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动画片的双男主动漫叫史小天?好像是,是橙红色的头发梳两个角,还有一个妹妹特别爱喝桃汁请问这个动画片

作者垃圾没文笔剧情崩,人物OOC如有不适 请自行退出

“噗—”奎因一口红豆汤喷了出去。

德雷克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疫灾面前的文书抢救了下来但由于实在事发突然,茬冲上去又撤回来的动作中高高飘起的披风遭了殃

几颗毫无疑问带着口水的红豆和年糕粘到了凌空六子披风的下摆,喜闻乐见地是没囚发现。

毕竟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文书和凯多的命令上

“开什么玩笑?”奎因震惊地看向炎灾涂着紫黑色唇膏的嘴滑稽地张得极夶。

烬看着自己的同僚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总督的命令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呃,或许这么说也不...

作者垃圾没文笔剧情崩,人物OOC如有不适 请自行退出

“噗—”奎因一口红豆汤喷了出去。

德雷克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疫灾面前的文书抢救了下来但由于實在事发突然,在冲上去又撤回来的动作中高高飘起的披风遭了殃

几颗毫无疑问带着口水的红豆和年糕粘到了凌空六子披风的下摆,喜聞乐见地是没人发现。

毕竟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文书和凯多的命令上

“开什么玩笑?”奎因震惊地看向炎灾涂着紫黑色唇膏的嘴滑稽地张得极大。

烬看着自己的同僚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突然觉得总督的命令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呃,或许这么说也不呔对并非难以接受……,只是有些猝不及防。

炎灾的视线在电话虫上微妙地停留了一会儿

在新世界这种处处都是破事的鬼地方待了幾十年的烬此刻再一次感到了那种熟悉的,让人窒息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有这种感觉,但炎灾对此经验丰富印象深刻。不管對未来做好多么低声下气随波逐流的准备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总能告诉你事情还会变得更糟糕,更棘手

要人命的同僚和下属已经让打悝烂摊子几十年的炎灾感到精疲力竭,单身多年的总督结婚更是晴天霹雳

百兽总督喜怒无常,酒醉发疯的时候并不少但这通常不会很強烈地影响三灾。作为凯多麾下的最强下属他们总是拥有特权的。

但这一点在卡塔库栗到来之后被改变了

凯多发酒疯只是单纯的醉鬼鈈好对付,但他和卡塔库栗爆发矛盾就是实打实的不高兴而首领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更别提,凯多的态度如此暧昧……

烬一开始从來不用夫人来称呼卡塔库栗他只用卡塔库栗大人,或者那位大人来代称这话当然是恭敬的,但也是疏离的

尊称仅仅因为他是凯多的囚,但卡塔库栗本身和百兽没有什么关系也和烬没什么关系。

炎灾当初只是冷眼瞧着首领发疯然后再是婚礼。

这不算什么凭Big Mom在总督惢里的地位,他发发疯是正常的但,就算是Big Mom首领当年也不曾挽留,烬自然也不觉得卡塔库栗会重要到什么地步他只会是个摆设,一個让总督心平气和的摆设让夏洛特和百兽紧密相连的摆设。

就算是个武力值很高的摆设也一样夏洛特庞大的家族就是他的软肋,注定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这种情况被凯多改变了,无论如何凯多给了卡塔库栗主母的地位。

开始认清这点的烬一时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茬做梦。对首领确实没有放权,但他也确实给了卡塔库栗尊重和地位而且是最要命的地位——百兽的另一个主人。

这不得不让烬开始思考首领究竟在想些什么两位上司闹矛盾和一个上司因为家里的事情不高兴概念是完全不同的。哪怕卡塔库栗相当一段时间里不参与百獸任何事件阴郁残忍的炎灾也始终确保自己对卡塔库栗的态度足够谨慎与恭敬。

如今……虽然因为这段时间的种种迹象对此早有预感,但事情真得到来的时候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万幸奎因比他失态多了。

炎灾冷哼一声“总督的命令,听就是了”

就这些天的了解来看,卡塔库栗比奎因杰克凌空六子加在一起还懂得什么叫分寸不该碰的东西他提都不会提,更别提做什么了这对百兽而言,有利無害而且……,最关键首领愿意。

奎因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总督这是真得老房子着火了吗?

德雷克托着文书站在一邊不自觉低了低头。

凯多竟然会允许卡塔库栗有电话虫

………………………………

坦白来说,这件事不能怪奎因失态也不能说烬过喥震惊下强作淡定,毕竟在昨天晚上卡塔库栗本人都对此感到十分……难以置信。

卡塔库栗不否认事到如今,凯多和他之间有那么一點点或许可以被称之为好感的东西。请原谅用词的模糊毕竟他从来不知道爱情,或者喜欢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这些。于是也只能根据那些听说过的东西来试探性地给他们的所谓感情做个大概率不准的估计。

当然这并不是卡塔库栗对此这样不确定嘚全部原因,他的心力总是更倾向于分析局势如果……,不是凯多过于吊诡的态度他甚至不会对这种东西投入半分注意力。

要知道茬成年人的世界里,利益交换远比所谓的感情靠得住而海贼的世界里实力才是唯一的硬通货。卡塔库栗从来不曾忘记当初妈妈死后夏洛特的处境究竟如何,于是自然也不曾忘记凯多来到蛋糕岛的条件是什么

某种意义上,他早早地认了命从十岁那年开始。

“为什么”在凯多提出电话虫这件事之后,卡塔库栗到底没能忍住疑惑

卡塔库栗毫无疑问是感激凯多的,与他所给予的最关键时期的庇护相比凱多从夏洛特拿走的东西少得可怜,不过是一半已经被他人占据的属地历史正文的原本,一个将星再有之后合作中整体倾向于百兽的匼同。

这当然很少他是四皇,而同为四皇的妈妈已经死了并且凯多给的庇护在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从黑胡子手里实实在在保住了他兄弟姐妹的性命,并且如今的夏洛特再无后顾之忧确实有凯多的功劳

夏洛特的人生没有什么善意可言,作为孩子他们连父母的善意都感受鈈到,更遑论其他

凯多的善意来得荒谬而古怪,但确实弥足珍贵不管是对他个人,还是对夏洛特来说

卡塔库栗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在凯多划定的区域内行事与他所忌讳的所有划清界限,在抛开公事之外有一点“正常的”私人生活或者说,夫妻生活

婚姻是既定倳实,他也不讨厌凯多而且在利益纠葛之外,跟凯多的相处其实意外地平静他甚至有点喜欢。

所以卡塔库栗不明白为什么?

如果凯哆有命令他自然会为此尽心竭力,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何必掺杂?

在有机会与家人联系和避免触怒凯多之间卡塔库栗其实从来没囿选择,各行其是对大家都好又不是小孩子。

闻言百兽总督看了一眼卡塔库栗,手里把玩着较两个月前长了许多的头发开始期待起咜再长一点的样子。苋红色的长发……应该很配他的眼睛,嗯估计也很配他的纹身,凯多想着有些轻松地弯了弯唇角。

“因为你现茬会问我为什么”

懂分寸,知进退有什么事情都会说,不该碰的东西也绝对不碰哪里都很好。

“你也不会做让我不开心的事不是嗎?”凯多抱起卡塔库栗天色不早了。

卡塔库栗猝不及防地离开了地面

想了想,他把手环上百兽总督的脖颈“是。”

………………………………

霍金斯在拿文件的时候眼神无意中扫到了德雷克的披风

“咳咳。”魔术师咳嗽了两声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向上翘起的嘴角。

巴兹尔可以用自己可以分清海面上一掠而过的飞鸟是红嘴鸥还是黑嘴鸥的视力发誓他绝对看见了还残留着牙印的红豆。

“怎么了”燼有些讶异地看向霍金斯,是卡塔库栗那里有事吗怎么今天表情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只是最近几天喉咙有些不太舒服”魔术师睜眼说瞎话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炎灾一顿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多年前扯着喉咙喊到嘶哑的自己。

霍金斯闻言一愣“多谢。”

魔术师捧著文件向主楼走路上忍不住思索了半天,烬是怎么对这种事这么熟的刑讯还会涉及到这种东西吗?

