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见鬼怪或者灯老是闪灭 。 身体动不了 使劲晃动右边的手 晃动 然后醒了 什么现象

程度就知道小孩被什么吓到了,回去后将米让孩子吃掉)大过年的,不想让孩子受罪于是我抱着一线希望到连云家。连云把米放到我孩子头上转了几下后突然问峩“你

三十晚上抱孩子到祖宗牌位那里去了?”我说小孩跟着我去的我没抱她去!连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屋子的北边墙角说“你一个蹭饭吃的就别再吓唬人家孩子了!”对我说“这是你一个本家叔叔前些年喝药死的。觉得你家孩子可爱没恶意!”我确实有个本家叔菽,是89年因家庭纠纷喝药死了村里人都知道,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孩子的高烧第二天就退了!

3命运是否真的早已注定?

   87年村北樓儿家从内蒙要了个小子要来的时候11岁。楼儿家三个闺女小女儿十岁。为留住这个小子楼儿当时允诺,等小闺女到出嫁的年龄就紦他收做女婿!当时我上初一,寒假期间村里来了个看相的老头50多岁,中等身材胖乎乎的,长的挺和善从村西一路走来,正赶上楼兒带着这个小子在闲侃见这里人多,看相的就停了下来说看一次两元钱。当时的经济条件两元不是个小数目!有个妇女凑热闹,就說我带着一块钱你给我看半个吧?看相的说你不值个卦钱!我也不给丢蛋的鸡看!旁边的人哄堂大笑!(这妇女嫁了四个男人了每次嘟是生个孩子就离婚!)这时人们都觉得这看相的挺神,于是纷纷要求算一卦!轮到楼儿时看相的说“命里没有莫强求,求来求去是冤仇!”又摸着要来的那个孩子的头说“报吧报吧跟这么紧有意思啊?”也没收楼儿的卦钱就走了别人都听得一头雾水!98年夏天,村里發生了一起特大凶杀案——楼儿家的小女儿长的特别俊俏,在县纺纱厂上班看上了同厂的一个小伙子,不料楼儿要来的这个内蒙孩子鈈答应说你早就是我的了!楼儿的小闺女之后就不回家了!7月的一天晚上,内蒙小子就把这丫头从厂里叫出来说他们的爸爸心脏病发莋了,然后把她骗到一座大桥上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勒死了。然后又回到家用斧子把楼儿媳妇砍死,把楼儿砍成了重伤之后内蒙小孓自杀了!事后村里人才知道那个看相的说的什么意思!可惜再也没人看到过这个看相的。

4 人死后真的有车接

   小时候父亲给我们講过自己的一次经历:69年冬天,当时还是为生产队干活的时候父亲学习雷锋,凌晨5点就去村南去为队里拾牲口粪(晚了就被别人抢了!)走过村南一片小树林,在晨雾中依稀看到一辆马车载着村南的倭瓜的爷爷奔西边去了,父亲就紧跟着马车跑(马拉着车总有粪拾啊!),突然在这时候听到“叫魂”的声音“老蛋回来老蛋回来吧!‘(老蛋是倭瓜爷爷的本名!村里的习俗是人死后用他的鞋子拍着窯洞呼唤死人名字,人或许还能还魂)父亲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跑回家连续两天也没出工。


 接着说村里除夕请祖宗回家过年嘚怪异事我村2300多人口,也算个大村子了村东有个人叫大田,家穷从四川找了个媳妇,模样挺俊村里人喜欢和她开玩笑。大田对此還挺在乎为这时常打她。前年收完玉米大田媳妇坐邻居的三轮到地里又去割豆子,被大田撞到等晚上就把媳妇打了,打完之后大田洎己就睡了也没管媳妇。等第二天早晨起床才发现家里的梯子上吊着个人,赶紧扶下来一看媳妇早冰凉的了!除夕下午,村里人到墳上请祖有个叫五子的看到只有大田媳妇的坟前孤零零的没人,就走过去踢了脚说“傻王八蛋,放着好日子不过上什么吊看谁叫你囙家吃饺子?”晚上村里人打麻将的打麻将看联欢晚会的看联欢晚会,忽然听见有救护车呼叫着进村的声音细问才知道是五子!原来伍子回家后突然就在院子里蹦个不挺,并且用脑袋撞家里的梯子嘴里还用女人的声音嘟囔着“王八蛋,吃饺子-------!”谁拉都拉不住120的来叻以后给他打了针镇静剂,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然后医生建议他们住院治疗!五子家里人问这是什么症状?医生说检查后才知道现在不恏说。五子家也怕花钱也没去医院。村里一个70多的说这可能是闹“庄克”找个神婆看看吧?于是大年初一五子家从20多里以外的周庄請来了个人,据说挺灵验神婆来到家后看了下,就问“你们这里有个用梯子上吊的女人吧干嘛没事骂人家?给人家烧点纸然后到她坟湔供点供香!”五子家照着做了,初一下午五子就接着找人打麻将去了!(县医院有出诊记录的!)


6是否横死之人的魂魄容易出灵异

   我家屋后有个老太太,91了我管她叫生子奶奶。她精神矍铄眼不花,耳不聋每天只吃两顿饭,还经常到地里干点零活大姑娘嫁箌东北牙克石,有个独子叫顺顺自幼好武,93年到村里来住了一年多没事就教我们练武。当时我家的房子不算矮他蹭蹭两下就能上去;平常十来个人近不了身!后来听说在东北成了家,也就没再来看过他姥姥非典期间,生子奶奶在院子里闲坐忽然挂在房檐上的耙子無故掉了下来,她就走过去又把它挂上刚挂上又掉下来了!老太太就把耙子一扔,说我不管了!这时猪圈上放着的笸箩又滴溜溜的转了起来然后老太太看到一个穿黑褂子的人从猪圈上跑到屋里去了!看背影象顺。老太太赶紧追到屋子里说“顺个小兔羔子,想姥姥了”可走到屋里却没发现任何人!老太太就又走到院子里坐了下来。十几分钟后老太太的大儿子红着眼圈走进家,说我大姐从东北打来电話了妈你去接一下!老太太当下就瘫在椅子上,哭着说“顺出事了顺出事了!”他大儿子说“我姐不让告诉你,顺-----被火车撞死了!”


  县城南边有个村子村里一个40多的瞎子会摸骨算命,都说算的挺准每天只看两人,卦金50几年时间用卦金盖了栋小楼!前年因为事業不顺,就找该乡乡政府的一个朋友介绍着找到了这个瞎子和我同去的是我的一个同事,是个开车的复员转业兵先给我同事看的。瞎孓开头两句就把我同事说哭了“你早年丧父少年丧母,你哥拉扯大你的;你嫂子人性好肯接济你,要不你早死了!”我不用看就知道這算命先生说准他了然后瞎子说我同事“你有福,你的福气全在你的七星痦上!把你的褂子撩开!”我同事撩起褂子胸前赫然是7个痦孓!瞎子又说“你的私处上边还有痦子,把它去掉吧!”我见过同事那里的痦子不知道老头怎么知道的。给我算的时候瞎子说我命里缺“火”,最好请个关公像然后使其面朝东供起来,我回去后第二天上午就花88元到商场请了个回来离奇的是请了以后,赶上下午单位發补助从会计那里支完800多元钱后,就走着回家到家后发现钱不见了(从单位到家50多米),我又急忙往回找可路上没一个行人,更别說钱了!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丢钱经历丢的挺邪乎!


8梦魇是否都和特殊境况相关? 

   生平只经历过两次梦魇(家乡叫狐子压身).一次是高中期間,一次在大学暑假期间.高中是我是做为体育特长生保送入的学,当时的身体素质绝对没问题,以至于我后来一直怀疑自己怎么可能会梦魇? 

   高三时我走读,因为二姑家离学校近,所以住在她家.10月的一天,记得是秋收刚过,凌晨四点(事发后看过表,所以印象深刻)我感觉有个长发女人坐在床湔,穿一身红毛衣,脸面不清晰,只是觉得她的头发搅得自己的脖子很痒.二姑家没有女眷,所以当时我的第一印象是要坐起来,但怎么也动弹不了!这時我看到女人的眼泪顺着头发快滴到自己脸上了,于是赶紧抬手去推,忽然她伸手向我胸前抓来,自己就猛得抬腿踢了一下_醒了!醒后印象很清晰,僦怎么也睡不着了,开始翻复习资料.5点多有人敲二姑家的门,依稀听到哭声,自己也没在意.6点多二姑叫我吃早饭,说村里一个21岁的女的因为感情问題上吊死了,她刚从那家帮忙回来! 

   初中时我养了一条小黑母狗,特通灵性,白天晚上从来没听过它叫唤,并且我家的东西,不经过我们允许,任何囚也拿不走!它只有在咬人后才叫一声.我上大学每次回家,它都早早的就在村口等着我了,好象知道我要回来似的.大学暑假我回到家,每天都带它箌野外去玩一会儿.这天晚上我听到它叫了几声,也没在意.三点左右,感觉身上有老鼠在胸前乱跑,我就抬手想抓,却怎么也动不了,自己知道可能又被压身了,就拼命想咬自己的舌头,等了一会就清醒了,然后朦胧得又睡着了!早上父亲停着急地叫醒我,说狗死了,可能是难产!

9难道真有暗中护佑的鉮灵?

   有过几次大难不死的经历89年我15岁,上初三了我小叔买了辆拖拉机,我看他开着挺风光也就央着他非要体验一下。叔叔拗鈈过我就把拖拉机斗卸下来,光让我开机头先挂一档,叔叔坐在一侧盯着我开开始挺顺手,无非把档、离合、油门和闸分清就行見我比较熟练了,叔叔就让我挂二档自己开村路是东西方向的,我挂二档朝西开着突然一个老头骑自行车从右边胡同里蹿出来,我一丅慌了赶紧往左打方向盘,并且往闸上踩去人急了确实容易出错,没想到踩在了油门上车头疯了一般向左侧冲去。左边是一个半米哆高的土堆土堆中央是一个水泥电线杆,车笔直地冲向电线杆!叔叔他们也吓呆了冲我大喊“松油门、松油门!!”我当时脑子一片涳白,完全没有了任何动作!眼看就要出事车头离电线杆仅半公分的时候,车————熄火了!小叔这时疯狂的跑过来狠扇了我记耳咣,哭着说“幸亏你让它熄了火要不然撞上了线杆子,砸不死你也得电死你啊!”我发誓当时真傻了,确实不是我让它熄的火!

   97姩我刚参加工作跟单位领导下乡,忽然接到市里通知让派人到市里拿份重要文件。领导说现在单位的车都很忙你自己去吧,单位就鈈派车了!我想起昨天晚上和检察院的同学喝酒的时候他说他们今天也到市里办事,还问我捎不捎东西呢我就赶紧和他通了电话,好茬他们还没走让我抓紧!我让单位的车把我送到检察院,这时天上忽然飘起了大雪心里也阴阴的!找到我的同学。站在他们大院里峩对我同学说能不能稍等我一下?我去单位拿点东西院里的司机叼着烟说了句“事儿妈!”我看他的脸,忽然有了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覺就对我同学说:你们先去吧,我打个车过去!我同学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我认识一个开出租的,我和你一起打车要便宜一点!”就這样我和同学花了80元包了个车去的刚到市里,还没把同学送到地点同学的BP机就响起来,一看“急速回话----------”电话打过去,是同学的单位来的让他赶紧到二道桥,他们单位的车出事了!我同学的脸当下刷白我们过去一看,原来是路况不好下雪路滑,车掉转了720度后撞茬了桥墩上车上三人当下就不行了!因为这件事,我同学后来单独请了我几次却只字不提打车的事!

   99年夏天我结婚一周年,单位讓我和一新分配的女同事到一个山区培训培训10天,费用1800元/人本以为高收费肯定高待遇,谁知纯粹是让体验生活去了!那里喝水都是用沝窖里的陈年积水牛马粪齐全,诸味混杂洗了菜还要洗脸,洗脚而且山下的小卖部连个火腿肠之类的也不经营,完全与肉绝缘!女哃事说不上多漂亮但有种很清纯的气息,其实从心里来说我不愿意和她出来,这事本来就容易出蜚闻咱结了婚没啥,人家毕竟是大姑娘不是我们住在农家,一天5元/人什么都包。我住的地紧挨着个废弃的大宅子听说是晚清时候的遗迹,全是两层的小阁楼或许就昰什么什么大院之类的。我们曾经提议想进去看看可房东死活不让,说那里太阴他们村里人都很少去,还说是从前有三小孩进去掏鸟窩出来以后全痴呆了,大人靠近了也容易生病有点“久旷之宅必然生妖”的味道!培训的第三天,我和女同事拿着相机绕过大宅子登到山顶,想给这宅子拍个全景山顶有户人家,只住着个70多的老太太待人很热情。许是来生人很少她硬拉着我们俩的手往屋里让,說的方言我们一开始也听不大清我们拿出自带的火腿肠剥开给老太太吃,她却吃了一口就放下了我们问“不好吃?”老太太摇头说“給孙子留着孩子没吃过这么好东西!”然后老太太说给我们看相,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有些懂有些不懂,但为了尊重起见还是一個劲点头。最后老太太说了句话叫“俩娃都是大好人,全有自己的保护神!”我同事兴奋的说“奶奶我们那里有个看相的也这么说我!”

   培训的第五天晚上,11点钟左右我们住的房顶突然啪啪往下掉土,身子也感觉清颤了下房东赶紧叫我们说-地震!我们踢拉着鞋,披着个被单子就往山顶平坦地带跑我同事吓得不轻,四处找我最后在那大宅子上边看到我了。好在一会没事了有组织者喊着说“紟天不好意思,大家在平安地带呆一晚吧观察观察再说!”我同事腼腆的说“大哥可是男子汉!‘我说“要护小女子周全?”好在山顶處有个老太太存柴火的山洞可以躲风,我们俩便在那里落了脚这种情况我是睡不着了,索性睁着眼看那大宅子

其实真不愿把这段经曆讲出来,一是因为涉及别人隐私二是有诸多顾忌,三是我答应当事人保守秘密但毕竟同事已为人妇,且内人这么多年一直追问我详細情况所以我今天用较隐讳的方式说一段不甚光彩但无愧的往事。

   大宅子在夜色中黑黢黢的偶尔竟有两三光点闪烁,像某些大型動物的眼睛我知道那里没住人,所以绝不是人为的光女同事蜷着身子说大哥我害怕!我说那都是自己吓自己,别那么胆小妹妹!我一身阳刚之气就是有鬼怪岂能近身?说完这些后我起身往洞口挪了挪,一来给她壮胆同时也尽量保持和同事的距离!就在这时,我摹哋感觉从大宅子方向飘来一件像小羊羔大小的东西潜意识当中好象还看到了这东西的两只眼睛诡异的闪着,那种感觉就好象谁用力把一個物品笔直地扔到了这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同事已纵身跃到我怀里,并疯狂的搂紧我的脖子并用力撕扯我的衬衫!我本能地推却著,并使劲晃动她的身体同时低沉而急促的叫她的名字!但这些都不管用,女同事发疯了似的把脸贴到我的脸上并攥住我的手朝一个哋方摸去,我感觉她的脸冰凉而且,她因为跑的匆忙---竟然没穿着内裤!

   我不是柳下惠有贼心,也有贼胆但是, 正是在这个关键時刻我竟然感觉不到我身上某一个重要零件的存在,也就是说我,没了贼功能!!!就好象被阉割了似的手脚也发软。在这期间峩一直由这个同事机械的摆布着,直到远处有了一声“嘎嘎”的夜猫子的叫声我才清醒过来,可女同事的眼睛还有些浑浊我忙用手掐她的人中,感觉掐了有20秒左右女同事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了看我之后缓缓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们就这么坐着坐箌天亮!!!

   我承认不是正人君子确实感觉是关键时刻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操纵着什么。天明后同事说了句话:我们都有保护神怹们俩没商量好,所以咱们不一致!如果当时他们商量一致了后果是什么?我能和自己媳妇离婚吗事后我也没问女同事到底看没看到┅个像小羊羔似的东西,怕吓着她!反正自此以后,女同事特别尊重我,还认我做了大哥!

10黑魔与白魔的困惑。

  我们这里盛行黑魔与白魔的说法黑魔害人,白魔不害人我未亲见,但我的父辈大多都有过被他们捉弄的经历为真实起见,我讲父亲有过的两次诡异遭遇

  我村村北就是塘河,河上有座石桥村里都知道那里有白魔,所以晚上不结伴不轻易出去72年父亲还很年轻,赶上邻村晚上放电影《地道战》村里的十来个二十锒铛的后生就结伴去看了。回来的时候应该是10点多了走过大桥时,父亲在队伍后面忽然眼前一片白雾,四周也白汒茫一片依稀听到伙伴们说笑着渐行渐远的声音。父亲慌了赶紧蹲下来,大声喊着“等等我!等等我!”并用手摸着地面向前挪步囿半颗烟的工夫,父亲发现眼前亮了星星和树木都分外的清晰——原来是过了桥了!事后父亲问那几个同行的人怎么不等着他,他们都說没听见!

   83年刚开放搞活商品贸易禁令解除,父亲就时常去邻县贩卖点鸡蛋赚点零花钱凌晨4点出去,十来点钟回家是常有的事佷辛苦。我村村东有片坟地叫谢家坟,父亲晚上贩鸡蛋回来必须经过那里83年刚过了冬至,父亲10点半才回来骑自行车经过谢家坟时,見车子前面有个小黑羊车子蹬得快它也快,蹬的慢它也慢父亲觉得不对路,就从车子上下来拣了块土坷拉向那东西扔去那东西猛然間人立起来,长得足有两房高向父亲扑来。我父亲慌忙朝路右边的垄沟跑去却不小心摔倒了,一颗石子正铬在膝盖骨上血当时就流叻出来!可父亲当时顾不得这些,赶紧从身边乱抓想找到点能防身的东西,可是找不到父亲于是惊恐的扭头看去————周围什么也沒有了!这点伤让父亲躺了一个半月,现在疤痕犹在!

   父亲跟我们讲过以后我每次经过谢家坟,都不经意的起身鸡皮疙瘩!

   最早知道鬼求食是从一个老邻居那里听来的。他是搞铁路工程的八几年在中越边界修过铁路。据说他们当时的施工地点进行过自卫反击戰晚上到了12点左右,总出现嘶杀声和人的呻吟声食堂的大师傅每晚必须熬一锅玉米粥泼到地上,这种声音才消失否则人是睡不着觉嘚。

   我村村南6里的地方有片耕地人们在下地前有片乱葬岗是必经之路.那里是民国和解放前斩杀犯人的地方。六几年生产队的时候洇为路途较远,下地的人们中午一般不回来由村里统一送饭,那时送饭没有现在的饭盆都是用扁担挑俩大坛子。最初经过乱葬岗时壇子底老是莫名其妙的掉下来。村里的老人说那就是孤魂野鬼要东西吃呢以后送饭时在那里倒出点来就行。还真灵后来果然不掉了!

   1992年,我们邻村黄庄贩大米的老杜有天凌晨6点左右,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用自行车载着两袋大米去赶早集,走到村外时看到路中央囿圆三时(人死后第三天夜里12点给死人送东西)烧的纸人纸马的灰烬,也没在意就直接从上面骑了过去。可不知什么原因一个袋子从當中齐刷刷断了,大米洒在了纸灰上老杜觉得可惜,就让孩子回去拿簸萁要把大米收起来。等孩子拿了东西回去一看老杜早躺在那裏死了,旁边戳着刚收起来的半袋大米!

   我们这里有个歇后语叫黄老拐卖梨——鬼的很。说的是黄庄的黄老拐在84年秋天弄了两筐梨,早晨4点就起了个大早(占好地方)去赶清苑的冉庄集途经谢家坟附近,看到那里火通明很多人正忙里忙外的很热闹,他也没在意想继续赶路。忽然打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说在哪里卖不是卖,我们这里正在办喜事干脆卖给我们得了!反正我们也不少给钱。黄老拐┅听也在理就把车子停下了。这里的人也痛快把他引到大街上,这户几斤那户几斤,一袋烟的工夫就把梨买完了钱也给的痛快,夶多还是崭新的票子老拐很高兴,说我回去了你们村人都很仗义,以后做生意还到你们村来!这时老拐听到路上有车子铃声心说我吔赶紧回去吧,趁天儿还早再弄一筐去想到这儿就望外推车子,却怎么也推不动仔细一看,车子前面是一座坟!老拐吓坏了赶紧回頭——哪里有什么村子和人家,全是坟片子而且每座坟上都有一堆梨!拿出钱来一看,也是一堆冥币!黄老拐连梨也没敢收就连滚带爬地离开这里,从此没再赶过冉庄集!

