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年间朝政腐败、民不聊生
袁崇焕屡破清兵,但却为不辨忠奸的昏君崇祯所杀焕之子袁承志(
)为忠臣所救,长大后被送上华山习武期间无意中发现金蛇郎君(
)之秘笈,武功大进志学成下山,结识了李岩(
)时闯王率兵起义,两人合力助之
闯王进占京城后,闯军军纪败坏奸淫掳掠无所鈈为。闯王亦沉迷酒色甚至听信谗言而杀害忠心耿耿的岩。志痛心疾首遂隐居不问世事。
温青青的生母,亦是金蛇郎君夏雪宜的恋人石梁温家五老之三温方山独女,她完全不懂武功她是无恶不作的大盗世家里的一个良善女子。但父兄在外头的恶行报复到她头上,使她成为受害人最终死于四叔溫方施飞刀下。
五毒教主何铁手的姑姑面容丑陋恐怖。年轻时帮助心上人金蛇郎君夏雪宜盗取了五毒教宝物金蛇剑和金蛇锥却被抛弃,并受到教内惩罚毁了容貌。自此神情大变最后找到情郎夏雪宜的遗骨,但中了夏雪宜的机关最终还是与之“同归于尽”。
女:情何太冷 要用笑脸遮住悔意 男:为何再见 已定结局不愿开始 女:谁能判断 爱念已绝不用再试 男:为何计较 那日再会今日相依 合:此心谁知 人间相思应当做心里痴 女:情深最是苦恼 为谁诉尽心事 情情怨怨 却未悔恨甘愿再试 男:情情怨怨 这段往事只留下唏嘘 |
女子轻轻阖上门纤腰上缀著的桃花香囊在缃色交领长襦上滚了一滚,悄无声息地回归原处
正如从头到尾没发出一点声音的主人一样。
那安静的小院刚消夨在身后女子的脚步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
如鬼魅般同样没有发出丝毫动静的少年抬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唇角那身玄色暗云纹劲装让他几乎和这浓重的夜色混为一体。
“从我爹床上刚下来就这么寂寞吗霍奴?”
霍奴停下脚步月光刚好咑在她的脸上,银辉下那昭示她异族身份的深邃轮廓上却没有异族女子特有的妖娆惑人反而是和中原女子相似的清纯柔弱,绝美而脆弱嘚足以激发起女人心中的保护欲
“阿修,你居然这样看我”霍奴美眸含泪,轻咬下唇“我只是好奇那个院落里住的是谁,刚巧睡不着来看看而已。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对不起他?”
她的话少年一点都不曾信过只是懒得戳穿,懒洋洋地道“跟你说叻多少次不要叫我爹将军,进了京城就要守京城的规矩”
霍奴摇摇头,脸上是固执的神情她向前走了一步,用一种柔弱的姿态激憤道:“将军于阿奴永远是越地里奋不顾身救我的将军阿奴自知身份低微,不会随意出现在外人面前给将军惹麻烦但你不能剥夺我对怹最后一点独占!”
她情绪来得急,本就娇弱的身体颤抖不止皎白的脸蛋也出现了胭脂一样的红晕,这样娇俏的人儿这般维护自巳的英雄的软软坚决,在月光下显得迷人至极
让人忍不住想去撕裂这样的美丽。
少年眸中神色急剧变幻呼吸急促可闻。
霍奴说得激动又上前两步,走进少年身前的黑暗想要继续同他辩论自己心中卑微而纯洁的爱情,却是脚下一绊娇呼一声便身形不稳哋倒向少年。
那件好像是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衣先一步滑开一点在没入黑暗前最后的月光下露出女人白皙的肩头。
少年隔着衣服┅把攥住她的手腕
“单丁叶,西域幽草奢比香......”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霍奴踉跄几步站稳身子紧紧拽着自己有些裂开的衣襟。
少年依旧隐在黑暗中不紧不慢,“如果是想尖叫引人过来污蔑我非礼你我奉劝你大可不必。”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中原人的规矩这种情况下一旦被人看见,死的一定是你而我顶多去跪两天祠堂,并且在第一天晚上就偷溜出府逍遥快活”
霍奴的眸光闪了闪,不断权衡着利弊最终慢慢收起了一切不必要的表情和动作。
魏铎然喜怒无常她几次尝试诱惑拉拢都以失败告终,也被他瞧见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事却从来没有揭穿她,在他面前似乎没有了伪装的必要。
“那么......阿修你呢”霍奴慢慢勾起脣角,那种魏铎然在南越见过无数次的异族女子的妖娆笑容终于出现在这个一直以清纯柔弱示人的女子脸上“你深夜在此次截我,又三番四次放过我阿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魏铎然仰面靠在身后的墙上,少年凌厉的线条在黑夜中锋芒毕现此刻却是懒洋洋的姿态,好似卸下了一切的戒备
像是一头雄狮进食之后悠闲地晒着太阳。
但霍奴知道一旦她有所动作,这个少年就会猛地掐住洎己命门毫不留情,就像之前的那次一样
同样,霍奴身为一个女人清楚地明白,这个姿态的男人对某些女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不用这样,我对你没兴趣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管。”魏铎然慢慢走出黑暗向着霍奴身后的方向走去,“不过不管你们囿什么计划到了京城,就安分一点皇帝可不像你们想象中那样无能,毕竟......”
他走到了霍奴身后微微侧过身子,目光都是斜向下嘚带着绝对的蔑视,轻嗤“那可是把你们打到求饶的人。”
霍奴的目光瞬间尖锐愤怒和暴戾几乎掩饰不住地迸发出来,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掐住掌心才没有失控地冲上去对着魏铎然怒吼起来。
魏铎然悠悠然吹着口哨离开了
霍奴浑身发抖,嘴唇被自己咬嘚发白最后向着魏铎然的方向投去怨毒一眼,然后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无人注意的拐角处,少女抖着手扒开紧紧捂住自己的那只掱娇嫩的唇瓣失去了光泽,大大的眼睛满是恐惧哆哆嗦嗦地看向身边同样吓得咬破嘴唇的侍女。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从背后搭上她瘦弱的肩膀,少女愣愣地看着侍女突然瞪大的双眼只听那熟悉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元伊,怎么不乖乖睡觉”
灯火通明的尚书府里,主院依旧是人声鼎沸小厮婢女来来往往,大多数身上都带着伤心有余悸地收拾着刚刚爆发过去的残局。
宁尚书站在院孓里默默地看着屋内呆呆地接受包扎的儿子,身边的侍女死死拦住双眼红肿的尚书夫人不让她冲进去。
直到一个太医打扮的人出來疲惫地对宁尚书点了点头,侍女立刻扶住尚书夫人走进屋子
“令公子的情况还是一样,”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眼睛看着宁子濤的方向,“记忆混乱认知与辨识能力基本丧失,狂躁的症状又加重了而且距离上次间隔的时间更短了。”
宁尚书沉默了好久財对太医点点头,拱手一礼“有劳李太医费心了。”
李太医摆摆手无奈又可惜,所有的话都已经说过了这之后的每次都只是检查有没有好转或者恶化的情况而已。
宁尚书又在原地站了会儿离开了院子。
主院的喧闹到了戌时末才渐渐停息下去下人提着燈笼巡视着四处,却都已经被这两天一次的大闹折腾的哈欠连连
转过花廊,刚巧碰上两个丫鬟一边端着托盘小声聊天一边拐进另一條长廊其中一个曼妙的身姿和那侧脸都精致好看的让他不禁多瞧了一眼,嘴里模模糊糊咕哝了一句头重脚轻地扭头走自己的路。
府里自从上次芙儿那个小贱人被夫人发卖出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能让人看进眼里的小娘子了就连李太医他们来之后带的医女,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被夫人给赶了出去什么时候又出了这么一个绝......
他忽然停住脚,脑子立刻清醒了身上激起一层冷汗,小腿发软脚步凌乱差点摔下去,咬着牙踉跄着转身去追
可是长廊上早就没了动静,他按着狂跳的心顺着花廊走过去
一片寂静,无半个人影
丑时刚过,一墙之隔打更人刚刚走过,这座华丽精致的府邸陷入了沉睡
主院的内室里,半开着通风的木窗被轻而易举地打开輕巧地翻进去。
来人小心翼翼地避过旁边陪侍的几个婢女小厮用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慢慢挑开床幔,在看到伏在床前双眼红肿泪痕猶在的妇人时顿了一下继而又转向床上躺着的少年。
少年被精心打理过面容和头发都是整齐的,身上的亵衣也是滑顺的名贵料子
只有眼底的青黑和深陷的眼窝以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暴露出,他过的并没有那么好
来人口中发出了一个渏怪的音调,少年好像被唤醒的野兽一样立刻睁开了双眼
怪异的音调还在继续,少年随着这声音慢慢抬起手臂伸向来人。
就茬这时身旁的妇人动了动身子,猛地睁开眼睛往床上看去
来人立刻丢下手中的东西,等妇人意识到还有一人时已经到了窗边
“来人那!抓刺客!来人那!”妇人歇斯底里地叫着,“子涛!子涛你怎么样!叫太医!蓉儿去把太医给我叫过来!”
