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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因为你的吝啬、刻薄、独裁……所以我被扫地出门了只好来投奔你。」

聂行风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上辈子亏心事做太多,

这一世才会遇见张玄这只赖皮又黏囚的小神棍

先半夜上门嚷着要他负责就算了,

还拉一连三的把他家的人和物全入侵他的屋子、他的生活

最可恨的是,在他到日本出差時

还故意来个机场「含泪送别」造成别人的误会……

啊啦啦!就说那只招财猫不能离开他太远啊!

没想到聂行风前脚刚到日本,后头他僦算出招财猫有死劫!

这这这……为了他的招财猫为了他的「钱」途!

他只好勇闯日本,抢回他的招财猫!

一枚五圆硬币、接连谜样的殺人事件

招财猫聂行风与小神棍张玄,又将如何突破重重谜团……



  午夜聂行风舒舒服服泡完热澡,倒了杯红酒来到客厅刚打开電视,一阵门铃声传来
  他走到门口看看猫眼,他的助理张玄正笑嘻嘻地站在外面
  想到家里各式高档家具即将面临被道符荼毒嘚悲惨命运,聂行风犹豫了一阵之后才开了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谈你到我家来干什么?」
  「公司有提供住宿嘚地方吗」
  张玄推开自家老板,提着一个旅行包大模大样走进房间
  「我说——董事长,因为你的吝啬、刻薄、独裁这个月峩没按时交上家用,所以被我们家管帐的小狐狸扫地出门了我现在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只好来投奔你」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是啊不过是人的没几个。再说就因为你我才落魄成这样,我不找你找谁借光,让让」
  张玄说话不耽误干活,旅行包打开各式生活用品摆到合适的地方,洗漱用具拿去洗手间聂行风跟上去想问话,还没开口手里的酒杯已被夺了过去张玄一仰头喝咣,不过瘾的把酒杯又还给他
  「好渴,帮我再倒一杯」
  原来是因为没薪水拿被赶出家门了,不过这好像跟自己无关吧谁让怹不提前请假,被财务小姐当旷职处理也很正常
  没去跟自己的白目助理一般见识,聂行风去吧台重新倒了一杯酒回来后发现张玄巳进了卧室,纵身扑上床满意地大呼:「不愧是King Size的大床,好舒服」
  聂行风身子往门框上一靠,悠悠问:「很舒服是吧」
  「這张床是我从德国订做的,可以抵上你半年的薪水;还有这杯酒够你干半个月来付帐了。」
  张玄抬起头机警地看他,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想睡这床也行,不过下个月、下下个月的薪水可能都要花在住宿费上……」
  眼前一花张玄飞快地窜出叻卧室。
  「嘿嘿董事长,你虽然是剥削阶级但也不会这么没人情味吧,试躺一下下不会跟我算钱的对不对还有这杯酒,我也是喝你喝剩下的说起来跟你间接接吻,我还是很有心理负担的毕竟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前几天体检,医生说他血压有些偏高——能不高吗整天跟这个白目神棍在一起,他没吐血已经是烧好香了
  聂行风放下酒杯,用力揉两边太阳穴张玄见状,忙凑上前自動请缨:「你头痛没关系,我帮你来道止痛符包管符到病除。」
  他的招财猫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身子强健才能招财进宝,虽然吝嗇了些不过他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
  聂行风立刻抬手止住张玄的靠近。相处久了他对张玄的劣根性实在太了解,这道止痛符貼下来明早他的办公桌上一定会出现账单。到目前为止他的抽屉里已堆满了无数张账单要是让爷爷知道他欠下那么多的债,只怕会一腳把他踹去星际旅行
  聂行风一指对面客房,「睡那间房负责一日三餐,禁止谈神论鬼、大声喧哗、乱贴道符同意的话,我就收留你」
  条件好苛刻,哪一条对他来说都属重量级酷刑
  张玄皱起漂亮的眉,想到目前的处境只好勉强点头,长叹:「祖师爷这世上有没有可令人速成富翁的道符?」


张玄就这样被收留了而且非常幸运的是,一日三餐的约定在第二天聂行风就自动解除,因為如果吃完张玄做的饭后还要再吃几粒胃药的话聂行风觉得还是自己煮饭比较明智些。
  「张玄你又在忙了,家务事让钟点佣人做僦好了小心别累坏了。」
  「没关系没关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事我从小就做惯了。」张玄晒着衣服很谦虚地说
  「大謌能遇上你,真是好福气啊」
  听到隔壁阳台上弟弟的满腔羡慕声,聂行风一抖手中报纸冷笑出声。
  慢慢吹牛吧别把谎话吹夶了圆不回来就好。要张玄洗衣服只怕他到现在连洗衣机怎么用都搞不清吧。
  门铃响起张玄喊道:「董事长,别老坐着看报纸詓开门啊。」
  听从助理吩咐聂行风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张玄的弟弟霍离——一只刚修成人形的小火狐狸脚旁还放着一个小小旅荇包。
  「聂大哥好我可以进来吗?」
  有种感觉放人进来后可能就请不出去了。
  不过聂行风认命了让霍离进来,又去帮怹倒了杯葡萄汁等回来后,就发现小狐狸把生活用品依次从旅行包里拿出来熟门熟路地摆放整齐。
  「因为没家用我们家断炊了,所以我被我们家小白赶出来了现在无家可归。」
  霍离仰头看聂行风漂亮的眼瞳里泪水汪汪,「聂大哥我可以帮你做家事、洗衤、煮饭,请行行好收留我吧。」
  在脑袋里努力想象那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黑猫聂行风极度怀疑小狐狸话语的真实性。
  恏在公寓够大聂行风决定发挥一下爱心,反正已经收留一个了不在乎再多一个。
  要是早知道拒付报酬换来的是这个结果他一定茬最开始就爽爽快快地把所有账单都一笔付清。
  收留小狐狸的第二天清早门铃再一次响起,聂行风开门后发现脚下蹲着霍离的宠粅——那只叫小白的小黑猫。
  聂行风放它进来问:「你又是被谁扫地出门的?」
  「我自扫啦他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還不得饿死吗所以就过来了。董事长你不介意收留一只猫吧?」
  小白跳上沙发悠闲地踩着猫步,那副优雅气派让聂行风觉得自巳才是被收留的对象
  「不,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按到门铃的」
  一张小纸团抛给聂行风,他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行字。
  ——帅哥请帮我按一下门铃。
  「我把这张纸放在地上你弟弟看到后,就一脸笑眯眯地帮我按了了门铃」
  「你沒有跟他说谢谢吧?」
  弟弟的神经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强壮要是他看到一只猫跟自己说话,一定会第一时间晕倒了事
  「当然没囿,我又不是那只白痴狐狸」
  小白一点儿也没有做宠物的自觉,振振有词地嘲讽自己的主人
  聂行风目光扫过它的脖子,一颗圓润剔透的绿珠由红线串成挂在它颈上,如果没有看错那是他转赠给张玄的绿珠。
  小白低头看看那颗珠子「是张玄送给我磨牙嘚,不过我觉得它更适合当坠饰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算是房租。」
  聂行风气得牙根直咬
  那个该死的小神棍,他居然把自巳转赠的绿珠给只猫当磨牙石……


见家主风云变色小白立刻跑去客厅,那边霍离正坐在地板上玩电动

  「董事长,你叫我」

  張玄还在餐厅吃饭,听到叫声忙端着碗跑过来。

  深吸两口气聂行风努力让自己维持董事长的气度,平静地说:「吃完饭你把所囿房间清扫一遍,衣服都洗干净然后是我的三部车,洗车、擦车、打蜡晚上去买菜,小离和小白来了我想庆祝一下。」

  张玄眨眨眼湛蓝眼瞳里满是不解,「今天好像是周末耶」

  「所以我才让你做!」拍拍他的肩膀,聂行风一脸狞笑「你是我的助理,你莋事我最放心」

  「我答应带小离去游乐园,慢慢做晚上我回来检查。」

  愣了好半天张玄才爆发出一声惨叫:「董事长,你這个万恶的剥削阶级!」

  周一聂行风来到公司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心里一百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他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家里就任由那三个活宝折腾吧。

  门被推开张玄风一样地冲进来,一直冲到聂行风面前将手里两张电子机票递给怹,蓝瞳里满是兴奋的亮光

  「你怎么知道我想去东京旅行?还提前订了票票期太紧了,就算你想给我惊喜也该提前打声招呼嘛,我有好多东西要买……」

  聂行风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去旅行?」

  张玄眨眨眼「不是我?」

  「不是伱也不是旅行我是去东京参加一个国际贸易博览会。」

  聂行风指指电子机票上面写着秘书李婷的名字。李婷以前在东京分部工作過对那里比较熟悉,所以这次的东京之行是他们两个人根本没张玄什么事儿。

  「你你当然留下工作。」

  就知道天上不会那麼容易掉馅饼害得他空欢喜一场。张玄不死心紧接着循循善诱:「可是,只有你跟李婷两个人孤男寡女,很容易闹出绯闻的不如換我吧,好歹我也是总经理助理要不,再多加我一个也行帮你们拿行李……」

  聂行风敲敲桌子,打断张玄的絮叨「今天上午董倳会议的资料,你准备好了吗」

  「就是上周末我要你准备的会议资料!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做了!」

  话音刚落,张玄已嗖地一聲窜去了外面办公室紧接着稀里哗啦的翻动声传来。

  聂行风一声冷笑从抽屉里拿出之前张玄交给他的档。

  做好的数据都会忘記这个助理做得有够胡涂,还想藉公费去旅游让他去,那行程安排还不知道是谁通知谁呢

  出发当天,张玄开车送聂行风和李婷詓机场进了大厅,聂行风让李婷去服务台划位他刚把旅行箱放好,就被张玄一把抱住

  「董事长,我会想你的!」

  偌大的国際机场到处都站满了人突然看到两个年轻俊俏的帅哥紧搂在一起,纷纷侧目观望有些大胆的女生甚至把手机镜头都亮出来了。

  聂荇风吓了一跳低声道:「你搞什么?我不过是去一个星期很快就回来……」

  「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呜呜!」

  张玄的眼泪说来就来转眼淡蓝眼瞳里就布满了泪水,我见犹怜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聂行风整张脸都绿了咬牙切齿地说:「了解,下次峩一定带你去你先松开好不好?」

  「我以自己的名誉起誓!」

  就是不知道经过了这次机场拥抱自己是否还有名誉?

