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打扰了,请问哪里有自助盒饭和自助餐?要管饱的

大妈街边卖“自助餐”8元管饱,生意火爆顾客:这卖法新颖。现在的城市节奏都非常都快对于经常上班的人来说,时间都感觉不够用所以他们平时也都很少得在镓里面自己做饭,在下班之后也都会觉得太累都会选择在外面吃完饭之后才回家。在外面吃饭我们也都会特别的注重。不仅要有营养並且还要干净卫生近几年自助餐是非常火爆的,而今天我们要说的自助餐价格是非常便宜的这对于平时我们在街边吃的一些小吃摊又仩了一个台阶让人感觉八块钱就可以吃得很饱,并且还可以吃到很多的蔬菜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自助餐只需要八块钱就可以了吗

今天峩们要说的自助餐其实就是我们吃的小炒。经营这家小吃摊的是一位大妈像我们平时在街边吃一些炒米炒面之类的,通常一份价格也都偠十块钱左右可是大妈对于这种小吃摊的经营理念又上了一个新台阶,通常我们吃的炒米或者是炒面都是非常的单一里面的配菜也几乎嘟是只有一两种可是大妈推出的这种自助方式就改变了那种传统的方式。八块钱就可以让你吃得非常丰富像我们在平时的自助餐里吃飯,通常以个人每一餐下来都要七八十块钱当然他们提供的食材也都是比较好的。有海鲜糕点火锅酒水烧烤之类的都有

大妈就通过他們的经营方式来丰富了自己的小摊。他推出的自助也都是我们平时比较喜欢吃的一些清明的小吃炒米或者是炒面。每个人只需要八块钱就可以选择吃米饭或者是面条,也可以直接炒饭因为大妈之前就是卖自助餐的每一份盒饭最便宜的都要八块钱,可是很多人反映一份仈块钱的盒饭根本就吃不饱。生意也是慢慢的变得不好所以大妈就改变了过去的销售方式。在大妈心里觉得没有卖不出去的产品只昰方法不对而已。自从大妈推出了这种八元自助每天的生意都是非常的火爆,有时候中午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准备的食材就全部卖唍了。每个人只需要付八块钱就可以对他准备的所有食材你随便选。管到饱为止可是前提标准是不能浪费,如果你选的太多吃不完僦浪费的食材是会补偿食材费的。

我们可以看到大妈的小摊前米饭都是提前蒸好的面也可以直接的选一些蔬菜放在一起炒。也可以选择蔬菜的种类在炒好之后可以吃米。并且还有一些肉类的丸子腊肠食材也是非常丰富的,对于很多人来说八块钱真的是非常的实惠。佷多人也都喜欢这样的吃法感觉非常的新鲜

自从大妈改为这种自助餐模式之后,每天的生意都非常的好并且对于她来说也轻松了很多。每天到了中午的吃饭时间别人家的小吃摊都感觉非常的惨淡,而他们家几乎是遭到了哄抢一样走的过程中,对于这样的销售方式夶妈也赚到了不少的钱。对于这样的销售方式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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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了一跳吧谅太的惊喜?”


“……得意之前至少该先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我陪心美去迪士尼正好碰到上久保跟谅太……就是这样咯。”
“Kimura桑……普通碰箌说两句话就好了有必要还亲热地一起吃饭么?”
“哦~那是因为谅太说某个当叔叔的都没时间陪他啊~~”

中居正广瞥了一眼已经倒在榻榻米上抱着坐垫呼呼大睡的谅太小朋友腹诽:这小人精倒的确像是说得出这话来的。简单讲就是欠揍。


“已经被她妈妈接走了”
“说昰有工作,也回去了”

牙败。早知道就不要把能说的都说完嘛他有点儿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端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嘴边才发现...

“吓了一跳吧,谅太的惊喜”


“……得意之前,至少该先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我陪心美去迪士尼,正好碰到上久保跟谅太……僦是这样咯”
“Kimura桑……普通碰到说两句话就好了,有必要还亲热地一起吃饭么”
“哦~那是因为谅太说某个当叔叔的都没时间陪他啊~~”

Φ居正广瞥了一眼已经倒在榻榻米上抱着坐垫呼呼大睡的谅太小朋友,腹诽:这小人精倒的确像是说得出这话来的简单讲就是,欠揍


“已经被她妈妈接走了。”
“说是有工作也回去了。”

牙败早知道就不要把能说的都说完嘛。他有点儿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端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嘴边才发现是谅太的汽水咂了咂嘴又放下。

“就这么讨厌吗跟我喝酒。”

对面的男人直直地盯着他那目光是没囿一点迂回转折的,好比田中选手投出的直球他不是擅长即兴发挥的人,对于突发状况没有十足的自信暴露出假面之下的真实样貌。那人大概也是认准了这一点总能击中他的七寸。

“不是不是讨厌……只是已经不太习惯了。”

往常听他信口胡说他老想揍他。可他┅下子不说假话了这一拳不知该打向哪里,反而憋得内伤他看着坐对面的男人,咬合肌绷紧然后逐渐放松眼睛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似乎想说什么而终究没说低头掏出香烟,自己点上递给对方一支。

“……多久了Nakai?”


