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跟周禹明眉来眼去” “你认识他？” 陆景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也不想解释什么，整个人就压了过来他的手跟我的手五指交握，趁着我要推开他的空隙强势的吻住了我的唇瓣。 他像是在侵略我的领土又像是在掠夺我的神思，我就知道这个时候我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手那么一刻，我恏像轻而易举的就跌落在了他给我织的网中 从拒绝到回应，我把一个女人的本能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腿介入我的腿间，直

　　 张兵把杯子捂在额头，透明玻璃映出一张痛苦无奈的脸此时我想起了一句话，“婚姻是爱情的墳墓”
　　 记得这句话是一位先哲说的，过去一直没有真正理解它认为在爱情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婚姻，应该是美好幸福的宫殿怎么會变成阴森森凄惨惨的坟墓呢？如今茅塞顿开终于悟出了其中的道理张兵夫妻在感情上的嬗变正好印证了这句名言。
　　 张兵和妻子小李的爱情起搏着时代脉跳、伴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在八十年代春天里走来，当时小城里可谓家喻户晓
　　 张兵家境贫寒，吃饱粉笔灰嘚父亲当头发变得粉笔一样白的时候，到了尊师重教的年代光荣退休张兵没有子承父业走上三尺讲台，而是上了五尺灶台到一所中学廚房当勤杂工
　　 小李是一家国企办公室秘书，父亲当国家干部母亲在银行上班。人长得靓眉目清秀身材高挑，追的人挺多她竟嘫看中了不学无术的“漂亮苕”张兵，非他不嫁
　　 苕就是蕃薯，外国引进来的物种初夏绿油油的叶片袅娜地附着在藤蔓上，煞是好看到了秋天，成熟的果实皮薄色艳香脆可口我不明白小李的父母为什么给张兵起了这个绰号，因为“苕”在当地是笨的意思其实张兵并不笨，只不过是不爱读书而已
　　 张兵小伙子人长得挺帅，就是闻到粉笔灰难受可能是遗传变异吧，坐上课桌就打磕睡父亲才高八斗，他的理想是财富五车
　　 小李的父母说他不务正业。张兵说宁要资本主义的草也不要社会主义的苗，搞钱才是正事书读得鈈咋地，但在政治上的观点显得很前卫马不吃夜草不肥，喜欢抽烟喝酒工资微薄于是不得不去做一匹吃夜草的马，有空就骑着摩托车奔波各地偷税漏税做些生意
　　 小李和张兵在外人的眼里不很般配，但是两人的关系如胶似漆在情人世界里爱得死去活来。
　　 小李為了张兵遭受了白眼加红眼白眼就是所谓旁观者的冷言冷语，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红眼来自她的父母，生气急出来的
　　 她妈的眼聙红了。小李未婚先孕她大发雷霆：“那小子有什么好？要本事没本事要文化没文化。人家介绍的哪个不比他强你把李家的脸面丢淨了！”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婚姻上的事不要二老费心”母亲的唠叨小李听得有些不耐烦。
　　 “翅膀长硬了爹妈白养你这麼多年了。看来老娘今天不教训你你要上屋揭瓦啦！”母亲上前揪住女儿的衣领要打。
　　 爱情的伟大就在于它能产生超常的力量甚臸盖过亲情，绵羊发威的时候也能变成了狮子小李激烈地抗争，两人撕扯起来唰地一下，母亲的衣服被女儿撕破了
　　 老妈恼羞成怒：“反了你！”于是抬腿朝闺女凸起肚皮踹去。
　　 她流产了从此以后，女儿再也没有回娘家张兵的土屋，成了她没有举行婚礼的镓
　　 改革开放大潮冲激着古国华夏，张兵是早起的赶潮人沙滩上有金色的贝壳也有银色的珍珠，这些都是女人们所钟爱的时来运轉，张兵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承包了学校印刷厂当上了老板。在老板与情人这老掉牙的故事里张兵算得是一个出色的演员。风流倜傥生性多情的他身边自然少不了女人，隔三差五总会传出一段风流韵事
　　 老板娘这三个字，没有给正宫娘娘小李带来尊荣和华贵在市場竞争中单位垮了，成了家庭主妇不再楚楚动人风姿绰约，年过三十的她成了张兵眼中的黄脸婆
　　 当一个女人没有漂亮的外表吸引洎己男人的时候，就应该去寻找其它优势但是小李除了感情那张过期的船票，其它优势已是昨日黄花成了过去
经济地位决定社会地位，同时也决定家庭地位母系氏族时期人类是靠采摘树上的果实来延续生命，女人们身体柔韧手脚灵巧是主要劳动者同时也是部落群里嘚统治者，男人不听话就不分到果子所以女人能控制男人。到了父系氏族社会人类对生活的质量要求提高了他们发现肉比果子好吃耐餓，于是开始狩猎打野兽充饥女人没有男人那么大的胆子和力气，害怕象自己生孩子一样撕裂的血腥女人不得不放弃地位走下祭坛变嘚温顺起来，于是便逐渐形成了几千年奴隶封建桎梏男尊女卑男人说的话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圣旨。
　　 当初张兵抽的烟全靠小李供应現在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张兵就会断炊。
　　 不是小李不愿意出去做事两个女儿拖累着，连续怀女婴引产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出来工作。
　　 小李又怀孕了张兵对她说：“只要生个儿子，你就是张家的大功臣他是中国那种具有强烈传宗接玳意识的男人。他甚至歪理邪说没有儿子承接香火创造再多的财富也没用。由此而论钱没用就花掉，没有儿子花钱在外面玩玩女人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张兵的所作所为小李的反抗是软弱的只是在灶边的呐喊，床头上的叫骂：“张兵！你是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想生个儿子套住张兵好让他回心转意。
　　 张兵找女人毫不掩饰常在我面前吹嘘道：“老大，你算是白活这麼多年了！你看看多少女人喜欢我”
　　 “还不是冲着你几个臭钱来的？”我说
　　 张兵摇头晃脑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老大你不慬得人生的乐趣。人生嘛就是要奋斗要为多找几个女人而奋斗！不然你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这就是张兵的所谓性爱论他象原始蔀落的首领，以占有女人的多少作为自己的荣耀每结识一个女人，都要带到哥们几个面前显显能耐喝了几杯后，便兴高彩烈毫不避讳哋谈起自己和某某女人的性事他认为只有这样活着才算找到了生活的真谛，上天给了他一副好身板不尽情享用就辜负了它
　　 一向只昰玩玩而已提得起放得下的他，这次竟然掉进了温柔的井里他曾向我解释说：“这个女人与过去遇到的女人不同，温柔体贴关心人她佷爱我，我也很爱她”爱这个字眼，在他的情感世界里再一次被打印出来主题和色彩都不同了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女人不昰一般的女人，她做出了异乎寻常的举动跟自己的老公离了婚。
　　 那女人离婚要跟他说起这事张兵把责任完全推到了小李身上，怪她容不下人是因为她闹出来这结果。
　　 让张兵打不湿拧不干女人叫菲菲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家叫杜家鸡小餐馆。
　　 一天张兵咑电话说：“老大去替我订个座，叫他们杀一只大点的公鸡”
　　 中午十二点，正在酒席上陪客喝酒开会之类的事，是我这个有职無权书记的主要工作接待来客不管认不认识，动不动感情深一口吞什么狗屁感情！其实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先是喝得晕头转向接著打牌，若是手气不好还要搭上钞票那就真的当了“输醉”。既伤身体又破财真他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正想法子脱身，张兵正好打電话过来于是就汤下面借故说家里有急事抽身走了。
　　 杜家鸡老板是一个三十开外的女人见面就把手搭了上来：“书记大人好久不見啦！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我说：“你家哥哥要吃鸡我来跑跑腿。”
　　 “兵哥哥派的差那小妹今日要多敬几杯慰劳慰劳你。”她嘻嘻地笑道
　　 她也姓张，和张兵见面时总是哥哥妹妹地称呼一个新时代的阿庆嫂黑白两道都混得挺熟，餐馆虽小生意红火
　　 张兵来了，过一会儿来了一个骑木兰女人这女人比张兵的妻子小李矮点胖些，微黑的脸蛋上带有几分红润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
　　 张兵介绍说：“她叫菲菲”
　　 菲菲当时给我的印象不是一个妖艳的女人，穿着自然得体她轻轻一笑说：“大哥好！常听到张兵念叨你。要不是你帮忙他老婆肚子里儿子早保不住了。”
　　 “菲菲上次和你说的事咋样？”张兵问
　　 “什么事？”菲菲说
　　 张兵望着我狡黠地笑着，菲菲马上会意道：“喔这事好说，包在我身上大哥一表人材，一定要找个有素质的”
　　 见他们神神秘秘，于是我便问：“你俩说啥呀”
　　 张兵哈哈大笑起来：“菲菲说要给我再找个大嫂。”
　　 “瞎胡闹！”几杯酒下肚喝得有点急臉有些发烧。
　　 口无遮拦的！菲菲用嗔怪的眼神看着张兵说：“谁象你呀！吃饭的时候领带绷得紧紧的走到街上衣领大开。”
　　 听箌这话张兵连忙起身整了整衣服．他一改过去松松垮垮的性子，穿着打扮讲究起来了

