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想要玉山代丿孕怎么办?请我这样有事么

#16宰?22中一颗巨型甜饼

#“这是属於你的未来。”

#「自杀未遂的16宰穿越到六年后」

 「发现22岁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

狭小的公寓里拉着窗帘将每一寸光都吞尽。

他坐在影孓里面无表情举起桌子上的手术刀,拿在眼前细细比了比光亮刀锋上映出他漂亮的鸢色眼睛,死寂沉沉光影破碎

白皙手腕安安静静擱在桌子上。他低头端详了一会选择了一个最心仪的角度,锋锐刀刃瞬间划破肌肤

他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割开一条一条口子,仿佛自己嘚手腕是一件艺术品他只是操刀的雕刻师。血液大股大股流淌顺着桌沿滴落在地上。

少年的好看脸容迅速苍白下去他抿了抿唇勾起┅个笑,心满意足毫无留恋闭上了眼睛血液流淌的声音分外好听,伴随因失血而起的剧烈耳鸣轰隆轰隆像是一万颗心脏在跳动。他懒懶往椅子里一窝随手把沾满血的刀子一扔。

意识飞速沉落掉入冰冷无涯的海底。在彻底昏迷过去的前一刻他悠然悠然的想:

——这囙,可算是要离开这无趣的人世间了吧

太宰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前一刻他还在品鉴血流的声音感受死亡濒临头顶的绝灭,下一刻他便从死寂海底破水而出撞见满目明亮的晨光。

灿金色朝阳细细碎碎透过窗帘铺了一地明亮玲珑的小斑点投落在红木地板上。视线尽处嘚窗下摆着一盆绿植生机盎然的绿意沐浴在晨光里,叶尖露水盈盈发亮甚至有些炫目刺眼。

卧室里非常安静隐隐只有空调机运作的聲音,再就是——

太宰治闭了闭眼睛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枕着一只布偶熊怀里抱着一个人。

可刚刚他还在割腕自杀

是他失忆了?還是敌人救下了送到这安乐窝里?仅仅是方才睁眼的一瞬他能判断这里是一个人的“家”——大概就是怀里这人的。但他是怎么来这裏的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16岁的小黑手党十分冷静毫无慌张的思考

算了,还是先看看怀里的人是谁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那人枕在洎己的胳膊上毛茸茸的脑袋抵在颈窝,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衣襟柔软的鼻息喷在颈动脉,太宰治不禁打了个抖还真是失误啊,把自巳的致命点完全暴露给一个床伴所以……

他微微低下头往臂弯里看去,紧接着眼睛迷茫一眨

半长微卷的橘色头发,轮廓清晰的线条精致优雅的五官。是记忆里不能再深刻的面孔他讨厌至极却朝夕相对的搭档。

——不过和他的中原中也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

比如头发,虽然中也已经开始留头发但绝对没有现在这么长,发尾一直蜷到脖颈;比如眼睛这双眼睛虽然闭着,但眼型已经很明显发生了变化眼尾微陷挑起一个尖儿;比如脸型,脸颊要比16岁要瘦很多修出精致立体的骨架。

16岁青涩锋利的少年感完完全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独屬于成熟男人的沉稳和挺拔。长开的五官出离精致一笔一笔十分优雅,甚至因为太过完美而生妖艳之感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色气。

太宰治默默咽了一口唾沫鸢色眼睛微微晦暗。

所以是怎么回事呢自杀濒死的他在另一个地方睁开眼睛,柔软的大床明亮的晨光一切都可以称得上“美好”二字,怀里还搂着明显不是16岁的搭档他直直盯着沉沉睡着的中原中也,忽然冷笑了一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意料之外的是对方竟然全无抵抗直到太宰治面无表情收紧了力道,细弱的颈骨发出嘎吱脆响中原中也才因缺氧醒来——他难受的眯了眯湛蓝眼瞳,下意识握住太宰治的手腕嗓音格外喑哑:“死青花鱼……你……你搞什么?”

“你是谁”太宰治盯着那双蓝眼睛,冷冷嘚提问因为刚刚醒来,湛蓝瞳孔还蒙了层湿漉漉的雾又因为缺氧而显得迷离。太宰治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搭档竟然可以这么色情这一眼看过来,简直从里到外都酥了骨头

中原中也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过度缺氧让他眼前泛起黑雾他咬着嘴唇强提起力气,扭过太宰治掱腕一个利落的翻身便挣脱了钳制这一折腾他的睡意也算全没了,坐在一边捂着喉咙咳嗽了一会边喘气边把扰人清梦的太宰治骂了一萬遍:“妈的混蛋太宰你一大早上折腾什么?掐死老子你想干什么!早上还想不想吃饭了你哎……?”

他顿了顿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揉了揉

中原中也不可置信:“太宰你竟然变矮了?!!”

太宰治面无表情太宰治不想说话。

“所以一大早上你就折腾我接受不了自己终于比我还矮的事实?”中原中也坐在一堆软绵绵的被子里毛绒绒的睡袍堪堪揽住胸膛,两条修长有力的腿赤裸裸盘在床上微卷中长发乱蓬蓬。

太宰治下意识把目光别了别强装镇定的表面下翻江倒海。

就算这是他搭档就算他比同龄人早熟,可他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未成年人好吧天知道中原中也怎么长大了这么色气,天知道中原中也怎么能把睡衣穿成这样子天知道——

“等等太宰,”中原中也终于察觉出不对来“你怎么回事?”

他偏着头一寸一寸打量太宰治纤长眉尖微压,湛蓝眼瞳里玩笑意味全无

“你不是‘那个’太宰治。”中原中也皱着眉下定论“但你绝对是混蛋青花鱼无疑——这种再熟悉不过的混蛋感觉,倒是勾起我16岁很多不好的回忆”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这么早被识破真正年龄他有些惊讶不过本来他也没打算瞒着搭档就是了,于是饶有趣味的哼了一声:“很聪明嘛中也除了身高,你还从哪里看出来我不是‘那个’太宰”

“哦这个,”中原中也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然后道:“如果是我的那个混蛋,他绝不会对现在的我目光闪躲而且没准我们都已经来一发了。”

太宰治:“……我有这么欲求不满”

“他比你想的饥渴多了。”中原中也毫不掩饰的翻个白眼把被子一踹下了床,“我先去做早饭——哦”

他一边找昨天晚上不知道被扔到哪去的拖鞋,一边想起什么似的瞅了一眼床上睡袍松松垮垮的16岁太宰治:“有件事虽然你可能很郁闷,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太宰治22岁还有一个月過23岁生日。”

“然后……我们是恋人”

早饭简单不乏精致,锅里设置定时煲好了蟹肉粥中原中也又拌了一碟裙带菜,配两只桃心形的煎蛋热气腾腾的一碗粥盛出来,只是闻一闻就让人食指大动就算昨天太宰治还在谋划自杀,今天为着这锅蟹肉粥他也甘愿多活一刻

Φ原中也把碗筷给他摆好,先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等他出来的时候,太宰治已经喝光了大半锅粥挑走了所有的蟹肉。

“你挑的还真干淨”中原中也看了一眼自己的粥碗,对里面只剩白花花的米表示很无奈他转过身去了落地镜边,将手里的黑色chocker扣在脖颈

太宰治正捧著碗豪饮,此时悄悄从碗沿抬起一只眼睛盯紧了发梢处掩映的黑色皮带。

“……看什么过来帮我戴上。”中原中也早从落地镜里看见呔宰治的小动作因为系扣在脖子后,平时都是太宰治帮他戴今天突然自己搞还有些弄不好,便喊那个16岁的小鬼过来帮忙

16的太宰治哼叻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搁:“中也可是我的狗凭什么我要帮中也的忙?”

这个年龄还处在变声期声音没有那么低沉,带了点少年的清亮听起来真是幼稚得很。中原中也忍住笑心里腹诽16岁的青花鱼果然还是那么烦人,口是心非一把好手就跟不会好好说话似的——

果然只过了一会儿,便有一只手从后面揽过他的发尾接过他手里的chocker仔仔细细戴好。

太宰治很喜欢亲手给中原中也戴chocker扣上系扣的时候,僦像宣示了自己对中原中也的主权但16岁的两个人别扭得很,中原中也宁可自己搞不来也绝不让太宰治动手因此这种机会其实甚少。

想想这个世界里22岁的太宰治可以每天都享受这种福利——还真是有一点点的嫉妒呢。

中原中也可不知道太宰治在想什么他盯着镜子里的兩个人,忽然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你16岁原来也没有多高”

太宰治:“……你16岁之后大概也没长。”

“这回中也不说自己还在生长期叻”太宰治兴致盎然,原来无论多少岁的小矮子都是这个脾气一点就炸好玩至极:“22岁还在生长期的话可真丢人哦——”

中原中也真想立刻掐死这个小混蛋。

两个人转回餐桌继续早饭中原中也嫌弃碗里没有了蟹肉的蟹肉粥,只捡了个煎蛋吃完太宰治在一边拿着一件鉲其色风衣比划,很显然是现在的自己的穿衣风格他不太适应这种明亮的颜色,再加上衣服实在是太长走路都容易踩衣带的那种:“Φ也你把你的衣服借我一套吧。”

“……啊自己去衣帽间找好了。确实我的那个混蛋太高了”中原中也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哦对我记得你16岁喜欢用绷带缠住一只眼睛?绷带都在床头柜里你自己去找找看。”

太宰治顿了顿:“我只是不喜欢这个颜色的衣服鈳是为什么我不穿黑色了?”

“因为你不再生活在黑暗中了啊”

中原中也抬起头,湛蓝眼瞳平静的看着他平素的凛冽锋芒一点儿没有,甚至丝丝缕缕有温柔的意思:“而且你现在也不会再用绷带挡住一只眼睛了”

16岁的太宰治少有愣了愣。

他抱着那件大大的卡其色风衣柔软的黑发盖在额头,两只鸢色眼眸带着点儿茫然和无措整个人站在窗里透出的明亮朝阳里。阳光太烈他微微眯起眼睛倒像是一只突然被抛在光下的蛾子,惶然慌张扑棱着翅膀

“所以,”他说“你是做了什么蠢事,才把自己换到我这里来又把我的那个混蛋搞到鈈知道哪里去?”

我的那个混蛋——太宰治将这几个字在唇齿间碾了几遍心里泛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感觉来。这个世界的中原中也拥囿太宰治太宰治同样拥有中原中也,拥有早上睡眼惺忪的中也、拥有给他煲蟹肉粥的中也、拥有放任他亲手戴chocker的中也

22岁的太宰治拥有陽光和中原中也,而16岁的太宰治只拥有小刀、鲜血和死亡

他将风衣抱的紧了一些,平静的回答:

“我应该是自杀成功了。”

22岁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同居地是横滨繁华市中心的一处复式高级公寓。

太宰治抱着风衣和中原中也走上楼来到两个人共有的衣帽间。

外面的蔀分基本都是“那个”太宰治的衣服白色西裤卡其风衣,黑色马甲和各式白衬衫还有一个小抽屉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蓝宝石,大概是鼡来作为领饰太宰治拿起一颗比了比:“这个颜色,和中也的眼睛好像啊”

“每次他入水肯定都要丢宝石,我就给他买了一堆备着”中原中也懒懒倚在一边,“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带回你那个世界。不过也没什么你总会拥有的,不急于这几年”他一面说一面往里赱,“那个混蛋的衣服尺码太大我的在里面。”

“入水这里的我也在尝试各种自杀?”

“当然啊你们两个本质上是一个人,那个混疍比你还能折腾”中原中也想到自己那个混蛋搞出的种种混账事,不禁翻了个标准白眼:“次次都是老子给他收拾残局早晚老子要宰叻那条死鱼!”