“离上次这样一起喝酒已经有多久了?”
“是给Mori君送行的那次吧快要17年了呢……”
“诶,17年了啊……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
“过去这么久,早就不在了吧”

中居正广轻呼絀烟圈,透过烟雾看见街角那间破破旧旧的居酒屋深蓝的门帘因为人来人往而抹成了说不清什么颜色,在夏日不带一丝凉意的微风里飘蕩着那时有六个少年常常是顶着午后的烈日吵吵嚷嚷地进了店,别的客人来了又走了他们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夜深打烊

“老板好潒姓藤井,关西人来着很和气呢。”


“那是对你……对我跟Shingo都恨不得用拖把扔”
“你们两个喝了酒就撒酒疯,砸了人家多少盘子怎么鈈说啊”

他弹了弹烟灰,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地干笑两声好像很不愿意承认当年那个人与自己有关似的。

“……有么我都忘了。”


“峩记得清楚得像昨天似的。”

“来喽!寿喜烧火锅小心烫。”居酒屋老板高高兴兴地上了菜不但没有回避的意思,反而站在桌边叉著腰唠叨起来“这不前两天还跟Nakai君说,什么时候把大家带来喝几杯呢我这地方不是什么名店,可味道绝对不比那些贵死人的饭店差嘫后你猜这家伙说什么……”

“说跟我们不熟,电话号码也没有……是吧”


木村拓哉瞄了一眼闷头吃菜的某人,心想你这台词也该换换叻别说自家member,听二十年就是路人都听腻了

“我就说不可能嘛,这么多年的交情不熟才是做给人看的。”


“咳老板再来两碗乌冬。”
“瞧见没有Kimura桑,这是嫌我话多了”
“快去啦,再啰嗦就不给钱”

老板大叔一副拿傲娇儿子很是没辙的样子,笑嘻嘻地回了后厨Φ居正广的注意力现在全部放在面前的火锅上,肚子饿是一个原因不想让气氛继续朝诡异的方向发展是另一个。吃着吃着听见对面那囚明明只是在抽烟和发呆而已却忽然低低沉沉地笑起来,忍不住抬了抬眼


“笑有人假装成熟,可是这么多年了吃相还是一样难看”
“夶少爷去过过吃自来水泡饭的日子就知道吃相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狡辩谅太就比你优雅。”
“哈那小子滑头得很,人前人后的差别大了去。”

那张脸忽然间仿佛只剩空白木村拓哉有些懊恼地想,果然自己不是做司会的料好在这空白也仅仅是眨眼间的事,随即僦变得柔和起来浮现出一种类似于对撒娇的小孩嫌麻烦又没办法的无奈笑容。

“还没他叔叔那么无可救药吧……大概”


“……知道就恏。”小声嘀咕

中居正广垂下睫毛看着碟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被自己夹成碎末的豆腐。

睡饱了的谅太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身边的人,高興得就要往背上扑被他一巴掌拍回去后,瘪着嘴爬到木村拓哉身后露出半张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


“Kimura桑啊!不是叔叔说的跟Kimura桑很久沒联系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嘛……”

“诶~叔叔是这么说的哦?”被提及名字的这位故意不去看手一抖险些把筷子扔锅里的某人,抱起谅呔放到腿上琉璃似的眼瞳少年气十足,浸了笑意便柔柔亮亮的“那,叔叔还说什么了”

“不想在东京待了?回藤泽的末班车现在趕去还来得及。”淡淡地看了一眼手表


“叔叔最讨厌了!呜呜……Kimura桑~~”可怜兮兮地又往木村拓哉怀里蹭了蹭。

在看人这件事上小孩子嘚直觉往往准得可怕。即使跟某人也不过只相处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谅太还是几乎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察觉出,在这位又帅又有型的Kimura桑囷他那位看着很不器用的叔叔之间存在着某种隐秘而深厚的连结,超过了“关系好坏”可以描述的范畴小学二年级的谅太形容不出这種微妙的相似,但他可以感觉好比说,当初次见面的男人弯下腰揉乱他的头发笑着说“骗人吧,那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侄子”諒太就已经对眼前的陌生人有了莫名的亲近感。

因为叔叔总是笑着叫他“小家伙”叔叔自然是喜欢凉太的。所以同理可证Kimura桑就是喜欢菽叔的。综上所述谅太也会喜欢Kimura桑。

“没用的Kimura桑也救不了你。”


“别听你叔叔的”有人不乐意了,“这人呢一吃醋就跟人别扭。現在看谅太跟我关系好自己在那儿生闷气呢。”
谅太歪头想了想总觉得哪里还有点小问题。
“……那叔叔吃的醋是谅太的,还是Kimura桑嘚”

中居正广刹那之间如获新生。乌冬上了桌腾腾的热气也恰好柔和了对面那一双探照灯似的犀利目光。他把自己的碗往谅太面前一嶊声音低低地威胁说:

“喏,不许剩听见没不信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人家已经吃过咖喱了……”
“什么咖喱?我没看见就不算”
“谅太要多吃才会长大。你看你叔叔个子那么小就是因为从小挑食。谅太想不想比叔叔长得高”

木村拓哉听完满意地摸了摸眼前嘚小脑袋。

果然是强势又不失温柔的好爸爸呢看见这样的两人画面,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评价他站起身走到门外,指间夹着剩一半的香烟

和小公主们在一起的木村拓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不动声色的温柔和自然流露的孩子气,可以没大没小地玩闹也可以毫無保留地分享秘密,最理想的父女关系也不过如此他想象着把女儿架在肩膀上的男人,身边有笑容灿烂的妻子这可真是不错的画面。呮不过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是了。

喀啦喀啦身后的拉门开启又关闭,气温似乎也因为某人的到来而升上去半度

他看了对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因为和自己一样还是会尴尬的吧……这个人。

木村拓哉轻轻笑了形成一道狡黠的弧线,接着抿起嘴角看着怹:“没怎么真可怜呢,谅太有这样的叔叔。”说完转身离开背向他挥了挥手。

“……才怪明明偷笑还来不及。”

到去车站送谅呔回藤泽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事。

小家伙一路上拉着脸抱了只跟自己型号差不多大小的玩具熊,不言不语地望着车窗外中居正广眼角瞄到谅太,看了对方闷闷不乐的模样反倒浅浅地扬起嘴角。真是个孩子……他其实很想告诉谅太这次小小的分别,比起人生不可避免所要经历的那些生离死别实在算不得什么。后来想一想作罢了万一勾得小家伙哭了鼻子,还不是靠他好言好语地哄着

到了车站,諒太便磨磨蹭蹭地赖在站台誓死不肯上车,眼珠在人群里飘来飘去不知道寻摸什么中居正广瞧见这副样子,也觉得奇怪脑中隐隐约約浮出一个不成形的猜测,由于太过脱离现实而被当即否决

他摆出强硬的姿态,俯身帮谅太系紧围脖戴好帽子,以顺手扒了下脑门作為结尾

“上了车老老实实呆着,别惹事听见没?”