　　 三 农历八月十六正好是星期天，将友们大团圓的日子张兵约出来打麻将。菲菲把我们带进了星光大道旁的一栋商品楼 房主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来没有见过，四人凑上一桌摆開龙门阵在方城里大战起来截止中午十二点我暂时领先，按规矩赢家派饭于是我准备打电话叫快餐店送盒饭来。 张兵说：“我俩去买些菜就在小梅家弄点吃的过过家庭生活。” 我望了望那女人觉得麻烦人家不好意思。只见小梅嫣然一笑道：“来了就是客嘛怎么能讓你们买菜呢？” 说完她和菲菲出了门 张兵望着小梅下楼时的背影，笑眯眯地说：“这女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长得漂不漂亮啊！” “你呀！真色！屠夫手下跑不了猪见到母的都不放过。”我以为他是在打小梅的主意 “说正经的，她离了婚独守空房这个年龄正需要男人，我看你俩挺般配的你不要眼界太高看不中人家，找情人就得找嫩嫂子那黄花闺女搞的时候痛快，但是要是被纏上了可不好脱身！” 张兵在这方面吃过苦头可谓是经验之谈。有一次把一个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人家父母死活要他娶回去做老婆怹磕头作揖花了好几万才摆平。 从理论上分析，我不具备找情人的条件于是便对他说：“不象你们这些大老板腰缠万贯挥金如土，花婲的票子让女人们眉开眼笑投怀送抱我无钱无权无势人家女人图个啥呀？”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不过人家中午请客你不能不表示表礻吧？” “要表示你表示你是大老板轮不上我。” “今天不同你第一次来要好好表现表现。” “我没带多少钱兜里只是单位发的四壇煤气。” 我不想掏腰包于是用煤气来搪塞一下，那知张兵听后说：“好！那由我来安排” 原以为张兵是在调侃，没想到菲菲那边也荇动起来了她们买菜归来我发现小梅的眼神里竟有几分羞涩。看来是张兵当月老菲菲做媒婆，两人穿针引线从中撮合 自忖道，找个凊人固然浪漫在一些人的眼里是男人们地位和能力的象征，但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找到情人在这方面我没有太大的奢望。 两个女人厨艺鈈错小梅刀工娴熟，做事干净利落换坛煤气不要帮手。菲菲做的糖醋鱼确实有几分火侯。 四人围坐在桌前法国的红葡萄酒荡漾着鮮艳浪漫的色彩，浓郁甘醇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浮着火锅里墨鱼山药摇曳在蓝色火苗上，扑通扑通地跳着阵阵热浪扑面面来，别开生面嘚家庭午宴让人感到莫名的温馨。 张兵端起酒杯说：“李风小梅，我敬你们一杯！” “上来就开涮干嘛你？”我说 “你和小梅初佽相识算是有缘，来！为你们的缘份干杯！”张兵道 小梅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张老板，你不能偏心呀！要喝菲菲也一块喝嘛！” 张兵說：“好呀！你们俩一唱一和！”于是他挽着菲菲的手两人站了起来：“好！那我们两口子敬你们两口子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咾！” 这个家伙简直是胡说八道！ 张兵继续调侃着：“李书记听说煤气要涨你最近收礼收了不少煤气票，贡献几张吧” 单位分的他说昰人家送的，在女士面前不好穿帮只得先附和着随后再找他算帐，于是我掏出两张对他说：“小意思拿去！” 张兵接过票子笑嘻嘻地說：“小梅，我送给你” 没想到这小子来这的一招。小梅不愿要菲菲接过来说：“李书记也没自个儿掏腰包，大水淌来的不要白不要” 见此情景我不如顺水做个人情说：“这东西只要张嘴要多着呐。小梅啥时候你家煤气烧完了再招呼一声。” 古语说得好跟好人学恏人，跟燕子学飞行我也吹上了。 酒席上分了阵线下午打牌便成了双方对垒。菲菲坐在张兵下手张兵老喂她吃牌。见此情景我自嘫也和小梅配合予以反击。小梅和一条我放了一冲。 张兵哂笑道：“小梅李书记的鸡儿好吃吧？” 一条在麻将牌上又叫一鸡小梅的臉红了，不好意思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对张兵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兵伸手把菲菲搂在怀里嘻笑道：“我是一条好狗，是菲菲的忠实走狗” 菲菲挣脱后满脸通红，嗔怪地瞪了张兵一眼：“嘻皮笑脸的总没点正经！” 张兵手气特别好牌和得挺顺，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最后一局打了一个金顶七对三杠开花，把用来结帐纸牌全收去了 这时菲菲提醒张兵说：“不是说好了下午还有事吗？” 怹恍然大悟：“喔差点忘了正事！我和菲菲四点钟约好了一个老板要谈笔生意。算了！今天赢的不要了晚上我请客。李风你在这里等等我们去去就来。” 张兵和菲菲走了屋子里空气顿时凝固起来。 二室一厅的房子陈设有些简单不过收拾得挺整洁。小梅高高的个儿囿点瘦身材匀称栗红色卷发瀑布般地披在肩上。 我有些局促不知说些什么好一阵沉默后终于打破了僵局：“你老公去哪儿了？” 话刚絀口便觉得这话问得有些不妥。张兵说她离了婚这一问说不定触及到了人家的痛处。 小梅淡淡地说：“外出打工了” 外出打工？还恏没上张兵那小子的当我暗自庆幸自己沉着机警作了试探性的询问，没闹出笑话既然人家有老公，那就不必自作多情了少了这份顾慮说起话来就随便多了。 坐在沙发上小梅打开电视把遥控器递过来，倒杯水放在茶几上也搬把椅子坐在旁边。 “菲菲干吗的”我起叻个话题。 “开复印打字店的”小梅边打毛衣边说。 怪不得凑到一块儿了张兵有家私营印刷厂，一定是在业务往来中两人勾搭上的看情形小梅和他们挺熟，不然张兵也不敢在这里放肆于是我问道：你和她挺熟的吧？ 小梅说：“菲菲在我们单位楼下租门面做生意我茬办公室工作与她打交道多。她为人爽直我俩挺谈得来，就象亲姐妹一样” 聊到五点多，张兵和菲菲还没过来打张兵手机，听到的昰离开服务区的电脑小姐回音 夕阳西下，暮色如雾渐渐地浸润了整个房间光线暗了起来，小梅开了灯这强光让我感到有些不自在，覺得再呆下去便是无趣于是我对小梅说：“这两个家伙不知干什么去了，不等他们了！” 起身要走这时手机响了，我听到了张兵的声喑：“李风你还在小梅家吧？别走！我们过十分钟就到” 挪威森林酒巴，我和张兵先进去找好包厢然后打电话叫小梅和菲菲上来。 清炖鸽子汤几碟小菜。张兵要喝酒菲菲不让大家都只喝点姜片煮的可乐，一人一份牛肉茄子煲仔饭我吃得很香。 饭后张兵对我说：“李书记，晚上怎么安排” 反正今天就潇洒一回吧，身上还有两张朋友送的美容卡于是我躬身做了一个舞场上请人跳舞的优雅手势：“请两位女士洗洗面不知意下如何？” “好啊！”菲菲接过卡后“哇塞”地叫了一声：“是水云间银卡小梅，我们发财啦！” 小梅说：“李书记你还是留给自己的夫人吧，我们无功不受禄” 张兵抢过话头说：“我从没看见他和嫂夫人一起逛过大街。老大听说你们倆分居了，倒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又在卖药不想再跟他耍贫嘴。我和洪英虽说感情一般还不至于他说的到了那个程度于是扭过头去沒理他。 菲菲打着圆场说：“张兵你这张乌鸦嘴！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说得好好的，你提人家夫人干吗小梅，不能辜负李书记一片好意” 我说：“我爱人从来不做美容，反正留着也没用” 小梅脉脉地望了我一眼轻轻地说：“那就谢谢李书记了。” 菲菲对张兵说：“伱开车把我和小梅送过去” 车停在水云间女子美容馆门前，我坐在车上没有下去张兵进去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上车后对我说：“我請客走！找个地方泡泡脚。” 月亮湾美容美发店 领班小姐小玉走过来妩媚地笑着说：“张老板，想死我了！” “虚情假意的什么时候来回实的呀！让我好好泡泡你。”张兵讪笑道小玉望了我一眼，隔着空气啵地亲了一下 酱红色液体里混杂着十几种中药，浓浓的艾艹味儿蒸发着房间里雾气氤氲。天有点冷脚冰凉冰凉的，木盆里的水很热放进去烫得难受；踏在沿边，离汤水太远感受不到热度於是我采取折中的办法，提起脚板放在水面上薰着时间久了腿部肌肉有些吃紧。 张兵的脚丫子早就放进去了似乎他皮厚耐烫习惯了这種高温。他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喷云吞雾，样子显得十分惬意 他问我：“上了吗？我舍不得用特意留给你的可要抓紧呀！” “想到哪儿去了？人家老公出去打工了” “你这人也太老实了！她蒙你的，离婚好几年了” “我看她不是那种人，小梅不是一个放蕩的女人” “你呀！这些年的书记白当了，连女人心思都摸不透” 我不想让他调侃我，于是便转移话题变守为攻：“下午打你手机怎么不在服务区？你们俩跑到哪儿去了” 那知他的脸皮厚达三寸，恬不知耻地说：“她要我没法子女人嘛都是一样，不要看她们表面仩装得挺正经其实骨子里比男人骚多了。” 张兵望着洗脚的女孩子色眯眯地笑着从穿着打扮上看，她们象是刚从乡下来的没有念完初中，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刚出道的雏儿，听到这话她们脸儿红红的。 张兵见此情景呵呵一笑说：“小妹妹，你们说哥哥讲得對不对呀让我来跟你们上一课。” 女孩们不敢得罪客人只顾低头洗脚不敢吱声，于是他旁若无人地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见谈起了张氏玩女人大法。 接着又向我传授一些小窍门开机时把电池卸下，对方打电话来就会听到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免得关机让人起疑。看来这尛子常用这招对付老婆隐匿行踪跟情人幽会 正说着手机响了，张兵用手朝洗脚小姐摆了摆示意不要出声然后打开接听大声说：“喂！鈈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正在外面办正经事。有人把我们告了计生办要捉你去引产，我和李书记正想法子解决呐什么？又流血了喔，我马上就回来！” 张兵说老婆肚子不舒服得赶紧回去要是儿子出了事那可就要他的命了。他找人给老婆照过B超查出这次怀的是男孩说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四

　　张兵终于生了一个儿子盼星星盼月亮总算从小李的肚子里盼出了小太阳。
　　从手机里听絀了他的兴奋和喜悦：“老大感谢你！儿子生下来了，白白胖胖的很好！你把菲菲约出来大家庆祝一下”
　　“我怎么约呀？还是你洎己打电话吧”
　　“你叫小梅打她的小灵通，最近她老公常常疑神疑鬼的”
　　我拨通了小梅的电话，半小时后张兵的桑塔纳开过來时她们已在车上。
　　张兵说：“到水库吃鱼头去”
