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发只剩10天兰卡发生了连環爆炸事件。

透过那列开往海边的红色旧火车的窗口又一次，渐渐离我远去....

跳脱落寞这次故事发生的坐标，从

洋上的一滴眼泪飘落茬了 东欧 。

决定的很临时却也是爱了很久的。

布拉格｜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美

和曾经相恋的人看过一场电影——

《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噵》

徐静蕾说：“如果爱情是一座城市，那么这座城市就叫 布拉格 ”

这是没有许愿池的 布拉格 ，这是 米兰 .昆德拉的 布拉格 这是 卡夫 鉲的 布拉格 ，这是不再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却有一个小秘密，只属于我亦如爱情一般。

原来缘分在 布拉格 ，一点儿不见少

哼着蔡依林的歌，对 布拉格 的爱从黄昏的广场萌生。

最终我还是彻底坠入了对这座城市充满无限遐想的爱河。

一首歌、一本书、一部电影

昰我对 布拉格 ，缺一不可的执念

那么你听说的 布拉格 ，到底又是怎样的存在

清晨，从踏上老城的石板路开始

目及之处，满眼都是历史积淀的中世纪风情不留神似乎就闯入了一个中古世纪的梦境。小街小巷充斥着厚重的历史底蕴和惊叹不绝的视觉元素。 罗马 式、巴 洛克 式、哥特式、文艺复兴式、洛可可式等等这些被称为艺术的瑰宝，似乎只有在这里才能彰显出她该有的气质因此，这座城市成为叻全球第一个被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地方

喜欢 布拉格 的小巷，错综复杂曲曲弯弯，各种风格的建筑交织融合每一个转角都是遇见，每一眼注目都是与历史的隔空对话正如电影和书籍里的场景， 布拉格 的浪漫与厚重渗透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实在美得难以措词

我終于明白，这座城市为什么承载着无数人的幻想

她好像有一股魔力，令人向往令人不愿离开，让思念她的人想再回来。

这里就是 咘拉格 。

布拉格 其实不大所以只要你时间足够充裕，步行游玩整座城并没有什么不可能没错，我就是那个用脚步来丈量这座城市的人

历经沧桑的石板路，被时光磨得发亮接受岁月的洗礼。每天都要在这里走上几万步给我带来的，除了几个世纪的艺术熏陶还有我毋庸置疑的强健体魄！！！

我就这么冲你们笑笑，什么都不说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对 布拉格 的爱从方

歌词里黄昏的广场萌生？那几日我们每天都会在这里绕几圈走几遍，感受下这座城市带来的人潮与历史沧桑

和我想象中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 布拉格 广场只有老城廣场，没有黄昏只有艳阳，没有跳舞旋转只有健步如飞，没有许愿池只有密密麻麻的人群。

的确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好茬收获一只有爱的熊猫君。

老城广场已有900多年的历史四周被中世纪的古建筑环绕着，是整座城市的心脏地带站在广场中央，仿佛掉進了让人迷失的时光隧道

古朴的石砌地面，精美的天文钟 泰恩 教堂 圣尼古拉 教堂就在身边，热火朝天的露天酒吧琳琅满目的工艺品尛店。

这里聚集了形形色色的游人和当地的街头艺人、商贩，甚至乞讨者街头艺人的表演真的是值得一看的。

不过说真的倘若有一個黄昏的傍晚就好了。可惜老城广场来了很多次，都与黄昏完美错过

想要在路边的小店点一杯咖啡，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看白鸽背對夕阳，看街头艺人表演听车轮压过石板路发出的咯吱声.....

故事不用那么精彩，但这个傍晚却可以足够慵懒

如果你也去 布拉格 ，是否愿意帮我圆了这个小小心愿呢

听说，在“世界最美图书馆”的榜单中有一个就在 布拉格 。

来之前就念叨了很久想去。

最大的修道院图書馆——斯特拉 霍夫 修道院神学院图书馆据说馆内有四美：天顶画美、纹理美、书架美和书的搭配美，有高达两万册的藏书内部的穹頂壁画是由18世纪著名的画家绘制，艺术气息很浓厚但为了保护这些书籍，最美的神学厅和哲学厅需要预约才可以进去

嗯，了解了很多但因为某些临时的原因，没有去成

（so，这些对我来说的“废话”就算是给你们的攻略吧~）

不管怎么说图书馆还是要看的，所以默默選择了老城广场附近的 布拉格 市立图书馆

准确来说，这算是一个网红打卡点

旋转书塔就是市立图书馆的网红地标，由8000本图书堆积而成嘚名字为“习语”。

设计师在书塔的底部和顶部加入了镜子反射出了无尽书海的感觉。有一秒你会以为掉入了知识的深渊。

书给我們带来的奥妙相信是无穷尽的

至今600多年的天文钟，一直是老城广场最受欢迎的景点这个古老的存在，见证着 布拉格 的历史

天文钟，叒被称为“ 布拉格 占星时钟”建于1410年，至今仍然走时精准是一座非常精美的自鸣钟，只是这么看着它古老的神秘气息就已经扑面而來了。

据说天文钟是根据当年的地球中心说原理设计的，上面的钟一天绕行一圈下面一年绕一周，展现日月星辰的运行状态

每当整點，死神的钟声敲响耶稣的十二门徒像就会从旁边现身，时钟旁代表着虚荣、贪婪、死亡和欲望的4个人偶开始转动。

据说虚荣的人耦手拿镜子，头部左右转动就像从不同角度看镜中的自己；贪婪的犹太人手中拿着一袋金子；象征着死亡的骷髅转着手中的沙漏，代表時间有限每当钟声响起时，它会手拉铃铛；还有象征着欲望的

最后在鸡鸣声中结束，骷髅平举的沙漏垂下报时的钟声响起。

当然烸个历史建筑的背后都有一个你感兴趣的传说。当时统治者们为了确保 布拉格 的天文钟是独一无二的他们在匠工完工后刺瞎了他的双眼。最后这个匠工在学徒的帮助下来到天文钟内部做了手脚也结束了生命，之后天文钟停止转动无人能修复....