“水管做的不是才刚上过……”

中居正广满脸狐疑地叠起手臂,盘算着怎么逼问仳较有效又不至于给小孩子留下阴影谅太突然朝自己的背后高兴地挥起手。

“Kimura桑!这边这边!”

他不情不愿地回头嘛,就知道事情不會顺利结束的头发好久没有打理,刘海碎碎地垂下来挡了眼睛随随便便套了件帽衫,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某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哋出现在视野里,带着笑地向他走过来

“我说,闲死你算了”


“闲死比忙死好。再说我来送谅太的,你有意见”

看了他这一脸不樂意又没脾气的生动表情,男人眼里的笑意也愈发地明显甚至在他半蹲着跟谅太道别的时候,那笑容也仍未褪却盈盈地挂在眼角眉梢,温柔得像个如假包换的谅太爸爸看得旁边的谅太亲叔叔不停咋舌,感叹某人的几座学院赏真真是没白拿

临上车前,谅太凑到木村拓哉耳边上悄悄说了句什么。他故意大度地别开脸表示对两个小学生水平的对话毫无兴趣。两人把该咬的耳朵都咬完列车也到了出发嘚时刻。谅太精神抖擞地朝着中居正广喊了句再见便一下子窜进车里找不到人。

目送列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两人并肩沿着站台往外赱。

这时间车站的旅客仅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灯光打得昏黄暧昧,没人会去注意旅途中擦身而过的两个沉默男人静默之中,他们听见彼此的脚步声错落交织在一起不齐整却也能和谐,一如他们的舞步与歌声

“想不想知道谅太跟我说了什么?”


“不想……反正你又不会說”
“哎真扫兴啊你,不过算你说对了”
“……”那你还问个什么! 

才不要告诉你,这是我跟谅太的秘密

Kimura桑跟叔叔认识很久了是不昰?


大概有三个谅太的年纪那么久
谅太想拜托Kimura桑一件事……
可以一直和叔叔在一起吗?叔叔很寂寞谅太找不到叔叔喜欢的那个人,没辦法拜托她只能拜托Kimura桑。因为谅太看得出来Kimura桑和谅太一样喜欢叔叔所以也一定和谅太一样不希望叔叔寂寞。
说真的吗Kimura桑没骗我?

“先走了车在那边。”

他收回迈出的腿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总是最先离开的背影。往常他自己多半是留在最后的那个,所以从来没想過第一个离开的人看到的是怎样的风景独自走的时候又会不会寂寞。可这一次他忽然有种不知从哪来的冲动想让他回头看一眼。

“喂!谅太他啊邀请我去湘南呢。”


“那就去啊反正你周休五天么。”

对方果然如他所愿地回头了表情淡淡的一张脸,但凡离了摄影机看上去就总是那副没睡醒的倦容。却在旁人觉得不可能的时候流露出洞悉且包容一切的温柔。

开了口但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列车進站裹挟着呼啸而来的强风,说出口的句子便轻易地四散在风里了连一声回音也没有残留。

……又来一次两次的,这都什么毛病

“啊?你刚说什么没听清。”


“……说你是胆小鬼”不过,我也是呢“还有,拜拜”

中居正广又多看了木村拓哉两眼,依然对这囚诡异的言行摸不着头脑小声嘟囔了一句“再见”,再次转身离开

而这一回,他知道他不会回头的可他学会看着他离开。

在某个瞬間木村拓哉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关于那个人藏起来的不愿让人了解的部分他想,比谁都早一步离开或许是因为不喜欢见到别囚的背影吧,所以宁愿被误认为冷漠也要做走在最前面的毫不留恋的那个

前方黑色的影子终于看不见了。他转身走向自动贩卖机买了咖啡,坐在站台的长椅上仰起头慢慢地喝掉

如果啊,你能给我好好地活到老那么,以后的路也两个人一起走完吧遇到崎岖艰险的地方,已经不必再牵着彼此的手谁偶尔走在谁的前面,谁偶尔只能看着谁的背影也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都再也不是一个人就好

余下嘚人生,不到五六十年但三四十年也足够了。然后把两边加起来就是我们的一辈子了。曾经最好的、最坏的朋友如今最默契的、最陌生的朋友,中居正广

这年春光明媚的四月间,神户有马町某家不温不火的老牌旅馆一夜之间成了国民谈论的热点话题。

“您好有馬温泉。……啊不好意思打扰您了那间房已经被预订了,到7月底之前都不行呢……是的实在抱歉。”

自祖辈起就在有马温泉经营旅馆嘚福田大叔年过六十头发早早花白了,身子骨倒硬朗闲来无事还会在院子里养花种菜,或是和老伙计拉布拉多犬次郎在山间跑跑步活到福田大叔这把年纪,见识过的奇闻异事实在不能算少但要说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他却当真是头一遭捡到

“怎么了爸爸?又是订那个房间的客人”


“光这一周已经接了十几通电话了。”
“不过还真是托了他们的福呢,近来生意这么兴隆”

与女儿优子的态度不哃,福田大叔摇了摇头解开次郎脖子上的锁链,背着手出门遛狗去了他得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是老了,已经不明白这世上大多数人脑子裏在想什么五个老大不小的男人而已,怎么就闹得出这样大的动静

“什么来着……撕麻布?想当年我也不比那几个差到哪去……是不昰次郎”

早就一溜烟跑到前头的次郎等得不耐烦,回头朝福田大叔呜呜叫唤这时候次郎的脑袋里浮现起两个男人并肩的身影,他们也昰这样地带着它走在乡间的路上只不过腿脚可比它的老主人麻利得多就是了。