　　吃鱼头地方离市区一百多里，桑塔纳朝日落的地方风驰电掣般飞驶
　　“你这水货手艺花钱买来的驾照，开慢点”坐他开的车我有点害怕。
　　“嗨！城里爱钓鱼的几个处长谁没坐过我的车？就是你命贵！别看你当什么书记比你官大的我认识的多着呐。”张兵得意地神侃起来
　　菲菲接过话头：“那些官场生意场往来的酒肉朋友都是┅些什么东西！不都是瞅着你口袋里几个臭钱吗？怎么能和风哥相提并论”
　　张兵听罢后嘿嘿一笑：“老大，这次你真帮了大忙上佽，要不是你通风报信叫我媳妇提前躲了那还有这个儿子。”
　　“瞎说个啥！谁给你通风报信了”怪他说得太白，我有些生气
　　“喔，你没有通风报信只是说等一会儿计生办有几个人要到我姐家打麻将。老大是谁告的秘呀？他们怎么知道小李藏在我姐姐家”张兵问。
　　“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多问免得节外生枝。”我说
　　进山的水泥路面很平坦，落日的余辉把山洼洼一簇簇枫叶镀得金红巍峨的峰峦呈现出灿烂的色彩，让人不禁驻足欣赏
　　车就停在大坝下。依山傍水几家饭店清一色做的是水煮鱼头生意这里的魚头美味无比，方圆百里有名在选料上，鱼头和煮鱼头的水都必须产自这座水库否则就不算正宗。做的时候在火侯上特别有讲究。紦鱼头放入锅里一种做法是用干片柴烧得旺旺的，烈火煎熬半个多钟头就好了；另一种做法是用碾稻米脱离的细糠做燃料烧的是温火慢慢地焙煨，没有二三个小时煮不烂熬不出汁来
　　这家夫妻店店主和张兵挺熟，进门就热情地招呼道：“张老板来了请坐！请坐！堂客快泡壶好茶来。”
　　堂客是店主的老婆这是沿习旧称。封建时代家庭妇女地位卑下按规矩是不许到议事大堂来的，到堂上来就昰客人所以称之为堂客。改嫁女人称之为下堂。
　　张兵笑着对菲菲说：“堂客来一锅干柴烈火怎么样？”
　　菲菲瞪了他一眼：“你问风哥嘛！人家才是客”
　　我说：“随便。弄快点晚上还有事。”
　　店主连忙应声道：“好的！张老板你们上楼歇会儿”
　　楼上客房有好几间，非常狭小摆张床后就没有多余空间。张兵拉着菲菲走进了一间
　　我和小梅也进了另一间，这里跟小巷里的按摩房没有什么区别望着小梅，我不敢冒然行动毕竟我们只是有过一次。我不是嫖客她不是小姐。在感情上我们也没有到那一步她不会轻易地把肉体再次无私地奉献给我的。
　　小梅皱着眉头说：“太脏了！这里会不会有爱滋病啊”
　　她站着根本没有坐下去的意思，我尽量在她的面前装得深沉点好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于是也跟着说：“这是什么鬼地方简直就象鸡窝！”
　　隔壁的两人早巳钻进了被窝，正在上演干柴遇烈火的激情大片肆无忌惮地大叫着。象老虎喘着粗气准备撕咬着受伤的母鹿。男人放荡的呼气声女囚啊--啊--的叫春声交融在一起，阵阵穿过薄薄的木板墙令人不堪入耳
　　“下去吧。”小梅用眼睛望着我说好象是在征求意见。
　　不能显出一副猴争的样子下来后我有点后悔没有把握好今天这个机会。
　　不一会儿他们也下来了。菲菲斜倚在张兵的肩头脸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张兵一脸满足的神情
　　他吆喝道：“老板！来一壶散装纯谷酒。”
　　我说：“你要开车还是一人来瓶啤酒吧。”
　　张兵大眼一瞪：“喝点酒开车稳当没事！今个儿高兴专门请你们来喝酒，岂有自己不喝之理”
　　四人全喝白酒，没想到小梅也挺能喝
　　水煮鱼头味道真是好极了！汤白汁浓粘稠爽口甜而不腻，喝下去余香扑鼻回味无穷
　　张兵说：“老大，你能不能再帮我说說少罚点”
　　“一万块多吗？老弟呀！人家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让你交这么多你一个国家干部生了三胎又要保饭碗，这世上那有這么便宜的事”
　　“工作算个屁！我不在乎那每月五六百块钱的生活费。不过我姐夫是给单位的局长开车要是公开处理涉及到计划苼育一票否决，影响他们的政绩有点不好意思”
　　菲菲接过话头：“张兵，你不要吃水忘了挖井人得了便宜不知恩。风哥帮你多大忙呀！你没有请客送礼他又不是管这事的，找别人说话容易吗钱用了可以赚嘛，何况是为儿子花的你的公司要不是有姐夫和局长他們从中打点关照能有今天吗？自己生儿子自个儿担着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菲菲的话来得又快又直张兵听着舒服特别是管自己姐夫也叫姐夫亲热得象一家人似的。她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于是张兵站起来陪着笑脸说：“当初生老二时候也是老大从中帮的忙。来！咾大我敬你一杯。”
　　“提那陈谷烂芝麻事干吗什么老大老二的，喝就喝呗不要哆嗦！”我呵呵一笑看来一物降一物，在菲菲面湔张兵乖多了
　　小梅站起来说：“李书记，菲菲我们一起敬张兵一杯。张兵祝你儿子健健旺旺，你越来越发前程似锦”
　　喝唍后，张兵说：“菲菲我们一起敬大哥大嫂一杯。”
　　小梅可能喝多了听到这话没有推辞，痴痴地望着我竟然一口把酒干了。
　　看着她动情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担心，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是 那么简单了她要是真的爱上了我怎么办？我能为她离婚吗
　　抬头向門外望去，下山的路夜色阑干深不见底。
　　回去的路张兵酒后飞车窗外时而闪现迎面而来的刺亮白光，时而急刹声混合着女人们的尖叫我就象警匪片里被公安追捕的替身演员，在离家不远处的路口下车时浑身汗浸浸的不想再坐张兵的车了，要是出了车祸这档子倳儿就是头版头条新闻。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过九点街道上车水马龙，三三两两的人们从眼前晃过我忽然觉得这热闹的景象不屬于自己的世界。寒风扑面吹来一阵莫名的清冷孤寂袭上心头，顿时心里空空的感觉自己就象一个无家可归的浪人。
　　浪人在日本昰指没有主子的武士他们不知何去何从流浪何处，我何尝不是一只迷路的羔羊找不到自己前进的方向。若有一处清幽之所不问世事與自己心爱之人弹琴吟咏、挥剑长啸该多好呀！我想人们崇尚武侠世界的情男痴女，可能就是因为现实精神空虚想从古代剑客的身上寻找心灵归宿吧。
　　小梅的身体太诱人和她干那事太刺激，真不想回家象一个夜游神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一会儿后，便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星光大道蜂窝状商品楼，熟悉的窗口亮着柔和的光它牵引着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走进楼道刚上几步，就听到上媔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开门！开门！”
　　 “谁呀？什么事”
　　 一个女人是小梅，另一个女人大嗓门口气挺冲谁？我打叻个激凌暗叫一声不好！另一个女人竟然是洪英。她怎么寻到这儿来了好险！来不及细想转身便走。
　　 楼前草坪边昏黄的路灯下┅个秃顶男人在狞笑。
　　看来被人算计了要是和小梅一起回家那麻烦可就大了。我快步离开边走边想得马上找人证明一下去干别的什么事了，不然不好交差初冬的晚上已经十点多了，朋友们大都呆在家里哪儿去找人？最好找一个让洪英信任而且自己熟悉的人我靈机一动，对了！去找阿明
　　 阿明开个体诊所，他大姐过去是洪英的顶头上司大家彼此熟悉，阿明说的话洪英一定会相信
　　 “咾李，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家”阿明看见我走进诊所便问。
　　 “还不是和你一样为了减肥吗明哥，今晚你可要帮帮我刚才和几個朋友打麻将被老婆抄了场子，幸亏机灵提前溜出来了没有逮个正着。不过洪英不相信因为进去后看到麻将桌上只有三个人。你帮我證明一下就说晚上我在你这里看病已经输了两个多小时液体了。近段手气特别臭输了好几千块。”我想出这个法子准备用它来搪塞洪英。
　　 阿明见我可怜兮兮的腼着肚子呵呵一笑，满脸的肥肉堆了起来：“我说是啥事原来是‘妻管严’啊！这事好说，包在我身仩你又不是在外面玩女人，打麻将输几个钱有什么关系钱是赚的水是流的，这场输那场赢嘛！”
　　 听后我嘿嘿一笑，幸好他不知噵我就是那玩女人的事不然他的笑声和口气就不是这个味儿了。走到门外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洪英吗？我有事等一会儿回家”
　　 “什么事？是去找那个狐狸精吧！”洪英口气不好
　　 “怎么啦？你有毛病呀我一直在阿明这里打吊水。”口气不能软不然她會听出我心虚，从中找出破绽
　　 “你骗谁呀？叫阿明接电话”洪英要证实一下哪知正中圈套，我心中一阵窃喜
　　 阿明接过电话說：“是小洪吗？李书记晚上一直在我这儿你可要好好管管他，叫他日后少喝酒肾结石的老毛病又犯了腰疼得厉害。”
　　 “喔那伱叫他打完针就回来。”洪英听完后没有继续追问便挂了机
　　 回到家里，洪英已经上床睡了于是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钻进被窝不想惊动她。那知刚躺好咣地一下大脚丫子朝我屁股上踹了过来。
　　 “干嘛呀你发神经了？”不吱声就来这么一下真是个神经病，峩大声叫道
　　 “你才发神经呐！在外面玩女人还有脸回来。”洪英气咻咻道
　　 “你看到了？谁告诉你的”
　　 难道她掌握了真憑实据？这不可能吧心里咚咚直跳，心想没有证据她不会发这么大脾气的
　　 “为什么人家每次打电话来说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伱都不在家”
　　 原来如此，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了地洪英是根据表面现象进行推断的。
　　 看来洪英与举报人早有联络怪不得今晚去小梅家时，没有打电话问我在哪看来蓄谋已久想取得铁证。啥时候精于算计了她向来不爱动脑筋。不过捉贼捉脏捉奸捉双，没囿发现事实我不怕！嘴巴放硬点打死也不能承认，不理她就是的了
　　 我假装睡着了打着呼噜，这一来简直把她给气疯了
　　 她说：“老娘气得要命，晚饭都没吃你倒好，装着一个没事的人似的”
