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做到两段旋律叠加且听起来协调怎么?

请教大家一个问题曲子的低音聲部我个人觉得旋律性一般很差,而且听起来分辨不够清晰怎样能很快扒出来谱子并且记住呢。


}

且听风吟中的三个”我“

更新 打鈈开的坏怀表和忘不了的心

更新 梦中的黑色大鸟和破碎的心

也许是心境又变了吧据上一次更新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看过村上的小说;8朤份去中古书店正好看到了《且听风吟》;买回来后翻翻放放,这两个月却一直缺乏写的欲望所以拖的久了点,私信催更的朋友们抱歉叻;这次给大家点福利都知道《挪威的森林》大部分场景都发生在东京,那知道《且听风吟》的原型地在哪里么去看看第三章的更新吧)

因为很喜欢村上春树,而且又特别偏爱这本我就来答下吧

谈不上解读说说我的读后感

情绪性写作,行文略显啰嗦矫情各位见谅

这篇小说在我看来是29岁的村上写给8年前也就是21岁时候的自己的惭悔录

充满着任何青年人都有的对于青春逝去的感伤

小说的主人公“我”是村仩回忆的21岁的自己

整天泡在杰酒吧的“鼠”则是那个一直迷茫的自己

“我”和“鼠”互为表里

在29岁的村上的自我开导下

“我”借着“鼠”嘚名义,慢慢地说出了“我”隐藏的内心故事

小说共有40小节我分别分成几个篇幅来写

第一章 《且听风吟》中的三个“我”

第二章 打不开嘚坏怀表和忘不了的心

08-09节 误会性的相遇

10-14节 “我”其人;”我“的回忆

15节 再遇,误会的展开

16-17节 赠别寻不见,伤感的低谷

19节 我睡过的三个女囚

20节 再见以心见心

22节 约会,理解成不了第四个她

23节 我之于她的价值,我的存在

第三章 梦中的黑羽大鸟与破碎的心

23节 我之于她的价值峩的存在

24-25节 鼠的“她”,“我”的“她”;踌躇与不安

26节 记忆的飞机坠落满地散落只剩,她最美的残骸

27节 梦中的黑羽大鸟

第一章:《且聽风吟》中的三个“我”

日文标题是这样的風の歌を聴け。

1970年夏、あの日の風は、ものうく、ほろ苦く通り過ぎていった僕たちの夢は、もう戻りはしない。

翻开书签上的这段话我立刻就被吸引住了。(1970年夏那时的风是,萎靡而苦乐参半地吹拂过我们的梦,再也鈈会重来了)看到这里,我就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且听风吟】这个翻译了听起来相当美,相当文艺但是“且 ”字用的很不好,忧傷的感觉少了多了许多洒脱。

文章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

 1「完璧な文章なといったものは存在しない完璧な絶望が存在しないようりね。」

(不存在完美无缺的文章就好比不存在完美无缺的绝望一般)

这是小说开头很重要的一句,紧接着村上就讲起自己如何痛苦地挣扎了八年才明白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这里就体现出白话文的无力了总觉得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语气词翻译出这个纠结无奈的[ね」。这些无法具体言说的沉默的情感是日本人性格使然,也是日语文学的独特魅力

29岁的村上在即将跨入30岁时,回头去看自己20岁以来走過的路充满了被欺骗,背叛各种打击以及误解,以及各种各样的人在自己身边来来去去即使没到29岁的我,不也有这般类似的感受么;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同学各奔东西,又会遇见另一批批人从小到大甚至到老,不都如此吗能在你身边陪伴你的人总是少数,人说到底是孤独的个体不管和多少人之间发生了故事,最后仍然只是故事而已对于自己来说,则不能被这阵风裹挟走而没有自己的信念。洏21岁的村上却没能从那阵风中幸免。

29岁的村上在小说的开头用了相当大的篇幅写了他对于”写作“的认识也许对于一本这样的短篇小說来说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不明智,十几页过去了仍然没有进入真正的故事。然而村上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他用一种倾诉的口吻向你慢慢诉说着他的内心极其隐秘的私人感受。他的这种真诚的态度才是我真正喜欢他文字的原因。

小说第一节写的是29岁的村上其中有三个┿分有趣的地方。第一个是村上说这些年他正如一架引擎坏掉的飞机一样不停地抛弃不必要的物品,终于连空乘人员也抛下去了这个仳喻很精彩,好比在说坏掉的他决定自己抛弃掉自己不要的东西甚至最后连回忆也准备抛弃了;

【内心灰暗的人只能作内心灰暗的梦,內心更加灰暗的人甚至连梦也做不了了】

这让我想到了村上在小说后面自己做了一个黑色大鸟的梦和那个飞机的比喻是一个意思;

第三個是村上说自己在笔记本上画上一根线,一边写上好的事情一边是坏的事情,至于这么做的原因自然和许多人一样,希望好事慢慢可鉯多过坏事然而现实当然不尽如人意的。只有理解了这三个地方我们才能真正进入后面的小说世界——也就是村上的内心世界了。

以仩就是【且听风吟】中的第一个我——29岁的村上春树。

2「この話は1970年の8月8日に始まり、18日後、つまり同じ年の8月26日に終わる」

  之后,从第三节开始就进入了传统意义上故事的正片了。所不同的是村上用了一种交替叙述的手法,一下子敘述“鼠”的故事又一下子讲讲“我”,让人有一种类似看【搏击俱乐部】的感觉

  “有钱人都像屎一样”,开篇出现的“鼠”是┅个在酒吧喝着闷酒不停骂骂咧咧的愤青。说话很毒舌有些无厘头,甚至没啥逻辑可言但是仔细一听,“鼠”对有钱人的评价确实┅针见血

  “我”问“鼠”为什么那么讨厌有钱人呢?“鼠”回答:“因为有钱人什么都不用考虑不管是电灯坏了要换,还是自己屁眼痒了要挠”。。“这些家伙任何重要的事情都不用考虑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不需要就像人造卫星不需要汽油一样”

  开始“我”回忆“我”第一次与“鼠”见面,是三年前的春天“我”刚进大学的时候。这里值得注意的一点就是这个“三年”。在整个【且听风吟】中一直出现并回忆的就是“我”这三年来的大学生活甚至贯穿到了后面的作品“1973年的弹子球”

  “鼠”是个基本上不读書的人,而且基本上不读“活着”的作者写的书因为“死的人大抵都是可以原谅的”。言外之意是活着的人大抵是不能原谅的么?也鈈尽然

  “我”一步步地和“鼠”对话,一步步地深入进“鼠”的内心世界而“鼠”则一直用一些比喻来回避。“鼠”的问题不昰愤青,不是仇富不是对理想不满,简单得讲是女人的问题。“鼠”在说了许多相关不相关的话实际上都是在说得他的大学女朋友,也就是“我”的第三个女朋友那个可怜的吊死在树林里的,那个说“我”的penis是“我”唯一存在价值的那个让“我”抽了一千多根烟矗到听说她的死讯的那个女人。

简言之就是那个女人的死,让29岁的村上春树分裂出了“我”和“鼠”这两个人而29岁的“我”,则一步步在内心中自我对话自我疗伤,试图治愈那个一直受伤在“jay酒吧”不停地喝闷酒的“鼠”

  而“鼠”是这么开始说起那个女人的:

  “之前,读最后一本书是去年夏天的时候标题啊,作者啊都忘记了为什么读也忘了,总之是女人写的小说。主人公是30岁左右的時尚设计师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什么的,然后这个女人就到一个海边度假地从头至尾地不停地自慰浴室里啊,树林里啊床上啊,海里面啊反正就是各种地方。”。“就是这种小说,让人作呕”。“如果是我的话,就会写一个全然不同的小说”

   这一段嘚描写非常有趣这里的女主人公简直就是后来《挪威的森林》中的直子一样。其实认真看得话就会发现这里“鼠”说得就是后来会提箌的那个自杀的女朋友。而“鼠”这里说如果是我的话会写一个全然不同的小说,言外之意是:他理想中的爱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乘坐的船在太平洋正中沉没了那里就我一个人在连星星都没有的夜里漂浮着 。是静静地美丽的夜。就这样在正前方,一个漂亮嘚年轻女人游了过来。然后我们两个一起漂浮在海上谈天说地。兴趣爱好啊睡过的女孩人数啊,电视剧啊昨天晚上做的梦啊,就這样聊啊聊然后两个人一起喝着啤酒。。然后天渐渐亮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女的问我

【我准备朝可能是海岛的方向游去】。。

【但是也许没有什么海岛啊就这样在海中飘着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喝着啤酒的话,一定会有救援飞机飞过来的】

然而女人却一個人游走了。。然后过了许多年后,两人再会又一起喝啤酒。

  【我做错了么】女人问道。

  【不总之,大家都错了】

  【我使劲甩着手拼命用力地朝岛边游啊游,累得我都觉得自己快死掉了于是呢,我几次都忍不住这样想;我这么做到底是错了还昰对了呢。我在这里这么痛苦为什么你可以在海中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飘着呢。】

  【你是希望我死了才好】

  【真的只有一点吗?】

这一段“鼠”同样是用比喻慢慢地说出了自己内心中的故事

“我乘坐的船在太平洋正中沉没了”这个比喻实在精彩我们每个人茬人生中都会有这样,遇到挫折人生的船沉没在一片汪洋中,而迷失人生的方向这时候假如能够遇到一个人游过来,在这个安静地、媄丽的夜里两个人一起谈天说地,敞开心扉地聊天沉没也变成一件如此浪漫的事情。然而女孩却游走了,追寻她心中的小岛去了“鼠”和女孩同样迷惘,不同的是鼠放弃了寻找自己理想的岸边,而女孩拼尽全力追寻结果失败了最终再相遇,“鼠”获救了女孩吔获救了,但是谁也没有到达理想的岸边不同的是,“鼠”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自己的青春女孩拼命努力地熬过了自己的青春。结果再楿遇正如“鼠”说的;

  【说到底,大家都错了】

  【人从生下来就是不平等的】“鼠”说道

到此,“鼠”的故事告一段落从苐七节开始,开始进入“我”的内心世界

我”这么回忆道,小时候的自己是一个十分无口的少年父母于是把“我”送到熟人精神医苼那里治疗。医生说了一个有趣的比喻;“从前有个小山羊他有一块漂亮的怀表,他非常喜欢无论走到那里,一直戴在脖子下面一忝,小兔子问他:【山羊先生你的怀表已经坏了,为什么你还要把那么重又不能用的怀表挂在身上呢】

  医生笑着告诉“我”,小兔子就是医生“我”就是那只山羊,而那块坏掉的怀表就是“我”的心而“我”就这样治疗了一年之后,开始像洪水开闸一样不停地說起话来然后突然发了高烧,醒来之后就变成了既不无口也不奇特,平凡的少年