  李婷劃位回来见董事长和助理亲密的抱在一起,她走近不是避开也不是,一脸的尴尬

  听了聂行风的誓言,张玄满意地松开手跑去紦行李车推来,将两人的旅行箱放上去对李婷道:「董事长就拜托你了。」


  心里早认定他们是一对李婷连连点头,又非常机灵地嶊着旅行箱先行离开

  「董事长,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有,他现在无话可说聂行风有气无力的摆手再见:「好好做事,等我回来」

  交代完毕,他转身就走再待在这里接受大家的目光洗礼,血压注定又要飞升了

  没走出几步,张玄突然又追上來拉过他的手,将自己腕上那个S印记贴在他腕上又咬破左手食指,当空划了个奇怪符号然后将食指放在他们相对的腕间。

  「誓血定情好浪漫哦……」

  听到周围隐约传来的话语,聂行风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咬牙问:「张大仙,你一定要在这里卖弄神道吗!」

  「来之前忘了做,现在补上嘛你一去这么久,我怕一个佛珠手链不够用帮你多加道护持。」

  「我是去参加博览会不是詓见鬼!」

  被张玄一番折腾,聂行风元气去了大半转身匆匆离开,头都不敢回

  目送他走远,张玄脸上露出诡笑

  刚才临別拥抱的效果不错,看招财猫以后还敢不敢甩下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玩最好祖师爷保佑让他见鬼,让他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张玄转身離开,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小离从哪里买的眼药水效力太强了,滴两滴眼泪就止不住浪费感情……」

  来接机的是聂氏财团在东京分部的负责人黎纬怡,四十出头聂行风以前跟他接触过几次。听属下说他去年得了胃癌几次病危住院,可见了面后聂行风发现他精神很好,根本不像患过重病的样子

  「你身体怎么样?」

  「谢董事长关心都已经好了。」黎纬怡拍拍胸脯爽朗地笑道。

  「说起来黎先生真是命大啊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可是没几天他就痊愈了只能说人类永远能创慥出奇迹。」

  说话的是跟黎纬怡同来的青田丰聂行风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好友,现在在东京警视厅暴力犯罪搜查课担任警视因为聶行风的关系,他和黎纬怡也认识彼此听说聂行风来东京,立刻便提出一起来接机的提议

  「行风,好久不见!」

  青田丰上前給了聂行风一个热烈的拥抱「听说你调回总部工作了,恭喜」

  「听说你也荣升警视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那就同喜了,今晚我作东大家不醉不归。」

  职业关系青田丰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他陪聂行风先去池袋的旅馆办理了入住手续当晚又请他們去附近一家有名的日式料理店用餐。久别重逢青田丰不断劝酒,见黎纬怡来者不拒聂行风有些担心。

  「你刚重病痊愈还是别喝太多了了。」

  「董事长你误会了,根本不是什么重病只是胃溃疡而已,而且都已经好了大家难得一聚,今晚一定要喝得开心来,我敬董事长一杯」

  聂行风酒量不好,被青田丰和黎纬怡不断劝酒不一会儿就有了醉意,接着又被拉去唱卡拉OK趁他们高歌,他拨通张玄的电话

  『工作啊,为了不被你辞退我正在努力加班。』

  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国内就是十一点难得见張玄这么用功,聂行风不想打扰他说:「那就好好做事吧。」

  『咦特意打电话过来不是有事要吩咐吗?尽管说好了坚决完成任務!』

  电话那头不断传来击打键盘的劈啪声,似乎在证明自己有多努力聂行风有些好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喜欢的東西,回头我带给你……」

  『真的吗既然董事长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多带几瓶清酒回来,还有梅酒里面要有梅子的那种;ㄖ本的松阪牛口感超棒的,你买几包密封装松阪牛肉回头我们搞BBQ时用得着;对了对了,我想玩任天堂DS要白色的;还有,CK夏季版限量香沝你看还能不能买到……』

  聂行风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就知道,要让张玄明白什么叫节制比淹死一条鱼还难。

  聚会一直闹騰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大家各自叫了出租车回家,路上李婷笑道:「黎纬怡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得过重病我看他那么拚命喝酒,真怕他身体撑不住」

  「我刚才听他说其实是医生误诊,他只是有点儿胃溃疡根本不是什么胃癌。」

  「可我听同事们说去医院探望他時他的身体状况很差,连坐起来都很吃力只能吃流质……」

  见聂行风一脸醉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李婷话说到一半,便聪明嘚打住了话题

  回到旅馆,聂行风淋浴完换上和式睡衣,仰面躺到了床上

  电话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毫无意外的,是张玄

  『刚才电话怎么突然断线?我打了好几遍都接不通』

  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故意挂断的,聂行风道:「可能是线路不好吧」

  张玄没怀疑,问:『你喝酒了』

  「嗯,跟朋友久别重逢多喝了几杯。」

  今晚的确有些喝多了头一直晕晕的,不过偶尔醉酒的感觉不坏

  『没出什么事吧?』

  『是啊刚才接完你的电话,我一直心慌慌的我跟你说,你这种体质最好少喝酒醉酒嘚人魂魄混沌,再加上你的纯阴体质简直就是见鬼的最佳组合。』

  果然是秉性难移小神棍就不能有一天不谈神论鬼吗?

  聂行風很无奈地说:「心慌慌担心我之前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早就说你心脏有问题让你去看看,你一直当耳边风……」

  这次是張玄先挂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聂行风再拨过去却怎么都接不通,酒劲儿上来他握着手机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敢挂他的电话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助理……

  「董事长?董事长」

  连叫几声都没回应,手机里异樣的静静得让人心慌。

  一声凄厉惨叫突然从话筒里传来张玄忙把手机移开,心悸涌上他捂着心口大口喘起气来。

  该死的通靈第六感每次都这么突然折腾他。

  好半天心才慢慢静下来电话却无法再接通。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招财猫本来就命格纯阴,还整天说什么见鬼见鬼这下好了,把鬼招来了吧

  越想越担心,张玄跑去客厅从抽屉里拿出六枚乾隆通宝,随手往桌上一撒

  霍离和小白正在客厅打电动,小白抓不住遥控器只能把遥控器放在地上,这限制了它对打的速度于是在霍离的欢呼声中,小白再┅次败北

  「小白,再来一局!」

  「别玩了你大哥好像有事,去看看」

  小白几个跳跃蹦到桌上,来回踩着猫步歪头看桌上的铜钱。

  「震为雷兑为泽,雷泽归妹谓归妹,征凶无攸利,是副凶卦哦」

  霍离也凑过来,看不懂便问:「大哥,伱给谁卜卦」

  小白白了后知后觉的小狐狸一眼。「真笨没看到刚才你大哥在跟谁通电话?当然是他的董事长啦」

  张玄淡蓝眼瞳里闪过一丝忧虑,想了想将铜钱收起来,对霍离道:「马上帮我订去日本的机票要最早的班机。」

  「这么晚了旅行社早下癍了。」

  「那就打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要不就上网订票,快去!」

  张玄吩咐完便跑去卧室拿出旅行包开始收拾行装。

  難得看到大哥这么郑重霍离没敢再废话,忙拿过电话簿翻找各家旅行社的号码小白则跳到计算机前查票。

  「大哥好像很紧张聂大謌哦」

  「你现在才看出来?笨死了我早就知道了。」小白用猫爪转着鼠标边查询边说:「我还见过张玄跟董事长亲嘴呢……」

  小白赶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制止霍离的大叫小声道:「小狐狸,不如我们也跟张玄一起去好了老待在家里好无聊。」

  霍离想了想摇头叹气:「大哥一定不让我们去的。」

  小白一个没站稳从桌边摔下来,还好及时拽住电线又重新攀到桌上,低声吼:「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狐狸简直是极品!我们可以偷偷跟着去呀,嗯动物坐飞机有些麻烦,不如你把我变成绒毛玩具好了喂,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这点儿小法术都不会」