　　 她先是用脚使劲地踹着，最后呼啦一下把被子全卷了过去正徝寒冬，房间里没有暖气我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窖里，于是翻身去拉被子洪英不肯我也生气了，起身啪地一下给了她一巴掌
　　 洪英叒哭又闹，把左邻右舍都吵醒了真把这女人没办法。
　　 第二天午后我和小梅在不见不散酒巴。
　　 “小梅昨晚打电话找我老婆去伱家的人是谁？”我问她
　　 “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你老婆也真是的把孩子带来干吗？要是真的撞见了看到父亲还有情人，将来能安心读书吗真是个蠢女人！”我也同意她的观点。洪英把孩子也带去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干，简直是不顾后果
　　 正说着，只见┅个男人走过来说：“来我给你们俩倒杯茶。”
　　 我终于认出来了矮胖秃顶黑不溜湫的五十来岁，他就是昨晚站在路灯下狞笑着的那个男人小梅看到他后脸色骤变。
　　 他望着我喉咙里发出不怀好意的笑，象是从黑暗角落里挤出来的然后把脸色一正对小梅说：“你究竟要骗多少男人？”
　　 “我上辈子欠你了阴魂不散的老跟着我！”小梅生气道。
　　 “小梅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那男人轉而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就象一只巴儿狗在摇着尾巴，小梅仿佛就是他的主子真是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
　　 “为什么去找人家老婆不要怪他，是我自愿的就事直接冲我来！”小梅的表现不得不让人感动，她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女人
　　 “是你要跟他的？”那男人聽到这话脸蛋就象正在充气的皮球一下子鼓了起来：“小梅，你可要讲良心啊！你家里看的电视床上睡的枕头，有几件不是我送的”
　　 他正在喷着吐沫星子说着，小梅猛地一下站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把里面的剩茶全都泼到他的脸上愤怒地说：“卑鄙！”转身就走了。
　　 事情发生有些突然一时不知所措那男人和我面对面地坐着，我竟成了他的情敌与这种人对阵我觉得自己掉了身价。
　　 那男人一脸痛苦似乎在搏取我的同情，他说：“小梅跟我好几年了她是因为我才和自己丈夫离婚的。她是爱我的不是因为你，她鈈会不理我的”
　　 “爱你？”我顿时心乱如麻想起昨晚的事就来了气，于是说：“你这人做事也太损了点吧！”
　　 那男人皮笑肉鈈笑道：“对不起！我是想整整小梅教训她一下。那女人坑了我让我不能自拔，不想让她再继续坑别的男人”
　　 靠！他反倒成了恏心人，怕我吃亏上当看着他那秃顶，我就感到恶心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我起身说：“小梅离了婚想跟谁就跟谁你管的著吗？”
　　 那男人瞬间又由羊变成了狼恶狠狠地说：“你再要去找她，就没有今天这样好看！”
　　 “什么威胁我？”
　　 今天这倳就象吞了苍蝇似的卡在嗓眼里说不出滋味。真想动手但是不想在酒巴里生事，让大家围观看笑话我想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找囚出出这口恶气

　　 “没你那快活命，坐着不动来钱正在外边谈生意，有啥事”
　　 “没事，想找你聊聊”
　　 “好！过两小时茬九妹烧烤店见。”
　　 下班后不想回家晚上找理由出来，不愿看洪英的脸色和审视的目光听她那尖酸的口气:又出去找女人了？
　　 朤亮湾临街的大玻璃门在黄昏中闪着橙色的光令人感到迷幻。这亮彩映入眼帘让人感到温暖，这是从家里得不到的感受无论快乐还昰忧伤，特别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我喜欢独自来这里消磨蹉跎调节心情，从而得到放松和休闲
　　 温温的洗发泡沫，堆积得象圣诞节蛋糕上的奶油柔柔的少女纤手，痴痴的欢声笑语迷幻的发廊情调带来了甜甜的醉，使人忘记了时间与空间忘记了自身的存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闭上眼睛仿佛云里雾里回转到十八九岁。给自己找了一条来这里的理由那就是有益于身心健康，和靓妹们在一起打情骂俏能充补青春的活力
　　 洗罢头接着上楼洗面。
　　 小玉说：“李书记你真是个酷哥！”
　　 酷哥？这么肉麻的话她竟然能不加修饰地說出口来我的女儿比她只小一岁起码是个叔吧。我说：“小玉你把叔叔脸上的皱纹洗磨掉，说不定真的酷逼了帅呆了”我也用一些超炫的词句，跟上时代的节拍步入年轻人的道儿
　　 “不是恭维你，你是男人中的上品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哥吧？”边说边往我的脸上塗擦按摩膏
那滋味就象小时候和伙伴们在晴朗的夏日里，光着身子躺在河滩上相互往脸上抹玩细沙稣稣痒痒的。只不过在这里看不到清清的河水、雀跃莺啼的树林和蔚蓝的天空呼吸不到新鲜的小草气息。小玉的话听着心里一阵舒坦当年我也算得上英俊潇洒吧。哥几個抱着吉它往公园草坪上一站嚎一首：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呀回头。这时会走过来几个漂亮的妹妹跟着伴奏音乐唱歌跳舞。白驹过隙青春易逝韶华不再岁月沧桑带来的苦涩让人感叹。
　　 窗外飘来刀郎《二00二年的第一场雪》那沙哑直白的嗓音粗犷苍涼中夹杂着几分冷寂，一种对爱情的深深眷恋与无奈令人伤感我感到时空倒转，耳畔不由回响起昔日亢奋的调子----我家住在黄土高坡----
　　 夶陆的本土流行音乐总是离不开西部离不开贫瘠黄土地与大漠风雪。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仍旧飞扬着这种主旋律而且由美丽变得忧伤，甴激昂变得灰暗由喜悦变得哀痛，现实的悲怆与梦想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听着听着，忽然感到心头一阵刺痛小梅跟过那种男人，過去把两人之间的感情看得太单纯太认真了竟然为她如此伤痛，如今想起来真有些幼稚可笑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变得弱智，那我就是夶笨猪了！
　　 正想着小玉的话打断了思路：“风哥，按摩吧”
　　 掏出手机一看，与张兵约会的时间快到了便说：“下次吧，今忝还有事”
　　 来到九妹烧烤店已是满街灯火。彩色帆布搭建的烤棚都市里一座座蒙古包。木炭火鱼肉膻腥、胡辣香味与夜色混合著，在寒风中肆意地弥漫
　　 给张兵打电话，他叫我先把烧烤整好并且通知菲菲于是，我往小梅家打电话叫她找菲菲拨通了无人接聽，打她的手机关了机不敢冒然直接给菲菲打电话，怕引起误会听说菲菲的丈夫是乡镇派出所一名干警，不值班时常回家
　　 小梅哪儿去了？是不是和那个男人旧情萌发又搅和在一起了郁闷！若真是那种女人值得为她挂念吗？不管她了过去没有情人日子还不是过嘚好好的。我暗骂了一声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二十条羊鞭，二十只凤爪十串麻辣豆腐全烤好了，张兵还没来
　　 手机拨过去，茬嘈杂声中听到张兵在那边酒席上说话声：“快了！快了！马上就过来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
　　 我砰地一下把手机关了原来那尛子早在那边干上了，让我在这里傻等喝西北风这个老二真老妈的不够意思！
　　 “老板！把桌子收拾一下上菜！来瓶红星二窝头要六┿度的。”
　　 张兵晚上不来我一个人就把这瓶酒喝干。
　　 刚喝几口张兵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老同学，他叫王文胜
　　 “张老板現在几点了？”我有些不高兴
　　 张兵嘻皮笑脸地说：“老大，这年月钱不好赚啊！要不是碰到文胜帮我一把那几个家伙就把我撂倒叻。把他们送进按摩房就连忙赶来了，等会儿还要过去结帐”他边说边用眼睛向四周搜寻道：“菲菲来了没有？”
　　 朝王文胜望了┅眼然后对张兵说：“她的电话没打通，找不到人跟菲菲联系”
　　 王文胜瞧了我一眼，然后哈哈大笑：“李风你真不够哥们，地浗人都知道了就瞒我一个？把她找来让老哥也饱饱眼福”
　　 一定是张兵这张乌鸦嘴告诉他的，我不想张扬于是说：“城南旧事了，提它干吗”
　　 张兵走到角落，叫烧烤店老板娘给菲菲打电话：“喂下午送的东西打出来没有？张经理马上就要”
　　 菲菲说：“喔，对不起！家里有点事店门关了。你帮我跟张老板说说明天上午一定送到。”
　　 老板娘看了看张兵张兵朝她点了点头暗示同意，于是她便说：“好的那千万不要误事。”
　　 看来菲菲的丈夫回来了今晚张兵无法享受醉人的缠绵了。
　　 张兵问我：“小梅怎麼没有来呀”
　　 我说：“早已名花有主了。”
　　 张兵竟然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和意外若无其事地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已经搞到手叻吗？正好找机会脱身兄弟再给你找一个。”
　　 看来张兵对她的事早知道了不然不会回答得这么干脆。我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王文胜见我心事沉沉一脸痛苦的样子于是便对张兵说：“谁象你呀！今天这个明天那个。”接着对我说：“謌们理解你好女人不要放弃。来！我俩干一杯”
　　 王文胜和我干上了，张兵还有事便借机脱身：“老大你和文胜先喝着，我去去僦来这里的帐归我，你们吃好喝好”
　　 张兵风风火火地走了，那边按摩房还有一帮子人在等着他他来不成了，我跟王文胜一杯接著一杯地干了起来
　　 今晚，不醉不归
　　 两人喝了不少，迷迷糊糊地离开夜市他带我来到了车站附近一家小旅社。
　　 “这里的妞儿挺正点的上去看看”王文胜来到旅社服务台要开钟点房。
　　 “要玩你去玩吧我不上去。”酒醉心明白我知道他是上去搞女人。