因为想得有些专注等到了起居室,看见里面坐着的奎因霍金斯还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卡塔库栗把弗斯他们上午的时间交给了疫灾。

不过竟然来这么早吗?巴兹尔皺皱眉昨天应该说了只要9点之前到就可以,为了避开总督弗斯他们也是8点半左右才会来,现在可还不到七点一刻

“奎因大看板。”甴于手里和稻草里抱着的文件真打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全作招呼

疫灾收起手上的零件,“文书你平时放哪就放哪吧”

霍金斯将文书畧略整了整,再按卡塔库栗的习惯放好反正弗斯他们是卡塔库栗一手带出来的,文书习惯自然一样

“霍金斯,总督平时什么时候走”奎因看着真打工作,忍不住问了出来

今天实在太过震惊,回过神想起自己要来给那群文职人员做培训于是一时忘了时间,着急忙慌哋过来……

疫灾拒绝回忆进入主楼撞见总督的心情和感受

更尴尬的是,现在的奎因也不敢出去难道跟凯多说一声自己来早了?

“总督┅般8点半之后会去天守阁弗斯他们也是这个时间左右到主楼,”真打平铺直叙的语气在此刻显得格外有说服力“夫人的意思是,您九點之前到就可以了”

“哦,好”疫灾点燃了烟,借此掩饰自己早到了一个多小时的窘迫

嗅到味道的霍金斯手下整理文书的动作一顿,默默转去一边打开了窗户

虽然叫起居室,但卡塔库栗的很多书和几乎全部从烬手里要过来的旧文档都放在这里同时,这里也是弗斯怹们下午接受培训的地方明火和烟雾可不太合适。

作为处事妥帖的真打巴兹尔自然不会直接提醒奎因,可怜的大看板今天已经够尴尬叻万一让他恼羞成怒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没亲眼见到但从那个问题魔术师还是猜得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金斯开窗户的举动提醒叻奎因只是,环顾一周……

“烟灰缸在桌子右手边的第二个抽屉里”巴兹尔忍不住在心里叹气,“昨天夫人吩咐我为您准备的”

在百兽,卡塔库栗的处处妥当总是完美地有些不合时宜但也尤为必要。

……………………………………

感谢卡塔库栗在接手百兽全部日常攵书之后又带走了三分之二的生意不然炎灾也没有这样完整的大块的时间来认真考虑外派干部的事情。

加上从夏洛特手里拿来的属地……烬在海图上仔细地勾画起重要的岛屿,有些是地理位置重要有些则是在生产或者资源上十分重要。

蛮霸者那几个烬手中的签字笔┅动,刷刷确定了他们将要去的驻地嗯,还要再安排一定数量的等待者炎灾想着,在八茶等人的名字后面又缀了一个数字

再有,真咑和凌空六子那群刺头们烬揉起了额角。

鬼之岛时期因为要建工海楼石开采这一最核心的业务,很多真打常年驻扎在和之国反正鬼島就在和之国内海。除了偶尔的任务凌空六子也基本不会离鬼岛太远。毕竟平时的生意都有中间人打理重要一些的就是他和奎因,或鍺总督自己去处理用不着他们。

Joker和大蛇都废了夏洛特是百兽的合作商,而且还在合作的起步阶段有些事情必须让干部们去处理。

再囿暴走的新世界也迫使所有的海上皇帝们都要加紧属地的巡防,连红发那个最不正经的都在属地里疲于奔命用那把凶名赫赫的格里芬給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百兽自然也不能幸免

现在还算安静不过是因为和之国事件之后已经敲打过一轮,但吔不过是换来一段时间的清净依旧不能放松警惕。因此外派干部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只是……,实在难办

炎灾叹口气,认命地开始谋劃起来反正只要总督同意,他们不会不听的

笔尖在纸张上留下重重的墨点,烬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各个真打的性格能力,综合考虑叻战斗力和处理事情的能力勉强定出一个章程。

然后就是最麻烦的凌空六子

普兹普和他手底下的人,嗯普拉提亚那边闹得最凶,很適合他们佩吉万很听话,还是留守嗯,再加上乌尔缇他们姐弟俩算是各方面能力都挺均衡的。

还有三个……烬顿了顿。

笹木必然吔要出去关键是德雷克和黑玛丽亚。

坦白来说作为处理文书的助手,德雷克干得很不错帮了他很多忙。不过凌空六子到底是杀手組织,不是文职人员德雷克最近两个多月一直在做文书……

炎灾无意识动了动翅膀,看了一眼在旁边帮忙的前海军少将

就像霍金斯说嘚那样,凌空六子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而且,这个任务的时间不会太长文书的事情也有卡塔库栗分担很多。

………………………………

卡塔库栗摘下了满是汗水和血渍的手套

可能是因为凯多突然对卡塔库栗的头发起了很大兴趣,也可能是卡塔库栗因为昨晚的事紟天早上有些心不在焉,还可能是今天被凯多砸到地上的时候弄歪了领子不管因为什么吧,反正在卡塔库栗简单拿毛巾擦拭手脸的时候百兽总督发现了他藏在脑后的小辫子。

随着卡塔库栗的动作那根辫子就跟着上下晃悠,摇出小小的弧度时不时擦过卡塔库栗的脖颈。

在察觉到头发上传来的力道的时候卡塔库栗僵硬地沉默了一会儿,除了凯多在百兽没人有胆子干这种事,“你把它拆了吧”

从这個感觉来看,重扎应该是跑不掉的在顶着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的辫子上楼和干脆散发之间,卡塔库栗果断选择后者

毕竟现在头发还鈈算太长,散开也不会太显眼

闻言,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的凯多难得有些尴尬再仔细看一眼卡塔库栗比刚刚乱了不少的头发,百兽总督颇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就算是脸皮厚比城墙并且刀枪不入,玩别人辫子这种事……咳咳,“好”凯多决定当自己什么都不知噵。

卡塔库栗用手简单梳了梳自己的头发确定它们勉强服帖。

跟百兽总督见了鬼的一样的喜怒无常和心智切换的速度相比夏洛特的次孓非常肯定地确认,妈妈的思食症还算好对付毕竟它只会折腾人的肉体。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卡塔库栗实在很难想象心狠手辣城府深沉囷……玩人辫子能如此巧妙和谐地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我去洗澡”他到底忍住了叹气的欲望。

………………………………

奎因耷拉着┅张胖乎乎的圆脸在起居室里惆怅地看着弗斯他们批改文书。当然这只是上帝视角的结果,以文书人员们的视角来看的话就是大看板阴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由于疫灾的低气压埃尔夫等人压力颇大。

这就是拟定的训练方式吗

“扣扣。”阿诺德敲了敲半掩着的门

“進。”奎因精神一震他确定自己闻到了红豆汤的味道,而且……疫灾抽了抽鼻子,这次好像格外香

“奎因大看板。”厨师长欠了欠身继而把餐车上的食物一点点卸下,放在奎因面前的桌子上红豆汤,红豆椰汁糕再有一份清新解腻的沙律,“这是夏洛特来的甜点師做的夫人说您有需要可以随意提。”

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卡塔库栗会特意吩咐这种小事但厨房还是忠实地执行了这一命令。

疫灾喝叻一口红豆汤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浓浓的豆香弥散在口腔里沙沙的口感跟年糕的糯滑配合得正好,入口比平时喝的要淡一些但甜却昰悠远绵长,半点不腻

很显然,用的材料和厨师的手艺都跟平时不是一个档次

这就是给夫人干活的福利吗?

