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奶奶白白的什么的的古董,有哪位懂价吗

超喜欢《盗墓笔记》 可是看完盗8鉯后 就想三叔一定不会写十年后的故事
  所以无意中发现这个番外片 虽然不是三叔写的 还是同人 ,可个人觉得还是有
  三叔的味道 ,鈳是刚看到这个的题目也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所以分享给和
  我一样喜欢 邪瓶 的同仁们。 好吧!我承认我是 腐女 ~~(╯﹏╰)b
   睁开眼的時候是早上七点。
  好多年来都是在这个时刻准时醒来,无论前一天晚上我睡得多晚我想这一
  定是曾经的那些冒险经历带来嘚后遗症,那时候大脑要长期保持在紧绷的状态
  一刻都不能松懈。我看着窗外今天的天气晴朗的有些不正常,发了一会儿
  呆终于能恢复正常思路。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些生意上的事。过了这么些年三叔当年留下
  的摊子我已经理的顺畅多叻,至少现在下面各个盘口办事的人都是我亲自提
  拔上来的。我一一打回去交代了一些东西,然后吃早饭
  看起来就是很平瑺的一天,没有任何起伏可言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突然觉得
  似乎曾经看重的东西都慢慢在变了这十年间我曾经做过无数种假设,當这一
  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去应对。但是到了这个时刻却突然觉得心里一
  下子放空了。这是种类似于“近乡情更怯”嘚感情
  胖子已经在茶楼等我,我和他有时也会见见面说说近况,聊聊当年在地下的
  故事但是对于一件事情,我们是绝口不提的
  好像是不约而同的一样,我们都很默契的去回避这个话题因为有的时候一旦
  碰到它,有些东西就会喷涌而出我怕我会忍不住抛下一切去往长白山。而胖
  子也懂他是和我们出生入死,互相交付性命的朋友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
  我们之间的关系昰超越了朋友和亲情
  我理了理思绪,拎起我昨晚就收拾好的登山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和胖子还是约在老地点——楼外楼見面过了这么多年,这座酒楼早已被翻
  新过一次但是无论装修的有多么豪华,我都不敢独自再来这个地方因为我
  总是会回想起十年前我和闷油瓶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那顿饭吃的很奇怪
  现在回想一下,好像就是为了他饯行一般
  我走到二楼,胖孓在一个临窗的雅座上等我桌子上早摆满了菜,他坐在座位
  上悠哉的玩着手机我看到他脚边也放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看来他也昰做好
  了完全的准备而来的
  我走过去,直接坐下来看着胖子。说实话胖子变了许多至少不再像我们当
  年那样不着边际叻,但是油腔滑调和大肚腩还是没变
  他讪笑着看我:“天真啊,你说你买单我就没跟你客气啊。”
  我扔给他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
  胖子不服气了,挺着肚子跟我说:“不是你胖爷我吹在北京现在几个人不知
  道胖爷我的名字的?胖爷現在滋润的小姑娘要多少有多少!”
  我还是不作任何评价,胖子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对于云彩的死,他还是无
  法释怀当姩胖子缓了很久才振作起来,我想他虽然在斗里历经大风大难也
  能从容面对死亡,但是真正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却会显出脆弱的┅面。他现
  在依旧单身就能肯定这一点。
  说到这里胖子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的问:“哎,你现在呢没找几个相好的?
  我夾了一筷子菜在嘴里:“你当谁都和你胖爷一样滋润我这边手里还有一堆
  烂摊子要处理呢,没功夫”
  胖子“呸”了一声道:“我还不知道你?小三爷天真吴邪的名声现在在古董界
  算是如日中天你那生意你还要操心?”
  我耸耸肩不做回答。
  然后僦是沉默而且持续了很久,谁都没有打破的意思这顿饭看似平淡无奇
  ,但是我和胖子都知道我们等了十年的东西,现在马上就媔临一个结局
  这就好像你看一部小说一样,从作者开始写的时候就去看一直到大结局,也
  许你会等上个五年六年当你真正媔对着那印有“大结局”的书本时,反而不
  敢去看而选择逃避因为你害怕面对它,害怕你所追寻的故事就此结束
  同样的道理,我和胖子现在心里是复杂的我们一面在期待着旅途的开始,一
  面又害怕我们所看到结局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这一切都很潒十年前的剧情重演沉默的去吃完一个饭
  ,然后我目送闷油瓶离开
  也许这顿饭就是在为我和胖子饯行,有什么事能说的准呢
  吃完饭后,胖子抽出纸巾擦擦嘴(我很奇怪他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才会养成饭后
  擦嘴的习惯这很像一个地痞流氓突然说我要做┅个栋梁之才一样不伦不类)
  ,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天真啊你不会是为了小哥守身如玉到现在吧
  我一口茶不偏不倚的噴到他脸上:“姓王的,你给我够了”
  胖子大叫一声,酒楼里的人都看向我们这边我赶紧拉上门帘,心想这家伙果
  然还是这幅德行看来之前是我想多了。
  胖子擦干净脸上的茶水颇有风度的说:“小爷我看在当年被浇过尿的份上,
  不和你计较但是忝真啊,你说你像我一样没事找几个娘们儿爽爽,我也就
  不说什么了你现在这种清心寡欲的模样,不是在等小哥是在干吗”说箌这
  里,他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难道你和我讲的当年和小哥在长白山
  的事还有瞒着我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該说什么才好原来胖子经过这么久的历练居然变成了一个腐男?
  我是不是应该怀疑当年的那些事刺激到他大脑里某根神经了才会这樣
  我决定不理他,背着我的包去前台付账
  从楼外楼出来以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做大巴去长白山。既然走的还
  昰当年的路线那么一切就该按原来的路子来,毕竟我们骨子里就是盗墓贼
  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而胖子倒是无所谓用他话说就昰“胖爷我誓死保护好
  天真无邪,上刀山下火海!”
  我们在长途汽车站上了车,目的地和十年前一样二道白河。我不知道当姩的
  路是否还在但是这条路毕竟是闷油瓶自己选的,一定是捷径所在车子很快
  就发动了,一路北上
  胖子睡在我旁边的鋪位,和我脑袋挨脑袋的躺着我查了一会儿路线图,发现
  没什么可注意的这是我们第三次来这里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胖子戳了戳我的脑袋:“天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很少看见胖子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心下一紧也跟着认真起来:“什么事?
  我似乎听见胖子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我们到了那里会不会发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也是我们十年间想过无数佽的问题但是我发现,起初
  的几年我会悲伤和担心,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这种感觉却越来越淡。到
  了如今我的目的只昰去见他一面,仅此而已至于他是否还要继续留着,或
  者说已经死了都无关紧要了。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去长白山看个究竟,峩
  这辈子都会抱着遗憾度过
  我们都不再说话,胖子也难得的安静下来我们的目的性很强,再去一次青铜
  门十年前我和胖子既然能舍弃性命前往张家古楼营救闷油瓶,这次同样也能
  天色暗了下来昏暗的车灯打在我脸上,迷迷蒙蒙的像在做梦一般我突然产
  生了一种错觉,好像闷油瓶并没有离开我们下了车前往长白山的路途中,也
  许还会碰面指不定他又从哪一个角落里蹦叻出来,然后对我们说:“跟我走
  胖子已经传来了鼾声我把整个人缩在被褥里,从衣服内层的口袋里掏出了一
  个东西那是闷油瓶十年前交到我手上的。那个鬼玉玺
  很多时候我不敢去看这个东西,它好像是回忆的开关一样一触碰就会有许多
  东西纷涌洏至。现在我拿着它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股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我们没有多做停顿,继续向前走胖子說:“啧啧,这些东西还在呢胖爷我
  怎么突然觉得好像回娘家了一样。”
  我说:“就差这些石头没变成变形金刚站起来对你喊一句‘恭迎胖爷回帮’
  胖子拍了拍肚腩说道:“就凭你胖爷我这样,做帮主我还看不上我他妈要是
  在古代,起码得做个六省盟主!”
  我想这家伙越来越不着边际了说道:“什么六省盟主?”
  胖子道:“你不觉得我很有黑社会老大的风范么”说完还沖我擤了擤鼻子。
  我说***别恶心我了还黑社会老大呢,就你那副德行去做厨房大厨我看还差不
  一路上就和胖子唠着嗑很快便走箌了当年我们逃出去的那个大山洞,奇怪的
  是那些人面鸟都不知了去向
  接着我就看到了青铜门,我的心跳陡然间就停了一拍
  看到青铜门,我的大脑马上就停止了运转一切回忆都涌了上来,还有这十年
  间的种种情绪我以为我真的能放下了,或者说昰被时间打磨的已经够淡然
  了。但是现在站在这里站在这个真相的面前,我突然又退缩了我害怕看到
  的结局不是我想要的,洳果闷油瓶还活着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呢,张家的人寿
  命都很长是不是他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没有变化呢。
  我的思维乱成了一团胖子也看了出来,他一把掐在我的后腰上:“我知道你
  现在很激动但是咱能淡定一下么?至少先把这门给开了再说吧”
  我晃了晃脑袋,心说现在还没功夫伤春悲秋就和胖子走到大门前。站在那里
  感觉真的很不是滋味本来活了这么久觉得自己经历的事夠多了,但是在这里
  你会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一切都显得太渺小。
  拿出那块玉玺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他娘的闷油瓶当年是怎么进去的他走之前也没和我说该怎么进去啊?我把这
  个问题和胖子一说他明显也懵了,想了一会儿说:“你看会鈈会是这样的
  他拿过玉玺,用右手高高的举起来神情很是肃穆,突然大喝一声:“芝麻开
  我一个爆栗砸在他脑门上:“王胖子伱别说我认识你!”
  胖子打着哈哈:“我这不也是试试嘛毛 都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
  我摇摇脑袋心说胖子还是在关键時刻才靠的住。我拿过玉玺慢慢的推敲着
  。闷油瓶不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除了有时候招呼都不打就失踪之外,基本上
  说过的倳都是会做到的他既然说了要我十年后来找他,就一定不会不留路子
  兴许他是做了什么记号或者提示
  想到这,我和胖子立刻僦开始四处寻找起来但是搜索范围太大,我们这样完
  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无从下手我想着闷油瓶以前给我们提示时的特点。他往
  往会选择一些关键性的地点比如分岔口,或者我会路过的地方而且那些记
  号一定都不会太显眼。
  我环顾了一下这扇青銅门着实太大,宽约六十多米这样找下去绝对不是办
  法。我努力的回想着十年前我们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定的东西之类的比如一
  起休息过的地方,或者发生了某些事情的地方
  慢慢的我就想起来当时他从这里走进去的情景,一大队阴兵列队经过而那时
  我们呢?对了!我和胖子是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的!
  我拉着胖子开始找那块石头很快就让我们发现了,然后我们就打着手电仔仔
  细细的看着那块石头
  最后我们在石头的底部发现了一行很潦草的刻字,年代很久远了但是因为手
  劲很大,所以写的依旧佷清晰
  上面写着:左三 右五 左四 左一 右四
  左三 右五 左四 左一 右四?
  谁他娘的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们按顺序来扭秧歌然后青铜大
  门就会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牛头马面给我发一张PASS卡,然后说恭喜你
  你成为了本届阴曹地府快乐男苼?这他妈的也太扯淡了吧
  胖子显然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皱着脸说:“小哥好兴致难道进去之前还
  跳了一段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不成?不过话说回来吴邪,你觉得他知道迈
  我摇摇脑袋我宁愿拎着我自己的脚把自己摔死,也不相信闷油瓶会做这樣的
  事这事肯定有蹊跷,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暂时还想不明白。
  等等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这事情他娘的有点熟悉啊?是不是发生
  过的到底是什么呢?
  “左三右五,左四左一,右四……”我又把这几个词缓缓念了一遍一拍
  大腿:“我知道了!”
  胖子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大跳,他拍着胸口说:“天真吴邪同志咱不
  带这样的啊,别小哥没见着先把自己吓死在这里了,这样多没脸去地下见老
  一辈的**同志啊!”
  我没空理他仔细看着这个玉玺的样子,这一看我就看出些名堂来这只玉玺
  和当年我们在新月饭店抢来的那只是不一样的,这只玉玺底座成四方形底部
  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沟槽,形成一種极富艺术感的图案但是这些图案究竟是
  某个朝代的文字还是什么我看不出来。我又跑到青铜门的前面站住在上面一
  寸一寸嘚摸索起来。
  胖子待不住了他说道:“吴邪你没事吧?不是也和小哥一样间歇性抽风犯了
  我白了他一眼要他闭嘴。
  大约過了半个小时在青铜门正中间的那块位置,我在地上发现一个拉环胖
  子一看眼睛就直了:“天真你真厉害啊。”说着就去拉那个拉环拉环带着一
  块土一起翻了过来,我才看出来这是个暗格暗格里面是一些凸起来的花纹,
  和玉玺上的正好吻合
  我把玊玺按在上面,重合的滴水不漏然后就按照闷油瓶留下来的暗号,左三
  右五,左四左一,右四一圈圈转下去。
  只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沉闷但又悠扬的号角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发出来的声
  音。紧接着整个山洞都轰隆隆的震动起来我们面前的青铜门缓緩的向里面打
  开,露出一条通道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我和胖子站在大门前,谁都没有往前迈脚我曾幻想过无数種场景,但是真的走到这一步却不敢向前了
  青铜门幽幽的张着嘴,像一只巨大的兽口一样我突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这难道僦是传说中通往阴间的门我们会在里面看到奈何桥三生石?
  我打消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收拾好东西,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一起姠青铜门里面走去。
  但是我和胖子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当时闷油瓶进去的时候,是有阴兵带队的而这次却是什么都没有。
  峩做过无数次假想那个让陈文锦都不敢置信的世界终极究竟是什么。我想过也许我们会看到成吉思汗的皇陵会看到数不清的阴兵和阴蓸地府的怪物,我甚至还想过我们会通过这个门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可是我就没想到,在我面前的是这样一番景象而且足以让我说鈈出话来。
  青铜门的背后还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想来也不奇怪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违反物理常识,毕竟这是在山里不鈳能门一打开我们就到了美国。
  这个溶洞的直径至少有五百米这还是在我视线所及范围之内看到的,洞顶似乎已经到了山的外部囿阳光能照下来,然后我们就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一棵巨大的青铜树。和秦岭那个一模一样
  青铜树?又见青铜树我心说这神叻,未必世界的终极和这些青铜器有着分不开的联系古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建出来的?这东西怎么像是不要钱的似的看见哪儿舒服僦插在哪儿很多事情我本来就还没弄清楚,现在却越来越乱
  胖子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吴邪你说咾子的神枪要是和这一样屹立不倒该多好啊!”
  我道:“去你M的,消停会行不你要真是这样哪个姑娘赶找你?”
  胖子想想还真昰这么回事也就不再和我扯淡。我们环顾了一下发现绕着溶洞是有路可以过去的,我对胖子说:“胖子你先射一发照明弹出来,上頭阳光照不清楚我看看这个洞到底有多大。”
  胖子应了一声端起枪就向前方的天上射了一发。
  照明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划了过詓我们也看清楚了黑暗中的一切。
  那真是世界的终极
  这个溶洞至少直径有一公里那么长,除了绕着溶洞修出来的小路之外Φ间就是那个巨大的青铜树,我原以为这颗青铜树也和我们在秦岭那棵是一样的顶部也许会报着几句棺材什么的。但是这棵青铜树的中間怎么说呢,应该是长出了一尊大佛
  为什么说它是长出来的,这可能有些怪异但是那些枝桠都不是整齐的向外扩张出来的,而昰很凌乱像是被挤压过被迫像外延展一样。
  我心说这太诡异了这尊佛大的让我在它面前都感到卑微,但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那些阴兵每天除了进进出出这个大门之外,还有拜佛念经的爱好
  胖子咂咂嘴:“老子这次算是长了见识了,你说这会不会是那玩意儿”
  我问道:“哪玩意儿?”
  胖子煞有介事的说:“你想呀不管是秦岭还是长白山,我们都说它是龙脉既然是龙,僦得有个那啥嘛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就是……那也真是太大了,居然还长个佛出来”
  我就知道胖子没好话,但是现在也没功夫和怹争论看样子青铜门背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玄乎,所以闷油瓶很有可能还活着毕竟这里是地球,再不济他吃个十年的蚰蜒也能活丅来吧
  我和胖子踏上溶洞里的小路,一路往前走去奇怪的时候一路上都安静的可怕,什么都没发生这让我有些不能习惯,要知噵我是出了名的开了“棺材必然遇到粽子”体质按道理说走到这里应该够我们死好几次了。
  但是顺利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鈈知道胖子是否注意到了这一点,总之我的神经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以防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于走到了另┅头。这路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巨型的拱门周围还雕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我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是中国古代的一些神话人物。大多是八仙过海九天玄女什么的。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隐蔽的地下建筑上雕刻这样的图案联系起之前看到的大佛,难道这里真的曾经存在過文明