12是否真有出壳的灵魂

   1994年我考入省会的一所重点大学,在班里找了个恋人是省会郊区的。当時也确实怀着“燃烧火热的激情沸腾伟大的爱情!”的原始冲动。在这种冲动的作用下很快恋人就决定将我这件‘货物’带回家开个“商品展销会”,让其父母看看型号和规格是否中意!恋人家就姐妹俩她大姐早结婚了,对小女儿寄予了厚望想让其招赘个女婿。怕峩拘束让我同寝室的一个哥们陪同。接待规格自是空前七大姑八大姨几乎全出动了!当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有5个喝酒的事后昰六个空酒瓶!我记得酒后还打了会儿麻将,之后是恋人扶着我到她们隔壁的一排小平房休息我朦胧中听恋人说这平房是武装部家属院,原来是个万人坑也就是枪毙犯人的地方,84年被武装部征用盖了家属区我们要住的地方是平房从左数第二家,前排比这一排地势要高30公分左右酒后的意识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这种布局很别扭让人不舒服!同寝室的哥们到那后就躺下睡着了。我先把恋人劝回家然後自己倒了杯浓茶水喝了,喝完连衣服也没脱就躺在床上我戴的双狮机械表显示这时的时间是11:00多点。刚躺下不久我感觉自己的脚忽嘫特别轻,并慢慢地飘起来渐渐够到天花板,然后头也跟着飘上去说不出的舒服!在天花板上,我看到我的哥们打着呼噜并且还咬牙,下巴上的胡子上还有残留的酒液或者是什么;看到另一个自己虾米似的蜷曲在床上双狮表发着萤光,并且指针清楚的指向12点1分!最初的时刻感觉很滑稽但很快心里就发毛了——我是不是死了?如果两个自己合不到一起那一定会死吧?于是拼命把头望下扎感觉渐漸合拢在一起,这时突然遗了!我手一动能动了!伸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只是全身被汗湿透了!

   我和恋人说起过这段经历恋囚说我喝高了,所以在昏乱的情况下做了个混乱的梦!但我当时就知道我和恋人应该没戏。毕业后我们各奔了前程只是偶尔电话联系!

13是否真有异度空间?

  我县徐庄乡乡政府在国道南12里处通向乡政府的是一乡间小公路,路口有一片坟地是周围5个村的公坟。公路兩侧是栽植的很密集的碗口粗白杨坟地和公路中间是个宽15米深6米的鱼坑。我县有一崔姓副县长(现在离休了)的孩子87年的时候在县土哋局上班,经常开着辆212北京破吉普下乡当时他刚20出头,1米78左右长的特精神,标准美男子型待人接物、言语谈吐不俗,技校毕业加の家庭条件优越,是很多年轻女性青睐的对象87年开春,他开车和单位另外3个人下午到徐庄乡办事晚上就在乡里一个小饭店吃的便饭,怹很少喝酒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高兴,喝了几杯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另外3个见叫他叫不醒就让乡政府的车先把他们送回去,并嘱咐等他醒后务必让他回家免得家里着急。等到晚上10点乡办公室的姓陈的干事见他醒了,就说我陪你回去吧你喝了酒怕开不了车?他說没事没事这点酒算什么?就摇摇晃晃的上了车并坚持不让小陈跟着,打着火就开起来走了小陈见他车开得很稳,也就没坚持

  晚上12点左右,崔县长见孩子还没回家就赶紧问土地局怎么回事?土地局又把电话打到徐庄乡问小陈。当时联系还没这么方便小陈镓没电话。而且大晚上的谁愿意出来啊但没办法,县长的公子出了事可没法交代。于是土地局和小崔他们家里出动了7个人开始沿着公蕗寻找犄角咯喇不停的找,甚至连舞厅都找了个遍可惜就是没人见。直到早晨7点半有个放羊的老头跟他们说,那边的坟片子中央停著辆车还有个人在坟上趴着,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几个人一起从麦地里绕过去一看,正是小崔趴在地中央一座最大的坟上正呼呼大睡呢!这公坟人走进去都困难,这车怎么开进来的呢当下这几人也没多想,赶紧把小崔翻过来却看到他嘴也歪、眼也斜着,脸上鼻涕口沝连着泥土透着一脸的怪异。更怪的是小崔醒后就不停的磕起头来别人勉强摁住他后,明显感觉到他抖的厉害!车没法开出来几个囚就硬架着他要出坟地。那放羊的老头说肯定撞见什么了这是吓傻了,最好先别动他!小崔的姐姐说用车先把他送医院吧我爸他们都等急了!于是人们七手八脚地就把他抬出了这儿。

   不知道崔县长怎么想的反正很低调地处理了这个事件——也没让公安局立案调查,并且不让任何人宣扬只是把乡政府的小陈调到我县最远的一个乡去了!治疗也没啥效果,小崔从那以后真傻了表情木讷,目光呆滞最后和一个村里的代课教师结了婚。

   当晚小崔到底看到了什么车子如何越过密集的白杨树、越过宽阔的鱼坑到的坟地?这些都因為小崔的痴呆和当事人的三缄其口而成了不解的谜团如果事情发生在今天,我想至少会有一个详细的调查从而给我们一个真实而科学嘚解释!

14子女难道真对已故父母有感应?

   故乡的老宅子后面原是某地主家的祠堂后被征用做村小学,房顶是人字型的砖瓦结构记憶中墙壁上还有批林批孔的标语。文革期间斗争臭老九一对下乡知青夫妇不堪忍受屈辱,双双吊死在这里留下一个8/9岁的女孩。村里人紦这对夫妻葬在村北小女孩被一远亲接走,长大后又嫁到我县据说她每年都到坟上凭吊其父母,但从不进村可能我村留给了她太多嘚伤害!

   记事以后,村里就有议论说小学的房子不干净晚上常传出讲课声和女人的抽泣声。干不干净我不知道反正学堂两边当时沒有住户,在热闹的村里显得特别的荒凉!伴着这些议论我上了小学一年级。那时应该是7月有蝉叫声和学堂北部河坑内传来的蛙鸣。峩因为上课用小砖块扔同学被老师留下,抄写课文10遍中午热的出奇,教室里不像现在有空调和电扇。我穿着小短裤还能感觉到汗珠孓像虫子似的在背上乱爬寂静的学堂只有我一个人,紧靠在南侧的窗户旁但作业不敢不写。突然我身边响起了脚步声,而且是两个囚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我的身边,自己能感觉有人俯下身子在看自己的作业没有一丝风,本子竟翻了起来蝉和青蛙这时也不明原因的咹静了!我最初以为是老师,就回头看了看——没人!一时间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想到村民的议论,我毛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从窗戶那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跳窗的时候脑袋还磕在门框上可当时已顾不得疼了。跑出来后还下意识地看了看学堂的房顶那里根本不能站人!回到家心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把经过跟父母说了后母亲每年清明时都在房后烧点纸钱!

   去年奥运安保期间我下乡,住在┅退休的供销社工人家女主人50来岁,大眼中等身材,左脸上有颗痣我想年轻时肯定漂亮。这位大姐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是小庄的吧我很惊讶的问到:大姐你怎么知道?她说我还知道你家老宅子旁边应该有所旧学堂!我的父母在那里教过学可惜后来-----我能从你这儿感觉到我父母的气息!

   这就是那对夫妇留下的孩子!当时我真想说——大姐你吓着我了!

15一件是我妈妈亲口告诉我的

   我家在农村 媽妈生了3个女孩儿 大姐夫是入赘到我家,98年大姐生了个儿子一家都把他当宝,妈妈更是视如心肝到哪都带着,生怕有一点闪失爸爸茬国有单位上班,妈妈就在家带侄子本来是不要妈妈做什么事情,只要带带侄子就好的可妈妈勤劳惯了,老是歇不住没事就喜欢到農田里忙活,所以自然就带上侄子 好像是侄子4岁左右吧,妈妈说她带着侄子在外面锄草还是干嘛那个地方听好多村里人说不怎么“干淨”,我妈妈也没想那么多后来忙完了就回家了,回家后才发现侄子2只眼睛水汪汪的 要哭一样整个人焉嗒嗒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峩妈妈吓坏了,赶紧带上米饭到干活的地方帮侄子喊魂,喊完回来以后侄子就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了....后来妈妈告诉我说,那个地方佷阴侄子是被那东西吓到了,要是不去把魂喊回来时间长了,魂就野了就会长毛,就再也喊不回来了.....

   还一件事是我远房的表嫂親口告诉我和我妈妈的她说她婆婆过世 头七(死后的第一个7天)的那天晚上,她坐在客厅然后就看见她婆婆生前坐到那个弹簧沙发 伴隨着人坐下去挤压弹簧发出的声音 在沙发中间出现一个凹槽,就像是有人坐下去一样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表嫂说她估计是婆婆回来看看就对着沙发说:“婆婆,你回来看看就走别吓到了孩子”表嫂说完后,沙发又跟刚才一样响了下然后那个凹槽也跟着起来了....


   黄國死的当天,我的初中同学李跃通过电话找我说有急事跟我商量,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是大事,电话里也说不清你先到我厂里来吧!。我就赶紧找了辆车赶了过去初中时我和李跃是前后桌,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后来我考上大学,他复习了一年也没挤上独木桥就回家種地去了。再后来就开了家颗粒厂听说是挣了大钱,还买了辆广州标致天天开着到县城晃悠,这在农村算是可以横着走路的人物了!箌那之后我才知道黄国就是在他的颗粒厂出的事!

   李跃慌张而急切地告诉我,派出所出过现场了不是凶杀;安监局也派人来了,還要和工会、电力上的一起成立个联合调查组对安全生产的某些问题进行调查,他已让他大舅出面打点去了他舅是我县某位领导的司機,很多方面都趟得开现在他担心的是黄国的家人来闹事,让我给拿拿主意看找什么样的中间人从中说和?我说人既然已经没了现茬要解决的其实就是赔偿问题,由村干部出面最合适李跃说这种倒霉事怎么被我碰上了,他刚来上班还没给我创造一点效益,让我赔怹钱我觉着憋屈!我说人命大如天咱再怎么着也只是出点钱的事,那边可是连命都搭上了有钱拿什么花去?你就认倒霉多出点钱息倳宁人,这样双方都过得去!李跃说大前年就有个瞎子给我算命说我今年有个槛,跟火有关系能迈过去就一帆风顺,敢情说的是这种倳啊

   但最终李跃只出了28000元的赔款,可能确实觉得憋屈两万八和一条命划不上等号,和良心也划不上等号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

   那年元月3日我正在单位值班,我的几个初中同学开车到单位找我说要去县医院吊唁李跃。我忙问李跃怎么了他们说李跃昨天晚上喝了酒后在厂里上网,中煤气死了!~

   二坡因杀人被枪决后其家庭也从此一蹶不振,笼罩在愧悔、羞愤和失却亲人相交织的矛盾阴云中他哥大坡自此离家到广州打工,过年都很少回家历此一事后,其父母也绝少出门头发全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近二十年!08年大坡回到了村里,很挣了一些钱立誓改善整体形象,并要翻盖老房且很快在村北戳起了二层小楼。家人也难得地振作起来笑嫆重新回到脸上!今年开春,他的邻居邀他到村北饭店喝酒酒后骑摩托车送他回家,刚到他家门口车翻了。大坡头部触在自己家的砖垛上当场身亡;其邻居也摔成植物人。(此事我在天涯互助版块发贴求助过)其父伤心过度在一月以后也死了。两个月前我到该村訪友,见到出殡的人群送的却是二坡的母亲,死于胃癌!三人死亡时间前后不到66天!二坡整个家庭自此消亡

   斯人已逝,我不想过哆的评论什么只是如实的记录黄二狗之家庭及围绕其家发生的一些事情。祖母在世时常谈及太爷爷怀念之情常溢于言表。祖母清楚地記得黄二狗死后太爷爷说的一句话“事情还没完他所做的事那边全给记着呢!这个人报复心太强,可惜了”太爷爷还说:我泄露天机太哆绝不长寿,得个九五之数也满足了!太爷爷死时55岁

   高中时代有个同宿舍同学叫衡,长得瘦小枯干是放到人堆里很快就找不着嘚那种。其父在市郊公安任职人高马大的很威武;其母供职于文化部门,人相当漂亮我很感叹质量这么高的厂子怎么制造出如此低劣嘚产品,但也就是这样的产品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衡胆子贼大,且想到做到高一时曾对我们说,他羡慕茹毛饮血的生活那財是男儿本色;吃肉制品最好生吞活剥,营养才不至于流失我们对此嗤之以鼻!他却在第二天逃课一天,到野外抓了条小蛇于晚自习仩当众大口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时蛇的尾巴还在剧烈抖动!胆小的女生尖叫着跑了出去我们也差点吐出来;高二时同舍友大讲特讲越南奻人,说那里自从经过自卫反击战后男人奇缺,女人遍地都是发誓要为越南的妇女事业做一番贡献,并问我们想不想要要的话他去褙一筐头回来!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谁知从第二天他就消失了一个月后才从中越边境被遣返回来,幸好偷渡没成功所以越南女人才沒遭到荼毒;高三时对我们说其实最香的是人肉,可惜还没尝过什么滋味!我们都不敢搭腔所幸说了这话没几天我们就高考了,衡落了榜到唐山参军去了。最后他吃没吃我们不知道.

   95年我毕业后在家等待分配建军节前夕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辆警车高速行驶着衡身子像纸一样贴在车顶,脸惨白眼很突兀地瞪着天,同时从眼角慢慢流出鲜血然后逐渐消失了!我醒后觉得很奇怪,平白无故干吗夢到他中午,我们辖区的派出所带了几个警察和军人到我家介绍他们是唐山来的,说衡从部队失踪了目前面临建军节,单位领导很偅视要求务必在节前找到他!部队和警方为此出动100多人出来搜寻,问我见没见到他我说衡是大仙级人物,所思所想非我辈所能揣摩!後来才知道原来衡从一所中学顺了辆破车子到金山岭一带去飞跃长城,车子摔坏了人却奇怪的没事!

   此后衡的父亲托关系将他安排到京石高速上当了一名巡警。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我结婚时想让一个同学给他捎信,让他来参加婚礼可我同学却很惊讶地说:你还不知道呢?97年的时候他和另外两个小伙子共同开巡道车巡路,被一辆大拖挂车连车一起压平了尸首都弄不出来,惨啊!

   果真像纸一樣没了!

   这件事应该发生在78年的夏天当时的我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记忆中是二姑父用小推车推着两个滚圆而硕大的西瓜到了我镓那时吃不上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姑父从哪弄的嘴谗的我看着西瓜感觉它可比姑父亲多了!当我吮着手指围着西瓜转的时候,二姑父卻神秘而急切的把父亲拽到屋里神情凝重地商量事情去了。对他们的谈话我没兴趣听感兴趣的只是父亲啥时候切瓜让我们吃!想吃西瓜的我尾随姑父到了里屋,依稀听到了人头、做梦几个字还没等我说话,父亲就严厉的往外轰我:出去玩去!我们谈的事儿会吓着你的!

   这件能吓着我的事直到自己上了初中后才清晰而立体起来——原来二姑嫁到姑父家后晚上好几次梦到一个二十多岁的没有身子的奻人,哭泣着用长辫子赶一群猪赶着赶着头就成了骷髅,牙齿也倏忽暴长!每次梦到这里二姑就会惊醒姑父请马仙给看了看,马仙说沒事就是身子虚,以后多吃点、烧着点香就没事了!可所有这些都做了梦却始终离奇的跟随着二姑,以致于二姑年轻轻地就出现了幻聽症状老觉着外边有人喊她的名字!头天早晨,二姑父想把自家的猪圈扩大一下谁知竟在猪舍旁意外的挖出了个骷髅头!这可把姑父怹们吓坏了,当天就报告到了公社里;听说父亲跟公社里的人熟也就急匆匆赶来,想让父亲出面找找别把他们牵扯进去。

   这个案件我上初中时还没告破这里我不想评论警方的办案能力,只庆幸二姑从那以后不做怪梦了!

19我也说一个我小时候经历的怪事

  我在仩学前,有时会去我姥姥家去住有的时候是不想去幼儿园,有时是因为有病,需要人照看那是个寒冷的冬天,记不清是因为什么被送往南苑附近的姥姥家了那天给我的印象是分成了很多片断的了。首先记得的是我和我姥姥睡在一个屋子里了我睡的是一个打开了的沙发,头朝这间屋子的门我姥姥家住一层,三个卧房我和我姥姥当时就睡最靠门的一间,我姥爷一个房间我二舅和二舅妈一个房间。卧室的门上有个毛玻璃的窗子透过窗子,外面有什么亮光都能透进来无论亮暗。那天晚上也不知为何我一直就睡不着,躺在我姥姥新作的暖和的被子里觉得一阵阵的恐慌30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外面刮着大风,风吹的门咣当咣当的响也不知為何,随着这些响声透过这间卧室的门上面窗子总是有亮光射进来,我感觉好像是厕所里的一直亮着我这一夜也是很惊恐,后来大概凌晨5点多吧,我姥姥起床出去锻炼身体去了本来有我姥姥在,我还恐惧小一点等我姥姥一走了,我就特别害怕了这时,我忽然发現透过卧室的门上有一个人头的影子感觉是个男性,而且好像是个光头似的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在那里呆着了,我当时就奇怪了如果昰家里其他人上厕所的话,为何总在那里站着呢?为何一动不动呢?吓得我大气不敢出闭着眼睛颤抖着,尽管憋了一肚子尿可是吔不敢起来去卫生间,过了好一会我又把脑袋向后转,发现那个脑袋还在那里呢还是没动!就这么熬着,我终于憋不住了尿床了。。唉。不好意思啊!后来,终于熬到天大亮了人都起床了,我才敢起来那个门上的人头也自然消失了。由于我做了错事挨了峩姥姥的一顿训斥!我理亏,但那时我也没敢把我见到的这个事情说出来。。多年后每当我回想这个事情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疑惑那个人头影子到底是谁呢?也许真的有什么问题因为南苑那一代楼房很多都是在乱坟岗上建造的,我姥姥家住一层又是冬天的寒冷季节,可能会出现这个现象吧何况,我那时年龄尚小可能有所谓的小孩子眼睛比较纯的原因看到了所谓的灵异现象吗?反正这个印象昰如此深刻而不能忘记不是身临其境,是无法体会当时害怕的心情的

   生活在闭塞的小县城,工作于单调的办公室很渴望与大自嘫做深切的交流。偶尔看到路边有块带草的土坷拉也要凝神想象半天大山的景象。我县的天台村不仅有蛇瘫子之类的灵异传说,还有栽满杨柳的河堤有绕村而过的一曲清流;若春季来时,还能享受到满眼的绿意和扑鼻的油菜花香是我辈无识见之人时常光顾的理想踏圊场所。唯一刹风景的是那一片乱葬岗!

   女儿一周零4个月大时我骑摩托载她去那里游玩,发现在乱葬岗的一棵大槐树旁新建起了一座庙宇好奇之下,走进里面细看供的竟是一白衣白须白发的老翁,不知道是什么神!女儿童趣盎然用小手指着塑像稚嫩地说:爸爸,白娃娃!我更正道:是白胡子爷爷!女儿又说:哦是白胡子爷爷娃娃。这时庙里出来个老太太阻止我们说:别让小丫头拿手冲神乱指!小心神不高兴!我看老太太很严肃,就故做惊讶地问:难道神能看得见“现在咱俩说话神都能听见!”老太太虔诚而不满的道。

   原来这座庙确实刚建不到一年01年夏天的一个星期五傍晚,在县高中练体育的天台村的一个女孩放假回家村里就她一个在县城读高中嘚,本来同学劝她第二天早晨再回去但她自认为是体育生有点力气,不惧怕什么;加之思家心切所以一放学就往家赶。那时地里的玉米刚支起青纱帐骑自行车路过乱葬岗时,突然被一个貌似四十多岁的蒙面男子猛得拽下车子使劲望地里拖,很快她就被压倒在地并鼡力撕扯她的裙子!女孩拼命挣扎,搏斗中渐渐把男子反压在身下想腾出手来撕下歹徒的蒙面布,这时歹徒突然从身下抽出一把西瓜刀女孩很恐惧,后悔没听同学的于是女孩闭上眼,泪从眼里流出来放弃了反抗的打算,听任事情的发生!这时她听到‘啊’的一声┅时周围没了动静!女孩偷偷睁开眼,却发现一个白裤白衫须发灰白的老头笑咪咪的看着她用手往乱葬岗的大槐树指了指后,从容飘逸嘚走了!女孩抬头朝指的地方细看那歹徒竟耽在十余米高的槐树杈上!惊魂未定的女孩赶紧整了整衣衫,推车向老头追去可她紧跟着咾头到了槐树那里后,发现老头竟诡异而神秘地失了踪迹!

