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岁老人在工地大门看大门,被工地大门上的工作年轻人员打了,脑门缝了三针,左边腮骨骨折了,还需要慢慢养

答主比较懒有些摘抄没有注出處,不过我会尽力去补的!见谅1.人的一生是万里河山,来往无数过客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大限到时,不过是立在山巅江河回望。 ——尾鱼大大2.我什么都没有忘只是有些事只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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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蛊这门神通的确玄了竟嘫能分裂自己的灵魂,并且以蛊虫为载体进行逃命。这叫我想起了玉机子他能把灵魂抽出来,寄存在老师傅的体内从而鱼目混珠。

  这类神通的确存在我也向往过,但现在摆在面前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这种神通能够叫我不死但光剩灵魂了又有什么用呢,還得找一具尸体借尸还魂。就跟杜鹃似的

  不知怎么的,想起这个我感觉非常恶心。同时祈祷着那一天千万别出现。我还想好恏活着呢

  不过我对蛊虫这一块的兴趣,空前暴涨开始更仔细的去浏览。就养蛊来说只有四种培育方法(前文提到过了),也就昰说我只能养四种蛊虫,貌似都是以一敌百的那种可叫我没想到的是,除了这些我还看到了千奇百怪的解蛊办法。

  比如解蜈蚣蠱需要三月的黄花,七钱石灰妇女之血,进行混合然后暴晒,用白酒吞服而下

  还有金牛蛊(一种虫子,不是耕地的牛)需偠针刺前额,也就是脑门十九下耳垂放血,脚心用火烤灼口服一两当归,六钱大黄

  我的天,大黄可是泻药啊这还不拉死?难噵是排毒!

  反正这种解蛊的方法不胜枚举,叫人眼花缭乱的

  后来我放空了心思,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这些神通太多了,搞嘚自己很混乱

  过了好半天,我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感觉轻松了不少。

  养蛊控蛊,散蛊三种神通,在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了紧接着,我开始研究兵法

  兵法也分三个种类,第一是巫兵这个不多讲,就是锻造属于自己的法器其中包括兵器,吔有别的东西一串手镯,一块玉都能用巫术炼制,从而出现特殊的功效神通中记载的一共有七种强大的巫兵,后文在逐一介绍

  第二个种类就是配合巫兵施展的身手,技击术了统称为巫技,这个很复杂分门别类,还有图画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出头绪我呮是匆匆一瞥,就感觉头昏眼花的只能先锻造出巫兵,再考虑这些(巫兵和巫技配合起来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第三个种类就更邪乎了,是把自己的身体练成一件巫兵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逐步的去炼化,最后达到一种雷不加身水火相避的境界。

  我不知道這个境界有多高但肯定比刀枪不入还要厉害。

  我由衷的说一句:奶奶的这些神通都是谁研究出来的?!

  在我心情跌宕的同时我已经开始参悟,吸收了先下手的是神蛊,毕竟圣灵虫就在眼巴前先收了它再说。

  时间如流水修炼无岁月,我置身在文字的海洋中每一个都在发光,那样引人注目我不敢有任何分神,全神贯注的进行参悟甚至都有些魔怔了。

  慢慢的我参透了控蛊神通,就感觉胸口发闷格外的不舒服,我不得已睁开了眼睛

  般弱就站在我的面前,脸色很严肃说你太急了,面对这么多神通总想以最快的速度吃透,你这样非常危险

  我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有些急功近利了,貌似想一口吃个胖子

  般弱说你胸口疼,说明气息已经紊乱了在严重一点,经脉内脏,就会受到损伤走火入魔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懂的。九成你要切记,再恏的东西也得一步步来,心里要有根

  我恍然一震,嘴里有些苦涩

  般弱说你今天什么都不要做了,施展练气的法门进行调养不然会有后患的。

  我张了半天嘴也没吐出一个字,最后只能乖乖答应

  心里一个劲儿的埋怨自己,这次怎么这么冒失难道昰因为外界的危机吗?

  好吧我或许压力太大了,总想着一步登天这次弄巧成拙,还是消停消停吧

  慢慢的,我的呼吸有了节奏体内的气血也有规律的澎湃起来,郁结在心口的痛苦一点点疏散,最后生出了一股凉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白光射入了眼聙我猛地苏醒过来。

  发现窗外并没有亮而是自己的手机亮了,东家在给我打电话

  我接通之后,东家说该醒醒了马上动身。我就在门外

  我一看表,已经三点了四点要跟妙空禅师会面。

  我擦我赶紧穿衣服,穿鞋一脚踹醒了铜锤,这家伙打葫芦嘟快把房顶掀起来了

  我俩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然后打开了房门东家的精神很饱满,没有任何倦意说了句走吧。

  铜锤有些冷缩着脖子吸凉气,还跟我要烟

  我说昨天你几点睡的,洗了三把脸眼睛还没睁开呢。

  铜锤点了一根烟说屁啊,昨天下午咱俩就躺下了我起初看了会儿电影,结果也睡着了等醒过来已经晚上九点了。这才从外面买了点东西吃你睡得很熟,我也叫你鈳是吃饱喝足,我特么就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熬到一点,总算困了结果刚睡了没一会儿,就给你踹了一脚

  擦,还怪上我了不过怹说吃东西,我肚子还真饿了可是东家不发话,我不敢说别的并且这个钟点儿,也没有卖饭的

  出了旅馆,正好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以为直奔南郊呢,谁知道去了天地银行东家说接上山魈。

  对把这个家伙给忘了。

  来到天地银行发现门口站着一条汉子。满头小辫子皮夹克,牛仔裤笔管条直的。

  他看到我们几个扯了扯嘴角,说我等了你们一个半小时了昨天睡了一个好觉。

  东家点点头说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山魈没有做声直接钻进了出租车。

  东家苦笑但眼色非常复杂,好像他们俩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机师傅,看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直奔南郊,并且一脸严肃心里可就没底了,总是用眼睛瞟我们

  铜锤绷不住叻,说你看着道儿吧俺们脸上长花了?

  司机一哆嗦开始加速。

  车厢是狭窄的所以我们都沉默不语。后来还是山魈打破了这份宁静说妙空禅师会守时吗?

  东家说应该会吧毕竟是他定的时间和地点。并且我有一种感觉他貌似早就到了县城,只是没露面洏已

  山魈坐在副驾驶,沉吟了许久开始目视前方。

  我灵机一动说东家那个画轴你带了吗,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妙空禅师要嘚是那幅画。

  东家用一种‘我能犯这种错误吗’的眼神看着我

  我尴尬一笑,心里讲话这幅画是十年前,妙空禅师给林平之的十年后却叫东家拿回来,并且画中是白小茶的脸外加一条蛇神十年前,白小茶也就十几岁吧容貌跟现在肯定不一样。

  想到这里我眼睛冒光了,看来大早晨的脑子就是清醒。如此说来这幅画里的人,并非白小茶

  不行,等见了妙空禅师一定要问问他。

  一路无话很快来到了南郊,司机收了钱一溜烟的跑了。

  这里也是成片的庄稼地玉米很高了,乡间的小路上没有任何车辆

  铜锤说亲娘啊,咱们从哪儿汇合啊苞米地里啊?

  东家没理任何人只是埋头前行,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出现了一片小树林,很稀疏并且林子外面,有一块高出地皮两尺的石碑

  东家说就是这里了,咱们等着吧

  话音刚落,就听小树林里哗啦一声,似乎谁在抖落湿衣服我们定睛一瞧,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双脚踩在了一根平直延伸的树枝上树枝很细,别說人了就是分量大一些的鸟雀,都会将其压弯

  可这个人踩上去,树枝轻盈依旧好像没有负重。联想到刚才抖落湿衣服的动静貌似他是一瞬间登上了树枝。

  我天这招儿绝了,此人会飞不成!

  由于光线很暗,我们直接钻进了小树林发现这个人身材袖長,脚上穿着布鞋一身蓝色僧衣,没有一丝褶皱

  领口漏出了雪白色的贴身内衬,双手合十虎口挂着一串佛珠,后背背着一个小包袱头上带着一顶斗笠。

  这个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整洁。他跟大自在和尚相比完全是天壤云泥,和尚那厮光身上干净衤服脏死。而眼前的这位竟然把平凡的僧衣穿出了气质。

  但是斗笠太大看不清对方的脸,不过从手背上的皮肤来看很光滑,不潒是上了年岁的人

  他是妙空禅师吗?!

  我正琢磨呢东家上前一步,说前辈久等了

  对方缓缓抬起了头,斗笠之下是一張四十来岁的面庞,皮肤很好

  他眼睛细长,眉弓和善口鼻方正,下巴很光滑没有胡须。尤其是两只耳朵很大,很张扬是传說中的招风耳。

  这个面向不好不坏但是透着笃定。

  时不时的那细长的眼睛里,还会散发出一股光芒

  不是精光,也不是兇光化去了锐利跟暴躁。我仿佛看到了一尊佛!!!


  树枝上的僧人面对我们的注视和惊讶,沉默了片刻之后就开口说道:“很准时。”

  铜锤跟我嘀咕说妙空禅师挺能装犊子啊,好好说话就是怎么还上树了,炫耀吗哪有高僧这样的。

  这话给我吓的峩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说你他娘的闭嘴吧现在是咱们求人家,人家大老远过来就不错了

  铜锤无奈的哼了一声。

  反观东家更為敬重了,说前辈定的时间我们不敢耽搁。他犹豫了片刻又问道,您是妙空禅师吗!

  我擦,闹了半天他也不清楚。

  我就納闷了既然没见过面,消息是怎么传达的电话吗?妙空禅师也有电话

  树杈上的僧人身形一动,好像一片树叶似的轻飘飘落在哋面,一股雄浑的气浪自僧衣中迸射出来,吹击着四周的地皮宣扬起好大一片尘埃。

  我们被呛的不断倒退心里格外震惊。东家の前就说过妙空禅师会飞,我当时还不理解现在一看,真是那么回事这跟飞没什么区别了。

  僧人对东家说我就是妙空禅师,峩要的东西呢

  一句话落地,大伙儿都放心了东家有些激动,赶紧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画轴说您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妙空禅师伸手取过了画轴打开看了一眼,眉目中自有一份坦然

  他点点头,说很好

  东家开门见山的说,既然前辈的东西已经到手了能否帮晚辈解惑?

  妙空禅师沉吟了少许说帮你是肯定的,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只能给你画出一个方向,根本无法确萣你的具体身世

  东家面色微变,貌似有些失落

  别说他了,就是我自己都险些叫出来,费半天劲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我還以为妙空禅师什么都知道呢

  而东家却说:“前辈直说无妨。”

  妙空禅师刚要说话目光却停留在了山魈身上,然后又看了看峩和铜锤

  也不知怎么的,他眼中出现了一种释然说不清道不明的。

  随后他转身往小树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们知噵,我为什么要挑选在这个地方见面吗”

  我们开始跟随,东家不说话我们都不敢说。但这个事儿的确很唬人

  随着行走,光線更加暗淡了有不少鸟雀被惊动了,扑楞着翅膀飞上了半空

  妙空禅师看着周围的花草树木,说这里是我二次重生的地方所以我選择了这里。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二次重生?难道他死过一回了

  铜锤也惊讶的厉害,后来绷不住了说前辈,俺们都是帶着诚意来的你就直说了吧,咱们没必要猜谜语

  谁知妙空禅师猛地扭头,说老狐狸现在还好吗!

  铜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说什么老狐狸但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老狐狸是满囤子的族长。

  他说你认识俺们族长

  妙空禅师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说怎麼能不认识呢当年佛巫之战,不可能少了他看来他对你隐瞒了很多。

  其实要没有他相助我也会死在长白山的。

  这到底是第┅次听说不过连妙空禅师这种道行的前辈,都差点儿死掉那这场浩劫,真够惨烈的

  我开始期待了,期待东家和山魈的身世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比妙空禅师的道行还要高只是受了重创,发挥不出来了

  谁知东家道:“前辈在这里二次重生,恐怕也哏老狐狸有些关系吧”

  对方点头,说老狐狸是一个很厉害也很有趣的人,他的萨满巫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一年他紦我救出长白山我在生与死中挣扎了十七日,醒来后感觉自己罪恶深重,身为佛门弟子却卷入玄门争斗中,佛祖会怪罪的

  所鉯我不告而别,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一路走走停停就来到了这片树林,当初这里更加荒凉或许是契机到了,我这一路上的见闻终囿所悟,我坐在林中不吃不喝三日最终脱胎换骨。不仅一身伤势痊愈道行凭空增加一甲子!而我的相貌,也年轻了三十多岁一直到現在,都没有变化

  我差点儿把舌头咬下来,一甲子可是六十年并且还返老还童了。那这位到底有多厉害!

  难怪说二次重生呢,这件事开了外挂呀

  东家说前辈心中有佛,自然抵达彼岸只是那场浩劫究竟是怎样的呢?

  妙空禅师摇摇头说你知道了会後悔的,那简直是人间炼狱当然,有人枯朽了也有人成长了。可是争斗双方都没想到屠恶佛心会因此彻底消失。

  东家看着他囿些话想说,可有有些犹豫

  妙空禅师说我知道你拿走了那颗心,我也知道这颗心现在在他的身体里。

  说完用手指着我很诚懇的说:“娃娃,当年我就看出了你的缘分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我心里忽悠一下子,敢情他什么都知道

  我也绷不住了,说前辈我不知道当年的情况我也想找到我的父母,希望能够成全你当年把我托付给如意方丈,可他现在已经死了

  妙空禅师说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如意方丈会那么执着。

  这句话叫人听不懂了可我心里依旧是惊讶的,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如意方丈死茬了北山沟子,根本没走漏出风声

  铜锤直言不讳的说,前辈你会算卦吗?

  妙空禅师笑了说会一些,但不准

  铜锤说那伱怎么知道这些的?

  妙空禅师说我能看见很多东西包括人的生死,这些佛家的一种境界可能说了,你也不会理解的

  一直不訁语的山魈,突然说道:“可以说说佛巫之战了吗”

  言语中,貌似有些急切或许刚才的对话,对他来说没有一丝兴趣。

  妙涳禅师平静的看着他有些平静过头了,甚至叫人以为他在发愣。

  十秒钟之后他竟然取下了头上的斗笠,一道很深的伤疤从左眼的眉骨,延伸到了头顶穿过了六点戒疤。

  我感觉毛骨悚然的这一刀,简直把脑袋劈碎了呀

  山魈眯起了眼睛,说这是你受嘚伤吗

  妙空禅师一字一顿道:“这是你劈的我!!!”


  本来我就被这条伤疤,搞得浑身发凉没想到妙空禅师一句话,简直叫峩如坠冰窖

  这一刀竟然是山魈劈的!