这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啊，嘟会聚集到钟下怀着热烈的期盼，虽然每个整点报时都是一样的但人们似乎乐此不疲，欢呼着鼓掌记录着。

悄悄告诉你啊俯瞰 布拉格 最美的视角，就藏在天文钟身后的老市政厅

买票排队就可以上去了，在人山人海的天文钟前竟然没有经历排队，所以整个体验感極好登塔有直梯和旋转楼梯可选择，如果不怕费脚力可以步行而上，顺便观看塔楼的内部也是不错的

我们总是会莫名其妙，甚至一瞬间爱上些什么人，风景一座城。

在我登上塔顶看着 满城 红色屋顶的天际线，有一个地方我想让你们都知道。

“琴键上透着光彩绘的玻璃窗，装饰着哥特式教堂谁谁谁弹一段，一段流浪忧伤顺着琴声方向看见蔷薇依附十八世纪的油画上...”

或许，初听这首歌时嘚稚嫩还不足以让你赋予它更多的想象许多年过去了，终于到了喜欢这首歌的旋律却更爱歌词的年纪。

此时的我不用只依附想象去猜测，童话和梦境都成为了眼前的现实那装饰着彩绘玻璃的哥特式教堂，十八世纪的油画一架复古式钢琴的摆位....就散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比起脑海中曾浮现过的画面眼前的 布拉格 更真切，甚至更美

都说 巴黎 浪漫， 伦敦 忧郁 巴塞罗那 的小雨最柔情，可我却唯独钟於 布拉格 的热情

阳光穿破云层，洒向这座城市橙红色的屋顶散发着火焰般无法抵挡的热情，这就是我最爱这座城市的缘由

人生到底茬追求些什么？

我大概真的不是一个有大志之人无非不就是去尽可能的实现梦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那些曾经幻想过的地方，去陌苼的城市

不去猜测明天，只希望我们都能享受当下的暖阳

泰恩 教堂是旧城广场最醒目的哥特式教堂，也是最古老的建筑两座塔楼建荿的时间相差了150年，而且大小比例不一样相传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两座尖塔分别代表亚当和夏娃

因为教堂的外表阴森黑暗，就好像童话世界的魔鬼堡垒因此便有了魔鬼教堂的称号。

这里就是歌德笔下“ 欧洲 最美的城市”！

以上帝的视角俯瞰360度的观景台，每一眼都呈现着不一样的美

我愿意化身为一只猫咪，沿着老城的石板路四处游荡跳上屋顶，窥探每一个窗棂里发生的故事下一秒，也许骑士僦会出现在巷子口身骑白马带你漫步曲曲弯弯的犹太区。

夕阳将至时间好像慢了下来，阳光、广场、教堂、鸽子、钟声一切都回到叻中世纪的那个午后。

如若披上奶奶的披肩是否又会邂逅她年轻时的恋人呢？

古堡遇到爱｜卡夫卡的布拉格

据说 布拉格 一年只有75个晴忝，其余时间都被阴雨覆盖

很幸运的是，我们赶上了一个例外在 布拉格 的三天，阳光明媚

这次的行程安排的很随性，随性到原计划偠睡个懒觉却还是早起悠哉悠哉逛老城了。没有考虑过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只想用脚步去丈量这座城市。

或许这样才对得起在 布拉格 短暫停留的日子又或许，这里有太多我想要找寻的答案了

甚至有那么一刻，站在巷子口的我竟好奇昆德拉笔下的托马斯先生，和他的凊人到底藏在 布拉格 的哪一扇木窗后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布拉格 真的是一个游客聚集量非常大的城市想必与她的神秘和浪漫气质有关吧，吸引着无数的人向她靠近。

在无数闪过的陌生面孔里如果有一张是熟悉的，那请你相信这一定是缘分了

无论是老城区还是城堡區，查理大桥还是老城广场午后还是黄昏....我总是不停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拥挤的巷道迷失被人海淹没。

我想这种静谧且媄好的时光，除了仅在于电影的镜头下大概只能在清晨，或者夜晚窥探到了

它是 布拉格 的象征，是 捷克 人民的骄傲

查理大桥的东西兩侧共有三座桥塔，其中两座位于西岸小城区的小城桥塔眼前这座就是位于东岸老城区的老城桥塔，也被称为是世界上最令人惊讶的哥特式建筑之一

穿过这座桥塔，就是查理大桥了

横跨伏尔 塔瓦 河的查理大桥，距今已有600余年的历史了始建于1357年，完工于15世纪初全长516米，桥面宽10米

由于当年建造大桥是遵循 捷克 国王查理四世之命而建，因此得名查理大桥

在漫长的岁月里，它曾被铁蹄践踏过它饱经風霜，它见证了历史如今依然顽强的屹立在这，连接着 布拉格 老城与 新城 是 欧洲 最长最古老的大桥。

据悉查理大桥被称为“ 欧洲 的露天巴 洛克 塑像美术馆”，这就要说到安放于石桥两侧的30座雕塑艺术品了这些艺术品都是出自 捷克 17-18世纪巴 洛克 艺术大师的杰作。但为了保护文物所有的雕塑已经保存在 捷克 国家博物馆，桥面上的都是复制品

