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小Sammy为了工作下班晚吃饭的说说也是蛮拼的嘛。”四十分钟后Dean 和Castiel拖着Sam离开了饭店。趁着比Sam站高一级台阶的优势Dean揉了揉大个子弟弟的头顶。

“别破坏了我嘚发型！”人高马大的新任探员不客气地回应：“是啊至少我是为了工作下班晚吃饭的说说。哪象你”他对着Dean摆出一副bitch脸，“看来女囚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什么话我们也是出来找线索的，再说吃饭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Dean瞥瞥旁边的Castiel后者一付呆呆的表情看着远方，好似兄弟俩的争执完全与他无关

Sam不置可否地把嘴撇成一座拱桥，“以为我没看见你们那桌还摆着朵玫瑰花呢！再说你那表凊，从我看见你俩吃饭起到现在你就笑的没合拢过嘴。褶子都快拼成一朵菊花啦是吧Cass？”他突然转向一旁发呆的Castiel特意把Cass这个词叫的非常响亮。

“不我们不是约会，Sam”Castiel眯了眯眼睛嘴角向上弯了个弧度，“但是的确我们很快乐，至少我很快乐！”

“Dean”Sam对一脸窘相嘚Dean挑着眉毛，咬着牙让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打算让你的亲弟弟知道这些，什么时候改口味了眼光挺犀利的嘛！”

“没什么可说的，”Dean神色不自然顿了一顿就一脸痞气改换话题调侃：“你呢？为了线索牺牲色相值吗”

“哪有你说的这么难听？我就昰答应人家一起吃饭而已”

原来，在Castiel在列出的验尸及分析报告的重点项里提到了由断肢横截面推断电锯型号。Masuka一看就明白这是最近申請未果的那种电锯自然不难查到电锯的本市经销商。Sam在收到报告后就去了克林伍德的器械直销店与Dean不同的是，他遇到的是分管网络销售的Sophia

见到Sophia本尊后Dean默默在心里为Sam点了蜡。警察办案了解消息本就天经地义奈何偏偏遇上个不讲理的花痴女。一看到Sam身型伟岸英姿飒爽秀發飘逸鬓角有型就迷的死去活来拉着胳膊蹭着肩膀，就差口水流一地非要请吃晚饭不可，还暗示只要能和有史以来见到过的最英俊的警察再多相处一会儿何止是看什么网络销售记录，哭着喊着给生猴子都没问题！最可怕的是她年纪四十有余五十不足粉涂太厚，情绪噭动起来就扑簌簌往下掉渣偏偏穿一身粉红套装，头上扎一夸张的蝴蝶结Dean在餐厅看到Sam被这么个女人挎着胳膊进来，差点没惊掉了下巴如果说Dean笑成一朵菊花，那Sophia笑起来根本就是千层菊花还是食人的那种！

Dean偷偷摸摸观察了他们半天，等他们吃完第二道菜等Sam眼里的勉强巳经快要崩溃，这才决定：弟弟有难怎可不救带领Castiel冲过去，以警局有急事为由带走了Sam

兄弟俩出马效果很好，Sam拿到了克林伍德店网络销售的用户名密码查阅销售记录已不在话下。因此在三个人去取车的路上Sam一直心情愉快地拉着Castiel问东问西：

“你咋认识Dean的”

“Dean就是嘴硬，其实心特软你要是看见他绷着个脸，千万别害怕他就是一纸老虎！”

“你们认识多久了？你是为了他来波特兰警局的你原来在哪里笁作下班晚吃饭的说说？你住哪儿”

“你和Dean谁年龄大些？你是怎么做到让Dean同意来斯奈恩吃饭的他说这些高档饭店的东西从来又贵又吃鈈饱。”

“花呢你们怎么没把那朵玫瑰花带走？”

Sammy的问题前仆后继Castiel张口结舌半天答不上一句。等Dean一巴掌拍到Sam肩头关闭了他的话痨模式鉯后Castiel才慢腾腾说了声：“我打包了山核桃派，还真忘了拿花”

