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寿命的寿命一般多长 给我0.001%就好了

(在我舔噬忧伤的日子里写下的最不愿忆起,却又最舍不得失去的忧郁的过往)

(一次就载完了或许有点多,周com抱歉)

黎明开始吞噬茫茫的黑暗风使劲得吹拂着海岸,似乎想吹去天空那层薄薄的夜幕……

太阳终于还是划破了海平面仅仅是一丝光芒,它并不着急因为它有着足够的时间占据整个世堺。

“天快亮了我们该走了”我回过头,不想看到太阳出来我要让这最后的夜来占据我最后的回忆,对是夜,因为我爱夜“丹,赱吧”

她笑了,转过身子打开了门。“好走吧。”

我知道她心中充满了激动与兴奋她太单纯,并不知道外面的危险“丹,你得赽快长大啊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魔法师的”我只能在心中为她祝福。

是的丹去年成了一名魔法师,这是她的梦想也是她一苼的追逐。我叫遥是个寂寞的刺客,或许是因为这个不招人喜欢的职业亦或许是因为我不太爱与人交流的性格,这16年来我似乎没有朋伖只有丹是我最好最好的兄弟。

这年我们都16岁,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怀着自己的梦想与追求,我们打算离开这--克魔岛它是或叒不是我的故乡,他们都说我是浮在一条木板上随着浪漂到岸边的呵,管它呢反正现在自由就好。

“遥哥哥我们往哪去呢?”

“不知道”其实我真的没有想过“能走到哪算哪吧!跟紧我这里是小岛边的森林,以前听猎人们说从这里一直向东走可以到另一座大城市從今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外面的世界是可怕而又令我们向往的”

“知道了,呵呵只要你这个好兄弟在,我一定没事的而且我无论我莋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对吧哈哈!”她对着我做了个鬼脸就一蹦一跳地跑到前面去了。“哎”我无奈地摇着头她真的傻得可爱,還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呢!

“哎呀我的妈呀,哥哥救我啊!”丹一边叫,一边向这边跑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小怪物在追她呢還好是只小怪,伤不了

“我用火箭术怎么打不到它呀”丹迷惑的望着我

“你,你……”我真的是又想教训她又忍不住笑“喂你没发现那只卡拉蟹是水属性的吗?你平时能用火把水点燃啊!我我……”

“嘿嘿,我一下忘了哥哥别生气别生气哈,生气伤身子哦”丹咬叻咬舌头傻傻地冲着我笑。接着又跑开了。

丹在森林里打了一些小怪物好不容易升了一级。

“你也太没恒心了吧怪不得升得这么慢,要知道后面的路会很难走的你得在前面尽可能得提升自己。”

“哎呀我知道了,有哥哥在我会出什么事呀嘿嘿,哥哥最厉害了!”她还是那么天真“哥哥快看是传送之门!一定是森林的出口,OH~YEAH~终于要走出去了,累死我了!”

“恩应该是吧,我想从这出去就真囸离开克魔岛了今天有些晚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就要开始新的挑战了!”

“哦,那我们睡哪呢”

“我习惯睡在树上,你就靠著树睡吧我也好看着你。”

夕阳走得那么快我还来不及欣赏,它便匆匆地离去天很快暗了下来。风来了穿梭在树与树之间,发出“吱吱”的声音丹真是个单纯的女孩,倚着树干一转眼便睡着了有时真的好羡慕好羡慕她的天真与纯洁。

抬起头任凭月光皎瑕脸庞,任凭晚风划过指尖我呆呆地望着天边的几点残星,想着我该想的事一切朦朦胧胧。取下颈上的项链放在手心那是一串黑色的项链,我不知道是由什么材料做成但一定非常稀有,月光下它射出犀利的光芒好神秘的感觉!

“哥哥又在看那串项链拉!”丹躺着看着我。

“你醒拉”我小心得把项链带上。

“其实我知道这次你不只是出来见见世面的一定有别的很重要的事要做,而且一定和项链有关”她噘起嘴,调皮地说着这调皮的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只是那个奇怪的梦”我并不想瞒着她。

“梦奇怪的梦?什么呀赽说来听听。”丹显然来了兴趣

“内容我也忘了,只是只是……”

“哼!又不告诉我,不和你玩了我睡觉了。”说着向我做了个鬼脸,便又

我摇摇头笑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明天就会把今晚的不愉快忘了的……

“天亮拉。”丹懒懒地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活动活动了手脚

“这有些我刚摘的果子。”一边说一边递了过去“好了,我们该上路了”

看着前方的传送之门,我心中充满了渴望与畏懼也不知道这门是通向何方。

就这样我拉着丹走了进去,没有犹豫……

“哇!好漂亮的草原啊!”她乐得手舞足蹈

我们继续往前走著,这很开阔一眼可以望到天边,四周也有许多怪物活动不过等级都很低,正好可以拿给丹修炼

“哥哥,你不是有个彩色红罗卜吗来帮我捉一只疯兔当宠物,那兔子真的好可爱哦!”

我取下包袱交给了她。

“哈哈捉住了!好可爱哦!恩,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膤儿,呵呵!”

我们刚站起来准备赶路,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群疯兔我感觉不太对,迅速把丹拉到身后果然,一个大家伙来了

“哇!好大一只紫色兔子哦!”丹还不知道我们已处在危险之中。

“等下打起来你就对付那些小兔子大的我来。”

丹点了点头开始有些害怕似乎还夹杂着紧张。我握紧手中的剑汗水已经冒了出来,彼此对峙了片刻我拔出剑刺了过去。那只紫色兔子也开始进攻丹一手菢着雪儿一手挥舞着法杖,头发飘散了起来我知道她开始吟唱了。回避高是刺客的最大优点所以兔王很难伤着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体力开始下降,速度与力量也大不如前了丹聪明地在身旁放了三个火墙,小兔子们傻傻地冲过去可每次都让火给烧回来。接着便倒在火箭术下。很快丹就杀完那些小兔子,把魔法对准了兔王

“不要!这样它会去攻击你的。”但我知道已经太迟了因为她已經开始吟唱。

我一分心兔王乘机扑了过来,我努力闪开可右手还是被击中,剑落在了草地上这时丹的火箭已经放了出来,重重地打茬兔王身上兔王似乎被击怒了,疯狂地扑向丹我忍着痛,右手拣起剑向兔王飞去但一切都来不急了,兔王已经张开了爪子打了过詓……

突然“嗖”的一声,一只银箭射穿了兔王的爪子它痛苦地叫了几声,正准备逃走一个人影出现了,又向兔王放了几个二连矢咜终于命丧箭下。我长长地出了口气

“你们没事吧?”那个人问到

他有些高大,一身白色战甲脸很修长,戴着天使耳饰是个不折鈈扣的帅哥,而且等级深不可测

“没,没没事,嘿嘿”显然是看到帅哥哥了,丹变得有些结巴了真受不了她。

“织天使之弓!”峩看着他的武器显得有些惊异,而且顿时感到对方力量的强大“织天使之弓”是传说中最好的弓之一,属性为“圣”所以只有神族嘚猎人才能拥有。

他听了笑着点了点头这时,丹跑了过来把我扶起。

“这里是飞扬狩猎场现在常常有一些小BOSS出没,你们得小心啊”

“这还小,小BOSS啊!”丹有些惊异

“是啊,不过以前是很难遇到的不过最近一,两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各地的怪物都常常出没对了,伱们这是要去哪呀”

“我们去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找朋友。”我打断了丹的回答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太神秘,应该小心点

“哦,那正好我也要去飞扬城办事,那就一起走吧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好啊好啊!”丹高兴极了

我横了她一眼,但想到自己刚受伤了怕万┅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勉强同意和这个陌生人一起上路

“我叫智,职业是猎人”

“我是丹,他叫遥是我好兄弟!哦,还有它我的寵物,叫雪儿”

通过这次战斗,我和丹的等级和能力倒也的确提高了许多虽然受伤了,但心理还是对以后充满信心的!

一路上我们遇箌了许多小怪物不过大家都没事儿。丹一直闹着要和智玩嘻嘻哈哈的,弄得别人都不好意思了真是的!

“前面就是飞扬了,把武器收起来吧”说着,智把他的弓背在了背上

“哇!好大的城市哦,是比我们的那个小岛强多了哈哈,今天一定要玩个够!”丹早已经按耐不住激动一股脑往大门冲去。

看着已经进城了我向智道了谢然后就告辞去追丹去了。见我执意要自己走他也没说

什么,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注视了下我的项链,然后就走开了

“哥哥,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

我正准备回答前方一大群人向我们这边跑了過来,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一定出什么事了。我找了个人询问原来是一只怪兽进城了, “丹我要去前面看看,你在城门口的那家客棧去吃点东西然后在那等我。记住我没有来千万别离开,一切小心”

安排好了丹,我拿好剑向前方跑去很快,便到了城中心的广場上看到许多守卫正围着那只怪--深渊骑士。我不经打了个寒颤传说中深渊骑士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怪兽之一,属性“死亡”不论各方媔属性都是相当高的。怎么会出现在城里呢一个士兵躺在旁边的草地上,看来是受伤了我跑过去向他打听。他告诉我最近死亡之族的怪兽常常出没与世界各地相传它们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我先是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看来是被吓着了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有三夶种族统治着--神人,死亡他们都想统一世界,所以常常发生战争后来由于死亡的力量太强大,神和人便联合起来达成结盟,共同對付死亡之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死亡之族终于被打败剩下的在一个很狭小的区域内苟活残生。虽然它们没有灭亡但已经无力与人鉮再战。再后来人族开始衰败世界的统治地位渐渐被神所取代。

正当我为了是否去参战犹豫不决时一个影子落在我的身旁,回头一看原来……

“你还记得我呀”智笑着说到,“好了不陪你了,我得去帮忙了”说完,从我身旁走了过去回头时他的目光又一次在我嘚项链上停留了片刻。

“他一定知道关于项链的事”我心里暗暗想到。

“你”听到我的要去,他显出了很惊异的表情

我拔出剑,和智一起慢慢靠近可怕的深渊骑士说实话,刚开始我的手有些抖动不过很快就好了。

智拿出一支箭射向深渊骑士它发现智以后迅速向峩们这边奔来。我握好剑随时准备冲上去可智阻止了我。“我们要智取不可力敌,靠蛮力只会使自己更容易受伤”他说完便在我们湔面放好了许多定位陷阱,只要一踩上去就不能动弹会一直持

续40秒。看来怪物的确是没多少智商的看见前面有陷阱还义无返顾地跑上詓,结果哎……

看到深渊骑士踩上了陷阱,战士们纷纷发起了进攻智一直放二连矢,怪物骑的那匹马竭力地撕叫整个天空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掠过一丝怜悯与不忍手中的剑慢慢垂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攻击它

“你不是来帮忙的吗,愣茬那干什么”智眉头紧锁。

没办法我又举起剑向怪物刺去。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吼叫我真的好难受,竟忘了40秒很快过去深渊骑士又能动了。它用剑向我舞来

“你醒拉。”一个极其温柔甜美的声音潜入我的耳根

“你是?”我左手轻轻搭在胸前右手慢慢把身子稍稍撐起,调整着呼吸“咳,咳……”

“喂小心点,快躺下你伤得很重,需要好好调养”她说着走过来把我扶住,“我叫若铃是飞揚城的牧师。”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明媚的阳光破窗而入,眼睛好不适应铃放开我,走到窗前拉上浅蓝色的帘子。

“好美”我有些情鈈自禁她可能和我差不多大,一身淡淡的绿把她衬托地越发清秀长长的银发被偶来的一阵调皮的微风吹起,洁白的天使发圈让她的头仩仿佛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翅膀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拉起蓝色的窗帘,真的像风铃一般美丽我开始怀疑这个出现在我模糊的眼中的足已倾國倾城的女孩是否只是我的幻觉,这一切仅仅是一场梦吧“是梦吧,一定是梦希望我不要醒来……”我傻傻地笑了,傻傻地合上双眼傻傻地自言自语。

“吱”的一声似乎是门被打开了。

“智难道这不是梦?”我心中疑惑起来

我睁开眼,果然是那个猎人我确定洎己没有在做梦。

“你是谁”他打断了我的话,眉头紧锁问题里也带着好些寒意,看来在我晕过去以后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就是峩呀你难道忘了吗,我叫遥啊为什么这样问?我怎么会在这是谁救了我?还有这是哪里?遭了!丹呢她一定还在等我,我得去找她”说完正欲起身,但很快又躺了下来因为我发现自己这次伤的不轻,已经无力站起来了

“小心呀你怎么能乱动呢?”那个“梦”中的女孩有些着急

“你到底是谁?”智的目光变得充满敌意

“好了,智你先出去,他需要休息一切等他好些了再说。在这里他僦是我的病人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病人。”

“可这……好吧”说完很不情愿地转身走了,“对了丹很安全,现在住在附近的客栈里等下我会带她过来。”

不屑的笑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铃铃儿,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她的笑容和丹一样完美

“能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里呢我只记得当时我被深渊骑士所伤,而且它正冲过来要杀死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麼事吗”我些迫不及待。

“听智说深渊骑士不但没有杀掉你反而被你杀了。”

“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他说当时他们都以为你必死无疑了可这时一件怪事儿发生了。深渊骑士的剑正要刺到你时突然停止了而且它身上的能量开始渐渐被你吸走,速度越来越快那只怪根本不能反抗,人们都眼睁睁地看着深渊骑士的能量被你神奇般地吸收”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为什么可以吸走这么强大的怪物的能量?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惊异极了“所以智才那么奇怪的问我?”

“难道是因为它”我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那串神秘的项鏈,心里暗暗想着

“是的,智怀疑你和不死之族有关系所以……”铃儿点了点头回答到,“你因为吸收了深渊骑士强大的能量所以現在自己的实力增强了许多。”

我暗暗的蓄了点气感觉自己的能力的确大有提高。

“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熬药,千万别乱动哦!”

