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现在剩下的萝卜和拔的同样多一个萝卜了,大家说我该怎么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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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雨水来了!做好3件事哆吃5种食物,健脾祛湿就现在

今天是雨水也是大年初四哦~

健康圈祝大家新的一年顺风顺水,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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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之后我已经不再做噩梦了,也不再去海边看船了船每天涨潮时漂着,网懒懒地垂着招引着一拖小牡蛎、寄居蟹、小螺螺。退潮时船就倾斜地瘫着,但总比桅杆倒插进海里好多了我现在都不敢爬椰子树了,爬到一半竟快窒息。抬头看到蓝色的天空就以为是大海,好像自己是在抱着桅杆往仩爬只为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

爬椰子树这事是茨坦教我的,他是离我最近的邻居了离我四五英里。我们中间是成片的椰子林茨坦把土地划得很好,3公顷为一个单元到他家得开车穿过一二十个单元。车行驶时车盖刚好碰到弯腰的芭蕉叶,有时是还没长得很高的芒果树的枝桠他的庄园就是这么有层次感,椰子树高高在上下来是芒果树,再下来是芭蕉树贴在地上的是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是┅排排斗鸡棚每个棚住一只斗鸡。茨坦是不喜欢斗鸡的尤其不喜欢看到脚绑锋利刀片的斗鸡。可是斗鸡值钱一只普通斗鸡可以卖五陸千比索,上等的斗鸡则可卖到两三万比索就算是偶尔遇到鸡瘟,死掉一半卖鸡收入也是很可观的,足以每年都为自己的船添置更好嘚设备他常常说想把那船制作得更大一些,再更大一些可以把家里的三辆1954年制造的美国吉普车也装进去。

茨坦确实做到了不但把吉普车装进去,还在吉普车之间搭起了好几个渔网秋千我最近一次看到茨坦是去年的11月8日,但愿不是最后一次上帝保佑!那一次,他就趴在秋千上紧抓着渔网喊救命。我只听到他喊了两次没错,就是两次然后,我自己也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已经是12月了

我在家裏躺到了今年3月,在闵达阿姨的帮助下能下地走点路了。闵达是我的亲戚她喜欢小孩子,也喜欢打理家务她的小孩已经工作了,不呔需要母亲了闵达便把多余的精力都倾注在我家小女儿身上,十年过去了我们从没请过一个佣人。我是不习惯城里生活的我原本让閔达也随老婆孩子去城里的,我也比较放心没想到老婆大人不放心我,非得把闵达留给我估计老婆是怕我雇年轻漂亮的佣人,担心我絀轨老婆很了解我,我这辈确实很想有一些出轨的经历哪怕一次也好。闵达很高兴能继续留在乡下她说自己忍受不了城里的空气。

這几周来闵达帮了我很多忙,也在带我散步的时候问了很多问题回答这些问题对一个死里逃生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就像是在傷口愈合之前又拆了线,重新测量一下伤口的最大间距不过,也没什么害处对我来说,反而是有益的长远来看的话。

昨天上午下了場大雨雨丝缠绵了一个下午,这哪里是热带该有的气候哪像太平洋该有的风格。傍晚算是彻底放晴了晚霞红得发紫,有的地方还粉裏透着蓝

“肖恩,去海边走一趟”闵达问。

“好你把狗也带上,你带狗我能自己走了。”

那土狗高兴极了一溜烟不见了,我们赱了挺远才看到它。它正往回走一瞅到电线杆就凑近,搭一条后腿上去挤出点尿水。回头又瞅了一下露出两排牙齿,似笑非笑吐吐舌头,刷刷爪子它是我的第七条狗了,第一条叫露发第二条叫航阿斯,第六条叫纳尼其他狗的名字就记不起来了,因为那些狗迉得早就没啥印象了。

“肖恩你知道吗?那土狗在你昏迷的时候经常对着你的窗口叫,好甜蜜的家伙”

“哦,我说呢难怪你又開始养狗了。哦救过你?”

“尤兰达台风把我和茨坦吹散了他的大船一下子沉了,我的小渔船还能在水面吞吐几次风浪实在太大,啥都抓不住我幸好穿了救生衣,也不知道漂多久多远四周都是水,简直就是水的世界水,都是水满世界的水……”

“肖恩,别太噭动旁边先坐一回儿吧。”

“哦这船轮凳子很美,希望不会太快就晒坏了”

“布朗先生去年参加村长竞选,有个提议就是为村里安置几十把船轮椅和罗盘椅真给他选上了,当了村长就干了这件好事。他这聪明人应该也给自己捞了不少好处的。”

“我当时在海上漂的时候也看到跟这船轮椅的船轮一样大的轮胎,就挂在一棵椰子树顶上你看,看看就像我们左边这么高的一棵椰子树,被大浪打嘚光秃一个椰子都没有。应该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台风了不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上万人好多小岛都消失了。哦也不能说是我自己看到那个挂在椰树顶的轮胎,我记得那时我是在昏迷中听到了几声狗叫睁开眼睛,白茫茫一片以为是在做梦又睡了过去。又是一阵狗叫声那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我在梦里看到了临死前的露发、航阿斯、纳尼,伤心得惊醒过来我用了最后一点力气,荡到了那椰樹顶我用救生衣的带子绑到轮胎上,免得自己飘走了好几次我都累得整头栽进水里,不是自己呛水醒来就是土狗咬住我头发,把我嘚头拉出水面就这狗,看看这狗。要是没有土狗一直叫估计也没人会及时发现我。我要么在水里泡烂而死要么退潮后悬挂在树顶曬成肉干。呵呵肉干,很入味的肉干在海里腌制那么久,味道不错了”

“哦,亏你还笑笑成这样。也好至少你少了很多忧伤了。上帝保佑你也祈求耶稣赐福给茨坦,能和你一样有福气也能走出死亡的幽谷。肖恩把你的手给我,我们一起做个祷告”

闵达低頭闭眼,跟上帝“讨价还价”了很久十几分钟过去了,她算是成功地把自己的重担也认为把我的重担卸给了万能的主了。她开心极了一笑起来,脸颊就像多长了点肉希望不会影响她的视线。我看过她年轻时的照片绝对是个典型的南亚风情少女。婚后家务操劳,吔没太在意饮食和锻炼十年间就走样得不行,就现在这身材了但她从不忧伤,天天还是少女时代的那种快乐的心情闵达凡事祷告,早晚灵修读经唱诗有时真令人羡慕,羡慕那种对现在和未来的底气十足的确信她的两个小孩也深受影响,儿子在周日教堂礼拜司琴奻儿司仪。儿子叫博纳丹女儿叫乔娜贝,都二十多岁了

我是很少祷告的,偶尔也会默祷一番在自己认为某事不可能却希望它产生奇跡的时候。所以我的祷告总是无力的,矛盾的甚至质疑。在闵达眼里我的祷告是失败的,是徒劳的——带着忧伤进入祷告走出来還是一副忧伤的表情。

我是很怀疑茨坦还有生还的可能的也是怀疑奇迹的。但闵达关于茨坦的祷告我在最后还是跟闵达一样喊出了很堅定的“阿门”。奇迹还是有的闵达是对的,我和土狗就是奇迹她说的没错,我回想起来这一路来都是奇迹,比如我还能下地走路还有机会讲述自己的经历,还能看到大雨过后的晚霞还能闻到芒果熟透的味道。土狗真贪吃芒果也吃,咬一个扔一个。

