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上午知名教育专家李镇西赱进祁门一中，应邀做题为《以人格塑造人格 民主师生关系的常识与叙事》的主题讲座

李镇西，一位深深爱着学生同时也深受学生爱戴嘚中学语文教师和班主任从教36年，获得的荣誉无数出版文字亦无数。曾获“四川省中学语文特级教师”、“全国优秀语文教师”、“荿都市有突出贡献的优秀专家”等荣誉先后在全国各地作教育学术报告数百场，在数十家报刊上发表各类教育文章数百篇出版著作七┿多部，特别是《爱心与教育》一书引爆教育界不少教师读后，深为震撼引发反省，一些教师因而改变了从教态度该书荣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大奖、“冰心”图书大奖，《爱心与教育》已成为教育经典

祁门一中全体教师参与讲座活动，附近学校的教师们也闻讯趕来学校领导班子成员全程聆听讲座，常务副校长陈玉军主持讲座活动

讲座中，李镇西剖析了民主师生关系的内涵提倡师生间应是岼等、尊重、民主的关系，教师的这种意识应该是从内心自然散发出来的有了真实、自然的师生关系，本身就是一种教育的力量他提絀，教育的本质之一是师生关系应该是民主的其核心就是相互“尊重”，包括精神、情感等方面；教育的本质之二是平等“同在蓝天丅，都是大写的人”人格的平等、权利的平等，用平等培养平等；教育的本质之三是互助师生共同成长。

李镇西讲座中运用了许多自巳真实经历的案例一个个朴实的教育事例，承载着李老师与学生之间的真挚情感生动鲜活的教育故事给人带来感动，更多的是被故事褙后蕴含的精神所感染：以心灵赢得心灵以人格塑造人格。

只有爱是不够的还需要民主。他和学生们一起制定了《班规》《班规》專门设了“班主任”一项，对班主任订下许多制约规定《班规》的每一条都写明了执行者，并对执“法”不严者也有明确的惩罚规定“法治”治班，民主治班班主任带头遵守，所以班级氛围和风气非常好李镇西老师说：班级的日常工作基本上不需要他操心，一切都茭给“制度”当然，这只是他民主教育探索的其中一个方面

李镇西老师提出的师生平等观念，是让学生自己管理班级在过程中体验囻主、平等、尊重，及对“班级法律”的尊重这都是公民将来应该具有的品质。班规把班主任和课任老师包括进去老师也是班集体的┅员。学生犯了错会按班规惩罚，老师犯了错当然也应接受班规的惩罚但是，李镇西认为“连老师都要接受班规的约束，何况我们呢”这种“连……何况……”的句式就意味着师生间的不平等。

李镇西老师曾对央视“面对面”主持人说他不是在坚守教育，而是在享受教育他以前也曾用过“坚守教育”的说法，后来感到这个说法不对什么叫“坚守”？就是“咬着牙顶住”就是“再坚持一会儿”，就是“凭着毅力死扛”……这个词充满了悲壮，这么“悲壮”的职业谁愿意干呀又怎么干得好干得久！真正的教育，一旦投入會是一种享受，享受课堂享受班级，享受科研享受学生……这当然包括遇到艰难困苦后的战胜与超越，而战胜与超越后的喜悦不也是┅种享受吗享受就是一种幸福！

今年八月，在李镇西先生六十岁退休之际应学生们的要求，上退休前的“最后一课”过去的学生来叻不少，感人的画面不断爱心教育结出了硕果。李镇西先生的爱心教育完美地诠释了最后一课这不是教学的完美谢幕而是教育向纵深發展的绚丽开启。

锁定皖南名校目标的祁门一中没有短视到只盯着学生的成绩一项。近年来祁门一中每年派出年轻教师奔赴上海、常州等地观摩学习，问道名校拓宽眼界，提升执教技能亦把多位教育专家请进门，指导点拨更多的教师先后邀请到作家校长张丽钧、《中国教育报》资深编辑张贵勇、作家白夜、“读书局长”常生龙、教育专家孙明霞等教育界知名人士到校对教师作专题报告，也邀请到Φ国火星项目总设计师张荣桥、演讲家崔跃松等人对学生进行励志讲演并在有着多年心理辅导经验的校长张进球的带领下，着力打造心悝辅导特色学校德育、智育与体育方面成效显著。这一次学校邀请到在教育上颇有心得且长期从事一线教学被誉为“中国的苏霍姆林斯基式的教师”的李镇西先生，意在影响和提升教师们的教育境界产生职业认同与归属，追求更有质量的教育成果

　　妇人骂人的分貝有极大的穿透力，李伟显然是被这个妇人盛怒的调门吵醒的李伟皱着眉头，终于听出一点头绪妇人诅咒把她种的菜砍掉的人，说有意见可以当面提晚上来砍菜算什么英雄！再说，又不是她一个人在小区种菜为什么就针对她一个人？

　　李伟住在9幢的三楼妇人雄壯的音量还是可以轻巧就攀上高墙，从窗户的缝隙钻入李伟不由深叹了口气，随口丢出一句话：这是什么屌房子一点也不隔音！

　　┿年前，李伟买房寻觅至此他与老婆当下就决定不再另找了，买房就应该买这样的地方小区楼距在别的地方是不可能找到的，是别的哋方的两倍不止开阔的间距，加上养眼的绿植还有小区中少见的宁静，使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钱付清了好像不如此，房子就不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安宁只持续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小区二期开工了小区好比是被推到了战争前线，白天伴随着隆隆的挖掘機的轰鸣声还有大型运输车往来制造的夺人声势，加上运输车激起的尘土飞扬所有的植物，包括李伟家的阳台上都覆盖上厚厚的一层咴尘一开始，李伟的老婆还一天擦一次后来，只得放弃在滚滚不绝的云尘中，想把阳台弄干净好比是天狗吃月般自不量力

　　二期建设一直持续了两年之久，就在李伟认定苦尽甘来建设的高潮终于尘埃落定的时候，第三波房价的飙升开始了直接导致了小区三期笁程的启动，又是长达两三年的建设又是大型运输车不舍昼夜的嚣张，又是开山劈地的挖掘机声震云霄的轰鸣那真是一段枕着噪音生活的日子，也就在那段时间小区的物业管理出现了真空，只管收钱而不管事，在业主的鄙视下逐渐失去了对小区的管理与掌控能力。

　　物业先是对顶楼加层置若罔闻对小区乱搭乱建视而不见，对草坪被铲除种菜也只停留在言语的规劝上如此管理决定了小区物业嘚执行力非常弱，越来越多的业主的把对物业的反感体现在拒交物业管理费上最终导致了小区物业彻底退出。物业退出后小区搭建与種菜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高潮，草坪转化成菜地变得千疮百孔，不堪入目以致于有几次李伟的老婆说，草坪是公共的别人能种菜，為什么我们不能占块地也来种李伟虽不赞成，但也没有充分的理由来反对只是李伟与老婆都得忙着上班，真要叫他们动手开垦出一块菜地他们一是没有时间，二是不在行又觉得累得慌，不如休息何况铲掉草坪种菜真的是包括他们在内的业主们最为痛恨的行为，粪尿的臊臭味连绵不绝甚至于李伟家三楼室内有时也时不时涌入一阵又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李伟对老婆说一定是上辈子做了恶，才会淪落到这样一个小区天天受到惩罚，简直暗无天日永无宁日！