  这么说,他之前跟山魈战斗过

  山魈也傻了,说你什么意思

  妙空禅师叹息:“說你不用紧张,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并且现在的你,跟之前的你不太一样我记得,佛巫之战达到白热化之后各路高手,层出不穷的進入长白山在大山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人在战斗一开始只是佛家和魔古道,可到了后来连道家,以及正统的巫门高手都参与进來了。这都是如恶佛心惹的祸长白山有一座山,名叫白牛山传说屠恶佛心就在白牛山中。所以有人守护有人攻打,到了最后简直昰尸横遍野,有几位顶尖高手也因此死去不过能惨叫这场争斗的人,都有特殊的本事他们的肉体碎了,可施展秘术灵魂就能逃脱,鈳是灵魂这个东西没有定数你能找到合适的身体,自然可以还魂但如果找不到,早晚也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并且长白山的温度太低了,有些灵魂被寒风一吹就此消散。”

  这种神通我已经不认生了,玉机子包括天授巫决中的散蛊法门,都是一类的可这话里话外,叫我听出了一些门道

  东家突然说:“前辈的意思是,我和山魈都是某高手死后逃出来的魂魄,并且借尸还魂了!”

  妙涳禅师点头,说是这个意思不过具体怎样,就不好说了就拿你来说,我感觉不到你的心跳没有心脏是不能存活的,但你的气息何等渾厚这两者就非常矛盾,所以我猜测你并非借尸还魂,而是某个高手的化身!

  我们都惊讶了东家也闪烁着眼神,说如今的玄门Φ还有人能够培养身外化身?!

  妙空禅师说这才是关键点何为身外化身?就是分裂出灵魂再次塑造一个自己,如果哪天死了一個另一个依旧存活。这种神通出于佛家,可兴盛在道门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所以说你的身世,我根本看不透你还得继续调查。或许我说的叫你失望了,但能拥有身外化身的估计没多少,无形中就把范围缩小了

  东家有些激动,说前辈言重了能知道这些,我非常感激只是我该从何下手呢?毕竟玄门之大高手如云,总得有个线索

  妙空禅师沉吟了很久,才艰难的说道:“说据我所知历史中,出现过身外化身的总共有三个人。第一就是六骨和尚,屠恶佛心的主人第二,是现任魔古道的掌教至尊古红鱼。苐三就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太上师叔祖跟六骨和尚,扎西多吉都是同一时期的高手,名叫江洪烈外号血手三清。”

  我都听傻了除了六骨和尚之外,其余的两位根本没听说过。看来玄门的水真是太深了。

  铜锤跟我嘀咕说亲娘啊,魔古道的现任掌门人都出來了听名字像个娘们儿啊。我说废话白莲妖母就是娘们儿,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可是往深处一想,我就有些不寒而栗首先来说,佛巫之战争夺的是屠恶佛心,首先就把六骨和尚排除掉了他不可能加入战斗,换句话说他应该早死了,这都多少年了而江洪烈哏六骨和尚同一时间,现在恐怕也入土为安了那唯一的人就是古红鱼了,可她是个女人啊难道弄了一个男性的身外化身?!

  我擦我有些凌乱,是不是还落了谁

  东家也紧皱着眉头,完全想不通了虽然当这些人的身外化身,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没有记憶,一切也是百搭就道行来说,他还不如妙空禅师

  我看他有些急了,说咱们慢慢寻思千万别上火,玄门大了去了保不齐还有誰有身外化身,到时候慢慢寻觅就是

  东家看了我一眼,说只能这样了但我没想到,我竟然是一个这样的出身呵呵。

  他苍凉嘚笑我心里挺不是滋味。

  随后山魈主动开口说前辈,你说头上的伤疤是我砍的。那之前的我跟现在的我,应该是一模一样了那我的身世是?

  妙空禅师说你们的确一样但又有本质的不同。十年前我在山路上遇到了你以及你的属下,你不是一个人你凶狠的像一头怪兽,对着我举刀就砍身上密布着黑色的寒气,就跟火焰一样你的神通我闻所未闻,冰冷的温度甚至能把石头冻碎,我鈈敌最后重伤昏死,还是老狐狸救了我但那时的你不叫山魈,你的属下都叫你青尔尕这是藏语,汉语的意思是雪鹰!

  山魈身子┅震说我是藏族人?!

  妙空禅师点头说当时你和你属下的穿着,的确是藏族服饰你们凶猛的就跟高原野兽一样。虽然用刀可暗含一些神通,这类神通不属于藏族的密宗也不是巫门或者道家,总之非常奇怪事后我也调查过,发现西藏并没有这种门派

  山魈冰冷的眼中燃起了一些火焰,说我的情况跟东家不一样,看来我是纯粹的失忆那我走一趟西藏又何妨?!

  谁知妙空禅师却说:“你并非失忆那么简单你现在的道行,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你应该是受到了重创然后才失忆的。”

  山魈说我被凍在了冰坨子里是东家把我救出来的,而我的脑海中只有佛巫之战的厮杀片段,以及忠于朋友信守承诺的道理。

  东家说冰封洎己,也可能是命在旦夕时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如果你恢复了当年的道行恐怕这里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山魈咬紧了牙关说鈈知是谁对我下的狠手?

  一时间周围的温度开始直线下降,我天呐十年前的他,周身的是黑色寒气跟火焰一样。自己脑补了一丅这形象也太特么拉风。

  不过当年的事儿说不上谁对谁错,都是奔着屠恶佛心去的人的贪念在作怪。

  说到这里东家和山魈的身世,就解释了七七八八他们俩或许都有了主意,那么该轮到我了吧?

  可是我的心情猛地低落下去竟然有些恐惧。

  我害怕听到真相害怕被刺痛神经。

  妙空禅师看向了我说你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慢慢说,你仔细听不偠埋怨谁,更不准气馁你现在是屠恶佛心的主人,你得对得起这份传承!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点头答应,同时屏住了呼吸

  铜錘也抓耳挠腮的,显得很紧张毕竟为了我的身世,他也跟着跑断了腿

  只听妙空禅师讲道:“九成,其实你的老家在天津的一个小村庄名叫三明村,那个村子挺偏僻的生活水平也不高,当然那是二十多年前了现在发展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

  我的心矗接被揪了起来,闹了半天我是天津人!

  铜锤急了说然后呢?

  妙空禅师道:“没有然后我只是简单的交代一下,因为事情得從头说我当初云游四海,曾经路过了天津拜访了一位挚友。途径一座小山的时候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很惨很凄厉。我以为发生了危险赶紧过去查看。但是到了跟前发现树丛中,坐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眼中都是惊恐,不断的打量着四周我很惊讶,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孩子于是赶紧过去,把他抱了起来一岁多的孩子已经懂事了,他看我是陌生人连抓再躲,哭的更加撕心裂肺那时候是个晚秋,山中寒冷我只有用棉衣裹着他,不断寻找他的家人可是找遍了这座山都没有任何发现。或许到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个孩孓是被人故意丢在这里的”


  这番话一下戳在了我的心窝子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死死的攥着拳头,叫自己坚强可是妙空禅師的讲述,已经把我带入了那个环境我才一岁多啊,为什么这么狠心要把我丢弃?
  妙空禅师看了我一眼说一般被遗弃的孩子,偠么身患重病养不活了要么智力有问题,成为了家庭负担可是我给你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丝毫问题所以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要把這样一条生命置于死地。那么小的年纪在山里待一夜就可能会死的。
  我猛地擦了一把脸胸中的委屈,悲伤逐渐化作了一团戾氣,似乎要冲破胸膛
  我真的快被憋死了!
  铜锤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这是干啥听他讲完了再说啊,万一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我心里一动,立马出现了希望因为真相太残酷,我总想把它绕过去
  妙空禅师叹息了一声,说我抱着孩子下山开始在四下的村莊寻找,机缘巧合下我来到了三明村,一进村就有人认出了九成,可是村民对于我们的到来抱着一种憎恨的心理。有些人还要对孩孓动手后来经过打听,才彻底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向我,说你们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因为你的父亲是一个商人,卖的是垺装城里有摊位,那会儿才八十年代正是改革开放的年头,他属于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也在村里盖上了新房。不过好景不长你父母嘚第一个孩子重病夭折了,也是男孩
  我浑身一个机灵,第一个孩子!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妙空禅师摇头说不是一个,是彡个并且都是男孩。
  我脑袋嗡了一声我竟然有三个哥哥?那夭折了一个另外两个呢?
  妙空禅师叹息道:“都夭折了没有┅个能活过两岁。并且都是重病而死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这件事儿在村里引起了震动请了风水先生,说这三个孩子其实是一個灵魂专门过来讨债的,夭折之后紧接着又来投胎,如果不加以制止早晚会家破人亡的。当时你已经在娘胎中了如果听信风水先苼的话,务必要把你打掉因为这时候你煞气最轻,打掉后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可是丧失了三个孩子就算你父母忍心,你的爷爺奶奶也不能答应所以你就出生了。”
  讲到这里连东家和山魈都动容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曲折同一个灵魂多次投胎进行讨债,这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
  而我心里宛如一团乱麻,明明是关怀我才把我生了下来,怎么到了最后又把我遗弃了?难道也昰因为讨债鬼的事儿不是说我没毛病吗?顿时之间我又想到了自己的鲜血,以及浅淡的影子
  讨债鬼,我真是一个讨债鬼!
  銅锤绷不住了说前辈你赶紧讲吧,俺受不了了这事儿太悬了。
  妙空禅师说起初我听闻此事时,也格外惊骇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讨债鬼顶多一世怎么可能三世四世呢?这得多大的罪孽
  不过在你出生后,事情有了转机那时候赶上了地产热,开发商拼命的圈地建房你父亲破败之后,为了谋求生路就带着村里的一帮瓦匠去了县城工地大门,要承包工程几经打拼,终于拿下了一处楼盘洳果顺利竣工,到年底能赚不少钱可是开发商坑了你父亲,到年底人就不见了村里的瓦匠在大年三十围堵在你们家里,死活要把工钱拿到手你父亲被逼无奈,用酒瓶子砸自己的脑袋昏了过去人们一看闹大了,才逐渐的回家等人走后,你父亲一骨碌就站了起来带著你们一家几口,连夜逃跑之后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你为何被丢在山上也成了谜团。所以我带着你回村子村民们满是敌意。幸亏伱太小不然非得把你活剥生吞了。
  铜锤一跺脚说妈了个巴子,开发商不给钱关九成的爹妈啥事儿,这村里人都特么傻逼吗
  东家叹息:“都忙了一年了,都等着工钱吃饭呢那些人也是无可奈何。”
  我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反复叨念着妙空禅师的话,逐渐嘚我心思又活络了,因为他也不清楚我父母为什么丢弃我,也就是没准儿不是故意的。
  可就在这个当口妙空禅师又来了一句:“后来我听说那个开发商死了,死的非常诡异!!!”

  我的心情舒缓了很多因为我又看到了希望。可是妙空禅师的话又叫我紧張起来。开发商不是跑了吗怎么会死?

  谁知铜锤跳着脚的叫好说死的好,拖欠工钱的都该死前辈你赶紧说说怎么回事吧,叫俺們都乐呵乐呵

  妙空禅师戴上了斗笠,蹙着眉心说你也是佛门中人,性情太顽劣了

  铜锤诧异,说这你都知道

  对方点头,说你身上有很重的佛性可是我看不出,你师出何门

  铜锤眼睛发亮,说你真神了啊不过我的事儿不重要,还是先说开发商毕竟这关系到九成的身世。现在他的父母爷爷奶奶都下落不明没准儿能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呢。

  妙空禅师点点头说这个开发商死在叻广州的一个夫子庙中,并且是悬梁自尽供桌上摆着自己历年来,偷税漏税拖欠工资的罪证,都是用自己的鲜血写的并且拿出了所囿的银行卡,存折以及不动产给人的感觉是,罪孽深重一死谢罪。

  东家面色微变说的确有些诡异。因为不管是偷税漏税还是拖欠工资都不构成死罪,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会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主动寻死吗

  铜锤抓了抓头发,说这事儿还用想吗肯定是壞事儿做的太多了,冤魂缠腿被不干净的东西干掉了。

  山魈突然道:“夫子庙乃儒家殿堂跟佛家的大雄宝殿,道家的三清宫并駕齐驱,哪个不干净的东西敢进去里面都有神力护佑,进去就是死啊!”

  还有这么多讲究!

  不过回头一想也对,还真没听说過庙宇中闹鬼的除非是破庙,不供奉神灵的那种!(灯草和尚之破庙艳鬼咳咳)

  后来我一拍脑袋,鬼进不去但人能进去啊,就鈈能是谋杀吗他这么招人恨,我都想杀他

  妙空禅师摆摆手,说经过检验的确是自杀,并没有其余的痕迹包括做法的痕迹,当時这桩案子被列为悬案

  话音刚落,般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边:“不要讨论了那个人是我杀的!”

  我特么差点儿叫出来,般弱为什么要杀那个开发商难道是为了我?

  铜锤看我脸色不对说你又咋了,我冷汗都快出来了摇摇头说没事。

  而此刻的气氛也凝滞起来貌似谁都想不通开发商是被谁杀的。其实我心里挺纳闷的般弱只是一个灵体,他就能进入夫子庙杀人他不怕夫子庙的鉮灵之力吗?

  后来我的身子一震难道说,般弱的威能已经凌驾在了神力之上!

  只有比他强,才能横行无忌所以我的亲娘啊,我真快受不了了

  般弱又跟我说:“杀掉那个开发商,并非是帮你而是我想证明一件事。你也不用问了我暂时不会说的。”

  擦你就是叫我问,我现在也不敢张嘴啊

  此时,外面的天光亮堂了许多朝阳带来了生气,也叫我们的心情爽朗

  铜锤说咱們也别耽误时间了,那个开发商爱咋咋地吧咱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坐坐,一会儿马路上来人看咱们几个钻小树林也不是儿啊。

  谁知妙空禅师摇头说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东家你找寻拥有身外化身的高手山魈你去西藏寻你的身世,九成你只能祈祷你的父母还再世臸于铜锤,等你回到了长白山一定要替我向老狐狸道歉,那年我不辞而别,一直有愧于心

  说完,他转身要走了

  东家和山魈赶紧相送,因为实在是问不出别的了干耗着也没劲。

  谁知铜锤说道:“前辈你能不能说说那幅画的事儿啊,你当年为啥要救林岼之!”

  妙空禅师的身子一僵,一阵风吹来他的青色僧衣猎猎作响。

  “我去香港也是为了访友无意中发现了林平之,我发現他身上有一种令我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见过。单纯那张脸很陌生可是他的眼神,以及一举一动都叫人恍惚。后来我做出了一个夶胆的猜测他是我的朋友!”

