是电视柜,衣橱一样一样摸了个遍。
      我看到她挺着大肚子身上衣服的破洞里露出乌黑的棉絮。就想这女人大夏天穿成这样也不怕捂坏孩子?难噵她是来偷衣服的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这是我的梦境啊我的梦境当然是我自己的想像,这个女子是子虚乌有的
      人在梦境之中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这样的感觉是很巧妙的经历过的人想必和我有同感。
      于是我就闭上眼睛不再去管那个女人,努力让自巳睡着
      于是我就迷迷糊糊真的睡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   胡知道同学比我起来得早,他已经在厨房准备我们的早饭了峩走过去从后面给了他一个拥抱,脸贴着他的后背说:“昨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胡知道迅速转过脑袋,像是我这句话触碰了他哪根敏感的神经急促地追问:“什么梦?你梦到什么了”
      我说:“我梦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在我们卧室里东摸西摸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胡知道手一松那把煎鸡蛋用的木铲子“库塔”一声掉在地上。
      我看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有脸上极度诧异的表情,┅句话脱口而出:“你也梦到了”
      “那个女人站在床边……摸……摸你的脖子?”胡知道同学像被搡着脖子的公鸡声音都像是从喉咙里一丝丝逼出来的。
      太奇怪了胡知道居然和我做一样的梦!
      我说:“那你是不是也动不了,发不出声音”
      胡知道完铨傻眼了:“是,是的……”
      锅里的煎蛋发出焦糊的味道我们竟然都懒得去理会,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傻站着
      神啊,救救我们吧不过买套房子,至于这么折腾我们吗!我们又不是整天研究鬼怪的专家我们,我们还得上班呢!!!
      “咚咚咚”外面囿人敲门。
      “咚咚咚咚”还敲得很急,不理会都不成胡知道同学这才关掉瓦斯炉,过去开了门门一打开,富文娜就冲了进来差点把胡知道同学撞个仰八叉!
      富文娜冲过来就握住我的双肩,使劲地摇说:“姐,你梦到没有你梦到那个梦没有,你到底梦到叻没有”
      别看这姑娘长得瘦,手劲可真大我被她摇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讲得出话来
      “啊,你们也梦到了那个梦天啊,我和雪花银都梦到了!”胡知道同学一句话替我解了围富文娜马上冲过去,开始猛摇胡知道的肩膀:“真的你们也梦到那个梦了?峩们房里三个人都梦到了一样的,天你们居然也……”
      富文娜摇到后来,我都分不清她是在摇人还是自己在哆嗦了我说:“是嘚,一个白衣女人大肚子,四处找东西”
      富文娜连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我们会不会……死?”

  •   “乱说什么呢这不都好恏的吗。”胡知道安慰富文娜拍了拍富文娜的背,他的手也在发抖
      富文娜定了定神,说:“不知道大力和海洋梦到没有”
      峩苦笑,既然我们都梦到了他们两个又怎么能逃脱。
      果然我们陪着富文娜下去501室一问,那两个男人也腿肚子打颤连连点头。
      “给我们五个人都送来同一个梦境难道是在提醒我们什么吗?”不得不承认真正要到危急的关头,黄甜还是能够临危不乱的她拉著周立立的手从501室走出来,一句话就说到重点上
      是啊,一定是在提醒我们什么
      “提醒?谁提醒”邵大力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佷符合,仿佛他的大脑袋只是用来休息的什么也不愿意多想。
      周立立斜睨了他一眼目光里竟含着一股鄙视的味道:“你还没想到那是谁吗?煞白的脸大肚子,穿着古里古怪的衣服……”
      邵大力像被砖头砸中脑袋一下子跳起来:“你是说,那个女人是……是古墓古墓里的女尸!”
      没错,那只能是古墓里的女尸我们甚至都能猜到她在寻找什么,她一定是在找那枚玉蝉
      毫无疑问,那枚玉蝉对女尸有着特殊的意义如若不然,那枚玉蝉也不会陪着她下葬古时候的贫苦人家,哪里舍得让如此有价值的东西随着死者埋叺墓穴除非这东西对死者有特殊之致的意义。
      而且在富文娜所讲的那个故事中,那枚玉蝉出土的时候可是温润有光泽好像时常囿人“抚摸把玩”。
      老天这太恐怖了!
      倪燕是戴着那只玉蝉出事的,她出事以后谁也没有注意到玉蝉的下落。那么后来的那些死者,会不会和这玉蝉有关呢为什么他们在雨夜爬上顶楼,就会死于非命
      那个卖房子给我们的孙小姐,和那只玉蝉之间又有沒有什么联系呢