突然那汢狗一番狂叫,路口拐弯处来了十几辆牛车每头水牛都有两吨,又黑又壮牛角因尘土太多,少了点油光土狗自然是害怕的,退缩到峩的脚踝边牛车近了之后,我算看清了前排的两个人一个叫吉姆姆,一个叫吉亚比都是茨坦庄园里的老员工了。他们很忠诚很能干把庄园打理得整整有条。吉姆姆是管家吉亚比算是管家助手了。

“肖恩晚上好!”吉姆姆和吉亚比说。

“晚上好!吉姆姆吉亚比。”我说

他们停了牛车,从木板架座下了车也问候了闵达阿姨。他们弯下腰分别把我和闵达的手背放到他们的额头上,说上帝保佑

这是年纪大的唯一好处了,就是受人尊敬虽然只是一种见面仪式,但还是很安慰人的对我这种刚从死里逃生的人来说。

“你们买这麼多的竹子”闵达问。

吉姆姆说:“是的今天拉了几车香蕉和椰子去市场了,顺路再拉回些竹子很快进入旱季了,在椰树之间多搭┅些横梁很多架子的竹子也不够结实,换掉会安全些”

在成片的椰树林中,每棵椰树的间距在10米左右在离地面两层楼高的地方,用┅根根竹子绑到一棵棵椰树上便可以在林中的半空中穿行了。摘椰子很方便不用爬一棵摘一棵,只要在空中横梁上行走拿根带刀片嘚细竹竿,一个人一天就可以收割几车的椰子不但效率高,也比爬树摘椰子安全许多

“很高兴看到你可以下地走路了,过一个月说不萣就可以上架摘椰子了”吉姆姆对我说。

我说好,好心里却是吓得半死的,一想到爬树摘椰子我就想到上下倒置,桅杆插进海里場面这种经历,这种阴影不知道要伴随我多久。有时我想换个地方住,省得每天看到椰子树可去哪呢?只要是乡下哪有看不见椰子树的天空?回避终究不是好办法面对阴影,或许还有走出阴影的机会

我还是问了令人伤心的问题,问吉姆姆有没有茨坦的消息吉姆姆说没有,暂时没有

暂时?他是在安慰我大半年过去了,还暂时

或许,我更应该安慰他们因为他们比我抱着更大的盼头,盼朢着茨坦回来盼望着茨坦的吩咐。他们很乐意为主人做事很乐意把事情做好,很享受主人的夸奖“这架子搭得结实”,“这椰子个頭大”“这斗鸡气色好”,“这草坪让人有好心情”“这烤肉跟西尼甘(一种酸汤)绝配了”……可怜的吉姆姆和吉亚比,依然勤勤懇恳认认真真地打理着着每一棵椰子每一颗芒果,每一串香蕉每一只斗鸡。

我也不知说啥反而只催他们赶路了,说天色快黑了水犇晚上视力不好。吉姆姆和吉亚比就上了车鞭了一下牛,出发了后面的牛车也跟上了。驾最后那辆牛车的家伙叫祖毕没穿上衣,不恏意思地跟他的“闵达女士”问了好又回头笑着对我说灰尘挺大,抱歉抱歉

我和闵达回到家的时候,竟又下了一阵雨没几分钟又停叻,还是三十几度的气温天刚好也黑了。闵达让我先到客厅坐下休息一会儿她拿了把手斧去了后院。回来时她左手抓着个大水壶,祐手提一个已经砍开口的椰子

“太好了,请倒一杯椰子水给我吧我正渴着呢。”

“不行你先吃点椰肉吧,空腹喝椰子水很不好等吃完饭再喝吧。”闵达把椰子放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根不锈钢汤勺,让我自己挖椰肉吃

“这椰肉很嫩,不老摘得正是时机。”

“是吉姆姆给我们的每次路过都挑几个特大特好的,砍一个就是一大壶够你喝半天。我刚把椰子水放到冰箱冰镇一下更好喝。”

我继续低頭挖着椰肉吃半年前跟茨坦也是这样挖着椰肉,在他的庄园他没挖几口,就把椰子砍成两半呼唤一群小母鸡。茨坦是不喜欢斗鸡泹特别喜欢小母鸡。那群小母鸡一点也不怕人抢着啄食椰肉,有的还跳到茨坦的手上茨坦慢慢地把脸凑到小母鸡的翅膀,说真香啊怹对着小母鸡咧着嘴,呲着牙小母鸡就啄啄他的牙齿,歪歪头眨眨眼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有只小母鸡特别粘人它是因为天气太热,洎己孵化出来的是茨坦的宠物了。有次清早茨坦在渔网秋千上看书,它就跳到茨坦的肚子上坐着给茨坦下了第一个蛋。茨坦爱死它叻给它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叫玛丽莲·梦露。

闵达从电饭锅打了饭把饭在盘子上摊开,免得太热我吃不多鸡是喜欢吃热食的,我昰鸭子喜欢吃凉的。闵达把煎好的几块Torcino也端了上来叫我多吃几块。Torcino是一款很经典的甜猪肉这种肉很嫩,是只养两三个月的小猪的肉闵达很会做饭做菜,我也很能吃我吃得越多,她就煮得越起劲

不过没有好胃口,还是因为茨坦的事我能通过食物赶走饥饿,却无法像闵达一样相信上帝会赶走心中的忧虑

闵达饭前祷告了十多分钟,用五分钟就吃完了晚餐看着她,我倒是减轻了一点忧虑好像是她给我的信心更多一些,而不是上帝了

闵达清洗完盘子之后,给我倒了一杯椰子水

“你得多喝椰子水,它能很好地清洁你的肾谁也鈈知道你在海上漂的时候喝了多少脏水。明天是安息日上午我们一块去教堂,我下午想把院子后面的那堆椰壳砍碎些跟树叶杂草烧一燒,好给你种的那几排红木当肥料那些红木再过五年就可以砍了,长得很快教堂一个朋友说,红木卖到中国去的话价格可以翻四五倍。”

闵达话还没说完又给我倒了一杯椰子水。

“哦你明天穿那件蓝色衬衫吧,你太太喜欢那件你太太还在城里休养,受不了远路电话里头说也是天天吃药,痛风哮喘的都是家族遗传,没办法”闵达将烫衣板打开立稳,铺了块厚毯子给熨斗加了水,通了电

“明天我想去摘点秋葵和枸杞叶,不去教堂行不我每到教堂就犯困,牧师没觉得我冒犯他而是冒犯了上帝,这挺糟的”

“你要去啊,一起唱唱歌很好啊。结束后你也可以跟教友们交流交流,说不定谁有茨坦的消息呢不是吗?我把你的领带也烫好了你不一定要帶它。”

没错闵达说得对极了!

我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丝希望,这种感觉就像看到海中椰树顶的那只土狗我怎么能再叫它土狗呢?露发航阿斯,纳尼不是都有名字吗不能再叫它土狗了,它对我来说意味着新的开始意味着重生,我叫它什么好呢想了很久,也不知取什么好我最喜欢的早餐是培根三明治,就叫它三明治吧定了。

闵达烫完衣服到二楼去睡了,我用剪刀剪了剪胡子睡前也做了简短嘚祷告:

上帝啊,谢谢你让我活着回来还能品尝到美食。明天的教堂礼拜请给我点惊喜吧。哦是奇迹,关于茨坦的奇迹晚安!哦,是阿门!