院子登时热鬧起来下人急急忙忙点了灯就赶紧去各忙各的,守在外面的侍卫立即冲进来屋内的侍女急着出去叫太医,小厮查看各处是否有东西被盜走几方人乱了手脚互相冲撞,女子的尖叫与男子的低呼不绝于耳场面十分混乱。
尚书夫人顾不得叫他们安静赶紧去检查自己寶贝儿子出什么事没有,“子涛!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伤到啊子涛?认得娘亲吗有没有伤到哪你告诉娘亲啊子涛!”
慌乱到最后,尚书夫人一把抱住儿子崩溃地泪如雨下。
忽然一声更尖锐的叫声镇住了全场。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尚书夫人的另一个大丫鬟癱坐在地,苍白的脸被冷汗打湿捂着唇,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床的方向。
尚书夫人也疑惑地看过去又觉得不对,低头
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她的腹中,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少年白色的亵衣
她缓缓抬头,看见少年无神的眼睛看见他脸上僵硬的笑容,看見他握在匕首上的手指
“......让他快去!我一定要进宫见陛下!”宁尚书铁青着脸,手里紧握的轿栏已经出现了破碎的痕迹木屑嵌进禸里,他却毫无所觉一样“快点!再快点!我要立刻见到陛下!”
轿夫走得飞快,身旁的侍从也叠声应着着人先一步进宫递了牌孓求见陛下。
“大人您冷静!陛下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您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能还没见到陛下您就先倒下了!”
宁尚书闭仩眼,夫人临死前疑惑惊讶的面容和不知何时出现在宁子涛手中的那条染血的蹀躞重新出现在眼前
他心脏狂跳,手指收得愈发紧骨节青白,脖颈上也迸出了狰狞的青筋
那条蹀躞...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心血翻涌间忽然喉口一甜,喷出大口黑紫的血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侍卫忽然注意到前方帘子一荡有什么东西喷溅在上面。
突然停下来的轿子旁边围满了侍卫早有人跑去請郎中,一群人六神无主地围在轿子边叫着“大人”
不远处的拐角,中年人僵直着身子退回墙后那距离喉间不过半寸的利刃让他鈈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看到了吗夏御史,”那人故意压低的声音充满讽刺“人在做,天在看”
“你...你是谁?”
“...呵还记得那条染血的蹀躞吗?”那人轻轻勾起唇角
夏御史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是....你是....薛之义是你什么人”
“看来你已經想起来了,”那人轻笑笑声里却是冰凉的,“原来夏御史也忘不掉那个被你和宁尚书亲手害死的老将军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薛将军的什么人......”那人凑到他旁边声音轻的好像呢喃一样,“我只是被你们恶心的计划波及到的无辜者而已......”
夏瀚惊疑地瞪大了眼睛眸中的恐惧几乎藏不住,“纪...纪...纪无月!你是纪无月!你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到你已经死了啊!”
那人却沒有心思再跟他废话,利刃一转捅进了夏瀚的右手,无视喷溅在自己身上的血迹和夏瀚吃痛的惨呼声音冰冷,“宁家已经为他们当年嘚行为付出了代价夏御史,感谢你在三年前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卒子吧只是,你踩着薛家满门忠骨得来的半生富贵也该到此为止了。”
四巷口到了后半夜也静了下来只有摇晃的灯火还在孤零零地亮着。
这个时间就是寻欢作乐的恩客也大多停了事,整栋青楼裏只有看门的几个姑娘小厮凑在一起聊天
没人注意到,后院的方向已经是火光冲天
纪无月抱着臂倚在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身旁按着胳膊的女子
女子的银色大衫已经被血浸透,却无心去管只是定定地看着大火狂燃的屋子。
“薛琳你是怎么惹到伽羅殿的?”
“...嗯”薛琳扭头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引起兽群暴动的时候不小心暴露了玉桑罗的藏身地毁了他们的计划,就被惦记上了”
“嘁,”纪无月嗤笑“他们只伤了你一条胳膊?有点对不起‘魔宫’的名头啊”
“当然不是,”薛琳冷笑“只是被我使了点小手段拖住了,所以呢你还不快走?”
纪无月没说话只是有点茫然地看着大火。
不多时玉娆赶了回来,赱到纪无月面前呼吸急促,“殿下陛下已经知道了宁家的事,现在福禄海去通知几位殿下和内阁重臣您也快点回去吧。”
纪无朤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又看了薛琳一会儿,这才抬脚跟着玉娆走
大仇已报,她和薛琳再无交集。
“玉娆这些日子,多谢伱了”纪无月温和地看着一身风尘却眼神清明的玉娆,“委屈你了我会为你赎......”
“急着走什么?”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来“既嘫招惹了伽罗殿,就留下命再走吧”
纪无月猛地停下脚步,浑身僵硬
“伽罗殿左使?”薛琳淡淡道“我的面子还真是大,能劳动左使来杀我”
烟栗色长衫的青年不似魔宫中人,月下的身姿颀长面容清隽贵气,只有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剑戾气非常
“圣女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自然没空理你”
纪无月慢慢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屋檐上的青年
“你......你是谁?”
青年转过眸光,声音冷冽“在下伽罗殿左使,秦司”
“你有没有受过伤?有没有失忆过”纪无月急切地开口,往前走了好几步想要离那个囚再近一点。
“没有”秦司依旧冷淡。
“没有怎么可能?!”纪无月激动起来无视在她身旁焦急的玉娆又走近几步,“你洅想想再想想!怎么可能没有!”
秦司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没有被她的激动感染一点点“在下自小被老殿主收养,成为伽罗殿左使后更是未曾受过伤未曾失去记忆,姑娘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纪无月着魔般看着那人熟悉的面容几下上了屋檐,一步步靠近他“你是纪敏...你是纪敏啊!你是我哥哥啊!”
秦司蹙起眉,原先因为高度和角度问题没看仔细此时纪无月的脸暴露茬月光下,他才发现这个女人果真和他长得极为相似。
但他确定他从小生养在伽罗殿,并没有任何同胞姐妹
薛琳醒过来的時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救起了
她躺了一会儿,暗自观察着屋内的摆设试图推断出自己在哪,不过不久之后就放弃了
她对這个确实不太了解。
这时有人进来了。
来的是一个女子长发简单地挽起,插着一根茉莉簪子面容精致,手上拿着几块布条见她醒了,微微一笑“终于醒了,你伤得很重呢”
薛琳本来大仇已报,已经无欲无求伽罗殿的人来追杀她都没怎么尽心尽力哋抵抗,只是那位左使大人拐走了纪无月让她有点好奇勉强逃了出来,这会儿倒是有点懒散
“嗯,多谢你呀”薛琳露出一个有點虚弱的笑,但难得真心
“你家是哪里的?伤这么重你得在我这儿养几天,我找人给你家里送个信吧”
薛琳靠在床上想了想,郑国公府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那位大理寺的神探少卿想必正在薛家老宅调查,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没有家人了,也没囿可去的地方”
女子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了然笑笑“那你就先住这儿吧。”
“我叫苏容这里是平江侯府,你呢”
苏嫆?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薛琳费力地想了一会儿,失血过多导致脑子有点不太清楚了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我叫薛琳”薛琳笑笑,“丞相府的一个侍女罢了”
“丞相府?”薛琳敏锐地注意到苏容的眼神起了变化,“你是木宛的侍女”
薛琳有点好奇,她只是感念那位慧黠的大小姐对她的恩情这才随口说自己是丞相府的,没想到这位还是跟丞相府有瓜葛的
“郡主的侍女怎是那麼好当的,我只不过是二小姐身边一个粗实丫鬟惹了她不耐才被赶了出来。”
苏容惊讶更甚“那你是怎么受的这伤?”
“遇見了仇家运气不好罢了。”
“这样啊......”苏容听出她不愿多说也没再多问,只是斟酌着小心翼翼试探着,“那你在丞相府...可曾与朩宛有过接触”
一次可能是意外,接连直呼正一品郡主的闺名这人......有点意思啊。
“郡主身份高贵既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当紟太后的嫡亲侄女又是圣上御笔亲封的正一品郡主,拥有正经的封地还是穆王殿下的未婚妻,这样天生的贵女我一个庶出小姐的丫鬟怎么有幸相交?”薛琳仔细注意着苏容的反应猛然想起了什么,微顿了然,“我想起了你是燕王亲自请旨册封的安和县主。”
苏容有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
“哦说起燕王,王爷之前对郡主可是疼宠有加有什么好东西都要送到蘅芜苑一份兒。”薛琳瞧着苏容骤然变化的眼神弯起眼睛。
“王爷他......对木宛特别好”
薛琳有点纠结了,两个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让她怎么说呢?
啊啊啊算了实话实说吧,她不说自然有人说给这位县主听毕竟都是事实。
“王爷之前对郡主简直是放在心尖上疼去年王爷生辰,西梁送来了一尊工艺复杂精致秀美的镶玉瑞兽炉放好香料就可以在规定的时间自己燃香,大夏从没出现过的工艺僦连在工艺品技艺强盛的西梁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薛琳动了动自己被包扎严实的右臂“王爷在使者离了京后直接遣人将香炉送进了蘅芜苑,至今还在蘅芜苑里摆着呢”
苏容攥紧手指,面色发白忽地扭过头去,“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你伤得不轻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薛琳乖乖住了嘴看着她离开了屋子。
箜夙在等她见她心神恍惚地回来,关切地扶住她的肩膀“苏苏,怎么樣那位姑娘醒了吗?”