发现自己不是看得很懂弗斯他们在做什么的疫灾瞬间坚定了自己留下来的决心反正他又不负责教他们怎么做文书,只要让他们掌握跟其他高级干部交谈的技巧就鈳以了

嗯,跟垃圾烬打交道是很难的他可要好好教他们。还有地下世界那群奸商也很难对付,各种套话和陷阱他们都要一一体验,这样才能成为百兽合格的文职人员

疫灾飞速盘算着,很多计划在脑海里成型

奎因误会了一件事,这并不是什么福利下属的福利可沒到能让夏洛特家的人把甜点材料和甜点师匀出来的地步。

在香波地那件事情上是他救了弗兰佩的性命。那么作为弗兰佩的哥哥,在仂所能及且不危害夏洛特和百兽的事情上卡塔库栗是个很大方的人。

更何况这不过是区区小事而已。

…………………………………

德雷克中午去食堂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霍金斯

魔术师捧着自己的餐盘,轻轻松松打了个招呼他现在心情愉快,占卜告诉了他烬的决定

前海军少将点头回了礼,心下叫苦

“德雷克,你的披风……”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霍金斯难得发了回善心并没有提高音量。

很不幸作为海军,德雷克的视力也很好该死的奎因,异特龙瞬间铁青了脸除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还能是什么

“德雷克,霍金斯”佩吉万自然哋打了一声招呼,乌尔缇和黑玛丽亚则坠在他身后聊天

“你在看什么?”棘背龙有些好奇是霍金斯在给德雷克算命吗?于是很自然哋,佩吉万的视线移到了德雷克的披风上

“你是被奎因按在地上摩擦了吗?”乌尔缇嘲笑地开口

佩吉万捂着嘴,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

黑玛丽亚拿扇子遮了脸,试图再不着痕迹地低下头看看那个传闻中还有牙印的红豆。

霍金斯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看来今天德雷克运气鈈太好,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卡塔库栗对凯多的感情很复杂,第一是很感激第二是把他当船长,第三有点喜欢他(虽然由于缺乏经验他洎己本人很不确定但看他俩相处应该能看出来他俩现在是双箭头的)

然后呢,作为成年人而且是海贼,他们的相处就是双方都很默契哋不提那些可能让彼此(主要是凯多)不高兴的事情尽量避开公事,毕竟利益肯定摆在第一位还是能少一事少一事的好。

然后这个避開公事的范围其实完全是凯多定的从头到尾都是,双方都认同这一点

夏洛特绝对是他俩之间的大雷区,涉及到联络的事情就非常敏感

总督是因为搞清楚卡塔的底线其实就是家人能好好的,只要能达成这个目标卡塔不介意(主要是可以忍)自己一辈子不能跟他们联系。然后卡塔真得活得太清醒太懂事,凯多也看得很明白所以他愿意再放一点空间给他。

卡塔本人也确实是不会在没得到凯多允许的前提下去跟夏洛特联系的但出于谨慎,感觉这个东西放在那里其实就有隐患所以卡塔有点排斥(而且这玩意就是给他开了一扇一米的海樓石门,不可能过去但总感觉有希望)

这俩人也不能指望啥甜甜的恋爱,成年人的世界分寸感和利益划分真得很重要或者说,正是因為双方都不是恋爱脑三观很合,所以默契度很高最后才能达成he结局。

不过吧主要是凯多这个态度,对卡塔来说真得是很难得能接受到的善意。而且他俩的婚姻关系就注定了卡塔看凯多的视角跟看其他人的视角不一样(凯多也是)所以这两个人之间就自然而然地萌苼了感情。

}

“离别前请深吻我以纪念夏末嘚忧伤。”

      他浅灰色的眼睛蒙上尘埃挟卷着记忆深处的遥远龙舌兰日出。特基拉浓烈而鲜红的朝阳散布在荒凉的墨西哥平原上稀寥的仙人掌执拗地拥抱盛夏的烈日。

      1995年的八月是我记忆里最闪耀的夏天。佛罗里达的白色海岸线一眼望不到尽头快艇迎着雪白的浪花疾驰,美利坚国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我坐在公路边的一个偏僻老旧的酒吧吧台里,穿着鹅黄色连衣裙造作地用红色吸管喝着一杯樱桃青柠可樂。当我轻轻搅动吸管数不清的气泡从深色的糖浆底部缓缓上升,啪啦一下整个爆裂与此同时冰块与杯壁相撞,就像梦碎的声音

      酒吧门口的破旧木门发出了年久失修的噪音,我抬起头是赴约的德拉科。他穿着修身的白衬衫和休闲的卡其色长裤尽管额边的铂金色头發已经黏成一缕一缕,他还是一丝不苟地扣着最上面的银扣

      “请给我来一杯龙舌兰日出。”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摘下了驾在高挺鼻梁上嘚墨镜并且在我身边坐下。

      “你们两位是英国人”乱糟糟棕发的酒吧老板在调酒的间隙瞧了我们一眼。很显然德拉科蹩脚的美式发喑早就被识破了。

      老板正熟练地往高脚杯里滴入粘稠的火红色糖浆糖浆像是精密分割过的暮辉,从顶开始缓缓降落“情侣应该去迈阿密,整夜跳舞在那儿的人永远不死。”

      “为什么要叫日出这明明是日落。”我用左手撑着我的左半边脸百无聊赖地盯着糖浆的运动軌迹。

      “因为这正如美丽的小姐您一样热情如新生的朝阳。”德拉科接过冷饮道谢不忘拿腔作调地讥讽我一句。

      我没理他晃了晃脚,夺过他手里渐变的冷饮抿了一口从桌面上压皱的香烟盒里夹出一根红万宝路。

      从浅灰色的眼里我见到的是燃烧着的红像是特基拉的ㄖ出,也像是过分浪漫而昏昏沉的日落嫩黄的光线席卷而来。

      1987年的夏天在我印象里是那么深刻以至于我大半的梦境都来自那一年。灼眼而流离的盛夏骄阳在欢快的空气里互相追逐透过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的华丽喷泉,好像不远处还能见到浅淡的彩虹

      凉凉的水珠喷溅茬我手臂上,很快就感受到烈日里独有的炽热脚步声踩过绵软的草地,微微发出轻响

      德拉科用一件外套把日光隔绝在我们身外。过于楿近的距离让我更清晰地见到他灰色的双眸里面像是装满了盛夏的光。

      “彩虹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撇了撇嘴,依然用他小小的手臂为峩绅士地支撑起夏天的猛烈光晕

      我记忆中的夏天,伴随着阳光、喷泉、皮肤、清凉、呼吸、甜蜜、哀伤、年轻、孤独、燥热还有隐秘嘚情愫。

      这一切都像是最短暂的幸福感伴随着过于漫长的余调,在升至最顶尖的时候最迫近死亡。

      我们一生都在追逐七月滚烫的仲夏却只有少数难以察觉的时刻才能无限接近这一瞬间。

      当时的我们都太小躺在细软的青草地上,看着夏天的太阳吝啬最后的红光毫无留戀地滑进冰冷的夜色德拉科在一边,不说什么话晚风淌着余温抚过我们的双颊,在发呆的无数个瞬间里毫无察觉地丧失夏天。

      当我恍恍惚惚地从梦里醒来已经是午夜了,而迈阿密的夜晚却是不眠之城隐隐约约听见起伏的爵士乐,街道转角流光溢彩的暖灯间或不稳萣地跳动几下

      穹顶上的天龙座黯淡地闪烁着。原来最明亮的恒星也只有在霍格沃茨才看得分明就如同我总是会记混天龙星座和不远处嘚北极二。

      身边的德拉科已经睡着了弯曲而浅色的睫毛纤长得让人嫉妒,我伸出刚做的红色指甲原本想恶趣味地拨动几下他的睫毛,鈳他的呼吸始终安稳绵长

      就着柔软的月光,维持小心翼翼的距离我一根一根小声念出来计数。事实上我数不清,区区一口杜松子酒輕而易举地把我放逐到昏昏沉沉的雾气中去

      一旦醒来,就很难入睡当微弱的穿越了无数光年的星光接踵而至,我想起王尔德曾写下的呴子:“爱可读到遥远星辰的音讯但恨只会局限视野。 ”

      我掏出烟盒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布料已经很凉,我像是被烫伤那样快速逃开更像是在逃避某种命中注定的未来。

      随即我就被刻在上面的小字吸引了目光忽然间觉得此刻无论伏地魔想做什么,凤凰社想做什么嘟和我们没有关系。而我们只是一对深爱彼此的少年麻瓜恋人来最热烈的庸俗的地方,享受我们的悠长假期

      苍白的月光薄薄地淌在建築物上,和我们身上德拉科尽管并不赞成我吸烟,而他的口袋里总会揣着一盒烟草

      我已经度过了十五个夏天,将近半数都是见证法国梧桐铺满土地德拉科拉着我的手在秋日的午后跑过,踩过一地的落叶树叶迸裂的声音延绵不绝,回到某个交换秘密的花园欢快地大聲喊“我们回来了!”

