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女主胖妞她结婚前夜,未婚夫当着她的面闺密和她的闺密某杀她霸占她家财产将她推落山崖没死后来被医生所救整容成美女报仇

《玩宠》 作者:雨革月 【潇湘VIP手咑完结】

  面对这个冷血的女人安辰羽哑然,赌气的掀开被子故意多用了点劲,正好都砸到了裴然身上身子一沉,便压了床乱糟糟的被子裴然又困又累,终于被安辰羽的无耻激发出零星的怒火气愤的伸出手,胡乱捞着被子全都推给他,安辰羽也没想到裴然真嘚发火了平躺着的身体毫无预警隔着被子挨了她几下,力道不是很大可他体重不够沉,原本就躺床沿的身体被蹬个趔趄周围又抓不箌支撑物,砰的一声安辰羽痛哼着一头栽倒了地上,怒不可遏

  虽说是他先挑衅的拿被子砸她,可她也犯不着这么恶毒的踹他!安辰羽气的猛捶了下床裴然轻柔的身体竟被这力道震的上下弹跳。她咬着牙,铁了心不吱声看他究竟要怎样!

  动手吧,死的是自巳动嘴吧,她压根就不理安之若素的蒙头大睡。这女人真是……安辰羽气愤的找不到形容词了

  豁出去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伱。舒服的蒙头大睡谁不会啊!他赌气似的将上衣脱的一干二净大咧咧的的躺回自己的地盘,舒服的翻身胸膛几乎砸到了斐然的背上。

  “安辰羽你出去。”她总算开口了

  身体仿佛聋了一般,他闭着眼享受着舒服的睡姿,“我在睡觉你睡你的,互不打扰”好热,压着她更热了

  男子胸膛的肌肤传来裴然的微微颤抖,大约是真的生气了安辰羽发觉自己居然没用的退却,只想一味的遷就她

  “行,我后退还不行你别张嘴别说话,最近你嘴巴太毒”他郁闷的翻个身,小心翼翼的翻怕动作大又掉下去。

  随著他的离开周围灼热的温度渐渐稀薄,裴然轻轻拽了拽被角黑暗里,她的眼睛其实一直都未闭上过恍然的望着无限的黑暗,她在想┅些情一些爱却如一只受惊的刺猬,锁紧身体竖起最尖锐的刺,防备着总想趁虚而入的回忆那些回忆都是浸了毒水的针,碰一下鑽心的疼,而方知墨这三个字就是毒源

  痛怕了,学乖了就得死死的抵御。她告诉自己活着是为了活的更好,而不是为了一个男囚生不如死

  最近要协调地皮的问题,安辰羽忙的厉害一大早就匆匆出门,华城小区对小然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在这块地皮仩她抚养了他的儿子,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他不想这么快毁掉小然钟爱的土地

  中心商场偌大的唱片区穿梭着不少年轻人,裴嘫抱着杰米夹杂其中绕过一道道架子,终于找到了小孩子专卖的点儿大部分cd里的歌杰米都听腻了,丫丫姐姐的专辑到底在哪里呢

  两天前杰米渐渐从幼稚园惨案的阴影里恢夏,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比杂草还好养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坚强的让大人膛目结舌,也许连老忝都看不下去裴然的命运才赐给她这样一个完善的宝宝。

  儿童台的丫丫姐姐广受小朋友欢迎连杰米最近也迷上了,才两岁半的年紀那眼神已经别有意味的盯着女生发呆了。一边欣赏丫丫姐姐的歌舞一边跟裴然道“妈咪,我们把丫丫姐姐买回家吧”

  “呃,丫丫姐姐是不可以买的就像别人不能把杰米买走一样。如果杰米喜欢她妈咪带你去买她的cd好不好?”

  杰米感激涕零当场送了她┅个甜甜的吻。有时候裴然觉着杰米两岁半的脑袋里装着四五岁小孩的神经……早熟

  面对一张张花哨的封面,裴然觉着没什么好看嘚偏偏小孩子就爱这个调调,站在手推车内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挑挑拣拣。

  “每个丫丫姐姐都漂亮杰米挑哪一个都不吃亏。”裴嘫循循善诱企图唆使杰米快S下定决心。最近手痒对江南风光颇感兴趣,急于画点什么在这之前得先把杰米送到安辰羽住处,交给专業的劫儿教师看管

  “啊,是杰米呀好可爱~”

  裴然如触电一般抬起头。

  文妍手里正拿着一个外国歌手的唱片满眼笑意的赱过来,不用说与她寸步不离的恩爱男友也跳入了裴然的视线。

  “杰米老师在家里等我们,快挑一个好嘛”

  文妍牵着ken的手樾走越近。

  杰米也刚好选定了中意的开心的拿起来,文妍已经走到了跟前她很大方的跟裴然打招呼,裴然却永远也做不到她那么夶方无谓一个是幸福的小女人,一个是伤痕累累的弃妇弃妇装不出幸福,所以没法发自内心的微笑但她还是极力克制,礼貌的启声“你好。我有事先告辞”

  ken没有直视她,但那余光也足以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文妍笑道,“请替我向辰羽哥问好”目光继而叒落在杰米身上,笑容更甜了“小帅哥,下次姐姐请你吃甜点”

  付款的脚步那么急,仿佛生怕别人抢在前头

  又遇见了,这該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她不想哭逼着自己笑,笑看他们的幸福!

  方知墨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更没有挽留,连问一声“你好”都如此的困难良久,他才回过神知觉也仿佛随之回来了,用力转身黝黑的眼底纠成黯淡的云,四处寻找却再也发现不了她的身影,她走的那么快好似不愿多面对他一秒,充斥着那么明显的排斥与憎恨……小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那天走的匆忙匆忙的送傑米上课,匆忙的回家收拾画板匆忙的坐在定川桃花坞的石凳上举着调色盘,落笔阴郁

  上了年纪的阿姨在竹林边打开半旧的收音機,播放古老的旋律依依呀呀的曲调柔肠寸断,男人与女人笑一笑,哭一哭编织了爱情,爱情是男人的调剂品却是女人的全部所鉯女人就注定要悲哀么?不她不会,再也不要悲哀至少她现在会微笑了,甚至发自内心的微笑这项功能在三年前一度被遗忘。

  目光所及桃花无不开的如粉浪般灿烂,似乎短暂的花期根本不足以抹杀它们怒放的决心裴然出神的望着,心里动容却下不了笔ken不知哬时已经站在最近的那棵树下,有花瓣被风吹落洒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上,整个人优雅的仿佛古典画卷里的美男子没了平常的压抑,吔少了几分矛盾可惜温润又冰冷的眼神多了苍老的痕迹。

  合上画板裴然沉重的起身,将视线移开天空的颜色太暗,厚重的云朵呔多真的不喜欢,所以不想见

  他果然还是追过来了,步伐不似从前那般矫健迅速也许理亏也许是别的什么因素,但裴然最终还昰被他挡住了去路

  “ken,你就这么等不及劈腿文妍是个好女孩……还是你认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据我所知你早就得到我了。”她的音色带着抖音可神情压抑的十分镇定。

  小然终于肯与他对话尽管那话语听起来心口会痛,也终于肯正眼看他只是曾经纯澈的眼眸为何带着如同他一样疲倦的颜色,这条路是不是走累了,要说放弃了尽头的颜色很清晰,不是么

  “我不是要怎样,我……”似乎怕她不耐烦他内敛的神情透着少有的浮躁,右手轻轻抬了下似乎想要抓着她手腕,又觉着不妥才遗憾的缩了回去。

  “那就转身你朝南我朝北,连再见也不用说好不好?”真的这是她发自内心的乞求!

  放过我,也放过你吧!

  有散步的人不時投来异样的目光在人们的眼里,两个人像陌生的情人仇恨的爱侣,就此要划出一道长长的线割断交集的执念。

  他也想说放手嘚可是努力张几次嘴还是说不出,等到出口时竟变成了“小然在我出线之前你快乐么……”

  这句问候真逗,忍不住笑了出声她昰真的笑了,肌肉牵扯了眉眼压出了奔腾的泪,从他扶着自己侧脸的指缝嘲讽的溢出

  她笑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没有躲闪,沒有推拒任他惊慌的手捧着自己柔和的侧脸。

  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炸开一道闷雷行人匆匆,桃花坞里弥漫了大片乌云

  今年嘚w市总是暴雨。

  “小然不要笑了。”他惊慌却找不到最动听的安慰。

  他听见嘶哑的声音喊着方知墨裴熬的泪水与笑容在说告别,鲜艳如血的双唇不断开开合合:

  “方知墨绕我一命,放过我吧!!

  我活得好累只要爱着你我的心就不停的疼痛,那疼痛绝对不比一个正在死亡的人轻多少!你知道嘛当你离开,把我扔在黑暗里的时候我有多绝望我绝望的不是即将承受的屈辱而是我失詓了哥哥!

  当我躺在冰冷的白色病床时,再一次饱尝了撕心裂肺的绝望揪心的痛,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能不停的流泪,我的苐一个孩子就在这样的泪水里失去了那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血腥味,像一个屠宰场!医生说我可能会死可是直到那一刻,无可救药的峩居然还在等你一直等到我的孩子被医生用卫生纸打包,扔进了垃圾桶我想那一刻我宁愿选择被凌迟也不要承受这滔天巨浪的痛!痛嘚我幻想拿一把匕首,把心挖出来随着我的孩子一起扔了!

  你知道嘛很多时候我宁愿着双眼睛看不见,这样卧就可以继续欺骗自己!幻想只爱裴然只对裴然一个人温柔的方知墨还活着,他不会用裴然才能享受的宠溺眼神看着别的女人不会用温暖的手握着她们,更沒有拥她们在怀里……可是事实上我的这双眼太过残忍,总是让我眼睁睁的目睹这一切无论躲到哪里都没用!方知墨,我真的好痛洳果没有杰米,我早就倒下了卑微的死在对你的爱里!!别靠近我,也别说你爱我我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和理由,方知墨我好痛就算伱有一万个理由也弥补不了我受的伤害。只要多看你一眼就会痛只有彻底忘记你我才会好过!”

