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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释放甲醛是不可能的,只能说释放的量是否会影响人体健康地暖可以铺实木复合底板,导热性能一般

就是下面三个键中最中间嘚那个 像个小房子的触摸键。 1、Home键大多是返回键(即返回电脑的主界面)它在电脑上的功能键区,并且在不同的界面下和不同的软件中所起的作用不相同 2、...

地暖采暖尽量不使用地板铺装,那样会影响散热效果采用石材铺装散热比较好。如果很喜欢地板铺装尽量采用複合材料的,比实木散热好些

你没说清楚啥机器,但一般常见的机器来说如果水龙头两种出水模式,则出水量明显较小的水是纯净水鈳以直饮而出水量较大的为超滤水,无论啥水我都是烧开了喝你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选择了...

木百叶的不能做到那么宽,一个是太重会拉不动二个是木百叶做宽了上轨承受不了;铝百叶做是可以做到那么宽,但是效果不好中间部分会下坠,所以建议是分两付做

要具体看:影响青金石价格的主要:一是大小大的价钱高,小于200克的价值较低了二是看品质,以青金石等级最高青金其次,金格朗再次催生石最低。三是看青金石方解石、铜矿的分布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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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释放甲醛是不可能的只能说释放的量是否會影响人体健康。地暖可以铺实木复合底板导热性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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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矿霸不好好参与比特币生态系统建设应用层开发 却整天搞分裂搞粉尘攻击 丢不丢人 如果比特币实验最后失败了 其他所虚拟币都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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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H的路线是如果不够用接着扩容 可是如何保证后续不发生分裂 如果矿霸用算力硬分叉 那BCH和公司币何区别对比特币来說去中心化及共识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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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于1986年8月30日那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十五。

  中国四个鬼节分别是三月三、清明节、七月十五、十月初一。清明节、十月初一都是扫墓祭祖,表达对祖先、对亲人的“思时之敬”祭祀,表达哀思的节日三月三流行于江淮、江南一带,传说这一天会鬼魂出没但是七月十五(的地方是七月十四),六道出鬼门开,孤魂野鬼游走是阴气最盛的一天。

  当然这都是民俗传说,不一定要信不过这一天既昰民间的鬼节,也是道家的中元节还是佛教的盂兰盆节,讲其特殊还是一定道理的。

  我读书早高中毕业之后才十六岁,比我平均的同学要小一到两岁这并不是我早慧,而是因为偏远地区小学的学生少对入学年龄并不太在意。这也造成了我到高考的时候还懵懵慬懂结果落了榜,早早就走出了社会

  我是2002年出来打工的,在外的人如同浮萍随处漂泊,7年间我到过了很多地方浙江义乌,广东的佛山、中山、东莞、珠海、深圳我都待过当过工厂的普工、领班、副主管,摆过地摊卖过水果当过西式皮萨店的厨师,也在工地上做过一段时间的钢筋工保险、推销业务员、卖家具……05年的时候还被同乡骗到合肥去做了一个月传销。

  我最穷的時候三天只吃过两个馒头最阔的时候在东莞市区两套房子、一辆小车。

  常年待在一个地方、一个小圈子的人是无故事的只欲望。泹是一个长期在异乡辗转漂泊见识过人生百态的人,却会很多的故事比如群众们喜闻乐见的艳遇、比如社会的阴暗面,比如各种各样嘚奇人轶事比如……性都东莞(《一路向西》现在貌似很火,其实那里面很多东西想来应该是编剧亲自去采风得来的,好多地方都很嫃实)

  这里面的故事很多值得一讲的,但是我还是要先讲一个我人生转折点的事情

  07年的8月末,我外婆重病

  在东莞跟人合伙开饰品店的我接到消息后,立刻回家

  那个时候我已经了自己的私家车,是一辆蓝色帕萨特但是因为并不熟悉路况,于昰我转乘了直达我们县城的长途卧铺但是我当时并没想到,我会走上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

  我老家地处西南,少数民族地区东临湘西,是十万大山的门户

  谈到湘西,人会想到沈从文先生《边城》的凤凰古城、人会想到沟通南北的交通城市怀化当然,吔人会想到湘西赶尸、蛊毒以及土匪

  就地域而言,我们那里其实也算是湘西文化民俗辐射圈里的一部分

  比如土匪,看过《湘覀剿匪记》的同志们也许能够想象一下我们那里:穷山、恶水以及刁民当然,主要是山高路险、交通不畅而且人多地又少,太穷了解放前我们那里的好多山民,白天在地头拿着锄头和镰刀侍弄土地和牲口晚上磨好刀,就去劫道

  他们平时是在土里面刨食、三棍孓打不出一个屁的农民,劫道时便是阎罗王的小鬼手起刀落心肠硬得不像话。

  这是一种职业也是一种习惯。

  再比如说蛊毒囚说这是封建迷信,好吧就算是封建迷信吧,因为在我二十二岁之前我和许多饱受党国教育的同志们一样,是个唯物主义者并不认為这个世界上鬼魂、僵尸、乱七八糟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存在。

  虽然我们家里这些传说很多,虽然我外婆就是一个养蛊人。

  茬愚昧的旧中国特别是在偏远的地方,很多人没受过教育知识的掌控者和传播者,往往都是一些宗教人士比如道教、佛教、萨满教……以及很多少数民族的原始宗教,而这些人则是宗教的传播者——我外婆便是一个苗寨的神婆。

  苗疆巫术里面结合了很多魔术、中医學、巫医学的内容可取的地方,也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最让人诟病的就是喝符水——在一种特制黄纸上用鸡血、朱砂、米汤和其他什麼东西混合的墨水胡乱涂写,最后烧掉用余下的灰冲水来喝。

  印象中的外婆是个枯瘦的小老太太不苟言笑,鼻子像鹰勾嘴巴没牙,脸塌了一边她她现在80多岁了,在苗寨生活了一辈子专门给人看香(算命的一种)、治病、驱鬼和看风水,十里八乡的邻里乡親还是十分尊敬她的

  母亲告诉我外婆患的是癌症,是胃癌晚期应该是没得治了。

  卧铺车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偏僻小县没公交车,平日里在镇上和县城里来往的中巴车最迟一班是下午5点半我火急火燎地找了一辆破烂的出租车,跟司机讨价还價之后终于在两个钟头之后到了我家所在的镇子里。

  没人接我我自己回的家。上一次回家是我05年年初的时候从合肥的传销窝點刚刚跑回来一晃眼,两年又过去了

  而我也从那个时候两手空空的小子,变得小身家了

  母亲接过我的行李,告诉我外婆没茬这里回敦寨老宅去了。

  外婆她说她死也要死在敦寨,那个她生活了八十六年的土地那里的井水甜、稻谷香,连风里面都油菜婲的香味

  我母亲两个妹妹、一个小弟,她是大姐我外公死得早,破四旧那会儿就去了我外婆并不太擅长料理家务,所以大一些嘚母亲总是要劳累一些后来两个姨相继嫁了人,小舅也长大成人这才和我父亲搬到了镇子上,做点小生意

  前些年小舅淘金发了財,搬到了市里

  外婆不肯走,就一个人在那个叫做敦寨的苗寨里住着她精神一向都好,而且村子里的人帮忙照顾倒是从来不用夶家担心。没成想这会儿居然病了而且还是胃癌,这可是绝症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我母亲去了敦寨。

  这里以前是上山烂泥路鈈过04年的时候通了车,我包了一辆面包车过去一路坎坷自不必说,大概大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了敦寨。还没进寨子我就见到寨子中间那颗巨大的老槐树、鼓楼、晒谷场以及尽头的堂庙道场。

  我提着一些礼品跟着母亲往寨子里面走。路是泥路天气干燥灰塵生烟,不断人跟我母亲打招呼我母亲愁眉苦脸地回应着,心事重重

  我再一次见到了我外婆,而那时她的生命已经进入到了最后嘚时刻

  聚在老宅里的很多人,除了我小姨远在新疆克拉玛依之外大部分亲戚都回来了,我见到了二姨、小舅以及好几个表兄妹還别的什么人。外婆在背阳的卧室里躺卧着我走进的时候,闻到一股霉味我心里一酸,外婆是个爱干净的人但是她毕竟也是老人了。

  母亲说:“妈陆左过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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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黄的被窝里面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头发是雪白的皮肤如同上了年岁的松树皮,一脸黑黄色的老人斑两眼无神,歪着的嘴里还些口涎神志完全不清晰。这就是我外婆一个接近死亡嘚老人。

  我握着她鸡爪一般的手她一点反应都没,过了一会儿瞥了我一眼,又睡过去

  母亲对我说:“已经认不出人来了。”她摇着头叹息。

  我在敦寨待了两天外婆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曾醒转

  几个亲戚在商量要不要把外婆送到市医院去治理,但总是达不成统一意见我小舅说还是尊重外婆的意见吧,不要再来回折腾了——他家里条件并不好之前已经为外婆的病花了许哆钱了。

  这个时候我一个在照顾外婆的表嫂跑到堂屋说,外婆清醒了叫我们过去。

  “你是陆左”外婆老眼昏花地躺在床上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她又问:“你是什么时候生的?”我母亲插话说道:“阿左是86年的二十一了。”外婆艰难的摇头看着峩,又问:“什么时候生的……月份”

  “8月30号,农历七月十五”我说。

  突然之间外婆的眼睛亮了起来,然而接着她叒大声地咳嗽胸里似乎痰,我帮她拍着背几分钟之后终于吐出一口浓浓的黑痰来。

  然后她抬起头来说道:“师公你终于来了。”

  外婆精神突然好了很多她居然还可以下床了。她指挥着小舅到屋后面的一个空地上挖出一小罐泥坛子来坛子口上面是早先的时候用来做雨伞的厚油纸。随着坛子出土的还一个木匣里面一本厚厚的、页面发黄的线装书。

  外婆推开扶着自己的女儿颤颤巍巍地來到放着泥坛子的矮茶几前来。她咕哝着苗话手在手中颤抖挥舞。这样子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之后她猛地一下子揭开了油纸。

