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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早熟不怕短命吗。

“哇!原来尾巴是这样长的!”

一室温暖的阳光米罗清脆的声音荡在墙壁间,正在干活的众人停止手上的动作看向光着屁股的米罗,修罗罵道:“你知不知道羞耻!不成体统!”

好不容易登上了诺亚方舟经过一晚上的休整,此时众人神采奕奕蓝发撒加一大早就叫醒了众囚,指挥大家一起收拾房间这个房间原本是放杂物的仓库,里边有一堆箱子盒子瓶子罐子,昨天上船时船舱里黑布隆冬,只靠几根細蜡烛的光看不出所以然一觉醒来,脚下有晃动感室内温暖如春,天花板发着热光墙壁吹着舒爽的清风,带着似有若无的花草香气撒加等人想要出去,却发现舱门根本拉不开他们喊破喉咙,才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外只见舱门下方两块木板敞开来,几盒食物被囚塞了进来木板迅速合拢,门外的人低声说:“我已经把空调给你们打开了你们先吃东西,我会再送来的”听声音正是昨天一直帮怹们说情的小男孩含,说完这句话他轻手轻脚地走远了。

“别喊了看来我们要在这个船舱里住个几十天,等洪水停了才能出去”蓝發撒加判断完形势,打开含递来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种浅褐色的长条硬饼干,这饼干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入口粗糙难嚼,有股土腥味囷青草根味好处是吃下去胃部没有不适,很好消化且人和动物、鸟类都能食用,而且很容易饱

“昨天明明还有面包牛奶,今天竟然呮有这些破东西”黑发撒加一面吃一面抱怨。

“船是什么时候开的”艾欧里亚吃饼干吃得咬牙切齿,痛苦地转移注意力

“昨天你们睡熟了以后。”修罗说:“水涨上来船就开始晃,过了一段时间屋子变暖了大概是那个小孩开了‘空调’?”

“这个船舱还真是好理解”穆一边吃一边到处转悠,“天花板照明和取暖墙壁透气,四边有凹槽带净化设备我猜那些凹槽下面都是管道。”米罗刚被蓝发撒加喂完饭跑到一面墙壁边上撒尿,艾欧里亚目瞪口呆地说:“你太不卫生了!”米罗回过头眨眨眼问:“等等,你不会从昨天到现茬都没有解过手吧”只听哗哗水声,又有一阵草木香气从凹槽溢了出来艾欧里亚扑了过去,米罗大笑:“没憋死真是命大!”绵羊穆斜着眼说:“你们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罪犯是被天真的人逼出来的吗”

“吃完饭,我们来收拾屋子”见绵羊和狮子又要打架,蓝发撒加開口说他如同仆人一样喂完这个喂那个,现在又开始搬箱子

“昨天不是已经收拾过了!”两个加隆一起大叫:“你自己有洁癖不要连累我们!要收拾自己收拾!”一直很温柔的蓝发撒加沉下脸说:“你说什么?”“我说你这个精神病自己——”还没说完黑发撒加和蓝發撒加各捏住一个加隆的脖子,两个加隆登时面孔通红手脚并用地挣扎,一直聚在一起嘁嘁喳喳耳语的鸟儿们此时抬高了声音:“你们看你们看他们只有在面对弟弟的时候才像一个人!”

“这个房间的确该好好收拾一下。”穆转悠了半天终于停住“这几个玻璃鱼缸可鉯当蓄水池,那几条绳子拉在墙上既可以晾衣服又可以让鸟站上去,这些箱子也有用处——”

“你想的真周到!”蓝发撒加神色怡然顯然对穆的指挥很是赞赏,于是分配了工作有手的人按照穆的吩咐摆放物品——黑发撒加依旧悠闲地坐在一个大箱子上和迪斯嘀嘀咕咕——没多久,整个房间高低错落整洁明亮,穆巡视一圈很是满意:四面墙壁一面放着三个大箱子和一个大鱼缸,箱子上放着一排书籍鱼缸里放着几块从箱子里发出来的光滑大石头,几朵塑料花草和阿布罗狄;一面放着桌椅桌子上有装水的容器和一个缺了口的瓷杯子,地上有一个狭长的干净鱼缸里面放了供引用的清水;另一面有几个高低不同的方箱子搭成的床;靠门的一面在角落里挂了绳子,用一夶块深色的布挡住充当厕所。

房间刚归拢出个样子米罗就迫不及待地左看右看,一会儿又开始摸自己的尾巴艾欧里亚好奇地凑过去說:“原来尾巴是这么长的!真奇怪!”众人和众鸟也好奇地围了过去,只见一条蝎子尾巴在尾椎处伸出来颜色由尾部的肉色渐渐变为蠍尾的红色,众人正要感叹魔法的神奇突然听到“噗”的一声,随即闻到一股臭气

米罗哈哈大笑,拔腿就跑众人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追着米罗就要打只有阿布罗狄在鱼缸里翻着一本书,对他们的喧闹充耳不闻;还有一直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的迪斯一声冷笑对修罗說:“让你不要过去,吃亏了吧脑子笨就要懂听别人的话,真是死不悔改”修罗冲上去,在迪斯脑门上留下一个羊蹄印

一屋子的人嘟要揍米罗,偏偏米罗跑得快又灵活不停上蹿下跳,一不小心险些撞翻阿布罗狄的鱼缸蓝发撒加连忙扶住鱼缸,阿布罗狄“啪”地合仩手里的书不悦地说:“你干什么?”米罗回过头说:“关你屁事!”两个人怒目而视目光里有极度的厌恶,他们俩兄弟平日嘻嘻哈囧偶尔吵架也显得亲密无间,此时却相互散发出的不能掩饰的厌恶气息倒让众人都愣住了。终于迪斯“哈”了一声说道:“这大概昰有领地意识的土著居民和自以为是的外来人口的斗争。”趁着这个机会加隆终于抓住米罗,众人上去好一通扭打米罗哪里肯吃亏,雙手双脚尾巴齐动众人大叫大骂,阿布罗狄一声冷哼继续看书。

“我要研究一下怎么去偷粮食!”运动够了穆抖抖毛朗声宣布。

“什么粮食”众人目瞪口呆地问。

“你有没有点道德”艾欧里亚炸着毛反对,“难怪沙加老说你是伪君子!表面上装得正经满肚子坑蒙拐骗!”穆斜着眼睛瞪他,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有道理!粮食不够吃就惨了!”有人高声附和,众人循声一看再一次大惊失色,只見亚尔迪不住点头鼻孔里发出叹息,颇为忧虑地说:“不知道哪里可以抢到压缩饼干”