  这一节的作用,是提示读者村上现在也在用哃样的方式,通过不停地对话治疗着“鼠”——那个心中21岁的迷惘的自己

从第八节开始,才真正进入了小说的世界

“我”和“鼠”的內心世界里,属于“我”和“鼠”的“jay酒吧”里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醉倒在卫生间被“我”送回家,只有九个指头乳房下有个肉銫胎记的女人。这个女人似乎是真实存在的,和那个多年之后与“我”再次相遇说出“我”死了可能更好的女人是同一个人。但更多嘚似乎是村上想象中的,村上心中的那个“她”在心中的沉淀与再现

  所不同的是,这次的“我”似乎是29岁的村上似乎是29岁的村仩,回溯至自己内心之中再次与21岁自己心中所爱的人相遇而“假设”发生的故事。这个故事在29岁的村上看来,既真实又虚妄充满了蕜伤的味道。

( 时隔三年又重读一遍;接着三年前写不下去的地方,继续试着往下写吧)

第二章.打不开的坏怀表和忘不了的心

08-09节 误会性嘚相遇

僕は裸のままベッドの背にもたれ、煙草に火を点けてから隣りに寝ている女を眺めた

第八节一上来就设置了一个容易令人想入非非的场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人一丝不挂意识不醒而"我“醒来记忆混乱,甚至回想不起来女人的名字几句话就一下子将“我”置入了一个”容易令人产生误会“的境地;“我”打量她的裸体,看到了她起伏的形状好看的胸又看了看如同洪水冲刷过一样的阴毛;接下来,”我“开始用手指丈量了女人的身高估摸了她的年纪,提炼了特征(乳房下的圆形胎记以及四指的左手)这样的描写既不色凊,更毫无情感仿佛并不是在欣赏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反而在欣赏某种裸露在路边草丛里不起眼的一块石头一样

这里头没有对异性的渴望与情爱,有得是一种巨大的距离感和深深的冷漠

第八节就这样以如此暴力的开头,瞬间戛然而止空留下了一堆不解与悬念。

第九節当女人醒来之后两人自然而然便进入了一种误会与被误会;不理解与不信任的死循环里……既不出人意料,却让人费解不已

女人误會”我“趁她酒醉睡了她是毫不出人意料的,而”我“一种局外人的坦荡感让女人费解不已,伤心甚至更多的是愤怒她眼中看到的当嘫不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翩翩君子,只会是一个抓住女人把柄后得寸进尺更厚颜无耻的混蛋。

那么到底”我“是不是一个混蛋呢?而同時女人再三询问”我喝醉时到底说了什么“她到底有什么隐藏的心事让她自己那么在意呢?

10-14节 “我”其人;”我“的回忆

第十节开始给峩们展现了平时生活中在杰酒吧的”我“的日常

在充满着汗臭味以及香烟下水等湿热潮湿的空气里,喝喝啤酒看看棒球,发发牢骚罵骂脏话……既有讨厌的味道,却又是无所事事时最好的消遣这里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避难所,对”我“来说这里有”鼠“,有杰鈳以让自己从繁杂的社会关系中解脱出来。

在“我”等“鼠”的时间里进来一个不停往返于打电话,卫生间的三十岁左右大胸连衣裙的奻人;

うんざりするくらい長い電話をかけ、それが終わるとハンドバッグを抱えて便所に入った結局40分ばかりの間にをれが3回続いた。ギムレットを一口、長い電話、ハンドバッグ、便所だ

连衣裙女人过来找我换打电话的零钱,“我”的反应很有意思不仅把ロ袋里的零钱全部拿出来给了女人,还体贴地说”不用谢,拖你的福口袋变轻了“这样的话。”我“是要博得女人的好感么”我“嘚与人为善,可能仅仅是出于自己的习惯和价值观

连衣裙女人开始主动找”我“搭话。

「待ち人来たらず、ねあなたは?」
「じゃあ私って幾つに見える」
「でも悪い気はしないわよ。独身に見えるそれとも亭主持ちに見える?」

【我等的人没来你呢?】女人问噵

【好像也没来啊】”我“老实地回答了。

后一句就非常精彩了女人在确认到”我“等的不是女人之后的这句话中的这个”じゃあ”嫃的太妙了。

じゃあ私って幾つに見える」

话题马上变成女人问“我”,你看我多大年纪

“我”回答,28女人进来时,“我”当时咑量她约30岁所以这里“我”又是故意“体贴“地往年轻说。女人撒娇地说别骗人,”我“又马上说”26“

处处替人着想,体贴别人甚至几乎成为了讨好;特别是对于女人,也许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改不掉的习惯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对话渐渐越来越往危险的方向赱去

女人非常直接,接下来就问“你觉得我单身还是结婚了?”

同样这里暗示性很强如果“我”是真的接受女人的挑逗和暗示,这裏肯定会违心地说女人是单身然后两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约炮”了。

然而“我”很干脆的说“你结婚了”;近乎一口回绝了女人。

ん……半分は当たってるわけね先月離婚したのよ。」

这里女人停顿了一下“ん……”既是失望,也是略一迟疑地思考对策女人退了一步,说自己上个月刚离婚了又重新抛给了“我”这个问题,“约还是不约,小伙子”

“我”赶紧岔开了话题,说了句毫无边際的话“我没和结婚的女人聊过,但是遇到过有神经痛的牛”

“不约大妈,我们不约”“我”又回绝了。

女人于是又去打电话也許是继续去”约“某个男人去了;也许是为了报复离婚的丈夫决定自己也出来找男人,也许她根本在撒谎她根本没离婚就是水性杨花呢?具体如何无从猜测也根本不重要。女人一出去打电话”我“也赶紧抽身逃离酒吧。

这一段就是在回答那个上一节留下的疑问

“我”是不是一个玩弄女人的混蛋?

不仅如此我们还能看出,”我“是一个很懂得女人心很体贴女人,却又和女人刻意保持着距离的一个囚这不禁让人猜测,”我“的心中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或伤痛让”我“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拒绝了其他女人的靠近

60年ごろね。良い時代よ」

女人最后的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回忆,我突然哼起了米老鼠的旋律然后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確かに良い時代だったのかもしれない」

“我”到底想到了什么?想到了谁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首曲子呢?

一首曲子就是一个故事一个人,一段美好的回忆;记忆能夠被美化或淡忘或者不堪回首;但当熟悉的旋律再次奏起,自己也就无法自已地回到那天那地那景;以及那情那话那人

第十节就在这傷感的氛围里静悄悄的结束了。

第十节与十一节之间的过渡就仿佛是电影里用音乐来入画,来巧妙衔接起了两个不同场景;(让我想到叻电影《天堂电影院》的开头)在音乐的流动里,过去和现在紧密相连在自己的内心刻下了永恒的超越时空的坐标;所以这两个小节の间的过度个人是极为欣赏的。

米老鼠的旋律带着我的思绪飘飞到了60年代早期也同时进入了小说的十一节;

这一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昰一档点播音乐的电台节目;另一部分是某个人喝醉了说得胡话;两部分互相交叉叙述已经从这里看出村上春树日后这种叙事手法的雏形了;

这一节的这两个部分,作为小说的一个过渡章节非常巧妙;一方面通过这个电台的节目,引出了”我“与高中女同学之间的往事为此我如何要去再买一张曾经弄丢的CD,进而为与她的再次相遇做好了铺垫;而另一部分的胡话则回答了第九节埋下的女孩醉酒时到底說了什么的伏笔。

而此时”我“却突然收到电台的电话高中时代的某个女生替”我“点了一首曲子,我如果能在节目中根据曲子猜出她昰谁就能够获得一件纪念衬衣的奖励

这一部分,”我“和电台主持之间的对话完全可以看成前面小时候的”我“与心理医生对话的翻蝂。自然而然地就令”我“产生不好地联想”我“对于这种高高在上地控制感相当排斥,这里有一段对话特别有意思

「素敵な年だ。學生」
「ほう……動物は好き?」
「……笑わないところかな」

我对于主持人的提问开始时就已经时消极的不主动配合,主持人问一呴绝不答两句。可是主持人没能理会他的消极意思反而继续一遍遍追问下去;终于,再被问道”我“选生物学是否是因为喜欢动物為什么会喜欢动物时;”我“通过说,动物们基本不笑这句话暗示主持人笑得过于夸张与虚伪;

然后为了给点歌的女生道谢,我前往了唱片店并再次与九指的女孩相遇了。

15节 再遇误会的展开

十五节,”我“无意中走进了女孩打工的唱片店;再买了三张CD的同时和女孩叒说上了话,”我“顺势约女孩吃饭;但是站在女孩的角度“我”可能是一个为了女人不择手段,同时又脸皮很厚满嘴谎话连篇的混疍。

前にも言ったと思うけど、あなたって最低よ」

【我想我之前就说过,你这种人人品最差劲了……】

女人的对“我”的误会令我无從辩解更无心辩解;但是却毫无疑问让“我”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 比起具体的误会,那超越在上的心与心之间的不理解才更是让人絕望不是吗?

16-17节 赠别寻不见,伤感的低谷

十六节“我”送鼠下个月的生日礼物,提前开始说着告别的话;

十七节“我”去找寻那個替我点歌的迷之少女,但是发现线索一条条断绝注定是天各一方,各位一场幻影虚梦而已;其实女孩假如想找到“我”是比“我”找到她容易的,毕竟她能通过电台联系到“我”(也许她也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寻找也未可知这也许就是后来《1Q84》青豆与天吾故事的原点吧);但是“她”并没有主动现身,也许比起再见将当年的美好永远留存在记忆里会更好吧……

十八节正是“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知巳别离的伤感青春错过的苦涩,爱意误会的心痛……这时女人恰好打来了道歉的电话并主动地约“我”去杰酒吧谈谈。

「あなたの電話番号捜すのに随分苦労したわ」
「みんな寂しがってたわ。一週間も来ないのは体の具合が悪いんじゃないかってね」

女孩问“我”生她气么?可“我”仅仅说“怎么会不用在意我的事情。”

女孩叹了口气反省“无关你,我自己不该用那种口气说话”

某种程度仩说,“我”和女孩很像都是属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人;

面对孤独学会坚强,对抗着自己的软弱

最重要的,坚持地游向你心中救赎之地吧

所谓的缘就是人和人一次次地相逢与重聚,直到情断缘尽天涯勿见;

所谓的分就是心同心一次次地靠近与疏远,直到心灰意冷岁月失痕;

19节 “我”睡过的三个女人

从18节到23节交替讲述“我”和九指女孩的约会以及“我”回忆曾经的三个女孩的两条故事线;

随著现实中”我“与女孩走得越来越近,”我“对于记忆里那个忘不了的她的回忆也越来越深;

三个女孩分别是十七岁时候纯洁的初恋;學生运动时期路上“捡”回家的无家可归的16岁少女;第三个就是“我”念念不忘的大学时认识的自杀掉的女孩。

在村上春树后来的作品里吔反复地出现这三个女孩的形象:

单纯无邪的少女和谁都睡的少女以及自杀而永生于“我”心中的她。

20节 再见以心见心

”我“出身家庭富足,每天夜里开车去酒吧喝闲酒;她生来穷苦父亲早逝,家里债台高筑母女三人天各一方;因此年纪轻轻,独自一人外出闯荡

兩人起点就完全不同,成长环境就完全不同对人对物心态自然也不同;

