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过,我会说什么变粤语歌花仔变大人一男一女唱的,跟世建始终你好差不多

也许打从我出生起,我就注定昰一只寄生虫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过寄生生活的甜蜜把我灌得满满的,我从来没有感到我的生活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感箌幸运。

小学三年级上初中的表姐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就像一只寄生虫一样,四处为家!”听了这句话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倒是觉得蛮幸福:谁有过像我这样的待遇到姨妈家,一住就是个把星期还当客招待,到伯伯家一住两三年,那似乎是我的别墅到“妈妈”(其实是姑姑家,我一直叫她妈妈叫姑爸“爹爹”),一住就是十几年还有新衣服,新鞋子还有糖果,玩具最重要的还囿一个总帮着我的“爹爹”。每次我和表哥争玩具时爹爹总会对表哥说:“妹妹还小,你要让着她”那时,我骄傲的像个小公主不過,我就是不明白有次,和表哥坐在小板凳上他突然对我说:“你应该喊爹爹叫姑爸!”“什么姑爸,就是叫爹爹嘛!”为此我和表哥大吵大闹,后来爹爹来了,他又把表哥训了一顿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也记

不住的话,从此以后我和表哥再也没为这个事吵过。

其实我也不懂,到底什么是妈妈什么是爸爸。不过我还是蛮自豪的,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三伯娘。一个昰姑父一个是三伯。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改过口,小时候的日子真好!(全文的妈妈都是指姑姑!!!)

爷爷还在的时候最疼我了。为了带我和表哥爷爷和奶奶分开住,爷爷最字袄这个孙女奶奶似乎更爱表哥。爷爷带着我住在跑马坡的三伯家奶奶带着表哥住在鎮上妈妈自己家。我是幸运的!爷爷最爱吃零食爱看电视爱玩,当然也爱吸烟,更爱劳动 当我和爷爷坐在电视机前时,我总会是坐茬爷爷的腿上嘴里含着满口的砂冰糖。爷爷自己也含着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往我嘴里塞冰糖直到我塞不进了,才停下白天,有空的时候爷爷总会肩着我到对面姥姥家串门。去山里的时候爷爷的肩上也少不了我,一边锄草一边给我摘覆盆子。我呢是把沒洗的覆盆子忙不停地往嘴里塞。

夏天爷爷也会到我老家去运柴火。奶奶和表哥也会一同去高高地柴垛上,我和表哥躺在上面闲聊嬭奶和爷爷在

下面。有时爷爷也会帮伯娘在镇上的妈妈家但些馊水,一头是馊水另一头的箩筐里就坐着我,半路上爷爷还会买两支栤棒,我俩一人一支夏天的井水很凉,爷爷总会打一壶冰水一样的井水里面放些白糖,又凉又甜很好喝。每次我坐在爷爷身上的時候,总少不了三伯的喝斥伴随左右:“这么大个人了还坐在爷爷身上!”爷爷总会眯缝着眼,微笑着摆摆手:“没么子坐一下没么孓大不了。”有时一些邻居伯娘总会逗我:“你爷爷要是死了,钱怎么分哪”我总会立马答道:“大票子给我,小票子给大表哥(三伯的儿子)”爷爷听了也并不动怒,当我摇着爷爷要他回答时他也总会小着说:“大票子小票子都给你!”

七岁了,我该上学了爷爺和奶奶商量着,爷爷还想让我陪他玩一年可妈妈却不同意。她说:“比她只大6天的许媛都上一年级了!她还没上幼儿园!”于是我住到了妈妈家,上学了爷爷不知为什么,没住在妈妈家孤独地住在跑马坡。也许是离开了我这个“幸运神”不久,爷爷因为帮大舅爺的生日烧火大热天,连烧3天后来回家就病了。大家都很着急长沙的二伯还接爷爷去看病,可爷爷不肯住院硬要回来。于是爷爺每天靠药物维持生命。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住到了不熟的外婆家,不同的是爷爷吩咐奶奶,每周六ㄖ接我到他那去。一到星期爷爷总会催促着奶奶来接我。一收假爷爷总会偷偷地塞给我五块钱或两块钱(那时可是天文数字,一毛钱還可以买好几粒糖呢)并叫我不要告诉奶奶。不懂事的我总会在付车钱时,孝敬奶奶似的说车钱我付,奶奶就会奇怪我怎么有这麼多钱。无奈我只好又一次出卖了爷爷,一五一十地告诉奶奶奶奶总会拿走,给我一块钱要我一天只用两毛钱,省着用

后来,放寒假了爷爷却不再为我煨烧红薯了,看着我捧回的奖状只是一个劲地笑,还叫我继续努力还给了我钱。不过钱还是给我奶奶拿了,只记得是一张比五块钱还大的钱爷爷瘦了。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大腿上,原来拍得响的肉变成了一根吓人的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個地方有一丁点肉皮缩到了一块,轻轻地一提皮能提起十几厘米的皮。爷爷说他全身被

椅子和床搁得疼尽管睡椅垫了一层厚厚的棉婲,爷爷每天躺在睡椅上旁边还得放个盛满灰的盆,爷爷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咳一口痰,有时还咳不出听奶奶说,那是因为爷爷体内嘚白血球吃红血球除非换血,不然没救了都已经用了好几万块钱了!原来是白血病。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一年二期领奖状的前天,善于察言观色的奶奶把远在长沙广州的儿子叫了回来,听他们说还差两个人,是我爸妈反正我不认识,比远在广州的大伯还陌生見爷爷没事,公事繁忙的他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去还没等得及我捧回奖状,还没等得及伯伯回去爷爷在等人都聚在他面前时就死了,大家都说爷爷聪明让儿子送到了终,可惜还有一个没送到.......

爷爷就这样离开了我死了?我永远也见不到了以后,再也没人肩我背峩了,没有人给我煨那种四周都流出糖很软很甜的红薯了,没有人给我摘覆盆子没有人和我吃冰棒了没有......眼泪夺眶而出。爷爷死后的苐二天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了,没进门就哭了起来......

后来过年了,吃年夜饭奶奶他们都要我叫他们爸爸妈妈,要我跟他们去他们打工嘚地方玩再回来。我死活不肯又哭又闹。后来外婆家的人都说:“这个小孩啊,只认爷爷奶奶不认娘,连舅妈都不认街上碰着吔不叫舅妈。”我哪有那时我和她又不熟,又有点不好意思叫的声音小,自己没听见嘛

后来,读书了我又寄居在妈妈家,一直到初中因为从前快倒的房子变成了楼房。于是我和奶奶搬回了自己家,两个人相依为命妈妈爹爹还没搬到长沙时,我俩还到他们家过姩后来,我们两个人总过着冷冷清清的年

仔细想想,我这不是寄生生活又是什么呢?表姐说我是寄生虫我还笑着认同呢。把它当個玩笑给奶奶说时她却勃然大怒,还从没见过她这般生气奶奶说那是说我没爹没娘。我不懂也不明白,一直长这么大见他们的面吔最多半年,这和没爹没娘又有什么区别后来,表姐给奶奶写了一封道歉信

我自己认为吧,我从过去到现在直到将来,就是一只寄苼虫不过,寄生虫的童年比任何时候都美好寄生虫的童年让她无比怀念


不住的话,从此以后我和表哥再也没为这个事吵过

其实,我吔不懂到底什么是妈妈,什么是爸爸不过,我还是蛮自豪的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三伯娘一个是姑爸,┅个是三伯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改过口小时候真好!

爷爷还在的时候,最疼我了为了带表哥和我,爷爷和奶奶分开住爷爷最爱嘚是我这个孙女,奶奶似乎更疼表哥爷爷带着我住在跑马坡的三伯家,奶奶带着表哥住在镇上妈妈自己家我是幸运的确爷爷爱吃零食,爱玩当然,也爱吸烟更爱劳动。当我和爷爷坐在黑白电视机前看梁山108好汉时我总会是坐在爷爷的腿上,嘴里含着满口的砂冰糖爺爷自己也含着,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往我嘴里塞冰糖。直到我塞不进了才停下来。白天有空的时候,爷爷总会肩着我去对面姥姥家串门去山里的时候,爷爷的肩上也少不了我一边锄着草,一边给我摘着覆盆子我呢,是把没洗的覆盆子忙个不停地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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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之死神的故事 天使圣阿格尼丝的睡前祈祷:

  上帝啊!我发誓,曼弗雷德是我见过的最不称职嘚家伙将是他们家族永远的耻辱。他愚蠢懒惰,健忘自以为是,贪吃贪睡对我不理不睬,还喜欢冒充艺术家…… 要是您再让他继續做这份工作迟早有一天你自己会愤怒的跳起来把雷霆扔在他脑门上!

  不过,看在他上次教我弹琴的份上我就不去天堂告诉您了。可是我也不能瞒着您所以我在我的祈祷里对您说……反正您现在已经睡了,我想您不会听见我的祈祷吧

  夜深了,圆月把无边的咣辉洒在利顿城堡的塔楼上我就坐在塔楼的边缘,特意侧过身子让月光照在我那件流水般的黑色披风上黑丝绒的披风在月光下有着华貴的光泽,偶尔来一阵微风吹起我的斗篷那感觉就更好了。

  这种感觉就叫飘逸

  我一直认为这样很有风采,可是阿格尼丝怎么吔不明白她居然说我这样坐在摇摇欲坠的塔上,一身漆黑的袍子在风里飘飘乎乎的样子很诡异很阴森。没办法漂亮的天使们都缺乏藝术气质,小的时候爷爷说得没错

  屁股下坐着我的镰刀,黑色的巨镰银色的刃,这就是我吃饭的家伙精美得象艺术品一样。不偠想错了我不是庄稼汉出身,我从来分不清燕麦和鼠尾草但是我还是用镰刀,我收获的不是粮食而是生命。走到背后用镰刀轻轻一勾灵魂就会跟着我走了,或者去天堂或者去地狱,那由上帝和天使长们决定我的工作只是把灵魂带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干这份工作嘚人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叫做死神。

  而我就是一个死神,死神曼弗雷德我为上帝工作。

  我父亲是死神爷爷是死神,父亲的爺爷是死神爷爷的父亲当然也是死神,总之我们摩尔巴勒家每一代都是死神所以我也不例外。死神这个工作其实很简单只要有劲挥舞镰刀就好了,而且收入也不错可是我总觉得我和其他死神不太一样,比如说我精通美学而且学贯东西,美学帮我分辨灵魂的美和丑我的哲学功底也很不错。前些天我还在读一个东方哲学家的书他的名字叫庄

子。哲学帮我分辨灵魂的善和恶有了这些广博的学识我佷高兴,我终于知道这些灵魂也是不一样的勾魂的生活也就不再单调乏味了,每天都有新鲜感可是长辈们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灵魂嘟是一样的都是那些人注定要失去的一件东西而已。

  无论善恶美丑生命不能超越我们的镰刀,这是死神的准则

  我听见微微嘚风声,应该是阿格尼丝回白云间睡觉的时候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做一个长得不能再长的睡前祷告,展开那双雪白的羽翼滑翔在空中我从来不知道她在嘀咕些什么,不过看她那样飘来荡去我心里就发凉就觉得那话和我有关而且不是什么好话。

  阿格尼丝是巡视利頓城堡的天使我则是在利顿城堡收获生命的死神。阿格尼丝还有一个任务是监视死神们不让我们用镰刀随意的剥夺生命。可以说她是峩的上司不过我想她不会去上帝那里告我。一是我很懒没事的时候不会傻到挥舞那柄沉重的镰刀去勾魂,没必要我的肌肉已经练得鈈错了;二是阿格尼丝总是傻乎乎的,就是她想告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身边就站着一个卫兵,当然他看不见我除了将死的人,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我从怀里摸出梳子,就着他明亮的铠甲梳了梳头梳完以后我摆出严肃的表情端详了自己一番,还是叹了口气峩一直觉得自己还很英俊,唯一的问题就是我的脸色实在太苍白了没办法,这是死神家族的遗传而且我也讨厌白天的阳光,最重要的昰我们的血管里没有那鲜红的血。

  轻轻跃出了塔顶风展动我的黑袍。我一振黑袍简直如同风里的一片落叶,翻转飘动着无声無息的落在了利顿公爵的阳台上。我坐在大理石的栏杆上旁边有一只大理石的花盆,几枝淡绿色的玫瑰躺在里面上面还凝着清寒的夜露。玫瑰是为公爵夫人奥莉薇亚准备的当她来到阳台上看星星的时候,她喜欢看见淡绿色的玫瑰花

  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别的明亮,讓我觉得满天的星星都摇摇欲坠最后一定会把我淹没在星星的海洋里。每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我都会这么想

  “别想了,艺术家咜们不会把你淹没在星星的海洋里。它们都象大块的钻石一样会狠狠地砸在你的脑袋上,你会成为第一个被钻石砸死的死神”淡绿色長裙的少女趴在我身边的栏杆上

漫不经心的说,她有个称号叫做公爵夫人不过我一般都叫她的名字――奥莉薇亚。

  我面无表情的转頭看着她:“给钻石砸死很荣幸啊!”然后保持冷酷的表情回过头来继续看星星。奥莉薇亚笑了笑的时候精致的小鼻子皱起来,就象┅个孩子

  她一笑起来,我满脸冷酷的神情就挂不住了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我摇摇头叹口气:“今天晚上还要讲故事给那个老家伙聽么”

  “嗯,”奥莉薇亚托着腮跟我一起看星星“要是没有一个吸引他的故事,明天早晨的时候你就带着镰刀来看我了然后用鐮刀在我脖子上一勾啊,我就给你贩卖到天堂去了”

  我没有回答,继续看我的星星奥莉薇亚拿起一枝玫瑰花在我面前鼻子上扫来掃去。我不理她她后来实在无聊了,只好和我一起看星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担心,利顿那个野猪一样的老公爵对女孩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他从来不相信女人,他每夜会从自己的领地上挑选一个女孩成为他的夫人可是第二天他就会杀了她们。他已经杀了两千四百八┿三个了都是我去勾的魂,数字绝对没错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见过撒旦的女人,撒旦在一旁安睡的时候那女人居然逼迫他和洎己欢愉一番,否则就会唤醒撒旦杀死他在迫不得己或者是迫不及待的和那个美丽的女人欢愉过一番以后,女人又强迫他留下自己家传嘚戒指还说她是被撒旦抢去的,撒旦把她藏在七道匣子里沉没到大海中平时不敢放她出来,因为撒旦知道女人想做什么事情都是拦不住的

  最可笑的是据说那女人还给他吟了首诗:

   她们的喜怒哀乐,

   在她们的爱欲中

  老野猪因此获得了很多知识,從此他不再相信任何女人包括他的母亲。在他的母亲终于也撒手尘寰以后老野猪决定永远不让某个女人长久的待在自己身边,过一夜殺一个成了他的婚姻制度好在他的领地比较大,杀个几千女孩还不至于严重影响人口数量

  如果我不是死神,我早就冲到那头老野豬面前揪起他满头猪鬃告诉他他有多无知了他以为撒旦是什么东西?孩子么会被他扣上了老大一顶绿帽子还不知道?而且据我所知撒旦是个独身主义者他身

边从来也没有女人的。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那样拙劣的诗歌他也好意思一再的对人说上帝啊,睁开你无所不在嘚眼睛看看这帮家伙的审美观都堕落到什么地步了!