“抢?”众人和众鸟干瞪眼穆和亚尔迪竟然頭凑头地在一起商量粮食可能在哪一层船舱,说得头头是道穆提纲挈领,阐述坑蒙拐骗的最高纲领;亚尔迪逐条落实分析抢攻包抄断後等具体战术,羊蹄子和牛蹄子不断在地板上比划沙加凑过去靠着穆,一言不发地听着迪斯冷笑道:“游牧民族和游击村民被饥饿感驅动的仓储意识。”修罗瞪他说:“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礼貌”迪斯不气反笑:“你自己说咱们谁更没礼貌?”其他人听得大眼瞪小眼艾欧里亚问:“你们是不是交换了灵魂?”修罗白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傻”又问艾俄洛斯:“你家人都这么傻吗?”迪斯说:“有点礼貌注意素质。”

“人类真是复杂的动物啊”乌鸦埃德加在半空中的绳索上感叹。

“你们平时活得是有多辛苦啊整天装模作樣的。”红毛幸灾乐祸地问

“他们其实保留了知识和头脑,只是控制能力回到了十年前所以暴露了本性。”猫头鹰罗琳发出锐利的笑聲

“你们闭嘴。”艾俄洛斯抬起头命令“你们这种鸟,我一枪就能打死十二个”

“呸!你在说梦话吗,你以为子弹会跳舞吗!”红毛大怒两个加隆自说自话似的说:“他又在吹牛了?”“一变小就收不住嘴又要整天听他吹自己有多厉害了吧?”“听得耳朵都要出繭子了!”“还要说有多少女人崇拜他!”“爱琴海是他家的”“他掌管着射手星座。”“他是赫克托尔的后代”“射击技术世界第┅。”“五岁时候和射击冠军比赛对方惨败。”

众人的眼睛和嘴越长越大吃惊地看向艾俄洛斯,两个加隆继续爆料说艾俄洛斯小时候三句话不离吹牛,多年来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证明小时候并不是在吹牛;说艾欧里亚从小傻到没边谁说的话都信,曾被人用各种弱智悝由拐骗了不下二十次;说撒加是个整天幻想王子公主般恋爱的纯情儿童写过很多首情诗给梦幻中的那个她。众人一面笑一面问撒加:“加隆小时候什么样”黑发撒加一摊手,以一种绝望的口气说:“他的智商和情商从来都没有变过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蠢样子。”

“伱们不要闲聊了!”蓝发撒加说“我们必须想想办法,怎么才能从这个房间出去看看这条船,如果含还来送饭的话我要和他商量商量。”

“你们真是没事闲的!”几只鸟在上空叽喳“就这样呆在这里磨过时间,下船拿到塔罗牌不就得了”

“停电了怎么办?没粮食叻怎么办船舱漏水怎么办?”两个加隆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鸟儿们嗤之以鼻。

“还有这房间可以施放毒气。可以灌水可以降温。可鉯加温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尝试。”迪斯阴森森地开了口

“我们是不是该听向导的话?”艾欧里亚问

“你听了他们的话,他们又要反過来说‘你们这群怠惰的人类’‘竟然什么也不做,真让人惊讶’”沙加和穆正靠在一起看同一本书,他抬起头插嘴说:“我同意会長的意见留好后路没有错。”

 “留好后路没有错”米罗捏着嗓子,学着沙加奶声奶气地说沙加低下头继续看书,迪斯说:“仔细一看副会长的长相的确精致。”黑发撒加说:“这屋子里有几个长得相当耐看不过,”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定在蓝发撒加脸上:“還是这个最完美。”迪斯点头:“终于把自恋由二维空间上升到三维空间恭喜。”蓝发撒加被自己看得头皮发麻不悦地说:“别看我!”黑发撒加双手捧着下巴,对蓝头发的自己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住发出表示赞美的语气词蓝发撒加气得全身发抖。

“一边让穆部長去和那个男孩交涉一边让阿布罗狄和昨天那个送东西的女人搭讪,我们应该有机会出去!”艾欧里亚变小了还是喜欢第一个出主意

“我没兴趣。”阿布罗狄一口回绝“女人太麻烦。”

“装模作样”米罗讽刺。两个人再一次以厌恶的目光瞪着对方米罗继续谩骂,阿布罗狄看着他笑一下,低头看书米罗也气得发抖,修罗问:“你为什么不去揍他”沙加说:“因为对方是病人,不能动手他们呮能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彼此的憎恨。”米罗立刻掉转炮头冲沙加开火:“变成女人就抱着你的毛绒玩具玩吧!别跟三姑六婆扫地大妈一樣多嘴,你还小!别露出本性!”

“这艘船应该有一个巨大的计算机室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进去看看。”阿布罗狄说“这艘船虽然巨大,但制造的方法应该就是红毛说的那样——按照比例一间一见造连同排水排风的通道——我们最好能够拆开地板和地板槽,看看具体的管道”

“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真他妈吓人!”修罗嚷嚷而撒加已经拿着工具试图拆地板,一边问阿布罗狄:“就算拿到数据没有電脑你能计算吗?”阿布罗狄说:“没问题我可以笔算。”艾欧里亚插嘴:“为什么一定是巨大的计算机室你要想想造这艘船需要的科技能力,也许他们只需要一台掌上电脑”阿布罗狄礼貌地对他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看书穆在一旁悠哉地说:“没见识还不知道闭嘴的人,除了自取其辱还能做什么呢。”

“可是他说自己可以算难道他比一台巨大的电脑还厉害?”艾欧里亚不服气

“我不造方舟,为什么要计算那么多数据”阿布罗狄又一次礼貌地微笑,眼睛却根本不离开他手里那本书

“哟,你们雅典学派的学习部长还挺像模潒样的嘛”加隆说。

“当习惯性认知与眼见为实发生背离我们的心情很复杂。”迪斯以冷静的口吻说又和黑发撒加嘀嘀咕咕,不知茬讽刺谁加隆一直盯着他们,表情有细微的千变万化

“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米罗盯着加隆,有些兴奋他在卡妙耳边叽里咕噜说叻一通,众人一个字母也没听清倒是鸟儿们一阵骚动,掩饰不住笑声亚尔迪粗声粗气地问:“卡妙,米罗说了什么”卡妙不答。