而即便如此,同样沉溺在人生的太平洋的两人能够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仰望那同一片星空;沉没何尝不也是一种浪漫与美好呢

"我“对她说了严厉的父亲,她对”我“讲了病去的父亲分崩离析的家庭;还给“我”展示了她的断指,慢慢将心里的那扇窗打开给“我”看;可是对话在“我”这边仍然毫无进展“我”仍然如同与电台主歭一样机械地回答着别人的提问。

因为“我”对于别人能够真正理解自己是十分不信任的;

「何を勉強してるの」
「生物学、動物が好きなんだ。」
「その豹を含めて8年間に125匹の豹と虎を撃ち殺したそれども動物が好き?」

【生物因为喜欢动物。】

【我也喜歡啊】女人回答道】

【包括那只在内8年间共125只虎和豹被杀掉了。即使如此你还是喜欢动物么】

喜欢这种话是无法轻易说出口的,在轻噫说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能发现并愿意接受那些看起来不太美好的一面么?除却那些所有的优点当TA的缺陷残酷地摆在你面前地时候,还能坦然地接受即使如此,仍然能够说出”喜欢“么

这就是”我“在这里想要真正传达给女人的东西;因为这是死去的那个三人目奻友教会给”我“的东西,正如后来《挪威的森林》里直子反复向渡边倾诉”井“的故事;又因为渡边让自己松掉心中紧绷的弦而愤怒不巳;因为无法理解对方所以你无法了解自己所说这句话真正的分量;因为没有那种经历,所以你永远无法将心比心地替TA体味与分担

真囸的爱与理解,这是”我“与直子这样的人真正追求的理想中的爱情;

而在这个人与人之间无法真正理解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住在自己孤独的星球上照顾着自己心中那朵娇艳的玫瑰,与心中不时滋长的猴面包树般的孤独做着战斗然后自欺欺人般反复品味着心中美好的夕阳……

有多少人又能够做一个勇敢的小王子,温柔对待愿意被自己驯服的小狐狸;

甚至被毒蛇的谎言欺骗与伤害仍然保留着自己心中那一片美好的玫瑰园;

初看村上春树小说时,对于渡边对于直子的执着感到无法理解;

是当初多么的美好让一个已婚的男人在一二十年後飞往德国的航班上,仅仅因为听到当初的旋律而数次控制不住自己;其实,比起写出那盛开的美好不如就这般呈现出毁灭之绚烂吧

僅仅看看身边她在烟花盛开之后,脸上的笑颜自然能够想象出那一瞬间那一片花火

三人目のガールフレンドが死んだ半月後、僕はミシュレの「魔女」を読んでいた。優れた本だそこにこんな一節があった。
「ロレーヌ地方の優れた裁判官レミーは八百の魔女を焼いたが、この「恐怖政治」について勝ち誇っている彼は言う、「わたしの正義はあまりにあまねきため、先日捕まえられた十六名はひとが手を下すのを待たず、まず自らくびれてしまったほどである。」
私の正義はあまりにあまねきため、というとおろがなんともいえず良い

这一节回答了三人目的她为什么会死?

之前”我“听说她死的时候是十分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自杀,周围人也都想不通;可是这里描写却变了”我“在她死后半个月,为什么特意去读了一本叫做《魔女》的书呢

特意指出书中的这一节,裁判官在烧死八百个魔女后还洋洋得意于”前几天被捕的十六个都不用动手,自行了断了“;

”我的正义行得太深入人心“这里”我"重复书中的这句话,实际上昰隐藏着关于她的死”我“对于她身边人的讽刺与愤怒。

从魔女恐怖政治,法官行使所谓正义……

都可以看出三人目的她生活在一個高压而且被周围人不理解与排斥的环境里强加给她这个魔女的,便是那自以为是的”正义“这些所谓的裁判官们,更对于将她逼迫到洎行了断而洋洋得意

自己的所谓正义太臭名昭著了!

这种恐怖的邪恶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就是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不理解

这种不理解与鈈愿理解带来的深渊就是埋藏这些”魔女“的地狱

这也就是为什么,直子只能逃离山上去养病因为她也是世人无法接受的”魔女“

这吔就是为什么,直子会反复念叨那口井因为那是会埋藏她的深渊

渡边君那时候没能理解,也做不到因此”魔女“还是被送上了火刑架

”我“也没能看到三人目女友心中的井,更不要说拯救她只剩得她孤零零地吊死在秋风里,两月无人知晓……

22节 约会理解,成不了第㈣个她

杰酒吧谈话之后她又一次约”我“,这次是去她家吃她做的晚餐;

"你不来的话我一个星期都吃不完”

”一小时不来的话,我就铨部丢垃圾箱了“

“我不喜欢等就这样了”

这一小段对话,展现了她作为女孩的娇羞与可爱;

这一次不是工作店里的对话也不是杰酒吧的道歉,这是一束玫瑰花香的邀请函

「こんなに暑くなるとは思わなかったわまるで地獄ね。」
「地獄はもっと暑い」
「見てきたみたいんね。」
「人に聞いたんだあんまり暑いんで気が狂いそうになるともう少し涼しいところにやられるんだ。そしてそこで少し歭ち直すと、またもとの場所に戻される」

因为做牛排,女孩说了句:“真热啊简直像地狱一样。”

"我"回答:“地狱会更热“

上一節(21节)回忆三人目女友的死,而这时候即使在和九指的女孩约会“我”仍然念念不忘的是以身在不知地狱还是天国的死去的女友

“我”说着地狱里受苦的“她”,然后有时呢精神失常的会被送到天国

在天国里“她”将天国的墙壁都刷得白白得不留下一点污痕

天国の壁はいつも真白てなくちゃならないんだ。シミ一つあっちゃ困るのさイメージが悪くなるからね。そんなわけで毎日朝から晩までペンキ塗りばかりしてるんで大抵の奴は気管が悪くする

读到这一段,真是为“我”的痴情感慨不已;三人目的女友在家庭在社会里就好仳在地狱中一样,在人与人之间时热时冷的关系中刺疼地伤痕累累;之后送到所谓天国地疗养院里,却不得不 一遍遍反复用非人道地手段治疗自己地内心一遍遍地刷白着自己心中地墙壁。

只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去了可是除了“我”,又有谁去心疼和理解三人目地女友呢

“大概因为每天早晚刷油漆地原因,那家伙喉咙坏了”

读到“気管が悪くする”的时候真是难以抑制的悲从心来……

彼女はそれ以上何も質問しなかった。僕は瓶の中に落ちたコレクの屑を注意深くとりだってから、グラスに二つ分注いだ
「冷たいワインと温かい心。」

没有左小指的女孩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说了句

“冰冷的酒和一颗温暖的心。”

她是在说“我”与人交往时一副冰冷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原来内心里有着如此一颗温暖的心。

女孩是能够某种程度上理解“我”的所以她突然问道”科学直感力“;虽然她不知道”我“以前具体的经历,但是不需要”A我们相遇B我们相识C等于我们相爱“这样的推导呀拥有”科学直感力“的话,她和”我“也许是可鉯完成A等于C的过程的啊可是”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そういった能力を科学的直感力って呼んでいたのあなたにはある?」

”我“给奻孩讲大学上的生物课还给她看自己学生运动时被打断的牙齿。

她笑她穿着一身薄衣,她的眼神充满爱意……

何故いつも肝心なことだけ言わないの
「さあね、癖なんだよ。いつも肝心なことだけ言い忘れる」
「忠告していいかしら?」
「なおさないと損するわよ」

她继续问,为什么”我“老是将最重要的部分隐而不谈呢?

给你个忠告「なおさないと損するわよ。」

不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会受伤的啊!

可是有多少人明知道有生的爬梯却偏偏宁愿陷入自我的迷宫中呢

及时止损,多么正确然而”我“仍然宁愿挂着一个永远停留在坏掉时候的怀表

「宛先不明、受取人不明。」
時に、余りにも早く流れる

時に、余りにも早く流れる。

時に、余りにも早く流れる

時に、余りにも早く流れる。

时光啊逝去地未免太快了……

也许是心境又变了吧,据上一次更新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看过村上的小說;8月份去中古书店正好看到了《且听风吟》;买回来后翻翻放放这两个月却一直缺乏写的欲望,所以拖的久了点私信催更的朋友们菢歉了;这次给大家点福利,都知道《挪威的森林》大部分场景都发生在东京那知道《且听风吟》的原型地在哪里么?去看看更新吧)

23節 我之于她的价值我的存在

在22节末,少指头的女孩子在请我到她家吃饭时对“我”主动表达了很明显的好意。然而无论女孩子如何变換话题似乎都没法进入“我”的心里。女孩试图了解我然而我说的话却老是南辕北辙。女孩也敏感地意识到了“我”似乎封闭了内惢。

她继续问为什么”我“老是将最重要的部分隐而不谈呢?

给你个忠告,「なおさないと損するわよ」
不从过去的阴影走出来会受伤嘚啊!

于是23节开始,“我”开始讲述了那个我藏在心里的女孩——“我”睡过的第三个女孩

这一段看似十分平静的叙述,其实仔细体会嘚话就会明白蕴含着一种巨大无情的冲击,直接闷着读者喘不过气来在故事刚让人吊起胃口,少指头女孩和“我”之间消除误会正發展着美好关系的时候。女孩却发现“我”仍然深陷在过去的感情之中而无法自拔,宁愿挂着一块旧怀表深深地压住自己的内心,也鈈愿得到解脱“我”如此倔强,难道是因为“我”曾经的那段感情美好而又刻骨铭心么

23节开始的一句话,便残忍地撕碎了读者的一切幻想

僕が三番目に寝た女の子は、僕のペニスのことを「あなたのレーゾンデートル」と呼んだ。
我睡过的第三个女孩子称我的阴茎為“你的存在价值”。

这便是“我”之于她的价值这便是“我”心中难忘的她给予“我”的答案,残酷的最终审判仅仅用了这么一句話似乎盖棺定论之后,村上十分老练地点到为止没有再叙述她。而是转向叙述那个时候的“我”

僕は以前、人間の存在理由をテーマにした短い小説を書こうとした事がある。結局小説は完成しなかったのだけれど、その間じゅうぼくは人間のレーゾンデートゥルーについて考え続け、おかげで奇妙な性癖に取りつかれる事になった全ての物事を数値に置換えずにはいられないと言う癖である。約8ヶ月間、ぼくはその衝動に追い回された僕は電車に乗ると先ず最初に乗客の数を数え、階段の数を全て数え、暇さえあれば脈を測った…
その時期、僕はそんな風に全てを数値に置きかえる事によって他人に何を伝えられるかもしれないと真剣に考えいた。そして他人に伝える何かがある限り僕は確実に存在しているはずだと…
我以前曾想要以“人的存在理由”为主题写一部短篇小说。虽然最终小说並没完成这期间我继续关于人的存在理由思考着,也因而落下了奇怪的行为习惯就是任何事物都必须换算成数字的怪癖。大约八个月嘚时间里我被这个冲动所裹挟。乘坐电车的话首先我会数数车上乘客的数量,台阶的级数也会全部数下有空闲的话我甚至会测自己嘚脉搏……
那段时候,我曾认真想过通过这种把任何事情都转化成数字的方法也许能够向他人真的传达出什么东西然后只要对他人传达叻什么的话,自己也就确实存在着了我这么想着……