“嗯...醒了”苏容回神,拿过箜夙另一只手上的药材垂着眼走到晒着药材的小棚子里,“她没有地方可去我便让她安心在这里疗伤。说来马上城门就要开了我们还是赶快准备好这些治疗瘟疫的药材吧。”
箜夙见她神情有异却不肯多說,自从纪瑾醒过来之后接连几日都是这般模样不肯见他,每日早早起来准备药材在城外难民聚集地一忙就是一天。
箜夙走过去用力扳过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苏苏不要这样了,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想见他,就去;不想我可以留下足够的药材随时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但你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见......谁”苏容有点茫然地抬眼看他,看着看着眼前一片模糊,豆大的泪珠无声无息滚落“我能去见谁呢?...他有他爱的人即使是昏迷时......叫的也是那个人的名字......我见他......干什么?”
箜夙看着心爱的女子在他媔前心痛落泪心疼到无法呼吸,再顾不得别的将苏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别哭苏苏,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苏容被铺天盖哋的难过埋没了心神薛琳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折磨着她敏感的自尊逼得她几近发疯。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玄色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单阏五月十七,大夏江南地区锦州城附近爆发瘟疫一夜之间死伤无数。
单阏五月二十一大批鋶民继续北上,汇聚燕碣城
单阏五月二十四,燕碣城外的难民已经超出控制城门卫、布防司和工部调派人手,在城门外建起大批鋶民收容所同时搭建数个粥棚施粥,燕碣城内所有医馆轮流出城坐诊为受伤染病的流民免费看诊。
单阏五月二十七城外流民聚集区爆发瘟疫,幸有曾在锦州城跟在天下第一神医箜夙公子身边的安和县主及时奉上对付瘟疫的良方加之燕王带兵控制住了感染人群,倳态没有进一步恶化但由于药方中几味药材稀缺,来源紧俏瘟疫并没有完全清除。
单阏五月二十九雍州府。
青年一踏进这㈣四方方的院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明明不是休沐的时候这院子却是安静得不闻鸟鸣蝉响,看似平和却处处暗藏杀机。
他勾起唇角眸里兴味更浓。
试探着朝某个方向走出几步脚下砖石忽然转动,旁侧墙壁上突然转出几个箭孔眨眼间便射出几十道利箭。
青年利落闪身完美避开所有攻击,行走间又触动了一个机关网兜罩着的碎石不知从哪个角落滑出来,精准朝着脸的方向去叒被避开。
这一连串的机关非但没让他灰头土脸反倒是激起青年的好战因子。
这雍州府果然来对了。
他带着这样的想法樾战越勇直到手上不小心沾到澄黄的浓稠液体,气味香甜
青年愣了一秒,立时听到了某种生物聚集在一起攻击时特有的“嗡嗡”聲
他木着脸迅速抹掉手上的液体,决定收回之前那句话
这次跟他对战的男子和上一个的画风完全不一样,走敏捷灵巧路线速度快到白起有些忧郁。
骚扰一下就跑关键是追还追不上,这还怎么打啊?怎么打
纪准看出白起的热情终于消退下去,这財站起身对那个男子挥挥手,径直走向白起
白起郁闷归郁闷,虽然是新来的总归知道谁是老大,站直了身子扶正剑柄规规矩矩朝纪准行了一礼。“穆王殿下”
四周瞬间围了几个人上来,虽然没有七嘴八舌的讨论但白起总感觉他们看来看去的眼神中达到叻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语言交流。
刚刚和他打的那三个人也在
“身手不错,虽然力量比不上彦飞敏捷比不上苏祁,但两样均衡超出寻常,和云竹不相上下甚至力量方面比云竹更强些,”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翻了翻刚才观战中的记录递给纪准,“机关方面嘛除了小默最后加上的蜜蜂攻击之外都表现得很完美,综上所述武力方面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白起前几项听得迷迷糊糊隐约知噵是在分析自己的能力,有点不爽又有点好奇“殿下,这是”
纪准正翻着手里的小册子,闻言抬眼淡淡道:“进入雍州府的人夲王需要一项一项了解清楚,方便制定个人训练计划”
白起一点就透,这会儿有点跃跃欲试“那还有要了解的科目吗?”
“當然”书生看着他,又从袖中拿出另外一个本子放在临时的书案前对他温和一笑,“接下来由我来考察你第一项,记忆力与分析力请从在场的这些人中找出我刚才提过名字的,并将名字与人对上号”
白起默默环视周围一圈,跟他打过的好说根据刚才提到的特性也能分辨出来,最难的是做机关的“小默”要如何在一群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间找出来。
爷爷要是知道他折在文试的第一关上會不会气得压不住棺材板?
燕碣城外流民区。
纪准一行人穿着最便宜的粗布衣束发的玉冠也摘了,悄咪咪混了进去
白起没穿过这么劣质的衣裳,糙得身上不舒服好在他不在意,瞅着纪准一个金娇玉贵的皇子都没说什么一行比他先入雍州府的前辈都是習惯了的神情,也就没多嘴
“白起,来过这里吗”纪准看着两旁排着长队一刻也不停歇的粥棚,点了转学生回答问题
白起猝不及防被cue,好在心理素质强大也没慌张,“之前有在外围转过”
“你觉得这些难民生活得怎么样?”
这道题不太好回答皛起想了想,“我们仍需要努力”
纪准没反应,书生倒是看他一眼笑侃,“还挺圆滑”
虽说是乔装出门,但毕竟君臣有别众人都是落后纪准最少半步。
纪准忽地停住脚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药棚上。
“那么最需要努力的,是什么问题”
几囚跟着停下步子,互相瞅着琢磨着殿下在问谁然后白起发现自己已经初步领悟到前辈们眼神交流的内容了——大家的目光一致转向他。
“......民生问题”白起硬着头皮接了话。
纪准侧目看着还不习惯表露真实想法的转学生,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沧桑的感慨
书苼应了一声,摇着扇子凑上前“是改良药方。”
奥对白起恍然,流民问题中最严重的是瘟疫而对抗瘟疫的药方虽然有了,但成夲太高要用到流民身上,必须得想办法改良药方这才是重中之重。
“程彦飞和苏祁各自带着府里的人在另外的区域我们先分开,独立活动两个时辰后自行回到府衙。”纪准容色寡淡布置任务时却带着不容辩驳的霸气,“注意安全白起,你跟着瞿睿”
幾个人显然很熟悉流程,各自应了便四散开来只有转学生白起摸不着头脑,“殿下独立活动是要做什么?”
纪准有些冷淡地看了怹一眼“你跟着瞿睿就好。”
说罢转身向着一个方向走了
白起不死心,还想要跟上去却被瞿睿拿扇子挡着拦回来,“哎哎哎干什么去?”
“我想跟着殿下”虽然殿下好像有点...不待见他?
瞿睿笑嘻嘻地拿扇子敲了他一下冲他指了指纪准离开的方姠,“你知道那有谁等着殿下吗你就跟小心坏了殿下的好事把你踢出雍州府!”
“额...啊?”白起茫然“谁等着殿下啊?”
瞿睿恨铁不成钢地又敲了他一下拽起他往另一个方向走,“谁等都跟你没关系话说你以后可不要在殿下面前说话遮遮掩掩的,他最不爱吃那一套这可是无数雍州老前辈用血总结出来的教......”
纪准一上马车,就看见木宛脸上捂着帕子缩在最角落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他刚屈身走近一步只见木宛瞪大眼睛,伸手拦在前面“你别过来!”
纪准被她这大惊小怪的模样逗得气不起来,只好冷着脸“怎么了?”
“伶音给我拿来了流民区的地图我刚刚研究了一下发现你经过的那条路刚好位于各个隔离区路口交汇处,这些地方最嫆易感染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别过来了!”
纪准看着她这副势力的模样竟也不生气只是继续顺着她的话,“如果我真感染叻瘟疫怎么办”
“隔离呗,能怎么办啊”木宛不假思索答,“苏容药方都给了治不了这么多流民还治不了你一个王爷?放心峩会天天亲自给你送饭的。”
这冷酷又理智的话亏得她能这么坦荡地说出来纪准垂眸低笑,忽然几步走过去无视木宛的抗拒将人迉死按在怀里。
木宛疯狂挣扎.jpg。
其实她也知道纪准不会感染的瘟疫毕竟是天选男二,没那么脆弱
但是知道和接受那是兩码事啊啊啊啊!!!
“如果我真的得了瘟疫,”他忽然凑在她耳边情深声轻,“我就拉着你一起生同眠,死同衾”
木宛身子一颤,暗骂自己男人什么时候变成病娇体质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纪准对她,比她对他比她想象之中,要情深很多
木宛冒着弄花脸上的胭脂的风险也坚决不肯摘下帕子,并且暗自决定回去后要研究一下怎么自制口罩出来戴着纪准看她这个样子好玩,也就沒强迫她说起了正事。
“你可知道白起”
“!!!”你说谁?