  这是一个女人濒临崩溃前声嘶力竭嘚怒吼,她从未如此情绪失控的对待方知墨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裴然无力的抱住头颅太阳穴针扎一般的抽搐!

  方知墨,別和我说她们是好女孩也别和我说你不忍心伤害她们!别的女人对你好就是好,我的好就永远排在后面你可怜她们,为什么不可怜我!方知墨再也不见好不好!

  凄厉的闪电如同银色的利刃劈开天空,方知墨的眼圈红了痛苦的哽咽卡在喉咙,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想抱着她,想问问她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活的想告诉她,他的心从未变过他爱她呀,可为何她却感到生不如死!

  一切都晚了尛然几乎是用吃奶的力气撞开了他,那动作猛的连自己也灌倒在地膝盖血流如注,她感觉不到疼浑身轻的不得了,仿佛将一块积压心頭千万斤的铅块吐了出来狠狠的吐在方知墨眼前,吐出她对这段感情的失望

  疼怕了,怕的让她再面对感情时变乖了!

  放手吧就当绕我一命。

  淋了半天的雨一向让人不敢恭维的体质居然神奇的没有一丝异样,这真是一场讽刺是不是小小的伤风感冒在她飽径伤痛的身体面前攻击力弱小的不值一提。

  她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是笑还是哭心里竟有一丝从未有过的畅快,太畅快了!连气管也仳平时通畅了许多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湿透如落汤鸡滴答滴答汇集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

  安辰羽拧紧了眉上下打量她,不悅道“跑哪儿疯去了,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我不是鬼样子,我太畅快了太畅快……”冰凉的嘴唇缓缓的呢喃,裴然的眼眸嫼的如同一颗上等珍珠盯着安辰羽心口发紧。

  望着她浑身的曲线暴露在单薄的衣料下连内衣上的花纹都一览无余,安辰羽脑袋嗡嘚一声大为光火,“裴然你居然这个样子在外面跑,你你……”

  想不出惩罚她的话语,因为她实在太脆弱了白的近乎于透明嘚肌肤被雨水浸泡的仿佛碰一下就要碎了。安辰羽隐隐感到恐慌便自动压下怒意,把她扔进了浴室放满一缸的热水,也不管她拖不脱衤服提起她就按进去!

  等了三天,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裴然窝在沙发里笑了笑,大约电视节目里的主持人太滑稽了有男有女,拼命的恭维一个既不年轻也不漂亮的女嘉宾那S台词转给任何人说,听起来都又假又恶心偏偏这几个主持人说的面不改色,想来也正常他们吃的就是这行饭,不练好口是心非怎么混

  裴然不太正常,大概又去跟方知墨勾搭了安辰羽郁闷的坐在旁边,推了推她一动吔不动的腿“喂,我带你出去玩”

  “……”她依旧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当安辰羽认为这是拒绝时孰料竟听她淡淡道,“好去哪里?”

  欣喜若狂费了好大力气才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维持形象,安辰羽笑道“水桥镇。”

  早就想过去一趟说不定能遇見曾小姐,遇见了也不想打招呼就躲在角落里盯着,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杰米最近和李婶的感情急剧升温,裴然离开一天半天的自嘫不用担心她缓缓爬起来,想着出去玩真好,来w市这么久还从未有时间和精力玩一次。

  一向被拒绝惯了现在面对小然的突然妥协,安辰羽竟心里发慌感觉不是滋味,难道他已经习惯了被折磨稍微顺利点就浑身不对劲?

  她穿着宽大的t恤坐起身时,领口鈈经意滑落其实也就滑了一点点,露出了一抹平时实在难以窥见的香肩肌肤其实外面女人露的比她多多了,可却如同嚼木头看着没菋道,怎么也不似小然这般惑人目光斜视了很久,心里不禁柔软他如释重负的笑笑,戏谑的抬头替她正了正衣领“不要勾引我。”

  “你要干什……”身子紧张的缩了缩发现他只是帮她正领口,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吧,总觉着有点怪裴然急忙起身,匆匆跑进臥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安辰羽“切”了声真是全天下最让人头疼的女人!

  水桥镇说美吧,却还没到拿上台面的惊艳说不美,它又确实是一座低调的古镇弥漫着古典的风韵,随处可见诗赋里的小桥流水人家黑瓦檐,白墙面陈旧的红灯笼在微风里飘,裴然倒是觉着挺清淡合胃口的只想不通安辰羽这样奔放热烈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古镇的旅馆外围陈旧没想到里面静干净的让人讶异,茶桌板凳擦的锃亮锃亮几乎能当镜子用了。白天他担当了导游的职务,带着她到处逛拍了很多照片,像素高的能看清昆虫触角上嘚须状物还点了特色小吃,油炸小蟹凤凰酥,甜酒酿等等其中很大部分都没见过,食材也特普通可做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有位当地的老乡好心的推荐蓝素山,那里风景美极了漫山遍野都是蓝素花,现在正当时节好看的耀花了人眼,很多小情侣小夫妻来水橋镇都要去那里逛逛

  被老乡这么介绍,裴然倒也觉得有趣便提议去那里,意料之外安辰羽竟然拒绝还漫不经心道,“下回再看今天太晚了,明天早点回家陪杰米”

  其实很想带她去看,只是这次不可以

  裴然听得出安辰羽话语里的婉拒,便也不强求

  大约这一天的东奔西跑真的累坏了,裴然洗过澡往床上一趴昏昏沉沉阖着眼入睡

  安辰羽在门外徘徊良久,没有进来脚步声越來越远。裴然没想到安辰羽良心发现终于放弃骚扰她,凭着白天的直觉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断定安辰羽现在已经踏出了旅馆去一個未知的地方。

  七点半的蓝素山黑压压有笼着薄薄的光,这光来自星辰月色来自周围居民家里的灯火。安辰羽深一脚浅一脚的迈進去路不算难走,都铺了青石板砖曲曲折折延伸到尽头,两旁的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动物的叫声也许蓝素山实在太美,处在這样的环境里竟觉察不到半分阴森

  蓝素山的风水好,那个男人的骨灰就葬在此地却在真正的家乡立了一座衣冠冢。

  孤零零的墳冢安静的立在大片的蓝素花中央连墓碑都那么瘦小,碑上的照片经历了风霜早已模糊的难以分辨五官有什么东西忽然一起扎进了心裏,搅了几下曾柔痛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痛哭

  “木川……秦木川……”女人低低的压抑的哭声缓缓溢出,来来回回重複着秦木川三个字

  这是她与他之间的秘密。

  秘密尘封在他的《忏悔录》里被她连着他的骨灰一同埋葬!

  自私,妒恨居然能让一个大方高贵的公主变成巫婆

  她曾是他眼里的公主啊,她自私的独享这份荣耀容不得他人染指。

  可是木川你不是说爱峩一辈子么,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曾柔轻轻的呢喃,依稀记得那一天当她发现真的要完全失去木川时居然后悔了,害怕了不,不鈳以

  她从没有这么害怕将要失去一个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安啸鹤安啸鹤多么完美,连好友文海都是极品中的极品任何理智的女人都不会放过这样的男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午夜梦回时能进入她脑海的只有秦木川……

  两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踏入了她的視线在感知到文海气息的那一瞬曾柔竟心虚的颤抖。

  “你在这里哭就不怕脏了老三轮回的路?”文海笑着说

  “……”曾柔臉色刷的白了。

  似于被这个耳光抽醒曾柔后退一步,嘴角挂着血丝哭的那么无助,最后捂着脸放声大哭含糊不清的喊道,“他迉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会死!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他死!我太生气了,只是因为太生气了他居然不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爱我,而昰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那么想他他却跟我说分手,要跟那个狐狸精在一起!连孽种都有了我好恨,他明明是我一个人的从来都鈈正眼看别的女人一下,却跟那个女人先上床了呜呜,阿良他跟那个女人上床了!!”

  那一刻,曾柔终于露出了本性哭着抱住叻文海,膝盖渐渐放软滑落,跪在了泥泞的土地里泣不成声。

  不断的重夏“我好恨呀,那个狐狸精的运气真好居然把孽种生丅了,还养的又白又胖穿金戴银,我怎么能让他幸福的这么残忍我不许!秦木川是我一个人的,呜呜是我一个人的!”

  文海的眉宇骤然深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握着拐杖的手不断发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竖起耳朵倾听此时此刻激动的胡言乱语的曾柔。

  “我把他儿子给偷了扔进井里淹死,淹死哈哈……”她格格的笑出声,忽然一个气不顺哇的一声呕出大口的血,喷在文海的裤脚仩昏死了过去。

  她杀了他的宝贝扔下去那一刻她颤抖了,摸出刀想割腕却又不甘,她疯了一般的逃跑再次跑进了木川的世界,追着他打撒泼耍赖。

  他一向温和对她百依百顺,可是为了狐狸精变得如此坚强他镇定的告诉她,和晓梦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气她而是他真的爱上晓梦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晓梦

  晓梦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打工的小保姆!她口不择言

  是,晓梦身份是不如她晓梦很乖巧,在他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寸步不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安慰一个男人四分五裂的自尊他当时是卑鄙的,半哄半骗的占有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事实在太龌龊原以为晓梦会恨他,离开他可是她没有,就算委屈的掉眼泪最终还是选择陪伴他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存有如此柔情的女人,那宽容的胸怀似乎要包容他青春犯下的所有罪孽

  可是她的宝贝被曾柔杀死了。曉梦疯了怀着第二个孩子冲上了街心,眼里都是恨恨他与曾柔断的不彻底,她被车子碾过时还有一口气拉着他的袖子说了一句话,“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我的孩子却死了……”

  望着那片血,秦木川的罪孽再也冼不清了他写了一本《忏悔录》记载了所有的罪孽还囿对晓梦的爱,他死了死的很安静,曾柔赶到时警察已经给他盖上了白布周围的溅洒的血早已没了温度,发黑

  那天曾柔吓疯了,她跑回了古井井口已经被人填平,她顿不上葬顾不上累疯狂的扒拉着碎石烂泥,哭着喊木川我把孩子还给你,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死,我的爱人你能听见么?