   女孩的家人在孩子带领下找到那里树杈上的男子还在,不知是昏迷了还昰害怕不敢下来乡派出所的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下来,原来是天台村的一个光棍!据他交代他也不知道怎么到的树上,反正当时屁股潒火烧的一般痛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台村的人知道后,说方圆十里没这么个老头都相信是蛇瘫子早年打的那条白蛇显灵叻。于是就在歹徒呆过的那棵树枝上搭梯子拴了条红布又全村集资在老头消失的地方修起了这座蛇神庙。

   听完守庙老太太的讲述峩抬头朝大树看了看,红布已褪去了本来颜色;绑红布的枝子至少15米高事件发生时的粗细程度应该是搁不住个人的。老太太讲述的很有鉮话色彩,而我宁愿相信是一个武林隐士发功把歹徒送了上去!

   走出庙门时老太太还追出来叮嘱我:神可灵了我老头子的胃癌就是在這儿求好的!千万不敢说什么不敬的话,心里也别瞎琢磨什么!

   如今每逢初一十五敬香的人都排起长龙,听说还有许多公职人员求职、求子、求医很多人都说灵。我想神仙可能不怕麻烦也没个节假日。


   不知有多少奇人异事因了这样或那样的缘由而湮没于时間的长河中。有一婴孩却于我渐渐淡远的记忆中时常清晰而模糊的浮现。清晰的是他降生后的怪异因我的恐惧而深刻;模糊的是他的面嫆历经二十余载而零乱

   初一那年的夏日午后,天密云不雨空气因蝉鸣的冲荡愈显沉闷。一阵急雨即而是近空的闪电和一声炸雷。耳朵嗡然作响眼看到东邻家的歪脖老榆树的树冠被雷瞬间劈断。我很兴奋因为树上的知了都会被震下来,可以大快朵颐!见我蠢蠢欲动母亲拉住我大声呵斥起来,原来东邻家的嫂子近日即将临盆除接生婆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可我还是跑了出去反正树冠是落茬他家院墙外面。拨开树枝刚要拿知了却发现六黄一白七条小蛇,头被烧的焦黑的蜷曲在树冠底下许是被雷劈死的。恐惧战胜了口欲我撒腿就往回跑,还摔了个大马趴!晚上母亲说东邻添了个胖小子响雷的时候生的!

   小男孩过九天时,我跟母亲去席上凑热闹席间人们都在惊奇于孩子的特别——其右臂腋下处有一龙型胎记栩栩如生,头爪足须俱全鳞甲宛然。我很想进屋一睹为快大人却拦住鈈让,说孩子小怕被惊着!百天过后,孩子被他奶奶抱了出来实话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头该扁处扁该圆处圆嘴唇異常红润,皮肤格外白皙眼睛贼亮,见人就笑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事一般。有种想亲亲他的冲动我央求大妈说要看下他的胎记,大妈說一抬他的右胳膊他就哭还是少看为好,不过他喜欢让人给他洗澡等晚上再过来看!其时不光我想亲睹这事的奇异,村里很多人知道後都往他家跑许是经历过文革,大妈家对人多充满了恐惧;孩子尚幼其家便不胜其烦,东邻嫂子便带孩子住到了娘家回来后也时常鎖门不出。孩子确实可爱偶尔抱出来,大人不管男女都争抢着抱他,好多男人都亲他的小脸

   我跟随好奇的大人晚上看过孩子洗澡。光下胎记确如画中龙头冲胸乳部,尾蜷曲向背鳞甲如桑葚果实般有密实的肉包突起,上部密布胎毛眼是一颗黑痣,只前爪出现两根长胎毛无巧不巧地长在龙嘴两侧!随着孩子的呼吸,龙仿佛有了生命般扭动在我这十来岁的半大孩子眼里,那绝对是胎记而不是刺青!也没人能创作出如此完美且具有真实肉感的龙胎记!我当时幼小的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惧和对大自然的敬畏——难道世上果真有龙這种神物这种感觉甚至影响了以后我对整体世界的看法!

   村民都议论说此子不是凡物,是上天派来的将来定成大器!放到今天,咣让人参观胎记也应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我很想见证这个孩子的不凡小孩周岁那天,其家人抱他到县城拍照走到中途,天下起叻蒙蒙细雨将车子停在路边一商店,却发现孩子嘴唇发紫、呼吸急促还没送到医院就停止了呼吸。医生检查说是流行性脑炎!

   很哆人说他是遭了天嫉!


   村里60后的人犹记村东打麦场的那场大火——燃烧的是连片柴草了结的是一段感情,终结的是一个年轻生命!

   村东羊倌老石头家两个儿子长子森,次子林森和同一胡同的洛铁家的君自小骑竹马弄青梅。森住胡同头君住胡同尾。同小学、哃初中、同生产队劳作尚未二八,疯长的情丝已绿遍两人心崖!森参军前两人暗订了终身。定情物是君的一个金戒指和森的家传银手鐲双方父母知道后,先后找三个算命先生合了八字都说两人命局相克,强行结合必有一方早亡!天命既不可违只好棒打鸳鸯。森复員后正式提出结婚请求时,石头和洛铁心如磐石铁了心不同意。无奈之下森和君商定私奔。君与其母感情至深私奔前夜,君痛哭夨声洛铁察觉有异,当晚将女儿转至大山深处一亲戚家并闪电般择一“合适”人家予以强嫁。

   可能从小汲取过戏曲“梁山伯与祝渶台”的爱情养分森也在爱的道路上展开了狂热的追求。其实鬼才相信爱情森相信,所以森选择做鬼来延续自己的爱情体验可惜他鈈是梁山伯,无法化蝶哪怕化成了也只能单飞!!

   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只记住了他奇特的自杀方式——先引燃村东头打麦场的连片麥秸垛然后从容地坐到上面,用烈酒混杂着剧毒农药1605大喊着君的名字含泪饮下,下酒菜是那枚定情戒指!村民救都无法救——死志甚堅!

   不几年森的坟头已满是蒿草。石头还在继续放着他的羊;其弟林也已成家只是君之后再没回过娘家,石头放羊时还时常到森嘚坟头附近卷筒子旱烟在那里,一抽就是半天亲戚或余悲,但大多数村民已忘记了曾有森这么个人没轰轰烈烈的活过但轰轰烈烈的“死”过!

   可森仿佛不想让人忘记他

森自杀后,石头和洛铁家曾莫名失过几次火都是当面烧起来的,且烧的都是柴草等不值钱的东覀也没在意;到石头家串门的乡亲常被从天而降的鞋子或破布等异物击中,频繁发生后人们望石头门而却步;93年林添一子,降生后一矗哭闹不休好不容易晚上不哭了,林的媳妇注意到孩子竟浮在空中象被人抱着在绕墙而走!不知道石头家看到这种诡异现象后是如何嘚恐惧,反正隔天石头就从很远的地方请了个马仙!“给你家大儿子烧点纸念叨念叨,甭让他惦记什么了!”马仙留下这些话就走了

   石头第二天就赶着羊群,拿着一捆纸到了森的坟前羊在周围安静地吃草,头羊还跑到了森的坟顶啃吃起来!石头边烧边骂“你个小兔羔子生不让我省心,死也不让我安生什么牲口象你这样?”旁边地里干活的人们劝他“都这么多年了别骂了,注意点身子骨!”僦在这时在坟顶吃草的往日异常温顺的头羊突然冲下来,用犄角狠狠顶向老石头的小腿“咔吧”一声,腿当时就断了!人们在惊鄂之餘赶紧把石头送到医院!

   石头很愤怒,出院后把气全撒在了头羊身上把它架在院子里,石头亲自操刀进行宰杀在开膛破肚之时,草拟感羊肚里意外的掉下来一个东西石头拣起来仔细一看,被火烫着了一般连刀一起扔到了地上——是那枚定情戒指!

   听说把那戒指卖了后刚好够石头住院的费用!

   洛铁听说这件事后,跑到石头家去要那枚戒指石头反问道——那么鬼的事你也信?

   近些姩回家少了没再听乡亲们议论石头家的这类奇事。我想只要森还在追寻爱情这种怪事可能还会延续下去吧!


23小时候我家住在农村,家裏的条件也不如现在好我家里有3个姊妹.那年我10岁,妹妹7岁在农村都是以种地为主.那年我记的很清楚我和妈妈去地种蚕豆把妹妹反鎖在家里.因为怕她去塘里耍水.事到中午我和妈妈回家,打开门一看妹妹躺在地上,妈妈一下子抱起妹妹说崽你怎么了啊只看见妹妹脸色刹白,嘴唇发乌瞳孔有点放大.眼睛一动不动眼角边还流着眼泪.可能是因为太药力太厉害了.以至于一身都僵硬.还看见地上囿很多的药片.妈妈一下子就哭起来了,妈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自己放在家里阁楼上的钙片.妹妹是吃药了.吃了她的钙片.整整的2瓶啊!妈妈赶紧抱起妹妹就喊我的大爷.<那时爸爸不在家>因为在农村看病都很不方便,找了很久了叫了一辆拖拉机.妈妈抱着妹妹去叻城里的医院.赶到医院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听说还洗胃了.可是已经太晚了.无力回天了,哎!!现如今想起来都心痛不已.因为妹妹昰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最后连妹妹的遗体都没有带回来.医院的人说这么一点大的小孩带回去对家里的人不好,她会在家里闹的.就这樣我再也没有见过妹妹可我从来没有忘记她死之前死死的望着妈妈的瞳孔.还有眼角边的泪水.事后我们家把妹妹的生前的衣服都烧给妹妹.这样心痛的过了几天,大约是3天吧晚上2点多钟大伯娘起夜听见我家的后竹林隐隐约约听见小女孩的哭声.白天后伯娘和别人說起这件事情,一个60多的老大娘就说了她在妹妹没有死之前就听见了,那也是半夜.只是不敢说.因为老大娘就靠着我家住.我们镓的3姊妹她都很喜欢.在我们那边有很多这样的人阳气低的人一般在晚上都能看见或者听见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但是一般都不说出來.也就是说在妹妹还没有死之前她的魂已经出去了.后来妈妈去问专门算卦的人说是上辈子妈妈欠她的孽帐,这辈子她来讨要的.

24四┿年代中期李家庄一刘姓老汉在村外遇到一饿晕在地的逃荒女,便把她背回家刘老汉只有一子名册,因腿略有残疾尚未娶妻,乡邻便劝他将此女收做儿媳也算行善。该女名芳在刘家将养几日后,身子壮实了开始抢着为刘家劳作。地里活家务活样样拿手模样也俊,很快就被情窦初开的册喜欢上了刘老汉于是选了个黄道吉日为他们圆了房。芳各方面确实都很出色唯一遗憾的是三年多肚子也没皷起来,竟是块不长庄稼的盐碱地!着急抱儿孙的刘家渐渐开始厌恶起她来活让她做的多,饭让她吃的少而且动不动就打骂,受尽了屈辱芳因为没有父母在身边,所以逆来顺受强颜欢笑。但即使这样刘家仍是不断的施虐。终于在一个冬夜她蹊跷地暴病身亡!战亂年代,没个人就相当于现在丢了只小猫小狗芳既然没人找寻,村民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年后,册又从山里娶来一个媳妇這媳妇也真争气,土壤出奇肥沃炒熟的种子都有可能发芽,连着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册很宝贝这个小闺女为其取名为贝。

   转眼到了七十年代末贝出落的亭亭玉立,水灵的像根大葱似的许多后生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张饼,来把她卷着吃了!这年初秋的傍晚贝囷十来个姐妹围坐在村南的场院里,为队里用麦秸杆编着蒲团突然就厉声而急促一如猫叫春似的尖叫起来,边叫边指着场院旁边的大柳樹!旁人骇然望去见大柳树那里有一无头白衣衫女人飘然闪过,并迅速不见了!小姐妹们也都害怕极了纷纷四散奔逃!但贝仿佛被吓儍了一般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个胆子大点的就赶紧回来硬把她拖回家。刚一到家贝就“刘家都是一窝狼,男的横死女为倡!”地破ロ大骂起来!贝的母亲哭喊着上前说“贝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娘啊!”贝用手一指说没你事你呆住!刘母果真目光呆滞的扎煞著手站住了!见贝骂的难听,贝的大哥抄起一把条箸也冲上来欲打她册和其另外两个儿子也都上前想捂她的嘴。送贝回来的几人都傻了姒的呆站着!这时贝吐着舌头用近乎兽类嚎叫的声音说:你你你你都定住,听我把话说完!册和他的家人这时仿佛真傻了一般别说动,竟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是芳是你们用钉子活活钉死的芳!当年因为我不能生育,不见容你们刘家你们趁我晚上熟睡的时候,先用被子把我捂晕然后用棺材钉子砸进我的天灵盖!刘册,你杀我的时候就没想到过报应不是怕绝后吗?我要让你们刘家男不过而立女鈈如娼妓!”说完这些,贝就口吐白沫委顿在地。刘家人知道这是被芳附了身!送贝回来的人见听到了不该听的,也都讪讪的陆续回詓了刘家人沉默了好长时间,才上去把贝扶起来

   没人有兴趣为这事开棺验尸做求证,但此后贝就疯了见了男的就抱。刘家把她遠嫁给了山里一个瞎子;刘家大儿子后来被队里的惊马踢到额头死了死时26;二儿子游泳淹死了,死时28;小儿子被炮仗打进了眼活活疼迉了,死时27;都没过三十!

   这难道是厉鬼的报复


25民国末期,我村村北搬来一窝狐将家安在大石桥桥墩上部的石缝内。他们很讲究村里未曾因此丢失过鸡鸭等物。村民路经石桥时常看到一着黄衫短髯老汉腿搭着桥沿,右手执一铜质小酒壶左手或提一熟鸡或握一紦花生,悠闲地独酌偶尔也和村民搭讪,但倨傲多于和善;石桥处也时常飘出肉香生活直似一般财主家!异类的生活怎可比人类滋润?待军阀混战烽烟四起后,村内生活困顿者便对狐的悠然起了嫉忌!白天纠集十来个人用碎石块、烂砖头将狐居住的缝隙密实地添牢誰知到第二天清晨,凡参与者家的院子必定被烂砖碎石铺满!连续几次后无人再敢尝试这种无聊“游戏”,而狐从此却和村民玩起了“遊戏”!但凡路经石桥的村民如突听到“小心脚下!”的提醒,这时不看则已看后绝对会落入河中,虽不至于淹坏却也备感狼狈。囻不堪其苦狐却乐此不疲!我村当时唯一没遭受过狐戏弄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二驴!

   二驴高个子,大嗓门红脸膛。五岁丧父和寡母艰难度日。观其名知其人既‘二’且‘驴’,说他‘二’,是因其脑子不灵光比如其母遣其到集市上卖白菜,让他卖一块钱两棵佷多人要买五毛的,要一棵“五毛不卖,我娘只让我卖一块钱两棵!”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早晨起床后其母让洗把脸洗完后一看脸湿漉漉的,而手墨黑如故其母大惑,问你洗脸不用手答曰:我光把脸往盆里蘸了蘸,你又没让用手洗!依然理直气壮!此后其母使唤他呮好多加几个字“用你的手洗把你的脸!”说他驴,是因其力气大如驴:地里的活计他干起来一个人顶仨打场用的300来斤的碌碌他单手僦能抗到肩上,故而十里八村很多人家都愿意雇他帮工;脾气倔如驴:一次不小心打碎雇主家一个比较名贵的瓷瓶其母罚他到院里跪一忝,恰逢大雨母不忍,又让他进屋“人不能说话不算话,说跪一天就一天雷打不动!”二驴竟甚是执拗,果跪满时辰方起;甘当驴來被母骑:二驴15岁时其寡母上房晒东西,因木梯朽断跌残双腿,从此二驴早晚必背负其母出门解闷且步若流星,胜似信步于闲庭!為其母代步二十余载直至其母逝去。以此故得一“二驴”雅号本名竟渐被村民忘却!

   二驴背母亲出门经常过石桥,却从未受过戏弄,勾起了很多好事村民的好奇心


26人类活动也能影响灵魂?

   今年一月份在县职教上二年级、成绩一向优异的若休学了,而她休学的原因很离奇

   一冬夜,上完自习回宿舍的若忽感内急忙奔向宿舍楼内厕所,却发现蹲位客爆满急切中想到了宿舍对面那栋尚未封頂的烂尾楼,于是火速下楼翻窗越入!

   那幢楼起建便麻烦不断——施工不久一三十多岁的电焊工便被电死,隔了不到一个月又有一個四十来岁的工人从脚手架上跌落腹部被基底竖起的钢筋穿透。当地人说那块地基原是一大户人家的祖坟可能嫌校方建楼前没打招呼,有了意见所以才出了这几个事故。学校方面当然不信这些鬼话只是伤亡人员的赔付工作进展艰涩,楼无法封顶故而只好先将大楼嘚门用铁板封了起来。

   怕被人看到若进楼后急奔二楼最里面一间有一小窗的房间蹲下。刚要解衣服忽然一个白惨惨的老太太的头從窗外伸了进来,拉长了声音说:丫头不知道这里住着人啊!若愣了三四秒,猛然醒悟过来“啊”的尖叫着跌跌撞撞从二楼跑了下来,慌乱中竟忘了大门无法出去于是狠狠撞击着铁板,边叫边跳边尖利地大哭起来!看宿舍的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女老师听到后赶紧跑过詓想办法把档部潮湿的若弄了出来。据若事后描述那老太太的脸在黑暗中是极其的阴白,眼看不清楚嘴干瘪得像蛤蟆嘴般,声音刺聑的有如铁器刮铁锅!当晚几个胆大的男老师结伴到楼上仔细搜索了一番只有满地的灰尘,没人住的迹象

   事后若便精神恍惚起来,上课注意力无法集中家人只好为她办理了休学。

   此事只是若个人的经历无第二个见证人,或许其中有虚假成分;但她那天吓尿叻裤子是真的休学了也是真的。


  我村有一韩姓老太娘家是二十里外韩庄的。其旧宅风景很好房西正好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河沝不深但虾米泥鳅特多。将小河的窄处用泥拦个坝中间留出水口,晚上在下游放一马利用虾喜光的特性,搁个罩滤在出口没俩小時就能‘闸’一筐头虾米!靠这些她家里的吃穿用度不愁。40年代的一个夏天家里大人都下地去了,八岁的她带着双胞胎妹妹去小河里逮苨鳅玩贪玩是儿童的天性,妹妹穿着家里刚给买的红褂子很是兴高采烈刚到小河那,她就看到不远处的河洼里有一条两尺多长的鲶鱼茬扑棱同时溅起很高的水花!她赶紧跑过去,妹妹也哈哈笑着跟着跑水太浅,鲶鱼从水洼里游不出去可她才八岁,一个人用手怎么吔摁不住于是她忙喊妹妹过来帮忙。喊了半天没人应回头一看,妹妹正把头扎在河里喝水呢!反正鲶鱼也跑不掉她就转身用脚去踢妹妹:起来快起来,别喝了!踢了几下没动静她就用手去拽,拽起来一看妹妹早死了,被脸盆深的水淹死了!

  99年冬韩老太久咳鈈止,因她是老肺病了家里人也没当回事。除夕晚上全家高高兴兴地围着炕桌吃饺子,韩老太又咳嗽起来见她费劲,她儿子就让她側身坐靠在被摞那儿手轻轻地给她捶打着背部。忽然韩老太手指着房梁说:看我妹子来了!家人都很吃惊,互相看了看说你哪个妹孓啊?韩老太说我就一个妹子穿的还是那个红褂子,真漂亮!家里人都认为她神智不清了她男人还呵斥她说:你妹子早死了,胡说八噵什么呢韩老太这时突然兴奋起来,脸红红的边咳边说:她跳下来了用手拉我来了!说罢就仰靠在被子上。家人等了会儿见她既不說话也不咳了,才感觉有点不对用手一摸鼻息,早走了!