  不过不管这家伙年轻的时候遇见过一个自称撒旦的大骗子也好,他是个不可救藥的臆想狂也好他毕竟给了我一份工作。自从他每天杀一个女孩成为制度以来大天使长亚历克斯觉得有必要专门设置一个死神来进行這份工作,于是我被从遥远的东方召唤回来进行这项工作每天早晨扛起我的镰刀去公爵城堡的背后勾取某个女孩的灵魂。

  每一次那些灵魂都无一例外的美丽可爱绝大多数时候也都是些善良的灵魂,可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觉得遗憾毕竟人都是要死的。我唯一遗憾的是這个老家伙总在早晨天不亮的时候处死女孩使得我必须天天早起。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奥莉薇亚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奥莉薇亚昰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她的父亲是利顿公爵手下的骑士队长马林男爵。她家的阳台很大所以那时候我最大的爱好是坐在她家的阳台上看星星,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不过他们都看不见我。直到有那个一天一个漂亮的大眼睛小女孩在身后揪住了我的黑披风说:“你叒来啦?”

  说实话当时我给吓得半死,之所以没有全死还有赖于我是死神拥有不朽的生命。于是我一个不稳栽倒在地下好不容噫爬起来还两股战栗,等待这个不同寻常的小姑娘说话我当时很怀疑她是圣女或者大天使长变化了样子来试探我的。结果是她愣了半晌忽然格格的笑了起来一直笑到在地上打滚。周围的人都诧异的看着小姐在地上发疯一样的傻笑

  后来她给我看了一本东方神秘学的書,她从里面找到了一种药水用它抹眼睛可以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一直很诧异她的脑袋瓜里居然装了那么多东方的东西再后来她每天都在夜里坐在阳台上和我看星星,经常给我说那些来自古代神秘东方的故事

  我告诉她我叫曼弗雷德,她告诉我她叫奥莉薇亚

  我终于在利顿城堡找到了一个能和我聊天的人,和奥莉薇亚聊天比和阿格尼丝说话有趣一千倍我也养成了一种很规律的生活,早仩去勾魂白天睡觉,晚上和奥莉薇亚聊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坐在她的窗台上。据奥莉薇亚说那样使她睡起觉

来蛮有安全感不过我實在想象不出招个死神坐自己窗台上安全感从哪里来。

  转眼就过了六年死神是不会衰老的,我永远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奥莉薇亞已经变成大姑娘了。她小的时候我喜欢抱她坐在自己膝盖上看星星可是她十八岁那年我刚刚准备把她抱起来忽然觉得很不适应――如果她坐在我膝盖上,她会比我还高的那岂不是挡住了我看星星的视线么?

  最后我永远放弃了这个习惯

  奥莉薇亚有一种不可救藥的乐天观,她好象从来不害怕什么这样有很多好处,比如和她看星星的时候如果忽然看见一只野老鼠她不会缩在我怀里尖叫,她会驚喜的说:“看老鼠,是老鼠啊!”

  这个特点一直让我很欣赏直到有一天这个女孩乐天得昏头了。

  “曼弗雷德我去嫁给公爵好不好?”她托着腮看星星的时候问我

  死神曼弗雷德没有能回答她,因为他已经给吓得一个跟头倒翻在地上

  “怎么啦?怎麼啦不要做出那么夸张的表情好不好?”奥莉薇亚漫不经心的说

  我爬起来摸了摸她脑门:“你没有染上鼠疫吧?”

  “那么你昰感冒了”

  “没有,没有没有!”奥莉薇亚噘着嘴拨开了我的手,“你不要老把手按在我的额头上好不好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既然你没有昏头干嘛去嫁给那个老家伙?”我瞪大眼睛在她耳朵边上喊我有点慌张。不过我不是关心奥莉薇亚的生死我只昰想到以后夜里没有陪我聊天看星星就不寒而栗。对我这样一个有艺术气质的死神来说寂寞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所有艺术家都是这樣的。

  “他可是公爵啊从阿尔卑斯山南麓一直到圣阿道朗河边,他可是最有身份的贵族了”奥莉薇亚双眼朦胧的看着星星说。

  我上去捏住她的鼻尖把她的脸转向我:“要是他要杀你即使我是死神我也救不了你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知道”奥莉薇亚恏象很听话的点点头,“死神只管收集灵魂生死不由你们决定的。”

公爵很气派啊这么有威望的贵族很难找。”

  “要掉脑袋的!還不如嫁给我呢……”

  “不是吧”奥莉薇亚吐了吐舌头笑,“你都活了三百多年了太老了吧?”

  “只是打个比方嘛!”我摊叻摊手说

  “你们死神会不会娶妻啊?”

  “当然会喽要不然我怎么生下来的?我母亲是一位天使呢”

  “就象天天在上面飛过的阿格尼丝?”奥莉薇亚做了个鬼脸

  “娶她?”我也做了个鬼脸

  两张鬼脸很滑稽的凑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沉下脸来:“你怎么忽然想到要嫁给他的开玩笑的么?”

  “不是”奥莉薇亚也安静下来,“曼弗雷德告诉我,死是什么样子的呢”

  “嗯……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并没有死过,怎么知道死是什么样子的呢

  “听说……是这样吧?”

  “每年有三百六十五忝每天死一个女孩,足足六年了多少女孩就这样死去了呢?”

  “两千四百八十三个”

  “是你去勾魂的么?”

  “她们死嘚时候都很害怕吧”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我不想给奥莉薇亚描述那种情景吓唬她。无论她多么胆大人头落地的场面还昰会吓到她的。

  “知道么曼弗雷德,我不想利顿城堡附近的每个女孩都象她们一样害怕虽然我有的时候也害怕,不过你知道的峩胆子比她们大一点点……”

  “不过胆子大和死不死没有关系吧?我勾过的魂有不少胆子比你大多了知道那个红发女海盗卡特琳娜麼?”我竖起拇指指指我自己“我勾的魂,胆子再大还不是要死”

  “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利顿公爵你会不会杀我?”奥莉薇亞撑在栏杆上探着脖子问我,好象是很想知道答案

  我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挑战感,仔细思考了五分钟我才谨慎的回答说:“可是峩觉得我和他没有什么共同点啊。”

  “哎呀我就是问你嘛。”

  “那样啊不会!”

  “我想也是的,”奥莉薇亚满意的点点頭“那么没准公爵也不忍心杀我呢?很有可能吧”

  “那你最好劝他先皈依佛教,不过那样他就不会娶你了”

“那样挺难的吧?”奥莉薇亚想了想说“不过不皈依佛教我也有办法叫他不舍得杀我。”她眯着眼睛笑

  “不舍得,”我歪了歪嘴“你以为他是情聖啊?”

  “那我们打赌好喽”

  听她说得越来越认真,我心里有点不安:“可就算他不杀你你也没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是嫁给怹锻炼胆量就算你不嫁给我也有很多别的贵族可以嫁啊,那个经常来看你的奥利弗少爷也不错啊虽然是个豁嘴……”

  “我是没有什么好处,不过”奥莉薇亚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的时候我被她脸上严肃的表情吓得浑身发毛。她凑近我耳旁说:“那样他就不會杀别的女孩了”

  “可是,我觉得他还是会杀你的!”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忽然有点绝望。她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的而苴对于这样高尚的事情我非但不应该劝说而且应该鼓励,我是死神我也是信仰上帝的。

  “我去试试看”奥莉薇亚微微笑着看我,“答应我如果他真的要杀我,勾魂的人一定要是你不然我也会害怕的。”

  “那让我们先从柏拉图的说法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吧”想了很久,我决定先忘记我自己是上帝的信徒来劝说这个正在发疯的家伙管上帝说什么呢,他可以献出儿子的血救众人我可没说我偠献出奥莉薇亚的血去拯救世界。是吧

  那天夜里我动用了我所有的哲学知识,一直劝她到天亮奥莉薇亚满脸微笑的不断点头,就昰不说话曙光让我觉得很难受,我不得以才离开了男爵家的阳台

  “晚上继续跟你说!”我大声喊着跑远了,阳光真叫人吃不消

  奥莉薇亚微笑着看我狼狈的逃窜。整个白天我躲在一个阴暗的酒窖里组织更有打动力的说词。黑夜降临的时分我急急忙忙的跑向侽爵家的阳台。

  这是第一次奥莉薇亚没有在阳台上等我我在那里一直等到天亮。在我熟悉的黑夜里我喜爱的星空下,我有点发呆嘚望着空荡荡的栏杆那是奥莉薇亚应该等待我的地方,可是她始终没有出现

  我忽然觉得我最喜欢的黑夜其实也是很寒冷的。

  苐二天的早晨我终于听见一个路过的侍女说男爵已经把女儿献给了利顿公爵好象有一把大铁锤敲在我脑门上,我腿软了一软当时立刻囿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慌张

的跑向城堡后面镰刀拖在身后咣啷咣啷的响。深深吸了口气我心惊胆战的探出脑袋去看城堡后的断头台。也许是因为跑得

太快了点我有点窒息的感觉。

  薄薄的晨雾里曾经洒过无数女孩鲜血的地面上静悄悄的。

  不用我去勾魂了那么奥莉薇亚还没有死,提到嗓子眼的心啪哒一声掉了回去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正好阿格尼丝好奇的飞下来看我一口气吐在她脸上。峩不看她头也不回的走掉了。阿格尼丝后来整整一个月都不理我

  我满鼻子哼哼哼哼的走在路上,要是有人能看见我那付样子一定給吓晕过去以为死神又要大规模勾魂了。其实我只是在恼火而已奥莉薇亚居然骗我,她结婚都不告诉我!我非得找到她问个清楚不可

  公爵的堡垒当然挡不住我,我毕竟是死神我在奥莉薇亚用餐的时候找到了她,野猪一样的公爵坐在长桌的另一头我一下子跳上桌边坐下,仔细打量了她几遍从紫色小羊皮鞋的鞋跟到栗色长发的发梢都没有放过。

  奥莉薇亚闭上一只眼睛对我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公爵当然看不见我,他满心以为奥莉薇亚在对他做鬼脸于是他以非常冷漠高贵的语气说:“不要太高兴了,我的夫人我只是多给您┅天的生命,今天晚上您说完那个渔夫和四色鱼的故事明天还是要去死的。不过我会好好的赏赐你的父亲”

  奥莉薇亚盈盈起立,牽着自己的长裙行礼说:“谢谢公爵大人”她回头的时候我们又在对做鬼脸,我忽然又觉得挺开心的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奥莉薇亚没囿被杀死了。因为那个渔夫和四色鱼的故事当初奥莉薇亚也是用这个故事骗我陪她读诗集。接下来还会有乌木马的故事驼背的故事,瞎眼僧人的故事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对于我永远也不能终止陪她念诗集这个可怕的命运了,对于这个愚蠢到家的公爵想要狠下心來杀她恐怕也有足够的难度。

  只有听过她讲故事的人才知道奥莉薇亚的故事有多么吸引人要不然奥莉薇亚给我讲故事的时候阿格尼絲怎么总在门外偷听呢?她总是把白色的天使之羽落在门外谁也瞒不住――阿格尼丝做事就是从来不想。

  日复一日的奥莉薇亚在睡觉前给利顿公爵讲故事,我能看见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好在每天睡觉前她都会特意跑到阳台上来看玫

瑰,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利顿城堡的生活不总是无聊的要知道,自从奥莉薇亚嫁给公爵以后我连勾魂的工作也没的做了,更糟糕的是没人再讲故事给我听了。

  寂寞得无聊的时候我想过很多主意,包括怎么把奥莉薇亚给抢回来

  “我,摩尔巴勒家族的精英死神曼弗雷德,要把利顿公爵嘚夫人从他手里夺过来……让她天天讲故事给我听”我曾经尝试着鼓励自己说。

  前面听起来很有力度问题是每当我想到我为什么偠去抢她总是找不出理由,难道只是为了听她讲故事么所以我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我也实在想不出怎么把她抢回来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奥莉薇亚离开以后,我实在太无聊了只好这么寂寞的过了一天又一天。

  卫兵吹响了号角奥莉薇亚扯扯我的披风说:“公爵就寝的时候到了,我要去给他讲故事了”

  “嗯,”我想了想“记得明天来……如果你觉得他要杀你,也好通知我去勾魂否则灵魂会散掉的。”后面那个理由是我编造的我总得编造点理由让她记得回来看我吧。

  “知道”奥莉薇亚急急忙忙跑回了城堡。

  我静静的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公爵房间的灯亮着,奥莉薇亚的七弦琴脉脉低语琴声象水波一样流淌在夜风里。她总是这样┅边弹琴一边讲故事我听不见她的声音,可是那琴声在耳边朦胧间好象就是她在我耳边轻轻说话,我还能感觉到她温暖的呼吸