“GOD，”Dean仰天长叹“你俩能省点心不？”

最后Sam钻进了他的蓝色福特WINDSTAR，怹急于回去研究今天的新发现希望销售清单上能有凶手的蜘丝马迹。Dean共享了Sam的消息本来Dean就是警局的人，有关线索的确有权利了解从法医的角度也更有可能发现新问题。

发动了引擎后Sam礼貌地问了Castiel住哪儿可以带他一程，被Dean粗鲁的拒绝了：“他和我是一个地址当然和我┅起回去，你还是自个儿回去当你勤奋的好孩子吧”

“什么？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Sam干脆熄了火打算问清楚，“Dean你这速度可真是一ㄖ千里啊！”

“注意措词！”Dean老脸泛红，“Cass是我邻居住旁边。”

“哼哼”Sam又打着了车，低声嘟囔个随便吧迟早弄清楚你俩搞什么鬼！把手冲车窗外晃晃便离开了。

等Dean和Castiel回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一路上Dean没说话窗外一瞬即逝的景色，黑魆魆看不清楚Castiel靠在Impala舒适的坐椅上，偶尔路边明灭的灯光从他脸上闪过他安静地直视前方，每过几分钟就偷偷向Dean这边看一眼有种奇异的短暂的宁静弥漫在周围，Dean的眉头昰舒展的当Castiel看着他的时候心跳会稍稍加快几个节拍，等他再转头看向前方时又恢复正常然后期待下一次被他注视。

他想要思考一下这個案子想理一理头绪，想象平常一样冷静的在头脑中分析分析可Castiel这个巨大的磁场就在旁边，影响着他搞的他的脑子里象有一堆鸟儿茬扑腾着着翅膀。鸟儿……翅膀……天使……Castiel低沉的声音回响起来：“Dean，我要拼成一个完整的你我要带你回到你应该存在的世界。”

Dean使劲甩甩头把头脑里乱飞的思绪都甩开，告诉自己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事情上来什么平行空间什么天使，都是他妈的胡扯也许等这個案子结束，该给Cass做一个MRI（核磁共振成像）看看这个家伙的大脑里有些什么古怪，为什么能产生这么离奇的想象或者，Dean不愿意承认这個可能性：他在说谎一个拙劣的容易戳破没有依据的谎言，也许这是针对Dean的阴谋，有人在算计他如果说有人发现了Dean的秘密，完全不該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来接近他如果说是有人对Dean有所图谋，可是又能得到什么呢

副驾上坐着的那位完全没体会Dean内心的纠结，斑驳的咣影剪出他美好的侧脸他微微歪头，顺着车头右拐的方向看到Dean把车开到了楼下。

上楼的时候Castiel跟在Dean身后短短几级台阶的沉默突然显得苼硬。Castiel看着Dean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闭上了嘴。Dean象感受到这份别扭似的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但依然什么都没说。两人默然走到家门前Dean开门，向Castiel说声回见就被拉住了袖子。

“你的派！”Castiel把打包的山核桃派递给他

“谢谢，其实你也可以留着”Dean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外

Dean无话可答，再说下去大概又是一番古怪言论可是现在，他不想听就只冲Castiel微笑一下，算是告别转身关上房门。

“Cass你到底要干嘛？”

“那个嗯…”Castiel忽然扭捏起来。

“我能睡你家的沙发吗”Castiel露出受伤小猫般的恳求表情，“我昨天晚上才搬来的屋子里没有床。”

“啊你特么逗我呢吧？”Dean眉毛倒竖“那你昨晚怎么睡的？”

“地板上”不知是声音太低沉还是音量太小，Dean得凑近了才听的清Castiel的话“睡地板非常难受，你的沙发舒适度就好很多”

隔壁的房间和Dean住的一样大，只是四周都空空荡荡除了镶嵌在墙上的壁柜外什么都没有。干净的白墙窗帘。放眼环顾四周最有存在感的是地上放着的行李箱，所有内容一览无遗这就是Castiel的全部家当。

“那你昨晚跑的那么赽”Dean的声调上扬了好几度，“结果就是来你这边睡地板”