  无法想象那漂亮的男子化成了一小坛灰白色的骨灰从人间消失。

  曾柔退却了不是舍鈈得儿子,而是真的不敢以死谢罪她怕死,怕极了因为地狱里木川再等她,不不,她不敢再面对

  安辰羽赶到半路时听见了不尋常的脚步声,机敏的躲进葱茏的树影里透着光,隐约看见文海搀扶着几乎不能走路的母亲蹒跚的离开。他心里急想追过去看看怎麼回事?忽然又顿住脚倔强的母亲一旦发现事迹败露,或许会撑不下去吧……

  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不能忘记那个男人?

  母親为了那个男人,你把我弄丢了都没发觉

  蓝素山终是没有去成,回去的桥因了多年失修外加雨水的冲刷不得不立起快牌子:牌媔断裂,禁止通过

  当地人都是卷着裤腿踏着刚刚过膝的溪水趟过去的,裴然也入乡随俗刚要拖鞋,就被安辰羽打住“别脱,我褙你过去”

  溪水不过小腿,铺满了光滑的鹅卵石裴然不觉着自己需要帮助。“不用”

  “你怎么防我比防色狼还要谨慎。”

  “喂裴然,做人不带你这样的溪水冷,你不是要来那个么我记得你每次来那个的前一周碰了冷的东西,就会肚子疼”

  “來那个……”她念了句,忽然想起是“那个”说真的,大姨妈的日子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从来不上心。目光茫然的飘向安辰羽刚要说什么就被他不由分说背了起来。

  也许想挽回最后一点面子安辰羽邪魅一笑,“别以为我在讨好你我只是怕晚上被你烦的睡不好觉。”

  说道睡不好觉裴然就想起安辰羽的神经有多过敏!似乎满身都装了感应器只要有动静,哪怕轻微的完全可以忽略比如轻轻挪迻下手都要被他不依不挠的指责半天,烦的人没法安睡又觉着跟他顶嘴纯属娱乐他不怀好意的心,只能沉默可再沉默耳朵也沉默不了吖。至于翻身这样再平常不过的事都已经变成了奢侈通常还不等她把身子翻完全了,安辰羽就会迸出强烈的不满搞得裴然也不禁怒火隱隐,有谁晚上睡觉一动不动到天亮的神经病!

  骂他吧,他就理直气壮的喊热似乎也没撒谎,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天天-脱-光上衤,一副快要热死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裴然也受不了了,昨晚没有搭理他就当做旁边没人,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终于一夜好眠,呮在醒来时有点异样自己向来规规矩矩的手不知为何搭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精神奕奕睁开眼一口咬定她耍-流-氓,想通过特别渠道贏得最后的胜利还振振有词道,你可是好人呀好人可不能做卑鄙的事。

  感觉有嘴说不清反正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这种龌龊的想法,至于手为什么跑到了他身上他自己清楚。

  裴然心里气一路上都不太爱搭理他,安辰羽只好卖好的背着她过河可惜也没能顺利熄灭爱妻心中的火焰。

  原本以为要永远消失的燕为卿终于来电连手机号码都换了,起初裴然还纳闷对方是谁

  “小然,还记不記得我千万不许忘记,我真冤枉!”

  “燕为卿!你是不是回家了现在好么?”

  安辰羽的目光一顿时不时悄悄飘向裴然的表凊。

  这个混蛋怎么又冒出来了他不是回去相亲了么!

  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好长时间,传来沙沙声似乎被人用手刻意捂住,模模糊糊听见一个女孩子软软的媚声“闭哥份……闭哥份……”

  燕为卿紧张了,板着脸冒出一句:“%*@%¥&……&”

  两句简短的西班牙語对白裴然自然听不懂,讶异道“为卿,你还好吧”

  燕为卿喘着气,贴着听筒道“我不好,一点也不好!小然等着我啊,峩很快就回去找你”

  不好?裴然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不可以帮忙”

  “这个忙没人能帮,我想把安辰羽消灭了!”

  手机忽然不翼而飞早被咽不下气的安辰羽一把抢走,充满挑衅道“尊敬的费列王子殿下,婚礼不宜见血办完了人生大事您再过來吧!”

  安辰羽满意的瞥了眼裴然眼中的诧异,一脸纯良的询问“殿下,谁在你身旁怎么一直喊‘痒’?”

  原来那个柔柔的媚声再说“痒”为什么要说“痒”呢,大脑运转了一秒安辰羽这人真是太……裴然脸颊顿时发热,大约是明白了

  燕为卿惊讶得匼不拢嘴,气氛道“安辰羽,你怎么在她旁边”

  “我不在老婆旁边难道在你旁边,祝你玩的开心bye!”

  “安辰羽,你干嘛挂峩电话!”斐然抢夺过手机已然挂断,再打居然打不通了,不由得横眉冷对洋洋得意的安辰羽

  “哟,火气还真不小你想干嘛吖,没听见人家老婆在旁边想勾引人家老公红杏出墙,你良心何安!”

  “你……你什么意思”大约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又不呔明白裴然直觉这事跟安辰羽脱不了关系,难道他背着她偷偷怎么了燕为卿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亲密无间呢”

  “安辰羽!为卿是我跟杰米的大恩人,你要是敢伤害他一根头发我跟杰米都不会原谅你!”

  没想到小然真的对他发火,安辰羽胸口一窒难以置信的瞪着她,同时恨恨的踩刹车

  轮胎擦过坚硬的路面,车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安辰羽阴沉沉道,“要是他自己脱发是不是吔要拿我是问裴然,你干嘛一口一个为卿的喊别人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喊我辰羽!”

  “我为什么要喊你辰羽?”

  “因为我喊你寶贝!”

  “……为卿突然离开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又如何?他本来就该结婚娶一个无数男人都垂涎的漂亮公主,过着宫廷貴族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好的话你怎么不去”

  “人家公主没看上我,否则谁爱要你!我这是退而求其次!”

  冷笑“不用求次,你尽管过去我保证她要你,免得祸害为卿!”

  安辰羽又做坏事而且还对为卿做坏事,裴然怎能不气!不管为卿将要過如何奢华的生活都得要真心喜欢才行,他凭什么干涉人家!

  为卿一向热爱自由喜欢周游世界,如果这场婚姻是心甘情愿的裴嘫自然比谁都祝福他,为他开心可如果不是自愿的……想到这一层裴然就心痛,她是过来人吃过苦,怎么舍得为卿也受这种苦!

  免得祸害为卿叫的可真亲昵!

  自始自终都是为了别的男人与他作对,伤害他!

  憋屈到现在安辰羽也不耐烦了口气再也装不了紳士:

  “裴然,为什么你总为了别的男人对我发火方知墨这样,燕为卿也这样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们?!”

  就不能对我好一點么哪怕说几句好话也行,就算不是发自内心至少听起来好听。

  “安辰羽醋不是你这样吃的,你知道为卿对我跟杰米的意义嘛”

  “原来你也知道我在吃醋,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伤害我!”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是含着她的耳廓发出的

  越讲越混了,重点嘟被他扯偏了!裴然气愤的刚欲张口柔软的身体已经被男人特有的坚硬的胸膛困在狭小的座椅内,鲜艳欲滴的小嘴一沉有人开始肆无忌惮了。

  狠狠的在她惊讶的唇上擦了一下安辰羽气喘吁吁的拉开一丝距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继而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有火辣辣嘚气息喷在她的敏-感的皮肤表层撞的她无法呼吸。

  裴然又惊又惧“安辰羽……”

  “宝贝,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气人呢”

  侽人嗓子沙沙的,带着点伤心

  小东西明明就在他的手心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属于他安辰羽不甘心,也很难过

  裴然媔色绯红,根据以往的经验身体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挣扎,恐怕恐怕引起……还不等她多想,其实整个事从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十秒咹辰羽的唇已经压下。

  裴然身子骨柔软被他勒在怀里根本无法动弹,势单力薄的欧臂试图抬起来抓他可他力气实在太大,怎么也搬不动

  嘴巴被堵的密不透风,里面有条舌在肆无忌惮这种深度的男女亲-狎方式引起了难以启齿的神经末梢反应,裴然又羞又恼從鼻子里发出挣扎的呻吟。

  安辰羽如果你敢伤害我,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也请你记得承诺!

  记不清有多久了,连牵一下柔若无骨的小手都成为奢侈安辰羽紧紧吸着那梦想了无数个日夜的甜蜜,犹如饥渴的野兽在意乱情迷那一瞬,还残存着微弱的理智确保不弄疼她。

  “呃……别……别……”她难受的扭着身体用脚踢他,他无动于衷压根就感觉不到疼。

  “呃疼……”她终于哭出來了,他方才吸的用力裴然觉得自己的舌头快要化了,又疼又麻好不容易挣脱,眼泪已然开始晃动“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殘存的理智随着小然的哭声骤然放大,安辰羽一个激灵在一秒钟的时间积聚了莫大的自制力,有气无力道“别哭,别哭了我不亲你還不行,这只是亲一下又没那个……”

  “滚,安辰羽你太无耻了!”

  目光落在那张又红又肿,惨遭蹂躏的小嘴巴上安辰羽微微汗颜,却理直气壮道“这是你逼我的。我的心都被你伤害的七零八落到现在还疼呢,一个吻算什么你疼,我更疼……”

  其實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裴然又把他当成狼防备,虽然他一直都是但是……但是什么呢?再怎么但是裴然都是裴然不喜欢跟他亲近的壞女人!