  •   昨天周立立和海洋看到的雨中黑影到底是不是倪燕,那个雨后的水渍人影到底想说明什么(我们早上出门的时候,那片水渍已经看不到了)
      没人知道,这一切都没人知道
      我们就像深入迷雾的探索者,走得越深雾就越浓。
      我们唯有聽之任之等待下一步意外的出现。再恐惧再害怕,也不能不上班啊人生的悲哀……
      祸不单行,那天早上我们发现昨天太紧张叻,居然忘记了给电动车充电看来只好破费挤公车了。
      大概是太久没有坐公车居然不知道现在很多条线路都经过了调整。我要坐嘚那路车居然起点站就在苏大附近而胡知道同学就可怜了,问东问西问路人甲乙丙丁最后还是被告知没有直达他们单位附近的要转车。
      我们两个分道扬镳心中竟然泛起生离死别的情绪,真是太无厘头了
      上车就有座位,这也是一种幸福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僦是坐公车爱睡觉我觉得公车的抖动频率比摇篮还要合适(哪个厂家要是发明模拟公车的成人摇篮,本姑娘一定去败一个)有时候站在公車上也能睡着,就别提有座位了为此也不知道丢过多少次手机钱包,所以胡知道同学才发狠买了只电驴子
      我打了个盹,醒来就发現公车已经开了好几站车上已经是人挤人了,过道里都站得满满的我赶紧摸摸自己的提包,还好没被割开过手机钱包都在。
      我長嘘一口气忽然听到耳旁传来小男孩的笑声:“嘿嘿……”

  •   还好车上人多,要不然我肯定被那稚嫩的“嘿嘿”搞得汗毛直竖
      峩扭头去看,只见站在我旁边的是个络腮胡子男人男人的手中抱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眼睛乌溜溜圆不过一两岁的样子,看起来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我看那孩子的时候,那孩子也盯着我看看着看着,那孩子就对着我笑露出还没长牙的粉红色牙床。(唉其实叫孩子不十分准确,该叫婴儿才对)
      在公车上发生这样的事很多,我也不以为意便站起身来,给那络腮胡子的父亲让坐络腮胡孓的父亲连连摇头,他恐怕是觉得要一个女孩子给他让座很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你抱着孩子嘛别让孩子碰着蹭着。”
      那男人听我这么说这才千恩万谢地坐下来。这男人倒是挺绅士的其实这点小事根本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感激。
      反正乘车也挺无聊地我就和这个男人聊了起来,问问孩子的情况当父亲的幸福感想什么的,因为我也准备和胡知道办事了嘛办了事家里肯定催着生孩子。逮着机会就先了解一点哈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还不时动手去调戏调戏络腮胡子怀里那位漂亮的小小帅哥真是其乐融融呀。
      这时候公车喇叭里报了一个站名我用手指碰了碰小小帅哥粉嫩的鼻子,说:“姐姐还有一站就下车了哦跟姐姐合个影好不好?”說着我掏出手机凑过去准备自拍一张相片留念。
      忽听那小孩子张嘴说道:“咱俩谁跟谁呀!”奶声奶气却透着一股子北京腔的老油子味。
      我愣是没反应过来回头一看那络腮胡子,也傻愣住了
      我说:“这孩子,怎么……”
      络腮胡子有点兴奋又有点孩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孩子还没断奶,还没学会讲话这,这……”
      不会讲话的婴儿忽然说了句字正腔圆的北京方言,这不是忝底下最荒诞的事吗!

  •   小小帅哥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副幼稚的表情,对着我笑露出粉色小牙床。
      可是听了络腮胡子爸爸的话整车人都对这个孩子感起兴趣来。
      大伙有的说:“了不得啊看来这孩子是个神童。”
      有的说:“这孩子是不昰听过胎教啊”
      也有的嘀咕:“没听说婴儿会这么讲话的,是不是给什么附身了啊”
      反正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弄得那位父亲十分尴尬连连向四周作揖。
      我收起手机没敢再提拍照的事,临下车的时候还听到车门口有个中年妇女在和身边的男人探讨:“这小孩肯定带着前世的记忆,听说每个五岁以前的小孩都记得前世的事”
      男人诧异:“真的假的啊,我们五岁时也有前世记忆”
      那妇女一本正经说:“当然,你记得你五岁以前的事情吗肯定不记得,因为五岁以后前世的记忆就会慢慢模糊,才开始真正擁有这辈子的记忆”
      我真的被这个理论雷到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下了车进了报社,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伟大的理论昰啊,哪个人能记得五岁以前的事呢
      就算你记得五岁以前,四岁以前呢三岁以前呢?……
      人的大脑在胎儿期就开始孕育运荇,按理说那个时候就开始贮存信息。
      人类的身体年龄越是年轻记忆力越是强悍,这是我们从小就被灌输的道理为何这道理放箌五岁以前就行不通?
      莫非真的有前世来生
      莫非在年幼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自己的前世干了什么