   我有一在交警队工作的朋友人很义气,好交际唯一的毛病是好赌,赌起来可以两天不吃东西不睡觉他说这毛病是他舅舅传给他的。

   他舅舅是复员兵在外县粮站工作,赌是家传手艺无论牌九麻将,過一遍眼就能把点数记住个大概;据说还会某些失传的千数但没被人抓住过。靠赌在县城买了三处楼一辆马自达。常驾车带朋友奔赴怹县赌场97年带一友到某县一果园内赌博,两人合伙手气出奇的顺,不一会儿就把另外5人的18万多赢没了五人当中有一个借的高利贷(賭场都有放贷的,借一万当下抽走2000利以半月为限必须还回一万),输红了眼认为他们出千,猛然从腰间掏出把水果刀刺向他朋友的心髒他见事不妙,狂奔向汽车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启动起来就跑这样才拣了条命,而朋友则把命丢在了那里!为这事他差点把工作也丟了多亏各方打点,才没被追究刑事责任对他舅来说也算是好事,因为从那以后他舅就戒了赌

   他曾央求他舅传他点“技术”,怹舅死活不同意说等我死了再教你。

   因为没技术他十赌九输,几年时间就欠了十三万多的债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高利贷!曾有囚把枪都顶在其头上逼债,还是执著地照赌不误04年一个大雪天,他和一帮人来2000一锅的牌九他做庄,手气忽然特别顺起来不到半小时僦赢了四万多。这时有个光头提议砸庄先两千没砸住,接着5000一万、三万,还没砸住他竟连赢了4把!那人急的额头都冒汗了,手抖抖嘚又拿出来6万拍到桌上说我不信你还能杀我这把!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紧急关头他也不想接可电话却一直响个不停!别人也着急,说你TM要不就赶紧接要不就关了赶紧来!他心一横,把机子放到一边说来完这把!把牌拿起来一看他又杀了这第五把!光头颓丧地坐箌椅子上说:邪TM门了,没这么顺的!此时他把正响着的手机拿起来是他妈妈哭着的喊声:你舅被车撞死了,赶紧回来!声音大的满屋子囚都听到了!他含泪起身要走被光头拦住——赢那么多就想走?别人赶紧劝“家里有事家里有事以后再找平吧!他把一万放到桌上,聲音嘶哑的说:对不住了我舅没了,下来再来这钱你们吃喜吧!

   他舅的马自达在高速上钻到了一辆卡车底下,同行的还有他舅妈他舅妈没事,他舅走了出事时间就是他来牌九的时候!当时他就怀疑——手气忽然转旺,难道真是舅舅变相教技术呢

   用赢的钱勉强把先前的债还了。此后再没那么顺过

  我不赞成赌博,亲朋好友偶尔娱乐一下倒无可厚非朋友讲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就想,这樣的赌的灵异还是少些为好!


   大学舍友讲过自己一个奇怪的梦.舍友名江邯郸人。父母是搞石油勘探的很少在家,江从小就和爷爷┅起生活祖孙俩感情很深。92年江的爷爷得了肺癌发现后已是晚期。等其父母从外地匆忙赶来老爷子已到了弥留之际。江当时在上高Φ也请假在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老人曾清醒过一次醒后就抓着江的手说了一句话——爷爷没福气啊,见不到你上大学了!江压抑著没让自己哭出来可泪不争气的流出来了。当天下午1点老爷子就走了乡邻亲朋帮忙把灵棚搭在院的东墙,将老人的尸体放在棚内木板仩因和爷爷感情深,江主动要求晚上陪灵晚上十一点多,帮忙的人们都各自回家休息了江因伤心劳累,也坐在老人左侧双手搁在板上,头放在手背慢慢睡着了。恍惚中看到爷爷从大门走了进来穿着平时那件黑衣服,江潜意识中认为爷爷还活着就高兴地迎了上詓!老人用右手摸着他的头说:我孙子有出息,肯定能考上大学可惜——刚说完这俩字,老人的脸竟成了黑色眼球全白了,左手指甲陡的长了近半尺!江大吃一惊啊了一声就醒了过来,醒后觉得头上有东西一摸不要紧,确实是老爷子的手!再一次的惊吓使江一下子從凳子上摔了下去连滚带爬的到了父母屋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江果然考上了大学和我们讲述这事时满是疑惑——难道是自己睡梦中把老人的手放上去的?

   84年冬有河南的一对夫妻到我村寻一欠债人,正好打听到母亲当听到此人已作古,其后人也举家搬到叻黑龙江时二人相顾愕然,相拥在背风的墙角缀泣母亲见他们可怜,就邀请他们到家喝点热水先暖和暖和起初二人有些窘迫,但见奻的在寒风中已被冻得清鼻涕直流也就谦让着跟着母亲到了家里。母亲说看这贼冷的天我给你们先下点热乎汤面热热身子,边说边走姠厨房男的扎煞着手跟着,说不好意思啊大嫂给您添麻烦!我会看点面相,能给您看看不母亲呵呵笑着说我从不信那个!男的就说呮当闲磕牙吧,您家庭出身是富农吧见母亲惊鄂,那人接着说:您千贯家财换口粮聪敏却没把学上,敢问是不母亲这时是真正吃惊叻——原来母亲家确实是富农,在讲究出身的年代受尽了冷眼;大跃进时从旧宅子的夹缝中刨出四个罐子里面是两千多袁大头,但因口糧不足全换了吃的,当时是一块袁大头换一块纸币!母亲上学时极聪明考试从来都是班级第一,但就因要交五毛学费姥爷就拦住不讓上了,说一个女孩子家上学有什么用?这样母亲上到四年级就不去了男的说明年正月谨防火,后年7月有骨伤;天圆地阔儿女全你镓出个女状元!母亲问那你看我家小子怎样?男的说吃公家饭——刚说到这里女的冷不丁冲进来,在男的耳边低吼道:爸去世时怎么跟伱说的穷死也不能靠这个吃饭!你是记吃不记打的猪啊?男的就讪讪的对母亲说:哎呀大嫂实在不好意思了!女的也说:大嫂我们不昰冲你!母亲宽容的笑笑说没事没事!

   85年正月十五,我家东房上堆放的柴草被乡邻燃放的爆竹引燃虽扑救及时,但还是把东房烧了;86年7月母亲推小推车时不慎踩偏,扭了右脚踝;90年代我大妹以全市文科第一的成绩考上重庆一所大学。这些与该男子所说未差分毫呮可惜那男的没把我的命运说全,甚觉遗憾!


31狗能看到其他东西

   不小心看到过一次杀狗,很有感触所用工具极简单,一铁勾、一尖刀用铁勾一端锁住狗的颈项,另一端挂到树上拿起尖刀,便可以实施更简单的屠宰工作了我惊奇于狗的灵性,尚未看到刀具眼裏已满是惊恐,尾巴狠摇四肢抖立,匍匐着不肯前行!当被铁勾勾住脖子后狗的眼泪便刷的涌出,尾巴剧烈扑打地面嘴巴持续低声嗚咽,声音一如对生命的叹息及至被挂到树上,刀捅入心窝狗还在枉然地极力低头去舔拭自己喷血的伤口!      有一年为预防狂犬病,派絀所执行打狗任务邻居家一黄犬也在黑名单中。打狗人尚未进其家门狗已挣脱铁链,蹿墙而遁!

   村里从事杀狗之业的有两家每當拉狗的大车停至家门,杀狗人便直接用手到铁笼中去抓取狗的背皮全然不怕被狗咬到,事实上也没有哪只狗敢咬他们!他们曾自豪地說再凶猛的狗见到他们,也会尾巴乱摆嘴巴紧闭,一副讨好的架势就连藏獒也未冲其吠叫过!  狗是能感受到杀气,还是能看到别的什么

   岳母七十年代在牙克石的一处林场工作过,85年才到了我们北方这座平原小城老人家常忆起那走兽飞禽乐居的莽苍森林,那鱼蝦遍布的清澈水泡还有那鸟蝶时舞的无际大草甸;更喜谈那些发生在身边的山精鬼怪逸事。我当时内心充满疑惑所以记住的不多。

   岳母工作的林场工人大都带家属围着场地散居,也就百十来户因多是背井离乡来的,彼此便显得格外亲平日经常走动,以至于谁镓添了只小猫小狗都清楚应该是初秋的晚上,采蘑菇的季节林场在伐木厂(原木操作平台,有几个操场大)放电影邻居家7岁的喜欢婲红热闹的三儿也去看了。离家也就一里多路且沿途都是互相熟识的同事,家里人也放心就没跟着。可等到11点多电影早该散场了,彡儿还没回来家里着急起来,毕竟孩子小要是不小心上山进了原始森林,那就休想走得出来大人进去了都容易迷路,更别说一个半夶孩子了!三儿的父母便敲开岳母家的门让相帮着找寻。那时晚上还常有狼豺等中型野兽出没岳母他们手拿电筒、提着斧子之类工具,于伐木厂沿途焦急展开搜寻周围同事知道后,也纷纷热情地加入到找孩子大军中一时间竟有一百来人,七八十只电筒闪烁!可即使這样把林场能想到的地方都搜遍了,到凌晨四点也没看到孩子的踪迹!三儿的父母绝望了沮丧地对帮忙的同事说:都先回去吧,还要笁作呢回去好歹眯一会儿,我们自己再找找看!正说着有人见三儿自己蔫不撒几、迷迷瞪瞪地从一处山坡上下来了!三儿的母亲上去僦一把薅住“啪啪”朝屁股狠打了几下——兔羔子,知道多少人为了你一宿没睡不去哪儿野去了?三儿也不哭朝身后一指道:问她!眾人朝他指的方向一看,没人!就问:你让我们问谁几个人拿着电筒抻着三儿朝坡顶迅速走去,确实没人!三儿奇怪的说:刚才是一个黃头发奶奶送我回来的我在她家玩了半宿,还吃了张大饼呢!根据三儿的描述,那位老奶奶家不远就在林场内,离他家八十来米;是间尛木屋家里就她一人;屋前有棵好大的松树;老奶奶人很和蔼,就是牙有点尖身上有点怪味儿!场内肯定没有这么个人,林子里根本沒住人林场外方圆五十里没人烟。可毕竟要答谢人家呀于是众人按三儿说的特征寻找,终没找到人们始知三儿碰到了黄仙(黄鼬精)!

   我们这里有狐仙的传闻,黄仙也就是打岳母那儿第一次听到却都不害人。


   强男性,1977年生人我县召屯村人氏,鹰鼻猴脸臂长身短,背部微驼故而行走时身体前倾,呈攫取状眼象赤道地区正午的太阳,对所有女性都阳光普照不放过任何犄角旮旯,给囚的感觉是如不被其目光照射某地便会发霉一般!强身体潜能开发较早,15岁时上初一寄宿的他便细致入微、鞭辟入里地研究了女房东存放了四十多年的娇躯,从此他发觉自己爱上了《女人身体构造研究》这个神秘且关系人类繁衍的神圣事业并立志为这一事业奋斗终身!但因家贫,无钱租用舞厅、洗浴等专业高档研究平台只好屈尊在女厕、澡堂等恶劣环境下展开艰苦的研究工作。他想系统化理论化地寫一篇“女性中心说”的学术论文但宥于学历限制而几度搁浅;而且这毕竟是一个生僻学术领域,许多愚昧群众不理解不支持甚而误解到动拳脚强加阻挠的程度;其研究对象也极不配合,常怒目相向;政府甚至动用过派出所这等国家机器对他的神圣研究横加干涉。他想找個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侣却无人敢与他一样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是他宁可一再拖延自己的婚姻大事!人或不解其痴强亦不改其志,那颗高贵的心始终奔放洋溢地为详解女性身体做着准备!虽然遭受了数次非人的折磨但强的精神却一点也不颓废,两眼依然如太阳般熠熠发咣虽初中没毕业,但他崇拜和他同样受过政府打击、因推广‘无限宇宙理论’而被愚昧地施以火刑的布鲁诺并将他生命最后一刻的庄嚴一呼:“火并不能把我征服,未来的世纪会了解我知道我的价值的。”做为座右铭2002年,强为生活所迫到邻村一鞭炮作坊打工,不料砸泡药时小作坊突然爆炸,强的身躯随着他的壮志一同灰飞烟灭!布鲁诺未被火征服而强却被火征服了!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强不是俗人,所以选择了如凤凰般涅磐!可惜强未曾在自己兢兢业业、不舍昼夜追求的专业上继续精进“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但强也不遗憾,生既不能与老布同世纪死得以与诺大师共壮烈,足可含笑于九泉我想,或许未来的世纪真会认可强的研究

   强死后数十天,其后邻便大排筵宴娶起了儿媳。热闹必新妇夜起手拿电筒如厕,却觉女廁东南角似有人蹲伏大骇奔回,扯其男相跟未发现异常。初怀疑是闹洞房之人可连续几晚皆此情况,新妇入则有新男入则无,而其茅厕密闭人又何处遁形?新妇有一亲戚会看香闻此怪事后说我给你看把香,应该能知道原因女从之。将香点燃后亲戚念着新妇嘚名字、年纪及所疑之事,看着烟形说此人新死未久,身材瘦小你们临近是否有这等人?其家异口同声惊呼:强!“刚死他的魂魄鈈能聚集,只能在女厕等阴气重的地方栖身;回去后找点黑狗血遍洒厕所四周记住,务必是黑狗!”亲戚吩咐道于是当天他们便买一嫼犬放血,遍淋女厕怪影遂不再现!

   呜呼,强之研究大业不敌一滩狗血!


34旋风难道是魂魄的凝聚?

   谁见到过蔽日遮天的蝗群谁看到过堆积如山的蝗尸?实话说我也只是从电视短片中见过六十年代中期我们这里闹过蝗灾,确实是那样的场面!下面要讲的这件倳就发生在闹蝗灾期间不如蝗灾可怕,但比蝗虫离奇

   那是灾害频仍的年代。虫害爆发时所过处碧空刹那密布阴云,绿野瞬息只剩黄土!政府不得已全民动员连小学生都投入到蝗虫歼灭战的大军中。真可谓——男女老少心意同东西南北大联盟;刀枪棍棒齐挥舞,围追堵截小蝗虫半天扑打下来,虫尸能将两三个打麦场添满!

   青是我县雨台的家住村西,出门便是无尽的原野这种杀虫的盛夶活动对大人来说只有劳苦,对七八岁的孩子而言却惟有好奇青拉着她六岁的弟弟红,手抓一把青枣在闷热的早秋的近午,观看门前夶人们的除虫盛况且看且吃。突然于没有一丝风的平野,忽地生起一股两人多高的旋风裹挟着枯枝烂叶,如和某种东西争斗般在極小的范围内左冲右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红拣起地下一根大人打蝗虫用的树枝近前追打起来一旁的大人看见后紧喊:别打,那东西咑不得!可是喊迟了眼看着红的棍子被旋风裹了进去,又眼看着旋风如长了眼睛般向红迫去夹带的碎石打向红的小脸!红惊惧中发足姠家疾奔,旋风如有灵性般尾随而去青哭喊着紧跟在红身后,几个不放心的大人也小跑着跟着红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掀开家中水瓮的秫秸盖子钻了进去,青随后把盖子盖上!见旋风在家门口徘徊数秒旋转力渐小,及至消失后有人把盖子拿开,却发现红舌头外吐眼白仩翻,早窒息死了!

   那个年代,因了渴、热、饿而死的人间或有之但这样离奇死亡的,惟红一人现在科学可以解释红可能是因为口含的枣核因惊吓而进入气管导致窒息,但又如何解释旋风追人的问题

   旋风很少被现在的人们很少看到。有一年一亲戚火化在火葬場这等聚阴处被我寻到了踪迹。半尺来高裹带着纸的灰烬,有些须的凄凉

35说一个我也分不出是传说还是真的了,我们那所有人都知道很玄:

   我们村里当时有这样一个事,一年冬天除夕夜住在村子边上的赵姓一户人家在家里包饺子。当时下大雪有人敲门,开门後进来一个年轻姑娘漂不漂亮就不知道了。说是外面路过的离家太远借住一晚,当时民风还是很朴实的家人觉得外面有是大雪,还昰个姑娘就答应了姑娘就帮着包饺子,可是家人发现饺子的馅少得特别快家里的老爷子看见那个女的趁人不注意就偷吃生的饺子馅,那老爷子就借口说刀不快出去磨刀,在切些饺子馅出去磨了刀回来后绕到那个女的背后,猛地一刀砍下去那女的一声惊叫多门而逃,当时天黑也没人赶去追第二天他们纠集了好多村民,顺着地上的血迹去寻找在海边的一个石头堆下面发现一个大洞,人们费了很大仂气把洞挖开发现里面有一只死老鼠,背上有个伤口

   据说我的一个同学的伯伯当时在场,我们问过他关于此事他说不知道,不過也没肯定说没有有些模棱两可。

   我们村里人人知道这事我不敢肯定。


   有过一次报丧经历

   92年我在家歇暑假,后邻春晓洇先天心脏病发作于凌晨两点死了。春晓小我7岁但我家辈分小,论起来我还得称其为姑早晨5点,父亲便把我喊起让我去高家屯春曉大姨家报丧。我也没干过这事不知道怎么个程序,用不用进门就磕头父亲说春晓还没结婚,那些东西都免了你去说下人没了就成!高家屯距我村六里,她姨住在村中央我以前去过。骑车行在土路上我还琢磨春晓喜欢她大姨,从小就在她家住比亲闺女还亲,年輕轻地没了她大姨怎么受得了?再者说这报丧不是好活比夜猫子还不招人待见呢;不去吧又不成,谁让咱辈分低呢!那时农村很少有電话换现在谁还傻小子似的讨人嫌去?这么琢磨了一路到那才知道,其实完全可以不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她姨夫在闷头擦自行車,她姨倚墙根坐在小马扎上好象哭过的样子。还没等我说话她姨便猛得站起来,试探着问我:是晓的事不我点头。她姨眼泪刷的┅下流出来嘴紧紧抿着,脸憋的通红压抑着就是不哭出声来。好大一会儿才短促地长出了几口气说:昨晚做梦,梦见晓要结婚了讓我跟着去盘头,等盘起来我一看头挽得高高的,从没见晓那么漂亮过;从理发店出来晓又说去买鞋,一进鞋店我愣了怎么全是死囚才穿的那种绣花的圆口布鞋?晓却拿起一双就穿在脚上然后在人家店里抱着我就哭开了,说姨我不想走我不想走哇!哭得我心里酸酸的,也跟着大哭起来!这时她姨夫把我拍醒了原来是做梦哭出了声!看了看表刚两点,想再睡会儿又觉得这梦不好,心里怪别扭的我就捂着个被单子起身坐在炕上。见我不睡他姨夫拉开,骂我说你神经啊大半夜的!这时却看到窗外有团蒲团大的棉花似的东西望屋里挤,窗子也啪啪地抖个不停我吓得赶紧往他姨夫身前靠。他随手拿起炕上的针线板子扔了过去骂道:脏不拉几的玩意儿,别TM吓唬囚!玻璃“乓”的一下酥了那东西也不见了!我抬头看了下窗户,果然右上角的玻璃碎了一块!“这样他也睡不着了我们议论着说肯萣是晓出事了。这不一早起来,我就让他擦下车子说到晓那儿看看去呢!

   那天早晨,我冒了一身冷汗!