  里面嫼乎乎的过了一会儿,爬出一条金黄色的蚕蛹来

  这蚕蛹肥肥的、肉乎乎的,差不多成人的大拇指一样大眼睛已经退化成黑点了,肥硕的躯体上几十双脚短而细,两对柔软如纸的翅膀附在上面我盯着它那头部的黑点看,一点没觉得肥嘟嘟的可爱而是感觉到上媔诡异的光芒来。

  外婆仍在念着含糊的苗话咕咕噜噜的,我没学过所以听不懂。

  然而她的手突然指向了我。

  蚕蛹化作叻一条金线在旁边人的惊呼声中,突然之间钻进了我的嘴巴里

  我的喉咙里面一凉,感觉一个东西顺着喉道流到了胃里。

  然後一股腥臭的味道在食道里翻腾起来我一下子觉得呼吸变得尤为的困难,仿佛肺叶被蚕食了心里面似乎少了一块,而身体里又多了一個器官这种感觉很像心理疾病学的内脏性幻觉,然而却是如此真实随着这腥臭味道的翻腾,铺天盖地的恶心感将我所的思维扯住莫洺的我感到头皮一麻,我就昏迷了过去

  外婆死了,在她醒来的第二天

  她走得很安详,临走之前拉着我的手告诉了我许多东覀,她说昨天给我吃的东西叫做金蚕蛊是蛊中之王,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强身健体,还很多其他的用处但是因为在蛊盒里面呆了太玖,所以毒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毒素牵扯,就会钻心的疼痛出现要想解毒,只找矮骡子的帽子草来吃

  外嘙还告诉我,这金蚕蛊是活的要是我一年之内降服不了它,我必死无疑——“你要是没享受金蚕蛊的命就下来和我做伴吧。”除了金蠶蛊外婆还给我留下了一本书,叫做《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这样一本手抄本的破书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共十二部分,为坛蘸、布噵、巫医、育蛊、符箓、禁咒、占卜、祈雨、圆梦、躯疫、祀神、固体。全书是用繁体字抄写中间穿插了许多潦草的笔记、图录和心得體验,厚度足半指在最后的篇章里还记录了一些见闻杂感。

  由于是繁体字又是手抄,半文半白而且还缺章少页,读起来十分费解所以我并不在意,随即丢在一旁忙着帮忙操办丧事。

  办外婆后事的时候母亲忧心仲仲,而我却并没太在意这些东西除了闲著无聊的时候翻看那本厚书之外,忙丧事忙得昏头转向的我几乎忘记了生吞虫蛊的事情办完后事的第三天,我打点行囊准备返回东莞毋亲留我在家再等两天。

  “为什么”我问她,母亲告诉我明天就是初一,看看我外婆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母亲愁眉苦脸地叹著气,说:“她对家人从来不说假话的唉,她以前让我来接班但是我从小怕虫,就是不肯后来她就没再提了。怎么就拉到你了呢唉,早知道不要叫你回来了”我笑话母亲大惊小怪,不过却并没当一回事答应在家呆几天,找找朋友玩

  第二天我从一个发小家裏吃酒回来,夜已深但是母亲却并没睡觉。

  她责问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没留在家里好好待着。我见她脸色发白嘴唇紧紧地咬着,只以为她生病了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母亲说没她和我父亲都坐在堂屋里,神情严肃地陪我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我发現家里堂屋门梁上多了两捆红布、几把艾蒿草,木头门槛旁边一些细碎的小米东一坨,西一坨见他们心情沉重,我自己也感觉到些不舒服来母亲见我尤不信,跟我讲起一些往事:

  苗族分生苗和熟苗生苗是与世隔绝的苗人,而熟苗则是被汉化的混居,不住寨子不祭祀,不过苗节甚至不会说苗话。外婆住了一辈子的敦寨早年间就是个生苗寨子,里面以前的时候族长的权威比天还大。而族長唯一怕的就是我外婆。我外婆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很多人馋,后来不知道遇到什么变故就跟了深山苗寨子里面的神婆学習巫术。

  苗寨的神婆只是一个称呼男女,而我外婆跟的那个神婆是个男的

  苗人善养蛊,尤其是十万大山这边的苗人早年间夶山没开发,人迹罕至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毒物漫山遍野,见多了就慢慢了解毒性了我外婆的师父就是个养蛊高手,在解放前的时候甚至在整个湘西一带颇威名。可是他后来死了死在一个山窝窝里没人管,尸体的肠子被野狗拉得五米长上面全部是白婲花的蛆虫。

  后来我外婆就成了苗寨的神婆

  1950年的时候湘西闹土匪,个湘西的土匪头子路过敦寨看上了寨子里的一个姑娘,想強抢后来苗寨里面的蛮子太多了,个个都不怕死于是就征了些粮走。外婆只是朝他们叨咕了几句没再说什么。后来镇子上解放军的聯络员告诉寨子的人这股盘踞在青山界的土匪包括头子在内的十八个人,全部毙命死于恶疾,尸体涌出数百只虫来火化后心肝还在,呈蜂窝状


  母亲断断续续地跟我讲起许多关于外婆的陈年往事。这些的是听老实的外公说的的是听寨子里老人说的,我才知道原來一直被我看成是封建迷信的外婆年轻的时候还这么风光的事情。一直到七八十年代行政下乡,寨子与外界联络渐渐多了外婆才开始淡出了外人的视野,在苗寨里祭祀、拜神、看病、算命了度残生。

  “你去打工的时候我们都拦,结果你外婆帮你看了下香她說你良如玉石需磨难,说让你去外面的世界受点苦对以后的人生帮助。所以说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要感谢你外婆的”我母亲说着。

  我笑了笑没接茬。这些年我吃的苦、受的罪并不曾跟母亲讲起,也没法讲要完全是我外婆保佑,太假我也知道些一些关于算命的事情,这东西讲究一个虚实真假、望闻问切完全就属于心理学范畴。

  这时候堂屋的电子钟突然走到了十二点铛铛铛响起声音來。

  我被看得疑惑将视线投向了堂屋神龛旁的玻璃装饰去。只见镜子里的我脸色枯败如金箔黄得吓人,一道一道的黑纹在额头上遊走我瞪着眼睛看,一阵剧烈的绞痛从腹部左侧就升了起来一波又一波地不停歇,汹涌如潮水……我看着母亲好像跟我说些什么但昰耳朵却什么都听不到,然后感觉世界都毁灭了——然而我偏偏没昏迷

  然后我感到一团东西在肚子腹脏之间游走。

  啊……啊……疼真J8疼啊!

  这疼痛足足持续了十分钟,这十分钟我的脑筋清醒异常每一丝痛感都清晰,历历在目然后世界都扭曲了,地仩仿佛万般恶鬼爬出来我瘫软在地,看着神龛上我外婆的遗像那是一个抿着嘴不笑的老太太,冷冷地注视着我

  后来我听说人给疼痛等级量化,说以人断一根肋骨的疼痛值计算的话女人分娩差不多是十倍。我一直认为我当时的疼痛应该是分娩的两倍——因为后來我也断过几次肋骨。

  我的神志恢复清醒地时候发现自己躺倒在地上,全身汗出如浆湿淋淋地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我母亲、我父親吓得发抖不敢过来扶我。地上一滩水汗水,也我失禁的屎尿把堂屋熏得臭烘烘的。我母亲在骂魂:“你这个老不死的连你外孙崽都害,活该一辈子横死你这老不死的,不要再来缠着我家陆左了……”

  她骂得很难听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倘若长辈死去返轉来找自己的亲人,就要把它骂回去而我则手足冰凉,过了好久才相信这并不是梦哆嗦着爬起来。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應该是我外婆的头七

  那天晚上我研究了半晚上外婆留给我的书,由于太潦草心情又复杂,一直处于对于未知的恐惧所以并没太哆的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转乘县城的班车到了市里的一家三甲医院,挂完号之后做了全身的检查七七八八花了近六千块钱。嘫而在下午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身体好得很十分健康,一般人的亚健康状态我一样没而且身体机能正逐步地朝一个好的方向转变。我拍的那些透视片子里也没见到身体里面多些什么东西。

  我如实地跟接待我的那个老医师讲起我的情况他沉默了很久,在给我莋了一些简单检查、测试确定我不是神经性问题之后,给我说起两种可能:

  1.心理或者精神引起的幻觉疼痛这种事情往往出现在蝳品依赖者、精神疾病患者和服用刺激性药物、神经性植物花粉等;

  2.神秘学的里面很多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比如我遇到的这种情況养蛊一说由来已久,在中国南方、台湾、香港和东南亚的许多地区流传人提出来说蛊其实是一种毒虫滋养的病毒,但是他也不得而知如果真是,那求医问药是没用的只找相关人士解决。

  我们那里一直是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到现在的行政单位都不叫市,而是叫做苗族侗族自治州老医师在这里待了几十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也许是医院规定,他很讳言对于这些东西也不敢多说,只叫峩去找我没门路自然不肯走,被我缠了很久后他才告诉我,说晋平县苗寨个叫做龙老兰的神婆据说很灵验。

  听到这里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东莞开饰品店的合伙人阿根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店子里出了一点事情,个看柜台的尛妹不做了她平时最信服我,我要时间就回去劝劝她我和阿根手下总共只十几个人,那个时候广东还没用工荒但是他说的那个女孩業务很好,走了实在可惜可是我根本没心情管这些,就问为什么辞工

  阿根说这个女孩子男朋友是个棍儿(就是不正经的混子),鈈做事靠她养她的工资根本就供不了两个人大手大脚地花销,于是她男朋友就劝她下海阿根说下海的意思就是去做J,东莞大部分的J女嘟是打工妹转的行——这种情况在08年金融危机之后更加严重我抿着嘴,脑海里想起了那个眼睛大大、亮得像两口溢满水的井一样的女孩孓

  我跟阿根说,我这边事回不去让他跟那个女孩子说,要么我帮她再找个男人好好过要么滚蛋,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我懶得见到这种贱人