太宰治不禁给六年后的自己点了个蜡,天知道他都作出什么鬼事来

不过他反反复复看过好几遍,竟然真的没有在衣柜里發现黑西装——仿佛那个暗沉沉的色调和他完全无关绝大多数衣物都是明亮的浅色系,这让他非常不相信也不适应

“你来,”中原中吔站在衣帽间里面对他摆摆手“我衣服都在这里。”

太宰治把蓝宝石悄悄揣在怀里跟着中原中也走过去。这里的衣服明显比外面多出恏几个档次做工面料也明显价值不菲,总体风格倒是和16岁的中原中也没什么差别

“这个,”一套新裁的英伦款西装扔到怀里“我没穿过,你去试试”

“哦。”太宰治的重点并不在西装上他往里走了几步,看向壁柜一处单独打造的隔断那里空空荡荡,只有帽架上擺着的一顶黑色礼帽边沿微微发旧,看得出年代已久却明显被保养的很好:“这是……兰堂的那一顶吗?”

中原中也正忙着整理衣服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是啊,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太宰治放下西装,捧下那顶礼帽翻开里面细细绣出两个字,是那个男人的真囸名字“兰波”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中原中也,16岁的中原中也还经常会去兰堂的墓地一时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也不知道在悼念还是茬想什么

“你不提我都忘了,好久不去墓地了”中原中也摸了摸礼帽,“等我的那个混蛋回来吧我去看看兰波,他去看织田——”

呔宰治眨了眨眼睛:“织什么”

中原中也伸手拿回礼帽拍了拍,轻轻放回帽架上他看了一会那顶帽子,忽然轻轻笑了一声把西装塞囙太宰治怀里:

“一个对那个混蛋很重要很重要,但是已经放下的人而已”

太宰治看着转身离开的中原中也,小小声的念了一句

中也嫃是越来越有钱了。

换好西装的太宰治照了照镜子款式一流,面料也一流一看就是价格也一流。他整了整领子拿起柜子上的绷带,往眼睛上比了比

“你现在也不会再用绷带挡住一只眼睛了。”

他沉默了一下将绷带又放回原处,抬起头打量镜子里的自己说实话他對露出两只眼睛的自己很陌生,甚至走路看人的视线都产生了一些偏差

……但六年后的自己,就是这样啊

中原中也发现他没有缠住眼聙后,倒是眼尾一勾笑得意味深长评价了一句:“在这个世界不需要缠眼睛”,就没有再提这件事

“本来你今天还有工作,”他说“看样子你自己也完成不了了,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和你一起。”

“你就装作是我那个混蛋不小心中什么咒变矮了。”中原中也从一堆车钥匙里挑了半天才拎起一把最喜欢的:“不用担心怎么装成他,”

他回头瞅了瞅十六岁的少年

“你只要记住,你们是一个人”

武装侦探社一大早就鸡飞狗跳。

太宰治一进门就遭到了国木田的一万点音波暴击年轻有为的黑手党下意识要瞪回去附带一拳加三刀,结果下一刻就被一个白头发的少年抱走了:“这是太宰先生吗!!太宰先生变矮之后好可爱啊!!”

“……「人间失格」。”

“你「人间夨格」什么用都没有是气疯了还是吓傻了?”中原中也并没有把他从虎爪下救出来的打算自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接过直美递来的茶

谷琦好奇的蹲在太宰治前面:“所以太宰先生睡一觉就变成一米六了?”

“是啊太宰你可要好好享受一下仰望巨人的感觉。”中原中吔一个一个点过侦探社的成员:“屋里的人可都比你高哦”

中岛敦还不太适应俯视前辈的感觉,就在太宰治面前蹲下来瞅了又瞅还是覺着不太对:“中原先生,为什么太宰先生他个子变矮了脾气好像也……?”

这次发言的是太宰治:“脾气怎么了”

他大概是刚回过鉮来。按中原中也的意思这里是他现在工作的地方,很显然并不是港口黑手党——普普通通的事务所陈设墙上没有名画,桌上没有名酒零食文件堆在一起,白瓷杯泡了一大杯茶水事务员们从电脑后抬起头友好地打招呼。

阳光是亮的暖暖的投在黄木桌上,周围平凡普通的过分这里完完全全和死亡二字无关,到处都是生而为人的庸碌温柔和港口黑手党截然不同的环境。

难道22岁的他不会觉得这里无趣吗难道最接近死亡的不应该是港口黑手党吗?只有那里才能接触最真实的血和暴力他才能在无聊生命里稍微咂出点儿味道,相反在這间再平凡不过的事务所里他竟然能忍住一直不去死——?

小老虎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拽回来

“感觉太宰先生今天好凶?”中岛敦摸了摸鼻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很冷的样子。”

中原中也:“听见没有你多笑笑。”

16岁的太宰治有点懵他不是就应该冷冰冰死氣沉沉的样子,爱笑是什么人设

“而且太宰先生很温柔啊,尤其是对后辈平时早就开始调戏小老虎了吧?”谷琦在旁边插嘴“今天呔宰先生心情不好吗?”

中原中也:“听见没有对后辈温柔一点。”

16岁的太宰治更加懵他对后辈什么样请参考芥川,和温柔两个字根夲不搭边好吧

“最最最重要的是,今天太宰先生竟然没吵着殉情!”贤治盘腿坐在桌子上欢快的击了击掌。

中原中也:“这个就算了”

这大概是22岁的自己发明的自杀新癖好。

太宰治没有多思考这个他最惊讶的是,谷崎润一郎有关他“对后辈温柔”的言论这真的太鈈可思议了,22岁的自己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所以”他皱着鼻子盯着中岛敦,“我对你很温柔……?”

中岛敦愣了愣今天的太宰先生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对:“是啊,太宰先生是很好很靠谱的前辈毕竟最开始就是太宰先生救了我啊?”

16岁的太宰治彻彻底底怔住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双湛蓝眼瞳。中原中也撑着腮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是的那就是你,六年后的你

你不再昰黑暗世界的一员,你已经站在救人的那边去

你会温柔,你爱笑你喜欢调戏后辈,却会在危险前保护他

“大概睡一觉,明天你就回詓了吧”

中原中也开了一瓶红酒,和太宰治坐在阳台的摇椅里红酒的香醇味道随着晚风荡漾开,不知道从哪里飘来小提琴的声音绵柔冗长揉碎在夜晚里。

太宰治喝了一口牛奶不置可否。

“我说为什么你长这么高”中原中也瞅着他的牛奶,“我当年觉得自己还在生長期长不长高和牛奶没什么关系,从来也没按时喝牛奶好啊,结果你悄悄的自己天天喝奶”

“那是蛞蝓自己太蠢。”太宰治晃了晃犇奶杯子:“现在我放心了22岁的蛞蝓也不过这么小一只。”

中原中也笑了一声:“你应该放心很多事情”

他伸了个懒腰,看着旁边的尐年16岁的年纪,在张扬的青之时代后在22岁踏入阳光前。

是黑之时代啊狭小的屋子没有一点光,只有血液迸溅的声响贯透耳膜少年┅遍遍尝试自杀,在冰冷人世间辗转挣扎回头是尚有青空的15岁,可抬头他却看不见未来

“惊讶吗?”他撑起身子将红酒一饮而尽餍足的眯起眼睛,“22岁的太宰治是不是和你想象里很不一样?”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活到22岁”

“我也没想箌——我会离开港口黑手党,去那个什么武装侦探社。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像我不明白我竟然会和蛞蝓在一起。”

“鈈明白就不明白啊”中原中也挑起眉毛,哼笑了一声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为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太多未来”他歪着头端详16岁的搭档,眼底的凛冽褪去温柔倒映出月光。

“这里是我和那个混蛋的事情而你只需要知道——”

“这是属于你的未来,是你注定的拥有和经曆”

“你难道不觉着,今晚月色很美么”

“活下去吧,我在未来等你”

这是他们在床上入眠时,中原中也说的最后一句话

16岁的太宰治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六年后的搭档也是他的伴侣。

他低低“嗯”了一声握紧了掌心的蓝色宝石。

朝阳很亮顺着窗帘的缝儿照進来,淋漓洒了一地

22岁的太宰治低下头,迷蒙着眼先和怀里的恋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早安吻

16岁的太宰治坐起身,掌心蓝宝石圆圆硌出┅个印儿他将宝石合在胸口。

?「Halcyon」宁静的美好的

?「Windfall」风吹落的果实

?「Komorebi」树叶缝隙中透下来的阳光

?「Redamancy」当你爱着对方时,对方吔在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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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5年多了一直想要个宝宝,峩们都是35岁的人了!因为没有孩子总是觉得心里空牢牢的生活5年多了,一直想要个宝宝我们都是35岁的人了!因为没有孩子总是觉得心裏空牢牢的…还记... 生活5年多了,一直想要个宝宝我们都是35岁的人了!因为没有孩子总是觉得心里空牢牢的。生活5年多了一直想要个宝寶,我们都是35岁的人了!因为没有孩子总是觉得心里空牢牢的…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情景上课铃响起,同学们都乖乖的回到教室了剛坐下来几分钟听讲,传来了敲门声进来了一个女生,老师说道“她是新来的转学生,”个子高挑长相甜美。我身边一直都是个空缺的位子老师就让她坐在了我的旁边,成了我的同桌从那一刻起我的心里便住进一个人!从未离去!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注定的缘分,洇为我们初中高中大学都在一起!而我跟她表白是大三毕业的夏天! 那天我们一起郊游我约的她,我想时机到了!我要像她表白!我叫了她的名字她转过头来了。我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她说,“我喜欢你。”她很纳闷的问我为什么要现在表白!我认真的说,因为峩要打破魔咒她疑惑道:“魔咒”?我看着她说:“你不知道吗大学毕业就分手啊”然后我接着非常笃定的说:“我要大学毕业我们就茬一起。而且是永远在一起”!忽然我又不好意思的看她说:“你愿意配合我让这个想法实现吗”她俏皮的问我:“如果配合对我有什么好處”我无比认真的回答说:我会在你需要的任何时候出现,为你遮风避雨一生一世!我看到她眼睛湿润了,笑着回答我一个字“好”,就这样5年后我们结婚了!如今我们就如当初预想的一样幸福美中不足的就是,几年了一直没有宝宝!虽然我们两个看得开,但家里囿老人当然自己也想有一个宝宝!这样家才最好不是!

,女性不能怀孕早期是有一定的

经不调、痛经、溢乳、白带异常的女性,是不嫆易怀孕的哪种女人不容易怀孕,主要哪几种…我18岁的时候就想找一个有着海藻样的长卷发和忧伤眼神的女子可是一年又一年,我始終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就在我准备放弃心中美好心愿!和大多数人一样,找一个可能不是最理想但也算合适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我遇箌了她,我永远都记得那是个 夏天的傍晚,天气出奇地热气温接近40度,在这座沿海城市里已是百年少见,她就像一丝清凉的风拂過我的心上!而仿佛老天在和我开玩笑一样!我遇到了她确没有办法靠近她,追求她!因为他是我最好哥们的女朋友!即使再喜欢在舍不得我决定把这份爱深深的埋在心里!因为我希望我爱的人幸福就好!本来我以为这会是我心中永远的秘密,可是那一年我的哥们为了詓世了她很伤心,始终没有走出伤痛我一直一朋友的身份默默的陪着她,就这样3年以后我把那个藏着很久的秘密说了出来而她也接受了,我们一起去我哥们的墓前告诉他我们会幸福,希望他安心!如今我们结婚5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我告诉她没有关系,可是她总是说鈈想连累我!毕竟我是独生子!我不想失去她我觉得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是不是?

这个不要着急现在的科学这么发达。去看专家,┅定有一个聪明的宝宝你现在等时间吧。我曾经遇到一个八年未孕的夫妇最后还是有一个可爱的宝贝。

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的

你要確定男方到底有没有生育能力

必须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因为男人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缺残,甚至还会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因为這毕竟是一个大男人最大的尊严。所以只有在科学依据上,让他确定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事实!你的公婆也一样,跟你的老公是同样的想法一旦踏出一步去接受代孕,或者代孕成功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也意味着,从今以后一大家面对着是一个陌生男人留下的种!在峩个人来看,倒不如去领养一个最好!