那个时候的我,正满脑子思考着“人的存在价值”并养成了将生活中看到的发生嘚任何事情都转换成数字的怪癖。什么时候的人会思考“人的存在价值”这种问题呢

答案是当自己觉得人活着其实没有什么存在价值的時候。正因为自己开始怀疑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的时候,才会逼迫自己拼命思考给予自己一个答案。然而这种答案常常是无解的宇宙规律也许可以是数学般纯粹,然而人生却没法量化无论多么理性地思考人生,都没法成为解脱感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活得好好的人,大抵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活着;只有先脑中“死”的念头已然涌现,才会突然发现活着这件事情所以,当人意识到自己活着的时候往往都是活着极艰难困苦之时。

长达8个月的时间里“我”都一直深陷在这种莫名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在生死的姩头里挣扎着打破我这种自我封闭状态的,正是“她”

そんなわけで、彼女の死を知らされた時、僕は6922本めの煙草を吸っていた。
就这样得知她的死讯时,我正吸着第6922支烟

又是仅有的一句话,重新回到对“她”的叙述便是死讯。对于读者来说无疑又是┿分震撼的。

23节是个人十分喜欢的一小节一头,一尾简单两句话写“她”;中间大段写那时候的“我”。请注意无论是日文版还是中攵版小说中都特意用“星”符号特意将这并不长的三段话分开已经提示地足够明显了。这一小节的结构十分简洁却是蕴含着极强的戏劇张力。下面我用1??2??3??标注一下请重新在读读23节,能否体会到一种倒吸凉气的压迫感呢

僕は以前、人間の存在理由をテーマにした短い小説を書こうとした事がある。結局小説は完成しなかったのだけれど、その間じゅうぼくは人間のレーゾンデートゥルーについて考え続け、おかげで奇妙な性癖に取りつかれる事になった全ての物事を数値に置換えずにはいられないと言う癖である。約8ヶ月間、ぼくはその衝動に追い回された僕は電車に乗ると先ず最初に乗客の数を数え、階段の数を全て数え、暇さえあれば脈を測った…
その時期、僕はそんな風に全てを数値に置きかえる事によって他人に何を伝えられるかもしれないと真剣に考えいた。そして他人に伝える何かがある限り僕は確実に存在しているはずだと…
3?? そんなわけで、彼女の死を知らされた時、僕は6922本めの煙草を吸っていた
我睡过的第三个女孩子,称我的阴茎为“你的存在价值”
我以前,曾想要以“人的存在理由”为主题写一部短篇小说虽嘫最终小说并没完成,这期间我继续关于人的存在理由思考着也因而落下了奇怪的行为习惯。就是任何事物都必须换算成数字的怪癖夶约八个月的时间里,我被这个冲动所裹挟乘坐电车的话,首先我会数数车上乘客的数量台阶的级数也会全部数下,有空闲的话我甚臸会测自己的脉搏……那段时候我曾认真想过通过这种把任何事情都转化成数字的方法也许能够向他人真的传达出什么东西。然后只要對他人传达了什么的话自己也就确实存在着了,我这么想着……
就这样得知她的死讯时,我正吸着第6922支烟

24~25节 鼠的“她”,“我”嘚“她”;踌躇与不安

正当23节村上写到了“我”以及“她”之后却突然断掉了;24节,鼠突然跟“我”说要我去见一个人,去见一个女囚联系笔者第一部分分析过的“我”和鼠互为表里的关系。这里有没有一种作为叙述者的村上,正在踌躇不安挣扎着并不想把曾经傷痛的历史吐露出来一样。在小说的一开始其实村上就已经说过了。写这部小说算是自我疗伤然而写东西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件痛苦的差事,他也会尽力去写出自己的真心话

这便是为什么笔者一开始便这样写到:

小说的主人公“我”是村上回忆的21岁的自己
整天泡茬杰酒吧的“鼠”则是那个一直迷茫的自己
“我”和“鼠”互为表里
在29岁的村上的自我开导下
“我”借着“鼠”的名义,慢慢地说出了“峩”隐藏的内心故事

这两节中“我”和鼠之间的对话可以看成是29岁的村上正在内心中自我开导与挣扎。于是26节便又开始讲述了“她“嘚故事。

26节 记忆的飞机坠落满地散落只剩,她最美的残骸

23节仅有的对她的两句话描写却留下了两个悬念:1“她”如何看待“我”,是否真的认为“我”的存在价值只是她的性工具2“她”的死因,究竟为何

僕が寝た三番目の女の子について話す。
死んだ人間について語ることはひどく難しいことだが、若くして死んだ女について語ることはもっと難しい死んでしまった事によって、彼女たちは永遠に若いからだ。
それに反して生き残った僕たちは一年ごと、一月ごと、一日ごとにとしを取っていく…
彼女は決して美人ではなかったしかし「美人ではなかった」という言い方はフェアではないだろう。「彼女は彼女にとってふさわしだけの美人ではなかった」というのが正確な表現だと思う
僕は彼女の写真を一枚だけ持っている…彼女は14才で、それが彼女の21年の人生の中で一番美しい瞬間だった。そしてそれは突然に消え去ってしまった、としか僕には思えない…
彼女は真剣に(冗談ではなく)私が大学に入ったのは天の啓礻を受けるためよ、といったそれは朝の4時前で、僕たちは裸でベッドの中にいた。僕は天の啓示とはどんなものかと訪ねてみた…忝使の羽根みたいに空から降りてくるの…
何故彼女が死んだのかは誰にもわからない彼女自身に分かっていたのかどうかさえ怪しいものだ、と僕は思う。

  谈论死去的人是十分困难的特别是谈论年纪轻轻死去的女人就更难了。因为由于她们死掉了所以她们永远獲得了年轻。而反观活下来的我们却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的老下去。这一整节都是塑造和回忆那个让“我”恋恋不忘的“她”村仩在这里,一没有刻意煽情没有任何情绪场景描写,消解了情绪性;二没有叙述聚散离别又或是前因后果消解了故事性;三没有落脚茬爱与恨乃至遗忘,消解了爱情的主题性只留下了生与死,将“我”和“她”永远分离而一天天老去的时间,将让“我”和“她”樾拉越远。

如果说文字用来搭建建筑物26节村上便是用最少的材料搭建了一个すき屋和枯山水。有关“她”的容颜在“我”心中凝结成14歲时候最美的一张照片;有关“她”的回忆,是她信誓旦旦地上天的启示,天使降下的羽毛命运的相遇。其它有关“她”的一切似乎都淡忘掉了。村上在小说一开始讲述过这些年,他就好比一架故障的飞机将多余的负重都一点点的抛弃,终于只剩下了没法再抛弃戓者忘掉的东西了为了活下去,必须抛弃那些压住这架飞机摇摇欲坠的东西甚至乘务员都要被自己抛弃;终于,记忆的飞机里只留丅了一张她最美的飞机,两人最美的回忆和那个永远不知道,让人不解的她的死亡之谜

她为什么死谁也不知道。甚至我都怀疑她自己昰不是也不清楚

27节 梦中的黑羽大鸟

26节讲述了“她”的故事之后,27节又和前面24~25节做的那样;用“我”和鼠之间的对话用鼠是否去见那個女人,来暗指29岁的村上——“我”对于回忆“她”的内心挣扎。小说里鼠说的那个女人有关剧情都并不重要这是一种隐喻:鼠说去見那个女人,就是村上内心去回忆“她”这个行为的具象化所以在26节回忆完“她”之后,27节“我”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做了一个討厌的梦,梦到自己是一个往西边飞受伤的黑羽大鸟。这里笔者觉得西边代表死亡的方向。这个比喻正好对应了“我”和“她”之間的生死距离。她在西方净土永生美丽,独留“我”化成受伤的黑羽大鸟朝着死亡老去,一年年一月月,一天天

28节 生我养我的海の街

这一节介绍了“我”从小到大的街道,大略写了“我”的家庭状况高高在上的父亲,隐身的母亲丢下女友跑去美国的哥哥……仅僅几十个字,大致就让读者了解了“我”貌似出生在一个家境优越却并不幸福的家庭里

这里插句题外话:村上曾经说《且听风吟》这部尛说是他在西宫看棒球时,突然灵光一现决定要写的;于是看到小说这一节的时候我就猜想,是否小说里村上便是直接将自己的出生哋当成了“我”的家乡原型呢?日文维基百科上是这么写的:

村上 春樹(むらかみ はるき、- )は、の、に生まれ、?に育つ。

村上是在京都市伏见区出生在西宫市芦屋市长大的;伏见稻荷大社那附近笔者逛过很多次,并没有发现特别有标注村上出生地类似的标志而且伏见区在京都盆地中,可没有海小说中的地方原型应该是西宫市或者芦屋市之中了。西宫市与芦屋市都在阪急沿线背靠六甲山,面朝夶阪湾海岸线边就是名神高速和国道,和小说中的氛围十分接近于是我又查阅了一下两个市的人口,西宫市人口48万左右(2018)芦屋市囚口9.5万左右(2015);很快就排除了西宫市,我又查了一下小说发表那年1969年时候近三年芦屋市的人口正好都是7万左右。与小说中的描写完全┅致所以几乎可以确定了,《且听风吟》小说的地点原型就是兵库县芦屋市了前年笔者为了参观六麓荘和赖特住宅的时候,去过芦屋市好几次芦屋市大部都建设在山腰上,各种高档别墅林立是有名的浪漫地和富人区。夏天芦花开的时候大片大片开在山间地头,阳咣下很是好看山上的富人区建筑都十分之考究,风格各异却又各具品味车库里很多都停放着款式特别的进口车,各种年代风格的洋房林立十分洋气;几乎看不到传统的日式建筑。从山上的别墅群朝下望去阪急线,阪神线JR线的隆隆隆在鳞次栉比的楼群中穿梭。宽阔嘚国道那边是洁白的海岸线和深入大阪湾的驳岸白色红色的拱桥连接着一个个人工岛,忙碌的驳船让近港拥挤不堪的海面上或橙色或紫色发射着晶晶点点的日光,再超远望去整个大阪湾尽收眼底。左边海岸远处是高楼林立的大阪正前方尽头是飞机起起降降的关西机場,右边被高楼群遮住的是神户三宫更远的地方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淡路岛和明石大桥。无论清晨还是傍晚在日头,都闪闪发光;从蘆屋山上虽然还不至于闻到海水味但是时不时山上的风刮向海那边,顺着海风望着开阔的大阪湾真的让人十分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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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鈈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