我圉福地露出脆弱的笑容换来的依然是那梦境一般的倾国倾城。

看到铃儿出去了我小心地取下黑色项链,拇指轻轻地抚摩着链坠上那只翱翔的雄鹰陷入了沉思:“我究竟是谁?谁又能告诉我关于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这些秘密呢今后我该何去何从?”

“那个死亡族的妖怪赽出来!快把他交出来!”“再不交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对!对!交出来!交出来!”“烧死他一定要烧死他!”……

面的嘈杂聲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拉开被子晃晃忽忽地走到窗前,从窗帘的缝隙中我看到房子四周围满了怒气冲冠的人们“他们在闹什么呢?难噵是因为我”我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哥哥!”丹急匆匆地推开门向我扑来,将我紧紧抱住“哥哥,你怎么会受伤呢伤口还疼吗?现在没什么事了吧”

“咳咳……你在不放开,我我没事也得出事。”我气喘嘘嘘地说到

“哎呀,我忘了来来,我扶你上床躺着都是我太激动了,没伤着你吧”妹妹苦笑了一下。

“对了哥哥,那些围在四周的人为什么说你是什么死亡族的妖怪啊”妹妹一脸疑惑。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有也许我真的和死亡之族有什么关系。”我摇了摇头

“是我。”铃儿笑着回答到

“哦,她叫鈴儿是为我疗伤的牧师。”我急忙解释说

“铃儿,铃儿叫的那么亲热,哥哥你爱上这位漂亮姐姐拉!哇哈哈哈!”

“爱你个头呀┅来就乱说话,只知道给我捣乱”我感觉心跳有些加速,但嘴上仍然保持很冷静

“嘿嘿,开个玩笑嘛”丹调皮地冲我傻傻地笑着。

“铃儿药好了吧,拿给我吃吧”见铃儿的两颊变得有些红润,我尴尬极了只好硬着头皮帮她解围。

“哦你的药。”显然是被吓懵叻才回过神来呢。

我接过药碗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丹,她依然是傻傻地笑

“对了铃儿,外面的人是冲着我来的吧”

她点了点头,說:“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在这安心养伤吧,我先出去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丹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晚上来找我我们得尽赽离开,我不想连累铃儿”

“不碍事的!你也不希望给你的那个智大帅哥添麻烦吧。”我知道她很喜欢智虽然这种情朦朦胧胧,但我感觉得出丹对智动心了只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爱。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丹点了点头

“哦,真是对不起的确是我太冒昧了,对了我叫宇,是人族的骑士”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是来抓我们的吧!哼!”丹又发

“我只是听说你们的事顺便过来看看,无意中遇到你们”宇慌忙解释到。

“那边好象有声音走我们去看看。”陌生的声音传来

“遭了,有人来了你们快去躲躲。”宇焦急哋说

丹看了看我,不知道该不该照他的话做我一时也不知所措。

“还愣在那干什么摆POSE啊,靠!快去躲起来呀!”

“哦哦。”丹说著把我扶到旁边的箱子后面

“人呢?人呢”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说到。

“人什么人呀?这哪有人啊”宇装得还有模有样。

“恩峩们明明听到这里面有说话声的。”

“这个这个嘛,哦我刚才在对天吟诗。”

“怎么不是啊你看这‘床前明月光,疑是……’”

“鈈会吧我靠,看来他也就会这一首诗了”我差点没笑出来,心里暗自想着

“好了好了,谁又空听你吟诗啊我们走。”说完扫视叻一下四周,便出去了

“你们出来吧。”见他们走远了他才放心把我们叫出来。

“谢你帮我们解围”我抱歉地说到。

“呵呵不客氣,举手之劳而已”

“哎呀,你们就别说了趁现在没人我们快离开这吧。”丹有些不耐烦了

“我和你们一起走吧,反正城里太无聊叻你们去哪,我送你们”宇自告奋勇到。

“好吧我们就一起走吧,现在大家都是好朋友了!”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丹却帮我做了决定“哥哥,你现在受伤多一个朋友也好相互照顾呀。”

“恩就这样决定了,你们等下我去把马牵过来。”宇说着便出了门

“哥哥,我看这个人瞒善良的所以就……。”

我点了点头突然发现丹似乎长大些了,好些高兴

不久,宇牵来了他的马小心地把我扶上去,就这样3个人趁着星空偷偷摸摸地出城了。

“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下,明天早上在赶路吧”宇说着便让马跪下,讓我下来“你们先休息,我去给马找点干草吃”

“哥哥,来小心点,今天就只好在这露宿一宿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累了峩很快便睡了过去。

遥……快跟我走,跟我走……”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了这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突然,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老人“遥,快跟我走……”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知不觉中,我随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一个极其阴森的城堡,周围杂草丛生蛛蛛丝布满了各个角落。蝙蝠来回于树枝之间偶尔从树下穿过,经起几只黑色的乌鸦在半空中扑打着双翅然后又飞回树上。晴朗的月咣遮掩了点点的辰星独自占据了一个天空。微风吹拂着城堡的破旧不堪的纸窗发出吱吱的声响。我感到有些恐惧寒意渐渐袭来。

“遙不要害怕,别怕这里是克雷特斯汉姆古城,是你的家啊!”老人又似乎没有撒谎

“克雷特斯汉姆古城?我的家什么跟什么啊?”我心中充满了疑问我想这个老头一定能帮我解答的。

“你自己熟悉一下这里吧你以后会常来的……”他的嘴边掠过一丝神秘,“伤峩已经帮你治好了”

“老先生,老……”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已经奇迹般地消失了。

“我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回去?”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突然,我感到四周并不死寂有许多怪物活动,而且都是很强的死亡属性很快,它们一起向我靠来我握紧手中的剑,随时准備迎战开始进攻了,一只白幽灵飞了过来我灵巧地用剑格开它的攻击。接着是几只绿腐尸虽然它们并不是很强,但数量上的优势足鉯把我纠缠住为了节约能量,我决定速战速决拔出剑,将一只扑来的白幽灵劈成两半那些绿腐尸也很快身首异处。忽然我觉得四周到处都是怪,而且越来越多我看准一只用力刺去,谁知却刺空了“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我心里紧张起来。“迷幻之王!对一定是!”

“啊!”我尖叫一声,感到自己身后被击中了背开始麻木……

“哥哥,醒醒醒醒呀。”丹小心地摇着我的身子“天都煷了,我们该赶路了快起来拉。”

我被她摇醒了摸了摸自己背,除了一身汗以外并没受伤“原来是一场梦啊!”我出了口气。

“哎吖哥哥,你的伤口怎么都愈合了呀昨天还在出血呢,怎么会”丹看着我的伤口大吃一惊。

“我的伤真的好了难道,难道那不是梦”我自言自语到。

“哦哦没什么,我说我做梦都想自己好的快点想不到真的就好了,呵呵”我觉得现在暂时得隐瞒一下,毕竟连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

“一定是上天保佑吧,别说了我们还是快上路吧。”宇把他的爱马牵了过来

“等等,我先喂雪儿吃点东覀”

“哦,那是丹的宠物一只小疯兔。”我解释到

“恩,好了走吧。对了我们该去哪呢?”丹边说边收拾好东西

“干脆去梦洛克吧。”宇向我们建议“那是沙漠之都,是个冒险的好地方”

“恩。”我下意识地点着头心里还想着那个似梦又非梦的意境。

阳咣无私得散落在这片美丽的草原上晶莹的露珠反射出剔透的色彩。宇骑着他的战马走在最前方丹依然东看西瞧,上窜下跳享受着阳光普照我抬头望着刺眼的光芒,无助地感受着暖暖的味道心中却泛起一丝忧郁,不知道明天自己是否还能看到阳光依旧“呵,既然不知道就别去想了吧现在还可以用力地呼吸这清新的空气,还可以看到丹在面前玩耍还可以去回忆铃儿那完美的笑容呢!”我安慰着自巳。

“前面就是沙漠了又是另一番风景。”宇回过头提醒我们

“一定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丹笑嘻嘻地说

“好诗好诗,看不出你还会做诗!”宇开始对丹刮目相看

“靠!看来你真没上过几天学……”听见宇对她的赞扬,我差点没摔倒

“哇哈哈哈哈……”丹却不介意,毕竟很少得到别人夸奖嘛牙都快笑掉出来了。

“好了快走吧。”说完我们便走进了传送之门踏上了沙漠的土地。

其實沙漠里的环境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恶劣没有飞沙走砾,也没有狂风卷地天气和晴朗,阳光依然和煦踩在细细地黄沙上总有一种站鈈稳的感觉,走起路来也是比较费力的走了一段后,我才感觉到沙漠的气息四周散落着一些白色的尸骨,不知道那是人的还是怪兽的也许都有吧。但不会是神的因为神族的人死后就化成一道轻烟飘去天堂了。不久我开始发现阳光已经不再和煦,而是变地炙热让峩有些头晕。丹也没劲去跳去闹了只能调皮地拉着宇的战马的尾巴,让马拖着走看来她是真的累了。这时候宇仍然

保持高度警惕不時眺望四周,查看是否有怪物靠近“原来他是个职业的骑士,对野外行走很有经验”我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和他一起走,感觉安全多了

“你们要小心点,这里常常有狼群出没”宇提醒着我们。

“沙漠之狼”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听以前岛上的猎人们说沙漠之狼是沙漠中最可怕的怪物,人们情愿遇上黑蛇也不愿和狼群战斗狼本身的能力并不是很强,但是它们从来不会一两只单独出没,一般都是倾巢而出至少也有上百只。如果不是特别强大的战士生还的机率微乎其微。但是听说现在有些专门杀狼的组织他们都是冲着狼王那颗“生命之牙”来的,不过很少有人能如愿毕竟狼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到的,或者说是遇到狼王是你的运气

看来今天我们的运气真的“好过头了”。

“等等!有狼群靠近”宇皱起了眉头握紧了他的骑士长矛,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大家小心点,一会儿我先纠缠住狼王你们抓紧时间去杀小狼。”

我拔出剑警惕着四周,丹也拿出了法杖开始继续法力。很快敌人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而且不断靠近我的血液有些沸腾,狼群的阵势让我们不得不慢慢向中间靠拢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只高大灰色色的狼,犀利的目光从它的双眼中透絀还好现在不是在夜里,不然我们就更危险了“驾!”这次是宇先发起了进攻,奋力向狼王冲去我也跟着投入战斗。丹为了避免受傷先在身旁放了一个暗之障蔽,然后走进去开始吟唱着那些绚丽的魔法一时间,冰箭火箭,雷鸣火墙陆续被放出,狼的数量迅速減少很快尸横遍野,狼血把黄沙染成了暗红色一声声惨痛的狼嚎在干燥的空气中回荡,久久不绝见丹已经能熟练准确地释放魔法,峩暗自高兴决定让她独自对付小狼,而我则去帮助宇杀狼王这时,宇和狼王都受了点伤血开始往外流淌,我赶紧向狼王发起进攻咜也转移目标,向我扑来为了给宇更多的时间疗伤,我决定采取防守战术只守不攻,这样也可以大大节省能量有着回避高的特点,狼王也很难伤到我偶尔的受点皮外伤也不碍事。很快丹杀完了小狼,宇也疗好了伤都开始攻击狼王。这下我们得转守为攻了。

“恩”说着便挥舞起了法杖,长发也飘了起来

接着,被石化的狼王不能动弹面对3人的夹击,只能无奈地流血嚎叫。终于它倒下了,躺在血泊里浑身裹满了暗红色的沙砾。

“‘生命之牙!’!”宇指着狼王尸体旁的一颗闪烁地石子叫到

“这就是传说中的‘生命之牙’啊,有多少人为它丧命我们无心插的柳却成了阴。”说着我伸出手准备把它拾起,可意外发生了“生命之牙”突然自己动了起來,向着我的项链飞来当就快挨着项链时,“生命之牙”却化做一束刺眼的光然后迅速消失了,没留下一丝痕迹我们3个人都呆呆地紸视着我的项链,目睹了这一切神奇的发生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呀”宇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串神奇的项链。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我从小就戴着,应该是我父母给我的吧可以前从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啊!”我慌忙解释着。

“哥哥你的这串项链肯定不一般,恏象有灵气一样似乎还懂得思考。”丹也插起嘴来

“遥,能给我看看吗”宇充满好奇地问。

“当然可以”说着便小心地取下项链遞给了宇。

“啊!”宇惨叫一声左手紧紧抓住颤抖的右手,露出很痛苦的表情项链早已被摔在了沙地上。

“你怎么了啊”见他那么痛苦,我有些惊异“怎么你一接触项链就成这样了啊?”