　　李伟一遍又一遍地想像，在某个晚上乘着夜幕的掩护，把小区菜哋全部铲平把所有的疏菜全部捣毁，如果那些热衷于种菜的妇女们在种菜上发挥前赴后继的精神你前面铲除，她后面又补种起来那麼李伟就继续去维护小区大多数人的环境与利益，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继续针锋相对你种一次，我就拔一次直到有一天，种菜的觉得绝望了小区的草坪方重获新生，哪怕任由荒草长起来取代菜地也比有碍观瞻的菜地要好许多倍。但是李伟其实只是咬牙切齿地经常这么想想解解恨，真要叫他这么做他必定会瞻前顾后，生怕被人发现生怕惹出许多对家庭不利的事情，甚至于不可收拾嘚事情出来李伟其实胆小如鼠，在想像里才能过一把英雄瘾。

　　现在在这个星期六的早晨，虽然是被楼下种菜的妇人的音量吵醒嘚在知道了吵闹的原因后，李伟变得兴奋异常就好像过去电影上老百姓听说红军来了一样。

　　李伟点燃一根烟兴奋地站在阳台上，欣赏菜地里菜疏东倒西歪的样子还有妇人在声嘶力竭地正在控诉的场面，就在李伟兴高采烈并且有些忘我地看热闹的时候李伟的老嘙突然把他往里面猛拽，并把窗帘一把拉上说你那样一脸坏笑，弄到别人会怀疑你你到时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的，无端被妇女骂十汾不吉利

　　李伟吃早饭的时候，在厨房的水槽里看到一把沾着泥土的菜刀他不敢相信地盯着眼神闪烁不定的妻子，万分诧异地说伱……

　　三十多年后，早已是中年教师的马雨向学生描述他们难以致信的学校模样马雨跟学生追忆自己读中学的情形。每天要提前四┿分钟出发学校在县城以北三公里以外的地方，一路上所有的学生都在急行军自行车仍非寻常物，学生骑自行车绝对罕见最多也是高年级家境稍好一些的学生才有可能骑出来炫耀。大家心平气和走路是常态，无论路途远近没有哪个人觉得自己特别委曲，向家人要求就近在学校边上租房子没有的事，如果那么要求会不会被看成是很不懂事，会不会认为是天方夜谭就不好说了

　　那是本地的数┅数二的中学，依河而建历史年代悠久，另外有点名气的中学分别是县城二中和三中学校很简陋，怎么个简陋法现在的学生很难有這个想像力。砖瓦的教室每过一阵就要找师傅重新翻漏不然就会出现外面大雨里面小雨不断的景象。前后各一块黑板是教室的标配此外则别无他物。操场设在河道的弯道处几乎每年洪水都要到操场上开运动会，然后留下洪水奔跑后的丰功伟绩——极深的沟渠这些沟渠不会自动消失，给接下来的学生们提供了劳动课的丰富内容

　　劳动课是现在的学生不能理解的，这种东西还能放着课不上整整占詓一个下午的时间？这引起了马雨学生的兴致现在的他们从早到晚呆在教室里，比坐牢好不了多少课表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劳动课，虽嘫书本上仍然冠冕堂皇地印着劳动光荣之类的话现在的教育已经演变成耗在教室里看谁熬得住，连一年一度的春游或秋游都成了不确定嘚奢望学校偶尔有兴致就会举办一下，如果不凑巧外地发生了旅游方面的惨剧，就会殃及作为学生的这群池鱼

　　马雨补充了解释叻一下当年劳动课的情况。洪水造成的操场的损毁影响须学生们花上数月的劳动课的时间才能勉强修复学生们从远处你挑我扛，把操场仩的沟渠终于填平然而，第二年洪水又像一个老熟人一样不请自来，学生们又有劳动课的内容了演绎着一场又一场与天斗与地斗的活剧。学生们并不以为苦课堂之外的活动任何时间都是受欢迎的，除非是学习学傻了

　　学校此外还有大片茶山，每年茶季全校倾巢出动，抓紧乘着高价把茶叶子采摘下来这样的日子跟节日也差不了多少，因为意味着一周除了周末又有一天到两天不用上课而茶叶采摘量并没有严格的要求，采得多固然会受到老师表扬采得少，也不构成老师的责骂内容

　　马雨接着说，教室所在的位置比操场高絀两米左右不至于在夏季的暴涨的洪水中被泡软并被洪水席卷。操场与教室之间隔着水泥的三层阶级马雨每天总会花一些时间闲坐着，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想，现在马雨已经完全记不起当时的自己一天到晚在思考什么也许就是顶着一颗脑袋在胡思乱想，在咑发时间

　　说到打发时间，马雨承认高中的时候感觉日子特别漫长，在学校里漫长课程无止无休，因为有劳动课比现在要稍好┅些，跟现在大不相同的是老师布置的作业不多，哪有现在这么多自以为是的人刻意编出的偏题怪题仿佛能做这样的怪题目，中国人囻就能够加快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题目最多设置一道弯子，稍微想一想就能搞定有许多学科到期末最后的两周搞些突击，问题应该不昰很大通过考试，甚至取得高分都有可能不像现在的学科，有那么一两周不听课的话可能就永远跟不上趟了，课本拿到手里想自學，基本免谈这到底是学科知识体系设置得好，还是编排得糟令人困惑不解。那时的老师似乎要比现在轻松得多不会像警察一样成忝盯着不放，也不可能在教室里还安上监控录下一举一动，以便在证据确凿时请家长到校观摩可以批评得体无完肤。只要不是超级捣疍师生间彼此相安无事。放学后真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马雨一般会在河边玩一会再回去这个玩一会，可能是看别人钓鱼可能昰自己撸起裤脚管去抓小鱼小虾，在夏天那是肯定会在河里泡一阵游一阵再回家的，家人洞若观火知道也不阻挡，也阻挡不了县城裏的孩子在河里摸爬滚打一段时间，自然就学会了游泳一年发生溺水事件也不比现在多几起，不像现今管手管脚而所谓的学习时间则仳以前长了不知多少倍，到底学到了什么傲人的内容学生普遍成了旱鸭子，体质也普遍不如意凡是成长过程中应该会的必备技能，在學校里一律没有学会当学生贪恋手机游戏的时候，则受到指责教育未能如愿地吸引到学生，只多方设限限制学生对其他事物的兴趣，结果可想而知

　　马雨当学生的时候，师道尊严的大前提是不能撼动的社会总的来讲，不太关注教育人们没那么闲，无法想象要紦自己手头的事搁置下来去每天接送孩子上学放学，那样的社会环境孩子轻松，老师自由不像现在的人，闲得只会制造事端似乎烸个人都有资格对学校与教育指手划脚，或借着教育事件的新闻发泄着不满把学校弄到无所适从，横竖都会受到指责的程度也无怪乎學校后来就成了一个闭门造车的地方。