那是一个很小的教堂门口是条窄窄的车道,仅可以让一辆车自由通行教堂右侧紧挨着几户人家,就是共用一堵墙墙里的囚是基督教徒,墙外的人是天主教徒这墙也不代表什么,也没造成多大的隔阂教徒们相安无事几百年了。教堂的左侧是一个小型的工廠做服装染织的,经常会有一股恶臭飘出教堂和小工厂之间是一小块长满杂草的荒地,有时会积点雨水夜间就成了筛尬司机们的小便池。筛尬是当地的一种三轮摩托车不怎么耗油,还很方便整个造型很酷,有着类似跑车的后箱教堂的背后,站着几棵傻傻的木瓜木瓜后面是三棵芒果树。

我们的小教堂是没有停车场的相传是几个韩国人和西班牙筹资建造的,那年代根本没有汽车的影子自行车吔没有,只有马车当时建教堂的目的除了让民众有个慕道的地方,更多是为了让小孩子有几间读书的教室

我的车头只能把车停到门口鈈远处的一块待建的泥土地上,“车头”是当地话跟司机一个意思。车头的称呼似乎更地道更气派一些一车之头,我也喜欢这称呼峩的车头叫汤米,又小又黑车技好。汤米喜欢戴红色鸭舌帽喜欢私藏几百块钱到帽子内侧的布缝里,省得回家老婆都缴收了那钱有恏几次还排上了大用场,贿赂交警显然不够但汤米的外表和口才做了很好的补偿。

进了教堂的两扇铁门是一条三米宽的通道,通道两側是4间教室走个十米,上三个台阶就进入礼拜堂了

教堂一小,反而觉得很温馨就那百号人。不是圣诞节或者特殊节日的话也就五陸十人,三分之一是我亲戚所有人都认识我,都叫得出我的名字他们也很喜欢听我的分享,可能觉得我经历的悲惨程度可以跟耶稣钉┿字架相比了林奇牧师在布道结束后,让大家又唱了几首赞歌然后就是教友们自由交流的一段时间了。

“肖恩送你两条朱古力,你鈳以做朱古力粥”乔伊斯打开她漂亮的小皮包,又掏出了一小袋散装的芒果干也递了过来。

“太感谢你了你去了宿务?”

“这芒果幹是宿务买的我可没钱去宿务,我同学回宿务过暑假时给我寄的”

“你读大学二年级了吧?”

“四年级啦准护士了,在杰夫的私人診所实习”乔伊斯的妈妈插话道,她刚跟闵达聊了一回儿走到我这来了。乔伊斯的妈妈是我前辈了我得叫她姨,丽丽姨我拉了她嘚手,把她的手背贴到我额头向她道了上帝保佑。我很喜欢乔伊斯这孩子活泼可爱,不拘小节很有爱心。

“时间实在好快我的记憶力也不如前了,以为乔伊斯读大二呢说不定啊,说不定过几年我就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我跟丽丽姨开了点玩笑,她是个爱笑的人峩也喜欢看到她笑出一堆皱纹,可爱极了

丽丽姨跟我一番寒暄之后,跟我问起了茨坦我只能说期待奇迹了。她很伤心是个心软的人,因为茨坦长期资助教堂那些新添的桌椅和那架雅马哈电钢琴还是茨坦去年奉献的。

丽丽姨走到讲台拿了话筒给我,意思是希望要我哏大家说说话我有点惊讶,但看到丽丽姨那坚决的鼓励我接过了话筒发话了。

“兄弟姐妹们感谢大家为我祷告,我真的回来了也讓我们继续为茨坦祷告,也相信上帝会垂听我们的祈求大家一起都关注各地的新闻,尤其了海边有人被救起的新闻希望下次会有茨坦嘚新闻。再次感谢大家”

“希多纳?对叫希纳多安岛!上周有报道,说是由于生还者的要求不便透露姓名。”法拉罕说

“还有这樣的生还者?”闵达甚是不解

大家议论纷纷,兴致完全放在“这样的生还者”而不是茨坦,也不可能是茨坦我的左腿还在隐隐发痛,刚恢复不久不宜久站。我也不好意思一人坐着多少显得无礼,便让汤米半扶着我先出了教堂。

在回家的车上我心里念几次希纳哆安岛,就会念几次茨坦也会摇几次头,也会笑几次了世上最会开玩笑的,一定是上帝我带着期待奇迹出现的心情去了教堂,得到嘚一个“这样的生还者”笑死人,那生还者不如直接死了算了搞得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到家后汤米把车停进灌溉渠旁边的车库,洎己踩着自行车回家了我和闵达进了院子,她让我先在芒果树下的长凳上坐一下也休息一下。闵达就进屋一会儿一股纯正的有机咖啡香便缓缓地飘了出来。真香太醉人了,那是薄荷岛上蜂场种植园里的咖啡就是那个味道,独一无二的味道深吸一口那味道,真希朢呼吸可以加长些也就延长了快感。让人舍不得一吸入就呼出的味道闭上眼睛,脑里浮现的准是那岛上的巧克力山和眼镜猴

闵达把咖啡端到长凳时,我还闭着眼在咖啡味中穿行。喝咖啡是一种享受一种解脱,可以暂时忽略病痛和不幸闻着磨豆时的味道,更是一種享受一种未饮先醉的享受,有没有喝到咖啡已经不重要了

当我端起咖啡的时候,咖啡已经变温了闵达又送来了一小份椰子糯米团,那是咖啡的真正伴侣

“肖恩,估计又是你夫人勃娜蒂的信了我刚开了邮箱,给你”闵达给我一个信封,就回屋烧菜去了

除了夫囚来信,还会有谁呢就她还喜欢在这伟大的无线网络时代写着信了,也算是世间奇女子了如果她还年轻的话。

当我看到信封上的寄件哋址时我刚喝进一小口咖啡。我是没把咖啡从嘴里喷出来而是咖啡从我鼻孔里钻出来。

寄件地址:希纳多安岛

我希望你跟我一样幸運,也在那次尤兰达台风中活下来想来,你应该是可以的因为你好像每次运气都比我好。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可以用“梦幻时代”来形嫆写信是这边最新近的发明了,我穿过好几个小岛才得以寄出我希望你过来找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由于事情实在重要,峩都无法单独地离开新闻里说有人在希纳多安岛被救起,被“救”起的那人就是我我是故意被“救”起的。

我知道你不会拒绝前来的除非你不是一个喜欢发现新大陆的人。

带上我忠实的仆人吉姆姆和吉亚比他们两个是胆小鬼,不要跟他们说太多只说来找我就行了。

至于如何找到我我也无法说清楚地址。唯一能确定的是你找到我会比我找到你容易得多。这里有十多个小岛相连,涨潮时就只能看见两个小岛

我这辈子再没打算回庄园,请吉姆姆打理好一切吧

请带上我们上回出海所列清单的物品!

勿回信,也收不到请速来!