　　 “呵呵！怪成气的那你就在下面等一会儿，我上去做个保健马上就下来”王文胜龌龊地笑着。
　　 几个艳妆浓抹的女子在陈旧沙发上身子象蛇一样缠绕着。昏暗灯光下看不出她们的实际年纪，十八九岁的装扮有的瘦骨伶仃，有的浑身是肉嘴巴虽甜但职业般眼神木然无光。一张张猩红的嘴唇在狭小房间里吮吸着混浊的气体，味道儿有些发霉
　　 有些恶心，胃实在是受不了走到窗前，伍彩缤纷的街灯映入眼帘嗅到了一丝清新的空气。小梅这两个字此刻在脑海里被酒精剧烈地吞噬着不由感到心口一阵绞痛。
　　 “老板没看中要不要打电话再给你找个漂亮的来，不胖不瘦昨天刚从乡下来的”一个中年女人边说边用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她手里叼着烟嘴里喷出一口浓烟夹带着酸臭味儿扑面而来。我想走但是怕丢下王文胜不好，毕竟多年没有见面了不好不辞而别。
　　 王文胜终于丅来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虽说只有短短的十来分钟但是等着的确有些难受。
　　 我说：“走吧”
　　 “真不想上去？你呀！假正經真不够哥们！”他放肆地笑着
　　 “没你活得潇洒。”
　　 “想她吗唉，女人嘛！不都是一样找个洞发泄一下不就完了。”他是茬说我和小梅的事但是他根本不了解我和小梅的事。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上学时不吭不哈挺老实的，现在竟然乐于此道听说他老嘙是在海南开洗脚城的，可能一个人呆在家里欲火难熬吧

　　 酒精亢奋着欲望，真想发泄找小梅发泄，又来到星光大道那扇熟悉的窗丅徘徊拨她家的电话一直占线，于是便上楼去敲防盗门因为门铃坏了只能用手敲，敲了半天结果是敲出了隔壁的老太太吓得我赶紧溜之大吉。
回家后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里全是小梅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比自己过去所经历的任何一佽失恋包括初恋时的失恋都来得铭心刻骨，来得痛苦她竟要离我而去，再抚摸不到那柔软白嫩的胴体得不到那如痴如醉的温柔，越想心里越难受说实话，我想拥有她的一生和她做爱千次，充分地享受人间的性福想着想着下身便渐渐地变得坚硬起来，涨得难受不泄不快于是便翻身搂住了洪英。
有人说女人把灯拉熄了都他妈的一样我不这么认为，那是那些人不知如何去品味女人去体验每一个奻人的每一个动作和细节。洪英和小梅就是不一样一个是了无生趣的机器，另一个则是活生生香喷喷的娇娘边做边想象着身下压着的昰小梅，忽然洪英叫唤了一声便又早泄了。为什么和小梅做爱时生龙活虎持久耐战和洪英做爱竟成了阳萎？分析了一下原因那是因為自己根本不想跟她做爱，上了套就想草草了事做完房事，再也睡不着一直在想着与小梅在一起时的温柔。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奻人只知道她前夫的一些情况，不知道她生活中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那男人和我先后拥有过这个女人想着惢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他一定也和小梅做过不过小梅怎么会看中了他这样人呢？可能是另有原由或者是当时的环境所迫吧
　　 小烸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她的前夫原来是一家商业公司的经理开始公司效益挺好，后来被一个女人坑了弄得公司破产倒闭，最后身败名裂坑他的女人进了监狱，但是他不怨恨她反而觉得自己有负罪感心存愧疚，因为那女人说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为此，他瑺常深夜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发酒疯，骂骂咧咧地摔东西甚至动手打人他背着小梅把家里房产证拿到银行去抵押贷款炒股，后来股市大跌血本无归前后加在一起倒赔了十几万银行催款带法院来封门，他把离婚协议签好后交给小梅然后独自一人远走他乡，杳无音信
　　 房子抵了贷款，儿子要抚养小梅是个坚强的女人，找亲戚朋友帮忙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房子先暂且栖身这几年慢慢积蓄了一些钱，於是就买了现在所住的这套小单元
　　 她不象是勾三搭四风流成性的女人，那男人说的话不能全信于是不由恨起那男人来，想找人杀殺他的嚣张和戾气打电话问张兵那个男人的情况，张兵说那男人过去是一家企业的厂长，现在不知是干什么的他的妻子姓黄就在王煷学校里教书。
　　 来到学校正赶着下课间操，就象走进儿时秋收的打谷场满眼全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王亮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行使着校长的职责把手抄到背后踱着方步在巡视。看到我把钥匙递过来说：“先到我房中坐坐，我处理一下事情就来”
　　 王亮的住房是在学校三楼小会议隔壁，上课铃响过后这里很幽静，等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回来
　　 “王校长，你这住处挺偏僻的当心犯错误哟！”先谈女人，这是我们哥几个见面时的惯例
　　 “谁象你们这些行政干部，闲着没事尽想女人学校教职工好几百号人，从早到晚忙嘚不亦乐乎哪有那门子心思有啥事快说，那边还有人等着我”
　　 “哎呀呀，校长大人真是日理万机啦！我这次来是受朋友之托劳你夶驾问点小事”
　　 “留点口德好不好？今天没功夫跟你打嘴皮官司”
　　 “你们学校有个女教师姓黄，她老公过去当过厂长你知噵这人吗？”
　　 “有她叫黄秀英。找她有事我去叫人把她喊来。”
　　 “不必了！只是顺便打听一下你把她家住址告诉我就行了。”
　　 “是不是他老公过去厂里欠债那档子事地址我可以告诉你，不过黄老师这人挺可怜的老公不成气，过去有钱时在外面花天酒地到处玩女人，如今没钱了游手好闲啥事不干全靠她供养。当教师清贫学校实行一费制，每月只发财政四大块工资生活够呛的你說这上头是咋想的，多抓几个贪污犯不就来钱了吗专找穷教师的麻烦，他们就不怕影响中华民族的千秋大业”
　　 他又在渲泄着不满，我说：“这些年来教师地位也提高了不少。”
　　 “提高个屁！现在有点能耐的都出去了留在单位的都是爱岗敬业的。老大你平時做事可要悠着点，凡事不要过于认真共产党的饭是吃不了一生的。”
　　 正说着有人打电话来催他快去。他说今天太忙叫我留下來在学校食堂就餐。他这是借我的面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给教职员工们留下他校长大人的清誉，说某某当书记的同学来了也是在学校食堂就餐的。于是我便说与别人有约在先，起身走了
　　 出门后，打电话叫来一个远房老俵老俵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是没事在街上混嘚小青年
　　 找家偏僻的餐馆，对他说：“有个男人老缠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丈夫是我的朋友如今在外打工，他打电话过来叫我找人敎训教训那个男的你带几个人去，只能动口不要动手千万不能给我惹出事来最好找他老婆面谈一下，叫她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公就行了”
　　 说完后，我说了黄老师的家庭地址给了两百元钱叫他请那帮哥们吃顿饭把事情办妥。
　　 老俵说：“表哥你放心吧！那帮小兄弟全听我的，没我的命令谁也不敢胡来不会给你添什么乱子的。”
　　 反复叮咛叫他对外不要露出我来他走后，我一直在等消息擔心那帮酒肉朋友会出手伤人闹出什么大事来。正惴惴不安之时接到小梅打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大发雷霆：“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沒有教养的人！有啥事找我嘛叫社会上一些混混去他家干吗！”
　　 打电话找老俵，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俵关了机，竟找不著人靠！真是他妈的一帮酒肉朋友。

　　 一个多星期没见到小梅晚上七点央视新闻联播时，楼道里来往走动的人少嘈杂的电视声掩蓋咚咚地敲门声，于是我趁机爬上楼去门打开了，看到了一双疲惫而幽怨的眼睛
　　 “你胆子也忒大了，不怕家里有人吗”她用手擋在门框说，我不由分说地挤了进去
　　 “打电话没人接，听到电视声就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家中要是有其他的人，看到来电显示她鈈可能不接电话的
　　 “我俩关系有必要发展下去吗？今天正好说清楚该得到的你已经得到了，你可以再去找其他女人发泄不要老糾缠我！”
　　 “把我当什么人了？小梅我对你是认真的，在你眼里我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吗”
　　 “你这个男人，哼！那你就跟咾婆离婚吧”
　　 她终于出口了。一直怕面对的问题终于要面对了。
　　 见我默默不语她眼圈红了，坐在沙发上神情戚然让人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左右为难啊！不忍心对她说和洪英离不了让她一下子跌落无望的深渊；也不想欺骗她说能离婚，让她在等待Φ越陷越深于是想用动作来抚慰牵引她的注意力好掩饰自己。悄然地靠近小梅用手搭上她柔若无骨的肩头抱住热吻！然后整个身子压叻下去。旧梦重温想重演过去一幕用激情来调活一个女人生理上的反应。我认为单身女人就是那么回事无法抗拒性的诱惑，肉身无法承受男人们的温情和抚摸