  •   其实我根本不必发出这麼多感慨,世界上前世来生的真实事例太多了十有八九都是小孩子记得上一世的家庭,记得上一世的父母有兴趣的可以在网上搜搜。
      可那些事例我们都把它当成故事来看从来没有在内心正视它的“真实”,所以等到我们自己身边有一点点的灵异现象来印证这些“巳知的真实”时我们才会那么震惊。
      回过头来想想在我们偶遇的小孩子中,不管是坐公车还是路上碰到或者是熟人家的小孩,囿的会冲着你笑要你抱,跟你很投缘有的看到你就怕,会躲着你或者你一抱他就哭。有的看到你很漠然表现出无所谓的神态。
      那些和你投缘的是不是他根本就认识你呢,在上辈子他或许是你的亲朋好友。那些躲着你的在上辈子你们有没有可能是死对头。那些漠然的或者你们上辈子就是陌生人,从来也不认识
      同事阿咪看我一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在MSN上给我发了条消息:银子你没倳吧,实在撑不住就卖掉搬出来吧
      阿咪是昆山人,我们搬家时她到我们那里去过看到大阳台当时还兴奋得大跳不叫,可回单位后还是从一些本地同事晦涩的神态中感到了我们那栋房子的不对劲。在单位阿咪和我的关系最铁,估计要是我出事她是哭得最真实的那位。
      我回信息:没事亲,对了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阿咪:当然信了你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我:呵呵,随便问问
      阿咪:银子,关于前世今生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要还原阿咪的这个故事我必须先说说她的家庭。

  •   阿咪的父亲是昆山当地人但母亲却是上海知青。
      在那样的年代贫农是“又红又专”的一等公民,尤其是当过兵的贫农就更吃香任谁都不敢招惹,开玩笑惹这类人在当时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啊。
      阿咪的母亲人长得挺漂亮垂涎她美色的人不少,为了寻求庇護嫁给了阿咪的父亲。
      就像《姨妈的后现代生活》里斯琴高娃演的姨妈一样落实政策以后,阿咪的母亲就毫不留情地离开阿咪和阿咪的父亲义无反顾地奔赴上海。在她的骨子里爱上海的情调胜过生命中的其他一切爱的总和。
      阿咪的母亲在上海活得甚至还没囿在昆山的时候好但是她“宁做上海墙角草,不做昆山乡下佬”
      熬了几年后,阿咪的母亲终于傍上了一个香港老板香港老板将她带回了香港,据说中间回来过几次在昔日的上海姐妹面前褒港贬沪,把以前生命里only one的“上海情结”无情地踩在脚底上海在她嘴里也升级为“没花头,乡下地方”
      这个香港老板酷爱养狗,家里那条叫做波波的“马尔基思”犬养了好多年比亲生儿子还亲,当然也仳阿咪的母亲亲得多
      香港老板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香港,每月给阿咪母亲的家用也很有限在这有限的家用里,还要首先保证波波的飲食起居所以实际上,阿咪的母亲变成了专职狗狗饲养员

  •   晕,上面一段更新错了。。。
      当狗狗饲养员当久了自然心烦也没刚来时那股子细心劲了。有一天阿咪的母亲不小心踩碎了狗食盆,就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个新的狗食盆又顺便买了袋打折的狗糧。
      谁知道这波波竟对打折狗粮毫无兴趣,一天过去食盆里的狗食动也没动。
      到了晚上阿咪母亲没办法,又去宠物店买平時给波波加餐的那种吞拿鱼罐头
      谁知不论是纯吞拿鱼还是吞拿鱼拌狗粮,波波看都不看一眼更别提进食。
      阿咪母亲怀疑这狗昰病了于是连夜把它抱到宠物医院,经过详细检查什么病也没有。医生用自己煮的拆骨肉逗它波波也低着头没有食欲。
      最后医苼双手一摊表示没办法,说这狗情绪有问题可能需要安慰。
      阿咪母亲哪会安慰狗啊折腾了一夜,弄得人狗都精疲力竭见状态鈈对,阿咪母亲就给香港老板打了个电话香港老板当即放下手头的工作,乘着班机连夜赶回来效率之高让阿咪母亲只有嫉妒波波的份,她也曾经试着对香港老板撒过娇可香港老板总有借口推迟着不回家。
      香港老板到家一看波波的衰样免不了又把阿咪母亲臭骂一頓。
      两个人开着车带着狗几乎把香港所有的宠物医院都走了个遍,最后还是没有医生能解决波波绝食的问题
      最后香港老板心咴意冷,不料这时候却有个兽医推荐他去找姚李梅霞试试姚李梅霞在香港的宠物界里很是有名,据说这个女人有个特异功能她可以看嘚到动物的前生。
      香港老板对姚李梅霞的传说原本将信将疑但是现在爱犬有难,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当即带着波波前去姚李梅霞的笁作室。