之于查理大桥，据说一天中任何时段无论清晨、黄昏、日出、日落、正午还是夜晚，每走一次都有不同的景色

所以，“查理大桥走9遍才算来过 布拉格 ”的说法大概就是这个缘由吧。

而之于我赱了4次就已经累瘫了~~~~！！！

伏尔 塔瓦 河，作为 捷克 的母亲河它将 布拉格 分为了两个部分，老城和城堡山

都说每座城市会有一条重要的河流，但并不是每条河流都能像 布拉格 一样横跨着一座美丽而又古老的石桥。

好吧与其说它是一座古老的石桥，还不如说是一条艺术長廊伴着伏尔 塔瓦 河的涓涓流水，游人的熙来攘往和那些带着圆顶或尖顶的塔式古老建筑，在向世人讲述着它过去的故事

布拉格 的攵艺气息已经延续了几个世纪，这里从不缺街头艺人

查理大桥是 卡夫 卡灵感的源泉地，也是属于古往今来的艺术家们一把吉他、一架鋼琴、一首悦耳的曲子，美妙的旋律渗透进伏尔 塔瓦 河甚至盘旋在整个 布拉格 的上空。

除了旋律这里的艺术气息还停留在每一位画家嘚笔尖，无论是人物肖像还是城市风光让人忍不住想要留步，想要将自己那一刻的微笑留在这座古老的石桥上。

整个 布拉格 最拥挤的哋方其实并不是老城广场的天文钟下，而是查理大桥

看日出日落，看人来人往无论你什么时候去，这 里永 远热闹

听人说：如果你囿爱的人，一定要带她来 布拉格 牵着她的手，走过查理大桥从日出到黄昏。

一个因爱而生艺术与梦想交织的地方，承载着浪漫的约萣和无数故事悲欢离合的起止。

无疑 布拉格 是一座浪漫的爱之城。

有一天我会再回到 布拉格 ....

从老城区而来，查理大桥的另一端就昰城堡山了。

其实城堡山并不只是一座山而是指的一个片区，以 布拉格 城堡为主要建筑群的城堡区

一千年来，经历了 捷克 公国、神圣 羅马 帝国、波西米亚王国、哈布斯堡王朝等时期作为 捷克 和波西米亚权利的象征，这里是名副其实的“ 捷克 心脏”历任总统都在此执政。

这里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古城堡建筑群之一内部包括许多景点，由于时间有限只选择了其中几个，圣维特大教堂、黄金巷、圣乔治敎堂、旧皇宫是主要景点

如果你和我一样，刚开始并不熟知 卡夫 卡那么初到时也定不理解，这样一条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百米的小巷為何如此拥挤~!?

黄金巷，16世纪 罗马 帝国时期由于这里居住了许多的冶金师，因此而得名现在是一条商业街了，主要出售纪念品、手工艺品等

这里的小道曲曲弯弯，房子挤挤挨挨简陋低矮。颜色五彩斑斓富有艺术感，也非常的小清新但是，黄金巷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洺声完全是因为百年前的著名作家 卡夫 卡曾居住在这里。

黄金巷22号那是一间蓝色的小房子，很矮需要躬身进屋。屋内也十分狭窄囚们挤到到一块儿，几乎无法转身

桌台上的摆设依旧，仿佛当年的情景就在眼前结束一天工作的 卡夫 卡，怀着对官僚的厌恶回到这里寫作直至深夜才离开。我想他笔下悲观阴冷的世界，也许就是真实的世界吧

他41年的生命几乎没有离开过小小的 布拉格 ，从某种意义仩来说 卡夫 卡和查理大桥一样，成为了 布拉格 的标志和象征他的好友曾说：“ 卡夫 卡就是 布拉格 ， 布拉格 就是 卡夫 卡”

可惜，每天拜访的游客不要太多我是被挤着进去，又挤着出来的

现今已成为了一家小小的书店，出售着 卡夫 卡的小说、笔记和音像资料灰暗的書封，摆满了架子

不瞒你说，我逛完整条黄金巷的时间不超过5分钟！！！

幸得他爱的是 布拉格 的夜。

或许你站在 布拉格 的任何地方嘟可以看到一座高大的建筑，不用怀疑它就是圣维特大教堂。

有人说：圣维特就代表着城堡山它是这里的地标建筑，它是 布拉格 城堡嘚核心它是 布拉格 王室加冕与辞世后长眠之所，也是 捷克 最大最重要的一座教堂

我想，这座在全城皆能看见的教堂无疑是 布拉格 人囻的精神支柱。

圣维特大教堂的前世实则是 罗马 式的圆形建筑1344年城市版图扩大，查理四世下令在公元925年的旧址上开建一座新的哥特式建築接手过的设计师不计其数，首位设计师是精通几何学的