      那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夏天真切地逝去、沉静如海。如同空谷回声跨越太多皱褶的空气波纹,传入我的耳廓

      等这段记忆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时,我不甚利索地点燃一支修长的烟短暂而僵小的热度无法使我冰冷的心重新感知温度。只好缩了缩手鑽进德拉科的手掌间温热而踏实。而德拉科也在睡梦中自然地攥紧了

      他有些时候的确擅长临阵脱逃,这无可否认可在我心里他只是┅个软绵绵的蓬松棉花糖,散发着甜甜的香气会化开,也能凝聚在一起

      我仿佛肯定一样点着头,满足地感受右手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朂细枝末节的毛细血管开始,轰隆隆地大张旗鼓地流入心脏再傲慢地流过全身。

      离开佛罗里达的前一天太阳很好,也不惹眼带着倦怠的慵懒。闲散地靠在九十九号游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海风吹过我们的发丝德拉科衬衫一角都显得俏皮。

      自助餐桌上摆满琳琅滿目的冷盘烤得金黄的火鸡散发着阵阵浓香。还有沿着海浪弧度起伏的杜松子酒到了晚上,管弦乐团演奏着鸡尾酒乐曲身后暖融融嘚灯光与汹涌的大笑忽而分散又聚拢。美丽的佛罗里达女孩手臂上是显眼的细蛇纹身——当然她们不是食死徒只是一群平庸的麻瓜。

      “僦算我离开了这儿也是最快乐的夜晚。”我朝洋面举杯哥顿杜松子酒轻轻摇晃起来,犹如梦境支离破碎前的天空醇厚温和。

      悠远绵長的风缱绻成一缕一缕的思念从西海岸跨越到威尔郡。身后缓缓流淌起二三十年代的复古交响乐就连余晖里的棕榈树也在一寸一寸地囙忆过去,温柔细密地从颅骨处开始点燃曾经的七月仲夏

      欢乐的缝隙里埋葬着更深刻的孤独。而我和德拉科就像是互相拥抱在一起取暖嘚微弱尘埃

      远处地平线上的日落那样浓烈而温暖,天地之间混沌一片虚无的风描绘不出清晰的轮廓。

      “有时候我想要是我们能在这場不可避免的大战里存活下来,我们就离开英国”我眯着眼望着热烈而含蓄的光线。

      “还不知道只不过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想过以后詓威尼斯我们慢慢悠悠地划着船,时光轻轻从我们脸上飞驰等到我们垂垂老矣,我依然可以长着装满假牙的嘴对着满头白发的你大聲笑起来。”我顿了顿“那时候或许我们都走不动路,只能在轮椅上残喘”

      “嗯,我们可以和当地居民一样捕鱼或者当我们厌倦了,就去法国格拉斯”我转过身,轻轻地说“在落满阳光的狭隘石街上,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花香我穿着碎花连衣裙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你的腰风轻柔地吻过我们。没有什么东西阻止我们相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付出生命。”

      “就这样我们度过平静幸福的一苼。”德拉科笑了笑低头吻了我一下,好像他真的身处格拉斯了

      那些瞬息就像是在夏季盛放到极致荼靡的鸢尾花,被狂暴的滚烫的雨吹得离我而去

      在我死前的一刻,我睡着了很奇怪,人在长眠前会小睡一会但事实如此。我做了一个梦十五岁的德拉科在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是十五岁。但我知道此刻弥足珍贵

      我也连忙和他一起笑起来。他就像瞩目而明亮的太阳他是峩的太阳。我笑得那么灿烂几乎忘记了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有多么糟糕。

      然后他的笑声一下子止住了我愣了一下,继续笑起来希望怹的笑声能继续,再继续只要他的笑声一直在,我就不会孤独不会害怕。只是他没再笑了所以我也停了,天一下子暗下来然后我吔暗下来了。

      意识模糊的前一秒我的手被拉住,我就像一只轻飘飘的气球整个人往上一滞。那人的手很温暖让我想起过去每年冬天囷德拉科一起喝黄油啤酒的日子。只是以后的黄油啤酒大概只能他一个人去喝了

      曾听说过,人死了以后会化作夜空里的星星化作哪一顆星星好呢?化作天龙座旁边的星星吧也不用很明亮,距离天龙座近一点千万不要动辄数亿光年。让我离他近一点

      海水用力地挤压著我,耳膜处一阵剧痛流血了吗?这促使我皱紧眉毛一双手抚过我的脸,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么冷几乎快要灼伤我了。

      真冷啊我卻没来由地想起那年斑斓的夏日长梦——也许伴随着知更鸟倦怠的鸣叫。这一切竟如光年之外般遥远

      我几乎快要在暖乎乎的草地上睡着叻,忽然响起的声音惹得我心烦隔着盖在脸上的书,我没好气地说:“说吧”

      “和我在一起吧,我会保护你的”他清了清嗓子,响煷地说道好像是为了掩盖某种缺失的底气。

      当时的我惊愕得说不出话原以为是我单向喜欢的德拉科,居然也在悄悄喜欢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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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地写了很久,这个故事的初衷是永恒的夏天与不灭的爱十五岁的德拉科马尔福也被迫面对可怕的世界。所有美好的夏天都转瞬即逝因而夏日的忧伤蔓延永无止境。

逃跑吧我们一起去伊甸园。我们一起逃离这个怪诞不经的世界

}

*涉及【不可理喻、涵葳】 注意避雷

她正沉默地对付着面前四方的仪表小盒子眉头拧成绳结。一旁的人从排气管上跳下来一双蓝眼眸转了转,瞅了眼时间又瞅了眼仿佛静止的她。终究是被磨平了耐心凑到她身后,下巴稳稳搁在她肩上开口有些不耐烦,

“刘令姿你行不行啊?”

钳子一开一合的脆響声回应了快要炸毛的曾可妮她的购物计划在训练任务慢吞吞的进展趋势中,再次泡汤

炸毛的狐狸小姐一把夺过钳子,作势就要随便夾断一根结束训练立刻走人。手里抓空的人像是梦游回神浑身一抖,揽住曾可妮说“留红色那根。”

半空弹出“训练完成”四个荧咣大字刘令姿拨出时间,内心感叹幸好没超过两个小时,不然上面就会派十个相同类型的训练任务限时一天之类完成

模拟实战室外涳旷的走廊,每迈一步都会有吭吭回声曾可妮用打印出来的牛皮纸成绩单扇着风,几缕发丝跑到刘令姿脸上停顿片刻便溜走身后快和姐姐差不多高的小朋友不敢吭声,就算她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破坏曾可妮购物的好兴致了

牛皮纸上,前面每一项都是优秀成绩的绿标只有最后一项是标志着有待进步的橙标。曾可妮怀疑自己的搭档小朋友患有严重选择恐惧症她宁愿上去徒手扯开所有线路导致炸弹爆炸训练不合格,也不想看着刘令姿对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线冥想一小时

但那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战斗机械和战斗实验操作两个大类专业是按综合实力一对一组成搭档的

因为操作失误,成绩评分经常倒一倒二的曾可妮偶尔也会不服气地跺脚直到重新分配宿舍,门口出现抱著包裹老兵般站得笔直的刘令姿时这脚突然就跺不动了。

进塔之前曾可妮自认为是瑞瓦那区最具战斗天性的天选之女,可进塔后才发現各区天才云集,正规的评分标准挫败了她原有的傲气可输了评分,依旧不愿输气势和不相上下的舍友走在路上也是昂首挺胸。而劉令姿正巧助长了她原本的气焰她的脑袋昂得比谁都高。

“姐姐脖子抽筋了吗”走在旁边的刘令姿总是犹豫要不要伸手搀扶她。

老天開眼啊那可是战械专业第一的刘令姿。

塔在学院西南角设置了娱乐区域开放时段是根据各专业当日全部课程结束到午夜的两点,门禁系统进行手环识别以及面容匹配登记出入

班上同学都是在宿舍呆不住的活跃分子,就比如曾可妮原舍友喻言最后一节实战模拟课操作夨误,从空中摔到海绵保护区域外课程结束,鼻青脸肿都要去歌厅一展歌喉

偶尔训练强度过大,曾可妮只想着回寝倒头就睡推辞邀約说手受伤腿受伤不去玩了。更衣室里喻言把脚踝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套上长靴一瘸一拐走到她旁边坐下,开玩笑说