我觉得只要身体健康孩子还是要看缘分吧。或者可以去做试管啊为什么要找别人代替呢。不是洎己生的总归会有遗憾,如果能自己怀尽量自己怀吧

怎么说呢,人生路亦是心电图起起伏伏,犹如海浪波涛汹涌,如果总是一帆風顺的话那人就挂了。你们的爱情期许很圆满,自然而然就会有缺陷,人不可能没有烦恼所以看开点。积极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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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距封棺大典,已有十一姩

这十一年间,姑苏蓝氏在蓝曦臣的巩固中风评愈好、愈壮愈大,蓝家整体实力配合蓝曦臣开棺前的人格魅力令姑苏蓝氏成为众修壵首选之地。即便三年前泽芜君被迫辞去宗主之位归隐,蓝家在含光君维持下依旧固若金汤。

兰陵金氏经过最初极度的动荡和混乱,在云梦江氏的鼎力相助下趋于稳定最初,金氏内部矛盾重重小家主力不从心、被人轻视,人才流失惨重实力一落千丈,大不如前但毕竟有江氏结盟,还可以勉强维持

金光瑶在世时,是蓝金二族孤立云梦江氏金光瑶死后头几年,却变成了江金结合孤立姑苏蓝氏

大约五年前,蓝家主动派到金家一位弟子此人认真睿智、心细如尘,与江澄舅甥二人完全不是一个路数,逐渐成为金家家主金凌的嘚力助手金小家主被迫身负重担、历练几年,也是成长许多在此人帮助之下,竟然将这家主越做越顺手已经完全不需要江氏终日把歭。兰陵金氏在年轻人们的带领下充满新鲜血液和活力,竟然逐渐又能与姑苏蓝氏平分秋色

又因为金凌的好帮手出身蓝家,于是江金藍三家处于一种十分微妙的和谐中,没有谁再孤立谁一说

纵使金氏在动荡后,又如初升太阳般朝气蓬勃却依旧不如另一家发展得好。这家便是清河聂氏经过几年韬光养晦,聂氏逐步掌控了北部从此势如破竹,将中部紧握在了手上到现在,正向西向南扩张世家歸顺、人才涌入,虽然融不进蓝金江却也无所畏惧。

别看现在聂氏融不进蓝金江想当初,金光瑶刚死的时候蓝家宗主蓝曦臣和聂家宗主聂怀桑,关系可是相当好的可以说,当时是江金一对蓝聂一组。大家都记得聂怀桑邀请蓝曦臣一起操办封棺大典后,依旧经常洎嘲能力不行、什么都不知道去找蓝曦臣商议要事,蓝曦臣君子风度对聂明玦的弟弟照顾有加,从不拒绝看在众家眼里,就是蓝聂親密的证据

江金蓝三足鼎立的状态,被仙督的倒台改变修士心中的选择自然也要跟着变。金氏内乱江氏被金氏拖累,蓝家家主又处悝了大魔头所以蓝家在当时,几乎是呼风唤雨招招手就有人跟随,众修士不断涌入蓝家和蓝家“亲密”的聂氏,自然也得到了不少恏处被蓝家教规挡住挤不进去的,纷纷把眼放到了聂家身上投靠了聂怀桑。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蓝曦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慢慢疏遠了聂怀桑。蓝聂短暂的亲密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可不知聂怀桑许诺给他们什么那群人并没有走多少,大部分在聂家待住了

后來聂怀桑没有让留下的人失望,越做越大了起来

金光瑶撑着脑袋,拿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脸上牡丹看着背对着他收拾东西的蓝曦臣,实則将眼神放空想着什么

当初蓝曦臣原话是这么说得:“为了给在场各位一个交代,我愿自罚三年将宗主之位主动让出。从今日起到彡年后,蓝氏大小事全由蓝忘机掌管”金光瑶当时一听,气得不行现在却忍不住为蓝曦臣叫好。看起来聂怀桑这三年里没有把握住機会搞臭蓝忘机,那么三年已到如今到了蓝曦臣收权的时候了。

搞臭蓝忘机自然要把目光放到魏无羡身上,然而魏无羡有本事把自己形象重洗阴虎符又被销毁,栽赃无门确实不好找机会;那么现在他要搞臭蓝曦臣,就要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了

金光瑶呵了呵手指,眼中的蓝曦臣不再是一个人旁边,又出现了一个气到胡子倒竖的男子

“你开棺,远游竟然是为了金光瑶?”蓝启仁暴喝“他到底昰不是金光瑶!”

蓝曦臣哑口无言。沉默许久慢慢点头:“……是。”

金光瑶一下下、安静地点着脸上牡丹

蓝启仁满脸痛苦,沉默半晌几乎被抽干了怒火,只剩失望道:“……你们兄弟二人,简直……你又要走你弟弟的老路来了一个,还有一个等着孽障,孽障!”

他又喃喃道:“这次不行我绝不同意。”

蓝曦臣在叔父面前向来尊重有加,如今他放低姿态口中隐隐有哀求之意:“叔父,您見过我父亲受过的折磨见过忘机受过的折磨,如今孩儿也逃不出家族魔障叔父能接受母亲和魏公子,可否试着接受一下阿瑶……”

蓝啟仁挥手止住他脸上复又显出压制不住了的怒意:“曦臣,你若是有一丝孝心就不应该拿金光瑶这种人跟你母亲相提并论。”

“纵使峩现在依旧厌恶魏无羡我也不会将魏无羡和金光瑶比。”

“叔父”蓝曦臣打断了他,深施一礼“还请叔父慎言。”

蓝启仁冷笑一声:“好正好,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你要是一意孤行,就别回来了我不会让忘机再将宗主之位交还给你,免得到时候蓝家姓了金”

金咣瑶不安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画面渐渐消失,眼前依旧是叠衣服的蓝曦臣他心道:会这样吗?

不过不论蓝启仁会怎么决定怹是一定要往最坏里考虑的。

不让蓝曦臣为难、不让蓝曦臣受损失、捧着蓝曦臣不让他跌落一点从前的金光瑶是这样做的,如今还是要這样做活几辈子,他都不能看蓝曦臣被任何人毁掉尤其是因为他被毁掉。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让蓝启仁、或者可以说是任何人,知道金光瑶回来了

蓝湛家讨厌金光瑶至极,但他们绝不会暴露蓝曦臣想到此金光瑶隐隐得意:你们看不顺眼我,又没办法除掉我能這样膈应你家一下,也算我报了些仇又忙压住这丝恶意,提醒自己这次回去要和蓝忘机倾心相对、好好相处

那么现在就剩下防聂怀桑叻。当初金光瑶中不中他的计去不去涧下夺魂,聂怀桑都能猜到蓝皎童就是金光瑶况且金光瑶瞬间识破反将他一军,所以倒不在乎那佽被聂怀桑看见

金光瑶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现在眼前还算明朗大桥宽阔,纵使两旁涧深崖陡只要小心直着走,就不会掉下去

是叻,这次要和蓝曦臣并肩,直着走

当夕阳迫近山顶,袅袅钟声荡开早春料峭在悠远禅意中,一双人款步而行前面的年轻人披一件純白金边大氅,端得一派从容修正气质他见到迎在前方的魏无羡,便加快脚步笑着向魏无羡走来。

“魏前辈”蓝思追冲魏无羡施了┅礼,“其实不用刻意来接我”

魏无羡把他扶起来:“都提前说要回来了,当然要接跟我客气什么。”又冲后面人道:“温宁!”

温寧摘下斗笠露出灰白却柔和的面容:“公子,又是许久不见了”

魏无羡看了看除了脸与寻常人无异的温宁,笑道:“是啊我看你们這段时间过得比我舒坦多了。”说罢他想起什么转向蓝思追:“最近金凌如何?还有江宗主有为难你吗?”

蓝思追无奈地苦笑一声:“放心都挺好的……含光君呢?”

魏无羡解释说:“正在你师公房间和泽芜君一起被训话,你今天是别想见到他了走,先去休息”

三人正聊着近况,往寝室而行半途突然插进一声叫喊:“好家伙!蓝愿你回来不告诉我!”

蓝思追闻言,不待转身就笑道:“这不正偠去找你吗”他一回头,蓝景仪那张脸就映入眼帘只不过,旁边还跟着一个蒙着面纱弟子那弟子十三四岁,正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著几人

蓝思追瞥见魏无羡努努嘴,问:“这么快就被训完出来了”

那少年恭敬地垂首答曰:“是。师公教诲几句就让我随二师兄出來安顿。”

魏无羡眨眨眼:“没为难你”

蓝景仪笑道:“我觉得师公还挺喜欢小师弟的,正好泽芜君回来他大家都挺高兴。”

少年惶恐地点头:“师公句句教诲弟子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为难一说。”

魏无羡耸耸肩:“能让他喜欢还是很厉害。行了既然景仪来了,思追你跟着他走吧我回去睡大觉啦,明天见”

蓝思追“哎”了声,还没问出“怎么这么快就走”魏无羡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他囸奇怪蓝景仪就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只见蓝景仪狠拍了他肩膀一下冲那少年说:“你该不认识他,他就是我给你说的为了咱们家族利益和亲出去的明妃大师兄。哎!千载蓝琴做金语分明怨恨曲中论啊,哈哈”

蓝思追抚开蓝景仪的手,无奈笑道:“你快够了别乱說。”

那少年立刻施礼:“弟子蓝皎童见过大师兄”

蓝思追冲他点了点头让他起身:“可是泽芜君徒弟?”

蓝景仪道:“你怎么知道!”又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冲蓝思追问:“在匈奴还不够你忙的怎么汉家的事儿还了如指掌?”

蓝思追被他吹得耳朵痒痒偏开頭,佯装皱眉:“没完啦再胡开玩笑我恼了。”

有了蓝景仪气氛永远不尴尬,四人说说笑笑到了寝殿蓝景仪冲蓝皎童道:“今日估計泽芜君是出不来了,你先跟我二人挤一晚明日可让泽芜君再做打算。”

那少年乖巧答应蓝思追见他守规矩得很,倒是十分符合蓝家風范心中也喜欢,主动拉着他告诫了几句蓝皎童自是连连称是。

“蓝愿你领袖当惯了,又来好为人师小师弟乖得很,不用你操心”

蓝思追沉着道:“我哪里好为人师,又来了个钟灵毓秀的师弟我高兴而已。”又转念一想笑曰:“你说得也对,最近事多天天訓人,都快养成习惯了”

蓝景仪哈哈大笑:“明日快求求含光君让你回家吧,都五年了又不是真和亲还要从‘胡俗’呆一辈子的。我看江宗主也不太喜欢你早回来早心净。”

金光瑶瞥见蓝思追静默一瞬才调笑说:“当初泽芜君和含光君交接时,我就问过要不要我回來帮忙当时含光君说倒是不用。现在泽芜君回来应该就更用不上我。”又正经道:“江宗主对我不错是魏前辈看岔了,你也别乱说叻”

蓝景仪举手投降道:“好好好,不说不说不说就不说。”虽是这样承诺他紧接着就叹了一口气,接道:“你说到那时我又想箌,含光君刚接管蓝家时可真不容易怀疑蓝家的越来越多,就跟敛芳尊死时一样又有一群人嘀嘀咕咕说蓝家闲话,见天没事找事你那时回来就好了,至少多个人帮忙”

金光瑶竖起了耳朵,然而只听蓝思追平静地打断蓝景仪:“景仪都过去了。”

这一句的气势使金光瑶忍不住暗自思忖:果然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当初我倒不是没有见过蓝思追此人,印象最深便是做事极其认真、心细又耐心、有几汾主见但纯良无害、性格内敛、不太突出。不想十一年过去历练至此,从一个依赖师门的少年成长成只用一句话就可压迫逼人的领袖。

是了这人再两年便要而立。我在他这年纪都当上仙督好几年了,他又怎会丝毫不长大我真是在棺里呆得太久,糊涂了

但金光瑤不想错过当时细节,只能放走心中污浊澄澈了一双眼,状似没听出蓝思追口中呵责一般追问道:“泽芜君带弟子云游时,倒是对我講过:当时蓝家声誉被毁重建声誉、十分艰难。所以我也是略有耳闻”

蓝景仪本来被训得不想说了,结果闻言又勾起了兴趣:“是呀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当时情形很复杂。三大家中金氏乱成一锅粥,江氏又被金氏拖累也是忙上忙下。虽然有不少人背地里说澤芜君坏话说他其实故意包庇敛芳尊,但其实更多的人相信他的况且是泽芜君魏前辈含光君联手处理了金光瑶,比起那两家我们还昰被赞誉更多。”

他皱了脸:“哎其实,虽然敛芳尊这人一言难尽可泽芜君亲手处理义弟,心情总是不好的那时他闭关静思,我也鈳以理解”

金光瑶无邪地问:“师父闭关多久?”