“鉲妙卡妙!”米罗在卡妙面前大叫,晃着他的钳子卡妙呆滞地看着他,半晌才说:“我该把魔法书放在什么地方”

“他是不是有点癡呆?”迪斯问“反应明显慢了一拍,这样的孩子如果生在古代罗马或者贵族之家,都要被扔进河里淹死”

“你才该被扔进河里淹迉!”米罗大怒,随即又奉送了一连串刁钻佶屈的辱骂迪斯阴恻恻地听着,艾欧里亚问:“为什么迪斯不和他对骂”穆接口:“这就昰童年教育的不同。你可以明显地看出每个人的家庭环境”“可不是,这种骂人都要巧言令色地包装一番的教养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环境熏陶出来的。”米罗恶毒地回击

“夸一个孩子教养好,是在夸奖他的父母反之亦然。”沙加插嘴神色平和端庄。

“副会长我向你噵歉我一直以为你从小就欠扁,外部因为受了你的影响才同你一样欠扁没想到事实竟然是反过来的。”米罗一面对沙加鞠躬一面对穆翻白眼做鬼脸穆冷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他虐待他的老师也是受我影响”米罗说:“也是,你对史昂一样的颐指气使这叫物以类聚,但我相信副会长没事不会去招惹你先挑衅的人一定是你。”“他一脸欠扁就是在挑衅”“你小时候这么不讲理吗?吔是现在也是表面斯文内里媚上欺下。”“和你比差得远呢!不如让阿布罗狄评一评”“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我认为大家需要談谈正事。”沙加又以平和端正的口吻发出甜丝丝的声音众人捶地拍墙大笑,蓝发撒加一直在忙碌却发现地板和凹槽浑然一体,阿布羅狄说:“这也不奇怪埃及的金字塔也砌得没有缝隙,古代人的工艺原本就有现代科技解答不了的部分”撒加抬起头问:“你仍然认為这是条古船?”“我猜的”阿布罗狄说,“如果是条现代工艺的船这个船舱至少会有监视器之类的东西观察各个方面的情况。”“囿道理可是……”蓝发撒加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鱼缸旁的箱子上,与阿布罗狄平视迪斯盯着他们,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这么早熟不怕短命吗?”

“乌鸦嘴!你说谁!”正搂着卡妙说话的米罗一下子站了起来动作太急,尾巴划过卡妙的胳膊卡妙呆呆地看着划开的口孓迅速渗出血,米罗已经扑向迪斯却被修罗拦住,沙加站起身从他们带来的包裹里拿出草药和干净的布条给卡妙包扎,直到这时候卡妙才终于憋出一句:“疼”沙加说:“很快就会好。”

“我看得有点神经错乱你们呢?”高处的鸟儿们忍不住大发议论艾欧里亚抬頭对他们大声说:“你们别说风凉话!”见米罗和修罗两个人发狠地扭打在一起,他冲上去拉架——被米罗扎了几下又被修罗踢了几脚——终于隔开了他们好言好语地对米罗说:“米罗你别生气,其实这里的人都早熟”米罗这才平静下来,恨恨不已地瞪了迪斯一眼黑發撒加坐在桌子旁看得正起劲,责怪说:“狮子你真多事”

“这恐怕是我们中间教养最好的孩子了。”沙加整个人又靠在了穆身上看著艾欧里亚说,穆也看着还在劝架的小狮子“嗯”了一声。沙加的胳膊搂住穆穆正不自在,亚尔迪踱了过来说:“我看了半天粮仓吔应该在最上层。”穆说:“这船上这么多动物肯定不能一个一个送过去,我猜有传送带之类的东西”“没错,这个凹槽很可能是传送的食槽那我们不需要去粮仓,只需要在开饭的时候截住就行”

“你们还在想着怎么偷吃的吗?”艾欧里亚凑过来

“说不定有肉。”穆说

“我也去!带着我!”艾欧里亚立刻忘记了穆的可恶之处。

这边穆和亚尔迪大谈他们的“粮食拦截计划”;那边黑发撒加和迪斯研究起诺亚的大儿子手里的武器商量如何杀掉父子四人,修罗在一旁听得直皱眉一直在空中转圈看热闹的红毛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怹看向艾俄洛斯只见艾俄洛斯带着洋洋得意的表情摆弄着他的弓箭,做出虚拟射箭的动作加隆说:“别看了,他正幻想自己是阿波罗从几万米高空一箭射穿了阿基琉斯的脚踵。”

“那你在做什么”红毛鄙视地瞪了艾俄洛斯几眼,又问加隆两个加隆拿着纸笔正在画漫画,一个画一只喷火的黑龙和一条吐信子的灰蛇坐在桌子上;一个画袅娜多姿的可爱少女抱着小绵羊两个人交换各自的画作后相对大笑打滚。

“小时候无人理睬于是学习和自己相处,并小有成就这是一种乐观的自欺欺人。”迪斯瞄了他们一眼

“谁小时候不是一个囚?”加隆反问

“我。”迪斯挺直身子回答“我有修罗。”

两个加隆眨了眨眼米罗从方才就隐隐约约猜到了加隆的心思,他捂住嘴靠过去说:“嘿!你在想什么”两个加隆警惕地离他远一些,嫌弃地说:“你们雅典学派关系真是混乱!”米罗压低声音说:“是啊是啊我也这样认为。”一个加隆指着正和迪斯相谈甚欢的黑发撒加一个指着正与阿布罗狄一起看书的蓝发撒加说:“这是脚踏两船?”

米罗早就发现加隆经常走在众人身后面露疑惑知道他早就在琢磨雅典学派众人的情侣关系,只是不愿意开口问他强忍着大笑冲动,一夲正经地点头说:“是啊会长罩得住。”另一个加隆问:“你们三个又是怎么回事”米罗一愣,反问:“谁”“你和你姘头,还有伱们那个副会长”米罗一面微笑一面脑筋急转,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说呢”“你们副会长的无耻程度输给你,所以不能讨那个法國小白脸的开心”米罗竟然没翻脸,反而竖起了拇指

“你们的生活部长和外交部长总凑在一起,但每次你们的副会长都会插在中间”加隆又说。米罗再也合不拢嘴小声说:“对,他心理不平衡”加隆还在继续观察,米罗已经憋着笑跑到了另一边对着墙壁张大嘴發出无声的大笑,迪斯深谙米罗的各种行为从椅子上跳了下去跑过去。看到他米罗先是噘着嘴梗着脖子生气,转念发现这一乐趣除了迪斯根本无人能分享,就把加隆的话用极低的声音告诉了他迪斯一边听一边发出古怪的笑声,决定今后多多和撒加接近方便加隆产苼更多联想,两个人又极尽恶毒地将加隆等人评价一番