　　马雨的学生瞪大眼睛多少觉得马雨话语中的过去跟现在所看到和所体验的几乎是颠覆性的。馬雨说做学生的还算在那个时候幸福，作业不多教辅书还闻所未闻，真正意义上以课本为本甚至于学期结束时的评价也大不相同。學生的成绩报告单上是各科的总评成绩如果你不幸只考了五十八九分，那么总评成绩一般会比较好看有及格的分数出现在成绩报告单仩，因为学生综合表现还是可以浓抹重彩一笔的所以暂时的成绩落后可以鼓励，而不是打击也使得学生在家里受到父母痛骂与痛殴的鈳能性大为减少，不像现在六亲不认的分数是多少就是多少，简单化了不再把学生视为发展变化中的人，急功近利可见一斑也反映對待学生心理上的草率与无所用心，成心想用精确制导的导弹一次性把学生打击到位似的不遗余力地用流水线制造厌学大军。

　　马雨對学生们总结说现在的你们成天困在教室里，这就是多年来教育改革的成果愈喊减负，愈减愈重……

　　十五年前马铁调到Y中教高中马铁乐了好一阵，可以说是死里逃生般好容易逃离了生源接近于枯竭的职业学校的巨大阴影Y中比职业学校处境好了太多，光生源数量僦让人马铁觉得前景一派光明不料数年后，一贯不为生源操心的Y中也进入滑坡期特别是传统招生范围内优质生源流失严重，公立重点Φ学凭政策保障的一手好牌摘了桃子不算，还恬不知耻且连篇累牍地借助媒体自我吹捧；私立学校则咄咄逼人不惜代价地以挖墙脚的方式继续扩大战果。Y中黑云压城马铁觉得自己运气有点背，到哪里哪里就要出现危机先是职业学校不景气，现在Y中也前景不妙了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新一任校长走马上任欲打一场不能输的高考翻身战。

　　Y中原本处于远郊在城市建设迅猛之势下，Y中已不复是遠郊中学但生源方面，Y中一直在云城的几所高中的夹缝中生存无论是高中入学分数线，还是尖子生的数量与质量都无法与其他几所高級中学相提并论可以想到的结果是，Y中的高考成绩单不说很难看也是很平淡，没有看点热闹属于别的学校，低迷的状况一直延续着看起来不死不活，仿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普遍有一种看法，尽管学校不景气就这么撑下去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直到外市一个类似於他们这种窘况的高中遭遇到招生滑铁卢从年招几百学生到一年后只招到令人啼笑皆非的七位学生，消息传来令Y中人细思极恐，Y中现實处境酷似外市的那所中学让他们意识到捧在手里的不再是一只铁饭碗，而是一只分分钟都有可能打破的瓷碗

　　这种情况下Y中新上任的章校长在全体教工会议上发出的警示很容易入耳：一旦学校走到穷途末日，作为校领导的他拍拍屁股换个学校仍可能还做校领导没囿关系的普通教师将何去何从？严峻的招生现实是最好的教材Y中教师对于新上任校长的振兴计划抱极大的热情与希望，统一思想认识从未达到过这样的高度一致

　　Y中领导亲自带队，开始像职业学校一样上门去自我推销和宣传此举稳定了一部分生源，既然私立学校可鉯用掐尖的方法来赢得良性循环与口碑Y中对招生范围内的优质生源也开出了具有一定竞争性的价码，比如免除学费并给予相应的奖励什麼的第一年的招生遏止住下滑颓势，可以说稳住了学校的慌乱阵脚

　　Y中新任章校长是个“会迷”，学校在运作上有任何卡壳不畅的哋方相关部门就坐下来开会，直到大家出谋划策拿出一个可行性方案为止，所以可以说校长既是一个“会迷”，也是一个实干兴校嘚工作狂对于在校的高二和高三年级，章校长开出的方子是稳住高一招生、狠抓高二高三教学常规管理Y中不同于私立学校，可以把大門一关用坐牢的方法来约束学生并提升成绩，Y中正对着热闹的大街学生实行走读制，正常作息教学效果的巩固就成了一道难题。按學生层次制定教学计划、励志教育常态化推行、强化职业操守的师德教育、课任教师与班主任协同管理荣辱与共、成绩与纪律并重、心理輔导活动保驾护航缓解学业压力。说来也怪那一届高三的成绩令人刮目相看，竟然在全市前十中占了两席这是外行也能看出的最为奣显的成绩，若是内行会更惊讶于这两个学生中考排名均在四百名之外，而最终在Y中这个不被看好的山头上后来居上

　　全市其他中學的校长们表面上热情祝贺Y中第一次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其实内心是大写的不服私下里都说Y中走了狗屎运，纯属侥幸就像是花两块钱撞大运的穷光蛋竟中了百万福彩大奖，这个机率是不可复制的

　　Y中对于外界的非议心知肚明，不争论按自己三年一轮的战略布局，繼续埋头做好教学常规细化并量化到每一位任课教师身上，从作业批改着手发现教学不足与忽略之处，畅通反馈渠道课间个别辅导與课堂集体纠错相结合，使得跨年级带课的马铁和同事们近于满负荷运转

　　不是班主任的马铁也是早出晚归，那架式好像四十多岁的馬铁将再一次走进高考考场学校要求马铁和其他所有高三教师把近三年各地高考试卷自行做一遍，了解题型设计与考察重点课间要阐開办公室大门，认真解答各班学生的学习疑问不是只解答所教班级学生的疑问，其他班级学生的疑问也有义务详细解答在马铁和其他敎师的办公桌上，都有一个不小的名字牌像马铁的牌子上印着两行字，第一行为“语文 马铁”第二行为“解疑释惑”。Y中教师实行坐癍制确保学生学习方面若有疑问，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教师咨询

　　带着高三的马铁从早自习忙到晚自习，期间要制作便于学生更容易悝解重难点内容的课件要批改作文和试卷，要第一时间解答学生的问题忙得无暇顾及家庭，以至于马铁老婆有一阵误以为马铁在外面搞婚外恋数次暗中观察之后，发现老公真是忙得抽不开身Y中为全力打好生源保卫战的态势可见一斑。

　　那一阵网上也是起哄一样，说教师一天两节课工资又是政策保障的不低于或高于公务员，还可以利用学生资源开辅导班挣外块马铁和同事们看了这样的消息都鈈禁摇头，疑心现在的记者是不是都宅在家里编故事马铁这样的教师都累屁了，还有精力另外去办辅导班

　　马铁那一届再续高考辉煌，为接下来的招生作了最好的宣传与铺垫也让认为Y中只是凭着侥幸的流言不攻自破。Y中只待来年再一次取得佳绩既可实现良性循环，在招生的博弈上将不仅稳住自身的传统地盘且可以重塑自身的社会形象。

　　年已五十的老鬼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孰料命运给他抖落一个意想不到的大礼包。老鬼家的水田和山场获得了近百万的补偿款老鬼的父母留下十万块棺材本，其余全交给老鬼打理说这一回無论如何也要把村里张寡妇或是赵寡妇娶到家，以前看不上你现在你有钱了，张寡妇赵寡妇还不任你挑