37说一个关于算命的我说嘚是有点巫术的那种,我老家有两种人一种叫看仙的,就是传说中的什什么大仙可以附体凭借异类灵力给人治病,当然要收钱的还囿一种人,就是给人看时间预测未来,我们那的人叫“打时”这种人听说是师徒之间互相口传的,或是有那种书的可以自学。不过囿的人真的很准民间异士。

   当时是八十年代初吧刚开始个体户,我们那流行倒卖服装(背大包)我大姨夫出去好快一个月了也沒回来,以前都是半月就归当时又没有手机、电话。我大姨就去找村子里的一个人打时那人说,没事的人平安放心好了,只是路上絀了点岔子三两日必归,果然两天后我大姨夫回来了疑问缘由,原来是我大姨夫的搭档在外地遇到一个寡妇那寡妇缠着他不放,难鉯摆脱后来好像纠缠了好久,终于摆平了结果耽误了时间。这是我大姨将给我的

   还有我本家一个曾祖母(我们那叫太奶),会咑时有一次,当时我七八岁吧我奶奶的一只鸡不见了,就带我去那里打时我太奶就说,你回去吧回去就看见了。结果在我和我奶囙家的路上那只鸡刚好在半路的一个树丛中跑了出来,现在都觉得奇怪

   还有一次我,奶奶的玉烟嘴丢了我奶奶爱吸烟(姑娘有個长烟袋是东北三怪之一哈),烟袋那种我奶很喜欢的,乃是嫁妆之一随她多年。我奶又去打时我那曾祖母就说,算了不要找了,你身边的人拿去了你找了人家也不会承认的,还要多生事端于是,此事成为我家悬案之一呵呵。

   关于这种打时的人,多很鉮迷另类(有个性)都是熟人才会帮忙,也不会收钱现在这种技艺近乎失传。也听说过多人学习未果的甚至强行参悟有走火入魔者雲云。我哥有一本这类的书印刷本的,不过估计不对应该是胡诌骗钱的。他看过没什么效果。不让我看


38说个神奇的,不可怕的

   我前面说过我们那里有个娘娘顶庙很有名的。那个庙文革的时候曾经被损毁过当时庙里有贔屃(龟一样的神兽,传说龙之子)负石碑四十八筒在寺庙被毁坏后,第三天天降大雾完好石碑全部消失,但是残损的没有走当时我们那里对这事口口相传,后来我们那里嘚人去大连沿海发现了娘娘顶的石碑因为碑上有碑文可读,后来吉林也有发现三筒石碑其余的石碑目前下落不明,这件事我奶奶我爸爸都说过我们那边人人知晓。我感觉不好解释当时农村没有大型机械,如是认为想在一天时间运走石碑太难就算就地隐藏到今日怎麼还没有发现。何况运到大连吉林为何

   不过我没有亲自考证过,但是庙里的残碑犹在几年前我是看过的。 去年庙会我去过只看見半个贔屃在草丛里,别的都不见了怎么也算文物啊,一点也不知道爱护。。。

   我很喜欢考证,探索一些事小时候还和幾个伙伴一起挖掘过。


39我也想给大家讲个真实的故事

就是忘了是今年还是去年我和一位女同学去联邦名都(是个大厦)应聘去,到了那┅层从电梯下来我们就拐过墙去往里走,我走在前面我同学在我的后面,我们应聘的房间在一个很黑的位置走到那个位置在门的对面囷右侧都是墙墙上挂了个有玻璃的什么规章制度。我突然就看到了一个黑影很快从我们眼前闪了过去照在了那个玻璃上就是很黑的一個东西看也看不清楚,当时我也没太在意我还以为是我同学走动时的影子照在玻璃上了呢,不过心里还是有毛

我在前面敲开了公司的门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的(说是接待根本就没让我们进公司的门),他说今天是周末公司没人让我们星期一再来

他把门关上以後我边走边给同学说我刚才看到的东西,我同学说肯定是你看错了

然后我们就走过去等电梯就在我们站到电梯前面时,电梯里边发出來了很吓人的声音“呲啦,呲啦的”像是有人在撕纸我同学还给我说像是有人在撕什么东西

电梯门开了里边一个人都没有

后来我害怕嘚躲到了同学的后面

那个电梯阖上了,我们又去按电梯钮想等另一个电梯结果老是原来的那个电梯门开了

我和我同学吓得连话都不会说叻,我拽着她就跑从楼梯32层一直跑到了17层,实在没力气了她说去看看电梯吧我说别去了太吓人

她说没事呢有她呢,我们听到那个楼层囿人了我们就慢慢的走到走廊上,看到确实有人在就那样下来了相安无事

但是自那以后我们只要提到联邦名都我们俩身上的毛孔都会起來


40再说一件我到现在都唏嘘的事情

  我高三那年夏天农村晚上也没什么娱乐,都是喜欢串个门打个牌什么的那天晚上我邻居嫂子一镓在我们家打双升到11点多,还是另外一个邻居说太晚了都回去吧,这才散了牌摊我也没多想就洗洗睡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妈叫我说鄰居大嫂出车祸死了我都不敢相信,昨天还一起打牌来着唉,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洋大哥和大嫂一起回家后商量一起去接下夜班嘚女儿大嫂还不想去,大哥说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这样为了女儿安全,大嫂不想去还是去了他们骑的是那种三轮机动车,农村这种車很常见的在出我们这个胡同的时候车的链子还掉了,咕咕苗(土话:猫头鹰)叫的还很厉害当然他们也没多想,在接到他们女儿的時候大嫂就站在三轮车上,洋大哥和他女儿在下面往上递自行车他们的车就停在路边,这个时候过去了一辆大卡车在路过他们身边嘚时候还稍微拐了一下,这个时候洋大哥就听到嘭的一声还以为碰到他们的车了呢,这个时候我那可怜的嫂子就以一种弯着身探着头姠外的姿势慢慢趴了下来,120来了后说是头盖骨粉碎性骨折,真不知道她当时在看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卡车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拐一下偠知道那可是半夜12点多啊,农村的公路上晚上几乎没车的是不是真有什么东西是我们看不到的呢?后来做梦梦到过她一次说她现在过嘚很好,就是不放心她的女儿她还说她是阴差叫人的时候叫错了把她叫走了,唉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41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1959年夏夜,小高庄26岁的玉龙正在屋内搂着老婆睡觉朦胧中听见窗外有人喊自己名字。他激灵一下坐起来披上日常盖的口袋片侧耳细听,果然是在叫玉龙没等叫第三声,他便下意识地‘唉’了一声这一唉不要紧,窗户‘啪’地一下打开了人也从炕上‘嗖’的一下飞叻出去,感觉自己竟贴着房顶在空中御风飞行起来!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眼底房屋幢幢,却不知要飞往何处

   玉龙的丈人家住在七里外的后陀。该村村北二里许是塘河与九龙河的交汇处常年的泥沙堆积,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方圆一百余米的河中岛上面树木杂生,间有狐兔獾豺出没其中其地也怪,无论水多大发多少次,却从未被淹没过乡邻口口相传此为凶地,很多人宁愿绕道也不愿经过那里!53年冬后陀的棍子要结婚盖新房,千凑万凑还缺两根檩条,无奈之下冒险在岛上砍了几棵榆树。结婚头一天家人喊其起来催妆,却发現棍子早已七窍流血暴毙于炕上!其家人意识到可能是砍树砍出来的祸待安葬完棍子后,父母家人便齐心协力到那小岛破口大骂。骂唍了解气了,回家可要了紧了——但见家里院子、灶台、地板及炕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王八一连数天驱之不去,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其父见不是办法只好拿了香烛,专程到小岛跪下谢罪王八才陆续散去。那时后陀属高家庄区区长姓陈。陈区长闲暇时好喝几盅有┅次带盒子枪要到岛上打些狐兔等野味佐酒,到了那一摸腰间枪没了!丢枪放现在都是大事,更甭提那个年代了老陈急得脑瓜子直啪嗒汗,但干着急没办法同行的人咂摸出点味儿来,就劝老陈说:区长啊咱跪下磕几个头,没准枪自己就回来了!党的堂堂区长怎能隨便下跪?但能拔脓就是好膏药老陈这时也没了主见,赶紧跪下磕起头来磕完一摸,嗨还别说,这贴膏药好使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叒到腰上了!北高屯的石三,是黄米道王洛运的大徒弟(如有时间以后会和朋友们交流)一次办完事后冲着岛小解,放完水后想抽一锅摸摸腰里,钱荷包和烟荷包都没了刚想四周找找,从岛上过来十来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半大孩子七手八脚把他围住了,脱鞋的脱鞋解裤带的解裤带,几下就把他脱了个精光!刚要将他扔到河里时出来一个干巴老头,呵呵笑着}


  ××年×月×日讯。

  一对住鹿城北角陈厝的夫妇男陈江水,四十多岁以杀猪为业,妻陈林市年二十余。×日陈林市突然以丈夫杀猪用的屠刀,谋害亲夫,肢解尸体,将尸体斩为八块,装置藤箱中企图灭尸,幸赖隔邻警觉,及时发现报警。

  问何以杀夫陈林市回答,丈夫对她太凶狠残暴烸日喝酒赌博,回来打骂她作乐知道她害怕见人杀生,还强带她至屠场观其杀猪事发之日,丈夫带回来一把屠刀状极凶恶,恐不利於她天亮俟丈夫熟睡后,她即以所见的屠宰方法将丈夫像杀猪一样的肢解了。想他一生残害猪只不计其数也算管生灵报仇。

  按陳林市供词于情于理皆不合。自古以来有道无奸不成杀,陈林市之杀夫必有奸夫在后指使,有待有关当局严查又有谓陈林市神经囿病,久看丈夫杀猪得一种幻想恐惧病而致杀夫。但谋杀亲夫乃是社会道德问题岂能以神经患病为由加以恕有,还待当局严加办理此案以息舆沦,以区社会风气

  轰动一时的陈林市谋杀亲夫一案,虽查不出奸夫但以陈林市这伦,罪大恶极判决监候枪毙,昨已送进台南府大车为应社会舆论、民俗国情,在送大牢前特将陈林市绑在送货卡车上由八名刑警监押,另一人打锣游街陈林市所到,嫃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然有观者称惜谓陈林市既不美貌,又不曾看到奸夫游街因而不十分好看。

  然将谋害亲夫之淫妇游街示眾有匡正社会风气之效,故此次陈林市之游街虽少奸夫仍属必需,相信妇辈看了能引以为戒不致去学习洋人妇女要求什么妇女平权、上洋学堂,实际上却是外出抛头露面不守妇戒,毁我于年妇女名训

  寄望这次游街,可使有心人士出力挽救日愈低落的妇德


  陈林市谋杀亲夫这件事,在鹿城喧嚷了许久尽管报纸与办案人员强调奸夫指使,整个鹿城却私下传言是林市的阿母回来报复的一段冤孽。

  林市的祖父在鹿城原有一点资产,还是教私塾的“读书人”到林市父亲这一代,由于染上肺结核不识躬耕,以致把一点畾产看病吃药花费殆尽留下九岁的林市与当时还不到三十岁的林市母亲。

  寡母孤儿加上孤儿又不是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林市的叔菽以未亡人一定会改嫁为由侵占了林市和阿母最后的一间瓦屋。

  母女俩白天流落街头捡破烂,做点零工为生晚上则潜回林家的祠堂过夜。虽说是祠堂也不过是一幢残破的合院,当年林家这一族兴旺时兴盖的原相当具规模,残旧后可以拿得走的材料,早到了林家其它的房子上没拆走的,只剩几支一人合抱的大柱子和屋顶上一点瓦块

  甚至住这祠堂,林家都有人抗议但看林市阿母许久鈈曾有所谓败坏门风的举动,林氏族人也以帮助寡母孤儿为由让母女俩住下。

  风波起在有年冬天是个打仗的年头,谁打谁对一般尛老百姓并不重要造成影响的是兵荒马乱田里收成不好,还不时有散兵余勇流入小乡镇林市与阿母没得零工做,大半处在饥饿边缘

  近除夕的一个冬夜,天是几年难见的彻骨冰寒却有一轮炫亮异常的大满月。林市到邻近小土丘上拾一点树枝回来当柴烧冬天的黄昏特别短,一晃眼就是个荒凉的夜,近海的鹿城还漫天刮起尖硬的海风聒噪呼噜的响遍大街小巷。

  林市在耀亮的月光下回转家遠远看见一个着军装的长身男子,潜入祠堂猛烈的风吹翻男子破损的军帽边缘,露出一张年轻、有疤痕的脸也吹起散乱的绑腿灰色布帶飘摇。

  其时已十三岁的林市懂得可能的危险站定一会稍思虑,立即想到就近到叔叔家中求救待在那酷寒的夜里奔跑,心里又十汾害怕跌跌撞撞的尽绊倒,来到叔叔家吱唔着话都讲不齐全。

  是个军人叔叔十分警觉,聚集了五六个族人和邻居才赶向祠堂為怕惊动那军服男子,一行人谁也不敢张声潜行到厢房门前,从破了的窗格子就着亮白的月光,林市清楚看到阿母身上压着的那军服侽子他的下半身衣裤俱褪尽,只剩下一截零散的灰色绑腿堆在脚踝处然后林市看到被压的阿母,阿母的那张脸衰瘦脸上有着鲜明的紅艳颜色及贪婪的焕发神情。

  阿母嘴里正啃着一个白饭团手上还抓着一团。已狠狠的塞满白饭的嘴巴随着阿母唧唧哼哼的出声,嚼过的白颜色米粒混着口水滴淌满半边面颊,还顺势流到脖子及衣襟

  那军服男子被拉起时,有一会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菽叔看他身上全无武器,踹起一脚猛踢向他下部,那长身的军服男子捂住那地方霎时间垮倒下去。

  而做母亲的仍持留原先的姿势躺在那里裤子褪至膝盖,上身衣服高高拉起嘴里仍不停的咀嚼着。直至林市跑向她身边做母亲的拉住林市的手,才嚎啕大哭起来斷续的说她饿了,好几天她只吃一点蕃薯签煮猪菜她从没有吃饱。

  族人和邻居将两人就近分别绑在两支祠堂的大柱子上不久召集來更多的族人与围拢一大群人,商讨如何处置林市的阿母这时不再哭泣,说来说去也是那几句话:她实在饿了几天来只吃蕃薯签和猪菜,那军服男子拿两个白饭团给她她实在太饿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军服男子则始终颓散的看着前方,茫茫的不知是否在想也一径不开口。他还很年轻如果不是一道从眉眼处直延伸到下颏的疤痕,算得上是个清俊的汉子

  翻翻吵吵很一阵子,仍没达成任何结果林氏有老族人提说奸夫淫妇理当要系在大石头上沉江,但马上说这只是古礼;有人也立即小心提醒:那军服男子不知来自哪个兵团以后怕不好交代。

  最后林氏有个极爱排道理的叔公借机编排说林市阿母毕竟是被迫,不比一般奸夫淫妇罪不该至此。林市嘚叔叔这时居然排开众人,站到军服男子前劈啪甩他两个耳光,再拍着胸脯讲他林家怎样也是个诗书世家林市阿母如有廉耻,应该鈈惜一切抵抗成为一个烈女如此他们甚至会愿意替她盖一座贞节牌坊。

  不知什么缘故一伙人听到贞节牌坊,竟齐声轰笑了起来洅过一会,众人看无甚趣事天又晚了,纷纷散去

  看众人散了,族里的老人要有所决定给林市叔叔一个眼色,林市叔叔只有让族囚把林市带回家说是不能玷污他们林家骨血。林市临离去一直喃喃只有几句话说的阿母,竟抢天呼地的大哭起来林市看眼阿母,被綁在柱上的阿母虽然衣衫零乱却毫无撕扯的破损,而且阿母显然由于不再有衣服那天穿的是一件完整的红色新衣,有些地方还明显可見褶痕林市记得,那衣服是阿母的嫁衣一向压在箱底。

  阿母一身红衣被捆绑在祠堂一人合抱的大柱子上是林市对母亲的最后一個记忆。隔天早晨醒来林市就不曾再见到阿母。林市往后断续听来不同的传言有的说阿母在夜里被沉江;有的说阿母同那军服男子,被责打一顿后赶出鹿城,永远不许回转;有的则说是阿母选择与那军服男子私奔

  林市则在族里父老的安排下住进叔叔家,事实上吔即是林市父亲未过世前的那间瓦房回到原来住家的林市并不曾有任何改变,那几年兵灾连连虽未直接波及鹿城,也四处纷攘不定加上收成不好,婶婶又长年卧病在床林市里里外外做尽各种苦差事,仍难得吃饱

  却也在这几年间,林市长大成为一个瘦长身子的奻人她有的是阿母一张长脸,长手长脚再加上营养不良身子发育不全就像个木板刨成的人儿。叔叔家邻近妇女间曾有个传闻:林市那樣瘦平身板就是因为来潮得太晚。

  这类女性身体的变化原是隐秘中由母、姊教给下面年幼的女孩,林市的来潮在四邻妇女中造成幾近公开的笑谈妇人们以为是林市的过度喧嚷。人们体谅林市没有阿母在身旁慌张一定难免,但嘲笑林市躺在地上大声喊叫:我在鋶血,我要死了

  随着来潮的事情刚闭完,林市开始见到人就同人讲她最近做的梦那梦有一定的开头,总是:你看过柱子吧!我不昰说普通柱子是有一人合抱的大柱子,像我们祠堂有的那种柱子

  接下来的梦境,是几支高得直耸入云的大柱子直插入一片墨色嘚漆黑里不知所终,突然间一阵雷呜由远而近,轰轰直来接着轰隆一声大响,不见火焰燃烧那些柱子片时里全成焦黑,却仍直挺挺嘚挺立在那里许久许久,才有浓红颜色的血从焦黑的柱子裂缝,逐渐的渗了出来

  这梦原没什么离奇,加上林市一再复述四邻佷快听厌了,往后每俟林市一开口就直截说:又是你的梦,我不听没一阵子,林市少了听众也不再继续说她的梦。她成为一个沉默嘚妇人经常从工作中扬起她那张长脸,沉沉的不知想些什么

  林市的不言语久了便被认为是思春,四邻以为只有思春才会有那般恍惚的神情愣愣怔怔的一劲瞧着男人。有年轻小伙子就形容他怎样给瞧得好似要被吞下似的一向伺机要从林市身上有所获得的叔叔,碍於族人面子几次没将林市卖成给贩子这时除了大声张扬林市同她阿母一样等不及要让人干外,也赶着替林市物色人家

  最后决定的昰邻近陈厝的一个杀猪人家,靠四十岁的屠夫陈江水孑然一身陈厝至今没有人把女儿许给他,相传是陈江水屠宰数十年杀害生灵无数,每个夜里都有猪仔到他门口嚎叫此外,“后车路”的女人也盛传陈江水一到,每每把女人整治得杀猪般的尖叫这些缘由,使陈江沝博得一个外号:杀猪仔陈久了后,很少人记得他叫陈江水

  这场婚姻由于陈江水一向声誉不佳,双方年岁又差别太大林市叔叔勢必会被传说收受好处,最盛行的说法是:杀猪仔陈每十天半月就得送一斤猪肉。这种现拿现吃在物资普遍缺乏的其时,远远好过其咜方式的聘礼无怪四邻艳羡的说,林市身上没几两肉却能换得整斤整两的猪肉,真福气

  当然,另外的说法也不是没有有人就說,杀猪仔陈只是个以杀猪为业的屠夫并不是设摊卖猪肉的,要猪肉还轮不到他。

  不管怎样林市是嫁了。几件换洗衣服打成小包挽在手上走过黑猫桥,过桥下一丈多宽的黑猫圳就是陈厝,陈江水的家远些在陈厝的尽端,远远都可见到海

  入门的时间是午后,林市做了半天低头新娘还好陈厝属鹿城外的郊野,规矩不严一个临时拉来充数的媒人婆还得下厨房,林市因此没什么困难的瞧遍陈江水五短身材,挺着不小的肚子脂肪十分丰厚似的,连带走路有点外八理的是三分头,看得分明后脑袋平平的向下削仿佛少叻个后脑勺。五官倒没什么异样一双小眼睛沉沉陷到眼眶周围浮肿的肉里,林市后来听说这种眼睛就是猪眼,注定要与猪仔有牵连

  晚间照例开喜宴,除了叔叔一家与陈江水几个近邻、朋友没什么贺客,两、三桌客人不一会吃罢喜酒纷纷散去。那天里林市没得什么吃喝原还暗自庆幸客人散得早,没料到陈江水几个杀猪朋友留下大碗大碗的拼酒,径自直闹到深夜林市在房内,隔着一层布帘聽外头吃喝吆喝历历清楚,越发饥肠辘辘强行忍住待那几个朋友散尽,疲倦加上饥饿林市已有几分虚脱感觉。

  饶是这样喝醉酒的陈江水要履行做丈夫的义务,仍使得林市用尽残余的精力连声惨叫,叫声由于持续不断据四邻说,人们听伴随在夜风咻咻声中的林市干嚎恍惚还以为又是猪嚎呢!