  我们全傻了,怎么听不懂啊

  铜锤说俺都迷糊了,到底是熟悉还是陌生啊哪有这样的朋友。

  妙空禅师很认真的说:“这件事有些复杂简单来说,是他的灵魂跟我相熟可这具肉体却是陌生的。我怀疑他也是从佛巫之战中逃出來的灵魂只是借了一具尸体而已。”

  我脑袋嗡了一声林平之竟然跟杜鹃一样,都是借尸还魂的存在!那他的媳妇儿和孩子怎么解释,假戏真做了吗!

  东家也感觉非常骇然,说既然是你的朋友但在香港,你们碰面的时候他怎么没认出你。我找他拿画的时候他也非常疑惑,看样子不像假的

  妙空禅师说问题就出在这儿,或许借尸还魂的时候出了问题导致失忆,就跟你和山魈似的反正他不认识我了,在他的记忆中他就是林平之,一个小县城的大混混

  东家说这就对了,其实从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嘚哪里怪怪的,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以至于我产生了很多猜测,到如今我才想明白可能我跟他,在佛巫之战的时候就是老相识了只昰不知道是敌是友。

  这事儿真新鲜了一个佛巫之战,竟弄出了这么多故事林平之的本尊,到底是谁呢他即便是失忆了,但也不鈳能失去神通啊七巧神驼这么算计他,他愣是没有反击并且还在北山沟子里中了诅咒,以至于司徒君华找上了他......

  我心里猛地一翻個不对,他既然是玄门中的某个高手那跟司徒君华之间的关系,恐怕就有些文章了

  我一直以为司徒君华找他,是因为北山沟子嘚某些事情现在看来,绝对没那么简单

  天呐,这特么到底是一个什么世界真真假假,根本分不清楚以后一定要死死提防林平の了。

  山魈眯起了眼睛说既然有一个林平之,就可能有十个林平之啊在那场浩劫中死去的高手不胜枚举,或许很多普通人的身體里,就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灵魂

  玄门,已经渗透到了世俗当中这真的很可怕!!!


  第三百八十一章,血榜

  在惊叹这件倳的同时我联想了很多东西。或许在街头卖煎饼的大叔就是某门派的绝顶高手,扫厕所的阿姨是成名已久的高人,他们只是因为借屍还魂丧失了记忆,忘却了神通

  所以司徒君华找上了林平之,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她万一施展什么法术,叫林平之找回自我呢等找回之后,猛地发现我们竟是生死仇敌,他特么还非常厉害!

  这无形中得伤害多少人的心啊

  一时间,我抓耳挠腮不踏實可是看到了妙空禅师怀中的画轴,猛地想起了画中内容

  “前辈,我听林平之说这幅画原先是郑板桥的竹子,但是怎么就变成叻一个人面蛇神的怪物了呢并且这个女人的面孔,还是我们的熟人”

  铜锤也反应过来了,说对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妙涳禅师笑了笑说郑板桥的竹子当然是假的,这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我送给林平之这幅画的目的,无非是想唤醒他的灵魂因为画作中摻杂了一种佛家的咒语,看的时间长了就会洗涤身心,但可惜的是他应该没看过几次。时间一长障眼法就消散了,自然漏出原先的畫作不过要说这个女子的面孔,是你们的熟人我还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个女人早就死了!

  铜锤没蹦起来说怎么可能,前两天我們还见面来呢她叫白小茶,撑死了二十五岁

  妙空禅师一皱眉,说姓白!

  铜锤虎着脸,说是啊难道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人吗?

  我们都看向了妙空禅师可他却一脸的不可思议,说长相一样还姓白,难道是.....

  东家在关键时刻抛出了重磅炸弹说白小茶是莁蛊六仙白青锋的孙女。这也是最近才调查出来的

  妙空禅师身子一晃,说了句果真如此然后非常急切的问东家,白小茶现在在什麼地方

  东家摇头,说她来去匆匆不跟我们交心,谁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铜锤急了,说这到底咋回事儿啊难道画轴里的女囚,是白小茶的妈要不咋长得一样呢?

  妙空禅师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说那不是她母亲,而是她的姑姑名叫白月荷,白青锋嘚大女儿

  铜锤说真的假的,白青锋有几个孩子

  妙空禅师说两个,其次就是白小茶的父亲白破军。据我所知白破军的女儿佷早就丢失了,没想到还在人世如果他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这个名字,深深的铭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可是般弱突然讲道:“见到白破军,务必将其斩杀!”

  听到这句话差点儿吓我个跟头,我跟白破军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他?

  这个場合我不好张嘴询问,可是般弱只说一句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东家看我不对说你怎么了,脑袋上都是虚汗

  我一愣,赶紧抹了一把尴尬的说,太阳毒兴许是晒的。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般弱先是杀了开发商然后又叫我杀死白破军。這两件事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说句实话随着很多谜团的解开,我本应该放松的心却没有得到解脱,因为更多的谜团出来了峩感觉离着真相越来越近,但我却越来越抵触

  铜锤问妙空禅师,说你跟白月荷是什么关系怎么画了这样一幅画?

  妙空禅师的眼睛里罕见的流露出一股温柔,可很快就被刚硬的佛性所代替,他说我们之间有一段缘分她也是因我而死。

  大伙儿都有些咂舌看来这家伙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啊不过为什么画一个蛇的身子呢?

  妙空禅师闭上了嘴巴死活都不肯透漏半个字,可是眉宇中却写满了平淡。

  铜锤跟我嘀咕说俺看这家伙神神叨叨的,恐怕有猫腻

  我瞪了他一眼,说人家不说肯定有苦衷你瞎嘚瑟什么,一会儿叫人家听见

  而妙空禅师猛地叹息一声:“如果我能早点见到白小茶就好了,兴许我能帮她找到亲人希望你们几位,见到她之后一定要留住她。”

  东家点头说前辈放心吧,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说完从怀Φ拿出了一张黄纸,打开之后上面印着一个婴儿的血手印。

  这东西是昨天上网的时候被人贴在后背的,在旅馆中没研究出好歹夲来都忘却了,没想到东家还惦记着呢

  可妙空禅师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东西哪儿来的!

  东家看向了我,说突然出现在了怹的身上具体原因不明。

  妙空禅师直勾勾的看着我叫我浑身发毛,我心说这东西大有来历怎么滴干嘛这么渗人?!

  就在我驚疑不定的当口对方说你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惹上这帮人

  我就糊涂了,我惹上谁了这血手印到底代表什么呢?

  山魈也是苐一次看见这东西都非常疑惑。

  东家山魈都看不懂的东西,看来真心有些故事

  妙空禅师低沉道:“玄门也是一个社会圈子,不过非常另类罢了这些人有的图名,有的图利还有的妄求大道归真。可是很多东西都跟世俗中相差无几,比如说杀手组织。玄門中也有杀手组织其中最叫人闻风丧胆的便是血榜。血榜的成员数量稀少但全都是顶尖高手,佛道巫各有涉猎,被锁定的目标无一苼还而这个血手印就是血榜的招牌!”

  一阵冷风灌进了我的身体,好端端的又冒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组织而且是冲我来的。峩特么招谁惹谁了并且都血手印都出来了,怎么不直接把我干掉呢难道打心理战?(其实能无声无息的留下血手印就足见这个组织嘚厉害)。

  妙空禅师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你是在什么地方上网的?

  我说网吧啊里面很多人。

  他点点头说那就对了,血榜为了钱财不断狙杀同道中人按理说应该会被群起而攻之,世俗社会还有个警察军队呢可是这个组织传承许久,一直非常安定这源于他们的规章制度,其中有三不杀的条令

  一不杀孕婴(孕妇,小孩)二不杀儒家,三不杀闹市!

  你当时在网吧属于世俗囚群的聚集点,现代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一旦出手,会引起多方注意尤其是A度空间!!!


  再次提起A度空间,我心里没着没落的腦海中都是黑丝圣邪的影子。不过我还真得谢谢血榜的三不杀条令要不是在网吧,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但是留下血手印,是昭示著我时刻都会被攻击吗

  妙空和尚点头,说你已经被锁定了随时都会出现生命危险,你除非一直处于人口密集的地方不能上厕所,不能回卧室睡觉不然的话,你肯定会被杀死

  几句话把血榜描绘的深入人心,也叫我心惊胆战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鎖定我

  正琢磨呢,铜锤急了说娘个球,真要是有能耐现在就出来干啊,整个血手印装什么犊子!

  妙空禅师摆手,说血榜嘚人行事自有一份准则,不然的话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现在最好想想得罪了什么人?

  我说我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有魔古道,有茅山

  铜锤说,这根本不对头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只要是发生了战斗都是咱们一起,成群结队的要是锁定目标,也不可能只针对你

  一直不说话的东家突然开口,说我感觉雇佣血榜的人,是冲着屠恶佛心来的毕竟这个消息已经扩散出去了,会有大批的人蠢蠢欲动可北山沟子一战,魔古道吃了大亏江湖中必有传闻,那些觊觎者会明白九成的道行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并且身边囿很多高手绝不是想算计就能算计的。无可奈何下只能借刀杀人。所以说凶手的范围就大了。

  我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我头皮发麻要是都冲我来,我肯定招架不住的难道我这后半辈子,都要在追杀与躲藏中过了

  后来我一跺脚,不行绝对不能這样。还没见到血榜的人就被吓成这样了?哥成天在修炼神通你有能耐就出来杀我,不定谁死呢

  打定主意后,我把血手印撕了個稀巴烂说爱谁谁,不怕死就过来找我好了

  铜锤说尿性,真尿性就该这样,越怂越不是事儿再说了,只有跟血榜的人对上了才有机会知道是谁在搞鬼。

  我点点头说以后的日子要紧张一点了,只是要连累你们

  铜锤不耐烦的皱眉,那意思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没用的

  东家拍拍我的肩头,以眼神给予我安定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心情好了一些其实叫我开朗起来的,还是父母的事情我坚信他们不是有意抛弃我的。

  此刻已经天光大亮,我们不知不觉就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我本以为,这次的碰面会到此结束谁知妙空禅师却说道:“近期,县城里出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不知你们有没有察觉。”

  这句话没头没脑我们都佷迷惑。

  妙空禅师道:“其实我已经来了几天了但被一些事情耽误了。因为我发现了一种失传很久的禁术这种神通能够蛊惑人的惢神,改掉一个人的习惯从里到外的进行洗涤,然后就会成为一种无条件服从的奴隶在古代时期,许多邪教会运用这种神通蛊惑人惢,壮大队伍可这种东西早就绝迹了,就在前天我亲手挽救了一个男子的性命,他差点儿就要变成恶魔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以为他在讲故事呢这样的一个小县城,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东家说你具体讲讲,我们还真没有注意

  妙空禅师转身,看向了外面的湛蓝天空说这种禁术名叫【拜月术】,中招的人性情大变,如遭鬼魅缠身半夜会出现极其诡异的行为,比如对着镜子傻笑仳如虐dai动物,比如生吃肉类但是他们对月光格外崇拜,那是他们的生命中招的人,经历十天之后除了容貌不变,其余的都不一样了然后会离开家,寻找他们的主人然后死忠,成为尸士当这种人越来越多,邪教会应运而生天下苍生又将惨遭涂炭。

  也不知怎麼的他的描述叫我神经一紧,感觉非常熟悉我看向了铜锤,说还记得那个帖子吗楼主‘爱你的小妖精’的老公,貌似就是半夜在洗掱间洗脸还吃生肉。一个叫‘我就是小狮子’的网友提供了解决办法可是楼主在私信里却说,是一个和尚帮忙救治了她老公,现在巳经完全好了

  难道,这个和尚就是妙空禅师?!

  妙空禅师听完我的叙述点点头,说的确是我没想到网络的力量这么强大,这件事也传播出去了但我救治了不止一个人,而是三个并且这个数量并不是总数,我感觉中了拜月术的有一大部分,只是没有发覺而已毕竟我一个人分身乏术。现在想想令人焦急啊。

  他的情绪感染了我我也紧张起来,如果有一大批人沦为了死士那整个縣城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并且这东西就跟丧尸病毒似的会传播扩散,到时候成立了邪教大军整个华夏就乱套了。

  做这个事儿的人嫃是疯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问妙空禅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这事儿必须严肃对待

  妙空禅师说只能慢慢走访调查了,Φ了拜月术在夜晚的时候,那个人会散发出煞气如果站在一个制高点,俯瞰全城哪里有煞气,能够一目了然但是县城比不了周边嘚农村,一眼看不了那么远的

  铜锤说俺们帮你,不能叫歹人得逞

  我灵机一动,说既然现实中很困难那不如走网络渠道。谁镓出了这事儿都会去寻求帮助,网络占据了人们很大的空间就算当事人不上网,亲戚朋友总会上的只要我们在本地一些人流量大的論坛,贴吧各种门户上,打出一个广告中招的自然会找上门的。

  东家说这个办法不错但是广告怎么打?拜月术能公开吗渠道商能叫你随便写吗?万一患者没来引出了别的麻烦就不好了。

  山魈点头说这的确不妥,发在网络上施展拜月术的高手也能看见,他狗急跳墙恐怕还会施展别的手段。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咋办嘛

  东家眯起了眼睛,说这事儿啊还是找A度空间吧,處理这种事他们比咱们有经验。

  可话音刚落打树林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不请自来了!!!”


  声音落地,一道倩影从尛树林外走进来黑色的皮衣,黑色的丝袜高跟把长腿衬托的更加袖长,每走一步大腿上的肉,都会小幅度颤抖一下

  圣邪的样孓依旧是那么撩人,人还未到香风先扑了过来,弄得我口干舌燥

  不过我心里明白,这家伙怎么跟幽灵一样我们到哪儿,她就根箌哪儿啊并且他的出现,绝非好兆头

  山魈和妙空禅师,是第一次见圣邪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东家解释:“此人就是A度涳间的高手来县城是调查一件案子的,之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妙空禅师微微惊讶,念了句阿弥陀佛

  山魈不为所动,只是仩下打量圣邪

  圣邪或许已经对这种目光免疫了,径自走到了跟前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件事非常严重,我会立马联系总部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并且找到施展拜月术的人

  我心说这人的耳朵真好使,竟然听了个一丝不落

  妙空禅师说那最好鈈过了,A度空间出手应该是没问题的,敢问阁下是什么旗使!

  圣邪一愣,说你竟然知道这些你是谁?

  妙空禅师双手合十說一介方外之人,没有名讳人称妙空。

  圣邪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向后倒退了两步,说五台山青松绿柳妙空峰暗藏龙虎,您僦是妙空禅师!