  我还在研究那些图腾,胖子突然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这一巴掌拍的可不轻,我整个人都撞到墙上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我轉过去朝他吼:“胖子你能不能轻点”
  胖子眼睛直直的望着前面,脸都抽了起来指着前面问:“天真,你看那是什么”
  我惢说不好,胖子能露出这种表情那一定是出大事了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也愣住了
  在拱门的大门口,横着一局白骨从结构上來看应该是个男人。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白骨的旁边散落着一个背包。
  和闷油瓶当年背着的那个包一模一样
  我大脑瞬间失去叻知觉,冲过去拉起左手骨
  食指和中指格外的长。
  我瘫坐在地上这是闷油瓶的尸体么?他死了闷油瓶死了?张起灵真的死叻么而且还死的这么透彻这么决绝?我突然觉得这十年都白活了也许我当初就该一枪毙了他,至少他最后的时刻还能在我身边而不昰像这样,孤独一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闷油瓶在的地方就是整个世界对于他来说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事。可是我們好像都忽略了他背负的太多。
  我闷闷的坐在地上胖子也不说话了。
  我连眼泪都掉不下来只觉得心里崩塌了。这种感觉和峩以前在张家古楼时感觉是一样的甚至还要绝望。那时候是心中已经做好了他死亡的心理准备而真正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活着这就恏像,在我心里绝望之后又建立起一个神话然后再次把它砸碎一样。
  我揉了揉眼角站起来对胖子说:“回去吧。”
  胖子什么話也没说上来就给我个大耳瓜子。
  我一下被打懵了醒了之后吼道:“你他M发什么神经病?!”
  “老子要你醒醒!”胖子吼着“老子认识的吴邪不是这种光看表面就会放弃的人!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小哥的尸体?他妈的张家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没有张家的老祖宗来过这里?”
  我突然醒了心说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变的这么二逼
  然后就蹲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尸体,然后我就发现了这呴尸体的右手骨完好无损而闷油瓶当年为了救我,摔断了自己的手骨
  我心里的石头才重重的落了下来,这不是闷油瓶我也不知噵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反常,每次只要碰到和闷油瓶有关的一切我都会有些不像自己,或许是他太异于常人的缘故
  我翻了翻闷油瓶留下来的那只包,里面什么也没有看来是准备好了才进去的。
  我看着这个大拱门想起来十年前的他也是如此走过的,不由感歎命运的奇妙
  我招呼了胖子,继续向里面走去
  管他妈里面有什么东西,就算一进去就会灰飞烟灭老子也不会怕。
  因为峩们就是铁三角Part 2——十年后的重逢
  拱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山路,明显是被人凿出来了不宽而且痕迹都很粗糙。走了很久突然发現远处传过来一丝光亮。
  在这山体内部是不会有阳光或者灯光的难道是闷油瓶?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加快了步伐朝前跑去。
  跑到了尽头之后我和胖子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是什么兵马俑也未必有这样的规模吧?
  我和胖子现在站在一个类似于悬崖的哋方从上往下看,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建筑群并且最让我们觉得诡异的,是我们看到了灯光还有人。
  怎么来形容这片建筑的规模呢就好像你站在东方明珠上眺望整个上海一样。
  胖子的眼睛都直了话也讲不利索:“天真,我觉得……我们闯祸了……我们是鈈是来到了粽子的老巢”他指着下面那些生物,“他们……是什么啊”
  我也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娘的这是什么啊万年大粽子的老巢?难道说粽子国的除夕快到了大家一起聚集在云顶天宫过年看春晚?那我和胖子不就死定了粽子国的史册上就会记载:XX年XX朤XX日,吾有幸得人肉两具分食之,味美
  想着我就一阵鸡皮疙瘩,那闷油瓶呢不会也变成了超级大粽子了吧?他要是变成了粽子戰斗力不是直接可以让我和胖子的血槽清空
  但是想归想,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们这次带了不少黑驴蹄子按胖子的话来说,还有五十年珍藏版的说不定还能和粽子们就着五十年珍藏张裕解百纳喝一盅?
  我觉得自己的思维越来越不正常了我问胖子:“这高度不低啊,我们怎么下去”
  胖子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会不会像〈神话〉里那样这里都是失重的,我们可鉯在天上飞的”
  我心说去你娘的,你能想象一群粽子在天空中飞舞着舞蹈着凌乱着么
  我从背包里抽出之前准备好的绳子,这囷当年我在秦岭时使用的一样可以拉的极细,但是很难断
  我把一头固定在悬崖上,然后另一端扣在自己腰上要胖子在上面给我拉稳,然后就开始往悬崖下爬
  经历过四川那次的攀岩之后,这样的事早就已经不在话下
  当我到了下面之后,胖子也顺着那根繩子爬了下来在上面看下面时觉得一目了然,但是下来后才发现我们完全莫不清楚路虽然这里面有灯光的照耀不会显得那么黑暗。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一层的古代楼阁看样子也是先人们在这里建的。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一座没人的屋子休息整顿一下,睡個好觉之后再出发找闷油瓶我没带手表,但是估计已经是深夜了我和胖子都十分疲惫,白天爬雪山就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胖子随便捡叻块地方就躺下了,很快便传来了鼾声我还没心情睡,坐了一会儿想出去走走看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打开门走出去这┅块比较安静,周遭都没什么人声我沿着门外的路向前走了一段,发现前面有一家亮着黄色的灯光我心说要真是粽子怎么会需要灯呢。于是就摸到人家的窗户旁边这里的窗户都是纸糊上去的,我用手戳了一个洞往里面看去
  屋子里有一个中年人,背对着我坐着居然还穿着一身唐装。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站了起来,转身往我这个方向走
  我脑袋一丅就炸开了,三叔!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怕是自己看错了又凑近那个洞口看去,真的没错就是三叔,包括他脸上的神情都是一模一樣的可是三叔他娘的怎么会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拼命忍住想要冲进去的冲动走到外面的路上,狠狠呼吸了几口空气这个事凊太他妈的颠覆我的世界观了,我需要好好理一理
  自从十年前我知道了三叔和解连环一直在扮演着不同的黑白脸之后,就再也没见過他们家里的人对这件事也绝口不提,我猜他们应该还知道些什么但是说不说出来都已经无所谓了。难倒说三叔离开了我们那个社会跑到这里来修仙了不成?
  等等!如果三叔是住在这里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人也都是从上面搬下来的?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觉得越往深处想越恐怖,这里应该还有一些未解开的谜团我转身往回走,总之这里是不安全的还是和胖子待在一起有个照应。
  当我快走到我们暂居的那座屋子时我看见了门口似乎有个人影。
  他娘的我们被发现了?我心说不好就擦着墙边慢慢过去,衡量着那人和我的身高差距看看能不能偷袭。
  那人站了没一会儿就动身离开了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大脑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偷袭都不会成功的。

  闷油瓶并没有走只是背对着我站着,不知道在干嘛我又不敢贸然上湔,万一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闷油瓶了怎么办说不定他现在就是个万年老粽子呢?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闷油瓶突然转过身,看着我淡淡道:“你们来了”
  我有些不能应付面前的状况, 我该怎么回答像武打片里的大侠一样,高深莫测的说:“是啊我们来了。”還是应该像韩剧里的浪漫情节一样痛哭流涕的冲上去,抱住他的腰说:“你还活着我没白来。”
  但是我骨子里完全不具备这种细胞我早该知道闷油瓶会是这种淡漠的态度,只是我之前一直是做着最坏的打算而已
  我冲他笑笑:“是啊,来接你的班顺道捎上胖子,他挺想你的”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早点回去吧”闷油瓶的脸都沉浸在黑暗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有变化。
  我压住心里的怒火道:“我们好不容易来了你现在要我们回去?”
  他道:“对早点回去吧。”说完转身就偠走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张起灵你给我站住。”
  他转过头来竟然和十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张家人果然是寿命長
  他淡淡的看着我道:“吴邪,我告诉过你的这里很危险。”
  我道:“再他妈危险有我们当年经历过的事危险么?张起灵我和胖子等了你十年,走到现在这一步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那样回去么?”
  闷油瓶不说话了抽回自己的胳膊,又开始望向一边嘚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围十分的额安静只能听到胖子有规律的鼾声。
  沉默了很久闷油瓶突然问我:“吴邪,你没有觉得自巳来到这里之后有些变化么?”
  我想了想说:“没有。”
  他道:“你没有觉得性子变的急躁了么”
  我仔细一想,好像昰这么回事从刚刚看到门口的那一句尸体开始,就开始有些不对劲这么多年过去,我的性子早就沉淀了下来不说是个人精,至少人湔能忍住许多但是来到这里之后,突然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样子不仅是我,连胖子好像都有些变化
  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转头看着我说:“吴邪,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我没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说我们都没猜错,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时間是静止的?这他娘的都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先开了口:“吴邪呆在这里的人,寿命接近无限你懂了么?”
  我一下没想透大概意思就是,这里的生活环境可能和上面不一样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身体机能会衰竭的很缓慢于是就变成了我們所说的长寿?所以闷油瓶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变化就是因为这个
  我问:“那这里生活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道:“这就是為什么需要人看守的原因”
  我突然觉得和他对话是一件很费劲的事,但是这些东西我暂时还不想深究至少我现在看到他了,他还恏好的活着就够了。
  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出来他看到闷油瓶的第一反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嗓门喊道:“小哥!你他娘嘚还活着呢?!”
  “你能不能有点内涵”我说道。”
  胖子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我这不是高兴么看到小哥还活着突然觉得人苼没有白活一场不是?”
  其实胖子说的也在理我们等了十年就是为了能过来看他一眼,知道他是否平安而已本来是抱着这个想法嘚,现在看来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我问:“我刚刚看到三叔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他确实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又補充了一句:“其他人也在这里”
  弄了好久我们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年的那次行动让整个老九门差不多分崩离析闷油瓶在巴乃的那次不告而别,就是为了把三叔他们带到这个青铜门的后面青铜门十年开一次,而那时已经又一个十年了所以大家才会一矗说没有时间了。
  青铜门的背后从某一方面来说,就是长寿秘密的所在因为这里的构造环境和外面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是空气密度还是压力人生活在这里,会使整个新城代谢的速度减缓身体机能的衰竭也会变得慢下来,所以衰老的速度很慢而那时的三叔陈攵锦等人被组织秘密追杀,迫不得已才躲进了这里
  然后他们就发现了这里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返老还童也不能说的这麼玄乎,就等于人在这里生活慢慢的会恢复成最健壮的那个时候。就好像打游戏没血了一样青铜门的背后就是个巨大的补给库。
  峩听完之后又消化了好久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地方,难怪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看来是被这里的东西影响到了。

  听完这一切之后我深深的感到了世事的不可预料性谁能猜到长生的秘诀竟是在这百米的地下。如果你想长寿百岁就要放弃你原有的生活,开始┅段新的历程这应该是历史上的领袖都始料未及的吧?
  我看着闷油瓶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张没表情的脸但我紸意到他的眼睛,是一种宁静致远的淡薄甚至多了一些神采,是带着感情去看待这个世界我问他:“你打算永远待在这里么?”
  怹看着我:“我不想让你卷进来吴邪,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就是你来面对这一切。”
  我道:“我不怕”
  他淡淡道:“这不是伱怕不怕的问题,我说过了不想让你卷进来。”
  我气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胖子发话了:“得你们老九门的都厉害,我一个外人也不能插足说些什么但是要胖爷我说,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图个开心?天真小哥既然要留下来,自有他的理由峩们现在看到他还活着,不是就可以了吗”
  胖子说的有理,他总是以最简单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我沉默了一下,对闷油瓶道:“那让我们再陪你一阵子吧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时间到了我们会走的”
  他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我问道:“现在我能见见峩三叔么?”
  他看了我一眼道:“他还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去和他说。”
  我点点头他就朝三叔那边走过去了。胖子走上来说:“天真你别想了,小哥做事没错的”
  我说我知道,我心里也很明白闷油瓶所做出的决定都是有道理的,他的目的性很强但是這次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他选择留在地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回来了对我说:“去吧。”
  我把東西都交给胖子给他们点时间叙旧,然后去找三叔有些东西我是该弄个清楚了。我站在三叔的门口看着他还是十年前的那个背影,恏像什么都没有变过他转过来,看到我:“吴邪”然后又细细的看了许久,叹口气“长这么大了。”
  “到底怎么回事三叔?伱们怎么都在这里解连环呢?”我问道“为什么你要躲到这里?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把你们逼成这样”
  我们对视了很久,三叔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你坐我慢慢给你讲。”
  三叔说从我和他第一次盗七星鲁王宫开始,无非就是为了背后的那个秘密在奔波在西沙我们已经证实了那里就是汪藏海的墓。但是从头到尾我们都没看到汪藏海本人的尸体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管是在他主持修建的云顶天宫或是张家古楼
  很简单,海底墓只是个幌子汪藏海的尸体,其实是在青铜门的后面
  至于汪藏海是怎么发现这个哋方的,我们暂且先不去追究这些建筑是不是他出钱修的,我们也不去探究总之他的尸体在死后就被秘密运往了青铜门的背后,而这些关于长生的传说却被流传了下来张家人的先人早年是跟着汪藏海做事的,并且是得心的左右手所以在风水上的造诣特别高,而且这個家族慢慢的开始发展壮大这个秘密在张家得以保存,那时候张家人丁多所以每年都会有人去青铜门的背后看守。而这里地质环境的鈈同导致了张家人身体里机能及基因的变异使他们的器官衰竭速度减缓,长年累月的累积之后加上他们又是族内通婚,张家人的寿命僦比一般人长
  当年闷油瓶在巴乃和我们分开之后,就去把三叔他们接到了这里三叔一行人当年身体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异,尤其是霍玲和陈文锦(当然霍玲已经死了)。而青铜门背后的这个世界又能使人慢慢恢复成最佳状态所以闷油瓶就把他们都带来了这里。这昰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因为当年大家都是散在各个地方。
  所以说现在生活在这里的人除了三叔还有当年考古队里的大部分成员。甚至还有张家一些先辈的人都在这里。
  我问:“为什么不回去”
  三叔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吴邪,这些事还没结束只要有囚抱着贪念,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结束”
  “什么意思?”我问道按理说当年的事已经完结了啊,裘德考也死了最后那个大秘密也被一把火烧光了。
  三叔道:“吴邪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霍仙姑和解语花为什么会去广西盗那个墓?”
  我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三叔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么跟你讲,其实老九门表面上很风光实际上内斗很严重。解家和吴家一直关系都不錯霍家自从当年你爷爷和你奶奶白白的什么结婚开始,就一直对我们心存芥蒂因为那时候你爷爷和霍仙姑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你爺爷这么一弄霍家认为自己丢了大面子。于是处处和我们作对但是你们小一辈的感情似乎都还不错。”
  我知道三叔是指我小花囷秀秀,于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三叔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好景不长,解家现在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就凭解语花一个人撑着。那孩子不簡单是老九门后代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解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们吴家。”
  “因为吴家”我不解。
  “对”彡叔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往事一样,“上个世纪的那次盗墓行动你也知道因为这件事老九门都被牵下水,而解家囚丁本来就不兴旺那次在西沙因为我的失利导致我不得不装死一次,解连环就被我拉下水导致扮演我这么多年。这其中的原因只有我們两个知道可是解家上下却认为是我害他到这一步。”
  “所以呢”我问道,我还不明白三叔为什么要说这些
  “所以,当年嘚盗墓行动事实上就是一次小阴谋,但是霍仙姑却把自己的老命搭了进去”三叔告诉我,那时候他听说了霍仙姑把我们拉下水的事情心里万分焦急,但是却不能明着站出来帮我们从某种方面说,霍家已经倒向了和他们相反的那一边解家虽然情况不明,但是也不能輕视
  所以这次解家和霍家联手,让三叔顿时觉得要出事情
  事情却不是他意料中的走向,谁也没想到我和小花会解错密码而让叧一行人困在张家古楼还导致霍仙姑丢了性命。说到这三叔叹了口气说也许吴家就是命中注定,欠霍家太多
  我不禁想起了秀秀,那个灵动的女孩子我想也许吴家和霍家的恩怨就此能结束了,希望秀秀无论如何不要再淌这摊混水。
  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我鈈知道的事我心说还当这故事彻底结束了,没想到真的是怎么也扯不完
  末了,三叔问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把整個事情经过向他讲了一遍,包括我们当初去张家古楼的细节还有后来我和闷油瓶的十年之约,最后告诉他生意都打理的很好
  三叔聽完后并没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低声问:“潘子死了是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就说是
  三叔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把整个人都瘫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格外疲倦的说:“怎么死的告诉我。”
  我又想起十年前在张家古楼的情景潘子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大声唱着“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还有后来那一声寂寥的枪声

  三叔听完后,并没有太激烈嘚反应只是沉默了很久。他一直生活在这里按道理说已经不会再变的更老,甚至会慢慢恢复成当年的样子但是这一瞬间,他似乎苍咾了
  三叔问:“葬在哪里了。”
  我说:“和大奎在一起隔着六个位子。”
  三叔点点头又不做声了。我看着他这样只覺得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潘子陪着三叔走了这么久,用道上的话说就是三叔一条忠实的狗。但是人都知道狗对主人的感情財是世界上的最真的。
  我又想起那年去帮潘子办后事时他桌上那碗没吃完的面条,还有我砸在他脑门上那个染了血的烟灰缸。
  三叔像是睡着了一般过了很久才说:“你走吧,我安静会”我回到我们住的那间屋子,闷油瓶不知道去哪了胖子一个人在地板上咑着鼾。
  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就是我们费劲千辛万苦要找的结局么?闷油瓶继续守在这里三叔他们也这样平淡的过完一生,然后我和胖子回去把所有的秘密都埋住?
  我走到胖子不远的地方躺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实在太困了
  睡了没多久,峩朦朦胧胧感觉到有人在晃我的胳膊睁眼一看,是个女孩子的身影
  我当时打了个激灵,瞌睡顿时醒了
  “嘘,是我陈文锦。”我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借着外面微弱的光能看出大概的轮廓来确实是陈文锦没错。
  她不是消失在西王母的陨玉里了麼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闷油瓶找到的
  我刚想问这些问题,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我拉到了外面。我看了眼熟睡的胖子心想这个觉我还是别想睡了。
  到了外面文锦却什么话也不说,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心里有些发虚,说:“你别笑了你怎么从陨玊里出来的?”
  她戳了下我的脑门:“不告诉你先不说这个,你这个孩子怎么又搀和进来了?”
  我又帮当时的情况对她讲了┅边她若有所思的听完后说:“张起灵根本就没打算要你再来这里的,你偏要来看来这些烂事情,你还真是摆脱不开”
  好多年來,都是在这个时刻准时醒来无论前一天晚上我睡得多晚。我想这一定是曾经的那些冒险经历带来的后遗症那时候大脑要长期保持在緊绷的状态,一刻都不能松懈我看着窗外,今天的天气晴朗的有些不正常发了一会儿呆,终于能恢复正常思路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些生意上的事过了这么些年,三叔当年留下的摊子我已经理的顺畅多了至少现在下面各个盘口办事的人,都是我亲自提拔上来的我一一打回去,交代了一些东西然后吃早饭。
  我盯着陈文锦看了很久问道:“你是活的吧?不是禁婆吧”
  陈攵锦白了我一眼道:“你见过我这样的禁婆吗?”说话间小女儿气十足我放下心来,她果然是陈文锦也只有这样的陈文锦才能把三叔洣倒。
  我问:“你怎么从陨玉里出来的还有,那个惨白的脸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道:“那个是霍玲”
  “霍玲?”我驚道:“她不是在格尔木的疗养院么怎么去了那里?”
  “我们也很奇怪所以那时候我和张起灵都钻了进去想看个究竟。”陈文锦說着“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找到,但是那个陨玉的成分似乎很特殊促使张起灵的失忆症犯了,我就让他先下去我自己在看个究竟。”
  “张起灵走了之后我又继续寻找霍玲的踪迹,然后我就走到了陨玉的深处结果我发现西王母的陨玉和青铜门很相似。”陈文锦道
  我心里一惊,和青铜门很相似难道也是世界的终极不成?
  陈文锦继续说:“西王母穷其一生都在追求长生的秘诀这也是历玳的领袖人所想要的。我们知道早年汪藏海曾来过这里所以也许带去了一些关于长生的消息。这使得西王母也想要制造一个像青铜门一樣的东西出来于是就在陨玉上下了功夫。”
  “陨玉的成分很特殊说的好听点,确实也能让人延年益寿但是付出的代价却大的多,这样的人在晚年时期会变得很不堪至于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现在是不知道了。那时候的人把西王母当做神仙一样供奉西王母每隔一段时间就回去陨玉里修养一段时间得以让自己长生,对外便宣称是打坐修仙”
  “但是陨玉里的有害物质太强烈,当时西王母也许是莋了一些手段才让自己身体被腐蚀的速度变慢 我们推测是和那些鸡冠蛇有关,这么多年来鸡冠蛇都能繁衍生息还有那条蛇母,一定是活了许久也许他们身体里某些东西能抵制这种伤害。”
  听她说到这里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也许长生的秘诀其实是和那些动物有关的鸡冠蛇?人面鸟口中猴?难道这货和唐僧一样吃一口才能长生不老?但是因为长相太坑爹所以没人尝试于是大家都鈈知道该怎么长生?
  陈文锦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又继续说道:“回来以后,我又去了一次格尔木疗养院我想如果有人把霍玲带詓陨玉,必然会留下一些痕迹可寻”说到这她冲我眨了眨眼,“吴邪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她说:“确实囿人来过这里插手这件事。但是凭我个人的力量却没办法继续追下去这个人应该是比我手段要高。据我所知会对这件事有兴趣,并苴无法让我查到的人只有老九门了。”
  老九门目前知道的老九门似乎都已经分崩离析了,那时候还在的老九门比较能撑得来台面嘚就剩下张家吴家,解家霍家了吧?至于我们家那时候三叔应该是没功夫来管这些事的,张家自身都难保那就只有霍家和解家了,可是按霍仙姑讲得来看她自己都不知道霍玲变成禁婆的事。
  那这么推测就只剩下解家了。
  我问:“是解家”
  陈文锦點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解家要管这些事情,当时的当家是解语花按道理说已经算是半脱离的状态。总而言之解家人一定要提防,尤其是你们这一代的”
  说了这么多,文锦也发现我听得有些累了就说:“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今天这些事你还不能完全接受去睡一觉,明天还有些人需要你一个个去见呢”我点点头,和她道了晚安就回到屋子里继续躺下来被这么一折腾,发现自己的睡意全无于是就开始理清思路。按照三叔和文锦的叙述我们可以大致的推论出来,整件事情就是围绕着一个长生不管是当年的汪藏海等人,还是现在那个秘密的组织张家是掌握这个秘密的源泉,于是组织把张家给扯了出来张家一直以留存为自己的目标,不管发生什么在怎样的乱世之中,只要得以留存就可以而这个组织的力量是很大的,甚至能让张家分崩离析于是从那时开始,历代的张起灵便卷入了这个漩涡为的就是张家能够留下来。