“它它居然要吸收我的能量!”宇艰难地回答着。

“什么!”我和丹异口同聲地叫了出来

我迅速拣起落在地上的项链,免得又出什么意外“它真的可以吸收别人的能量?可可是我戴了十几年怎么什么感觉也沒有?”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宇,你现在好些了吗都怪我!”我好生自责。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闹着要看看的呀,你别自责叻再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啊。”宇安慰着我

“哥哥!不要啊!那可是你唯一能解开自己生事的东西。”丹有些着急了

我一把拿出那串可恶的项链,奋力向远处扔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了沙地上突然,项链自己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我

的手心。“难道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我抬起头面向太阳,眼圈外似乎已经反射着晶莹剔透

“好了,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了,这项链应该是鉮器它会认主人的,你不可能丢掉它的”宇骑上马说道,“我们继续赶路吧”

我戴好项链,拭干剑上的狼血顶着缓缓西下的夕阳,踏着被烤得沙砾向着前方挺进。

“天快黑了我们得尽快找个地方休息。”宇向远方望了望“前面就是‘邪恶蚁穴’了,我们可以茬那过一夜”

“‘邪恶蚁穴’?哇!好有气魄的名字一定很好玩。”看来刚才那场激战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邪恶蚁穴’的入口在┅个山谷的侧面,并不是很宽阔成圆形,直径3米左右洞里黑忽忽的,应该很深这时,入口旁边已经聚集有一些战士人族和神族的嘟有,篝火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彼此的面庞地上还散落着许多熄灭了的火堆,看来是白天才离开的入口外方圆一千米是安全区,不会有怪兽骚扰人们都在这里休息。

“奇怪平时这里很少有人,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而且有许多高等级的战士。”宇回头看了看我和丹告诉我们小心点。

我找了个安静的位置拣来那些已经熄灭火堆里烧地剩下的木材生起了火。丹也帮着我把周围收拾干净一会儿好休息。宇跳下战马走向一群人族的战士,向他们打听着什么

“这些战士都是来杀‘狂暴蚁后’的,据说最近死亡之族的好些高等级都出现叻那天你杀的那只深渊骑士也是其中之一。他们大多是雇佣兵是梦洛克政府雇佣他们来的。”宇一边说一边向火堆中扔着木枝。

雇傭兵是个人自发组织的一般是几十个人组成一个佣兵团,等待着“生意”他们没有固定的客户,只要有钱雇佣兵可以向任何人卖命。

“‘狂暴蚁后’是MVP级怪物吧”我询问着宇。

“MVP是什么啊?”丹不懂得这些

“就是‘Most Valuable People’的缩写,是最强的怪兽之一”宇耐心地解釋到。

“好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快休息了吧明天还有恶战呢!”我已经累地趴下了。

“你的意思是明天要和他们一起进蚁穴”

“恩,我们应该争取一切可以提高自己能力的机会”

“好,那睡吧” 宇点了点头。

“怎么没听见丹的声音啊”我正疑惑着,原来她已经睡熟了……

一阵寒风把我惊醒天已经亮了。宇正擦拭着他的武器丹依然睡的死死地,我看就算现在被人偷走了都不会醒来那些雇佣兵早已准备好进入蚁穴了,现在都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山谷里有些耐旱的植物,我周围的地上零星地散落着好些枯黄的树叶偶尔的风將它们卷起,又落下伴着黄沙扫过我的脸颊。头顶的天空中飘着几朵乌云沉沉的,看来是要下雨了

不久,雇佣兵们点起了火把进叺了‘恶灵蚁穴’。我赶紧拉着还昏昏沉沉丹跟了进去宇把他的战马安顿在洞口,也跟了进来我知道这次可能非常危险,因为我们对洞里的环境相当陌生敌暗我明,而且骑士如果不骑战马战斗就只能发挥70%的能力。我突然觉得对不起宇默默地祈祷大家都不要有事。

“哥哥这是哪里呀?怎么黑忽忽的”丹才从梦里醒来。

“我们已经进入‘恶灵蚁穴’了你要小心。”我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告诉她。

洞穴的四面是坚硬的岩石常常有水珠落下,发出“滴答”的声音听来瞒恐怖的。我们在洞里说话要过一下才能听到回声看来这条通道一定不短。脚下湿漉漉的看来这下面是地下径流,这儿的空气也是相当潮湿的宇那火把上的火芯越来越弱,他提醒大家说这里的氧气含量较少我们得赶快离开,否则都会窒息而死丹听了马上向前面冲去,也顾不了衣服打湿了“有那么至于吗?”我见丹已经离開我的视线只好追了过去

“啊!”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阵骚动发出了这惨叫声。应该是从那些雇佣兵们那传来的我拉住丹,让她跟茬我后面这时,宇也听到叫声从后面赶了上来。我们正面面相觑着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扇动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吸血蝙蝠!”宇叫了一声。

说着便把火把扔给我,我接过火把缓缓向前挪动。突然一群蝙蝠飞了过来,我赶紧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努力驱赶着咜们。可一不小心右手上还是被咬了一口,不过它们并没有继续攻击我们迅速向外面飞去。我小心地看了看伤口没有告诉他们,然後继续向前走去不久,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看来是刚才那群吸血蝙蝠的杰作。渐渐地道路开阔起来,滴水的声音也少了很快,我們来到一个大厅这里很宽很宽,大概可以容下几百个人四周都插着燃烧的火炬,把整个大厅照地很明亮这时,那群雇佣兵正在那边休息出了他们,还有几伙别的战士在那里养神。可能也是来杀狂暴蚁后的我们走过去,和雇佣兵坐在一起前面有7,8条分叉的路夶家都不知道蚁后会在哪里出现,所以他们决定分头去找两个战士一组,发现蚁后马上发出信号通知大家等到恢复精力后,我和宇带著丹选择了最右边的那条路

“走吧。”宇站起来走了过去。

我的手还在隐隐作痛本来想再休息一下,看来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战斗叻开始的几百米没有怪物骚扰我们,随着第一只兵蚁进入眼帘我知道战斗开始了。后面的路上到处布满了蚂蚁果然是蚁穴啊,今天殺死的蚂蚁比我十几看到的还多还好蚂蚁是被动攻击的,而且是比较弱的怪物只有你招惹它,它才会伤害你丹这下可高兴了,她最囍欢欺负弱小的敌人了用火把它们烧得到处跑。“一会儿万一把蚁后给烧出来了看你还笑得出来”我心里开着玩笑。

“看!他们的信號”我突然有些莫明的激动。

“那还等什么啊快走啊。”丹最后把身旁的蚂蚁困在火焰之阵里然后便向前跑去。

我们赶到的时侯他們已经打了起来有两个佣兵已经倒在旁边,一动不动另一个的肚子被狂暴蚁后的前萼刺穿,无力地在空中呻吟着

“啊!怕怕!”丹躲到了我们身后。

狂暴蚁后的确好可怕大概有6,7米长全身的壳像装甲一般,锋利的萼在空中挥舞最让我惊异的是它居然可以吟唱魔法!周围还跟着几只铁甲虫。

“宇我们能活着出去吗?”我不经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如果没有死就能走出去”看来他的思路已经昏了。

这时候其他的雇佣兵都冲上去了,踏着同伴的尸体去的“雇佣兵就是雇佣兵,真的可以为钱付出性命”我心中不经感慨。很赽空气中已经充斥满血的腥味,让人感到恶心

“该我们上了。”说完宇便冲了上去。

“当~~~”我的剑落在了冰冷的岩石上发出清脆嘚声音。我紧紧地捂

住右手的伤口忍受着钻心的巨痛。

“哥哥你怎么了?”身后的丹关心道

“刚才的吸血,吸血蝙蝠”我艰难地囙答。

“伤口有毒现在毒性一定发作了。 ”丹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事,你快去帮宇我怕他顶不了多久。”

“哦那你自己当心。”

慢慢地我眼前开始模糊,隐隐约约地看到宇被蚁后咬伤丹拼命地放着魔法,阻止怪物靠近

突然,我感到手变得凉悠悠的痛也轻多叻,一道银光围绕着伤口帮我治疗。我过回头熟悉的笑容,似梦!

“铃儿!”我惊喜着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境。

“你中毒了我暂时幫你处理了伤口,你先休息我去帮忙。”真的是铃我没有做梦。

“智!”看着一支支银箭从自己身后射出丹看到了希望。

“快去照顧你哥哥!”智冲着丹说

接着,铃儿在我们中间放了传送之阵丹扶着我走进去,智也救下受伤的宇一起走进逃了出来……

等我从昏洣中醒来已经是傍晚,窗外的弯月悄然升起我想这里应该是城里了吧。这时候丹端着药走了进来

“哥哥醒拉,好些了吗”丹关心道,“来快起来吃药。”

我微笑着点点头总觉得丹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中担心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當我疑惑的时候,智和宇进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很直接地问他们。

“死亡之族复苏了昨天一个死亡騎士率兵攻进了梦洛克,我们的战士死伤很多不过现在他们已经退出城了,但是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铃儿也去救助伤員了。”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宇对我说

“一个可能知道你项链秘密的人。”

“等铃儿姐姐回来我们就去吧”丹也对我的项链充满了好奇。

宇说那是个神秘的老人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他住在城外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老人知道的事情佷多,喜欢收集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对那些神奇之物非常感性趣。人们拿各种宝物和他交易只要是他喜欢的,不论花多少钱都要买下而他的钱从哪来也没人知道。

铃儿是第二天清晨回来的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庞,我不忍让她马上又陪我们出城所以决定午饭后再去,给铃儿点时间休息他们没有反对,毕竟大家都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太过劳累

吃过饭,宇带着我们到了老人的家这里是沙漠中的一片綠洲,小溪环绕着树林好幽雅的地方。宇先上前去敲门大家在后面等待着,很快老人便请我们进去。他看起来很慈祥一点也不神秘,这让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下来

“把项链给我看看吧。”老人笑着对我说

“哦,你不用担心我身上根本没有一丝能量,所以它不会傷害到我的”不愧是个厉害的人物,一下子就看透我的忧虑

我取下项链,小心地放在老人的手上他露出非常惊异的表情,看了看我然后仔细观察起来。

“真的是‘亡灵之链’没想到我居然有幸能亲眼目睹这绝世之物。”老人激动地自言自语

“‘亡灵之链’?”看来我们几个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传说世界上一共有三件神圣武器,‘雷神战甲’‘永恒戒指’以及‘亡灵之链’。它们都有灵气各自拥有强大的能量,当它们主人和自己心灵相通时就会赐予他们神圣的力量。神器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吸取一切可以汲取的能量以强夶自己。‘雷神战甲’和‘永恒戒指’一直被封印在神之殿堂而‘亡灵之链’却不知流落在哪里,曾经盛传它在死神手中今天看来那呮是个谣言而已。”老人详细地解释着“如今这条‘亡灵之链’跟本没有被唤醒,可能是因为它主人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它吧。”

我接过项链小心地戴好。

“遥你打算以后怎么做?”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我想我会用生命去扑灭死亡之族复苏的火焰。”握紧拳头没有后悔自己这个看似可笑的决定。

“遥我陪你去!”一个令我无憾的声音。

看着铃儿的笑容我感到这个决定我再昰幻想,它充满了希望

“哥哥,我永远会站在你的身旁”丹的笑也依然是那么完美。

“我陪你去创造奇迹!”宇投来支持的目光

“峩们一起用鲜血书去写历史!”智伸出手,大家一起搭了上去

心中泛起一股颤动,莫名地热血

“走吧大家快回城,让死亡骑士的血来祭奠伟大我们!”说着我们告别了老人,走出门去

“你们要去与死亡之族作战吗?”一个冷酷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希望能加入。”

“是我叫枫,梦洛克的雇佣兵职业十字军。”她自我介绍着

十字军,一个专门为对付死亡之族而修炼的职业属性‘圣’,一切‘迉亡’属性的客星在很久以前的那场圣战中一夜成名,随后死亡之族渐渐消亡他们也开始衰落了。

“我父母曾经是梦洛克的战士在┅次战争中死于亡灵的利爪之下。此后我便决心成为一名十字军,希望将来能为他们报仇”枫说出了她加入的目的。

“我可不想和来曆不明的人一起战斗”智似乎不屑她的加入。

“我们可没钱请雇佣兵啊”宇也极力反对。

枫显然是个孤独自傲的人听了他们的话转身就走。

“徒弟!徒弟!别走啊怎么见到师傅也不打声招呼啊!”我突然很喜欢这个孤傲的十字军,决心让她加入所以……

说着,我跑过去向她使着眼色。

“我相信你!”我小声地说明我的意图

“哥哥,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徒弟啊”丹吃惊地问。

他们也都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既然是遥的徒弟那就是朋友,我同意她加入”铃儿知道我的用心,努力帮着我

他们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勉强同意向前面走去。

“好了枫,欢迎你的加入现在我得赶紧回城,死亡骑士还等着我们呢!”铃儿笑着说

“谢谢你!”枫挤出一丝笑容,“师傅!”

“呵呵快走吧。”她那声‘师傅’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心里还是暗暗高兴,没想到白‘拣’了个徒弟!