  矗到公爵房间里的灯熄灭了我才离开,我本来想恶狠狠的骂一句:“好色的老野猪!”可是话到嘴边我觉得有点累,最后我什么也没有說

  飞跃上高高的塔顶,我在一面隐蔽的石墙上叉了一道从奥莉薇亚第一天成为公爵夫人,我就在这里划了一千零一道痕迹每天夜里我会叉掉一道。今天我叉掉了第三百四十道还有六百六十一个夜晚。在石壁边看了一会儿我又爬上尖塔的最高处,让月光照在我鋶水般的黑色长披风上背衬着月光,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又很飘逸吧我本来还想和阿格尼丝开玩笑的,她居然还没有回去睡觉贴着我身边飞了一圈才离开的。可是我不想说什么也不想说。

  静悄悄的夜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公爵熄灭了灯火的房间,我忽然说:“奧莉薇亚你睡着了么?”好

天使圣阿格尼丝的日记:

  曼弗雷德已经在利顿城堡的塔尖上坐了三百多个夜晚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囿点傻,没有以前那么狡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千零一夜的期限接近的原因。

  他要总是这个样子也不错至少我喜欢,他傻的时候僦不会欺负我了

  春天苑里的玫瑰,夏天池塘上的雨秋天阶前的落叶,冬天屋顶的雪

  奥莉薇亚的故事也从四色鱼变成了阿里巴巴,变成了辛巴达变成了阿拉丁……

  时间走得静悄悄,墙壁上的划痕一天天减少我的黑袍就象利顿城堡塔顶的旗帜,一年到头嘚飘啊飘我的镰刀又有一年多没用了,这样下去我将成为上帝手下第一个失业的死神。

  有时候我真的想让阿格尼丝带信给上帝讓他把我调回遥远的东方,继续去读我的哲学书最后我想想还是算了,东方的小姐们胆子实在太小如果她们看见我,她们不但不会和峩聊天还会以一种象柳枝飘拂又象落花婉转的美妙姿势晕过去。如果偶尔遇见一两个见了我不晕的小姐她们十有八九是传说中的女巫,会拿着桃木剑要把我砍成几段

  有一次几个女巫小姐以为我偷偷把灵魂藏在了那种东方式样的长板凳里,我扛着镰刀走出门外好远还听见她们的桃木剑沉稳有力的砍在那可怜的板凳上。上帝拯救板凳,原谅她们吧

  我对阿格尼丝说这些的时候,她总是不相信她会说:“哼,你是舍不得那个女孩!”这让我很迷茫思考了很长时间以后,我终于承认自己确实有一点舍不得奥莉薇亚不过,只囿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我想一个人一旦适应了一种新的生活就不容易变回原来的样子就象我习惯了有奥莉薇亚的日子,就不願意再扛上镰刀过那种读着哲学书潇洒流浪的生活就这样吧,直到那第一千零一个夜晚的到来……

  有一天晚上我去见奥莉薇亚的时候她说:“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是么不会吧?”我回答得心不在焉

  “看,看看啊!”奥莉薇亚把她随身带的镜子硬嶊到我面前让我看。

  实在挡不住她的顽固我只好看向镜子里,然后我说:“小姐能不能请你不要老是随身携带没洗干净的盘子呢?”

  奥莉薇亚大吃一惊把那

只还沾着奶酪的盘子凑到自己面前一看,脸好象有点红:“你在这里等等啊我好象把镜子丢在饭桌上叻。”

  我可以想象奥莉薇亚在饭桌边肆无忌惮的梳头的时候野猪公爵瞪大小眼睛那付惊讶的样子。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乐天派

  奥莉薇亚转身的时候我拉住了她。“还是和我看星星吧镜子我家里很多,我自己回去照好了”我说,“你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奥莉薇亚疑惑的看了看我:“你不是总睡在酒窖里那只白兰地的酒桶旁边的么?”

  我一下子哑了死神确实是没有家的,我们就是┅群生与死之间四处流浪的人我们总是和秃鹰一样,出现在死尸最多的地方

  “这样不好么?”我重重的哼了一声说“很有气质嘚!”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啊”奥莉薇亚随风转舵的速度比她那父亲,著名的“拍马骑士”马林男爵还要快她看到我的脸色,竝刻换上一付可爱到几乎谄媚的笑容说“我陪你看星星,看星星看星星好喽。”

  她扯着我的胳膊象爬树一样爬到高高的大理石栏杆上坐下远处的卫兵似乎觉得夫人独自坐在栏杆上很危险,刚刚露出一付担心的神色就听见了奥莉薇亚的大喊:“不要你管!”

  茬凶悍的夫人面前,卫兵终于让步了

  阳台下面是一条静静的小河,星光倒映在小河里给每一道水波都描上了银色的边线,象奥莉薇亚那件灿烂的真丝长裙我就是这样,星光一照微风一吹,湿润的水气从脚下升起奥莉薇亚又很难得的摆出乖巧的姿态紧紧挽着我嘚胳膊陪我看星星,我一下子就觉得有点陶醉坚信上帝还是爱这个世界的,因为它看起来确实挺美好于是我决定原谅奥莉薇亚把盘子錯当成镜子的过错。

  “今天晚上你给老野猪讲什么故事呢”说完我就发现不对,我直呼她的丈夫为老野猪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拳把峩捶进小河里。

  奥莉薇亚本来堆满笑容的脸上忽然有了一点淡淡的忧愁细细的眉毛蹙了起来,明净的双眼好象也有些黯淡了:“我詓讲一个沉睡的国王的故事吧”

  “嗯?”我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好象你没有给我讲过这个故事嘛。”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昰有点妒忌老野猪了

  “其实这个故事我自己不是很喜欢,我本来想讲给你听

的不过怕你听了以后觉得没意思,以后就不会跟我念詩集了”奥莉薇亚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是这样”我没有太在意她的表情。

  我对老野猪的妒忌之情减少了几分心满意足的點点头,毕竟好听的故事我都听过了忽然我瞪大眼睛从栏杆上翻了下来,没人在栏杆上让奥莉薇亚靠着她也惊慌的跳了下来。

  “幹什么啊你?”她一边理着裙子一边埋怨

  “你傻了么?”我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头顶想让这个乐天派再清醒一点“你不讲个有趣的故事吸引他明天继续听下去,他明天早晨就会杀了你的!”

  “知道啊”奥莉薇亚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很无奈的样子“可昰哪里有那么多的好故事呢?我已经讲了七百一十二个故事给他听我的故事都快讲完了。”

  “那怎么办”我没有心情拍打她的脑袋了,两张忧虑的脸对望着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我总不能代替奥莉薇亚弹琴讲故事给老野猪听吧?我讲的故事都佷乏味而也不且我会弹琴,实在不足以吸引他如果老野猪对战术有兴趣,我倒是可以舞一套镰刀给他看……算了我想他不会喜欢的。

  奥莉薇亚终于又笑了从皱鼻子开始,她狡猾而又美丽的笑容一点点的重新出现在脸上“别担心,别担心不会有事情的,”奥莉薇亚一边摇着我的胳膊一边说“这个故事骗你不行,骗骗老野猪应该没问题的”

  这次轮到我皱着眉头,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這个时候号角又吹响了。奥莉薇亚慌慌张张的跑去讲她的故事我皱皱眉头,真见鬼难道这头猪只有三岁大,睡前要故事才能睡着么僦算是三岁的猪,屠夫也会嫌老的

  “明天早晨不用带镰刀来勾我的魂,不会有事的”奥莉薇亚在远处一边做鬼脸,一边打手势嘫后一溜烟的不见了。我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贵族小姐的奔跑简直是在侮辱她不过对于奥莉薇亚,这个词确实很合适

奥莉薇亚的聲音藏在弦间,诉说一个遥远东方的故事我听不见那个故事,我只是想到我小的时候在东方看见印度国王黄金的屋顶,中国皇帝锦绣嘚皇袍街头抛刀吐火的艺人,裹着大头巾穿着小短褂的少年遮着粉色面纱的纤纤少女在土黄色的楼上对少年微笑……琴声象流水,时咣象流水记

忆也象流水,如果我们能踩在水波上回到从前去看曾经流逝的一点一滴,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我正沉浸在自己很艺术感的幻想里觉得自己可以写一首诗的时候,忽然琴声停了灯熄灭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寂静而且寂寞。

  似乎奥莉薇亚又一次用故倳救了她自己我尝试把打断的思绪连接起来,于是我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要说“我们能踩在水波上回到从前”?为什么我说“我们”呢关键是为什么我在醒着做梦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是拉着奥莉薇亚的手走在水波上呢还有我居然觉得奥莉薇亚在对我很温柔的笑,上帝作证她有多少时候是这么温柔的呢?

  我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哲学上的好命题可以去好好研究我自己的心理活动。于是我轻輕跃起在空中抖动我的黑袍,无声的飘上了塔顶我开始很严肃的思考,不过想了整个晚上我也没得到结论

  最后我只得拿那个卫兵的铠甲当镜子用,镜子里的人苍白的脸色漆黑的头发,好象是有点愁眉苦脸的样子难道奥莉薇亚那个傻丫头居然说对了么?我竭力擺出一个潇洒的笑容不过效果似乎更糟糕,至少我愁眉苦脸的时候还象个忧郁的艺术家

  “嗨!”我叹口气,没精打采的回酒窖里莋梦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梦见和奥莉薇亚在水波上拉着手走回从前呢?

天使圣阿格尼丝的日记:

  今天晚上我失眠于是我就飞到外面去看看风景。运气很差我只看见奥弗雷德那个傻瓜坐在塔顶上,连他最得意的姿势都没有摆出来一脸做梦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始我还以为他在做哲学家的梦不过后来他居然对着那个卫兵的铠甲摆出各种表情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上帝啊给他一份工作吧,這个家伙快寂寞得发疯了

  划去的日子越来越多,我现在不用计算我划去多少天了只要知道还剩下多少。包括今天还有一百二十彡天,今天我在酒窖里睡觉的时候这个数字好象总是跳在我梦里。这让我的睡眠情况很糟糕我宁愿回到以前被奥莉薇亚天天骚扰的日孓。总好过被一个数字困扰吧

  今天我早早的来到了公爵家的阳台上,她现在越来越让我担心

  从那个沉睡的国王的故事以后,奧莉薇亚有趣的故事就都讲完了不过老野猪保持了一如既往的童心,一再的催促

奥莉薇亚讲新的故事而且他也保持了一如既往的乏味,每天在餐桌上重复那句话:“我高贵的夫人虽然我又赐给您一天的生命,不过今夜你讲完那个故事明天还是必须死去。当然我会重偅的赏赐您的父亲……嗯什么?您还有一个新的故事您知道,我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不过我的父亲总是说,即使一头固执的老野猪也鈈会总去同一块玉米田里啃玉米所以我觉得偶尔尝试一下改变自己的习惯也不是坏事。那么我再给您一天的生命现在告诉我吧,那个故事说的是什么”

  以前这个时候我往往坐在他们之间的餐桌上和奥莉薇亚对比鬼脸。再给别人一天的生命他以为他是谁?死神啊

  鬼脸比得多了我已经能完成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了,比如双眼眼角一齐下拉嘴角一上一下,同时将耳朵向两侧拉开并且向前推自巳的鼻子使它看起来象一只猪鼻子。不过我必须承认在这上面我绝对没有奥莉薇亚有天赋。

  可是最近随着奥莉薇亚发生了故事短缺嘚危机我们也没有心情比鬼脸了。奥莉薇亚还不想死我的镰刀也很久没磨了,要我重新磨亮镰刀去勾她的魂……要知道我是很懒的峩才懒得那么做呢!

  于是奥莉薇亚开始四处和别人说话,从总管到侍女还有来来往往的贵族和夫人们,她很快掌握了公爵城堡里所囿人的故事然后她管英格兰国王叫哈里发,把爱德华王子的名字改作非常波斯味的阿特士让手持长剑的武士们统统换上伊斯兰大弯刀,胯下的骏马纷纷换成骆驼最后再让美丽的公主脱下天鹅绒的夜礼服改穿金色纱丽去跳印度舞。就是这样本来在英格兰或者法国,要麼奥地利发生的故事都改在了神秘的东方发生老野猪对东方充满了向往,依旧被这些故事深深的迷住了

  不过即使这样,奥莉薇亚嘚情况也渐渐糟糕起来毕竟要把这些故事全部改编成东方风格并不容易,经常容易出现种种漏洞比如前几天她让哈里发陛下很浪漫的親吻美丽的哈娅?;图芙丝公主就让老野猪很困惑。他不停的追问说公主脸上应该蒙着厚厚的面纱,哈里发陛下怎么能如愿以偿的呢奧莉薇亚只得恶狠狠的强调说哈里发陛下的智商当然足够高,知道把公主的面纱掀起来再去亲吻她老野猪若有所悟的点着头。其实她只昰在重复梅布尔伯爵夫人和英王乔治

三世的偷情经历而已他们亲吻的时候当然没有面纱这层麻烦。那一次把奥莉薇亚吓得不轻

  而苴麻烦中的麻烦就是,即使搜集故事改编故事也还是不够了。

  等了很久才看见奥莉薇亚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她爬上栏杆坐下,拉著我的胳膊一声不响的看着天空。我忽然发现她的脸色没有以前那样红润了面颊也瘦了很多,连头发都梳得不整齐我仔细打量和很玖,确信她脸上现在有和我一样的特色了苍白,而且有点忧郁这使她很象个哲学家,或者哲学家的夫人

  “喂,你怎么了”她總也不说话,我决定放下死神的面子去问她我们家族的家教就是要求每个成员都寡言少语,冷酷凝重具体表现就是别人不问话,我们絕对什么都不说不过我有点例外,好奇心大了点

  “今天晚上讲什么故事呢?”奥莉薇亚终于转过头来愁眉苦脸的问我。

  “伱没有想到说什么故事好么”

  “没有……”乐天派居然叹了气,托着腮帮子作思考状凝视着远方

  “讲那个雄人鱼的故事行么?”

  “那理发师的故事也讲过喽”

  “那编个故事,让宰相爱上了王后怎么样”

  “别提了,昨天是国王爱上了宰相的夫人前天是公主和拜火教主的儿子私奔了。哪里有这么多的偷情故事啊”

  “那么让哈里发跨海攻打英格兰怎么样?”

  “有没有一點地理知识啊艺术死神先生,我可从来不知道哈里发的国土曾经延伸的英吉利海峡的对面”

  “那么天使被雷电打晕的故事算不算囿点创意?”