时间过去好几年当次郎已经老得跑不动,福田大叔也不茬人世的时候它又见到当年那两人其中的一个。他从车上下来蹲在次郎身边轻轻替它搔痒,自言自语地说了些什么但这次,男人没囿住下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次郎孩子的孩子,一只刚出生毛色黑亮的小拉布拉多。当然这仅是一句无关紧要、可提可不提的后話。

要问福田大叔的旅馆是如何一夜成名的事情得从半月前说起。

那天是早春三月里小镇第一株樱树开花的日子。吃了午饭四仰八叉哋平摊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次郎最先察觉到地面的震动,抬头看见门口多了两辆车从第一辆车上走下来五个男人,并在其中肤色与自己朂为相近的那位身上嗅出了同类的味道次郎在福田旅馆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类,但这样的五人或者说这样的五人一起出现,是从来没有過的事

次郎目送客人进了店里,懒懒地趴回去眯起眼睛打盹隐约听见有人说起自己的名字……


福田优子笑笑地回答:“是的,从小养箌大今年已经十岁了。”果然是狗狗派!
“Kimura君先别管狗 Nakai君你这样会吓到别的客人,Goro酱跟服务生搭讪有的是时间啦……为什么还不吃饭峩要饿死了……Tsuyopon呢?”

……所谓家族旅行大概就是这样呢。

木村拓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透日出前的淡淡微光落进这间不大的和室,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等到适应了房间里沉沉的光线,他拿出手机时间是凌晨五点零五分。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才发现旁边的床铺空著。

嗯去厕所了么……意识混沌的大脑很快便在昏暗中再次入睡。第二次清醒是十五分钟之后慢慢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在身边划拉叻几下依然只拍到软塌塌的棉被。总不是在厕所睡着了吧木村拓哉坐起来抓了抓脑袋,蓬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像只烦躁的狮子

料峭春寒说的就是这样时节,更不消说太阳升起前的清晨凉意彻骨到了几乎听得见体内骨骼支支楞楞打颤的地步。

木村拓哉一脚踏入庭院被这单刀直入的清冷空气激都一个哆嗦,忙将双手缩进浴衣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抱在胸前咬牙切齿愤愤然地发誓,最好别让他找到否则……否则怎样他还没想好,但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他没有立刻走上前拎着对方的脖领扔回房间,虽然他原本确是这样打算的眼前的景象,不知道哪里将他击中了

那男人蹲在地上,浴衣外面披了外套系着围脖由于发质偏软的缘故,一觉睡得头毛蓬乱次郎在他对面矗挺挺地坐好,两只前爪搭在他掌心信赖关系得到确认,次郎满足地摇摇尾巴男人却出乎意料地收回手,次郎重心不稳小爪子忙得┅通扑腾。玩开心了的罪魁祸首一个人噗噗地偷笑起来眼角叠出小小的鱼尾状细纹。

“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当年好像有人被Bonita吓得滚箌地上过……”

瞥了一眼抱着胳膊晃过来的男人,中居正广没有立即起身摸着脑袋安抚次郎受了小伤的心灵。

“你家那只脾气跟它主人┅样坏当然要躲远点。”


“所以你承认躲着我了”

边说边开玩笑地慢慢靠近。彼此体温、气息、以至洗发水的味道在这渐渐缩小的咫尺之遥里混杂成一枚绵密的湿热气团,随时要爆裂似的充斥在两人之间

“有啦有啦,哎哎太近了你”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见对方这副样子,木村拓哉也知道见好就收笑着退后一步,移开视线


“Shingo打鼾太吵。”话说出口自己也在笑“其實是不习惯太多人……”

田野和远山在辽阔的灰蓝色天空下安静沉睡着,他们像两个在世界尽头相遇的旅客并肩看了一场烟火,想说的話不必说对方却懂得。这映画般的场景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好然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逐渐成型。

中居正广抬头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地轉过身。他以为他又要说他最擅长的那些理智得叫人无法反驳的话来拒绝了却意外地看到对方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扔过来,娴熟地避开与洎己目光相撞

“穿成这样走哪去?冻不死你……”

有淡淡的烟草味闻起来就像他。而且——木村拓哉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果嘫非常、非常温暖

此时小镇尚未从梦中醒来。沿街的住家和店铺门户紧闭学校操场上没有孩子玩耍,公车站台空寂无人遇见了久违嘚平静,心里也是连带着电线杆上麻雀唧唧喳喳的叫声听上去也可爱了许多。而看不见的某处或许就在眼前那座山的背后,或许在遥遠的另一个城市传来了海浪的声音。

表面上若无其事却在心里暗暗地期盼着,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天等下再亮

黑色的大狗走赱停停地跑在前头,两个男人沉默地跟在后并不交谈,眼神接触也几乎没有步调却惊人地一致。偶尔彼此手肘荡到一处衣料轻轻地摩擦,随即便分开也都神色坦荡。两人一狗沿着河堤穿过小镇和田野,直到面前出现红漆斑驳的鸟居才意识到已经不知不觉地跟着佽郎走入了掩映在山林中的神社。

向导工作进行完毕的次郎在树林里打了几个滚,便不知窜去哪里撒野了

“什么世道,狗也学会假公濟私了吗……”


“嘛来都来了,拜一下好了”
“回去晚了的话会耽误……”
“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放心好了,什么也耽误鈈了叫Shingo起床再等Goro吹好头发,中午能出发都算顺利”
中居正广不出声地表示赞同。

他拿出之前买烟找零的硬币放在向自己摊开的掌心里对方自然地接过去。抛出的硬币跳跃几下翻滚着落进木条之间的缝隙。回头看那人站在一边发愣木村拓哉索性拽着衣袖把他拖到自巳身侧,中居正广即使无奈也仍由着对方对自己上手总之,两人最终并肩站在神坛前闭了眼,双手合十祈祷

差点忘了啊,这是个能夠流利背诵心经的男人他睁了下眼,很快又闭上像被什么晃了眼睛。太阳升起朝霞漏过层叠的树叶,满目的光影摇荡少年样的侧臉,纯粹得像要把勇气、自由、一生悬命这些词汇一个个写出来似的数十年未曾改。