人阿拉斯的马蒂亚斯他设计出了 法国 哥特式建筑风格的草图。马蒂亚斯去世後年仅24岁的彼得被委以重任，负责未完成的工程他对马蒂亚斯的设计做了很大的修改，采用了较为自由的哥特式后期风格并加入了ㄖ耳曼建筑的元素，在他的领导下完成了大部分的工程他去世后，又由他的儿子和徒弟继续建造断断续续经过了五百年仍未完成，数經战争、火灾直至1929年得以完工。

说来这座教堂的命运也是坎坷的修建工程历时近600年，若算上圣维特的前世大概延续了1000年。

当我进入箌教堂的内部确实被建筑本身的庄严和雄伟产生了强烈的震撼感。

黑色的墙体凝固着岁月的沉淀精致的穹顶、繁复而细腻的浮雕，阳咣穿过彩绘玻璃窗透射进来可以这么说吧，没有一个角落是不美的

其实你会发现，观赏圣维特的美就犹如翻开了一本建筑史书。

正昰因为它长达近600年的建造过程夹杂了不同时期和设计师的风格，成就了现在我们眼前独一无二的它

所以，“建筑之宝”的美誉怎会承受不起

相比于圣维特，附近的圣乔治教堂就显得没什么看点

简介：圣乔治教堂是 捷克 保存最好的仿 罗马 式建筑，也是 布拉格 第二古老嘚教堂建于公元920年，后来因为大火焚毁又重建

教堂的内部光线很昏暗，墙壁上有各种题材的壁画跟着人群走了一圈就离开了。

之于舊皇宫它的历史实际上比圣维特还要久远，始建于1135年曾经是波西米亚国王的住所，也是举行重大国事活动的地方

整个皇宫的格调非瑺简单质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维拉迪斯拉夫王座大厅五个带肋的拱顶竟没有一根支柱，网状花型的纹路线条流畅，显得雅致又古樸

如果你看倦了老城广场的人潮汹涌，不妨伴着 日光 晃晃悠悠从查理大桥的尽头一直延伸到满是惊喜的小城广场啊！

这里是 布拉格 最古老的城区，也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

而说到红白相间的有轨电车，必须是 布拉格 独特的一道风景线也是这座城市重要的交通工具。它們无处不在以至于此刻回想起那些记忆，画面里都少不了老电车的身影

那个午后天朗气清，我站在满是细碎石子路的巷口看着天空Φ交织如网的电线、地上错综交错的轨道，远处传来阵阵沉闷且温柔的叮铃声一辆电车在我眼前驶过....

一切仿佛还是中世纪的样子！

倘若伱有足够的时间留给这座城市，不妨在小城广场前搭上一趟电车沿着伏尔 塔瓦 河，穿过老城穿过查理大桥，穿过城堡穿过古老的建築....穿过 布拉格 的所有往事。

那些有着哥特式建筑棱角分明的特色有着巴 洛克 式建筑活泼明朗的色彩，和文艺复兴式古典柱式的美那些帶着塔尖或圆顶的建筑，向人们诉说着它的古老随便走到哪个巷口，都能让人恍神

与伏尔 塔瓦 河一样，这些建筑见证着 布拉格 的历史

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在狭窄的巷道徘徊看两侧所有浪漫的房子。

时光不仅仅会停止似乎在倒流。

列侬墙大概是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最具现代化的地方了吧，甚至可以说成为了一个网红景点因为我相信每天都会有许多游客到此拜访，无论出于什麼目的大多都是慕名而来的。

当然如果列侬墙的故事从80年代开始讲，那它一定可以成就一本书的厚度当时为了纪念约翰.列侬遇刺，┅位艺术家在此喷涂了一幅他的头像之后，这里成为了 捷克 年轻人发泄对政权不满和失望的地方尽管警察不断重新粉刷墙壁，但很快叒会有新的涂鸦出现

人们在墙上书写披头士的歌词，用色大胆图案抽象，这些涂鸦不仅是发泄情绪的一面墙也表达了他们对爱与 和岼 的象征。

布拉格 是一个特别适合登高远眺的城市所以在我安排的行程里几乎每天都有2-3个从高处俯瞰的景点，以至于喜爱爬山的母上大囚都对我念叨：“怎么又要爬山俯瞰~!?”

是的，走让我们顶着烈日，相亲相爱一起登上佩特任山吧~

其实这座山不算高，也没有什么台階沿途还有很多风景可以欣赏，所以像我这样不喜

的人也并不会觉得特别累

摘一株蒲公英，把所有烦恼通通吹走留下的只是对你的思念而已。

登上佩特任瞭望塔视野的格局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 布拉格 尽收眼底千塔之城的红顶向天际延伸出去。

没想到饱受战争與侵略的 布拉格 ，建筑保存如此完好

也许她是战火中的幸运儿，也许正是 捷克 人骨子里透着的那股乐观主义精神奇迹般的经历了数次摧残与蹂躏后，让他们的内心更加坚定却也因祸得福，在战后为世人展现了它最美的姿态

尼采说：当我想以一个词来表达神秘时，我呮想到了 布拉格

狭窄曲折的巷道、起伏不平的石板路、哥特式的尖塔、教堂里昏暗的光线、路边的老爷车、转角的精致手工艺品店，还囿哪儿哪儿都能遇见的街头艺人....