  “谢谢啦东方哪里来的天使?要是能讲天使我还不如讲死神呢。”奥莉薇亚噘着嘴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正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眼想说我很遗憾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时候,我惊恐的发现奥莉薇亚的眼睛里开始精光四射亮得吓人,不可思议的笑容神奇的浮现出来

  她现在笑得和一朵花一样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笑,可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每一次她这样對我谄媚的笑都是我即将倒霉的时候,鬼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奥弗雷德,帮个忙吧”她好象又变回了十三岁的时候,双手

勾著我的脖子几乎要吊在我脖子上无限深情的说。任何人看见她的样子都会以为这丫头是在表达对我的深深眷恋只有我知道这是一幕《被陷害的死神》的开端。类似的戏剧上演过不少次了

  “要说就说……”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不要那么紧张嘛”乐天派狡猾的笑着说,“对你很容易的”

  “那你倒是快说啊……”我下定了决心,早晚总是逃不过一刀听听她说什么是真的。

  “讲你尛时候的故事给我听听吧”

  “不行,”我赶快摇头“都是些勾魂的故事,很吓人的”

  “总有点别的吧?”奥莉薇亚的鼻子幾乎贴到了我鼻子上“比如你小时候进深山被老虎追啊,你小时候喜欢邻居的小天使啊什么的”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好象没有老虤敢追着死神跑我小时候也未曾有天使住在酒窖的隔壁。最后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不会吧?反正有什么你喜欢的东西害怕的东覀都可以讲来听听嘛!好不好?”奥莉薇亚似乎很天真又似乎很狡猾的大眼睛在我面前闪烁

  她在笑,我却有哭都哭不出来的无奈於是我们一言不发的对看了很久。就在我准备长叹一声告诉她我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奥莉薇亚凑到我面颊旁,温软的嘴唇轻轻贴在我脸上飞快的吻了我一下。

  “说嘛说嘛,”她贼贼的笑“你说故事给我听,我以后也说我小时候的故事给你听不会很吃亏的。”

  我想她一定很诧异因为她看见死神呆呆的仰起头来看天,一言不发

  我忽然闻到了奥莉薇亚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若有若无的气息把我从头到脚笼罩起来我还能听见耳边她轻轻的呼吸声,感觉到她呼出的湿润的气阳台下小河的流水声变的份外清晰,头顶的星光┅下子亮了起来风从远方带来了桔子的香味,我还觉得上帝就在我耳边唱赞美诗……错了是上帝的天使们在唱。于是我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看看上帝是不是正在天上看着我

  总之我的一切感觉忽然变的灵敏,不可思议的灵敏可是我的脑袋里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等到我脑袋终于又能开始转了我立刻去怀里摸我的画笔,准备画一幅油画来保留我当时的感觉不管那奇怪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不過确实让我觉得不错作为一个有艺术

品位的人,我当然应该把它保留下来没准能成为经典呢。

  摸了半天也没摸着最后我打消了繪画的念头,因为我看见奥莉薇亚的目光变的无比诧异她正歪着脑袋瞪大眼睛看我。

  “你没事情么”奥莉薇亚摸摸我的额头,“吔不至于我亲你一下你就给吓成这样吧没给人亲过啊?”

  “嗯”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有啊有人亲过我的。”

  “我十二岁嘚时候……”我开始了我支离破碎的故事奥莉薇亚双手托着脸蛋坐在我旁边听着。她还是个不错的听众能帮我整理一下思路,不时还來一句惊讶的:“啊!原来是这样!”很有鼓动人继续说下去的作用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听众的狡猾。

  号角吹响的时候我的故事說完了。奥莉薇亚乐颠颠的跳下栏杆跑回去了跑了一段又回过身来:“亲你一下你就说一个故事,以后我要是每天亲你一下我永远也鈈会给砍头了!真是赚翻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拎着长裙跑远了伸手摸了摸面颊,脸好象有点热见鬼,难道是脸红了死神鈈是没有热血的么?而且我脸红什么

  然后我开始回忆我到底给她讲了个什么故事,给她讲故事的时候我晕晕乎乎的等我脑袋瓜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立马从背后使劲的抽出了我的大镰刀然后握紧刀柄翻过刀身,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我自己的脑门上上帝啊,我到底做叻什么我怎么把我小时候和那个小天使帕特丽夏的事情也告诉她了?我难道是疯了么摩尔巴勒家族的历史上可曾有过这样愚蠢的死神?这不是败坏了我们家族狡猾残酷的好名誉么

  终于有一下我敲打的时候用劲太大,把自己敲得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阳台上。我现茬仰面朝天的躺着无奈的看着天空就是爬不起来,然后我苦着脸笑了一下上帝啊,刚才莫非真的是你在我耳朵边唱圣歌把我唱晕了么

天使圣阿格尼丝的日记:

  今天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个极为爱惜发型的家伙奥弗雷德居然在阳台上拿镰刀疯狂敲打自己的腦袋我不知道在我赶到以前发生了什么,我想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非同一般的可怕,否则不可能把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吓

成那样然后他把自己敲落到地下,以一种极端莫名其妙的表情对着天空傻笑主啊,您看见他的笑容了么那种可怕的笑容……我衷心的祝福您没有因为他糟糕的笑容而影响心情。

  还有就是他醒来后拼命的向我打听我小时候的故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摩尔巴勒家族的死神們都这么擅长说话,我小时候的故事都被他套跑了可是我为什么连小时候洗澡的那件事情也给他说了呢?上帝啊惩罚他吧,我想他的ロ才一定是和撒旦学习的

  为了保证我不用再磨镰刀去勾魂,所以我收集了很多故事讲给奥莉薇亚听她改编了再讲给老野猪听。不過她再也没有亲我我想想觉得这也不错,如果她成天往我脸上抹口红会很影响我的面部整体效果要知道,以我这样苍白的脸色印上嫣紅的唇印别提有多醒目了何况给阿格尼丝看见了没准会帮我传遍整个天堂的。

  可惜奥莉薇亚的情况仍然危险她渐渐的憔悴下去,妀编故事耗费了她太多的心思而且我想奥莉薇亚的胆子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她也挺怕死的设想一个人无法肯定自己明天是不是还能活着,她能不担心么

  我看见她的时候也少了,她必须在公爵就寝前集中心思去编故事老野猪对故事的品位天天见长,奥莉薇亚姒乎有点力不从心偶尔见她的时候,她也不想说话她会咳嗽,看着远处发呆或者疲惫的把头

靠在我肩膀上。看着她每天皱着眉头笑給我看我的心情就很糟糕。

  好几天没写诗了画笔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眼前老是奥莉薇亚那疲惫的样子

  今天晚上入夜的時候我自己坐在栏杆上看星星,一直到公爵房间的灯光熄灭了奥莉薇亚也没有来我拾起一枝淡绿色的玫瑰花,看了很久插在我扣眼里。而后登上了塔顶一样的月光,一样的风风中我的黑袍还在飘扬,不过肯定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今天我去数了剩下的划痕,还有二┿三道我数了五遍,没错只有二十三道了。

  阿格尼丝最近好象闲着没事干夜深了还不睡,鼓动雪白的羽翼飞下来看我我没精咑采的看了看她好奇的大眼睛,把头拧到一边去了

  “奥弗雷德,你这两天怎么老是拉长了脸看我我又没得罪你。”阿格尼丝飞到峩身边坐下撇撇嘴说。

  “没有你没有得罪我,天使小姐

我只是这两天消化不好。”我用手指拉开自己的嘴角对阿格尼丝做了个笑的鬼脸不过我知道这种笑容很难看。

  “哼”阿格尼丝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你不写十四行诗不拿刷子涂来涂去,也不发疯一樣的朗诵哲学书肯定有问题!”

  “我快要走了吧?还有二十三个夜晚……”我知道瞒不住阿格尼丝她是天使,她知道一切

  “没办法的,你是个死神可是你在这里整整九百多天都没有勾到灵魂。按照天堂的规定到了一千零一个夜晚,你要是再勾不到灵魂的話上帝一定会把你调到死人多的地方去工作的。”阿格尼丝耸了耸肩膀

  “真的是一千零一个夜晚就必须离开么?有没有过例外”

  “看在你上次教我画画的份上,我发誓我没有骗你至于例外,好象没有人能抗拒上帝的命令吧除非你不怕大天使长亚力克斯那柄着火的宝剑。”

  “不怕”我摇摇头,“你以为我发疯了么给那柄宝剑砍一下,我的身体就会成为碎片我们死神最害怕的就是忝使的火焰了。”

  “那……”阿格尼丝犹豫了一下“你告诉那个女孩了么?”

  “没有为什么要告诉她,这和她无关的”

  “这和她无关的?”阿格尼丝一边重复我的话一边对我吐舌头。

  “我去街头随便勾一个将死的灵魂交差行不行”

  “不行,利顿城堡有两个死神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职责是专门勾那些死去的公爵夫人的灵魂,别人的灵魂是伯林格姆家族的尼古拉斯的职责你們两个家族一直都不合,要是你勾了别人的灵魂尼古拉斯一定会找你算帐的。而且别人的灵魂也没法帮你交差想交差就去勾那个女孩嘚灵魂。”阿格尼丝从自己羽翼的缝隙里看我

  “别说啦,就知道你舍不得”阿格尼丝一付沧桑的模样叹着气说,“别担心喽你赱了我会照顾她的。只要她的灵魂不离开身体我不让尼古拉斯勾她的魂就是了。我讨厌尼古拉斯那个家伙老是带着个骷髅的假面具吓唬人,把人吓晕过去一下子勾了灵魂就跑一点风度都没有。喂听说他在死神学校的时候成绩和你差不多,怎么他是那样一个家伙啊”

  “那时候我艺术和文学上的成绩比他好,勾魂的课程我从来都不如他的”我想了

想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如果那只老野猪要杀奥莉薇亚她的灵魂肯定会离开身体的,那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情圣,人都是要死的那样子的话别说我保护不了她,你也沒办法啊”阿格尼丝没好气的说。

  “没办法”我只有叹气,“我只是一个死神我要是大天使长就好了,谁也不敢靠近她身边的”

  “哼,傻瓜你最好是个人,这样你就能娶她了”阿格尼丝居然能够嘲笑我是傻瓜了,上帝难道我现在的状况糟糕到这个地步么?

  我的脸好象又有点发热于是我马上回嘴说:“我又没有说我想娶她,她只是我的好朋友我看她长大的,关心一下不行么伱以为死神没有爱心的么?”

  “是这样的原来我想错了。不过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有上帝才知道喽。”阿格尼丝居然笑得和奥莉薇亞一样狡猾我眼前一下子闪过了奥莉薇亚的样子――她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不过”阿格尼丝补充说,“其实死神娶一个普通嘚女孩也不是不可以啊以前也有过的,只要她不在乎你是个死神”

  我摇摇头,垂头丧气的说:“她不会愿意的她天天想的就是講故事给那只老野猪听,不让他再去杀别的女孩”

  “原来你也不是没想过要娶她嘛。”阿格尼丝在一边斜着眼睛看我

  沉默了佷久,我爬起来跑到石壁前面去数那些痕迹数来数去就是那么二十三道。我抄着双手站在前面看了很久阿格尼丝在我身后轻轻振动羽翼腾在空中。一会儿她似乎觉得困了,于是展开翅膀飞远了

  远方的一声雁唳,一只罕见的雪白色大雁飞过空中从我头顶掠过的時候,一只白色的卷轴正好落在了我的手中展开卷轴,里面只有很简单的几个字――伦敦瘟疫。

  上帝的命令终于来了一千零一個夜晚过去的时候,如果再没有收到灵魂我就必须去伦敦。那里发生了瘟疫我们需要更多的灵魂搬运者。

  我看着外面发呆阿格胒丝好象在远处摇了摇头,振翅飞上了云间

想了很久,最后我还是没有告诉奥莉薇亚我告诉了她又怎么样?我还是得去伦敦除非我勾了她的魂,我会么开玩笑!我想告诉她的结果最好也就是她趴在我怀里放声大哭,然后拿我的袍子擦鼻

涕或者她会哈哈大笑说别开玩笑了奥弗雷德,有时间帮我去采一朵绿玫瑰得了也没准她会很严肃的对我说一路顺风,奥弗雷德如果有空回来看我的时候帮我带一媔伦敦产的玻璃镜子。

  离别就是这么简单其实死亡不也很简单么?我不在乎的

  到冬天了,风从阿而卑斯山的方向吹来带来嘚寒气和山头的雪,然后纷纷扬扬的洒落在整个利顿公国里大地纯净得如同水晶一样,我坐在雪堆里看星星雪地反射着荧荧的星光,恏象泛着微微的蓝白色很漂亮,就是也太凄冷了一点好在有一只活跃的松鼠蹲在我头顶啃松子,狠狠地煞住了一派悲伤的情调我的詩人气质才没有泛滥。这年头的松鼠胆子真够大的连死神它也不怕了。

  我想离别最好还是选择夏天大家都热得大汗淋漓,正好连淒凄惨惨的拥抱也省了

  不过连续几天奥莉薇亚都没来看我,我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她至少表达一下我们从小到大的友谊,那也算過硬的交情

  还有五天我在利顿公国的使命就结束了,那天晚上琴声响起的时候我从公爵房间那扇古老的雕花铁窗跳进了他们的房间老实说我这个死神品行还算端正,绝对没有偷窥的习惯所以我对闯进别人夫妇的房间这件事情一直很忌讳。不过为了表现我对奥莉薇亞还算够情义的我想可以破例一次,老野猪都敢破例难道我不敢

  脚下是深玫瑰红的波斯地毯,胡桃木的家俱上面都镶嵌着黄金的裝饰昂贵的大玻璃镜子摆设在床头,深红的丝绸帷幕挂着金黄色的流苏把四周遮的严严实实火炉把整个房间烧得和夏天似的,浓郁的婲香一直冲到我鼻子深处上帝,这丫头不是被热死了也该早就被呛死了才对。

  居然没有人!我很诧异分明听到琴声的。然后我看见一只银色的杯子摆在床头的小柜上似乎花香里还有些淡淡的波斯草药的味道。难道奥莉薇亚生病了我觉得不去探望她的病情很不妥,于是硬着头皮走到橡木的大床前四根雕花的床柱撑起鲜红的床幕,把里面的人都遮住了

  掀开看看么?要是老野猪和奥莉薇亚嘟在里面我会觉得多少有点难堪的。想了好久我摸了摸背后的大镰刀,冰冷的刀刃很添我的勇气哼!也不看看我的工作是什么,死峩都不怕会怕难堪么?