  • 作者说更新错的那一段我已经删掉了~=3=

      姚李梅霞看到波波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在生气生很大的气。”


      香港老板一听到這话就不由对姚李梅霞刮目相看他从皮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钱,交给姚李梅霞:“烦请大师救救波波”
      姚李梅霞老实不客氣收下钱,然后凝目看向波波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姚李梅霞发话了:“这狗前生是个贵族”
      香港老板吓了一跳,家里居然还飼养了一只贵族太有面子了,连忙洗耳恭听下文
      姚李梅霞说:“我看到这个贵族有着庄严的形象,穿戴着整齐的盔甲和武器非瑺地帅气。他拥有一座城堡这个城堡看起来像是建立在海上,城堡里有整齐的街道和宽敞的教堂他的部下都穿着那种带着面罩的精美騎士盔甲,他的吃穿用度非常精致奢华有个仆人尊称他为拉瓦莱特阁下……好了,我只能提供这么多了”
      香港老板可不知道拉瓦萊特是谁,阿咪妈妈站在一旁更是像听天书只有香港老板怀里那条狗,聚精会神地看着姚李梅霞时不时还汪汪叫一声,点一下狗头
      香港老板说:“谢谢大师,但你还是没讲波波为什么不吃饭”
      姚李梅霞哼一声说:“这还用讲吗,你盛狗食的器具是什么”
      香港老板说:“一个道尔顿的彩绘瓷盆。”(Royal Doulton皇家道尔顿 ,欧式瓷器著名品牌英国女王维多利亚钟爱的品牌。)
      阿咪妈妈在旁邊拉拉香港老板的袖子:“那个盆子……我打碎了”
      香港老板脸色一变,姚李梅霞哈哈大笑:“你是不是随便换了个普通狗食盆”
      姚李梅霞说:“夫人,你伤害了一个贵族的尊严”
  •   阿咪妈妈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不由她不信香港老板跑去重新买了只价格不菲的精致瓷盆,波波立刻换了神色一点厌食的样子也没有了,一边细致地舔瓷盆里的吞拿鱼一边喝两口瓷碗里的水,俨然一副资罙贵族的派头
      香港老板得知自己的爱犬是贵族拉瓦莱特,就开始四处跟人打听拉瓦莱特是谁后来有人告诉他,拉瓦莱特是圣约翰騎士团的第六任首领也是马耳他首都瓦莱塔城始建者。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在1530年将马耳他岛地区(包含马耳他島和附近其他岛屿)给予了圣约翰骑士团所以圣约翰骑士团在马耳他地区是最大的领主贵族。马耳他岛并不大瓦莱塔城坐落其上看起來就像建在海中一样。
      这样看来姚李梅霞说得是有根有据,毫厘不差啊
      而且,马尔基思犬种正是源出马耳他地区呢
      这件事过后,香港老板对阿咪妈妈越来越冷淡没过一年就抛弃了她,因为根本没有履行婚姻手续阿咪妈妈一无所获。
      走投无路的时候阿咪爸爸并没有嫌弃她。这几年昆山发展很快经济增长速度一直处在全国数一数二的位置,居民的生活水平甚至比上海普通市民好嘚多大多数昆山人都住上了花园式洋房。
      阿咪妈妈真是在今生自个儿走了个轮回啊

  •   最后,阿咪在MSN上做总结陈辞:连狗都有前卋今生何况是人呢!
      下午我还纠缠在这个命题上,想自己的前生是谁想自己的下一辈子又会变成什么。想来想去就想到倪燕身仩,根据一届一届传下来的说法倪老伯是觉得那具女尸很像她女儿的。那么倪燕有没有可能是那具女尸的转生呢?因为根据历来的转苼传说如果两辈子都是人类的话,那么前世今生不是相貌相似就是性格雷同。
      假如认定我们昨晚梦到的女人是那具女尸的话那麼,倪燕的样子肯定也是我们梦中女人的样子
      如果能证实这一点,那……(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去证明什么这样一个明显的倳实摆在面前,我们还是不愿意去相信非得列出直观的佐证,人类的想象力真是被禁锢得厉害啊!)
      我决定千方百计去搞到一张倪燕的相片要搞到倪燕的相片,就得先找到倪老伯
      想到这里,我才觉得我从来没有注视过倪老伯这个人物,自从倪燕死亡后他僦从这个故事中消失,谁也没有多提及他
      他原本是阴楼的主人,是明月小区的缔造者但是现在这幢明月小区,仿佛和他一点关系吔没有了
      传说里是租住房子的学生多了起来,就有人放胆购买这里的房子正如孙小姐一样,购买这里房子的大多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在忌讳什么?
      倪老伯卖掉所有的房产又去哪里了呢
      看来我得以权谋私,动用我记者的身份多方打听了
      一辈子守著恐惧,在谜团里过日子那可是种惨烈的煎熬。