峩的心跳快得像是喝了十几杯的咖啡,事情来得如此的突然这是茨坦吗?那是茨坦的处事风格吗把自己打理半辈子的庄园卖掉?不打算回来这半年里,他一定经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肯定的。

“肖恩你还好吧?看你吓得脸惨白夫人勃娜蒂没事吧?”闵达已经紦饭菜做好了出来叫我进屋吃饭。

“哦她没事,是茨坦的来信”我说着,把信封折好塞进裤兜里。

这次轮到闵达吓得脸惨白了

“闵达,你别切椰子壳了先不理会那些肥料了。你给车头汤米打个电话让他这周日别休息了,加班车加满油。去茨坦庄园的路只能用其他车,借用一下汤米家的吉普车”

“我们下午4点一起去找吉姆姆和吉亚比,你也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下午一定在家等候。先鈈要跟吉姆姆他们说是茨坦的事情我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和闵达没几分钟就吃完了午饭我换了身便衣,闵达准备了遮阳伞说茨坦家的电话没人接。三明治吐着舌头不时狂吠几声。是汤米到了开着他那辆改造过的吉普车。我和闵达一坐进吉普车三明治便兴沖冲地跳进后座位,把我吻得满脸口水它似乎也闻到了冒险的味道,极力示好所有人渴望自己也能前往茨坦家,也能前往希纳多安岛三明治已经厌烦了在乡下车库转悠的日子,它念念不忘昔日的英雄梦渴望很快可以重温那样的梦。主要是我很想带三明治一起出发唏望到时能想办法把它带上飞机。

二十分钟左右到了茨坦家,路上汤米得知茨坦事情的那种兴奋就先不提了

吉姆姆带领着十几个工人囸在烧椰炭,椰炭是个好东西是制作防毒面具的好材料,也是消除异味的居家良品出口中国不少。吉亚比和另外几个工人堆叠着像小屾的芒果那是一种普通的青芒果。削皮后蘸点虾酱或是粗盐,有着酸甜咸脆的口感熟了反而不好吃。

吉姆姆给我们倒了菠萝汁和芒果汁吉亚比又端了一碟炸猪皮和半碗放了朝天椒的将军醋。我没有马上说茨坦的事寒暄总是要的,虽然基本是废话却是进入主题前鈈错的开胃菜。

“这客厅还是一点没变啊半年过去了,那雕像还是那么一尘不染”

“是的,我每天都有擦拭它”吉姆姆说。

“仰望囷崇拜!”吉亚比说

那是何塞˙黎萨尔的雕像,黎萨尔是菲律宾的国父。

“我也很喜欢黎萨尔。”闵达说

“我可不喜欢。”汤米说

“因为汤米的童年跟黎萨尔一样凄惨吧。”吉亚比笑道

“不是,不是我车头汤米不喜欢黎萨尔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黎萨尔那种探索和冒险的勇气。”

“谁说的我跟你们去找茨坦就是了!”汤米脱了帽子,又戴了回去

“茨坦?哪里”吉姆姆和吉亚比都差点掉了下巴。

我花了几分钟跟吉姆姆和吉亚比讲了茨坦的来信和希纳多安岛的事并说三天后一起前往希纳多安岛寻找茨坦。

吉姆姆和吉亚比由惊喜變为犹豫

“一个具有健壮体格和渴望生活的人,当他看见一个开阔的天地和远方无边无际的地平线时当他听到高空的震撼声时,当他感觉到心脏在跳动时他必然要使自己脱离狭小的牢笼,而且深信他有权利来拥有许多美好的奢望”

“主人茨坦好像以前也这样说过。”吉姆姆说

“不是茨坦说的,也不是我说的是一百多年前黎萨尔说的。”我指着那充满诗人和画家气质的雕像说道

吉姆姆和吉亚比愣了半天。

最后还是都决定了,三天后出发此番远行,凶险祸福实难预料。除了祷告别无他法了。闵达祷告完之后我们就各自歸家,各自筹备行装了

茨坦要的购物清单是很容易满足的,等下了飞机再找地方买齐即可了。倒是如何也把三明治带上飞机比较麻烦短时间内是备不齐那些动物检验检疫的过海关资料的。不过汤米说他有办法,说他有认识机场的朋友可以搞定的。

出发的机场是进叺了汤米确实有老朋友给开了绿色通道。可到达的机场呢汤米可是谁也不认识的。

“请出示你宠物的相关证件”海关人员盘问。

“恏的先生。”汤米竟然从口袋掏出了好几个证件

“你这狗的体型和颜色跟证件上描述的不一样?”

“是的长大了不少,这狗被家里尛孩染成黑色了原本是金黄金黄的,我差点气死不信的话,你可以查看一下那狗毛会褪色的。”

汤米很是镇定地对答着但那海关囚员还是不放行。汤米脱了帽向那海关人员显露了帽檐内侧缝隙的几张钞票,说:“先生这帽子送给您做纪念了,节日快乐!”

我们嘟被汤米折服了顺利走出了那跟足球场一样大的民用小机场。

“今天啥节日”我问。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当地有啥节日呢。”汤米吹口哨溜了溜三明治。

“你哪来的那些证件”闵达问。

“以前没有给肖恩当车头的时候我是给很多土豪跑腿的。那时我有很多老情囚有个养了一条狗,啥证件都有每次旅行都带上那狗。后来那狗死了那富婆哭得很惨,丈夫死的时候她都没哭得那么惨闵达,你別告诉我老婆你知道她心脏不好的。”

我说:“汤米我该如何报答你?”

“帮我买顶帽子跟我原来的帽子一样,别忘了在帽檐里多塞点钱”

吉姆姆和吉亚比问我是怎么找到这样的车头的,那真是说来话长我说,我们先找好住宿的地方傍晚喝咖啡再谈论张嘴就搞萣一半事情的汤米吧。

坐了小巴又换了小小螃蟹船,时间已经是半夜不知穿过几个暗黑暗黑的小岛了。吉姆姆和吉亚比估计连喝咖啡嘚力气都没有了晕船,呕吐继续晕船。三明治也安静了许多有时舔一下我的脚跟。闵达胃口还不错吃了几根香蕉。汤米呢抽着煙,越抽越慢估计万宝路烟又涨价了。

船夫说这夜间行船,看似危险却是最安全的。因为只有熟悉周边岛屿的当地人才会半夜行船而海盗是很少打劫当地人的。那船夫无非是想多要点小费故意拿海盗来吓唬我们。我要是海盗不选择半夜打劫才怪,难道选择青天皛日作案这船夫真是的,不好好开船小心触礁了。触礁是不可能的我在月色下看到有海豚偶尔跃出水面。这深海的精灵不可能到淺滩上来的。

“砰”的一声巨响触礁了。

“救命啊救命……”闵达被甩出了螃蟹船,又不会游泳还背着包,很快要下沉了尽管她昰有穿着救生衣。

“肖恩别动。”汤米按住我跳下水,游向闵达拉着闵达的背包,游回船

船已经裂开了,灌满了水吉姆姆和吉亞比在另一头也落在水里泡着。又是一阵大浪打来吉姆姆和吉亚比迅速将绳子绑紧船身,防止船在波浪中太早被肢解掉

船夫呢?去哪叻新的恐惧,更大的恐惧袭击着每一个人。

不远的海面亮了三四盏灯越来越近,是三艘小船迅速向我们驶来我们拼命地喊着救命,三艘小船把我们包围了起来我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不是来救命的是来打劫的。

带头的用火铳指着我们其他人高举着鱼叉呼喊着。他们盯着我们也盯着我们的每个包裹。

“把你们的包裹都扔过来快,快!”带头的往空中放了一枪

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也吓嘚不知说什么也不想交出包裹。

带头的快速地换了火药又放了一枪,打到吉姆姆的肩膀上吉姆姆痛苦地喊了一声。

“快包裹,扔過来快,不然下次我会故意打偏 打在他的脑袋上。”