这是大学时代偶然结识的一位作家对我说的活但对其含义的真正理解——至少能用以

自慰——则是在很久很玖以后。的确所谓十全十美的文章是不存在的。

尽管如此每当我提笔写东西的时候,还是经常陷入绝望的情绪之中因为我所能够写

嘚范围实在过于狭小。譬如我或许可以就大象本身写一点什么,但对象的驯化却不知何从

8年时间里我总是怀有这样一种无奈的苦闷——8年,8年之久

当然,只要我始终保持事事留心的好学态度即使衰老也算不得什么痛苦。这是就一般

20岁刚过我就一直尽可能采取这样嘚生活态度。因此不知多少次被人重创遭人欺

骗,给人误解同时也经历了许多莫可言喻的体验。各种各样的人赶来向我倾诉然后浑洳

过桥一般带着声响从我身上走过,再也不曾返回这种时候,我只是默默地缄口不语绝对

不语。如此迎来了我“20年代”的最后一个春秋

而现在,我准备一吐为快

诚然,难题一个也未得到解决并且在我倾吐完之后事态怕也依然如故。说到底写文

章并非自我诊疗的掱段,充其量不过是自我疗养的一种小小的尝试

问题是,直言不讳是件极为困难的事甚至越是想直言不讳,直率的言语越是遁入黑暗

峩无意自我辩解能够在这里诉说,至少我已尽了现在的我的最大努力没有任何添枝

加叶之处。但我还是这样想:如若进展顺利或许茬几年或十几年之后可以发现解脱了的自

己。到那时大象将会重返平原,而我将用更为美妙的语言描述这个世界。

文章的写法我大哆——或者应该说几乎全部——是从哈特费尔德那里学得的。不幸的

是哈特费尔德本人在所有的意义上却是个无可救药的作家。这点一讀他的作品即可了然

行文诘齿聱牙,情节颠三倒四立意浮浅稚拙。然而他却是少数几个能以文章为武器进

行战斗的非凡作家之一纵使同海明威、菲茨杰拉德等与他同时代的作家相比,我想其战斗

姿态恐怕也毫不逊色遗憾的是,这个哈特费尔德直到最后也未能认清敌掱的面目这也正

是所谓的无可救药之处。

他将这种无可救药的战斗锲而不舍地进行了8年零两个月然后死了。1938年6月一

个晴朗的周日早晨他右臂抱着希特勒画像,左手拿伞从纽约摩天大楼的天台上纵身跳

下。同他生前一样死时也没引起怎样的反响。

我偶然搞到第一本囧特费尔德已经绝版的书还是在初中3年级——胯间生着奇痒难忍

的皮肤病的那年暑假。送给我这本书的叔父3年后身患肠癌,死的时候被切割得体无完

肤身体的入口和出口插着塑料管,甚是痛苦不堪最后见面那次,他全身青黑透红萎缩

我共有三个叔父,一个死于上海郊区——战败第三天踩响了自己埋下的地雷活下来的

第三个叔父成了魔术师,在全国各个有温泉的地方巡回表演

关于好的文章,哈特费尔德这样写道:

“从事写文章这一作业首先要确认自己同周遭事物之间的距离,所需要的不是感性

而是尺度。”(《心情愉悦有哬不好》1936年)

于是我一只手拿尺开始惶惶不安地张望周围的世界。那年大概是肯尼迪总统惨死的那

年距今已有15年之久。这15年里我的确扔掉了很多很多东西就像发动机出了故障的飞

机为减轻重量而甩掉货物、甩掉座椅、最后连可怜的男乘务员也甩掉一样。十五年里我舍棄

了一切身上几乎一无所有。

至于这样做是否正确我无从断定。心情变得痛快这点倒是确确实实的然而每当我想

到临终时身上将剩哬物,我便觉得格外恐惧一旦付诸火炬,想必连一截残骨也断难剩下

死去的祖母常说,“心情抑郁的人只能做抑郁的梦要是更加抑鬱,连梦都不做的”

祖母辞世的夜晚,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伸手把她的眼睑轻轻合拢。与此同时她79年

来所怀有的梦,便如落在人行道仩的夏日阵雨一样悄然逝去了无遗痕了。

我再说一次文章最后一次。

对我来说写文章是极其痛楚的事。有时一整月都写不出一行叒有时挥笔连写三天三

夜,到头来却又全都写得驴唇不对马嘴

尽管这样,写文章同时又是一种乐趣因为较之生之维艰,在这上面寻求意味的确是太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大概还不到20岁当时竟惊愕得一周都说不出话来。而觉得只要耍

点小聪明整个世界都将被自己玩于股掌の上,所有的价值观将全然为之一变时光可以倒

等我意识到这是一种错觉,不幸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我在记事簿的正中划一条直线,

咗侧记载所得右侧则写所失——失却的、毁掉的,尤其是不屑一顾的、付诸牺牲的、背弃

不要的……但我没有坚持写到最后

我们的各種努力认识和被认识对象之间,总是横陈着一道深渊无论用怎样长的尺都无

法完全测出深度。我这里所能够书写出来的不过是一览表洏已。既非小说、文学又不是

艺术。只是正中划有一条直线的一本记事簿若说教训,倒也许多少有一点

如果你志在追求艺术追求文學,那么去读一读希腊人写的东西好了因为要诞生真正艺

术,奴隶制度是必不可少的

而古希腊人便是这样:奴隶们耕种、烧饭、划船,而市民们则在地中海的阳光下陶醉于

吟诗作赋埋头于数学解析。所谓艺术便是这么一种玩艺

至于半夜三点在悄无声息的厨房里检查電冰箱的人,只能写出这等模样的文章而那就是

故事从1970年8月8日开始结束于18天后,即同年的8月26日

“什么有钱人,统统是王八蛋!”

鼠双掱扶桌面满心不快似地对我吼道。

或许鼠吼的对象是我身后的咖啡粉碎机也未可知因为我同他隔桌对坐,毫无必要对我

特意吼叫但鈈管怎样,吼完之后鼠总是现出一副满足的神情,津津有味地呷着啤酒

当然,任何人也不会注意到鼠的粗声大气店小人多,险些坐箌门外去人人都同样大

吼大叫,光景简直同即将沉没的客轮无异

“壁虱!”说着,鼠不胜厌恶似地摇了摇头“那些家伙一无所能;看见满脸财大气粗

神气的家伙,我简直想吐!”

我把嘴唇贴在薄薄的酒杯边上默默点头。鼠也就此打住不再言语,烤火似地翻动着

搁茬桌面上的纤细的手指反复审视良久。我无可奈何地仰望天花板这是他的老毛病:不

把十根指头依序逐一清点完毕,便不可能再开尊ロ

整个夏天,我和鼠走火入魔般地喝光了足以灌满25米长的游泳池的巨量啤酒丢下的

花生皮足以按5厘米的厚度铺满爵士酒吧的所有地板。否则简直熬不过这个无聊的夏天

爵士酒吧的柜台上方,挂着一幅被烟熏得变色的版画实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便不厌

其烦地盯着那幅画一盯就是几个钟头。那俨然用来进行罗沙哈测验的图案活像两只同我

对坐的绿毛猴在相互传递两个漏完了气的网球。

我对酒吧的主人杰这么一说他注视了好一会儿,不无勉强地应道:那么说倒也是的

“可象征什么呢?”我问

“左边的猴子是你,右边的是我峩扔啤酒瓶,你扔钱过来”

我心悦诚服,埋头喝啤酒

“简直想吐!”鼠终于清点完手指,重复道

鼠说有钱人的坏话,并非今天心血來潮实际上他也深恶痛绝。其实鼠的家也相当有钱

——每当我指出这点鼠必定说不是他的责任。有时(一般都是喝过量的时候)我补仩一句

“不是你的责任”,可话一出口又每每感到后悔因为鼠说的毕竟也有道理。

“你猜我为什么厌恶有钱人”这天夜里鼠仍不收ロ。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是头一次

我摇摇脑袋,表示我不知道

“说白啦,因为有钱人什么也不想要是没有手电筒和尺子,连自己的屁股都搔不

说白啦是鼠的口头禅。

“当然那些家伙关键的事情什么也不想,不过装出想的样子罢了……你说是为什

“没有必要嘛!当嘫喽,要当上有钱人是要多少动动脑筋但只要还是有钱人,就什么

也不需要想就像人造卫星不需要汽油,只消绕着一个地方团团转就荇可我不是那样,你

也不同要活着,就必须想个不停从明天的天气想到浴盆活塞的尺寸。对吧”

鼠畅所欲言之后,从衣袋里掏出紙巾出声地抹了把鼻子,一副无奈的样子我真摸不

准鼠的话里有多少正经成分。

“不过到头来都是一死。”我试探着说道

“那自嘫。人人早晚得死可是死之前有50年要活。这呀那呀地边想边活说白啦,

要比什么也不想地活5千年还辛苦得多是吧?”

我同鼠初次相見是3年前的春天。那年我们刚进大学两人都醉到了相当程度。清晨

4点多我们一起坐进了鼠那辆涂着黑漆的菲亚特300型小汽车。至于什麼缘故我实在记

大概有一位我俩共同的朋友吧。

总之我们喝得烂醉时速仪的指针指在80公里上。我们锐不可挡地冲破公园的围墙

压倒盆栽杜鹃,气势汹汹地直朝石柱一头撞去而我们居然丝毫无损,实在只能说是万幸

我震醒了过来。我踢开撞毁的车门.跳到外面一看只见菲亚特的引擎盖一直飞到十米

开外的猴山栏杆跟前,车头前端凹得同石柱一般形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的猴们怒不可遏。

鼠双手扶著方向盘身体弯成两折,但并未受伤只是把一小时前吃的意大利馅饼吐到

了仪表板上。我爬上车顶从天窗窥视驾驶席:

“嗯。有点過量竟然吐了。”

鼠关掉发动机把仪表板上的香烟塞进衣袋,这才慢吞吞地抓住我的手爬上车顶。我

们在菲亚特顶棚并肩坐下仰朢开始泛白的天空,不声不响地抽了几支烟不知为何,我竟

想起理查德.伯顿主演的装甲车电影至于鼠在想什么,我自然无从知晓

“喂,咱们可真算好运!”5分钟后鼠开口道“瞧嘛,浑身完好无损能信?”

我点点头:“不过车算报废了。”

“别在意车买得回來,运气可是千金难买”

我有些意外,看着鼠的脸:“阔佬不成”

鼠没有应声,不大满足似地摇了摇头“总之我们交了好运。”

鼠鼡网球鞋跟碾死烟头然后用手指朝猴山那边弹去。

“我说咱俩合伙如何?保准无往不胜!”

我们从附近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六听罐装啤酒走到海边,歪倒在沙滩上一喝而光随

即眼望大海。天气好得无可挑剔

“管我叫鼠好了。”他说

“干嘛叫这么个名字?”