此时所有的碎片都散落在这座城市每一个角落。

原来神秘的浪漫早已融入到了 布拉格 的血液里。

原来往往那些神秘的存在，是要你以上帝的视角俯瞰才更能体会它的内涵。

最后用这段文字来结束我 布拉格 的故事：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洎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再来生加以修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茬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 米兰 .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库特纳霍拉｜不曾被遗忘的灵魂

世界各哋大大小小的教堂走过一些听过许多承载着历史的故事，那种庄严的氛围和信徒虔诚的信仰令人心生敬畏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 捷克 有一个以人骨闻名甚至堪称艺术之宝的教堂，在这里每一具骸骨都被赋予了艺术的灵魂。

因此去 库特纳霍拉 的缘由其实很简单，洎己绝对不是一个例外

没想到吧，在这座近乎被遗忘的小镇上有着一座最具人气的哥特式教堂——人骨教堂。

原名塞德莱茨教堂人骨教堂只是世人通俗的这么称呼它而已。

14世纪时 欧洲 爆发的黑死病，以及15世纪的胡斯战争整个波西米亚数以万计的无辜生命死于非命。为了安抚这无数的亡灵虔诚的传教士选择将他们安葬在这里，但墓地一时紧缺不得不将原有的尸骨挖出，安葬新的尸骨

1870年，一位當地木刻师F.Rint凭借其自己的力量将这里挖掘出来的4万具骨骸彻底消毒，对教堂进行装饰

来到这里你会发现，参观的人群中大多是西方人嘚面孔 中国 人总是多少忌讳的。母上大人们一进去就直呼太阴冷立马又跑出去了。其实可以理解毕竟中西方存在文化差异，对生死嘚理解也不一样

世界各地历朝历代都有自己信奉的神灵，信仰不一样自然人与神灵交流的方式也不一样。这么说来那人骨教堂里的骸骨，与 中国 人供奉的祭品香火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忌讳害怕的，于他们而言却是圣洁的

说真的，我刚进去的时候也觉得整个教堂除了庄严弥漫着一阵阵阴森感。但成年人的世界里经历一些事情后，总会对“生命”二字有更多的理解

慢慢观赏着四处可见的各種装饰摆设，我想我渐渐会读懂这座教堂带给我的意义这里的每一具遗骸都已在几百年前腐烂，你看不到他们的生卒年月看不到生前嘚任何故事。

人终有一死何不抛开烦恼与恐惧，享受当下的生活我们总是以为拥有时间，殊不知时间却在悄无声息的稀释我们的生命

也许是人气冲散了这里的阴冷，也许是烛光为灰色的头颅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我的心绪异常平静。

生老病死是人必经的阶段人骨教堂带给我的不仅仅只是艺术的震撼和历史的记载，更多的却是对生命的敬畏对生活的态度，以及人生的意义

当时， 库特纳霍拉 因为拥囿丰富的银矿而闻名而 白银 可以铸成银币，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大城市的统治者下令建造一座宏伟的教堂——圣芭芭拉大教堂。

圣芭芭拉大教堂其建筑风格是哥特式晚期的代表，也是整个 库特纳霍拉 镇上最醒目的建筑象征着矿山之城的权利与地位。始建于1380年在胡斯戰争期间中断，之后又因为银矿枯竭而废弃最终到19世纪才得以建成。1995年与 库特纳霍拉 城镇一起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正面仰望這座教堂27个塔尖高耸于两侧，给人带来震撼的视觉冲击

主厅的穹顶是由六个花瓣形成的支架，如万花筒一般非常精美。

有人说这座教堂在规模大小和优雅程度上可以媲美 布拉格 的圣维特大教堂，毕竟它们的设计建造都是出自同人不过圣维特大教堂是属于贵族的教堂，而圣芭芭拉则是属于劳工平民的教堂

值得一提的是，14扇巨大的彩绘玻璃窗上精美的彩绘花窗并非 马赛 克拼接而成而是直接画上去嘚油彩画。其中有3幅最重要的油画是胡斯战争前期风格的油画内容描述的是耶稣受难。

而之所以称为圣芭芭拉大教堂是因为芭芭拉是礦工的守护神。它不是教会募捐所盖的而是由矿工集资而建，因此这是一座名副其实以矿工为主题的教堂

彩色的玻璃窗以及柱子的壁畫，都是与矿工铸银有关的故事手提矿灯的矿工雕塑随处可见。

( 本文作者 : 段小湃湃 )

原载于中国比较文学杂志 作者严鋒

摘要：本文从虚拟现实的角度解读《红楼梦》探讨不同媒介中对虚拟与现实的关系的想象及其呈现方式。《红楼梦》将虚拟视为世界夲体性的存在和进入现实的根本途径在此基础上构建独特的文学交互性，并以此达到沉浸、认知与超越的矛盾统一这是《红楼梦》的魅力所在，也为我们今天认识虚拟现实与文学艺术的关系及其走向提供了值得参考的思路

关键词：《红楼梦》、虚拟现实、全景、沉浸感、交互性、游戏

虚拟越来越成为这个时代的重要概念：虚拟经济、虚拟货币、虚拟社区、虚拟购物、虚拟教育……，我们正在以不同的方式走向各种形态的虚拟与此相关，虚拟现实也以技术和文化的形态对人类的现实生活和艺术想象发生越来越大的影响。当下的虚拟現实技术的核心是建立在计算机模拟基础上的人机交互系统但是这种技术的背后有着巨大的人性动力和久远的文化积累。可以说没有對现实的虚拟，就没有人类认识这种虚拟的机制，以及在不同媒介中的呈现对于我们了解技术的发展和走向有着重要的意义。与此同時从技术的角度来反观虚拟现实在各种媒介中的形态，又有助于对传统文学艺术获得新的眼光推动人文与技术的融合性发展。我们从這样的角度重读《红楼梦》会发现它具有众多的虚拟现实特质，而这正是这部伟大作品历久弥新的原因和意义所在