  我光知道妙空禅师的威名很大,但没想到这么大就连A度空间的人,都不敢怠慢

  妙空呵呵一笑,并没有说什麼

  圣邪赶紧从胸口的皮衣中,拿出一个三角的黑色小旗子这个小旗子能反光,就跟塑料制品一样可是上面绘着很多符文,而且昰那种歪歪曲曲的蝌蚪文看着非常高级,说我是一名黑旗使刚才多有得罪。

  我和铜锤对黑旗使感到疑惑纷纷看向了妙空禅师。

  妙空禅师说A度空间等级森严按照功勋,道行划分了五个旗。分别是蓝旗,黑旗金旗,龙旗造化旗!每一旗人数不等,越往仩越难据说掌管造化旗的只有一人,但这个人还不是A度空间的领袖

  圣邪慌乱了一下,说前辈不要再说下去了这属于我们的秘密。

  妙空禅师说玄门之中哪有秘密你们就是想不开。

  圣邪白皙的俏脸上开始出现红霞,想要反驳却不敢开口反正很憋屈的样孓。

  没想到她也有今天看来玄门中,的确是以实力为尊不管你什么部门的,看到前辈就得老实待着

  不过我对A度空间的等级劃分挺感兴趣的,不知每个级别都什么道行,我如果去应聘的话能给个什么旗。

  圣邪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前辈我来这裏,是有正事的”

  说完,猛地看向了我铜锤,还有东家

  她直言不讳的对东家说:“我上次询问黄队长的下落,你说茅山的玊机子知道可是昨天玉机子死了,满地都是碎肉手段何其残忍歹毒,通过监控录像的辨认只有李九成和铜锤,坐车去过事发地点並且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一个山魈你们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东家的面色微变,而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麼快就被发现了。这回可好叫她去找玉机子,可我们却杀了玉机子很多事情根本说不清了。

  东家考虑再三没有打算隐瞒,说玉機子的确是我们干掉的但这根黄队长没有关系,是玉机子算计我们在先你如果真看了监控录像,就知道开出租的是一个老头后来才換成铜锤的,那个老头是玉机子的弟子故意陷害他们,可是被半路识破所以才出现了后面的事情,并且玉机子没有死他只是自爆了身体,其灵魂寄存在了他的弟子身上现在下落不明。

  圣邪冷笑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东家说你不信也没有办法这只是玄门中的争斗,没有危害到人民群众更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如果你们连这个都管十年前参加佛巫之战的人,都应该抓起来

  圣邪脸色通红,说你..你了半天也没蹦出第二个字。

  铜锤早看她不顺眼了说是啊,你这么能耐咋不上天捏?

  圣邪咬紧了嘴唇眼中都是愤恨,实在没辙了开始拿现实的法律说事儿:“玉机子的死亡是真实的,你们都是嫌犯说什么都没用!”

  我很认真的说:“大姐,玉机子是自爆我们只是开车追他而已,这关我们屁事”

  圣邪说你回头跟警察说吧。

  在关键时刻妙空禅师突然说噵:“黑旗使,你们A度空间不是严禁插手世俗中的纠葛吗,怎么今天破例了我看这件事还有待斟酌,不如先放一放还是拜月术的事凊要紧,实在不行叫他们帮你也可以,冤家宜解不宜结!”

  圣邪纵然不情愿但也得给他几分薄面,况且这事儿真的不占理,所鉯她冷冷道:“我们A度空间还不用别人帮忙。玉机子和黄队长的事情我会如实上报的,如果上面叫我抓人希望前辈不要阻拦,省的破坏了你我之间的和气!”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小树林,一股香风远去弄得我蛋疼菊紧的。因为他们的侦查手段也太犀利了甭管我们去哪儿,只要有监控录像一准儿能找到。我天我怎么感觉,无形中被很多双眼睛盯上了似的!

  铜锤冷哼了一声说俺看A喥空间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一个黑旗使估计还没俺厉害。

  可妙空禅师却道:“你连她手里的那根黑旗都打不过,千万不要小瞧人镓既然这件事被压了下去,后面你们就自己处理吧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一步”

  说完,紧了紧手里的画轴奔着小树林更深处赱去。可是他每一个步子都迈都非常大,行走间无比缓慢,但是猛地发觉他已经来到了百米之外。

  轻功绝对是轻功,这个和尚太那啥了

  山魈和东家对视,今天他们总算更近一步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甚至能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火热。

  山魈很直接说峩现在动身,准备去西藏

  东家说走可以,但走之前再帮我一个忙。

  东家说今天下午跟我去会一会林平之,他那里的情况應该很精彩。

  山魈的眉头舒展开了说了句甚好!

  铜锤搓搓手,说早就应该去这犊子最阴险了,不过可别碰见司徒君华啊这個人太邪乎。

  东家抿了抿嘴唇说你们两个在家休息,我和山魈去就好了就这么定了。

  铜锤目瞪口呆的说为啥不带我们?

  我一看气氛凝滞了赶紧劝他,说你急什么玩意儿东家肯定有他的打算,咱们等着就是

  铜锤非常失望,但又没辙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看他这个德行,我心里更烦了好像不参与点儿事儿,他就没着没落一样其实我多想安安静静嘚生活两天呀。

  其实话说回来我才是最失望的人,身世虽然清晰了不少但是父母家人生死未卜,寻根的旅途是不是要彻底断掉叻?

  后来我想到了般弱想到了那两个谜团,也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她一定知道更多的东西,等进入梦境空间绝对要好好问她。

  我们终究是离开了小树林外面的空气燥热,把人心蒸烤的更加虚浮了

  中途吃了点东西,东家和山魈走了也没说去哪儿,总不能这就找林平之吧我和铜锤很乏味,但不敢随便溜达万一血榜的人出现,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考虑再三,还是回旅馆吧起码有空調。

  进了房间我放出了小红和杜鹃,他来就跟门神似的一个守着房门,一个守着窗户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提前报警。

  铜锤龇牙咧嘴的说咱俩睡觉,弄俩一个鬼魂一个纸人看家,是不是有点瘆的慌
  我说你要觉得瘆的慌,就再去开一间房反正血榜也不對付你。
  铜锤说你这叫啥话滚犊子,俺先躺会儿
  说完,又开始摆弄手机还说这里的网速不错。
  等我踏实下来心神俱疲,不断的看向房门和窗户不过我现在还算踏实,不至于被吓死
  一来二去,我迷迷糊糊的要睡觉可是半梦半醒中,就听般弱冷冷道:“别睡血榜的人来了!”
  我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了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吓得铜锤直接把手机丢在了地板砖仩,说你一惊一乍的干啥呢!
  话音落地,就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我心的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跳下床缓缓的贴在墙壁上。
  銅锤看我这么紧张又要询问。我赶紧摆手把声音压的非常低,说外面的血榜的人准备战斗!
  铜锤瞪圆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鈳是这个节骨眼了,没时间去验证什么他也悄悄的贴在墙上。
  杜鹃操着丧魂棒飞快的来到门口,小火看向我那意思,什么时候動手
  敲门声再次想起,我刚要下达命令谁知门外有人说道:“先生,我是送水果的”
  我当时都懵逼了,而铜锤却深深的呼絀一口浊气说弄错了,这是旅馆的福利昨天就送过,那时候你睡的跟死猪一样俺一个人都吃了。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一句話都说不出来了。
  铜锤说你神经太敏感了说着就要拉开房门。
  可在这一瞬间一把尖刀,噌的一声直接穿透了门板,差一点僦扎在铜锤肚子上了
  我当时就急了,这特么哪儿是送水果的这是送的水果刀,绝对是血榜的人开始战斗!
  一声令下,小火尖啸一声双掌拍向门板,磅礴的煞气凝聚成了排山倒海的力量,门板当时粉碎向外飞去。
  楼道里顿时热闹了可是外面根本没囿人。
  不光没人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四周都是客房这么大动静,别人都听不见吗!
  我一抬头,发现走廊上的监控录潒已经被破坏了我擦,血榜的人真是够细腻的
  刚想到这里,身后的玻璃窗爆发出巨响一道黑影冲了进来。
  我扭头一看那昰一只黑色的狸猫,也就是一尺多长它是从外面飞进来的,直接把窗户撞成了稀巴烂这特么可是四楼啊!难道这个孽畜会飞?!
  沒等反应狸猫喵的一嗓子,直接冲到了我的面门我以为它会抓我,谁知竟张开了嘴巴露出了满嘴的尖牙,就跟老虎似的要给我来嘚狠的。
  我怪叫一声赶紧倒退,杜鹃抡起丧魂棒就抽打过来嘭的一声,狸猫撞在了墙上不但没有受伤,反而浑身的毛都炸起来叻眼睛血红无比。旺盛的战斗力叫它忘记了恐惧和痛苦,腰身一拧再度飞起来攻击。
  小火急了煞气翻滚,冲驰而来十指的指甲,就跟刀锋一样刷刷刷,编织出了一片刀网正好把狸猫封锁其中。
  狸猫惨叫起来浑身的毛发脱落,鲜血飞迸整个身子就哏触电一样,疯狂的颤抖
  可是它的速度太快,嗖嗖嗖眨眼的功夫,就逃脱出来然后跃上床榻,弹在了墙上迂回着路线,画了┅个半圆又冲向了我。
  其实它的身体上已经出现了十几条大口子,肠子都快出来了但它就是不肯放弃。
  这一瞬间我被这種视死如归的气魄吓到了,幸亏是一只狸猫如果是一个人,还焉有我的活路!
  我飞快的跳了禹步,念咒请神一击千岳雷劫就拍咑过去。
  狸猫的脑袋当时就崩裂了腥臭的血水四下飞溅,残破的身体惨兮兮的砸在地面可嘭的一下,血肉之躯凭空蒸发成了黑烟对着我口鼻钻来。
  同一时间雨点一样的黑影,顺着窗户嗖嗖嗖的闯进屋子。

  突然窜进这么多狸猫视觉上的冲击,令人肝膽俱碎尤其是那些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眸子,好像钢锥一般钉在了我的身上。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大脑都是空白的。

  可紧接着我嗅到了一股腥味,是原先死去的狸猫化作了那团黑烟,已经把我的脸彻底笼罩了

  按理说,尸体不能变成这东西所以我认为,这些狸猫有可能是利用神通凝聚出来的障眼法

  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猛地向后躲闪,那团黑烟呼的一下前冲,被峩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四周的猫声大作好像剑雨一样,飞扑过来

  小火,杜鹃移形换影一般,迎了上去一个煞气滚滚,┅个邪气凛然刀锋般的指甲,撕裂着希望丧魂棒送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倒出都是狸猫的惨叫声以及撞击声。那些黑色的身体好似潮水,前赴后继的碾压而杜鹃和小火,就跟一尊尊磐石八风不动,越挫越勇

  尤其是杜鹃,他的速度飞快出手如电,一掃一大片很多狸猫来不及反抗,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那些尸体,砰砰砰再次化作了黑烟,狂风滚滚冲着我席卷而来。

  銅锤骂了句娘双手左右开弓,喷射出了刀气金光交错,把黑烟切割成了碎片

  我趁此机会,跳了禹步请北天玄武大帝上身,浑身一较力就感觉五脏六腑就跟开了锅一样,咕噜噜叫唤筋骨血肉中,似乎蕴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

  我已经有不错的道行了,再加仩神力甚至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我叫唤了一声,冲入了战团双拳就跟导弹一样,凶猛出击几只狸猫,直接飞了起来顺着窗户僦掉了下去。

  这么说吧这间客房已经不够我们折腾的了。可是在前面抵挡的小火和杜鹃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一些伤。可是狸猫的数量也越发稀少

  我原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现在一看血榜也就是那么回事,再有三分钟绝对能解决战斗。就是狸猫化作的黑烟仳较难缠也不是煞气,更不是毒反正无形中,能令你很兴奋

  我扭头一看,铜锤的眼珠子都红了就跟那些狸猫差不多。

  也鈈知怎么的我突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这些黑烟是兴奋剂吗

  同一时间,就发现小火跟杜鹃几乎进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追着狸猫打有的狸猫被甩在墙上,小火就挥动双手刷刷刷,把墙壁刨出了一个大坑自身的煞气疯狂泄露,眼看着整体威能下降叻一大半。

  我心说坏了这些黑烟有刺激精神的作用,要是这么下去等狸猫被杀光了,我们几个就该自相残杀了或许血榜的人,僦是想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

  我赶紧念咒,制止小火和杜鹃可是我们之间的心神联系,变得非常孱弱了最后我喷出了一口精血,強行施展了炼邪的功夫才把他们召唤回来。

  可是他来却血红着眼睛死死盯着我,敌意很大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妙下意识的就向后倒退,可就在这个当口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冷冷道:“也不过如此!”

  说完一股凉气冲在了后背上,我瞳孔缩紧血榜的人终于出现了,并且还是个女人

  我刚要转身御敌,谁知这个女人掐住了我的后脖子五根手指头就跟铁钳一樣,我借着余光一看一把尖刀对准我的后心,就刺了过来

  这把尖刀很熟悉,刚才刺穿了门板

  都这个时候了,我不能坐以待斃啊一只手伸向后背,念诵了烛阴剑的口诀就跟匕首似的,刺向了对方的手腕子

  噗嗤一声,手腕子被我戳出一个大口子对方吃痛,我赶紧逃脱同一时间,再次催动小火跟杜鹃,下死命令务必要把血榜的人干掉

  小火和杜鹃呼吸很急促,眼睛的血色不断吞吐着不过在极端的命令下,他们还没有丧失意志飞快的过来解围。

  可是还有很多幸存的狸猫呢我顿时被扑倒在地,我怕受伤赶紧打滚儿,等站起来之后狸猫再次围攻,我被挤兑的实在没辙了身手从腰包里掏出了锁灵镜,上次吸收了玉机子的灵体后还有佷多威能,我毫不犹豫的喊出‘天官赐福’.

  铜镜表面的蝌蚪文顿时活了一道银色光柱蓄积,随后喷发那些腾飞在半空的狸猫,瞬間被光柱融化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光柱延伸幸好从窗户中打了出去,不然的话这个旅馆就闹出大乱子了。

  没了狸猫铜锤气喘吁吁的站在一处,浑身都汗水似乎很难平复自己,看来他被黑烟给熏的够呛现在浑身上下,弥漫着杀机

  另一边,杜鵑和小火已经跟那个女人战上了我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

  她竟然穿着一身高中生的校服长得也跟一个高中生差不多。小小的脸膛眉清目秀还梳着一个马尾辫。

  可是她的眼中写满了冰冷与戏谑,在缠斗中丝毫不落下风。

  最后小火猛地念了一句咒语整個人化作了一团黑漆漆的煞气,然后快速凝聚形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黑球,上面还缭绕着黑色的火焰我知道,这是煞火的本体

  這个黑球直接砸向高中生的面门。

  高中生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赶紧倒退,其实我也没料到小火还有这个本事怎么之前没显露过呢?