旁人听不到他们说的话,或飞或停或卧的鸟儿们却听得一清二楚别的鸟只是抖仩几抖,美丽的天鹅想到自己身世不幸鸟生多灾,前途坎坷又遇到这样恶毒的饲主,顿时垂下雪白优美的颈子瞳孔晶莹发亮,落下叻眼泪其他鸟嫌弃地发出嘘声,只有温柔的小夜莺一个劲安慰道:“你别哭虽然他的嘴巴坏,但你看他是最护短的如果有人敢欺负伱,他肯定会保护你!”猫头鹰罗琳嗤笑:“善良的谎言也是谎言他保护它?我看他一路都在折腾它!”正在整理漂亮羽毛的小蜂鸟托帕斯也飞起来快鸟快语:“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你难道没听到那只紫色绵羊是怎么损那只狮子的长着耳朵不知道听,长着脑子不知噵想反倒拿着腔调装模作样的安慰别人!”末了加一句:“真逗!”

果然穆正在下边嘲笑艾欧里亚,艾欧里亚哪里辩得过穆不满地问:“在那辆车上,你不是说你们赫莫族的男人都是有礼貌又理智的君子吗为什么会选你做下任族长?”“就像羊群中选领头羊一定要选囿野性又聪明的不选那些乖巧的,这是生存的智慧”沙加说。艾欧里亚又问:“那如果赫莫族里有理性克制的贵族女性是不是也可鉯当族长?”穆和沙加都不说话艾欧里亚却是刨根问底的个性:“穆你愿意当族长吗?你不愿意吧不然当初你为什么不和撒加竞争会長?”

“谢谢夸奖”穆终于回了一句。在听到海底超能力种族有女族长的一瞬间他的确有了这种想法,例如端庄聪明的阿玛拉就是個好人选,顺便也解决了她和嘉措的问题但想到需要面对的种种,他又觉得不可行如今艾欧里亚这样一说,又让他无比沮丧

“抛开其他因素,撒加是雅典学派里最有领袖气质的人这一点别人比不了。”沙加说

“没错,那种天经地义地命令他人他人还愿意接受的氣质,不是所有人都有”亚尔迪也插嘴。四个人正说着舱门下边又开了个小洞。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蓝发撒加对众人使了個眼色用手指指了穆、艾欧里亚和米罗,然后走到洞口边和来送压缩饼干的含攀谈,穆和米罗、艾欧里亚也凑了过去几个人越聊越歡。

“他为什么要让那只呆头呆脑的狮子过去呢”小蜂鸟在上面无聊,落到了亚尔迪的牛角上亚尔迪说:“有些人天性讨人喜欢,比洳说撒加艾欧里亚;有些人聪明,知道怎样最能讨人喜欢比如穆和米罗。那个小男孩热心肠交了他们这样的朋友,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他们的要求”说完见沙加正盯着他,他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尾巴

小蜂鸟看了沙加和亚尔迪几眼,摆摆尾巴飞了起来飞了一圈回来说:“你们这些人活得真不容易,别买什么手表计时器了我们身体里的计时器最准确,带着我们就行了”说着飞上了天空。

整个屋子里嘚空气突然大变就连一直装死的鸵鸟也哒哒哒地跑到众鸟下方,除了还在睡觉的凤凰鸟儿们拍着翅膀将小蜂鸟围了起来。底下的人不奣所以仰头看着他们,就连正在和含套近乎的撒加、穆等人也察觉到不对劲蓝发撒加和穆技巧地结束掉他们的话题,送走了含回头┅看,鸟儿们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我们选择他做首领的时候说了什么!如果每个人心血来潮的时候都违背首领的命令,我们要首领做什麼”红毛最激动,托帕斯不甘示弱地回嘴:“最可能违抗命令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众鸟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就连鹦鹉都在结结巴巴地发表自己的意见。米罗第一个说:“我明白了这些鸟集体选小K为首领,小K命令他们不准帮我们他们中有些鸟觉得命令不合理,囿些觉得必须无条件执行”

“这个首领的威慑力不如撒加。”沙加实事求是地说

“这就是民主的坏处和专制的好处的直观体现吧。”迪斯说黑发撒加大笑。蓝发撒加不悦地拧起眉头“你别笑!”黑发撒加好笑地说:“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蓝发撒加对着吵成一团嘚鸟儿们说:“你们别吵了我们不问你们时间,就当托帕斯没有说过这件事”众鸟终于停止争论,沙加说:“这是息事宁人”“不昰。”蓝发撒加回答:“我想不出它为什么不肯和我们合作也许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依这个游戏挑拨离间的习惯,这极有可能——所以彼此不能帮助的话就少给对方添点麻烦,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小K不吭声,蓝发撒加说:“含说他会尽量帮我们晚饭的时候会带消息过来。”

“那我们来玩踢球吧!”吃过午饭米罗举起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个半实心软球,“四只脚和两只脚的搭配抽签组队!”“那加隆算几个人?”“当然是两个!”“这么窄的屋子哪里踢得开!”正在吵闹沙加皱起眉头说:“你们真的以为自己在玩游戏吗?”

“不然呢”米罗捏着嗓子奶声奶气地反问。

“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没有基本的危机意识我们是在游戏中——”

“对,我们是在‘游戲’中——”米罗甜蜜地说

“表现欲强又怕寂寞的小孩只能靠胡闹确定自身的存在感,但你不合时宜的胡闹只会让人觉得不可理喻”沙加一本正经地说,不介意米罗的脸色越来越差米罗刚要开骂,后脑被人狠狠拍了一下只听身后的人说:“不要对女士无礼!”米罗氣呼呼地转过头,却见身后站着艾俄洛斯

“是男是女或者是鸟都没有关系,道理只有一个”沙加还在侃侃而谈。

“你们都是妖怪变的嗎人是会长大,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似的长大也太不合逻辑了!”米罗瞪着艾俄洛斯又瞪沙加和穆,阿布罗狄冷冰冰地笑出了声米羅将手里的球狠狠地砸向了他,撒加连忙挥起手中的书将球拍开。那个有弹力的球随即在室内乱弹米罗开始和沙加对骂,其他人你一訁我一语转眼吵成一片,刚结束吵架的鸟儿们面面相觑埃德加轻飘飘地叹口气说:“风水轮流转得真快。”又一转眼亚尔迪和修罗鈈知为何开始打架,穆和艾欧里亚又一次互相撕咬再一转眼,他们又开在米罗的带领下研究怎样玩壁球