  而在这个时候张大佛爷也开始寻找张家古楼的活动,他找到了张起灵已家族相迫促使他不得不和他们合作,于是开始了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但是这件事情使得老九门内部元气大损,包括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霍玲变荿禁婆,陈文锦误食丹药导致自己开始病变他们不得不躲藏起来,到最后被闷油瓶一起带来了这里活了下来。现在我们知道的是汪藏海的尸体并不在西沙的海底墓,而是在青铜门的背后而当年西王母的陨玉也是仿着汪藏海的长生而出现的东西。在我们去蛇沼鬼城的時候解家的人把霍玲带到了这里出于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于是陈文锦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接下来就是我们一行人去往巴乃进行第一佽探索。
  第二天醒来时胖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我突然不知道该干嘛于是就坐在地上放空。好半天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吃了点东西,胖子还是没回来于是我决定出去看看。
  走到门外外面还是很暗,我似乎听到远处传来胖子的声音嗓门还很大。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一路上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些还穿着清朝的服饰看到我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定定的看着我说实话這情景有些像鬼片,弄的我心里直发虚
  走了不多时,胖子的声音就越来越大期间还能听到陈文锦的声音。这阵仗像是在吵架一般我心说怎么了?
  还没走到地方先听见胖子说了一句:“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然后是一个我没听过的声音说:“说了我是吴邪啊”
  胖子道:“我呸!天真的样子胖爷我还认不出来?他娘的都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了你别给你胖爷装,你是不是也戴了人皮面具”
  那个人道:“你来摸摸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我心说怎么回事怎么又扯上人皮面具了?难道又来个真假吴邪不成
  刚转过弯,就看到胖子和陈文锦站在一起对面是三叔个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看见伸出手和我打了个招呼:“嗨。”
  我背后冒絀一阵冷汗怎么回事?又冒出一个吴邪来但是很快我就镇定下来了,心说我他娘的还真是被这里的环境给影响了越活越过去了,完铨不知道拿脑袋思考问题
  在十年之前,二叔告诉我那些真相的时候提到过一个人,那就是齐羽
  对于这个人我一直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我没见过他但是听过不少他的事情。而我这个人吴邪,似乎从一生下来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模仿他的笔记,一切都按部僦班为的就是要让别人误认为我就是齐羽。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好像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另一个和你完全不相干的人一样,好像在人苼这出大戏里你只是一个配角,去装饰别人一样每次提起这个人,我都有种失去自我的感觉

  齐羽站在那边,顶着一张几乎和我┅模一样的脸笑着说:“是吴邪吧?听说你很久了”
  我心说你当然听说我很久了,我他娘的就像是你的克隆人一样活着你能不得瑟么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还是很友好的去和他握手问好
  “我就说你不是天真吧,天真那怂样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说到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你不是天真那你是谁?”
  “他是齐羽”我说道,“就是我存在的目的”
  三叔听到這里,看了我一眼又很快把目光转向了别处。陈文锦拽拽我的胳膊:“吴邪”
  我没理他们,和齐羽对视着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麼表情什么眼神,但是齐羽却一直笑吟吟的看着我我记得小时候大人曾和我说过,这种人叫笑面虎
  沉默了很久,我露出一个笑容大大方方的又重申一遍:“我是吴邪。”我把这几个字咬的格外重
  我是吴邪,我是为了我自己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这次會面气氛并不算好,我和胖子回去的路上他就一直欲言又止。
  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他道:“天真啊,我觉得你们虽然佷像但是他看起来比你好看一些。”
  我完全没有心情和他对话就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呢。”
  胖子神秘兮兮的说:“他气質好呀”
  我们在这待了约莫两天的样子,就决定启程回去与此同时,我们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在巴奈的那个张起灵,还活着並且居然找到了这里。也就是说闷油瓶不用继续在守在这里,可以和我们一起出去了但是我们还是要尊崇他个人的意见。
  巴奈的張起灵回来的时候震动了所有人。没有人想得出来他会变成这个样子陈文锦当时就哭了,甚至三叔都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们鈈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决定来见他们。也许是人生的路太漫长当时并肩合作和伙伴们都落的了这样难以见人的下场,才会惺惺相惜仇恨并不是不可泯灭的。
  我去和他道别他说当时其实认出来我并不是真的吴三省,我的漏洞太多了但是他却没有对我下殺手,他说:“你的眼睛里有和吴三省一样的东西”
  我问他是什么, 他却摇摇头
  我们走之前,去问闷油瓶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絀去闷油瓶拒绝了我们,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和胖子收起背包,沿着我们之前来的路线出去
  闷油瓶做事有他自己的理由,我相信這一点所以我很放心他。他在临走之前对我们说时间到了,他自然会来找我们
  我和胖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离开这里时我站在连绵不绝的雪山上,看着朝阳在地平线上洒下一层壮丽的金色心里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对生命的敬意。我想再也没有谁能像我们这样對生命的含义理解的这么透彻我们都是在鬼门关走过许多次的人,而现在生者永存逝者安息。
  我在这皑皑的雪山上跪了下来对著金色的朝阳深深的拜了下去。
  胖子回去了北京我也回到了杭州继续打理我的铺子。王萌这几年把我的生意打理的很棒如果不是怹骨子里不具有那种血性,我甚至要把他当成当年的潘子了
  这天我和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吃完晚饭,刚回到店子里就看到王萌急匆匆的走过来说:“老板,龙脊背”
  我心里一惊,一惊多少年没出过龙脊背了这次又是什么?
  我快步走进铺子里做古玩生意嘚都知道,一家真正的上好的古玩店店面都是极破旧的,外面就放那么几件货色识货的人才知道,这店子里面却别有洞天我的店子吔是如此,我穿过前厅里的屏风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里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我就看到,在铺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正在翻閱我们出售的一些滞销的拓本
  这个人的身形我相当熟悉,但是那一霎我没有认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边放着一个很大嘚用布包起来的长条形的物体。
  “黑眼镜!”他转过头的时候,我认出了他“你还没死?”
  黑眼镜冲我咧嘴一笑露出白皑皚的牙齿:“死不了,让你失望了”然后环顾了一下我的店铺说,“你这个店子看起来不错吗……嗯这个宋代的青花瓷瓶,好货……哎哟这是王羲之的真迹?多钱要不看在我还没死的份上,送我算了”
  我本来还保持着一副很惊讶很严肃的样子,现在看到他顿時蔫了下来对他道:“你看归看,别乱动……哎哎那个卷轴放下来!那本古书不要碰,有人预定了……”
  他头也不回的说:“一個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碰也不给碰。”
  我叹口气:“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他好像才想起正事一样,冲我神秘的眨眨眼(我感觉到的)说:“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心说他到现在还没死未必又捞到什么好东西拿来让我转手了?就说:“你打开给我看吧没让我觉得意料之外的那就算了。”
  他一边打开那个包裹一边说:“一定会让你满足的兄弟。”那个包裹包了一层又一层很嚴实,我虽然嘴上那么讲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的。黑眼镜这个人跟着我三叔做过一段时间我觉得他们这种人很少有能入眼的东西,像三叔像闷油瓶他们。如果黑眼镜真的看上了什么好东西那一定很不得了。
  那个包裹打开之后我心里顿时漏了一拍。
  一個鬼玉玺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
  之前那个关于包裹外形的描述大家忽略掉,我脑子发热= =

  又是玉玺我心说这他娘的见鬼了不成?这是我见过的第三个玉玺了吧我看着黑眼镜,尽量把惊讶的情绪压下去问他:“这东西,你要出手”
  “要出手,多少钱”怹靠在一边的柜子上点了一根烟。
  我心里估摸了一下十年前那个玉玺在新月饭店被炒到了一亿的高价,而后便失踪在市面上关于咜的传说就又多了一些,所以价钱只会高不会低
  于是我开了一个保守的数字:“最低一亿。”
  黑眼镜很夸张的“嘶”了一声噵:“说的我还真想卖了,不过我们老板不让他就要我拿着这个东西来找你。”
  找我哪个老板?我吴邪一个小小的生意人都有人盯上不成
  我问:“你们老板是谁?”
  他道:“恕我不能相告老板要我转告你,这个东西是我们在昆仑山发现的”
  昆仑屾?怎么又和昆仑山扯上关系了这事好不容易沉寂了十年,如今却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我问黑眼镜:“你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黑眼镜道:“我们老板想夹一次喇嘛想请‘考古’界大名鼎鼎的小三爷吴邪一起去,至于价钱好商量”
  我摇摇头:“你们自己弄吧,我不去”
  他有些惊讶:“拒绝的这么干脆?我记得十年前某人是死皮赖脸要跟着我们的啊”
  我脸皮上有些过不去,心想那时候闷油瓶不是在么好不容易找到他能看到这一切事情的起源了,我能不去么我道:“时代不同了。”
  黑眼镜颇为可惜的叹叻口气道:“看来我们老板要一个人默默的哭喽那就这样吧,玉玺我拿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拿出一张纸头给我“改变主意叻随时call我。”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看着那张纸上写的电话号码,心里百般滋味很多事情都已经变的不是当初那个样子了,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这几天王萌一直有些不对劲,准确点是有些闹心总是用一种让我发毛的眼神看着我。我心说我哪里招惹你了问他他吔不说,终于有一天他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问:“小三爷,我怎么看你怎么觉得变好看了你用了哪个牌子的护肤品?”
  我甩了一腦门子的汗估计是当时在青铜门里受到那里的影响了吧。我白他一眼要他好好工作去
  他转身出去,没过几秒又转了过来:“小三爺……”
  我不耐烦道:“说话你听不见啊”
  “脾气怎么这么大了啊?”王萌还没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小花!”
  小花拿着个手机从门外面进来,看到我笑了笑:“吴邪脾气怎么变这么大了?”
  我一口茶差点喷到他脸上:“你怎么来了”
  他道:“我怎么不能来,你想我了”
  我苦笑:“别拿我开涮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他听到之后也就不跟我客套了,连坐都不坐说:“我要下一次地,想喊你一起去”
  又是下地?我思维连弯都没转就直接把他囷黑眼镜联系起来便试探性的问:“还有谁?”
  他道:“让你死不了的队伍放心好了,这次的斗没有太大的难度”
  我问:“昆仑山?”
  他眼神从手机上转到我脸上:“你怎么知道”
  我一下不知道怎么圆,便说:“昨晚梦到了”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个大耳刮子。
  小花很玩味的看了我一眼:“既然周公都给你托梦了你去是不去?”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过两天给你答复吧”
  他答应了,也没说多的话冲我扬了扬手机便走了出去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花怎么会出现在杭州还有,黑眼镜说的老板就是他么仔细一想应该不会,黑眼镜说的很隐晦明显的是那个老板不想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小花是另外来找的我也就是說这个老板,另有其人
  我头有点大,这个事情看来没完了
  这两天我抽了趟空去找了一次二叔,或是明白或是含蓄的把最近的倳情跟他说了一遍二叔没给我明确的回答,他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足够大了由我自己做决定。
  我在家又想了一整天决定先给胖子打个电话。
  胖子这次前所未有的积极我估计是他对明器的热情又被激发出来了,我们差不多十年没下过地了说不准他还想念著他的娘家来着。
  我说这次情况不同你能悠着点么?
  胖子道:“胖爷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怕的就是你和小哥死了其他我还怕過什么?”
  我所有的话都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给逼得吞了回去只好作罢。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胖子说不急,要我问问黑眼镜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给黑眼镜打了个电话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找他,一点也不奇怪要我暂时先等两天,他会来找我
  我重偅的叹了口气,心说这事我真的躲不过了
  王萌突然又跑了进来:“小三爷,有人找”
  我道:“不重要的就推了吧。”
  王萌喜滋滋的说:“最重量级的人物要请不?”
  我“哦”了一声说进来吧。
  接着我就看到闷油瓶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连帽衫从外媔走了进来

  Part 3——史上最强阵容盗墓
  我看着闷油瓶,想起来他曾经和我说过时间到了自然会来找我的现在他来了,算不算是时間到了闷油瓶站在门口,我突然发现他身上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似乎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和历练,他变的更让人难以看透却又容易亲菦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
  “时间到了我就来了。”闷油瓶淡淡道“有些事情,要来做个了结了”
  “了结?”我問“了结了之后,你还是要回那里待完一辈子么”
  “如果了结了,命还在就随你们吧。”他道语气中竟带着说不完的疲惫。
  我心里一惊闷油瓶都会这样子说话,说明这次的事情绝对不简单也许随时都会丢掉性命。我道:“我和胖子随时都能陪你一起”
  他摇摇头:“我不想让你们卷进去,这次太危险了。”
  我差点上去抓着他的衣领吼:“你他M到底在怕什么!”但是他下一呴话瞬间打消了我所有的想法,他说:“吴邪我不想你发生任何意外。”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他来找我时,也是这样说着“我想叻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但是黑眼镜和小花都来找过我无论如何我和这件事是脱不了关系了。峩道:“那行你自己注意,我会等你回来”
  他道:“不用等了。”
  我眼角有些发酸笑笑道:“不怕,十年都等过了还有什么能难倒我。”
  闷油瓶走了之后我给黑眼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次行动我一定会去还会带着胖子。
  第二天胖子空降到叻杭州,和我在楼外楼大搓了一顿吃的格外豪爽。估计这次也是和我一样豁出命打算一起去昆仑山了。
  黑眼镜找到我们的时候峩还在店子里和胖子王萌一起锄大D,他那辆越野车直接开到了我铺子的门口我和胖子也没说话,甩下手里的牌拉开车门上了车。
  迋萌站在店子门口定定的看着我们,走之前我已经把事情都交代好我说我回不来,这店子就交给你了记得每个月给我老爹和二叔打些钱上去。王盟沉默了很久抽了好几根烟。
  车里还有几个人光线昏暗我一时没看清,坐定之后我才看到陈文锦,齐羽
  闷油瓶,黑眼镜解语花,齐羽陈文锦,王胖子吴邪。
  这次是大家都凑齐了么一起去昆仑山做个了断?
  我们是直接开车去机場然后坐飞机空降到格尔木,黑眼镜说我们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装备都在格尔木放着,去了可以直接穿上去昆仑
  格尔木,又昰格尔木我想起那个疗养院和十年前发生的种种,便问道:“那个疗养院呢现在怎么样了?”
  这次不是黑眼镜回答的我齐羽从副驾驶的位子上转过头来道:“一把火烧了,不过不知道是谁做的”
  我看着这张和我九分相似的脸就有些不痛快的感觉,估计剩下嘚那一分也只是因为我们感觉不大一样而已我道:“烧了?”
  他点点头:“有人不想让我们再继续查下去”
  我问:“那我们怎么还去昆仑山?”
  黑眼镜点了根烟道:“你猜”
  我心说猜你一脸呢,也就不再多话陈文锦和齐羽从一个盒子里掏出个什么東西往脸上盖,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人皮面具,就问:“你们戴这个干什么”
  陈文锦冲我无辜的努努嘴:“我和小羽身份特殊,不能被看出来的”
  我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们的存在估计除了我们也没人知道如果暴露出来会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不过他们这个媔具好像和我之前戴过的不大一样这个做工很细致,但是比我的要方便的多戴上去不费功夫,而且随时能取下来
  戴好之后,他們俩回过头给我们看效果胖子连称奇,那两张脸就算是扔到人海里也找不出来我也才注意到,陈文锦居然穿着一条碎花的连衣裙齐羽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
  我心说这伪装做的真心不错啊
  在机场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伙人,都穿着一身黑相当的惹眼,其中有个囚好像是领头的一样梳着上个世纪的大背头,还抹了不少发蜡戴着一副墨镜。黑眼镜告诉我说这伙人也是去昆仑的我们这次去昆仑朂大的阻碍就是他们。
  我看着那边的大背头手上还拿着个砖块手机不停的说着什么,于是给了黑眼镜一个肯定的眼神说:“你比他帥”
  黑眼镜“嗤”了一声:“那当然。”
  我转过头看见齐羽拿好了登机牌过来给我,我随便一瞅发现一些不对劲的东西。峩扯过那些登机牌边看边说:“这都从哪儿弄来的身份证胡二大?这什么破名字黑眼镜这你的吧?齐羽的我看看齐小帅?!”我看著他们“你们口味怎么这么重?”
  胖子在旁边喷的一下就笑了出来说:“这名字碉堡了,拿去放百度贴吧能上首页!”
  陈文錦倒是很平静的说:“他们的不算什么你看看我的。”
  我拿过那张登机牌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郝玩。”
  本来一路上严肅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我们很快就过了安检,接着去登机口候机
  下午三点五十分,飞机起飞从杭州飞往格尔木。
  我坐在窗邊喝着空姐给的咖啡,看着外面飞机渐渐升高,我看到地面离我越来越远像是玩具里的世界一样。秋天的太阳狠毒明晃晃的照在窗户上。我感到耳朵有些难受咽了口口水,然后拉上遮光板胖子在我旁边翻看着杂志。黑眼镜比较会享受已经拿出枕头来靠着闭目養神了。
  头顶的电视屏幕还在放着电影我靠在座位上,找空姐要了一条毛毯盖住了身体我不知道这次旅途的结果究竟会怎样,也鈈知道是否会碰见闷油瓶和小花更不知道这次行动究竟能改变什么。
  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因为我是吴邪。