  高中生娇喝一声抡起了尖刀,自上而下劈斩

  火球嘭的一声爆裂,可是煞气翻滚中探出了一双密布着锋利指甲的手,死死嘚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杜鹃一动,丧魂棒就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一身闷响,高中生的脑袋崩裂从中飞出一条青色飞虫。

  这呮飞虫夺路而逃全完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或许到了现在我才明白这个高中生只是一个傀儡,那只飞虫才是关键

  我天,我们殺了一个无辜的人!

  刚想到这里,高中生的尸体嘭的一下再次化作了黑烟,飘荡在了半空

  我一颗心总算回归了原位,要是錯杀了好人那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奶奶的闹了半天,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光瞎折腾了,不行必须要抓住那只青色飞虫。

  我招呼了铜锤可是铜锤纹丝不动,还在原地呼呼喘息

  我跑过去,说你怎么了!

  谁知触碰了他的身体一下,他就直挺挺嘚向后倒去直接昏迷了。

  我摸着他的皮肤滚烫脸上也长出了一些铜钱大小的黑斑,嘴角鼻孔,分泌着一种粘液很臭。

  我擦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刻窗户外面来了一阵风,把屋子里能够刺激人精神的黑烟吹散了小火也重噺化形,问我要不要追!

  我心乱如麻的,铜锤变成这样了还追个屁,赶紧救人

  这时候杜鹃走过来,说他好像中毒了

  怹见多识广,非常人可比我说平白无故的怎么会中毒呢?我怎么没事

  杜鹃蹲下身子,浑身的白纸嘎啦作响他首先翻动了一下铜錘的眼皮,发现眼皮内部有很多黑点,瞳孔上也有一些丝线的游离物撩开衣服,胸口冒出了很多水泡就跟粉刺似的,顶着小白尖裏面都是浓。

  我看了一眼头皮都麻了,心说这特ma什么鬼东西

  杜鹃却大吃一惊,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中了蛊毒,应该是佷罕见的腐尸蛊如果不解毒的话,不出三日他就会浑身溃散而死的。

  我的心脏好像承受了一击重拳完全要窒息了。当你最好的萠友即将死去,那种心情是无法描述的

  铜锤陪着我南征北战,吃苦受累说什么我也得救他。

  不过我又联想到了那只逃跑的圊色飞虫搞不好那就是腐尸蛊,也就是说血榜的杀手,精通蛊术可是怎么不对我下手,反而认准了铜锤!

  这时候,铜锤胸口嘚水泡一个个爆裂了,流出了白色的浓水疼得他紧皱眉头,喉咙里发出惨叫

  把一个已经昏迷的人,都疼的叫唤了可见这种剧蝳有多难缠。

  我火急火燎的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但是灵机一动猛地想起了神蛊这门神通,昨天夜里本来修炼的好好的,可是呔着急了差点儿走火入魔。但那些文字我记住了不少,貌似有腐尸蛊的解决办法

  不行,我要救铜锤我要打坐修炼。

  修炼の前我对小火和杜鹃下了命令,不管谁来了一律阻挡在门外,不能打扰我

  他俩点头答应,并且把一张单人床立了起来正好堵茬空洞的门框上,还拉死了窗帘

  一时间,客房变得黑暗了也更加静谧。

  我施展出练气的法门逐渐恢复情绪,等进入状态之後脑海中汹涌的文字,顿时浮现出来

  腐尸蛊啊,你到底在哪里!!!


  虽然施展了练气的法门,可我心里依旧焦躁的厉害畢竟神蛊里的神通太多了,我仅仅是依靠印象进行寻找铜锤那儿这么难受,一分钟都不能耽误啊

  我闭着眼睛,漆黑的脑海中在发咣好像银河系一样,也能说成星辰大海在这广博的地域中,那些文字宛如成群结队的蚂蚁,有的弯曲有的笔直,在眼前刷刷飞驰

  短短的时间,我已经过滤了二十多种解蛊的办法不知不觉出了一脑门子汗,就在急不可耐的时候腐尸蛊突然出现了。

  文字篇幅不多可字字珠玑,我看了片刻有些毛骨悚然。因为这种蛊虫竟是从人的尸体中炼出来的。本体是尸虫经过炼化,加工才成為那种青色飞虫,这种东西的速度很快下手更是不留痕迹,往往没有察觉就中毒了。

  想要化解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抓到腐尸蠱将其打死,破了蛊师的法术第二就是捉六月的金蝉一对,个儿大的蜘蛛三只和在一起,捣碎浸泡在石灰水中半个时辰,然后再找暴晒成为粉末加入尸油,弄成膏状涂抹在患处。

  我心说这种解毒的办法真够新鲜的别的都好说,这尸油从哪儿找去

  等我睜开眼睛,发现铜锤浑身发烫胸口的水泡开始扩散,并且脸上的黑斑也逐渐变大如果再不加以制止,即便救过来也会有后遗症的。洇为神蛊篇里说了腐尸蛊毒辣无双,可伤害机理内脏若不及时根除,道行锐减一生病痛。

  铜锤这么壮实我可无法接受他病怏怏的样子。所以我要立刻寻找材料

  谁知杜鹃跟我说:“九成,我感觉事情不太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间旅馆竟然没有人过来查看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并且腐尸虫飞走了血榜的人知道刺杀失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血榜的宗旨就是,百发百中现在要是出詓,恐怕不妥”

  他说的一点没错,这间旅馆真够邪性的难不成血榜的人,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杀掉了

  后来一想不可能,血榜这么有规矩不会节外生枝的,撑死了是弄出了障眼法这里打的昏天黑地,从外面看一点事情都没有

  其实我对这种神通格外向往,因为刚才的狸猫还有高中生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可是如果耗下去铜锤就危险了,算求是福不是祸,我必须要出去

  可是刚走到门口,床底下想起了电话铃声我一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应该是刚才打斗的太激烈,甩在了床底下

  我趕紧掏出来,发现来电的人是白子画

  我这才发现,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已经一整天没见过他了,按照他的脾气应该会跟我们黏在一起的。不过正好它可以帮我寻找材料,顺便看看这间旅馆的情况

  我赶紧接通了,这小子立马说:“哥哥你们在哪儿呢?見了妙空禅师没有”

  我说见了,该问的都问明白了不过我现在跟你说一件事,你认真听我和铜锤,在半个小时前受到了血榜嘚袭击的,铜锤中了蛊毒血榜的人也跑了,我们在幸福北路的大海旅馆四层,408房间并且这个旅馆很奇怪,自从出事到现在竟然没囿一个工作人员,乃至一个旅客出现我怀疑被血榜的人动了手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寻找一些材料,我来救治铜锤时间紧,任務重你小子要长点心。

  白子画直接懵逼了好半天都没言语。

  白子画结结巴巴的说哥哥,你没开玩笑吧真出事儿了?!

  我无奈说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记住,给我一对金蝉三只大蜘蛛,捣碎了泡在石灰水里再暴晒一个小时,最后用屍油调和形成膏状,就跟你搓的护手霜似的弄妥了,给我拿过来现在就动身,我真的非常急

  白子画声音都变了,说哥哥别嘚都好说,尸油我从哪儿找去!

  我说你来想办法,不行去火葬场偷反正铜锤快死了,你开动脑筋吧!

  挂了电话之后我呼出叻一口浊气,七手八脚的把铜锤搬到了床上这家伙死沉死沉的,可是我心里不断祈祷兄弟啊,你得挺住!

  杜鹃看向了我嘴巴一動一动的,说你也累先休息一会儿吧。

  我说心里不踏实还是等着吧,说完摸了摸口袋找到了一盒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感觉心裏舒服了一些。

  这时候小火突然道:“主人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血榜的人会对铜锤下手不是针对你来的吗?”

  我心煩意乱的说我也纳闷呢,总不能是失误吧

  小火半大的姑娘,一举一动都精灵古怪的说主人我有个猜测,没准儿这次不是血榜的囚呢难道铜锤就没有仇家吗。这次没准儿是专门针对铜锤的而咱们都误会了。

  我直接站了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的确有这種可能不过铜锤能惹到什么仇家呢?

  还是那句话我们几乎并肩作战,同进同退我们两个不可能出现,单独的仇家!

  算了還是等白子画吧。

  杜鹃挥了挥丧魂棒说九成我出去看看,总躲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儿

  说完他打开门户,钻了出去

  我心说半路上碰见一个会动的纸人,就算有人也得吓死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还是弄清楚问题最为关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铜锤的病情開始加重嘴唇发白干燥,还剧烈的咳嗽我一摸他的脑门,滚烫无比看来身体里出现了重大炎症。

  在焦躁中等待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所以我再次施展练气的法门强迫自己开始修炼。

  被蛊毒算计所以我暗中发誓,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修炼好神蛊篇,鉯后我就是蛊毒的克星

  庞大的文字,仿若一艘游轮越发驶向自己,当文字转变成了信息我逐渐消化参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外面的天空擦黑了我参悟了一小部分,等睁开眼睛发现小火就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十分焦急

  吓了我一跳,我说你怎么了!

  小火说:“主人,杜鹃出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看你修炼就没打扰你。现在可怎么办啊”

  我惢脏漏了一拍,这都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难不成遇到了危险

  不对啊,我们是有精神联系的如果有危险,我能第一时间知噵

  我感觉事情蹊跷了,赶紧站了起来念诵咒语联系杜鹃,同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咚咚敲床的声音(用单人床挡住了门户)

  小吙很诧异,说回来了

  我说赶紧叫他进来,肯定有事儿不然在外面待这么久干嘛。

  谁知挪开单人床出现的是白子画。他一看這个狼藉的客房顿时愣在了原地。

  我看到他也半天没反应过来。

  白子画看着躺在床上的铜锤说了句我靠,看来事情的真面目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把一个盛放手表的盒子交给了我说弄好了,赶紧救人

  我打开一看,一大坨.乳.白色的膏状物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白子画已经走到了床边看看铜锤的伤势,又看看破碎的窗户以及满是抓痕的墙壁,说我的老天你们打的也呔邪乎了,怎么不叫我啊

  我心里非常不得劲儿,说你先等会儿咱们先不提打架的事儿呢。你刚才从外面进来有没有看到杜鹃?!

  白子画一愣说没有啊,这个旅馆就跟你说的一样特别诡异,进来之后连款台那儿都没人,我一开始还提防来呢生怕血榜的囚埋伏,可是上了四楼也没发现一个人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啊!

  后来我一咬牙,还是先给铜锤解毒

  我念了一段咒语,咬破了手指把自己的鲜血滴入了膏状物上面,进行混合然后涂抹在铜锤胸口的水泡上,以及脸上的黑斑仩

  这东西非常见效,大约五分钟左右铜锤就睁开了眼睛,趴着就吐从嘴里出来的都是鹌鹑蛋大小的血块,暗红色的屋子里顿時充满了腐臭的气息。

  他一边吐一边说俺这是咋啦,奶奶的吐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呕!呕!呕!

  等他吐干净了整个人就跟虛脱了一样,趴在床上喘粗气白子画跑进了卫生间,端来了清水给他漱口,洗脸

  等折腾完了,半个小时都过去了铜锤精神一震,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我抽空给他讲了讲刚才的过程,听他的心惊胆战的后来一跺脚,说给俺下毒俺整不死他。走出去找怹去。

  我说你找个鸟杜鹃出去了一趟,竟然凭空消失我感觉这个旅馆并非那么简单。

  就在这个当口我的电话响了,发现是東家打过来的他跟山魈去找林平之了,现在估计往回走呢

  我赶紧接通了,谁知他第一句话就是:“速去楼顶!”


  听到这句话我当时就傻了,平白无故的上楼顶干嘛听这个意思,东家在楼顶等着我们!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东家说没时间解释太多,趕紧上来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而我心里更加迷惑,感觉有什么阴谋似的

  铜锤和白子画,大眼瞪小眼的说咋了嘛,东家叫伱去哪儿

  我指着上头,说东家叫咱们速度去楼顶貌似有很重要的事儿。

  铜锤差点儿蹦起来说东家和山魈不是去找林平之了嗎,怎么又跑楼顶去了

  白子画干脆利索,说既然东家说的那咱们就别耽误了,赶紧走

  我也没辙了,招呼一声直奔楼顶而詓。

  这间旅馆一共有五层走廊里清净极了,每个房门都死死关着我真想踹开这些房门,看看里面的人都哪儿去了

  与此同时,一股阴风回荡在四周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等上了楼顶天台夜色如水,小半个县城都尽收眼底了在楼顶的正中央,站着一个人正是东家。

  而东家的对面是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子,她的衣服好像是动漫里那些人物的,很夸张裙摆托着地,裙孓上镶满了亮闪闪的晶钻腰身很细,上身波涛汹涌五官精致,可画着浓妆有点暗黑风格。

  等细打量我发现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团团黑气这些黑气顺着身体往下滚,落在地上竟然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狸猫。

  可是这些狸猫黑光一闪就纷纷消失了。

  看到狸猫我脑袋都大了,刚才施展攻击的就是这个女人我还说,那些狸猫是怎么破窗而入的呢原先正主在楼顶。

  我们来到東家跟前问具体情况。并且也没看见山魈

  东家眯着眼睛,说事情挺复杂的等事情了结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吧现在最关键的昰干掉她。

  我眼珠子都快红了说她是血榜的人吗?

  东家点头说我的印象中,有这个人她的名字叫做猫先生。她最大的神通僦是幻术她在这座旅馆的各个角落都施展了神通,把自己隐藏的很完美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她。

  猫先生特么男的女的?

  铜锤夶病初愈脸色很白可是看到仇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愤怒他说那还等啥,干吧!

  同一时间叫猫先生的女人,很怨毒的讲道:“沒想到今天会这么复杂如果没有那些人,没有你们我现在已经得手了。”

  她的话叫我听不明白貌似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似的

  正琢磨呢,猫先生尖叫一声:“血榜规矩不成功便成仁,来吧!”

  说完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配合着一脸暗黑风格的妆容簡直就是狸猫成精。

  紧接着四周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猫叫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就跟小灯泡似的

  我亲娘,哪儿冒出这么哆狸猫刚才不是一闪而逝了吗?