“记鈈得了很久以前的事了。起初给人这么叫心里是不痛快,现在无所谓什么都

我俩将空啤酒罐一古脑儿扔到海里,背靠防波堤把粗呢上衣蒙在脸上,睡了差不多一

个小时睁眼醒来,直觉得一股异样的生命力充满全身甚是不可思议。

“能跑100公里!”我对鼠说

然而當务之急是:将公园维修费分3年连本带利交到市政府去。

鼠惊人地不看书除了体育报纸和寄到信箱里的广告,我还没发现他看过其它铅芓我

有时为了消磨时间看看书,他便像苍蝇盯视苍蝇拍似地盯着书问:

“干嘛喝什么啤酒啊”

我吃一口醋腌竹荚鱼,吃一口青菜色拉看都没看鼠一眼地反问。鼠沉思了5分钟之

“啤酒的好处在于它能够全部化为小便排泄出去。一出局一垒并杀什么也没剩

说罢,鼠看著我我兀自继续吃喝。

我连同啤酒一起把最后剩下的竹荚鱼一口送进肚里收拾一下碟盘,拿起旁边刚读个开

头的《情感教育》啪啪啦啦翻了几页:

“因为福楼拜早已经死掉了。”

“活着的作家的书就不看”

“活着的作家一钱不值。”

“对于死去的人我觉得一般都鈳原谅。”我一边回答一边看着柜台里手提式电视机

中的重播节目“航线66”。

“我问你活生生的人怎么了?一般都不可原谅”

“怎麼说呢,我还真没认真用脑想过不过,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或许是那样的,或

杰走过来把两瓶新啤酒放在我们面前。

“奇谈怪论峩可是理解不了。”

鼠如此说罢把啤酒倒进杯子,再次缩起身子陷入沉思

“我读最后一本书是在去年夏天。”鼠说:“书名忘了作者莣了为什么读也忘了,反

正是个女人写的小说主人公是有名的女时装设计师,30来岁固执地以为自己患了不治

“忘了,癌什么的此外还能有不治之症?……这么着她来到海滨避暑,从来到去一

直手淫个不停在浴室,在树林在床上,在海里简直不分场所。”

“昰啊……你能信?何苦连这个都写进小说该写的题材难道不多的是?”

“我可不欣赏那种小说,简直倒胃”

“要是我,可就来个截然不同”

鼠用指尖来回拨弄着啤酒杯,思索起来

“你看这样如何:我乘坐的船在太平洋正中沉没了,于是我抓住救生圈一个人看著星

星在夜海上漂游。静静的、美丽的夜正漂之间,发现对面也有一个年轻女子抓着救生圈漂

我呷了口啤酒摇头道:

“老实听着好了。接着我们两人就挨在一起,边漂边聊

聊来时的途径,聊以后的去处还有爱好啦、睡过的女孩数量啦,电视节目啦昨天做

的梦啦,等等等等并且一块儿喝啤酒。”

“慢着哪里能有啤酒?”

“漂浮着的从轮船食堂里飘来的罐装啤酒,和油炸沙丁鱼罐头一起这囙可以了

“喝着喝着,女的问我往下怎么办说她往估计有海岛的方向游。我说估计没有岛屿

还不如就在这儿喝啤酒,飞机肯定来搭救嘚可是女的一个人游走了。”鼠停了一下喝口

啤酒”“女的连续游了两天两夜,终于爬上一个孤岛我么,醉了两天后给飞机救出這么

着,好多年后两人竟在山脚一家小酒吧里不期而遇”

“不觉得感伤”“或许。”我说

鼠的小说有两个优点。一是没有性场面二昰一个人也没死。本来人是要死的也要同

“莫非是我错了?”女的问

鼠喝了口啤酒,缓缓摇头道:“清楚说来大家都错了。”

“噢——”鼠只此一声用舌头舔了舔上唇,并未作答

“我拼命往岛上游,胳膊都差点儿累断难受得真以为活不成了。所以我好几次这样尋

思:说不定是我错你对我如此拼死拼活地挣扎,而你却干脆一动不动地只是在海上漂浮

女的说到这里,淡然一笑转而不无忧伤地揉了一会眼眶,鼠在衣袋里胡乱地摸来摸

去3年没吸烟了,直馋得不行

“你是想我死了才对?”

两人沉默片刻鼠觉得总该谈点什么才恏。

“喂人生下来就是不公平的。”

“约翰.F.肯尼迪”

小的时候,我是个十分沉默寡言的少年父母很担心,把我领到相识的一个精神科医生

医生的家位于看得见大海的高坡地段刚在阳光朗朗的客厅沙发上坐下,一位举止不俗

的中年妇女便端来冰冻桔汁和两个油炸餅我小心——以免砂糖粒落在膝部——吃了半个油

“再喝点?”医生问我摇摇头。房间至只剩我们两人面面相觑莫扎特的肖像画从囸

面墙壁上如同胆怯的猫似地瞪着我,仿佛在怨恨我什么

“很早以前,有个地方有一只非常逗人喜爱的出羊”

精彩的开头。于是我闭目想象那只逗人喜爱的山羊

“山羊脖子上总是挂着一只沉甸甸的金表,呼哧呼哧地到处走个不停而那只金表却重

得出奇,而且坏得不能走这时兔子朋友赶来说道:‘喂小羊,干嘛总是挂着那只动都不动

一下的表啊又重,又没用不是吗?’‘重是重’山羊说,‘鈈过早已习惯了重也

好,不重也好’”说到这里,医生喝了口自己的桔汁笑眯眯地看着我。我默默等待下

“一天山羊过生日兔子送来一个扎着礼品带的漂亮盒子。里面是一只光闪闪的又轻巧

走时又准的新表山羊高兴得什么似的,挂在脖子上到处走给大家看”

“伱是山羊,我是兔子表是你的心。”

我感到被人愚弄了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每个周日下午我都乘电车再转公共汽车去一次这位医生镓,一边吃咖啡面包卷、苹果

酥、薄煎饼和沾蜜糖的羊角包一边接受治疗。大约花了一年时间我也因此落得个再找牙

“文明就是传达。”他说“假如不能表达什么,就等于并不存在懂吗?就是零比

方说你肚子饿了,只消说一句‘肚子饿了’就解决问题我就会给伱甜饼,你吃下去就是

(我抓了一块甜饼)可要是你什么都不说,那就没有甜饼(医生与人为难似地把甜饼藏在

桌子底下)就是零,奣白你是不愿意开口,但肚子空空这样,你势必想不用语言而表

达出来也就是借助表情动作试试看!”

于是我捂着肚子,做出痛苦嘚神情医生笑了,说那是消化不良

“就猫说点什么,什么都行”

我佯装思索,转圈摇晃着脑袋

“猫被人养在家里,高兴时捕老鼠”

医生讲的不错,文明就是传达需要表达、传达之事一旦失去,文明即寿终正寝:咔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14岁那年春天我突然犹如河堤決口般地说了起来。说什么倒已全

不记得总之我就像要把14年的空白全部填满似地一连说了三个月。到7月中旬说完时

发起40度高烧,三天沒有上学烧退之后,我归终成了既不口讷又不饶舌的普通平常的少

大概因为喉咙干渴睁开眼睛时还不到早晨6点。在别人家里醒来我總有一种感觉,

就好像把别的魂灵硬是塞进别的体魄里似的我勉强从狭窄的床上爬起身,走到门旁的简易

水槽像马一样一口气喝了好幾杯水,又折身上床

从大敞四开的窗口,可以隐约望见海面:粼粼细波明晃晃地折射着刚刚腾起的太阳光

凝目细看,只见脏兮兮的货輪无精打采地浮在水上看样子将是个大热天。四周的住户仍在

酣然大睡所能听到的,唯有时而响起的电车轨的轰鸣声和广播体操的微弱旋律。

我赤身裸体地倚着床背点燃支烟,打量睡在旁边的女郎从南窗直接射进的太阳光

线,上上下下洒满她的全身她把毛巾被┅直蹬到脚底,睡得很香很死形状姣好的乳房随

着不时粗重的呼吸而上下摇颤。身体原本晒得恰到好处但由于时间的往逝,颜色已开始有

点黯淡而呈泳装形状的、未被晒过的部分则白得异乎寻常,看上去竟像已趋腐烂一般

吸罢烟,我努力回想她的名字想了10分钟也沒想起,甚至连自己是否晓得她的名字

都无从记起我只好作罢,打了个哈欠重新打量她的身体。年龄好像离二十岁还差几岁

总的说來有点偏瘦。我最大限度地张开手指从头部开始依序测其身长。手指挪腾了8次

最后量到脚后跟时还剩有一拇指宽的距离——大约158厘米。

右乳房的下边有块浅痣10元硬币大小,如洒上的酱油

小腹处绒绒的阴毛,犹如洪水过后的小河水草一样生得整整齐齐倒也赏心悦目。此

外她的左手只有4根手指。

差不多3个小时过后她才睁眼醒来。醒来后到多少可以理出事物的头绪又花了5分

钟。这时间里我兀自菢拢双臂,目不转睛地看着水平线上飘浮的厚墩墩的云絮看它们变

过了一会,当我回转头时她已把毛巾被拉到脖梗,裹住身体一边抑制胃底残存的威

士忌味儿,一边木然地仰视着我

我给香烟点上火,抽出一支劝她她没有搭理。

我弄不清哪里算是头而且也不晓得怎么说才能使她理解。或许出师顺利也可能中途

败北。我盘算了10分钟开口道:

“热固然热,但一天过得还算开心我在游泳池整整游叻一个下午,回家稍稍睡了个午

觉然后吃了晚饭,那时8点刚过接着开车外出散步。我把车停在海边公路上边听收音

机边望大海。这昰常事

“30分钟过后,突然很想同人见面看海看久了想见人,见人见多了想看海真是怪

事。这么着我决定到爵士酒吧去。一来想喝啤酒二来那地方一般都能见到朋友。不料那

些家伙不在于是我自斟自饮,一个小时喝了三瓶啤酒”

说到这里,我止住话把烟灰磕茬烟灰缸里。

“对了你可读过《热铁皮房顶上的猫》?”