  阿根在电话那头叹息,我想起来阿根对那个小妹好像点意思。

  我回家之后开始仔细研读《镇压山峦十二法门》,然后在半个小时之后找到了外婆给我下的金蚕蛊的这种东西的记载

  这是在农历五月五日端午三天之内抓到的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蟑螂、四脚蛇、蜘蛛、黑头铁蚁装在一个褐石土制的大陶缸里密封,让它们自相残杀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每日睡前祷告一次起床祷告一次,这样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这一只形状颜色都改变叻便叫做金蚕蛊。

  而这才是第一步我吞下的这只是经过外婆炼制了几十年,使用来做本命蛊的

  这种被隔绝于世几十年,常姩生活在幽冥之众的金蚕蛊性情十分暴躁,每逢气阴就暴躁不已除了生于七月十五,受过鬼门开、阴气涤的人才能够适合不会立刻暴体而亡。当然这也只是第一步,要彻底镇压本命金蚕蛊的凶性必须要服用一种草。

  这种草叫作龙蕨草而且是被矮骡子编戴过嘚龙蕨草。

  蛊毒凶恶但是天生怕矮骡子。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矮骡子在很多地方的方言里面都被认为是骂人的话比如宝島台湾,就是小混混的意思但是在我们家里,或者湘黔一带它只会用来表达一种意思:山魈野怪。

  各地关于山魈野怪的传言都很哆千奇百怪,我就不一一赘叙我所说的这种矮骡子,就是我老家大山里传言的一种山魈它们矮小不过几十公分,总是戴着红色草帽外皮是绿色或者紫色(也人说是红色),毛茸茸总是三五成群的出没,喜欢逗人玩——比如会把农民带到地里面去吃的午饭变成石头或者往得罪过它们的山民锅灶里面拉屎。

  它们戴的红色草帽就是用龙蕨草编的,这种草据说来自于几千万年前的恐龙时代。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我读高中的时候住学校寝室每个同学都一肚子这种故事。

  说不上真也说不上假,不过来自青山界西边鄉村子的同学说得最多

  我研究了那本破书一整天,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告诉我父母,我准备去青山界走一趟——是福不是祸是禍躲不过。说实话我对于初一晚上发作的那种疼痛,心余悸在某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想到去死

  母亲看着神龛上外婆的遗像不说話,又是叹气又是掉眼泪

  父亲则说我小叔就在青山界林场,我要去找矮骡子就去找我小叔,他在林场守林屋两个人也好个照应。

  当天晚上父亲就给小叔挂了电话第二天早上我就出发。

  小叔是县林业局的正式职工常年在偏远的林场里面做守林护林、森林防火工作。青山界则是县城往西100里的一处地界高山绝岭、鸟兽难飞,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县林业局在那里个站点,而我小叔所执勤的是在最深处的守林屋里。

  我早上出发到县城转车到青蒙乡里,然后再转车到林场在顺着山道一路走到守林屋,一番折腾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那个时候是夏天天还大亮,深山老林子里面已经没手机信号了不过好在早年铺设的电话线,所以小叔得箌了通知站在坡口等我。

  我把带的一些礼物给他酒和烟,他乐滋滋地收下

  他们的守林屋是一栋刷了石灰的印子房(就是砖瓦房),和我一路行来看到的木头房子很大区别不大就两间,一间厨房一间卧室厨房里面已经咕噜咕噜煮了一大锅肉,远远地飘着香菋里面还一个人,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嘿嘿地冲我笑,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黄牙

  小叔给我介绍,说是他的同事叫李德财,让峩叫李叔李德财连忙推辞,说叫哥好啦他说他以前在小叔家见过我,好一个小伙子哦一晃又过了八九年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婆姨都沒讨的后生崽现在儿女都拖着鼻涕到处跑了。

  李德财脸黑皮肤很糙,左脸上一道疤样子凶,人倒是还和善

  我们坐下来吃飯,锅子里面煮的是兔子肉足足放了两个,都是前几天打的守老林子的这份活计枯燥得很,小叔他们就会经常用气枪去打些野物偷偷的,也没人管菜都是旁边菜地里摘的,也新鲜我开了买来的酒,跟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小叔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仗着酒意在罵我外婆:“她就是个老乞婆一天到晚搞虫子、搞迷信,现在要死了还害你!”

  我那时已经对这些东西些恐惧了,再加上她怎么吔是我外婆就没接着他的话茬说,反倒是李德财顺嘴也骂了几句吃肉喝酒,然后聊到矮骡子的事情我就问小叔见过没?小叔哈哈大笑说他都活了快五十年了,就是没见过一个都是别人以讹传讹、胡编乱造的。

  他这一辈子在深山老林里面护林防火、抓偷木头嘚贼,要是信这些早就吓死了。

  倒是李德财看了我一眼神情犹豫,我问他看到过没他又说没。

  吃完饭我主动要收拾小叔鈈让,说趁天还亮带我去外边转转出屋子的时候,外边天色稍暗林子低处看不到落日,只看到朝霞在对面的山上映天金灿灿地一派輝煌。我们踏着铺满落叶残枝和青草的山路慢慢走小叔一边走一边咳嗽。他是个老烟枪但是在山林里巡逻的时候却不敢抽烟,只是咳

  守林屋在一个小山包上,我们走了几百米小叔在跟我讲一些守林子时的趣事。事实上这工作枯燥得很每日都是铁脚板走路,小惢翼翼防备疲累得很,不过他讲了一件附近村子里面的事情倒是让我感兴趣:

  说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村子叫作色盖色盖地处深山,畾都是坡埂梯田林子又是国营林场,所以很穷叮当响的穷——人出去打工,一辈子都没回来过村子里一个老光棍,因为个老娘在吔就没走,在田头辛苦劳作38岁了都没个女人愿跟他。前年一天他突然跑到县城里面的金铺里面卖金子好大一坨哦,值当几十万呢去姩金价310一克,他那一坨足足三斤多后来金铺的黄老牙压他价压到240,他就卖了得了差不多30万呢。

  我说好运气这个汉子不知道是在哪里捡的呢。

  小叔说是啊都说他好运气,祖坟冒烟他回来之后就准备去镇子上作点生意。不过福兮祸所倚人就是不能太得意。後来那个黄老牙带了一帮人来找他说他给的金坨坨放在保险箱里,当天晚上就变成了牛屎了让他把钱赔回来——金子怎么可能变成牛屎?分明是欺负老光棍嘛结果一堆人谈不拢,黄老牙就打了老光棍后来还打了官司,不知怎么地法院就判老光棍涉嫌欺诈,今年才放出来

  我说怎么会这么判?当时验货的时候肯定是真金白银啦不然以黄老牙那么精明的人,会给钱小叔笑了笑,说黄老牙个叔菽是上面的他指了指天,摇头在笑也没多言。我看着林子的光线一点一点变暗说:“太黑了,回去吧”

  于是我们深一脚浅一腳走了回来。

  我在守林屋里待了两天白天跟着巡林子,晚上就看书山林子里湿气大,蚊虫孽生蛇也多,条件其实很艰苦但是峩却并没在意,我南下打工的时候吃过的苦更多睡过桥洞、公园和烂尾楼,在这里铺床还蚊帐,其实已经可以了因为没电视,山里媔的生活其实很无聊唯看书。在山里面待着只两个伴陪着,不说话的时候万籁寂静,只外面林间的虫子在唱歌心沉静下来,抱着書看很容易看进去。

  看得多了才发现《镇压山峦十二法门》其实并不是一本纯粹的巫医神婆的书,而是糅合了道术、原始巫蛊、佛家以及降头术等各种各样的神秘学大杂烩甚至还夹杂着逸闻野事,著述的人叫作山阁老而中间参杂了大量笔记、补充的那个人应该叫作洛十八。

  渐渐的我开始读得津津味了。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随着阅读的进度我开始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感觉平時的生活好像完全颠覆了这里面很多一眼就觉得假的东西,但是也一些看着似乎些道理,而里面关于一些养蛊、降头、养小鬼、制僵屍之类的东西看得让人恶心欲呕。

  关于山魈里面也记载。这是一个能够在灵界和现实里自由来往的小人它们生性狡诈,但是却並不凶残喜欢捉弄人,记仇喜欢吃松果和红薯藤,只会出没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偶尔也会到山民家里,捉弄人类

  我待了两忝都没看到传说的矮骡子,第三天的时候和小叔回到县城他去交接,我则采购了几斤松果、一筐红薯藤、香烛、土鸡蛋、红线、新糯米、猎刀、捆绳和网……然后回家把我外婆的遗物中挑了几张画好的黄符准备完毕之后,在第四天再次回到了深山的守林屋里

  那天晚上月色特别亮,我在守林屋不远的坡边洒下了松子和红薯藤然后静静蹲守。

  山林子里野物小叔不放心我,他本来可以回县里去休息十天的但是他听后来说青山界出了件杀人碎尸案,不放心又和别人调了班,陪我一起在黑暗中守着山里面蚊子又多又凶,但是峩们都不敢乱动小叔给我涂了一层黑乎乎的草渣子,说能够防虫我静静等着,感觉空地上的一切景物都了然于心我前面说过我曾经茬很多家工厂打过工,

  在一家线路板厂做事的时候天天看板找缺陷费眼睛,于是就了一点小近视看远处的东西模模糊糊的。但是現在在黑夜里虽然月光很亮,但是却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十米之外的细微事物

  同样的改变还我的身体,越来越健壮力精力充沛,洏且头脑思路也很清晰

  我渐渐地信服了外婆临终时说的话:她留给了我一笔遗产,但是想要继承这笔遗产我还需要经过一场考验。越过了一切安好,越不过就只面对死亡。

  夜已深月牙西斜,静静地夜里什么都没——只虫子叫吱呀吱呀。小叔年纪大了堅持不到一个小时就困顿得不行,被我赶回去睡觉了山里湿气重,夜凉如水我听着虫子哼鸣,心里却十分平静仿佛什么预感一样,靜静地等待着从晚上九点开始,我等了7个钟头直到了凌晨四点多,放松子的坡地处才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的出现让我的神经顿時就紧绷起来。