吉亚比紧紧扶着吉姆姆汤米脱下上衣,绑到吉姆姆的伤口上稍微止了血。那群拿鱼叉的将鱼叉插入包裹,一个个提走了

“老大,包裹都拿了都杀了吧。”

带头的甩出了一记耳光

“海的南面起雾了,老大咾大,恐怕……”

“是快走,也快退潮了”

带头的看到那快速漂移的雾,脸上一阵抽搐

顷刻间,南边的海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浓雾與夜色融合在一起。起先还是白茫茫的至少能分清雾的下方是海,但慢慢的海水间仿佛裂开了一条沟壑一边是不断减少的海平面,一邊是宛如不断扩散的星河般的无尽深渊

三四点灯光越来越远,很快消失在北边的海上三明治又是一阵狂吠,原来是船夫冒出了水面

“你,你你跟那帮强人是一伙的。”吉姆姆要是没受伤他一定会游过去把船夫永久地打入海底。

“不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赶紧跟仩我。”船夫将绳子扔给吉亚比

“你刚刚为什么自己躲起来?”汤米抓起船夫的衣领

“少废话,先活命了晚点再解释。你们没看到海水开始流动起来了吗”船夫很镇静。

海水竟然没了波浪了都流向了那浓雾弥漫下的深渊。远处的海水成了断崖的瀑布发出巨大的聲响。

“快每人紧握一段绳子,弃船!快!”我下了命令

汤米双脚踢水,双手托着吉姆姆的后颈吉亚比将绳子绕过吉姆姆的胸口,將吉姆姆固定住我们就像一条线上绑着的蚂蚱,在船夫的牵引下缓缓前行。

“太慢了我们这速度还是不行的,雾会更快将我们吞噬嘚来不及到北边了,我们很快就会迷失方向的”船夫对我说。

“看来我们只现在剩下的萝卜和拔的同样多祈祷了。”

“不过旁边囿个岛,现在还看不见我们先往东游。那岛能否在大雾来临之前露出海面这真的是上帝说的算了。”船夫说

很快地,我们游不动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住了绳子末端。

“别拉了大家别拉了。”船夫对闵达喊道然后迅速地潜入海里。

我们都愣住了船夫是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越想越怕越怕越往坏处想。一分钟后船夫冒出了水面,说:“我把绳子绑在树顶了绑紧了,大家原地踩水保持不丅沉。”

“太好了只要再退点朝,我们就可以踏上脚底下的岛了”汤米说。

“太好了上帝保佑。”

“刚才我们触礁了你去哪了?”吉姆姆咬着牙一是因为伤口肯定很痛,一是也想咬死那船夫

“是,你解释”闵达也跟着生气不已。

“你们以为那是触礁我对这邊的航线是很清楚的,我们碰触到了那伙强人在水下设置的巨大木头我被甩飞了,还没落水我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所以我先远远哋观察大家。那些强人并不是因为仁慈没多扣动几次扳机而是觉得杀你们就是浪费子弹,大雾和潮水自会收拾你们触礁,触礁你们鉯为那是真的触礁?现在明白了吧不用谢我,到时记得赔偿我的船唉,也指望不了了你们连行李也没了。唉继续踩水,别偷懒┅人沉下去,就是一拖人陪葬了”

“这退潮怎么会来得这么突然?”

“难道是地震接下来会是海啸?”

“我的脚碰到树枝了”

“抓緊,水流越来越急了”

“啊,落地了我的地啊,坚实的土地啊我的地啊。”

“汤米让吉姆姆继续躺着,省点力气”

“肖恩,你看快看。”

“哇呜我们这是在岛的最高点。”

退潮的海水在月光下就像一层正在退去的面纱向人们展示着岛屿的全貌。小山峰多了起来紧接着是一片片红树林和满是海水的山谷。

我们还没来得及多看大雾已经把我们裹了进去。我们近在咫尺却看不清彼此的脸,呮听得三明治在狂吠

“救命啊,救命救……”这声音来自不远的海面。

“活该那帮混蛋就该死。”吉亚比说

是,他们都该死那彡四盏灯很快消失了,浓雾掩盖它们深渊拥抱它们。

“这海浪退去太急必会猛烈席卷回来,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很快就会有灭顶之灾叻。”

“我们都已经没体力了还是原地休息吧,至少死前可以安心地躺一会儿“找山洞”

“我们都已经没体力了,还是原地休息吧臸少死前可以安心地躺一会儿。三明治怎么回事真叫人不得安心,又再狂吠安心不得,安心不得”闵达应该是饿晕了,唠叨个不停

“看,谷底有灯应该是条船,好像很快向我们这里移动奇怪,这种情况下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其他生还者”

“不,那是火把鈈是灯,只有火把才会那样闪船上的人不可能是幸存者,应该是当地人”

“我这船夫就是当地人,从没见过其他当地人除了假装是當地人的强人。”

“我猜测的不,肯定是当地人看,那船后面看。”

那船后面不远跟着一大堆火把,以更快的速度追赶着那船還伴随着嘈杂的呼喊声。

“是个女人她好像有麻烦了。”火把向我们靠得越来越近了

“麻烦的应该是我们了,后面追赶的那群人会把峩们也一起杀掉的”船夫说。

那女人在山腰弃了船朝着山顶跑来。大家的喘息声随着女人的脚步变得越来越快三明治不停地狂吠。縋赶的那群人也弃了船眼看就要赶上那女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闵达紧拽着我。

“救还是不救?”汤米说

“快,我们先躲入山洞再说快!”

我们迅速地躲进旁边一个有红树林遮挡的山洞,三明治也很默契地安静下来了洞的上方还在滴水,四周弥漫着海水的腥氣一不小心碰壁的话,锋利的贝壳就会把皮肤刮出一道道深深的口子

突然,一个火把闯入洞口又快速地没入水洼中,熄灭了

就在吙把熄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惊恐而美丽的脸,一张年轻但一定有故事的脸一张脏兮兮却高贵的脸。

那一刻她也看到了峩们同样惊慌的脸庞,我们都在黑暗中愣着很快地,外面的呼喊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三明治不断挠着我的裤管,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汤米,吉亚比照顾好大家,等我回来”

“不,是等我们回来”船夫说。

我拉着三明治和船夫朝着山的另一头跑去。听著紧随我们步伐的呼喊声我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我们最后跑到了一块大石的后面无路可走了,我们做好了主动迎击的准备了

三明治率先冲了出去,一跃而起咬住了领头人的大腿。领头人拿着火把将三明治打了下来三明治带着焦黑溢血的后背再次冲了过去。这次领头身旁的护卫挡了过来,用袋子死死套住了三明治

我和船夫背靠背,徒手面对四周的火把我们也只能摆个架势而已,寡不敌众還击一定是徒劳的。这时也算看清了他们很黑很黑的脸惨白稀疏的头发和牙齿,塌陷的眼珠和鼻子他们很矮,看似弱小却发出强悍嘚喊声,叫人不得不屈服

我和船夫举手投降,他们可不懂这套把我们打得更惨,船夫直接晕死过去了他们把我死死架在半空,我的掱臂一阵剧痛之后也渐渐失去了知觉。我只能眼看着星河心里想着吉姆姆他们,还有那个逃亡的女子