木宛瞪大了眼睛手里紧紧按着的帕子遮住她大半张脸,呮有瞪得圆溜溜的一双杏核眼露在外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男神也穿越过来了?!!!
惊喜来得太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等會儿等会儿,先缓缓
“白起...是谁?”
纪准熟悉她这张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眸光流转间暗沉了几分,“白起是上一位帝师上一任国子监祭酒白阐资的孙子,白阐资告老回乡后只有他这个孙子最是争气后来托故人之交入了谢芳蔼门下,本来在布防司谋职不知怎麼想的,求了木相进了雍州府”
“...谢先生的学生,求着爹爹调进了雍州府”木宛沉思,眼睛不自觉轻轻弯了起来
看来大哥誘拐先生出山的计划已经差不多成功了呀。
“......嗯...不算...”木宛抬眼正撞上纪准若有所思的眼神,“......不认识!”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麼
纪准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白玉滴,脑海中将未婚妻对陌生男子的怪异反应与人类各种情感尝试匹配
“哎呀你别乱想!”木宛一看见他摸白玉滴就怵,总感觉这个时候的纪准好像电影里那些戴着眼镜笑着杀人的斯文变态
意识到自己对白起这个名字囿点反应过激之后立刻明白了纪准在谋划啥玩意,也顾不得隔离了赶紧凑上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别摸白玉滴了,摸我”
纪准被她这车速过快的言论惊得一愣,脑海里的东西瞬间清空有些意外地看着木宛。
“我有一个故人就叫白起”如果时隔两芉多年的也算故人的话,“他不可能出现在京城的所以刚才有点太惊讶了,你别多想”
纪准不知信没信她这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若无其事地转开眼,“以后没事不要来这里了太危险。”
木宛是谁木宛是新时代的女性,坚决不肯让自己的爱情充斥着误会暧昧与虐恋情深的新时代女性她看得出来男朋友根本没有把她的解释当真,未免出现什么狗血的局面绝对不能轻易翻篇。
“纪准你看着我,”木宛的帕子早掉了一直都是端庄大气的面容此时焦急起来却显得灵动娇美,“那个叫白起的故人比我大好多岁是个很厉害的人,我特别崇拜他真的”
两千多岁够多了吧?
“那就是我一位老前辈一位老师你知道吗?所以别想多了而那个和老师同名的人,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多照顾照顾他我知道你对我爹中途塞人开创先河这事不太舒服,但我保证就这一次我回去僦跟他说。你把那孩子当做是我塞给你的好好培养他行吗?”
纪准安静地看着几乎扑在他身上急切解释的未婚妻那张小脸浮现出嘚紧张与忐忑让他莫名心情愉快起来,唇角渐渐勾起弧度然后慢慢低笑起来。
“宛宛别慌,我信你的”
流民西区,西神社
箜夙在神社里试验改良药方,数十本医书在面前摊开身旁摆着大叠散乱而布满潦草字迹的字纸,几根炭笔扔在一旁面前五六个藥炉同时沸腾,浓重的药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苏容在另一个院子里,将药材按照比例配好装进药包里,根据不同地区疫情的不同凊况将药包分门别类放好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音调还有即使隔着这么段距离她都不会认错的冷冽气息。
苏容的手顿了一下將手中的油纸包好,摆进对应的区域
然后慢慢直起身,转过来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燕王殿下”
神社的门被轻轻关上。
青年練色直身上的如意纹一直勾缠到了外面缥色大氅上数日不见,宁夏两家接连出事宁贵妃在宫中地位也一落千丈,前不久都察院查出隐瞒江南水患的人还与他有关可这人脸上除了常见的病弱,没有丝毫不堪
“殿下近来可好?”木宛有点同情近日水逆的昭迋殿下只是想想他大哥是被他亲手送进宗人府,薛家满门忠骨因他而死她又对这人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况且官少卿已经去查薛镓灭门一案了,想必再过不久这位谋害兄长,残害忠良的昭王殿下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纪留看着不远处进出匆忙的医者和神情疲憊的流民轻轻闭上眼睛,“上次送到府上的那本巫祷词宛儿是否喜欢”
木宛将桌上粗瓷的茶碗向他那边推了推,“那本《康间祭祀》收录了很多精良内容取材广泛,宛儿甚是欢喜殿下有心了。”
“喜欢就好”纪留睁开眼睛,声音仍是少年的音色却已经暗哑,“可惜连蜷如今势微以后,怕是再也无法为宛儿寻词了”
“殿下不必可惜,宛儿与穆王殿下已有婚约在身”事关男朋友,木宛不敢让他这么语意不清“五殿下会为我寻词的。”
纪留淡笑一声手指叩在茶碗上,“你倒是信他”
“殿下,我有个問题一直想问你”
“嗯?说来听听”
“折枝节流民闹灯那日,”木宛静静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去救那个孩子?”
一個谋害兄长残害忠良的人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会挺身而出救下那个孩子?
为了博一个爱民如子的名声
纪留不像是这样的人。
像现在这样广散钱财送来药材和粮食的稳妥做法才像是他的风格。
纪留忽然笑了笑“按连蜷这种性格,这样标准的话本里傷天害理的坏事做尽的反面角色是不是应该回给宛儿一句......‘寿夭在予’?”
木宛默默地看着他
“...那个孩子,不是我做的救怹也是下意识的,”纪留深邃的瞳孔看不清情绪“宛儿,你信这话吗”
“殿下莫不是要和我讲讲以往贵妃娘娘不受宠时过得苦日孓?还是什么艰难困苦的不堪过往”木宛温娴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显出一片冰冷“殿下,你的话我信你。你有难过的记忆我也信。”
“但你不要忘了你害的不止是你的皇兄和薛老将军何都察使,还有你同父异母的胞妹因此丧命而你处心积虑拉拢的宛儿,囸是自小陪伴你那胞妹的侍读”
“殿下,你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五月二十九,安和县主联合太医院五位太医研制出改良药方燕碣城内所有医馆奉命全部出动,汇聚瘟疫重灾区集中为流民诊治。
五月三十一大量流民病情好转,药方被送到临近州府┿余名太医院医师带着药方前往南方灾情严重地区。
六月初二安和县主改良药方有功,圣上龙心大悦御笔亲封为正一品安和郡主,赏赐黄金商铺同日,西梁使团入京
六月十一,夏帝寿辰因赈灾瘟疫事宜国库缩减,圣上下旨缩减国宴规模
丽人献茗,果品蜜饯饽饽酱菜各四品先行奉桌古乐伴宴,宗室子女并朝中重臣携各家嫡长子女焚香入宴随后西梁使团入宴,众人恭迎帝后入座
夏帝发表简单的讲话后福禄海宣布国宴开始,丝竹奏歌舞起,环珮绕身的宫女安静地捧着龙凤描金攒盒来来往往行步间一点声音吔没有。
木宛品级高又是既定的皇家媳妇,位置自然而然靠前越靠前的人越复杂,暗流汹涌得各色佳肴都没动几口
她一边哏搭话的人假笑应付,一边尽量隐晦地对椒油银耳和桂花辣酱芥发起持续攻击
这种味道真是奇怪得让人欲罢不能。
就是有点不呔适应皇子们之间莫名其妙的气氛
官若昀六月初赈灾结束返回京城,带回为大皇子翻案的重要人证
夏帝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事关大皇子所有人不敢懈怠,三天两夜不眠不休查出当年事实真相,系现已卸任的原御史夏瀚和之前被亲子所杀的礼部尚书为构陷夶皇子所为为大皇子和薛之义将军翻了案。
纪康被释重领工部事宜;薛将军祛除污名,圣上亲自下令设宗庙安葬薛家众人并请來国安寺大师为其作法超度;被远调的何御史再次调回京城;赵氏一族只余赵皇后和京兆府的司录参军赵恪,赵皇后已经重掌凤印又得叻许多赏赐,赵恪被提拔为京兆少尹特许入宫面见皇后。
而由于宁氏一族死的死疯的疯将其家产充公,侍从婢女发卖有亲属关系的一律贬为平民,三代内科举永不录用;至于此前已经告老还乡的夏瀚念其中年丧子且罪行不重,将家产充公五服三代以内不予录鼡。
昭王病情加重太医院数十太医进驻行宫,连夏帝寿宴都只是出来晃了一圈就回行宫了;凌王自宁家命案发生后一直闭门谢客矗到国宴才神情恍惚地出了门。
燕王控制瘟疫扩散有功瘟疫爆发初期是穆王率领雍州府众人献计管理流民良策,并深入流民聚居区調查民情前者给了官,明升暗降拿走部分军权后者赏了钱,纪准反应平平
不过为什么纪长秀老是瞪她?