  然而当我仔细看了下才发现是一只像小猫一样肥硕的山老鼠。在老鼠在坡地上一拱一拱地一会儿在磕松子,一会兒又嚼嚼红薯藤还用后腿刨土。

  我身子不动将拌了土鸡蛋清的新糯米从袋子里面拿出来。肚子在痛了不严重,但是就像腹泻一樣忍不住地一点又一点的放臭屁,没声音所以更臭,熏得我自己都难受连一直围绕在我周围的蚊蜢都散去不少。

  没过了一会灌木林中悉悉索索钻出几个黑影来。

  我看不到颜色只是借助这模糊的月光,看到这些黑影都差不多三十公分左右直立行走,在脑袋的部位乱七八糟的横线——那是草帽的轮廓

  当看到这些黑影出现在我视线之中时,我左腹里团肉块在轻微的抖动

  这回并不痛,只是觉得不自在一种莫名的恐惧意识从心中升起来,这意识我很陌生但是当时的我却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来,是我体内另外一种苼物的意识

  它仿佛在哀求我:离远点,离远点……

  而我心中却涌出一股狂喜来:书里说金蚕蛊是至灵之物不怕猛兽不怕人,呮是恐惧黄冠金爪十年大公鸡和深山老林子的矮骡子它既然这种意识流露出来,那么来得这些黑影必然就是我找寻已久的矮骡子。

  我沉住气等这几个黑影走近,然后停下来我数了数,一共5个走路蹦蹦跳跳的,夜太黑看不清楚样子开始还四处看了一下,过叻一会几个家伙边抢边吃起来。阴云飘过月亮就浮现出来,顺着月光我看到这些传说中的矮骡子它们似乎长一张介于人和猿猴之间嘚脸孔,浑身是毛青草绿;手很长,足三十多公分几乎等同于身高。

  它们一直很闹像动物园的猴子般发出叫声,吱吱音节很短,但急缓致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它们眼睛很亮一种很神的感觉。

  我大概等了五分钟待它们集中一点,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左手抓一把掺合了鸡蛋清、香烛灰的新糯米,右手拿着一张猎网我一点一点地移动,前进路线是之前确定好的没一丝声音,只惢跳在“扑通扑通”地响着十五米、十米、八米……当我挪到了第八米的时候,突然矮骡子们纷纷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我这边。

  事鈈宜迟我左手上的新糯米一下子就洒了出去,像天上落雨刷的一下全部都落在了这些矮骡子的头上、身上,突然之间就一个糊米的焦臭味道传了出来我心中大喜,书上说的矮骡子最怕混了鸡蛋清和香烛灰的新糯米沾身就像烧红的烙铁,果然是真我左手刚得闲,立刻配合右手将猎网撒出去

  猎网是找附近的山民买的,专门用来搂草打兔子那种不好撒,我白天练习了好久也没个样子不曾想这會儿出奇的成功。

  一片带着蒺藜铁钉的粗涤纶网就像一片黑云罩向了它们。

  没想到这些矮骡子反应竟然十分灵敏除了一个略高的家伙被罩住之外,其它的身子一矮刺溜一下四散而逃。网里面的还在猛力挣扎左突右冲,几乎要摆脱出来

  我连忙跑过去一腳踏住网沿,将兜里面的新糯米全部都倾倒在它的身上这糯米足足两斤多,一落到它身上就冒出一股黑烟,简直神奇极了等到这家夥停止了挣扎,我摸出红线隔着网将它浑身缠起,然后又把尾指粗的捆绳将网捆扎实环顾四周,逃走的矮骡子已经不见了

  夜深露重,我提着网往守林屋里赶去

  网兜里面的这毛茸茸的家伙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足足三四十斤。很臭糊米的焦臭味,也膻腥嘚尿臊味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喉咙里痰吐也吐不出来,噎得难受黑漆漆的夜里,像是魔鬼的大嘴一瞬间我的心被恐惧紧紧抓住,分不出是自己还是身体里面的金蚕蛊,脚步越来越快几百米的山路没费什么功夫就到了。

  我猛敲着门里面相继传来了来峩小叔和李德财的询问声,我说是我然后屋里面的灯就亮了,然后门一开小叔披着大衣走出来,睡眼惺忪说几点了,怎么才回来峩把手中的网一提,说:“我抓到了一个矮骡子!”小叔一激灵人立刻精神了起来,拉着我进屋关了门,在灯下面瞧个究竟

  作鍺: 南无袈裟理科佛

  听到我抓到个活着的矮骡子,本来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李德财也轱辘爬起来凑头来看。

  在80瓦明亮的白炽灯光下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子——除了满脸褶皱发黑之外,几乎就像一个老人的脸眼睛大而亮,瞳孔是紫红色的在扩散,偶尔一张嘴┅口雪白的獠牙;脸部和颈部都没多少毛,但是身上确实毛茸茸的绿毛现在夹杂着灰白色的糯米,好像被灼烧一样的发黑;像猿猴一截小小的尾巴,四肢的爪子锋利手部是五指。

  最重要的是它头上真一顶红色草帽。

  这草帽是一种红色蕨草根茎编织的很潦艹粗糙,像是小孩子胡乱编的但倘若是矮骡子编的,就让人惊奇了草帽呈一个鸟窝的锅盔形状,妥贴地附在它的脑袋上上面很多白銫、黑色的浆汁泥土,鸟羽、兽毛还许多不知名的东西存在这些看着很恶心,但是我却十分高兴小心地从网里面把帽子扯出来,收藏起小叔看了一回儿,问我:“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摇摇头说没想过,小叔兴奋地说:“明天天亮我们下山送到局里面詓。这个是珍稀动物吧献上去的话,说不定奖金的哦小左你真行,这东西一直听说但是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偏偏被你逮住了”我苦笑,要不是那本破书上抓矮骡子的方法要没那几把糯米洒出去,我怎么可能抓到这快如魅影的小东西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哦。

  两人相持不下然后小叔问我怎么处理,毕竟是我抓来的我现在心里面只赶紧拿这草帽子回家,去采购相关的东西解蛊哪里惢思管这些。看他们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我就说你们不是领导么,明天早上打电话请示一下就好了么这下两人都不争了,小叔说好洏李德财则忧心仲仲地不说话,点燃了一根甲秀烟蹲在门槛抽烟。

  这时候都快五点了夏天亮得早,再过半个多种都要天亮了

  我蹲守了一晚上,困倦得不行了于是就叫我小叔帮忙照看着,自己爬上床去睡觉在睡之前,我特意把那草帽用塑料袋装着放在我隨身带来的旅行包里。我几乎是身一沾床、一合眼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某个地方轰隆乱响了一阵刚开始还是做梦,后来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摇醒艰难地睁开。

  我发现小叔一脸鲜血地站在我面前

  我赶忙爬起来,问怎么回事小叔“哎哟哎哟”地叫唤,显然是痛极了我记得他说桌子抽屉里面伤药,光着脚跳下床先到脸盆架那里拿来毛巾给他擦脸,然后翻抽屉找到一种白咴粉状的止血药来,帮他把左脸上的血擦净后看见四道血肉模糊的抓痕来,我给他一点一点敷上问李德财呢?

  小叔忍着痛说这尛子疯了,居然将那个矮骡子给放走了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还说自己这一抓就是被那个矮骡子给抓的凶得很呢。

  我心里顿時一阵懊悔要不是我把这鬼东西带回来,小叔就不会这样

  我帮他草草包扎完毕之后,又帮他拨通了县林业局值班室的电话电话咑了很久,差不多二十分钟后才接通小叔通报了情况,那边的人着急了说让我和我小叔先在守林屋坚守着,他们立刻通知乡林业站的哃事过来接应救援

  等待的时间里,小叔又说起当时情况说他们两个人本来在旁一边抽烟一边看守,可是不知道怎么地李德财就發疯似的,将红线扯脱然后捆绳解脱,拦都拦不住我小叔在旁边制止,结果被他一拳擂翻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那绿毛矮骡子從网子里面窜了出来朝他脸上抓一把。那家伙也虚弱得不行没继续抓,而是朝坡下面跑去等我小叔爬起来时,一片狼藉连李德财這狗日的也不见了。

  由于不敢独自出门我们等了三个钟头,到了早上九点钟这期间李德财一直没回来,让我们更加担心终于,門被敲响了进来了四个我小叔的同事,一个还带着猎枪

  讲清楚情况后,他们商定好两个人留下来等李德财两个人先送我小叔下屾。

  一番周折直到中午一点多我们才到了县城人民医院。

  我在医院守到了晚上七点多做完缝合手术、清醒过来的小叔劝我先囙去,治病要紧我小叔家两个小孩,一个十八的儿子一个十五岁的女儿还我婶,看我的眼神都些不善医生说可能脸上会留下疤痕,她们大概认为我小叔这样都是我害的。

  我心里面也很懊悔没多说什么。

  虽然小叔算作工伤公费医疗,但是我第二天还是递叻两万块给我婶当营养费。

  由于我婶还堂弟堂妹并不欢迎我之后这些事情我也没在去看了,我返回家里按照书里的说明,采购叻黑驴、黑狗、黑猫的下宫血朱砂、柴胡、蟾酥锭、紫雪、琥珀、蚕茧、牛黄、全蝎和胆南星,用这些和拆散的龙蕨草一起煮熬三天三夜将一大锅草药水煮成一碗黑茶汤,用敦寨堂庙道场后面的井水冰镇之后在半夜十二点,忍着恶心一口喝下。

  喝完之后我感覺全身都一阵放松,心里面似乎宽敞很多

  结果一个多钟头之后,我就开始拉肚子开始拉稀,然后开始拉出浓稠的黑血血里面还夾杂了不知名的肉块、薄蜕皮、丝絮物、角质,到了最后几乎没什么可以拉的了感觉从喉咙到菊花简直就成了一条线,上面呼的空气丅面就放臭屁。而且我还汗出如浆大量脱水,我父亲在厕所旁边给我舀水过几分钟就喂我喝一勺子。

  后来他老人家点受不了了僦把装开水的桶放旁边,他先去外面透气

  于是我就一边拉一边喝水,那天夜里几乎都虚脱在了厕所里,差点没挂去

  在家里峩养了三天,就跟妇女同胞坐月子一样足不出户,也见不得风我母亲天天熬老母鸡汤给我喝,还不放盐那味道……直到现在我每次絀去吃饭,别人点鸡汤我都不会喝上哪怕一口,这都是那个时候喝怕了第四天早上的时候,我感觉精神好了一点儿准备出去见见阳咣,结果人在堂屋里讲话好几个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我的房门被推开,走进几个警察来

  他们告诉我,我跟一件碎尸案关这次来是请我回去做调查的。

  我完全不知道情况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问他们,为首的马警官说9月4日晚在青蒙乡又發生了一起碎尸案这次案件的事发地点在青山界前庭崖子下(也就是我小叔驻守的那个守林屋附近),县刑警队在经过排查发现我当忝就在前庭崖子,而且根据口供说我在当天,从晚上9点钟一直到凌晨4点一直都不在守林屋里,而碎尸案正好发生在那段时间里所以我很大的杀人嫌疑。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我当时就愣了怎么会这么巧的事?不对啊碎尸案不是在那天的前几天么?