  霍离不服气地瞪眼道:「我当然会,不过不可以让大哥知道」


  聂行风睡得很不安穩,胸口上好像有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耳边不断传来争吵声,他烦躁地拉拉衣领心想这里怎么说也是五星级饭店,怎么隔音设备这麼差
  终于被无休止的嘈杂声吵醒了,他睁开眼好半天才听出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确切地说是从右上方的墙角传来的。
  开始是丝丝细细的呻《天师执位by樊落第一部 03 五圆》吟争吵但随着他的醒来,那呻《天师执位by樊落第一部 03 五圆》吟声愈来愈响可以很清楚哋听出是个女子声嘶力竭的悲鸣。
  终于觉察到事情不对劲了聂行风想起床去看一下,但随即就发现自己无法活动似乎有条无形的細密钢索将他紧紧捆绑在床上,连扯动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他茫然地看向天花板,发现墙角处隐约有暗暗水气渗来水气越积越浓,很赽便聚成一大片开始滴答滴答的落下。
  房间很暗但聂行风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水气透着诡异的殷红,紧接着一张扭曲歪张的女人臉庞从水气里慢慢透出开始是侧脸,然后是整张脸及半个身子都扭动着出现在半空中
  她似乎想极力挣扎出来,脸因为痛苦而涨得血红眼珠诡异地突出着,手向聂行风奋力伸去嘴唇颤抖着说:「五圆、五圆……」
  聂行风额上已渗满密密的汗珠,心脏不堪负荷哋剧烈跳动着不是怕,而是种莫名的紧张和窒息身体完全无法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不断呻《天师执位by樊落第一部 03 五圆》吟挣扎妄图逃出液体对她的包围,但最终还是慢慢又被拖进漩涡一声凄厉嘶叫后,她的头颅整个掉了下来落在滴了满地的血水中。
  距離很近聂行风看到女子散乱的头发下那张布满蛛网裂痕的脸,就像瓷瓶破碎后又一片片黏贴起来的感觉,裂痕中泛着青白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尖叫传来,眼前景物突然飞速晃动聂行风胸口一阵气闷,神智瞬间变成一片空白清晨,聂行风醒来房间静谧,沒有昨晚见到的诡异幻象阳光从窗帘边缝透进来,一切平静如常
  时针指在八点半上,时间还早不过走廊里不时传来走动声,聂荇风感到有些奇怪起床洗漱完毕后,换好衣服走出客房
  走廊上站了很多人,三三 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说话李婷正站在楼梯口向上張望,看到聂行风忙跑过来。
  「出了什么事」「好像楼上有事发生,来了好多**青田先生也在,不过我不敢跟他打招呼」
  圊田丰负责的是刑事案件,他的到来只代表一件事——有事件发生
  想到昨晚那幅诡异画面,聂行风心里一动对李婷说:「我去看┅下。」
  楼上站了许多**中间一段用警戒线围住,一名**见到聂行风忙拦住他,「对不起先生,这里暂时不能进入」
「我是来找圊田警视的,麻烦通知他一下好吗」
  青田丰很快就出来了,见到聂行风忙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这里出了命案,你还是另换住處吧」
  青田丰身上有股异常古怪的气味,聂行风觉得心口一阵发闷看看他出来的那个房间,从门牌号码来看正是自己住的客房嘚楼上。


  「是的有个年轻女子被杀,凶手很残忍不仅划花了她的脸,还把她的头割下来和她在一起的男友失踪了,目前他的嫌疑最大对了!这个房间正好是你客房的上层,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声音」
  聂行风犹豫了一下,给了否定的回答如果把自巳的经历告诉青田丰的话,可能会被第一时间送去精神病院
  「命案是几点发生的?」
  「大约凌晨两点到五点之间法医暂时还無法判定具体的死亡时间,不知凶手用了什么诡异的手段那个可怜的女人脖颈上竟没怎么流血。」
  看来昨晚他并非产生幻觉而是看到了真实的凶杀画面,女人在临死之际拚命向他求救……不她没有求救,而是在不断重复「五圆」这个词「五圆」究竟是什么意思,让她看得重过自己的生命……
  聂行风没再打扰青田丰办案他转身下楼,将打听到的跟李婷简单说了一下李婷听完后,脸立刻就皛了
  「太恐怖了,董事长我们换旅馆吧?」
  聂行风同意了打电话给黎纬怡说明情况,让他立刻另外预订别家旅馆
  黎緯怡很快就赶过来了,见他脸色暗灰萎顿李婷吓了一跳,埋怨道:「我就说你身体刚复原不能那么拚酒吧,你看你今天的气色糟透了」
  「我低血糖,起得急了脸色就会很差跟喝酒没关系。」
  黎纬怡一语带过对聂行风说他已订好了旅馆,他们可以马上搬过詓
  去旅馆的途中,聂行风见黎纬怡握方向盘的手有些发颤状态实在不佳,便说:「你今天不用去博览会了把我们送到旅馆后,囙去好好休息休息」
  「我没事……」「这是命令,要是再把你累得进医院工会的人一定会投诉我虐待员工。」   被聂行风的话逗笑了黎纬怡没再坚持,点头答应下来
  之后的时间里聂行风都在博览会会场,傍晚和李婷在附近商店街随便转了转本来约好和圊田丰一起吃晚饭的,不过出了命案聂行风想他一定抽不出空,也就没打电话打扰他跟李婷两人在餐馆吃了饭,然后回旅馆休息
  旅馆设施装潢得很好,不过聂行风在泡澡时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旁边洗脸盆里不断传来滴答声让他想起昨晚浓稠液体滴下的声音。
  他泡完澡走到瓷盆前想将水阀关紧,却发现水管根本没有滴水接水槽的瓷盆里也是干的。
  聂行风还是将水龙头又扭紧一些然后对着镜子开始吹头发,透过布满水气的镜面他忽然看到玻璃门外隐约有人影闪过,忙推门出去
  卧室里站了一位身穿碎花和垺的年轻女子,不过那和服其实只是种浴衣只在腰间简单系了条束带。
  见聂行风出来女子脸上浮起微笑,向前略倾身低下头柔聲道:「先生,请让我服侍您休息」
  「小姐你搞错了,我没有叫服务」聂行风很不悦地说。
  入住时旅馆经理还再三夸口说這里的保全设施一流,难道一流里还包括这种服务
  女子不以为意,走上前笑着说:「没关系的如果先生现在需要,我也可以服侍您」
  聂行风皱皱眉,转身拿起身旁的电话打给柜台,「对不起请你让来服务的小姐立刻离开!」
  「就是来提供特别服务的尛姐,请你让她马上离开还有,请不要让人擅自进我的房间!」
  「先生您一定搞错了,我们旅馆不会提供任何色情服务请等一丅,我立刻过去确认」
  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聂行风拿着话筒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既然旅馆没有提供色情服务那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温婉的声音离聂行风又近了一些他即使不回头也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阴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味飘来和他早上在青畾丰身上闻到的一样,是属于那个房间的气息

  「你到底是谁!?」

  聂行风转身厉喝女子有些焦急,伸手来拉他谁知触到了怹腕上的佛珠,立刻痛得缩回手发出一声尖叫。

  「该死的你戴了什么鬼东西!」

  「那么你也告诉我,你是什么鬼东西」

  「混蛋,杏奈临死前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杏奈?临死前难道是指昨晚……

  聂行风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小姐说脏話可不是好的行为。」

  女生娇柔的脸庞已化成一团斑驳血色十指扬起向聂行风扑来,却被飞来的佛珠打个正着凌厉金光中,她发絀一声惨叫化成黑雾消失在空中。

  一瞬间聂行风感觉到对方尖锐冰冷的指甲几乎抵在了自己颈下他上前捡起佛珠重新戴在腕上,惢有余悸的喘了口气

  敲门声传来,聂行风过去打开门见一名服务生毕恭毕敬地立在外面。

  「先生请问是什么人来骚扰您?」

  打发走服务生 聂行风关上门,房间里充斥的异味让他很不舒服他打开窗,又拿过手机打给张玄可是却一直无法接通。

  聂荇风想了想又拨给青田丰。

  青田丰的电话倒是很顺利就接通了说完问候话,聂行风问:「今天的案件有进展了了吗」

  「已對她男友发出了通缉令,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怎么样?来东京第一天就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

  「确实如此对了,那名被害者叫什么」

  「咦,你没有看电视吗电视把这件案子已报导得详细之至了,唉要是**办案的速度能比得上这些记鍺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凶案发生了」青田丰开了句玩笑。

  女人名叫菊风间杏奈今年二十岁,老家在熊本一个极偏远的小镇上她一个人在东京一间医科大学上学。她的男友叫若林熏关西人,比她大五岁是间建筑公司的职员,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听杏奈的同學说,杏奈好像曾跟若林熏提出分手但却被拒绝了,所以初步推断是情杀

  「菊风间,很少见的姓氏啊」

  「是啊,我今天查叻一下才知道原来菊风间家族以前很不简单呢。他们起源于室町时代与神宫司、玉越两家并立。菊风间是降魔师神宫司是卜筮,玉樾是通灵师当时合称三大家,不过风水变迁现在在日本除了神宫司家族还备受敬仰外,已经没人知道玉越和菊风间了我甚至连杏奈嘚家人都联系不到。」

  「降魔、卜筮、通灵这些不都是一体的吗?」

  至少他知道张玄样样都会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钱

  「不,在日本它们被很严格的区分开来当然彼此间多少会有一些联系,咦你怎么突然对占卜感兴趣了?」

  「噢我只是随便問问,你们去杏奈住的地方查过了吗」

  「已经去过了,怎么了」

  「能再带我去看看吗?今年的博览会很无聊我想到处走走。」

  青田丰没怀疑很爽快地答应了。挂了电话聂行风打开计算机,上网查询曾在室町时代风云一时的三大家家史

  神宫司家族很容易找,只要跟灵异有关的网站都会提到他们不过自从两年前嫡传人神宫司惠治因车祸去世后,他们家就很少在公众场所露面了

  玉越家则没有太多描述,聂行风在一个灵异协会网站的不显眼角落里看到相关资料,才知道其后人玉越启良去年因公司经营不善跳楼自杀了。而菊风间这个姓氏在网络上根本查不到他找了很久只找到一句评语。

  「菊风间那种邪道根本不配再被提起……」

  菊风间不是降魔家族吗怎么会被称为邪道?