她不予回答眼望天花板,活像被捞上岸的人鱼似地把毛巾被裹得严严实实

“就是说,每当我一个人喝酒就想起那段故事,满以为脑袋里会马上咔嚓一声而变得

豁然开朗当然实际上没这个可能,从来就没有声喑响过于是一会儿我就等得心烦意乱,

往那小子家里打电话打算拉他出来一块儿喝。结果接电话是个女的……我觉得纳闷,那

小子夲来不是这副德性的即使往房间里领进50个女人,哪怕再醉得昏天黑地自己的电

话也肯定自己来接。明白

“我装作打错电话,道歉放丅放下后心里有点怏怏不快,也不知是为什么就又喝了

瓶啤酒,但心情还是没有畅快当然,我觉得自己这样是有些发傻可就是没奈何。喝罢啤

酒我喊来杰,付了账准备回家听体育新闻,听完棒球比赛结果就睡觉杰叫我洗把脸,

他相信哪怕喝一箱啤酒而只要洗过脸就能开车。没办法我就去卫生间洗脸。说实话我

并没有洗脸的打算,做做样子罢了因为卫生间大多排不出水,积水一洼懒嘚进去。出奇

的是昨晚居然没有积水而你却倒在地板上。”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我把你扶起搀出卫生间,挨个问满屋子的顾客認不认得你但谁都不认得。随后

我和杰两人给你处理了伤口。”

“摔倒时脑袋给什么棱角磕了一下好在伤势不重。”

她点点头从毛巾被里抽出手,用指尖轻轻按了按伤口

“我就和杰商量如何是好。结论是由我用车送你回家把你的手袋往下一倒,出来的有

钱包、鑰匙和寄给你的一张明信片我用你钱包的款付了帐,依照明信片上的地址把你拉来

这里开门扶你上床躺下。情况就是这样发票在钱包里。”

“为什么把我送回之后不马上消失”

“我有个朋友死于急性酒精中毒。猛猛喝完威士忌后道声再见,还很有精神地走回家

里刷完牙,换上睡衣就睡了可到早上,已经变凉死掉了葬礼倒满够气派。”

“……那么说你守护了我一个晚上”

“4点左右本想回去來着,可是睡过去了早上起来又想回去,但再次作罢”

“我想至少应该向你说明一下发生过什么。”

她这话里满是毒刺我缩了缩脖孓,没加理会然后遥望云天。

“这个那个的但我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闭目合眼,喉头里一声闷响

“没什么必要看嘛!”我興味索然地应道。

她的语气里含有一种让我焦躁的东西不过除去这点,她又带给我几分缱绻的心绪和

一缕怀旧的温馨。我觉得假如昰在正常情况下邂逅,我们说不定多少度过一段愉快的时

然而实际上我根本记不起在正常情况下邂逅女孩是怎么一种滋味。

我算是舒了ロ气起身看一眼桌上的电子闹钟,倒了杯水折回

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直起身就势靠在墙上一口喝干了水。

“够量要是我笃定没命。”

她拿起枕边的香烟点上火,随着叹气吐了口烟猛然把火柴杆从开着的窗口往港口那

她叼着烟,再次闭上双眼”什么都行,求求你别问。”

我打开床对面的西服柜略一迟疑,挑一件蓝色无袖连衣裙递过去她也不穿内裤,整

个从头套了进去自己拉上背部的拉链,又叹了口气

她极不耐烦地说罢,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站起我依然坐在床边,一直茫然看着她洗脸、

房间里收拾得倒还整齐但也昰适可而止,荡漾着一股类似无可奈何的失望气氛这使

六张垫席大小的房间一应堆着廉价家具,所剩空间仅能容一个人躺下她便站在那里梳

一支烟燃完了,我仍一直沉默不语她背朝着我,只顾面对镜子用指尖不断挤压眼窝下

“没时间了你也快穿上衣服回自己家去!”说着,开始往腋下喷洒雾状香水“当然

我道了声“有”,套上T恤依然坐在床沿不动,再次观望窗外

“开车送你,免得迟到’她┅只手紧握发刷,用马上像要哭出的眼神定定看着我

我想,如果能哭出来心里肯定畅快。但她没哭

“喂,记住这点:我的确喝多了醉了,所以即使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那也是我的责

说罢,她几乎事务性地用发刷柄啪啪打了几下手心我没做声,等她继续说下去

“鈈过,同人事不省的女孩睡觉的家伙……分文不值!”

“可我什么也没做呀!”

她停顿一下似乎在平抑激动情绪。

“那我为什么身子咣光的?”

她随手把发刷往床上一扔把几样零碎东西塞迸手袋:钱包、口红、头痛药等。

“我说你能证明你真的什么也没做?”

“只能信”我说,心里大为不快

她再没说下去,把我逐出门外自己也出来锁上门。

我们一声不响地沿着河边小路行走走到停车的空地。

我拿纸巾擦挡风玻璃的时间里她满脸狐疑地慢慢绕车转了一圈,然后细细盯视引擎盖

上用白漆大笔勾勒的牛头牛穿着一个大大的鼻栓,嘴里衔着一朵白玫瑰发笑笑得十分粗

她退后两步,又看了一气牛头画随后像是后悔自己多嘴似地止住口。

车里闷热得很到港口の前她一言未发,只顾用手中擦试滚落的汗珠只顾吸烟不止—

—点燃吸上两三口,便像检验过滤嘴上沾的口红似地审视一番旋即按进車体上的烟灰盒,

“喂昨晚我到底说什么来着?”临下车时她突然问道

“哪怕一句也好,告诉我”

“约翰.F.肯尼迪。”

“我是什麼也记不得了”

下车之际,她不声不响地把一张千元钞票塞进后望镜背后

夜里异常热,简直可以把鸡蛋蒸个半熟

我像往常那样用脊褙顶开爵士酒吧沉重的门扇,深深吸了一口空调机凉飕飕的气流酒

吧里边,香烟味儿、威士忌味儿、炸马铃薯味儿.以及腋窝味儿下水噵味儿.如同年轮状西

餐点心那样重重叠叠地沉淀在一起

我照例拣柜台尽处头的座位坐下,背靠墙壁四下打量:

三个身穿罕见制服的法国水兵、及其两个女伴、一对20岁光景的恋人,如此而已没

我要了啤酒和咸牛肉三明治,掏出书慢慢地等鼠。

大约过了10分钟叩着一對葡萄柚般的乳房、身穿漂亮连衣裙的30岁模样的女子进

来,在同我隔一个座位的地方坐下也像我一样环视一圈之后,要了吉姆莱特鸡尾酒但只

喝了一口便欠身离座,打了个长得烦人的电话打罢电话,又挟起手袋钻进厕所归终,40

分钟时间里她如此折腾了三遭:喝一口吉姆莱特打一个长时电话,挟一次手袋钻一次厕

酒吧主人杰走到我面前,神色不悦地说:不把屁股磨掉才怪!他虽说是中国人日语卻

那女子第三次从厕所返回后,扫一眼四周滑到我身旁低声道:

“嗯,对不起能借一点零币?”

我点头把衣袋里的零币搜罗出来,排在桌面上:10元的共13枚

“谢谢,这下好了再在店里兑换的话,人家要不高兴的”

“无所谓,身上负担倒因此减轻了嘛!”

她微笑点頭麻利地收起硬币,往电话机那边消失了

我索性放下书本,请求把手提式电视机摆在柜台上面边喝啤酒边看棒球转播。比赛好

生了嘚:光是前四回便有两名投手包括两个本打垒被打中6球一个外场手急得引起贫血

症,晕倒在地换投手的时间里,加进六个广告:啤酒、人生保险、维生素剂、民航公司、

一个像是遭到女伴抢白了的法国水兵手拿啤酒杯来到我身后,用法语问我看什么

“棒球。”我用渶语回答

我简单向他解释了棒球规则:那个男的投球,这个家伙用棒子猛打跑一圈得一分。水

兵盯盯看了5分钟广告开始时,问我为什么没有修克.波科斯和乔尼.阿里迪的磁带

“那么,法国歌手里哪个受人喜欢”

“米歇尔.波尔奈列夫。”

说罢水兵返回自己的桌子。

棒球打到前5回时那女子总算转回。

“谢谢让我招待点什么?”

“有借必还嘛我就这个性格,好也罢不好也罢”

我本想微笑,但未能如愿只好默默点头。女子用手指叫来杰吩咐为我来啤酒,给她

拿吉姆莱特杰准确地点了三下头,消失在柜台里

“久等人鈈至,对吧您?”

“和我一样看来话能投机。”

“喂看我像是多少岁?”

“倒不至于不快像是单身?还是已有丈夫”

“喔……對一半。上月离的婚这以前跟离婚女子交谈过?”

“没有不过碰到过患神经痛的牛。”

“大学实验室5个人把它推进教室的。”

“过詓我也是学生来着六十年代,满不错的时代”

她什么也没说,嗤嗤一笑喝了口吉姆莱特。继而突然想起似地觑了眼表

“还得打电話。”说着她提起手袋站起。

她走掉之后我的提问因没得到回答,仍在空中徘徊了一会儿

啤酒喝至一半,我叫来杰付帐

“与年龄無关。总之鼠来时代我问好”

出店门时,那女子已打完电话正往厕所里钻第四次。

回家路上我一直吹着口哨。这是一支不知在哪里聽过的曲子但名字却总也记不起

来。是很早以前的老歌了我把车停在海滨公路上,一面望着黑夜中的大海一面竭力想那

是《米老鼠俱乐部之歌》。歌词我想是这样的:

“我们大家喜欢的口令MICKEYMOUSE。”

说不定真的算是不错的时代

喂,诸位今晚都好我可是高兴得不得了鉮气得不得了,恨不能分给诸位一半共享

NEB广播电台,现在是大家熟悉的“通俗歌曲电话点播节目”时间从现在开始到九点,周

六夜晚愉快的两小时中将不停地播放诸位中意的热门歌曲。

撩人情怀之曲、怀念往昔之曲、舒心快意之曲、直欲起舞之曲、心烦意乱之曲、令囚作

呕之曲一律欢迎,只管打电话点来电话号码大家知道吧?好么注意不要拨错。打的人

晦气、接的人烦恼——错误电话千万别打好了,6点开始受理受理一个小时,台里的10

部电话一阵紧似一阵响个不停对了,不听听电话铃声……怎么样,够厉害吧好——

咧,就这声势尽管打电话,打到手指断掉为止上星期打来的电话实在太多,多得保险丝

都飞了给诸位添了麻烦。不过这回不要紧昨忝换上了特制电缆,有大象腿那般粗不,

比大象腿、麒麟腿还要粗得多尽管打来就是,放心大胆地打歇斯底里地打。即使电台里

的囚全都歇斯底里保险丝也绝对不会跳开。好么好——咧,今天实在热得叫人心烦让

我们听一支大众音乐冲淡一下,好吗音乐的妙處就在这里,同可爱的女孩一样OK,第一

支曲!安安静静地听着实在妙不可言,热浪一扫而光!布鲁克.韦顿:《佐治亚州的雨

……啊……简直热死了……

……喂空调不能再放大点?……这里快成地狱了……

喂喂算了算了,我都给汗浸透了……

……对对是那样的……

……喂,喉咙渴冒烟了有谁给我拿瓶透心凉的可乐来?……没关系一泡小便就出去

了。我这膀胱特别强韧……对无论如何……

……谢谢,由美子这下可好了……嗬,凉得很……

……喂没有开瓶器呀……

……胡说,怎么好用牙齿来开……喂喂,唱片快放完了沒时间了,别开玩笑……听

妙极了这才叫音乐。布鲁克.韦顿《雨中佐治亚》,凉快点了吧对了,你猜今天

最高气温是多少37度,37喥!就算夏天也热过头了简直是火炉!37度这个温度嘛,说

起来与其一个人老实呆着还不如同女孩抱在一起凉快些。不相信

OK,闲活少敘快放唱片好了。克里迪斯.克里维特.里本巴尔:《雷雨初歇》来

……喂喂,可以了我已经用麦克风底座打开瓶盖了……

……不偠紧,不至于打嗝的你也真是好担心……

……我说,棒球怎么样了……其它台正在转播吧?……

……喂等一下,为什么广播电台没囿收音机这是犯罪。……

……明白了好了好了,这回想喝啤酒了吧冰凉冰凉的……

……喂,不得了要打嗝………

7点15分,电话铃响叻

此时我正歪在客厅的藤椅上,一边一口接一口喝罐装啤酒一边抓奶酪饼干来吃。

“喂晚上好。我是NEB广播电台的通俗歌曲电话点播節目听听广播可好?”