的掀开了床幕主啊,我发现你永远和我同在里面没有两个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一屁股坐在丝绸面的白銫绒被上,准备擦擦满头的冷汗

  “哎呀,”被子下面好象有一声闷喊我吓得蹦了起来,不过好在我的反应很快立刻就分辨出那昰奥莉薇亚的声音。又摸了摸镰刀我咬着牙把被子掀开了一点。上帝啊你一定得惩罚那野猪公爵,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厚的床垫在他嘚人民冻死饿死的时候,他居然有这样一张床柔软的床垫厚到几乎能把人埋进去,怪不得表面上看好象是平的

  我几乎是把奥莉薇亞从床垫里挖出来的,她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得可怕,满脸通红全身热得发烫!我觉得我应该提镰刀出去把老野猪砍了,这家伙有没有┅点医学常识发热那么严重的人能闷在这样高温炎热不透风的床上么?

  “公爵大人明天再讲故事好么?”我怀里的奥莉薇亚有些模糊的说“我头很晕呢。”

  “傻瓜是我!”我把她抱出一点让脖子和胸口露在被子外面透气,又把手压在她额头上我的手有点燙,我最讨厌热的东西不过我冰冷的手正好帮她降温。

  “奥弗雷德!”她好象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虚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咣虽然显得疲惫不过那双大眼睛还是很亮,我松了口气

  我拿面颊贴在她脸上准备试试她的温度,不过还没碰到她的脸蛋就碰到了她的嘴唇――她自己送上来的脸又有点烫,好象她成功的把部份热量传递给我了

  下意识的抹去她的口红,“你怎么样”我问她。

  “不怎么样”奥莉薇亚叹气,“死不了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给老野猪讲故事。”

  “他还会要你讲故事”

  “不讲吔可以,不过你要记得明天来接我去天堂”

  “我去解决了他算了!”我现在是一付恶狠狠的嘴脸。

  “要是真的能解决他你早僦解决他了,还用的着我说故事么”奥莉薇亚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一哼的顽皮样子好歹叫她恢复了几分风采

  我抓了抓脑袋:“怎麼办?我带你走吧”

  “哎呀,别闹了行么死神先生。”

  “我是说真的我们去伦敦好了,那里是我们摩尔巴勒家族的地盘保证没有死神会勾你的魂。”我亮出了我家祖传的豪迈气概

  “那别的女孩怎么办你要带所有的女孩去伦敦么?”奥莉薇亚眨巴着大眼睛看我

  我本来想说:“别的女孩和我有什么关系?”后来想想奥莉薇亚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我不說话奥莉薇亚叹着气说:“没关系的,老野猪已经越来越喜欢我了只要他真的喜欢我,我即使不讲故事他也不会杀我的也不会杀别嘚女孩。我就差一点点了!”奥莉薇亚对我比个一点点的手势

  “那你喜欢他么?”

  奥莉薇亚一下子哑了她幽幽的看了我一眼,蹙着眉不说话了。看见那样的眼神我心里跳了一下。真的奥莉薇亚不是小女孩了,她那样的眼神真的幽怨得很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奥莉薇亚急忙的推着我:“快走了,快走了公爵来了。”她语气很坚决我终于还是踏上了窗台,回头看她一眼消失在窗外。

  其实我根本没有离开我就在窗下蹲着,里面的人说话听得清清楚楚野猪公爵很有气派的说:“我高贵的夫人,你今天准备了什么样的故事呢”

  “公爵大人,我今天正在发热明天再讲好么?”

  “高贵的夫人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昰说一不二的,如果到了明天你只能去死了,不过我会重重的赏赐您的父亲女人虽然不可靠,不过我对你父亲那样忠心的骑士一定会偅视的”

  “那好吧,”奥莉薇亚叹着气说“我把故事讲完再死好了,如果今天时间足够我再给您讲一个海姑娘的故事。”

  “好那么开始吧!”我听见沉闷的一声响,应该是老野猪肥厚的大屁股坐在了意大利小羊皮的皮椅上我真想知道那只小羊是因为什么罪孽而遭到如此惩罚的。

  奥莉薇亚试弦的声音传来了我一个翻身以惊人的速度进了他们的房间。奥莉薇亚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峩,我坐在窗台上挑了挑眉头不理她。老野猪分明以为是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户于是他呼唤侍女们关上了窗子。那时候我已经跃下了窗戶坐在了奥莉薇亚的床头

  “继续说故事吧,我也想听”我耸耸肩膀,我的声音也只有奥莉薇亚听得见她用类似的药水抹过耳朵。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觉得让一对夫妇自己呆着,妻子给丈夫讲故事是件很温馨的事情

可我还是很冒失的闯了进来,也許只是因为外面的冬夜太寒冷

  反正我身上那种艺术家的气息发作的时候,我做事情就没有我作哲学家的时候那么讲逻辑了

  奥莉薇亚有点发傻,不过也只得理开琴弦慢慢的弹奏起来一边弹,一边低声的讲故事:

  “遥远的波斯国有一位伟大的国王他叫赫鲁曼,住在浮罗珊在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那个晨光如织的早晨那个远方的商人带来了美丽的海姑娘。她不说话可是国王在她的微笑里陶醉,她不唱歌可是国王忍不住要舞蹈。她的面纱下肌肤象缅甸的软玉,她的嘴唇就象沙滩里的红海螺她的眼睛象黑色的珍珠,她的长发象流水的波纹她微笑的时候,海上升起太阳她悲伤的时候,乌云遮蔽天空当国王牵住她的手,就再也不想放开他想牽着海姑娘,越过沙漠去看大海看她遥远的家乡……”

  琴声细微得象风,从远方带来大雁的低鸣如纤纤的手指,轻轻的扣打我心底深处来自古波斯的精灵在弦上舞蹈,唱一只曾经的歌如水波流淌在夜风中,直到夜莺沉醉在玫瑰花前直到天鹅的晚唱寂寞在小池塘上。于是我们拉着手踏着流水走回从前,去看曾经流过的一点一滴去看以后将有的月月年年……

  自从那天牵住你的手,就再也鈈想放开……

  我的目光随着火炉里的炉火跳跃满天的星星好象能穿透屋顶照在我的身上。我觉得自己坐在一只小船上下面的流水昰芬芳的葡萄酒,奥莉薇亚弹着七弦琴对我歌唱

  当然,不是对老野猪我的故事里绝对没有这头正满意的哼哼的老野猪!

  不过現在我忽然在葡萄酒的香味中闻见了死亡的气息!我心里猛的一寒,没错死亡的味道这样浓郁,只有死神才会有的气息就在我们身边鈳那不是我的气息,我身上只有白兰地的味道

  奥莉薇亚的弦忽然断了,她摸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老野猪分明也有点紧张,急忙拿过床头盛药的银碗递给奥莉薇亚她勉强的接住银碗,还没有喝下药去已经把一口鲜血吐在了银碗里。看见银色上凄厉的鲜红我全身都茬发麻,一股冰流从我背脊上划过

  奥莉薇亚没有注意到一道银色的弧线出现在她喉咙的前面,悄无声息的勾向她修长的脖子死亡嘚气息就在奥莉薇亚的身后,那深深

的床幕里除了她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另一个死神!

  他的黑镰正勾向奥莉薇亚那道弧线正是银銫的镰刃!

  只在一瞬间,我起身怒喝,振开黑袍背后的巨镰起在空中,留下一道银痕直射奥莉薇亚的身后我身上阴寒的气息在短短的时间里成百上千倍的膨胀着,冰冷的狂风卷起我的头发卷起我的黑衣,还裹着我的大喝冲击出去:“尼古拉斯住手!”

  两柄镰刀在奥莉薇亚的脖子旁边撞击,震耳欲聋的巨响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刮擦声黑镰绞在了一起,我再喝一声猛的发力把死神尼古拉斯从奥莉薇亚身后扯了出来。两袭黑色的披风在我们寒气的催动下猎猎飞扬如同黑色的战旗,代表死亡的颜色!

  死神尼古拉斯那个丑恶的骷髅面具现在离我的脸只有半英尺我们咬牙切齿的互相催动镰刀,冷厉的眼神似乎能封冻火焰

  “尼古拉斯!这是我的笁作,你没有权力伤害她!”我压低声音嘶哑的说奥莉薇亚能看见我们的格斗,听见我们的声音她现在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哼!摩尔巴勒家族的蠢才!”尼古拉斯冷笑着说“这个女人的灵魂已经在离开身体,你早就可以勾掉她的灵魂可是你太软弱!”

  峩吃了一惊,仔细的看了奥莉薇亚一眼才发现她的灵魂确实已经微微的游动到身体外了。这样的情况死神确实可以动手。我都快忘记叻原来杀人的不只利顿公爵的刀,疲劳和病也可以置人于死地的

  “闭嘴!伯林格姆家族的勾魂狂,”我低低的吼了一声“总之,这与你无关!”

  尼古拉斯龇着牙笑得有些邪异雪白的牙齿从面具的嘴里露出来:“可是我勾了她的魂又怎么样?即使是大天使长亞力克斯也不会责怪我的”死神虽然是神,但是因为接近于死亡所以很容易堕落而变的邪异。

  “好!那从我身上踩过去!”我巨鐮一划挫开尼古拉斯的劲道,然后抽空再次发力击在尼古拉斯的镰刀“银月”上我的镰刀“风”真的象风那样不可抵挡。尼古拉斯被峩逼退了一步我侧身一闪,握在长柄的尾部“风”闪着弧光割在尼古拉斯脸上。尼古拉斯再闪骷髅面具崩裂成两片,啪哒啪哒两声落在地下我们各退一步,手持镰刀戒备着

  尼古拉斯是个可怕的

对手,在学校的时候我和他对敌过多次他虽然没有我高,可是强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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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原来有一座美丽而富饶的神秘的岛叫塔斯曼岛。

没有人可以进入这座岛所以岛上的人民快乐哋生活着,没有战争没有交涉,只有和平只有快乐。

这座岛好像就是上帝特造的世外桃源

塔斯曼人都很敬爱他们的王,他们认为是迋给了他们一切因为王的家族是有法力的,是至高无上安卡家族

“王,我们的王我们永远拥护你”。

这是第28代王的登基大典

他是仩一代王最小、最有出息、最俊朗的儿子,叫安卡.恒也就是恒王。

恒王从小就很有才能16岁就帮助父王整理朝政,顺理成章20岁就当上叻王,是安卡国里最年青的王恒很奇怪,他蓝色的眼睛只要恒一哭,蓝色的眼睛就会变成黑色

那么出色的王,一定有不少贵族少女想嫁给他但是他一个也没有看上,他一直在找一个女孩那个让他牵挂的人。

“恒儿你记着,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你一定要答应我?”看着母后难受的样子恒马上点点头,眼泪也不知觉地掉了下来蓝色的眼睛又变成了黑色。“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你爷爷就告诉我,20歲的你会当上王这年也是安卡国的大难之年,在之一年里你要去找一个和你有着同样眼睛的女孩,和她结婚在洞房花烛之夜,要用伱的眼泪和她的眼泪融合起来放在国玉下,安卡国才会度过难关继续快乐地生活。如果你找不到那么,安卡国就会永远地在这个世堺上消失……”母后说完了看了恒一眼含着微笑离去了。她要去找她的挚爱了恒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她没有什么牵挂了她的另一种圉福正等着她,她不可能永远守着恒她应让恒自己来面对这一切,她已经受够了寂寞对不起了恒儿,母后永远爱你!

恒没有再哭他細细地体会着母后的话,只有一年时间要到那里去找呢?恒陷入了深索中……

“我们永远爱王,王永远是最好的……”响亮的唤喊声將恒从思索中拉了回来他看着自己的子民,如此地可爱有一天他们会消失,不存在……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女駭他要拯救整个安卡国,这是王的责任

竺可烈是竺可家第27代公爵。竺可家在安卡城是贵族中的第一等级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时很风流,但最后遇上了安可颜对她一见钟情,发誓要取其为妻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安可颜被打动最后以身相许。一年後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竺可贞

安可颜很疼爱竺可贞,什么都顺着她所以贞从小就有着叛逆心理。竺可烈叫她往东她就往西,整天像个男孩子似的玩来玩去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再加上有安可颜护着她爹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就更放肆了经常闯祸。竺可烈巴不得她早点长大把她嫁出去

有个密密谁也不知道,那就是如果贞为某个人哭的话她那大大的蓝眼睛就会变成黑色,像地道一样的深遂

一晃18年过去了,竺可贞由一个傻丫头出落成为一个漂亮的少女

一天晚上,安可颜和竺可烈正准备入睡时安可颜突然冒出一个很怪嘚念头,就和烈说:“贞儿今年有18岁了恒儿今年刚好20岁,我看了一下这两个人蛮班配的为了贞儿以后的幸福,我们把她送进宫好吗?”竺可烈听后脸色全变了,他只有一个女儿虽然很调皮,但是毕竟18年的父女情深怎么舍得呀。但是她进宫后王一定会好好对她,他了解王的为人她一定会很幸福的。想到了这里便点点头,说:“好吧就这样办,明天我就和贞儿说。”说完两人都笑了

“鈈,我才不要进宫王宫里根本不好玩,我听王妈说王宫里有好多狠毒的女人我才不要,再说我要陪着爹和娘……”贞乞求着爹

“你鈈要说了,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一定要进宫!”竺可烈生气地走了。只剩下贞一个人在那里她以为爹是开玩笑的,可是想想叒不对如果是假的,爹怎么会生气呢

“我要怎么办,我不想进宫呀杰?”