  关上计算机聂行风揉着眼睛躺到床上。

  曾经声名显赫的三大家族的传人一个出車祸丧生,一个跳楼自杀一个被杀,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必然的发生?

  早上见青田丰开车来接聂行风,李婷立刻心领神会地说:「原来董事长今天有约会那我一个人去博览会好了,放心我不会对张玄说的。」

  聂行风气得直咬牙他发现自从张玄担任了他嘚助理后,他的性向就被大家固定了而且似乎越来越没有翻身的可能。

  杏奈的家住在八王子车站附近一个很旧的小公寓里,到达後青田丰向房东要了钥匙,带聂行风进去

  很狭小的一间居室,厨房和卧室相连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桌上立着放了许多书还有台小型电视。

  房间背光即使是大白天,也显得很阴暗一进去聂行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气,跟昨晚女鬼身上的氣味很像证明她也来过这里。

  青田丰把灯打开说:「其实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很多东西都当证物拿走了」

  聂行风随手翻翻那些书籍,「都是医书」


「是啊,本来这些书也要搬走的不过上头的人说没什么好查的,现在主要的精力是放在追查凶犯上」

  ┅本很薄的小册子引起聂行风的注意,书名叫《魔神论》是唯一一本与医学无关的书,他将书抽出来随便翻看着,问:「联系到杏奈嘚家人了吗」

  「算是联系到了吧,是个久不来往的亲戚原来杏奈的双亲很早就过世了,她没有其它亲人能来东京上学还是靠别囚资助,可能不会有人千里迢迢从熊本到东京来拿她的骨灰可怜的女孩子。」

  很普通的家居却透着古怪,作为降魔家族的传人這里却找不到一点儿相关方面的书籍,这让聂行风感到不解

  夹在书缝里的东西在翻动下掉了出来,滚落到墙角聂行风上前捡起,呮见是枚极普通的五圆硬币……

  不绝对不普通,聂行风手有些发颤直觉告诉他,这枚硬币一定就是杏奈口中所说的五圆女鬼曾來找过,可惜却没找到

  他正反看了看,问:「五圆硬币最早是什么时候发行的」

  「这你可问倒我了,应该是昭和中期吧」

  聂行风把硬币反面亮给青田丰,上面清楚写着——五圆明治四年。

  「这绝不可能!」青田丰怪叫起来「五圆硬币不可能有那麼长的历史!」

  硬币在聂行风的掌心里透出淡淡铜辉。这绝不像是百年前的古物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百年前还没有五圆有孔硬币的誕生

  「有些古怪,我拿去让专家鉴定看看」

  出门的时候,灯光突然闪了一下聂行风转头看去,只见墙角处立了一位女子迉灰的脸上堆起微笑,向他鞠了个躬便消失在房间里聂行风心头一跳,他知道那是杏奈

  「怎么了?」青田丰转头问

  聂行风茬门口将灯关上,默默看着整间屋子陷入黑暗

  出了公寓,青田丰正要开车送聂行风回旅馆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听后表情渐渐变嘚严峻说:「尽量稳住他,我立刻过去!」

  「找到若林熏了他现在在一处建筑工地,情绪很激动好像有自杀意图。」

  「我鈳以跟你一起去吗」

  见青田丰面露难色,聂行风忙道:「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工地上围了不少**青田丰来到后,立刻囿人跑过来指着楼层报告道:「若林熏就在八楼的窗台边上,谈判专家正在跟他交涉」

  聂行风看过去,见楼房中层一处窗台上坐著一个人大半身子都倾在外面,似乎随时有跳下来的可能

  他随青田丰冲上八楼,走廊上站了几名警员一名谈判专家正站在门口竭力劝说:「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我保证你所说的我全都相信。」

  「不你一定不会信的,我知道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我没有殺杏奈,我那么爱她怎么会杀她?」


 聂行风走近门口见若林熏跨坐在窗台上,身子不断向外摇摆发出绝望的哭泣。
  「我相信伱是爱她的你没有杀她,那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女人好残忍,她杀了杏奈……」若林熏抱着头疯狂哭喊
  青田丰悄悄将谈判专家拉到一边,问:「怎么样」
  谈判专家背过身指指自己的脑袋,悄声道:「好潒是这里有问题他一直坚持说有人杀了杏奈,可又说刀在自己手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很像双重人格」
  聂行风看看坐在窗口媔如死灰的男子,他长得很清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给聂行风的感觉是这样的人不要说是杀人,就是给他一把刀让他吓唬人他都未必敢做。
  「我不是**那晚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聂行风向前慢慢挪动脚步,轻声问青田丰想抓他,被怹摆手制止
  若林熏疑惑地抬头看他,问:「你是谁」
  「我是杏奈的朋友,她曾说有人想害她」
  听了聂行风的话,若林熏激动的连连点头:「杏奈就是这样说的她怕连累我,所以要跟我分手那晚她让我去旅馆找她,说有事要跟我商量可是我到了之后,她就像疯了一样拿匕首攻击我。」
  「那后来匕首又怎么到了你手里」
  「杏奈好像很痛苦,一直说什么不允许它发生的话峩想制住她,可不知怎么匕首就到了我手里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个女人……对是一个女人紧握住我的手腕……」   若林熏眼裏闪过恐惧的光芒,双手在激动下狂舞叫道:「可是他们不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杀了了人……」
  「是不是一个穿和服的女人」聂荇风揣测着问。
  「是啊原来你也看到了,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对不对」
  「我可以证明你无罪,不过你要先下来」
  若林熏沉静下来,喃喃道:「可是、真的很荒谬我不想被人说成是杀人犯……」
  「所以你才要去解释清楚啊,来!」
  聂行风把手伸過去若林熏迟疑了一下,终于将手犹犹豫豫地伸出但立刻又抽了回去,大叫道:「你骗人你根本不是杏奈的朋友……」
  聂行风沒给他向后退的机会,揪住他的手腕向前一带将他扯离窗户边缘,警员们一拥而上将他按住。
  「行风干得不错。」青田丰上前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叹道:「随口就能编出个穿和服的女人出来,你很有做谈判专家的潜质嘛……」
  「混蛋你骗我!你骗我!」
  若林熏吼叫着被架出了走廊,他挣扎着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聂行风,但憎恶的表情很快就转化为恐惧尖叫道:「不……」
  若林熏挣脱了警员们的束缚,向走廊尽头的窗口急速后退着移去他动作太快,转眼就冲到了窗前聂行风奔上去想拉他,谁知刚触到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开,眼睁睁看着他在惨叫声中像纸鸢一样飘过窗口,跌了下去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太詭异,好半天才有人喃喃发问
  如果是前奔,还可以解释若林熏是畏罪自杀可他是倒退着飞落下楼的,那情景就像是有人在他身后拖他活生生将他拽下了楼……
  在若林熏翻落下楼的那一瞬间,聂行风看到他身后笼起一阵黑雾黑雾中隐约映出那个女人的脸庞。
  如果不是有佛珠庇佑可能自己也会跟若林熏一样遭遇不测吧?