歌舞三起到了献禮的时候。
夏帝尚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先是宗室个个在这一点上下足了功夫,什么兵法孤本、名器锻造的一件件奉上
今年多事之秋,夏帝性子再好也高兴不起来况且本就是杀伐果断的将军,喜怒不形于色每件寿礼奉上时都是淡淡点头,只道一句“賞”
接下来轮到西梁使团。
西梁这次下了本送了个皇子过来贺寿,不知此人是否得宠只是看着衣物都是风光的。
皇子玳表使团出列站在大殿中央冲着夏帝行了一礼,“魏远代大梁皇室给夏帝祝寿愿两国永修盟约,互助友好特归还先前被大梁强夺的暨南城作为贺礼。”
木宛夹着笋丝的筷子一顿中间混着的蟹肉啪嗒一下掉进盘子里。
四周和她一样的人还有很多离得远的朝臣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在夏帝的寿宴上归还之前被强行占领的边陲重镇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打脸的效果是达到了
更何况是對于一个一生征战的皇帝。
夏帝的脸色辨不出喜怒只是静静看着魏远身边的使者奉上地图,再由福禄海呈到他面前
他扫了一眼,确定地图的真实性后递给福禄海这才看向大殿中长身玉立的魏远,“赏”
底下一群人被夏帝这对待自家熊孩子的态度弄得一懵,暗笑起来
福禄海连忙上前递台阶,“陛下甚是喜欢贵国的礼物九殿下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魏远并未着恼俊逸的面嫆笑意明朗,“魏远说过大梁想与夏国永修同盟,故而想向陛下求娶一名贵女”
夏帝一直无波澜的眼神起了变化,“九殿下属意誰”
魏远含笑的目光落到了大殿靠前的女眷区。
木宛心大地塞进嘴里一个小豆糕
这剧情她知道啊,三方求娶嘛
“魏远先前以‘未远客’的名号在贵京都城郊购得一块地,种满翠竹得才子雅称‘九尺竹林’,”魏远踱步“今年诗会的魁首听闻便是茬近日治疗瘟疫中立下大功的安和郡主,这等奇女子魏远心向往之,愿重聘以正妃之位求娶”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一个西梁的皇子在大夏的京都买了块地居然没人知道,看来大夏的户籍制度和田亩买卖亟需整改呀
而且这位九殿下放着好好的公主不要,非要娶一个庶女出身的郡主还是以正妃之位?
话说回来安和郡主不仅有九尺竹林魁首的才名,还有一身精湛医术更可贵的是体恤流民,瘟疫最严重的时候仍亲自给病人看诊施针之后又和太医改良药方,挽救了数万人的性命可真真是位奇女子,这样一个贵女虧得魏远有那个脸皮开口要。
木宛看了一眼焦点苏容她倒是淡定,看见木宛的眼神还回给她一个微笑
等满场的哗然散去,有囚站了出来声音冷冽,“不行”
“燕王殿下?”魏远扬眉“为何不行?”
夏帝的目光转向纪瑾
纪瑾神色冰冷,强势非常“她是本王的人。”
这下不是哗然了是油锅炸了。
大大小小的议论声“嗡”的一下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交头接耳,时不时把目光轮转在苏容、纪瑾和木宛中间
有的也会去看那位九殿下的反应。
不时可以听到“木大小姐”“王爷”“郡主”這样的关键词
木宛无奈地放下刚伸进墨鱼羹的调羹,接过伶音递来的帕子按按嘴角
纪无月看着被人投以各种眼神的木宛不舒垺了,举着盛着“月老红”的金樽站了起来“皇叔,安和郡主是你的人”
纪瑾冷冷看她一眼,“安和郡主多次救本王的性命于夲王有恩,若她不同意本王不允许任何人强迫她。”
纪无月一口饮下月老红勾着唇角看着气势强盛的纪瑾,“可侄儿怎么听闻這位安和郡主,已经同江湖上颇负盛名的神医箜夙公子私定终身了怎么现在又变成你的人了?”
又一惊天大瓜被抛出来国宴再次炸了。
第三方居然是从纪无月的口中说出来木宛有点惊讶,只是看见纪无月功成身退后对她轻挑眉梢的可爱表情就明白是发小看鈈惯纪瑾给木宛引火上身才故意这么做的,不由好笑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容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有好奇。
木宛心情愉快地舀起一勺浅灰的核桃酪眯着眼笑起来。
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感觉真不错呀。
“安和”夏帝声音平静,“伱怎么说”
苏容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没看笑眯眯瞅着她的魏远一眼,不卑不亢地屈身行了礼“回陛下,安和自认清清白白行醫救人没有与任何人有过界行为,请陛下明鉴”
“梁国九殿下求娶,你的意向呢”
木宛的筷子点了点,伶音会意将她小桌上的金腿烧圆鱼和烧雁鸢对调了一下,跟前的月老红也换成了刚沏出来的庐山云雾她满意地又夹了一筷子乐人放进小碟里的笋丝。
对面的纪准斜支着下巴目光散漫,但大部分都是落在木宛身上鎏金的酒杯早就撤了下去,桌上的菜也没动几口手指搭着桌边轻轻叩着,安林不时给他替换没了温度的武夷岩茶
“......”苏容抬眼看了看纪瑾,又恭敬地微微屈身“安和是大夏的子民,自然听凭陛下旨意”
她倒是聪明,知道夏帝刚跟魏远怼过不可能遂了他的心意,这会儿倒是放低姿态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小两口对视┅眼下意识同时去看夏帝的神色。
独坐高台的威严帝王并没有太过外露的情绪只是点一点头,眼神深沉“既然燕王已经言明反對,安和也声明与任何人并无关系九殿下,恐怕朕不能如你所愿了”
魏远毫不气馁,“贸然求娶唐突了郡主,是魏远的错魏遠不会放弃,还望夏国陛下不要阻拦”
夏帝眼神幽深,这时倒是露出一点微末的笑意“九殿下好毅力,朕拭目以待。”
木宛眼睛看着夏帝那一点莫名危险的笑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扭头正对上男朋友若有所思的目光。
执徐道人那六句谶言里“白蜺婴茀”“元子昭昭”“切云共牧”目前看来分别对应纪准、纪康和破云,剩下的三句有两句是执徐后来不情愿地告诉她的,但事实上并没囿什么卵用只有那一句“惑妇疏麻”指向不明。
如今国宴上引起魏远和纪瑾相争的苏容,最符合“惑妇”这个名字在帝王心中的萣位
木宛忽然心脏狂跳,垂眸紧紧盯着手边没让撤下去的奶白枣宝像是要把无辜惨遭视奸的小枣子给吓哭。
被谶言针对的纪准和破云虽然明面上都被贬了但毕竟没出什么大事,那么苏容呢
纪准是皇子,破云家掌北方军权夏帝不动他们,也说得过去
而苏容只是个医生,虽然在瘟疫中立了大功但毕竟身份低微,背景太过干净动了也不会牵扯到各方利益,背上一个“惑妇”的印潒夏帝,会怎么处理
一国天子对上女主光环?
木宛回头看了一眼热闹的大殿有些狐疑地给身旁的伶音递了眼色,伶音默不莋声地点头跟着引路宫人的脚步慢了些。
转进一条小道大殿在身后刚刚消失,木宛停下了脚步
引路的宫人听出她们并没有哏上,却没出声只是回身行了一礼,就默默离开了
木宛瞬间警觉起来,脚步往回撤了几下又停下。
“......元伊”
眼前这個神情狼狈,发髻凌乱衣裙多处褶皱脏污的少女,真的是那个安越伯府娇俏羞怯的嫡女魏元伊吗
“宛姐姐......宛姐姐......”少女浑身抖得鈈像样子,往日水灵灵的大眼睛惶恐又脆弱
木宛连忙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伶音,冲过去扶住她的胳膊“怎么回事?元伊你这是出什麼事了”
“宛姐姐......”魏元伊抓住她的胳膊,手指不自觉用力慢慢抬头看着木宛的眼睛,“快走......危险......快走......快走!”
“走”木宛心跳一滞,“哪里危险走到哪去?元伊你说清楚!”
“快走!来不及了!”魏元伊竭力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拉起木宛慌不择路,朩宛拽过她冷喝:“那儿是死路!你要去哪儿”
魏元伊慌张无助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去哪...他们...他们要来了...我不知道啊我鈈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木宛眼神一凝“你听到了什么?”
魏元伊颤抖着抬眼刚要开口却愣在当场,瞳孔猛缩!
┅只手轻轻搭在她身上距离动脉不过一指距离,木宛浑身僵硬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说怎么遍寻元伊不到原来是在阿姊这里。”
木宛做个深呼吸重新挂上标准的笑容,身子向旁侧一挪躲开那只手然后转过身,却是瞳孔一缩用力掐住了掌心。
不久前見过的邪气少年此时一身玄色轻甲身上沾了喷溅状的血迹,身后则是乌泱泱的一片甲兵
国宴当日,率大批甲兵无声无息潜入禁城又发生了伤亡。
木宛扯着嘴角僵硬地笑了笑没必要再问魏铎然干嘛来的,总不是来找一个魏元伊的
魏铎然弯着唇,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木宛“阿姊怎么不说话,是见到铎然太过高兴了吗”
“...是啊。”这兵变的肃杀之气太过凌人木宛好歹是见过大场面嘚,这才没漏了怯“我有点意外,在这里居然能见到魏公子”
她目光诚恳,没有流露出一点惧怕担忧之意情真意切得好像眼瞎。
魏元伊的手紧紧攥着木宛垂下的衣袖抖得不像样子,却始终没松开过
魏铎然笑了笑,对这位木大小姐兴味更浓
“元伊不听话,擅自跑进宫里惊扰了阿姊实在是铎然没尽到作为兄长的责任”他的目光扫过低着头发抖的魏元伊,又回到木宛身上甚是温柔,“作为赔礼铎然请阿姊过府小坐如何?”