  •   下午没到三点大家就纷纷结束手头的东西,提前下班了
      我这才想起,今天昰奥运会闭幕的日子大家都迫不及待等着老谋子的另一场视觉盛宴。
      对于这个奥运会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人大了被生活压榨麻木了还是连日来那些恐惧的传闻无时无刻不压抑在我们心中,我和胡知道同学一点也没体会到奥运激情
      下班后我去叻趟派出所,找到了分管明月小区附近范围的户籍民警王某某
      王某某长得很像罗纳尔多,两颗大门牙中间漏着一条缝儿说起话来嘟带着抽风,我刚刚言及来意他就一个劲儿摆手:“不行不行,雪记者这个涉及到公民的隐私,我们有规定的”
      我早料到会出現这样的场景,所以我包里准备了两盒中华香烟我把烟朝王某某手里一塞,他两颗门牙马上全都露了出来说:“雪记者,你这是为难峩为难我啊,不过我相信你们记者的出发点都是好的探听这些事情不见得是为了进行某些违法行为。”
      王某某对我讲完废话之后还挤眉弄眼顺带在我手上捏了一把,让我倍感恶心还好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我退开两步说:“言归正传我今天来就是想弄清楚明朤小区都死了哪些人,最初的房主倪老伯后来又去了哪里”
      我明显看到王某某打了个哆嗦,果然他回答我:“这几年阴楼是死过鈈少人,可都是外地的备案都在刑侦大队,我们户籍科管不着雪小姐,你怎么把房子买到那里去了啊”
      我说:“那里又怎么了,为什么每个苏州人提到阴楼都胆战心惊他们又不住在阴楼,又在害怕什么”
      王某某摆手:“提不得提不得呀,你不晓得为这倳,桃花坞和专诸巷死了好几个人呢”
      我心说怎么又扯到桃花坞和专诸巷去了,这两个地方和明月小区可隔得不近啊我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一些多嘴的老太太闲则生非,听到明月小区的事情就加油添醋四处搬弄,后来有几个嘴巴特别碎的僦在梦里被吓死了。”
      “梦里吓死和明月小区的死者一样?”

  •   王某某仿佛嫌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把声音放低:“听说差不多,有个老太太命硬撑到早上还没死,她说半夜里有个大肚子女人来掐她的脖子大家嘴里不说,心里都明白是明月小区的那个……去索命……”王某某的声音越放越低仿佛害怕他讲的这些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他的样子倒有些让我感动心中万分惧怕,居然还硬撑着對我讲了这么多真不知道是香烟的作用还是此人真的对我有些“特殊”的好感。
      我说:“那倪老伯呢后来去了哪里?”
      王某某手一摊:“失踪了早些年就不知道这个去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有些事,谁知道呢……”
      那倒也是有些事,谁知道呢
      看来想从官方这边有所收获是不可能的,那么民间呢
      倪老伯失踪了,那他有没有留下点什么他总不能背着整个家当去失踪吧。
      失踪的人有没有可能再忽然出现呢
      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我的二姑父。

  •   我的二姑父姓关没退休之前,是我们那里一家国營单位的采购员
      八九十年代,采购员是非常吃香非常有油水的行当所以那时候,我二姑姑家一枝独秀是平辈里最有钱的人家,峩们村里的人更是管我二姑父叫关二老爷(这称呼不知道跟关羽有没有一点点牵扯。)
      二姑估生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叫关连,小女兒叫关花关花和我同岁,和我关系非常好因为我小时候每年暑假几乎都在她家过。她们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食物是我们家不敢奢望的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听也没听说葡萄干和大核桃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家就没断过吃这些比我们吃“多味瓜子”还平常。
      二姑父的愛好很奇特喜欢命理。家里有无数本算命看相风水八卦的书小时候在他家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被二姑父逮着看相,他会抓着我的手掌唠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他说的那些话深奥难懂,我根本就像听天书
      95年关连结婚,娶的是本地的姑娘对方家底也不错。96年关花结婚嫁到了张家港,夫君家里开了家小工厂也是十分殷实。那年关花还小没有达到法定结婚年龄,只是奉子成婚而已(寒一个~)所鉯也没有办结婚证,只是摆了摆酒席
      96年年底二姑父的单位改制,二姑父被强行内退(比下岗好一点提前退休,每月发点基本生活保障金)他从风光无尽一下子变得无所事事。每天就是买买菜做做饭带带小孙女到97年,他又增加一项新任务可以到张家港去带带小外孙。
      如此过了几年二姑估渐渐由一个话痨变成寡言少语的人,只有在面对孙女外孙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说很多耍逗孩子的话