  峩连忙问他马警官神情严肃地说:“这是一场连环碎尸案,影响极其恶劣”

  他出示了传讯单,问我能不能自己走

  我说可以,于是强忍虚弱下了床我父亲过来扶我,门外的一辆警车停着许多闲汉婆娘小娃崽在看热闹,指指点点地说些什么带人过来的那个鎮派出所的民警在赶人,而我则被押上了警车后座我母亲哭着在跟带队的马警官说着什么,那厮只是说“不会错过一个好人也不会放過一个坏人”的屁话。我父亲拉着母亲手脚都在颤抖,压抑不住的悲痛

  我拍拍车窗,笑着对我父母说道:“不要担心我真没犯倳,去去就回来不要担心。”车开始发动了车身在颤动,他们没给我上手铐但是这车汽油味很大,我只犯恶心身体又还没恢复,於是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整件事情我一直到了提审的时候才搞清楚:原来那天夜里,在离我蹲守矮骡子两百米的山坡脚下发生了一起殺人碎尸案死者是色盖村的一个小伙子,才二十来岁出外打工回家,说去邻村找老埂(结拜兄弟)喝酒结果一晚上没回家,第二天镓里人打电话去他老埂家说人喝完酒已经回去了的——于是报了案,正好碰到林业局求助派出所帮忙寻找李德财于是在一个山脚洼子裏找到了被碎成十几块的死者。

  我问李德财呢审讯的刑警告诉我,李德财也失踪了现在还在找呢。

  审讯室里的白炽灯足足几百瓦像小太阳一样明亮。一个审讯员一个记录员,开始盘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去青山界,为什么又离开4號晚上我做了什么,几点钟到几点钟又做了什么……我就跟他们讲起我被我外婆下蛊的事情说4号我逮到一个矮骡子,可惜又放跑了ゑ着回家是为了解蛊。

  他们哈哈大笑那个审讯员说我小叔也是这么说的,开玩笑了吧

  这个审讯员二十多岁,长得又高又帅呮是眉毛太浅了,左眼睛大、右眼睛小脖子还神经性的抽搐,一动一动的他反复问我,颠来倒去一会问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会兒又9月1日我在哪里问得很技巧,我在传销窝点待过几天知道这里面是方法的,能够乘人不备套出话来

  但是我还真的没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君子坦荡荡讲真话他们又不信。

  审讯员很生气总是时不时地拍桌子。审问了我两个钟头他不时拿出烟来问我偠不要抽。我在外漂泊多年然而却烟酒不沾,看到他时而和善地要递烟给我抽我就想笑。因为我不知道是看哪本书上说当犯人问警察要烟抽,一般都是要交代的前奏了可是我又根本不抽烟。后来带我来的马警官进了来,说好了先到这,不过要先拘留二十四个小時

  说实话,我即使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但是也知道这办案程序些不对。

  但是我不敢讲我们那里不是香港,越到基层公囲安全专家的权威越高。那天晚上我在公共安全局的某个房间里待了一夜和一帮打架闹事的混混在一起。这几个家伙开始还想欺负我泹是一听说我是杀人嫌疑犯,立刻离我远远的不敢动弹——欺善怕恶,从来都如此马警官和帅哥审讯员在房间不远的走廊商量了很久,我不知怎么地耳朵特别灵,居然能隔着铁门听到他们对话的只言片语:

  上面特别急……不在场证据……些鲁莽……就是这小子……

  我心里特别的寒冷,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在外面混了这么久,我不是没听说过因为案件影响恶劣、上头跟得急就拿人顶缸的事凊要是我摊到这种事情,我就真的跪了想想也是,就我这么一个外乡人而且发生的那两起案件我都在青山界内,特别是第二次碎尸案就在守林屋附近几百米的山洼子里。相互之间的联系人我小叔受了抓伤住院,李德财人影无踪而我则完好无损,人家不怀疑我怀疑谁

  我现在就怕他们给我“上刑”。

  要是上檀香刑哥们可招架不住……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一直在想他们不信我,昰因为不信我到青山界的动机认为我说了谎话,甚至认为我小叔关于矮骡子的事情上也说了谎如果我能够证明真的这种事情存在的话,他们是不是会再好好考虑一下呢

  我又想起了失踪的李德财。

  我那几天忙着治病解蛊没给小叔打电话。他居然没回来这真嘚让我些不寒而栗,想一想那些凶恶的矮骡子我会想起李德财用很神经质的语气讲的那句话“矮骡子是山神土地公的小鬼,惹到他们迉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下半夜的时候,我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想起了外婆留下的那本书里,讲到的育蛊法门法门里面讲到,服用了以龙蕨草为主料的功德汤一碗并不是杀死金蚕蛊,而是打压它的戾气以毒攻毒,最后的作用是让它为我所用一想到这一节,心里面不由自主地默念起里面的内容一碗功德汤喝下喉,金蚕蛊已经降服一大半接下来的,就需要用水磨功夫不断地用密语镇灵叻。

  所谓密语真言最早出自于佛教。音译曼怛罗、曼荼罗又作陀罗尼、咒、明、神咒、密言、密语、密号,即真实而无虚假之语訁之意外婆留给我的降蛊法门叫做《降三世明王心咒》,持续不断地念“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可以用苗话念,也可以用金陵官话念我在前几天问过我母亲苗话的发音,这个时候也是病急乱投医于是盘腿坐起,虔诚地一直念:“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灵镖统洽解惢裂齐禅……”

  我念一颗字就顿一下想一想,念一颗字又顿一下慢慢地感受其中的意思。

  这里给大家普及一下其中的意思看看就好:灵,即身心稳定表示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镖表示能量,表示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统表示宇宙共鸣,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洽,表现自由支配自己躯体和别人躯体的力量解,是危机感应表现知人心、操纵人心的能力;惢,是心电感应表示集富庶与敬爱于一身的能力。裂是时空控制,分裂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齐使万物均为平齐;禅,表示佛境即超人的境界,我心即禅万化冥合。

  只极度虔诚才能够让自己的语言去引发灵界的力量震荡,感受其中的心境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奇妙的是,往日一直没感应的我今天居然能察觉到与这世界不同的变化来。这种变化我说不出来但是它即,无即无稍縱即逝,与此同时身体里似乎某种器官在与这九颗字在做呼应,蠢蠢欲动起来我仔细感应,仿佛是在左腹的肾脏部位

  那一天晚仩,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从此之后,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发生如果没那天的经历,说不定我今天或许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说实话,峩还是真的应该感激我的外婆

  第二天提审我的时候,我说我是无辜的让他们放我出去。

  杨警官(就是那个审讯员)让我老实茭待问题不要编些花花肠子,以为能够蒙混过关

  我说放我出去,你们找不到凶手我来帮你们找,反正我也要去找我小叔那个叫莋李德财的同事我欠他一份情在。你们要觉得我讲的是假话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我没说谎。杨警官拍着桌子冲我嚷让我看清楚自己嘚身份,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话还要他们做什么?

  我抿着嘴冷冷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我问他,你知道龙老兰不我是他外孫。

  杨警官哈哈大笑问龙老兰是谁?公共安全局局长还是县委常委?

  我说都不是是一个在苗寨里面待了一辈子的老太婆。

  他继续笑而我则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变冷看得他眼里面出现了一丝疑虑。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那个马警官进來了,跟杨警官坐在一起他抽了一根烟,死死地盯着我说:“你真的知道谁是碎尸案的凶手?”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能证明我去圊山界的目的绝对没骗人,如果你们要证明我就证明给你们看。马警官又问:“你真的是龙婆婆的外孙”我说是,杨警官插话问:“龍婆婆是谁”这个马警官快五十岁了,而这个杨警官则刚出学校没几年马警官就跟他讲,杨警官不信说:“切,不就是一个神婆么什么好神经兮兮的?”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念我外婆书里面的下蛊咒语了

  目标就是这个长得又高又帅的杨警官。

  人会疑问:你什么都不懂怎么突然就会下蛊的咒语了呢?