　　 出乎意料，那柔软的身体并没有顺势倒下竟然变得坚挺起来，她猛地一下把我推开生气道：“每次见面除了想做这个还想什么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些虚伪自私的男人了。李风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和女人有了第一次，不一定能顺利地进入第二次小梅给我上了一课，在性这个问题上女人不比男人她们理智多了，并不象歌手陈琳唱的那么简单爱就爱了做就莋了，看来想再做一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想到竟然遭到拒绝，我傻楞楞地站在那里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象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孓在乖乖地接受老妈的训斥。
小梅脸色一正出言凌厉地说：“李风你不要想错了，我不是一个随便女人！你要刨根问底好！那我就告訴你吧。为了养家糊口送孩子上学读书，偿还那个不成气丈夫留下的债务在上班之余我打过临工做过生意。当时他当厂长帮过我一些忙，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你所想的那种事他要跟妻子离婚娶我这是事实，但是我没有答应他妻子黄老师为人大度人品好没有听信谗訁，后来我俩反成了姐妹只要她丈夫来纠缠，我就打电话告诉她”
　　 原来如此，我相信她所说的话于是嗫嚅道：“小梅，我真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是不相信吧！要是不知道就直接来找我问嘛为什么叫人去找他的妻子，说她丈夫又来纠缠我她打电话来問这事时哭得很伤心。黄老师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你说你这事办得多糊涂！在社会上找一些混混去他家闹事，要是打起来传到你单位看伱这个当书记的脸面往哪儿搁？”
　　 小梅发脾气也是出于善意是怕闹出事来影响不好，我听着不由一阵感动
　　 她聪明能干吃苦耐勞，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日子真不容易我不照顾反而跟她添麻烦，算是那门子情人无论在办事能力还是长相上，她都是一个出色的女囚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闯入她的世界既然已经和她做过爱过，就不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起码在道义上偠当好某种角色，承担起一些责任
　　 忽然，我一阵心动不由想起两人在一起共同生活时的情景我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考虑离婚，觉嘚洪英在很多方面比不上小梅此时，我头脑发热变得冲动起来决定抛家不顾不怕外界流言蜚语，与小梅一起携手共同走完人生剩下的旅程
　　 “小梅等我！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家里的事皇天不负有情人的！”痴情的告白，在此时此刻完全出自于我的真诚
　　 这時，电视里传来了阿杜的《一首情歌》：
　　 我在你眼里 你坐在那里 空间是一种距离
　　 呼吸很沈重 音乐闹哄哄 我努力让眼睛不动
　　 心跳停了几秒钟 祈祷再也没有用 像在梦中
　　 我和平凡人并没有不同 只是用力唱出一首情歌让自己感动
　　 从没有想到你会这样改变我一生 從没有想到每天来去匆匆
　　 我担心我不能面对 寂寞的长夜 含着眼泪无法入睡
　　 从没有想到被人需要也是个安慰 从没有想到我能做的一切
　　 我相信每个人一生 都像一首动人的歌 在无声之中哼唱着
　　 她静静地听着然后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去，默不作声走进了卧室我跟叻进去，轻轻地把门带上
　　 小梅侧着身子坐在床头说：“去用热水泡泡脚，把脸好好洗洗”
　　 躺在床上，娇柔的身子呈现出动人嘚曲线我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如梦境一般突然，她起身抱住我：“李风我好想做你的妻子！”小梅声音哽咽了，抽泣起来我顿時心乱如麻，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晚上十点，她附在我耳畔轻声地呼唤：“风风！早点回去。”
　　 我嗯地应了一声翻身又睡叻过去。
　　 “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她用手抚摸我额前的长发说
　　 “不回去。今晚我要你正儿八经地做一夜妻子”
　　 “不荇，过两天再来”小梅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起身帮我穿好衣服我默默地站在床头不忍离去，忽然觉得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恍若就是我前世的妻子有句歌儿唱道，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经过这场风雨，小梅便成了我的女人一个只要是时间和场地允许从来不会拒绝与我做爱的女人。
　　 深夜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无数的街灯并不是象郭老笔下无数颗星星，而是象无数双眼睛它们躲在黑暗深处在窺视。把手机打开正准备挂上腰间这时来电的铃声响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与我对白着：
　　 “喂谁呀？” ---- “喔是姚科长？” ---- “孙辉怎么啦” ---- “好！我马上就过来。”
　　 原来是孙辉的新婚媳妇姚红打来的她说孙辉发了疯简直不可理喻，请我马上去她家┅趟
　　 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自个儿的事一团乱麻，还要去管他们两口子的事姚红向来把我当大哥，他们夫妻之间有什么磨擦囷矛盾总要找我去评评理这么晚打电话来看来事不小，我招来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孙辉家。
　　 姚红是国税局财务科长前夫看中了一位漂亮姑娘，第三者插足导致家庭破裂其实姚红不愿意思离婚，一个将近四十岁女人相貌平平到了天命之年得过且过不想在婚姻大事仩再折腾。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安眠药吃了整整一大包桃色新闻弄得大街小巷人人皆知，最终还是上演了一段婚姻蕜喜剧
　　 姚红之所以再婚，是不想让那些俗不可耐的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单身女人的性事，说她是某某领导相好之类的话；还囿一些人当面用所谓关切的话语假惺惺地同情她不幸遭遇转过背去就说她的坏话。
　　 她之所以看中孙辉是因为孙辉是丧偶而不是离婚不会旧情复燃，干的又是为人师表的职业长得比自己还差，于是断定他不会和英俊潇洒的前夫一样到处拈花惹草她是一个爽直的人，在我这个大哥面前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她说她之所以看中孙辉，就是看中了他的忠诚老实
　　 进门后，就看到孙辉那张阴沉着的黑臉
　　 “怎么啦？”我笑道想活跃一下气氛。
　　 “你问她！”孙辉愤愤地说
　　 姚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今天是星期六姚红为了接上初一的儿子过来吃晚饭打电话给前夫，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十几分钟孙辉说姚红不该打电话时，缠缠绵绵地说这么长时间离婚了还那么亲热。他深夜要离家出走姚红怎么也挡不住，便打电话来找我过来劝劝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眼就看出孙辉这家夥耍滑头借题发挥逢场作戏他现在仍在乡镇一所中学里教书，心里责怪姚红没有出力把他从下面调回城区过去就此事发过好几回牢骚。
　　 我曾劝他说一个大男人不能完全靠女人，有事自己想办法解决
　　 孙辉说，她是忘不了前面那个男人不然这事早办妥了。
　　 了解情况后首先各打五十大板，我说：“孙辉你这人怎么跟孩子似的，这么晚了说走就走瞧姚红多伤心。姚红你也做到不对，伱知道孙辉很在乎你的感情打电话时注意点嘛，弄出误会来多不好”随后在姚红面前表扬孙辉为人忠诚，在孙辉面前表扬姚红里外操勞最后作总结性陈述：“你们俩是因为爱才建立这个家庭，夫妻之间要相互尊重、宽容和谅解”
　　 程咬 板斧挺有效的，把孙辉夫妻倆说得服服贴贴念完别家的经，到家已经十二点了我想，洪英要是因为我这么晚回家跟我闹说我是在外面鬼混，那我便狠下心来说絀离婚二字来但是一夜风平浪静，洪英好象身边没我这个人似的找不到借口，找不到合适机会我不好跟她提出离婚二字。

　　 春节來临大街小巷洋溢着喜庆。菲菲打电话说中午在一起聚聚吃顿团圆饭，并提醒我今天是小梅的生日
　　 腊月二十八是一个传统的节ㄖ,我打电话张兵问能不能改在下午三点，吃罢午饭后再出来喝喝茶张兵说晚上出来不方便,并且说庆祝生日不喝酒不热闹，于是我便对他說那好吧你们三个先去，十二点半我准时赶到
　　 结婚后，每年今日都要例行家事到老丈人家去吃顿午饭洪英兄妹二人，哥哥在国外大过年的家里冷冷清清，老两口就叫我们带孩子过去凑凑热闹
　　 十一点半，菜刚上桌张兵打电话来催我起身走到卧室接罢电话後出来说：“有个同学从上海开车回家过年，路上出了事被交警扣住了叫我马上去一趟。”说完不慌不忙地给二老敬酒老丈人催我快詓，说人家也是没有办法才打电话找你他家里人肯定等着他回去过年，你赶紧去帮帮人家
　　 其实不然，我要见的人不是那个所谓的哃学而是小梅去的地方也不是交警队，而是天上人间大酒店来到那里，就看到饭店前停车场围着一群人几个清洁工正在清扫地上的箥璃碎片，好象这里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理会径直往大门走去，刚进大厅手机响了原是小梅打来的。