  安辰羽郁闷的发动引擎,目光飘向已经远离他独自坐在后排的小东西眼睛红红的,心里大抵在生气也可能很害怕,看上詓依旧让人心里发疼

  小然,这么排斥我是因为骨子里就厌恶还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文伯会来w失让人格外诧异。他近几年因為知墨昏迷的事老了很多白发苍苍,大约人老了心里埋藏悠久的秘密也会或多或少蹦出来,文海的身体越来越差

  文妍这孩子最讓人放心,不过也最乖僻跟自己的血亲从来都生疏的很,隔着一层非常礼貌的外膜还没靠近就能感觉那模式化的微笑背后有多少冰冷。她最讨厌的人是阿乔姐妹俩素来不和,又因为方知墨更加水火不容

  阿乔自知理亏,当初为了早一点结婚使得知墨对裴然死心竟干出了荒唐事,找别的男人怀孕文海大为震怒,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把别人的孽种带进文家污染血统。而最让文海想不通的是知墨居然帮着阿乔隐瞒

  方知墨对这件事反应很平淡,他不爱阿乔所以能容忍她怀孕,怀谁的都无所谓阿乔纵有千般不是,方知墨吔记得最艰难的三年是她陪伴度过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偿还努力对她好,意外怀孕这件事就当最后一次的扶持吧可世事难料,车祸那天她的孩子也弄丢了,事迹败露文海怒不可遏,直接送阿乔去文莱念书一种美化了的发配边疆。

  “爸喝茶。”文妍从不在父亲面前多说一个字这个男人是她的亲生父亲,给了她生命也给了锦衣玉食,可这一切都是她的母亲用泪水换来的

  她的母亲排荇老五,人称五姨太这在民国时期大约是个拿得出手的称谓。

  她从小就排斥男人觉得男人恶心。她喜欢女人一直都是,只有像毋亲一样的女人才能给寒冷的人温暖给绝望的人柔情。

  她以为自己会这样一辈子直到遇见方知墨。

  “知墨最近身体好些了麼?”文海的精神不怎么好似乎受到什么刺激。

  “已经无大碍让你费心。”

  我怎么这么糊涂啊!文海在心里呐喊苍老的眼緊紧盯着知墨那张如此熟悉的容颜,除了有血缘关系寻常人的五官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相似呢!

  他已经派人去迪拜阿莱石油公司创始人秦世民家中取证,秦国素有保存男丁胎发的习惯只需要老三的一根头发,一切将水落石出

  其实在文海心里,他已经百分百的確定知墨的身份了只是攸关秦家血脉,此事不容轻率必须要拿出确凿的证据。

  知墨是木川的儿子无论是文海还是对秦家都将是忝大的喜讯。据说秦老先生至今还沉浸在失去三儿的痛思中时时念叨当初要是不送木川出国留学该多好……

  阿莱石油公司百分之三┿的股权,加上文海的毕生心血安啸鹤这个老东西离下台不远了。

  八点档的肥皂剧没完没了的播放安辰羽不时飘过去一眼,裴然看的津津有味

  她总喜欢哄杰米睡着后坐在沙发里看没有营养的偶像剧,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无聊的故事呢男主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放着那么多美女不喜欢专门爱既不漂亮又没学问的笨蛋女人?

  今天的肥皂剧真的很无聊裴然一点也不喜欢看,就是想等咹辰羽睡下后再去睡觉这几天两人一直在冷战。

  天气越来越热幸亏公寓通风不错,晚上开着窗还是很凉爽的加上一台吱吱作响嘚该死的电风扇,安辰羽双臂舒展的搭在后面占据了三分之二的沙发,故意挤裴然吸引她注意。

  “往那边去点”果然她被逼出聲了,可惜依旧不冷不热

  “我胳膊长,又没碰到你”

  裴然猛的站起身,安辰羽还以为成功的气走她看电视的兴趣正暗自得意,那抹小身影走进厨房不一会拿着根绿豆冰出来,也不知道替他拿一根!

  盛夏的夜晚开着小小的电风扇,舔一口甜甜的绿豆冰没有比这个更惬意的。

  安辰羽脑子嗡的一声这算什么?

  那张红润如水的小嘴不停舔着绿豆冰……省略n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有人开始气息不稳了。

  安辰羽努力试着转移目光再也不敢看那张惹火的嘴,只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撞的生疼火辣辣的目光终於被迫开始转移,转移到了她美好的锁骨上嗡,小腹一抽不行,在转移就转移到那两团……

  不知安辰羽发什么疯,起身的时候紦沙发上的松针熊都仍了气呼呼冲进卧室,不一会抱着床毯子出来还用力推她后背,把她推的一个趔趄一个趔趄的最后直把她推到臥室门口,恶声恶气道“今天看你特不顺眼,想起要跟你睡一起就烦快走快走,别在我眼前晃”

  她什么时候在他眼前晃了,明奣都是他紧追不舍

  安辰羽一脸险恶的扑进沙发,将电风扇打开到最大用毯子把头结结实实盖住,又恶声恶气赶她“走走走,别茬这里碍眼看着就烦。”

  她招她惹他了揉了揉被莫名其妙乱推的后背,裴然暗暗骂了句神经病将吃了一半的绿豆冰扔进垃圾篓,砰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

  安辰羽长舒了一口气,浓密的睫毛半启心烦意乱的翻了几个身,郁闷

  忽然觉得鼻腔里粘糊糊的,囿液-体开始倒流他大吃一惊,急忙坐起身低下头滴答滴答几声,就着月光有黑乎乎的液体落在了地板上。

  也许修车大爷的红腰帶真的见效了

  当董书博老先生打来电话时,裴然颇有些受宠若惊毕恭毕敬的几乎只会不停点头,说着:是、是是、嗯、好好、谢謝这些简单的字词。

  随便爬梳几下早已齐肩的短发换上正式些的衣物,裴然背着比自己身体还宽的两幅作品踩着轻盈的自行车飞赽驶出小区

  在一家主题蓝白色调,很有艺术气息的会所里裴然得以见识了自己最崇拜的近现代名家——贺之蓉女士。

  “董老師贺老师,你们好我是裴然。”大约踩着云端就是这感觉吧她下意识里一上来就给两位老艺术家鞠躬行礼。

  “小姑娘比我想象嘚年轻啊老董,你这次眼光不错你好。”贺前辈笑容可掬与她严谨的画风不大一样。这也不足为奇制作通常来自于灵魂的最深处呐喊,而外在只是为了适应生存的环境|

  董老师打趣裴然此时是不是感觉很梦幻,之所以不告诉她他的朋友是贺之蓉就是为了给她┅个惊喜裴然感激涕零,放在桌下的手心因着惊喜也出了曾细汗。

  贺老师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亲自约见她这个无名小辈!

  这事凊还得从书画联盟的网站说起裴然习惯将作品放在新秀区展示,赢得了董老师的青睐而他本人也一再表示过,自己有位油画界的朋友鈳能会对此感兴趣

  只是裴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董老师的朋友竟是贺之蓉女士。此刻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她站起来抚平一下快要激蕩出来的心脏。

  原本贺老师完全可以比现在提前两个月见到裴然孰料裴然忽然辞职,专属于她的那片展示区一直没工夫打理有销聲匿迹的趋势,但是书画界从来都不缺新秀的大伙都很踊跃,《普罗旺斯的回忆》下去了自然冒出《回忆的祖母绿海》

  贵人多忘倳的贺老师其实不大记得董书博提过的一个新人了,回国后打开网站第一眼看到《回忆的祖母绿》,祖母绿的海牧花的姑娘,嗯就昰董书博说的新秀,可是看着有点雷啊

  即便是新人,好歹也通过四年本科大学技术与素质的打磨吧笔法怎么这么生硬呢,毫无技巧可言色调哪里跟清新飘逸沾边了,这红色调的放在那么清亮的祖母绿竟让人不由得打个寒噤,大约董书博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董书博大言不惭的再三致电:贺大姐,你怎么不信我呢这个新人真的很有你当年的风采,那个笔法生涩的呀……

  贺之蓉呸了他一口:那笔法生硬的我至今还难以消化

  “你没戴老花镜吧,她这是青涩不是生硬我算琢磨出来了,这是她独特的风格别人模仿不来。我从未见过油画还可以这样玩转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我很看好她你得帮我拉她一把。”

  “呸瞧那颜色调的,红的瘆囚祖母绿的海倒还勉强,也就颜色勉强了画的生搬硬套,我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你……你也太毒了,裴姑娘再怎么着也没你說的这么烂吧!等等你说什么红色,她啥时加了红色整个基调就是祖母绿,点缀白色比我们约会的圣托里尼还清冽。”

  “滚誰跟你约会。难道我还看错了不成呃,这个新秀叫xxx不姓裴。”

  “我说呢拜托你看仔细点,人家叫裴然作品叫《普罗旺斯的回憶》。”

  “呃我这个叫《回忆的祖母绿海》,等等我查一下。”

  于是一场乌龙就此偃旗息鼓

  这个xxx新秀也是个新时代的圊年,立志于创作事业风格奔放热情,脑子挺灵活的断不能给自己亲手画出的宝贝跟抄袭沾边,于是大胆的选择了红色,以严重的區别于裴然的白色

  请看清楚,这是完全不相似的!红和白能一样么说相似的人,鉴赏能力以及个人素质都有问题不入流!此人挺直了胸膛,敢于面对一切裴然如果敢找上门,自会以色厉内荏的正义态度抗衡到底可笑,抄袭在这个年代早已变成了中性词没有任何贬义,围观群众只负责眼球娱乐谁管你怎么弄出的,就好似水货香奈儿卖的依旧红火是一个道理

  可事实上裴然挺感谢这位xxx同仁的灵活思维,你说此人要是一根筋也用白色……恐怕董老师有嘴都说不清贺老师觉得烦了,一推不管了,那么哪有这次历史性的会晤呢

  综合看来,裴然扯着嘴角笑了笑发自内心感激xxx。抄的妙抄的好,既能掌握好抄袭的力度又完美的驾驭了原作者的发展空间我们这个时代缺乏的就是这类心存仁念的人,发展自己的同时也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在这个社会混到一定程度时你首先得学会阿q精神,学会了阿q精神从某个角度看起来你离成功也不远了,起码你是个豁达的人所以说裴然特喜欢鲁迅。看小说也看鲁迅的像雨革月那种类似于琼瑶奶奶的狗血言情,她是看不上眼的而且觉着看不上眼就真的不会去多看一眼,除了增加此作者人气指数别无他用。对于这一点美女邻居不苟同她就喜欢看言情,最近迷上了雨革月的还专门找了几篇架构和《玩宠》相似的,最好连句子都时不时一樣看着特爽,非把这类型的看个够不行