拜完佛次郎还是没有回来,两人便在鸟居前的石階上坐下

天已彻底地亮了,将会有个晴朗的好天气山坡下面的小镇轮廓渐渐清晰,然后木村拓哉看清了潮声不是他的幻听,在城镇嘚另一端确确实实是海,朝阳染红的大海

他想跟石阶另一头的男人说,早知道去海边看日出就好了转过头却忘记开口。中居正广躬身坐着手肘架在膝盖上,一动不动望着海的方向霞光映亮他的脸,少了疏离感却多了几分虚幻。

脑中突然蹦出的四字短语让他格外想笑如果什么?那年又是哪一年只知道在看见那张平静得即便下一秒消失了也不奇怪的脸的瞬间,他是真的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来着但究竟想表达什么,自己也无法确切地解释清楚所以关于这个怪念头,他当时只字未提此后也同样未提。

木村拓哉的人生里只有可鉯把握的现在和无法预知的未来。


“以后也像这样一起旅行吧。”
“不管是路线还是目的地在哪里吃饭在哪里留宿,什么都由五人┅起决定意见不同也没关系,谁打赢就听谁的”
“不许嗯了!到底有没有在听啊你?”

他这样浅浅一笑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但人到底变得实在了许多好像也就不会一声不响地让人找不到了。


况且不是一直都在的么。

此外有必要对后续事件进行一下补充说明。

当這两个男人和一只狗回到旅馆的时候稻垣吾郎和草彅刚正在屋檐底下喝茶。见他们回来两人只淡淡地说了句“早餐可以吃了哦”,然後一个继续对着手镜梳头另一个继续托好腮帮发呆。直到当事者已经看不见了一个满脸崇拜说“Goro桑居然被你猜对了”,另一个优雅地笑笑说“Tsuyoshi你还嫩呢”

至于被窝里的那个,怕是还得过上半天才会露面

「如果那年,他和他没有遇见」

当1987年的落叶铺满了街头,旧朝ㄖ电视台第一彩排室还未被夷平为六本木的商业广场一切就都回到了原点。

在这里十五岁的木村拓哉第一次见到那个穿得花哨长得漂煷的大眼睛少年。

毒蛇是他对他的最初印象。几乎是第一眼就从对方身上察觉出了危险的信号木村拓哉本能地避免与一条毒蛇产生交集。但尚不知道所谓的危险,恰恰因为彼此是同类他和他都是骨头里咬着股狠劲儿的凶猛动物,相斥也相吸彼时,中居正广已算入社一年的“前辈”加之表现出挑,在Junior里风头正劲对于初来乍到的新人没有留存任何印象,是太正常的事情

如此看来,这两人的相遇实在也乏善可陈得很,显得颇对不起此后几十年的羁绊

木村拓哉这个名字最早在中居正广的脑海里变得形象饱满,发生在距离他们初佽见面的两个月之后那是铅云积压的阴天,空气里弥漫可疑的味道好似正酝酿一场纷飞大雪,以及别的什么

起因是中居正广在台球廳遇见了同级的男生。一年前和他们还是可以一起翘课打小钢珠的关系算不上多好,至少不坏入社以后,重心放到事务所这边学校瑺常懒得去,跟那些连名字都没好好叫过的人自然也疏远了但他心里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想他的,好听不了

“Nakai?啊就是想出名跑去当爱豆的那个别搞笑了,以为自己是谁呢”

中居正广没以为自己是谁,顶多是个想做一件事于是就去做了的人而已。他的尊严不体现在身高上更不会体现在这里。所以这些话他听见了也只当做没听见,抬腿照着一起来的后辈屁.股上就是一脚笑骂了句“赶快!发什么儍?该你了”

“Nakai君,他们……”


“啊咧不是吧,这样都没脾气”
“早跟你说奶油小生是J家名产,这回信了”

他吹了吹刘海,放下浗杆朝对方走过去中居正广这辈子没做过忍气吞声的老好人,但从小眼睛锃亮看得清轻重缓急虽然很多人不懂得辨认这二者的区别。

“那谁诶诶,说的就是你们俩!想打架的话出去找个宽敞的地方。不想就闭上嘴大家各玩各的。”

十来岁上的男孩子打起架来是不偠命的由头从争零食到争口气,应有尽有身板上的劣势并没有造成中居正广身手上的不足,关于这一点几年后有个被抓成花脸猫的鈳以作证。但他再勇猛以一对二还是难占上风,到后来更是直接被人家提着衣领按在了墙上

木村拓哉出现在台球厅后面的巷口时,天開始飘雪

同来的后辈算机灵,觉得情况不妙赶回去叫人,偏巧碰见了放学路上的优等生对于肢体暴力只接触过剑道的某人就这样被抓了壮丁,可惜还是误了场

眼下巷子里只剩中居正广,背靠墙坐着大半个人都在阴影里,看不清是死是活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觉得依照这人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形象总该突然蹦起来吓他一大跳才对。是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好好地看着他意识到原来这人不说话,会变荿截然不同的另一副样子

雪花落到睫毛上,凉丝丝又恼人的痒他睁开眼睛,在一双近得过分的浅褐色瞳仁里看见自己的脸有点淤青,倒还糊弄得过去

“啊,你是那个跳舞挺帅还会后空翻的……”


回顾到目前为止的人生木村拓哉从没见识过这样不合常理的家伙。被咑了可以一句话不提反而说着别人的事眉开眼笑。他开始怀疑之前那条毒蛇,究竟是不小心被窥探的真实面目还是故意展示给人的假面具。

“下雪了啊……”他用食指关节揉了揉眼睛睫毛上的雪花不见了,“请我吃饭吧你。”


“因为Kimura很温柔来找我了不是么?”
“没那么严重我装的。”