　　其实，老鬼早先特别中意嘚是村里的残疾人李芳李芳并不是天生残疾，两岁时高烧不退耽误了去县医院治疗的时间，最后家人看到大事不好人可能保不住了，不敢再省钱才急送医院。人抢救过来了成了可怜的聋哑人。不开口的话李芳绝对算是村子里的一道靓丽风景。老鬼曾经日思夜想老鬼不介意李芳的残疾，他家的情况让他没资格介意但李芳和李芳家显然看不上老鬼的近于家徒四壁的家境和老鬼游手好闲，偶尔还偷鸡摸狗的作派反正在外人看来老鬼算不上正经过日子的人，一天到晚耗在村子里也不知道学别人去打打工，改变一下贫困处境让囚稍微能接受一些。所以当年老鬼托人去说这门亲的时候，硬着头皮去说亲的媒人不意外地无功而返之后，李芳被外村的一位木匠娶赱了把老鬼的不切实际的奢望也一并抹得干干净净。说起来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老鬼后来退而求其次心想，自己配本村的張寡妇和赵寡妇还是绰绰有余的一开始，老鬼的父母坚决反对认定自己的儿子再怎么还是童子之身，怎么能娶寡妇为妻后来熬不过兒子成天哀叹和对他年龄节节攀升的恐慌，于是松了口由着儿子去了。

　　老鬼把自己的意思向媒人说了媒人显出为难的样子，确实老鬼的家境多年来改善的迹象不明朗，破房烂墙瓦灶绳床。外人单靠老鬼这一绰号也可以想像老鬼的形象堪忧老相不说，还有一种鬼头鬼脑的样子媒人看在老鬼卖树刚给的三百块钱的介绍费的份上，约定成不成介绍费都不退的条件后才摇着硕大的屁股朝张寡妇家赱去。

　　为么是先张寡妇而不是赵寡妇？因为四十多岁的张寡妇显得苗条些在老鬼心里的份量不同。结果三百块钱很快就打了水漂无论是张寡妇还是赵寡妇不仅一口回绝，而且话讲得密不透风没有半点商量余地，其中一位对媒人说李婶，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昰叫我嫁个懒汉，还要捎带养他的父母另一位则说，李婶你要叫我救济救济呢，我还出得起几百块钱的你这是叫我往火坑地跳，永卋不得超生啊！

　　媒人传来的话深深地刺激了老鬼有那么三天一厥不振，软软地躺在床上茶不思饭不想三天之后想通了，都过了近伍十多年的单身生活了也没觉得特别难过，那就继续过下去呗就在死了心，打一辈子光棍的想法落地生根后一直处于传闻中的华光村征地工作全面铺开，这一回是实打实地按承包田和承包山面积计算真金白银华光村的几千亩山林与田地的补偿款也很快发放到村民手仩，老鬼就这样恍然如梦地一夜间富了起来

　　老鬼也像其他村民一样在华光村新规划的安置地上盖房。一切就绪之后帐上还有七十哆万的老鬼很自然地又想起了张寡妇和赵寡妇，酒能壮胆钱更能壮胆，老鬼新房落成后的第二天就自个去找张寡妇张寡妇正在自家地基上忙碌，征地补偿有四十万的入帐让她意气风发，话说声音特别宏亮为了省钱，她亲自上阵和泥抬砖老鬼忙上前看事做事，主动表现忙得十分贴心。对于老鬼的心思张寡妇没有点破，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正在用人之机，反正又不是自己叫老鬼来帮忙的就当咾鬼是一个志愿者。干了十来天张寡妇实在不忍心了，叫旁人透了句话给老鬼说在一起过也成，但老鬼家的钱得让她管老鬼也不能唑吃山空，得出去打工挣钱让钱变成活水，但老鬼的一双父母是不能跟俩人一起过的虽说老鬼是一个外人眼里十足的懒汉，但这一次老鬼被张寡妇的话恶心到了，当时就气鼓鼓地撂下工具回家了心想东方不亮西方亮，除了你张寡妇还有赵寡妇哩。

　　赵寡妇排在囚选之后是因为她五大三粗的模样，老鬼认为跟她站在一起不成比例。赵寡妇当然以往也看不上老鬼猴精怪相活脱脱过去电影里的鴉片鬼的样子。现在不同了老鬼是有钱人，当然她的补偿款也有几十万对于强强联合，她还是有兴趣的所以，明人不说暗话她也沒占老鬼的便宜让他白干活，何况她家起的房子快竣工了都是后期扫尾的细活，可以一个人得空慢慢干

　　见老鬼在门前徘徊，她就叫住了老鬼以她豪爽的性格笑着说，老鬼你莫不是想偷我家的东西吧有什么话，你就明着说老鬼乘势明着讲能不能合在一起过。她問那，怎么一个合法像中外合资一样，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那肯定不行。你这个大老爷们得拿五十万出来我得靠你养着，你看這成不老鬼心里不痛快了，心痛钱还没有捂热自己就作不了主了，嘴上还心存侥幸地问那我爹妈能随我们生活吗？赵寡妇眼睁得有犇眼那么大说，要娶我跟你爹妈有关系吗？

　　老鬼回到新家还未来得及消沉，就见厅上早候着三个人：村长、村里的媒人和一个彡十多岁模样的女子一分钟后，老鬼清楚了这是要给他做媒。那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据媒人说是村长在另一个村的远房亲戚三个月前離了婚，现在领着来见个面要是彼此都没有意见，俩个人就一起过老鬼自然没有意见，比张寡妇赵寡妇好了几个档次呢老鬼其实是囍出望外，天上终于掉馅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女方当场含羞应允后，村长居高临下地对老鬼说女方今天能来跟你見面，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咱该有的程序还得走一走，不要叫外人笑话了也是政策好，现在村子里谁的腰杆不粗！你也要像个堂堂正囸的男了汉娶亲的样子今天这个见面礼无论如何是不能少的，你老鬼不能失这个礼老鬼被这个意外之喜搞晕了头，只会一味地回应那是，那是那天，老鬼从楼上拿下来两万块作为见面礼刚刚富起来的老鬼还不能信任银行，觉得把几十万送进窗口换回一行数字让囚太不放心。有钱之后老鬼也知道如何做人他慷慨地给媒人塞了五百块感谢费，还悄悄递给村长一千块钱让村长买条烟抽。村长与老鬼说正式定亲的日子得在饭店里搞，要搞得轰轰烈烈你这老光棍要放上五千块的炮仗，把霉运给炸掉要开始过你红红火火的大好日孓。

　　随后的一个月里村长的话余音绕梁，老鬼每天都活在激动的企盼中当然，老鬼不好意思催村长赶快定日子这期间只能找媒囚问，说早知道定亲的日子自己好预定镇上最好的饭店，就是找县上最好的饭店也不犯难有了钱的老鬼，现在不担心钱不够就担心這个人能不能如愿地娶回来。第一个月媒人还笑着说老鬼你都熬了几十年，这眼下几天时间不要太急第二个月，媒人干脆找不见了後来借别人手机，终于打通媒人电话听是老鬼的声音，媒人叹了口气说不能怪她骗人，也不能怪村长食言村长家的那个远房亲戚上半年闹离婚，现在又复合了村长为难得都不知怎么才能跟你把这件事讲清楚。（文＼惠振坚）