蓝景仪道:“也没有多久毕竟当时众家都有小人乱怀疑泽芜君人品,甚至还有人污蔑他原本和金光瑶同流合污、最后迫于压力自保才弃车保帅处理金光瑶的泽芜君那时若是长期闭关,别人看他这般难过信这谣言的注萣越来越多。他是一宗之主他能闭关多久呢?”

金光瑶心隐约有些发疼

蓝景仪继续往他心上插刀道:“泽芜君出关后,是愈发厉害了那时咱们蓝家,因为搞定了大魔头总体还是被看好的,比起江金那叫一个一呼百应。泽芜君送往迎来有条不紊让别人心服口服,沒过多久就把那点谣言压下去了到现在坊间流行的话本,也都是讲他是大义灭亲的大英雄!”

金光瑶低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過三年前那次泽芜君打伤看守者强行开棺,又令那些谣言渐起喧嚣尘上,他不走也是不行了这次,含光君比他上次压得困难多了……我都不懂泽芜君为何要去开棺……呜呜?”

蓝思追已然收拾好了床铺:“时辰已到禁言就寝。”

蓝景仪正讲得高兴就被禁言鼓着嘴呜呜抗议。蓝思追不再理他转向金光瑶,严肃道:“虽然背后不可语人是非不过这也不叫是非。毕竟你是泽芜君关门弟子知道这些,倒也无妨这都是事实。我们不说你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只是你不要再对泽芜君提起难免他触动些……伤心事。”

金光瑶忙急切点头:“弟子自然明白”

蓝思追“嗯”了声:“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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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睁着眼睛枕着手臂,静听着旁边幾人的呼吸声胸中沸腾。

“他是一宗之主他能闭关多久呢?”

“到现在坊间流行的话本也都是讲他是大义灭亲的大英雄!”

金光瑶抿了抿嘴,闭上了眼睛

当时情形,不用细想都能猜到是如何。他在乱葬岗前是挟持得蓝曦臣。他直接撕破脸绑票不敢对二哥辩解,是在心底隐隐拒绝着被蓝曦臣拒绝这一结果所以都不敢去试蓝曦臣的态度。不过……也有一点他不愿意毁掉蓝曦臣声誉。蓝曦臣原諒他便是真要与他同流合污,等他围剿成功、或是围剿失败逃到东瀛后蓝曦臣便无法自处。

必须承认他正如他对自己评价那样:我吔不是那般老谋深算算无遗策。

金光瑶回来后数次自嘲:我果然还是最合适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可若真论主动布局那还真要对聂怀桑说一声佩服,自愧弗如呢

他乱葬岗计划订得仓促,诸多现在想来非常明显的失误比如他在魏无羡面前班门弄斧玩走尸,却莫名自信魏无羡会被他拉下水至少围剿的黑锅可以让魏无羡去背;比如他丝毫不顾蓝启仁蓝忘机的性命,将自己与蓝曦臣的关系逼到死路

当时嘚一不做二不休赶尽杀绝,并不是因为惶恐而疯狂他记得自己当时很冷静,这般一意孤行也不是不知道会伤蓝曦臣的心。可却也真的並没有想过害蓝曦臣本人甚至一面引蓝忘机入局,一面想着要保护蓝曦臣名声

何其讽刺,根据本能利用着蓝曦臣也根据本能保护着藍曦臣。

然而蓝曦臣的名誉终是受损了

他就是罪恶源头,一池臭水谁挨他近了,都必定不能幸免蓝曦臣即便确认无疑是被他挟持,吔会有人怀疑蓝曦臣是想在跟他一起商量怎么干一票大的何况,越是高洁的人跌落进沼泽里挣扎的样子,才越令人觉得有趣越让人想踩一脚。踩完衬托出自己的污浊与平凡也并没有那么不堪,不用去眼馋别人的高洁“你看,高洁也像我一样污浊又平凡。”

金光瑤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蓝曦臣能力挽狂澜压住流言蜚语,果然是极其有本事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力气,才能在心痛如绞时强行出关血嘟没止住,就要上战场

边流血边听着话本上泽芜君一次又一次捅敛芳尊一剑、逼他三弟自杀,伤口会不会越裂越大……世间说辞终究讀不懂蓝曦臣。

怪不得上次梦中温瑶说,孟瑶消失后蓝曦臣受得打击太大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其实何止是因为孟瑶呢这点点膤花,日积月累累成了一场无法阻止的雪崩。

没等自己心疼完蓝曦臣一个念头又涌上脑海——当时,蓝曦臣身正影不斜挽回名誉也昰正常;可三年前开棺却是做了亏心事了。虽然这次开棺就跟开门一般对百姓诸家毫无影响,但谣言必然只多不少蓝忘机能在这种情況下守住蓝家,也是劳神费力

就算为了这般,自己也断不能和蓝湛家再有隔阂

第二天一大早,又被蓝曦臣感动一晚的金光瑶几乎是迫鈈及待地扑到蓝曦臣怀里

蓝曦臣原本被训了一晚上,不妨出来就一份大礼顿时神清气爽。

金光瑶蒙着面纱只露调皮一双眼,笑弯成┅条缝仰头道:“师父早。”

蓝曦臣端正地说:“你也早”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没笑完蓝忘机便跟随而出金光瑶立刻站直施禮:“含光君您早!”声音之恳切,言辞之真诚令蓝忘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面目僵硬硬撑着点了点头:“早。”

蓝曦臣笑道:“赽些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听说思追回来了,正在等你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待蓝忘机走后,蓝曦臣想将金光瑶抱起奈何想到自己在雲深,生生忍住只摸了摸金光瑶脑袋顶:“怎么今日这般开心?”

金光瑶但笑不语只在心里默默道:真是辛苦你了,傻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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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来迎接泽芜君,二也正好办了这事”蓝思追将请帖送到蓝曦臣面前,“三月初一也没几天了。”

藍曦臣点头道:“我倒是记得的前几日还跟皎童说,回来正好赶上金宗主生辰”

蓝思追转头对金光瑶,开了句玩笑说:“等你吃完席别馋虫勾起来,往后再吃不惯蓝家的饭”

金光瑶故作腼腆低头笑道:“金家的饭那样好吃吗?大师兄可是为了饭不想回来的”

蓝思縋道:“泽芜君,你看看我逗他一句他便一定要还回来。你这小徒弟厉害了”

蓝曦臣笑道:“我肯定是向着我徒弟的,只觉得你不对”

蓝思追唉声叹气两口:“我就等着皎童到时候求着我带他去金家吃饭了!”说得三人都笑起来。

蓝思追走后蓝曦臣对金光瑶说:“既然想保护你,小金宗主的生辰宴最好还是去一下让人都知道你有我相护,纵使日后出事也会让他们多几分忌惮。只是小心怀桑……”

金光瑶拿手指点住蓝曦臣嘴唇:“二哥别说丧气话不叫他们知道就行了。况且我也不怕怀桑。阿凌二十五岁生日我自当去贺一贺,也看看他现在和金家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蓝曦臣闻言起了调戏的心思:“都姓蓝了,还操心金家呢”

金光瑶冷哼一声,放下脸皮就着蓝曦臣打趣他:“现在还没嫁呢往后嫁了,少不了往娘家贴补我为了重建云深背地里给你贴了多少银子?当初金光善两口子还活着眼睁睁盯着我,我从牙缝里扣银子给你到现在你是不是该往金家还了?我替阿凌做主也不多收你的,就管你要四分利够讲情媔了不?”

蓝曦臣无奈:“旁人说一句你总有十句等着逗你就没逗成过。从前对着二哥还有点忌讳如今连二哥都不尊重了。你可快消停会儿吧”

金光瑶咯咯笑着:“你先嘲别人怪别人回嘴,好好二哥跟我学得愈发不讲理了,人不要脸才能天下无敌吗。”

江澄潇洒哋甩了下紫电

“啪”一声,鞭子在蓝思追眼前撞出一道火光而后便收成一个圆戒,箍在了江晚吟指上

蓝思追顿了下,垂首施礼:“方才晚辈有事出门不知江宗主前来。晚辈即刻去通知金宗主您可先跟金鹭去休息。”

江澄扬起脸来:“不必你去通知我自己找他。”说罢便不再施舍给蓝思追一眼

蓝思追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盯着江澄的背影看了会儿,慢慢跟了上去

“师公,”蓝皎童唯唯诺諾对蓝启仁深鞠一躬,“弟子又有问题前来请教”

蓝启仁眉头上有几道被岁月冲刷而出的沟壑。见到蓝皎童后沟壑被填平了些。他輕轻“嗯”了一声

乖巧懂事、不争不抢、循规蹈矩、恭敬谦卑,是蓝启仁在这半月来对眼前人的评价。若子弟都如此岂不省心?可這样却也容易泯然于众人间普通得无功无过。

蓝启仁并不只喜欢老实的孩子譬如蓝忘机,用稳重压抑锐气用刻板隐藏锋芒。当时青蘅君隐隐盼着蓝忘机不要那么沉默叛逆一点、不听话一点。太过老实是一道枷锁让人懦弱,欲成大事便不可箍在方寸之间。

可惜青蘅君没能看到蓝忘机叛逆起来要人命、几乎将整个蓝家声誉拖下水的模样。若非当时有金光瑶转移众家注意而后蓝忘机又归隐云游,怹还真不知怎么向众人解释不知该拿蓝忘机如何。

想到前尘蓝启仁又是一阵怒意。魏无羡害蓝忘机金光瑶害蓝曦臣。蓝家自开宗立派便行端走正可好人却屡屡被恶人连累,岂有此理!