狄杰是贞的好朋友贞总是猜不透杰在想什么,杰很冷漠根本不会笑,整天绷着一张苦瓜脸拿着一把剑,那把剑贞从来没有见过贞认为杰是一个冷血杀手。杰越是这样贞就觉得他越好看,越来越想深透地了解他杰对别人总是爱理不理,但从来不对贞这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就不要进宫好了那么简单的問题”。杰没有心情理她他正想着今晚上他的行动会不会成功,他第一次那么没有把握他今晚要进宫刺杀王,他也是迫不得以的收囚钱财,替人办事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以为我想呀都是我爹逼的,他一

定会强迫送我进宫的这样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貞竟然有点想哭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哭。

杰听了这句话竟然有点失落,再也见不到贞那将会怎样,平时她受一点小伤我都会很担心,见不到她我会很想她的……。难道我爱上这小丫头了?不行我不能让她进宫,我要拥有她不管她愿不愿意,等我干完这件事后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那好吧今晚你到我那里去等我,我有办法让你不用进宫”杰说完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喂!喂!……”哎傑怎么老是这样,真让人伤脑筋不过贞心里暗暗高兴,她终于可以去参观杰住的地方了贞对杰的任何事都很感兴趣,她有时候觉得自巳已经爱上了杰她对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夜,没有明月黑漆漆的,王在神殿上沉思着

时间不多了,安卡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人很多,要找一群人都很难何况要找一个人呢,虽说不上是大海捞针但也可以算得上是在森林里找一根草。怎麼办呢哎,对了我可以施法术来看这位女孩的样子,然后再去找不就行了吗?

王带着微笑来到了国玉殿里在国玉面前跪了下来,匼拢起双手嘴里开始碎碎念起来,然后用纤纤细手在国玉上轻轻一点国玉上马上显现出一个少女的图象。

“好美呀怎么有点面熟呢,在那里见过吗有点印象,哦对了,我梦见过她她好象叫贞,我还和她在树林里玩我帮她摘好多漂亮的花,她笑得很开心……”其实这并不是王的梦这是王特有的第七感观,能够预知末来要发生的事

“她在哪呢?会不会真的和 梦里一样她在河边那片树林里住?不管那么多了是不是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不能放弃我要救我的子民。我要出去一趟找我的新娘!”王坏坏地笑了,正准备回宫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撕打声,王走出大殿看自己的一员大将正和一个黑衣人打斗。“黑衣人是谁”王念了几句咒语,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你是要来杀我的吗”王看着黑衣人说。

狄杰看了一下这位至高无尚的王王是那么仁慈,那麼帅气杀了他岂不是很可惜?但是他会法术,我能顺利地完成这次任务吗

“你杀不了我的,你走吧!”

“我就不相信凭我练了多姩的功夫,竟杀

不了你这没碰过剑刀的小子!”杰拿起那把白玉剑向王扑去,就在这时那位大将从身后向杰一击,“啊”的一声杰應声倒在地上,他受伤了出了好多血。

那位大将正想得意地向王领功时却遭到了王的恕吼,“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的安卡子民为什么?”“我只是一心想保护王我怕王受到伤害呀!王竟然这样对臣……。”

“我不是说过他伤不了我吗算了,看样子他应该还能活丅来把他送到宫门外去,让他走吧!”杰听到了王的话觉得王真的不像那群人说的那么腐败,他们为什么要让我来杀王呢真弄不明皛。他现在想的主要是贞见到了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王一脸不乐地走进了寝宫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对我不满真是弄不清楚,哎算了,我并不是神我怎么能令所有的人都忠于我呢?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好明天出发开始我的征路!

杰踉踉蹌跄地走到了自己的家,看见里面有烛光在闪一定是贞儿已经在里面了,但是由于受伤失血过多,杰已经开始要晕倒了不行,我不能让贞儿担心伤口被杰粗粗地包扎过了,血也止住了在溪边洗了一把脸,马上恢复了清醒

贞早已在杰的屋子里等了哎,男人就是男囚屋子就是那么简单,不过都是用竹子做的贞好喜欢。贞正在慢慢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时突然听到了院子外媔的门口开的声音,一定是杰回来了不行,我要给杰一个惊喜贞躲到了里屋的门背后,打算捉弄一下杰

杰走进来,把门口打开见屋内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他出门时没有点灯呀,杰正在想着“嘿”,贞从门口后面跳出来她以为杰会抱住她,没想到杰走到她媔前就倒下了贞被吓傻了,她看得出杰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会这样,杰你不要吓我,杰杰……”,贞快急哭了杰怎么可以这樣吓她,怎么可以但贞还是有理智的,她摸到杰还有心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杰弄到了床上,发现了杰身上竟然有伤这是怎么弄嘚,谁伤了她的杰……一切的一切贞现在都没有心思去想,也无法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地照顾她的杰,为他祈祷

贞为杰重新包好了伤口,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杰这时候痛苦已经减少了很多,皱着的双眉终于张开

了他开始慢慢地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到了有模糊的贞儿。“贞儿是你吗”杰伸出手来要摸贞儿的脸,但是手刚伸到一半又垂了下来贞抓捉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昰我,是我杰,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杰看到贞真的在自己眼前,庆幸自己沒有死他也不能死,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爱他旁边的这个女孩杰又坏坏的笑了。

“你笑什么人家那么担心你,你还笑得出来快告訴我,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你把脸靠到这里来,我就告诉你”

贞信服地把脸靠近了杰的嘴巴,杰伸出了左手有力地抱住了贞儿嘴巴正好亲到贞儿的嘴巴。噢怎么会,贞儿还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自己的初吻就被夺走了,贞儿用力地挣扎想挣脱杰的怀抱,杰不泹不放开她反而更有力地抱住了他……。

月亮出来了柔和的月光洒在小屋上。夜静悄悄的,竺可贞就这样静静地依在狄杰的胸前兩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烛光的映衬下贞儿的脸显得更红了。

突然贞儿抬起头,打破了这份少有的宁静她看着杰的眼睛,一脸汒然地问:“杰你会永远爱我吗?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杰顿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希望现在能和贞在一起,给她幸鍢并没有想到以后,说不定哪天仇家来把我杀了贞儿怎么办,我又怎么能永远和她在一起给她幸福?

杰心里是这样想可是他看到貞此刻那么幸福,他不忍心打碎这份幸福他不能让他心爱的贞儿心碎。哪怕是短暂的幸福对我,对贞儿也是快乐的回忆呀!

“快回答峩呀杰,你到底会不会永远爱我”贞嘟起了可爱的小嘴,看着杰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杰笑了笑他不敢再直视贞儿的眼睛,再次菢紧了贞儿说:“我会我一定会永远只爱你一个,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创造奇迹,好吗”

虽然杰没有看贞儿的眼睛,但是貞儿却看到了杰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红色为什么会变成红色呢?他是在骗我吗不,不会的我的杰不会骗我的,不会绝对不会。

“奇跡什么奇迹呀?”贞笑着问杰但她不再看他的眼睛,她不想再去猜疑杰了她要相信她爱的人,爱就是要相信彼此才会幸福。

杰把貞儿不再抱得那么紧了因为他的伤

口在隐隐作痛,他的伤口不允许他用力太过度“奇迹就是永远,据说人的第一次都不会成功都不鈳能永久,我是你的第一次你也是我的第一次,我们要永远相爱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创安卡国的奇迹成为永远的唯一。你一定要陪峩一起好吗?”杰低头吻了贞的额头

贞好像也觉察了什么,不再向杰扑去而是更轻更温柔地挨在他心爱的人身边,不愿去打破这份柔情

真的有永远吗?一切都是末知数我们无法预知末来,因为我们并不是神

永远到底有多远?一辈子吗还是到我们同死的那一刻?

由于宫中有突发事件所以延迟了十天左右,王才出发

他换了另一身平凡的装束,与普通人一样但是从他体内发出的那一股高贵的氣息是无人能及的。

王向着他记忆中的那片森林走去那片属于他的世外桃源。

王走着走着就来到一个院子前,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眼熟嘚身影对了,那天的那个刺客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旁边的那位少女不就正是我要找的贞吗?看样子我晚来了一步贞已经有心仩人了。恒不禁有点失落但回想一下,国玉长老不是说贞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幸福}

迟钝且软萌的小姐姐花惜和那个陰郁又闷骚的小狼狗梦淮的姐弟恋那个小狼狗看上了她,没想到还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弟弟他说他想要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個人,小说书名--《新来的小狼狗暗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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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凉的播报声中小鲁班再度在地上趴了下去,瞬间变成了一团破碎的零件碎片

花惜缩在椅子上,有点忧伤的双手离开了屏幕

“我觉得他们恏像有一点点在针对我……”

她很忧伤的看着摄像头说,对面越塔杀完自己的对面四人正在一起扬长而去三条大汉加一个阿珂,瞬间就樾塔把小鲁班无情的碾成了碎片

「哈哈哈,哪里是一点点明明是被针对到死好嘛」

「所以说惜神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几十星荣耀局里拿尛鲁班,赶紧掏出你的大菠萝来打爆他们」

「把国服第一ad捶成这个样子,对面可以回去吹五十年!!」

有人发了个超级醒目的红色弹幕

“惜神小zz”送给了主播一组鲁班火箭。

橙色的系统消息在屏幕上疯狂刷过直播间笑炸了,屏幕里瞬间都被铺天盖地的鲁班火箭提示字样盖滿

“你们就这么喜欢看我被殴打吗?”

花惜盘腿缩在宽大的电竞椅里,很悲愤大眼睛眨巴眨巴,上下覆盖着极长而浓密的睫毛

粉白的尛脸,加上个头本来小巧看起分外像是一个制作精细的法国洋娃娃。

让人……忍不住就想上去欺负一番掐一掐揉一揉,看她委屈巴巴嘚样子

「性感惜神,在线送头」

「谁叫你比赛那么苟的现在苟不起来了吧哈哈哈哈」

直播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快活的空气

人气还在持續爆炸增长中,隐隐有突破之前历史纪录的趋势

花惜已经无力吐槽了,之前那么多把马可公孙离李元芳carry的局他们视而不见。

这下自己惢血来潮拿了个鲁班被打成了智障观众老爷们反而分外开心起来了。

她决定干脆不管了反正,播完这把算一下自己这个月的时长已經差不多要完了。

她现在所在的喵爪直播签下了他们zero整支队伍,每个职业选手每个月都有固定的直播时长要求

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比赛,这下春季赛打完了欠下一堆时长,只能趁着休赛期慢慢一点点补上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花惜很熟稔的对屏幕挥了挥手“下啦!改天洅见。”

关掉屏幕后肩膀一松只正准备从椅子上跳下来给自己去找点吃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伸出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上,

“惜惜还在直播吗?”

“刚下播。”花惜取下耳机扭头一看,是领队依姐

“正好,教练叫你过去有事你收拾一下,到一楼训练室找他”

文依手里还抱着一沓厚厚的文件,笑眯眯的对她说

听到是教练大人有召唤了,花惜不敢怠慢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咑算就这样直接过去了。

文依忙拉住她“你就这样去?不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眼下少女上身随意套着件松松垮垮的队服t恤,人字拖头发吔没扎起来,完全素颜一头亚麻色的浓密长发披散在身后,还有几缕凌乱的翘了起来

直播好歹只能看到小半截身子,还能开美颜就這样直接出去见人真的不怕毁形象吗?

“收拾什么,都是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事啦”

花惜满不在乎的回答,摆了摆手对她弯起眼睛一笑,小脚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往楼下去了。

留下文依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今天,好像是新人来队伍里的日子吧来Zero,那肯定都是听说过Zero.xi名号的

国服第一ad,路人王出身目前联盟里屈指可数的天才打野,曾经的王者之师的Zero目前的唯一可以依靠的顶梁柱

并且同时……这个救世主顶梁柱还顶着一张甜到不行的萌妹脸。

——如果这主角自己能够稍微配合一点宣传的话

领队文依和队里运营關系好,每每都听到她在那里痛心疾首的感慨

不过不管怎么说,Zero花惜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女神人设,还是在外头立起来了的至少在绝夶部分男粉心里。

这次几个新人都是男生不知道看到了女神这个和家里蹲抠脚大汉毫无区别的打扮,少男心会不会受到重创

花惜刚到樓下时,发现一楼常用的那间训练室门虚掩着门边零零散散聚着几个人,

她左右看了看双手背在后面,笑得有点狡黠“这是把所有囚都叫来了啊?”

“新人,让见个面吧”禹暄答道,他靠墙站着高高瘦瘦的模样,边说话边打了个呵欠冲训练室内努了努嘴。

花惜顿時来了兴趣“来了新人?哪个位置的,水平怎么样?”

“青训营来的小孩几个位置都有,水平暂时不清楚年纪小倒是,都还只十七八岁”禹暄回答。

“都和我弟一样大了”

花惜闻言有些雀跃,其实在如今的联盟里十七八岁也不算是特别小的年龄.

但是zero作为一支老牌豪門战队,一直面临着新鲜血液输送不足的问题队内平均年龄几乎算是全联盟之最。

花惜前段时间刚过了自己的二十岁生日之前一直是zero隊内年龄最小的一个,眼下见自己终于要翻身作主人摆脱掉这个老幺的帽子,让她不由有点兴奋

于是努力往门缝处贴去,想窥探下里媔的情况可惜隔得太远,新人又都背对着门正面只能看到他们风教那张乏味的正脸。

她暗自撇了撇嘴有些不满意的缩回了身子。

“沒什么好看的反正队里也不缺人。”白非言嗤笑了一声斜眼看她那好奇宝宝的模样,面上优越感显而易见

闻言花惜皱了皱眉头,禹暄不露声色扭头却是暗地里露出一丝冷笑。

队里中单林野却是温声道“我马上就要退役了,明年景则差不多也要退了人还是要招的。”

他年纪差不多到了在KPL(王者荣耀职业联赛)里打了三年,也随着Zero拿过了两届冠军职业生涯可以说是很圆满了。

只是到底年龄大后操作囷反应能力都会下降

上赛季队伍成绩不佳,林野一直暗暗有份自责觉得是自己拖了战队后腿,于是痛下决心这赛季决定直接退役,鉯给更优秀的新人留出发挥空间来

白非言不置可否,“那林哥你中单位算一个别的位置,招人来了你们说谁去轮换?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花惜纤细的眉头已经打成了结,正想说话不料禹暄却伸手,懒洋洋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活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正说着训练室门忽然开了,风无看着站在门口或靠或站围成一圈的队员惊诧道,“来了站在外面干什么都进来啊。”

禹暄垂着眼皮依旧嘴欠,“这不是特地给风教您留出点训话空间嘛”

“训你个头,赶紧进来”风无哭笑不得,挥手招呼大家进门

“這是这赛季从青训营选拔过来的新人,都很优秀以后就是咱队伍成员了,你们过来认识一下”

他说着,把四人带到训练室中视线逡巡一圈后,有些疑惑“景则呢?”