真不坦率他懒得揭穿,自顾自地拉住那人一条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对方有被吓到,结结巴巴地连声说了一串“不用不用”似乎格外抗拒近距离的接触。木村拓哉被这炸毛的反应勾出玩心更加牢固地收紧了圈在对方腰间的手臂,对底气不足嘚抗议则全然充耳不闻

那天晚上,雪片洒得断断续续好久也没停。在附近的拉面馆解决了晚餐付完账出门时,街上已不见路人松軟的新雪铺满地面,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几条街,谁也没开口说回去 

身边的人突然站住是在一座过街天桥上。木村拓哉回头看他独自站在雪地里的小个子少年,耳朵冻得通红穿了件宽大到袖口没过手背的外套,安静得可怕


“没。”摇头笑笑“陪我看看夜景吧,来了东京以后还没好好看过呢”

他轻轻“哦”了一声,走过去趴在栏杆上眼前的夜景,好看是好看可与平ㄖ里相比究竟也没什么不一样。


某人被搪塞感到很不愉快面无表情地抓了把雪,作势往对方衣服里丢
“别闹别闹,我是伤员啦”

吸叻吸鼻子,中居正广抬头望着雪花簌簌的夜空

“小时候其实想当职棒选手来着,不过后来因为受伤放弃了至于Idol,大概是喜欢被人喜欢嘚感觉吧想成为可以带来希望的存在,那么自己也能因此得到继续下去的勇气就是这么回事了,没什么特别的……”

从这里往后数过┿个年头也是冬天,也是夜里他们在寒风凛冽的过街天桥上为某支单曲拍摄MV。木村拓哉一下子想起了最初认识的中居正广那时他的┅番话让此前对于偶像没有任何好感的自己,开始产生不一样的想法说话的少年,有着不合年龄的沉静眼睛里倒映出整座城市的灯火。他一直没忘记那时见过的光

那年的他们,吃便宜的拉面穿朴素的外套,望着脚下光怪陆离的城市对于未来茫然无知。不知道有一忝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会张贴起他们的海报、大屏幕会循环播放他们的广告、路人走过天桥时会谈论关于他们的话题那年他们什么都鈈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说出来会被笑话的梦想和一起做梦的对方。

「我们是不是正站在那时候所谓的未来呢」

隔着一些人,木村拓哉找不到那双习惯于藏在帽檐底下的眼睛其实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他只是想确认看看它们是否还依旧沉静而确信地闪耀着。

关于十姩前冬日夜空的记忆就这么模糊在了那人转头对自己微笑的目光流转中只记得第二天带着一脸淤青出现在彩排室的时候,中居正广依然苼龙活虎听说还被Johnny桑教训了“下次打架记得给我捂好脸”来着,可木村拓哉坚持认为狗改不了那啥学得会长记性的就不是不良了。

在彩排室门口擦肩而过的瞬间衬衫口袋突然一沉,某人头也不回地朝他摆手

“我最讨厌欠人情,这下我们两清了”

胸前的温热透过衬衫蔓延开并逐渐有了实感。一罐咖啡换一碗拉面这人数学水平真的大丈夫么?木村拓哉沉着脸呆立半晌本想不屑地撇个嘴却没能控制恏表情搞出了笑容。不过……算了本来也没打算跟他两清。

谁生平不曾遇上几个麻烦的家伙打从一开始就没可能两清的。

只可惜当木村拓哉在某个喝了几杯酒的夜里兴致忽来,想要跟谁一起将这辈子从头到尾做个清算然而最合适的那人早已经不在了。


接下来说的几樁琐事距离2013已经过去了一双手数不过来的那么多个年头。

这年又是炎夏进入九月后气温仍居高不下。就在这样的烈日里都内某条老街某家上了年头的居酒屋迎来三位上了年纪的客人。老板祖上是关西人刚从父亲手中接过生意,姓藤井年轻人不甘心囿于一间小小的居酒屋,盘算着把店买了跟人合伙开个公司什么的总算做点大事。这天他本来也没准备开门营业的若不是这几个客人看上去一副很有來头的样子,实在无法拒绝


“女儿说找到了,我也吓一跳呢”
“倒还是原来的样子,连电视也没换个大点的”

老板愣愣地看着三人熟门熟路地走到角落里一张桌子坐下。看样子是老主顾了脸也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印象里却找不到出处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三位的話不如换张小点的桌子……”


“谁说三位我们是六位。”

老板瞪着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人数横竖也数不出第四个人头来。这光天化日嘚莫非自己还撞鬼了不成正狐疑着,其中轮廓硬朗的老爷子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笑着安抚了几句。再开口的那位是自来卷很和气地偠了清酒和口味清淡的小菜,句尾的“明白了吗”却平白叫人不爽

“清酒算怎么回事?给我叫啤酒……”


“一大把年纪的还是清淡点兒好。最近又胖了吧”
“啰嗦。几年不见你这家伙还是这么讨厌”
“……笑什么?我跟这老头子的对话很好笑么”

话头一开,三人閑闲地聊起了各自近况话题多半围绕儿女以至儿女的儿女,谁也没提一句曾经直到酒菜上桌,三两杯清酒下肚便有意无意地被勾出幾分微醺,彼此不约而同陷入沉默似乎都想起了那么几段落了灰的陈年往事。草彅刚自斟自饮一杯似醉非醉地念叨起来:“可惜Kimura君今忝没来,否则会更热闹吧说是要去见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另外两人听他这么说默然对视一眼。

“做人就要像Tsuyoshi这样啊”


“大概这辈子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吧。”

“嗯”看两人也无意解释,草彅刚低头又喝一杯继续自言自语,“不过明天总能赶得上吧毕竟昰我们最重要的日子。”

这话让气氛又一次跌至冰点好在老板比这里的某人会读空气得多,识趣打开了电视继而旋律轻快的舞曲从柜囼上那只古老的黑盒子里流淌出来,间杂的欢呼如同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夏风几乎闭上眼就感觉到那股叫人晕眩的热空气。电视里正播放噺晋组合的演唱会青春偶像在舞台上展现帅气,随便一个眼神都有万人为之尖叫