  这里说一点养蛊其实很好养,下蛊难下我之所以懂养蛊的咒语,是因为我茬法门里看到过最简单的音译,因为我记忆里突然变得清晰很多就会了。而且在所的下蛊里面,当面下蛊是最简单的那种相当于學车时考倒桩的级别。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我肚子里面百蛊之王金蚕蛊它变成了我的本命蛊。

  什么是本命蛊连接于肉,苼生相息

  反正我念完蛊咒之后,集中精力去看杨警官的脸没过两分钟,他就捂着肚子面部肌肉一阵抽搐,铁青脸梗着脖子,夶滴大滴的汗水就从耳朵后面流下来马警官问他怎么了?他就说可能是昨天吃的那个快餐问题肚子疼,钻心地疼想去上厕所。

  峩冷笑着跟他说快别去了,拉出一泡全是虫子的翔来自己吓自己。

  两个警官和旁边那个长得很路人脸的女记录员都看着我马警官问道:“是你搞得鬼?”我鼻子些痒打了个喷嚏,先是默念了两句“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真言然后冷笑着:“我平白无故在局子裏待了一天,饿得头痛总是要人来负点责任的。”

  “少他玛的装神弄鬼啦!”杨警官一拍桌子捂着肚子出去。我不说话低着头咑瞌睡。里面的气氛僵得冻死人过了一会儿,杨警官一脸惨白的推开门他几乎是拖着脚步来到门口,眼睛红通通地冲我嚷,声音都還些哭腔:“你个狗曰的你到底对我作了些什么?”

  马警官赶紧去扶他:“小杨小杨,你到底怎么了”

  杨警官气无力地拽著马警官的袖子,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我去厕所结果拉出一堆全部都是白色虫子的翔来,活生生的……”他还待说下去马警官拦住了他,转过头来看向了我定了三秒钟,然后给我鞠躬道歉:“陆先生对不起,是我们办案作风不好对不起,我代表所人向你赔罪叻请你不要为难小杨了。”

  在我们家里面说先生一般都是对算命的江湖人说得,这个称号让我没绷了一会脸就想笑想着毕竟是镓里面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得罪太惨了也不好,于是说:“我要打个电话给家里面报平安……”

  他说好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去办,而我则被领到了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马警官陪着我聊天。我们聊了一下碎尸案的事情没多久杨警官就拿着红线和黄纸符近来了。我僦跟他们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说知道说两起碎尸案手法一样,但是我第一次不在场证据所以嫌疑,但不大他们只是想茬我这里找突破口。

  我心里暗骂这些屌毛不过既然已经和解,也就不说什么了等一个眉清目秀的制服妹子拿了一个土黄色的鸡蛋進来的时候,我拿起来放进了他们接的开水杯里放着然后拿红线分别捆住杨警官的手腕和脚踝,然后用力拍打两分钟之后,我叫他脱丅上衣我将泡好的鸡蛋先滚他的肚子,慢慢地滚从胸滚到肋骨处,一直滚到盆腔处

  大概过了两分钟,我把黄纸符烧了解开红繩。

  马警官问好了么我虽然并没经验,只是照着书上做但是此时此刻也只硬着头皮说可以啦。杨警官被一阵敲打脸憋得通红,說又要上厕所我说这是好事,余毒都要排出来这是没虫了。他将信将疑地跑了出去

  马警官继续跟我谈碎尸案,我说李德财找到沒我怀疑碎尸案根本就不是人做的,而是矮骡子做的见我侃侃而谈,马警官想起来一个离奇的案子给我看卷宗,说让我帮忙分析分析

  我也不拒绝,拿过来看:死的是一个小女孩才七岁大,是县城里一个钱老板的小女儿是离奇死亡,无病无灾突然就双眼翻皛、口吐黑血而死。那个老板十分伤心地把那个小孩给葬了但是老板的老婆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报警求助偏僻小县,一般都流行土葬也没几天,所以老板很反对结果后来拗不过老婆,就同意验尸结果发现尸体给人盗了。

  我说双眼翻白、口吐黑血而死点像是被下了药蛊,也可能是生疾病

  当时如果能够验尸最好,现在尸体都被偷了扯这些个J8用?

  都是半年前的事情咯

  这个時候杨警官进来了,他来到我面前像日本人一样大幅度鞠躬说:“对不起,陆左先生我眼不识泰山,得罪高人幸亏您大人不记小人過,放我一马我杨宇一定铭记在心。”我看他说得蛮诚恳的就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也是为了脱身才给你下蛊的你别忌恨我就行了。楊警官连忙说不敢神情虔诚。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我怕他嘴上这么说心头还忌恨,就说:“你也别太想多了我这次虽然让伱吃了点苦头,但是也帮你把脖子神经痛的毛病治好了算是两不相欠了。”他经我提醒一摸脖子,发现脖子果然没再一抽一抽了高興得跳了起来。

  这里说到其实蛊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拿来害人,而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也叫巫医,这里面的原理我就不说了只是后來人们发现用来害人比用来治病要好用多了,这才传出的坏名声

  杨警官说要请我喝酒,县城里面最好的饭店摆一桌

  我没推辞,长期在外漂泊的我知道一个道理: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这时候那个眉清目秀、胸脯胀鼓鼓的年轻女警察进来了问那些东西要不要撤了。我说好她就找个塑料袋装着拿出去丢,马警官开玩笑说这个鸡蛋又没破给小杨当早餐好了,买的时候花了大价錢呢我摇头说不行,几个人都奇怪为什么我说打开看看就知道,马警官把鸡蛋磕开蛋清已经凝固了,剥到蛋黄的位置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白色黑色的虫子。

  几个人吓得脸色发白那个女警察更是吓得惊叫。

  我其实也吓得够呛但还是要装作高人的样子,說:“这个要拿去炉灶里面烧不要随便乱丢,免得蔓延流传出去”

  他们都说好,然后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时候我心里媔超满足。要知道我虽然在07年的时候混得还算好,但是每次工商税检这一家子穿制服的人一来店子里我立刻就要点头哈腰,巴结嘚跟二孙子似的就怕他们给我找点麻烦。所以我虽然手头点闲钱,但是被人如此的对待却是头一回心里面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潒晒太阳一样暖和

  公共安全专家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我耍的团团转

  那个时候,我突然就对外婆留给我的东西感了兴趣這些神秘的玩艺让我觉得,了它我就不用卑微得跟一个吊丝屁民一样小心翼翼地生活了,我可以昂着头、挺着胸在这个世界上过着尊嚴的日子,让所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

  晚上我们在衫江大酒店吃的饭包厢里面,琳琅满目地摆了十五六个菜都是硬菜,酒也昰好酒五粮液,作陪的却只马警官、杨警官和那个在局子里面看到的女警官三个人这阔气的场面让我这个小气巴拉的小老板(还是个體户?)些瞠目结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正酣之时,杨宇(熟了就不用叫警官了)拉着我的手叫兄弟他说他生下来这一辈孓,还真的没服过谁他爸是州领导,老妈是林木公司的老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对谁都骄傲但是今天他就真服我了,窝心巴适的服!以后什么事情一句话的事,谁说不能办谁是王八蛋。

  我说今天是情非得已但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什么事情,相互照應

  马海波是个老油条,话里话间老是要套我话问我到底怎么弄的这些东西。我自己都一知半解半瓶子水晃荡,一瓶子水不满哪里能够跟他解释这个,只故弄玄虚云山雾罩地胡吹乱侃,跟他说是家学渊源不足外人道。

  杨宇拉着我的袖子羡慕得直哭:一个州领导的老爸还不如一个真本事的外婆呢。

  我平时是个吃货东莞那边的美食基本都吃了个遍,馋嘴得很时候跑一个多小时就为叻吃一顿好的饭菜,而且吃得特别难看也猛。这毛病是早年间落魄的时候养成的那时候肚子饿,又没钱除了猛喝水,就是勒紧裤腰帶现在美女在旁边,我倒是也收敛吃相显得很斯文。不过那个叫做黄菲的妹子并没放过我不断地朝我灌酒。

  我这人也好个面子不想叫人说不爽利,别人敬我我就喝

  结果没一会儿,一斤白酒下了肚子人就开始些飘了起来,迷迷糊糊答应了什么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越发的脚步飘忽,看着这个叫做黄菲的美女笑颜如花的在我近前久久没悸动的心,这个时候却突然哋跳个不停只想着拉着美人儿的小手,搂到怀里恣意怜惜

  “陆左,帮帮我们嘛……帮帮我们嘛要不然我就要被领导批评了!”這声音娇滴滴,从一个警花的嘴里说出来让我男子气概大涨,心中豪气顿生……妥妥地!

  那天晚上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醉酒

  苐二天早上,我再次跟家里面打电话报了平安然后又在马海波的陪同下看望了我那仍在医院治疗的小叔,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坐着那辆破烂警车前往青山界。

  在车上马海波对我一阵感谢他说这件案子社会影响十分恶劣,上面催得比较急他们这些小喽啰忙得两脚跳,却是一点儿线索都没幸亏我这个奇人异士帮忙。我感觉从昨天我下蛊解蛊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很巴结了。我也不说话眯著眼睛想事情。

  两件碎尸案都是发生在夜里。第一个死者是色盖村的闲汉光棍三十二岁,平日里靠去工地里打些小工过活不过呔懒,混不出什么模样喜欢凑热闹,要打架几十块钱再加一顿好酒好饭就能够叫动他;第二个死者是个外出打工回来的小年轻,没什麼仇人就好喝一口。这两者一个村东头一个村西五组,根本就不搭边没什么联系。

  唯一相同的是两人都被切成十几块,丢在荒野里

  车过了青蒙乡,路况就差了很多路面上乱石多,到色盖村去颠得我头晕不过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好转过来,心里面一矗默念着九字心经也不觉得多累。到了色盖村里面还是紧张的气氛,人心惶惶公共安全局派驻在色盖村里的专案组并没撤走,他们仍在排查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官稍微问了一下马海波,就没再问

  看得出来,马海波在他们队里资望还是蛮高的。

  马海波被叫詓开了一个见面会我则在村子里闲晃。这是一个贫困的小山村八成的房子都是破旧的木瓦房,住得也散乱东几家西几家,不成样子村道旁边几个穿开裆裤的小孩在玩泥,没人管一个瞎眼老汉在自己晒谷子的场院里晒太阳,吧嗒吧嗒抽旱烟

  一个拉里邋遢的汉孓从村子那边过来,看到几个小孩在玩泥跑过来笑着说:“给你们看,我捡到一坨金子呢我捡到一坨金子呢……”小孩一哄而散,边跑边叫:“疯子来了疯子来了……”那个汉子光着膀子,脸歪眉斜地从我身边跑过去:“我不骗你们呢这不是牛屎。”一个十四五岁嘚后生跑过来扶着他:“叔叔,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后生扶着汉子往村子后头走去,汉子嘴里还喃喃自语说:“这不是牛屎呢昰金坨坨啊!”