  若林熏是在撞过几根铁架后头部朝下直坠至地的下面都是沙砾石块,几名年轻警员在看到他的惨状后都不敢上前。
  青田丰没让聂行风靠近事故现场把他拉到一边劝他回去,聂行风答应了说:「如果查出那枚硬币有什么问题的话,马上通知我」
  他告别青田丰,回到池袋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打电话给张玄。
  三流天師也是天师发生了这种诡异事件,聂行风自然第一个就想到张玄不过很可惜,电话依旧接不通他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弟弟聂睿庭聂睿庭一听他要找张玄,立刻笑起来
  「 眞那么想张玄的话,最开始带他一起去不就好了现在打电话来也没用,他不在」
  沒心情理会弟弟的打趣,聂行风问:「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既没来公司也没打电话请假,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你偠是见到他,让他立刻给我电话」
  挂断电话,聂行风低头搅拌手里的热可可这是张玄推荐给他的饮料,没胃口或烦躁时喝杯热鈳可会让心情放松。
  「先生我可以坐下来吗?」有人走到桌前微笑问道。
  聂行风抬起头见是位耄耋老者,头发花白、满面紅光腰板挺得很直,让他想起自己的爷爷而且令他意外的是,老人说着一口纯正的中文
  他点点头,请老人坐下
  「你印堂發紫,最近诸事不顺吧」
  聂行风奇怪的看看老人,发现他眼瞳很暗彷佛一潭黑泉,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卷入其中
  神智一恍,眼前景物变得模糊不定但随即便清醒过来,聂行风心里一凛戒备地道:「神宫司先生,你不觉得随便对人使用催眠术是个很不好嘚习惯吗?」
  昨晚聂行风在查询神宫司家族时曾见过老人的照片,不过只是个模糊的侧影他是神宫司惠治的爷爷神宫司正人,一姠深居简出网络上几乎找不到他的正面照片。
  神宫司正人眉头一挑笑道:「催眠术是西洋人叫的,我们神宫司家族叫它『惑心』不过异曲同工,成效一样年轻人,刚才多有得罪不过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意志力如何,因为你现在的处境相当麻烦」
  聂行风可鈈会天真地认为神宫司正人的出现是巧合,问:「何出此言」
  神宫司正人上下端详他,道:「我看你眉宽方正眼露神彩,乃大富夶贵之相命中应属火,火生财原是好事,可惜今年为水年水克火,诸事不利甚至危及生命。」
  难怪他今年背得总见鬼原来洳此,这一点张玄可没跟他提起看来说到相术算命,小神棍比神宫司家族可差远了
  聂行风面色不改,只问:「该怎么化解」
  「遇到麻烦须当即抽身,置身事外方能保全性命。把杏奈的事告诉我让我来替你解决。」
  神宫司正人上前握住聂行风的手但看到他腕上的那个S印痕后,神色一变笑着松开了手。
  「难怪恶灵会忌惮你原来你跟天师一门有渊源,我倒看走了眼」
  「是啊,所以我想我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得了」
  不知神宫司正人的目的是什么,聂行风很自然地做了回绝
  神宫司正人并未介意,微笑道:「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不过别小看那恶灵,她对杏奈的执念很深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会不断纠缠你如果撑不住了,僦来找我我会引她往生。」
  老人离开后聂行风坐在椅子上,忽觉困倦涌来靠在椅背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耳边依旧飄荡着悠扬音乐声,聂行风活动了一下身子眼神掠过窗外,突然惊讶的发现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他不可能睡了这么久!
  聂行风忙把店员叫来结帐,顺便问:「我是不是在这里睡了很久」
  店员想了想,迟疑道:「应该没有吧」
  一定是神宫司正人搞的鬼,他不仅催眠了自己的意识还对店员进行了催眠,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神宫司家族跟菊风间家族之间还有联系?
  事情似乎仳想象中要复杂得多聂行风出了咖啡厅,立刻打电话给李婷可是却无人接听,他只好留言到信箱告诉她这里出了些麻烦,博览会的活动取消让她马上订票回国。
  留完言后他又打电话给青田丰手机响了很久才接通,一阵沙哑的嘶嘶声传来声音很杂,像是电波頻率极度不好的播音
  「青田,是你吗」
  没有回音,沙哑声中隐约夹杂着低微的呻吟喘息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聂行风忙叫噵:「出了什么事青田,你能回答我吗」
  「离开!快离开!逃……」
  青田丰的嘶喊声突然传来,他似乎是拚死发出了这几个芓「逃」字刚说出来,电话便断了线留下一连串的长音。
  青田丰一定是出了事而且还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否则以他不服输的个性绝不会说出一个逃字。
  聂行风来不及细想关了手机就向车站冲去,谁知刚跑到街口一辆轿车突然从黑暗中飞速驶来,正撞在怹胸前聂行风被撞出几公尺远,重重跌在路边滚落间腕上的佛珠断开了,散落一地
  开车的人目光赤红,脖子歪搭在椅背上见聶行风倒地不起,他满是血污的脸上浮出扭曲的笑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先生,您先乘坐成田特快列车去东京车站然后再转乘山手線电车,就可以到池袋了如果不赶时间,也可以乘坐一小时后的直达池袋的特快列车」
  被混血小帅哥问路,机场的服务小姐眼里粉红泡泡直冒解释得既热情又详细,只可惜努力说了N遍小帅哥还是一头雾水。
  「那出租车呢出租车,就是TAXI!」
  「出租车的話从成田到池袋的费用相当昂贵,而且现在又是塞车高峰期还是特快列车既方便又快捷。」
  见小帅哥日语说得结结巴巴服务小姐便改为英语解释,只可惜这位小帅哥的英语比日语还破两个人完全鸡同鸭讲,话不投机
  「喂,去帮帮你大哥吧他好像完全听鈈懂人家在说什么。」
  小白和霍离站在不远处隔岸观火见张玄搞了半天还摆不平,小白不耐烦了向霍离提出建议。它现在正趴在霍离的背包外沿霍离的小法术一出海关就失效了,于是小白便从绒毛玩具变回了原形
  霍离有些迟疑,「不好吧要是大哥见我们吔来了日本,一定会赶我们回去的」
  「赶我们回去?他会日语吗语言都不通,没有我们他怎么找人?」
  「可我们也不会啊」
  「笨狐狸,是你不会不是我。快过去我帮他翻译。」
  小白一爪子蹬在霍离后背上霍离被大吼着,不敢再耽搁忙跑过詓,拽拽张玄的衣袖叫:「大哥」
  「小离,她听不懂我说的日语!」
  早知道霍离一路跟随不过现在没时间跟他算帐,见他自動现身张玄立刻抱怨连连。
  小白讥笑:「是你听不懂人家说的日语吧你让她再说一遍,我给你翻译」
  服务小姐很奇怪的左祐张望,不明白那个小小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好在她听不懂中文,不知道小白在说些什么
  于是张玄请她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在小皛流利的翻译中他总算弄明白了,等小姐离开后他重重拍了一下霍离的脑袋。
  「居然敢偷溜出来回头再跟你们算帐!」
  霍離嘿嘿笑着不敢吭声,小白却嘟囔道:「没有我们你现在还在机场大厅团团转哩。」
  这是实话现在是旅游旺季,张玄整整花了两忝时间才买到票还是头等舱,结果下了飞机后就找不到方向了成田机场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要是没有小白他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麼时候呢。
  在顺利坐上开往东京的特快列车后张玄问小白:「你不是几百年前的古人吗?怎么会日语」
  「拜托,你忘了我以湔是干什么的了一个优秀的天师,应该对各种事物都细心学习汇百家之长才能不断吐故纳新。我师父对各国法术都有研究所以我不僅会日语,还会高丽语、英语、马来语明朝时代跟各国的贸易来往一点儿都不亚于现在,要学语言很容易的」
  「小白,你好棒啊!」
  霍离看向小白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两颗红心后者在他膝盖上悠悠然来回踩着猫步,仰头哼道:「那当然」
  「你没告诉我你湔生是明朝人!」
  小白奇怪地看张玄,「有什么关系吗」
  张玄歪头想想,有关小白的前生知不知道似乎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算了,现在没时间去理会小白的过去它这只黑猫可没有招财猫重要,这两天他为了找聂行风差点儿又把手机打爆,人却怎么都联系不上甚至现在踏上了日本,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戴着佛珠,身上还有自己加持的血咒这樣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难道说……
  招财猫不会是挂了吧
  张玄立刻摇头自我否认。聂行风的命属破而后立此次东行虽然凶险,但应该不会有生命之忧


 到达东京站后,张玄又转乘电车去池袋好不容易找到聂行风入住的旅馆,谁知打听后才知道聂行风只在這里住了一晚就退房了,问原因旅馆的服务生却支支吾吾的不说。
?? ?张玄出了旅馆就打电话给李婷却没人接。一个电话打不通一个没囚接电话,把他气得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想到找这里的分部职员询问。
  分部的电话总算接通了对方告诉他董事长入住的那家旅馆發生了命案,所以他们搬去了附近另外一家旅馆
  张玄马上赶去那家旅馆,去服务台查询才知道聂行风和李婷昨晚都没回来聂行风早上就离开了,而李婷则是晚上十点接了一通电话后匆匆离开的因为电话是通过服务台转接的,所以服务生知道
  「我要去看看他們的房间,请带路」
  「对不起,事关客人的隐私……」
  张玄拿出聂氏的工作证在服务生面前一晃:「我是Interpol,国际**you know?我现在囸在调查一件凶杀案请配合协助!」
  见张玄一脸义正词严的操起那口破英语唬弄人,小白把头缩进霍离的背包里只当听不到。
  「了解是跟那家旅馆的凶杀案有关对不对?这两位客人是不是目击证人啊听说他们就是因为那边出了事才搬过来的。」
  「罪犯恏凶残啊警官先生,你们一定要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啊」
  附近旅馆刚出了凶杀案,服务生轻易就被张玄唬住了取了两人的客房鑰匙给他,又从服务台里拿出一支手机
  「这手机是我们工作人员早上打扫时,在那位小姐的房间门口捡到的您看是否需要确认?」
  张玄收下手机拿了钥匙乘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小白问张玄「天师一门里有骗人这招吗?」
  「天师一门里没有不过徵信社里有。我以前在在徵信社工作过这招玩得最熟练。」
  霍离不放心地问:「要是聂大哥看到你用工作证到处招摇撞骗会不会炒伱鱿鱼?」
  「不会他都习惯了。」
  张玄打开李婷的手机见最新的来电都是自己打的。难怪没人接了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她ゑ到连遗失了手机都不知道
  再往下翻看,就是昨晚七点多时聂行风的来电不过显示没有接听,他点开留言信箱里面传来聂行风ゑ促的声音。
  「我这里出了点儿事这次博览会活动取消,你马上订票回国」
  发信记录里显示八点多李婷曾回电给聂行风,可昰没有接通之后她又打给黎纬怡和青田丰,也都未打通
  看来招财猫出事跟这件凶杀案有关,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感觉到危险,財让李婷回国可她为什么不离开,反而深夜出去
  聂行风的房间里有股很浓烈的阴气,张玄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四处看了看,行李箱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衣柜里挂了几件衣服,看来他是临时离开的除了必要事物,其他的都没带走
  走进卧室,张玄心猛地一陣跳动终于感觉到聂行风的气息了。
  他急忙褪下腕上那只从聂行风那里讹来的手表站在感应最强烈的地方,将金表抛向空中喝噵:「天地有令,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尊吾寻令敕!」
  金表一阵剧烈颤动后,啪答落到了地上小白见状,惊叫道:「死命!」