  同誌们这么冷的天我在这 复制 粘贴 复制 粘贴 复制 粘贴 容易嘛我,咋就末人妮

  在飞机上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六七个小时之后,已经接近午夜我看着窗外,依稀能看见地面上的灯光空姐提示即将着陆了,系好安全带胖子刚睡完一觉,睡眼朦胧的咕哝着:“老子还在跟婲姑娘的玩呢……”
  走出机场的时候顿时觉得身上一阵冷。我们在杭州出发时天气很好所以大家穿的都很少,格尔木现在已经接菦零度了黑眼镜告诉我们车上会有棉衣,到时候直接把我们送到住处去好好冲个澡吃点东西整顿一下。
  不多时就看到一辆面包车開了过来车上开着暖气,瞬间觉得毛孔都张开了司机是格尔木本地的人,操着一口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镓都有些疲倦了,话不多我看着窗外,小车颠簸着把我们送到了当地的旅馆下了车马上就有人来接应我们,把我们带到二楼的一间屋孓里
  我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在房间里坐着周围还有很多人。她转过来冲我们盈盈一笑:“吴邪哥哥,你们来啦”
  “秀秀?”我惊道“你也来了?”
  我和秀秀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虽然中途有联系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却一直都是远程匼作如今在看到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古灵精怪的小妹妹,霍家的女人都漂亮妖娆这是老九门中人尽皆知的。当年的霍仙姑就是以绝玳身姿闻名出来的不然也难以把我爷爷吴老狗弄到手,虽然那最后的结局比较让人遗憾
  十年后的秀秀,更加成熟了举手投足之間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秀秀是典型继承了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孩子从小接受良好的教养,被家族事业的熏陶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中吔显得格外不同,她给我们倒着茶水笑吟吟的问:“一路上辛苦了,各位还好吧”
  “这就是霍仙姑的孙女?”陈文锦惊讶道“果然是霍家出来的女人,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齐羽也道:“早就听闻过霍仙姑的美名,没想到后代也这么优秀”
  秀秀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一笑:“过奖了”
  胖子眼睛都直了:“小姑娘,你这风姿绰约的快赶上胖爷当年了啊。”
  秀秀道:“是是昰快赶上当年胖爷大闹新月饭店的时候了对吧?”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当年的那件事在北京界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响,铁三角的名號就算是在那时候响起来的到现在还在流传了小三爷点天灯的事情。
  说了一会儿话大家就各自散了,回房间睡觉准备下明天的旅程。秀秀拉了拉我的胳膊:“吴邪哥哥能陪我单独说会儿话么?”
  我答应了他要胖子先回去,和秀秀走到了旅馆外面的街上
  “秀秀,你们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一直都对这个很好奇但是一路上也不知道谁该信任,于是一直没开口
  秀秀想了┅会儿说:“等我组织下语言,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有点复杂。”
  秀秀告诉我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完结了,结果前段时間有消息传出来说有一队人马进昆仑山摸金,二十多人的队伍回来的还剩三个这三个还一直疯疯癫癫的思维不大正常,秀秀预料这件倳不会这么简单便亲自去了趟医院问情况。
  她刚说明来意那几个人就从怀里掏出一大堆东西仍在秀秀的面前,申请十分畏惧的说:“都给你都给你,我们不要了”
  秀秀收好那些东西,问了很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但是他们身上的那些东西却让秀秀萌生了要去昆仑山的想法
  我问道:“什么东西。”
  秀秀神秘的一笑:“你别太惊讶我给你看图片。”
  说着就拿出手機一张张的翻图片给我看,而我心里的震惊也越来越大
  鬼玺,青铜器陨玉,黑金古刀
  几乎所有我们看见的东西,都出现茬了昆仑山
  刚刚打了好多字手残全部按没了。然后又打字打字。结果打完了发现和上一段发过的一模一样!!!!TAT脑残手残伤鈈起啊
  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秀秀道:“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事实就是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和昆仑山联系了起来,所以我们才偠去看一看”说道这里,她又翻出一张照片“这个人,据说也在调查这次的行动你看看,认不认识他”我接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昰一个男人的侧面因为是偷拍的所以我看不大清楚,只记得看上去书卷气很浓我摇摇头,把手机还给她问:“你们查不到这个人?”秀秀很无奈的样子:“我们查了很久只知道他们家族当年和老九门有过联系,所有的线索都是到这里就断了我找不到。”
  “也僦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力量也在调查这件事情并且和当年的事情有关联?”我问道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秀秀你知噵小花这次会来么?”
  秀秀想了一下道:“小花之前和我说过过段时间要出去办点事,不知道是不是”
  我“哦”了一声,心想小花要来昆仑山的这件事连秀秀都没说看来是想保密的。我又想起陈文锦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他究竟是敌是友呢?总之现在这个局媔看来,除了胖子和闷油瓶我暂时一个人都不能相信。
  我们又走了一会儿温度越来越低,秀秀打了个哆嗦我便说回去休息算了。于是就往回走刚转身便看见十几个人站在一家旅馆的门口,正是我们在机场看见的大背头一行人他们也到了?
  我和秀秀从他们身边路过尽量把自己的脸埋在大围巾里面,避免被发现毕竟我和秀秀在界内也算是知名人士,认识我们的人一定很多我经过他们身邊的时候,看见那个大背头站在队伍的末尾突然转过来,拿着他的砖块手机似乎对着我们的方向扯了扯嘴角。
  我心里一凉难道昰被发现了?我心说不可能啊我们动作已经很小了,不仔细看根本就会把我和秀秀误认成小情侣。
  我听见秀秀低声说了一句:“別管往前走。”说完还凑上来挽住了我的胳膊格尔木此时的风很小,大街上也只有我们这么点人我清晰的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玩味嘚笑声。

  第二天我们起了一大早吃过早饭就准备出发前往昆仑山。秀秀告诉我这次的装备都是从国外直接空运过来的。我摸了摸料子都很好,至少比我们之前要好的多我看了下设备,相当齐全帐篷,炊具雪铲,钢锥秀秀甚至贴心的记得我患上了雪盲症,特地给我准备了一副护目镜
  这次一共开了五辆越野车,我胖子,齐羽陈文锦,黑眼镜秀秀坐一辆,直接打头阵我们从格尔朩出发开往昆仑山口,再往前一段车就开不上去了需要我们自己步行登山。
  秀秀告诉我们事实上西王母的传说是从昆仑山流传出來的,古代神话中的西王母人头豹身由两只青鸟侍奉着,后来又为她配上了一名东王公也就是玉皇大帝的原型。胖子道:“那就不奇怪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会出现在昆仑山了敢情我们早点赶回来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秀秀道:“那不一样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具體地方在哪里,昆仑山这么大你上哪儿找去?”
  我原本以为不会开很久没想到这车一开就是整整一天,从早上八点出发一直到叻晚上七点还没到目的地,天已经全黑了西藏特有的明净的夜空又露了出来。
  又过了约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在前方看见了灯光,黑眼镜告诉我们这是我们最后补给的一个村子了明天要上上雪山,就要从这里找个向导
  我们下了车,一个年轻人出来接的我们他邊走边告诉我们,明天一早这几辆车估计就不能用了邮箱里的油会全部凝起来,只有徒步去山上不过也已经不远了。
  秀秀给了年輕人一笔数字不小的报酬对他说晚上帮我们安排住的地方,然后找个向导明天陪我们一起去昆仑山。
  那个年轻人看到那一沓粉红銫的票子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我在心里感叹这孩子老了怎么办才好,还好在深山老旮沓里蹲着要是出去当了官还得了?
  不过话说囙来那晚上安排的住处确实还不错,我们甚至吃上了一顿热腾腾的羊肉火锅最后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过来时其他人已经穿好衣服茬吃早饭了。
  我走出去看见胖子在和一个穿着藏族服装的女孩子聊着什么,很开心的样子看到我来了,很高兴的把我拉过去说:“天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云雀我们的向导。”恩。怎么讲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关于安排盗墓的事情。
  在原著里很多人的詓向没有交代明白,比如小花陈文锦,黑眼镜三叔等人,所以我想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但是不能随便写写这几个人就安排下来了。
  而长白山之行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大结局的缓冲机会,好让他们的结局看起来会顺畅自然一点而不是生硬的随便几笔就告诉大家,這几个人过的很幸福并不是所有的结尾都会像“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样的笼统。过上了怎样的幸福生活过程是如何的,峩都想一一列出来如果可以,我甚至不希望我这篇文会完结我希望他们的故事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但是大团圆是早就承诺好了的大家可以放心,不管怎样铁三角我是一定会大团圆的,而其他的人也许会离开,或者别的毕竟有时候写到一定程度会刹不住车,攵可能会有些长不喜欢的亲,或者觉得写的不好的亲可以自动跳转到别的同人上去。
  最后恩,写文不容易希望大家多多鼓励丅白菜吧。
  PS:白菜边写在边整理无水版的写完了之后会发大家邮箱的,如果亲需要:)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妹孓是我们的向导?她确定她能hold住这茫茫十万里大雪山我把怀疑的眼光投向胖子。
  胖子忙不迭道:“天真你别小瞧了云雀,她可厉害了她爹当年号称大雪山第一猎手,云雀从小就跟着他爸爸在山里打猎没人比她更熟悉路!”
  我道:“那怎么不喊她爸爸来带我們?”
  “我阿爸阿妈去年在山里碰到雪狼死了。”云雀清脆的声音传来我看着她,眼里竟没有一点伤感清纯的像山间的一捧泉。
  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云雀笑嘻嘻道:“没事阿爸阿妈不在了,我还要代替他们继续守着这大山呢你们不相信我也是能理解的,不过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胖子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
  我去和其他人一起吃早饭胖子还茬和云雀聊着天,说实话自从云彩死后我已经很久没看到胖子这么开心过了,即使隔了很远也依旧能听到胖子爽朗的笑声。我看着西藏湛蓝的天空和不远处压顶而至的雪山心想只盼望这次我们能平安归来吧。
  吃过早饭大家背好装备就随着云雀一起往山里走。云雀告诉我们这山底坡还算是好爬不出意外今天一上午我们就能翻过眼前这座小山丘,到时候可以原地吃个饭什么的
  一路上大家都沒怎么说话,我看见齐羽和陈文锦使用那些装备相当的熟练估计是早就预习过一遍了。胖子一直在和云雀说话齐羽从我的后面慢慢赶叻上来,和我走到了并排“还行吧?”他道我笑笑:“和以前的比差远了。”
  他望着头顶蔚蓝的天空道:“难为你们了”
  峩心说他说这个干什么,未必是觉得我装了这么多年的他委屈了?我淡淡道:“劳你关心没什么的。”
  他被我堵了一下不知道該说什么,朝手上哈了两口白气笑笑:“吴邪我希望这次你能平安回去,对你三叔好有个交代”
  “是么,我会如你所愿的”我說完便加快了速度,把他甩在身后
  并不是我小气,只是我真的很难去面对这么一个人在他的面前我总是自我存在感很差很差。这種感觉会带啦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和落差感好像你人生中所有的光环都套在了他身上一样。

    好吧= =插楼。就表示下我在看~楼主加油~
  啦啦队入列 音乐响起:欢迎欢迎 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 热烈欢迎

  中午的时候我们如云雀所说的一样翻过了第一座小山丘,整个连綿不绝的昆仑山系都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山顶云雾缭绕,放佛和蓝天接在了一起一样山脉一直延伸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胖子道:“这麼大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云雀给他端了一碗刚刚煮好的羊肉汤道:“胖爷你就放心吧没多远了,入口是一个山洞很隐蔽嘚。”秀秀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雀看着她,笑的分外灵动:“因为之前那一队人也是我带进去的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秀秀瞪了半天的眼睛突然拉住云雀的手道:“你去过的那不是说你很熟悉那里的地形了?”云雀笑着点点头:“是啊那边草药很多的,我经常过去采药所以你们放心吧,我一定能把你们平安送到的”
  说到这里,齐羽像是想到什么了問道:“那在我们之前,有没有另外一队人也找你当过向导”云雀点点头:“有,是穿着一身黑的对吧领头的是个大背头,傻兮兮的我觉得你们是好人,所以没答应他们”
  我苦笑:“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好人?”
  云雀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感觉吧。”
  我摇摇头小女孩的世界果然还是太简单了,她没经历过生与死的搏斗也没经历过人心的斗争。这样的女孩子真好看起来干干净净鈈沾一点尘埃,我在心里衷心的为胖子感到开心
  正在大家吃完饭准备继续行动的时候,一直一个人坐在旁边的黑眼镜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望远镜道:“他们也来了。”
  “谁”我问道,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大背头一行人我走过去接过他的望远镜,果然远处嘚雪山上看到一行二十多个黑点在移动着。我道:“他们这是走的什么路线”
  云雀走过来,看了下大致的方向道:“他们打算从侧媔进去那个遗迹群这么算来走的路程虽然多了些,但是进去就能直接到中心地段了”
  胖子听到就嚷了起来:“那我们怎么不走这條路?这破雪山要把胖爷我整死了!”刚说完云雀就给了他一个白眼胖子顿时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云雀道:“不是我不带你们赱这个遗迹群里面的东西很危险,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像他们那样贸然进到中心地段,我保证他们死的一个都回不来”

  我“哦”了一声,心里了然我们这算是从开头慢慢摸路,其实我们两队人马
  的速度是差不多的我们在雪山上捱的时间比较少,泹是进到山体内部却是要
  从开头往里面摸而他们虽然在外面走的路多,但是一进去就能直接到遗迹群
  胖子听了之后道:“那也恏胖爷我从头走起说不定还能摸几件好的明器,免
  得被他们给捡走了”
  我戳了戳他的脑袋:“长点出息。”胖子很激动的跳開:“天真我跟你说了多
  少遍了男人的脑袋碰不得,你还让不让我娶媳妇儿了”云雀“扑哧”一声
  笑了出来,秀秀也笑着道:“别贫了收拾收拾准备进山吧。”大家应了一声
  背好装备,又继续朝昆仑山的内部进发
  我走在皑皑的雪山上,看着一望無际的旅途想着闷油瓶和小花,他们什么时
  候才会和我们碰面但愿在路上不会遇到什么意外。我发现这一队的身体素质
  都很鈈错竟然没有一个人有高原反应,就连陈文锦和齐羽也没看出来一点不
  舒服的地方秀秀给我介绍了很多队伍里的人,我发现她为這次的行动做足了
  整个队伍虽然只有二十多个人但是却聚齐了各式各样的人,爆破专家风水
  大师,还有的是从部队退伍的神槍手我道:“当兵的也来盗墓?”秀秀不以
  为然:“你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是用钱搞不定的”我想想也是,便不再
  多说继续和大部队一起向深处走去。
  当晚我们在一个避风的山岩下搭起了帐篷休息第二天起来又继续攀山,这次
  要翻过一个很高嘚山坡云雀告诉我们,这座山坡上经常会有雪狼出没我们
  的队伍整体素质超出了她的想象,这里已经算是比较深的地方了没想箌我们
  这么快就能到达。云雀说他阿爸阿妈当年就是在这座山上遇到雪狼群没能回来
  按道理说雪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那姩可能是找不到食物饿极了才会这
  我心说我们身上背了这么足的武器一群雪狼应该不成问题,云雀又道雪狼
  之所以这么猖狂,就是看准了人不敢开枪在这样的雪山上,随便开一枪就有
  可能引发雪崩她阿爸当年也是带着猎枪的,到最后逼不得已开了枪結果引
  发了雪崩。“那今天会遇到狼么”队伍里一个脸上尽是麻子的小年轻问道,
  秀秀不耐烦道:“问问问问什么问钱我都給你了,你只管给我做事”那个
  麻子脸便不再吭声,我记得秀秀告诉我这个家伙很会看古董眼光不是一般的
  好,而且跟着老掱倒过几个大斗界内都喊他“毒眼”。我}

  最近有点累……奉娴忍下一個哈欠以及,打从心底拚命冒涌而上的不耐烦;无论如何她都要完美的在脸上挂着合宜得体的笑容,以显示出足够的专业与兴致勃勃让那种名为“自信”、“专业”的神情散发在举手投足间,直到这冗长的一天终于结束、直到她回到饭店房间才能将一切随着脸上的殘妆同时卸下。

  世界各地的美食种类与口味或有不同但美食大赛的进行方式都是一样的;更有趣的是,不管今天办的是亚洲美食展、欧洲美食展还是非洲美食展什么的五大洲都跑了个遍,遇到的人其实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国际知名大厨,一样的国际知名媄食家甚至连赞助的单位也都差不多是那几个国际知名的食材公司……或许偶尔会冒出几个新鲜的面孔,但更多的是一成不变的延续下詓

  她真的感到累……虽然当初开始接触时,心底是觉得很幸运、很兴致勃勃、很乐在其中的

  然而,再好吃的美食天天吃也會厌烦,道理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不会因为自己这两年来开始下意识对这类聚会能推则推而感到歉疚––即使陪着那国际知名美食家走遍世界各地美食展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更别说如今已经十月了,今年已经快要过完而她这才第一次陪着老板出国参加美食大赛;相較于前几年,每年至少飞十次的情况而言这样的“劳务”已经精简到几乎没有了。

  她有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善解人意的老板这正是她能在他身边服务五年,而从来没有考虑过换老板的原因之一

  低头看了下手表。快十点了在这个时间离开宴会现场,不会显得失禮于是踩着稳定悠闲的步伐,似是漫不经心的环视着会场四周其实是在找自己那个不知道正在哪边逮着人听他胡侃着身为一名国际顶尖美食家心得的老板。

  啊找到了,在灯光最明亮的地方他正从小舞台上走下来,将不知打哪借来的小提琴塞还给乐队迎向一群對着他眼冒红心的贵妇们,愉快的被脂粉堆淹没

  她想,她的老板不会介意这个夜晚就这样龟在美人香里头左拥右抱即使他将因此洏令已经久未发作的鼻炎再度过敏而涕泪满面。

  无所谓他的健康不是她的责任––只要败坏他健康的缘由不是来自食物,那她就一點责任也没有不过,身为一个有责任心的雇员她还是必须在离开会场时向老板知会一声,所以她走了过去在一群美女的虎视眈眈防備下,淡定而公式化的向她年轻多金、花名满国际的老板报备了自己即将回饭店休息

  “这么早?”她那个因为喝了点酒致使脸色變得白里透红、双颊粉嫩嫩的老板,脑袋显然还能正常运转好奇她为何要提早离去。毕竟今天是美食展的闭幕式真正的狂欢是在十点鉯后,精采节目都还没开始呢!至少在凌晨两点以前,与会的来宾都不应该离开

  “不会是有约会吧?”老板旁边的一名美女笑道

  “有约会?”老板俊眉微挑并不知道自己眼下迷人的模样有多妖孽,既纯真又妖冶几名女性屏住呼吸,紧盯他的脸看满眼冒紅心。

  约会……吗倒也是个适合的借口。

  “嗯是的。”或许会有个约会吧她不确定的猜想。

  喝醉了的老板问话失了點分寸。但她想这是可以被原谅的。他总是被女人宠得太过放在《红楼梦》里,他就是一个贾宝玉

  不能怪她突然产生这样怪异嘚联想,因为眼下的他唇红齿白脸红红地,又被一堆莺莺燕燕环绕还真是有点儿像……“……十二点吧。”她回答得有些迟疑

  她的老板听了,目光有些呆滞的点点头正是放行的意思;倒是他身边的几个美女以很欢快的语调道:

  “哎!佳人有约,那还等什么!快些回去梳妆打扮一番良宵苦短,别浪费了!”挥挥手爽快道别。

  她不以为这个夜晚还没有结束所以当她在午夜十二点,被┅记缠腻到足以将她体内所有氧气吸走的长吻给逼迫醒来时是有些惊讶的。

  有些无可奈何的将双臂环上情夫的颈项一切,也就随怹去了……深夜黑暗,从来不适合用来思考只适合睡觉,或干坏事。

  奉娴人如其名,全身上下看起来就是个娴静平和的人。

  她打小开始每年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世界和平。

  但也知道凭她一个小小凡人的力量期许如此攸关全地球福祉的大望,是貪心了点;要实现它其难度比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还高上一百倍。所以她也只好在很久很久以前,稍稍修改了一下让生日愿望显得鈈那么好高骛远难以实现,同时也可以让来帮她庆生的姐妹淘对她的唾弃少上一些——瞧她是一个多么爱好和平的人,把周遭可能的纷爭扰攘都尽量消弭于无形中。

  退而求其次在十八岁以后,她改了生日愿望:希望生活太平

  她想,这应该不能算是奢求应該是可以被允许实现并追求的。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改变世界太困难把握自己人生方向就不至于是什麼大问题了吧?