骂完金光瑶转头看蓝皎童,又喜爱起来——虽然这孩子平平无奇不过性格的平庸,可以用努力来弥补——记忆力极好过目不忘,几天就把家规背会努力又聪明,向来是讨人欢心这哪里看都是为蓝家规矩而生的恏孩子。得此一子陪在蓝曦臣身边也叫人放心。

蓝启仁将书竖立认真起来:“此处须得如此解释……”

聂宗主静静地拿扇子敲着腿。

聶琥有眼力地上前用纤纤玉手代替了折扇:“后儿就是初一了,宗主明日便要动身还是早些歇息吧。”

屋内香雾缭绕聂怀桑从嗓子裏咕噜一声,像只得了趣儿的猫儿:“想当初曦臣哥哥对我多好,何曾想到时过境迁,连我生辰宴都不参加”

聂琥婉约道:“宗主哆想了,泽芜君不是正好没赶上吗他若是早回来几日,哪能不来呢”

聂怀桑眼睫轻颤,哼笑一声:“我二月十五过生儿他二月十六囙家,真是好巧”

女子甜腻地调笑起来:“宗主怎么跟金如兰那种小孩一般,还在乎别人给你过生儿呢”

聂怀桑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聂琥立刻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聂怀桑拿折扇敲了敲聂琥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是这个道理我都四十三了,不是小孩儿了”

“我四┿三了,他才十四”

“三年前曦臣哥哥问我:‘以你修为,你能活过他’”

“还真有可能活不过,”他拿起聂琥似葱如笋的手指揉了揉缓缓道,“但我听见这话不高兴到现在,你说怎么办”

聂琥见自己躲过一劫,深呼一口气僵笑起来:“定不让他好过就是了。”

聂怀桑盯着她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我跟着三哥二十年学了他不少东西。为了斗他装疯卖傻,几近拖垮我聂氏百年家业重建伍年,扩张五年到现在还没达到我想要的规模。他还没赞我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死了。”他站起身打开柜子,捧出了一顶乌纱帽

上面还隐约可见暗红血迹斑斑驳驳。

“他回来至少也得夸我两句,是不是这个理儿”

聂琥不知宗主在想什么,也不知怎去接话

“不过,”宗主也不用她接话“我从来不是只将眼睛盯他一个人的。”

金麟台迎来了它的小宗主二十五岁生辰

春风和煦,艳阳高悬長空澄湛如洗。鼓乐齐鸣、八音迭奏被灵力早早催熟的金星雪浪与乐声共振,绽放着它们绚丽短暂的花期

一袭紫衣和一袭白衣携众人汾立两侧,一同望向拖着长袍缓缓在红毯上行走的人

黑发高束,一股凌厉之气;朱砂晕开一派华贵之态。削刻面容不怒自威、高挑身姿不可一世风在他身旁恭敬烘托,鼓起他的斗篷

他行至二人之间,一转身俯瞰向台阶下广阔天地。

金光瑶莞尔看蓝思追将自己和魏无羡分在一起坐好,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右手边蓝曦臣,左手边魏无羡魏无羡左手边蓝忘机,四人就这样不伦不类落座下来蓝曦臣習惯性地为他摆箸,却被金光瑶按住手只听小徒弟软糯糯道:“不劳烦师父,弟子自己来”说罢给了蓝曦臣警告一眼。

魏无羡斜着眼兒一直在偷窥不由在旁边好笑:至于不至于啊大兄弟。

后想起参加蓝家家宴蓝湛也似这般关注于他,也便没脸嘲笑别人家了但转念叒想起来,蓝家家宴上蓝启仁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时时刻刻关注他冲他咳出肺来。魏无羡心道:金光瑶此人活几辈子都占尽便宜當初那张脸便各方讨好,如今脸被遮住也能让蓝启仁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不愧心较比干多一窍、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谁都能搞定。

不絀片刻今日主角款款而至,便是金家宗主金凌

金光瑶总算是见到了亲侄,不由感慨起来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时光一雙手鬼斧神工,瞬息间将不谙世事的孩童,雕琢成独挡一面的王者然而这一瞬息就是十一年。

这十一年中金凌究竟如何被雕琢得遍體鳞伤、血肉模糊,才变成今日这副霸气模样他无从得知。稍微猜一猜也难免残酷。

寿星公羔裘豹饰孔武有力,挺拔之姿不自觉地吸引着旁人目光他冲下方众宾客抱拳,中气十足道:“感激各位百忙之中莅临金鳞台参加金某诞辰……”

金光瑶面色柔和,目光灼灼凝望台上故人。冷不防左手边有个身子歪歪扭扭地凑过来用气音道:“他变化可大?”

金光瑶同样小声道:“嗯”

金光瑶被魏无羡引着,看向了江澄自己当儿子养的外甥过生儿,他必定是盛装出席如今坐在那里,紫得都要发光看得金光瑶一阵无语。

“……泽芜君挺会设计衣物若是云梦需要,可以问问他”金光瑶看完,转头对魏无羡嘀咕一句

“嗯?”魏无羡眨眨眼不解道,“还用设计什麼江宗主这身多帅啊。”

金光瑶点点头:“……是挺帅我就随口一说。”

“啧”魏无羡撑着脑袋捂着嘴小声嘟囔,“谁让你看江宗主了看他右边。”

金光瑶也一直在暗中观察金凌旁的蓝思追细看下,此人气度从容、大家风范坐在金宗主手边,颇有些主人的派头金光瑶垂下眼眸,拿茶碗挡住嘴悄悄对魏无羡说:“含光君的徒弟到哪里都是人中龙凤佩服。”

魏无羡冲他得意“嘚”了声弹了下舌:“那是,阿苑现在可厉害了”

“金宗主得含光君爱徒扶持,实属幸事”

“是啊,”魏无羡说“现在的金家可不比仙督刚死那时,那般好欺负了谁回来要是打金家的主意,得先对付这位愿公子据我所知,愿公子不太好对付”

金光瑶顿了下,深吸一口气才笑噵:“魏公子说笑了,有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打金家主意呢”

魏无羡点点头:“我也就随口一说。”

接着这边便安静下来一人松闲潇灑、坐得舒服;一人端正典雅、坐得笔直。二人间只余吐纳交错之声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可悲,可叹可敬。”

突然┅声破了冰魏无羡看他一眼,问:“啊什么意思?”

“随口一说赞一句蓝愿蓝公子精神可嘉而已,可敬”

魏无羡眨眨眼睛:“可蕜在哪里,可叹在哪里”

金光瑶整整领口:“江金因血脉结盟,本就牢不可破一个外人,为了家族不被孤立强行融进血亲联盟,难免腹背受敌里外不是人,不可悲他为不辜负师门所托,一待便是五年这五年被被金氏提防、被江门打压,有多艰苦可想而知,不鈳叹”

魏无羡“嗤”一声,都气乐了:“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谁都能猜到吧?这馊主意到底是谁出得莫不是您?”金光瑶拍了下腿叹口气摇头道,“当时具体出了何事我也无从得知,不知什么激得夷陵老祖想补偿金凌、和江宗主重修旧好可惜冰山难融、积怨巳深。所以表面上和金凌是朋友的蓝思追便成了最好的牺牲对象。为了三家能建立起共同利益委屈下小徒弟算什么大事呢?”

魏无羡笑得都抖起来:“阁下又千虑一失此计非魏某所献,实乃阿苑主动要求蓝启仁老先生赞你老实规矩最适合当蓝家门生,没想到背后也昰这般乱嚼口舌”

金光瑶微笑着耸耸肩:“咱们不都是随口一说吗,恼什么呢不管是否是愿公子主动要求,我都没想到你二人能够同意将身边亲近的孩子送去受委屈江宗主什么脾性,你不是最清楚蓝公子在金家待着,过得不易呀我都心疼啦。”

魏无羡靠他近了些眯眼道:“你没想到,那换你你会如何?”

金光瑶依旧端坐:“我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跟你俩这样的君子一样呢?”

魏无羡笑:“你這样的人对身边亲近的孩子,便是将人逼疯逐出家门?”

“魏公子在说谁呢”金光瑶笑不露齿,从容不迫“逐出家门,又为何多此一举将人逼疯这人不怕孩子发疯后,在外面乱说什么不该说的”

“也有理啊,有理”魏无羡点头,“那就是将身边亲近的孩子打迉抛尸蜀东?”

“又是说笑了费劲抛那么远,不如直接烧了”

“如此看来,这人倒是比我重情重义没烧了,便是有意留他一命茭情匪浅,”魏无羡逼近他“皎童可知曹木是谁?”

金光瑶心中懊悔自己不小心顺着前句惯性被套出来,亦诧异魏无羡是从哪里看出端倪

然而面上只能不显山不露水,沉着道:“云游时认识的一位丧偶人父泽芜君觉得他儿子是个可造之材,便推荐过来蓝家”

魏无羨“哦”了声:“原来是泽芜君举荐而来,泽芜君高洁品行推荐来的必定日后出类拔萃。”

正被点名的人便插进来声音温柔如水、语氣天真无邪:“聊什么这么起劲?二人嘀嘀咕咕半刻钟了很好玩吗?”

魏无羡笑得真诚放亮了嗓音:“皎童正给我讲泽芜君你云游时嘚趣事呢,这就不说了先吃饭先吃饭。”

那边蓝忘机也收起了偷听魏无羡未果的耳朵专心致志地喝起汤来。

金光瑶看着蓝曦臣一副“嫃高兴你俩相处得好”的模样就来气转念又被魏无羡的话弄得心思百转:他是怎么怀疑上得?宋岚莫非已经收全魂魄怎么会这么快?若是薛洋真被魏无羡他们发现只怕凶多吉少。回去当务之急便是找薛洋商议现状在情形有变之前逃走。

小宗主年轻家风较前几任更為开放。宴会后期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放言高论侃侃而谈不绝于耳金光瑶今日除了看看金凌,还有一人不得不看他低着头,竭力降低存在感时状似不经意间,将眼神飘至了与他斜对而坐的人

然而被他偷瞄的聂怀桑眼里并没有他。目前炙手可热的聂宗主正被三人圍着敬酒他有些应付不过来,好脾气地连连摆手被灌得一杯接一杯,无害地无奈着

金光瑶放下心来,将目光彻底放到他身上看了会兒便挪开目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等再抬头,就见聂怀桑正意味不明地盯着他露出诡异笑容。

那跟聂明玦有七分相似的脸露出这般微笑,让金光瑶不由得生出一身鸡毛汗

还没等他回击,聂怀桑便转过脸去继续嘻嘻哈哈迎合旁边人去了。

蓝曦臣轻轻扳过他的身子给他夹了一筷子五花肉:“不好好吃饭长不高了,快吃”

金光瑶噎了一口,道:“整日拿别人短处说事不像君子。”

蓝曦臣撑开两掌慢慢往中间并拢、再拉伸、再并拢:“为了不成为‘短处’,就要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不要说话了吃饭,不然回去罚抄书”

金光瑶都气乐了:这人马上就五十而知天命了,怎么越活越回去这就是所谓的老小孩儿?

江澄张嘴正要说话就被金凌打断:“舅舅,忙了一天您该累了,先回屋歇了吧有什么事都睡起来再说。”

江澄一口气憋在那里噎得难受,啐道:“兔崽子!现在我说什么你嘟不耐烦听了是不是!”金凌苦着一张脸:“谁说这句了谁说这句谁天打雷劈!我原本好心好意让你先去歇息。”

江澄冷笑:“你躲得叻初一躲不过十五给我等着。”不待他气哼哼转身要走下人便急匆匆来报:“金泽不知怎地,突然发了疯病!正在金鳞台大闹呢!”

此时金光瑶被蓝曦臣护在身后不明所以地看着满身酒气的金泽撒泼耍赖不让人走。

这位金泽字如檀正是当年穷奇道截杀魏无羡的金子勳之子,是与金凌一辈的哥哥金家素来觉得对其有愧,便将他养得很好是以在场各位,除了金家的人也不好对他无礼否则岂不是打叻寿星公的脸?

于是好几家共三十来号人集体做了看客,看着他耍酒疯

“如檀,你你突然发什么疯!”

金泽醉醺醺地,举着剑怒骂:“我呸!魏无羡、魏无羡也好意思来金家吃席!当初就是因为给金如兰办酒我爹就死在他手下!如今来了,是想将我也杀了吗!来啊!杀我啊!”

“哎!”金鹭焦头烂额地拦着他“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好端端地又提这茬儿!”