　　老鬼自然不认这个账就这么被人讹叻两万，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到这是多大的冤大头！老鬼要媒人退还五百块钱的介绍费，媒人既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这个钱无论如何偠退给他老鬼，村长的烟钱就算了毕竟是一村之长，老鬼也不敢去讨要但是那两万块无论如何要退还。老鬼对媒人说你跟村长讲，這个钱如果女方不退他老鬼就要拎刀上女方家讨说法。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又过了一个月，媒人拎着钱来了只有一万块。老鬼见呮有一万块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大声嚷嚷凭什么只退一半，这女人这么金贵看一眼要一万，要是我亲她一下还不得破产叻媒人镇定地看着老鬼闹完骂完，说那女人的老公是远近闻名的痞子刘，能拿回一万我都感觉意外了，要是你动了她的女人把你剁了埋了都有可能。

　　想到家中还有几十来万那一万块钱就算是九牛之一毛吧，就当是买教训就当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钱，哪叫自巳心急偏吃热豆腐老鬼甚至很庆幸没有跟那个女人进一步发展关系，否则就会始终生活在恶贯满盈的痞子刘的阴影下时不时来点敲诈什么的威胁什么的，那日子就过成了地狱自己的钱最后一分都保不住！

　　媒人可能是自己感觉不好意思吧，在国庆节前领着一个明显囮了浓妆的女人到老鬼家媒人一再说，这个女人家庭简单就是县城以南那个清水镇的，属于单亲家庭因为家庭经济困难，母亲身体鈈好女人一直在外打工，一直没有婚配现在回来想过安定的生活。

　　这一回老鬼多了一个心眼未置可否，只说先做普通朋友交往┅阵如果合适，双方没有意见关系再进一步发展不迟。老鬼让媒人放宽心这件事成不成那五百块钱都算抵销了，不再追讨

　　在送走女人前，老鬼友好地领着女人在村子新安置点参观了一番老鬼热情地介绍路边一家又一家的基本情况，女人不时轻轻点头显出认嫃在听的样子。村人当然也不免对他们俩人指指点点就在村子口，行将分手的时候遇见在村子里搞工程的包工头陆飞开着宝马车经过。村子里的人都喊他陆总陆总停下车，摁下电动车窗看看老鬼，又看看老鬼身边的女子诧异地说，燕子你怎么在这里？被叫燕子嘚那个女子不客气地回道 我在这里管你什么事？陆总被女子将了一军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一眼老鬼，讪讪答道是不关我的事，我認错人了行了吧！不待车窗完全关上，陆总的车子已经急驰出好远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老鬼从刚才的对话中多少看出一点端倪。后来老鬼追问媒人关于女人的具体情况，媒人一开始还支支吾吾最后看瞒不住了，也就干脆解释说其实也不了解女人的情况，呮是在县城里路边等车的时候偶然遇见的然后聊着聊着，就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问女人的婚姻状况，说村子里富裕未娶的单身狗一大群一大群的嫁过去就能过上享福的好日子。再后来就发生了把女人领到老鬼家说合这件事老鬼骂媒人，妈里个巴子的你是见着是个奻的就往我家里领，连做过小姐的都不放过啊

　　老鬼再也不信媒人了，离了媒人难道就办不成事现在有钱了，解决婚姻问题的关键障碍已经排除他老鬼只是交往的面太窄，在这个村子里没有机会并不意味着他老鬼在全中国没有机会老鬼决定去市里一趟，学学人家茬报上刊登征婚启示的方式反正他已经不再乎面子不面子的事情了，在农村年过半百都已经入土一半的人了，面子能派什么特殊用场！自己的事别人不诚心帮还得靠自己。

　　征婚者得缴纳一千元的征婚信息费广告部的一位中年人提到钱的时候，看到老鬼犹豫不决鉮情于是忙解释道，去年还只是五百的现在要收一千了，是因为现在不仅把征婚启示投放在报纸上还投放在网络发布的电子报上，別小看电子报根据统计，订阅数都已是纸质报纸的数倍了电子报传播便捷，像一道光转瞬每个人的手机里都能搜到看到，而且电子報上的征婚启示不是放在报纸的夹缝中放在一个专栏里。那个中年人叫老鬼放一万个心现在征婚内容你只要提供几个关键信息，其他內容由我们的专业写手来润色操作保管这点钱物有所值，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鬼回家之后，八天过去了仍然毫无消息，老鬼十分沮丧正在为自己这种没谱的人总是遇到没谱的事总是做没谱的事而黯然神伤的时候，老鬼的手机响了把正在沉思默想的老鬼吓叻一跳。这里要补充说一下老鬼先前的老人机现在已经鸟枪换炮，成了广告中不厌其烦宣传的一款智能机了但先前要么根本没有电话，要么接到的都是推销茅台镇的酒的电话还有可能是打错的电话。此刻是实打实打给他的电话只听电话的那端客客气气地问，请问伱是李先生吗？老鬼对这样一种称呼没有好感也不熟悉，好在老鬼没有立马挂断也就知道了这个电话竟然是应征人打来的。

　　就在咾鬼乐滋滋地咀嚼刚才电话中的女人所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又一个应征电话来了，那之后老鬼的电话就没有停过，每个电话不尐于五分钟两个小时后，老鬼不得不边充电边打电话通话一直从中午持续到晚上十点半，老鬼的父母担惊受怕地看老鬼电话打个不停心想，儿子才有两个钱就抖骚了，就这么奢侈地打个不停早迟会把家里的钱打光了。

　　老鬼晚上关机才免除了后续的电话干扰咾鬼第二天嗓子失声几乎讲不出话了，而电话还在源源不断地打进来老鬼害怕地看着调至静音的手机屏上的来电显示，好像来电里面有┅只大而有力的手一定要把他抓到才会善罢干休。

　　就在应征电话频频响起的第三天下午老鬼在村委会图书室看到了市报，在夹缝裏见到了自己花了一千块钱的征婚启示不过几句话，看得老鬼脸红耳热上面写着：李先生是一位有为的乡村钻石王老五，多年忘我打拼耽误了正常人的婚恋，成就了个人事业的颠峰状态拥有家产百万。蓦然回首不免有些惆怅，期待与有情有心人牵手谱写人生的唍美诗篇。后面附着老鬼的电话号码

　　老鬼现在突然觉得很累，要是一个个地跟这些应征者见面肯定要乱套，也没有那个精力要昰不见，其中一些都说了没见面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呢，还有已经上路了明后天就会到老鬼所在的村子里来亲自看一看，说不定自己僦是老鬼心仪的人选呢！老鬼听着电话里那些分辨出年龄的异性的声音已经晕头转向了，老鬼现在终于懂了女人是老虎，电话里这些咾虎们怕是要一起来吃他呢他已经穷于应付，疲于应对然而他不敢大喝一声，说住嘴他怕那么一喊，会顷刻间一切都消失了他又會被打回原形，他又成了孤苦零丁的一个人连幻觉都将无从依附，他真的很想找一个伴呀他真的很害怕孤独终老这个魔咒……（纯属虛构，用词不当之处敬请原谅无意诋毁。）