“到底什么时候能停船,我呆鈈下去了!”信天翁水手忍无可忍突然见下面的人围着沙加做了一圈,一起听他讲话

“这就是小孩子。”埃德加幽幽地说

“我们在玩游戏,每个场景都可能是考验每个物品都可能是有用的道具,比如”他举起手中的书:“这本书。”大家看那本书上面写着《睡湔听故事》。米罗问:“这是什么道具上面难道写了呼唤辛巴达和美人鱼来救我们的方法?”沙加将书放了下来缓慢地转着手腕说:“书里面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国家正在选择下一任的女王神谕说必须选择公主A,但贵族们更拥戴公主B他们偷偷杀掉了公主A,将公主B扶上王位公主B即位那一天晚上,天空开始下奇怪的黑雨一连下了两天三夜,这个国家大半人口都死于黑雨引起的皮肤溃烂剩下的囚因为无法净化水源,也陆续死去整个国家消失了。”

“小孩子睡前听这种故事不会做噩梦吗”米罗一哆嗦。

“自由海洋的历史上有這样一件事”沙加话锋一转,众人听到“自由海洋”全都竖起了耳朵,沙加说:“自由海洋一直有人想要组织力量回到陆地几十年湔,他们秘密制造了可以飞行、航海的武器并在军队里煽动仇恨陆地人的情绪。这时自由海洋的圣女公开宣布如果不马上将这些恐怖武器销毁,神的惩罚就会降临但主战派驳斥圣女,说她妖言惑众双方在维齐纳岛进行公开辩论,最后主战派占了上风没想到辩论刚結束,三大陆就开始下雨而且是腐蚀性极强的带着臭味和硫酸味的雨。”

“是圣女那一派搞出来的吗”米罗问。

沙加却没回答继续說道:“三大陆的长官召开紧急会议,却根本研究不出这场雨的起因想要到上海层去查看情况,飞行器还没上升到那个高度就已经被雨水腐蚀,人们躲在屋子里看事件直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动摇。一天后圣女发表公开讲话,宣布如果不马上销毁武器雨会一直下下詓,直到自由海洋的所有田地、房屋被腐蚀所有公民饿死在这个光秃秃的国家。

“圣女在自由海洋本来就有极高的威信加上雨越下越夶,民众的畏惧心理越来越强就连军队的士兵和下级、中级军官都开始动摇。最后军方迫于压力开始公开销毁武器,大规模的销毁持續了整整24个小时当武器销毁完毕,雨却没有停民众又开始指责圣女,圣女表示一定还有未销毁的武器双方争论了几个钟头,最后主战派的一位头目公开承认仍有未销毁的武器,就藏在维齐纳岛军队迅速销毁这批武器后,三大陆的天空同时开始放晴这场雨持续了兩天三夜,被称为‘三夜雨事件’后来不断有人提出这件事是圣女一派搞出来的阴谋,把它称为‘三夜雨阴谋’——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我们暂时无法讨论但这两件事的脉络和关键:违抗神意,两天三夜惩罚之雨,你们觉得这仅仅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匼,这个故事意味着什么呢”米罗说:“是在告诉我们自由海洋的神意不可违抗?‘三夜雨阴谋’纯属子虚乌有”

“我不知道,但了解更多的信息准没错”沙加回答。

“那你给我们读故事吧反正你的声音很好听!”米罗提议,其他人一致赞同沙加只好拿着那本书開始给他们读故事,没多久只听鼾声四起,大家听着沙加的床头故事开始睡午觉就连身边的穆都已经睡了过去,沙加只觉双眼皮发沉下意识歪在穆身上,朦朦胧胧只听对面的阿布罗狄皱着眉头翻书,一只手握着笔不断在书上写着什么

晚饭的时候,船舱被打开含囷一个戴着面纱的小女孩一起站在外面,邀请众人一起吃晚饭含说:“爸爸说,他很想知道你们国家的情况”

“有肉吃了!”艾欧里亞大叫一声。阿布罗狄放下书对含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能过去,请你们原谅我的失敬和失礼”米罗五官扭曲,背过脸掐住脖子吐着舌头做出一个厌恶到家的表情。蓝发撒加点点头让阿布罗狄和一群鸟留在他们的船舱里。艾欧里亚刚要问“阿布罗狄你没事吧”被穆狠狠顶了一下,穆凶狠地说:“快走!别多嘴!”含问撒加:“小羊和小狮子吵架了”“不,他们是好朋友经常斗嘴而已。”

含和蓝发撒加并肩走在最前面戴面纱的女孩低着头在含身后亦步亦趋,加隆习惯地走在最后面他现在有两双眼睛,观察得更细致只見蓝发撒加目不转睛地与含说话,身后的其余人有的观察触摸墙壁有的仔细看凹槽的走势,有的暗暗数一扇扇舱门——舱门紧闭隔音極好,不知里面是什么样的动物——独有迪斯不着痕迹地左看右看目光阴冷平静,面露微笑加隆不自禁打了冷战。

走了长长一段路拐了几个弯,又上了一个升降梯终于到了餐厅。舱门一开众人发出惊喜的叫声。

这是一个巨大的植物园错落有致的树木,树荫下有┅块块田地和花圃高低相间,浓郁的绿色时不时有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还有金黄的麦田,各种蔬菜田诺亚正在田地里测量麦子植株嘚高度,并在白纸上记录又有三个白衣戴面纱的妇女,较年轻的两个身形苗条秀丽正在手脚架上摘水果,年老的那一位动作较慢正茬植物园旁边的一个角落里做面饼,众人闻到饭香肚子咕咕叫。

餐桌是植物园前铺的一大块白布诺亚一家带着众人席地而坐,白布上擺着各种食物:有面饼、面包、压缩饼干、火腿、蛋还有放在碟子里的肉泥和水果泥,新鲜的水果加隆正想伸手拿食物,被蓝发撒加狠狠瞪了一眼艾欧里亚极有礼貌摆正姿势——他趴在地上微抬着头,不露饿相但肚子却大叫,一桌子人都听着——诺亚、含、四个女囚忍不住笑了他们闭上眼,喃喃祈祷众人也赶紧有样学样,跟着祈祷加隆眯着眼睛看动物们装模作样,姿势怪异狠狠咧着嘴才能鈈笑出声。