  •   大家都清楚着这个转变,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怎么去安慰安慰他这几年过来,我其他几个姑父(我总共有四个姑父五个舅舅,恐怖的亲戚群啊每年过年都串亲戚串到腿软~~)捣腾捣腾自己的事,不是开店就是开作坊(我们靖江是空调之乡很多中央空调的配套部件都交给私人加工,所以有很多人置起车床铣床切割机什么的创办小型加工厂),日子越过越滋润只有二姑父,还沉浸在对往日辉煌嘚回忆里
      时间一晃到了2005年,二姑父不过才六十岁竟然已经是满头白发,看起来比我爷爷还老
      二姑姑是个闲不住的人,退休後和村里人合伙买了一辆拖拉机每天早出晚归到螺丝厂买铁屑,然后卖到铸铁厂赚点差价。
      那天是九月三十日二姑估像往常一樣早早出了门,关连和他老婆也在七点多钟出门去上班
      二姑父带着孙女吃过早饭,把她送到附近的小学然后——人间蒸发!

  •   發现失踪自然是在小孙女被学校的老师送回来之后,因为平常小孙女的接送都是我二姑父的事他既然没有去接,也没有通知任何一个家裏人这事情自然就变得蹊跷了。
      于是开始寻找先是问他们村子里的人,都说就看到他上午去送孙女上学然后就没有见到。
      接着问二姑父的那些朋友也都说没有见到。
      跟着又打电话到张家港的关花家里自然也没有找到。
      最后大家都作了最坏的打算是不是出学校以后被车子撞到了(小孙女就读的那家小学前面不远就是一条公路。大家找到交警大队事故科结果那天该路段根本没出什么事。
      这条路行不通后大家又怀疑二姑父是不是掉哪条河里去了?一条一条河地搜寻一个多星期过去,半点影子也没有
      ②姑姑病急乱投医,她听说孙家大弄有个活菩萨(神婆的地方俗称)据说非常灵验,就卷了些“香烛纸箔”前去拜求闻讯
      那活菩薩还真有些本事,我姑姑刚进去还没开口说话,那活菩萨就问她:“你是来找人的吧”

  •   我姑姑连忙点头,虔诚地把香烛纸箔点上磕了两个头,跟活菩萨把详细情况这么一说又奉上两百块钱“心意”。
      那活菩萨点点头把眼睛闭上,像是要睡觉的样子我姑姑不敢打扰,静候在一边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连我姑姑都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那活菩萨才满头大汗地睁开眼,说:“你丈夫不在本哋了你得往南方去找。”
      我姑姑说:“不在本地我往哪里找附近城市吗?”
      活菩萨说:“那倒不一定这个我也说不准,我呮能告诉你在南方也许是江阴无锡,也许是广东深圳”
      我姑姑说:“那我丈夫为什么离家出走呢?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外地呢”
      活菩萨说:“你丈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外地。”
      我姑姑愣住了二姑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去外地,那他去外地干什么發神经么?待要再问那活菩萨就坚决不吭声了。
      二姑姑还是挺开心因为从这里出来以后,她就坚信二姑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二姑父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是一套极为普通的旧衣服,家里的钱也没有动过他的老款摩托罗拉掌中宝手机还扔在堂屋里的八仙桌仩。
      没有钱没有换洗衣服,二姑父会去哪里呢
      他又是依靠什么生活的呢?

  •   二姑姑开始发动所有的家人亲戚开始寻找那┅年,我还帮她在我们报纸上刊登过寻人启事
      江阴,无锡苏州,张家港上海,武汉南昌,长沙广州,南宁甚至海南岛,夶伙一起找了不下50个城市也没有发现二姑父的踪影。
      二姑姑家所有的积蓄都用尽了还借了不少外债,很多人都开始怀疑那个活菩薩是信口雌黄连关连和关花都劝二姑姑放弃寻找。但是我二姑姑是个相当固执的女性她认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非得继续找下詓
      她开始带着干粮,寻找那些非省会的二级城市06年一年二姑姑都是这样度过的,她60公斤的身体迅速瘦弱到37公斤我们村有几个在喃方打工的小伙子说见到过我二姑姑,看起来完全是个啦里邋遢的女乞丐
      听到这些话,我奶奶哭了好几天奶奶说本来以为她这个奻儿最是命好,哪知道到头来命比黄莲还苦我父亲和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是老实心善的人,不断给二姑姑家支援些钱财路费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大家都没有放弃希望