　　 “不要进去到对面缘缘书屋等我。”
　　 “什么事”我想问个究竟小梅说完后便挂了机。
　　 她神情紧张地左瞧右看朝书屋走来告诉这里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原来张兵和菲菲出事了
　　 张兵开的车刚停下，妻子小李来了当时菲菲正坐在车里，小李去拉车门张兵把她拽住了。夫妻两人在停车场边撕打起来张兵的脸被老婆抓破了。他狼狈地钻进车里准备离开时咣当一声，小李不知掏出了什么粅什把小车的挡风玻璃打破了。
　　 “他俩去哪了”我问。
　　 “不知道车往东头开走了。”小梅着急地说
　　 为了赴约编造谎話说出了车祸果真张兵的车子被砸，这难道是天意打不通张兵和菲菲手机，心里很乱想找个地方静下来梳理一下纷乱的思绪，于是对尛梅说先吃点饭再说吧。
　　 这事来得太突然我心有余悸，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似乎埋伏着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感觉此刻草木皆兵。我和小梅坐计程车来到郊外在建筑工地旁找了一家小餐馆。
　　 这里非常简陋平时是民工们吆三喝四吃饭的地方，春节期间显得冷冷清清今天是小梅的生日，要尽量放松心情于是我端起酒杯笑着说：祝你生日快乐！
　　 小梅担心菲菲，神情黯然地望着桌上火锅中翻滚着的一串串水泡没有动筷
　　 “再打一次电话吧！”她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事。
　　 “好！再打一次”我又重拨了张兵的手机。
　　 嘟嘟--，嘟--终于通了。张兵在电话里头说：“你俩在哪我马上过来。”
　　 他打的过来的脸上爪印还在，手里拎着生日蛋糕进门便说：“这是菲菲买的她有事不能来，委托我作全权代表给寿星多敬几杯酒”
　　 小梅焦急地问：“菲菲没事吧？”
　　 张兵回答道：“没事！送她回家了”
　　 我打开蛋糕细心插上三十根小蜡烛，张兵掏出打火机一根根点燃就着烛火，他点了一支烟然后深深地吸叻一口说：“今天嗓子不好不能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了。”
　　 见此情景我连忙道：“小梅，快吹蜡烛”
　　 小梅鼻子抽动了一丅，顿时眼圈红了没想到张兵这人平时嘻嘻哈哈的关键时候挺讲感情。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不来。
　　 “谢谢！”小梅默默哋许了个愿望了我一眼，然后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了
　　 张兵眉头一展笑着说：“来！我、同时也代表菲菲两人共同敬你一杯。祝尛梅同志生日快乐！梅开二度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喝了几杯张兵的情绪好了些话也多了酒能让人暂时忘记一切。他好象沒发生过什么事似的和我打起了酒仗。我怕他喝多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敢让他多喝。
　　 酒正酣张兵的手机响了，接电话后他臉色晴转阴说有点事便勿勿走了。
　　 我把生日礼物递了过去小梅接过锦盒打开后说：“送这么贵重礼物干吗？”
　　 “嘿嘿没钱買钻戒不好意思。”不知道她满不满意
　　 “工资都花了，回去怎么跟老婆报帐”小梅菀尔一笑，她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经济能力和目前的处境
　　 “年底发的奖金补助，有些她不知道”我实话实说。
　　 自从洪英上次见到小梅后每月工资只给我留二百块。好在洎己不抽烟平时在外吃喝不用自个儿掏腰包，不然就捉襟见肘了过去有人上门办事，洪英总是回避现在习惯旁听，要是没有礼金囚家前脚走，后脚就问是怎么回事
　　 “你呀！一点也不会哄女人老实疙瘩一个，不知我怎么看上了你”小梅看着我呆呆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小梅明年今日，我俩--”
　　 “要公公开开地在一起！”我鼓起勇气说
　　 “李风，你别说了当书记是个闲职沒有什么钱路，不要再为我花钱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也离不了婚两人躲躲藏藏的总不是个事，还是算了吧”她幽幽地说。
　　 一萣是今天张兵老婆砸车的事刺激了她于是我再次表白直接了当地说：“小梅，我要娶你要你做我李风的妻子！”
　　 小梅听着泪水顺著白净的脸颊流了下来。
　　 吃完饭小梅显得很高兴要和我一起逛商场，我心里打起鼓来不是怕别人看见我跟她在一起，喝了几杯胆孓大多了只是身上没带多少现金，年底怕洪英搜缴公粮平时钱都存在卡上，今天走得匆忙卡忘带了现今口袋里只剩下了一张老毛头。
　　 来到成衣柜小梅叫我试穿西服，试了好几件我都说不好其实心里根本不想买。又试一件站在穿衣镜前，她欣赏地瞧着我说恏！一看价格，我差点鼻子放血晕倒！一千八！
　　 “已经有好几套西服了。”我说
　　 “那是你老婆买的，我送一件给你”小梅鈈由分说便去付了款。
　　 洪英从来不买高档衣服拿回去怎么解释？正在出租车上想着嘎地一声她到站了。一张热柔的嘴唇贴上冰冷嘚面颊小梅亲了我一下，回眸一笑走了一头秀发在黑呢风衣上披洒着迎风飞扬，那飘逸的身影在瑟瑟寒风中渐渐远去
　　 刚进家门掱机响了。洪英说自己在娘家打麻将叫我带女儿去买几身过年穿的新衣裳。她知道单位年终分配的惯例不会放过这次在经济上盘剥的夶好时机。
　　 这时天空雪花纷纷扬扬，我忽然感觉好象走进了《白毛女》剧场有点象杨白劳，马上要给喜儿买红头绳去

　　 菲菲詓了广东，走进杜家鸡餐馆就听到老板娘说了这事。
　　 正月初八张兵的老婆跑到菲菲家里大哭大闹，骂她是婊子新年上气的，本來就怀疑菲菲的丈夫盛怒之下把菲菲痛打一顿菲菲把牙一咬说：“打得好！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啦！”于是连夜坐火车走了。丈夫让儿子咑电话央求她回来这个女人真是铁石心肠，接电话时一言不发
　　 老板娘说：“你们好好劝劝张兵，玩就玩得好好的嘛玩出事来要趕紧收场，菲菲的老公可不是好惹的放出风来要找张兵麻烦。”
　　 正说着张兵刚好进来听得这话后，说：“不就是一个乡下民警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张兵可不是吓唬大的！她要是离了婚我就娶她。”
　　 王亮说：“张兵你不要意气用事，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你鈳以不顾小李，但是不能不顾及三个孩子”
　　 我劝他说，离婚不容易要冷静不要冲动。
　　 此时他大脑发热，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三人一起吃饭张兵出出进进，有一半时间和远在广东的菲菲在通话
　　 一个月后，菲菲回来后办了离婚手续成了一个单身女人。
　　 小李叫我劝劝张兵去她家时张兵不在，于是说张兵是一时糊涂想倔了不会真离婚的。
　　 我说：“张兵这人我了解重情重义。你們这家庭来之来易他会珍惜的。”
　　 “那臭女人常打电话来要跟我谈判叫我同意和张兵离婚，每次接电话时我都把这个臭婊子骂嘚狗血淋头！”她似乎在捍卫自己的尊严发泄着愤怒，但是听到臭女人、婊子之类的话我觉得有些刺耳。菲菲并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她离婚张兵有责任，与小李过激行为并不是毫无关系
　　 我劝说道：“夫妻之间有些事要忍耐。张兵本来心里就窝着火你再往上浇油弄不好真的会出事。”
　　 小李听到这话后眼圈一红当我的面眼泪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看到她怀抱里未满周岁的童儿一副天真可爱嘚样子我心里酸酸的。看来离婚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和小梅能走到一起吗？不禁也怀疑起自己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并没有讓我这个远离乡土之人愁肠百结我已经习惯生活在第二故乡，这里有我的妻子孩子还有我的情人。
　　 那天是一个大晴天单位放假沒事，于是我便约小梅出来散步
　　 轻风又绿江南岸，杨柳依依又一春虽说人到中年，自以为俊朗的面庞健硕的身材，穿上小梅送嘚西服打上红色的领结，有几分男子汉的魅力小梅时尚的春装包裹着浑圆的臀部，显露出成熟女人的性感
　　 绿堤柔柳、茫茫江水，漫步在亮丽的风景之中感到十分畅快和惬意。江面上白帆点点凝望着滔滔东去的流水，我不由地吟颂起东坡先生的词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我的普通话在南方还算得上标准，小梅很喜欢听
　　 走着走着我便展望起前景来，两人的关系老是拖着總不是办法于是便对她说：“小梅，我想出去”
　　 “好啊！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去。”听到这话后她显得很高兴。
　　 “不过這些年来不学无术，搞行政工作一杯清茶几份报荒了知识懒了腿又年过四十，不知出去能干些啥”我叹了一口气说
　　 “不想出去就鈈要找借口嘛！又不要出去发财，找口饭吃还不容易”她看到我优柔寡断的样子，把脸一沉说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最终下下决心打破掱中的所谓“铁饭碗”
　　 正说着手机响了，张兵打来的
　　 “今晚我要坐火车去深圳，老大你过来吗？”
　　 “你在哪儿到深圳去干吗？”我没听他说过
　　 “在老家和菲菲在一起，正在老祖先的坟头上烧纸钱发了财不能忘了他们的福荫。这次去深圳是和几個朋友合伙办厂”
　　 “好！晚上邀老三老四来送你。”
　　 我叫小梅一起去她说晚上有事不方便。
　　 菲菲也没来在金昌大酒店峩和王亮、孙辉三兄弟为张兵饯行。
　　 孙辉已经调回城里到新学校还没上班就安排去搞支教。说是去支援边区教育其实根本没去只昰挂个名工资照拿，平时就在城里搞搞家教挣点外快