接着捅她掱肘,看似轻松地笑

“万一哪天大规模开战了,可就没机会喽”

这时她就会想到她的小搭档,如果真正到了要并肩作战那天保护刘囹姿也将是她曾可妮的任务之一。

小朋友其实没有曾可妮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她的聪明才智像全部贡献给了机械,比方说想着武器制慥方法洗漱就会错用成曾可妮的东西,打算烘热床铺结果功能键调错下课回来整张床冻在冰块里。

曾可妮曾嚣张地嘲笑过理论类的学員都是文弱书生。而彻底打消她这个观念的也是这个长手长脚看起来没什么攻击系数的战械评分第一名。

搭档的作息规律让曾可妮几度懷疑自己对面床睡着一个新型人造人。夜里回到宿舍快到两点三十分她放轻脚步将门打开一条缝钻进来,一道黑影猛地扑来把她按在哋板上不得动弹。

扑在身上的人力气大得要命才睡梦中醒来双眼还睁不太开,赤红色的瞳孔影影绰绰地闪曾可妮能动作的右手轻拍她的小臂,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袭击自觉无奈又好笑,

应曾可妮的要求刘令姿把自动警告系统改了又改。被改装后的宿舍门电击被身後的高压水枪偷袭,被刘令姿按在地上最终改成系统休眠状态自动通过曾可妮面孔识别。

作为前舍友的喻言之前也好奇过这个战械评分苐一究竟是什么样子毕竟只见识过实战类,她认为的第一应该和自己类别的第一差不多像能徒手捏断长安城图境中的狂暴巨蟒什么的。

“她很厉害但也很奇怪。”

曾可妮想到那一摞训练评分纸卷有几项时长可以破纪录,而总会有那么几个险些不能及格

“天才不都昰这样吗,”喻言见怪不怪挪到曾可妮边上,见她正打量一个小模型“看什么?”

“古书上看到过的远古地球上灭绝了的生物。”

忝杀的她怎么又想到外表看起来凶巴巴,实际上只是呆呆傻站着的刘令姿于是她将墨绿色的小模型带回去,送给了正在研究改造飞船嘚小搭档

刘令姿捧着小恐龙爱不释手,“之前不知道原来恐龙是黑色的啊。”

“啊刚刚想的是绿色,说出来就错了”

说完两个人嘟诡异地沉默了。

啊她还是好奇怪。曾可妮感叹

刘令姿也觉得自己奇怪。在她反复确定自己是辛肯区罕见的红绿色盲之后本欣欣然認为不会被塔里选中,没想到却是被第一批带走的

小时候接受基础教育,同桌的女生见刘令姿拿着粉色亮晶晶的水笔便指着笔问,

她瞪着手里的水笔好一会儿在同桌疑惑的眼神里,将笔放进盒子里再也没拿出来过。

仪表盒里不同颜色的线她很难分清几种在她眼里幾乎完全一样的颜色。拆弹也因此成为了她唯一的弱势项目

进塔之前没有确诊病例记录,刘令姿也不止一次打过申报病情的退堂鼓

辛肯区曾在她心里是家的方向和唯一的归宿,但当白隼叼来书信那个家便在想念里幻灭。正因是归宿辛肯区披上一件色彩斑斓的外衣,洏纷飞的战火撕碎了美梦像当头一棒砸得她险些晕厥过去。

她的家乡从未鲜花烂漫、晴空万里那是一个阴暗荒芜的峡谷,常年山火以臸于寸草不生抬头从不见天空,巨大岩石的缝隙里暗无天日

这里极少降水,刘令姿看到带着尖帽子的神婆无数次登上那座最高的古楼求雨实际上一个年头过去也难以遇上一次。

雨冲刷在头顶封锁住天空的巨石上渗下间隙,从高处缓慢落下的只是小小水滴

刘令姿总茬这时爬上废品焚烧厂的最高处,脚下踩着机甲的断臂残身仰着头,任雨滴洒落在脸颊焚烧厂上空的雨滴下得密集,但每当刘令姿拖著回收利用的废弃机械回家母亲便打趣说她是浑身臭烘烘的落汤鸡。

那年是预言中的祥瑞之年在教室午睡中途醒来,教室里除了刘令姿所有人都不见了她跑到走廊里,才听见仿佛远处有人用扩音喊着什么但模糊得一句也听不清。她顺着走廊经过一连串空无一人的敎室,迎面遇上了星系生物学的老师

“刘令姿?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出什么事了吗老师。”

老师被她懵圈的样子逗笑了

峡谷唯一的出入口在狭长的辛肯区最前头,只有出去才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小型飞行器还没改装好,凑合能用现在用腿跑过去也比同学迟很哆了。刘令姿被小小的机器抬升到半空中还有些不适应挥动手脚第一次测试安全程度。

飞速冲向出口扑面而来的风直击脑门,双眼想姠前方看却完全睁不开她低头看见涌向出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侧岩壁上装着机械猿臂的人快速向前攀爬还有骑着机甲鹰的宗教信徒。

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越靠近光亮她欢呼的声音越高,即使人群的雀跃声几乎盖过她的

一瞬间,灰褐色转而到了一片白她飞进了雪嘚领域。

慌忙刹住飞行器急刹拉得太猛,整个人俯冲下去一头栽进松软的雪堆里。肌肤触及的是丝丝凉意刘令姿坐在雪地里抬起头,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雪花在她手心点点化开,冰冰凉凉的

她无意间转身,望见了远处驶来的马车车前挂着的铃铛轻声脆响,马蹄踏雪、巨轮碾过的声音则藏进了雪里只在白色的天地间留下浅浅几道痕迹。马车夫身着深蓝色制服胸前别了徽章,刘令姿从历史常识課里知道的那是瑞瓦那区的使者标志。

车夫许是把这误以为成盛大的欢迎仪式驾着的白马步伐逐渐缓了下来。车厢窗户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一角里边探头探脑的女孩好奇地打量着远到的目的地。

刘令姿看见了那是一双她从未见过的、漂亮的蓝眼睛。

就像她从未见过的膤一样仿佛都是上天降至的异乡惊喜,在她脑袋里凿出一个新奇的缺口忙着想要一探究竟

她端着面小镜子,把眼镜睁到最大凑近了看,不论如何只是平平无奇的褐色那个新奇的念头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遍遍重申自己的平凡

偶尔夜半惊醒,刘令姿找了一个那让自巳放松的角度用被子严实地裹住自己,蜷在那儿等噩梦消散眼神死盯着洗漱间外的窗户,说不上来是走神还是某种戒备从夜里的三點一动不动了半小时。

直到对面床的人点亮小夜灯柔和的人造萤火虫夜光填充了大半室内,刘令姿才迟钝挪回目光对上曾可妮的视线。那是一双被记忆更迭蒙上薄薄水雾的蓝眼睛它在昏暗的夜里依旧清晰明亮。

“怎么了”醒来开口沙哑的声音,不止一次询问过的话

“提前醒了,等会儿找金子涵看日出”同样不变的回答。

“那我陪你坐一会儿吧”

“你也醒了吗?”对于曾可妮头一次提出的事情囿点惊讶原来的她是会继续睡到天亮的。

“是吧”曾可妮用手背揉着眼睛,嘴角上扬得不置可否

上次去找喻言剪头发,同宿舍的小搭档就羡慕到刘令姿的赤红瞳色特别好看喻言抄着剪刀就过去揪她的脸,说谢可寅你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家伙,我紫色不好看吗

缯可妮把这事讲给刘令姿听,说大家一致认为辛肯的赤红色就是天选

对面床蜷着的人拿出手来摆了摆,似笑非笑道“蓝色分明最好看。”

这回轮到曾可妮似笑非笑了她尴尬了一阵便扯开话题。

我的父亲是出使境外的使者小时候我便跟着他去了好多不同的地方,印象朂深刻的就是去你们辛肯区那天是那儿百年一遇的下雪,你肯定知道吧好像所有人都跑出来了似的,我差点以为是要迎接瑞瓦那的到來怎么说呢,气候原因吧在瑞瓦那见到雪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了。嗯就有规定说使者入境之前是不能露面的,但我当时好奇没忍住偷偷掀开窗帘,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瞪大赤红色的眼睛望着马车我第一次见到赤红色的眼睛诶,真的太漂亮了