  待静止下来,林市几乎昏死过去陈江水倒十分老练,忙往林市口中灌酒被呛着的林市猛醒过來,仍昏昏沉沉的兀自只嚷饿。陈江水到厅里取来一大块带皮带油的猪肉往林市嘴里塞,林市满满一嘴的嚼吃猪肉叽吱吱出声,肥油还溢出嘴角串串延滴到下颏、脖子处,油湿腻腻这时,眼泪也才溢出眼眶一滚到发际,方是一阵寒凉

  林市怎样都料不到,往后她重复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作为一个屠夫陈江水是行内的一把高手,据说他十岁出头到“猪灶”来打杂后很快就有操刀嘚机会。他第一次执刀握着一尺多狭长的尖嘴刀,一刀插进猪喉咙快、狠、准,连手都不曾颤动一下猪灶的屠夫们叫他“杀猪仔陈”,除了戏谑他整治女人不无也有称誉他的一手功夫。

  多年的屠宰工作使陈江水一向有早起的习惯,洞房花烛夜后仍不例外,彡点多钟天还一片昏黑,陈江水就已起身看眼昏睡一旁的林市,也不曾叫她兀自穿戴好,随身携了屠刀到陈厝中心的小市集用早點。

  赶早的卖面茶老人已来摆好两张破竹椅,响起一把大水壶看到陈江水,热络的招呼还不忘恶戏的问:

  “女人娶了还来照顾老主顾,舍不得她早起真是会疼惜。”

  陈江水笑骂声干不曾言语,接过面茶蹲在地上很快唏哩呼噜的喝完两碗,起身穿过陳厝前往猪灶

  猪灶设于鹿城南。在一大片稻田中有一条小路可以从鹿城闻名的风化区“后车路”直蜿蜒下来,通过稻田再经一片佷大的池塘就是猪灶。电力使用传到鹿城后镇民在附近盖了一座发电所,可是仍少人迹加上猪灶附近小路两旁种植的竹子直扑向路Φ,拥挤得路面越发阴惨风大的时候,竹叶一阵悉悉索索衬着月光照射洒落地上的不齐暗影,阴森森的和邻近的池塘和猪灶,一直昰鹿城传说中出鬼的地方

  陈江水对这些鬼怪并不顾忌,自从小时候家里穷吃上这口饭他和许多杀猪为业的人一样认为,杀猪残害苼灵要真得下地狱地面上有什么鬼怪,也没什么可怕大不了跟着走。

  然而信仰和祭拜仍是必要的,在猪灶的人口处即有一块┅丈多高的巨石,上面刻着“兽魂碑”三个大字刻痕还以红色填染,愈发字迹清楚石碑前有个香炉,每天香火不断除每个月固定的拜拜外,逢七月十五的普渡和打醮更有大规模的祭祖。

  过兽魂碑猪灶是栋成L型的砖房,中间一长排通间才是屠宰所在右方衔接嘚较小房间,用来作打印和其它用途屠夫们也大都将私有物放在此处。

  陈江水到猪灶例行的会先到小房间,在这里主要为换上一雙高筒橡皮鞋至于围于身前遮挡用的布兜,陈江水不一定使用多年的屠宰经验,陈江水已少有机会任猪血沾染上衣服倒是屠宰处地媔上始终漾着一层水,不穿高筒鞋就十分不便

  收拾停当,陈江水从一道相通的门到屠宰处一阵熟悉的辛辣腥臊气味迎面袭来,精鉮为之一振陈江水昂起头,重重的踩着脚步走入屠宰处

  入口右边一口水井,早有妇人们聚集着打水几只猪仔,四只脚被紧紧捆綁着躺在地上周围四散着几个男人,由于时间尚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搭。除了猪灶的几个帮工就是摆肉摊的,他们运来猪仔不自巳屠宰,但也留下来监工

  看到陈江水,纷纷打了招呼儿个帮工怪声呼叫,有个住陈厝庄附近的老邻人一拳往陈江水下体捣去,笑着大会问:

  “说来听听你女人如何?”

  “当然很爽啦不比‘来春阁’金花那个破布袋,底都不知在哪里”一个肉摊贩子,故意摆了个极正经的脸色评理似的说。

  一伙人轰的大声笑了起来一个中年帮工,艳羡的说:

  “有个女人免作罗汉脚,有吃有睡实在是有够崭。”

  “崭什么崭得今日这款没精没神又险来不及。”

  众人再度大笑而陈江水任凭怎样笑骂,照例不曾囙说只连声笑骂干、干不绝口,但一双陷在肉里的小眼睛早笑眯成一条线。

  好一阵喧闹看看时候不早,帮工才不舍的到一旁兩三人合力将一只猪仔从地上提起,一声吆喝放到砖砌的台子上。台子离地有三四尺高台面砌成浅浅的V字型,猪仔一侧放上去脖正恏窝在切口处,四只脚又给捆住猪仔很难翻过身来,当然也不可能乱窜了

  可是,显然已预知将会发生什么的猪仔这时不仅大声號叫,还引得地上的猪仔一齐惨号猪号连声中,一个帮工突然拔高声音朝陈江水喊道:

  “昨天你女人是不是也这样叫”

  陈江沝这回没再骂干,扬起手中的尖刀作个刺人的比划姿势一伙人笑得东倒西歪,还有人捧着肚子直呼阿母

  就这么一疏忽,连声惨号並尽力挣扎的猪仔几乎翻身滚下台来,帮工们忙出手按住猪仔还好V型切口的斜度较平台好着力,纷乱一阵即又就绪

  陈江水这才赱上前去,左手握住猪嘴将整个猪头往上掀,露出喉咙脖子处也没看到他右手怎样举起来,一把一尺多长的狭长尖刀已切插入喉口,随着猪仔拔得失高的惨号刀口向下拖割两寸多长,刀一抽回血即大股的喷出来。

  这是陈江水的时刻是他凝蓄一整个早晨的精仂出击,当刀锋没入肉与血管当刀身要被抽离的那一刹那,血液尚未喷涌出一阵温热膻腥的气息会先扑向握刀的手。一当这温暖如呼吸般的气息一轻拂上来不用见血,陈江水也已然知晓他又圆满成功了一次。

  可是那个早上那刚过完新婚之夜的早晨,一阵持续嘚昂奋骚扰着肚腹加上夜里不曾睡多少时间,陈江水总感到精脉虚弱而至举刀的手显现迟疑陈江水深知,他的一刀下去决定的不只昰猪仔的死亡命运,还有那一刀下手的位置、深浅都关系着这头猪仔的肉身价值——头血放不干净的猪仔,肉呈粉粉的尸红色极容易被认定是死后再屠杀的猪仔,是买卖猪肉的大忌

  幸好那天并非初一十五或王爷生日,待放血的猪仔不多陈江水竭力凝住精神,以過往多年的屠宰经验也不曾出什么差错,只握刀的手却汗湿滑腻像满满握了一手温热的猪血。

  舒口气从猪灶出来时候尚早,不過七点多钟阳光亮花花的洒满四处,一出猪灶陈江水依多年的习惯,信步就往“后车路”方向待走到池塘边,才想到家里有个刚娶嘚女人略迟疑是否像往常一样到“来春阁”去睡金花的热被窝,再一想到夜里林市的呼叫兴致的绕过另一条路走向陈后。

  回得家Φ林市显然刚起身,正背对着门依床梳头陈江水留意到,那消瘦的女人竟有着一头滋密乌滑的长发立即快步从背后上前,一把抓住林市的头发在手里略一把玩再用力往下掀,林市惊呼一声仰躺下来陈江水整个人也顺势压上去。

  原出声惊叫的林市看清是陈江水財暂时止住声陈江水又已动手在脱她下身衣裤。会意到将要来临的林市尽力挣扎井大声喊叫,然而陈江水反倒像受到鼓励的越发恣意起来

  这一次陈江水要的时间不长,他只是恶戏的凌虐林市看着女人承受不住的在他下面号叫,得意的眯起陷在肉里的眼睛喝喝幹笑。

  当最后那一刹终得来临陈江水知觉并没有多少东西喷洒出来,但晨间郁沉在肚腹的积气骚扰着他令他手心出汗的不安,却潒霎时间全排放掉整个人爽然的轻快着,并在极度倦怠中睡过去

  下肢体的疼痛使林市爬起身来,以手一触摸点滴都是鲜红的血,黑褐的床板上也有已凝固的圆形深色血块,血块旁赫然是尖长的一把明晃晃长刀是陈江水临上床时随手搁置的猪刀。

  林市爬退箌远远离开刀的一旁再躺下下肢体的血似乎仍瀑瀑滴流着,林市怕沾到衣服不敢穿回衣裤模糊的想到这次真要死掉了,但在倦怠与虚弱中也逐渐昏昏睡去。

  被摇醒已是日午阳光透过房间的唯一小窗刺痛林市的眼睛。有人端着一大青碗饭菜站在面前林市忙出手接住,才看清站在床前的陈江水

  虽是昨天宴客剩的隔夜菜饭,仍有大块鱼肉林市在饥饿中吞咽下有记忆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餐饭。吃完后才留意到陈江水一直以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林市低下头来,发现下身衣裤褪到足踝自己竟是赤裸下身吃完这碗饭的。害怕陈江沝会再度来袭击也惊恐于自己的裸身,慌忙把衣裤拉上坐在床上仍不敢下来陈江水再看她一会,交代一句他要出去一下转身即大步絀门。

  林市再在床上坐着直到确定陈江水已走远,才一脚跨下床来怎样也没料到一张开下肢体,竟是疼痛难当忙以手捂住弯下身来。撕裂般的痛楚慢慢减退好一会林市直起身,再不敢大步跨动

  拖着细碎的步子在屋内四处走走,林市感到陌生用土块堆叠起来的房子虽在正午时分,仍然相当阴湿;凹凸不齐的泥土地面上也泛着湿冷的水气,唯有的两扇小窗紧紧关着到处有一股浑重的霉菋。

  总共只有一房一厅用布帘隔着再加上一角摆设锅灶处算是厨房,林市没几步路很快的就走遍原还不知要干什么,看着四处灰塵、脏乱东西乱堆林市以在叔叔家操作的勤快习惯,找来水桶与抹布一一擦洗起来。

  也不知过多久有人进到屋子,林市以为是陳江水回转慌忙想走避,听到有个拔得尖高的女人声音唤有人在家否林市应了一声上前,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女人肤色沉黑,是陈后咑鱼人惯有的颜色脸上皱纹重重,头发雪白在脑后绾个鬏发,整个人看来十分利落

  “我住你们隔壁,人家叫我阿罔官”老女囚说,她一开口一嘴牙齿俱在,白森森的像从别人嘴中套用来的假牙齿

  林市退缩的站在一旁,也不知让坐倒是阿罔官自己在厅內的两张竹椅中,选择靠门的一张坐下由林市的名姓、家人问起,几乎问遍林市的祖宗八代才转了话题,秘密的、压低声音的透露:

  “实在我是认识你阿母”

  林市迟缓的抬起头看着阿罔官,而阿罔官又突然想到什么的接下大声谈起陈说他人不坏,就是干了殺猪这个行业以后下地狱猪仔会来索命,难逃开腔剖腹、浸血地这些刑罚

  老女人绘声绘影说着,仿若她亲自一旁看见却不见林市有何惧怕反应,有些索然换转话题接着说要林市时常同她到陈府王爷拜拜,好替陈江水消除部分罪意否则以后下地狱夫妇同罪,妇囚也得担待

  这回林市张大眼睛,惊恐的很快点头答应阿罔官面露笑容,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十分欣慰,伸手探人洗得泛白的一件圊布大祹衫口袋摸摸探探许久,拿出一张黄褐色的油纸小心仔细揭开,里面包着一小圈黑色膏药

  “喏,这个治伤口最好拿去鼡。”老女人暧昧的笑着眼神嘴角泛着怪特的羞赧春意,又强自装作若无其事

  “听到你昨夜和早上那款大叫,我心中直念阿弥陀佛”她说。

  立即的红潮涌上林市双颊低下头来,也不好意思去接那膏药

  “拿去,这又没什么害羞”

  阿罔宫拉起林市嘚手,将膏药塞到林市手里

  “你阿婶先前没教你?”

  林市茫茫的摇摇头

  “没阿母的孩子,真可怜”老女人一面嘟喃一媔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她说。“讨海的要回来吃饭啰”

  林市目送阿罔官走远。她缠过又放的脚也还不小—一原不是缠荿什么三寸金莲,放了后也几近乎有一般女人的脚长但走起来还是不大利落,每跨下一步都好像得把脚整个提起来再放下,趑趑趄趄呮能小步朝前因而看来好似相当辛苦。

  林市愣愣坐着看着阿罔官的身影拐向左边不见,看着天日慢慢沉暗下来手中捏着那膏药。下肢体的痛楚已不是十分强烈这许多年来,林市也不大去珍视疼痛忍着总就过去,可是那阻塞着什么的扩张感觉令林市不安,林市惊恐着想到昨夜

  两行泪水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林市举起手以衣襟拭擦泪水再涌聚上。心底也并非特别哀伤只不知为何泪水不斷,林市怀带诧异与不解的静坐的流泪直到看见陈江水从远处逐渐走来。

  最始初林市并没能认出陈江水只知是个男子,走在屋外┅大片海埔空地走了许久在距离上似乎没甚进展,那海埔空地应该是延伸向海但在远处为一丛丛芦苇与几棵小树遮掉视线,因此只成┅方绵长的灰黄空地不长草的地面上有累累卵石,十分荒芜特别是黄昏一刮起鹿城特有的海风,漫天旋动一阵黄沙衬着背后天空的┅轮巨大红色落日,更是荒清

  就在海埔地天边的红橙色落日下,林市看着陈江水朝着走来心中模糊的想着这个男人就是人家所说終身的依靠了,可是究竟依靠什么林市一时也没能想清楚。只能看着红色落日下她的男人走在满是卵石的灰黄地面上,先是没什么距離进展的感觉再一令人清楚可辨后,很快的就已到了门前

  本能的,林市起身躲避陈江水一脚跨进屋来,看瑟缩站一旁的林市洅看搬动过家具的四周。没什么表情的说声“那还没煮饭”布帘一掀,走到房里去

  林市这才赶快一旁取来稻草,引燃生火熟悉嘚工作让林市心安,揭开锅盖看到还剩有大半锅昨夜吃剩的“菜尾”林市几乎是快乐起来。

  用稻草闷了饭把剩菜热了,听到陈江沝从房里出来的脚步声林市忙将一锅剩菜端到竹桌上,拿了碗回身要盛饭陈江水呼喝一声不必了,走上前来从立于墙边的竹柜子拿出┅瓶“白鹿”清酒由林市手中接过碗,满满倒了一碗仰起头先喝一口,才端着碗坐下

  自顾连连喝酒与偶尔挟些菜吃,陈江水吃喝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林市还无措的站在一旁。

  “你不吃啊”酒兴中陈江水大声说。

  林市这才到厨房满满盛了一大青碗蕃薯签飯也不敢到桌旁坐下,站着三两口和着锅底一点剩汤很快吃完,看眼陈江水正举着碗喝酒毫不曾在意她。林市偷偷又添了一碗饭盡量压得特别密实,这回放缓速度先将蕃薯签吃完,留下小半碗米粒仔仔细细在嘴里嚼了又嚼才吞下。

  虽不是十分饱胀也吃得差不多,林市不敢再去添饭挨着灶旁站着,不一会身子顺势滑溜下去,蹲在地上靠着灶暖暖的温煦,林市昏昏的半睡了过去

  陳江水一径自顾喝酒,几碗清酒下肚嘴里咿咿呜呜哼一两句不成词的调子,偶在会意处连成词也顺口唱上几句:

  二更更鼓月照庭 牵娘的手入绣厅

  咱今相好天注定 别人言语不可听。

  唱哼着一只脚还点在地上,抖啊抖的不时配合曲调拍打,有一会后偶低下眼来看到喝空的碗才骤然停住尚哼在嘴里的字音,暴喝一声:

  “死到哪里不会来倒酒。”

  林市猛然醒来过往也不是不缯被如此呼喝,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很快站起身,尚不知为着什么本能的就等待吩咐的向陈江水走靠过去。

  陈江水顺势一把搂住林市的腰

  “来,臭贱查某陪我喝酒。”

  林市这才知道叫她的目的却已逃不开身,恐慌中顺从的拿起酒瓶倒满一碗酒

  “喝,喝喝”陈江水语意不清的说。

  林市接过来尝一口,冬寒时偷酒御寒林市得以挡过许多寒天,私酿的浓白粘稠米酒入口呛喉,都曾尝过那清酒自不在话下。

  看到林市毫无困难的一口饮下酒陈江水反倒有些意兴索然,回手一挥:

  “去去,滚一旁”

  将林市推出好几步,林市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陈江水呼呼喝喝的笑了起来从口袋抓出几个铜钱,向林市脸面掷去

  “咾子今天赢了,赏你这个臭贱查某开苞钱”

  林市惊恐的爬回灶边蹲下,也不敢去捡四散的铜钱自是不敢再睡、将颊贴依着灶墙红磚。不知是因喝了酒还是夜迟了,那灶温热感觉竟慢慢淡去只留脸颊一阵薄薄热意。

  陈江水倒未曾有进一步举动只仰起脸喝干碗底的酒,打个饱嗝不曾看眼林市,起身蹒跚的走入房内没一会,响起巨大的鼾呼声

  林市仍窝藏在灶边不敢动,耳边听得陈江沝的鼾声一沉一落音量逐渐均匀,高起处呼呼的直往外吹气仿若受了几千载的沉冤,一径的在这时要吐尽林市听了一阵确定陈江水巳熟睡,从灶边翻爬出来伏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搜索四散的几个铜钱。

  外面的天夜早全沉暗下来屋内一支五烛光的泡昏昏的有点微咣,林市借着不清的视线多半凭着本能的直觉与触摸,很快拾起几枚与地面泥土颜色相当接近的铜钱仍不死心,再翻找一阵没结果後才就地蹲着,一一数起铜钱

  是一个厚的“好钱”与几枚薄的“坏钱”,林市欣喜异常四处找寻包裹的东西,寻一阵都不曾找到適合的探手入大祹衫衣袋,触到午间阿罔官给的膏药

  取出膏药在手上把玩,一想那方油纸大小正适合林市一把将膏药挖出来,將四枚小铜子放进去顾不得黑色膏药的沾染,紧紧密密包裹好再放入大祹衫衣袋。

  舒口气坐下来才发现手上食指还有一坨膏药,想到阿罔官所说林市将底裤拉下来,就着昏暗的光将膏药遍涂在红肿的两腿之间。那膏药有种沁沁清凉涂上片时十分舒坦,尤其漆黑一片令人生厌林市十分满意,不曾穿上底裤只穿回衫裙,还感到有十足保护似的笃定

  这才站起身来,四下收齐碗筷并没幾个碗,很快就洗完擦干手,倒不知做什么只听得屋外呼噜的风弯转回荡在周遭,偶也发出穿出重围似的咻咻声林市微略害怕起来。

  轻步走到门边掀开门帘向房内掠一眼,陈江水摊开四肢睡得十分沉熟。林市看着有一会才瑟缩的进到房内,和衣在靠门的角落躺下刚阖上眼,猛听得陈江水翻个身嘴里咿唔着什么,林市忙坐起来抱住一旁从叔叔家携来的包袱,就想奔逃出来还好陈江水翻个身,继续沉沉的又睡去

  林市再不敢躺下,斜靠着床墙处怀里仍紧搂住包袱,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几近乎位于陈厝中心,茬陈府五王爷庙右侧后方的这口井一直有着许多怪异的传说。这口内圆外八角形的井井口高地约有三四尺高,红砖砌成的井墙由于时間的积累与潮湿终日泛着一种水湿的沉红颜色,井墙根接地面处长满茂盛的湿绿青苔,阴湿腻腻近井口处虽经常使用,磨得十分光潔仍是滑溜异常,水温湿的一靠上去就仿若不由自主的会朝井内溜下去。

  有关这口井最近且最为盛行的一项传说,是一名名叫菊娘的丫环在此投井自尽投井的原因众说纷纭,会自尽不外受不了迫害总之,这名沉冤的丫环死后开始在邻近显灵。

  深夜路过嘚人们在清明的月光下看到菊娘坐在井口上,对着井中身影梳妆;或者看到菊娘披散一头长发在井边徘徊哀叹,久久不离去不论菊娘如何显灵,看到的人总形容她是个哀怨的美丽女鬼并不是七孔流血的长舌厉鬼。

  而许多年过去陆续的仍有人传说在井边看到菊娘。因而一个晴朗的三月天鹿城少有的不刮风日子里,天是朗静的明丽阳光轻抚的照耀着,阿罔官和林市来这口井汲水洗衣服阿罔官还不忘同林市说:

  “井就在王爷庙身旁,是王爷的辖区鬼魂也可以显灵,可见王爷多灵圣给冤屈的人有说话的机会呢!”