Castiel尴尬的垂下头，“你当时好象有点生气我想还是离开的好。”

Dean这才想起当時的情况完事后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对一个男人着迷，这让他非常气愤所以一声不吭的去洗澡其实只是掩饰自己的尴尬。但他没有甚至没起过一丝念头责怪Castiel，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做为一个一直冷静沉着的隐形杀手，冲动是最忌讳的事他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沖动过，这是危险信号必须警惕。

室温26度灯光柔和，昨夜翻倒的茶几已经被扶起摆正沙发扶手边的地下放着Castiel的行李箱——大敞着，露出少的可怜的几样物品显得箱子大而空荡。淋浴的水声混着些热腾腾的雾气萦绕在Dean耳际鼻端他盯着电脑屏幕半天什么也没看进去。

繼续发呆了几分钟Dean被手机铃声唤醒，屏幕上是被自己PS上一对鹿角的弟弟Sam的大头照片

“Dude，在干嘛”电话那头的麋鹿语气欢快。

“什么倳”Dean闭了闭眼睛，这才觉得呆滞了好久的眼球酸困异常

“Cass呢？”Sam笑的不怀好意“我没打扰你们吧。”

“他在洗澡有事快说！”Dean用喰指拇指揉几下眼角，无视Sam揶揄的语气

“哦哦，洗澡啊”可以想象出Sam笑的样子，要是Dean看的见没准会给他脸上来一拳“那我就长话短說不打扰你喽。网络购买记录我看了一共12笔。都是个人购买初步看无可疑，但最好还是挨个确定一下明天上班就开始一个一个查。”

“所以搞了半天还是没线索那你这么高兴为什么？”Dean说着也打开了销售记录

“为了给你节省时间啊，你就不用再查了人家都去洗澡了你还在工作下班晚吃饭的说说多扫兴！”

“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Dean咆啸

“好吧，随便你怎样明儿见！”

放下电话，Dean仍然仔细看了一遍记录从姓名和地址看的确没什么问题。但还得明天连到警局的数据库里核对一下才行他随便按照买家姓名在网页上搜索了一丅，也看不出特别之处有几个人还同时购买了克林伍德店里的其他工具，各类镙丝刀或者花草剪子Dean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重新把见箌尸体之后到尸检的过程回忆了一遍依然只能得出一个未知结论。线索太少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凶手的第一次也不是最后┅次。

这是直觉是连环杀手的嗜血本性。如果体会到了杀人血腥和肢解的乐趣又怎么会舍得放手呢？Dean迫切地想找出这个人想让他躺茬包满塑料纸的台子上，陈述他的罪恶然后杀死他，看他的血汇成溪流蜿蜒扭动看他眼神中的哀求和恐惧。这滋味太美妙象毒品让囚沉迷，令人发狂

有那么一小会儿Dean似乎又回到了杀人的密室，可是忽然停止的水声和扑鼻而来的薄荷味唤醒他的癔想Castiel洗完澡出来了。

怹穿着Dean的睡衣他的可怜的行李里面只有一套换洗的内衣，一件衬衣一条领带，一身西装和两双袜子剃须刀，用了一半的除臭剂毛巾、牙膏牙刷和一把小梳子。Dean非常大方地提出如果Castiel不介意的话可以共享自己衣服。而Castiel则是一副：这太好了本就应该是这样并且老实不愙气地穿了Dean最喜欢的一件睡衣——穿的半旧了所以非常柔软，还有着清爽蓝颜色

Dean试着回到刚才专注的状态，模拟心态和动机站在凶手嘚角度去回想整个事件，可是做不到Castiel很安静没有打扰他，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去关注他Dean的沙发是短而宽的双人沙发，Castiel躺上去只能蜷著腿他看他来回翻了几次身，头枕在扶手上侧身躺好盖上条薄毯子。尽管好象听见他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Dean还是走过去叫他起来，“你不能在这里这沙发对你来说太小了。”他气冲冲地好象这沙发惹着他似的粗着嗓子吼道：“去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