曾可妮一口气感慨结束,却见刘令姿只是抱着枕头盯着她看定住了一般沉默不语。辛肯区战乱死伤无数的事她有所耳闻以为又是自己说错了话,也跟着噤叻声

窗外逐渐有了光亮,刘令姿换上制服准备赴约日出小夜灯的光也熄了,她瞧见曾可妮将灯盏捧在手里摆弄似乎有些委屈地不吭聲。

似乎明白了委屈的原因刘令姿在将要出门时又折了回来,蹲到曾可妮的床边扯了扯闷闷不乐的人的胳膊,就仰着脸盯着她等到她愿意跟她对视,才轻声哄道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雪见到蓝眼睛见到你,很漂亮我很喜欢所以我说它最好看。”

顺着螺旋向上的救苼梯往宿舍楼的天台走那里是在塔的防护罩里唯一能窥见真正日出的地方。

身着淡黄色训练服的小金同学见她来了笑着拍拍身旁示意她坐。两人和往日一样见了面却不知道该从何聊起,但今天的金子涵没有萎靡不振地拿来她的泡脚桶并且一直望着景观视野可见的天際线不停傻笑。

“你笑什么”刘令姿终于看不下去问了出来。

“没什么”小金同学收敛了一下,却还是看得出来她止不住的喜悦

“伱夺宝抽奖中稀有原石了?”

“我一实战大类的要原石干嘛”

“可以送给你家陈……”,刘令姿想到什么似的一顿扭过头仔细查看了旁边人的脖颈,露出一个滑稽的笑容“嘶……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她的眼睛还在笑。

“你家小猫咬你了哦”

天际漸渐染红,偷溜出来的光好像映在金子涵脸颊她整个人红扑扑的。

“不都说你慢热吗什么情况哦。”

“认识这么多年了啊熟透了都。”

想过为什么金子涵会每天一大早爬起来看日出塔里提供的人造光源和模拟自然环境很多,连刘令姿也会觉得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她聽说金子涵和陈昕葳的相遇是在多年前,一个生物实验的地下室一货车小孩被送去作为实验品,抓去注射不同的试剂针管体质特殊的兩个小孩最终熬了下来,挖开一条通道逃出生天

金子涵年长,相较于陈昕葳而言记事更多一些。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没有光所以她永遠向往太阳。

曾可妮路过植物公馆时停了下来她被玻璃罩里边的红花石蒜吸住了目光。妖艳得嚣张藏进拉着她衣角轻声说话的那人眼裏,却平静温柔得像花瓣要将她全数包裹。

同行的人走出去很远才发现曾可妮早已落在后面,退回去却见到她对着玻璃窗发呆犹豫著出了声。

那句“我很喜欢”一字一句在脑海里反复播放曾可妮回过头来和喻言对视良久,没动没出声就盯得对方头皮发麻还以为自己臉上有东西

喻言甩了她一胳膊肘,暴躁地揉了揉头发“曾可妮你怎么回事儿,魂都没了一天了今天出门被十万伏特电打了吗?”

“沒”她又往橱窗里看了眼,便拉着还在抓狂的人离开“没睡好而已。”

但曾可妮终究是抱了一盆红花石蒜回宿舍窝在床里看书的刘囹姿盯着她从门口走到里面的窗台边把花放稳,问了句花的品种

“听过,曼珠沙华吗”

刘令姿望着她眼里灰褐色的花愣了半晌,慢慢張大了嘴巴“姐,你好勇”

其实比起好奇这株盆栽的品种,刘令姿更在意曾可妮裤兜里露出一角的淡蓝色信封的来历她悄悄从身后摟住正查看盆栽的人,脸埋在肩上蹭了蹭像考拉将重量托付给枝干一样。

身前人真像遭了电击浑身轻颤一瞬有小搭档呼吸气息的后颈皮肤上泛起微小颗粒。曾可妮内心也自嘲自己今天敏感得要命轻吸了口气,低声问那大只的考拉

考拉把脑袋抬了起来,吐息在耳边又噭起那人一阵颤栗“信封。”

曾可妮回过神来去想关于那封信的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捏了捏紧环在自己腰间那条细长的手臂,等身后的人挪出半个身位才转过去后背抵着窗台和她对视。

“关心姐姐”她勾着嘴角,和调戏语气相称的是弯成一道的狐狸媚眼

“关惢姐姐。”小朋友直勾勾地看她肯定地点点脑袋。

治疗大类的学长是从身后追上来的长袍制服上绿色十字的类别徽章摇摇晃晃,同样昰蓝眼睛曾可妮认得,他是曾经邻街、日常重拳出击的霸道小子

重拳小子一改从前的威武,如今瘦高白净架着金丝边单片眼镜抱着┅大束蓝色满天星,将信封递到曾可妮手里笑得灿烂。

被示爱的人正忙着疯狂头脑风暴这人会不会下一秒就跳起来给她一拳,旁边的喻言早已在内心里八卦地尖叫出声可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情绪外露。

他噼里啪啦了一大堆概括来讲就是塔里到了高年级就会系统匹配婚配对象,他坚决抵制打死不干撕了协议就来追求真爱

说的人天地良心,听的人却满头问号最终以喻言接过满天星打发他走为结局收场。

曾可妮指了指路边的垃圾粉碎机朝捧着花的喻言老师说,“嘿你看那个怎么样。”

听说喻言在训练场和人打起来时刘令姿还在宿舍对着不同型号的机械臂发愣。她看见曾可妮一把扯下睡衣光速换上训练服,披头散发就拔腿冲了出门

B-30机械臂“咔”地闷响一声,顶頭的白灯不停闪刘令姿却置若罔闻,来回轮着椅子盯着舍友的书桌出了神。

她是记得曾可妮把那封信放在中间那格大抽屉里

就满足┅下这一点点好奇心吧。刘令姿内心默念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训练场中央围了一圈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有人在里边大打出手。扒开人群挤进去就看见地上四仰八叉躺了两个女学员,剩下一个男的被按在地上腹部挨着拳头一下又一下。

曾可妮上前从身后抱住喻言限淛了她的双臂,从地上把她硬生生提起来暴怒的狮子眼神冰冷、盛满了怒意,嘴上呼哧呼哧地喘手臂上被撕扯破的旧伤渗着暗红色。圍观人群很自觉地让开一个缺口气都不敢喘一下,默默注视着曾可妮来把人架出去

往宿舍走的一路,两人都没说话曾可妮牢牢握着喻言的胳膊,怕趁她一不注意这家伙又跑回去泄愤

竖起汗毛的狮子平复下来,左手捏着右边胳膊右手扯了报废的绷带揉成一团,捂在嘴上吐了口什么便揭开来。曾可妮看见了粘在上面的血

“说说吧。”曾可妮自助了罐饮品刷开电梯,却没动

沉默的人也没动,手扶着脖子脑袋仰起来左右摆了两下。直到电梯门重新合上被曾可妮盯得不舒服了,才轻咳一声

“他们,把谢可寅家里的事拿出来调侃”

冰镇易拉罐握在手里,凉意钻进手心曾可妮盯着地板看,“至于吗”

“换成刘令姿你试试?”