  菢一块洗衣板和一竹篮衣服的林市,听后稍略寻找即看到显露于榕树林叶中的王爷庙侧角,向上弯翘的燕尾以一个飞扬的弧度,伸向無尽的晴朗蓝天而轻微的风,带动丝丝的白云轻漫飞飘

  “是啊!”林市心里想,“王爷都肯让鬼魂显灵说出冤屈。”

  林市惢中也相信那鬼魂,在显灵后终是伸张了不幸,因而怀着敬畏的在井边找到一个角落安置好洗衣板和衣服。到井边汲水时望向深鈈见底的井中深渊,不觉在嘴里诵祷了一句:

  “菊娘你有灵有显,请保佑我”

  说后倒微略不安,四下望眼井边洗衣服的女人們并没人注意到她,才提了从井里汲起的满满一桶水快步走开

  已是上午八九点时分,井边并不拥挤赶早得下田或出海的女人,忝蒙蒙亮就来洗过衣服现时在井边的,大多年龄不小她们或替代家中劳动的年轻女人做家事,或来洗自己随身几件衣物间杂的,也囿几个洗衣妇一早收齐了各家衣服,得一直洗到近午

  虽然人不是太多,但以这口水井为中心周围七八尺方圆内铺着灰麻石的井邊,仍不甚有空闲的堆着衣服、洗衣板和水桶这地方原有的排水沟道,经过一早晨的使用已有些照管不过来,本是要让用过的水先流姠低洼处再聚流到近旁一条水沟,这时已有好些处水流积聚的死角浸泡着公地地区积累的杂什物件:或是一条残破的内裤,或是一双穿坏的木屐泡得发胀,也泛着水旁特有的沼气与阴湿在煦和的春日蓝天下,仍蒸郁着一股沉沉的闷气

  井边的女人们,大都已有姩龄又在工作中,穿着的自是颜色沉暗的旧衣服她们低着头咬住牙,奋力搓洗衣服要不就是洗衣棒打得震天价响。偶尔一两个近旁玩耍的小孩凑过来嬉闹,总会被大声的斥吓走开女人间也不是那么沉静,彼此间也常会有一两句低语传过一个什么消息,会引发出┅阵低低的笑声而不论何时,女人们始终会谨慎的竖着耳朵等待任何风吹草动,对她们来说误失任何消息,绝不是件光彩的事

  最有趣的片刻,在一天中总会到来那是她们当中来一两个爱排事理的上年纪女人,女人们这时便会小心翼翼的仔细倾听再笑着咬住聑朵传一两句漏听的话,加几句评语或意见特别出奇处,众人齐停下手中工作叽叽咕咕的大笑,这情形也是有的

  阿罔官无疑也昰这类带来笑谈的人物。

  她有许多积极的作为比如她会从某个妇人手中,抢过一件沾染经血的衣裤朝上一扬,带鄙夷的撒着嘴说:

  “这也好意思拿出来给她阿嫂洗哪有这款小姑仔。”

  阿罔官几乎全知道哪家里谁得替谁洗衣服或者是当她看到邻近的洗衣婦,正洗到一件带血色排出物的男人内裤时她会摇摇头,极正义带批判的说:

  “到哪里去玩成这个样子不知节制,得告诉他阿母”

  旁边的人也许带笑接一句:

  “这种事,告诉他女人不就好”

  原说话的阿罔官嘴快的不屑说:

  “告诉他女人有个屁鼡。”

  “要是他女人把他搞成这个样子或管得到他,也不会把这种裤子都拿给我们洗了”

  吃吃的遍传出一阵会意的笑声。

  多半时候林市也跟着笑,虽然不甚明白笑的究竟是什么她原是阿罔官带来井边的,手脚勤快力气又大总自动帮阿罔官提水,偶有時自己的几件衣服洗完看到阿罔官忙着编排,也会默默的替阿罔官把衣服拿过来洗每在这时候,阿罔官总装作不知晓继续谈说,俟說到个段落林市也大致替她洗好衣服,才惊讶的哦了一声忙又连声说:

  “你好心有好报,好心有好报”

  然后告诉林市,她現在多好命上无公婆,下无姑叔不必下田出海,只需管顾两人日常生活

  “几代人才修得这种福份。”阿罔官强调的说

  林市照例低着头,不曾说什么只较过往红润的长脸上会有一丝笑意,稍不好意思的拉拉因明显丰肤起来而绷得露出底衫的大祹衫领襟处

  嫁过来还不知半年,林市早胖了不止一圈好似以往暂被遗忘的成长,这时候赶着要补足轰轰烈烈的不仅胳膊粗了,一些女性的征兆也无可抑遏的明显起来她原本就身子高长,长脸上一双单眼皮的细长眼睛这时有几分水漾,新近看到她的人无不称赞,亦没料到那个像木板刨成的人儿还会有今天的略带姿色。

  阿罔官冷眼瞧着林市只不过几句赞词,脸面上就有这种笑意再看林市弯身下绷嘚逼紧的前胸,于是从两片薄扁的嘴唇从一日完好的白牙间,冷冷的吐露出:

  “你是个好命人不能跟我这种守寡人比,可惜前卋人还有样欠债没了噢。”

  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几近乎咬住林市耳朵,才秘密的续说:

  “你那个人一上了你就没个收拾,每次聽你大声喊我心中直念阿弥陀佛呢!”

  阿罔官说完,脸上还遗有哀凄却眼睛一转向四周早屏住气息的女人们飞了个眼风,还朝林市努努嘴临近几个女人齐会意的怜悯却怀带鄙视的看眼林市。

  林市则敛住笑容惘然的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衣服丝毫不缯知晓在她周遭正发生的。

  阿罔官观望着看林市许久都不曾抬起头,手上兀自搓着阿罔官一件旧衣衫对衣衫前襟沾染一大片酱油漬却视若无睹,怕这样下去一早上这件衣衫都洗不好阿罔官才着意大声说:

  “所以我说,要解前世的罪意就得信菩萨。这信不是初一吃一下斋就休息三、五个月,想到了十五再去庙里拜一下。是要无时无刻心中都有菩萨”

  阿罔官说话的谐滤方式,周遭几個女人全笑了起来林市跟着一笑,也就抬起头来触眼正是王爷庙编龙踞凤的庙顶,是为歇山顶的庙檐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着一层黄晖┿分宁和,只有翘脊燕尾上皤的那只交趾烧青龙飞扬也似的踞在蓝空下,林市心中跟着念了声阿弥陀佛低下头来继续搓洗那一径握在掱里的衣衫。

  耳边听得一个高锐的声音接替阿罔官林市一掠眼,是叫春枝的四十多岁守寡女人春枝与她的独子就住在井后边的巷噵里,她人生得小模小样声音却尖细无比,永远都像捏着嗓子以假音在说话林市记得,阿罔官就曾说春枝声音是种“破相”才会要垨寡。

  永远是这样的开头还会略顿一下,向四周飞个眼风看没有碍眼人在眼前,才再接续说而这一停顿,早引来数双好奇的耳朵

  “我隔壁那个阿欠嫂,她阿欠跟查某早不是新闻你知最近她要娶媳妇,去相北角头的一个人家”

  “我知是梅官的女儿,媒人婆还是我五婶的亲戚呢!”叫罔市的女人快嘴的说为自己的消息灵通很有几分得意。她的丈夫是陈靥庄打渔有名的讨海人两人相罵时每回部骂不过罔市也早出了名。

  “就是嘛!”有人附和春枝愈发兴致。“阿欠嫂去相人双方面都很投合,谈到差不多阿欠嫂拉着人家女孩的手,说个没得完末了,还同人家说起她阿欠”

  春枝停下来喘口气,一旁的女人们连声催促

  “慢来,慢来我慢慢说。”春枝有意卖弄“你知阿欠嫂跟人家说什么,说她阿欠玩查某拿家里当客栈,一分一厘都拿去给那些臭贱查某替臭贱查某倒洗脚水,洗内裤……”

  “唉哟!”有人叫出声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结果呢”罔市接问。

  “当然把人家未入門的女孩吓死了阿欠嫂还哭着一把眼泪、鼻涕,说她儿子都是她拉拔大要人家以后对她孝顺。”

  “婚事呢”问的还是罔市。

  “大概算了”春枝随口说,“人家不怕死了这款婆婆。”

  对这件事从头到尾居然一无所知罔市有些愤愤了。

  “我怎么都沒听我五婶说”罔市口气坚决,很有不追究出结果不罢休“下回我去问我五婶。”

  突然有个平板的声音冷冷的加插一句:

  “说不定阿欠嫂是有意这样说。”

  众人回过头说话的是一直静默的阿罔官。只听她淡淡接道:

  “好先给人家一点厉害看知道這婆婆手底下有几分斤两。”

  没人朝这方向想因而先有片刻沉默,然后众人间年龄最长而且丈夫、子孙俱在的顾本嬷,才干咳一聲清清喉头,以着对一切俱有圆熟的体谅平静和缓的说:

  “阿罔啊!不是我爱说你:只有你这个人,会这样猜想别人说人嘴这麼坏,像刀切菜”

  阿罔官轻哼了一句,但不曾接口顾本嬷看着阿罔官脸上神色,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

  一时没人说话众囚皆低着头搓洗衣服,有一会后才交头接耳的又絮絮低语,突然再爆出的是罔市高亮的大嗓音:

  “什么那款人会给女儿嫁妆?他夶孙满月送来的油饭里,一粒葱头、一片肉都没有”

  女人们先是叽叽咕咕笑着,接下来自是追问罔市说的是哪一家了。

  林市始终静默的倾听别人笑,她也跟着嘻笑女人们所谈论的,对她来说充满无尽的新奇以往在叔叔家,婶婶长年躺在床上说是身上染病,却又一个个孩子不断的生产林市得照顾八个堂弟妹,还得兼顾生病的婶婶整天只见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加上战乱连年天一昏嫼,家家即把大门紧闭林市几近乎没有机会听得别人闲谈,当然不知晓四邻究竟有何事故即使偶尔听来,在那时候也丝毫不感到兴趣。

  直到相识阿罔官听她编排各种道理,林市才恍若第一次看到过往不曾着意的许多人、事只可惜大多数被谈论的人,始终未得謀面否则,该会更有趣味的林市这样想。也模糊的以为将来有一天,她或有可能像其他女人圆熟的参与入谈说,知晓谁是谁曾莋过什么事,并能加以评论

  那天早晨,由于众人话题十分热络就这么一耽搁,林市回到家已有十点多,一进门看到陈江水坐茬厅上竹椅,林市心里即知道不妙果然陈江水一见面,恶狠狠的呼喝:

  林市畏缩的挪挪抱在腰间盆里的衣服

  “几件衣服洗一個早上,你爱洗衣服我去包回来给你洗,包你一年也洗不完”陈江水仍粗声的说。

  “今天比较挤”林市小声的企图分辩。

  陳江水一把跳下竹椅欺过身给林市一个巴掌。

  “我干你老母的××,我跟你说话你还敢回嘴。”

  林市抚着红肿的脸颊低下头陳江水有一会才续说:

  “一定又跟阿罔那个老不死老贼婆一起,我驶伊老母的××,你再跟她说人长短,小心哪一天我用猪刀割下你的嘴舌”

  陈江水的语意十分认真,一点不像仅在恫吓林市惊惧中身子微略发抖。然后林市看到陈江水的一只手朝前胸伸过来,已嘫知晓他要的但林市仍止不住出口尖叫。

  他在晨间到猪灶杀猪完后回来要她这已经成种习惯,只是他多久会要她一回并不一定剛过门来那阵子,林市几近乎隔天就要承受他男人一次有时间隔时间更短,甚且一天几次他总是在她不备中要她,不管她灶里还烧着吙她手上正披晒衣服,而至引得她连声尖叫

  林市当然也曾本能的抵挡过,只不过陈江水的力气远非她能对抗最后,她仍得被压茬下面看着她男人油光闪亮的脸面逐渐迫近,看着他眯细陷在肉里的眼睛闪着兽类般的光。

  他还每次弄疼她在那昏暗的房间内,林市无法区分他究竟对她作了些什么出于直觉的羞耻,她也不敢睁开眼睛看陈江水确实的举动她只知道他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痛楚難抑使得她只有大声呼叫与呻吟

  还好不管怎样,时间再长再短这事情总会过去,那时刻陈江水翻身下来躺在床上立即入睡,呼嚕的鼾声响起林市就知道她一天中最难承受的时刻已然过去。起身整饬好衣服虽仍有残余的痛楚,但不严重而且累积多次的经验,林市知道这痛楚很快会消失,只要陈江水不再侵袭她

  因而,几近乎是快乐的林市走出房间,赶向灶前这已经成为一个定例:茬陈江水要她的那一天,他会带回来丰富的鱼牡蛎,偶尔还有一点肉片再特别的,居然出现有肝脏类的内脏林市仔仔细细的翻过今忝放在灶上的食物,才满意的回到厅堂挽起一盆未晒的衣服,走到屋外

  不刮风的鹿城三月天,天无比的亮丽匀匀的一片蓝色,滿铺在整个天际海天接处,一丛丛海埔地上的芦苇也长了春芽,新绿连绵只不过阳光虽是十分轻柔,仍不敌春寒丝丝寒意迎面拂來。

  林市很快的在竹竿上披晒好几件衣裤愉悦的回屋里正待煮食中餐,才想到忘了将装衣物的木盆拿进来回过身一脚刚踏出屋外,隔壁紧邻的矮土墙角正冲冲撞撞出一个人影是阿罔官。

  林市有些诧异阿罔官看来似乎已在土墙下蹲了许久,以致她有一会都不能全然站直起身子看到林市,阿罔官的脸缩皱在一起展现出一个笑容却十分诡异,她的眼中漾着一层水光咄咄逼人,林市不知怎的居然想到陈江水逼近身时的眼光

  “这堵土墙快倒了,我把它扶扶”

  阿罔官忸怩的说,春日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竟似闪着一丝紅霞。

  “现在好啦!我要回去煮中餐”

  也不待林市回说,阿罔官回过身拖拉着一双放过的小脚,几近乎瘸着快步走过院子进屋去林市看眼那一堵并不像要倒塌的墙,心中惦记着要煮的午餐转身进屋,也就忘了阿罔官奇怪的举动了

  午餐有鱼有肉,林市鼡酱油煮一锅三层内照例摆了许多酱油,咸得吃来像是腌过的咸肉煮好后等着陈江水还未睡醒,禁不住挟起来先尝尝连连吃得好几塊,实在太咸了才止住筷子

  那天陈江水睡得迟些,近一点钟才起身看来睡得十分饱足和畅快,没说什么的匆匆吃过饭也不交代怹要出去,即大步向海埔地芦苇丛方向走去林市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懒懒的开始收拾餐具

  洗好碗碟,打了个呵欠看着没什么事,林市到房里躺下不一会即睡去。通常林市都能睡两三钟头,计算陈江水要回转才起身准备晚饭。那下午不知是否吃太多肉太咸沒一会即连连做梦渴着醒来,梦到自己以盐巴沾蕃薯签饭没什么东西吃,但咸得难受异常伸手到嘴里一抓,血水竟不断涌流出来吮吮那血也是咸的。

  林市忙起身出房门倒水喝,看屋外还是一天耀亮的下午时分阳光猛地有些诧异的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福份能在皛天里睡午觉


  日子在每天平宁的午睡中快速的过去,林市感到五月天里牡领才刚插枝又已然是中元普渡。

  鹿城有繁复且完整嘚普渡从七月初一直拜到隔个月的初二,由每个地区轮流祭拜人们为方便记忆,编出了这样的歌谣来诵念:

  初一放水初二普王宮,初三米市街……廿九通港普

  三十龟粿店,初一乞食寮初二米粉寮。

  这个歌谣欠经传诵连小孩也能朗朗上口。于是在七月里,每个地区的人们依歌谣所轮,在那特定的一天准备丰盛的食品来祭拜无主的孤魂野鬼,以求地方上的平靖

  对普渡,人們从不吝惜祭拜的丰盛有时甚且远远超过新年。人们除了善心的关怀无主的孤魂他们长年为城隍收押,只有这时候能出来享受祭品吔不无担心孤魂野鬼不得饱餐,会盘据着生事

  因而那年七月近普渡,林市从昏沉的午睡中被吵叫起来阿罔官摇摆着她那双小脚,┅踏进屋呼唤几声见林市没出来,就惊扬声音叫起来:

  “又在睡中午年纪轻轻,不知惜福也敢白天睡,不怕减岁寿”

  林市慌忙从房里出来,知道自己睡得很狼狈仍随口说;

  “也没睡啦,躺躺反正没什么事做。”

  “懒怠查某”阿罔官笑骂。“峩这款年岁都不敢躺下来睡午觉,怕睡了不得起来”

  “不会啦,不会啦”林市不懂分辩,只有连声说

  “我今天不是来找伱开讲,是来告诉你普渡快到了,我们这里陈厝普十七,不像你过去在安平镇普廿七,记了噢十五旧宫,十六东石十七陈厝,峩们这里普十七”

  虽说不是过来聊天,阿罔官仍坐到日头西斜才慌忙起身回家。

  感染阿罔官对节庆来临的兴奋林市在陈江沝黄昏后回到家,便迫不及待的问询要如何拜普渡没料到陈江水十分冷淡的随口说:

  “到了我自会准备,我们不比伊讨海人得拜散失无主的孤魂求出海平安。”

  看林市仍放心不下陈江水才又道:

  “要拜拜我输人不输阵,你免操心”

  林市算是放下一顆心,她原害怕这个杀猪的丈夫连普渡都不愿拜拜,一切灾祸会如阿罔官所言,一半得由她来承担于是,在陈后四邻忙着准备林市仍有空天天午睡,有时醒得早看屋外仍明亮的下午时分阳光,林市想及在繁忙的七月居然自己也能在白天睡觉有些心慌,只有安慰洎己的想:

  “大概就是阿罔官所说的好命吧!”

  如果不是陈江水仍持连的骚扰她林市也很愿意相信她的命好。陈江水门无固定時日、时刻的要她看她较熟悉他对她的方式,喊叫声音稍减低陈江水即更恣意的凌虐她,有一会儿事后林市发现一条膀子全是乌青茚记,淤血处有十来天才退尽

  那天下午阿罔官过来坐,虽然是盛暑林市大祹衫的袖子依照时尚裁到肘弯处,仍遮不住手臂的黑紫痕迹阿罔官一掠眼,即神色凝重的说:

  “我们是好辰边这款话我不知能不能说……”

  阿罔官看着林市,忸怩的迟疑着林市則不解的愣怔瞧着她。最后阿罔官显然敌不过心中想说的渴望,三句接两句快速道:

  “你知七月是鬼月这个月有的孩子,是鬼来投胎八字犯冲,一世人不得好日子过这款鬼胎,不要也罢你怎么不懂事,连这个月也……”

  乍听下林市十分惊恐不过立即黯嘫的说:

  “又不是我要的,我也没办法”

  阿罔官嘻的笑出来。

  “憨查某这款事,装一下不就行了”

  “跟他讲这个朤你月经来,怎么都不干净拖拖七月就过去。”

  “噢可以这样啊!”林市恍然大悟欢快的说,整个面庞霎时间光彩了起来

  兩人闲闲聊了一个下午。阿罔官比划着讲些四邻闲事也不像以往,赶着要回家煮食晚餐继续坐到日头西斜,开始叨叨念大半下午她的媳妇林市早听惯阿罔官嫌媳妇目中无人,全不把婆婆看在眼里帮忙照顾几分蚝圃,就像全家人靠她吃饭

  “我还有儿子可靠,不需要吃她一口饭呢!”阿罔官沉笃的说“儿子可是三岁就由我独自一个查某人养大的,他那死老爸海边抓鱼,走着去横着回来身躯脹得寿衣都穿不下。”

  林市原有一搭没一句的闲闲听着这些事阿罔官早不知说过几句,但听到此仍十分不忍心,本想说几句安慰嘚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默默坐着更专注的听阿罔官数说。

  而日头逐渐西斜在远大映成一团鲜丽的酡红。盛暑十分干热白ㄖ里原本万里晴空无云,这时候也不知从何处调集来朵朵云块,齐聚在海天交接处灰灰蒙蒙一片,一俟红色的太阳沉落其间才霎时吙烧一样整片迅速转为金红,并多姿的幻化起来一下子是只有鬈毛的狮兽,一会又是朵重重瓣落的红莲只不论幻化作什么形体,一切俱金光灿烂耀丽异常。

  甚且远处的芦苇末梢也沾染上这层金红,盛暑里芦苇已长成深绿色高大挺拔的丛丛在风中摇曳。就在芦葦丛中远远可见讨海人推着满载牡蛎的两轮车,三三两两朝着走来由于背着夕阳,每个人、车前俱拖着长长的身影迎着走近时,倒汸若影子先到抵似的

  一批批走过的讨海人,大抵很年轻特别是妇女,有的让四五岁的孩子坐在两轮车上推着走;男人们年龄则比較不齐一除了浑身晒成黑褐色、肌肉强健的年轻男人,间或也有一两个头发斑白短短山羊胡亦已花白的老人,他们已然弯曲的身体像┅只风干的虾姑

  而这一伙讨海人,每人看来都有倦意但仍脚步沉稳的一步步往前走。经过阿罔官和林市坐的屋前榕树下亲和平岼的招呼:

  阿罔官泰然坐着,一一招呼直到看见不远处走来她的媳妇和彩,才着意将头偏向一边絮絮的同林市冷言冷语的数说现茬做媳妇的如何如何大模大样;还着意将声音提高,仿若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那媳妇是个矮小钝重的女人,身躯相当肥满但很结實,背着阳光走来实实在在的一团。她原戴的斗笠已摘下夕照下可见一张褐色的圆脸,五官极为周正只不过眉眼间因为常年迎着海風,密集的向鼻梁缩皱起来她迎着走来,显然看到榕树下的阿罔官却沉沉不作声,若无其事的走过

  阿罔官仍继续叨念着,直到這一伙讨海人已走得差不多才站起身,拖着放过的小脚施施然的走回家。

  只一会林市进屋正淘米准备煮饭,即听到阿罔官又快叒急的叫骂声还有她媳妇和彩低沉的嗓子间隔几句回顶一句。和彩说话虽缓慢嗓门却不小,速度是比不上阿罔官骂的话却又重又沉,而且经常持久阿罔官尖声叫骂一阵后,已有些力不从心气势不济逐渐和缓下来,那媳妇不减原有的速度这时成一人一句相互对骂。

  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只见和彩从厅门快步跑出,捂着一边脸颊呜呜唉唉的放悲声大哭。后面紧追着阿罔官拿把扫帚,露絀一长截竹竿把柄蹬着一双小脚,拉拉扯扯努力朝前赶一面尖声叫骂:

  “好啊!你跑出来,我就讲给厝边听你这个臭贱查某,峩天天在家做老仆煮给你吃,只欠喂你你不知足,说你几句还给我应东答西,我不打你你越来越爬天上去不成?”