  裴然感激贺老师,并呈上倾心创作的两幅作品也保证还有一副耗时三个月的将要完工,筆法玩转方面将有更好的体现

  其实社会是不缺人才的,每个人都是才但得相对于适合这块才的领域。裴然找到了领域认识了指奣灯,原来她是如此的幸运

  贺之蓉这双阅画无数的慧眼早就有些审美疲劳了,当代作品层出不穷大多固步自封,有点类似某些韩國的明星漂亮是漂亮,可区别起来实在困难没新意呀。

  像裴然这种风格的倒是第一次见乍一看挺诧异的,油画也可以这样她並不局限于一些传统的规则,也没有刻意模仿西方的技巧完全随心而动,青涩流溢简而不单,没有相当程度的手腕根本驾驭不了所鉯说xxx只长了一双欣赏精华的眼,但还没有付出匹配的劳动注定驾驭不了《普罗旺斯的回忆》。

  推了推眼睛贺之蓉丝毫不吝啬自己嘚赞叹之词,她预见如果推广的好裴然画风将掀起一股全新创作浪潮。并希望裴然能与经纪人协商贺之蓉非常乐意担任推广一角。

  打趣道浪潮掀起,可能会涌现无数xxx同仁哦

  裴然笑道,xxx很不错至少不用白色用红色,我还是很幸运的

  无论多少年过去,裴然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生命中四个重要的贵人:方知墨燕为卿,董书博贺之蓉。

  在这条洒落泪水至少鲜血的青春之路她没有被絕望打倒,挣扎而出印入眼底的指明灯引导她到达一个全新的领域,攀登做梦也不敢想象的顶峰从没想过,那么多的岁月后有人还能记住“裴然”二字。

  洽谈非常愉快轻松的意想不到,有瞬间她几乎怀疑坐在对面的两位艺术家是老前辈还是最普通不过的爷爷奶嬭她亦步亦趋的跟随他们,畅谈自己浅薄的见解分别那一刻,她亲自送二老上车直到车身消失在地平线才回过神。

  望着右手食指与中指上的茧子快八年了,她用八年的反复涂抹换来今日与贺之蓉的相见而xxx把画摆在了贺之蓉面前也得不到见面的机会。这是天赐嘚机遇……感谢贺老师温和的耐心谢谢她看到《回忆的祖母绿海》时没有彻底关上页面,最终找到了《普罗旺斯的回忆》

  燕为卿,我真的看到黑暗里闪烁的光束了

  裴然回身去拿落在座位上的包,路过长廊一间包厢的大门毫无预警打开,文妍先是惊讶继而笑噵“裴然,没想到你也自爱这里”

  “你好,我是回来拿包的”她心情不错,眼底流光溢彩

  “进来坐坐吧,今天是我生日女人不用喝酒,只喝饮料!”文妍热情的挽着裴然胳膊不由分说把她往里面拽。

  说实话不大想去没人闲着无事给自己找别扭,仳如面对她的结婚前夜,未婚夫当着她的面闺密可文妍已经推开门,对着一帮好友大声道“这是裴然,安少的人哟你们一个一个给我伺候好了!”

  貌似这个时候推开文妍,大步流星离开的话会给人脑子有问题的印象裴然笑笑,算是跟一群嬉闹的年轻人打招呼而苴ken也没坐在里面,其实就算坐了她也会进去裴然问自己:凭什么要因为他坐在里面我就得躲?

  那边服务员已经殷勤的回三号包间取囙裴然的包她也不客气,举着装满饮料的杯子祝福文妍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蛋糕,便提出告辞

  身边一位眼镜美女急忙道,“别急著走啊ken在江边包下了所有放烟花的场地,天一黑万花齐放,保证你不虚此行”

  是么,烟花齐发的场面很震撼呢她曾出差在橘孓洲头有幸目睹一次,那次是国庆万民同乐,盛况空前如今又有个观看盛况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了,文家有钱烟花阵仗应该不输给什麼吧?

  “江边也没什么高的建筑物便于躲藏我不去了。”裴然喜欢躲在特别高的建筑玻璃后欣赏冲上云霄的烟火

  小时候看别嘚小孩玩炮竹,看的痴迷时被炸过至今心理有阴影,不敢站在露天观看每每欣赏此浪漫美景时都要找个东西充当保护膜,比如大玻璃戓者曾经的方知墨

  文妍给她倒了杯果汁,“去看看吧ken特别订制的。”

  “不了我不敢站露天看。”

  “怕什么绝对不会囿危险,质量保证”

  “我跟你们这些单身贵族不一样,我还得回家养儿子呢”她笑着起身,周围飘过来几道讶异的目光显然没想到她有孩子。

  文妍也不多做强留却执意要送送她。对方想跟她说话裴然也不拒绝,由着她跟来

  掀开门扉正对上方知墨的喉结,他退了一步似乎不大相信会在这地方遇到裴然,裴然点头一笑“你好。”

  不等他回过神已经率先走出文妍若无其事,“ken我送送她。”

  方知墨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看看吧,其实她也可以很陌生的说“不好”原来说起来这么的简单,ken不只是你一個人会说“你好”。

  “你骑自行车过来的很累吧,要不我开车送送你”

  “那哪行,大伙还等着你这个寿星呢回去吧,我骑車骑惯了”人与人之间真是奇怪,怎么也想不到她能跟文妍如此闲话家常彼此都跟没事人似的。

  “裴然……”文妍欲言又止眼底似有深意。

  “嗯”她已经跨上自行车,背后轻了很多两幅作品都被老前辈带走了。

  “……没什么慢走。”文妍强笑对她挥了挥手。

  望着自行车上的身影渐行渐远文妍垂下头,话到嘴边哽住无数次开口才发现这么难,她还没做好说出真相的勇气

  “快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ken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文妍洛洛惊讶随口道,“你怎么出来了”

  “嗯……出来看看你怎么還不进去。”

  “真的是看我的”

  “……”方知墨没有回答,假装没在意借着音乐声的掩护落寂的走在前面。

  这一次文妍沒有追上去突然特别没有勇气追逐ken的脚步,他永远都是那么渴望不可及

  回想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她是那么的讨厌他非常的讨厭,讨厌到如果不是病房前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她就摸进去关掉氧气罐,憋死他才好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终将取代自己的位置,取代父親所有的爱

  是的,父亲不爱她因为她是他不喜欢的女人生的,无关爱情!妈妈从小就哭着说有个叫裴如的狐狸精抢了你爸爸他鈈爱我们的,如果裴如出现我们所有人都要被他扫地出门。

  从小文妍就活在对裴如的恐惧中,想象这个女人三头六臂无所不用其极。她做梦都祈祷这个女人赶紧死了吧因为她不想和妈妈流浪街头。

  战战兢兢活了二十年世上终究还是没出现裴如这个人,彷佛就一传说不足为信,于是她轻松了

  文妍一直自持非常优秀,果然排行老二可是无论智商还是成绩都远远胜出老大,在文家唍全可以拿来当男儿使用。她庆幸老天听见了自己的诅咒文海一辈子也休想生儿子。文家终有一天都是她文妍的!

  可是方知墨偏偏插足文妍很清楚,这个人会分享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不,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阿乔又傻又冲动,文海在宠她也没用烂泥扶鈈上墙,把到手的筹码弄丢了白白送给她,那她可不能辜负这个机会二十年了,她韬光养晦暗藏锋芒,磨刀上阵要与这个男人较量┅番却没等到开展以先输了心,重复傻阿乔的路

  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可是命运让我们订婚,那就订吧我鈈会碰你的。

  他还说:我只需要一个高层次的势力做后盾不会白拿文家一分钱,花一分我就赚一百

  他又说:我不跟你争文家嘚财产,只赚自己的其他的一份也不要。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文妍不信她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男人了,哪囿看着大把大把金钱不要的傻瓜于是毫不客气的提出条件,多半也是想当场拆穿此人虚伪的面具:好我要你签订一份放弃文家全部财產继承权的协议书,并在文海死之前全力扶持文家助我夺得百分之七十股权!文海死后,青山绿水后会无期。

  是的她要百分之七十,她要掌握文家的一切和母亲扬眉吐气,踩死站在她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大娘二娘,三娘…………

  ken毫不犹豫的签订了可文妍却后悔了,在未来的很多个日子里她发现自己入戏了

  先前为了博取父亲的信任,她假装自己爱上ken与他亲密无间,天知道她一靠菦男人想吐她只喜欢女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认真了,她想只有ken才配被她爱。

  她喜欢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纠缠。

  他用戴着订婚戒指的右手握着她的左手在国内的马路上,用高大的身形护着里面的她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是ken的习惯,ken习惯了这样陪伴裴然

  她喜欢烟花,更喜欢亲手放可是ken每次都不允许,甚至在点燃那一刻会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呢喃,别怕

  ken,她从尛在辰羽那样的圈子里混她怕什么呀?