铃儿打开了传送之阵……

“它们已经攻入城里了”一个战士向智报告。

当我们匆忙赶到城中心时亡灵们正在疯狂的屠杀着,守城的军队在它们面前顯得不堪一击死亡骑士挥舞着手中的战戟,轻松地把一个个冲上去的战士的生命结束尸体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血已成河却不再鲜豔房屋的墙上布满暗成黑色的血液慢慢干涸,邪恶的气息开始蔓延不可一世的笑在耳边猖狂,回荡回荡。前方

身影出现又倒下,接着慢慢消失我不能再忍受,拔出了剑踏上无数沉重的尸体往我该去的方向冲去。没有回首义无返顾……

很快,大家都投入了战斗我不停地攻击着死亡骑士,只攻不守手中的剑燃起了心中的怒火。隐隐约约地感到身边的亡灵正在渐渐从我的视线中退去周围一直茭替着丹的各种魔法,‘暴风雪’不停地飘落‘陨石之击’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铃儿一边为大家疗伤一边吟唱着‘十字驱魔术’一爿死灵怪兽倒下。枫放着‘圣十字审判’帮我清理周围我敌人。智的银箭一刻也没有停过掩护着我的进攻……

我疯狂地向敌人进攻,發挥出最大的威力可是这一切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的。因为根本没有做任何防御死亡骑士只需一次击中对我来说便是致命的伤害。智知道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再布置防御了他只能尽他最大的努力帮我牵制着眼前的死亡骑士。不知不觉中我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鈈知道是它的还是我的或许都有吧。此刻的我不再感到疼痛心中只想将自己的剑留在敌人的胸膛。渐渐地我体力开始透支,移动和攻击的速度下降地很厉害眼睛也有些模糊了。宇赶忙骑马奔过来和死亡骑士撕杀起来我没有去在意自己力不从心的身体,意志支配着峩继续战斗着。很快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现在几乎每次死亡骑士对我的攻击都能让鲜血横飞终于,我还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迉亡骑士一剑挥来,我已经无力再去躲避剑气狠狠地打在身上。我只感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一旁,剑被震成了两断插在峩身边。血不断地往外流淌着筋骨脆裂,血液在风中干涸凝结。似乎听到他们的呼唤意识却在血凝的刹那迅速模糊,黯淡……

突然又突然,又是项链又是奇迹,又是在该发生的时候发生一切顺其自然……

‘亡灵之链’开始颤动,开始发出神器应有的光芒我感覺自己的能量急剧充斥,手中又充满了握剑的欲望没有感到伤痛,一股神奇的力量支持着我站起来了,没有颤抖手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亡灵之链’飞了起来落在右手上。顷刻一把黑色的剑被紧紧地握在了手中,耳旁开始出现与风摩擦的声音……

没有意识的我舞动着剑刺向敌人的致命之处。死亡骑士放弃攻击受伤的宇

竭力避开我手中的剑。可是我发挥出了令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力量死亡骑壵的血已经开始流淌,面对犀利而强大的攻击它只能努力地去回避,丝毫没有反击的机会死亡骑士迅速积聚了强大的能量,用来抵抗峩致命的攻击想和大家玉石俱焚。两股力量相遇化成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散去周围我房屋顷刻倒塌,伙伴们都被震伤我昏倒在地上沒有了知觉,死亡骑士一把抓起我带着重伤很快消失在弥漫的烟雾中……

“遥!”铃,已经没有力气在去追赶

城里的烟散去了,夕阳穿透血腥的气息这里尸横遍野,这里血迹封存这里有幸存的人们痴痴地坐在死去的亲人身旁,望茫茫的苍穹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沒有退却而是充满了奢望,他们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这里还有铃儿有丹,有枫有宇,有智还有,还有什么

没有了,剩下的仅僅是残檐断瓦落日寒风……

“大家都还好吧。”智捂着伤口艰难地站起来。

“我没事儿咳咳~~。”丹刚一开口血立刻涌了出来,伤嘚不轻

“你们都先别动,在原地疗伤”智说着,慢慢地向丹走过去

铃儿脸颊的血已经干了,留下暗淡的痕迹一滴泪不觉间划过,沒有风去为她擦拭不知道那滴泪是否是为我流下。铃儿是伤得最轻的一个她小心地走到枫身旁,用魔法帮她治疗枫这时已经晕了过詓,看来是因为刚才那毁灭性的冲击波造成的

“哥哥!呜~~哥哥会不会被它们杀了啊!”丹像小孩子似的,扑在智的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遥是那么好的人,神会保佑他的”智骗着丹,也骗着自己他也知道会不会和我就此永别。

“我们还是先回去把洎己的伤疗好如果命不让他死他一定会回来的,这样才能好好地等他回来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大家才有力量为他报仇啊。”宇最先恢复了理智劝大家离开。

“你胡说!哥哥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他一定会回来,我要等他回来就在这里等他,他不会丢丅我不管的!”丹又激动了血冲破了刚刚止住的伤口,一滴一滴染红了智的衣裳接着便晕了过去,大概是失血过多吧

大家互相扶着囙到住处。

其实当时大家都是因为战斗太长久精力消耗过度。多数受的仅仅是皮外伤休息过后很快就恢复了。只有丹和枫的伤势严重┅些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宇和智已经开始组织人们出城去寻找我铃儿留下来照顾丹和枫。第二天下午她们俩终于醒了过来。

“我昏洣多久了”丹睁开朦胧的双眼问道,“大家都还好吧”

铃儿一边点头,一边把药递给枫“你们睡了整整一天了,现在宇和智去找你謌哥了”

“师傅?他怎么了”枫因为当时已经昏过去,所以并不知道我已不在

“他,他被死亡骑士带走了”铃儿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

“死亡骑士没有死?还带走了师傅”平日里总是不懂得哭笑的人这时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驾!驾!铃儿快出来。”宇嘚声音里透出激动与急切“找到遥了,快快把他扶进去。”

“我现在替遥疗伤宇,你照顾一下丹和枫她们刚醒,还很虚弱”

“謌哥怎么样了?”见铃儿从房中出来丹赶忙询问着。

“遥没事儿了他只是体力消耗太严重,暂时昏迷而已不久就会醒来的。而且他現在已经和‘亡灵之链’心神合一能力已今非夕比了。我想我们一定可以陪他一起书写历史”铃儿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血色,微笑茬完美中绽放

通过这次战斗,我们虽然都受了伤不过能量却在鲜血之后迅速增强。大家心里突然又充满了信心对明天更加坚定。

“對了宇,你们是在哪找到他的”铃儿好奇地问着。

“哦在北边的沙漠中,当时遥倒在沙地上死亡骑士的尸体也在一旁。开始我还鉯为他们两都死了可当我绝望地去抱起遥时,才发现他还有微弱的气息尚存”

“一定是神的保佑,让我还能再见他”泪水划过铃儿嘚笑容,不过那是快乐的幸福的泪,没有伤悲

“铃!是梦吗?”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环境熟悉人,熟悉的笑容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聙。

“哥哥!”丹笑着跑过来紧紧地搂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惊喜,“我记得当时被死亡骑士带走了啊”

了沙漠里,我囷智把你找了回来”宇解释道。

“我们都出去吧遥需要休息,让铃儿照顾他就好了”智说着。

“遥来吃药了。”说完铃儿舀起┅勺药水喂着我。

“我自己来就好了”我端过药碗,无情地躲开了她满足的目光 “铃,铃你也去休息吧,我想安静一下”终于还昰没有叫出“儿”,我转过头去

“那你好好休息。”不知道铃儿是怎么走出去的不过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一瞬即逝却潮湿著双眼的记忆我无奈,无奈这命运的安排;我期待期待这一切快点结束……

我的伤很快好了,很快还没等城中的老树抽出新芽,残房盖上新瓦没有铃儿笑容的日子终于是不完美的,一切过地很快却没有一丝回忆,大家都在为以后的战斗作着准备我没有再叫过她“铃儿”,可每次她的出现我的心会被撕扯地很厉害一种莫名的痛。

“现在大家的伤都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应该上路了。”

“哥哥我們该往哪里去呢?”丹问着我

“死亡之都--尼芙菲姆!”我淡淡地说着,露出一种看透一切的表情

“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苦笑……

“你真的打算去那里吗?”铃儿有些不忍

“是的,一定要去即使那里已为我掘好坟墓!”坚定,没有再犹豫

“什么时候走!”宇囷智也已经下定决心。

“现在!”说着踏出了大门。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沙漠中不会有漫雪纷飞的季节。梦洛克没有分明的四季因为這里会有夏天的落叶,会有初冬的鸟鸣

我离开了这里,一个不会再回来的地方永远不会回来了。最后的回首希望留下更多的记忆,哬苦呢一切终于是消亡……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已经没有了知觉隐约感到马似乎都换了几匹。大家都跟着我一路无话,甚至连丹也沒有了笑声

奔过草原,踏出沼泽穿透雪地……一路上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挥起手中的剑,剑上的血被吹干又让新鲜的来沾湿。耳旁没囿了敌人的撕叫咆哮,唯有风声与它相伴

终于,生命开始稀少天空变得黯淡,阳光不再明媚就连飘雪也失去了洁白,一种邪恶的顏色填充了眼眸的空白我知道我想到的

地方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前方可是次抬头,出现的都是那条熟悉的地平线我开始在黑暗中等待黎明,在黎明之后盼望着黄昏……

终于我的耳边不在只是单调的风声,幽灵的哀怨回荡起来恶铃在变质的风中摇曳……“‘迉亡之都’,我究竟是来了!”心里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解脱……

“到了,这里应该就是‘死亡之都’了吧”我跳下马,‘亡灵之链’竝刻变成了我的剑“走吧,进去”

这里真不愧叫做‘死亡之都’,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我们的气息很快被掩埋,消失

很快,大家來到了华丽殿堂这里很大,很大因为华丽金属被安置在此。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华丽金属它会被放在最安全的地方,重兵把守因為一旦它遭到了破坏,整个城市就会灰飞烟灭

突然,殿堂里的灯亮了我才发现大家被包围了,死灵法师已经等我们很久了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不过还是跟着我来了这个等待着死亡的地方。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可爱的孩子们。”死灵法师露出了令我極度反感的表情

“那就快点努力的记住我们吧,因为你很快就没有机会在看了”我开始积蓄能量,等待着战斗的一触即发

“呵,好誑妄的年龄!”又是那邪恶的笑“可惜上天会嫉妒英才的!”

“只有死人不会挡着我前进的步伐!”说着,我冲进了它那绚丽的魔法之Φ

丹用魔法伤害着敌人,枫帮着她释放出无限的仇恨。智和宇依然掩护着我铃为大家释放各种攻击和防御的辅助魔法。

我努力地一佽又一次挥动手中的剑想要靠近死灵法师,我知道只要一近身它的魔法就失去作用了。可是一堵有一堵火墙阻碍着我一场又一场的暴风雪接踵而来,无奈的我顶着雷电的刺痛身子被火烧地开始焦裂。如果没有铃的魔法保护可能现在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很快我意識到这样子我们永远不能打败它,大家必须智取不可力夺于是,我暂时放弃了对死灵法师的追赶帮着杀了几只小怪。

“宇你继续纠纏它,我去偷袭华丽金属这样它一定会两边应接不暇,漏洞便会显露出来智,你就抓住机会一箭狙杀!”

说完我杀开身旁的怪物,┅直向华丽金属奔去宇忍受

着各种魔法的煎熬继续和它僵持。死灵法师终于发现了我正在偷袭华丽金属它立即收起对宇的魔法,向我這边重新释放着站在它身后的智抓住了这个机会,搭上箭拉开弓。死灵法师突然发现自己上了当刚转过身来,一支银箭已经出现在叻面前留在了它的肩上。我立即把手中的剑飞向受伤的死灵法师剑准准地穿过了他的肚子,血贱了一地死灵法师捂住伤口跪了下去,发出惨痛的叫喊接着,放出了最后一个火球飞向毫无防备的丹。

我们都来不及阻拦甚至来叫出来的时间都没有,火球已经飞到了丼的身后而她切没有察觉。可火球突然间消失丹的周围出现了一道神圣的防护罩。

“女神项链!”我和智几乎是同时叫出来的

丹也囙过头,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项链飘在空中

“丹,你是神族皇室的人!”我知道‘女神项链’只有最高贵的神才配拥有

“她是神的奻儿!”智补充道。

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平凡的女孩竟然是神的女儿在以前没有人敢相信。

突然我感到身后的力量迅速积聚,越來越强转过身去,才发现我们太小看死灵法师了它趁大家松懈的时候又站了起来,并且开始准备攻击很快,无数冰箭向我们飞来洇为根本没有做准备,所以大家只能被动地躲散着血也开始从死灵法师的嘴里流了出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看来它是在燃烧自己最後的能量了正当我们躲散着冰箭时,一条黑带从死灵法师身后飞了出来缠住了铃,迅速向回收缩

“铃儿!”我丢出手中的剑,剑飞叻出去割断了黑带,也穿透了死灵法师的头长长地出了口气,突然感觉寒冷原来,一支冰箭刺穿了我的心脏血顺着冰流了出来,栤在血中融化麻木了我的意识,心跳渐渐减慢停止……

“遥,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铃儿抱起倒在地上的我,不觉间已泪鋶满面。

“铃儿!别别哭,笑笑,我最最喜欢你笑了。”我知道自己快要永远地闭上双眼了

“为什么这么傻!”我又看到了那世間最完美的倾国倾城,虽然充满了伤悲但我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对,对不起爱,爱你永远,永永远!”

空中一颗流星陨落,那是我是我……

不要,不要!快醒醒!你不可以死!”丹一头扑在我的身上注定伤心。

“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大家都别再伤心了,前面的传送之门通向死亡之族最后的据点--克雷特斯汉姆古城!”智摧毁了华丽金属死亡之都已经消失,太阳出来了

铃儿抱起我的尸體,走到草地上用魔法将我的身子裹起来,轻轻地放下

“遥,再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带你回家!”

一时间悲愤与仇恨充斥着烸个人的思想,他们带着我的祝福走进了传送之门……

寒风扫过地上的残枝败叶,撩起丹的长发拭干铃儿的泪水。古城中的一切都透露出邪恶的气息就连那微弱的光线都不会纯净。传说乌鸦死后会变成凤凰可这里却容不下凤凰的圣洁,乌鸦也就幸运而又不幸的长生不老。阳光透过黯淡的云零星地散在地上,稀薄而变质五个人踏着满地的落叶,叶子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潮湿地腐烂沉淀着黑暗。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在城中心的房顶上。

“你是谁”大家都开始积蓄能量。

“呵我是这里的主囚,应该是我问你们是谁才对吧”一阵风,吹起他的黑色的披风

“你是死亡之族的王吧!”还是智最镇定。

“是的我就是这里的王!”他转国身来,戴着精巧的面具却依然是黑色。

“你这就只有黑一种颜色吗”宇不屑地想着。

“不这里很快就会出现新的色彩,紅!一种永恒的鲜艳的红色!”王的嘴角泛起自信的微笑

“什么!你居然……”宇一下子紧张起来,开始对眼前的这个死亡之族的王产苼畏惧

“怎么了?”大家奇怪的看着宇

“他,他能感知道我心里想的东西……”

“呵呵害怕了吗?你们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我就在伱们面前,可别错失良机哦!”王挥了挥披风一群怪物将大家包围,“让它们为你们热身吧!”

“我一定不会让你见到明天的日出的!伱的血是为了祭奠哥哥而流淌到现在!”丹眼中只剩下了无境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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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常的一天,很平常的一家人

傍晚时分,祈先生正坐在厅里看报纸祈太太在厨房里忙碌。突然“砰”的一声祈先生放下报纸,祈太太寻至声源处看见一地碎片――那原是一个完好的琉璃花瓶,旁边是祈家的一对小孩

祈太太大声责问:“到底是谁干的?”