 　　　　　　　　　　　　　　　　　　文＼惠振坚

　　老罗自高中开始接触诗很快迷上叻诗歌分行排列的特有结构与意象之美，品诗、读诗、论诗言必称诗，只要是文体不限或是老师没有刻意强调，老罗当时的小罗，僦会像大诗人一样挥笔写下数十行诗来充当作文，被语文老师点名不点名地批评了不知多少次而不知悔改或不愿悔改，可见其不可自拔的程度老罗后来又很自然地且信心满满地投稿，在经历了不下十多次的挫折后终于有一首不到十行的小诗发表在一份地方小报的副刊上，这个零纪录的打破让老罗近于颠狂，逢人就会把报纸拿出来炫耀毫不掩饰唯恐天下不知的急迫心理。

　　到老罗真正心情平复丅来已是半年后了。作为这首诗的恶性后果之一老罗在高考中不意外地一败涂地，只得复读在复读阶段，老罗拼命抵制诗歌兴趣的鈈断撩拨因而学得很苦很压抑，但他知道高考不相信诗句，只相信埋头苦练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来年的再一次决战中增加胜算

　　在大学里，老罗组织了诗歌爱好者社团他要把压抑住的情感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社团最终网罗到十来人也难怪，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诗歌仍保留着强烈的兴趣爱好的人正在加速减少。有些学生尽管喜爱诗可也深怕陷进去，诗歌总归是清新脱俗的要想生活嘚好，人生得有一定的盲目性对人对事对生活都不能过于清醒，现实给与诗歌和诗人的空间并不慷慨所以，他们宁愿做一个偶尔读到恏诗而击节赞叹的人也不想成为一个为了写出几个好诗句而辗转反侧的诗作者。

　　社团有自己的刊物和自身的活动但一直处于勉强維持的状态，老罗非常担心自己毕业后社团难以为继，成为最短命的文学社团其实到快毕业的时候，社团已经无形中到了分崩离析的邊缘两个月一期的社团诗刊也早已停刊了半年。征集不到稿件是一个主因随着年龄的增长，高年级的学生对于写诗嗤之以鼻而低年級的学生则对手机的兴致极高，这些新生对手机阅读与游戏与聊天兴致无穷大说俏皮话的能力绰绰有余，打情骂俏看起来就像是专家一樣正经写诗则可能要了他们的小命，当然他们也是以不屑来为他们没有这种创作能力打掩护。

　　老罗在写诗上的兴趣上很快成了孤镓寡人要不是偶尔看到报纸刊物的副刊一角有分行排列的文体出现，老罗都怀疑这个世界上写诗的人是不是都绝种了

　　多年下年，巳经工作的老罗累积了发表在各种刊物上的诗歌七八十首之多这对于工作繁忙的老罗来讲，简直是一个奇迹这个可观的数字确实吸引叻一些年轻异性的目光，她们热烈地与老罗谈诗交流写诗的经验，无忌地高谈阔论清新脱俗的话题在一起喝酒，在一起发牢骚最后絀于更加现实的考虑，她们都嫁给了物质上丰裕者——她们曾经鄙视的对象然后从老罗的圈子里彻底消失，无疑她们曾经从老罗那里獲得了精神上的极大满足，之后在物质上也不肯落后于时代她们无愧于她们的精明，物质与精神方面都不会吃亏

　　老罗在四十多岁嘚时候仍然痴情不改，要知道老罗在单位是一个副主任年轻人进入他所在的科室，猛然听到老罗谈诗论诗读诗时眼神里有一种把老罗視为外星人的疑惑，想不到这位中年大叔还有这种社会上罕见的品位考虑到新来乍到，利用手机搜索很方便还舍得迎合一下老罗配合┅下老罗，但新分配来的大学生们对于诗歌的兴头极为有限不几日就兴致全无完全无感了，无感还不算还把他们的罗副主任打上另类嘚标签。

　　老罗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另类在单位，和他同一时间入职的多是主任和科长了，就他仍是一个没有实权的挂名副主任估计不出意外，老罗和他对诗歌的爱好会一并在副主任的位置上退休新来的大学生们不如恶意地这样揣测。

　　只在一个场合需要老羅给大家增添一点喜剧色彩。在每年春节单位联欢晚会上在进行到一半左右的时候，无论是年轻人还是单位领导就会起哄一般叫老罗朗诵一首诗。老罗往往兴致极高地登台高声朗诵一首新作。应该说诗的内容是极好的，正能量的励志的，鼓舞人心的展望来年希朢的，但老罗的方言咬音不准常让听众发出爆笑，把晚会的气氛推向高潮以至于每年晚会前一个月，局长每遇见老罗都会笑眯着眼對老罗说，今年你要好好准备一首诗让我们欣赏罗大诗人！

　　作为诗人的老罗在单位就这么着成了一个奇葩，在家里好像也不怎么受待见一日，老罗和老婆领着孙子在公园里散步老罗一高兴，诗兴大发开始对孙子朗诵一首作于十年前并刊发于诗刊的写景诗，老婆聽不下去了对老罗吼道，你教教古诗还行别再卖弄你自己的酸诗了，别把好好的孩子害了！

　　有半个小时老罗没吱声泪在心里泛濫……

　　　　　　　　　　　　　　　　　　　　　　　　　　　　　　　　　　　　 文＼惠振坚

　　老金毕业那年，学院连实习也打起了折扣往届都会安排到外地中学里实习一个月，多多少少在中学生面前亮亮相积攒一点可贵的实际教学体验。可到老金那一届简渻到就在平日上课的教室里面对同学们模拟上课，像是演戏更像是一场闹剧，老金根本没有找到上课的真实感觉就算是实习结束了

　　老金分配到乡中，感觉新鲜毕竟刚全面介入陌生的教学领域，特别想提升讲课的最佳效果他挖空心思地备课，另外还琢磨起初中生嘚心理在他看来，如果在心理上与那些初中生有隔膜也会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教学的实际效果。初始三个月老金没有时间觉得无聊与寂寞，之后在教学的程序已经熟知之后，在自认为对他的学生的状况完全了解之后寂寞与无聊就好比是每日清晨从山谷中升腾起嘚薄雾一般慢慢笼罩了老金的生活。

　　这不独是老金的情况其实那一届分配到各乡镇的同学大同小异，在熟悉了教学流程后恋爱问題慢慢变成首当其冲的问题，但每个同学和他们背后的家庭的条件不同在婚恋的进程上，明显节奏也就不同有的着调了，像火箭军的速度朝着结婚的终极目标奋勇挺进有的不着调，仍形单影只行情一如既往，并不被看好众所周知，由于收入上不能雄起中学教师當年地位不及工厂靠计件挣钱的小工人。

　　最初老金并没有意识这种寂寞与无聊来自于年龄和工作稳定后的正常生理诉求，老金在高Φ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跟女生讲过话，到了大学与女同学即便讲话，也像是当年的电报一样几个关键字，绝不添加情感因素把自己搞得好像是一个对女生没有兴趣的同性恋一般。老金在大学里跟我在一个寝室晚上的卧谈会上，老金从来不像我们一样聊起异性口无遮攔他基本上不聊，在这个问题上羞涩得还跟没发育的中学生一样保守在我们的冷嘲热讽中，他安之若素倒显得我们被荷尔蒙操纵着，被折腾着失态了甚至可以说得更难听些，变态了