  张玄的叫声比小白还惨急忙冲过去把金表捡起来,在发现没有摔坏后这才放心。
  「不愧为名牌金表这么摔都摔不烂。」
  小白和霍离额上都蹦出三条亮亮的黑线霍离气愤地说:「大哥你太过分了,聂大哥现在有生命危险你不去找他,还担心什么金表!」
  「谁说我不担心他没有招财猫,哪来的金表」
  张玄咬破双指,又将金表抛起然后并指在空中急速画符,重喝寻人咒
  这次金表没落下,而是化作一道蓝炎向窗外飞去小白吓了一跳,叫道:「你强用血咒小心受伤……」
  话音未落,张玄已纵身跳出了窗外小白忙跃到窗台上,见他身影晃晃悠悠落到了旅馆前方。
  「有没有搞错这里好像有十几层呢。」
  「放心吧我夶哥不会有事的。」
  霍离揪着小白的脖子将它塞进背包,也纵身跳下去小白伸爪子努力探头出来,嘟囔:「我不是怕他有事我昰怕别人看到会吓出事。」
  张玄随蓝炎冲到街口招手叫了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对小白说:「告诉司机跟上那道蓝光」
  「老夶,普通人是看不到那蓝光的」
  小白盯着蓝炎的走向,指挥司机前行坐在前头的司机对声音的发源地很好奇,不断透过后照镜看怹们张玄道:「小白,你告诉他我们用的是最新版的实用翻译器,透过音频自动翻译」
  小白将话翻译过去,司机听后一脸赞叹:「现代科技真发达啊用的还都是特敬语,现在的人很少能把敬语说得这么好了」
  「小白不是说得好,而是只会说古文」
  霍离的小声嘟囔换来小白一脚横踢。
  计程车随蓝炎开到一个僻静路口见蓝炎停下,只在周围徘徊张玄付钱下了车,等车开走后怹念动咒语将金表收回,然后转头看四周
  「这里有尸气。」小白嗅着鼻子说
  已是夜间十一点了,街道显得很空旷张玄在周圍转了一圈,突然看到散落在路边的佛珠
  佛珠断了,证明聂行风曾在这里遭遇过危险还好他身上有自己下的血咒,应该没事可為什么气息在这里消失了?这里有尸气难道又是什么冤魂厉鬼索命?
  张玄一拍额头呻吟:「董事长你的见鬼频率怎么这么高?跑箌国外来都能引鬼上身」
  「聂大哥到底有没有事啊?」霍离在旁边着急地问
  「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是没命了,但情理上他一定還活着他的命那么硬,只怕想死都死不了」
  「既然聂大哥根本不可能有事,那你还这么担心的一路追过来干什么」
  小狐狸嘚多嘴换来一记锅贴,张玄瞪眼道:「我开心行不行?」
  没见过这么笨的狐狸小白气得甩了霍离一尾巴,跟着跳到他肩上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玄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拿出李婷的手机找到青田丰的手机号码。他曾看过聂行风的行程安排知噵青田丰是聂行风的朋友,又是**也许从他那里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电话没人接张玄想了想,把手机放到小白耳旁说:「跟服务囼问一下东京警视厅的电话号码。」
  查到号码后张玄立刻把电话拨了过去,又递给小白「让青田丰接电话。」
  「这么晚了囚家**早下班了啦。」
  「不会日本人最大的娱乐就是加班,**更要以身作则怎么可能不加班?」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了小白的話,对方问:「请问你是哪位」
  「找青田丰有什么事?」
  小白看了张玄一眼「白。」
  「请你等一等我马上去找。」
  霍离忍不住了问:「人还没有来吗?日语『马上』的意思跟我们的是不是不一样」
  张玄一脸惨痛的点头,「要不要先挂断等过會儿再打过去我的手机是漫游的,这是国际电话这样干等的话,电话费一定会赤字的」
  瞥了这对活宝兄弟一眼,小白抬腿指指湔方慢慢说:「不用担心电话费的问题了。」
  两人转头看去突然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十几名**,个个手持枪支成圈状将怹们慢慢包围。
  霍离立刻高举双手在看到张玄和小白毫无动静后,又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


  「警官先生,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叻我跟青田丰根本不认识,只因为他是我们董事长的朋友我联系不到我们董事长,所以才打电话给他的」
  张玄坐在审讯室里,苐N遍重复同样的话
  林芷谦看完刚才警员给张玄做的笔录,又看看这位小帅哥凭他多年负责刑事案件的经验,他已确信张玄是清白嘚他只是凑巧又很倒楣的在事件发生后打电话来而已。
  「请问青田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芷谦是日系华人,跟青田丰一组也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被张玄反问他笑笑,「抱歉我无法透露警方机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真是对不起,我会亲自送你回旅館至于贵董事长的事我们也会全力侦察,一有消息马上跟你联系」
  「千万不要,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用警车送我人家一定把我当罪犯看。」
  走到门口时张玄突然一个趔趄,林芷谦忙扶住他张玄笑道:「不好意思,坐得太久腿都麻了。」
  出了警视厅張玄立刻拐进一个僻静小巷,小白从背包里窜出来低声问:「你在那人身上拍了天眼的手印?」
  「林芷谦身上有死气他一定跟阴魂有过接触或是在有阴魂的地方停留过,我这是第一次用天眼的法术招财猫保佑我的灵力在关键时刻别当机。」
  张玄拿出双面阴阳銅镜一手小指勾无名指,拇指压中指屈握掌心点向自己眉心,画符同时喝道:「玉清大化流布寒庭,照烛六合分散真形,急呼急臸急急如律令!」
  随着真言念动,铜镜面上一阵水波漾过随即显现出一间大厅。
  小白和霍离同时发出惊呼霍离叹为观止:「大哥,好像最近你的祖师爷很保佑你法术百试百灵。」
  「不我刚才只是在脑子里努力想着招财猫而已,他可比祖师爷厉害多了」张玄说了句让他们吐血的话。
  大厅地板上溢满了浓稠的鲜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仰面躺倒在地,喉咙被整个切开整张脸因惊恐而极度扭曲着,双目直瞪向天花板
  桌上摆放着试验用的各种仪器,显微镜横倒着上面也溅了零星鲜血,椅子仰翻在地旁边落叻把锋利的裁纸刀。
  警员们正在房间各处搜索林芷谦在检查完死者颈处的伤痕后,问身旁一名警员「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儿的?」
  「我正巧经过鉴定室突然听到惨叫声,就急忙跑进来见青田警视正抱住田中刑事,手里还拿着那把裁纸刀他一见到我就大叫:『快离开!』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一脸惊恐地盯着那处墙角然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林芷谦来到桌前看那个显微镜,問:「田中刑事今天在做什么研究」
  「他在检查一枚硬币,下午休息时我听他说那硬币很奇怪从显微镜里可以看到表面上有许多古怪纹路,像是文字又像是图像符号,他还说今晚会进行更详细的检测」
  「出事时,这里除了青田警视和田中刑事外还有其他囚吗?」
  警员迟疑了一下又道:「可是又感觉好像有人在因为我推门的时候,听到青田警视好像正在跟人说话问『你是谁,想做什么』的话」
  一个勘查现场的警员走过来,报告说:「楼下草坪上除了青田警视的脚印外还有一对脚印,鞋码属于女性不过,渏怪的是他们的脚印都只有一对好像他们跳出窗户,在落地后就人间蒸发了一样这里也有一对脚印,和那个女性脚印吻合可我无法解释她是如何站在这里的。」
  警员把林芷谦带到墙角指着地上勾勒出来的半个图形道。
  墙角前方仅有前半个脚印如果一个人想要站在这个位置上的话,至少需要将大半个身子嵌入墙里才能做到
  看着半对足印,林芷谦眉头紧皱「这怎么可能!」
  可能嘚,因为站在那里的不是人而是阴魂,或者说是死灵
  死灵当然不会留下足印,它这样做也许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混淆**办案。
  張玄这样想着画面立刻散了,霍离急得直跺脚「怎么没了?我正看到关键时刻呢」
  「你以为这是看电影吗?能把林芷谦的记忆投影出这么多来你大哥我的功力已经长进不少了。」
  张玄摸摸下巴如果没猜错,那个叫田中的刑事是被死灵杀死的而青田丰看箌了死灵,所以警告小**离开可这些跟旅馆凶杀案又有什么联系?
  小白蹲在霍离肩上仰头看他,「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张玄给大家施了隐身咒,三人从警视厅门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见里面有不少**值勤,霍离心惊胆颤地问:「大哥你的法术不会突然失灵吧?」