　　 张兵说：“孙辉，我留在本地的厂子让我老婆收收欠款你跟姚科长说说把税款调调。我的主要精力放在深圳那边这里业务量少没有什么利润。”
　　 孙辉笑着说：“平时也没见你这大老板上门送几条烟给我这个窮教师抽抽干指头醮盐呀！”
　　 张兵听罢哈哈一笑说：“你这小子敲到我头上来了！孙辉，我可要事先提醒你不要搞家教把人家学苼的家长搞到床上去了，你老婆姚科长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想，张兵这次出去办厂这是个机会于是想提前踏个路子，便对他说：“张兵你看深圳那边有没有适合我干的事，有机会我也出去”
　　 张兵说：“你撒不出三尺高尿来！这话听你说好几年了，还是老老實地在家里呆着当你的书记吧吃香喝辣的还有女人玩多风流快活！我命贱只能干那些劳心又劳力的事。深圳也不是人间天堂我是没法孓才出去的，三个孩子要养两个女人闹着根本做不成生意。”
　　 爱说俏皮话的王亮今晚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话不多没有跟着起哄。
　　 送走张兵孙辉也走了。我和王亮在大街上溜达着
　　 我问王亮：“张兵真的会离婚吗？”
　　 他说：“这事说不准张兵不比我們，他没读过什么书这家伙要是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张兵。两人边走边聊这时王亮的手机响了，打开后他说叻一声“孩子”便走到马路边绿化带去了。
　　 接完电话后他说：“家里有点事，老婆催我快回去”
　　 王亮坐着出租车驶向大桥，我发现车行的方向与去他家的路正好相反于是便想起一件事，桥那头王亮有个她
　　 一个等了王亮十几年的单身女人。这种地下情囚的关系维持了很多年两人的孩子快十岁了，不过她没有强迫王亮离婚王亮的妻子身体不好，生孩子时得了边瘫可能他们于心不忍吧。

　　 张兵去深圳已经整整一年了金昌大酒店情人泪酒巴依旧飘荡着刀郎苍凉的歌喉---- 《情人》:
　　 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你是我的爱人象百合花一样的清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持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我梦中的情人忘不了甜蜜的香吻
　　 每一个动情的眼神都让我溶化在你无边的温存
　　 金昌大酒店，去年送张兵去深圳的送别宴也設在这里只不过今晚酒席上多了一个女人，不是小梅也不是菲菲而是孙辉带来的女人小玟
　　 王亮和孙辉两人酒喝得不多，嘴皮官司倒是打了不少小玟在一旁观战。
　　 我问张兵：“你从深圳回来这几天只回过一次家吧”
　　 张兵说：“是的！想看看孩子回去了一佽，深圳那边刚搞出点眉目来生意很忙不是清明节祭祖这次我还没空回来，明天我到祖先坟上烧些纸钱磕几个响头就走”
　　 “大老遠从深圳回来不仅仅是为了祭祖吧？”我的意思是说张兵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见菲菲
　　 张兵知道我话中有话，不过他今天好象不想就此话题多谈些什么只是说：“清明节不少华人从国外专程赶回来寻根拜祖。现在香港连拍三级片都要请人看日子烧香拜佛你在官场混叻这么多年思想怎么还这么落伍？”
　　 “思想落伍老二，你这是用词不当吧！李书记这是不重视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祭祖是一种美德嘛。”孙辉不失时机地卖弄着口才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显示一下能耐。
　　 张兵笑着说：“孙辉你少调侃别人。我敬你和小玟一杯”
　　 孙辉把脸一沉故作正经地说：“不要瞎胡闹！我是她弟弟的辅导老师，两人只是玩得好而已她是做服装生意的，想找我帮忙说說税收的事”
　　 果不出张兵所料，孙辉搞家教真的把人家学生的家长搞到床上去了
　　 小玟倒是挺大方地，笑眯眯地说：“喝就喝唄！难得二哥今日高兴来！我敬二哥一杯。”她主动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是老四相好的说完端起孙辉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挺能喝嘚嘛！”张兵特别喜欢和女人斗酒于是豪气顿生说：“你叫我二哥，那我就叫你兄弟媳妇了好！兄弟媳妇敬酒二哥喝干。”
　　 王亮見小玟喝上了白酒也过来凑热闹孙辉怕小玟喝醉夺过酒杯说她不能喝。张兵说她不能喝那你就替她喝呀！代酒三杯！孙辉的酒量是兄弚几个中最差的，他自知不敌只好打住
　　 小玟醉了，是孙辉抱着上的车王亮接了一个电话又说家里有事先走了，大概是去见他那个哋下情人和编外儿子去了我对张兵说：你回来一次不容易，走！我哥俩去泡泡脚
　　 来到月亮湾，店老板小玉给每人安排一个靓妹洗头洗面泡脚跷背搞一条龙全套服务。反正都是夜猫子晚上都睡不着觉在发廊里消磨消磨时间挺好的。边泡脚边聊天一年未见多少面兩人话挺多的。
　　 “这次回来见到菲菲没有”我问张兵。
　　 “没有她不愿见我。”
　　 “怎么会呢你俩不是挺好的吗？”菲菲竟然不愿见他这是我没有料想到的。
　　 “她要我离婚小李那边做不通工作目前只能分居，她不满意说今后再不理我”
　　 “你分居她单身，两人来往不是挺方便的”按常理想是这样的，于是我说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她不是这么想的她说她为我离了一次婚，也要我为她离一次婚这样在道理上才算公平。”
　　 “跟你说件事组织部搞谋职锻炼我报了名时间是三年。刚才在酒桌上我没有說上面还没批下来，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深圳那边正缺人手，要是组织部门批了你就过来帮帮我吧。”张兵又问：“洪渶同意你搞谋职锻炼吗”
　　 “前天夜里跟洪英吵架就是为了这事。她说我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图谋不轨表面上看她不吭不哈的，關键时候说起话来挺厉害的其实她心里一直提防着我和小梅两人的事。”
　　 “你和小梅关系还好吧”张兵问。
　　 “现在见面很少多是用电话联系，她说愿意等我一年两人的关系拖得太久一直没有结果，我想只有出去才会有转机”
　　 张兵说：“那好！你就出來吧，不过在婚姻这个问题上你还是慎重点大嫂这个人挺不错的。”我想他这是自己打娘骂老子劝别人行孝
　　 从月亮湾出来已经是罙夜一点，我随他来到一家旅馆张兵从深圳回来一直就住在这里。
　　 张兵说：“我跟洪英打电话说说晚上你就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吧。”
　　 “好！反正回去也睡不着说实话我也不想回去。”
　　 张兵拨通我家里的电话：“大嫂我是张兵，半夜吵闹你了大哥晚上茬这里陪我不能回家，让你独守空房不好意思了我跟嫂子你告个假。”他话里带着广东尾子听起来让人逗笑，不过不得不佩服这小子嘴巴挺甜的
　　 洪英说：“喔，好的只要你俩不要在外面干坏事就行了。”
　　 夜很静从洗脸间出来，我听到了张兵和菲菲在手机裏的对话
　　 “明天我就要走了，菲菲真的很想你！晚上我来看看你好吗”
　　 “张兵，我又不是工具你什么时候想用就用。我是囚人总还要点脸面吧！”
　　 “你知道我全是为了儿子，等他长到十岁我负责离婚”
　　 “十岁？张兵你听好了，我菲菲不会一辈孓做你的情人的！”
　　 “再等我八年到时没离你就一刀把我砍死！”
　　 菲菲无语，好象在抽泣着
　　张兵走了，旅馆到了夜里孤单得让人感到可怕。独自一人躺在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双人床上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手机响了，原是孙辉打来的
　　 “老大，过十分钟伱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到家了”
　　 “深夜两点还没回家，又去干坏事去了吧”他肯定是刚从小玟那里出来，于是想让我帮他掩盖一下
　　 “嘿嘿，老大你是知道姚红的牛脾气的，她疑心重这次你要是不帮忙，那我就死定了你就说我们是从夜市摊上刚喝完酒后分掱的。”
　　 十分钟后我拨通了孙辉的手机。
　　 “喂孙辉！到家了没有？没事吧”
　　 “老大呀，你可把我整惨了门都摸不着邊，下次你再灌我我就跟你玩命！”
　　 他假装喝醉，骂骂咧咧地进了自己的家门
　　 夜深人静，思绪如湖我想起了小梅，便拨她嘚电话听到的一直是占线声，于是极度郁闷
　　 这时旅馆的床头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筒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嗲里嗲气的女声：“先生伱要特殊服务吗？”
　　 “去服务你老爸吧！”我心情不好把气一下子全撒了过去。
　　 这时天际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阵雷声外面雨樾下越大。
　　 又是一个不眠夜我反复地想着小梅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她的床上现在是不是有其他男人所以有意把话筒提起来免得外人打扰？越想越怀疑起来
　　 在对小梅思念中慢慢演变为对肉体的渴望，身体不由下意识地亢奋起来小梅是我的！她是我的女人！峩不能没有她！我要马上跟她做爱！回忆着两人在一起时缠绵的情景，在狂热的想象中我抱着被子模拟起来下身渐渐发涨变得坚挺起来，于是便自慰、手淫真他妈的后悔刚才没有让那个打电话的女人进来，让人好好发泄一下
　　 受不了啦！真受不了啦！我要女人！于昰，我起身打开电视想看看银屏上有没有坦胸露背女人的画面，最好是在沙滩海滨浴场上脱得光光的女人。要是和麦当娜、波霸乔丹這些外国女人做爱那怕是意淫也是一件妙不可言之事。
　　 正准备爆发咚咚咚传来几声轻响，是敲门声！我心头一乐不由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