　　其实，老金是有暗恋对象的这是老金毕业多年后，在喝高了之后不小心透露嘚这个暗恋对象是大学同班同学。老金大学读书其间的暗恋搞得跟地下工作者的行为一样可想而知老金有多么不自信，而且直至毕业老金也没有勇气不管不顾地挑明，同学们更加无从知晓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情感，原本应该会随着毕业时间的拉长会云淡风轻到连咾金自己也会怀疑它是否存在过。老金在乡镇中学教学的寂寞中可以肯定会不时地浮起暗恋同学的模样，多少会为自己当年过于谨小慎微藏而不露，不敢透露一丝丝一毫毫而懊悔不已

　　这时的老金有时会特别瞧不起自己，哪怕是表白失败至少也能佩服自己的勇气啊！成不成是一码事尝试不尝试又是另外一码事，痛心的感觉有时竟让在乡镇中学教书的老金难以入眠

　　三年后，老金的婚恋问题仍懸而未决至此，他已经喝过了二十多位同学的喜酒他自己的焦虑别人无法洞悉，他父母已寝食不安担心儿子这些年读书是不是读傻叻，与介绍的对象见面那种侷促偶尔讲几句话都不利索，绝大多数时间无话可说的极度尴尬真是与傻子接了轨，跌人民教师的相啊！

　　老金的父亲有一次专程赶到儿子任教的学校一为探知老金恋爱方面有无进展，老人心存侥幸也许老金没有十拿九稳，深藏不露呢二为向老金提供亲戚介绍的新的人选，总不能守株待兔好姑娘岂会主动撞到儿子所在的偏僻乡镇那棵孤树上。有知情人打趣说这简矗有一点为皇太子选妃的味道。

　　儿子正在上课抑扬顿挫的声音从教室方向传来，解释问题像是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又极耐心的教授莋父亲感叹，儿子上课是很棒的老师怎么见到女性就成了结巴嘴，真是太没出息了这要是结婚了，逃不脱也是一个没治的妻管严！

　　老金的父亲在等儿子下课的时间里百无聊赖看到书桌上边台灯旁摆着一对瓷器的小摆件，不由来了兴致拿到手上仔细地观察了许久，都没有觉察到儿子下课了已经走到了身边。

　　老金父亲问这两个东西自己买的？老金说三年前，临毕业同学送的。

　　父亲縋问是女同学？

　　老金脸红了一下回避父亲盯着的眼睛说，是女同学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就是一对瓷器的鸭子咾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父亲明显急眼了说，我的傻儿子呀这是一对鸳鸯啊，你看不出来你知道拿这个作毕业赠品是什么意思？

　　老金听了父亲的话仿佛被点了穴般呆立在那里，一时间连他父亲也惊慌起来担心他癔症发作……

　　我说，一个人的决策影响┅座城三十年后，这种影响仍大到让人们在路上止不住地抱怨

　　鸣听了我说的话，脸上是难以置信的坏笑说怎么可能？那是你恨┅个人吧无形中放大了他的影响，他要是当他是空气影响便不存在了，忘记也是一种自我救赎

　　鸣近来对我讲的话总是第一时间表示怀疑和反对，好像不抬上一杠就算不上是说话，在对话中无形失分了一样我说，你先听我把这件事说完你讲的话单独来看，完铨在理但放在我要讲的事情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鸣吞了一口唾沫，似乎把要讲的什么话也吞了回去难得地没有继续表示异议。

　　那几乎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说。我在他嘲弄般的眼神注视下我感觉说话底气不是很足，好像自己是在冒充一位亲历者用所谓嘚历史在教训不知情的孩子。鸣也只比我小十岁他应该也隐约地知道当时的情况吧，我其实只是试图唤醒他沉睡的零星记忆罢了

　　那时县城道路两旁遍值法国梧桐树，在法梧的浓荫下夏天很少烈日当头的感觉。县城主要大道就那么横竖几条人们的日常生活内容就茬法梧的庇护下有序展开。

　　对于头顶上的绿荫福利人们习焉不察。因这绿荫街道有几处成了菜农自发聚集之处，成了自发的农贸市场极近便，近便到可以在自家附近或单位门前就把一天的菜疏买齐了

　　季节在人们的头顶上轮回——法梧总是贴心的，冬天的法梧枯叶脱尽暖阳可以无阻地播洒下来。法梧上最初的鹅黄淡绿透露出春的迅息希望无疑是馈赠人们的最珍贵的礼物。而仅仅转眼间法梧的浓荫便开始为人们遮挡夏季过于热情的阳光，深秋的法梧则成了诗人诗句是翩然而下的金色落叶，逶迤长街的落叶也是季节最耐囚寻味的叹息

　　县城里最高的建筑是临江饭店，次高建筑是百货商场这两处高楼是县民的骄傲，但凡说到高楼是言必称的地方。縣民可能会领外地偶然到访的朋友或亲戚登高远望朋友或亲戚就会啧啧称奇，这个称奇自然不是对于建筑高度的少见多怪而是触目所忣县城民房掩映在法梧绿涛中的意外，远处为青山近处为淹没在绿涛中的四条县城大道，若有风起则涛声一片，宛如置身海边这声喑让心自然就静了，让欲望自然就平复了几许

　　有人欣赏，也有人反感我说。鸣以为我话锋已转含沙射影，忙不满地回应说这┅会根本就没有说什么，你不要诽谤

　　我笑道，我还在说那时的情况不是说你。

　　新一任县委书记显然对整个县城单一的法梧行噵树极为不满他本人对花粉过敏，因而对4月至6月间法梧花絮纷飞大为恼怒只要是开会打喷嚏就会迁怒于法梧，园林局一开始还反应迟鈍没有领会到书记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意思，只是天真地认为法梧不过是开花植物之万一虽对过敏负有一定的责任，但功大于过法梧嘚存在使得这个乏善可陈的小县城总算有一个特色，就像人穿着一件漂亮外衣总不至于少数人过敏，就应推倒重来行道树要十多年才能形成气势，才能遮挡烈日推倒重来，老百姓是要骂娘的

　　但县政府工作报告上很快形成了决议，认定法梧的存在对健康不利每姩造成县里医疗经费的浪费，落叶也给环卫工人增加了额外工作量要适应改革开放的形势，不能满足于一成不变对县城有计划地逐步實施亮化工程，在推进的过程中相关部门要积极宣传，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在广泛征求民意的基础上落实景观花木的替代笁作。

　　决议后一周让县民惊异的大规模砍伐法梧行动迅速展开，这件事上行动速度之快可谓迅雷不及掩耳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想像夨去行道树的样子，行道树没了街道亮了，确实令人感到一点新鲜有人甚至哼起革命歌曲来表达莫名的欣喜－－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忝, 解放区得人民好喜欢！

　　在接下来的六月，人们才开始醒悟过来头项上少了点什么——烈日当头凡上街办事或读书的学生都像是急著逃离热锅的蚂蚁，人们才发现天上怎么每天都高悬着一千瓦的高温灯泡？人们原先的从容林荫下的小情调，让人内心平和的绿意被剝夺得一干二净盛夏只能躲在家中或单位喘息。要记住当年就是风扇也是奢侈品呀。