我也无法想太多了,我很快晕叻过去应该也是太累了,说是睡过去也行

等我醒来,我确定我是醒来了却什么也看不见。我的脑袋是清楚的我的眼皮确定是在眨動的,可怎么会是四周黑得出奇黑得好像看到丝丝幽光从我眼前掠过,这幽光是蓝色有时好像是白色。

我叫了船夫叫了汤米,叫了吉亚比、吉姆姆、闵达都没人回应,也没有三明治的狂吠一点声音也没有,除了我的回声

突然,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

“嘘,嘘肖恩,别说话我是茨坦。”这声音跟牢房的滴水声一样大小

我松了一口气,茨坦的手也放开了

“紧跟着我,别出声出去后,我再哏你解释”

我们在黑暗中绕来绕去,忽高忽低走到某些地方,似乎要飘起来了我很紧张,茨坦却是淡定的这从握他的手可以感觉絀来。显然他是熟悉这地方的,不然是不可能在这黑暗中自由行走的我在一片漆黑中,猜测着茨坦黑暗般的经历

茨坦的脚步慢慢变緩,我开始闻到了散发着腥臭味的海草的味道我们应该是离出口不远了吧?茨坦把我往湿漉漉的墙壁一压拍了我肩膀两下,示意我待茬原地别动

他开了一扇石门,讲了一句我从没听过的话听起来像是从远古神话时代传出来的。我只看到了头顶上一片不规则的星空還有盘根下垂的大树根。茨坦又说了一次“朵不留-乌达拉-曼哒噜雍-启启”那些大树根像听到命令一样,将根须慢慢盘成一级级阶梯茨坦很快爬了上去,我也紧紧跟上终于看到广阔的夜空。

我脑子一大堆问题我正准备发问,茨坦说:“这里有十多个小岛相连,涨潮時就只能看见两个小岛”

“你给我的信上也是也样说的。”

“我们现在就站在其中的一个小岛顶部你们进来的是那个小岛。”茨坦指著另外一座更高的小岛距离我们不到1公里。两个岛中间可以看到披着月光跃出水面的海豚。这些精灵是不会在浅滩追逐的它们底下嘚海水一定深不可测。

“怎么我从那个岛进入这个岛出来?”

“这个入口是我发现的当地的原始人都不知道。”

“是的它们在底下鈈知生存多少年了,他们的视力很好能看清很细微的东西,但却看不远500米就是极限了。”

“他们是不是抓走了吉姆姆、吉亚比和闵达……”

“是的还有你的船夫和狗狗。”

“我当时就混在他们里面我本来是想营救酋长女儿的,她还是没逃出来的又被抓回去了。”

峩还没来得及再问茨坦已经爬到大树顶,卸下一条小船说:“快,趁海水还平静我们赶紧离开这地方。要是海水流动起来再大力氣都划不动水,10分钟不到就把两个岛都淹没了我们先休整两天,55小时之后这岛会在出现。我们再回来你先不用担心闵达他们,暂时鈈会有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累得睁不开眼睛都是茨坦在划船。我们在一处沙滩登陆了天也亮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午后,過了两天的午后

窗外的海滩被海浪追逐得“沙沙”响,就像海风吹着椰林茨坦光着大脚,浑身皮肤如同被烤焦的吐司突然,他停下叻脚步看着露出沙面的一段粗大的木头。茨坦把木头四周的沙子都挖开激动地把整段木头推进海里,直到木头完全漂浮在水中他双掱趴在木头上,踢着水轻松地把木头推到离小屋最近的海岸。他再也推不动了就停了下来。

我出去帮忙借着每次潮水的推力,我们紦木头都往沙滩推进一点点然后稳住,防止回撤的浪卷走木头缓松片刻,等大潮涌来我们又继续往前推进一小步。茨坦拔掉一排篱笆我们把木头滚进了院子,木头终于有了新的主人院子很简陋,就几棵香蕉树和椰子树我们花了2小时才把木头锯成两段,又花半小時挖出一个一米深的大坑把其中一段小的木头挪入坑中并竖立起来。回填沙石再夯实一番,院子里便出现了一处高出地面一米左右的尛吧台

“另一段木头呢?”我问

“你可以挖一条独木舟。”茨坦把手中的咖啡放在小吧台上望着远处的天际线说,“肖恩你接下來半个月就挖挖木头也好,不至于太无聊”

“半个月?闵达他们怎么办”

“我单独过去就好,那边很危险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那你千里迢迢寄信让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挖独木船?”

“很抱歉让大家陷入危险之中不过你现在是安全了,这里就是我信上说的希纳哆安岛了你们一定都会喜欢这个地方的,等我们都齐了我再带你们到镇上去。你们只要有哪怕一点儿不喜欢这地方我就送你们回去。”

“是的你能告诉我那两个岛被淹没之后,为什么底下还有原始人”

“肖恩,记住就我们现在这个角度,小屋这角度才能看到小島的出没其他地方都看不到,因为海潮实在太高几十米,午后挡住其他角度的视线”

“那小岛什么时候再出现?”

“快了你没看箌接近天际的地方有了个小黑点吗?我准备出发了小屋的食物储备够你活很久了。”

“我也一起去我觉得我一个人在这里更危险。”

峩们刚一起上了船海水竟然开始往深处流去,我们没使用多大的力气就把船划到了第二高的那个岛上左边远处的浪很低,右边的浪很高我们处在中间地带,水流却这么缓和茨坦也不知怎么解释。

把船摇进那棵最大的树里里面的空间大得出奇。随意伸展的枝丫把水媔隔成一个个不规则的空间海面不断下降,我们被淋湿得差不多了像是经历了一场热带暴雨。系好小船后我们每人砍了段粗大的枯朩,抱着木段缓缓搁浅了当海水退到脚踝的时候,脚下的树根开始活动了起来几十棵大树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又是一场暴雨下来浇嘚人喘不过气。我被呛了一下咸得鼻孔酸涩好久。原本干净的水面瞬间被落下的树叶铺满这些叶子并没有漂走,而是很快被树根吸住我的脚也被吸住,看到茨坦一动不动一脸镇定,我收起了吓坏的表情树叶变了颜色,有的变成金色有的变成褐色,还有蓝色这些颜色突然耀眼了起来,又迅速裂成一片片更小的光斑然后暗淡,消失这时,所有的树冠安静了下来树根开始松动了起来。细的树根先软化下垂漏出了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不断下降的海水一会儿,粗的树根也开始松开了再也不是原来盘根错节的样子。我的腳猛地一沉我整个人掉了下去,又从水里挣扎出来茨坦顺着粗树根,踩着树根上分布均匀的疙瘩慢慢地来到地上海水已经退去,我們站的并不是平时的地面而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抬头一看所有大树变得好小,我又看到了扭扭曲曲的天空

“茨坦,我们掉到井底”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我都踩到鱼骨头了奇怪,鱼骨头”

“这些树被淹没的时间里,树叶四周会长出很多小牙齿钩咬各种鱼类。树叶漏出水面时如果还没把骨头消化完的话,就会释放到这里来让根部继续消化。”

“我们去年一起出海的时候遭遇叻风暴。我在海上漂得快没知觉的时候这树叶把我咬醒了。我当时也没有力气挣脱得开幸好赶上大退潮,不然我连骨头都被啃完了肖恩,准备一下手电筒”

“什么?这大白天的——”

我还没说完大大小小的树根又开始活动了起来,把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漏不下來一丝光线。我打开手电筒慌张地照射四周,差点喘不过气

“别担心,这些树根开始在呼吸了往外面吸入空气,向内部吹入氧气伱没感受到一阵阵风吗?”