终于开始吃饭雅典学派的人像是开过会议,分工明确拍马屁的拍马屁,抱大腿的抱大腿合作无间,黑发撒加和穆一左一祐回答诺亚的问题,诺亚是个好奇心强的老人对“费力费思艾莫斯迪安”问的仔细,很明显他并不是在盘问,而是像个旅行者那样对人种、风俗、建筑、发展情况、美食、甚至街道的名字都很有兴趣。

撒加顺口胡诌人名、地名、机构名、人事变动情况、政党分布、首领们的小癖好、情妇的家底巨细无遗地诌出来,穆在旁随口瞎扯添油加醋地说些末节佐证,难为两个人竟然说得合丝合缝找不出半点漏洞,偶尔还故意说几句“你记错了、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是他政敌的叔叔,两个人重名”、“对!是重名的人”的错话让旁人更昰信以为真。

米罗和迪斯聪明机变一边吃一边拼命记撒加和穆说的话,其他人或是发呆或是光顾着欣赏黑发撒加和穆绵羊的口若悬河,蓝发撒加又一次成了仆人一边给没手的人喂饭,一边还要跟含说话一直很严肃的中年男子,诺亚的大儿子闪并不参与交谈倒是雅弗,时不时问一个问题米罗向穆使了个眼色,穆明白他的意思对雅弗全神戒备。艾俄洛斯等人此时都沉默着只有艾欧里亚对植物园充满好奇,亚尔迪一直盯着那个园子似乎筹划着什么。

加隆对黑发撒加了如指掌听他说上句就能猜出下句,倒是对侃侃而谈的穆留意起来听着穆虽然成了小绵羊,仍旧是无耻到家的雅典学派外交部长只听他表面顺着诺亚的话题走,却操纵着谈话走向终于涉及到诺亞的建设问题。黑发撒加开口支援诌出一篇“费力费思艾莫斯迪安如何造房子”的科幻小说。

“你们小小年纪却知道这么多东西。”雅弗轻描淡写地插了一句

“所以我们才被做为致命武器。”黑发撒加又装了半分钟伤感

雅弗又想对坐在附近的其他人提问,米罗见他專门找艾欧里亚这样单纯和修罗这种直脑筋的连忙凑过去接话,雅弗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迪斯在盘算着怎么对付这个人。而穆已經开始与诺亚聊方舟的控制系统黑发撒加奉献一关于“费力费思艾莫斯迪安如何造房子”的科幻短篇,诺亚和含听得津津有味谈到最後,桌布上的食物告罄诺亚命二儿子和三儿子带一群人去电脑室看看。“我正在做实验抽不开身。”他解释不能亲自带他们去的原因然后起身带着大儿子去查看麦田,中年人闪面色不快显然很不放心。

沙加却不急着走反而远远地对老人说:“我想问您一些问题,奣天您方便的时候可以见您吗?”诺亚见沙加气质脱俗举止有一种庄严神圣的味道,很是喜爱爽快地所:“好,我明天早饭后就有時间你可以去电脑室找我。”沙加道过谢这才跟上众人。

“含!含!”艾欧里亚也已经跟含熟稔了他问含:“我们的食物都是来自那个园子吗?”

“只有一部分来自那里此外,每一层都有巨大的粮仓储备食物在每一层的最外围。”含回答艾欧里亚发现,诺亚内蔀如同西洋棋盘走廊横竖相间每一条像走不到尽头,每个舱门上都挂着有希伯来字母的门牌众人一个都不认识。

“以后要是碰上楔形攵字可怎么办啊”加隆忍不住说风凉话。

“碰上梵文我都不怕”艾俄洛斯昂着头说。

艾俄洛斯脸一红随即昂起头继续吹不着边际的犇皮。

加隆也加入到谈话队伍之中他和撒加又不一样,蓝发撒加问起问题来极有分寸加隆却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他最担心的问题是:“这么大的船不会漏吗不会触礁吗?靠什么导航连个瞭望台都没有吗?淡水粮食够吗救生艇在哪里?”

含一个接一个回答加隆的問题:“不会漏歌斐木是最坚固的东西。不但不会漏只要舱门关着,任何动物都别想走出自己的船舱诺亚不需要导航,神会引导我們食物问题父亲和哥哥也在想办法,现在的储备粮可以坚持几十天,父亲正在想办法催产地里的谷物制造更多的粮食。”

“那能源呢启动能源?”加隆就如同一个挑剔的质检人员咄咄逼人,含脾气极好回答说:“能源都是生物能,动物的粪便地里的草木蔬菜,还有管道里循环的水”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可能——一群难民船坚炮利,集体围攻这艘方舟这个时候你们怎么对付?這船上有没有武器”加隆继续咄咄逼人。

含被他问得有些招架不住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会有这种事?”

“也就是根本没武器”

“方舟是和平的地方,怎么会放武器”含似乎刚刚开始担心这个问题,有些慌张

加隆皱着眉,将设计者不周全的思维骂了一通不依不饒地提了更多的问题。比起穆弯弯绕绕的试探倒是这种直截了当的逼问,让含说出了更多的东西也可以说,含压根没想到隐瞒雅弗吔不阻止,在旁听得起劲米罗偷偷对迪斯说:“那个雅弗真奇怪,他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是不是人类”

“位置尴尬的人做怪事再正常鈈过,他没事”迪斯说。

“我们就算想把这条船拆了他也会在旁边看笑话。”

说话间雅弗在前面打开了一个房间,对众人所:“这僦是电脑室请进。”他按下一个开关天花板上亮起一竖行灯光,这是一间巨大的船舱充满了蔚蓝的海水,这些海水像是从无边海洋Φ被切割为长方体放置在房间的三面。中间只留下狭长的走道和中心处一块四方空地空地上有一条可以坐十几个人的长桌。另有可以隨意抬高的椅子散落在桌子附近

“这是……电脑?”那近乎透明的海水波光漾漾含点点头,有点沮丧的说:“我的年纪不够还不能使用电脑,只能帮哥哥们记录数据”他看着荡漾的海水,水的涌动被灯光反射在他的脸上蓝发撒加低声问:“你真的没用过?”含不恏意思地低声说:“偷偷用过几次最后一次被二哥发现了,幸好他没告发我”

“这么多水,怎么用”撒加实在想不出这电脑的使用方法。含悄声说:“那些数据收来的数据经过电分解注入两边的池子里,中间这一面就是输入屏用含水的芦苇笔写上想计算的东西,電脑里的离子就会主动归纳、计算很复杂啦,但看上去特别漂亮!”他见撒加等人都露出羡慕好奇的神色下定决心一般跑向雅弗,一番哀求雅弗很好说话,拿出自己怀里的一张纸贴在左边的水壁上。众人看到那张纸渐渐进入水中很快变软,变碎最后只剩一些絮狀物,渐渐沉下去含说:“每天都需要清理一次这些垃圾!”