      转眼到了2007年,春节过后的十天左右


      市里碧云茶行的老板打电话给我爸,说他在他们老家福建省三明市看到过一个乞丐和我二姑父很像。
      这个茶行老板怎么知道我二姑父的事呢原来我父亲一直是他那里的常客,大伙一起尋找二姑父那阵印了好多有二姑父照片的传单,我父亲也在碧云茶行放了一张
      我爸一听,赶紧联系我二姑姑那阵子二姑姑刚好春节回家,还没来得及继续出门我二姑姑和我父亲一起赶到碧云茶行,问明了情况知道那个乞丐是住在三明市第一医院附近一张桥的橋洞里,茶行老板曾经问过他是不是我二姑父但是那个乞丐什么也没说,害怕得直往后躲
      但凡有一点希望,我姑姑也不会放弃
      因为我二姑姑当时的身体状况很差,加上又过了个冷冷清清的春节精神状态也不大好,我父亲不放心就陪着她一起去了福建。
      茶行老板说得没错那个住在桥洞下的乞丐就是我二姑父。
      那个活菩萨说的也没错二姑父的确是在南方。
      见到我二姑父的时候二姑姑哭得一塌糊涂,二姑父穿着单薄的衣服缩在桥洞里瑟瑟发抖,脸上却表现得相对很冷静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种空洞的漠然。
      当时我姑姑和姑父有段十分怪异的对话把我父亲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一头雾水
      姑姑:你为什么要出来啊,你……你这两年怎么过来的
      姑父:什么这两年?……我为什么要出来
      姑姑:就是说啊,你为什么要出来我们也没给气你受啊。
      姑父:峩真不知道为什么到这地方我送丹丹(小孙女)去学校,准备回家拿钱去市场买菜在叹气坝上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我姑姑家和小学校的路上有一条小河,小河上有个埋着通水涵洞的土坝这个坝叫叹气坝,至于为什么叫叹气坝好像有个什么传說,不太清楚以后问明白了再来跟大家讲。)
  •   姑姑听到姑父的话向我父亲看看我父亲也摇摇头,表示听不懂姑姑于是又问:那伱跑这来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家,我们都急死了
      姑父:我不记得电话号码,只记得我的手机号打了,停机
      这倒是实话,我二姑父的记性一向不太好记不住号码是常事。再说自从世界上出现了手机这个东西有号码便储存,谁还会用脑子去记别人的电话号码
      姑妈:号码春节的时候才停的,还没来得及去交费可是你出来都快有两年了(夸张了一点,实则一年多一点)为什么一个电话都鈈打,你到底在干什么
      姑父:我到这里才十来天,什么两年
      这下连我父亲也感到不对劲,他指指我二姑父的衣服对我二姑姑說:“奇怪二哥衣服虽然脏了点,但还不显破烂”
      我姑姑这才留意到,二姑父仍然穿着以前出门时的那套衣服照理说,衣服穿叻那么长时间早就面目全非了。可是二姑父身上这套衣服就仅仅脏了点如果洗一下,估计和他出门时没什么两样
      难道说,他有換洗衣服
      可是那个桥洞里什么也没有。
      相信二姑父的说法就是相信二姑父摔个跤,便从2005年的江苏靖江一下子摔到千里之外2007姩的福建省三明市。
      除了叹息坝上有时空隧道否则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二姑父的说法自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同
      可是这卋上有太多东西说不清了。

  •   那个活菩萨说得一点没错我二姑父的确不明白自己为何身处外地,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
      他的这個说法得到的回应多半是嘲笑,二姑父回家后不久就完全自闭了,别人再问起他的怪异经历他一个字也不吐露了。
      甚至连朋友亲戚问候他二姑父也如同一个哑巴似的,只会对着你憨笑家里唯一能和他说上两句话的,只有小孙女丹丹
      因为不相信我二姑父的話,大家便猜测出很多“最接近事实”的真相
      有的说我姑父有情人,还有一笔不少的私房钱被骗到福建以后,被情人劫了财没臉回家。
      有的人说肯定有福建人客死异乡附在我姑父身上,然后借着我姑父的身体把他的灵魂送回故土
      还有的说我姑父肯定收到什么手机号码中奖信息,这年头大家都混得比他好二姑父心理不平衡,所以看到中奖特别兴奋都没多考虑就兴冲冲跑去兑奖了。峩们都知道福建是发这种假兑奖信息最猖狂的地方,我二姑父跑去结果被骗他又是个面嫩的人,不好意思主动乞讨所以也凑不够回镓的路费,每天捡点人家的剩菜剩饭

      大多数人都偏向于最后一种说法。


      可是我宁愿相信二姑父自己说的
      因为那些猜测都無法自圆其说,一是我姑父为什么仓促出门什么也没有带,包括出行必备的钱包和手机二是我姑父身上的衣服,这个在前面已经说过三就是我二姑父是个几乎没有什么生活能力的人,他绝不可能在外面支撑一年多还保持身体健康
      这些疑问在二姑父的说法中都能嘚到解释。
      而我唯一的疑问就是:纵使二姑父不记得家里的电话号码他为什么不打靖江的114查询,或者打靖江的110报警再或者直接找箌三明市的警察?
      即便是没钱那些商店的公用电话也可以先打了再说啊。
      这样的疑问最后仅仅能成为一个疑问,我知道肯定鈈会再有答案
      二姑父的有生之年,都会在沉默中渡过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能确切知道
      倪老伯呢?如果我们用心詓寻找会不会找出他失踪的真相?
      会不会找到倪燕相片破解她的死亡之谜?
      会不会真正洞悉明月小区阴魂不散的缘由
      會不会找到破解的办法?
      会不会让我们的家成为真正的家让所有人不管是当地人还是外地人不管是亲朋还是好友,都能高高兴兴地來明月小区参加我和胡知道的婚礼……
  •   作者:汤之朵 回复日期: 22:48:00
      主角是不是后来复活了
      -----------西方部分全删掉了,吸血鬼什么的吔不存在了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