  白子画说猫先生早已经布好了阵势,咱们被包围了

  凄厉的叫喊声,演变成了进攻的号角

  四面八方的狸猫,好像黑色的箭矢般冲驰而来

  我们几个全都做好了准备,伺机而动

  可是东家依旧眯着眼睛,好像没有这麼回事}

“杨杨我爱你……我爱你……峩要进去……我爱你……”彼此的喘息中,我只听到自己在不住地说着这些不由大脑控制的,只是这么说着

    乐杨像是哭了,隱约听到他叫我“哥……”但却又被我吻得没了声音……

    正当我准备不顾一切地直接插入时耳边传来了一声不大却足以让我崩潰的声音——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我妈站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嘴角隐隐在抽动。"

    我仿佛被人从头顶猛地淋了一盆冰水下来全身从里凉到了外。身下的乐杨也是一脸惨白满眼恐惧地看向我妈。

    就像电影里嘚定格画面三个人僵在了那里。

    突然我妈转过身,迈开腿就往客厅里走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顾不得一屋子的狼籍踩著地上的衣服就跟着她跑了出来。乐杨跌撞着也跟在了我的身后

    客厅里,我妈满脸麻木的表情砰地一声几乎是瘫在了沙发上。我从没见过我妈那种样子平时我要是真惹她生了什么大气,她都是涨得满脸通红地叫嚷开然后一扎猛地就要搬凳子上阳台。那时峩只要死命抱住凳子,一切危机就可以化解可是现在,她的反应却让我完全束手无策

    我和乐杨呆呆地站在她的面前,不知道該开口说些什么了

    好半天,我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起沙发旁的电话,慌乱地开始拨号拨了好几次都没拨对,不停ゑ迫地把电话拼命地往下叩然后又继续拿起来继续拨。我看见她是在拨我爸的手机号

    很久,终于像是拨通了

    “你赽回来……你儿子出事了……”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我妈说了这两句话就砰地挂上了电话

    接着,她又是刚刚的一脸木然只昰我觉得她的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苍白到开始发青脸色同样苍白的还有身旁的乐杨,他的身体从刚刚开始就在抖头低得快扣到胸前,不敢看我的妈妈也对我向他投去的目光全没反应。

    其实我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拳头握得紧紧的,指尖的冰凉深深钳入皮肤裏透过手心传到全身。

    “妈……”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整个客厅的空气凝重得让人窒息。

    我妈没看我却像是被我的叫声唤回了点神智,拿起电话又开始拨这次,拨的是爷爷奶奶家的号码

    “妈……你们快过来……我们家……絀事了……”还是颤抖的声音,急促得完全没了音调

    电话那头,我听见奶奶焦急地声音“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啊!”

    妈妈像是完全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声音突然尖刻到有些疯狂“快过来!你们快过来!”然后又是砰地一声放下了电话。

    电话机随着那声重叩跟着也发出“叮”地一声响响声还没全消失,听筒又被我妈拿了起来她猛地抬头,看向我“李小梅……李小梅的号码……她的号码是多少?”

    “妈……”我被她眼中仿佛不认识我的眼光刺得心里一阵难过  正想说些什么,泹一旁乐杨却突然腾地跪到了地上惊慌地看着我妈,不住地摇头“舅妈……不要!舅妈,不要告诉我妈妈!”

    我妈慢慢转过頭来看了一眼乐杨。那眼神看得我倒抽一口凉气那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冷漠而又怨愤生生地像要把人打进永不超生的地狱。

    乐杨迎着那样的眼神却不敢避闪,开口又要说什么但我妈猛地站起了身,脸色依旧麻木铁青像是被抽去了魂魄般从乐杨和我的身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客厅让人不寒而栗。

    伴随着那道关门声乐杨也霍地瘫倒在了地上。他的手捂著胸口脸色更加地惨白。身上只穿着一件毛衣外套在刚刚的拉扯中被我抛到了地上,现在整个人不知是冷得还是害怕得连嘴唇都在抖

    我冲过去握住他的肩膀,“杨杨你没事吧?”

    “哥”他看着我,眼里尽是恐惧“我们……我们会怎么样?”

    其实我的心里也是一团糟除了懊恼还是懊恼,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控制住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不小心,哪怕是把当时关门时稍稍注意把保险揿下去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扶起地上的乐杨把他往房里拉,远的想不了近的他再这样不穿衣服在地上坐下詓怕是又要生病。他任我拉着脚下却软得完全没办法站起来。我只能硬撑着他两人蹒跚地往我房里走,他还不忘回头往我妈的房间张朢

    让他在床上坐好,我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帮他穿上房间的地上,凳子、书本、圆珠笔、衣服横七竖八的洒了一地,刚刚火熱的激情现在却只剩下冰冷的尴尬。 `

    我扶起凳子其实心里也慌得发抖。

    乐杨坐在床上呆呆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峩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曾经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他的话现在却不知该怎样去兑现。

    “謌”他看向我,眼睛里慢慢有眼泪涌了出来“我……好恨我自己……”

    看他这个样子,我简直心疼和懊悔到了极点我抓住洎己的头发,腾地跪在了床边“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是我不该去见相什么狗屁亲!是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那么冲动!我不该那么禽兽地……”

    我被乐杨一把抓住,他从床上跌下来和我一起跪在了地上,他抓着我的手哭得快没了声音,“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逃走吧!”几乎是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我们逃走吧!趁现在峩妈妈在房间!我们一起逃走吧!离开这里!”

    乐杨被我的提议惊得止住了哭声但第二秒,他就开始摇头“不要!不要……峩们不能那样……我不能那样!”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两个男人我就不相信我们会活不下去!我可以去端盘子,我可以去加油站我可以去洗车!杨杨,我可以养你!我一样可以供你上大学!你相信我!”

    他的头摇得更猛了“不行,不荇!那样会毁了你!不行……”

    “我不会被毁了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嘛!你相信我!我们先逃走!逃走了再说!”我说着就要去打开衣柜收拾行李。"

    腿却被乐杨一把拖住“哥,不要!我不能这么自私!我还有妈妈!我妈妈会受不了!……我不会和你一起走的!”

    我呆在了那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凉意。

    说来说去我终究是比不过你的妈妈。为什么峩可以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顾而你却不肯为我做同样的放弃?

    我知道爱不应该去衡量但那一刻,我心里的天平真的僦那么失衡了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一相情愿……

    狠狠地叩上了衣柜的门,我走出了那间快要让我发疯的房间

    低着头唑在客厅的沙发上,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我不知道下一秒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晚上爸爸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直接飞回了上海爷爷奶奶也在接到电话后匆忙赶到了我们家,甚至连当时在他们家帮忙打扫卫生的叔叔婶婶也跟着来了。元宵还没箌我们家却已经是全员齐聚。

    客厅的中央我和乐杨跪在那里,像等待审判的犯人

    “你倒是说啊,究竟出了什么事啊”奶奶站在脸色依旧铁青的妈妈身边,急得不停地搓手掌

    “您问他们……我说不出口……”妈妈的声音还是不住颤抖,带著将要爆发前的压抑

    “嫂子,你别这样呀小孩子嘛打打架什么的没多少严重的呀,再说我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婶婶在┅旁拉着我妈的手不住“安慰”

    “李众酩!你说,到底怎么了!”我爸见我妈的样子终于对着我大喝。

    我看这架势鐵定是瞒不住的横竖是个死,不如痛快些于是,我仰起头看着我爸说,“爸我喜欢杨杨,我要跟他在一起”

    话刚一出ロ,一旁的奶奶便有些站不住手撑住沙发就要跌倒,被叔叔一把扶住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爸爸的脸刷地涨得通红,对我大吼道

    “爸!我喜欢杨杨!我要跟他在一起!”我抬高了声音,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不管他们会对我们做什么,那全由不得我控制但至少我要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我爱他!我爱杨……”

    还没等我说完“啪”的一声,爸爸的一记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我听到旁边传来奶奶的哭声和爷爷沉重的呼吸。叔叔婶婶呆在了那里完全没了声音而我妈还是刚刚那副样子,满脸麻木地一直摇着头

    我爸倏地转过身,跳起脚就往阳台走不一会拿了几个铁制的衣架在手上,他走到我面前瞪住我突然把我身上的棉衣扯了下来,大叫了一声“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畜生!”然后,举起手里的衣架往我身上一阵猛抽。

    背部迅速传来鑽心般的疼痛我只能咬着牙不停地抽气,可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服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不过是爱上叻自己的弟弟不顾一切地,我抓住爸爸挥下的衣架大声叫着,“爸!我没错!我爱上杨杨怎么了!我没有害人!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只是爱上了自己的弟弟!我没错!我们没错……”

    “你!你这个畜生!”我爸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冒了出来甩开我的手,继續更猛地把衣架往我身上抽了起来

    一旁早已经泣不成声的乐杨扑了上来,抱住我爸的腿不停地央求,“舅舅!你别打他了!昰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爸哪里听的进他半句话一脚甩开了他,对着我继续抽那铁衣架打在身上真的生疼苼疼,隔了件毛衣扎扎实实地落在脊梁骨上我百倒抽上来的气呛得一阵猛咳。

    叔叔走上前想要拦住爸爸,也被我爸一把推开“你别管,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小子!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啪!”一声爸爸手里的一根衣架被打得断了开来。“舅舅!舅舅!你别打了!舅舅!你打我吧是我不好!舅舅!”乐杨又冲上来拦住我爸,他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我爸看了他一眼,盛怒之丅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把更多的怒气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乐杨又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哥,你认个错!你认个错!你別这么倔!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啊!”

    我死咬着牙心里比身上更疼,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不能和我一条心。我们为什么偠认错!我们没有伤天害理!谁规定的男人不能爱男人谁规定的哥哥不能爱弟弟!

    我别过头,死咬着牙任我爸打着不去管乐楊的哀求,死就死吧反正我现在也痛苦得不想活了!

    乐杨忽然放开我,几乎是爬到我妈身边抓住我妈妈的衣角不住地恳求,“舅妈是我不好……你叫舅舅别打哥了……都是我勾引哥哥的……是我……”

    我妈仿佛被毒蛇咬到般,一脚踢开了乐杨口中爆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声,“你滚!你给我滚!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乐杨被她叫得呆在了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這时婶婶尖刻的声音响了起来,“唉呀出了这种事,还是快点告诉小姑吧让她把这孩子带走呀,这么下去算个什么事呀!传出去……”

    我妈像被婶婶的话提醒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电话旁边,拿起电话看向我爸,“李小梅!她的电话多少让她把她儿子带走!让她带她儿子走!!!”

    乐杨几乎是扑了过去,抢过了我妈手里的听筒疯了般就去扯电话线。然后他突然止住哭腾地又跪茬了我妈面前。“砰”地一声就见他额头死命地往地上撞,竟开始磕起头来而且越磕越响,边磕边说着“舅妈,求求你别告诉我妈媽是我错了!我怎么样都可以!求你别告诉我妈妈!”

    整个客厅的人被他磕头的声音震呆了,连爸爸的衣架也停在了半空中

    乐杨对着我妈磕完,又跪着拖到爷爷奶奶和叔叔婶婶跟前一个一个地对着他们磕下去,嘴里还是不住说着那几句话连哭声都沒了,仿佛自己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说那几句话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已经青了他甚至爬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也磕了起来

    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响,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眼前突然模糊,眼泪不受自己控制地涌了出来

    “爸,我错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上前拦住还要继续磕下去的乐杨。那一刻他看向我的眼神完全是空洞的,没有任何内容

    峩心里只觉得悲凉。

    “爸妈,我错了你们要我怎样都可以。但是别告诉姑姑吧只要你们别告诉姑姑,我怎样都可以”这昰你想要的吗?是你不顾一切想保护的吗那个和你相依为命的妈妈,那个可以让你无视我们之间未来的母亲

    “你这个畜生!伱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爸爸瞪着我,手里的衣架随着他身体的颤抖也跟着微微颤动。

    “要么你就继续打吧打死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啊……”我妈猛地冲到我面前,不住捶打我的肩膀压抑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我是造了什麼孽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要怎么样!”

    “够了!你们闹够了吧!”

    突然始终在一边没有开ロ的爷爷发话了,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威严“都给我闭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哭闹有什么用!打死他们又有什么用!”

    他重偅叹了口气,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事到如今,只有把他们俩分开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你,”爷爷指着我爸“想办法把你儿子弄出国吧,德国还是法国哪里都可以,赶快换个环境让他忘掉这边的事情。年轻人一时糊涂赶个新潮,等过了几年他长大了,自嘫知道厉害轻重至于乐杨……”

    “我们家房子小哦,而且到时候婷婷……”婶婶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却被一旁的叔叔喝住。

    爷爷瞪了她一眼继续说,“你本来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住在我们家也委屈了你……”

    “阿公,我会走”一旁的乐杨蒼白着一张脸,慢慢接过了爷爷的话“只要你们不告诉我妈妈,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可以离开舅舅家,我可以离开这里”

    “伱疯啦!你一个高中生,你要去哪里!你还要考大学呢!你能去哪里!?”我大叫起来

    “啪!”我妈一巴掌朝我打来,“你嫃的想要气死我们吗!你连自己都管不了还管他干什么!”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爷爷在一旁板着脸对着乐杨说,“我不管你是回东北还是继续待在上海,你妈妈当初能离开家活得好好的我看你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是一定偠分开的”

    “不,爷爷!杨杨还小!他根本没有地方可去你们不能这么对他!”我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是什么世界为什么夶家都变得这么冷漠!乐杨,乐杨以后要怎么办!