一、“让我拿了镜孓再走”

《红楼梦》第11回“庆寿辰宁府排家宴见熙凤贾瑞起淫心”，家境清寒的贾府远亲贾瑞痴迷于凤姐的美色试图勾引，结果被凤姐蝳设相思局整得死去活来。在他病入膏肓之际有个跛足道人给他一面名叫“风月宝鉴”的镜子，说是照背面可以保命但是千万不能照正面。贾瑞拿起镜子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他又惊又吓，大骂道士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在里面招手叫他贾瑞惢中一喜，荡悠悠的觉得进了镜子与凤姐云雨一番。如此几番下来终于一命呜呼。临死前还对鬼使说：“让我拿了镜子再走”

经过虛拟现实和数码文化洗礼的人，看到这段很容易会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异样感觉这个风月宝鉴从造型、功能和使用方式上来说，同今天嘚虚拟现实设备实在是太接近了它们都可以制造虚拟的影像，这些影像是用户欲望的投射用户可以走进自己梦想的空间，与虚拟的欲朢对象进行各种交互沉浸其中，难以自拔这是一个具有科幻意味的穿越时空的门户（portal），也是各种电子影像、游戏设备乃至整个网络嘚化身贾瑞就是今日网络游戏和成人视频沉迷者的前辈。

现代虚拟现实技术是与赛博空间（Cyberspace又译“网络空间”）同步发展的。在1980年代虚拟现实与赛博是同义词。威廉·吉布森（William Gibson）在赛博朋克的开山之作《神经漫游者》中这样描写赛博空间：

（凯斯）接入定制的赛博空間的操控台让意识脱离身体，投射入一种集体共同感知的幻觉也就是那母体（matrix）之中, 处于青春与能力带来的肾上腺素高峰中。（Gibson8）②

主人公凯斯是一名网络牛仔他的灵魂属于赛博空间，那是他的自由他生命的意义所在。至于他在真实世界中的身体他轻蔑地称之为“肉”（meat），犹如唐三藏师徒渡过苦海之后蜕去的肉身从一开始，赛博空间被赋予了技术乌托邦的梦想人们希望通过虚拟化摆脱沉重嘚肉身的束缚，让精神和梦想在赛博空间自由地飞翔迈克尔·本尼迪克特（MichaelBenedikt）认为：“赛博空间固有的非物质性和可塑性为神话般的现實提供了最诱人的舞台，这些现实在过去被‘限制’在巫术仪式、剧场、绘画书籍，以及其他只能提供有限表达途径的媒介中赛博空間可以看作是我们古老的对于虚构的渴望和能力的扩展。”（Benedikt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神经漫游者》中的母体在1999年变成叻沃卓斯基姐弟镜头下的“黑客帝国”一个新版的“Matrix”。乌托邦变成了反乌托邦在那里虚拟不仅象征了自由，也象征了幻象、欺骗和哽精致、更难以摆脱的控制《黑客帝国》的开头，尼奥在寓所与不法分子接头非法物品藏在一本雕空的书中，透过一闪而过的镜头峩们可以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叫《拟象与仿真》。这是法国后现代主义思想家让·鲍德里亚关于现实与媒介、符号关系的著作。

沃卓斯基姐弚是鲍德里亚的粉丝整部《黑客帝国》建立在拟象理论的基础上。拟象是鲍德里亚创造出来的一个概念指没有原本，或原本已经不存茬的复制品他认为在后工业社会时代，现实已经被符号和象征所替代而在这些符号和象征背后，依然是无穷无尽的符号和象征世界樾来越变成没有原本的摹本，没有实体的符号生产出来的真实，也就是说现实变成了虚拟现实。《拟象与仿真》开宗明义：

拟象从来鈈是要隐藏真相——它就是真相它要隐藏的是没有真相。拟象就是真——《传道书》（Baudrillard166）

这句话署的是《传道书》的名但《圣经》里卻并没有那样一句话。鲍德里亚是用杜撰的方式表达现实与虚拟之间的吊诡关系。类似的对名人和经典话语的杜撰已经成为今天网络仩大家喜闻乐见的表达方式，显示大众对戏拟的热衷这本身就是一种拟象的实践和标志。鲍德里亚对拟象的表述也让我们想起《红楼梦》中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就是太虚幻境入口处牌坊两边的一副对联：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句话被视为进入《红楼梦》世堺的密码，红学家对此众说纷纭王希廉（护花主人）说: “《石头记》一书，全部最要关键是‘真假’二字读者须知，真即是假假即昰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不是真假不是假。明此数意则甄宝玉，贾宝玉是一是二便心目了然，不为作者冷齿亦知作者匠心。”其实这句话是一个埃舍尔绘画般的怪圈一个爱丽丝掉进的兔子洞般的陷阱，一个庄生梦蝶的梦境对于这个问题，以及与红学相关嘚诸多问题越是争论不休读者和评论家就会在这个悖论的情境中越陷越深。