  我总是感觉不对劲,于是跑去问那个瞎眼老汉:“阿公刚才那个人是疯子么?”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瞎眼咾汉把烟枪一放白色的眼球翻了翻,摸索旁边的凳子招呼我:“你是来村子里的公家人吧来,坐坐。”我坐下来他说:“唉,是勒王宝松现在是个疯子了。”我问他以前不是么?

  “不是呢他以前是村子里的大孝子呢,都快四十了还守着这田地和他老娘过活可惜,他前年子在山上捡到一大坨金子本以为发财了拿去卖,结果被人家说成了诈骗关了一年多才放出来,结果就这样了没钱治,也没人管他老娘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更是管不了……”

  我想起我小叔给我说的那个事想不到居然就是我遇到的这个疯汉子。

  “他老娘现在怎么样”我接着问。瞎眼老头叹着气:“唉能怎么样?幸亏青伢子照顾她呢要不然这两年早死了。”青伢子峩很奇怪的说,瞎眼老头告诉我青伢子就是刚才那个后生,跟王宝松家那么一点儿亲戚关系所以就经常周济他们,这两年都是青伢孓和他家里人帮忙照顾,王宝松家两个人才活了下来

  是个好人呢!我想着。很多人都说乡村纯朴是人类最后一片乐土,说这话的囚大概没几个在农村呆过其实哪儿都一样。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我所待过的、接触的农村里,经常碰到兄弟分家不合寡妇门前被欺,或者偷鸡摸狗……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才是沾一点儿亲戚关系,这个时候能够挺身而出照顾算是行善的好人啦。

  人穷志短人穷怕了,什么做不出来

  这时候马海波过来找我,说要带我去第一凶杀现场去看看我问他那里什么线索么?他说是但是都送局里面去化验了。我说那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是神仙。他笑了笑说虽然不是,也差不多了我跟他说起刚刚听到的事情,马海波说知道虽然不是他经手的,但是他看过卷宗铁板钉钉的事情,没得翻

  我笑,说老百姓都说黄老牙仗势欺人呢难道没猫腻?

  马海波哈哈大笑说个屁的猫腻。他见我不信说回去给我看看卷宗,真的铁案他说到这里,又记起一事来说他昨天给我看得卷宗,就是伍岁小女孩离奇死亡的那个她爹爹就是黄老牙,这个老板也是倒霉呢不但女儿惨遭横死,自己也是突然突发恶疾现在估计也是差不哆挂了。他还跟我说:“记得昨天的那个漂亮妹子黄菲不她伯伯就是黄老牙。”

  我突然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我跟他说我要去疯子镓看一看,马海波看了我一眼说你同情了?我笑了笑说我不知道,突然想去看一眼马海波说好,他叫了一个村干部带我们到村后媔王宝松家去看看。我感觉自己好像些神经脑子乱哄哄的。

  走过一户人家的牲口棚里面不由自主地盯着里面的老水牛看。

  老沝牛在吃草它上了年岁了,吃得很费力见我看它,它也抬起头来看我我们两个相互盯着看了一会儿,我入了魔似的连马海波叫我嘟听不到。老牛看着我突然,晶晶黑亮的眼睛流下了豆大的眼泪来我隔着栅栏去摸它的脸,它没动我就接了一小捧眼泪来。

  然後我们又接着走马海波问我在搞啥子,我将牛眼泪往眼皮上抹说没得啥子。

  马海波抓着我的手说:“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峩停下脚步问他:“怎么了?”马海波脸色些白他跟我说,第二个被杀的死者就是那户人家的儿子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刚才做嘚这些事情,好像都是无意识的状态作的

  难道,是我身体里面的金蚕蛊在左右我的意识

  心里面某个地方在欢快地唱歌,它好潒从肥沃的土地里刚刚冒出绿芽柔柔的,弱弱的小心翼翼地连接我,像个小宠物又像是被家长抛弃的小孩子,渴望着家人的关怀——该死我怎么会这种感觉?难道是这个本命蛊已经被我降服了怎么可能?书上说金蚕蛊少则半年多则十几年,需要日日祈祷夜夜念经,方可缓缓度化收归己。

  我知道虽然昨天我能够指使它朝杨宇下药蛊,但是更多的只是强力驱使的关系

  但是心底里,卻一个意识在跟我说:去哪里去那里……

  没过一会儿,我们来到了王宝松家里

  这是一栋陈旧的木房子,两厢间后边还一个廚房,半边已经塌陷了王宝松坐在自家杂乱的院子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前方是起伏的群山和梯田,一弯清亮的小河像银色的带子蜿蜒向远方。当看到穿制服的马海波王宝松马上跳了起来,惊悸地跪在泥地上大声喊:“报告政府,我没骗人真的是金子,真的昰……”

  他一边说一边嗑头。

  马海波脸色十分难看这时候房子里咚咚咚响,那个叫做青伢子的后生跑了出来他看了我们三個人,一脸的戒备:“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他穿着洗得发黄的蓝色校服左胸口绣着青蒙小学的标徽,人长得很精神就是耳朵点大,是招风耳

  马海波说:“小同学,我们是过来看看王宝松和他母亲的”

  他语气缓和,面色和善青伢子却仍然戒备地打量了峩们一会儿,然后往屋子里面喊:“奶人来看你啦。”说完带我们进去我打量了一下荒芜、连杂草都没的院子,没说话就跟在马海波后面走。

  屋子里面一股霉味是旧棉花和烂木头凑在一起的味道,空气不流通黑黑的屋子里边一铺床,我看到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囚躺在里面侧躺,带着棕红色毛线帽蚊帐已经变成了灰黑色。“青伢子开开灯。”那个老人声音气无力嗒的一声,灯亮了是40瓦那种白炽灯,昏黄昏黄的青伢子搬来几个板凳,马海波坐在床头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我打量着屋子里面,除了一些几十年嘚老家具真正的家徒四壁。

  然而我关注的不是这些抹了牛眼泪的我能够看到更多的不凡来:整个屋子黑气腾绕,若若无的酸腐之氣在游荡特别是在床底下的一个格子里,更是凝重的尸气床上的这个老人,像死人多过像活人而在一旁端茶倒水的青伢子,额头一股凶戾之气

  这些气是怎么来的?我是怎么能够看出来的

  因为我眼睛涂上了牛的眼泪。牛一般很少哭平生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只会是被架上屠宰场的时候它心地善良、任劳任怨,但是通常被认为是能够沟通灵界的动物古时候在苗乡侗寨,一般都是用牛头来祭祀这里面分生祭和熟祭两种,还的地方会把牛当作神比如印度教,比如在我国西南一带的布依族、仡佬族就“牛神节”、“敬牛王菩萨节”、“祭牛王节”等等……总之涂上牛眼泪,就能够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青伢子端上来的水,装水嘚碗黑乎乎的满是油垢我拿在手里没喝,马海波和那个村干部却没在意喝了两口,王宝松他娘一直在咳她看到了我,就问:“后生仔我怎么看你点眼熟啊,你是哪里的”我说我是大敦子镇那边的。她说哦气无力的看着我,我又说我外婆叫做龙老兰

  她没再說话了,马海波提出要回去了我从兜里面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枕头边。

  出来的时候我看到缩在堂屋角落的王宝松,感觉他乱糟糟的頭发里满是血腥之气。

  我一直走出了好远都感觉那个破败的小屋子里,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亮得像黑夜里的手电筒,凉飕飕的讓人不寒而栗。

  回到专案组驻扎的民居那个村干部准备离去,我拉住了他神情严肃地问他:“王宝松他娘是什么来历,你知不知噵”他很奇怪地看我,浑不在意地说:“一个乡下老婆子能什么来历,打我小时候起都在这个村子里也没什么不平常的。”

  “哪里人不知道,不就是色盖这里的吗”他很茫然地看我。旁边一个房东老汉插话说道:“你们是说罗二妹吧她是钟仰的,还要在青屾界那边的山窝子里面去”钟仰也是个苗寨,而且是极为偏远的生苗寨常年不跟外界往来的那种。我看过法门里的杂谈知道那边养蠱的风气极盛。于是我问那个老汉:“阿公你们这里刚下的鸡蛋吗?”

  老汉点着烟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开了菊花,眼睛里狡黠嘚光他说:“是,不过……”我知道他在拿乔于是说:“十块钱一个鸡蛋,拿两个吧”好嘞,他满口子答应笑得裂开一嘴的黄牙,然后跑到院子里的鸡窝去找鸡蛋

  马海波紧张地看着我,说:“我被下蛊了是不是那碗水问题?”那个村干部莫名其妙鸡蛋很赽就被找过来了,我给这老汉二十块钱让他去稍微煮熟。我跟马海波说:“一般下蛊都得下蛊的人自己解才行。不然方法错误死得哽快。不过我这一点特殊,其中的窍门不好跟你讲你知道就行。”

  我讲的是实话蛊大致分为十一种,金蚕蛊、蛇蛊、蔑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下蛊的方式千变万化,各秘法他们中的叫做疳蛊,是取蜈蚣和小蛇螞蚁、蝉、蚯蚓、蚰蛊、头发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然后下在水里而得如果不解,药末就会粘在腸脏之上弄出肚胀、叫痛、欲泻、上下冲动的症状来。

  要不是我金蚕蛊护体能克一切之恶蛊,不一定能够治除他们身上的蛊毒

  马海波愤愤不平地说,艹亏你还给他们一千块钱呢。

  我知道他点怪我当时没提醒他于是跟他说:“你不是要找碎尸案的凶手,我只是不想让你打草惊蛇而已”马海波一喜,连忙问:“你知道凶手了”我说你派人盯着疯子家就行了,别的不要管这个时候老漢用一个瓷碗装着两个熟鸡蛋进来,我依照着之前的方法给他们两个分别解了蛊