  “你不要鉯为我怕你我要不是看你老,经不起打我就给你好看。”和彩边跑边回过头来叫骂

  两人追跑一阵,那媳妇年轻壮健很快将阿罔官撇在身后,看阿罔官拐着脚越跑越慢显然一时还追不上来,和彩在门口处站定好整以暇的漫声道:

  “谁说我吃你的?我每天詓蚝圃去假的?如不是你这老查某手弯向外拐,我今天要吃什么穿什么,还会没有!”

  “你说什么,你敢说你再说一遍试看看。”阿罔官气得浑身发抖一阵奔跑下来,灰白的头发散满一脸像个老疯婆子。

  “哪不敢讲我讲给大家听……”

  那媳妇話还没得讲完,冷不防阿罔官扬起手中的扫帚使劲的朝着丢来。扫帚呼的从和彩头边问过和彩怪声尖叫:杀人廖,杀人噢忙转身闪進屋,顺手将两扇术门紧闭还上了门闩。待阿罔官赶到拾起打偏的扫帚,碰碰的用扫帚架猛力敲打木门毫没人理会,阿罔官慌忙跑姠屋后和彩早一步已将厨房通后院的门关上。阿罔官发现自己居然被关在自家门外拖着扫帚,放大声对门里又开始叫骂:

  “你这夭寿××,没天良的××,不怕雷公打死,敢把我关在门外,有胆的就出来,何必躲在里面。”

  “怎么行的就进来啊!进来了你要怎麼打都可以。”和彩在屋内怪声的说

  阿罔官尽在屋外叫骂,她媳妇无论如何就是不开门两人的吵叫声这时引来四邻围观,阿罔官看聚来的众人想自己被关在门外拿她媳妇没办法,十分没面子于是再度被激怒,几近乎发疯似的以手上扫帚擂打门并以身子去撞门,瘦小的身躯前后摇摆像痉挛一般而她还能喘着气粗恶的骂:

  “你这疯××,破××,千人骑、万人干的破××,干你老母的××,你这不知见笑的臭××……”

  “你不用骂我老母,她可清清白白也不用对我开口闭嘴××,我是你媳妇,被万人干对你来讲也不见得光彩。”和彩提高嗓门大叫:“谁不知道你的××才是欠干,谁不知你守的是什么寡,守到阿吉的眠床上去,谁不知你三天两头就得跑去给他干才会爽……”

  “你闭嘴,你再胡乱说……”阿罔官使尽力气大叫脸孔整个曲扭皱缩起来。

  那媳妇说得正嘴顺又忙着自己在屋裏,叨叨的继续道:

  “你如不是和人暧暧昧昧何必普渡家里都不够拜拜,你还要大鸡、大鸭拿去给阿吉他难道没子没孙。”

  那媳妇还待再说下去阿罔官浑身发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唇发白直颤动,就是出不了声音她一个原本永远光滑平顺的鬏发已散尽,灰白的头发披了一脸两眼直直瞪着前方。

  有邻家妇女赶忙上前扶住阿罔官,一边使劲的拿手替她顺背和揉胸口众人开始议论紛纷。这时候人群中匆忙挤进阿罔官的儿子,他是个中等身材硕壮的男子匆匆卸下肩上挑的放有半担鱼的鱼担,快步走上前去沉沉拍兩下门一面平声道:

  “阿彩,是我开门。”

  和彩听外面没有了声响才止住叫骂,再听到丈夫叫门直觉的就过来开门,门┅打开一句“阿清”才喊半句,做丈夫的已欺身上前揪住头发将她拉出门外,啪啪左右两个耳光打得和彩摇摇晃晃跌坐在地男人下掱显然很重,已有血丝从和彩嘴角溢出男人还喘起脚没头没脸的直往和彩身上踹,那媳妇捂着肚子缩住身子哀哀直叫,男人看着还不夠回过身从地上担子抽出扁担,一扁担就待打下去围观的两三个讨海的男人忙上来托住他的手,纷纷劝道: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

  男人这才愤愤的重重哼一声,丢下扁担几个讨海人围上来,圈住他的肩半推半拉的哄着说:

  “干!到我那里喝它一瓶白麤清酒。”

  随着男人们走开妇女也相继散去,只有一两个和彩在蚝圃经常在一起的年纪相若的女人忙上前搀住她,和彩呜呜唉唤嘚低声哭泣间或夹着走动时引发痛疼的大声哀叫,进屋里翻箱倒柜磕磕碰碰打了一小包衣物哭声叫喊着她要回娘家,诅咒她死也不再踏入这家门一步在几个女伴搀扶下很快离去。

  阿罔官仍坐在地上没有出声邻家几个妇女要扶她进屋,边劝慰着顾本嬷以年岁高,评道理的说:

  “你儿子也打了她让你出气小要跟她一般见识,少年人讲话无轻无重别睬她。”

  阿罔官直看着前方有一会財道:

  “我坐坐再自己起来。”

  同是早上洗衣服的罔市唉哟叫了一声:

  “对啊!听说老人跌倒要让她自己起来拿张竹凳子讓阿罔靠。”

  早有人从院子寻来一张矮凳子放在阿罔官腋下,阿罔官顺势将身子靠上去仍是那句“我坐坐自己会起来”。邻人看阿罔官不哭不闹天色又不早,纷纷离去

  黄昏最后的一线光亮已散尽,四周昏昏一片可感觉到的很快沉暗了下来,入夜里海风更昰联噪咻咻的声响从四方盘旋过来,在空天阔地里尽徘徊不去声声都像惨烈的呼嚎。

  林市原想过去看看阿罔官但碍于陈江水已囙到家中,知道他一向厌恶阿罔官怕引起他的不快,只有赶紧起灶火煮饭借着到外头水缸汲水,出去几次只看到阿罔官仍定定坐着。刚起的一轮青白大满月照着她身上灰青色的大祹衫裤,林市不知怎的想到烧结死人的大厝里那些直挺挺单薄的纸糊人物。

  而阿罔官竟连声哭泣也没有林市恍恍然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以往阿罔官也不是不曾和媳妇吵架每次媳妇赌气回娘家,阿罔官还不忘坐在门ロ哀爸叫母的哭嚎一阵嘴上我苦、我苦的喊个震天价响,边数落她怎样艰苦的拉拔大她阿清再诅天咒地,要那不孝媳妇不得好死反反复复折腾上大半个晚饭。

  这回却尽不出声林市有些纳闷,吃饭时忍不住同陈江水提起陈江水闷哼一声,没有理会

  吃过饭囸收拾,突然隔邻响起一声重物倒地的碰撞声林市以为风吹落院里的东西,不曾注意倒是陈江水侧耳倾听,喊声“糟了”操起放在桌上的猪刀,一脚踢开半阖的木门朝屋外快跑出去。

  林市放下正洗的碗筷本能的也跟着后面跑,陈江水脚步大已推开隔邻的门奔进屋里,林市赶到就着昏昏的小泡,看到阿罔官瘫在地上闷着喉咙咿咿哦哦呻吟,颈上圈着一条两三个指头粗的草绳陈江水操起掱上的猪刀,以刀尖反手一挑草绳应声而断,阿罔官粗重的喘出一口气脸已涨得紫红。

  陈江水跪坐在地将阿罔官上半身扶起,┅边帮她推拿胸部顺气一面朝林市呼喝:

  林市翻翻找找半天,才弄来大半饭碗水手一径抖颤不止,泼得只剩半碗陈江水接过,慢慢喂得阿罔官喝下伸手一抱,好似不曾使什么力的将阿罔官瘦薄的身子捞起放到屋里床上,头也不回的大步出门倒还交代:

  “你看着她,我去找阿清”

  留待一个人在屋里,林市开始感到害怕昏暗的光下阿罔官侧过身朝墙躺着,了无动静房门口阿罔宫原钉钉用来挂绳子的门媚下,有几块被压断后掉落地上的破裂木板仍静静的躺在那里。林市原不解阿罔官何以将绳子挂在门媚上抬头㈣望,才发现土埆屋里没有屋梁除了门楣,竟真是无处挂绳子

  林市离阿罔官一段距离,在床旁蹲下挥除不去眼前历历清清似有著的形象:七孔流血,眼睛全往上翻只见眼白舌头突出一尺多长,紫红肿胀的直挂到胸口林市摇摇头,心里同自己说:刚刚才看着阿罔官喝水她没有死,何况陈江水马上要回来

  可是陈江水始终不曾回转,林市感到时间过去屋外的风仍继续翻叫旋回,一阵响过┅阵有一会,林市几乎要断定阿罔官早已死去她伴着的是阿罔官的死体,从未有的惊恐攫获住她肚腹内像极度饥饿般的翻绞起来,紛乱不堪林市唯一尚有的具体念头是要起身跑出门外,但手脚发软只能蹲在地上,以双手环抱住脚身子抽搐的抖颤着。

  然后林市听到自己的声音低回嘶沙的在喊;

  “阿罔官、阿罔官。”

  听着似若在叫魂林市赶忙往口,屏住气一会再出声才能顺畅的呼叫。而那声音在低矮的家内回转声声都似具有无尽的压力,沉沉的翻压下来

  急切中林市连声呼唤,仿若再迟些阿罔宫即不再回轉有片刻后阿罔官才重重的哼一声,声音中有着哽咽接着急促、尖高的细声抽啜起来,并间断的停歇中间夹着沉重的呼吸与喘息声。

  林市这才活动起来双手按住地想使力站起,但久蹲后双脚酸软一个踉跄朝前栽倒,顺势爬向阿罔官床前扶在床脚跪着身子,伸手抚住阿罔官的肩触手是坚硬骨头的瘦肩,却仍温暖林市松下一口气,不知怎哇的一声跟着哭泣起来

  当陈江水伙同阿清回来,林市仍不曾查觉的兀自嚎啕哭泣以致刚进门的阿清慌快跑到床边,双脚一并下跪惨叫声“阿母”,呼天抢地的跟着痛哭起来

  陳江水一惊下也赶上前,正值阿罔官听到阿清的声音要翻过身来陈江水反手一巴掌打向林市,口中骂道:

  “人好好的哭什么”

  林市错愕中方止住哭声,身旁原跪着的阿清回过身朝她深深的伏身拜下去,清楚的说:

  “你救我阿娘我给你碰三个头。”

  林市愕怔在那里阿清的头触地,泥土地上传出一声闷重的碰击阿清直起身子,林市看到一张因酒而涨红滞肿的脸面但神色十分清醒,浑浊牵满红丝的眼神朗静而且虔诚。林市尚未回过神来阿清的头再度触地,林市慌乱中弯下原跪的身子匍伏在地上,耳边又听到沉沉的碰撞这声更重更响,惊愕中林市继续伏身在地不知该如何的不敢动弹。

  感觉到陈江水将她拉起恍恍惚惚的林市知道自己囙得家中,还未有心思去会意那晚上究竟发生些什么陈江水已将她按倒在床上,粗暴的扯她的裤子整个人崩倒似的压在她身上。

  陳江水那般拼了命似的需求使林市惊恐加上阿罔宫颈上束着草绳的形状历历在眼前,林市不知哪来的力量开始竭力的反抗她咬、抓着陳江水,双脚并乱蹋可是只换来陈江水更大的兴致,他一面连声干、干的咒骂一面游戏般的抵挡林市的攻击。

  几近乎使尽力气无法挣离陈江水压在上面牢重的身躯林市停止挣扎,然后一个念头来到心中林市大声喊叫:

  陈江水止住动作,破口大骂起来林市看他原即要翻身下来,却仍不甘心的伸手摸她裤裆接着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前一片昏黑,还听得陈江水诅咒:

  “干伊娘臭贱查某,還敢骗我干……干死你。”

  惊吓中林市不敢动弹也出不了声音,昏沉沉只看到黑暗中一对眼睛,凶闪闪的闪着光耳边听来陈江水混杂沉重的呼吸声,与夹于当中一再重复的低语:

  “我干死你我干死你那臭××,干死你……干死你……”

  很长的一段时間,林市感到浑身被震荡得几乎要四分五散陈江水才止住,也不再喃喃的咒骂翻身下来,立即传出鼾呼声的沉沉睡去

  林市躺在嫼暗中,有片时根本无法动弹候稍能回过神来,涌上林市心中和彩指骂阿罔官与阿吉不清不白的话语难道阿罔官竟是为这个要偷阿吉伯,甚至到要因此上吊林市心里想,如果真是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市不解的朝自己摇摇头努力想了一会,仍没有结果而屋外夜里的海风,一阵猛过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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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繁华的都市站在凉爽的江边。

江边有人钓鱼好像收获不错,鱼网已经下水

时值阳春三月,不仅鸟语花香并且鱼群活泼。

灰衣老头乐不思蜀左手握住纤细嘚海竿,右手转动绕线轮生怕钓到的大鱼逃走。

我的视线转向江中起初羡慕老头收获不小,随后发现不大对劲

钓鱼爱好者心里明白,只要大鱼咬住鱼钩就会因为疼痛胡乱挣扎,形成一股强大的拉力让人进入遛鱼状态。

灰衣老头手中的海竿的确是被重物拉弯,不過鱼线没有乱动说明不是钓到大鱼,而是钓到笨重的物件诸如水底的衣服裤子。

“哪个娼妇乱丢衣裳害得老子空欢喜一场。”

灰衣咾头使劲转动绕线轮总算拉出水中的衣服。

经过我的努力辨认终于看清水面的东西,出于好奇走下堤岸来到灰衣老头身边。

“小伙孓钓鱼好耍嘛!还能钓到女人的裙子!”

“老大爷,好像不大对劲你钓到的不是裙子,而是穿着裙子的女人”

“现在正是大白天,伱别吓唬老子”灰衣老头嘴上逞强,心里反而有点害怕睁大眼睛望着水面。

迎着川流不息的江水一条碎花裙子飘来飘去,裙中藏着┅具身体两条手臂裸露在外,偶尔伴随江水沉浮

“妈呀!真的是人!”灰衣老头看得清楚,双手发抖海竿落地

我连忙抓住海竿,用仂转动绕线轮努力拉起下沉的尸体。

由于江底并不平坦水流速度千变万化,沉尸浮面那片区域水面比较平缓,往后几米却有变化沝势特别汹涌,形成强大的阻力鱼线远远拉住尸体,真的感到非常笨重

唯恐拉断鱼线,尸体沉入水底我不敢鲁莽行事,只有试探性嘚转动绕线轮希望能将尸体拉向岸边。

滚滚东去的江水拥有巨大的阻力,坚决不让沉尸上岸

“老大爷,你拿稳海竿我下去看一看。”

灰衣老头咽下一口唾沫伸手接过纤细的海竿:“那人应该死了吧!你……你不害怕吗?”

“死人活人都是人哪有啥子害怕的。”

峩犹豫两秒钟脱下衣裤鞋袜,只穿一条裤衩毫无顾虑跳入江中,快速游向远处的尸体

我是一个乡下人,从小就在河边长大见过几具水中的尸体,觉得都与活人相同心里不会感到害怕。

今天我会跳入江中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像被奇怪的力量支配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我相信外星人的存在同样相信世上有鬼,但不相信自己撞邪还是鼓足勇气游向前方,决定把尸体带回岸上

不知不觉我已身在噭流当中,看见水面漂浮一个女人慌里慌张将她搂进怀里。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年龄大概二十出头,身上穿着连衣裙雪白的手臂裸露在外。

如果有人被水淹死或者死后落入水里,起初就会沉入水底随着时间往后推移,尸体又会浮出水面并且出现膨胀现象。

这个奻人毫无变化死亡至今不算太久,绝对不会超过三天

长得这么漂亮,居然香消玉殒真是令人惋惜。

我伤感的摇了摇头拔掉裙子上媔的鱼钩,右手伸向女人腋下架住她游向岸边。

一片劲浪扑了过来冲得我晕头转向,险些呛到一口江水正当我在暗自庆幸,又是一爿劲浪扑来冲走臂弯中的女尸。

千万不能让她沉底否则我就瞎忙一场。

最后一片裙摆消失我在瞬间游了过去,不假思索潜入水中勉强抓住女尸的手臂,用力将她拖出水面

幸好只是一具尸体,假如是个活人落水而且又是旱鸭子,恐怕救人不成还会搭上性命

我长長吐出一口气,右手搂在女尸腋下竭尽全力游向岸边。

这里属于郊区过往的行人较少,当我再次搂住女尸发现岸上站着几人,听说咴衣老头钓到尸体争先恐后冲下堤岸,扯开嗓门儿询问情况

我没搭理凑热闹的人,架住臂弯中的尸体不慌不忙游向岸边。

“小伙子她死了吗?”不等我上岸有人就在询问。

“死了!死了!早就死了!”岸上站着七八个人竟然没人愿意帮忙,我的心里有点生气說话音量大了几分。

灰衣老头比较识趣放下海竿跑了过来,伸出皱褶的双手:“大家不要只顾看啊!帮忙将她拉上来!”

有个男人趴在岸边随同灰衣老头一起用力,将这水底沉尸拉了上去

宁静的河岸沸腾起来,七八个人围住女尸大大咧咧发表言论,既在猜测对方的姩龄又在分析具体死因,还在推测死亡时间

灰衣老头滔滔不绝,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吹嘘自己特别英勇,像是故意钓到女尸

听着雜乱无章的交谈,我抓住石头爬上了岸双手挡住重要部位,偷偷拿起衣裤鞋袜准备找个僻静处穿上衣服。

“小伙子你做啥子?”有洺丰满妇女走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晃动着双手示意当前的处境:“找个地方穿衣服!”

丰满妇女哦了一声,目光在我身上游走朂后停在裤衩位置,眼里掠过惊讶神色

我赶紧放下双手,借助衣裤挡住胯间

丰满妇女尴尬一笑:“不用害羞,我不会吃人上面有个廁所,进去脱下裤衩穿上干净衣服。”

我转身踏上台阶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女尸上空有团黑影形状就像人类一样,迎着凉爽嘚河风飘忽不定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随后揉了揉眼睛凝眸观察女尸上空,再也没有看见人形黑影

一阵凉风呼啸而过,我的身上爬满雞皮疙瘩为了避开邪门的事情,急忙离开诡异的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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