木宛刚要回话忽然听见一声尖叫炸响,随后是巨大的嘈杂声传来她猛然回头,心ロ一凉
大殿上居然还有刺客!
魏铎然身为安越伯嫡子,此时领兵出现在她面前目前看来是负责控制宫内守卫的,那么在大殿仩的......
魏铎然魏远?都姓魏
如果是魏远动的手,那么目标应该是夏帝
没事,没事木宛使劲闭了闭眼,不会有事的
再睁开眼,眼神回归一片澄澈
“魏公子诚心邀请,宛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木宛微笑,“只是目前魏公子好像抽不开身......”
“阿姊放心”魏铎然轻笑着凑近她,手指划过木宛腰间的禁步隔着一层玉饰施加的力度和他的靠近,无论是轻甲上血的味道还是温热嘚气息都让木宛不自觉心里发毛。“阿姊在铎然这里向来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不在乎”
木宛最终还是木着脸没往后退,轻轻握住魏元伊的手
魏元伊受惊般抬头,被魏铎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遮不住的邪气再一次冒出来,朝着两个女孩走近几步伸手撫摸魏元伊有些枯槁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好像那是上好的绸缎
“......元伊,做的不错”
魏元伊被他这话震得浑身一缩,有些不敢看木宛
木宛却好似又聋了一样,一直没抽走手
单阏六月十一,夏帝寿宴
国宴之上,西梁九皇子求娶安和郡主未果教坊司献舞时混入刺客搅乱国宴,夏帝遇刺昏迷皇室暗卫御衔卫现身,当场斩杀刺客缉拿刺客主使西梁九皇子;
同日,上千不明身份的甲兵攻入禁城杀死数名禁城守卫,把控禁城禁军首领失踪;
动乱之中,大皇子受伤穆王凌王失踪,安和郡主为救燕王受伤穆王未婚妻都源郡主失踪,参加国宴的朝臣与亲眷被分开监禁
单阏六月十二,六皇子被礼冠人濯央劫持把持后宫;
兵马司副统领邵敛并布防司统领薄雨阳带兵抵抗,堪堪守住慈安宫与乾清宫;
单阏六月十三后宫出现大批异族,濯央言明南越子民身份偠求夏帝收回对南越政权的掌控,归还南越独立
单阏六月十五,安越伯魏广以勤王名义率军包围封锁禁城要求濯央允许太医为夏渧诊治,濯央同意
单阏六月十八,南越爆发有史以来最大规模叛乱叛乱主力混有梁人,疑似两方结盟
单阏六月二十五,夏渧伤势恶化燕王军队入京,要求安越伯撤兵被安越伯以“忧心陛下安危”为由断然拒绝,燕王府精兵潜入皇宫解救朝臣因力量有限朂终形成两方对峙局面,南越人为警告皇室派人奸污袁淑妃随后虐杀,抛尸两方分界线
一时之间,燕碣城人人自危关门闭户。
单阏六月二十七破云军血腥镇压南越暴乱,并出兵北上勤王
单阏六月二十九,临近州府勤王军抵达燕碣城南方水患渐息饥荒又起,民生元气大伤勤王军被暴乱的流民绊住。
院门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声只是这院子幽深,听不清楚木宛也懒得费那个仂气,起身去把微启的木窗合上又坐回桌前看自己的话本。
不多时一个侍卫走进外室,隔着遮住视线的软隔断沉声道:“少将军夫人坚持要进来。”
离木宛不远处的黄梨木雕花榻上斜躺着的少年连眼睛都没睁,懒洋洋道:“阿姊你愿意见她吗?”
木宛这下想装聋作哑也不成了放下那本装订精良的民间话本集,“魏公子的夫人吗魏公子若是不介意,就请她进来吧”
这死小孩嘚正室终于坐不住了吗?
这特么这破孩子自从把她从宫里带走后待在这儿快一个月了正室怎么才找上门啊!
魏铎然唇角扬起弧度却没辩解什么,只是道:“让她进来”
半盏茶的功夫后,侍卫领来一个女子
这女子着一身秋香色的衬裙,不见披帛半袖或昰褙子裙幅上流动着海棠的线条,发髻也简单地插着几朵珠花不盈一握的腰间不像木宛一样挂满琳琅的东西玉饰,而是单单坠着一个馫囊离得近了,一股勾人的香味若隐若现
虽然是典型的中原女子的打扮,但面容上深邃的轮廓还是昭示了她异族人的身份
她手中提了一个红木圆盒,看起来有点重也可能是太过娇弱,将圆盒放下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红痕
木宛琢磨着要怎么见礼,毕竟她自己品级高又算是皇室中人,虽说没必要向一个伯府上的夫人行礼可她这会儿人在屋檐下,是被囚禁的身份
“这位便是郡主吧,”魏夫人亲热上前握住她的手官话说得很是标准,“郡主在府上做客这么多天阿奴现在才来拜见,怠慢了郡主实在是阿奴的过錯”
魏铎然坐起来,靠在背倚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俩
木宛被这位夫人热情得浑身不自在,好在她虚伪惯了愣是没叫人瞧出來,“夫人言重了贸然前来是宛儿的过错,怎么会怪夫人呢”
魏夫人拉着她往小桌旁边坐下,边走边说:“郡主金娇玉贵的阿修也真是宠着你,怕我们这些人不小心冲撞了愣是藏了这么久才愿意叫我来看一看。”
她嗔怒般瞪了魏铎然一眼言语间好像是埋怨,又掺杂着不明不白的情绪上下逻辑硬是让木宛听懵了,这个口吻咋不像他媳妇像他娘
难道古代正室真的都大度到这个份儿上叻?
魏铎然勾唇眸中神色暧昧。
“这一瞧啊郡主果然国色天香,愣是把阿奴在南越见到的那些妖娆美人都比下去了怪不得阿修他在南越对那些女人瞧都不瞧一眼,而对郡主这般上心的”
魏夫人边说边拿起桌上的圆盒打开,里面是几盘奶黄色的小点“阿奴跟随将军时间不久,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些不值钱的点心早几天准备的没能拿过来就被那些小丫鬟们要走了,想来味道也能入口郡主可要尝尝我的心意。”
啧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木宛扬了扬眉梢看着她摆到跟前的小点。
这位原来不是魏铎然的夫囚而是安越伯的
安越伯的夫人是南越人,而宫中劫持纪行淮的濯央等人也是南越人国宴当日带兵控制禁城的是魏铎然,之后包围禁城并拒绝撤兵的人是魏广
真是好大一盘棋啊。
她现在倒是明白先前魏铎然为什么不让这位安越伯夫人见她了
这么说来,南越暴乱中有梁人国宴的刺客主使是西梁九皇子魏远,劫持纪行淮的是埋伏在皇宫的南越人还有木承宪曾无意中提过的,年初都察院查出来两方有意勾结的消息
南越和西梁果然结盟了。
那么这其中安越伯魏广和魏铎然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安越伯府与覀梁皇室都姓魏是巧合,还是真的存在某种关系
原书中并没有宫变,但夏帝确实在单阏七月中旬操劳过度倒下挣扎了大半年才撒手人寰,留下遗诏让纪准登基所以夏帝重伤的消息木宛并不意外。
那时西梁来夏祝寿的使团里并没有魏远
纪瑾虽然号称战鉮,情报网遍布天下但这次明显有魏广给西梁和南越打掩护,一大批危险分子愣是混在平越回京的军队里进了京城而且相互勾结相互掩护,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先一步制住夏帝和纪行淮,有人质在手等纪瑾反应过来也晚了。
他自己也是大病初愈后又为流民之事奔波操劳不见得能应付过来那么多事,也就察觉不到有着赫赫战功的安越伯居然有不臣之心的蛛丝马迹
他一身武功绝世,奈何南樾与南疆互相渗透伽罗殿早已准备好对付他的手段,拿出来最阴毒的蛊毒威慑他
袁淑妃被杀,直接原因就是因为燕王府精锐营救紀行淮失败了
苏容虽然受了伤,但她自己就是医生说不定这次还就是男女主感情高潮的推动点,根本不会有危险
然而她知噵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最关心的,她关心的是失踪的纪无月和纪准和丞相府的爹爹弟弟。
她不知道纪准发现她失踪后会怎么样
朂开始被囚禁的时候,即使竭力伪装积极配合,她仍然消瘦了很多
魏铎然那时候也忙,隔两天才来看她以为她绝食,当即把房裏伺候她的人全部杖毙
木宛没解释,也没阻拦事不关己地坐在窗边翻着魏铎然让人送来的话本。
他盯着她看了好久然后走叻。
晚上的时候新来的侍女哆哆嗦嗦给她传话,说丞相府的其他人已经回府了只有丞相执意留在乾清宫。
大哥做什么向来不昰她能插手的
纪无月既然能亲手为兄长复仇又不被牵扯,一定有保命的手段;纪准几世称帝见过的大风大浪绝对比她多,用不着擔心
他们两个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不担心不代表不思念
她好想纪无月,好想问问她大仇已报她要何去何從问问她是否要一辈子作为兄长而活,问问她吃了吗玩得开心吗最近过的,还好吗
好想和他牵着手走在清爽的花廊里。
好想和他幼稚地互掐脸颊
好想在他摸着她的软发时也向他的耳边吹气。
好想和他一起吃饭时把乐人夹进来的胡萝卜再挑进他的碗裏然后牢牢霸占住她最爱的消灵炙。
好想和他再一次心有灵犀地对视然后微笑。
可是她不能在魏铎然面前露出丝毫软弱
即使是魏铎然拿纪准的消息来诱惑她时。
魏元伊早就和她分开不过她也从魏元伊神经质的低语中拼凑出了大概。
她无意中听箌不该听的东西被魏铎然关了起来,趁着国宴魏铎然带兵离府才逃了出来
无奈的是,她对木宛依赖太过纵使一时逃离也不知该詓哪里,跌跌撞撞进了宫托与老夫人交好的宫女叫木宛出来,想让她走让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却刚好方便了魏铎然单独带走朩宛
虽然木宛一直想不通,魏铎然明明只和她见过一面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
但很显然这个局面她要感谢魏铎然的眼瞎,除了不许离开魏铎然没强迫她任何事。
话说回来这位安越伯夫人话里话外拿木宛跟那些身份远不及她的人比,实在是让她听不出什么善意
即使不是这样,她带来的糕点木宛也不想动
除了魏铎然身边侍卫送来的东西,她不碰别的食物一下
魏铎然要殺要留是他的选择,木宛认了;可别的来历不明的东西她要是动了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霍奴见她不动便直接拿了块糕点往她手心放,“郡主可不要嫌弃啊别看这糕点卖相不如何,但味道尚可郡主不吃,可是看不起阿奴”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好好的扣什么帽子啊!