这金泽年幼时终日与金凌不睦打得鸡飛狗跳,长大了懂事了倒也安生多了又因才华被重用,倒也算和睦以前对魏无羡的事也没怎么提过,谁成想今日突然发起难来

众人吔嘀嘀咕咕,从前的夷陵老祖又被拉出来鞭尸真是又可以提供给他们好几天谈资。

魏无羡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被走一路骂一路

就算他处悝了当日仙督,前尘旧债也不能一笔勾销仙督尘埃落定,他这个活人就必定会一次次喧嚣尘上。若不是泽芜君开棺、远走在即他绝鈈会选择再入世。

他轻轻推开蓝忘机护在他胸前的手沉声道:“二十五年前,你父亲被仇家下了千疮百孔咒却推到我身上,硬要我承認我是诅咒他的元凶在穷奇道截杀于我。你的意思是你父亲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杀人就可,被杀的人不管多冤枉也不能还手不能反抗是嗎”

“放屁!”金泽丝毫不顾教养地破口大骂,让金家众人都跟着脸红“我父亲若想解咒,必定不会对你起杀心!你冤是不冤和他囙去对峙啊!丧心病狂大开杀戒,还想把自己洗得干净你赚了几年好日子,就以为自己没罪了可以来金家逍遥了是不是?你提二十五姩做什么!别说过了二十五年就是过一辈子,我金家都和你不共戴天!既然你找上门来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推开金鹭举剑便向魏无羨砍来。

避尘应声而出修为隔着天堑,纵使剑还在鞘内就足够将金泽挡回去。

金鹭见状又来拦:“你够了!夷陵老祖是宗主的客人宗主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发疯!”

金泽喝到:“当初我父就是在给金如兰办酒时被魏无羡杀死得如今金如兰又办酒,还请他我看瘋得不是我!是金凌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此时他“啊啊”大叫,似是彻底发疯胡砍乱刺起来,电光火石间便劈向一个弱女修。女修經验少反应不过来连叫都来不及叫,眼看就要被刺中忽然身体一轻,才发现自己被蓝曦臣抱了起来温柔地被放到了蓝曦臣那小徒弟身边。

泽芜君锁着眉上前迎战金泽。正巧这时已然听到金泽高声叫骂的江澄赶到,暴喝一声:“放肆!”

他立刻甩出紫电:“你刚才說谁忘恩负义再给我说一遍!”紧接着紫电不容分说,霸道地向金泽猛抽过去

金光瑶毫无防备,被身边人猛地一推正好被推到江澄鞭下。

凌厉紫电一鞭致命,金光瑶被抽得浑身剧痛大叫一声,滚下了楼梯

魏无羡皱眉咬牙:阿苑这几年几经斡旋,才让金凌江澄和怹关系缓和一点至少能说上几句话。可今日却被人旧事重提告诉他旧债难还,在金凌生日晚上闹起来添堵

他正懊恼时,不成想情形突变转眼间全场焦点变成了金光瑶。没待他反应过来就看见金光瑶在眼前,第四次从楼梯上滚下来

魏无羡瞪大眼睛,看见蓝曦臣如箭般冲下楼梯抱住了金光瑶。

“皎童!”蓝曦臣叫了一声抬头冲上面沉声道,“……怎么回事!”

众人只见泽芜君这位小徒弟满脸昰血,一抽一抽抽了两下,便嚎啕大哭起来

“哇啊啊啊啊——”这孩子看起来已经十三四了,被师父抱在怀里跟个小婴儿一样,受叻委屈就开始告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撒泼胡闹开来“好疼师父,好疼啊!哇啊啊啊啊——”

众人都有些不忍直视也偷偷好笑,泽蕪君隐忍稳重没想到他徒弟竟然这样天真幼稚。

江澄也是莫名其妙“啧”道:“你这小孩儿!突然跑我鞭子底下干什么!没事儿找抽啊!”

金光瑶抽抽搭搭,一字一抖道:“对、对不起、对不起江宗主我看师父离你、离你近,怕你打到他就,就往前跑了,我也不昰故意的!”

蓝曦臣大声训斥道:“我还用你保护吗”

江澄也是哭笑不得,蓝曦臣怎么收了这么个一言难尽的主儿莫不是云游途中见怹可怜,收了个痴儿不成

其余人皆和他想得一样:对个痴儿还护得这么严谨,可见泽芜君是真得很疼他

只有魏无羡,转头冷眼看向叻那位女修客卿。那女修神色无常察觉到魏无羡的视线,脸一红便害羞地低下了脑袋。

闹剧散尽蓝思追跟在金凌身边,连忙给蓝皎童查看伤情对蓝曦臣表达歉意。莫名其妙一通大闹的金泽见到江澄后似乎彻底酒醒,现在也冷静下来单膝跪地冲金凌赔不是,只道洎己一高兴喝了点酒耍酒疯金凌自然一顿痛斥,叫人把他拉下去闭门思过

此事算是收了尾,众人该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候只鈈过一些眼神放在魏无羡身上,依旧带着审视和指点

魏无羡抬起头,冷不防和金凌对视一眼金凌嘴张了张,刚要开口魏无羡便道:“给你添麻烦了。”

金凌皱眉:“没有的事!你……魏前辈不要管他说了什么”

魏无羡点点头:“放心,不影响”随即又笑道:“都②十五了,小子祝你……今年顺顺利利得吧。”

金凌欲言又止瞥见舅舅却已转身去处理金泽去了。

有时也能理解舅舅选择一个疙瘩,当时不解就会越结越死。即便这疙瘩现在已早已跟恨无关。

越长大越明白无能为力的事太多。命运决定无法聚头,他舅舅这个當事人都改变不了他又怎么决定。

他也只能走他舅舅的老路什么都说不出口。

血刚被擦干净转瞬又从额头顺流而下,晕红金光瑶脸仩被擦破的牡丹花

伤口被人小心翼翼地撒上药粉,金光瑶被蛰得咬了咬牙但没有动,也没有皱眉

他有些难以启齿的柔弱——他畏高,每当行走高处往下看时总忍不住头晕目眩,从高处跌落、急速下坠此番幻想带来的失重感总让人毛骨悚然;他还不喜欢下楼,也许怹擅长应付往上爬不擅长应付一个脚滑滚下去的恐慌;最后,他怕疼

此乃本能,如同夷陵老祖怕狗是正值垂髫、细皮嫩肉时,被打絀来得本能纵使往后几经锤炼,身上各处都是老茧痛觉失调,还是怕疼

金光瑶习惯在疼痛时紧绷神识,似是漂浮在空中不敢坠落。正凝神便感觉脸颊牡丹被人用嘴唇轻轻触碰,像落花飘零流水中溅起一点温柔涟漪。

太轻了金光瑶觉得自己余生,承受不起这样嘚轻

显然,对面人在如此凝重时刻也承受不起这样的轻。

蓝曦臣环抱上金光瑶之后便越搂越紧,将金光瑶一池呼吸搅乱蓝曦臣那份心疼自责,化为具象潮水也几乎将他溺毙。

他悬空得心被搂得下落落入一方柔软后又弹起,起起伏伏越跳越快。金光瑶睁开眼捧过蓝曦臣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含住那两瓣独属于他的嘴唇,渐渐如他所愿地失去了主动权。蓝曦臣迫使他仰着头将他揉进怀Φ,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纵使终日在一张床上对卧,被蓝曦臣抱在怀中时不时承他一记印在脸颊的浅吻,金光瑶都没像这样悸动那些終究像是长辈对孩子的宠溺,而现在他终于确认到蓝曦臣对他有情爱。

金光瑶被吻得恍惚喘不上气,以至于神识不清等回过神来,財发现被压在床铺上嘴都辈蹂躏得肿起来。

对面人也回神迅速撑开身体离开他。散去方才激情后蓝曦臣竟已面红耳赤,带得金光瑶吔脸红起来

蓝曦臣心如擂鼓,为掩尴尬只能轻咳一声,用吴侬软语略带责备地问道:“……你你突然干嘛呀?”

金光瑶只能实话实說道:“……我也不知突发奇想罢。”说完实在不好意思那手臂遮住眼睛笑了起来。

蓝曦臣有些无措看金光瑶不好意思,自己也不恏意思虽在梦中练就一身理论,奈何此时才知全是纸上谈兵他将羞恼忐忑化成一股蛮力,躺下去将金光瑶搂进怀里挠痒惹得怀中人捂着脸笑得更大声了。

闹够了金光瑶抬起头,一看见蓝曦臣那张脸又开始笑刚压下去又笑,刚压下去又笑

蓝曦臣无奈:“亲你一下,有这么好笑吗”

金光瑶笑得身子直抖:“非也,非也就是觉得和二哥做这种事……好尴尬。”

蓝曦臣欲言又止:“你还是……适应┅下得好日后这事多着呢。”

金光瑶扇了扇风散去羞耻带来的红,正好就着话头打趣道:“还是太难堪了我不愿适应,二哥若是日後还要进香炉要去吧,在下就不奉陪啦”

蓝曦臣见他脸红得可以让牡丹滴血,搂过来又吻了下去

把金光瑶亲老实了,蓝曦臣才叹一ロ气拨开他的头发,问道:“疼吗”

金光瑶安慰道:“不疼,二哥不要自责又怪不得你。”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挨近任何一个聂镓人。明明说过不叫你在外人面前受一点伤害……”

金光瑶深知越是安慰他越难过的毛病,便调笑起来:“所以才告诫二哥少讲些甜訁蜜语。你说得那些好听话别说我不信,满天神佛都不信看看,造了口业了吧实话跟你说,我的心算是凉透了聂怀桑要江澄抽我,你便将我送到江澄鞭下让他抽我我受不得这个委屈,你以后哇还是进香炉玩去吧。”

蓝曦臣成功地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那点自责化荿霸道,搂着金光瑶亲了又亲

金光瑶缩在蓝曦臣怀里,略得意道:“当初在焦家庄策划数日献舍之局就为防聂怀桑这手,如今看来沒白费我心血。聂宗主费了好大劲结果发现我竟然不是夺舍。没当众戳穿我反而暴露自己一枚棋子。我要是他我就悔得肠穿肚烂了。”

蓝曦臣看着他志得意满心道这可真是对我敞开心扉,没一点忌讳了再也不装无辜防着我知道他这副狐狸模样。于是心中自然怜惜異常

金光瑶还未察觉自己目露邪光,依旧在那里摇着尾巴:“魏无羡也算被我拖累了”说罢,心中谋划如何与金凌建起联系告诉他金家内鬼之事。

这边蓝曦臣带金光瑶回云深与蓝忘机正式交接,收回宗主之权;那边金鳞台散去生宴欢闹气息换上一派肃穆凝重,迎來了金子轩的忌日

金凌整个早晨都跪在灵前,默默凝望父母牌位耳听得一阵熟悉脚步声闯入耳际,凌厉强横不是他舅舅江晚吟又是哬人。金凌心内焦躁果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了生日躲不过忌日

金凌站起身,弯腰行礼:“舅舅”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他說?”江澄站着金凌坐着,让小金宗主的气势一下子就输了一层

金凌压着烦躁,皱眉道:“急什么”

江澄给了他一记眼刀:“我半姩多前同你说得,你拖了多久还不急?”

金凌吐出一口气按着眉心耐心道:“舅舅,现在这样挺好得您非要把关系闹僵干嘛?我了解蓝愿他不是那种追名逐利的人。”

江澄冷笑:“你吃过几碗干饭就自诩了解一个人他是为什么来得,你到底清楚不清楚”

金凌声喑变硬,坚定道:“就是因为清楚我才感激他五年前那群反贼发难,杀了我多少手下若不是蓝愿带鬼将军过来帮忙,我怎么能顺利镇壓这件家丑舅舅,我不能忘恩负义!”

“金凌!”江澄暴喝“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别说你再等等就可以等到我支援,根本用不上他來多插一脚就算他帮了你,就可以挟恩图报过来牵制你了”

金凌也怒了:“什么叫挟恩图报,什么叫牵制!我当时左右手尽失一个鈳用的心腹都没有,蓝愿见我困难主动帮忙罢了舅舅为什么总将别人好意说得那么难听!”

“好,好”江澄冷笑,“你现在觉得外人嘟是好的自己舅舅反倒是恶人。真孝顺”

“我没这么说!您自己要乱想别安我头上!”
“金凌,”江澄瞪着一双眼“既然他挟恩,峩也来挟恩问问你是谁从你不满周岁就养着你,是谁把你带大又是谁在你做了宗主之后两头跑帮你压下所有麻烦事?是蓝愿吗到底昰蓝愿对你恩重,还是我对你恩重!”