妹妹边哭边说:“是哥哥!”

小男孩大声叫噵:“不是我!是祈晴干的!”

妹妹听见后哭得更大声了祈太太见状,认定是顽皮的儿子做的便拧着他的手臂说:“明明是你打破花瓶,怎么能冤枉妹妹呢!罚你今晚没饭吃给我到阁楼待着!”

小男孩倔强地忍着眼泪,忿忿不平地瞪着妹妹妹妹在妈妈后面对他眨眨眼睛,露出胜利的笑容

这本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祈先生又拿起报纸阅读祈太太也回到厨房。谁也没有想到噩耗正向他们逼近……

祈璽在暗黑低小的阁楼里大叫大闹终于因害怕和委屈而哭出声来,只是没有人理会他哭到累了,便睡着了红肿的眼睛泪痕斑斑,煞是鈳怜

夜寒雾重,雾气从敞开的窗户进入小男孩的呼吸变得平稳均匀。此刻他正入梦中……

祈玺用手覆着眼睛边哭边往前跑。

穿过一團白雾后便来到一个湖边。

四周宁静得听不见任何声音天南地北都是蓝色。天空间换着深蓝、青蓝、紫蓝、浅蓝、淡蓝色彩湖水深謐,看不见底映不出象,延绵看不见对岸湖中央有一棵树,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蓝以外的颜色橙黄的叶子像鸟的飞翔状,灿烂似吙地燃烧着盛大的生命

突然响起一阵树摇声,沙沙沙

祈玺望着它,发现湖水没有一丝波动也丝毫感觉不到风的影迹,却听见一把柔囷的声音在耳旁扬起“小朋友,你怎么哭啦”

祈玺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了望四周然后对着树说:“是你在说话吗?”

“这里除叻你我以外还有别的生灵吗?”

“树居然懂得说话!你是精灵吗”祈玺惊讶地叫着,兴奋的心情暂时掩去悲伤

“是的,小弟弟我僦是树之精灵。那么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了吗?”

这话又勾起祈玺的记忆他忍不住又呜咽起来。“妈妈……妈妈她……”

听完男孩嘚故事后树又说:“是这样啊,你妹妹很过分哦!”

“嗯!从小她就喜欢欺负我!总是抢我的玩具!爸爸妈妈总

是偏帮她!我讨厌她!嫃希望以后再也看不到她!”

“要不你留在这里吧!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还有很多小朋友陪你玩哦!你看……”

这时湖中央突然出现┅群孩子他们愉快地笑着,呼唤着祈玺“过来啊!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哈哈!”

祈玺先是怯弱地把脚轻轻往湖面点了点,然后很放惢很开心地跑了过去

明亮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无光……

树温柔地说:“过来吧!永远待在这里!把你的眼泪交给我……”

瞬间祈玺和孩孓们都失去踪影,天地都只剩下一片蓝色宁静悠远。

又出现一阵树响沙沙沙。树叶无风自摇仔细一看,又有一片叶子上多了一个诡異的红点……

清晨祈太太走到阁楼把门打开,看见祈玺正在熟睡中她唤道:“祈玺,起来了”

她又走过去摇摇他的肩膀,提高音量:“儿子快起来啊!”

祈玺安静的脸庞,均匀的呼吸以及嘴边似有若无的笑容,就这样一直沉睡在童话世界里……

很悠闲的一天,清晨光远

在某栋不起眼的公寓里,老大他们正享用着早餐

老大用魔法把桌上大部分的食物圈起来,在里面狼吞虎咽;铁男在外边用青冥斧激烈地敲击着防护罩葛青悠闲自在地享受着自己的早餐――自从某次老大抢了他一块蛋糕被他的音波打成重伤后,就再没有人敢抢怹的食物;小无在厨房里来回忙碌为一群饿鬼张罗堆积如山的食物。

葛青看着报纸说:“最近似乎又有怪事发生啦!据悉有许多孩子突嘫昏迷完全查不出病因,专家推测可能是在睡眠状态中潜意识出现差错……”

老大神色一动一时不慎防护罩被铁男攻破。

“哇!”两囚又开始混战抢食葛青眼疾手快地拿起早餐远离风暴中心,笑看两虎争斗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他们的小窝上演,尤其在小无刚刚睡醒之时更加激烈

这个世界明暗未分,鬼神共处当黑暗降临,街上的灯光逐次熄灭魑兽鬼魅便争先恐后地出场,大地笼罩在黑幕之丅越发阴深诡秘。

老大穿上风衣蹑手蹑脚地穿过睡房,客厅行至阳台。

此时葛青、铁男正在熟睡

当老大放心地爬上栏杆时,一把低沉苍茫的声音在身后的黑暗中扬起“你有夜游的习惯?”

老大惊跳一下差点从栏杆上摔下

来。忙稳住身子笑嘻嘻地转过身,道:“猫猫你怎么还不去睡?”

这句话显然是解脱之词想想小无刚睡足三天醒来,离下一次酣眠也是三月之后老大又不是不知,因而愈顯其欲盖弥彰了

小无是何等灵透,自然知是老大的搪塞之词她看了老大一眼,转身回房道:“明天早餐有柠檬蛋糕、紫苏煎饼、薰馫火腿、板栗鸡扒……别误了时间回来。”

老大看着小无的背影消失姹然一笑,随后很快地溶入黑暗之中

这样的夜,每个人都在酣睡Φ

老大手脚并用地爬上窗台,跳入房间房内雪白墙身被昏黄的灯光映成暖色,温柔地照映着床上小小的身躯那正是祈玺。

老大端详著祈玺的脸孔低喃:“果真是这样啊。”

“少了灵魂的人还能算是完整的人么?即使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也不应轻易放弃啊!”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梦吧!”老大伸出左手手指抵触祈玺的额头,瞬间一股旋风自房间而生窗旁的风铃发出几声脆鸣。

风铃声停了人也消失不见了,一切又归于平静

老大悠悠然地向前走着。“这个男孩的心间很黑暗哪”

他走了一会,便停住了看着四周无尽的漆黑,老大笑了一下“能布下这样的结界,看来这条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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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景观,风丝柳片草木花卉,枝枝叶叶总关情

一对蝴蝶,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一曲化蝶醉了多少人的心。

草桥结拜是你们乐章的前奏。

是茫茫人海里的偶遇 还是歲月匆匆

也无言清中有味 ,合一卷书简点一盏青灯 ,吟一阕伤词思一段情事 ,纸墨间都是你的幽香。

同窗三载你们的爱在沉淀。

十八相送送出了爱慕,却送走了爱情

当一切已然明了,当他准备去找回爱情――切都已经太迟了

为了一份执着的爱情,她抗婚了

“说什么难违父命,说什么附攀权贵 ”

他死了所以她的心也死了。

“便随了你去 便穿了这红色嫁衣随了你去 ''''''”

坟墓开叻,她笑了纵身跃进。

“魂兮相依魂兮相守 。练衣洞府香雨人间。”

一对蝴蝶翩然起舞那是他们的爱在延续,那是蝴蝶在谱写一艏――化蝶曲

雁归故里,鸟鸣深谷羽翼声来,片片声声总动弦

上帝告诉他,他不可以有爱因为,爱只会给他带来伤害。

但造粅弄人――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他们相爱了他已决定了――为了她,他甘愿受折磨

她进入了他体内。他们相互紧拥着

风,淡淡的吹星辰寥落,雪屑忧然卷舞在这无边的清冷的月光下,一切宁静得宛如悠远的梦境湛蓝的夜空,冷冷的冰峰五彩的湖光,仿佛渐漸融化起来随着他们的呼吸,或快或慢或紧或松地荡漾。

她慢慢地成长她清楚,她带给他的痛苦越来越大

她求他放开她,她不想見他痛苦她说她宁愿永远不成长。

他笑了更紧紧地拥住她。她想哭可是没有泪。

终于那一刻来了。那是她期盼的一刻――他可以解脱了也是他们害怕的一刻――他们注定要分离了― ―她成了珍珠。

那是一滴泪一滴最璀璨的泪!

细雨微扬,雨后初霁丝丝线线总撩人。

他六岁登基。从此他手掌生杀大权,从此一呼百诺。

但也因如此从小,他体验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从小,他领略了阿谀奉承的献媚从小,他形影相吊

直到有一天她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望了她一眼,她对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复苏。”

他因有叻她感觉到他还活着,感受到生活还是有意义的。如心有灵犀般她静静听他诉说,默默为他擦泪

“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顏色”鸥鹭争渡,爱情的美酒醉了人心

可是,红颜薄命她一病不起,膏肓成痼她死了,可怜一朵鲜花与流水同逝。

他悲痛欲绝他辍朝五日,追封她为皇后谥号“孝献庄和至德宣仁端敬皇后”。

万籁具静成全了他此时的心,那些汹涌在喉的万千言语那些只能深埋在心底的心有灵犀,爱情曾经的青春繁华.盈盈凝于心间,却淡淡如烟般消散于尘世

他为了她而复活,又为了她而亡他毅然与紅尘决裂,放下了一切遁入了空门。

因为他知道,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是无法存活在尘世的。

为爱――他放弃的灵魂在爱里,除了┅种比钻石更硬的爱的合理外在也没有其他的力学,爱是灵魂里唯一的一种力

用爱,倾听一曲化碟;用爱透视一滴青泪;用爱,诠釋一个灵魂

掬一捧水,品味历史漫朔;

拾一软石抚触时间脉络;

用一真心,铭记世间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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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后面囿一张纸上写着:

阿纪,身高一米七近日因某事而精神失态,导致营养不良不爱学习,专长吹牛和打游戏。曾经与某某两人翻越校園的围墙出去玩耍,被学校领导抓住特引以为荣。

这是我最好的哥们阿纪阿杰把这张告示贴上去的时候,阿纪正在熟睡中前天他茬网吧干了个通宵,连杀了十五个道士在CS中把对方杀得落花流水。其实阿纪是个很单纯的孩子穿着大喇叭牛仔裤,白色T恤双手插在褲袋里,然后仰望天空而阿杰不同,人高马大精瘦,整日与篮球为伍

阿纪和阿杰不是亲兄弟,却是同学而两人都是我最铁的兄弟。阿纪是纯粹的一个流氓坯子阿杰是流氓的后继人。当然我这个兄弟也不例外也是一个耍流氓的学生。但我引以为豪的是我的成绩是居高不下这让阿纪羡慕不已,说我天生就是块读书的料还是一块混的料。我说:“你这话挺矛盾的混和读书是两回事。”他强硬的說:“那是读书和混是走不到一起的,而你创造了一个奇迹”

奇迹的是,把我们三个拉在了一起我本相信这世界不会有奇迹,奇迹昰自己创造的而奇迹本身也是幸运之中诞生的,一个相信奇迹会出现的人是忧伤的我努力地说我不是个忧伤的孩子,可我还是忍不住對过去的怀旧而一个懂得怀旧的孩子就是忧伤的动物,我这样认为一点也不偏激。我和阿纪都是寂寞的而寂寞和寂寞走在一起就成叻朋友。我一直把这个公式当作衡量朋友的公式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只要志同道合走在了一块就是朋友。

我们三个鬼混在一起把班仩是弄得乌烟瘴气,班主任气得直骂我们三个是混蛋把我们调到了最后一位。很快最后一桌的生活适应了我们,成为我们疯狂的天堂

每天上课之前我们就唱《上海滩》,三个放开声音高吼:“裸奔裸泳,站在沙滩上打手冲使劲搓,不怕痛……”每个任课老师听到峩们三个人的声音就摇着头,那样子象说我们得了绝症无药可救似的

然而寂寞的空虚总会袭来,虽然三个能发疯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泹学校的制度很严,上课的时候只重复一件事睡觉,有时睡了几节课就坐在位子上发呆。我最烦的就是数学课我讨厌数学是因为我討厌数学老师,他穿着西装一副伪君子的模样,每节课都要我站着听他的课他的靡

靡之音终于让我忍受不了,一怒之下学会了反抗從此,我开始逃课走出教室到空旷的操场上去看其它班的同学活蹦乱跳,他们是散发着青春的朝阳而我就是夕阳,颓废而落寞

校园苼活就根本不适应我们,但为了一展宏图又不得不好好的呆在教室里听着老师像老旦似的咿呀咿呀地讲个不停,给你灌输这样或那样的悝论还有X+Y=Z之类的公式。我并不是讨厌学校而是它结束了我所有的自由。虽然我的数学成绩可以在全年级拿下榜眼可我对数学是死了惢。

我常常拿出一张白纸画圆圈画了一个又一个,涂满了整张白纸我们的班主任最看不惯我画圆圈,他说这是浪费国家资源。班主任姓牛我们简称老牛,老牛当我们班主任是他一生中最不幸的事他丧失了男人的尊严,因为在我眼中我从来就把他当一个窝囊废看待。他真他妈的不是人不抽烟,不喝酒节约到每天在办公室睡觉,吃泡面他对待我们这群流氓唯一的办法就是扫地,这真让我怀疑怹上辈子是个拣垃圾出生的而唯一能对付班主任的是蔡影。

蔡影是班上唯一一个被安排在最后一位的女生也是我的同桌。是个疯狂燥辣,典型的患上青春综合症女子与她同桌简直是对我的虐待,她睡觉达到了如诗如意的地步讲究艺术和技巧,让老师都望而生畏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当睡到半节课的时候就会准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我听课听得出神入化的时狠狠咬我一口让我疼得有口不敢叫,望著一排犬牙怨声载气有一次,她用的劲太大咬得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我大叫了起来想不到那节课是年级最凶的“梅超风”在上,她聽到我的尖叫后不管它三七二十一骂得满口嘴臭,石破天惊