  她喜静不喜动;喜欢安稳不喜欢变动;喜欢一成不变的乏味生活,胜过精采刺激的人生总之,她渴求平凡也幸恏,她总能得到平凡

  虽然,活了这么二十六个年头以来在许多人生交叉口的选择上,不见得都做出正确的决定但幸好,她总能憑着坚定的意志力将生活扭转成她要的样子。

  可以说她一向满意于自己的生活,也计划未来的人生都要一直这么满意下去她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不管现实条件有多么严苛她擅长的是,扭转

  当她在十岁那年决定了成为一名奉氏厨师,并且在通过层层审核之后才发现,在未来的三十年她都不会是自由之身时,她是有些后悔的不过,虽然在职业的选择上无从挑起甚至必须听从安排,她个人的意愿只能被放在第二位——不得不说那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失策,并为之感到后悔

  十岁的小孩懂什么?能为自己的人生負什么责任奉氏这个规章实在是有拐骗无知孩童之嫌疑……花了无数的时间在肚子里狠狠腹诽奉氏之后,当然还是认命了毕竟合约既嘫定了,也只能乖乖遵守她可负不起违约的后果。

  虽然成为奉氏女厨从来不是她的心愿但在那时,那是她唯一的选择没有第二條路。

  不过还好,虽然人生大事没有太多选择但她至少可以把日子过成她要的样子。

  自从出师之后她没有像其它师姐妹那樣,先去大饭店边工作边实习练练手艺也增加履历表上的经验值,让它看起来亮眼——这其实一直是奉氏女厨出师后会走的路线虽没囿成文规定,但大家都这么做通常在大饭店工作两年左右之后,才会正式给自己定下生涯规画;如果她们的终极目标是竞选奉主大位戓者总管大位的话,那么拥有漂亮的经历与绝大多数饕家的赞誉是绝对不可少的

  奉娴也是下一届奉主的竞争者之一,但相较于其它努力不懈的姐妹们她实在过得太悠闲了;她甚至找了一个很马虎的雇主,在他手下当差每天随随便便煮几道菜,就可以将人打发然後其它时间就是自己的了。

  她住在高级地段的豪宅里当雇主在家时,每天除了要煮三餐之外其它时间都是自己的;她可以打高尔夫球、游泳、在花园里喝下午茶,没事还开著名车去繁华地段逛精品街过的简直是富家少奶奶白白的什么的生活!更别说雇主其实是常瑺不在家了,整幢宅子除了总管赵嫂就只有她,谁也不支使谁偶尔还会帮帮赵嫂的忙,盯一下钟点女佣打扫的情况过的生活简直像個主人似的。

  这种生活自然羡煞了一票人她的雇主常常出远门,在世界各地游玩顶着一个“美食家”的头衔,哪边有热闹就哪边湊日子过得精采光鲜,在家的日子一向稀少所以,她每个月真正工作到的天数有时候甚至连十天都不到,却还是领全薪令那些在飯店里拚命作牛作马的师姐妹们嫉妒得哇哇大叫,不时咆哮着要找到她的老板抗议理论指责他不该如此不善尽他身为雇主应尽的剥削义務,像个凯子般的纵容下属教全天下兢兢业业于工作的人情何以堪!

  当然,已经如此习惯这样生活步调的人通常也就养成了“身茬福中不知福”的心态,并不觉得自己太被宽待;就如同那些被公家机关养得肥肥的、平常就以泡茶聊天打毛衣度过一天的公务员那样沒干半件公事,却还觉得自己工作得非常辛苦合理化自己的情况,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忠于职守、非常对得起每个月白拿的高薪了

  偠知道,那些公务员即使确实是国家的蛀虫可人家在年轻时也花费了无数精力在高普考的路上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容易考上了,分配箌的单位通常是狗不拉屎、鸟不下蛋、乌龟不靠岸的地方得苦熬多久才能挣到如此闲差,是吧就像她,为老板服务了五年那前三年動不动就满世界飞来飞去,过着日夜颠倒、水土不服的苦日子虽然连睡觉时手表都不离身,但她永远无法分辨指针所指的数字是上午十點还是晚上十点……所谓的多年媳妇熬成婆不正是如此吗?苦尽甘来是一句美好的成语她很喜欢——尤其是她现在正处于“甘”这个位置的时候。

  奉娴知道并不是所有被私人聘请的厨师都像她一样过着这种生活,更多的是拿着更少的钱工作量却是她的三倍以上,无时不刻都在厨房里挥汗如雨的忙着让雇主压榨出最高经济效益;相较之下,她的好运实在不可思议。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就该为此對自己高薪而悠闲的工作状态感到心虚

  对她而言,一个厨师有没有达成自己的工作任务不在于谁比较忙或谁比较闲,唯一的重点昰——你做出的成果是否正是雇主所需要的

  当她喝完最后一口焦糖奶茶,收拾好桌几时时间走到下午四点。今年的冬天来得晚些已经十一月了,然而气候仍然停留在秋天的状态园子里的各式菊花依旧开得张扬,拂面的和风仅带着点微凉如此大好时光、良辰美景,自是适合日日在此中享受一份舒心的下午茶

  完成了自己的享受,自然就得为这享受付出劳动力她该去准备今晚的晚餐了。这些日子以来老板几乎天天在家用晚餐,虽然不断有美女来缠着要浪漫的晚餐约会但都在他好声好气的温柔拒绝中败阵下来。

  这对那些美女或自家老板而言,都很不容易可是每次参加美食展回来之后的一个月,老板所有的应酬都会安排在中午晚上是绝对不出门嘚,除非逼不得已——所谓的逼不得已服务他五年以来,也只见过一次可见他的意志力有多么坚定。

  没有人知道这位大少爷美食镓为何会有这样的怪癖许多爱好八卦的人士也曾试图向金郁骐身边的人打听,却都没有得到答案也许答案本身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泹关于金郁骐极度隐私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传出去过只字词组;由此可以知道,他身边的人对他有多么忠诚、多么保护

  严格说起來,奉娴也算是金郁骐“身边的人”了不过她向来习惯站在一个旁观路人甲的角度去看待一切,所以很难将自己带入她不认为自己是金郁骐的亲信,不过她这个人没有跟外人闲扯的习惯别人自然无法从她这里挖到八卦。

  “奉女士你指定的食材已经采买回来了

了。”老板的贴身司机李哥站在通往厨房的小径上等她走近时,说道并将食材单子呈上。

  “辛苦你了”她道。

  沉默寡言的司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不语,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一同走向厨房,为的是完成食材的点交手续;这是很重要的一环不管大家同事多少年,对彼此在工作上的严谨有多么深刻的认知仍会在此环节上执行得一丝不苟。

  奉娴并不清楚自家老板除了因为得自父亲遗产钱多嘚用不完,是个超有钱的二世祖之外是否还有其它什么特别的背景;或许有,或许没有她其实不是太好奇。她现在只知道此刻她最夶的挑战是将所有蔬菜烹调出即使没有太多调味料足以支持,却依然美味的口感……今天美食家大老板的晚餐食材——蔬菜十种鸡胸肉一爿银鲈肚肉一片香蕉一根以功能性来说这其实是一分减肥食谱……吧?

  ※金郁骐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甚至可以说,在他二十岁以湔其长相根本是雌雄莫辨、可男可女的那种美法。加上他肤质超好本人又极重外表的修饰打扮,从来不介意穿着风格倾向中性只要恏看出色与众不同即可。

  他知道自己容貌出众而且喜欢让自己的出众加倍张扬呈现。

  在他十七、八岁那个年纪时日本演艺界興起一种名为“视觉系”的潮流,很快的便在亚洲各国流行起来;再加上受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角色影响有些男性其实根本不介意鉯各种方式展现自己的美丽——金郁骐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就读高一时曾经因为好玩而报名参加百货公司举办的反串美女的选美比賽,一路顺利过关斩将在决赛时以京剧小旦扮相,舞了一曲“贵妃醉酒”勇夺冠军那身段像不像话姑且不论(反正参赛者的才艺水准都昰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谁)光那张古典而精致的脸蛋,就足以征服在场的男女老幼了取得第一名的成绩,实属理所当然

  后来在學校校庆时,他力排众议坚持组织全班男生穿起苏格兰传统裙装,上台吹奏风笛轰动全校——他们学校正是全台知名的古老教会贵族侽校,向来以古板严厉闻名

  由此可知,喜欢装扮、更喜欢成为目光焦点的金大少为了呈现美丽,是可以视校规如无物的

  还恏此男校的校规实在太正经八百,订定之初在食衣住行育乐各方面全面规范,几乎连一口饭需要在嘴里嚼多少下才能吞咽下去都写进去叻不得不说那厚厚的一本校规细读下来,会发现简直管得比太平洋还要宽

  但是!那本比砖块还厚的校规里,偏偏就是没有明文列絀如果学生穿裙子的话该怎么处罚……更别说那裙子还是别个国家正经严肃的传统服装;人家英国王室的王公贵族们可没有少在意义重夶的正式场合里穿出来亮相,这是全球都知道的所以虽然学校的老古董被那些裙子与毛茸茸的腿气得两眼发黑、口吐白沫,却还是得摆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给这个离经叛道的班级颁发“最佳服装创意奖”。

  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在师长眼中伤风败俗的家伙有没有因此而遭受惩罚不过他的“花名”倒是自这两役起开始名扬各校,后来出国读大学时听说也常常迷得一群搞不清楚他是男是女的老外晕头转姠。

  有的男人会因为自己被误认为女人而狂怒有的人则不。当然不会生气的人绝对占少数;而,会因此觉得好玩有趣的肯定绝無仅有的就金郁骐一个。

  “美男是打扮出来的即使是天生丽质,不懂得保养不会打扮,那也就永远是颗路边的石头罢了没有打磨过的璞玉,跟石头的价值等同”此乃每天花一个小时保养自己的金大少之名言。

  金大少算是个非常幸运的人虽然父亲离世得早,但留给他的财产已足够他挥霍三辈子所以当他完成大学学业归国之后,唯一困扰他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过完他张扬华丽的一生

  然后,他决定了!他要当美食家要当一个闻名国际的美食大师!

  当然,在成为美食家之前他必须懂得吃美食。

  于是他高薪聘了几位知名大厨,然后又从厨界新贵的秋家、和厨界知名的古老家族奉家请来四位新秀轮番考较了半年,最后留下了名不见经传嘚一名小菜鸟女厨给了她人生第一份正式工作,并且让她为他服务至今

  对于身边的人,他不喜欢变动

  所以他的管家赵嫂已經为金家服务了二十五年;所以他的司机李哥已经为他服务了十六年;年资最浅的专属厨师奉娴,也已经工作五年了

  做熟了的好处昰,在许多事情的交流上一切尽在不言中,绝对不会有人白目到在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当主人有着难以启口的需求时要能够善体人意,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默默为他准备好

  “岁月不饶人”是一句听起来很沧桑的话,至少每当金大少必须啃着菜叶当主食、喝着优格蔬果汁当饮料时都会格外在这个句子面前为之憔悴。

  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外表完美的自己会需要减肥但总会乖乖的在某些特别嘚一段时日里吃下厨房为他烹调的食物,就算再怎么食之无味也会吃个精光,而且绝对不会在外面偷吃那些从来都很吸引他的劲辣炸鸡塊或者麻辣火锅等食物

  一个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其实日子不见得可以过得很清闲扣除自我锻炼的时间(包括保养和运动健身),他的掱机总是响个不停永远有一大堆精通各种玩乐的朋友找;更有不少有志于创业的人,渴望从他这里得到资助;他的桃花运更是永远没有斷绝的一天……不过相较之下,他放在女性身上的时间显然比玩乐少

  这其实也是自恋的一种表现吧,奉娴曾经偷偷这么猜着

  对自己容貌太有自信的男人,一般也看不上平凡姿色只有真正的美女才能成功邀请到他,或被他邀请去参加宴会等

  “你在想什麼?”不知什么时候下楼来的金郁骐走到她身边问着“想明天晚上的菜色,还是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

  她不是在发呆她只昰在百无聊赖的午后,忘了去午睡傻傻坐在客厅靠窗的一个角落,满脑子想着她已经服务了五年的美男老板的丰功伟业

  奉娴侧着臉看向她的老板,发现他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及肩的头发还半湿着;看来应该是在健身房耗了两个小时之后站上磅秤嘚结果令他感到满意,所以才有此刻的好心情来到她身边闲扯两句

  她这个雇主对下属虽然温和客气,但并没有找他们聊天的习惯┅来他总是太忙,在家时间扣除睡觉之后几乎没有空闲;再者,他们并没有共同的话题幸好他们都不是会委屈勉强自己的人——他不會为了想表现出平易近人的身段而企图跟下属打成一片;她也不会因为他是老板,且还是个帅得不得了的老板而企图把握每个机会多跟他說两句话——不求个麻雀变凤凰好歹得到帅哥多看两眼也是一大乐事。

  幸好她对美男子从来没有亲近的欲望更别说在学厨那些年,到底也见过几次代理奉主算是对“美”有所体会,也得到了抗体再美丽的事物,常常看着也就没感觉了。

  “没想什么不小惢发呆了一下。”

  “今天怎么没到院子里乘凉喝下午茶”他好奇地问。

  他几时关心起她每天下午的活动行程了

  “今天没囿准备。”其实是这个月的西点创作已经结束她今年度选择的在职进修项目是各式小西点,每月缴交的工作月志里都得有一大部分内容昰自我进修的成果报告

  “真可惜。”他笑叹了声

  可惜什么?她看向他无言的以目光发问。

  “我今日特意选在这个时间丅楼来就是想陪你一道享用下午茶呢,结果却是扑了个空”非常遗憾的口气。

  原来是想向她炫耀减肥功法已然练至大成功德圆滿,迫不及待想找人庆祝一番并发表感言了解。

  她微笑的看向窗外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外头的阳光正好既然上司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她又怎好对他的心情视若无睹那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您有空让我陪您一起享用下午茶是我的荣幸若是我错过的话,那僦太遗憾了我想起厨房里有一些刚做好的高纤饼干,用来搭配红茶正好请容许我准备五分钟,好吗”

  “这怎么好意思,不会耽誤你准备晚餐吗”

  很愉快的口气回道:

  “不会的。”顶多将您的晚餐煮得简单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麻烦你了”媄男雇主笑出一脸阳光。

  ※五分钟之后临时下午茶会在庭院里的大榕树下摆好一应用具,甚至插了瓶鲜花增加气氛然后恭迎大少叺座。

  她想日夜为着吃喝玩乐而繁忙不已的少爷,今天如此慎重与她共进下午茶主题绝对不仅止于炫耀。因为他看起来像是打算長坐的样子而不是应付一下——讲完自己想讲的,从她口里听到他想听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若只是这样,那么这其中需要的时间鈈必超过五分钟

  两人很悠闲的品尝了点心与茶,说了一些天气花草等无关紧要的话之后话题终于走向他期待听见的部分。

  “伱觉得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同”修长白皙的手指以极之优雅的姿态捏住红茶杯的杯耳,端至唇边浅浅的啜了一口之后,放下问道。

  “有的您清减了不少。我听赵嫂说您去年的冬衣,今年都已经不合身恐怕需要全部重新采购才行,毕竟那些衣服都太宽松了”她很诚挚的叹了口气,在他看似一脸沉静、眼中却异采连连的注视下又道:“早上赵嫂还跟我讨论您的新菜单,希望可以在饮食方面哆做一些营养方面的改善我们都认为您这阵子吃得太清淡了。”

  “会吗你知道的,即使是像我这样吃遍世界的、国际知名的、首屈一指的美食家也不是天天都吃满汉大餐过日子的。为了可以吃到更多的世界美食平日的我们都很注重养生,青菜水果才是我们应该哆摄取的食物这一点,我已经跟赵嫂说过很多次了偏偏她总是恨不得把我养成大胖子。”愈说愈欢喜一张俊美的脸上除了双眼无法控制的化为星星状,连唇角也勾到足以去当耐吉的代言人了“这也怪我,谁叫我从出生以来体格就一直削瘦,怎么也养不胖就算每忝狂吃炸鸡汉堡,也没有办法吃出脂肪在身上囤积别人都笑话我说那些高热量的东西都白吃了,反正吃了不长肉只是在白花钱而已……”呱啦呱啦的说了一大串。

  “是啊您总是太瘦了。如果您允许的话从今天晚餐开始,或者可以让餐桌上多一种肉类”很诚恳嘚表情。

  像是带着点苦脑考虑得非常艰难,好一会才以有些勉强的语气道:

  “嗯我总是尊重专家的意见,也应该遵守人不能一味只凭自己好恶行事,这样会让别人难做事的你知道我从来不是那种任性骄纵的大少爷。”

  “当然能够为您这样好相处的雇主服务,是我毕生的荣幸”

  “你客气了。”吁了口气像是深思熟虑好久,才勉强做出决定:“既然你认为我需要那么晚上就多┅道椒盐鸡柳吧。”

  “好的感谢您的体谅。”她恭谨点头

  好了,食物、瘦身的话题到此为止然后,

  “奉娴昨天是我彡十岁的生日。”

  “啊”奉娴闻言一怔,很讶异“抱歉,我并不知道——”她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这个雇主是从来不过生日的。

  他好笑的摆摆手阻止她为此觉得愧疚失职什么的。

  “这没有什么好抱歉的虽然我很喜欢吃蛋糕,但并不代表我愿意在生日那一天吃到它”

  那他特意提起的理由是什么?她好奇却没有出言发问。反正他总会说的不然他何必坐在这里跟她这个下属虚耗時光?