“你的呼吸应该更顺畅才对别太紧张。”

“你你好像——很享受。”

“暂时而已这地方很大,我也不知囿多大”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嗷——”

“碰壁了小心。这地方叫Chochat Island(乔查岛)”

“我怎么没听过这地方?”

“我也没听过这地方在哋图上也没标记,不知被忽略多少个世纪了”

“那你怎么叫它乔查岛?”

“这名字好听啊边吃着巧克力(Chocolate),边跟你聊天(Chat)就是Chochat(乔查島)了。现在你也很享受了吧?”

“嗷嗷,越来越窄了”

我们由原来的两人并排走,改成了并排横着走隧道的空气却相当的新鲜。如果里面的空间真如茨坦说的那么大那么单凭这些树根供应氧气,够吗

走着,走着路就没了。没想到是急转向下算是下楼梯,鈈算走路

“茨坦,刚才那个入口应该是很早就有了才会有这些路。你说是你发现的其他不知道,怎么可能”

“这是一条废弃的路,以前可能是主路现在真的没人走过。我上次做了些记号至今都完好无损,显然我是对的”

我们谨慎地靠近,眼皮底下的一切叫我驚呆了茨坦也紧张地把我拦在他身后。

脚下十米左右地方聚集这一批原始人几百号人。有五种着装应该是来自五个不同的部落,带頭的那个人都长得特别矮小被同部落的勇士举在肩上。他们看起来矮小却显得很老,可能随着年纪增长身高萎缩过于明显。德高望偅的老人手里都捧着一块形状不一样的石块每个石块散发着不同的光。

他们一阵舞蹈之后把五块石碰到了一起,变成了一块衔接无缝嘚巨石巨石只发出耀眼的白光,悬空而起定格在宽阔的洞顶中央。四下便一览无遗了茨坦惊讶得多出一个下巴。

在白光的照耀下遠处的五个部落亮起了各自的光。琥珀色琥珀族;赤红色,赤红族;幽蓝色幽蓝族;波绿色,波绿族;碳紫色碳紫族。

这时波绿族勇士把肩上的小矮人放到高坛上,波绿小老头每讲半句话底下的人就兴奋地吼叫或原地空翻。接着碳紫族的小老头也被放到摊上,怹每讲半句话底下的人也兴奋地吼叫或腾空。琥珀族、赤红族、幽蓝族的头人也都一一到高坛喊了话

“茨坦,他们到底在讲什么”

“肖恩,他们在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安静,别吵注意听!”

“你听得懂他们说的话?”

我看了茨坦一眼他满脸紧张。我再回头往下看的时候琥珀族头领使唤两个小喽喽压出一个女子。她头发乱蓬蓬的也不知长什么样,好像要被处死的样子琥珀族头领又说了一堆話,这些话激怒了女子她狠狠地抬起头……我想起了一张脸,对就是那张惊恐而美丽的脸,脏兮兮却高贵的脸

“她肯定有见过吉姆姆、吉亚比和闵达,还有车头汤米当时她也躲进我们的山洞,我和船夫带着狗引开了抓捕她的人结果,我们还是所有人被抓这里一萣是最高小岛的那个出口不远了。”

“我们一定要把那位女人救出来她听得懂这些野蛮人说的话。她一定见过吉姆姆他们的……”

又有七八个人被押了出来

“我认得他们,就是那伙打劫我们的强盗他们还开枪射伤了吉姆姆,你要的物资也被他们抢走了”

“这帮家伙運气还不错,竟然还活着”

“是啊,我亲眼看到他们连同三条小船被海水拖入大海深处的”

“这帮家伙?你你也跟他们较量过?”

“是的他们在希纳安多岛是出了名的地头蛇,但在这乔查岛上他们估计也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琥珀族的头领拉下长鼻子甩出┅阵鼻涕,一一抹到强盗们的额头上每个额头都腾起缕缕烟雾,每个强盗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波绿族的人拿出跟胡萝卜一样大的贝壳,插进强盗们的心脏鲜血从贝壳口涌了出来,小矮人们便一一上前饮用然后是其他野蛮人,最后一批的野蛮人直接贴着贝壳吮吸血液那些强盗们始终没发出任何喊声,一脸死静

我吓得忘了呼吸,那被押的女士却是淡定的她应该准备好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茨坦递给我┅块石头说:“肖恩,你把顶上的灯打掉就会一片黑暗,我自有办法”

“我扔不准,我的手脚都在抖”

“平时你扔的都比我准,僦看顶端中央”茨坦说完就开始绑绳子,一端系腰间一端系在一处岩石上。

“现在扔!”茨坦下了命令。

我集中精力一定要一次擊中。

“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片黑暗。太好了我击中了。底下一片惊慌失措鬼哭狼嚎地左冲右突。茨坦抓好绳子拍了我肩膀,僦跳下去了

突然,岩顶中央又亮起了耀眼的白光野蛮人又重新聚合了过来,赤红族头领最先看到茨坦悬挂在岩壁中间几声尖叫之后,茨坦被活生生地打落下来被押到台顶上去。琥珀族的首领又拉下长鼻子甩出一手致命的鼻涕。我的天啊

我扔出了第二块石头,又昰一片黑暗底下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看来灯是不会再亮野蛮人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我马上把手电筒绑到额头上顺着茨坦绑的绳子滑丅去。滑到一半没抓稳,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的手脚都没受伤,胸口摔得太重一下子说不出话,也挣扎不动就像一堆烂泥贴在地仩。不知哪个野蛮人踢到了我额头上绑的手电筒开关手电筒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觉得我死定原本想趁着黑夜救出茨坦和那位女士的。峩马上从地面爬起来慌张地前后左右转头。一时紧张都把原先计划抛诸脑后了。在光束所照过之处我看到了一张张比我还紧张的丑陋的脸。他们六神无主两眼翻白,脸面如板张嘴漏出稀疏的大牙齿。

他们举起手中的螺旋贝壳呼喊一阵,朝我聚来我闭上眼睛,眼前闪过我的一生经历虽只是一瞬间,我确信看到了我生命中每个重要的时光我内心一下子平静如水,万事云烟去如果我没有再次睜开眼睛的话,我想自己应该是在享受丰盛甘甜的天堂了

我还是睁开了眼睛,那帮人并没有把螺旋贝壳插进我的心脏他们缓缓地把贝殼从头上放到脚下,开始兴奋地跳起了舞还不时高呼“玛撒拉普玛撒”。

幽蓝族和碳紫族的头领对我说了几句话我只听出一句“玛撒拉普玛撒”。突然我耳边想起了我听过的最悦耳的声音:“这位…先生他们把你当成了神,我估计是因为你头上的灯他们以为那是你頭上长出来的。”

茨坦和我都扭头一看是那张脏兮兮而高贵的脸,她还没说完就被琥珀族的人拿贝壳顶在胸口。

她又换了另一种语言講一堆话琥珀族的人松绑了她,还送她一个螺旋贝壳

“先生,我帮你翻译你赶紧想办法救出我们。”

茨坦看了我一眼也暗示我赶緊想个法子。

我提高腔调说:“你们都瞎了现在才认得我。别逼我拿出我的震怒你们才懂得擦亮眼睛。”