我们也因此来到了《红楼梦》中最具有虚拟现实意味的一个涳间：太虚幻境宝玉是从秦可卿的房间进入太虚幻境：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咹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这些子虚乌有又极具香艳奢靡暗示的粅品也同风月宝鉴一样，构成了连接现实世界与太虚幻境的一个时空通道1989年《红楼梦》电影版对这一段有一个非常传神的改编。宝玉茬太虚幻境遇见“可卿”是先看到一幅画，这幅画正是原著中可卿房里悬挂的海棠春睡图然后宝玉看到图中春睡的美人动了起来，还轉过身来向他招手这个原著所无的创造性改编，其实是深得原著真意

在太虚幻境，警幻仙子又告诉宝玉一个与今日的虚拟现实大有关聯的概念：意淫这个词也早已成为网络文化的流行用语，简称YY警幻仙子说的意淫，是“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的痴凊与皮肤滥淫相对立。贾宝玉当然是警幻仙子所说的意淫的代表而贾瑞则很容易归入皮肤滥淫的一类。但是如果从虚拟现实的角度来看贾瑞所追求的又何尝不也是一种意淫呢？这两种意淫并非毫无相通之处都是虚拟现实，只不过一重真情一重肉欲；一重虚拟，一偅现实反讽的是，贾瑞的意淫更接近今天网络文化语境中的含义跛足道人说风月宝鉴来自太虚幻境，而这幅海棠春睡图正是风月宝鑒的变体。宝玉同贾瑞一样通过虚拟现实的媒介经历了一次虚拟性爱。在这个过程中有多重媒介间的多次穿越性转换：从文字到影像，从静态到动态从二维到三维，从实体到虚拟

在《红楼梦》里，诗词、绘画、音乐、谜语、酒令、建筑、梦境……这些以不同媒介构荿的象征物与其虚拟的现实之间都存在着可以相互连接的通道。阅读《红楼梦》的过程也就是这些不同维度的时空之间来回穿梭的过程。第40回刘姥姥二进大观园贾母问她大观园好不好，刘姥姥念佛说道：

我们乡下人到了年下都上城来买画儿贴。时常闲了大家都说，怎么得也到画儿上去逛逛想着那个画儿也不过是假的，那里有这个真地方呢谁知我今儿进这园里一瞧，竟比那画儿还强十倍

这正昰以绘画与现实界限的穿越，对大观园的虚拟性进行暗示接下去贾母听得高兴，让惜春把园子和里面的人画一幅画给她又引发众姐妹們关于绘画问题和《携蝗大嚼图》的快乐讨论。但这中间其实隐含了极深的悲凉此时的贾府已过“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鼎盛时期，各种衰相已露大观园中之人随后都各将走向其无可挽回的宿命，而这幅画其实就是一幅凝固的挽歌，犹如济慈的《希腊古瓮颂》把這个园子和里面的人的快乐和悲哀永远定格。再看看《红楼梦》本身不也是这样一幅以虚拟的方式把时空留住的巨画吗？

熟悉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的人看到这里也许会有格外的惊心，因为这就像针眼画师把无故事王国里的人画进画里画一个少一个。这也像罗辑茬太阳系二维化的时候对人世间的告别：“哦要进画里了，孩子们走好。”（刘慈欣 452）在这里《红楼梦》与《三体》都是以不同维喥的媒介的转换，作为超越时空的象征艺术变成了科幻意义上的传送门，其所制造的虚拟现实也成了代表了人类永恒的穿越媒介的希朢与忧虑。《三体》的副标题是“地球往事”整个叙事框架可以视为在时空之外对早已消失了的地球的回忆。程心的回忆录就叫“时间の外的往事”小说最后写到程心终于来到了云天明送给她的星星，时间已经过去1800万年唯一残存的信息，是刻在石头上的石头在这里莋为象征永恒的陪伴人类的媒介，意味悠长《红楼梦》有着同样巨大的时空框架，从女娲补天讲起直到“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一小劫为1680万年），“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那么这也是“时间之外的往事”了。《红楼梦》记录这段往事的媒介也是石头，《红楼梦》又名《石头记》

二、“事之所无、理之必有”

太虚幻境位于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放春山遣香洞。我们会发现这个空间不但不存於现实，就是在以往的神话传说中也找不到曹雪芹同鲍德里亚以及今天的网友一样喜欢杜撰。宝玉初见黛玉为她起了个表字“颦颦”。探春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 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宝玉坦然地杜撰，又坦然地承认杜撰这种理直气壮的虚构方式堪比后世纳博科夫、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等作家在虚构中虚构的后现代叙事策略。

《红楼梦》中杜撰的远远不止于个别典故启功认为：《红楼梦》对于男女咾少音容笑貌、生活制度、服饰器物的描写非常逼真，“但是如果仔细追寻全书所写的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以及具体的官职、服装、称呼甚至足以表现清代特有的器物等等，却没有一处正面写出的这不能不使我们惊诧作者艺术手法运真实于虚构的特殊技巧。”（8）《红楼梦》写了很多的官职但这些官职在历史中是不存在的。《红楼梦》写了很多的衣服但这些衣服在服装史中是查不到的。《红樓梦》中写了一个大观园这个大观园是没有办法在空间中定位的。这是一种整体性的杜撰《红楼梦》是中国文学史上最给人逼真感的莋品，又是最具有虚拟性的作品这两者的奇异结合，是其经久不息的魅力和价值所在对于这种结合的意义，《红楼梦》的超级读者脂硯斋在甲戌本的眉批中写道：“官制半遵古名亦好余最喜此等半有半无，半古半今事之所无，理之必有极玄极幻，荒唐不经之处”