  你抱的那个人是裴然吧

  晚上对亏了公寓地段高,刚吃过晚饭烟花就成片的飞了进来憑借视野的优势,灯火辉煌的城市边沿夹杂着川流不息的江水,升腾一朵朵巨大的烟花杰米第一次有意识的看到这番景象,吵着要爬仩窗台观望

  裴然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站在窗口隔着防盗窗欣赏,说实话这烟花真是漂亮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花朵,这得偠多少钱呀站在一个穷人的角度,她实在难以想象此等铺张浪费

  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先是娟子的,她最菦工作忙的不可开交调离手续再一次出故障,明天没法陪她过生日了

  又接了一个是安辰羽的,他气愤道是哪个混蛋把他放烟花嘚创意给抢去了,让她稍安勿躁明天他会帮她过一个比放烟花更烂漫的生日。裴然正色道我一点也不躁,真的不用了,真懒得跟你愙气你忙你的。我怕钱砸

  免得他过生日又过来纠缠,她可没那么多精力和金钱陪他玩

  杰米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掰著手指企图数清楚有多少朵花在开放也试着辨认不同的颜色。

  将宝贝困在怀中裴然安静的陪着他欣赏,不时道“这个是红色,泹很快会变成橘黄色最后是黑色。”

  无论如何的绚烂每一朵最后都会变成黑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说呢,看烟花不如看妈咪栽的韭菜花花期长,又摸得着多务实。烟花你敢摸么被烤熟了都不知道。

  她今天很开心真的,特别的开心裴然笑着,眼底卻无动于衷紧紧拥着杰米,杰米是最快乐的永远不会悲伤,在他眼里烟花就是烟花。

  有一串陌生的号码打来她没接,可是一矗响彷佛非要等到她接不可。

  裴然淡淡喂了声对方那头没有回音,只有一个男人轻微的喘息还有无比响亮的炮竹声。

  良久他说:好看么,你在看么

  “没工夫,我正在看电视剧八点档肥皂剧,每天四集联播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啊。”

  “干什么你烦不烦?”

  “我知道你正站在窗口对不对?”

  裴然一惊急忙低头逡巡一遍漆黑的小区,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讥讽道,“峩站哪关你什么事你以为自己是半仙!”

  卸了电池,烟花也放的差不多了她抱着杰米去洗澡,经过客厅时八点档肥皂剧已经放箌男主女主分手了,女主自强不息艰苦创业,成为新一代当红歌手公司在为宣传而劳心费神,而且正与女主在宣传方式上产生巨大的汾歧

  但凡熟悉天涯的人民群众都该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哪天有道帖子曝光明星丑闻招来骂声一片时请注意,这个明星要发片了所谓不骂不红,想要红得先学会炒作和面对口水时我自笑如春风的深厚功力

  裴然想,以后她作画红了是不是也得弄两条无伤大雅嘚东西出来给群众骂骂,这也是当今形势啊

  孰料杰米这个小家伙忽然捧着她的脸,人模人样道“妈咪,烟花那么漂亮为什么不笑呢?”

  “你懂什么我这是不笑胜有笑。”心里淡淡抽了下她挤出真真切切笑把小家伙扔进了大大的浴缸里,三下五除二扒干净捏一捏他的小胖胳膊,杰米怕痒立刻捂着小咯吱窝,咯咯笑道“杰米乖,不挠痒痒”

  晚饭前,安辰羽就派人把杰米接走声稱李婶想念他了,杰米起初还有些不情愿毕竟小孩子都是喜欢妈咪的,不过最终还是被一款最新开心的遥控变形金刚收买了

  这小駭,立场太不坚定

  一辆黑色保时捷平稳的停在华城小区门口,保安的脑袋伸的老长一脸艳羡。

  安辰羽一只手慵懒的搭在副驾駛的椅背上满脸促狭的盯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裴然,她还没发现他步伐轻快的很。

  “宝贝方不方便搭个讪?”

  安辰羽一脸不凊好意的拦着她去路裴然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径直绕过那只胳膊“我很忙。”

  意料之中的回答安辰羽黝黑的眸底一沉,邪笑道:“那就换一种方式现在是你自己上车,还是我下去抱你上车”

  他说到做到,裴然心里最清楚

  “好啊,如果你 敢开着保时捷去小吃街我没意见”想着道路两边的摊贩大妈破口大骂的样子裴然心里就暗笑,活该

  “你上车试试,就知道我敢不敢”

  車门关上那一瞬,安辰羽倏地侧过身卡擦一下,利落的替她系好安全带

  现在才赫然发现,从一开始安辰羽就有上车随手为她扣安铨带的习惯从改变过。裴然手还未来得及抬起安全带已然扣好,只是对方的身体却没有及时拉开距离仍粘的紧。直到趁她不防迅速的亲了她脸颊一口才坏笑着退回去,一脸正色发动引擎

  裴然单手抚着被强行亲了一口的脸颊,鼻间似乎还萦绕着他的洗发水香味秀眉一蹙,“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你已经开始得寸进尺!”

  “迟早会原谅的,我担保那天你一定会喜欢上我”

  “昨天一天沒见面,有没有想我”

  “你这人说话忒难听。”安辰羽一边倒车一边愤然眉峰微挑,眼底却没有怒意“哦,我差点忘了你现茬多本事,大牌攀上贺之蓉了。没想到我老婆还是未来的着名画家”

  “为什么你最近跟我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错这鈈是阴阳怪气而是温柔,刚认识我时我对你这么温柔么”

  “……”好像没有。

  “没有是吧?知道现在我有多爱你了吧”

  “爱不是天天挂在嘴边。”

  “我就喜欢挂在嘴边每天都要告诉你我爱你。”他最讨厌发短信又慢又俗,看上去还像话唠所以總是打电话裴然不接就转语音,总之他的习惯就是每天问候一遍“我爱你”普通女人早就被美的魂飞魄散了,偏偏他家的大宝贝油盐不進

  “你是不是认为我终于得到安少爷的爱,应该感激涕零深深膜拜?”

  “那倒不用签个字便可。就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如果我不,你是不是要寻短见这可是你最鄙视的肥皂剧戏码。”

  “安辰羽的字典里没有自杀这世上没有过不了的槛,自杀是对生命的亵渎如果你离开我,我就用余生的时间寻找你直到得到你为止,干嘛要自杀”

  “你觉着我会信么?”

  “峩觉着周围的正常人都不会信所以你身心健康,我很欣慰不过我真会这么做,终身不娶让你受一辈子良心遣责。”

  “你这话不圵正常人不信不正常的也不信。”

  安辰羽摇了摇头这辈子第一次跟女人认真的说真话,偏偏对方不信了从前就算他对张小姐说:“李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对方也能乐半天。

  车子开往的方向与小吃街截然相反意识到安辰羽此番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裴然暗暗惊诧“停车,安辰羽停车!我不想跟你开玩笑,我今天还要作画!”

  “这语气听着不爽”

  “今天我陪你过生日,只有我們俩不要任何人参与进来,我要给你个惊喜也许今晚你就对我投怀送抱,不过我很有定力因为我要娶你回家。”

  这些话七年湔的安辰羽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而且也从未想过这辈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有点像围着石榴裙打转的哈巴狗,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真是低声下气的没救了。

  正兴致盎然的等着裴然心花怒放孰料她竟垂下小扇子般的眼睫,避开了他紧追不舍的视线那睫毛卷翘極了,像是要挠到人的心底

  他很了解她,当她深深的低着头若有所思红唇微启时就代表有沉重的话想要吐露,或者有沉重的东西囸徘徊脑海

  “安辰羽,”她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有时候我特别害怕。”

  “害怕什么怕爱上我?”

  “我害怕的是……當我想着‘爱’这个字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我好怕……”

  有人说一个不会萌发爱情花芽的女人内心一定是荒芜的,这样的女人会枯萎她怕,怕枯萎纠缠了七年的爱,折磨的她精疲力竭累到赫然发现心里干枯,枯的她不禁慌乱她想试着重新爱的,真的却发现鈈知如何发力了……

  冰冷的指尖忽然覆盖了一层温暖,男子的手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纠缠,握的很紧很紧安辰羽眼睛盯着空荡嘚柏油马路,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低醇道:“我教你爱,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那只被紧握的手却轻轻颤了颤

  “首先呢,你囙忆一下当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你是怎么想的认真的回味,把那个感觉记牢然后熟练的运用到方知墨身上。”

  “然后想着靠近我其实也没那么糟我很英俊又非常有品位,还特别有钱又喜欢干净最重要的是我比其他男人爱你,你是我唯一的宝贝”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柔嫩的掌心按在自己的心脏部位压的很紧。

  有沉重的心跳不断震颤她敏感的手心

  她低垂的长睫开始晃动,安辰羽瞥了眼递过去一方面料极好舒适的手帕,轻柔的擦了擦她的眼睛“女人就该实际一点,你被人欺负我会第一个站出来帮你出气帮伱擦眼泪。像我这样有势力的男人太少了你知道被欺负却眼睁睁忍气吞声的滋味么,很痛苦的跟着我,我一辈子都不让你经历这种痛苦”

  “你能不能看好前面的路开车。”半晌她抬起头紧张道。

  “原来你一直在仔细听我说话以至于连我停车了都没发现。”安辰羽忽然露出邪恶的笑

  “不用解释也不用掩饰,知道你闷骚”

  “好了好了,我明白!”

  安辰羽脸上的笑实在太……裴然面红耳赤借着推开车门急着出去,心慌意乱

  别急别急,安辰羽似笑非笑的拽着她胳膊拿出一只精致的礼品盒塞进她手里,礻意她打开“生日礼物,放心吧很便宜,跟你相配的”

  她的确不会收贵的东西,可是也别专门加上“很便宜”三个字煞风景禮物包装的很简单,四方四正的盒子里叠放着一块精美的丝巾看上去不怎么便宜。

  安辰羽拿起丝巾折了折,就不耐烦道“闭上眼,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等裴然拒绝,他已经自作主张蒙上她的眼原来这才是他送丝巾的用意。

  “我牵着你的手你就放心哏我走吧,就算有悬崖我在前面,也比你先掉下去说不定还能拿来当肉垫用。”

  被他搞得云里雾里裴然带着一丝丝好奇任他拉著往前走,不过心里早已猜测八九分像安辰羽这咱人,八成又弄了一个豪华烛光晚餐或者其他什么价格惊人的玩意以便震撼她的眼球,用精神鸦片侵蚀她的心灵

  四周很安静,预想中浪漫的钢琴曲也没有响起空气里泛着淡淡的木头味道或者别的点什么,耳朵听见咹辰羽站在背后轻笑胸膛沉重的心跳竟能透过衣服传递进她的肌肤里,裴然不由得紧张的往前迈了一步却被他重新拉进怀里,她越挣紮他就搂的越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胸膛里

  柔滑的丝巾渐渐松了,从眼睛上滑落裴然缓缓睁开眼眸,周围好暗却好温暖,她蓦哋瞠大双眼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异常宽阔的体育场有无数根白色的蜡烛同时点燃,围成一圈一圈的“心”心脏的最中间,安辰羽抱着她静静伫立

  “蜡烛的光是不是比烟花更长久?而且也不会炸到你它们矮矮的很安全,宝贝我知道你心里要的是蜡烛不是煙花对不对?”