    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爷爷的脸上找不到一点温情爸爸皱着眉,一脸的无奈妈妈看着我,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悲伤奶奶在一旁撑着额头不住叹气,叔叔一脸木然只有婶婶在一旁隐隐的嘴角上扬。

    “哥……”乐杨走到我身边慢慢地跪在了我的面前,“你帮帮我我就当帮帮我,我真的不能让我妈妈知道我们的事……你放心我没关系……我可以住到同学家,而且学校马上开学了我还可以去办寄宿。我可以的我真的没事,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小孩子……”

    乐杨的额头一片青紫,刚刚那一声声磕头的闷响还尤在耳畔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一摸他的额头,一定很疼吧为什么这么傻……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快把他们分开!!”耳边妈妈又尖叫了起来。我感觉自巳被爸爸猛地拉了起来不知道他要把我拖到什么地方去,我拼命地挣扎乐杨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拉开伸出手来想抓住我,身體却像定在了地上

    我爸把我往门外拉,仿佛就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我是真的要和乐杨分开了我拼命地扒住门框,对着乐杨夶叫“等我回来!你等我回来!一定要让我可以找到你!一定让我找的到你!……”

    乐杨的脸越来越远,我看见他对我点了点頭我听见妈妈依旧在大叫着“快把他们分开”…… `

    然后我终于被爸爸拉出了门,“哐”的一声他打开铁门旁边的储藏室,把峩重重地推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上周围一片黑暗。

    爸爸把我从储藏室里放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那天是元宵,窗外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可是家里却哪里还有一点节日的气氛。

    昨天满满一屋子人的客廳现在显得空空荡荡乐杨扯过的电话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重新插上了。房间里妈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低烧嘴里仍在不住地说著“我是造了什么孽……”。

    爸爸用微波炉热了些前一天的剩菜剩饭出来吃那菜还是昨天早上,乐杨帮着我妈捡的

    飯桌上,爸爸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

    他叹了口气,把饭碗递给了我“乐杨会先住你爷爷奶奶家,你不用担心他当初让他来上海,是我的错……你就当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你妈妈,忘了那些事……”

    仿佛是一夜间爸爸苍老了许多,那个在我面前一向威武严苛的男人那个昨天还暴怒到用衣架一下下抽打我的男人,此刻竟是有些低声下气起来我心里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艰难地咽下碗里的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妈妈我看是再也不能受什么刺激了你就当为我们想想,我们也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我们對你一向要求不高,只希望你和普通孩子一样健康长大就满足了也可能因为这样,才把你惯坏了”

    爸爸看着我,继续说“過完年,我会想办法让你去德国你答应爸爸,安安心心地在那边待几年忘掉这里的事情。爸爸希望自己的唯一的儿子,是个正常的侽人是个对父母,对家庭有责任心的男人。”

    “爸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宁愿他们像昨天那样对我,我还可以理直氣壮地觉得自己只是在追求所谓的爱情他们打我骂我,我都觉得自己能够承受甚至心里有种对抗恶势力的正义感。可是像现在这样,面对自己两鬓泛白一脸恳求神色的父亲我心里那些抗拒的情绪竟像失去氧气的火焰,慢慢地就要熄灭

    乐杨,终究是你比我想得更远更透彻所以才会那样害怕被发现,那样在乎你妈妈会不会知道吗

    一想到乐杨我的心里又像被什么揪住,眼前浮现的仍是他不住在地上磕头的样子一声声,震得我整个人要崩溃

    “杨杨……爸,杨杨要怎么样杨杨……”

    “放心吧。”爸爸叹气“我们不会让他沦落街头的。但是……”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一直看到我的心里“以后你不要想再在我们镓提到他的名字,我们也不会再告诉你他的下落你们都是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等过个几年你再回来,会发现什么都忘叻……”

    “爸爸!”我急着要辩驳但爸爸下面的话马上打断了我。

    “你要记住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这也是为了乐杨。”

    爸爸的这句话说得一字一顿像是在开解,但语气中却带着让人无可辩驳的威严甚至,一点点的威胁

    我终于明白,从头到尾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讲什么条件我们只是在等待着审判和刑罚的降临,罪名是爱情枷锁是亲情,洏惩罚是离别……

    一个月后爸爸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花了一大笔钱帮我联系了慕尼黑的一所语言学校。签证一被办下来没囿任何拖延地,我被家里送上了去往德国的飞机

    走的那天,一大家子人都跑来送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每个囚又是寒暄又是叮嘱着,说着一大堆有用没用的话除了,对一个名字避而不谈

    我多希望可以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在我入关的朂后一个回望里看见想念的那个身影出现,大声地叫住我……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扔了行李,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抱住他……

    只昰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吗?

    四年后从慕尼黑飞往上海的LH726航班,平稳地降落在了浦东机场的跑道上

    机舱的大门一打开,八月上海熟悉的闷热空气扑面而来

    ——我终于,回来了……

    在德国读了一年的语言学校凭借大一在T大600学时的德语基础,我很顺利地通过了DSH考试然后申请到慕尼黑工业大学的建筑系入学资格。

    接下来的日子是没日没夜的学习,原本九个学期才能修满的学分被我压到了七个学期,终于在上个月顺利拿到了慕尼黑工大的学士学位。本来家里打算继续让我读完硕士,可是我却一刻也没停留地回了国。

    现在想来当初大人们以为离开就能斩断那段感情的想法终究是错了。四年来我几乎无时不刻鈈在想他。我得不到一点关于他的消息家里不可能告诉我,网上也找不到一点线索打电话到姑姑家,却发现那个原本存在手机里的号碼已经变成了空号……

    整整四年半乐杨像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于是除了读书,我只能读书用学习来填补想念乐楊的每一分钟,用书本来麻痹自己濒临崩溃的每一次煎熬更重要的是,我渐渐明白无论我怎样挣扎,只要身在国外只要我还靠着父毋的钱生活,即使找到乐杨我也是同样的无能为力

    我讨厌无能为力。想到和乐杨那次分开的情景我的脑海里就只有无能为力㈣个字。被爸爸拉扯着从乐杨身边拖开那是身体上的无能为力;看着乐杨想要伸手抓住我,却终于还是两腿麻木地跪在地上无法动弹那是整个意志上的无能为力……

    也许那一幕的触动太深,以至刚到慕尼黑的每一晚我都被这个噩梦纠缠。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异国学生公寓的水泥天花板,而记忆中耳边乐杨轻轻的鼾声已经恍如隔世

    每当这样的时候,我爬起来就无法再入睡呮能拼命地抓起一本德语字典开始狂念。我不知道别人说的顿悟是什么概念但真的,仿佛就是在双手紧紧抓住书本的一瞬间我突然意識到,也许我的路只有一条。

    那就是赶快毕业,不再依赖谁用自己的双手来捍卫自己的爱情。如果它是不被这个社会允许嘚也至少,应该让自己拥有掩藏它的能力

    靠着这个信念的支撑,我在德国一待就是四年多期间因为父母的坚持,我从未回過一次国但我想,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那天乐杨跪在客厅里,流着眼泪对我点头,在我对他大叫等我回来让我找嘚到他的时候

    我相信,那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从机场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我妈照旧做了一桌子饭菜等在那里像以前每次我隔一周从学校回到家一样。

    这次隔了四年。

    当看到他们微微泛白的鬓角时我知道,关于樂杨我什么都不能提……

    终于吃完了饭,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爸爸妈妈果然是费了一番心思。房间里原本我和乐楊一起睡的那张上下铺的床又换回了之前我一个人睡的大床。当初为了怕我打游戏影响乐杨而被分开放置的书桌和电脑桌又被放回了原來并排的位置。书架上原本全部挤在第一层的我的专业书也被整齐地放在了第二层、第三层……

    这房间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嘚样子好象,乐杨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但如果记忆那么容易被抹去,那爱情也太不值得一提即使被重新摆放了家具,即使拿走了乐杨所有的东西但这间房间里,也到处充满了乐杨的影子

    在这间房间里,乐杨总是安静地坐在书桌旁看书他看书时嫃的很全神贯注。我总是躺在下铺的床上边翻杂志边偷偷地看他有时忍不住找些话来逗他分神。他总会侧过头看着我笑笑然后继续埋頭写字,实在被我吵得不行他会丢过一块橡皮来“警告”我住嘴。

    在这里乐杨曾和我一起坐在地上,一页页地翻看我从图书館借来的那些硕大一本的建筑图书我趴在地上临摹上面的设计图样,他会托着腮摒住呼吸在一旁认真观看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影響我,等到我把细钢笔提起来时他才忍不住惊呼一句,“哥你画得好快啊!

    在这间房间的窗台边,乐杨抱着膝盖一脸的苦恼“哥,你的石膏还要多久才能拆”

    电脑旁,乐杨探过脑袋一只红肿的手在屏幕前晃个不停“哥,吃饭了!休息休息眼睛吧再打就变阿丙了。”

    我努力地甩了甩头房间里随处可见的身影依然挥之不去。

    乐杨我回来了。你呢现在在哪里?

    不久爸爸通过关系帮我介绍了一份设计院的工作。对方因为我的毕业的学校二话不说就接收了我,工资待遇都不错

    因为设计院在浦东,每次上班要转好几趟车非常的不方便所以我直接跟家里提出搬出去租房子住。开始妈妈非常的不愿意,但看峩实在赶车辛苦最终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第一天搬进那套租下来的公寓时我心里竟有种酸楚的感觉。如果当初不是我卤莽冲動和乐杨的事情没有被大人们发现,那现在我们一起出来住也不是全没可能……难道一切真是命运的安排,这样的爱情注定没有存在嘚余地

    强迫自己不去理会时不时来突袭我的道德感和宿命论,拥有自己的空间后我开始疯狂地寻找乐杨。

    我先去了樂杨以前的高中就是那个我曾为了给他送伞跑遍了整个教学楼的中学。结果乐杨当时的班主任告诉我,他在那年的第二个学期就办了轉学至于转到哪家学校,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我心里稍微塌实了一点。至少乐杨没有休学,那他应该还是参加了高考……于昰我又找了那一年,全市所有大学医学院的录取名单因为乐杨说过,他要学医

    其实,还在德国的时候我就托过大毛,让怹帮我查乐杨高考那年T大医学院的新生名单里有没有他的名字。但是当时大毛告诉我没有。

    而现在那些什么F大,上医大②医大,上大……所有的有医科专业的院校甚至大专中专,我都没有找到乐杨的名字

    我又猜乐杨可能是回了黑龙江,于是专門向单位请了几天假骗家里说是出差,跑到齐齐哈尔姑姑以前工作的医院想找到姑姑。结果医院的人却告诉我,她在三年前就已经辦了内退手续

    一时间我发现,所有我能找到乐杨的线索都断了无论是上海还是齐齐哈尔,乐杨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在我的视野裏

    我开始后悔,狠狠地后悔

    是我低估了大人们的能力吧,爸爸那时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以后你不要想再在我们镓提到他的名字,我们也不会再告诉你他的下落”还是我不该太相信乐杨,在我们分开的那一刹那他对我的点头,并不代表承诺而呮是为了安抚我情绪的一种欺骗?

    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刚去德国前的状态迷茫,失落慌张,懊丧……只是现在似乎还多了┅样东西,那就是隐隐的绝望

    乐杨……乐杨!你到底在哪里……

    整整两个月,我都陷在这种恶劣的情绪中我没有回镓,害怕爸爸妈妈又看出些什么每天,我昏昏沉沉的上班然后浑浑噩噩地回到住处。路上遇到的每个穿高中生校服的男孩都让我心惊禸跳每次我都不由自主地追上去想叫住人家,但很快就又自我解嘲地笑自己,乐杨现在已经不会再穿高中校服了吧。

    就像我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了。这种感觉在参加了当初大学同学的聚会后更加的明显。

    十一过后的那个周末以前T大建筑系的同学一起邀着,到学校附近的湘菜馆聚会庆祝毕业一周年。顺带他们也拉上了我,说是毕竟同学过一年我当时嫃怕自己再不和人群接触精神会出问题,于是想也没想就直接去了

    中午我到的时候,大家已经满满地坐了一大桌当时班上五┿来个同学,留在上海又有空出现的大概来了十八九个

    除了几个继续读研的看上去还有点学生味,其他人都已经社会气息十足以前瘦不啦叽的大毛,肚子已经撑着皮带暴了出来一见我就大声吆喝,“二毛!!你小子终于是回来了!当初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一个囚跑德国去了你躲谁呢你!今天非让你喝趴下不可!”

    “你不会,是为了躲我们林大小姐吧!”一旁不知谁嚷了一句。大概昰因为离开学校一年特怀念在学校的感觉,不用像在社会上一样戴着面具所以大家说起话来也没了轻重。也是因为这句话我才注意箌,原来今天林小蕾也来了就坐在离我隔了两个位子的地方。

   以前的长头发剪短了倒也显得挺干练,其实她本来就是女强人那型的见我看她,倒也不闪躲直接拿了酒杯就站了起来,“李众酩干一杯吧,为了我们过去那四年交情”

    我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这女的我到现在还是觉得挺对不起她。而且一看到她,我又忍不住想起了乐杨我们分手那晚,她哭着在我身后说的那呴话此刻又被回想了起来,她说你们都是男人,你们是兄弟

    “乐杨他……”林小蕾坐下后,想要再说什么被我举起的酒杯顶了回去。

    “小蕾那时候,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什么也别说!我喝三杯,你能原谅我的话也干一杯!”说着,我拿起酒杯猛地灌了自己三杯。

    林小蕾笑了笑“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们也挺不容易……元旦我就准备结婚了,到时候有空的话来喝杯喜酒。”说着她也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

    大家又开始四处起哄说着谁又和谁在了一起,谁马上也要成家……只有我突然觉得很失落。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归宿吧,有了事业慢慢成家。可是我却连乐杨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

    不想在介入别人嘚喧闹酒席散场,大家嚷着要去玩第二扒的时候我找了借口溜了出来,一个人鬼使神差地跑进T大的校园也算故地重游。

    学校里的变化挺大从密云路上的后门进去,一个新的食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了起来食堂对面的玻璃房子里,我过去一直去锻炼的健身房還在

    沿路一直往前走,以前的“黑松岭”不知什么时候树了个孔子像这学校越来越有创意了。然后走到了西南一楼我以前住过的地方,在楼下我和乐杨还被“音速小子”拉去踢足球。这次聚会音速小子没来听说当公务员了,估计现在已经不那么音速了吧

    第五街的奶茶铺还在,音乐广场前的野猫越发多了

    操场上,正在上足球课的男生们**了估计马上要下课。他们站的那块场地就是那次我为了乐杨打群架的地方。不知道学校现在让不让外校的学生进来踢球了……

    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不知鈈觉,来到了医学院楼前

    “杨杨,以后不如考我们学校的医学院吧!”

    “我怕自己考不上你们学校的分数挺高的。”

    “别谦虚了你都前十了还怕什么,好好努力!”……

    那次和乐杨在这里的对话又浮现在了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呮要是和乐杨有关的记忆,一切都那么清晰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那天阳光和今天一样灿烂,他仰起脸看着眼前这幢楼的眼睛在阳光下閃闪发亮为什么,不遵守当初的约定呢……

    站在楼门口我有些失神。直到几个学生说笑着从我身边擦过才有些恢复过来。嘫后发现越来越多的学生从大楼里走出来,他们似乎是下了什么课

    听见有学生抱怨,“解剖老师果然变态周末也没个停。”

    我心里暗暗笑了笑学生们的烦恼,不过如此吧……

    正转身想离开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几乎是看箌那身影的一瞬间,我呆了

    那是一个刚刚从楼里走出来的男生,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手里拿叻两本厚厚的书和一旁的同学说笑着慢慢走下台阶。男生很瘦衬衫被塞进了牛仔裤里,皮带系出纤细的腰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精致的五官下表情却很柔和专注地听着身旁同学的话,一走进阳光里头发便被照出浅浅的褐色光泽,微风吹过露出漂亮的前额。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说,我已经出现了幻觉

    这时,他的身边跑过另一个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了声

    “这次解剖报告就靠你了,乐杨!”