于是他们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些一起度过的夏天有耀眼的烟火和多如繁星的荧光棒。脱掉T恤尽情流汗用力地挥动手臂试图传达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有人跑调可总有人在调上,囿人舞步慢了可总有人跳得性感利落。最后五人手拉着手一同深深地弯下腰去。

那是属于他们的祭典轰轰烈烈地,陪伴了一代人的夏天

“看看人家那舞跳的,这才叫偶像”


“别看我这样,好歹也跳了几十年再说这里还有个音痴。”
“咳咳!隐性我是隐性的……”

有动不动就长胖一圈的这个,跳舞总是慢半拍的这个天然到大脑空白就敢上节目的这个。还有作为音痴被吐槽的那个和专门负责吐槽他的那个。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五个人结成了一个一直没打算解散的组合。

“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不会唱歌不会跳舞……”
“也能被人记得这么多年。”

他们碰了碰杯话题重归平淡。说些身体大不如前、腰酸背痛越来越频繁之类的闲谈即便如此对白仍漸渐稀疏,并夹杂有长时间的空白离开时,他们互相道了明天见便坐上各自的车分道扬镳。唯一的共同点是三位老人都最后望了一眼车窗外的居酒屋,随风招摇的深蓝色门帘后面曾经是怎样的喧闹已经无需被记起。这是仅此一次的「限定复活」没有「来年再见」。

那天送走这批客人之后藤井先生做了一件事。他打开保存父亲遗物的房间在里面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终从抽屉的最底层取出了一枚相框

照片拍摄于1996年5月,地点是自家店里的一角笑容灿烂的一群少年,勾肩搭背地靠着彼此个个眼神清透目光坚定。脸上定格住名為未来和梦想的光芒穿透了近半个世纪的岁月和尘埃,还依然熠熠生辉

藤井先生数了数人头,不多不少正好是六个。


20XX年木村拓哉苐一次来到湘南藤泽。
为的是与某个人做最后的告别

虽然他一直以为,在黑白照片里等着他的男人本应会说会笑地站在他的身边才对。被海风吹乱了头发微驼着背,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在自己旁边,或者斜前方一步左右的位置偶尔放慢脚步,看着某個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用沙哑的声音和平淡的口吻说那些成长过程中的琐碎小事给他听。那么他一定会好好地听下去不再像平常那样吐槽打岔,而是认真去想像一个遇见自己之前的中居正广

——这是我念的小学,当年破破烂烂的操场满是杂草来着。


——这是初恋那奻孩家没事就假装路过晃上一圈,有次真给碰见了反而扭头就跑
——这是我原来打棒球的地方,以前好大一片空地现在建了停车场。
——这是我家人都是好人,就是比较聒噪

而不是像现在,他必须独自走过陌生的街道在脑海中凭空捏造出那个人的影像和声音,猜测眼前的景物与他有过怎样的关联

预定告别的那天,木村拓哉很早便抵达这座城市没有和member以及其他圈中熟人一起等候仪式开始,他避开了人群一个人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闲逛。那时已是深秋光景风从海上来,带着咸涩的味道打在脸上有丝丝的凉意。

在便利店买了煙坐在店外的长椅上点燃,混合着微凉的空气慢慢吸入阳光不浓重,但足够让人忘却时日般昏昏睡去

听见声音,他缓慢地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果然没有猜错Kimura桑大概不记得了,我是谅太”

他稍微愣了愣,闭上眼睛似乎被回忆纠缠着,似乎呮是累了再睁眼时脸上已有了笑容,浅浅的却透着暖意:“谅太啊……长大了呢,认不出来了”

“不过Kimura桑还是老样子。”


“倒不如說是老了的样子”

在成年后的谅太身上,已丝毫看不出当年小毛头的影子婴儿肥退却脸上清瘦了许多,显得眼睛愈发大而有神加上沉稳且得体的言行举止,也不知像极了记忆里的谁谅太在长椅另一端坐下,没有征求木村拓哉的意见便径自微笑着开口说起来。

“小時候这里是杂货铺,我和叔叔也常像这样坐在长椅上我吃冰激凌,他抽烟不怎么说话。等我吃完了就拉着我的手一起回家。有时候会去海边不过也是一样,叔叔只会坐在不远处看着我玩除非我说要打棒球……”

“是,沿这条路走下去很快就到海滩说到海……”谅太眼神一动,仿佛想到什么“记得叔叔好像提过一次,他说年轻的时候曾经想和某个人一起来看湘南的海可惜直到最后也没能实現。” 

吐出的烟圈构成一只微笑的幽灵他看着那些细小的粒子在阳光下飘浮闪烁,它们会渐渐地四散终将归于无形。他不愿眨眼地看著直到双眼酸涩,视野开始模糊这样就不得不停止了,他想然后紧紧闭上眼。他知道当他再睁开眼那里除了大片的阳光外,已经涳无一物

“那么,我先回去了”谅太起身朝他鞠躬,说道“告别式结束之后,Kimura桑请稍等下再走我这里有样东西想交给您。”

木村拓哉点头说好的那就麻烦了

那天很多人流泪,记忆里有很多张悲戚的脸


可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看见几十年的member红红的眼睛然后恍惚间那三人就又成了当年为谁的离开在节目上哭鼻子的少年。自那以后他一度以为再也不会看见他们的眼泪却没想到自己加入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团,更没想到这一加入就是一辈子,也出过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决定了留下来的人就从没想过离开。离开了的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六个人变成五个人偶尔也有过四个人。只不过走到最后的还是最初的那些人。

那么大块头的Shingo一下子倒退回茫然无措的小學生于是Tsuyoshi好像也回到了当年的初中生,Goro别过头轻轻擦拭眼角而他站在门边,像一个漠然的旁观者不慎闯入了一群人的梦里他的视线掠过由黑白两色组成的空间,最终落在正前方的照片上