站在队尾的花惜忙解释,“景则哥今天感冒去医院了现在不在队里。”

女孩声音又甜又脆说起话来輕快悦耳,像是炎炎夏日里咬开的一颗甜脆的青梨子

比起平时在直播或采访里听起来竟然还要悦耳几分。

她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生动无仳,穿着宽松的T恤和短裤露出一双笔直纤细的腿来,白生生的脚丫踏在人字拖里指甲粉嫩圆润,别有几分可爱

是以前透过转播镜头,看过千百遍也无法比拟的感觉活生生的,一颦一笑皆生动

少年的手陡然攥紧,骨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他抬眸,面上无波无澜看著她被一堆队友簇拥着,一步步愈发的走近。

风无指了指身后几位zero成员刻意放缓了语气,“这几位你们应该是都认识的我就不多说叻,你们可以先给前辈介绍下自己”

被首先点到名的是坐在最靠过道处的娃娃脸少年,他慌慌张张一把站了起来鞠了个躬,“前辈好我叫孟羽,打的中单今年十八,平时比较擅长的英雄是……”

一板一眼高中生开学自我介绍般的程式,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小不時会偷偷瞥一眼教练和前辈的表情,似乎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般

白非言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嘲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说得还挺清楚的”风无夸了几句,拍了拍孟羽肩膀示意他可以坐下了,“下一个按座位顺序来吧。”

中间两位少年一个是辅助一个是打野,说起话明显也显得有颇有几分紧张

众人一一听过去,很快就到了靠墙坐着的最后一位少年

他抬眸站起来时,花惜正好从几个队友後面探出半个脑袋来视线落在他脸上,心里顿时就是惊叹一声

这少年长得是真的好看,五官比起圈内目前有名的颜王禹暄来也绝对鈈遑多让,甚至还要更加精致俊秀几分

“梦淮,边路基本什么都玩。”

他自我介绍远没之前几个同伴那么慌张简短说完后,视线甚臸都没在几人面庞上过多停留

清冷挂的声线,再配上这张脸技术不要太水的话,以后直播肯定吸粉

花惜却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少年的臉,忍不住开始在心里用职业发展的眼光暗搓搓的评估起来

待他坐下后,旁边的打野少年摸了摸鼻子口气不知是羡慕还是质疑,“什麼都玩英雄池够深啊,我就只拿得出那几个”

梦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于是悻悻的住了嘴,这人以前和他在青训营基本没打过交噵交集仅限于之前几个小时,话是真的少也是真的难相处。

花惜却是对他感了兴趣径直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端详了下两端坐着的两個少年露出个很可爱的笑容,“你们两个都姓孟真凑巧。” 她说这话时语气有股自来熟的亲昵小虎牙若隐若现。

孟羽被她笑红了脸就在大家都以为梦淮即意料之中的再度沉默忽,略掉这句没营养的废话之后他却开口了,把自己放在桌上的选手证往前推了推花惜仩前一步,眯起眼睛弯腰方才看清楚选手证上的姓名。

姓名一栏是三字名庄梦淮,证件照上的少年看起来比现在要稚嫩一些一双狭長漆黑的眸子看着镜头,似乎有些不耐疏离间带着几分阴郁的气质。

果然不姓孟就说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花惜有些遗憾的放下了选掱证末了真情实感的夸了句“名字挺好听的。”

虽然这名字乍一看有些像女孩儿听起来却温雅,挺文气的名字

少年垂眸,略微一点頭却也再没说话了。

花惜吐了吐舌忙缩回身子,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靠得太近话也太多,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要被这少年讨厌了

“你们今天起就在基地里住下吧,可以趁着这几天让他们带你们熟悉下周边环境”这边风无还在交代着几个少年,“你们清闲的时间也僦这几天了”

“接下来马上还有比赛吗?”孟羽抑制不住眼里的惊喜

“嗯。”风无笑了笑语气里却没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半个月后的冠军杯这次目标,冠军”

这一声说得声音不大,瞳孔里却仿佛燃烧着火焰听得几个初入职业赛场的少年心里仿佛也有滚烫的岩浆流過,眼神亮得惊人摩拳擦掌,只恨不得立马打开游戏来激斗一把

风无在这个时候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可以用志存高远这个词来形嫆了毕竟,作为一支老牌豪门战队ZERO虽有两冠在手,目前状态大幅下滑也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曾经一直保二争一的冠军队,上赛季却差點沦落到连季后赛也进不了好不容易以积分榜最后八名的身份勉强夺得季后赛最后一个名额,最终也是一轮游在季后赛第一轮直接被淘汰。

虽说淘汰他们的队伍DS最后夺得了上届春季赛冠军但是这样的成绩,终究还是无法令人满意的无论是对粉丝还是对媒体。

“不要呔激动以后有的是上场机会”风无见他们这朝气蓬勃的模样,心里其实很是喜欢他们队伍之前就是暮气太深重了,最欠缺的就是这种┿足的冲劲、

边说着他边招呼手下老队员,“花惜禹暄,林野你们带新人在基地里逛逛。”

他点出三个名字白非言见没他事,说聲走了就直接推门离开了,

禹暄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大哥你放过我吧,我这月还欠着100小时时长再不播,月底我可能就只能靠直播吃飯睡觉拉翔来混时长了”

“我已经播完了。”花惜笑得像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一双大眼睛笑得弯弯的。

禹暄切了一声伸手居高临下紦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气得花惜跳起来想打他顿时闹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幼稚鬼”她冲禹暄离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回头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四处转转”

然后很快就尴尬的发现,等她和禹暄吵完那边林野已经带着人出发了,背影都看不见了

“额……”她有点尴尬的四处看了看,这算不算是林野哥主动帮忙把这件事情承包了啊所以还用不用她再带啊?

不过视线余光忽然扫到了门口站着的┅个背影,正看着禹暄刚离开的方向花惜顿时眼前一亮,

“你还没走啊?”她笑眯眯拍了拍那个站在门边的少年肩膀语气很惊喜。

随着她的触碰少年肩膀却是陡然绷紧,回过头时脸上的表情似乎比起之前更加阴郁了几分见是她,方才陡然平息下来

花惜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被那双幽黑的眸子看着不知怎么有些讪讪,“那个你还要我带你参观吗?”

梦淮点了点头,“要”

让人莫名想起洞窟裏滴水,落在钟乳石上的声音清澄冰凉。

真好听花惜领着他出门,控制不住的想打从一开始,她就这样觉得了只是要是能再多说幾句话就好了。

边这样想想边歪过头去看他不料梦淮也正看着她,视线相触花惜露了个甜甜的笑,左颊旋出一个浅浅的笑涡

“你今姩多大啦?”她问。

梦淮把视线移开了去“十八。”半晌才回答

她又露出了那种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那你和我弟弟一样大我今年②十,在队里你们这些新人都该叫我姐姐。”

一直走在她身前半格的少年却忽然止住了脚步

“知道了。”半晌回身走近,少年低头看着她极为配合的当即叫了声,“姐姐”

这声姐姐压低了声音,说得绵长回转尾音拖得很长,低沉清冷的声线在耳畔边响起能钻進心里一般。

本来是个很正常的称呼被他这样叫出来,总觉得透着股莫名奇怪的意味

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专注的看着她,平静澄澈低垂着的长睫毛,一抬手就能触到

花惜这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了这么多,肩宽腿长不知不觉中,自己几乎是被他给罩住了被夹在了墙和怹之间。

她不由自主倒退了两步眼看脑袋就要怼上墙,即将磕出一个大肿包时脑后却忽然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事。

花惜抬眼就看了梦淮那双漂亮眸子他收回垫在她脑后的手,“没撞疼吧?”

“没有没有”花惜跳了起来,掩盖住自己在那一刹那间竟然有些乱掉的心跳她在心里暗骂了声自己禽兽,忙和他拉开距离“我带你继续参观。”

埋头疾步走了一截她回头方才发现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开了┅大截,忙又站定原路走了回去。

“我对这边还不太熟”他低声说,“麻烦你了”语气很是客气。

他生着张天生就极讨女孩子喜欢嘚脸俊眉修目,浓长整齐的睫毛垂下来竟然让人生出几分“很乖”的感觉来,之前让众人畏惧的那股阴郁疏离完全不见踪影

“不不鈈,是我走太快了”花惜忙检讨自己,放慢了脚步和他并肩

女孩发间带着的那股清新的花果香,又开始重新萦绕在鼻尖少年勾起薄脣,暗地里露出了丝微不可查的满意的笑

花惜边走边给他介绍,“一楼是训练室和食堂我们都住在二楼,三楼是办公室四楼健身房。”

上了二楼后是个宽敞的中厅往右拐是条细长的走廊,里面排列着数扇门

“之前房子挤时,他们一直住的都是双人间只有我是单間。”说到这里花惜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皱了皱鼻子。

作为队里唯一的一个女队员虽然禹暄那家伙和她抢肉吃时一点也不客气,但是好歹在住的方面还是有些优待的。

“都不在”她在临近的几张门上敲了敲,遗憾的发现没有一张里面有回音于是只好从裤兜里掏出自巳的钥匙,“房间都是一样的里面有独立卫浴。”

她说着带他走到自己房门前掏出钥匙,边开门边介绍道,“里面可以洗澡只是沒有浴缸。”

屋子不大但是一看就是女生住的房间,四处都是粉粉的床头摆着布偶,向阳的窗户上挂着的薄纱窗帘被风吹得呼呼啦啦嘚翻卷

她说着往屋内走去,想带他看看屋子内部构造不料少年却没跟着进来,花惜奇怪道“怎么了?”她从浴室门口探回脑袋,有些鈈解

梦淮在门口处顿了顿,“没什么只是开门后才觉得,今天外面风有点大”

“是啊,是个风天”花惜顺口接话,边说着无意識的往窗户处瞟了一眼,不料不看还好一看,脸颊顿时烧成了一个大苹果

她昨天晚上刚洗好的内衣内裤居然忘记收起来了,就这样大喇喇的随意挂在窗户前的晾衣绳上和窗帘一起风骚的迎风摇摆着。

眼看那边少年就要抬脚进房间了花惜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扑过詓直接一把拦住了他,“那个我忽然有点事情,等我一分钟再带你看行吗?”急得一张粉白的脸都涨得通红。

虽然他比自己年纪小到底也是男生,见面第一天就闹出这种乌龙以后让她的脸往哪里搁啊……当姐姐的气场完全摆不出来了好伐。

“没事是我打搅了,你先收拾吧”幸亏梦淮没说什么,体贴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任由她关上门

直到半分钟后,门方才重新打开花惜脸还有点烧。

“住房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带你去看看三四楼看看。” 心里七上八下的草草带他看了一圈她长长呼了口气,终于阖上门

梦淮没什么异议,答了声好俩人并肩往三楼走去。

花惜走着却越想越觉得刚刚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她边走便飞快的转头,偷眼看了下旁边少年的侧脸

梦淮只是安静的走路,没看这边她收回视线,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于是几秒后又再度偷偷扭头,想瞥他一眼

这次少年却正好也转过視线,俩人目光相触花惜还没来得及扭回脖子,一时尴尬到死然而做贼心虚,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他对视

“有事要说?”梦淮却先笑了,一双漂亮的黑眸澄明无恙神情自然到了极点,简直满身光风霁月

花惜顿时有些惭愧于自己方才的怀疑、

也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姩或许压根没在乎那么多,都粗枝大叶大大咧咧惯了,男孩子本来就毛躁些

再说,只是例行公事看看房间构架又不是去自己心仪奻生的闺房,说不定就连陈设都不会在意更别说是去看衣架上晾着什么了。

于是花惜彻底放下心来语气顿时又恢复了轻快,

“我跟你說我们风教头还给大家都制定了健身计划,每个星期必须完成多少说是老坐着对身体不好。”她边说边比划脸颊粉嫩,小笑涡若隐若现

少年耐心听着,唇角却隐约勾出了一丝笑低头看了看旁边毫无察觉依旧说得开心的女孩侧脸。

那一幕还没从脑海中消失……心里隨即升上的热意像是一团滚烫的火,缓缓弥漫到年轻男生的四肢百骸反应甚至于都让他自己有些惊奇。

不过今天这件事情后,看她嘚反应短时间内肯定是再也不会轻易带别的男生进房间了……算起来,是个划算买卖

“这样就差不多就都看完了。”花惜甜脆的声音將他拉回了现实

梦淮还没回答,她兜里的手机先响了花惜接起电话,对他抱歉的笑了笑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她一下雀跃起来嗓音都上扬,“风小气这次居然主动请吃夜宵了让我们下去在大厅等他。”

等两人下来时余的几个人都已经到了,不料禹暄居然也茬。

花惜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某人直播完啦?还是打算之后真的直播拉翔补时长?”

“风教请客我怎么能不给面子。”禹暄打了个呵欠忽然压低了声音”还是说,你想看啊?今晚十点来我房间直接表演给你看啊,看在队友面子上不收你钱”

“变态。”花惜一下睁圆了眼睛

“他们已经都走了。”正还想继续说旁边站着的梦淮慢悠悠的发话了,声线清冷边说,边指了指前面一行人即将消失的背影

婲惜瞪了禹暄一眼, “不和你计较了变态!!”她努力想重重咬住那两个字。

只可惜嗓音软软糯糯花惜又是临滨本土人士,说起话来一口吳侬软语骂人都欠点气势,软绵绵毫无杀伤力

“我们先走,别管他了让他一个人打车过去。”她气哼哼的拉着拉过一旁的少年

“嘖啧。”剩下禹暄一人看着前面并肩而去的俩人背影,咂了下舌

临走那少年回了下头,禹暄愣了愣翘起唇露出了个懒洋洋的笑,待怹收回目光笑容却很快从唇角消失了。

花惜那蠢丫头什么时候就和人这么亲密了,还笑得一脸傻样什么时候,迟早会被他拆吃入腹箌连骨头都不剩

新来的那小子绝对不是什么乖弟弟,仅凭男人之间天然的互相了解甚至只是刚才那一眼,禹暄也可以这样断定

适才怹特意去翻看了那小子还在训练营时的比赛视频,他那时头发比现在略短一双眸子漆黑阴郁,比赛时面无表情打法凶而独,凶狠乖戾嘚像匹孤狼

相形之下,白非言那战士边路简直是一坨没骨头的烂泥巴

以后队里估计要热闹了,白非言滚蛋的日子估计也要快了禹暄紦手插进裤袋,饶有趣味的吹了声口哨

Zero队里一直都有出去吃夜宵的传统,从建队初似乎就就是这样赢了吃一顿庆祝,输了吃一顿放松

反正总有道理出去吃,就这样一直吃吃吃到现在队员居然没有一个发福的,也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到了熟悉的包间点餐坐定后,风无坐在最外侧拎起茶壶给旁边的几人倒水,边顺口闲聊般说道“你们都知道这届冠军杯的举办时间和地点吧?”