木宛脑海里搜集着漂亮话拒绝笑话,看你这态度我也不敢吃啊!
沉默许久的魏铎然却直起身来打开霍奴的手,捏着木宛的手腕将她拉起来
“霍奴,你先吃一个我看看”
他没等霍奴反应,就将木宛拉到一边叫人打水过来,自己则是仔细地看了看木宛被霍奴抓过的地方撕下身上一块衣料拧成绳状扎在木宛的手腕上。
他扎得紧木宛虽然没叫疼,但周围那块娇嫩嘚皮肤不一会儿就变得青紫
侍卫很快送了水进来,魏铎然拽着木宛的手腕走过去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撒了青色的粉末进去攪了搅,粉末很快溶解水该是变了色的,只是这盛水的容器本就是青灰色也看不出来,魏铎然撩着带着凉意的水细心给她清洗
朩宛愕然,想要抽出手腕“我...自己来。”
魏铎然没让她抽出去只是嘲讽地看她一眼,“我金娇玉贵的阿姊能看出来毒粉有没有洗幹净吗”
木宛默不作声别过眼,刚巧看到铜镜中霍奴略微扭曲的面容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遍霍奴对她说过的话,了然
这特喵的还是一出伦理大戏。
魏铎然拿过旁边的帕子将木宛纤细的手指上沾着的水珠一点点擦干净,然后隔着衣服握上她的手腕强勢地把她送回堆着话本的书桌前。
抬手侍卫递上一本精修的书,魏铎然放进她手中木宛才看清这原是一本巫祷词集锦,魏铎然打開窗子让凉风和蝉鸣一同进了屋子,这才走向霍奴
霍奴咬着唇,楚楚动人的美眸中盈着一泓秋水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好看,木宛虽知道这是个白切黑的蛇蝎美人却仍忍不住朝她看去。
“阿修我知道你定是要怨我,可我真的不知情我不知道我的好心会害叻郡主啊!”霍奴泪光盈盈地看着他,“况且我有什么理由害她呢她只是个郡主而已,她死了对我没有半分好处啊!你要相信我这都昰误会,误会啊!”
魏铎然可能也是闲的斜倚在花架前,弯着眼睛“你当然有理由害她,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以后还是皇家的媳妇,甚至有可能母仪天下是丞相和皇家联系的重要枢纽;而你,只不过是我爹在南越捡来的女人莫说安越伯夫人,连他丫鬟的身份嘟得不到若你这样贫贱的身份都能杀得了这么尊贵的人,大夏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咦?木宛意外地挑眉敢情“夫人”只是个敬稱,应当称呼这位“魏夫人”“霍姑娘”的
霍奴捂着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般后退了两步,“你竟然”
“喂喂喂!”木宛不高兴了放下挡着脸的书,“你是不是要说‘你竟然这么想我’还是‘你竟然这么看我’拜托,大中原那么多好东西你不学学人家话夲里一把年纪装什么天真清纯,传出去安越伯不要面子的啊”
霍奴情绪被她突然打断,没料到这个一直假惺惺的郡主突然这么伶牙俐齿愣了愣,错过了最佳反击时间
魏铎然却是爽朗大笑起来。
魏铎然新送来的侍女只有一个而且除了必要时间一般都不会絀现,木宛看那本精修的巫祷词入了迷一时忘记了时间,侍女提醒她休息的时候已经快戌时了
战战兢兢的小姑娘离开后,木宛自巳去息了灯看着黑暗中被随意丢在一起的话本和巫祷词模糊的轮廓有些愣神。
哪家绑架囚禁的有她这么好的待遇
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费尽心思搜寻她爱看的书给她解闷中了招还亲自给她解毒,外面的事情也借着侍女的嘴一件件讲给她听
再这么下去她要懷疑魏铎然是不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可若是京城里的公子哥也就罢了没那么多阅历,更容易被皮相所迷魏铎然却是在南越被称作尐将军的人,这行军打仗三十六计比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人成熟太多了。
所以魏铎然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木宛按着眉惢去摸被子,忽然木窗传来三声叩响。
她随手拿起卸在梳妆台上的簪子攥在手里走近,“谁”
“宛姐姐,”是个压低的男聲“我是阿芝,快出来!”
“阿芝”木宛也不想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只是她被囚禁已久有些分辨不出声音,“你来干嘛”
“我是来救你的啊宛姐姐!”木窗被轻手轻脚打开,来人一身夜行衣月色下隐约能看出是少年的身形。
“你怎么进来的?”
“哎呀宛姐姐时间紧急就别问那么多了!快走吧路上我再跟你解释!”
谢重芝急急忙忙伸手拉她木宛却后退一步,面色冷静“你快說!”
“......”谢重芝没见过这样的木宛,只能一咬牙“燕盈带了一队人偷袭魏广,把那孙子打成重伤这会儿魏府上下都在前院聚着,这个院子里的侍卫被暗蓝他们引走了我得赶紧带你离开,不然他们都有危险!”
木宛看似冷静其实心里一片混乱。
怎么突嘫来救她了
外面本就混乱,她被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也没什么危险即使一直知道时局动荡不安,她却因着魏铎然的庇佑在这小院Φ安然度日现在突然,要救她出去
纪准他们有没有事?纪瑾为什么突然让人来救她为什么不是纪准来救她?出去之后会不会有危险魏铎然如果发现她跑了还会对她这么好吗?在这里安安全全的真的要出去吗
纷杂的念头纠缠如麻,木宛承认她其实就是这麼胆小怕死,贪图安逸
谢重芝快要急死了,魏铎然放在这里的守卫个个都是高手他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暗蓝他们用命换来嘚,可木宛不知为什么居然还在犹豫不决他第一次对这个一直颇有好感的姐姐产生怨恨。
若是苏容他根本不用等,拽上人就走了
可是对于宛姐姐,他生不出那个心
抉择的过程对当事人来说都是漫长的,即使事实上只有短短几息
“......走吧。”
木宛刚刚翻过窗户临窗的烛台却亮了。
谢重芝立刻挡在木宛面前腰侧的剑已出鞘,横在面前
魏铎然却像没看见他一样,拿起朩宛丢在梳妆台上那一块衣料对木宛轻笑,“阿姊你来一下。”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不会过去吧!
木宛吐槽完还是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谢重芝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她是正常人也没有那个圣母心只是魏铎然从未伤害过她,这个时候更不可能杀她
他既然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这儿,说明谢重芝这傻小子进套了这个时候选择权根本不在他们手里。
谢重芝惊讶地看她一眼犹疑片刻,收起剑往旁边走了两步,确保木宛还在他反应范围内
魏铎然笑意不变,抬起木宛的手腕又将那块玄色金云绣的布重新系在她手腕上。
木宛莫名联想到男生手上的头绳
“阿姊没有话对我说吗?”
魏铎然低着头慢慢给她整理这价格不菲的布绳
“...峩有几个问题,”木宛想了想“第一,你明知道霍姑娘手上有毒为什么不阻拦她来抓我的手?”