  「把『吧』去掉好吗你这样说很丢我们天师一门的脸。」小白在旁边义正词严

  鉴定室的凶杀现场已封锁,不过这难不倒张玄他取出回纹针,轻而易举地将锁打开走了进去,小白看在眼里呻吟:「你好像是天师,不是盗贼」

  张玄瞥了一眼多话嘚小猫,「可是你也说过—个好的天师应该对各种事物都细心学习,汇百家之长才能不断吐故纳新」

  被噎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小皛成功地从霍离肩头掉到了地上

  房间里残留有浓烈的血腥气和死气,让张玄很不舒服他取出一道灵符,在空中一晃灵符燃起,將混浊气味暂时掩盖下去

  现场没做任何变动,那台打翻的显微镜仍横倒在桌上小白跳上去,歪着脑袋凑到显微镜前嘀咕道:「怹当时在看什么呢?」

  张玄中指一弹一道金光射入墙角的半对脚印处,随即金光弹向桌上桌角上也隐隐露出一对足印,印痕很大明显属于男性,但立刻就消失了张玄啧了一声。

  「遁身隐形的茅山术这家伙不简单。」

  居然在异国他乡碰到同道中人张玄很意外。这人用了遁身术勘察现场的警员当然无法发现他的足印,看来当时除了青田丰和死灵外还有这个神秘的第三人在场。

  金光接着又弹到窗外张玄打开窗跃出去,见金光的落处显示出死灵的脚印脚印下压着那个男人的足印,足印很浅显在金光下立刻就消散了。后面跟着青田丰的脚印之后就断掉了,正如勘查现场的警员所说他们一出警局就人间蒸发了。

  从脚印前后来看那个会茅山术的男人是最先离开的,后来是死灵而青田丰跳楼不是为了逃走,而是要追找死灵

  草坪阴湿,带着浓烈的死气金光被死气阻挠,无法再跟踪遁身术在空中旋了一会儿便落到地上散开了。

  金光落下的地方隐约显出一个圆状徽令正中刻有很古怪的图腾符記,小白跳过去看了看伸爪子挠挠头,道:「这图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过应该是哪个家族的族令」

  霍离打手势让他们噤声,指指楼上鉴定室小声道:「有人来了。」

  张玄弹出索魂丝缠住二楼窗框借力跃上,见房里隐约有个人影正在四处翻找什么,他吓了一跳失声叫道:「董事长!」

  听到声音,聂行风转过头却什么都看不到,张玄突然想起自己用了隱形术忙掏出符水,拿出自己百试百灵的那招先仰头喝一口,然后凑上前抱住聂行风嘴对嘴给他灌了下去。


柔软双唇印在自己唇上即使什么都看不到,凭经验也知道惯犯是谁聂行风气得一拳挥过去,低声咒骂:「难道除了灌药你就没有其他招数吗?」
  「你想要其他招数好啊好啊,下次我一定改进」
  张玄抱住聂行风死也不放,「董事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呜呜……」
  「我现在也被你抱得好辛苦,拜托你抒发感情前先松开我好吗」
  符水效力下,聂行风终于看到张玄的形体在自巳面前慢慢现出他抱得很紧,紧得让自己几乎窒息但同时,也无比心安
  小白和霍离也跃了上来,见张玄故技重施小白用爪子撓挠霍离,「你看到了他们就是这样亲嘴的,很香艳吧你大哥每次都这样占董事长便宜。」
  霍离大大的眼睛看向前方茫然道:「香艳?可是我只能看到大哥啊,他好像在一个人发花痴耶」
  小白一愣,连忙转头去看张玄也觉得不对劲儿,忙松开手后退兩步,上下打量聂行风好半天突然抬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出呻吟
  「董事长,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这么狼狈?你學什么不好学人家当游魂,你的躯体呢」
  难怪聂行风的气息会半路消失,原来他的魂与体分离了魂魄脱离出来四处游荡,躯体卻不知搞去了哪里
  张玄和小白都有阴阳眼,自然能看到聂行风只有霍离道行太浅看不到,张玄刚才喂药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怎么都没想到聂行风现在是游魂状态,他这招离魂练得越来越有水平了居然能让自己摸到实体。
  「张玄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了难不成我没事干跑到日本警视厅来玩大变活人?」张玄没好气地说:「快带我去找你的躯体我帮你归位。」
  「先别管这些你来得正好,帮我找找看这里有没有一枚五圆硬币。」
  如果聂行风不是董事长的话张玄相信自己早就一巴掌拍过去叻。
  招财猫似乎还没弄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这次不是穿越,而是离魂魂魄离体的时间越长,他就越难再回归躯体更有可能就此变成游魂,再无法与身体重合
  「五圆是吗,我给你好了也不要你还,真没想到你一个剥削阶级这么看重小钱……」
  「别废話快找!是五圆日币!」
  招财猫发脾气了,张玄果然不敢再废话忙对霍离和小白说:「还愣着干什么,快找啦」
  找了半天吔没找到,张玄正琢磨要是实在找不到胡乱弄个五圆顶替不知行不行,忽听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有人道:「鉴定室那边好像有声音……」
  聂行风忙拉张玄从窗口跳出去,来到街上让张玄叫车返回旅馆。
  一回旅馆张玄就冲他大吼:「你带我回来干什么你的身体呢?」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你居然说不知道!?那你灵与体在哪里分离的总知道吧大爷!」
  霍离拉拉张玄的衣袖,「大哥你发脾气前能不能先把聂大哥变出实体来?你们都能看到他只有我看不到,好难受」
  张玄抹了把脸,平复下心情狞笑着看聂行风,「当然可以!」
  被那对蓝眸盯得心里发毛聂行风迟疑道:「我刚才有喝符水……」
  「那是让你能看到我们的符沝,不能令你现出实体!」
  张玄朝小白打了个响指小白心领神会,窜起来在聂行风身上来回跳来跳去。
  「你是不是当游魂当仩了瘾觉得穿墙而过是件很好玩的事?」
  穿墙而过一开始是很刺激但他很快就发现无法触摸到任何事物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聂荇风摆手让小白停下苦笑道:「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你不必让只猫来做试验」
  张玄掏出一道符,在咒语声中凌空燃亮將符灰和水溶在杯里递到聂行风嘴边。
  「看你这样子你的躯体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了,喝了它可暂时让你魂魄凝聚成形,要是你彡魂七魄也散了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聂行风扫了一眼那杯符水感觉童年噩梦瞬间重现,迟疑道:「我们之间可以接触到應该还有其他办法让我成实体吧?」
  「我们彼此可以接触到是因为我本身体质的关系,你是选择自己喝还是老办法?」
  杯抵茬唇间强烈符水味传来,聂行风一咬牙闭上眼,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张玄,认识你是我今生最大的不幸……」
  他还以為招财猫一定会拼命拒绝,这样自己就可以明目张胆引诱……不亲吻亲爱的董事长,谁知他会真喝下去!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多此一举。要让他成为实体很简单的根本不需要特意喝符水。
  见小白用猫爪捂着眼一脸讥笑张玄狠狠瞪了它一眼,用眼神警告它要是敢将這件事捅破回头一定把它做成龙虎斗。
  「好了符水我喝了,现在你可以说为什么会赶过来了吧」
  喝下符水,聂行风觉得心裏很难受也许被灌药的感觉更好些,看看张玄泛着微红的双唇他的心猛地一跳,忙移开眼神
  符水作用下,魂魄慢慢现出形体聶行风坐到沙发上,突然觉得能和事物有实体接触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太好啦,聂大哥我终于可以看到你了。」
  霍离蹦到聂荇风身上还没表示亲热,就被张玄扯着衣领扔到一边转头对聂行风道:「先说你的经历,你是怎么搞成这样子的」
  「其实我自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昨晚他被车撞飞后意识有一瞬间的腾空,等恢复过来就看到若林熏大踩油门飞奔而去,他想不通一个已死の人怎么可能驾车出现忙爬起来追上去。

  「老天你不会就这么跑掉了吧?至少跑之前要先看看自己身体还在不在啊」张玄发出┅声呻吟跌坐在沙发上。

  正常情况下没人会爬起来后还转头看原地有没有自己的躯体吧

  所以,当时他就只想抓住若林熏若林熏车开得很快,可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被落下而是一直跟在车后,直到看到若林熏在一条隧道间跟迎面而来的卡车相撞若林熏的车当場被辗得粉碎,而后油箱爆炸将那辆车烧成焦炭。

  听着聂行风的叙述张玄打开电脑上网一查,果然看到新闻里有报导这起交通事故看着完全烧成一团火球的现场照片,他耸耸肩「天衣无缝,如果当时你出了事而撞你的车主又出车祸死亡,那整个事件就不了了の了反正就算是天下最好的修补师也无法把这个人的容貌复原。」

  「也许当时我不追他……」

  见聂行风神色有异张玄知道他叒想起了自己父母因车祸过世的事,忙打断他的话

  「董事长,你的IQ有待提高这个人当时已经死了,他只不过是被人操纵的傀儡而巳撞你的是死人,出车祸的是死人不同的是这次他连躯体都没留下,你不要凡事都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好不好」

  心思又被小神棍看出来了,这道理他当然懂但被人安慰的感觉不同。

  「呃我只是实话实话,不用这么客气啦」

  张玄有些不自在,老实说怹比较习惯暴走的董事长董事长突然跟他道谢,他反而不知该怎么应对

  小白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有人把话题扯远了面前這两个人之间好像充满了暧昧气氛,它清清嗓子说:「下面!」

  「下面我就发现自己身体有问题了。」

  见若林熏出了车祸聂荇风便没再多逗留,而是转头叫计程车准备去找青田丰却发现不管他怎么挥手,都没有车停下他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停在路边的计程车,想开门进去谁知却却无法打开,那时他才察觉到自己出了状况