  “嗯这实在有点难以启齿,不过总归是要说的”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耙过及肩的头发,将之往后拨去已经干得差不多的黑發在他的动作下呈现一种清爽迷人的蓬松感,在阳光下微微闪动着光泽

  “是这样的,有一些我必须承担的责任在三十岁这一天将囸式开始向我压来,不管我想不想让生活有所改变它都会改变的。”

  “您的意思是”老实说,奉娴一点也不想知道他身上有什么偅责大任她只想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是指:她和平安详的美丽人生将要产生不好的变动?

  “意思是……”她的雇主金郁骐正要开口细細解释一番然而——碰!

  一声暴戾的巨响从五公尺外的大门那边传来,打碎了宁馨美好的午后时光

  那声音来自——被撞得变形的大铁门,以及一辆车头全毁的拉风跑车的激情碰撞所产生的结果

  哔——在防盗警铃的尖啸声中,忍不住捂住耳朵以防听力功能造成终身损害的奉娴开始考虑换老板的可能性。

  为了世界和平更为了生活太平,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一想

  好吧,她承认洎己对雇主的了解程度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足够虽然说,身为一名被雇用的厨师只要确定老板挑食的情况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为人鈈难相处、每个月五号会在自己银行户头里见到美妙的薪资即可,其它的事都不该是她要关心的。

  可是那指的是一般情况而言但眼下,似乎不能称作是“一般情况”

  啊照她这个安分守己老百姓的标准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很严重了

  自从那天那辆嚣张的跑車不客气的撞坏大门,那响彻云霄到足以轰破所有人耳膜的警铃声正像是某部黑社会写实片的开幕曲。住在这幢别墅里的人们其美好祥和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再也不是鲜少有人前来拜访的人间净土再也不是遗世独立的清幽美境……所有曾经美好的一切,都不再是了

  忧郁的美眸静静的望向窗外的各式喧闹情况,连叹息的力气也发不出来没有人能在连续叹气三天之后,还能坚持不懈的持续下去那实在是太高难度了,没练过的凡人不可多为之会真的挂掉的。被撞坏的大门正在换装更新更好更防盗……呃还得更耐撞的新铁门。從那铁门的厚度来看用来制造保险箱都足够了。三五个工人正在那边忙着而离大门不远的右侧花园——那里曾经是她下午茶的第一选擇,如今每天固定有几个人待在那儿有时状似园丁,给花花草草美容(说是毁容还更确切);有时人多一点的话就干脆围成一桌打起牌来。当然任何一个聚赌的场合,都少不了啤酒与香烟的存在于是曾经清幽宁静的小园圃,变成了乌烟瘴气的所在

  再加上每天進进出出的各色人士,其中更不乏身穿花衬衫、身上纹着龙虎豹之类刺青走路大摇大摆、行为流里流气的人。这种打扮的人她只在那種黑社会电影里看到过,知道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或者叫小混混或者叫小喽啰。

  奉娴其实多少听说过老板母亲那边的家庭是相当複杂的可是一直以来老板那典型二世祖作风——吃喝玩乐满世界趴趴走、过着游手好闲幸福而无聊的生活——让她以为那个复杂的家庭鈈会与老板的人生有太大的关系。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外缘的人,也似乎从来与那边没有往来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其它方面都切割得一干二净。显然……是她的认知有误原来还是有往来的,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那边”的种种直到少爷三十岁开始,財被允许正大光明的过来干扰

  当然,这五天以来她的后悔情绪也不断往上飙升。她如今已经开始为着今年七月才刚签定的新一轮伍年工作契约而后悔得生不如死

  奉娴开始怨天尤人的迁怒起来。都是因为那见鬼的奉氏规矩!若没有那些不人道的条文她又哪需偠在已经累积够了竞选年资之后,还急巴巴的又签下新的工作约她其实是可以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里游山玩水四处鬼混不必工作,只消等待“奉主竞赛”日期到来即可的!可是因为她不想在竞选结束之后被奉氏大长老们随意指派工作,虽然以她竞选者的身份来说那些被指派的工作绝对是世人眼中优到不能再优的差事。可是她才不领情但凡是奉氏领导中心的期望,都是她乐意去抗拒的

  所以……眼丅的新契约,只能说是作茧自缚的失策了

  不行!她得自救。眼下这个最佳养老所在正朝着龙潭虎穴的方向质变,她要不尽早脱身迟早会被一些烂事波及,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她是一个如此热爱世界和平的人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跟老板讨论她的新工作契约,最好能说动他看在她为他服务了五年、大家合作愉快的份上让她闪人。

  虽然她已经不敢自大的说对这个老板有多深的了解但关於解除工作合约这件事,相信他是不会加以为难的金郁骐向来就不是个难缠的雇主。

  前提是——她得找得到他

  “赵嫂,金先苼还是没有回来吗”自从跑车撞大门那天起,金郁骐大少爷的行踪便成谜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保护”了起来还是在跟满屋子找他嘚人躲猫猫。

  “今天还没见到他也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在地下室”赵嫂手里不停的刨着芋头去皮,随口回道

  “送下去的餐点都有吃吗?”

  “每天晚上那份倒是都吃完了早餐午餐大多是没动过的。”赵嫂想了下叹了口气。

  “以后……都是这样的ㄖ子吗”奉娴小心试探着。赵嫂在金家服务二十几年了虽然不见得了解老板母亲那边家庭的情况,但对于一些跟老板有关的内幕相信是知道许多的。

  赵嫂抬头看了奉娴一眼好一会才道:“等到事情有个结局,就会好了毕竟少爷对那边的事没一点兴趣。”

  “是啊”淡淡的应着。

  见赵嫂不欲多说奉娴也识趣不追问。反正是问不出结果的一径纠缠,只会惹人厌烦不会获得更多,就鈈必浪费口水了奉娴向来是很能掌握分寸的,所以纵使心里着急也只好暗自叹气。改了个话题问道:“明后两天我原本排休假的,現在这情况还方便离开吗?”

  “应该是没问题的”赵嫂想了下,还是多说了几句来宽慰她“有一些人可能会因为太想知道少爷嘚下落,所以会注意你的行踪不过其它与少爷无关的事,他们不会留意也不会管,你别担心”

  虽然心中早有预感,可是明确知噵自己在外头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注意着还是脸色为之一变。要不是手上正在处理梅干菜还真想揉着额头哀鸣几声。在这种被人监视的凊况下她哪敢回家!更别说回去向来隐于世人目光下的奉氏祖宅了。这些无法无天的黑道人士谁知道哪天会不会为着自己的需要,随便拿她当炮灰牺牲掉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知道这些每天进进出出金宅的人虽然在她眼中只有一个相同的名字——黑道人士;泹是他们还是分成好几派的,有的人对金郁骐带着善意有的并不。不必多想也知道这一定与争权夺利有关任何与权钱沾上的事物,就會有争夺;为了守护自己的利益其利益相近的人就会组成派系对抗那些与他们利益相冲突的人,然后一大票人乱成一团勾心斗角

  奉娴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人共有几派、谁善谁恶;也不想知道金郁骐这个公子哥怎么这么倒霉的明明执垮了大半辈子,而且正努力把大半輩子变成一辈子时却被拖进了这么一池黑不隆咚、深不见底的泥潭里。

  难怪他要逃了要她也会做出这样英明的决定。

  不过金大少也实在太不仗义了,好歹她服务了他五年帮他做了多少味道百分之百同于原版的“肯德基炸鸡”和“麦当劳薯条”以满足他的口腹之欲;而且职业道德好到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来找她挖八卦新闻的狗仔吐露出这个“世界知名贵公子美食家”的种种秘辛。

  谁会知噵当他喝着PerrierJouetBelleEpoqueBlancdeBlanc这种世界上最昂贵的香槟、品尝着世界上最昂贵的意大利皮埃蒙特的白松露,并将它们的历史、产地、口戚、特色如数家珍嘚向世人做着权威且钜细靡遗的说明时其实心中想念着的是她特调的柠檬甘蔗汁,以及她常给他做的和风烤杏鲍菇

  谁会相信这个媄食名家其实对油炸垃圾食物的热爱胜过健康养生的美食?当他在报纸上的专栏大力呼吁着健康养生概念的同时私底下老是把高热量的零食当正餐吃,直到体重超过他订定的标准之后才自虐式的发奋减肥,直到“玉树临风贵公子”的身姿再现江湖之后接着再不由自主嘚扑向垃圾食品的汪洋里沉沦?如此不断反覆痛并快乐着。

  金郁骐在奉娴眼中是个好相处的老板,是个执垮是个半瓶水的美食镓,虽然自制力极度软弱但又把外在的面子和形象视若生命,甚至可以高于生死他为了当一名撑得了场面的美食家,对世界上各种知洺的食材下了工夫去研究了解——而她就是他的活动百科全书、万能救火队当别个专家不小心谈到他脑袋里不具备的食材内容时,她就會不着痕迹的帮他作弊让他心满意足的领受世人“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师啊!”的崇拜感叹,而无须担心自己对美食的“无所不知、博學多闻”的好名声会有被其它专家出题难倒的一天。

  奉娴觉得这个执垮大少兼并不那么货真价实的美食家还是颇为神奇的因为他對美食的品味与喜好虽说不怎么样,但无法否认的他确实有着敏锐的好舌头,对各种味道有着细微的区分这是身为一个美食家或厨师嘚必备条件,而他又比其它人更精确也是她愿意继续签给他下一个五年工作约的重要原因之一——她需要他的舌头……呃……这话怎么聽起来怪怪的?好像很容易让人想歪……算了不研究。反正不管现在再怎么在心中腹诽老板面临的麻烦依然存在。她明天必须出门泹她一点也不想让这十来个面目不善的黑道分子知道她在外头的任何一个落脚处,不管他们对金大少或她个人抱着善意还是恶意

  “趙嫂,如果你今天见到了金先生请他跟我联络一下好吗?我需要跟他谈一谈”

  “好的。不过我想我大概也是见不到少爷我会在晚餐的托盘里放一张纸条,告诉他你找他”赵嫂是知道她的担忧的,自然愿意尽量帮她一些

  “谢谢,麻烦你了”她道谢。

  “不会不用客气。”

  做完手边的准备工作时间差不多了,开始作晚餐吧!以前只要先作好金大少的专属餐点接着就是宅子里包括她三名工作人员的份量即可。

  但现在不同了、在一大群人驻守的情况下员工餐不可能走精致化,也没机会在个人口味上多作考虑全都是大锅饭了事,总之能填饱肚子即可

  奉娴是个专业厨师,从出师以来第一份工作就是成

为金郁骐的厨师,再也没有其它经驗了她已经习惯于客制化作业,为她专属的客户服务;若不是突然跑来一大群黑社会人士她还没有机会体会一下煮大锅饭是怎样的感覺呢。

  真是难得的经验不过她永远不会怀念就是了——当她每天都得为了准备超多份量的三餐来喂饱那些来路不明的大胃王们而腰酸背痛的爬上床奄奄一息时、总会这么叹气着。

  “赵月梅五十四岁,在金家工作二十五年原本在祖宅服务金老夫人的生活起居,矗到二十年前正式来到金守恒住处当管家一直工作至今。家庭人口简单……”一名戴着金边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办公室一角的跑步机旁报告着他最近的调查结果——“李新全金郁骐司机,三十六岁跟在金郁骐身边十五年,在国外读书那四年也是贴身跟随孤儿院出身,一直在武术馆打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在校成绩中上。高三时在上学途中遭遇流氓斓路勒索一时失手将两人打成重伤入獄,才终止求学学过拳脚功夫,认定其明面上名为司机实为保镖——”

  “这个李新全是金守恒找来的,还是别人安排的”在跑步机上运动的人打断下属的报告,沉声问道

  “是金守恒找来的。这李新全出狱之后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被更生保护协会的副会长李宏顺引荐给金守恒当司机。李宏顺是金守恒大学同学所以金守恒才会愿意给有前科的李新全一个工作机会,带在身边考察一年之后財将他放到金郁骐身边。在这十五年内李新全曾经瓦解两次针对金郁骐的绑架预谋,还有几次……赫泽帮里某些人私下对金郁骐的‘邀請’也是被他破坏的。”

  “哦一个只是身手不错的人,就算能化解那些见财起意、完全不专业的绑架犯可是要说能阻止赵家这邊派出的人,我可不信”

  “从资料上来看,并不能证明李新全有什么了不起的身手因为我查过当年派出去的人,都不是以身手好著称的角色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以礼相待,可以拐骗诱哄但不可以动手,没有成功也无需感到惊讶”

  跑步机上的年轻男子沉吟了┅会,没再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只道:“继续。”

  负责报告的男子接着往下道:

  “李新全至今未婚平日休假时唯一的去处是怹待过的孤儿院以及他学生时代打工的武术馆。”对于这个人的生平算是报告完毕顿了顿,翻页进入下一个人物简报——“奉娴,二┿六岁金郁骐的专属厨师,工作五年是古老厨艺世家奉氏的学徒,学艺成绩优秀目前正参与家族族长大位的角逐……”“厨艺世家?奉氏跟那个电视上很红的秋氏比,如何”

  “秋家在这十几年来名声极为响亮,在国际厨艺界也打下一定的知名度但比起至少囿三百年以上传承的奉氏,还是有高下之分在厨艺界,一个是历史悠久的隐世名门一个是超级爆发户。”

  “啧!”轻蔑的喷笑道:“说到底也不过都是煮饭的,什么名门什么爆发户?还不是佣人的等级别搞笑了。”挥了挥手“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挑重點说!”

  “是”眼镜男自然知道上司所谓的重点是指什么。“奉娴为金郁骏工作这五年里前三年跟着金郁骐到世界各地参加美食展亮相打知名度,帮助金郁骐成为一名知名的美食家这两年由于金郁骐在美食界的地位已经建立成功,也就渐渐少带着奉娴出国四处走去年和今年都只带出去一次——”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那个女人长得怎样”男子问。

  “奉娴的长相在一般人眼中或许清秀但在我们这里的评分只能勉强算是中等。若是以‘金满楼’的标准来看她连当个服务生的资格都没有。”

  “金满楼”是全台最昂贵、最华丽的六星级夜总会之一那儿有最年轻美丽的女人,每个都不超过二十五岁超过二十五岁而还能留在“金满楼”的女性,那絕对是美貌和手腕皆高超的妈妈桑

  “所以你认为这个煮饭的,不可能和金郁骐有什么工作以外的私人关系”

  “是的。不过这並不仅仅出自于毫无根据的‘我认为’而是这五年以来,金郁骐确实没有花多少时间在奉娴身上就算前三年总是结伴出国参加各地的媄食展,除了共同出席正式场合外其它私人时间,他们皆各自行事金郁骐花心风流的名声,其实比他美食家的名号更为响亮因为他總是轻易与各国美女发生绯闻。当金郁骐带着美女玩乐购物时奉娴通常一个人在各个传统市场采购食材,精进自己的厨艺”

  “就算没有私情……”想了一下,像是有点不甘心“好吧!就算他们之间纯粹是工作上的雇佣关系,但能在金郁骐身边长期工作也实在不嫆易。为什么她可以”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信任呢!赵月梅和李新全都是金郁骐的父亲为他安排的人,自然是十足值得信任的而奉嫻这个平凡的厨娘,最特别的一点在于:她是金郁骐亲自聘用的而且已经为他工作五年了。如果他们一直合作良好不排除这个奉娴会被金郁骐聘用一辈子。他们太了解金郁骐了知道这个人有多么缺乏安全感。他从来不交付别人信任要让他建立起对某个人的信任,恐怕得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亦然

  “她之所以可以,或许是因为她出自奉氏奉氏是个低调沉稳的家族,他們历代子孙只专注于追求厨艺上的进境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这种与世无争的隐世家族相对的也就单纯。金郁骐不见得对奉娴交付出信任但聘用她是合理的,因为奉家的人不可能会对他有所图谋而依着奉氏的脾性,也不容易为了更高的成就或更好的薪水戓名声而离职当然,对金郁骐来说就算只是煮饭的,他也不喜欢三五年就换一张脸重新熟悉起。别忘了他小时候曾经食物中毒过。”

  “也是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跑步机上的男子嘉许的看了眼镜男一眼“金守恒死得太早,我一点也不意外如果他活得够久的話就会把金郁骐需要的每一个下属都安排妥当,确定那些人可以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不让他遭受任何可能的危险。不过……哼!再怎么咾谋深算他也算不过老天。他的儿子终究没那个命当一辈子执垮。”

  眼镜男静静听着上司脸色快意的对金氏父子好一番嘲讽之后才接着将剩余的资料都报告完。包括奉娴简单的身世然后就是这五年来金郁骐来往过的、而今还稍有联系的友人。

  男子停下跑步機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满头大汗下指示道:

  “那些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不必放太多心思去关注。我还是认为重点监视目标仍是金郁骐身边那三个人若他们走出大门,就随时派人盯着别跟丢了。”

  “放心一定盯得紧紧的。”

  “还有我们需偠的医生,都找齐了吗”将毛巾随手丢在沙发椅背上,男子倒了杯温开水一口气喝完。

  “当今权威的心理医生都联络得差不多了不过听说当年那个主要的医生一直行踪成谜。‘那边’正在大伤脑筋”

  “哈!”冷笑一声。“没有用的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眼镜男没敢搭话静立一边等吩咐。

  “我们就坐在一边看戏就看看那个阿斗到底会是什么下场,看看斗到最后夺得那个位置嘚究竟是哪个人,然后……”话到最后将未竟之语留在嘴里,冷冷的笑了起来赫泽帮的帮主大位不管由谁继承,最终都会被他掌控住實权!

  这是唯一的结果这也是赵家人欠他的!

  “奉娴,我记得你说过这两天休假要不要过来我这边玩?”

  才刚走出金家夶宅就接到奉嫣打来的电话。奉娴听到她的邀请忍不住朝天空投去一枚白眼。到她那边玩这个说法可真是含蓄啊。

  “小嫣你朂近在台湾啊?真难得”

  “我一直都在啊,上次出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可是个穷人,哪像你那么好随时都可以公费旅游。你仩个月不是才刚从法国回来你去那边玩了十五天,对不对”又羡又妒的语气酸酸的传了过来。

  “我今年也就出去这么一次没什麼好说的。倒是你今年的大半时间都在国外吧?”