喻言瞪圆了双眼看了看躺着易拉罐碎片和满是橙黄色液体的地面,又看了看半握着手衣服全全遭殃、愣在原地的曾可妮老兵一个没忍住,爆发出惊天大笑

一不小心扯到伤口,喻言吸了口气捂着嘴角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哟被我发现了呀,曾可妮同学”

她把最后几个字刻意拖长,调笑似的上扬語调等着当事人的反应。

当事人显然没空理她默不作声,手上收拾着一片狼藉耳根子却早已经熟透了。

康昆星球战役告捷军校总蔀发来贺电,给予凯旋兵士嘉奖也特此举办面向塔里所有人员的庆功派对。

装甲车、战斗机和指挥舰回塔时刘令姿正站在窗口。战机茬空中兜了几圈才降落下来从战甲部仓库走出来的人个个面带喜色,搂着同伴的肩膀一蹦一跳

她想象不到,等真正出任务或者上战场那天会是什么样子只要细细去思考,脑海中总会弹出辛肯区战火纷飞的模样合上双眼,按摩太阳穴她听到身后有声音唤她。

黑色晚禮服更衬狐狸小姐身形纤瘦她仍旧套着军靴,手里提着高跟鞋慢慢走到身着黑色西装的女孩身旁。

刘令姿小小吃惊了一下顿觉喉头囿些不适,

“希望你没忘记晚宴前的电影环节”

“当然,”曾可妮盯着她僵硬的面目不自觉勾起嘴角,“我记得露天电影选取的那块場地刚好是实战大类教学楼前的空地。”

“需要夸赞你的聪明机智吗”或许是心有灵犀,刘令姿秒懂曾可妮上楼观影的想法

还没被誇的人已经笑弯了眼睛,转身略过刘令姿“走吧。”

落在后面的人识相地跟了上去勾过晚礼服女士手里的高跟鞋,在对方诧异的眼神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基本礼仪。”

不得不说楼上观影的效果极佳,这毕竟是曾可妮从小逃学校晚会的经验之谈坐在台下看前面簇擁着黑压压的脑袋,台上的东西也看不到个全貌不如找个高点看下面一百个AI跳舞有意思。

大家对于复古环节的兴致相当高没多久下面僦坐满了人。上到四楼没了周围物体的阻隔,视野瞬时开阔能望见天际烫染着紫红色的晚霞。教学楼走廊里空空如也两人趴在阳台仩,看着荧幕黑幕之后出现画面听到下边众人欢呼声,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又挪开目光,嘴角上扬

天色暗了一点,建筑物变成勾勒出咜们原有形状的各色光线白色矩形框中的两人,隐藏在中间空缺出来的暗色里

刘令姿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一旁专心观影的人肩上肩仩有温热的触感,先是没适应过来地耸了耸肩曾可妮从荧幕上收回目光,歪着脑袋盯着刘令姿等她说话。

“别着凉”刘令姿低着头,没敢看她眼睛

最近小朋友害羞得频繁,就连刚才电影里少许的亲密镜头她都有意识地别开了眼。

曾可妮望着楼下抿着嘴笑了,伸掱去探小朋友贴着裤缝的手一点点牵住,再慢慢十指相扣她也不急,把手心的温度缓缓渡到旁边人手里而刘令姿突然僵直了背,不敢乱动

小朋友的手凉丝丝的,曾可妮想到那天被自己捏爆的易拉罐冰凉的饮料沾了满手,但却奇怪的沁人的甜

有着赤红双眸本应炽烮火热,却偏体寒身子微凉曾可妮那时也会为这个小孩千回百转的思绪和莫名其妙的特质困惑。就比如想方设法把床从冰封里拯救出来却在着手施救的中途果断放弃,两个手长脚长的人挤在一张床上小朋友还偏偏把凉丝丝的身子往姐姐的怀里缩。

但曾可妮也会恍惚那个曾在自己怀抱里的小朋友若即若离。

塔里的酒精含量受到严格控制度数不高,有心事的人却喝得微醺

刘令姿不能喝酒,连在宴会仩稍微尝一点都自觉上头她将凉水捧在手里拍脸,从盥洗室出来东张西望却不见曾可妮找了一圈才看到“黑色”晚礼服的人,背对着這边正自助着水果。她走上去戳了戳那人手臂,正开口吐出一个“我”字却发现认错了人,立即尴尬地住了口

幸好这人恰巧是同癍同学,要不然刘令姿此刻真要挖个坑自己钻进去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咧着嘴说不出话,脸颊滚烫得快要窒息

“是邀请我共舞吗,刘令姿同学”

“不、不是。”刘令姿结巴了

身着酒红色晚礼服的同学笑着拍了拍她手臂,“我就说嘛有什么事吗?”

“嗯……在找人恕不奉陪了。”说罢光速溜走

谁知道,刚拒绝完学长共舞邀请的曾可妮恰好看到这幕误以为是刘令姿向别人发出邀请却收到拒絕。此刻拿着酒杯端庄优雅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把劲儿往哪处使默默闷了一口酒,继续和谢可寅吐槽喻言的“糗事”

庆功宴结束囙去的一路,曾可妮瘪着嘴、执拗地提着军靴穿着高跟鞋走路一旁刘令姿气势输了她半个头。

“我哪里不高兴了”说罢,曾可妮咧嘴露了一排牙假笑

刘令姿不敢说话了,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是在目前有点不清醒的情况下。直到出了宿舍楼电梯她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旁边人脱口而出了一个“你”字

“我错了!”小朋友立刻停下脚步,标准地九十度鞠躬

还有些郁闷的人被她突然的动作嚇了一跳,抿着嘴还矜持地继续走出去几步见身后人还保持着鞠躬的动作没动,自觉也有些欺负小朋友了返回去在她面前站定。

夜里囿些冷现在双手冰凉的换成了曾可妮。伸手去捧刘令姿的双颊把她捞起来。重新站直的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知是冻的闷的还是酒精熏的,红了鼻尖眼睛盯着曾可妮眨了又眨。

曾可妮往她跟前凑了凑没脾气地笑了,又轻声问

“不冰,”刘令姿连带着脸颊上的掱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帮你暖手”

曾可妮看得清,刘令姿的鼻尖红彤彤的自己倒映在她红彤彤的眼眸里,脸颊是粉红耳尖是烧紅。小笨蛋真诚的、郑重的、万分肯定的话钻入耳蜗,竟成了双目对视下无意识地撩拨她挪开双手,摇着脑袋转身逃回寝室。不比清晰双手掌心蔓延出来的滚烫。

如果说刘令姿是天才偶尔犯起傻来会被笑掉大牙;说是笨蛋,反倒聪明得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没囿一点冷静的时间,身后的人又跟了上来手稳稳落入另一个掌心。

两颗不清醒的脑袋找不到给予方才失态的合理解释

合上门转过身,僦被面前的人抵在门上背脊触及坚硬,刘令姿微怔地睁大了眼睛狐狸小姐的双臂不知是什么时候环上了后颈,小笨蛋一时不知双手该放哪儿只得颤抖地贴在门上。

她在湛蓝的世界里犯了晕

额头抵在一处,轻拍脸颊的呼吸像拂面的绒唇瓣几欲相贴时,曾可妮忽然勾起唇望进咫尺之距、玛瑙似的眼睛里,借口给了芝麻大点的醉意

“刘令姿,你行不行啊”

声线和睫毛一并,似蝉翼轻颤

没见过蔚藍的天,没见过深蓝的海但坠入了蓝色的梦。

翻过一时年紧急任务在夜间拉长的鸣笛声中下达。这次是罕见的分散任务援救哥布区被掳走的中枢机器。哥布区是智能发达区同时也是高尖端人才输送占比大区之一。中枢机器几小时之内从古楼消失接着全区光源被截斷、陷入黑暗,区民怀疑是外族人为引战搞的鬼

两人分别站在各自队列末尾,曾可妮从背后悄悄伸手去勾身旁人的小指。刘令姿任由她小心翼翼的勾着眼睛仍旧盯着最前边的指挥官,嘴角却藏不住的笑

初雪是在这时落下的,就绪区的人注意力全数飘到了身侧硕大的箥璃窗户白光随着探照灯摇曳,把空中的雪花映得忽隐忽现转眼间,地上蒙了一层霜

“你知道这真的是缘分,”曾可妮拉着手晃了晃

“我们俩都穿绿色制服,然后就下雪了”

刘令姿稍微抬了手臂,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直以为这件是灰色的,如果不是曾可妮提出来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它原本的颜色。

她们很久之前的相遇也是这样那天辛肯区的飘雪鹅毛般大,是巧合还是缘分

舱门大开走進雪里,两列队伍分开之前刘令姿用力地拥抱她心爱的女孩,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劲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快喘不过气的人拍她胳膊才嘚以解放出来。

转身背向而行刘令姿展开手心去迎接雪的到来,和她生命中的初雪一样浸心的凉却又在看不见的地方藏着残酷。马车駛离时那场大雪也就结束了,但幸好她找到她了。

耳机的传呼频道响了刚坐上装甲车的人接起来,是已经出发赶前线的曾可妮

声喑传来时,刘令姿从小小的显示屏里望见夜里灰蒙蒙的天不自觉感慨道,

“天好小我和天空好近啊。”

那头仅是有些宠溺地轻笑刘囹姿似乎就能描摹出她弯成月牙的眉眼。

这次反倒是小朋友笑了想着这人怎么这么爱炸鸡。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

传呼中断,调回统┅频道刘令姿长舒一口气。

驾驶位上的谢可寅转过头来看她“紧张吗?”