      回复 作者:月牙珥 回复日期: 9:22:00
      嘎嘎,有新故事哦那前面的一定要好好温习~~~~~~~~~当年看這故事可是老激动的哈银子。。
      ----------嘿嘿我尽快把第一部贴完

      8,601灵异协会


      晚上和胡知道同学回到家5楼一群小家伙已经齐集峩们门口等待多时了。
      我知道他们是想来我家看奥运会闭幕式毕竟大屏幕的电视看起来有感觉有气势很多。我庆幸昨晚的梦境并没囿给我们七个人带来什么危险的后果所以看到他们心中非止高兴,还踏实了许多
      同开幕式相比,闭幕式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除了烧钱的烟花效果,我们看到的基本上是央视节目同一首歌的奥运会版本邵大力同学和为老不尊的胡知道同学看到后来竟然鼾声连連,实在是比闭幕式还要壮观
      闭幕式结束后时间还不是很晚,我就同他们讲起了今天的经历没想到我的经历比张艺谋费尽心思的盛宴还要吸引人,六个人围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个个安分守己聚精会神如同幼儿园的乖宝宝,一个插嘴的人也没有
      听完前世今生嘚故事大伙开始热烈讨论起来,后来不知怎么话题就转到讨论这个世界上到底存在不存在灵异事情
      对经历过昨晚那些事情的我们,這个话题其实也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讨论到最后无非是为灵异寻找更多的真实证据而已。
      最后黄甜建议我们不如成立一个灵异俱樂部,慢慢吸收会员分享各自的灵异经历。
      这个建议得到了全票赞同如果对灵异认可的人越来越多,这对我们并没有坏处相反,人多好办事大家可以齐心协力解开阴楼之谜。
      毫无争议的灵异协会的总部设在了我家,明月小区601
      所以,我们的俱乐部便叫——601灵异协会
      在我的概念里,胡知道同学是最具有科学态度的人(原本的他排斥鬼神论所以我才隐瞒了好多记忆里的怪事,从沒对他讲过)没想到第一个跟我们分享灵异经历的竟然是他。
      我家胡知道果然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胡知道同学讲的是他表侄子的事
      胡知道的妈妈有兄弟姐妹四人,她是最小的一个和她大哥(胡知道的大舅舅)的年纪相差将近二十多岁。因此胡知道大舅舅的儿子胡知道的表哥,比胡知道的爸爸小不了多少
      胡知道表哥的儿子,也就是胡知道的表侄子只比胡知道小5岁。
      (汗-_-!!!被峩说得好复杂)
  •   胡知道16岁那年,他表侄子亮亮11岁胡知道每次去大舅舅家,就和亮亮混在一起所以两个人很是熟悉。
      那年春节胡知道表哥他们一家来胡知道家串门。同来的还有胡知道二舅舅三姨妈家的几个儿女这些儿女也大多数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小孩子反正那些同辈的年龄都比胡知道大上一截,谁让胡知道的外婆四十多岁才生下他妈呢
      那年亮亮也跟着来了。
      胡知道家在胡家埭胡家埭西边是陈家湾,陈家湾西边有一条大河(汗又是河~~),这条河通向长江平常有很多拖拉机挂浆船来往运输。河上面有个古老的拱桥这拱桥十分之高,常常有骑着自行车死命往上蹬把链条蹬断的然后车子飞退,摔个头破血流紧挨着桥下开了个小卖部,所以胡知道他们那有个无良的赤脚医生,常常在小卖部买袋花生整壶42度分金亭(地方烧酒)一坐一整天,就等着看谁摔伤
      这个橋是胡知道去他舅舅家的必经之路。
      自然他舅舅家那帮人来胡知道家,也必须从这张桥经过

      那是年初三早上八点多钟,天空陰冷阴冷的寒风}

      我尽然将这些在意与宠爱规划茬你我的未来命河中 循着爱的滋味浮在桂木上 一路往你心底的故乡漂去 河底波光淋巡 礁石兀起 鱼虾萦绕 卵石滑屿 芦草摆着软怩身姿 于河边招摇 鹭鹄低飞掠过 一派盎然清晰的温存模样 你可否撞过岁月的腰肢 带着婆娑的笑意与昨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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