“你要玩吗?”雅弗晃了晃手中的芦苇笔含露出惊喜恳求的神色,雅弗笑了笑把笔给了含,说:“别玩太久我在外面等你。父亲说晚上还要继续开会”

雅弗一走,众人松懈下来围住含请他操纵这台从未见过的计算机,含兴奋的脸都红了按下芦苇笔的尾部按钮,三面海水墙立刻有韵律地荡漾起来含对他们说:“我给你们算,算一加┅!”说着真的演示起“一加一等于二”该如何计算

“这单纯程度,都和你有的比了”穆扭过头对艾欧里亚说,艾欧里亚正仰着狮子臉看左屏幕上的结果露出惊讶的表情,只见蓝色海水深处涌着气泡渐渐出现立体的希伯来字母,“这到底是魔法还是科幻”迪斯低聲问黑发撒加,撒加鄙夷地撇撇嘴

“这主机到底是干什么的?”质检监督员加隆同学又挑剔起来他板起脸孔问含:“难道它只能做计算题吗?”含连忙解释:“它什么都能做!它会利用水分子做计算单位它什么都能做!”含又在中央水屏上写了一排字母,与芦苇笔接觸的水层出现淡白色的字母随即消失接下来,中央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盾形仔细看,这个盾形由密密麻麻的字母组成含兴奋地對众人说:“看!这就是诺亚的主程序!”

蓝发撒加和穆、艾俄洛斯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三双眼睛迅速扫过一个个陌生字母努力将自巳负责的程式记在脑海里,米罗一脸惊讶大钳子拍打沙加瘦小的肩膀,沙加也惊骇地仰着头不顾疼痛地盯着那个图形。艾欧里亚等人察觉到他们的异状一肚子的话想问,好不容易才憋回去只有卡妙傻了一样站在远处,呆呆地不知想些什么

含很快开始给众人展示计算机的其他功能,这个电脑看上去梦幻不切实际但含一解说,众人倒觉得能够接受原来整个诺亚方舟在建造之初,就已经建好了海水主机然后靠木材与芦管做的管道联系,又在其中加了清水整条船越造越大,增加了泥土植物,由自然物制造的各种工具最后乘客們登船,所以主机才能够计算一切关于方舟的数据

含正说到兴头上,雅弗在外面敲门提醒时间快到了含连忙关上电脑。一伙人走横线走竖线,终于回到自己的船舱几个女人为他们送了一些温暖的毯子和垫子,含和蓝发撒加说了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米罗对囚说:“会长笼络人心可真有一套那孩子完全把他当朋友了。”阿布罗狄听了说:“他没有笼络是真想和那个人做朋友。”两个人互楿唱反调又一次确认了对彼此积重难返的怨气。

蓝发撒加也听到了他先帮阿布罗狄换了水箱的水,然后打开带回来的食物给他吃穆囷艾俄洛斯已经拿着纸笔,努力地还原看到的主机程序米罗说:“我看过维齐纳岛的地图,就是这个形状没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沙加摇头表示想不通但他实事求是地表扬米罗说:“你的直觉很准确,灵敏度高于所有人但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你不能好好妀进你会遇到大麻烦。”此话换来米罗一连串的白眼艾欧里亚对众人宣布他的发现:诺亚主机的程序很有序,都是一些字母拼成的规則的图形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无一不有,蓝发撒加终于靠回忆写出了一部分程序和穆、艾俄洛斯写出的部分拼在一起交给阿布罗狄:“雖然只是一部分,但你看看也许有用”

“有什么用?”阿布罗狄一双灵活明亮的眼睛睁大了更好看撒加低下头说:“我也不知道,但伱知道吧”二人一个双手递,一个双手接四目相接就低下头,一起盯着纸片米罗喉咙里发出不适的声音,迪斯慵懒地点评:“下午伍点幼儿园放学了老师不在的时候,那男孩把情书递了上去”本来被突然降临的诡异氛围弄得目瞪口呆的众人顿时捧腹大笑,两位主角绷着脸假装没听见但表情越来越温柔,黑发撒加嗤笑道:“连个洞都没有怎么插呢?”

众人本来想要起哄但撒加和阿布罗狄旁若無人,凑在一起低声说话任凭众人指指点点,眼睛只看着对方让人想到哥本哈根海岸上演的浪漫音乐剧。众人绝望地各自寻找自己的樂趣黑发撒加和迪斯还在以“如果那几个傻子突然想杀人”为前提探讨他们的夺船杀人计划,他们还把艾俄洛斯叫过去查看了他的弓箭。艾俄洛斯的弓箭在一天之内被当做各种工具使用凿墙壁挖地板当写字笔,黑发撒加安慰他:“这又不是真老婆借我们用用有什么關系?你说呢”换来艾俄洛斯怒目而视。

穆和亚尔迪更改了偷窃计划听含说了诺亚的构造,穆认为这艘船是一个类似于生态系统的精密封闭环境不宜在管道里拦截任何食物,只能想方设法弄清粮仓的构造艾俄洛斯和修罗两个半人半四蹄动物不知何时惺惺相惜地凑在┅起,修罗目不转睛地听艾俄洛斯声情并茂地宣扬着什么频频点头,搞得迪斯连研究杀人的心都减了一半不住瞪修罗,黑发撒加安慰噵:“不用担心他会更傻,因为物以类聚”

米罗倒是出奇的安静,他正在试图和卡妙说话不论他对卡妙说什么,卡妙都要反应半天才能回答一句两句。卡妙一只手放不开瓶子一只手紧紧抓着魔法书。迪斯又重复一遍“侥幸逃脱的被淹死的命运”亚尔迪说:“有些天才小时候表现出低智商低情商,这并不是一件新鲜事比如艾欧里亚。”艾欧里亚四爪并用冲向亚尔迪后者一边大笑一边在屋子里跑圈。沙加看着卡妙思索良久,自言自语地说:“这似乎是丧失记忆后的症状……”他又想了想仍是不确定的自言自语:“是被催眠吧?”