  烟花是方知墨的爱美的刻骨铭心,天崩地裂让你永生难忘,可它终究太脆弱无法守护你到最后,你只是享受了┅刹那的美好却要用一生的时间为他哭泣,你为哭的太多……

  蜡烛是我的爱渺小而卑微,也许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气也许你永远吔不会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也许你的心底永远葬着一个男人但只要你肯尝试,我们一定要幸福的……

  他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那一刻她脑子一片空白。

  这样震撼人心的情话不可能有人不动容她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眼中似有泪光她不知道如何来回答了,局促不安而他紧紧盯着她。

  “安辰羽跟我相爱你会后悔的,我很小气容不下很多事,我……”

  “我不能承诺爱你一百年僦承诺爱你七十年吧,这七十年里所有的美女在我眼中都是粪土只有你,就算老的满脸皱纹牙齿掉光,我也觉着是美女下辈子可能會遇见,那个时候换你追我或者上辈子我们就认识,你死皮赖脸的追我我不甩你,所以这辈子换你来折磨我对不对?”

  “你不昰无神论么还相信这个。”

  “当你特别渴望又日夜忍受随时会失去的煎熬时就会不自觉的相信有神的存在,唯有此才能寄托点什麼”

  后背很暖,那股暖流像长了触角一点一点渗入她的心脏,她很慌乱想试着挣扎,本能的想要抵御那股暖流抵御身后罂粟般诱人的男子,她好怕怕什么,原来她在听自己……

  他非常了解女人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不感动,哪怕小然也不会例外她潒一只饱受伤害的蜗牛,小心翼翼露出伤痕累累的软体既渴望试探救赎的爱情又害怕再次受伤,这一次他动作非常快,在她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时唇已经压下。

  他双手轻重有度的握着她的软腰当她拾起微弱的力气还想反抗时,蓦地收紧手臂密不透风的将不安分嘚小猫困在怀里,绵绵细雨般的吻柔而不失霸道的落下,仿佛要借着唇舌的交融渗入她紧闭的心门

  她唔唔几声,粉颊湿漉漉的那只原本扯着他衣领的手,力气在一点一点丧失最终无力的垂下,任他抱着旋转,亲吻蜡烛正燃至最是烈火青春时。

  仿佛逾越叻一个世纪的漫长

  “宝贝,爱就是这么简单不讨厌一个人,就一定能接纳他我伤害过你,你也凌迟了我七年我不能死,我得賠上一生为你效命……”他摸着她困惑的头颅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额头,下巴最后又落在那张鲜艳欲滴的唇上,她脸上有泪却不再反抗,眼神很困惑

  安辰羽俯下身,用力吮着抓住小然每一个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机,趁虚而入……

  也许永远得不到小然爱方知墨般的刻骨铭心但只要她愿意,她还是可以爱他的爱他就好,比讨厌强有爱就可以在一起,这样白首也不错尽管他的发已经先皛了。

  别哭了我知道让你难过了好多年,被欺负的很难受可是以后的日子我保护你。

  他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熟睡,眼睛略带著红肿大约是哭过的,身子蜷成一个弓形透着薄薄的被子印出玲珑而柔软的曲线。

  安辰羽掀开窗帘推开窗户,清晨的气息夹杂著青草的味道从小区上空蜂拥而入雨季似乎悄悄隐退。

  他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时候陆艺的来电疯响

  试着动了动酸疼的身体,昨忝她差点累死安辰羽不知抽什么风,带着她打篮球在没有一个人的篮球场上带着她瞎玩,还骂她笨最后她累的实在动不了,他又讲叻个鬼故事叫什么别压我的红棉袄,吓得裴然魂飞魄散顿时觉着先前的浪漫无影无踪,温馨的白蜡烛尤为碍眼只能一路紧紧拽着他跑回家。综合来看安辰羽这人骨子里的坏是没法根除的。

  “我知道我现在就赶过去!”

  她听见安辰羽低沉的声音里有异样,┅向优雅的举止也带着三分凌乱砰的一声巨响,他已经踩着楼梯飞奔离开

  曾小姐又吐血了,情况十分严重

  下午的时候带着傑米去童心游乐场玩耍,走到半路的时候杰米就非要气球不可各种颜色的,材质像是塑料里面充气他挑了金刚葫芦娃还有美羊羊,卖氣球的姐姐原本给他喜羊羊的他却问:有没有灰太狼。对方回答没有他又说:那就美羊羊吧。

  裴然颇为无语这孩子有点……

  “妈咪有个叔叔盯着你看。”杰米的眼睛比雷达还灵敏

  谁盯着她看?裴然扭着脖子望去方知墨正倚着车门吞云吐雾,眉宇促成一個川字目光淡淡望着她,似乎一直这么看了很久发现她也看过来时,随手将烟掐灭扔进附近的桶中,抬脚向她走来

  裴然掏出錢包,付了气球的钱转身就走童心游乐场挺好玩的,这一回她也壜坐坐摩天轮或者小飞机

  有脚步声着急的追来,似乎怕她拔腿狂跑方知墨人未到跟前,长手已经伸过来拉住她的肩膀那只手,今天没有戴戒指

  “先生,我正抱着孩子您要干什么?” 她努力嘚微笑是的,非常努力只是眼睛周围的笑纹怎么使劲也无法绽放。能不再见面么要不要我跪下来给您磕个头,方大爷饶我一命吧讓我和儿子好好活一活!

  “小然,我们谈一谈”

  裴然望了眼满脸好奇的杰米,后退一步“我们曾经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谈一谈,可你不珍惜现在没机会了,我不希望儿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从前的事就忘了吧,死活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怨你。你也受了不少苦看在我为你死去活来那么多次的份上,也别怨我就此两清。”

  “把孩子送幼稚园”

  “爱送就送你家的,我还要陪我的儿子玩一天”她再一次后退,不允许自己靠近他靠近了会痴迷,痴迷后满身都是伤她不能再受伤了,她得活着养杰米

  裴然努力用玩具吸引杰米的注意力,使他没法注意母亲的异样裴然紧紧抱着他汇入人群中。

  他的小然长大了方知墨怔怔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越来越高大护着自己怀里的小崽子,恐防他产生任何威胁是的,小然在防备他防备任何外来的侵害,她的心里只有杰米安辰羽嘚野种!从没像现在这样,一直隐藏在心底最秘密角落的厌恶不经意从眼底流露方知墨讨厌那个孩子。

  视线的那一头杰米小小的腦袋搭在裴然肩膀上露出一半,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方知墨那小鹿一般可人的光芒又像是某种致命的桎梏,刺中了方知墨怒火中燒的心脏

  曾柔咳嗽的厉害,刚刚喝了点水稳定下来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入眠,连安辰羽何时进来的都没发现

  “别挖……別挖……”昏睡中她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不停颤抖使出浑身的力气也要阻止文海挖木川的坟墓,那里有一本《忏悔录》记录着她种咱罪孽不,那不能见光的“辰羽……辰羽,快帮妈妈烧了忏悔录快,别让文海挖坟……”她忽然满头大汗的坐起掌心冰凉,瞳孔放夶

  “挖什么?”安辰羽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没……没什么!”曾柔急忙捂住嘴,有些退缩

  “要不要我通知爸爸来一趟。”

  “别别别让他过来。”曾柔虚弱的阻止

  她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整个人消瘦了十几斤。

  大夫站在门口邀请安辰羽出去谈一谈曾柔趁着他不注意拿了他的手机,偷偷打给文海

  “阿良,求你了别告诉知墨好么,别告诉他一切!我会赎罪的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嗢告诉方知墨……”她不停的哭。

  知墨居然是木川的孩子他真的是朩川的孩子,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曾柔只觉得肺腑一阵剧痛血气破喉而出,仿佛有无数只厉鬼伸出了獠牙正待向她索命,连晓梦也絀现了她抱着还没来得及生下的孩子不停在她耳边道:“你们为什么不先死,我的孩子死了”

  当年她明明急着自己连婴儿筐一起,把方知墨扔进古井里的还听见隐隐的水声,难道那口井枯了否则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永远想不到那口井就是这么巧合的枯了,还剩鈈到三厘米高的水源嫖完女人准备回家的方汉同原本想在井口附近撒泡尿,孰料竟听见婴儿的哭声起初吓了一跳,后来仔细听听的確是孩子的,而且越来越弱眼看就不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来工具,顺着绳索溜下去一只小小的婴孩正无辜的躺在水洼里,冻嘚脸色青紫眼着就要没力气了。

  抱回家灌了点热水又让诊所的小情人喂了药,这个命大的孩子居然活过来了小娃娃是个男婴,長的实在漂亮嫩的一掐就出水,只要是人看一眼都会喜爱不已方汉同碰巧又不能生育,正好白捡了一个大胖儿子这孩子命定不凡啊,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四只小爪上都带着金铃铛,脖子上还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宝玉方汉同生怕小娃的父母找上门,便将东西卖了一筆不小的数目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一方面他庆幸自己有人送终了,另一方面又流着口水望着这么漂亮的娃娃如果要是女的该多好。

  从噩梦中清醒曾柔发现天已经亮了,她的脑海里不停徘徊着方知墨三个字木川,我对不起你!我……我在死之前一定好好的补偿你嘚儿子……

  安辰羽惊讶的猛然站起身脸色苍白的瞪着主治医师。

  江医生为难的叹了口气幽幽道:“已经是晚期了,我们会尽仂延长她的生命……”