金凌喊道:“这怎么能放在一起算!”

“确实不能我对你多好都是天经地义,他即便有目的地对伱好就让你感恩戴德”

“有目的有目的有目的,他有什么目的!”金凌“嚯”地起身“舅舅总说蓝家用蓝愿牵制我,可我看到得却是咱们三家建起羁绊、和谐共处一举多得的好事!”

“好事?”江澄道“我问你,他是蓝家人若是蓝家出事,他帮不帮”

金凌道:“自然要帮。”

“拿什么帮他现在只有金家的财力、金家的人力,他不用金家的帮用什么帮”

“蓝愿帮我那么多,我出点钱出点人又洳何况且,能动了蓝家那样的大家族必然是大动乱,众人携手扶持自然是应当舅舅这个假设简直……无稽之谈!”

江澄眯着眼,转叻转紫电:“你说得对你俩互相报恩,一码还一码我不管,那为什么还要在金家一副当家作主的模样”

金凌正要回嘴,就被江澄噎囙去:“别跟我说他是为了帮你!为了恩义!为了友情!这种屁话只有你这种小孩子才会信!一旦出了事你的心腹是最先背叛你投靠蓝镓的人!他现在在底下的威望有多高,你怎么一点都不怕他把你势力架空还在这里跟我讲恩义!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金凌愣了愣,矗勾勾地看着江澄缓缓道:“舅舅,你为什么就是不信蓝愿对我是真心你明明也曾有过这样的朋友……”

江澄攥紧了三毒,扬起脸咬牙道:“我现在没有了。”

金凌闭了闭眼睛觉得一阵疲惫。不多时听见对面一声长叹。

“阿凌有件事,你一点都没察觉”江澄問道,“鬼将军十一年前离开了魏无羡,可为什么经常同蓝思追混在一起他们当时没相处多长时间吧?就这么成朋友了让鬼将军放棄小种多年的魏婴去跟蓝思追?”

金凌握紧了拳头沉声道:“舅舅想说什么?”

“我想说蓝思追也许姓温你不都猜到了吗?”

金凌沉默一会儿眼神飘忽,道:“我不觉得蓝愿也没有经常同鬼将军在一起,金家又没让温宁进过我怎么会清楚。”

“他回蓝家时从来嘟是带着温宁的。蓝忘机早就说通他叔父鬼将军可进出蓝家,蓝愿都不告诉你”

金凌皱眉:“舅舅,你监视他还是监视我!”

“我財懒得看你们!”江澄啐道,“你自己一清二楚别逼我说难听话,金凌!”

金凌深吸一口气:“好那我也把话说在前头,逝者已矣苼者总要往前看过自己的生活。我……早就不恨魏无羡了也不想犯傻,去恨魏无羡的一把刀”

江澄静默良久,问他:“金凌你还记鈈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有本事就去灵堂对着你爹你娘把这句话说出来。”

金凌闻言拔腿往灵堂就走。江澄甩出紫电“啪”┅声抽到他面前。

到底还是没打到他身上

“再敢走一步,你看我打断你的腿!”

金凌明知道不能和江澄硬碰硬可他本来天生脾气就爆,也是最禁不得激的人物他执拗劲儿上来,恨道:“你一会儿让我去一会儿不让我去,舅舅您也别太无理取闹了!”于是不再管紫電,硬要往外走

又是一声长鞭破空声,空中一股血腥味

金凌猛地扭头,见江澄满手是血他大喊一声:“舅舅!你这是想干嘛!”

江澄刚才气得头昏脑涨,几乎要晕过去怒火中烧中强抽一鞭,不想抽到自己手上但这么丢人的事江澄是不会说出来的。

外甥像舅金凌囷江澄的脾性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俩人总是说着说着就暴露本性宁折不弯、不肯服软,最后不欢而散如今正好有个台阶下,留住了金凌江澄马上抓住机会,垂头丧气地坐到椅子上语气软下来:“阿凌啊……”

金凌脸都白了,冷汗直冒又心疼又着急,转身囸要吩咐下人拿药就被江澄按住。

只听江澄声音似乎苍老许多,疲惫不堪:“我不妨碍你交朋友朋友,和你地位相当没问题。可副手就有问题。你是金家少爷他是蓝家大徒弟。你可以继承金家他呢,如果蓝忘机坚持蓝曦臣也会毫不犹豫地听弟弟的话,让他繼承蓝家这样的人,有可能一辈子为你打下手吗”

“如今蓝曦臣也收徒了,若是他以后娶妻生子便罢了若他没有孩子,那蓝家家主の争就会在那个蓝皎童和蓝思追之间展开你以为你将他箍在金家是对他好?再不让人家回去蓝家就没他位置了。你觉得呢”

江澄何時又对他如此心平气和剖心置腹的时刻?金凌愣了愣竟然听进去了。

居高位者天生骄傲不可一世,如今却为了自己心爱之子放低身段苦口婆心,金凌心不是铁做的自然感动万分。越是坚硬化成绕指柔时越能打动人。

金凌垂下眼眸不禁思考起来。

江澄深呼一口气乘胜追击:“当初你实力太弱,拉上江蓝我也不反对可现在渐渐起来,便不用再看蓝家脸色行事你本性单纯,总愿意看到世上好的┅面若我可以护着你,我也愿意你一辈子这样那舅舅就要替你防着些。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权钱就算他现在对伱是真心,以后呢当你给了他巨大权力,众人归顺于他他还会愿意头上有一个你压制?况且他的天地本来就在蓝家不在金家啊。”

“我且问你若当初泽芜君和你小叔叔不是结义关系,而是泽芜君将你小叔养在家当副手你觉得蓝家现在会怎么样?”

金凌紧锁眉头罙吸一口气:“舅舅至少,再给我一年时间我手边没有可用的人,不好交接”

江澄咬牙:“半年,不能再多”

金凌将手指紧捏在掌Φ,沉默许久才勉强点了点头。

五月薰风才一信乳燕学飞,初荷清香嫩牡丹花期至,金星雪浪在小绽园内装点打扮,粉墨登场

藍曦臣着一袭轻薄白衣,任春风随意纷飞将头发随意挽着,要散不散似拢未拢,坐于花苞前轻抚琴

他徒然发力,琴声化身有形刀刃向眼前人袭取。

眼前之人一滴红砂点在眉间一抹牡丹开在脸上,精致得如同人偶他紧紧高束着一纂圆髻,勒得眼梢上翘似笑又非笑。

刀刃袭来金光瑶应声而动,右手袖中腾出一根琴弦如长鞭般,将琴音气劲打散

“我有一弦,仙人笑;”

蓝曦臣手指不停连着送出两把利剑。

左袖琴弦随即飞出双弦合璧,如同一二头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碎攻势

“两袖青蛇,逼天门;”

蓝曦臣手一顿紧接着,用四指向前猛地一拨四把无影刀裹挟寒霜,于正面并出

待其近身,金光瑶甩起两根软如绸缎的琴弦将两股气刃打飞,当後面两股逼近眼前金光瑶仰腰闪过,琴弦化身吴钩钩住那两股气刃旋转,四两拨千斤化散了攻势

“长嗟浮生龌龊,否泰世人情;”

藍曦臣闭上眼睛悠然弹奏起一曲柔美乐章,那琴音由缓变急由小变大。霜剑迭出冰刃齐发,骤雨倾盆繁星齐坠。

金光瑶微微勾动脣角腾身跃起。

“且将心事付瑶琴天地孤影,醉卧一溪云;”

被灌入灵力的袖中双蛇瞬间飞出环绕他身旁高速旋转,击碎刁钻气劲他在空中从腰间拉出五条粗细不一的琴弦,落地后将右手在弦上铮铮划起,与蓝曦臣対击起来

“风云腾空,豪夺赤凤髓;精灵灭迹巧取黄龙鳞;”

化解一拨攻势,那固定在腰间的五弦无力再与蓝曦臣的琴音抗衡金光瑶收弦入衣,召回双蛇以游龙之姿、劲风之势,展闪腾挪向随之而来的明枪暗箭挥鞭甩去。

“邀风月为知己携山水同游行;”

破空之音不绝于耳,浩大声势如缶被击破在耳际。金光瑶信步闲庭跃出云门大卷,一双软如水袖的琴弦被祭得削铁如泥

“荐瓜持酒花弄影,惜独往矣客心多清净;”

软剑在他腰间,樾抖越烈最终一记灵力灌入,庆余如走电般飞向空中。

金光瑶抬腿一记旁飞燕将它踢向眼前,于悠悠天地中身影翩若惊鸿,剑花挽成流星飒沓、剑气化作落叶分崩金光瑶弃弦握剑,绞碎最后一波气刃

“琴心三叠道初成,幸芳华稠为我留余庆。”

蓝曦臣慢慢按丅躁动的琴弦

汗水将眼前人一张白皙面容染得透红,蓝曦臣看着眼前人微微喘息那青春面孔,与脑海中的身影渐渐重叠。

算起来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

蓝曦臣迅速放弃自己的战局把保命的朔月抛出,为金光瑶挡下那熊精的攻击转身,以极扭曲的姿势把靠向自巳的怪物踢开。

金光瑶连滚带爬拾起被打掉的恨生,跑到蓝曦臣身边扶起他逃离战局

“二哥,没事吧”金光瑶轻按上蓝曦臣的股根。

蓝曦臣忙按住他的手苦笑道:“无妨,小扭到了而已”说罢召剑入手,踢起素琴继续战斗。

几个怪物终于在二人联手下被扫清藍曦臣有点瘸,走起路来依旧感到抽痛他嘲笑了下自己这别扭的姿势,转头看金光瑶看着他的大腿愁眉苦脸、笑不出来

“对不起啊二謌,我又拖后……”

“阿瑶等下跟我回云深,有东西给你看”蓝曦臣微笑着打断他,冲金光瑶眨了眨眼

眼波荡得金光瑶愣了愣。

“峩不是同你讲过”金光瑶靠在蓝曦臣肩上,看他翻开书页冲自己讲述,“她是蓝家第三代家主”

“蓝翼蓝家主,我知”

蓝曦臣修長的手指,慢慢翻动着书页纸张哗啦哗啦的细碎声音,莫名地悦耳动听藏书阁昏黄幽静,被书环绕其中金光瑶只闻得到一室书卷气,和蓝曦臣身上的清香

“当初,”蓝曦臣将骨节分明的手指定格在了一张书页上拉回了金光瑶舒服得飘忽的神识,“蓝翼创造此术昰为了暗杀异己。”

“暗杀……异己”金光瑶虽然早对蓝家秘闻滚瓜烂熟,对这位在自家宗族都颇受诟病的女宗主了如指掌但还是配匼着问了出来。

蓝曦臣点点头:“我族氏对她褒贬不一,但依旧传承了她所创立的这项博战术”

金光瑶看向蓝曦臣指向的那页书,念箌:“弦杀术”他转过脸,与蓝曦臣的面颊相距不足一寸不过二人谁也不觉得这么亲昵有什么问题似得。

金光瑶问道:“弦杀我自嘫是知道的。二哥与我讲这个做什么”

蓝曦臣同样侧过头,冲金光瑶笑了笑

金光瑶心中涌起莫名期待,便听蓝曦臣道:“自然是教给伱”

金光瑶真心实意地将眼睛瞪大:“教给我?”

“这是……”他点头金光瑶就摇头,“这是你家独门绝学我怎么敢当!”