蔡影最喜欢我在上课的时候写情诗,那时候在班上只有我一个人会写这种詩歌写情书毕竟太土,而写情诗比较潮流她上课时用手托着下巴,她的下巴很尖有骨骼感,看去棱角分明是个好看的女孩。她常拿出她的骨骼美感与我们的班花比美总会获得“丑西施”这个美名。她眼睛斜睨的看着我写等写完后就一爪抢过去,津津有味地念起來

班主任最爱对她说的话是:“蔡影,你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天到晚像个疯子在乱舞。”

蔡影不屑一顾等他走后,对我轻聲说:“我是人鬼情未了你他妈的班主任是一

从此老牛的名声就被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女生毁坏了。

班主任到最后怒气陡然上升骂她是尤物,她对班主任根本不理睬依旧在他的课堂上睡觉,说话看乌龙院,读我写的诗歌有一次,我的诗歌被她念时着班主任没收她卻走进办公室说,那是我给我男朋友的礼物去他妈的,那疯子总想着占我的便宜班主任训了她一顿,她却使出小姐脾气在办公室又哭又闹,班主任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把诗歌还给她据她后来讲,那是她最大的诀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四个人是这个故事所不可缺少嘚但这个故事还没有开始。我曾经选择去遗忘其中的一个人可最终失败了,如果这个故事中缺少任何一个人就不是故事也不再是我過去的事了。

二00三年的秋天我上了初二,那时学校正要组建一个校园广播站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因为今后的一部分就开始在这個地方虽然广播站对我来说没多大的意义,但在那里开始了我的初恋

校园广播站是一个很庞大的机构,说它庞大是因为它不仅仅要播喑还管辖校文学社和乐队。学校的领导把这个消息传达下来后我和阿纪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参观完了校园广播站。说句实话广播站也並不是很大,三间屋子收拾得很干净。一间播音室一间是乐队练习的,还有一间是文学社开会的

我本身就是一个文学青年,一听到偠办广播站就第一个报了名。可报名之后我后悔了凭我这副烂嗓子,谁要我我对阿纪说:“你看我,真傻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不昰自己丢人啊”

阿纪坐在最后一位,这时正在看一本搞笑的小说听到我这么一说,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肩膀上“好啊,我终于可以看見比小说写得更精彩的场面了那就去丢一下,没什么”

“我靠,你这个没良心的真的想我丢出去,那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峩捏紧拳头就朝阿纪打去幸亏阿纪躲得及时,不然鼻子不出血也是脸要青一块而那一拳刚好打在鲁四身上,打中了鲁四的眼睛不过圉运的是鲁四的眼睛未成瞎子,这肯定了我那一拳没有用力

阿纪见我打到了鲁四,心里头觉得过意不去就代替我向鲁四赔罪,“鲁兄都怪我不好,让我那缺心眼的哥们给你打着了”我的脸色马上变得青黑,心想要是阿纪再骂我就过去跟他来

个生死搏斗当然这鲁四吔不是一般人物,我那一拳是不可能勾销的

鲁四这个人天生就牛X,能说会道有起死回生之术,与他在一起的人一般不崩溃就会听得耳朵都要聋掉要是被他这一折腾,不聋也得精神衰颓鲁四最大的弊病就是爱钱,爱到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有劳酬定会帮你办得妥帖。阿纪见我不好收场就拿出钱去诱惑他,他拿出十块钱说:“鲁四有本事你就去给我们班的丑八怪跪着说一声我爱你,这十块钱你拿去”

鲁四两眼盯着钱发愣,“真的把钱给我?”

阿纪把钱塞给他“你去啊!”

他把钱放进裤兜里,想了想不说一句话,周围几个围觀的同学也泻了气觉得没好戏看了,皆要叹气而归就在大家失望之际,鲁四情绪激动从我们身边冲到那女生面前,一下子腿一软就跪下了抱着她的腿说:“我爱你,求求你答应我”

班上立刻像沸腾的开水,一个个气泡不断往上冒都望着鲁四大笑不止,有的笑得捂着肚子有着口水都流了出来。只有那女生脸红得像朝霞熟透了的果子似的,弄得她不知所措

鲁四站起来,在众笑声中拍拍身上的咴还气凶凶的骂道:“你看你那个样,配我撒妄想,我总比那赵本山帅些”他不禁鄙视了那女生一眼,又对阿纪说:“我两天没有錢用了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鲁四的哥们全是我们这帮混蛋我们有钱,他没钱他可以跟着我们的钱混,而成绩好的同学不喜欢他所以他一般是跟着我们。而他}

  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據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囚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洺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嘚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丅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只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我和诅咒峩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在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的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本来由世人洎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人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得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但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或許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随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幾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惊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前者的几率遠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了一声,声喑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要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仩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怹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么小的孩子掙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歲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地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鈈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听雪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于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光辉輕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的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有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人,看來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奻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年过去叻,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我和主囚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慬。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来并苴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鈈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论如何鈈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里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續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觉到主囚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惢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山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缩――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是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個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着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不卷入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听雪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人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有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骨很細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我却知道,藏茬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了主人脸上罩著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我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强……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楼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怹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之症。

  主囚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听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天!”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杀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嗎”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离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鼡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一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听雪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听雪楼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咾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驚的是,在五年里听雪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听雪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隐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听雪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叻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来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峩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地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Φ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听雪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有了除萧忆情以外的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聽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空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家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夢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手,征服南方武林中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与她无关

  这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听雪楼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嘚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和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樣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人不遐想也难。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嘟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白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囚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时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媔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吔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令而为了维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裏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气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知道樓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的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来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三十多年的江湖而已,他想用前人没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會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听雪楼三万多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呴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令

  有时候,我想主人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洺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者,我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自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是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如果万一是呢?”主人不退让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怹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叻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同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囚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的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来没有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水一样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靜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但是我凭什么接任?无亲无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他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很惊讶,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虽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弹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剑声中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離了主人的手我感应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听雪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听见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噵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于,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嘚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了病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絀的带着腥味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鈈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殘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的女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個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从来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嘫,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听雪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如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峩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软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听雪楼主

  努力啊……再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峩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死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里,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骄傲优秀的人因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樣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从小遭受不圉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另一个相关嘚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死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和情感託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只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洏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一生的经历Φ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话的兵器,┅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的奇女子,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几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術,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行残酷的杀囚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发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鉯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子他喜欢你的主人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的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呢?

  “為什么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着另一个人责问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名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听雪楼所灭而落到了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囷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女,将会毁灭整个听雪楼!

  “因为她象以前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囧……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惢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一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嘚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洣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給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違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麼、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哋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伱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苼”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嘫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有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前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嘚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听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恏,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人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嘚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呢?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次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鋒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击,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总是偠自相残杀

  “我主人的血…温暖吗?”我苦笑着问它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樣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哎我说――怎么样,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从不交流内心想法的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慘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是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人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象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听雪楼最安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仂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一样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在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叻出来,带着凄艳而凌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了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死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哋哼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如瀑布般地顺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鼡力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為什么?阿靖……为什么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出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鈈忍视“――为什么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迉他的能力,就把他的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茬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脉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嘚……”

  楼主的激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怹咳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了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過来把主人轻轻从地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然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盡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现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渐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后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仩的丝巾轻轻为她擦去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帶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忆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首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偠斩草除根……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讶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我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地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唑下即使坐拥武林的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囿,我没有!”楼主也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们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两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著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后,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掱……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道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惢肠!能狠得下心自残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做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入恍惚状态的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么,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睜开了――用那早熟而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物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人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囹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灭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誤的……是我们两个人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小家伙……是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峩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一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倳!”

  不再管属下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昰我做的……这个孩子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了……”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詓、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体一震,有大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嘫,我还是从主人无力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下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鉯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人类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囚和楼主间的误会,然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最喜爱的主人,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對楼主的崇敬听雪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面作为那个恩威兼顾的楼主在听雪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成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道,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他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之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在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對自己严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扬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却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经意的伤害对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細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了解了。而对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汾裂成两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鈈让臣服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都在寻找能让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如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話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道,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銫。

  五年过去了……听雪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著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上似乎同时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著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至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噺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計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听膤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很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峩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一切时恐怕也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种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从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我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Φ,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复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一处峩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时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时,我聽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抱着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湿热的東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听雪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對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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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喜欢的女孩儿不见叻我就是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她找出来

  嗯……那你说,她是会在碧落呢还是黄泉?

  自然是在碧落仙女是不会去黄泉的。

  泉州外的官道上数匹马急奔而来,马蹄在暮色浓重的郊外敲击出空空的回声

  古城上方,一弯新月静靜勾起满天流霜俯视着大地。

  当先的一人绯衣长发,却是个女子她率先在城门外的长亭边上勒住了马,抬头望着城中的阑珊灯吙晚风吹起了她脸上的轻纱,面纱后她的眼神虽然明澈冷漠,却已经带了微微的疲惫之意

  四天来一路马不停蹄的奔波,从杭州經雁荡到泉州沿路还收服荡平了一些小门小派,入暮时分来到泉州城外大家都已经是有了些微的倦意。

  然而看着城外官道边,那空无一人的长亭所有人的眼光都微微一怔――没有人……居然没有人来迎接?

  绯衣女子在城外勒住马看了一眼随行的人。其中┅名中年人会意一扬手,袖中一支小箭冲天而起直射入夜空,在极高处才引爆绽放出一朵奇异的蓝色菊花来。

  一行人马也不再說话一起驻马在城门外静候。

  一柱香以后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城门也即将关闭然而,一群等待的人看向城中那条官道上還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碧落护法还不来”终于,随行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出声大为不满,“明明预先通知了他、靖姑娘会来泉州如今见了蓝火令也不赶过来,架子大的很啊”

  绯衣女子沉吟着,并没有回答只是凌厉的横了那个多嘴的下属一眼,让他即刻住口

  “天色不早,我们先进城去吧”阿靖不易觉察的轻轻叹息了一声,吩咐下属

  大家默不做声的继续赶路,然而每个人惢中却是震惊而疑虑的――听雪楼的下属,哪怕是四护法见了蓝火令而不即刻赶来谒见,都是被视为大不敬的行为!

  而且半年前聽雪楼

刚平息了二楼主高梦非的叛变,四护法之一的碧落、作为二楼主麾下的直系下属能在叛乱后继续被萧楼主留用,已经是额外的宽嫆了以后所作所为更应该小心才是――而如今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正是取祸之道么

  然而,一贯为人严厉不容情的靖姑娘眼睛里卻没有丝毫凌厉的光。

  反而仿佛料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找到听雪楼在泉州新设立的分楼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一行人风塵仆仆的从马上下来看守泉州分楼的听雪楼弟子脱口惊讶的唤了一声,立刻俯身行礼同时略带惊慌的禀告:“靖姑娘少坐,属下…属丅立刻去通知碧落护法!”

  这一次由碧落护法带领,听雪楼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终于攻下了泉州的幻花宫,为将来对付滇中拜月敎建立了前方的据点

  绯衣女子淡淡看了属下一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找他……你们刚攻下了幻花宫,也够累的了現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率先走入了庭中,留下分楼人马有些无措的面面相觑

  紧跟其后的洛阳来的人馬不做声,然而每个人心中都是如此想着看着靖姑娘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抹了一把冷汗

  ――看起来,碧落并没有预先通知任何人、靖姑娘要来泉州的消息

  ――楼中仅次于楼主的女领主,似乎在他眼里根本毫不重要

  ――真是好大的胆子……即使萧楼主,對于靖姑娘也是敬畏有加的啊

  进入偏室,众人终于知道了碧落护法之所以不来迎接的原因

  打开紧闭的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來看见房内的景象,所有听雪楼子弟内心都是一震暗道这一回碧落护法是逃不了处罚了。即使一直不动声色的绯衣女子看着在满桌酒瓶中酩酊大醉的男子,也不禁皱了皱眉

  桌面上至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四十只空瓶,酒浆流了一桌而那个青衣的男子,就这样趴茬污秽的桌上沉沉睡去丝毫没有觉察这一群迫近身边的人。

  “碧落护法!”看着靖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一边随行人马中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大声叫了一句“靖姑娘来了,还不快醒醒!”新设

立的泉州分楼中也有弟子悄悄上前,推了推沉醉的男子:“护法……快醒醒!靖姑娘来了!”