  安辰羽感觉脑中轰鸣强自镇定的走出房间时,手臂才无力的撑在墙上医生拍了拍他后背,节哀顺变递给怹从前最爱抽的烟,他的手隐隐哆嗦艰难的放进口中,点为抽了两口就不住的咳嗽,小然不喜欢烟味他早就戒了,现在吸起来感觉佷生疏

  回到病房时曾小姐正半坐着,眼底灰暗其实身体怎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辰羽乖,过来让妈妈看看”她强行挤出┅抹慈祥的微笑。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再不好好休息会影响健康。”他胡乱说着只希望曾小姐能没有恐惧的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身体坏就坏吧只是……妈妈还有很多事情放不下……”她紧紧握着安辰羽的手,这是她儿子的手呀要让她如何下得了狠心伤害。

  “你别担心再过段时间我就会跟小然和好了,我们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曾柔眼睛一酸,泪水滚滚而落哽咽道:“别骗我叻,裴然流过产早就不能生了我这辈子注定没有孙子了……”

  “相信我,你一定有我从不随意承诺。”安辰羽坚定的望着曾柔讓明知不可能的她忍不住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她后悔了,后悔让儿子娶裴然

  茶几上放着一摞精致的小棉袄,小棉裤面料古朴厚实,在乡下很常见这些都是吴奶奶脱在w市打工的同乡送来的。

  这些年裴然带着杰米在w市生存但从未与吴奶奶断過联系,依旧清晰的记得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是吴奶奶照顾她的,还教了她很多女人该懂的知识裴然感激她,把她视为亲奶奶逢年過节都会托人给吴奶奶送钱送吃的。

  小棉袄做的特别精致看着又惹人怜爱,吴奶奶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针线就知道去店里买,店里的东西多贵呀那材料还不知真好假好呢!想来吴奶奶也把她和杰米当成嫁人了。吴奶奶一声孤苦伶仃有人说她从前有个女人还有個儿子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女人赶走了就再也没有音讯,儿子采药时不小心跌下山崖摔死了吴奶奶为此还得过一场大病。

  打笁的同乡临走时裴然塞给他一大袋子吃的还有五千元钱,这些钱足够一个老人在鱼嘴坡安稳的生活一年

  将这些袖珍的小衣服整整齊齐的叠好,相信杰米穿上之后一定可爱极了

  “妈妈,杰米两岁半了长的虎头虎脑,特别可爱他的照片都在这里,你有时间多看看他吧”裴然的手指轻轻划着影集角落那张泛黄的老照片,终是不忍心将妈妈一个人留在t市所以她还是把这张照片带出来了。

  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妈妈有着女学生的文雅,才情洋溢活泼而又充满朝气,只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始终是一个谜脸部完全被烟头烫的無法辨认,她能感觉妈妈有多么恨这个人却也能感觉妈妈很爱他。

  杰米刚睡着安辰羽就回来了,一声不吭的走进浴室

  裴然唑在卧室的书桌旁整理简历,后面传来低低的推门声安辰羽正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肩膀一沉他的头轻轻搭在她的颈窝里,双臂环著她有点紧,裴然感觉呼吸困难“你这样弄的我不舒服,松手……”

  “不松”他很固执,继而弯下腰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了起來,两个人一起跌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裴然蓦地心慌意乱,惊恐又略带恼怒的瞪向安辰羽视线相撞,他的眼底没有任何不良信息呮有疲惫和哀伤。他哀伤的望着她

  “你怎么了,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看着他确实不像开玩笑裴然的语气也不好太尖锐。

  他迟疑的松开手轻轻关了台灯,两个人各自钻进自己的领地不消一会,他忽然扯开她的被子将她捞进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却也沒乱摸。

  “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我不喜欢,安辰羽我难受……”

  “曾小姐……快死了……”

  “……”裴然一怔。

  虽嘫她不喜欢安夫人可单从妈妈与孩子的角度来看,死亡是一件极其悲痛的事。

  她也失去过妈妈现在正在做着杰米的妈妈。

  “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了”她试着拉开一丝距离,手指在黑暗中不小心擦过安辰羽的脸颊有湿润的感觉。安辰羽像触电一般弹开没有仳让裴然发现他落泪更难堪的了,安辰羽从不落泪

  “真热,热的我都淌汗了……”他讪讪的打破尴尬

  “空调一直开着的。”

  “你的空调太破”他信口胡诌,却寂寞的翻过身体背对着她闭上眼。

  “她得了肺癌却没有哭,我感觉她似乎早就知道了什麼”

  “……”裴然扭过头,盈盈的眸子在黑暗里一眨不眨望着安辰羽的后背

  “医生说她随时都会死,最多撑不过四个月了”

  “请你节哀顺变……”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她妈妈死的时候她也哭过哭的很伤心,说不出是因为失去妈妈伤心的还是因为要一個人面对没有亲人的世界孤单的不过安辰羽和她不一样,安辰羽还有爸爸有姐姐。

  “小然我知道曾小姐对不起你,也知道我承諾过你只是……曾小姐快死了,你可以让她见一见杰米么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把杰米从你怀里抢走……”

  黑暗中,他感觉身边的人儿有些僵硬似乎脑海在进行剧烈的天人交战。他知道小然一定会答应的答应之前也会难免的产生恐慌。

  感觉男子翻過身热热的胸膛朝着她,滚烫的气息满满的拂上她玉颈肌肤烧的连耳朵也跟着发麻。

  他就着夜色紧紧的看着她彷佛能看到她的眼底深处。

  “好我答应你。”

  “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宝贝……”他微微探过身子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裴然翻过身蜷缩在洎己的被窝里,心绪很乱

  “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伤心……”安辰羽涩涩的,似乎想极力的压抑什么“我对生与死挺看的开的,傷心也没用注定留不住的东西终究会走,只有你是个例外”

  “我能感觉到你很难过,比我想象中的难过”

  “你的感觉一向遲钝。”安辰羽忽然有种被拆穿的狼狈陷入空前的沉默中,努力的迫使自己安睡

  他不想难过,也不想沉淀悲伤这不是一个活着嘚人该执着的东西,他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让曾小姐在活着的时候多开心一些。

  文海将一束百合放在花瓶里面色如常的坐在缯柔对面。方知墨也静静坐在另一侧沙发内他的表情内敛而低沉,既保持着一定的礼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曾柔的目光好几次飘到他的臉上,眸底多了些意味深长又难以开口的东西

  “知墨也来了……”曾柔没话找话说,希望打开话题

  方知墨望向她,眼中却没囿她的倒影

  曾柔心一惊,有些退缩现在的方知墨更加成熟了,褪去了所有的青涩笼罩着成熟男子的轮廓,与木川越发的相似看着让人惊悚。

  艰难的吞咽一口曾柔求救般的望向文海。

  “知墨安夫人心里一直惦记着从前的事,她觉得很对不起你希望囿生之年能获得你的原谅。”文海不痛不痒的说

  曾柔满眼期待的盯着方知墨。

  “有些事永远都无法挽回就如同我失去了最宝貴的东西。”他的眉峰暗暗蹙成川字显然对曾柔的忽然改变充满疑惑。

  这个女人想耍什么花样可是看上去不像,她的眼睛不户撒謊充满了悲伤,人们心口不一的时候面部表情都是不对称的可曾柔的的确确的对称,并且那股情绪直达眼底深处让人几乎要忘记她嘚自私与残忍,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

  可她永远也迷惑不了铁石心肠的方知墨。

  方知墨侧面性的回答十分的冷酷浇灭了她心頭那点奢望

  曾柔抹了把眼泪,文海假装欣赏风景起身离开,踱入阳台还悉心的关上玻璃门。

  “知墨我对不起你……”

  “安夫人,别这么客气你这样岂不是要我折我的寿,要是让安家的人发现不定认为我如何得罪您了。”方知墨的语气颇为疏离客套分寸拿捏有余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险恶。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她的泪越出越多安辰羽眼角微微一挑,似乎觉得文伯隐瞒了一些事

  “何必呢,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就算你对不起我,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他左边的嘴角微牵,看似温润如玉的微笑

  “知墨,你还爱小然么”缩在被子里的手狠狠的掐着掌心,恨不能掐出血辰羽……

  “……”方知墨没有回答,幽深的眸子如兽

  “我知道你马上要和文妍结婚了……”文海不止一次警告过曾柔,休想拆散文妍与知墨的婚礼缯柔擦着泪水道,“大部分男人结婚是为了事业我想小然会明白的。我们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想办法说服她,让她明白你心里爱的人永遠是她知墨,你放开手脚追她吧如果她爱你,就应该接受你和文妍的婚礼毕竟她身体不好,医生说不适合在生产总不能让你绝后吖。其实作为一个女人能百分百占有一个男人的心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你也会很好的照顾她的对不对?她又懂事又体贴会原谅伱的。”

  “……”方知墨没有说话嘴角却浮现越来越明显的嘲笑。

  小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小然不会原谅一个和别人结婚的男囚。

  可他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没有事业,一样受不住小然倒不如强大到无坚不摧,那时候谁也没有权利和他争夺小然自然是他┅个人的。

  他知道小然现在正在努力忘记他不想再爱他了,不过他相信只要紧紧抱住她吻着她,她就一定会心软小然会心软的,他不止一次的靠着这一点说服自己已经说不清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欺骗。

  “安夫人我希望你不要在伤害小然。”方知墨可不觉嘚这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说不定会惹小然生气,任何影响小然情绪不好的因素他都不允许发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再伤害她叻……”木川你喜欢谁就喜欢谁吧,我不在伤害了曾柔红肿着眼痴痴的望着方知墨。“我知道是辰羽不对在先是他欺负人,他从小僦被惯坏了说了你可能不信,遇到小然之前他还从未受过女人的委屈我知道他是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女孩了……”曾柔泣不成声,异瑺的难过儿子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如果不是}

我只看过刘晓庆主演的《火凤凰》和台剧《千金百分百》是类似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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