  “哪有!我只出去两次而已”

  “是,你只出去两次可是加起来的时间就囿六个月以上。”这家伙从来是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绝对不考虑回来乖乖工作奉娴记得有一次奉嫣甚至玩得太过头,连买机票回国嘚钱也没剩半分千里迢迢的从南非打电话回来求救;而那时,她这个几乎已经算是流落街头的笨蛋是在南非警察局打的电话

  奉嫣昰个有流浪癖的人,她拚命赚钱就是为了满世界乱跑当她人在台湾时,就是众师姐妹们的灾难日尤其那些特别心软的人,只有被乖乖驅役蹂躏的份她会抓紧每一分钟拚命赚钱,更会善用每一分闲散的劳动力来帮助她完成赚钱的任务……而当她在抓闲散劳力时都会有個好听的说词——来我家玩吧。

  如果说世界上最了解奉氏女厨们生活作息的人除了负责管理的奉氏大总管之外,就非奉嫣莫属了尤其对她们的休假日,奉嫣绝对可以倒背如流有时候当事人自己排了休假,都还有不小心忘掉的时候但奉嫣却是绝对不会忘掉的。

  “小娴你太夸张了,我哪有出去六个月事实上我一直在国内作牛作马累得快要口吐白沬死掉了。我这个穷人现在连一张飞去高雄的機票都买不起哪里敢想出国这种事啊。我想我接下来三十年都没有钱可以出国了”哭穷。

  奉娴任由电话那头的人哭个高兴而体贴嘚不予打扰步伐轻而缓的走在人行道上。金家宅子位于安静且规画良好的住宅区交通非常方便,离最近的公车站牌只要走五分钟就到叻

  虽然没有回头张望,但凭着一种直觉她相信后头一定有人在盯着她,并密切注意着她现在正在通话的对象……奉嫣这家伙实在咑来得不是时候不过,也好她正在想着今天要上哪儿溜跶呢。原本想去可以上网的咖啡厅打发一整天的也好将这个月的工作月志写唍,寄回奉氏但现在接到这通电话,其它的打算都得作罢只要奉嫣打电话找她,而她确实有空的话她并不太介意被抓去帮忙一下。

  “喂喂小娴,你还在听吗不会是恶质的将手机丢到一边,做别的事去了吧那太过分了,要知道我现在穷得要死通话费可不便宜,每一块钱都是我的血汗啊!”

  “我在听”奉娴笑笑的回应。她不是奉殃擅长冷嘲热讽;她也不是奉拘,总是拒绝不了别人的偠求;她更不是奉微全心全意热爱厨艺,只要奉嫣大呼一声“来交流厨艺吧”就能让她飞奔而去。

  她只是一个看起来温柔平和、從不与人结怨、不出恶言的……冷淡女人罢了

  “那好!看在我拿血汗钱挥霍在你身上的份上,你过来我家玩吧!好不好”

  “嗯……今天嘛……”虽然对奉嫣的交游广阔以及手边一有钱就仿如人间蒸发无人可寻的能力很有信心,但基于同门之情多少还是不希望給她带去麻烦,哪怕可能性仅有百分之一这也是她任由奉嫣在电话里哭穷,而没有爽快给个回应的原因

  那头的奉嫣发现奉娴口气非常动摇,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连忙加把劲!

  “小娴,过来嘛好嘛好嘛,大家好久没见面了我们多想你啊!大镓都想听一听你参加法国美食展的心得,一定吃到很多很好吃的美食也玩得很快乐吧?快点过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啊——你也

知道小微那個厨痴巴不得学会天下厨艺绝技,你正好可以过来跟她交流一下……”呱啦呱啦又是一长串轰炸式的说服。

  “我过去是无所谓啦……”奉娴轻声响应着无言表明着不在乎被奉嫣这个抢钱疯子抓去当劳力使用。

  “那太好了你快过来——”发现说服成功,就要掛掉电话以节省通话费的浪费

  “等等,小嫣”奉娴很有经验的赶在被结束通话前叫住她。“我先跟你说明一下我最近有点小麻煩,可能有人会特别关注我的行踪以及跟什么人往来之类的。对于这一点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那头的奉嫣浑不在意的笑道:“沒事儿你就过来吧!我下个月换房东。”意思是就算有人因为奉娴而盯上她,也得找得到她人才行这可有点难度,有时候她连自己隔天会在何处落脚都不见得搞得那么清楚

  听到她这么说,奉娴就放心了任何一个想盯住奉嫣的人(假使真的有的话)就要有跟着浪迹天涯、以及一路迷路到哪儿算哪儿的心理准备。

  “那好我这两天住你那儿了。”

  “没问题!快过来吧!”

  收线轻轻籲了口气,正要将手机收起却发现有一则简讯正好传来。她没急着看抬头看到一辆公交车正好驶了过来,是通往市中心的车号她跟著人群上去,找了个座位坐下后才打开简讯查看。简讯上的号码很陌生但内容并不——奉娴,我是金郁骐晚上九点msn见。请以这个账號和密码登入然后,下方是两串由数字以及英文字母组成的账号和密码

  “很好,这下子更像是黑社会电影了……”轻到几不可闻嘚咕哝声她扬了扬眉,将手机收好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那一片乌烟瘴气还真是应景哪……

  奉嫣有许多优点和许多缺点,其中有┅条不知道该归类在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是——非常的知人善任、人尽其才她知道每一个师姐妹的厨艺特色,她清楚每一个同门的工作習惯她更精准的掌握住每个人能够被压榨的底限在哪里。所以她们这些被抓来劳动过的人虽然常常被她缠得恨不得将她痛扁一顿,但還不至于因她这样无良的压榨而彻底把她列为拒绝往来户

  对于一个总是将自己的生活搞得狼狈落魄、还从来不知道悔改为何物的家夥,就由着她去自生自灭好了别人也懒得花费心思在给她一点教训上;因为那不只得不到丝毫效果,还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奉嫣佷缺钱——不,正确的说法是当奉嫣人在台湾时,绝对都是处于赤贫状态;而她所有疯狂的行为都绕着一件大事在走,那个名目叫:搶救贫穷大作战

  不过,奉嫣为数不多的优点是:就算她再缺钱也绝对不会向师姐妹们借钱。那次南非落难记求救的对象是奉总管,将自己两个月的自由出售给家族随便家族怎么安排她的工作,以此取得足够的金钱买机票回国

  难以想像这个压榨起别人来毫鈈手软的家伙,居然在金钱上如此有原则所以奉嫣虽然很烦人,但真正会彻底讨厌她、拒绝被她纠缠的却是没有。

  奉娴一整天都茬忙忙着做水蒸蛋糕。也不知道奉嫣去哪拐来这么多代工订单听说这是近来网络上被疯狂团购中的热销产品,所以需求量极大这两忝至少要出炉五百份以供应需求。结果今天被抓来的劳力就在临时租来的某间已停业的面包店厨房里狂忙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七点半才終于能够休息

  匆匆洗了个澡,吃完晚餐之后奉嫣已经在床上睡了个人事不知——据说她已经忙了三天没睡觉了;而今晚暂住这儿嘚奉娴,精神还好看了看时钟,现在是晚上八点五十分差不多该上网了,于是一边擦着还湿着的头发一边开机。

  上次在花园喝丅午茶时所谈的话题一直没有机会谈完。她想那时金郁骐是想挑明了告知她,他自己的复杂身世的吧想来金郁骐也是颇有心机的,怹一直清楚他的人生会在三十岁时产生巨大变化却没有告诉她;在她签完新约之后,也还是闭口不言直到日子到了,再也掩饰不住財愿意说出来,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样的鸵鸟心态

  如果她不想待下来,那么他早说晚说也都免不了她会向他要求解约的事实。

  是的她这几天满心想的就是揪住金郁骐,当面请求他解约当然,不会太容易的不然金郁骐不会一直藏着不说。

  她这个老板喜歡身边围着的人都是熟人所以她毫不怀疑,日后就算赵嫂老得走不动了、司机李哥眼昏手抖开不了车了也仍然会待在金家养老,直到壽终正寝不是他们想赖住下来,而是金郁骐不会放人走

  奉娴不知道金大少母亲那边是个怎样的家族,成员有多么浩大但在金家這边,金郁骐可说是孑然一身的存在他有几个堂亲,都是关系很远在父亲那一代就不怎么往来的了。这或许正是金大少厌恶身边的熟囚被迫换成陌生人不愿重新适应的原因吧。他很怕寂寞而他也确实非常孤单。其实如果不是出了“黑道”这个意外奉娴一点也不介意就这样留在金家养老,在这儿煮一辈子的饭也无所谓就算厨艺再无精进也是无妨——她对奉氏没有那么狂热的向心力,所以奉氏几代鉯来人人致力于厨艺上的精益求精为“奉氏食经”做出贡献一事,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计算机开机好了之后,她将新取得的账号密碼登入msn一上线就有人向她打招呼;从对方那一大串英文字母名称上看不出所以然,但自我介绍就简单明了了

  ——奉娴吗?我是金鬱骐

  ——我是。金先生晚安她打字回道。

  ——晚安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我今晚会好好对你说明的

  ——虽然我昰有一些疑问,不过并不是非知道不可我向赵嫂表达出希望找您谈谈,目的只有一个:如果您允许的话新的工作约能否作废?

  她倒是开门见山的说了

  那头被她的直言无讳给弄得一时无语,迟迟没有回复可能正在百思不解着这个向来温婉柔和的奉娴,讲话做倳都极之圆润从来不会以尖锐的一面示人,怎么今天突然就如此开门见山了起来一点修饰都没有?

  奉娴可不管那头的人在想什么、或者是怎样不可置信的表情接着往下打字。

  ——金先生您知道,我是个背景极之单纯的人对于目前发生的情况,我非常的担憂且感到困扰。

  ——如果你对人身安全感到疑虑的话那么我可以做出保证的。

  ——你自个儿都处于在逃状态呢哪来的能力詓为别人的安危做出背书?

  ——你不相信我能做到吗

  那头似乎对她没有立即打字响应不满,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丢了这一句质問过来。

  ——我相信您对下属的关心也相信您会做到完美。但那不表示她就可以为此放下一切的担忧最后一句话奉娴当然只会放茬心中吐嘈。

  ——那就对了!相信我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的。你以及赵嫂他们都不会有事的。那些目前进驻在家里的人虽然看起来不像善类,其衣着品味更是完全不符合我们的审美观但他们其实是偏向我们这边的人,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真正有可能伤害你们嘚,是那些隐在暗处窥视的人不过,不管那些人想要得到什么都不至于对你们动手。毕竟你们只是我的员工不是亲人,对他们没有任何妨碍

  对于这个想当然尔的说法,奉娴不以为然的挑眉看着没有马上回应。她和赵嫂他们确实是外人没错但在金家人口凋零洳斯、全无往来亲属的情况下,如果想要对金郁骐做出胁迫之类的行为目标若不是定在他的知己好友身上,就会是他们这些老员工了

  老员工的价值或许没有重要到能令金郁骐就范,但用来权充警告一下还是可以的;也没人会指望区区的小员工可以用来动摇金郁骐讓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所以无足轻重的炮灰,可有可无别人动起来也不会手软多少。伤害重要的人质可以令被胁迫的人做出国破家灭人亡的决定;而伤害不重要的炮灰虽然没有办法造就如此伟大的成效,但用来让被胁迫的人难受一下还是可以的

  奉娴很清楚自己目前正荣膺炮灰丙的角色。任何与金郁骐有关的人都正在被密切注意中,直到尘埃落定之前她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如果她還算重要也就算了坏人要算计她之前还会慎重考虑一下伤害的轻重,以免弄巧反成拙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偏偏她是一点都不重要,到時一个不小心手重人挂了也就挂了,都没地方喊冤金郁骐也不会跑到她坟头搬演五子哭墓的大戏,或者多烧几卡车冥纸给她在阴间发夶财并且指天咒地的发誓必为她报仇等等的?

  她就是个路人丙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那一种。

  所以奉娴这些天里左思右想愈想愈觉得自己前途很暗淡,不如闪人先等到一切都过去了,而金郁骐终于能和那些黑道切割干净了若还需要她的服务,那她再囙来就好了不必现在留在这儿看热闹。天大的好奇心也没有她的小命重要

  问题是,金郁骐不会放人不是说她有多重要,而是基於面子问题他大少爷肯定不允许别人看扁他,就算他其实心底没把握能将她护得周全可是大话还是说得满满的,而且拒绝被人质疑那么,她打算闪人的举动无疑就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给他漏气让他难看……——奉娴,你在吗

  那头打来一个问号,显然对她的沉默很不满

  ——我说了那么多,竟然不能令你安心吗

  ——金先生,您一直都是个贵公子所处的环境跟我们相同,都是楿对单纯的对于那些复杂而带着黑、时的事物,我们都太陌生了奉娴已经懒得翻白眼了。他当然不能令她安心!他只是一个公子哥、┅个拿着美食家头衔当职业、一个喜欢活在世人追捧里的光鲜亮丽大少爷而不是个特警或世界最厉害的杀手什么的。老实说此刻他甚臸不如一名看大门的警卫来得让她安心。

  ——这正是我今天想要对你说的如果你了解我的想法,以及我母亲那边的事情的话就会知道你的担忧其实非常多余。现在发生在家里的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很快就能解决了

  一个成天躲得不见人影、看姒正在避风头的家伙,也好意思向别人拍胸脯保证些什么!奉娴挑挑眉只虚应的打出几个字————我想信您会解决的,终有一天不解决行吗?人家会放过你吗

  ——那么你不会再跟我提解除合约的事了吧?一副天下已经太平的样子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佷保守的说着才不会傻得给予承诺。

  ——听我说那些人住进家里,只是认为我目前需要他们的保护当我不在家时,他们也只是幫忙看家而已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你不会因为这样说吓到了吧还是他们有谁对你不礼貌?

  ——没有人对我不礼貌但我真嘚很害怕。她撇撇嘴确定打出的每个字都显示出足够的柔弱才按enter出去。

  ——别怕一切有我!非常有男子气概、非常有担当的回答。

  ——我相信我信你才有鬼!你这只弱鸡!金玉其外韩国货的最佳代言人!随便讲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直往脑门冲去,她现茬没心情应酬金大少;也正好金大少似乎被她的“我相信”这鬼话给感动得不行,正在劈哩啪啦的打字中那些内容不必详看也知道不外乎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奉娴早知道要让金郁骐同意放人会很难可是一番话谈下来,她发现金郁骐这个人虽然万事好商量但若要怹同意将用惯了的员工放走,却是非常困难所以也就不多说了;她不喜欢作无用之功,知道无用还纠缠只会使事情变得更难办而已。所以她由着计算机那头的人去胡言乱语迳自思索着金郁骐这个人,眼下他坚持不放人似乎不只是面子问题,或许连金大少自己也不明皛不放人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来自面子而是……他在害怕?

  她对这个老板有足够的了解但对于老板身份以外的金郁骐这个人,还是┿分陌生的;所以当脑中做出这个不太确定的推论时其实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但可能性却很高……她怔怔的望着屏幕,看着一大堆文字被不断的打出来其中当然有一些重要讯息,但她现在没有心情加以分析

  ——你别担心,他们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钥匙”而已我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了无意争夺继承人的位置,那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我保证,不出半年我们就可以过回之前的日子叻,不会有黑道也不会有害怕……他一直在打字,并没有催促她回复反正知道她人还在就成了;而他似乎对她的人品很有信心,相信她就算没发言也是乖乖坐在计算机前,接受他的文字轰炸;所以他一直说一直说幸好他打字速度不快,不至于短短一个多小时的通讯便写出一篇万言书来让她看得头昏眼花。奉娴想这次通讯,与其说是他在安她的心还不如说,他在抒发他自己的压力

  只是,為什么是她

  “小嫣,你这些代工订单是怎么拿到的”第二天,七八个人合力忙完了一大票订单在晚上八点半,将最后一批水蒸疍糕交给宅配货车运走之后奉娴问道。

  “从秋家那边拿到的”早已扑向简易餐桌的奉嫣捧着一盘海鲜烩饭大啖,还能从嘴巴里挪絀空间说话实属特异功能。

  “秋家”奉微将切好的水果端上桌后,也坐下来吃这顿迟来的晚饭好奇地追问:“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秋家吧?”

  “不然还能是哪个秋家现在全台湾最红的名厨世家,家族里的子弟只要长得像个人样的都上电视当明星去了所囿的美食节目都成了他家开的,只要提到厨师所有人都直接把它拿来跟秋家划上等号。那钱啊真是滚滚长江东逝水的狂赚啊……”奉嫣嫉妒的感叹道。

  “小嫣你这样真的很不好,老是仇富人家赚大钱也是凭真本事赚到的,如果你不要老是赚了一点钱就忙着出国灑以你赚钱的拚命程度,不必等到老年你就会成为全台最富有的厨师啦。”奉拘很公允的说道

  “你们这些有钱有势有靠山的富嘙怎么能体会我这种三级贫户的悲伤?”奉嫣扒完一盘饭起身准备再盛第二盘时,向来是烂好人的奉微将她的盘子接过为她盛了满满嘚一盘递回去。

  “小微你最好了!爱你哦。”双手捧回餐盘抛过去一记飞吻,继续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高谈阔论——“人各有志你慬不懂我喜欢流浪,我喜欢仇富我喜欢把自己逼到三餐不继之后,再拚命赚钱的感觉;那会让我的灵感源源不绝让我觉得人生充满挑战与刺激,这就是人生啊……”

  奉娴由着她去自我陶醉完才问道:

  “小嫣,你怎么会有秋家的订单”

  “放心,他们不知道代工的人是我们奉家人我是透过一个厨师朋友拿到的。要知道秋家很会做生意,现在知名度那么高他们秋实公司什么钱都能赚,网购这一块做得尤其好;团购订单源源不绝钱多到他们自己都赚不来,所以当他们的中央厨房无法应付旺季的订单时就开始四处找玳工。争取代工的糕点公司很多但能通过考核的还是有限,而我是藉着那个厨师朋友的壳取得秋家订单的。”

  “秋家那边真的不會知道吗”

  “放心,我又不跟他们长期合作这一年来,都是随机接单而且做的都是不同类型的点心,帮秋家食品做代工的厨师鈈下三十个他们哪有空每个都查?”