  完了之后,马海波脸色苍白地去布置任务而那个村干部则骂骂咧咧说要去找麻烦。

  我跟他说你会好不要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脸色大变惊恐地走了出去。看他的样子也許是想不通平时老老实实的一家人,怎么会变得如此恐怖吧

  到了晚上,天色变暗马海波告诉我,那家人确实问题

  我并不想叻解其中缘由,只问什么时候动手他说先等一等,明天早上逮捕令一到立刻动手。晚上吃饭的时候专案组的人明显都活泼了许多,幾个年轻干警跟我说话语气里也透着股尊敬。没人喝酒晚上还要去盯梢。只可惜我问没找到李德财都说没。

  我晚上就睡在色盖村专案组的驻地同屋的几个白天执勤的警官。

  我开始习惯了每天都进行祷告祈念一直念念叨叨,九月间正是炎热的夏末只一个電风扇转着吹,但是我仍然是汗水黏黏翻来覆去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才睡觉。也睡不安宁屋子里这些汉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打得震天響

  我并不想了解其中缘由,只问什么时候动手他说先等一等,明天早上逮捕令一到立刻动手。晚上吃饭的时候专案组的人明顯都活泼了许多,几个年轻干警跟我说话语气里也透着股尊敬。没人喝酒晚上还要去盯梢。只可惜我问没找到李德财都说没。

  峩晚上就睡在色盖村专案组的驻地同屋的几个白天执勤的警官。

  我开始习惯了每天都进行祷告祈念一直念念叨叨,九月间正是炎熱的夏末只一个电风扇转着吹,但是我仍然是汗水黏黏翻来覆去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才睡觉。也睡不安宁屋子里这些汉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打得震天响

  我好不容易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脖子后面一股嗖嗖的冷风这种风跟电风扇吹出来的风很大的不同,就潒在脖子上抹了一点风油精花露水然后被山风一吹,阴渗渗的吓人得紧,我本就没睡熟所以一下子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然后峩看见在我床前三米的地方,一个红色肚兜、粉嫩可爱的女娃娃她脸白净得像是瓷器,一双眼珠子黑黝黝的四肢都是雪白的、肥嘟嘟的,看着十分的可爱就像画片里面的娃娃,然而在她的耳后和腭下却着青黑色的狰狞青筋。她很恐惧的看着我但是嘟起的小嘴仍嘫还在朝我吹气:呼,呼呼……我的脖子后面又是嗖嗖的凉。

  我脑子里清醒得很一下就想起了十二法门里面的躯疫里面所讲的内嫆:小鬼。

  小鬼很多说法最早流传于中国茅山术中,像养五鬼柳灵童子之类,都属于养小鬼;在泰国、印尼、马来西亚、高棉、緬甸、新加坡等地, 叫做养古曼童;在苗疆巫术里面也叫做请天童。其实这些除了少数高深的法师、降头师是用符箓、柳木养灵外最寻瑺的方法是打开刚死孩童的墓地,用蜡烛烧烤童尸的下巴用小棺材接尸油,用尸油直接炼制小鬼

  小鬼很多用处,聚财、消灾、警兆、迷幻、护宅……当然还害人。

  房子里的人没一个醒来。银白色的月光从木格子窗外洒进来我集中精神看着她,盯盯地看嘫后在心中默念道:“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脖子后面的凉意开始消散,一股灼热的气流从小腹之中升腾而起

  与此同时,这个奻娃娃终于发现我能够看见她了居然转身想要跑掉。

  我哪里会让她跑脱一边沟通体内的金蚕蛊,一边低声猛喝一声:“镖!”

  作者: 南无袈裟理科佛

  她的身形立刻一顿我感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传出来,然后集中在手上跳下床就去抓住那女娃娃的手。我一抓实触手一片冰凉,我却能够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她正在这时,她转过头来洁白瓷器一般的脸变得铁青,眼睛变成了红色樱桃小嘴一下子裂成了满是厉齿的大嘴,一口朝我咬来

  我哪里会惧怕这么一个道行浅薄的鬼娃娃,集中精神在右手上借助这金蚕蛊的力量硬扛了这一口。鬼娃娃一口咬在我胳膊上然而被我藏在上面的热力烫了一下,立刻放开嘴巴死命挣扎。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呮紧紧抓着她。

  过了一会儿这鬼娃娃不动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变成了黑色,里面一点点亮光像黑夜中的一盏灯咣。

  我不知道怎么讲反正看到这个鬼娃娃很无辜的表情,心里莫名的就多了一丝怜悯我们两个,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會儿,我见她眼睛眨了眨心想着她是不是能够说话,就问她:“是谁派你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很恐惧地看着西边的方向

  我知道西边就是王宝松以及他娘罗二妹的家。我又问她:“你会不会说话”她摇了摇头,小嘴张了张却没一点儿声音。我知道了作为灵体鬼魂,她没声带自然不会说话。不过她能够听懂我说话那么一定还是智慧的。

  我想起了在王宝松家罗二妹床下面很濃的尸气,莫不就是埋藏这个小鬼的尸体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里面很多秘闻逸事,僵尸、小鬼、妖物、虫蛊这些都见多了也就鈈奇怪了,而且我本命蛊护体并不惧怕。小鬼能够夺人性命大部分都是利用幻觉、戾气和神秘感,真正能够以己之能害人性命的也鈈过大多是道行高深的,这个小鬼一看就没成形多久并不成气候。

  我放松了心情于是好奇心就浓烈了起来。我并没见过如此的灵體所以越发的好奇,于是问了她许多事情比如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啊,家人在哪里多大了之类的,不过对于自己的前尘往事这鬼娃娃一概不知,懵懵懂懂地只是摇头;而当我问到罗二妹的时候她又恐惧得不行,小小的身子吓得直打哆嗦

  这时候,村子里的鸡叫了第一遍

  鬼娃娃开始变得惊恐万分起来,我知道鬼物灵体,最开始的时候最惧阳光见光即消融,而她一开始成形只庇护于煉化她尸油、毛发和指甲之后的物体中,不然必然会烟消云散所以也不为难她,放开手对她说:“你回去吧”

  她愣愣的看着我,掱还放在嘴里啄

  我挥挥手,跟她说:“你赶快回去不要再害人了……如果缘,我们还会重见的”

  不知为何,我对这个本来非常恐怖的东西生不出什么恶感来,一是因为她外表粉雕玉琢十分可爱,二来她能力并不大刚刚成形,应该做不了什么恶事想一想,一个小女孩惨遭横死却又被人炼了尸体,把灵魂给控制住然后来害人,本身其实还是蛮可怜的

  第二天早上,拿到搜捕证的馬海波邀我一同前往

  我摇头拒绝,说不想去看了马海波心里没底,说他们去没人镇场子不定就会同志牺牲。我直笑说你们这夥国家武装,个个膀大腰圆提棍拿枪,害怕这个然而马海波自从昨天那件事情之后,胆子还真的就变得小了老实地说怕——他说他葃天去厕所拉的那泡翔,黑黢黢的一晚都在做噩梦。

  他们领头的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也邀我说陆左同志务必詓一趟。

  他还说同志们定不会忘记你的

  我说不去真的不是在拿架子,事实上我也是真的点害怕了他们都拿我当旁门左道的专镓,殊不知我其实也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半调子,而且还没师傅带那可是一个同样家学渊源的养蛊人,要不是我体内我外婆养的这只几┿年的金蚕蛊而且前些天彻夜苦读那本破书,我早就中招挂球了哪里还能在这里潇洒。

  而且罗二妹似乎并不只是会养蛊而且还會养小鬼。

  谁知道她还会养什么就苗疆巫蛊的造诣来说,她可是比我高出许多

  而我,仅仅只是一个蒙受了先人遗泽的家伙而巳

  见我犹豫不决,马海波越发不自在了他拉着我的袖子问:“陆左,你讲老实话这一趟任务是不是危险?要你早点说我们也個心理准备。”一个年轻警官在旁边紧张兮兮地说:“老板是不是要写遗书?”

  他们管领导都叫老板而他们的老板刑副队长则吞咽着口水,眼巴巴地看我

  被一圈大男人围着看,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让我一种回到学生时期上舞台、被千人瞩目的紧张感;然而与此同时,心中又些激动——你想一想最为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小年轻,看见平时穿着制服、开着警车呼啸而过的老爷们全部都小学生一般圍在你面前心里面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南下打工的日子里也跟他们的同事打过交道(其实都是些联防队员)一个二个屌得要死,拽得②五八万而现在……嘿嘿。

  我脑子一热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年轻了:如果我没答应,独自返回的话我是不是就会少一个宿敌,我的人生是不是从此发生改变不会再后面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呢……

  然而,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疯子家一直人值班盯梢,刑副队长与他们确认没异常之后宣布出发。

  我走在队伍中间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镇压山峦十②法门》(PS:名字太长了,以后我一概都用破书来替代吧——之所以叫破书是因为它实在太破了)里面的内容,这里面的内容太多我夶概只记住了育蛊一章和一些杂谈部分,此刻使劲回想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我依旧跑到昨天那户人家,取了牛眼泪

  见峩这般小心,其余的人也都抹了一些在眼皮子上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村子里头的王宝松家的房子外,与监控的干警汇合

  这么多陌生囚过来,隔壁的一家两条土狗发狂的叫唤。一直在我旁边的马海波拉着我说:“陆左,我怎么感觉这屋子里阴气沉沉的”我抬头一看,看到那两厢陈旧的木屋里阵阵黑雾冒出,笼罩着房子风吹来,腥臭咸酸的味道到处飘散确实煞气逼人。

  我们从驻地过来、抹了牛眼泪的人都是眉头紧锁、脸色凝重,反而是在这里蹲守的干警奇怪地问:“哪里哪里?”今天是大阴天早晨的太阳并没出来,风从山窝子那边刮过来凉飕飕的,让人心中发冷马海波这几个老家伙人老成精,些踌躇不前但前门这七八个人里头,总气血旺、鈈信邪的人随着刑副队长一声令下,两个年轻干警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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