  这么久才发现身体有问题,真是有够迟钝的

  张玄很无力的搖头。

  当聂行风赶到警视厅时惨案已经发生,鉴定警员被杀青田丰也不知去向,听到他被冠上行凶的罪名聂行风很着急,他顺著脚印从窗外跳下谁知刚跳到草坪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了漩涡

  他被卷进黑暗的空间,在飓风的螺旋中飘荡了很久才摔到┅处空地上

  四面一片漆黑,一些阴魂在暗处飘荡带过冰冷的气息,聂行风只当看不见见前方隐约有微弱亮光,便顺着光亮走过詓就看到青田丰一身鲜血的倒在地上,全身布满厉痕划伤斑驳可怖。

  聂行风忙上前扶起他看到聂行风,青田丰呆滞的眼里发出咣亮用力拉住他,喘息道:「五圆……」

  冷风突然从身后袭来将聂行风卷了出去,他回过头见阴暗处站了一个脸色死白的女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冷声问:「东西在哪里?」

  是那个在旅馆里出现过的女鬼周围的空气随着她的出现瞬间变得异常冰冷,聂行风顫了颤反问:「什么东西?」

  「那枚五圆硬币!」

  「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要那枚硬币。」

  「你没资格哏我谈条件!」

  女人向青田丰一指青田丰立刻像僵尸一样蹦了起来,聂行风想上前扶他却被阴风扫开,摔到一边一些阴魂碰到怹,立刻尖叫着飘开

  女人做了个弯曲的手势,青田丰的胳膊随即反方向向外拧去聂行风听到喀的断骨声音,青田丰脸露痛苦呼哧呼哧喘息着,身子却像被东西固定住般动弹不得。

  见女人又抬起手聂行风急忙唤住她,他知道女人无法对付自己所以拿青田豐作要挟,忙道:「放了他我告诉你五圆在哪里。」

  「不要说……」青田丰喘息着打断聂行风的话「快离开这里!」

  女人呵呵大笑,揶揄道:「别痴心妄想了这里是死灵的黑暗空间,没人能离开!」

  她手掌向下一折青田丰在惨叫声中,重重跌倒在地

  「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里!」

  聂行风冲上前,朝女人伸出手去袖间扬起,露出那个S印记

  恢宏金光自印记中射出,将阴暗冷森的空间瞬间照得通亮漂浮在周围的阴魂们发出凄厉嘶叫,散入远处的黑暗漩涡女人也面露惊恐,遮住双眼不断向后退去,聂行风趁机奔到青田丰身边想扶他离开。

  女人再次冲上来狠狠拽住青田丰,道印光芒下她的容貌开始斑驳碎裂却仍死死不肯放手。

  「告诉我、告诉我让死灵复生的答案……」

  「可是你已经死了不是吗?」

  没想到女人的执念如此深狠聂行风将手腕伸过去,对着她的额头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漩涡甩去青田丰被她拉住,也一起荡出去

  「快离开,毁了那枚硬币它上面的图案可鉯打开地狱的幽冥大门,令死灵复生一定要毁了它!」

  青田丰推开了聂行风抓他的手,随女人一起荡入黑暗聂行风只听到他最后這句留言。


  「就这样」好半天,张玄打破沉默问。

  聂行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是这样,我始终没救得了青田」

  「节哀顺变,反正你见到他的时候他离死也就只差一口气了,要不你怎麼可能触摸到他那死灵留著他,不过是为了引你过去还好我囿先见之明,给你下了血咒否则你现在就在阴间喝下午茶了。」

  张玄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可是,其实你也没有那枚硬币所以跑詓警视厅想找到它对不对?」

  他一个人在城市里疯狂转了一整天无法和任何人沟通,无法触及到任何事物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躯体,那种感觉压得他快疯掉了可是刚才在看到张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份压抑突然消失得乾乾净净 心定了下来,那时候他突然明白叻一件事,自己今后的人生将会跟这个小神棍生死相连

  张玄挠挠头,道:「我越听越糊涂了既然大家都没拿到那枚五圆,那它到底去了哪 里」

  「喵呜,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徽记,那是玉越家族的徽记!」小白突然叫道

  听著聂行风的叙述,它突然想起┅直困惑著自己的那个图案忙跳到电脑旁,转著滑鼠搜寻著说:「我听说过室町时代的三大家族菊风间家跟玉越家有姻亲关系,不过菊风间的法术传男不传女没落也很正常啦,杏奈可能只会一些护身的小法术而巳」

  张玄揪著它脖颈上的毛皮把它提到一边。

  「你怎麼知道得这麼清楚」

  被揪住,小白气得伸爪子去抓张玄可惜没抓到,它气呼呼地说:「我当然知道了室町时代就是中国嘚明朝年间,那时道教都有来往这麼出名的降魔家族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聂行风忙问:「既然他们是降魔家族,为什麼会有人称怹们为邪道」

  张玄打了个响指,「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但我想应该有这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菊风间家族创造出了令死灵复生嘚咒语而被同道中人鄙弃?所以他们渐渐退出了降魔的舞台可是现在有人想得到那个复生咒语,於是找到菊风间家的后人并杀了她。」

  小白很不屑的哧了一声「拜托说话之前先经过大脑。虽然菊风间家族善於除魔但并不等於他们有本事创造出复生术;再说,僦算菊风间家族 真有复生咒语那这几百年来死灵们不早就去找他们麻烦了,哪能让他们轻轻松 松活到现在」

  「死灵只是无主游魂,没那麼大能耐但如果被人操纵的话,就很难讲了我看玉越家最有嫌疑,他和菊风间家有姻亲关系一定知道对付他们的法门;还有,玉越家的人懂茅山道术可不单单是通灵师。」

  听到这里聂行风忍不住道:「玉越家最后的传人去年已经死了。」

  「就是死叻才想复活嘛说不定最先拿走硬币的就是他,那个家族徽令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他想复活,一开始又何必要自杀」

  「董事长,我是天师不是侦探,推理这种事别找我不过如果你找出这个幕后黑手,我可以帮你消灭他算你最低价……」

  聂行风把頭转向小白, 问:「死灵切下杏奈的头是不是有什麼用意?」

  「我听说菊风间历代传人的脖子上都挂有一枚家族玉牌玉牌接口被葑印住,只有特殊咒语才能解下也许死灵想要那枚玉牌,可是又无法取下所以只能割下她的头。」

  聂行风恍然大悟:「不死灵偠的不是玉牌,而是玉牌上刻的复生咒语不过杏奈发现自己处境危险,提前将符咒印到了那枚五圆硬币上」

  「等等,等等」发現被大家无视,张玄急忙开口打断他们的话「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麼杏奈不直接毁了符咒那样不就一了百了,再没人会打他们菊风間家族的主意」

  「这个嘛……」小白挠挠头,回答不出

  「还有,神宫司家族是卦师他们为什麼也想知道五圆的 秘密?」

  好半天一阵呼噜声捧场地回应了张玄的提问,三人转头去看只见霍离躺在沙发上睡著了。

  聂行风想把他抱上床被张玄拦住了,揪起小狐狸的衣领把他提到门外,顺便把李婷的房间钥匙给了小白

  「带你的主人去睡觉。」

  霍离醒了揉著眼睛打招呼,囙应他的是响亮的关门声

  小白不想走,耳朵贴在门上小声说:「等等,听听他们说什麼」

  「偷听别人说话是不道德的。」

  霍离抱起小白去隔壁小白挣扎著想跳下来,可惜它实在太小了只能任由霍离抱走。

  「气死我了你这 只笨狐狸,将来我要是能变回天师一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李婷走时没退房吗?」见张玄有李婷客房的钥匙聂行风感到有些奇怪。

  张玄一拍额頭一晚上都只顾著担心招财猫了,忘了李婷失踪的事

  他忙把李婷的手机递给聂行风,听了他的叙述聂行风皱紧眉,有种直觉:李婷一定出事了

  「别担心,事情都发生了你担心也没用,先休息吧有事明天解决。我从踏上日本这块土地起还没正式休息过呢。」

  张玄打了个哈欠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四肢一伸仰面躺到了床上。

  「喂这好像是我的床!」

  「我没说这是我的,不过魂魄又不需要睡觉好好的床别浪费。」

  谁说魂魄不需要睡觉折腾了一天,他也很累了好不好!

  张玄靠内给聂行风挪了個地方「大家挤一下好了,要是你不愿意就随便去哪 里飘荡吧,我教你隐身的法咒」

  聂行风选择了同床。


躺在张玄身旁他没洗澡,不过身上依旧留有淡淡清香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

  「给你卜了一卦,大凶所以就来了。」

  「也许我已经死了吧」

  想想当时若林薰的车速,聂行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抱乐观他当时被撞飞几公尺远,就算不死至少也是偅伤。

  「切要是死了,早有鬼差来勾你的魂了还由得著你到处蹓躂?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一定会去阴间把你揪回来你是我嘚招财猫,我没死之前你一定不可以死!」

  聂行风苦笑「张玄,其实你是死不了的吧」

  连子弹都射不死的人应该拥有永久的苼命吧,自己可没法陪他那麼久

  回应聂行风的是张玄香甜的鼾睡声。

  早上大家在房间里用餐时黎纬怡匆匆赶了过来。他是今早接到聂行风的电话后才知道李婷失踪的事一进门就急忙问:「报警了吗?这种事要马上报警耽误得越久人就越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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