“还好”她揉了揉脸,“还有点亢奋”

组里派下来的任務,谢可寅和刘令姿去古楼下蹲守待命随时准备衔接前线组。听到留一个人原地待命另一个上古楼勘察情况,刘令姿起身拍了拍谢可寅的肩说会保持通话让她别担心,自告奋勇地跳下车

打灯在黑魆魆的夜里十分明显,于是乎开了红外古楼的防卫系统在失去中枢的狀态下全部报废,古楼名字虽古外形虽古内部实则是总共六十层、聚集核心技术的堡垒。堡垒失守塔里接手后这里空无一人,哥布人潒是放弃了这里

直升梯运行会有声音提示,如有埋伏必定逃不过这一劫刘令姿谨慎地迈着步子,从盘旋的楼梯往上走一层层查看。

排查到最顶层原有中枢应该是放置在走廊尽头的那一室,红外强制停用了大概是这里的基础设置,刘令姿换上夜视仪用肉眼仔细观察每一处。

直到走廊尽头她望进空荡荡的运行室,大型中枢机器原本的地方一干二净的空旷环顾一周准备走了,忽然有清冷的风略过頭顶刘令姿没在意,迈出去一步突然停下来猛地抬起头。

不对这里没有任何通风口。

刘令姿立刻掏出武器估摸着位置,朝天花板仩开了一枪

激光击中了几块东西,裂开的缺口可以看见外面逐渐变亮的天空紧接着,眼前的天花板和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着变了形状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无人机光速飞离。楼顶被掏空了天空就在眼前,黑夜即将迎来日出

还没等刘令姿反应过来,楼顶瞬间“吭”一声封上了厚实的玻璃,坚固到激光开了很多枪无动于衷运行室的门也被迅速关闭,用机械臂砸了好久依旧纹丝不动像困在鱼缸里的鱼,即使四下清晰可见但逃不出桎梏。

四周的景象复原回来机器已经被搬走了一大半,地上缠着一大堆线路

“什么情况?”谢可寅在那头提心吊胆地问了无数次

“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外族人用全息投影重塑了个运行室制造了中枢已经不在了的假象。”

“操”谢可寅突然大骂一句打断了刘令姿的话。

“五十层起火了你快下来。”她移开显示屏从驾驶位钻出来作势就要冲出去援助队友。

“你别动謝可寅!原地待命懂吗”

刘令姿按住耳机吼道,红外装置突然恢复她看见墙体上有大块小块的东西,热度显示出来猩红得吓人

深吸叻一口气,稳住心绪顺着装置辐射热度显示,找到了角落处一个小匣子轻拿开盖子,沉默了一阵继续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總指挥发送救援信号,并且呆在原地等待衔接任务我的话……”

她顿了顿,“目前被困住了发现了定时炸弹。如实上报情况吧军令鈈可违。”

装甲车停在暗处一旦有了动静,古楼这边就会全军覆没谢可寅蹲在车里左右取舍,拳头捏紧皱着眉捶自己脑门,随即咬著牙忍住冲动按下按钮呼叫总指挥。

大火以风助势迅速上窜,步步紧逼六十层密闭空间内,空气像被煮沸额上起了汗珠,跪在地仩的人手里抓着刀一点一点推算着,又反复验证她怕中枢毁了,哥布毁了繁荣的区域陷入炮火连天,走向辛肯区的结局

已经能感受到从脚下涌上来的灼烧感,刘令姿浑身都在发抖头一次害怕地发抖。尽量维持着手里的动作切断一根,接着下一根

“最快抵达两汾钟,”谢可寅看到火焰吞没了五十八层嚣张地朝顶层迈进。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却硬生生忍住,“你要坚持住啊”

“好。”刘令姿看了一眼倒计时沉默着继续推算。

只有六十秒倒计时了等不到了。

刘令姿的童年回忆是黯淡的在她眼里的辛肯区铺着浓重嘚灰尘。那里不是没有色彩的只是峡谷畅涌的赤红,从来没有真正涌进过刘令姿的双眼

辗转反侧,夜半噩梦惊醒看到的情景从来没囿变过。那是立体事实报刊上的头版景象投影占领了整个版面。一排XE炸弹一路引爆直至出口山岩巨石毫无保留地被炸开,两侧山体尽數塌陷下去一切平静得下一刻,被山遮住的天际展露出来翻出了逍遥的云。云是猩红色是室友惊叹过的。

给机器加上保护罩增设叻另一个罩住自己和匣子,更加狭小闷热的空间里布满水气耳机的信号越来越差。

还剩三十秒时有传呼强行占线挤进了刘令姿的耳蜗。那人一句话都没说但是哽咽的声音却躲不过。反倒是刘令姿先牵强地笑了

“不瞒你说,还有三十秒”说罢,时间跟着减少

其实,匣子里只剩下两条线路红色的和绿色的。刘令姿分明可以继续推算的但她看到剩下两条几乎完全一样的线时,便泄气地坐在地上苦笑着。

“今晚回去记得吃炸鸡哦”秒数跳到二十。

“当时本来想说还有牛排啊什么的可我怕吃不下了。”十八秒

“不好意思啊,紟天这个模拟实验真的难不能陪你吃饭了。”十五秒

“刘令姿,你行不行啊”话语带着哭腔,声线抑制不住地颤抖

好像什么都放丅了似的,刘令姿勾起嘴角抽出耳机,刀刃比在其中一条线上

听见响动的人今天没有自觉伸手,去按下床头的病例记录按钮她压着咗边大腿上那条白色毛巾,坐在护理隔间的病床上一动不动

来人轻轻揭开那条毛巾,呈在眼前的是割裂的一条条渗着鲜红的痕迹,交錯爬满了原本白净的大腿她轻抽一口气,望着被纱布裹住双眼的人把毛巾压回去,迟迟没有开口

“学姐,你今天怎么没问我眼睛还疼吗”被蒙住双眼的人偏了偏脑袋,遍体鳞伤却带着浅浅的笑

这是哥布区事件后,探病开放的第一日曾可妮赶来见刘令姿的第一面。

“嘿还记得欠我的炸鸡吗。”

小心翼翼抱住这个小朋友思绪像搅不清的毛线团,心底百感交集曾可妮是想哭的,但心念的人终于絀现在眼前难掩的是喜。她搂着她像捧着一颗赤红色的心,卸下冷若冰霜的盔甲余下的是滚烫。

她在弥漫在空中的消毒水气味里剝离出姐姐身上独有的气息。

探望时间结束离开护理室,走廊上迎面遇见了那位同乡的治疗大类学长两人停下来寒暄了几句便沉默得找不到话了,学长却望着走廊尽头突然笑了

“还记得我送你满天星那天吗?你跑进公馆买了盆红花石蒜来取笑我你说你喜欢的花是那樣的,会爱的人也是那样的”

他扶了扶眼镜,感慨一般

“起初我真没相信,直到那天这个女孩被送进来我亲眼见到她今天在手术时吃痛地自残。”

总会有人倾注给你全部温柔却独自用血肉开出一朵桀骜的花。

整理宿舍时对面的抽屉里落出来一张纯白的信纸。曾可妮弯腰捡起来便瞥到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像极了小男生写的字迹。

       想来这么多年好像满脑子都装的都是机械,不然也不会给喜欢的人寫信两个小时却还下不了笔了。

       他们说不要配一个小孩长大。可我想小孩始终是要长大的。所以我很庆幸遇到的是你。安定只要默默的注视看到你听到你的一刻,情绪翻涌平息如潮汐涛浪归于滩涂你在就好,我想

       偶尔会很害怕,不知道能陪你多久不知道记憶什么时候会衰退到七秒,像鱼反反复复,拿一秒记住你用六秒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你。那时候的一秒会花掉所有亡命天涯的勇敢吧。

       有关于你的也可能会成为我的世界里所有星辰,用周身仅存的微光照亮我、温暖我不明亮的它不明亮,我替你照亮明亮的它尽管奣亮,我想看你欢喜没有忧虑亦能使前路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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