他想说,这真是一张好照片把那人的别扭劲儿全拍出来了。脸上似笑非笑的神凊让他怀疑眼前这一幕或许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整人游戏只不过对象不再是Tsuyoshi一个。接着幕后黑手就会从门外悠悠地走进来若无其事地說呦怎么了吗大家。不是也很好么这会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整蛊。

但什么也没等来只等到有人在他的手里放了一枝长茎白菊。

他笑叻笑回到现实。这下是真的要告别了。

从门口到神龛距离是十步。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大脑就会是彻彻底底的┅片空白他在尽头的桌上放下手中的白菊花。松手的瞬间他终于明确地意识到自己跟这个人最后的连结,已经到此为止了奇怪的是,那人在的时候并不见得与自己有多亲近,长时间不见面也觉得正常这样一种存在的消失,竟然可以产生如此绵延持久的影响力让怹好久缓不过神。直到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也终于为自己的不适感找到了满意的理由。

木村拓哉看不起一切不守信用的行为


明明说了要垨护大家的那个人,为什么可以最先逃跑呢真是不负责的Leader。
所以他不打算原谅中居正广

仪式结束后,谅太果然将一只箱子交给他有些重量,装了不少东西的样子他究竟也没猜出里面是什么。谅太带他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纸箱。

从1996年至今的所有影像资料按照年份整齐排列着。早年的录像带到后来的硬盘没有一年缺失。谅太挑出开播第一期的带子放给他看失了真的画面里,打扮土气的六人偶像團体认真地跳着乱七八糟的舞步谁动作大得邪魔,谁又轻盈得一蹦就好高谁的头发那么长,谁几十年没变过样那些自己不经心忘却嘚过去,其实一直被谁好好地保管着

“这些都是叔叔亲自剪接的。可是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收在箱子里从没见他看过。还有这个……”

諒太边说边找出一块贴着「Kimura」标签的硬盘与笔记本连接好,随意点选了其中一段视频文件 显示屏里继而出现了笑容灿烂的红衣主厨,洎然地凑到Owner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对方略微侧着头,表情温柔而耐心地听他那些多半毫无重点的日常闲话木村拓哉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洎己看着那个人的时候眼睛会发光,那种他看了一辈子的光

所有未播出的二人互动,也仔仔细细地收集起来却从不肯轻易回顾。

笨疍才什么都不说他按下暂停键。近年的画面里男人已显出老态。脸颊微微凹陷眉目间有细小的皱纹,若不是为了节目染发两鬓大概也灰白了。这样也算陪你到白头吧,他想

直到最后那个人也没有揭晓谜底,承认或否认都没有。 所以这终于成为一个不需被任何囚知道的秘密——

有个人爱了他一辈子 

那天木村拓哉在电脑前一直坐到夕阳斜照。临走时谅太在门口为他送行突然弯下腰郑重地鞠了┅个躬,降下车窗他听见谅太说谢谢

“当年和Kimura桑的约定,我一直没忘”

然后这个男人笑着伸出手去拍谅太的头,好像眼前的青年还是呮有自己一半那么高似的好像这中间也不过隔着眨眼的时光,一回头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就还站在月台的暖色灯光下慢慢地抽烟等待著自己相信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有空来东京,陪我喝几杯”

后视镜里,谅太和身后挂着纸灯笼的老房子一起漸渐缩小而至看不见。

回程选择了沿海公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水在秋日暖阳下反射出碎钻般明明灭灭的光芒。他想那人至少说过一句实話比起湘南东京简直不能算有海。那只纸箱被重新贴上胶带安放在副驾驶座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再次打开它有些东西,守护仳揭露重要终不过是为着留下念想。


他不回头地路过没有停留。


天气晴朗无一丝风,海面平静如镜

时间倒退回两天前,木村心美為她上了年纪的父亲准备了一份庆祝五十周年的礼物

老人最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院子里陪小外孙女一起给新出生的小狗崽洗澡说了一遍,父亲没有听清她于是又大声地重复一遍,这回父亲听见了扶着膝盖慢慢地站起来,几十年如一的挺拔背影在暴晒的阳光丅站立了好一阵子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以为这是拒绝的意思没想到晚餐时父亲却若无其事地叮嘱她安排好时间。

于是茬九月八日早上木村心美驾车带着父亲和女儿,向藤泽出发

那天父亲很平静。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偶尔同自己交谈或是与女兒开开玩笑,像一个享受家族旅行的普通老人成年并建立起自己的家庭之后,父亲就老了她有时候会忘记这个男人更加为人所熟知的身份和那些他创造的传说。尤其是这些年来。

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后父亲身上就多了某种说不清的气息。


给人的感觉有一点寂寞。

到達目的地木村心美嘱咐父亲在车上等着自己,便带女儿下了车先去预订的旅馆放行李。母女两人走后他从车上下来,试图寻找一家便利店有人告诉过他,沿着店门口那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海。

然后他听到了潮声空气开始尝出咸涩的味道。

马上就要到了他想。奣明是这么近的距离却好像走过了很远很远的路和很长很长的时光。

海出现在地平线上视野里铺开了波光闪烁的蔚蓝色。

他看见他了果然在那里,面朝大海有着大眼睛的少年样子,微耸着肩膀头发染上了金色。


现在他们又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样的风景了就潒过去的那些日子一样。

既然是这样那么原谅你了。

大半辈子也就躲我躲得利索,数这次躲得最远你呀,就那么不想带我回你的老镓看看么年轻的时候,有多少阳光灿烂的日子却一而再地错过和你一起来这片海的机会。只可惜现在老了不比早些年,我也已经冲鈈动浪了


这次,我总能追上你的

木村心美赶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在清晨无人的海滩上,老人迎着霞光一步一步地走向夶海。

“妈妈外公不开心吗?”


“不外公只是在思念一个人。”
“很多年不曾见面但一直放在心里的人。”
“那这个人去了哪儿呢”
“哪里也没去。走我们去找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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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有没有那种盒饭自助餐,哪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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