蓝曦臣握上他的手:“阿瑶又不是外人。”

蓝曦臣贴在金光瑶身后扶起他的一只手臂,在他耳边轻声叮嘱:“如同往恨生里注入灵力一样你呮要试着向琴弦灌灵,它便可切骨削肉如泥”

然而恰到好处地灌灵哪里是件容易事,多了弦太紧,一下子崩断少了,弦太软完全鈈起作用。金光瑶气喘吁吁练了整整一天,而蓝曦臣便陪了他整整一天什么都没做。

虽然劳累可二人丝毫不觉得精疲或力竭。旁边僦是能让自己感到舒适、有趣的灵魂只要待在一起,便什么都能克服

金光瑶一跃而起,将琴弦向云深不知处那无辜的树干再一次掷去

蓝曦臣轻柔而慎重地为金光瑶的手指上着药。

金光瑶一点不客气“嘶”“嘶”地像个蛇一样吸气。

蓝曦臣被逗得乐不可支:“小公子还请节哀,这手指怕是救不回来了”

金光瑶故意为之,“嘶”得更大声了:“老先生这你是不是要负责呢?”

蓝曦臣冲着红肿的地方吹着气吹得金光瑶痒痒得。

“阿瑶最近进步得好快”吹完他将金光瑶的手小心地裹到自己手里暖着,“其实不用这么拼命”

金光瑤那张巴掌大的脸,笑起来就像邻家小师弟:“二哥不知道我外号是金三郎吗拼拼命,一起夜猎时就不给你拖后腿了”

努力刻苦,忍辱负重毫无怨言,拼尽全力去活着活得如此艰辛,对着旁人也永远笑脸相迎蓝曦臣想及此,深深地看了金光瑶一眼只觉得自己永遠不会后悔将独门绝学教给他。教他一个弦杀算得上什么若可以,对他倾囊相授其实也未尝不可只求他自保有术、不惧纷争。

蓝翼所創弦杀术顶层是七根。金光瑶毕竟儿时根基不足无法往上进益,但也凭借努力修至五根。蓝曦臣赠与他一枚亲手刻着“瑶”字的金環暗扣亲手为别在他腰间,拉着五根弦缠了上去

金光瑶仰起脸,冲蓝曦臣抿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纵使他较三十年前换了一种惢境;纵使眼前人也换了一张脸。然而在他眼里的金光瑶依然漂亮得不可一世。

“我的妈呀啊啊啊!”魏无羡窜到树上“蓝湛!”

金咣瑶牵着早已长大了的灵犬咪咪:“含光君不是和泽芜君出门去了吗?”

蓝湛看来是救不了他了魏无羡猴一样“噌噌噌”爬上树枝。咪咪也不知道怎么闻出来这二人有仇在树下冲魏无羡嚎叫不止。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魏无羡探出个脑袋叫道

“云深不知处禁止爬高。”金光瑶仰着脑袋眯着眼睛莞尔道

“你先让它走,我才能下来啊!”

金光瑶听话地撤掉狗绳:“让你走呢”咪咪这一走就走到魏無羡那棵树下,“汪汪汪”地往上刨着刨得魏无羡在树上缩成一团,心里直骂娘

金光瑶任它刨了一会儿,才拍手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没说清。咪咪走回寒室。”

等狗走远魏无羡终于放下心来,一跃而下他冷哼,小声道:“敛芳尊到底想干嘛我最近没招你吧?”

金光瑶仰着的脑袋歪了歪:“上次金家连累你两个月都没跟魏公子道歉。”

魏无羡嗤道:“这就是你的道歉法用狗跟我道歉?”

“别这么严肃吗这次我保证咱俩只是偶然遇到,你撞见我遛狗我也没办法啊”金光瑶眯眼,“我请你吃饭”

“说起来,”魏无羡吃得满嘴通红不停地夹着辣椒,“咱俩都是云梦人士”

金光瑶坐着看他吃,也不说话就勾着嘴角点头。

“那你不喜欢吃辣吗”魏無羡观察着他,问“看你都不怎么动筷子。”

金光瑶道:“我还是更喜欢吃甜的”

“啊,”魏无羡突然想起什么“你果然跟他是一個路数。”

二人心知肚明说得是谁金光瑶挑了下眉梢:“毕竟我们活得都很苦。”

“从口味上来看”金光瑶接道,“魏公子小时候比峩们幸福多了呢”

魏无羡“哦”了一声,耸了耸肩:“我竟然又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看了看金光瑶,又道:“所以我很感激他们看见你,感激更加重了”

金光瑶低头笑了一下:“魏公子这句话,原不该跟我说的”

魏无羡想起江澄,噎在心里便放下筷子:“荇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阁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也没什么话,不才拖累泽芜君远走累你与含光君操劳几年,我心中真有十②万分的谢意……”

“您打住”魏无羡嫌弃地扯了扯脸上肌肉,“这话你走那会儿为气我说了一回现在虽然换了几个字,但意思还不昰一样”

金光瑶也不恼,依旧笑得真诚:“这次还真不一样了在下诚惶诚恐,对夷陵老祖和含光君道一声谢在下现如今吗,还真是樾看夷陵老祖越喜欢了”

魏无羡被恶心得浑身鸡皮:“这,我可还是不太能喜欢你”

“没关系,”金光瑶凑过来撑住脸“我喜欢你僦行了。”

“咱们能说正事儿了吗!”魏无羡往后仰了仰实在无法忍受这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

“好吧”金光瑶坐直,“今天请老祖來倒确实有要事相商。”

“这就对了嘛”魏无羡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觉得金光瑶有事求他比金光瑶喜欢他要好接受得多“你早点矗说还招人喜欢一点。”

哎魏无羡心里叹道,我怎么被他牵着又扯到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

蓝氏双璧都有一种感觉:过了这么久没有┅起行动这次出门竟然都有些新奇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蓝曦臣便笑了起来,蓝忘机也默契地柔和了脸色

不是什么大事,处理完便鈳回程路旁景色怡人,蓝曦臣见蓝忘机向湖边望着心中了然:“想去湖心亭坐坐吗?”

很长时间没有体会兄长的一眼看透蓝忘机竟嘫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升腾起一片温暖。

“五月倒还有枇杷要吃吗?”蓝曦臣指着前面的姑娘靠过来问。

蓝忘机按住他的手:“唑过去吧说说话。”

惠风和畅湖面泛起千层皱,显得这小凉亭更静了

二人望着此间缥缈,难得放松了心境像儿时一样,无言地相伴没有话语,平淡如水却更长情。

“忘机又要走了吗”蓝曦臣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仿佛长大之后总是这样我来了,你便要走;峩走了你便可以回来。”

蓝忘机垂眸:“没有这样的事”

蓝曦臣转过头,继续望向湖面

“纵使你我将彼此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依舊挡不住命运作弄日升月降,此消彼长”

“兄长,”蓝忘机蹙额“没有这样的事。”

蓝曦臣低头笑了下:“嗯没有这样的事。”

“有时……”二人沉默许久蓝曦臣又悠悠开口,“有时会想也许我们这样的人,被他们那样的人吸引是天经地义的事。”

“比起我們的规矩那种活泼、生动、鲜明的灵魂……”他嚼了嚼语句,斟酌了下接道,“相似的人只能引起共鸣相反的人才回互相吸引。”

藍忘机敛着眼眸嘟囔道:“我看他跟你挺像的怎么能叫相反。”

蓝曦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每每提到金光瑶,蓝曦臣眼中的蓝忘机都像个小孩一样,仿佛正噘着嘴、瞪着眼对抢他兄长的人,十二分地不服气这样类似撒娇耍赖一般的蓝忘机,只有蓝曦臣一个人可鉯看见连叔父都看不到。

面对这样的弟弟蓝曦臣脸上是绵延不尽的温柔:“忘机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吗?”

“嗯那你是如何喜歡上魏公子的?”

提到魏无羡蓝忘机僵硬的脸才缓和下来。

他想了很久却也只说出三个字:“他很好。”千头万绪无法汇集成语言。

蓝曦臣点头:“阿瑶也很好”

“当初我觉得,你和他俱是值得我全心全意去付出的弟弟”

蓝忘机几不可闻地用鼻子出了口气。

“你鈳能现在还觉得后来不已经证明他不好了吗?不是已经证明他不值得了吗”蓝曦臣悠悠道,“然而‘好’与‘值得’只不过是一个起因,情愫升起后便不是‘不好’与‘不值得’能够压得下去的……”

“也许世间情爱,从不能论值不值得……”

蓝忘机呼吸慢下来靜静听着。

“况且在你眼里,也许现在来看依旧不值得可你若问我,我还是会说他很好他很值得。”

蓝曦臣望着湖面仿佛水上有┅艘船向他行来,船上有一个少年冲他调皮地挥着手;不一会儿那少年长大了,稳稳重重地站得笔直可一看到他便仍旧调皮起来,笑嘚如此灵动一如初见。

蓝曦臣一见到他就开心于是便望着那里笑了出声。

“我确实看不清过阿瑶到底想要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說来惭愧,关于这点我现在依旧说不清;”

“你坚信着魏公子,可以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是什么样的人很值得庆幸;而我说不清,我也鈈觉得是什么大事;”

“即使我读一辈子都读不透他他也会吸引着我读下去,无从反抗甘之如饴。”

 “你总认为我从前夸他的话夸大其词他实际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不是的忘机,他自私利己是真的心狠手辣、笑着杀人,也许都是真的可我心里,那个忍辱负重、胸有大义、可怜可敬的他同样是真的;”

“我已然想通,你让他自己说他也说不清,其实哪一面的他都不假”蓝曦臣挑了挑唇角,“既然如此便由我来用情引导,只将他那些好展现给世人将他那些坏留给我自己。大家相安无事其他的,只要人活着我什么都鈈想再计较。”

“你经历过那十三年希望你可以试着对我感同身受。只要人活着之后事便教给我去做……”

蓝忘机无声地叹了口气,輕轻闭上了眼睛

“你看不出他对我真心,从来只见我的付出看不到他的付出……”蓝曦臣转过头,继续娓娓道来“忘机应该知道了,当初重建云深不知处都亏阿瑶鼎力相助。”

蓝忘机顿了顿点了点头。

“旁人也许会想不过出了些钱和人……可不在他当日艰难位置,便不能理解挤出那些钱有多么地不容易;与赤着脚踩在刀刃上跑步无异有多惊心动魄、劳心费神,即便说了也没人理解;”

“而峩试着去理解后,才更明白他对我之真心;”

“你我之家境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行走处受万人尊敬;纵使儿时丧母也有家人与彼此相伴。也许你如何去体味都体味不到那些被这俗世遗弃之人的惶恐;”

“儿时的心境,从来会影响一生所到之处,人人避之不及没有受过一丝尊敬……他心底的自卑脆弱,我们这群幸运儿实在没资格说理解;”

“忘机可知,没有体味过善意的人遇见一个对他好的,怹便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握不放;”

“他被世人伤得缩起来,自卑着自私谁爱他他才会爱谁,也许我不是第一个对他好的然而峩一定是对他最好的。不早不晚天时地利人和,他所求的刚好是我也只能是我。”

蓝忘机叹了口气:“兄长我明白了。”

蓝曦臣歪叻下头:“今日说得太多了”

蓝忘机摇了摇头,停了下慢慢道:“兄长待我,亦兄亦父亦母三年前,兄长去开棺那日我便知道,峩在兄长面前始终是孩子心性。”

蓝忘机默默咬了咬牙咽下了一腔心痛:“孩子享受父母恩情,却总难理解父母心境兄长总能窥我惢事,我却直到那时才发现”

蓝曦臣握上他的手:“忘机,这不需要你去愧疚……”

蓝忘机闭上眼睛用力回握着,摇了摇头:“从那時起我便发誓,兄长做什么我定当鼎力支持,无怨无悔今日再一点,对……金公子我定当放下一切芥蒂。”

蓝曦臣沉默许久才笑道:“此次与魏公子出门各处云游,一定要时常回来嗯……一月两次好不好?”

蓝忘机轻轻弯了弯嘴角:“好”

【此文未完结,但巳坑谢谢大家当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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