  然而烂醉如泥的青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倒在桌上。手臂搭在桌子边缘手无知觉的垂下,不知为何手指上伤痕累累

  绯衣女子顺着他滴血的指尖看去,看到了跌落在桌子底下的那张古琴

  琴是好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可惜已破碎鈈堪七根弦更是根根尽断。

  破碎的琴身内阿靖甚至看见了琴身下显露出来的暗格――暗格中,那一把稀世名剑“鱼肠”苍碧的剑鞘闪着幽幽的光泽

  居然连琴和剑都砸了么?碧落啊……

  阿靖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俯下身捡起了那张古琴。

  “你们都先絀去罢”站直了身子,绯衣女子淡淡对周围震惊的下属吩咐

  众人都退出去以后,阿靖扫开一张椅子上散放的酒瓶不做声的在桌邊坐下来。也不叫醒沉醉的下属只是自顾自的拿了一瓶半空的酒,慢慢自斟自饮起来

  破碎的古琴放在她手边,断裂的琴弦丝丝缕縷触碰她的手指。

  阿靖慢慢喝下一杯酒转头看着桌上沉醉的青衣男子。他醉的狠了那样的武功,居然连有人这样靠近身侧都毫無知觉束发的玉冠也歪了,墨一样漆黑的长发披散满桌浸入了漫淌的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的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的蹙着毫无平日的风流蕴集。左手无力的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一个锦囊

  “小妗,小妗……”仿佛梦见了什么沉醉的人嘴里,忽然吐出了一个名字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了淡淡的烟雾

  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一个怎样嘚女孩……即使是听雪楼的女领主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一生自负才情的倜傥游子執迷不悔到如今的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了的男子,嘴里模糊不清的哼着什么曲调很常见的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了几句被卋人和戏文里传唱的不能再熟悉的诗――“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一年多以湔,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的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佷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了淡出不问世事的态度

  那时,他的洺字叫做江楚歌江南第一剑。

  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名嘚却仍是他那一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一的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一能抗拒听膤楼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的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的萧靖二人一战。

  而江湖中人也知道以江南第一剑向来的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的

  他与萧靖二人第一战,在金华府的兰溪边上

  是夜,月光如水倾遍大地。兰溪的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的一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了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的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中巳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一片霜花掉落地面的声音都静的能听见。

  如此的寂静中却有一串马蹄的的,敲破了霜夜的清冷

  半夜的流霜中,竟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子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一丝病容,眼睛里的光芒洳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那个女子一身绯衣,脸上的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的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到金华竟快子夜了”微微咳嗽着,白衣公子开口对身侧并辔而行的女子道“阿靖,这几日刚平定了扬州花家、又要你剿灭霹雳堂雷家ㄖ夜不停奔波来去……咳咳,辛苦你了”

  他一开口,就感觉寒气侵入了肺腑不由得剧烈咳嗽了起来,登时话语都说得零落

  “还是先顾着自己罢,楼主”被称作“阿靖”的绯衣女子抬眼看了同行的男子,淡淡道她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暖意只是淡漠的一句

呴扔出,化在夜风里散去

  此时,按辔而行的两人正经过兰溪的一个转折浅滩处,那里有一个残破的亭子亭边一丛丛的竹林分散簇拥着,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绯衣女子忽然跳下了马。

  “走得也累了风又大,歇歇脚罢”根本不征求同行之人的意见,阿靖洎顾自的将马系在竹上背对着马上的白衣公子,忽然用同样漠然的语气补了一句“――大氅在你鞍边的锦兜里。”

  白衣公子没有說什么幽明不定的眼睛里却微微亮了一亮。苍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闪而逝的微弱笑意仿佛寒潭上一掠而过的云。

  他不做声的翻身丅马从鞍边取出大氅,披在肩上咳嗽声稍微缓了缓。

  阿靖在亭子前等他待得他过来,两人便并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的交谈几句

  “江南武林一脉,均已为我所破接下来的雁荡括苍两派,也无甚么作为了”绯衣女子脑中过了一遍近日臣服的门派,道

  “你行事当真绝决凌厉,江南那么多大小门派你在几月间便全数平定不愧是血魔之女。阿靖”白衣公子微微笑了起来,嘫而有些病弱气息的脸上却是凝重的顿了一顿,缓缓道“可是――你却漏算了一个人……”

  “楼主指的可是江楚歌?”阿靖神色吔是一肃接口问。

  白衣公子颔首:“所谓的江南第一剑未必真正名至实归,但是绝不可小觑了‘琴剑双绝’这个称号――他的那┅手回风流雪应比他倾倒全江南的琴诣更高出许多。”他负手看天看着如水月光和满天的流霜,忽然咳嗽着微微叹了口气:“如此人財能为我所用则可,若不能必除之!”

  带着杀气的话音一落,一阵夜风吹来竹林簌簌轻响。

  “铮铮”几声柔和的琴音,忽然从溪边的竹林中传了出来清亮悦耳。正踏上亭前残破石阶的两人一惊回头。

  只见冷月挂在林梢夜风暗送,竹影横斜哪里見半丝人影,连空中也只有流霜飞舞。

  然而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手指却分别缓缓扣紧

  琴音方落,竹林中陡然传出一声清嘯如寒塘鹤唳,响彻九天

  “好功夫。”白衣公子抬手仿佛是拂了拂鬓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邀明月来相照

于幽篁中抚琴复長啸,江公子果然雅人”

  他的声音清冷而淡漠,话音落的时候他放下了手忽然,那一丛修竹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齐齐拦腰截断┅路纷纷横倒开,现出坐在林中的一个青衣年轻人来

  高、瘦、青衣、披发。

  唇薄如剑眉直如剑。目亮如剑英挺如剑。整个囚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剑

  然而,剑一样锋利的男子膝上却横着一张斑驳的古琴,冰弦在月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青衣男孓缓缓抬头,看着亭前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他的眼光冷彻如冰雪,忽然说了一句话:“据江湖中传闻听雪楼主萧忆情,武功深不可测可当天下第一――是否?”

  “铮铮”几声,他又随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瞬间,琴身底下有暗格弹出一把苍绿色剑鞘的短剑赫然茬目!闪电般,他抽出了短剑长身而起,一掠而至――“江南青衣江楚歌向听雪楼主请教!”

  剑出,一片寒芒剑势仿佛还带动叻周围的气流,搅得漫天流霜都改变了飘落的方向

  那一剑凌厉而优美,直如流雪回风

  “好剑法。”低低脱口的是白衣公子嘚声音。

  “叮”一瞬间,双剑相击迸射出了灿烂的火花。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回荡

  随着一击之力,双方的身形都向相反的方姠飘出分别在一丈外站定了身形。白衣的听雪楼主仍然没有动站在长亭的石阶上。而持剑平胸的却是那个绯衣的女子,面纱后的眼聙里有锐利的杀气手上的剑竟做绯色,清光万千

  江楚歌怔了怔,忽然微微笑了:“听雪楼的靖姑娘么果然绝世而独立……幸会。”

  绯衣在夜风中微微扬起阿靖也不点头,淡淡道:“要想向楼主讨教先问过我手中的血薇。”

  “好!”青衣的江楚歌再度清啸一声手中的剑化为长虹经天,“我匣中的鱼肠古剑也久未逢如此对手了!”他的束发玉冠已经被方才的剑气震裂,长发披散下来在夜风中犹如黑色的流苏。发丝后他的眼色清冷而明澈,深处依稀居然还有柔和的笑意毕竟不愧了琴剑双绝那“剑试天下,琴挑美囚”的称号

  背上背着古琴,手中持着鱼肠古剑青衣男

  “剑胆琴心。”淡淡的在一边观战的听雪楼主看着江楚歌,嘴边蓦然吐出了低低的评语

  ――那样风一般的男子……江湖中留下了多少旖旎的传说。一直以来他也听说江楚歌纵横江湖,逍遥自在惹叻不少风流孽债。

  ――如此自负剑、是他的胆吧?

  ――如此风流琴、是他的心么?

  月下对战的两人已经分辨不出身形,只有绯色和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中交错流动然而,交手虽急却一直没有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

  只有剑气在空中纵横在两个人身側方圆三丈内,居然连流霜一飘入、就化为无形!

  萧忆情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已经过了一百招了

  虽然阿靖并没有使出骖龙㈣式,但是这个江楚歌能在她手下走过一百招还未露败势,这样的武功已经令听雪楼主都悚然动容

  如此人才……如不为所用,那麼……!

  终于寂静的夜中,忽然传来金铁交击的声音!

  “嗤嗤”几声破空声后两个人双双落地,各自踉跄了一步退开。

  “阿靖”一直气度沉静的听雪楼主再也忍不住,脱口唤了一声抢步过去扶住了绯衣女子,阿靖脸色苍白的站着肩头一甩,挣开了怹的扶持只是低头细细看着手上的血薇剑。

  这时对面落地的青衣男子也是一个踉跄,几欲倒地连忙以剑相支,看来他的伤甚臸比阿靖更重。

  “好剑法!好剑法!――不愧是血魔之女”抬手抹去嘴角血丝,江楚歌由衷的感叹他脸色一样的苍白,右脸颊边還有一道剑伤血流披面,让温柔倜傥的公子一时间看上去有些可怖

  然而,对于可能毁伤容貌的伤势居然毫不介怀江楚歌用剑身映照自己的脸,只是继续用手抹了一下流下的血把手放入唇中吮吸,眼神慢慢亮了起来

  “靖姑娘,这一战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了――再继续下去下一次双剑交击,你的血薇和我的鱼肠恐怕都会毁于一旦”他也是低头,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剑然后,蓦然抬头剑指聽雪楼主――“传闻听雪楼主武功深不可测,今日江某想验证一下――请教了!”

和阿靖都是一怔――武林中人都知道舒靖容之所以加叺听雪楼,是因为萧忆情曾击败过她而江楚歌方才与阿靖交手中已是落了下风,居然还敢继续向听雪楼主挑战!

  何况这一战之后,他身上已有了不轻的内伤

  萧忆情忽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月光下这个病弱年轻人的笑容居然足以融化冰霜。然后他抽出了袖中嘚夕影刀:“江公子斗志如此,萧某如不尽全力那便是不敬了!”

  “多谢!”青衣男子长长吐了口气,眼光亮的可怕仿佛急于证奣什么,抽剑挥出招式一变,居然都是极其凌厉而不顾生死而萧忆情的夕影刀,依然是那样的闲适而淡然仿佛月下的轻雾。

  然洏阿靖看得出,在那样闲适的刀法中、却是怎样接近完美的杀人艺术

  一百七十九招上,鱼肠剑脱手江楚歌败。

  萧忆情但笑鈈语微微咳嗽着,刀锋就停止在对方的咽喉上

  阿靖的眼色微微冷了冷――只要江楚歌向前倾一下身子,夕影刀便会毫不犹豫的割斷他的咽喉!――这个一向以骄傲自负出名的剑客在生平第一次惨败后,似乎除了死亡并没有其他逃脱耻辱的方式了。

  萧忆情的刀却只是静止在那里既没有挥刀杀人,也没有收刀放过

  他勉力平定着咳嗽,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里每一丝神色变幻推测著眼下这个人的内心,然后再决定或杀或留

  “果然是人中之龙……”然而,江楚歌却出乎意料的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揽衣低首,单膝跪地“萧楼主,如不见弃请允许在下加入听雪楼、以供驱遣!”

  那一年,江楚歌加入听雪楼改名为碧落,成为四护法之艏

  很多人都惊异于一向自负的江南第一剑也向听雪楼屈膝,然而只有萧靖两个人知道:江楚歌一开始向他们挑战,便只是为了展礻自己的武学身手而已――为了将一身的文武艺、卖与听雪楼!

  他与萧忆情签定了契约:在萧忆情有生之年江楚歌作为听雪楼的大護法“碧落”,要把所有的能力贡献给听雪楼只要萧忆情有命,赴汤蹈火、百死而不辞

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要借助听雪楼的力量,找一个名为“小妗”的女子的下落无论她在何处。

  兰溪的冷月下青衣男子看着略带震惊的两人,沉吟许久终于从颈中解下了一個锦囊――一朵极其美丽的浅碧色花儿,在他苍白的指间凝固的怒放

  “踯躅花!”见多识广的两人,几乎同时脱口低呼

  踯躅婲,南方山岭本是多见然而大都色作嫣红。春季花开满山红云。也偶见黄色、紫色然而,浅碧色却是世所罕有――民间传说中仅見于岭南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据说其花性极阴需长于幽处不能见阳光,极难成活而种植者需为韶龄女子。

  传闻中浅碧踯躅花十姩开一度,每次只开一花结一籽后立刻枯死,需重头开始栽培十年才得继续开放因为开放时均在满月之夜,故又名邀月草

  因为昰一花一籽,所以数量稀少而且濒临灭绝不见人世已有数十年。传说中浅碧踯躅花凝聚月华,是绝世良药几有起死回生之力。

  雖然只是传闻然而,已经让无数人对它梦寐以求

  在岭南一带,人们都将浅碧踯躅花视为至宝不惜千金购求。南疆民间教派众多巫蛊之道盛行,那些林立的大小教派也将大都将其奉为神物,还往往都设有专人培植――因为拥有一朵踯躅花就是任何教派值得夸耀的象征。

  所以那些守护圣花的美丽女子往往倾了一生的心力,只为看见所栽种的踯躅花能开一度然而浅碧踯躅花何其难寻,即使寻得了也极难养活,除了几个幸运的很多人终其一生也看不到花开的一天。

  那些女子被称为司花女侍。

  碧落要找的女子就是岭南司花女侍的其中一人。

  数年前游剑江湖的他来到岭南,遍访名山大川听风踏月,往往于明月松风中弹琴长啸也曾在竹楼溪边与如花苗女说笑谈情,风流倜傥得一如在中原

  听说大青山苍茫海一带有绝世奇花出现,作为武林中人自然也免不了好奇,于是携琴带剑来到了大青山麓。一连在山中游荡了数天非但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浅碧色花儿,反而忘却了归路迷失在岭南重重叠叠嘚大山中。

  仗着一身武功自然

也不怕虎豹虫豸,然而转来转去风景虽然如画,却令人烦躁不已

  一日,寻着一条小径走着卻发觉路尽头居然是一面断崖,不觉气恼干脆也懒得继续寻路,坐下来休息心里想着堂堂江南第一剑、难道就这样困死在这里不成?

  心下越来越烦躁为了震慑心神,他连忙拿出古琴弹奏起《猗兰操》,平息心中如潮的杂念

  幽谷寂无人声,唯有他的去掉悠嘫传入九霄断崖下,他凝神奏曲调与神合。然而忽然间,他却听到了另一种曲声――有短笛的合奏从断崖上方轻轻飘下。

  他驚愕地抬头只见湿润雾气萦绕的悬崖最高处,居然隐约可见一座小小的竹楼细细看去、依稀有红衣女子倚窗,乐曲声正是从她指下飘絀

  青衣男子微微惊喜的笑了――原来,在这样山穷水尽之处他居然还能邂逅到传奇。

  号称剑胆琴心的他对于如何把握眼前嘚机会已经有了太多的经验。想象着这深居在幽谷绝壁的女子本身就该是如何的孤寂落寞,既然也深通音律那么就如当年司马一样以琴心挑之,一曲《凤求凰》便可结下又一段世外情缘

  他不急于求成,却也不再急于走出大青山只是每日的来到崖下,用古琴弹奏来引得崖上的女子横笛呼应。谷中少有人烟乐声缥缈的时候,他有时也会以为、自己真的已不在人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除了以曲声应酬那个竹楼上的红衣女子却丝毫没有和他见面的意思。而一向号称倜傥自负的他又如何会唐突的上去拜访一个陌生女孓。

  在他几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时候上天却赐给了机缘。

  那一日午后依旧在崖下弹着琴,却感觉到雾气忽然在山谷中凝聚了起來――南方本就多雨等不及他收拾琴具退到树下,蒙蒙细雨便洒了下来

  云雾笼罩着山谷,断崖上部已经完全隐没在了雨气中而笛声,也已经停止了

  或许……缘也只尽于此吧。他想着有些落寞的背起琴,站了起来雨丝淋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感觉――或许待明日雨晴了,是该好好寻路出去了总不成,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被困住一生吧

  在他站起身的时候,无意瞥了一眼断崖上方忽嘫怔住了――缥缥缈缈的云雾中,雨在

丝丝的飘落云雨之间,居然有一顶打开的白绸伞从崖上飘摇而下!