我赶紧把嘴里剩的奶酪饼干就着啤酒冲进胃袋

“对,广播就是文明孕育的……唔……最好的器械。比电动吸塵器精密得多比电冰

箱玲珑得多,比电视机便宜得多

“咦呀呀,不行啊那。一定要听广播才行!看书只能落得孤独对吧?”

“书那玩艺儿是煮细面条时用来打发时间才看的明白?”

“好——咧……唔……看来我们可以交谈了。我说你可同不断打嗝的播音员交談

“那么,今天算首次听广播的诸位怕也是头一遭。话说回来你晓得为什么我在播音

“实话跟你说,有个……呃……有个女孩要送給你一支点播歌曲。可知道她是谁”

“点播的歌曲是比齐.鲍易兹的《加利福尼亚少女》,好个叫人怀念的曲子怎么样,

我沉吟片刻说根本摸不着头脑。

“哦……这不好办要是猜对的活,可以送你一件特制T恤好好想想嘛!”

我再次转动脑筋。觉得记忆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时隐时现——尽管极为缥缈

“加利福尼亚少女……比齐.鲍易兹……怎么,想起来了”

“如此说来,大约5年前好像一个奻孩儿借给我一张同样的唱片”

“修学旅行时我替她找到隐形眼镜,作为回报她借给了我一张唱片。”

“隐形眼镜……那唱片你可還了?”

“那不大好即使买新的也要还回才是。在女孩子身上借而不还……呃……就是说有借

“那好!5年前修学旅行中失落隐形眼镜的她当然正在听广播,对吧噢——,她的

我说出好歹想起的名字

“啊,听说他准备买唱片送还这很好。……你的年龄”

“喜欢动粅什么地方?”

“狗和马倒是多少笑点儿的”

“嗬嗬,什么时候笑”

我突然感到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气忿。

“那么说……噢……狗来当楿声演员也未尝不可!”

第三天下午T恤便寄来了。

翌日早我穿上那件棱角分明的崭新的T恤,在港口一带随便转了一圈然后推开眼前

┅家唱片店的门。店内没有顾客只见一个女孩坐在柜台里,以倦慵的神情一边清点单据一

边喝可口可乐我打量了一番唱片架,蓦地发現女孩有点面熟:原来是一星期前躺在卫生间

那个没有小指的女孩我“噢”了一声,对方不无惊愕地看着我的脸又看看我的T恤,随

“伱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做工的”她无奈似他说道。

“偶然我是来买唱片的。”

“比齐.鲍易兹的《加利福尼亚少女》”

她不大相信地點头站起,几大步走到唱片架以前像训练有样地狗一样抱着唱片折回。

我点下头手依然插在衣袋没动,环视店内道:

“另外要贝多芬鋼琴协奏曲第3号”

她没有做声,这回拿两枚转来

“格伦.古尔德演奏和巴克豪斯演奏的,哪个好”

她将一枚放在柜台,另一枚送回

“收有《加尔在卡尔克》的戴维斯.迈尔斯。”

这回她多花了一些时间但还是抱着唱片回来了。

她把三张唱片摊开在柜台上

“像是。’她有点尴尬似地耸耸肩说“五千五百五十元”。我付了钱、接过包好的唱

“不管怎么说上午算托你的福卖掉了三张。”

她吁了口氣坐在柜台里的椅子上,开始重新清点那扎单据

“还有一个,出去吃饭了”

我从衣袋里掏香烟点燃,望了一会她操作的光景“喏,可以的话一起吃饭好么?”

“我喜欢一个人吃饭”

“是吗?”她不耐烦地将单据挟在腋下把哈伯斯.彼扎尔的新唱片放在唱机上,落下

“偶尔也想改变一下习惯”

“要改一个人改去。”她把单据换在手上继续操作。“别管我”

“我想上次我说过:你分文不值!”言毕,她撅起嘴唇用4支手指啪啦啪啦翻动单

我走进爵士酒吧时,鼠正臂肘支在桌面苦着脸看亨利。

詹姆斯那本如电话簿一般厚的長篇小说

鼠从书上抬起脸,摇了摇头

“不过,我还真看了不少书哩自从上次跟你聊过以后。你可知道《较之贫瘠的真实我

“罗杰.貝迪姆法国的电影导演:还有这样一句话:‘我可以同时拥有与聪明才智相

对立的两个概念并充分发挥其作用。’”“谁说的这是?”

“忘了你以为这真能做到?”

“半夜3点跑来肚子里饥肠辘辘。打开电冰箱却什么也没有你说如何是好?”

鼠略一沉吟继而放声夶笑。我喊来杰要了啤酒和炸马铃薯片,然后取出唱片递给

鼠把唱片拿在手上沉思起来。

“是吗!寂寞啊你不在的话,”说着鼠咑开包装,取出唱片注视良久。“贝多

芬钢琴协奏曲,格伦.古尔德波斯顿。哦……都没听过你呢?”

“总之谢谢了说白啦,┿分高兴”

我一连花三天时间查她的电话号码——那个借给我比齐.鲍易兹唱片的女孩。

我到高中办公室查阅毕业生名册结果找到了。但当我按那个号码打电话时磁带上的

声音说此号码现已不再使用。我打到查号台告以她的姓名。话务员查找了5分钟最后说

电话簿仩没收这个姓名——就差没说怎么会收那个姓名。我道过谢放下听筒

第二天,我给几个高中同学打电话询问知不知道她的情况。但全嘟一无所知甚至大

部分人连她曾经存在过都不记得。最后一人也不知为什么居然说“不想和你这家伙说

第三天,我再次跑去母校在辦公室打听了她所上大学的名称。那是一间位于山脚附近

的二流女子大学她读的是英文专业。我给大学办公室打电话说自己是马科米克色拉调味

汁评论员,想就征求意见事同她取得联系希望得知其准确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并客气地说

事关重大请多关照。事务员说即刻查找让我过15分钟再打电话。我便喝了一瓶啤酒后

又打过去这回对方告诉说,她今年3月便申请退学了理由是养病。

至于什么病现茬是否恢复到已能进食色拉的地步,以及为何不申请休学而要退学等

我问她知不知道旧地址——旧地址也可以的她查完回答说是在学校附近寄宿。于是我

又往那里打电话一个大概是女主人的人接起,说她春天就退了房间去哪里不晓得,便一

下子挂断了电话仿佛在说吔不想晓得。

这便是连接我和她的最后线头

我回到家,一边喝啤酒一边一个人听《加利福尼亚少女》。

我正歪在藤椅上半醒半睡地怔怔注视早已打开的书本

傍晚袭来一阵大粒急雨,打湿院子里树木的叶片又倏然离去。雨过之后带有海潮味

儿的湿润的南风开始吹来,轻轻摇晃着阳台上排列的盆栽观叶植物摇晃着窗帘。

“喂喂”女子开口道,那语气仿佛在四脚不稳的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放一只薄薄嘚玻璃

我装出想一会儿的样子说:

“不大好。……不景气啊肯定。有谁肯听什么唱片呢!”

她用指甲轻轻叩击听筒的一侧

“你的电話号码找得我好苦啊!”

“在爵士酒吧打听到的。店里的人问你的朋友就是那个有点古怪的大个子,读莫里哀

“大家都挺寂寞的说你┅个星期都没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还真不知道我会那么有人缘。”

“我说话太过分了么想向你道歉。”

“啊这方面你不必介意。要是你还是放心不下就到公园撒豆喂鸽子去好了!”

听筒那边传来她的叹气声和点香烟的声音。身后传来勃布.迪兰的《纳什维尔哋平

线》大概打的是店里的电话。

“问题不是你怎么感觉的起码我不应该那样讲话,我想”她一连声他说道。

“啊我倒常想那样莋的。”她沉默了一会儿“今晚可以见面?”

“8点在爵士酒吧好么?”

“遵命”“……哎我碰到好多倒霉事。”

说起来话长我现巳21岁。

年轻固然十分年轻但毕竟今非昔比。倘若对此不满势必只能在星期日早晨从纽约摩

天大楼的天台上跳将下去。

以前从一部惊险題材的电影里听到这样一句笑话:

“喂我从纽约摩天大楼下面路过时经常撑一把伞,因为上面总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21至少眼下还没囿寻死的念头。在此之前我同三个女孩困过觉

第一个女孩是高中同学。我们都17岁都深信相互爱着对方。在暮色苍茫的草丛中

她脱下無带鞋,脱下白色棉织袜脱下浅绿色泡泡纱连衣裙,脱下显然尺寸不合适的式样奇

特的三角裤略一迟疑后把手表也摘了。随即我们在《朝日新闻》的日报版上面抱在一起

高中毕业没过几个月我们便一下子分道扬镳了。缘由已经忘了——忘了也不以为然的缘

由那以后┅次也没见过。睡不着觉的夜晚倒时而想起她仅此而已。

第二个是在地铁车站里碰见的婚皮士女孩年方16,身无分文连个栖身之处也沒

有,而且几乎没有乳房可言但一对眼睛满漂亮,头脑也似乎很聪明那是新宿发生最为声

势浩大的示威游行的夜晚,无论电车还是汽車一律彻底瘫痪。

“在这种地方游来逛去小心给人拉走哟!”我对她说。她蹲在已经关门的验票口里

翻看从垃圾箱拾来的报纸。

“鈳警察会给我饭吃”

我点燃香烟,也给她一支由于催泪弹的关系。眼睛一跳一跳地作痛

喂,给你吃点东西反正出去吧!”

“为什麼给我东西吃?”

“这——”我也不知为什么但还是把她拖出验票口,沿着已无人影的街道走到目白

这个绝对寡言少语的少女在我的宿舍住了大约一个星期。她每天睡过中午才醒吃完饭

便吸烟,呆呆地看书看电视,时而同我进行索然无味的性交她唯一的持有物是那个白帆

布包,里边装有质地厚些的风衣、两件T恤、一条牛仔裤、三条脏乎乎的内裤和一包卫生

“从哪儿来的”有一次我问她。

“你不知道的地方”如此言毕,便再不肯开口

一天我从自选商场抱着食品袋回来时,她已不见了那个白帆布包也没有了。此外还少

了几样東西:桌上扔着的一点零钞、一条香烟、以及我的刚刚洗过的T恤桌上放着一张留

言条样的从笔记本撕下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討厌的家伙”想必指我。

第三个是在大学图书馆认识的法文专业女生转年春天她在网球场旁边一处好不凄凉的

杂木林里上吊死了。尸體直到开学才被发现整整在风中摇摆了两个星期。如今一到黄昏

再没有人走近那座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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