  众师姐妹互相看了看其实也没有太担心秋家这个问题。虽然她们都知道秋家一直想挖奉家厨師出来比赛厨艺好像还牵扯着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什么的。对于秋家的穷追不舍小辈们顶多觉得烦,主要是不喜欢被不相干的麻烦给缠仩所以大家有志一同的避着秋家那些人。

  “对了各位,我明天就搬家了还有,这间厨房我只租到今天这批订单完成之后,就鈈会再租了大家有缘再联络吧!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当我站在紫禁之巅遥望喜马拉雅山时,世界就在我的怀抱里……”奉嫣意气風发的宣布着

  一票师姐妹见状,聚在一起说小话——“你看口袋才装了几千块,就嚣张起来了”

  “她可能以为那几千块是渶镑。”

  “就算是几千块英镑也无法让她环游世界吧”

  “原谅她吧,她吃个饭也能醉”

  “喂!说人小话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小声点会死喔!”奉嫣的红光满面在一群人的窃窃私语下被一条条的黑线所覆盖,变得灰头土脸郁闷得她信信直叫。

  不过沒人理她,小话继续说下去参与者众,谈兴之热烈几乎可以将奉小嫣的一生给说完,然后给个唏嘘的叹息作结

  一顿饭吃到九点半结束,大家在吐嘈完毕之后心满意足的散伙,在厨房外挥手各分东西

  奉嫣锁好铁门,对站在一边等她的奉娴问道:

  “今晚住我那儿吗还是回你老板家?”

  其实奉娴还在考虑直到现在都还没下定决心。

  “看你对我这么难分难舍的那就跟我睡吧!其它都别想了。”奉嫣摆摆手帮奉娴做出决定。

  奉娴无可无不可点头道:“好吧。”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牵机车过来。”說完奉嫣朝巷子里走去。

  就在奉嫣的身影转进巷子的同时突然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她惊讶的转头看去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正想说些什么接着,双眼圆瞪!

  对方朝她一笑伸出食指在唇上做出噤声的示意,然后牵住她手悄悄往另一个巷子走詓,很快消失不见

  当奉嫣好不容易从挤成一团的机车群里“拔”出自己的那一辆,牵出来这边载人时自然找不着奉娴,唯一得到嘚是奉娴随后发来的简讯说她接到老板的电话,吵着要她回去作消夜所以她只好回老板家去伺候了。

  奉嫣耸耸肩收好手机,发動机车喃喃道:

  “所以我才不要去当别人的专属厨师,跟个老妈子似的这对青春貌美的女人来说,太残忍了”

  奉娴被他带箌一间外观很气派的汽车旅馆。在出示证件时她瞄到上头写的名字是赵骐,忍不住挑了挑眉斜睨了他一眼;而那一眼,自然被感觉敏銳的他接收到了没说什么,回她一个挑眉微扯唇角,笑了笑

  这笑容假假的、坏坏的,很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却让奉娴不知怎哋为之闪躲,耳根也悄悄热了起来

  进入房间之后,他示意她去沐浴梳洗;而他则前前后后的忙着些什么,主要是查探身后有没有囚跟踪——虽然一路上已经确定那些眼线早在糕点厨房前就被甩脱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谨慎再谨慎是必要的

  台湾的汽车旅馆文化發展自成一格,装潢之豪华、设备之精致、服务之齐全甚至是一般五星级大饭店难以企及的所以奉娴和他就算是两手空空的前来投宿,仍然不必担心没有全新的换洗衣物可以使用绝对是从头到脚都能供应其所需。

  当她沐浴完出来时看到他已换了睡衣,半躺在床上腿上放着一台轻巧的EPC,正专注的看着一些数据

  她没有走过去对屏幕上的内容探头探脑,而是坐在梳妆台前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她半湿的头发,轻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他喝了点酒,藉着酒意睡着了”

  “那不是你出来的理由。”她轻声道:“我以為今年不会再看到你……”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更不应该出现。

  “你在害怕我怎么能不出来?”

  “……你这样还是太欠缺考虑,显得鲁莽了”她叹气。

  “怎么会我并不会有任何损失。”他将EPC合上挪到一边,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望着他的手,知道他在索求亲近可她就是不怎么想动。但他的手坚持着不收回强势的要求她就范,却没有上前强拥她反而是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

  这个人一直就是这样若即若离的,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在跟她较劲,记恨着她那套对男人、对性、对所谓爱情的离经叛道看法

  依着她的标准,他是她的情人而不是爱人!,而且这个情人身份还是拜他见不得光的身份所赐,不然他这一辈子可别想有机會爬上她的床

  这是个只要一晌贪欢的女子;或者说,如果没有他这个意外出现那么她这一生肯定朝着绝情绝爱的路上直行而去,拒不转弯连肉体上的欢愉,她都不会有尝试一下的好奇心

  四目相视,眼神并不凌厉甚至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缠绵暧昧泹仍然是在角力着的。最后还是她先移开眼。她不是个好胜的人一双柔和的眼从来也闪不出锐利的光芒,会败阵下来理所当然。何況不管怎么说,他今夜的出现都是为了她不管她需不需要,都得承他的情

  所以她起身走向他,手指才轻触到他的手掌便被他拖进怀里,牢牢抱搂住

  她侧坐在他腿上,额头抵着他的双臂交缠在他颈后,彼此拥抱

  “你等会就得走了……”她低声道。

  “离天亮还很久”

  “现在的情况和以往都不同,有多少人正盯着你你自己知道。”现在可不是能够任性的时候啊奉娴希望怹能理智一点。

  他不想听她说教尤其说教的目的是为了赶他走。于是一掌扶住她后脑,不让她躲强势的唇印上她的,深深长长嘚舌吻最好能将她吻晕,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不该由她担心的小事

  “别……别亲了……有……酒味。”虽然他已经刷过牙了但他嘴里淡淡的薄荷香气也不能全然掩去酒味。她喘息的推他肩膀偏他不为所动。

  “你停下来……”她努力不懈中

  “停下来有什麼好处?”他啄着她的唇然后开始扩张领土,一路朝雪白的颈项移去像个辛勤的农夫,不放过任何一处可以被唇舌烙印的土地

  “你你……够了……我今晚不想……”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他偏又要来添乱

  她想不想,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因为他总能诱拐到她想。

  “我们……来谈点正经的……你不

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来的吗……”

  他终于稍微停下攻势抬头看她,扯着唇角要笑不笑的问:“谈点正经的?什么正经的不会又是要跟我讲一个‘感人’的故事吧?”

  “啊呵呵呵……怎么会呢……”她本来还没想箌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的,不过被他充满威胁性的目光一扫她就想起来了。

  许久许久以前他们第一次发生“奸情”,那时虽然开始得很意外、过程很混乱、结果很……呃美好;但也从此被他这个麻烦给缠上。有一次她心情很差、很不想理会他可他偏又出现赖着鈈肯走,于是她很委婉正经的跟他说:“今天我要跟你说一个很感人的故事。”好故事不在内容多“给我滚”三个字便足以道尽其“感人”的精华。

  确实是一个“赶人”的故事……这是来自于网络上的一个冷笑话由于非常冷,所以他不仅笑不出来还被气走了。於是奉娴发现这个“感人故事”威力真是非常强大他都被“感动”得离开了,还离开了好久……那一次他足足有八个月零二十三天没絀现。你可以把那段时间称作冷战期虽然分离时没有大吼大叫互相指责咆哮,但他们确实算是吵架了(奉娴不愿承认是她单方面气走了怹)……“今天没有‘感人故事’……我只是……没心情……”她轻喘不再那么用力推拒他,放软了音调很臣服的模样,带着淡淡的無奈

  “你不想做,我们今晚就不做你知道,我虽然喜欢引诱你却不曾真正强迫过你。”他仍然在吻她将她雪白的身子种出一顆又一颗草莓,但不再那么热力十足的放肆了动作变得很温存。“我只是突然担心你想陪你一会儿。”

  他知道她的把戏她最懂嘚如何善用她足以欺骗世人的温柔外表,以达到她想要的目的他认为她这一套用在他身上是没有用的,可是却又乐于在她努力作戏时給面子的加以捧场一下,最终都会顺了她的心意

  “与其担心我,你还是多担心自己一点吧”她轻叹。

  他笑停止亲吻,转身將她压在大床上头枕在她丰润绵软的胸口。低声道:

  “唱首歌给我听吧”

  “我只会唱那么一首,你知道的”她不擅长唱歌,曾经跟师姐妹们去唱过几次KTV发现自己音准很差,老是抓不到key而且唱出来的大多是抖音,简直不堪入耳以至于这方面的兴趣始终没囿培养成功。

  “我就只想听那一首”他也知道她歌唱得很差,唯一还能入耳的就那么一首,那还是因为她比较常唱的关系于是僦唱得有点像样了。

  奉娴觉得这个人直一是太对她予取予求了没有回应,不打算理他免得宠坏了他,害得自己下半辈子翻不了身

  “唱吧,我就要走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就不再出现了……”

  哀兵之计都使出来了。她看着天花板打算拒不屈服,没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轻轻梳抚着他的头发

  这不是屈服,这是应付奉娴这样告诉自己——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花非花·白居易作)短短的歌词,反覆的吟唱,从初时的走调唱到逐渐顺耳,轻轻的、低低的,音色朦朦胧胧,似有若无。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有着清冷的效果

  十一月下旬,属于深秋的寒意正茬这华丽精致的套房里弥漫着……

  金郁骐眨着酸涩的双眼,动作有些迟缓的起身缓缓移步走入浴室里,却不太敢正视镜子里的自己;怕自己一点二的好视力会让他看到不想面对的事实进而引发惊声尖叫的不优雅行为。青白的脸色、浮肿的眼袋、干燥得脱皮的嘴唇當然,他那一向黑白分明的杏仁型桃花眼也没有逃过一劫如今肯定爬满可怕的血丝……宿醉啊,真是要命!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喝酒同样属于刺激性的饮料,他通常宁愿多喝几罐可乐然后每天多在健身房消耗半小时。而他能勉强接受的酒类是鸡尾酒或香槟至于那些酒精浓度高的、象征男人血性的烈酒,他向来是敬谢不敏、退避三舍的他觉得喝烈酒就像在吞火,而他可从来没有打算去马戏团谋職表演吞火或喷火这种把戏

  当然,身为大男人面子还是要顾的,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痛恨烈酒在需要喝酒的场合时,他都是端著一只酒杯走完全场,还不时暗中往酒杯里加水进去;当别人吆喝着干杯时他都只是浅浅抿了一口。身为一个注重形象的优雅贵公子是不轻易跟别人玩豪爽那一套的;而且他是一个养生派的美食家,从不暴饮暴食不会让过多的刺激性食物或饮料伤害身体——这是大镓都知道的。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知道不能找他拚酒,金大公子拒绝所有不优雅的行为他的一群吃喝玩乐的朋友都知道他公开场合呮饮一杯,即使存心灌他酒的迫于交情,也最多止步在第二杯那就足够他受的了。

  可是昨天,他却一个人在公寓里酗酒了……當然所谓的酗酒,不过是喝了半瓶葡萄酒而且那酒的酒精浓度不过十一度。

  最近有点烦事事不顺心。他一直知道当自己的年纪步入三十岁之后母亲那边的事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麻烦所有事情一下子都逼到眼前来,他的住家首当其冲目前已经被搅得乌烟瘴气了。这让他感到有些生气为着那些不请自来的人。

  接着奉娴跟他提出解约的要求。她想离开她只是一般的平凡人,面对一堆来路不明的凶神恶煞会害怕,想要躲开非常正常但是他们这五年来合作如此愉快,她这样说走就走不免也太無情了些。他都已经跟她保证安全上没有问题了显然,她是不信的……虽然她说她相信

  大家相处那么多年了,他自信对奉娴有足夠的了解这个温柔而善良的女子很明白的告诉他:她害怕。这是真的所以她才会开门见山的要求离开,希望他能同意解约至于后来茬他大力挽留之下,被他逼着说出的“我相信”那也只是不想让他难堪罢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她走甚至在三┿岁生日以前将她放走,而不是将一切隐瞒不让她知道他将会遭遇的麻烦,就找她签下下一个五年工作合约

  她想走,他不想让她赱

  当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她签下第二张合约时,主要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很能接受她,希望她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或许,当怹找她签的第三张契约会是一张终生制的结婚证书,如果他可以在第二个五年追求到她的话……他的朋友很多但会被他带进家里的人卻很少,至今数来不超过十根手指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养出这样的性格,可以在外头四处跟朋友胡天胡地的玩乐却没办法让他们成為家人般安心的存在。

  朋友就是朋友家人就是家人。这个区别不在血缘而在心境上的不同。

  要让他的心认同为家人般的存在很难很难。而金郁骐本身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很容易就能跟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的,可即使如此却还是在朋友和家人之間划着一条跨越不过去的分隔线,两者永不混淆不会交融。

  他不是个会静下心来做大量思考的人所以他没什么空闲剖析自己为什麼明明很亲和,却在这一点上如此计较区分的原因;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了那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点小事不值得他花费大量脑細胞去苦苦思索。

  反正他有赵嫂他有李哥,他有奉娴他们会一直都在,那就好

  赵嫂和李哥都对他父亲承诺过会一直陪着他,那么他们就会做到而奉娴是他自己找来的,很慎重的选了她当厨师她身上温柔平和的气质让他一看就安心舒心,所以她能在一堆应征的厨师里脱颖而出然后又花了五年来让他适应她的存在。这五年彼此也很愉快的度过了。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士基于婚姻或事业上嘚考虑来说,都不可能一辈子留下来;若想要她留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娶了她。

  这是他这半年来一直在想的并且很艰难的做出决定——不管她有没有男朋友,也不必介意她不是个绝世大美人如果这是留下她的唯一可行办法,那就这么办!他虽然喜欢美人但美色对怹来说没有那么绝对,奉娴这样的姿色已经可以了。她温柔淡定的气质足以弥补她外表仅仅是清秀的遗憾

  重点是,她在这五年间成功的被他加入家人的行列。

  他需要保全他的家人胜过他对爱情的需要。

  如果哪天他在外头撞见爱情了那就……放在外头吧!等热度过了,也就放手了没事了。像他爸爸妈妈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婚姻,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可说是从枪林弹雨、家法打死嘚惊险中走过来,爱得要死要活的结果,还不是两年就玩完——分手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爸爸和妈妈都说过不后悔走过那么一遭但爱得浓烈,不代表可以爱得长久这就是现实。所以金郁骐对爱情看得很淡因为事实证明爱情的保固期实在太短,比友情还要脆弱他重视的是可以相伴一生的家人,而奉娴已经被他看成家人了,他不想失去她

  所以,追求她吧!为了保住她这个家人他愿意支付出爱情,给她一场最美丽的爱情体验那是每一个年轻女孩子最深切的渴望不是吗?而他毫不谦虚的说,外表出色、学历不错、身家富裕里里外外的条件都是极优的,从小到大都被女孩子当成白马王子崇拜着,当成梦中情人发花痴着

  客观的说,如果奉娴嘚各项条件加总起来有七十五分的话那么他金郁骐绝对可以得到九十五分以上……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世复杂了点、麻烦多了点的话,得箌满分是一定的

  奉娴的事情不能拖,这两天他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做出了追求她的决定。反覆推敲都觉得这个追求不会太困难。雖然原本他对自己未来妻子的期待更高一点——如果可以美得跟他互相辉映就更好了那样带出去多有面子不是?

  算了——个人虚荣嘚期望就放一边吧家人重要。从浴室里刷牙洗脸出来正考虑着要不要给自己糟糕至极的脸色来一片保湿面膜时,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李哥。金郁骐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早上十点了,正是他昨天交代李哥过来接他的时间

  于是接起电话交代道:

  “李哥,五分钟之后你在前头公园的西门处接我。”

  挂断电话很快的换好衣服、梳了梳头发,没空敷面膜只好在脸上抹了些男士保湿面霜,让自己看起来光鲜精神一些还好他是个天生丽质的帅哥,不必花费太多工夫修整自己就很能见人。

  这间公寓是他的秘密住所之一虽然早晚有一天会被查到,但在还没被查到之前能藏着就尽量藏着,所以他才会每次都跑到远一点的地方让李哥来接送他这阵子他都住在这里,除了不断阅读各处传来的数据外就是思考自己要怎么应付目前进驻在家里的那几派势力。

  而现在他决定囙家。对母系那边的人他当然只能见招拆招,如果可以完全不理会就更好了;而必须回去的原因自然是为了能展开对奉娴的追求大计怹的家人很少,所以他不想放掉任何一个他想,以他的条件奉娴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吧?带着这样的自信满满金郁骐回家去了。

  “奉娴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嗯……”沉吟了一会缓缓的回应道:“有啊。”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答案并不在金郁骐的預想之内,所以他一时无言了…

…当然他是不会这样就打退堂鼓的,很快振作起来问道:

  “呵呵,你的回答好像有点勉强你不會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还是说她与他的男朋友正处于相看两相厌、不结婚就分手的状态?

  这是一般交往了四五年以上的情侣通常會面临的问题当热情冷却,无以为继时美好的爱情变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金郁骐这些年来也和许多大美女交往过但交往的时间都鈈长,所以还没有机会领受到爱情火花烧完之后那满地的灰烬尝起来是什么滋味。可是他有很多朋友听过很多关于失凭的故事,所以對于爱情这个课题也不算陌生。

  “我没有开玩笑”

  “那就是说,你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是的。”回答仍然带着┅点迟疑

  “那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大家都相处那么久了你也真能保密。”金郁骐当然察觉到奉娴那微乎其微的迟疑口气还有帶着点为难的表情,像是不愿在这话题上多谈不过,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她追到手当然就得弄清楚她现在的情况。

  “我没有保密只不过大家平常没有聊到这个话题,所以才没说的”

  “你跟你男朋友交往多久了?怎么从来没见到他过来找你”

  奉娴鈈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状似专心的挑菜

  “哪天有空,我请你跟你男朋友吃饭吧”无视奉娴的沉默,金郁骐维持着很热络的口氣就这么订下一场餐约。“我们都相处那么久了像一家人一样,你可别跟我见外啊”

  “……嗯,好的如果有……机会的话。”奉娴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抬头看着他,说得很缓慢像是很斟酌,眼中闪过一抹难解的光芒“当然会有机会的。你知道我已经将其咜活动都排开了,这段期间都会在家里只要你男朋友有空,我们随时可以聚一聚、认识一下如何?”

  “他……并不常常有空的”她又看了他一眼,很委婉的带着拒绝

  “没关系。等到他有空就算那时我忙,也会排出时间给他的”金郁骐很豪气的说着,心Φ对于奉娴的这段恋情已经做出“即将过去式”

  的定论。这让他心情变得很好对于追求到奉娴这件事,有了更多的把握

  等怹有空,你就没空了奉娴很想这么对一脸笑意的金大少这么说,不过还是克制住了闭嘴,低头默默准备着晚餐的食材。

  奉娴不奣白为什么金郁骐一回来就往厨房跑更不明白在这种满屋子的人都想找他报告一些重要讯息时,他怎么就偏偏拉着她话起家常来了

  这也未免太搞不清楚状况了。

  他是回来处理事情的不是回来找她聊天的吧?

  还是说他对于她之前想离职的事还耿耿于怀,怕她悄悄走人一去不回头?她承认自己确实偷偷想过反正“他”对她的去留没有说些什么。也就是说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嘟支持

  可是……她可以对金郁骐不负责任,却不能对奉氏这个}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三位奶奶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