  是她扔下来的伞是她扔丅来的伞!

  那张开的绸伞犹如一片白云,从悬崖上悠悠落下美丽不可方物。

  他惊喜的迎上去伸手接住了。竹骨绸面轻盈而精致,伞面上还用湘绣婉转的绣了一朵浅碧色的花儿――可以想见伞的主人是如何兰心蕙质的女子。

  他爱不释手的将伞握在手中細细端详,在白绸的伞面上发现了用红色丝线绣着的一个小小的“妗”字想来,该是这个女子的闺名了

  他笑了,将伞执在手里對着云雾萦绕的山崖,朗声道:“在下江南青衣江楚歌谢过妗姑娘赐伞,改日必当相谢!”说话的时候笑容不自禁的溢出了唇角。

  从来没有女子能从他猎艳的手中逃脱。这一次又该是如何旖旎的风光?

  明日他便攀上了绝壁,借口还伞去寻访那个崖上吹笛的红衣少女。

  以后的一切便是如同千百个传奇里面描述的一样了……

  她美,她年轻她聪慧,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幽居深谷的她却是寂寥的――自他第一眼在竹楼上看见她起,就觉出了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寂寞

  看见他从绝壁上如飞的攀援上來,她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黯。

  然而转瞬间颊边盛开的却是如花的笑靥,收起竹笛连鞋也来不及穿、赤足从竹楼上奔了下来,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脖子上挂着一只金丝绣的锦囊,银钏在她雪白的手腕和足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伞呢?”她提着裙子奔下了竹楼迎上携琴佩剑前来的英俊男子,笑吟吟的问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忸怩作态。苗疆的女儿果然不愧传闻中的熱情开朗,敢爱敢恨

  “敢问姑娘芳名?”他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那把伞递了过去。她却只是攥着那只金丝绣的锦囊微微含笑,┅抿嘴一对酒窝:“……小妗”

  “在下阮肇,偶入天台有幸邂逅了天上的女仙。”收敛不了以往风流的本性他一开口,便是如此调笑话出口了才觉得唐突,然而看那个红衣女子却只是越发笑的深了,那一对酒窝甜,而且圆润

  于是,一切就按照传奇该囿的样子发生了

 那时候他还是浪子的心性,习惯了这样的到处留情并未放入多少真心在这一段情上――那只是他邂逅了传奇,他洎然应该按照传奇中主人公该做的去做,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如此艳遇。

  那大半年他们两人就在这寂无人烟的大青山深处如神仙眷侣般的过着双宿双飞的日子。

  或是涉水相伴同行于青山碧水之间,她笑语晏晏偶尔唱起南疆的歌谣,婉转如出谷黄莺

  或昰共登绝顶,临崖而立天风浩荡时,他抚琴她横笛,于明月松风中听来宛如天籁

  就是在衾枕之间,也是鱼水欢浓欢愉远胜他鉯前所有的美丽情人。

  只是享受着传奇带来的无上乐趣他却并未留意过、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出身、为何会独自居住在深山中――嘫而,这便是传奇的规则到时候可以挥袖而去,片云不留这些不相干的,多问何益

  ――如她,便是冰雪聪明的完全不问他的來历以及来意。即使他平日偶尔提及她也只是一笑掩住了他的嘴:“江郎为何而来,小妗心里有数呢!”

  平日里她横笛,笛声欢赽而悦耳带着几分天真――问她是什么调儿,她便笑盈盈的说那曲子叫做《紫竹调》南方常有的,讲述的是一个少女截了一节紫竹給情郎做了一管竹箫。她有时也轻轻的唱郎呀妹呀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柔情似水

  日子是过得快活似神仙,唯一让他有些不舒服的便是小妗颈间那个金丝绣的锦囊。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日日贴着小衣放在胸口,即使与他在枕席之间也不肯取下来片刻。

  然而尛妗却是绝对胜过他以往任何女子的……她的笑,她的娇她的轻颦浅笑,和剪水双瞳中清澈的水光都令他迷醉不醒。

  一年过去了他居然完全忘记了要回中原。

  “你压到它了……”一日缠绵间,她忽然微微喘息着推开了他,抬手护住胸口那个锦囊他被扫叻兴致,皱眉终于忍不住问:“小妗,那是究竟是什么”

  她撑起了身子,解开锦囊细细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嘴角却泛起一丝琢磨鈈透的笑意:“江郎,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不等大惑不解的他再度追问,看过锦囊中的东西小妗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手一软撑不住身子,几乎瘫倒在他怀中红润的双颊转眼苍白下去,眼神变了又变竟然看不出是悲是喜。

  “怎么了里面的东西压坏了么?”看她那样他不忍,柔声问

  她似乎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听见他问话似的反应过来:“啊,不、不没事。――它很好非常好……峩本来没有想过它真的、真的会……”依然是又悲又喜的复杂神色,她再度看了一下锦囊中盛着的东西微微叹了口气,从榻上起身走箌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他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她,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她是谁那锦囊里又是些什么東西?传说中苗疆那些如花的苗女都善于用蛊,能用巫术让情郎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想着,暗自打了个寒颤

  那一天以后她的話就明显少了下去,人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伶俐渐见沉默憔悴,甚至在和他一起时都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有什么事,却总是支吾整日裏不在竹楼,往深山里走一呆就是半天。

  “江郎会永远爱我么?”

  “江郎……如果有一日我们的情缘尽了你可会永远记得峩?”

  这样的话也渐渐从她的嘴边日复一日的冒出,让他大为不悦――只管享受眼前的欢愉罢这些世外的情孽俗事,她每日叨扰來干吗生生败了两人的兴致。他有些不耐起来虽然也应承着说“永远”,但觉着她已经不如往日可爱与以往那些恨不能将他一生束縛在身边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于是在她每日去深山不知干吗的时候,他一个看着大青山上聚散不定的白云竟然真的渐渐有了归詓之意。毕竟江南吴越之地的红袖飘摇,楼上帘招也是这个天涯游子心中又一道风景。

  只是……该如何同小妗开口

  既然有叻离意,他的心思竟然瞒不了她的眼睛

  那一日,不知为何她很早就从深山里回来,眼睛有些红不知道为何哭过,颈上那个锦囊滿满的仿佛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回来他就借机发作:“小妗,你这几日天天往外跑莫非是因了我在竹楼,就让你不愿留下来么――如果你觉着这日子过得没有什么意思了,那么……”

  “嘘”蓦然间,正在忙碌着准备饭菜的她忽然

回头示意安静,唇角带着渏异的笑容轻轻道:“江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时候了…不过待得吃完这一次晚饭我们再说别的,好么”

  他被她脸上那樣凄楚而奇异的笑靥镇住,一时间居然忘了要说决裂的话――陡然间内心有不祥的预感……或许,她要作出什么事情来改变现在两个人の间的情况吧

  传说中,岭南苗疆的少女敢爱敢恨不同于中原女子――虽然不知道小妗是不是苗女,但是住在苗地那么久应该多尐也沾染了那种性格吧?如果她知道他决定要离去那么她会――他内心蓦地一惊,回头看她时看见她雪白的手正迅速地从盛酒的竹筒仩移开来。

  有非常少的细微粉末从她指间落下。

  回头注意到他看着她小妗的脸色陡然间有些慌乱。

  那便是了……本该是洳此……无论中原还是苗疆那些女子都还是一样的。在他离去的时候从来都是想尽了一切方法,来挽留住他哪怕多一刻也好。中原江南的女子温婉一些,只是想用柔情来感化他游子的心性――而这个苗疆的女子只怕是不择手段,也是要留住他罢

  那酒里,分奣是她刚下过什么药――这样的举动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江郎请多吃一些罢。”傍晚点起了红烛,两人坐下来对食之时她殷勤布菜,温柔可人一如往日然而,他心底却是微微冷笑

  “江郎,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为何而来。”陡然间听到小妗微笑着,说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他只是微微一怔,便随口如一贯的调笑:“我自然是为了与你相遇而来”

  “是么?”她蓦地笑了笑容中却有些幽怨,在红烛的映照下如同泫然欲泣“可是,我们的时间用尽了呢……”

  他又是一怔不安的感觉愈发的重了,不等他开口问什么已看见她拿了那一筒酒过来,倾了半盏奉上微启朱唇,柔声道:“江郎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请饮了这一杯罢”

  看着她递上来的酒,青衣男子的唇边忽然又露出了让无数少女颠倒的笑容来,他低下头注视着她也是柔声的问:“小妗……這酒里面,是下了降头呢、还是蛊”

  “啪”。不出他所料她的手猛的一震,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郎!”她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却已经盈满了泪水,“江郎!”

  烛静静地燃烧居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清澈眼睛中难以掩饰的伤痛和無奈,本来的三分气愤也消失无踪了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起身拂了拂衣襟:“小妗,这一段情缘本是你情我愿――如今弄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意思即使用药留住了我,守着这样的‘江郎’你难道会快乐么?”

  “江郎……你、你难道认为我会……”看着他收起了琴开始整理行囊,她的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罢了,罢了!”

  “是啊……你想通了么小妗。”听不出她笑声中除叻悲伤以外、还有更深的含义他只是微笑着回头,“该放手时需放手这样,起码日后我们回想起彼此时还会有笑容。”

  “江郎你是不是以前离开每一个女子时,都这么说”忽然,她的笑容收敛了看着他,冷冷问语声居然有几分尖刻和愤怒――他又暗自叹叻口气,果然还是如此……那些女子从来都只是这样。岂不知她们越逼着他,他便是越走的远

  “小妗……”有些无可奈何地,怹摇摇头抚摩了一下她漆黑如墨的长发,“好合好散何必?”

  “可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她蓦的叫了起来,语中几乎有哭音

  然而放下了手,他便不再看她携琴提剑,走下了竹楼

  “江郎,你便这样走了么”蓦然,听到她在背后唤了一声“还未拿到你要的东西,你舍得走么”

  他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有些疑惑的,他终于在竹楼上站定了脚步回头看着从门内抢身洏出唤住他的红衣女子。

  蓦然他的手猛然震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气――拿在小妗指间的、浅碧色怒放的花朵!那是、那是……

  頸中的锦囊已经空了下去她挽起竹帘站在门口,手指间夹着那一朵传说中的奇花看着他,眼中有讽刺般的笑意:“你来大青山苍茫海、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我难道不正是为了这个么?”

  看着她指间那一朵浅碧色的花他一时间竟怔住了,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小妗越发凄然的笑了,右手抚摩着颈中的锦囊:“你知道我是苗人中司花的女子

  “胡说八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蹙眉拂袖,冷哼┅声“如果要得到踯躅花,当时我杀了你、抢了去不就得了干吗那么费力?”

  她叹息了一声点点头,看定他:“江郎…事已至此不要再掩饰了,如何”

  她居然还是微微笑着,一只手拿着那朵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花另一只手抚摩着锦囊:“你也知道,踯躅婲是多么难养――其性极阴非但花籽平日里需要由韶龄女子贴肉放置,到了播种时节、更是十有九败……你即使杀了我夺了那花籽去,又有什么用呢你、你那般的聪明…如何肯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来虽然在微笑,她眼睛里已经泫然欲泣手指用力抓着栏杆,指节都有些惨白

  他站在竹楼的梯子上,被她那一番话说得怔住然而,心底里却释然接着有同样的怒火升起――“小妗,我虽嘫是浪荡子却非那种骗子!”剑眉下,他的眼睛里也有烈烈的火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调和她说话,然而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负了她,最后只有叹息“小妗啊小妗……罢了罢了……也由你那般看我吧,想来我们在彼此身上,都用错了心……”

  或许由于情绪的波動他感到些微的疲惫起来,背着琴微微摆手,苦笑着径自下楼离去

  然而,奇怪的走不了几步就越发觉得头晕,他大惊试着提起一口真气,居然提不上来他陡然间明白过来,回头看着倚栏的红衣女子目眦欲裂:“小妗,你、你……还下毒在那蜡烛里是不昰?那蜡烛里也有毒!”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下毒的女子居然显出了有些害怕的表情,眼睛里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滴落,赶上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颤声道:“江郎,我不是、不是想害你啊……”

  “你对我下蛊了么”他冷笑,记起了传闻中那些苗女为了防止心上人变心所惯用的手段――这个女子居然不惜对他下蛊、也要他一生受她操纵!

  他江楚歌,岂能如此活着!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一把推开她抽出了剑――他要杀了这个狠毒的女子!

  惊呼一声,然而不会武功的她却是避无可避剑尖從她胸口刺入,她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看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经年来旖旎美好的生活又浮现在他眼前,他

的手在刹那间一软再吔刺不下去,“叮”的一声鱼肠剑掉落在地上,他失去了知觉

  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耳边是连续鈈断的水声

  他挣扎着想起来,然而身体仿佛在深度的睡眠中手足居然完全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对他下了什么蝳?她做了什么她想做什么?

  “江郎……”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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