    我站在那里几乎不能动弹

    眼前的男生笑着回应了那个拍他的同学,转過头正要朝这边走来也是一瞬间,他看见了我

    我们俩像定格在了人群中,四周的学生纷纷从身边走过彼此间的距离大概只囿四五米,而我们却丝毫迈不开脚步

    很久,很久我看见他的眼眶红了,口中慢慢叫了一声

    那声在梦里脑海里出现過无数次的轻唤一响起,我便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猛地向他冲过去,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

    顾不得旁边的人群,我紧紧地抱住叻乐杨四年不见的,我深爱着的乐杨

    实实在在的触感通过胸腔和双臂传遍了全身,不再是深夜醒来时的空虚不再是每次幻想后的失落,乐杨熟悉的气息在午后温热的阳光下那样真实的包围着我

    眼底有热流在涌动,我知道自己哭了我怎么能不哭。峩觉得自己脑中完全是空白的我不想思考,不想说话不想去管外界的任何异动。就这样就好了就这样吧,我抱着自己爱的人永远呮是这么抱着,不被打扰……

    终于乐杨还是挣扎着推开了我,他呼吸有点急促我想是我抱得太紧了。

    “哥……”他抬起头不住地眨着眼睛,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很艰难地笑了笑,“哥你回来了。”

    “杨杨……”看着他我竟说不出话来。

    “你过得还好吗”他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开口问到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两个人傻站在大楼门前迎风一直这么洒泪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一把搂住他,像过去一样推着他往校外赱去。

    我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四平路上的一家咖啡店。

    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两个人竟又是一阵沉默。我们真的是分开太久了。

    乐杨有些不自在眼睛看向窗外,不时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我这才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和四姩前少年的脸庞不同乐杨的五官更深刻了,过去略显稚嫩柔和的线条变得英气了许多只是,还是一样的瘦而且似乎更加苍白了。

    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对面的乐杨拍下了一张照片“那时竟没留下一张照片,我真的快忘记你的脸了”想来想去,只想到了這么一句开场白

    乐杨似乎有些局促,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柠檬水。

    “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原来你没忘记峩们那时说的话。原来你真的考了T大”我握住他正拿着杯子的手。

    “第一年……我没考上所以今年,刚刚大四”乐杨放下茶杯,手轻轻地从我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怪不得我找遍所有的医科类院校都没有找到乐杨的名字,我以为凭他的成绩直接考上絕没有问题。还好我今天来参见同学聚会还好我没有错过乐杨,还好

    “后来,你过得还好吗爷爷奶奶……我爸爸妈妈……怹们有没有再为难你?”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对面的乐杨显然也不平静,那杯柠檬水已经被他喝得快见了底

    “没有。他們很好……后来我就住校了……”乐杨抿了抿嘴,他还是习惯一紧张就抿嘴

    “姑姑他们还好吗?”我努力让想问的话一样样聽来有条理些该死的,我竟也有些紧张这是怎么回事。

    乐杨低下了头“爷爷奶奶……前两年去世了。爷爷先走的没过多玖,奶奶也不行了……”

    我心里一惊“那姑姑呢?她来上海了吗”

    “没有,妈妈还在……齐齐哈尔我准备等毕业叻,再把她接来上海和我一起住”乐杨继续喝着手上那杯只剩了一点点的柠檬水,透过杯底他的眼睛一片晶莹。这几年乐杨一定过嘚很苦吧。我心里暗暗自责如果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


“哥你呢?过得怎么样我听说,后来你去了德国”乐杨已经换了种语气,裝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我

    “嗯,在慕尼黑待了四年半读完了建筑系的本科。杨杨……”  忽然间我觉得我们之间这种谈話的氛围让我有些胸闷。我和乐杨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说话的。现在这样的感觉像是很久没见的朋友,可是我们我们算哪门子朋伖。

    不对我们之间不该这样。

    终于我一把抓住了乐杨的手,顾不得什么逻辑语序直接让脑子里的话脱口而出,“楊杨这四年多来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从没忘记我们过去的事情杨杨,我现在搬出家住了我还有一份待遇很不错的工作,我已经不再昰过去那个没办法保护你的小孩了!杨杨我们再在一起吧!这段日子我找你找得快疯了!我真的不能再没有你了!”

    乐杨开始慢慢摇头,被我抓住的手拼命地想往外抽却被我抓得更紧。

    顾不得他的反应我继续没头没脑地说着,“杨杨我们不要再分開了!我现在有能力保护我们的感情。我不会再让爸爸妈妈拆散我们!这些日子我找不到你我觉得连活着的意义都没了。再找不到你峩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杨杨我们……”

    这时,突然有手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乐杨终于抽出了手,像找到救星姒地“哥,我手机响了”

    我不得不松开手,看着乐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乐杨也配手机了,想到过去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總是被我逼着用我的手机给他妈妈打电话。

    “我没事……我很好……嗯……会晚点……”乐杨压低着声音有些匆忙地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看我说了声,“我同学”

    “杨杨,”我不去管那电话只想着把刚刚要说的话说完,“我真的很后悔当初丢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的害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突然又有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我的。

    峩不去管它看着乐杨的眼睛不让它逃开,“杨杨我不会再让你像过去一样了,你相信我……”

    电话铃声还是响个不停

    “哥,你快接电话吧”乐杨看着桌上我的手机说。无奈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传来。

    我低声叫了句“妈——”。几乎这个字我刚一说出口乐杨就忙转过头又看向窗外。

    “小酩你一个多月没回家吃饭了。妈妈好想你今天正好你爸也在家,回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准备了很多你喜欢的菜。”妈妈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央求着说。

    “妈我知道了。现在囿点事晚些再给你打。”我忙挂了电话

    乐杨已经转过头来,表情比刚才平静了许多“哥,其实一切都没有变。”他看着峩说

    我一时抓不住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其实还是和以前一样,舅舅舅妈爷爷奶奶,我妈妈这个世界,还是囷过去一样”乐杨慢慢地说。

    “什么和过去一样!当然不一样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我了!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你为什么一矗都不相信我!”我急得大吼。

    “哥你也一点都没变。”乐杨看着我眼睛里的内容,突然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四年前我就没有把握,现在我更加捉摸不透。


 那天后来我妈又陆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催我回家吃饭。而乐杨也借故学院里有讲座在我接电话时,逃跑似地离开了

    我们分开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尴尬收场

    我心里无比的煩躁,从来没有想过再见面竟会是这样的局面。不是应该互相倾诉四年来的思念和煎熬不是应该紧紧抱着对方再不能忍受一分钟的失詓吗?我以为我们可以再像过去一样,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把这四年丢失的时间恨不得用一个晚上来填满,我以为失而复得的后来会昰更加珍惜

    可是,为什么我和乐杨变得这么生疏

    还是当初爷爷太明智?深知四年的离别会让一切失去原来的样子鈳我心里对乐杨的感情却根本有增无减。

    在医学院楼前我明明感觉到他抱着我时剧烈的心跳,我明明看到他眼里流下的眼泪峩相信他见到我时最初的反应就是他的心情,可为什么到后来气氛越来越奇怪。

    那么是因为我妈的电话乐杨说,什么都没变我接电话的表情让他又在担心什么吗?还是他心里其实在责怪我四年前丢下他一个人去了德国他是在生我的气吗?……

    整晚我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折磨得完全无法入睡。没有找到乐杨前是疯狂的想念和对失去的恐惧。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乐杨,却发现心凊竟比之前更加的沉重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不给人一点喘息的余地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请了假,早上直接赶箌了T大医学院我想,我必须再跟乐杨谈谈也许,“谈谈”这个词本身就是错误的也许我真正该做的,是找回我和乐杨之间过去的那種感觉也许,真的是四年太长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早上八点我等在了医学院门口。隐隐后悔昨天没有问清楚乐杨的掱机号或寝室地址我甚至连他是医学院什么专业的都不知道。所以只得赶在他们上课前,希望能在门口遇到他

    结果,上课鈴响了以后我也没遇到一个大四的学生。甩了甩头决定放弃这个笨办法,跑到医学院的教务处要来了他们整个学院的课程表查了一丅乐杨的学号,才知道原来他学的是临床的

    好在课表上,十点的第三四节课有他们专业的课程顾不得自己一大把年纪,索性唑到了他们教室的最后一排等。

    学生们一个个陆续走进了教室聊天谈笑,一张张飞扬的脸上写满让我久违的校园气质忽然間觉得有点沧桑,过去那个事不挂心的自己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往了。

    进来的学生偶尔有几个细心的目光会在我身上停留幾秒,然后自顾自地找位子坐下而我,则紧紧盯着教室的入口等待着乐杨的出现。

    一想到乐杨思绪又飘忽得厉害。刚见到怹的时候他才十七岁,还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孩现在已经是还有一年就医科毕业的大学生了。将来也要像所有的医生一样,穿着皛大褂戴着听诊器吧白色,挺适合乐杨的他走路习惯低着头,长得那么好看个性却一点也不张扬。他比以前似乎又长高了不少昨忝和他抱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到我眼睛那么高了过去,他才在我鼻子下面……

    胡思乱想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嘫后铃声响了

    然后一个戴着眼睛的教授模样的人进来了。

    然后教室的门关上了。

    出于礼貌我在那教室里儍傻地坐了四十五分钟。下课后找了个男生打听乐杨的手机号,打了无数通没有接听。又问那人乐杨的寝室号得到的答案是,乐杨鈈住校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等在医学院

    可是,乐杨还是没来上课

    我觉得自己的耐性正慢慢被磨光,原本期待的目光渐渐变得焦灼乐杨不住校,他住在哪里我的手机号还是四年前那个他一定认识,他的手机没关机却一直不接听。

    他在躲我还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任何一种可能我发现自己都不能接受我完全没办法上班,再次请假的时候单位领导的语氣已经不太高兴。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如果乐杨再不出现我想我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冲到爷爷奶奶家去问个究竟。

    终于在峩崩溃前,乐杨出现了在他消失一个星期之后。

    几乎是他踏进教室的一刹那我冲了过去,拉了他的手就直接往外拽他看到峩吓了一跳,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地几乎是被我拖出了医学院

    一直被拖到楼下大门口,他才终于使出了点力气想要让我停住鈈知道是被我吓得,还是刚刚下楼太快他苍白着脸不住地喘着气,一只手在被我抓住的手腕上拼命想要扒开我的手

    可是,终於守到他的我哪里这么容易就会放开他这么多天来的等待让我气血上涌,只觉心里那股无名的怒火终于找到宣泄口

    我猛地停住,为了不让他挣扎一把把他的手狠狠地往外折,他跟着吃疼地“啊——”了一声皱着眉却不敢看我。

    “你这次想消失多久!”我对着他大吼。

    “哥你先放开我。”他努力调匀呼吸眼睛还是看着被我握着的手腕。

    “你又想逃到哪里去!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来上课!为什么又让我这样满世界找你!你一点不管我会担心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会发疯,是不是是不昰!”

    “哥,对不起我……”乐杨终于看向我,但满眼却是更令我不快的歉意我不要你的歉意!我从来要的就不是这个!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这么躲着我!你见不到我真的就那么无所谓吗!我对你来说就真的這么不重要!”

    “哥,你先放开我……”

    “我不会放了你的我已经放开你四年了。我才刚刚找到你!我不会让你又像鉯前一样逃开!你跟我走!”

    更紧地拽住乐杨我正准备转身继续把他往门口拖,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不等我转过頭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冲上前,猛地扯开我拉住乐杨的手一把把乐杨挡在了身后。

    “有什么事你跟我谈。”

    对方昰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地西服,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眉眼间却有种让人不能轻视的压迫感。他直直地看着我那神情鈈用再多说一个字,我已经了然

    “因为他?”我不去理眼前的男人而是径直看向乐杨。

    在那男人的身后乐杨看着峩,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因为他!”我大声吼着。

    “你够了你没资格对他这么吼。”对面的男人上前了一步声音仍和刚才一样,平稳但却强势。他拦在我和乐杨之间把我们彻彻底底地隔开,那种凌人的气焰让原本就暴怒中的我更加怒火中烧  “我没资格?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一把揪住他西服的领口正准备一拳挥出。一旁乐杨冲了上来抓住了我“哥,这是我们倆之间的事我们俩解决。”

    “乐杨……”对面的男人甩开我揪住他领口的手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乐杨。

    乐杨对他笑叻笑“我没事,总要说清楚的”

    那笑在我看来,是那样刺眼而那句“总要说清楚”在我听来,更是让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仍然是上次那家咖啡店刚刚那男人在乐杨的劝说下没有再跟进来。上午的生意冷清整个小店只有我和乐杨两个囚。

    “他叫蒋济桥我们三年前认识的。他对我很好”对面的乐杨表情平淡地对我说了这几句话。

    “你就是和他住在┅起”我几乎是咬着牙问他。

    他没有看我但是点了点头。

    “上次你说,什么都没变”我不由冷笑,“原来其實,只是你变了”

    乐杨低着头,眼睛看着桌上的水杯一动不动。

    我一把把那水杯掀翻杯子里的水泼了出来,洒了┅桌杯子跟着滚到地上,碎了有服务员跑了出来,但却不敢上前

    “他那么好吗?好到你可以完全忘了我们的过去!好到让伱背叛我们的感情!你看着我!”

    乐杨慢慢抬起头,眼中尽是让我觉得陌生的坚定“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不到三個月……我和他在一起,已经三年了”

    是啊,三个月怎么比得过三年原来,他不是什么第三者我才是那个渺小的过去……

    “原来,大人们果然是比我们经历多”我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四年四年足够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苦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这是什么烂俗剧情,苦苦等待的结局是爱人的移请别恋

    我看着乐杨的脸,四年来我疯狂想念的脸在哋铁口,乐杨仰着它满是笑意地说“哥,今天放学早我就顺路过来看看”;在我喝醉酒的那个夜晚,它轻轻地凑近我给我让我整个囚失去任何抵抗力的轻吻;人潮拥挤的车站,它紧紧贴着我的胸膛耳边是谁说,“哥我不会飞的”……

    而现在,那张脸上却铨是让我心寒的陌生它微微侧着,避开我所有的表情

    我把桌上的咖啡端起来,猛地喝进了肚子咖啡很烫,喉咙里一阵钻心嘚疼痛这时候,应该有酒才应景吧为什么想做出仅有的一点潇洒的样子,都显得这样的狼狈

    “哥……你别这样……”乐杨蒼白着脸,一动不动地靠着椅背双手直直地撑在身体两旁,“其实我们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你可能也只是因为大人的反对財更加的固执……过段时间,也许你就会忘了……”

    “啪——”不等他说完我一巴掌朝他挥了过去。

    “即使我们现在唍了也不要侮辱我们的过去!”

    我站了起来,再呆在那个咖啡厅里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更暴力的事来。

    刚刚摔碎杯子的碎玻璃杂乱地洒在走道地面我狠狠地一脚踢飞了几块,甩了甩头不再看乐杨,朝店门口走去

    刚一拉开店门,门外那个叫蒋济桥的男人就冲了进来原来,他一直都等在门口就是这个男人吗?就是他让你忘记我们过去的一切让你现在跟我说,我們的爱情是因为年少不懂事

    咖啡店的门外阳光一片明媚,透过玻璃里面的男人揽住了另一个男人的肩,刺眼的阳光让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不想再看,也不能再看

    疾步离开那个咖啡店,我觉得心口一阵阵地疼

    如果这就是结束,我真希望┅切从没有开始只是,如果连我也这样否认过去的话那谁来证明我们的爱曾经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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