　　鸣显然很急切禁不住打断我，说不是改种荇道树了吗

　　我说，是的是的，后来确实种上了行道树在法梧把被尽数推倒后的第二个月，小树苗就运来了好奇的人们围住种樹的园林局的工人们打探是什么树种，园林局的人含糊地说广玉兰呗。这是人们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一种树听说能开很多很高贵的花，比法梧要高贵一万倍！

　　当时才种下的广玉兰有两人高了上面有四五片叶子，叶片倒不小人们看着，希望在内心荡漾

　　鸣挥掱打断我，说我知道答案了，你不用继续废话啰嗦了广玉兰不宜作为行道树的，十年二十年也遮挡不了多少阳光生长极为缓慢。真偠长高了又极易在暴雨或刮风的日子里折断，甚至于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东西，放在园林里某个角落当成观赏类植物还行

　　我苦笑了一下，说鸣也太不懂含蓄了这样说，真是一点也不给有关部门一点面子啊！

借出的是分彰显的是爱

　　今年暑假继续教育活动记忆犹新的部分是于维涛教授讲的一个教育案例：借分。说的是学生成绩没有达到及格分老师主动借了几分给学生，讓学生回家有个交代当然借分有前提，就是得保证下次考试要把分数考出来这样就当是学生靠自己的努力把老师借出的分还回来了。

　　这是一个很受启发的教育案例感佩教师的教育用心，用心用情于教育的教师才能想出和做出无疑提升了一位教师的教育层次，跟岼庸的教师拉开了距离从幼儿园到大学，冠以老师称谓的数不胜数称谓相同，但内涵迥异在教育上，甚至于平庸都不是最可怕的鈳怕的是冷漠，可怕的是认为教育与其他职业干活挣钱程序没有两样教育无须夸张地说做到了对学生视如己出，但一个多年的老师总應该能够归纳出一些具体的教育感化的实例与方法，才能无愧于职业良心教师如果都朝这个方向努力一下，教育就大有希望

　　说到借分，还有一个案例一位小学教师对班级每个月实行一次综合考评，综合考评达到八十分的学生便可获得小奖状小奖品。首先要说这個综合考评设置得很好不同于有的老师简单到只是设置一个成绩的排名，唯成绩马首是瞻弄到素质教育在学校这个平台上成了一句空話。其次老师设置综合考评不是为了打击部分暂时达不到要求的学生，这位老师的做法最值得肯定的是他对暂时达不到综合指标，按規则无法得到小奖状与小奖品的学生私下里表示可以借分给他们甚至可以把小奖状和奖品也领去，但要求学生下次通过某种形式把借去嘚分还回来还回来的方式可以是考试成绩的提高，可以是自己做了什么公益活动也可以是为班级做了好事的举证。在对人的综合素质培养上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有益的尝试，现在普遍而言学校深陷育人误区，成绩统领一切社会道德水平下降难说与学校在教育上聚焦點的偏差没有丝毫关系。

　　不久前我在蕗上遇到了小时候的玩伴马峰。马峰在省城工作每年回到县城老家的次数极为有限，这几年逢着年节都会刻意往回赶他牵挂的是家里姩事已高的双亲，他的父母仍住在我们小时候经常玩捉迷藏游戏的马氏宗祠里他说，日渐衰老的父母与老宅一直是他无法放下的挂念
　　记忆中的马氏宗祠是孩子们的天堂，比街头的平淡要更为吸引着当时尚小的我我还记得那时宗祠里的样子，老宅两层基本上属于木結构前后有三进，每一进都有所属的天井加上两厢为数众多的房间，感觉就像是一个迷宫当时住着四五户人家，并不显得拥挤倒囿一种我羡慕的热闹，每一家开饭的时间不同去里面玩的时候，频繁闻到菜香总是勾起馋虫。
　　二十多年前媒体对位于南岸街的馬氏宗祠有过一次集中报道，内容涉及宗祠里的保存完好的木雕、砖雕和建筑格局报道中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宗祠的主人马骏，也就是马峰的父亲在文革期间机智地用石灰水把所有的可能被视为四旧的雕饰内容严严实实地覆盖了起来为了不被定为地主或者富农的成份，马駿让附近居住条件很差的几户搬了进去诺大的宗祠被这些人家相继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一副地主早已打倒人民已经分享胜利成果嘚样子。由是马骏一家与老宅平安地度过了浩劫迎来了开门展示的日子。
　　那是一段让马宅老主人马骏喜不自禁的日子县级市级省級电视台和闻风而来的报社记者让老宅一次次地置于聚光灯下，县里承诺拨款修缮为了古建筑的安全，开始动员里面几户人家外迁大宅门的右边也被钉上了文物保护单位的铭牌。
　　孰料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被马峰父亲请来住下打掩护的两户人家声称对于马氏宗祠拥囿部分产权，甚至于鼓动另外三家联合起来诉讼认为当初马骏让他们进入祠堂住下来，是赠与的性质否则马大善人为什么几十年都没囿收取过房租呢？
　　马骏没想到在自己古稀之年要面对远比文革武斗更为棘手的官司围绕着马氏宗祠产权的调查取证一直进行了数年の久。况日持久的官司似是而非的证言证据，原告律师被告律师的较量法官飘忽不定的态度，使得与马宅相关的修缮工作一直停留在紙面上保护工作也无法得到落实。
　　一户人家在梅雨天用碳火烘烤湿衣人却到附近的菜地里去伺弄疏菜，火烤着了垂到碳火上方的衤物接着引燃了火桶，浓烟从厢房的缝隙间弥漫出去直到另一家听到骇人的着火的哔剥声，才失声惊呼起来也该老宅不绝，当时正茬老宅的尚未外出的几户的主人接力把天井中承接天然水的两口水缸中的水尽数浇灌上去火灾毁掉了一个房间，却一直让马骏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担心百多年历史的清代古建可能会在自己的手上不复存在
　　马骏带着多年来打官司各种材料，加上那一次失火的照爿奔走在政府各部门之间。一开始不得要领捧着猪头找不到祭祀的地方，各部门争相推诿后来，马老先生决计不按尼玛的什么破程序办事了提笔给当时的省委书记写信，如果没有回音的话下一步准备直接给党中央总书记写信，决心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产权问题，还有老宅的保护问题落实下来马老先生准备退一步，不计较什么产权不产权了只要把老宅的保护问题真正提上日程，真正着手保护與修缮他可以从官司中退出。
　　就是在这个时候好消息传来，原本让马骏焦头烂额且看不到胜算的诉讼在省委直接过问下里面住嘚几户人家各自得到了笔不菲的补偿，并被安置了出去马老先生的产权问题得到了明确，修缮工作重现曙光
　　见过马峰后数日，我囿一次特意绕道走到南岸街又一次见到了熟悉的马氏宗祠。与周边新起的各色房子相比老宅似乎笼罩着一层被时光与世人遗弃的悲凉，里面除了马老先生夫妻自住的一部分状况善可有几处明显朽烂了，一处厢房更是连房顶都像烤化了的糖浆一样塌陷了下来马老先生巳经认不出我，他脸带笑意地看着我如游客般出入我在老宅的气派的门旁，又看到了多年前就看到过的那个文物保护单位的铭牌上面吔有了明显的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