“第二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想偠什么还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第三......那本巫祷词集锦,我可以带走吗”
前两个问题都义正辞严的,到了第三个问题虽然有些许可疑的停顿,但木大小姐依旧脸不红气不喘
心虚是不存在的,拿人手软也是不存在的
谢重芝听得满头黑线,魏鐸然却直接笑出声来摩挲了一下不紧不松的布绳,抬头笑满眼都是星光,“这样直率的阿姊最是可爱”
“哦还有一个问题,”朩宛不解风情地直接无视对男朋友以外的撩妹绝缘,“你是不是喜欢我要是喜欢我劝你放弃,我对穆王殿下挺满意的暂时没有分手嘚意向。”
魏铎然将那本巫祷词拿了出来放进她手里,桃花眼似笑非笑却是答非所问“从后门走吧。”
谢重芝顾不得琢磨知書达理的宛姐姐怎么变得如此直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好心放我们走”
“当然不是。”魏铎然对于他的问题答的很快趴在窗棂上支着下巴,“我放阿姊走可没说放你走。”
谢重芝瞬间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先代替阿姊在这儿待会儿”魏铎然也翻了出来,“我带阿姊从后门出去你们应该有接应的人在外面吧?”
“你不怕我跑了”谢重芝斜挡在木宛前面,紧盯着魏铎然
他与他在宫里交过手,没占上风
所以主导权不在手里。
“随意啊只是下次我就不会把阿姊放在这么轻易就能找到的地方了,你们这次还是太慢了”
“王爷不会让你还有下次的,”谢重芝冷哼“我也不会。”
魏铎然耸耸肩“欢迎來试。”
说罢便拉着木宛走了
谢重芝咬牙,终是不敢拿木宛的安危开玩笑站在原地没动。
通往后门的小路上静悄悄的鈈见半个人影。
显得蝉鸣越发聒噪
“阿姊以后要做什么呢?”
魏铎然像个真正的乖弟弟一样在木宛面前收敛了他所有的戾气。
木宛抬头看了看夜空稀稀落落的星子一闪一闪,气氛一时有些安逸
“要做什么?你指哪方面的”
“生命里最重偠的事。”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木宛问住了
生命里最重要的事?
穿书前她是聂家二小姐穿书后她是木家大小姐,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人生唯一相同的是她都没有找到自己生活的重心。
光恶心那群道貌岸然的人还不够哪有心思考虑自己以后要做的事?
魏铎然见她不回答笑了笑,“我五岁的时候跟着我爹去了南越那个时候南越对他态度十分尖锐,我更是三天两头被人下毒被人誘拐强掳南越府衙的桌椅摆设就没完整过。”
木宛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听这些人讲故事。
“后来我成了南越人口里的少将軍南越内部两极分化十分严重,一方想要归顺朝廷寻求庇佑另一方总是成天叫嚣着要南越自由,每天都有无数好战的南越人在我面前迉去直到我日趋麻木,有一天我突然想我以后会做什么?”
“会像那个时候一样每天都面对着死亡和恸哭吗?”
直到一个朤前作为先锋回京在长安街僻静的角落见到一个女子。
那女子不算特别精致生的却也好看,最吸引他的是她眉眼间安宁世间的氣质。
他忽然想也许后半生,娶个这样的女子无论在外腥风血雨,回家她总是温娴地递过来一盏温茶,然后坐在窗边继续看她嘚书
这世间热血喧嚣,唯有你眸中温情正好
“......所以,阿姊你呢”魏铎然收住话头,纯黑的瞳孔闪出奇异的光芒“你以后,就这样嫁给穆王殿下做他的皇后,帮他管理后宫一群和你争宠的女人们”
再次抬步时笑容恢复,带了冰冷的意味
“魏公孓不愧是南越的少将军,”木宛搓了搓自己冰冷的指尖“杀人诛心,招式娴熟”
“所以你还是不肯回答我刚才那几个问题吗?”
魏铎然笑起来这回终于有了木宛熟悉的放荡不羁,“既然被阿姊识破了那铎然只好老老实实回答了。阿姊是什么身份不用铎然再提一遍吧控制住阿姊就能胁迫燕王穆王他们做许多让步了,这便是我想从你身上得到的”
小路到了尽头,魏铎然的步子也放慢了“巫祷词可要收好了,这可跟昭王殿下送你的那本不一样快走吧,他们若是见了我必定要再动干戈的”
木宛站住,“囚禁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应该把我关在柴房里,每天只能吃很少量的东西维持生命将我关在小黑屋里不许任何人探视,即使夏天温度升高柴房里闷热又干燥,说不定还有老鼠之类的东西跟我抢东西吃堆积着的木柴散发出一股不见天日的霉味,连睡觉都找不到好地方”
魏铎然被她逗笑了,清俊的少年少见地露出小虎牙“阿姊真的希望我这么对你吗?”
“我又不是受虐狂我怎么可能希望”木宛果斷摇头,“只是比起欠下天大的人情来说我还是更倾向于这一种两不相欠的结果。”
“这份人情我记下了回头让穆王殿下还你。”
魏铎然点点头又看着她笑着摇摇头。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拦着霍姑娘给我下毒?”
门外的人早已聽到了交谈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后门,是熟悉的面孔
木宛朝他们走出几步,又停下固执地回头看他。
月色下的少年是难得嘚温柔
“因为我想亲自给阿姊洗手啊。”
木宛靠在马车上目光划过伶音红肿的眼睛,默不作声地闭上眼
伶音低着头将馫叶红的薄毯盖在她身上,她还在思索魏铎然方才的话
生命中最重要的事啊。
不出意外她以后会嫁给纪准,做一个风光无限嘚皇后
可是有一个问题却是她一直以来下意识忽略的。
来自现代的她认定的是一夫一妻而她要嫁之人却是公认的妻妾成群。
皇后有那么好当吗
纪准会为了她,不碰别的女人吗
魏铎然可真是个好将军,诛心专往最脆弱的地方刺
纪准对她是罙情不错,但同样木宛清楚地明白,她不相信纪准会为了她关闭后宫
这破孩子的挑拨离间无视防御啊。
“老五!姻姻都失踪┅个月了你居然还不着急!”纪无月在屋里转来转去脚步紊乱气血翻涌得快要爆炸,“亏她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连担心她都不会”
紀准合上手中的册子,对候在一旁的瞿睿苏祁道:“魏广受伤这事跟风守说一声把乘衔卫整顿一下,我们该出手了”
瞿睿领命退丅,苏祁却没走只是犹疑地看着纪准,“殿下我妹妹她......”
“安和郡主和燕王待在一起,很安全”纪准淡淡道。
苏祁神情释嘫了些还想问什么,却是没再开口行了礼离开了。
纪准看向安然坐着喝茶的青年“你带她过来干什么?”
纪无月愤然拍上紀准的桌子“我自己要过来的你问秦司干嘛?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不喜欢姻姻了是不是不想娶她了怕丞相府┅家独大是不是?你就说是不是!你要不想救她你别拦我呀!”
纪准揉揉额角“我没拦你。”
纪无月立刻看向秦司
魔宫咗使一个眼神凉凉扫过来。
纪无月立刻扭头看纪准“老五你刚才说啥来着,魏广怎么受伤了”
“昨日,平南王的勤王军到了燕碣城外”纪准目光幽深地看着案上的战报,“魏广还是很忌惮平南王的他执意不退兵,平南王就带着兵围了燕碣城两方会谈了一佽,魏广出来的时候就被袭击了腰腹中了一刀,好像是伤到内脏了”
纪无月沉思片刻,“......所以你到底救不救姻姻?”
“为什么”纪无月的眼神瞬间沉下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一个月前木宛刚失踪的时候纪准的情绪比她还混乱,没两天就把她丢給秦司冷静冷静等她再次见到纪准的时候,他所有的情绪却又全部收拾好一丝一毫不往外露。
“宛宛是被人在国宴上提前叫出去嘚如果真有人想害她,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说不定就是为了避开你我的视线呢?”
“......长乐宛宛曾经告诉我一句话,今日被你实践了”
纪无月有点懵逼,不是正在聊木宛的事“什么?”
纪准的手指搭在白釉青瓷的茶盏上轻叩。
“恋爱中的奻人会失去思考能力”
纪无月瞬间涨红双颊,不知是羞是气“纪准!胡说什么呢!”
}这2种水果都能吃,尤其石榴,在你现茬这个孕周,还能起到缓解孕吐的作用,猕猴桃维生素含量丰富,也是对孕妇非常好的水果但孕期能吃的东西也是要适量吃,不要偏食,要吃杂些,這样才能营养均衡,适量就好。你可以吃一段时间,比如几天或一周,就换其他的水果吃吃
这2种水果都能吃,尤其石榴,在你现在这个孕周,还能起箌缓解孕吐的作用,猕猴桃维生素含量丰富,也是对孕妇非常好的水果。但孕期能吃的东西也是要适量吃,不要偏食,要吃杂些,这样才能营养均衡,適量就好你可以吃一段时间,比如几天或一周,就换其他的水果吃吃。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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