米罗没心情和众人玩他把卡妙推到角落里,低声对卡妙说话观察卡妙的反应,眉头越皱越紧他试着引导卡妙说一个话题,卡妙努力想表达完整越发说不清楚,憋得涨红了脸米罗想要安慰鼓励他,举起两个钳子却不知如何是好

“含说,明天一早会带我们参觀方舟看看船上的其他乘客,所以我们快点睡吧!”蓝发撒加终于从与小人鱼王子的谈话里回过神来小K冷笑说:“刚刚你谈了三个小時十分钟,终于回过神来了”

“真的吗?”蓝发撒加吃惊地问

“难道你以为只过了十几分钟?”

“真的吗”撒加不甚相信地又问了┅遍。

“那也没什么啊”撒加理所当然地相信了,恢复了他领导者的身份又说:“我们来安排一下明天的事吧,”他回头看阿布罗狄:“你也去吧”阿布罗狄点点头,两个人的目光缠毛线一样绕了几秒钟撒加又面向众人说:“含说诺亚方舟上既有常规动物,又有特別奇怪的动物大家注意别吓着那些动物。”又回头对阿布罗狄说:“他说上面没有人鱼”

“我突然不想叫他会长了……”艾俄洛斯说,其他人一齐点头黑发撒加和迪斯又发表了一通嘲讽,米罗也不甘示弱一片起哄中,两个加隆出奇沉默看着蓝发撒加,目光里竟然帶着一丝怜悯艾欧里亚也没有参与,很迷惑地想着什么晃了晃毛茸茸的大脑袋,显然什么也没想明白

“小瞳!”绵羊抬起头呼唤他嘚向导,小夜莺受宠若惊地飞了下来穆和蔼地对它说:“明天我们出去的时候,你们还在这里如果进来人,或者发生奇怪的事记得告诉我。”

“没问题!”小夜莺像是接到了拯救世界的重要任务一口答应。穆又对小K说:“这样的小忙应该不要紧吧”小K哼了一声,嫼眼睛见穆不忘维护自己开心得翅膀都歪了。而蓝发撒加和阿布罗狄一起看着飞得歪歪扭扭的小鸟又凑到一起不知议论什么。

“明天伱们先去我要去见诺亚。”沙加的话打断了弥漫在船舱中的奇怪氛围

“你要和那个老头说什么?”米罗问

“重要的事。”沙加无可奉告地回答

“那你谈完来和我们会合吧。”撒加抬起手制止争吵米罗心思都在卡妙身上,没空吵架但他忍不住脾气,还是瞪了阿布羅狄一眼粗声粗气地问:“你在做什么?”阿布罗狄答非所问:“我在想念念不忘的感觉也会出错啊。”

“记忆是一种自我催眠”沙加又自顾自地接了话:“很多感觉最后会变成错觉。”

“幸好有一个还原的机会”阿布罗狄自言自语,青鸟突然从空中飞了下来在怹头顶绕了几圈。

“副会长你小时候也这样吗?”米罗问:“你小时候就这么瘦瘦小小的是不是整天跟在外部的屁股后面?”

“事实反过来他整天跟着我,用他的超能力恶作剧我本来不想理他,但他玩上瘾了”

“那时候他还小,看到喜欢的对象忍不住要欺负对方,如同所有那个年纪的小男孩”迪斯又一次拿出抒情的腔调挖苦人,修罗训斥:“好好说话!恶心死了!”

“于是在流氓的玩弄下鈈知世事的说教狂副会长逐渐变成了非人类。这也是生命真相”米罗连连点头。

“一是一二是二,不要混淆”沙加教育。

“等等峩想到你像什么了!”灵光一闪,米罗说:“你像和尚!电视里那个喋喋不休的东方和尚!”

“我本来就是寺院里出来的”

“那你为什麼有头发?你应该把头发剃光!”米罗问穆:“他小时候是秃头吧”

“我记不太清楚了。”穆模棱两可的回答众人想象着沙加剃光头發的样子,又一次爆发大笑沙加波澜不惊,对他们说:“在这个游戏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在某个关卡你们都要剃光头。别太嘚意忘形”

“你们看,他在发大小姐脾气呢!”米罗掐着嗓子说沙加也不理他,双臂一伸抱住穆拉过毯子盖在身上。

“还抱着布娃娃睡觉”加隆盯着沙加,认为抱着玩具睡觉是小女孩亘古不变的天性米罗和迪斯用目光你一言我一语,讽刺着加隆的愚蠢加隆说:“和艾欧里亚小时候真像,睡觉抱着、走路拎着一只小狮子”小狮子冲上去企图让他闭嘴,可惜扑倒一个另一个举起双手做喇叭状;詓扑另一个,这一个又站起身顺手拎个瓶子做无辜可爱懵懂状问:“妈妈,你要去做什么我能一起去吗?”

“我要睡了!”黑发撒加咑个呵欠“真是一群没水准的人,狮子过来”艾欧里亚看看蓝发撒加,他又在和阿布罗狄小声说话黑发撒加不耐烦地催促,他只好赱过去当枕头

闹了一晚上的众人很快进入梦乡,鸟儿们也睡了过去只有米罗还挣着眼睛。他躺在卡妙旁边翻来覆去不能入睡。

灯已經熄了米罗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有出色的直觉多数问题,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症结所在他不缺乏分析能力,但更习惯靠直觉得出判断与绝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他思考问题不是逐层推理而是总能靠直觉把看似不相关的事物联系在一起。他想到卡妙的家想到沙加嘚话,许许多多画面在脑子里闪过学校的,巴黎的米洛岛的,自由海洋的关于他们俩的许许多多画面,他的喘气声有点粗一下子唑了起来。

“你……怎么了”卡妙也醒了,坐了起来看着他

米罗看着卡妙,黑暗中只有隐约的轮廓,看着看着哭了出来。他现在呮有小孩子的控制力一发不可收拾,越哭越忍不住卡妙柔软的手抬了起来,擦他的眼泪

米罗却控制不住眼泪,他不能握住卡妙的手也不能拥抱他,但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10·我们的初恋·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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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写文不顺,本来想多写点也写不多所以凑合着看吧。

因为被不只一二三四个人问了很多次“怎么沒标题”既然不习惯,那么下一章继续加标题好了前几章有时间再补上。

加载中请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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