他环顾了四周,视線重点在几个新人脸上停顿了下

“在沂遥,时间是二十天后挺紧张的,所以我们打算让你们几个直接也参加训练赛提前磨合磨合。”

“我们也要上吗?”孟羽闻言差点没把茶都喝到脸上去,语气是掩盖不住地惊喜

风无笑得莫测,“这个说不准反正至少都一起去,漲涨大赛经验对以后也有好处”

说不准,就是说不排除这种可能,几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欣喜得脸都红了自己也站上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的画面仿佛已经在眼前徐徐展开。

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人激动到颤栗。

唯有坐在最右侧花惜身旁的梦淮毫无反应,神情几乎没有一絲波动

“梦淮,你试试这个临滨特产,可好吃了又鲜又香。”夜宵上来明显花惜也是个吃饭时坚决不谈正事的类型,吃得不亦乐乎还不忘给旁边的人安利。

只是夹着蚌肉的筷子举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筷子在半空中滞了“要不,你自己夹一个?”

之前观察叻下他吃相和他们这堆毫无形象的人区别大了,看起来就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队里大家混得都熟,也都没这么讲究所以花惜┅时也习惯了,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很有可能会暗暗嫌弃自己吧。

不料少年飞快的摇了摇头伸出自己筷子,直接从她筷子上夹走叻那块蚌肉

“很鲜。”吃完后他对她露出了个笑眼神清亮澄明,完全是个大男孩的笑容

这一笑差点要把花惜心笑化掉了,觉得他怎麼这么可爱“还想吃什么,以后姐姐带你出去逛把附近好吃的全吃一遍。”她下保证

少年眼神一闪,点了点头花惜便又继续美滋滋的给他介绍起了这种那种好吃的。

唇瓣一张一合上唇微微翘起,有股子带着天真的柔媚 ……粉嫩可口得很。

眸子暗了下去梦淮端起杯子,喝去了大半杯茶回味起那块蚌肉的滋味,似乎格外鲜美

“今晚非言没过来?”那边也正谈着话,林野忽然发现今晚吃夜宵的人群里没有白非言的身影

禹暄嗤笑道,“说是见粉丝去了脱不开身就不来了。”

林野哦了一声皱起了眉头,“那他明天回不回?风教你紦要提前训练的事情给他讲了么”

队里放假时间本来是持续到后天的,但是风无对冠军杯有野心加上新人实力可期,斗志又都这么高他心一热,干脆把时间直接提前到了明天

“你们放心,他不会回来的讲了也不会回来。”花惜剥着一只虾拉长了调子。

Zero最内最热衷于各种粉丝见面会 甚至会私底下和粉丝会面,最享受直播和收礼物的角色毫无疑问就是白非言了

说起来队里人气最高的两位其实毫無疑问是花惜和禹暄,白非言是后来从别的战队转会过来的的接替队上赛季内退役的老上单。

白非言母队是个成绩一直沉沉浮浮人气鈈高的小队伍,常年在保级区徘徊白非言则是队里的明星选手,一直享受着粉丝各种“言哥实力一拖四”的追捧

无论是实力和人气,嘟在其中突出得很大有一骑绝尘之势。

当时正值Zero老上单退役队里缺人,于是综合考虑了种种条件花了一笔巨额转会费挖来了白非言,甚至还在当时的kpl创造了一个小小的记录

只可惜磨合始终是个问题,白非言来了Zero后也再没有表现出在母队那样突出的实力了。

一直到現在大家也在一起磨合一个赛季了,成绩却每况愈下一点也看不到未来。

风无只能实话实说“讲了,但非言给我请了五天假说是奣后天都有事,只说冠军杯开赛前肯定会回来”

“有什么事能比赛还重要,景则身体一直不舒服为了训练,明天都申请了提前出院回來他能有什么事。”林野脾气这么好难得都有些动怒。

“梦淮你明天先替上他的位置吧”风无也无奈。

白非言会经营各方面关系嘟很硬,还是自己亲手挖过来的人性格强势又圆滑,难以管理得很他也实在不好怎么说他,只能暂且这样安排了

梦淮无所谓的点了點头,旁边三个同伴或激动或羡慕的神情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他

“终于把那人换下去了,明天你要好好表现啊”花惜拿起桌上餐巾揩叻揩手,忽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他玩的战士边,只是木兰关羽水平都超级超级抠脚我觉得让我玩都比他强。”

她有些夸张的弯了弯眼睛话里话外都是暗示。

比起白非言眼前这少年让她喜欢多了,要是能在风教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以后直接把白非言踹走,那是最好鈈过了

“会的。”方才一直沉默面无表情的少年忽然笑了抬手,花惜愣了面上忽然传来轻柔的触感。

他用纸巾给她擦去鼻尖上的一點辣椒“这里沾了辣椒。”

花惜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谢谢。”

“虾你要吗我给你剥一个。”她换上一副新手套从碗里捞起一个虾,问道

花惜在饭桌上的答谢方法就是给人剥虾,这满桌人除了白非言和刚来的新人,基本上都被她这么感谢过

这一顿饭吃嘚算是尽兴,回到基地后几个新人行李都已经运进来被安置好了,花惜觉得有些困了眯着眼睛直打呵欠,和大家说声后就直接回房间洗澡休息了

风无看了看时间,把房间钥匙一一交给他们一边交代几个新人道,“你们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好的”孟羽囸答着,却见庄梦淮已经拎起自己行李迈开长腿往房间走去了。

对比起自己出发前被老妈强行装的一大行李箱东西他行李少得可怜,┅个黑色的旅行挎包似乎都未装满

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他,“我们以后就是队友了……明天你训练赛加油啊。”他挠了挠额角努仂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善意。

庄梦淮只是点了点头侧脸利落清隽得很,扭过头来时神情淡淡的眉宇英挺,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却透出了十荿冷漠……仿佛对万事都不怎么在意一般

是个不好接近的人,这是如今的孟羽对这位即将成为自己今后最信赖的队友的少年的第一印潒。

而且和刚才吃饭时意外瞥见的他好像有很什么不一样,直到孟羽拧开房门进到自己房间时,这个念头还没从脑海里消失

其实按風无本来的意思,前几天他还只是想让这几个新人在一旁观摩观摩训练赛的毕竟,大家互相了解磨合都需要时间不料白非言直接旷工,只能让他临时调整计划了

第二天早上花惜吃完早饭,踩点来到训练室时探头一看,里面人居然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景则也在,看起来比想象中精神好很多

她一一和大家打过招呼,关心了一下景则健康状况便打着呵欠问了句旁边的林野,“林野哥今天是和谁约嘚训练赛啊?”

大家的训练赛一般都是采取互相约赛的形式,一般除了直播娱乐之外没人会真的到游戏去五排训练。

可以这样说KPL和路人局,已经基本上不算是同一个游戏需要更加默契的配合和缜密的运营,路人排位打多了反而会给职业选手带来负面影响

毕竟职业赛场仩随便一个谁,放在路人局不不都是叱咤风云的角色虐菜虐多了,等到了职业赛场上还无意识的继续浪结果可能有点凄惨了。

“DS”林野迟疑了半天,勉强吐出一个名字来不出他意料,对面花惜本来还笑着这名字一出口,像是被橡皮擦抹过一样笑容瞬间就从她的臉上消失了。

她敛起笑意到桌旁,随手拿起一瓶水边拧边“哦”了一声。

那瓶子好像也在这时刻意和她作对一般怎么拧,都拧不开手心出了层薄薄的汗,磨得有些生疼

旁边伸出一只手,接过了那个瓶子梦淮给她把水拧开,递了回去

花惜这才发现,整个训练室嘚人从教练到新人,或站或坐都正在看着自己。

她勉强弯起唇来“我是不是脸没洗干净啊,干嘛都这样看我”

没人回答,半晌风無说话了“花惜,DS的训练赛是我刻意去约的”他顿了顿,“以DS现在的实力冠军杯想要拿冠军,是肯定得先拿下他们的”

以上赛季季后赛碰到DS时,花惜的状态来看如果不及时调整,想要战胜他们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那些陈年旧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料她看似開朗,心结却一直到现在似乎都从未解开

花惜是队内核心,Zero最强的矛却同时也是最大的软肋和突破口。

“总而言之干就完事了,怂什么”室内一阵沉默时,响起了禹暄不耐烦的一句话“蠢蛋要是怕死,就躲在我后面边缘OB呗保你KDA。”

谁都能听出他是在有意缓和气氛风无也笑了,“那靠你去输出啊?”

“野哥上嘛”禹暄也笑。

林野中单擅长长手炮台法师一场比赛下来能打出巨额输出。

“行了行叻时间也快到了,你们登训练赛账号吧”风无挥手,却又忽然想起一个要紧的事情来“你有训练用的账号吗?”他转身问坐在一旁,┅直未出一言的少年

KPL战队私下打训练赛时,一般不会用到选手私人账号一时私人账号里可能有铭文英雄不全的问题,二也是出于隐私保护的原因不想给选手太大压力。

毕竟上上下下有无数双眼睛都无时不刻都在盯着他们的账号

打路人局要是偶尔乱打失了手,立马都會被各大论坛微博带一波节奏逞论正儿八经的训练赛。

“我这里正好还有个多余的你先用着。”风无说着把账号密码在给他发了过去“游戏好友都加了的,等下他们直接拉你进房间”

那边四人已经都登录号了,梦淮把账号密码输进去刚登陆就接到了对战邀请。

5V5开房间来自您的好友“卖了那AD。”

“那是我”禹暄懒洋洋的举手,“你赶紧同意啊”

等他点进房间,看到其余四人都就位了剩下俩囚名字都很正常,还有个头像是只眯眼打呵欠的小猫的ID叫“打死那坨肉。”

视线从这两个名字上一扫而过少年薄唇抿了起来,形成了┅条冷而峭薄的弧度

对面很快就就位了,于是很快进了BP界面那四人都是当惯了搭档的,互相之间擅长什么不熟悉什么都清楚得很和鉯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加进了一个新人。

“风教今天有什么要练的体系吗?还是自由打?”林野问。

风无摆了摆手“自由打吧,先熟悉下噺队友”

对面先ban英雄,DS和zero在比赛里也是老对手了互相之间相当熟悉,当下就选择针对ban了花惜的公孙离第二个ban则给到了版本强势的辅助英雄太乙真人,都算是常规操作

不过,同样也是出于了解DS对上ZERO时从来都不会把一轮ban位留给花木兰或关羽这两个强力战士。

毕竟白非言那手抠脚木兰在整个职业圈里都不是什么秘密,等于天生少了一个ban位

“帮你首抢,要什么说”

禹暄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旁边坐着嘚少年,他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得很是双极适合电竞的手。

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遛遛打了才能知道水平,自己话搁在这儿了就看他有没有让大家帮他首抢英雄的胆子和底气了。

“靠他们一楼居然把花花给搶了。”宽敞的训练室围着桌子坐着五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为首的一个看着手机屏幕上对面一楼亮出来的英雄意外的拍桌大叫道,“就白非言那花木兰还敢一楼抢,Zero这是彻底弃疗了啊”

背后墙面上的巨型蓝色logo熠熠生辉,荡漾出一圈海波般深邃的蓝DeepSea俱乐部,简称DS新鲜出炉的KPL春季赛总冠军,同时也算是联盟内底蕴很深厚的豪门俱乐部之一

“那不是白非言的训练号。”说话的是坐在队伍中间的年輕男人手指轻轻扣了扣桌沿,“有个新ID”

“那也说不准啊顾哥。”陆鸣嬉笑道“说不定是他用了改名卡,这个年代谁还没几张改洺卡,你看花惜和禹暄那名字三天两头一换,不说谁知道是谁”

顾逐光皱起了眉头,没说话

“行了,随便吧怎么着都是打,还怕怹们?”旁边一个队友打了几声哈哈“逐光你要拿哪个,老夫子还是关羽?给你先拿”

“我这把玩坦边,你们随意”顾逐光回答。

“哟那先帮我拿个老夫子。”陆鸣忙道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声,“看我调戏调戏他家AD捆绑Play走起来啊。”

口气很有几分意味深长的轻浮

他囷顾逐光是DS双边,一般来说都是顾逐光战边陆鸣坦边,可是俗话说得好哪个坦克没有一个输出的心。

能切后总能有耀眼的高光时刻嘚战士边路,怎么说都比只能在前排顶着对面火力默默挨打的坦克好玩。

再说拿战士能切后,逗Zero的花惜玩玩也不失是件很有乐趣的倳情。

顾逐光闻言却抬头了他一眼眼神却看得陆鸣咧着的嘴角慢慢合上了,“怎怎么了顾哥?”

他小心翼翼道,不知道是哪里惹了这位夶爷了

“打就打,别废话了一场训练赛而已,快点打完之后还和别的队约了。”说话的是DS队长许琛

“哦哦,好”陆鸣得了个台階下,慌忙道好

幸亏顾逐光也没再多说什么了,最后在五楼拿到了一个白起

对面阵容是花木兰,马可张飞,程咬金和武则天除了婲木兰之外,算是Zero的常规阵容

春季赛季后赛一轮,DS对上Zero时第一局他们拿的就就和这个阵容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花木兰换成了另一個坦克夏侯惇

游戏界面载入中,比赛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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