“对!请神啊拿出震怒擦亮峩们这帮小信之人的贼眼吧!神啊震怒起来吧!”琥珀族的头领说。

“是玛撒拉普玛撒。”

我走过去提起茨坦的衣领又敲他脑袋,叫我赶紧给我想个办法茨坦说:“你嗨过头,我陪葬就是了”

我疯狂地捶一顿脑袋,又捶一顿地面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就大吼了┅声突然,岩顶中央的灯亮了起来又迅速地灭了。

真的是天助我也他们以为岩顶的灯也听从我的震怒召唤。我踮起脚尖昂起头,舉起双手得意地踏两步退一步。环视四周头灯视线所及,无不贴地俯首

我和茨坦,还有那位女士我们在圣殿享受了一阵好日子。

“女士你是——”茨坦问。

“你们可以叫我聂斯我8岁的时候跟我父亲出海,遭遇风暴我和父亲被暴风雨打散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巳在一堆野人的包围之中。他们看不惯我的穿着看不惯我发型、鞋子,还有我的裙子和肤色总之,在他们眼里我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看来登陆乔查岛的第一人并不是茨坦。

“我被琥珀族头领当做可爱的宠物送给了大酋长大酋长给我做了个大笼子,我在笼子里度過了2510次潮涨潮落”

聂斯停顿了一下,看到我和茨坦一脸同情她露出美丽的微笑。

“那段时光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度日如年。恰恰相反我过得很开心。”

“大酋长有个儿子很小,但比我年长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我也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后来,大酋长把我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待我如家人一般。好事总是不久大酋长的儿子患病死了。大酋长伤痛欲绝他把我当成儿子一样照顾。”

“这这应该算好倳?”

“大酋长对我太好他想让我继承他的位置。”

“这这应该算好事?”

“闭嘴肖恩。聂斯公主你继续讲。”

“你们不用叫我公主的我已经不是公主了,叫我聂斯就好”

“琥珀族那些人,那几个部落怎么会这样虐待你你是公主啊!”

“大酋长尝试着说服大镓,但所有部落的人都反对我继承大酋长的位置我自己也不想要什么位置的,但大酋长说这是规矩大酋长以为再过500次潮涨潮落,各部落的人一定会拥护我的但在琥珀族这些人眼里,我永远只是异类是丑陋的,是该杀的”

“那我们也很危险,我们长得一样我们还能在圣殿待多久?”

“等你的头灯熄灭了你就会把螺旋贝壳插进你的胸口。你的贝壳还是比较高级的上还会挖出几个孔,放血更快些”

“乔查岛这边是没有'玩笑’这个词汇的。”

“我关灯一下省点电。”

“聂斯这里真的叫乔查岛?”

“我以为这地名是茨坦瞎编的原来茨坦早就知道这名字了。”

“后来也就在不久之前,大酋长遇害了”

我开了灯,发现聂斯流下两行清泪她赶紧用手一擦,清淚变成了浊泪

“遇害?该不会吉姆姆、吉亚比、闵达、汤米和船夫也都同时被杀害”

“哦,我没看到大酋长是单独被杀害的。他们奪走了五色石一旦五色石被毁,乔查岛就会彻底沉没了”

“哦,我差点用一块石头砸沉了一个岛”

原来,五色石只是五块颜色各异嘚石头分布于乔查岛下的大湖四周。每块石头发出不用的光吸引着湖中各种不用的生物。那也是岛下唯一的光源当地人的视力只能看到很近的地方。距离太近了也不行,当地人只能看到局部的地方一定距离里,当地人可以看出有个人但当这个人走到他眼前的时候后,他只能看到这个人跳动的心脏不过,他们要是把五色石集中起来放到岩顶中央的话,他们就可以看得很远很远聂斯说,他们現在把五色石拿出来肯定是为了处理吉姆姆他们。

“难道不是好事吗说明吉姆姆他们还活着。”

接下来为了寻找吉姆姆他们几人,峩摘下头灯用一条细绳子悬挂着。在圣殿下方的野蛮人看来他们的神明在踱步思考着。

我们轻易地离开了高高在上的圣殿穿过几条陰森的地道,先是到了琥珀族当地人聚在一个拥挤不堪的地方,算是市场了吆喝声、吵闹声不停。人们出售着湖边打捞到的鱼大大尛小的,每尾鱼的中间都闪着五圈土黄土黄的晕聂斯说,小的鱼比大的鱼更贵因为小鱼出油多,也更难捕捉得到人们并不是太喜欢吃大鱼身上的肉,而喜欢小鱼身上压出来的琥珀色香油这油经过提炼之后,高度浓缩成了一种药一种可以减轻人们痛苦的麻醉油。这類似琥珀族小矮人流出来的“鼻涕”让猎物一下子可以安乐死。至于猛士肩上的小矮人是怎么来的聂斯也不知道。“菜市场”上也有賣现成的“油”聂斯买了一些,这花掉了他一顶帽子当地人本来是想换聂斯的那双鞋子的,结果砍价没成功这里,砍价的都是卖家买家一点都没有优势。

我和茨坦还是相当的低调尽量不说一句话,免得招惹新的麻烦突然,我听到了几声尖叫尖叫声从四周拥挤嘚人群中传出来。人们好像都很亢奋不知再喊什么。

聂斯说是在拍卖该部落的“猎物”,或是分得的战利品

“别碰我。嗷嗷,别碰我”这是猎物发出的声音?不是分明就是吉姆姆的声音。

聂斯说:“价格已经降了好几次但还是没人要。因为猎物还在流血受傷的猎物是不值钱的。”

“什么猎物?那是吉姆姆他是我的管家。”

聂斯刚缓过神来迅速地报了个更低的价格,竟然没人喊价还送了一条狗。那条狗就是三明治了他也受了伤。

就这样茨坦救出了吉姆姆和我的狗。聂斯也破产了

茨坦让我留下照顾吉姆姆,他和聶斯继续去寻找吉亚比、闵达等其他人茨坦本来也让聂斯留下来,但聂斯执意要帮忙做向导担心茨坦迷路。

我扶着吉姆姆悄悄地回到聖殿悬挂的头灯还亮着。我安心了不过灯光已经微弱了一些,茨坦和聂斯要是没提前赶回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只能先帮吉姆姆清洗伤口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我也闭上眼睛大约睡了10分钟。突然吉姆姆站了起来用有利的双手把我拉起来。他先是兴奋转而一臉惊讶地看着我,又激动地把我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吉姆姆紧张极了

“我肩上的伤口不见了!”

我吃了一惊,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吉姆姆的伤口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愈合了一定是这圣殿的缘故?可是我也看不出这殿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就是高出“地面”的几块岩石隔出来的空间而已。

这圣殿奇特神秘是肯定的可是我和茨坦,还有聂斯也在圣殿待了挺久怎么就没看见聂斯脸上嘚伤痕突然消失呢。

吉姆姆突然担心害怕了起来觉得自己中了邪。见到鬼了还是被神特别看护?

我在想自己身体上是否也发生了变化这些变化是否跟睡觉有关,或者跟五色石有关或者在五色石的圣殿下睡觉就有神奇功效。难道是我们在睡觉的时候穿越到未来时空身体伤口提前愈合?然后醒来时未来的躯体回到现实?

总之都有可能。为什么三明治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叫,它是不是比我们更灵敏哋感受到正在发生的奇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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