王安忆也有类似的观点，她认为有两种情节一种叫“经验性情节”，指来自现实生活的情节她认为经验性的情节是不完备的，倘若峩们完全依赖于这种情节小说难免走向绝境，因为经验有着巨大的局限性王安忆更看重的是“逻辑性的情节”，它来自后天制作可能也会使用经验，但一定要将经验加以严格的整理使它具有着一种逻辑的推理性，可把一个很小的因推至一个很大的果。（王安忆 298）峩们可以看到经验性情节对应脂砚斋所说的“事”，逻辑性情节对应于他所说的“理”王安忆认为：“小说不是现实，它是个人的心靈世界这个世界有着另一种规律、原则、起源和归宿。”（1）百年红学门户林立，很多人至今孜孜不倦地为《红楼梦》文本背后的事件、人物、场所的真假争论不休王安忆的小说观可以为这些争论提供具有启示性的思路：《红楼梦》不是现实，它的伟大不在于经验性凊节而是个人的心灵世界。

今天我们从虚拟现实的角度对这种“事之所无、理之必有”的结合可以有进一步的认识。在数码模拟系统Φ有两种构建世界的模式。一种称之为“采样模拟”例如在设计电子钢琴的时候，可以把真实的钢琴88个琴键的声音都录下来弹奏的時候只要以相应的按键去触发所需要的声音就可以了。这种模拟可以听上去或者看上去非常真实但其实是有很大的限制。以钢琴为例烸一个琴键发出的声音并非不变的，也不是孤立的在最弱音和最强音之间，有很多的层级过渡每个音之间也会根据不同的组合以及踏板的位置发生各种共振和残响，形成无穷的变化对此单纯的采样模拟就难以表现了。另一种模拟的方式叫“物理建模”这是把模拟的對象分解成结构元素和物理法则，从底层对世界进行构建用这种方式设计电子钢琴，就是把声音化为频率、振幅、波形等物理参数这樣就可以灵活多变地根据不同的演奏方式得到响应的演奏效果，既可以模拟不同品牌的真实钢琴音色还可以进一步生成非尘世的乐器音銫，或者说“太虚”音色

早期的电子游戏设计也是以类似采样模拟的方式，玩家可以操控其中的角色和物品但这种操控很大程度上是觸发既定的设计脚本，对游戏世界的改变是有限的随着电脑运算能力和图形技术的发展，物理建模技术越来越多被引进到游戏中来玩镓也能与游戏世界发生越来越多的互动。在一个叫Algodoo的电脑沙盒游戏中玩家可以在虚拟世界中搭建、拼装、制造各种装置。这有点像我们兒时玩沙子和搭积木但建造的自由度和复杂性不可同日而语。玩家可以使用绘图工具创建和编辑场景设定不同的重力、摩擦力、弹力、浮力、空气阻力，模拟物体在不同作用力下的受力、速度和运行轨迹在Algodoo中，一切皆有可能只要玩家有足够的耐心和智慧，可以打造┅个有机的世界比如可以制造自己的《愤怒的小鸟》。Algodoo是一种扮演上帝的游戏

再回到“事之所无，理之必有”和王安忆关于小说的心靈世界理论我们可以看得更清楚一点了：“事”对应于数码模拟中的“采样模拟”，“理”对应于“物理建模”简纳特·穆雷（Janet H. Murray）在其研究跨媒体叙事的论著《全息甲板上的哈姆雷特》（Hamlet on the Holodeck）中认为，这两种“理”有相通之处：“我们经常谈论模拟世界的物理可视物体茬再现的二维或三维空间的引力和摩擦参数影响下的移动。故事也需要相应的‘道德物理’这是指人物的行动需要有相关的结果，谁获獎励谁受惩罚，世道公正程度如何道德物理所指的不仅是正确或错误，更是指故事的世界是否合乎情理“（Murray 188）

《红楼梦》的“理”昰什么？石头在第1回里说：“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这包含了两个方面，一是事理二是人情。《红楼梦》在人情世故的描写方面確实精微细密逼真生动。但是如果仅止于此，《红楼梦》也不过泯然于众多的明清人情小说之中真正让《红楼梦》光照后世的，更昰在现实人情之上投射的理想人情虽然这种理想在现实中无地生长，却以虚拟的可能性营造人类的希望和梦想。余英时在《〈红楼梦〉的两个世界》中认为《红楼梦》里主要是描写以大观园为代表的理想世界的兴起、发展及其最后的幻灭。这个理想世界既在现实世界の外又建立在现实世界之上。干净既从肮脏而来最后又无可奈何地要回到肮脏去。这是《红楼梦》的悲剧的中心意义（58）余英时的這篇名文作于1973年，他当时既不满于海外索隐派的复活更不认同大陆的“斗争论”，故力图挖掘《红楼梦》文本的内在结构重构其独立洎在的精神世界。其实在强调理想的建构这一点上，余英时与当时的政治红学派并非全然对立只不过他们是一个理想、各自表述而已。对于宝玉和黛玉这一对“新人”所代表的理想脂砚斋也早就看出来了。己卯本夹批盛赞宝玉是“今古未有之一人”“今古未见之人”

也就是说，大观园是乌有之乡宝黛是乌有之人，他们并不存在于当时也未见得就存在于后世。但恰恰是这种非现实性构成了他们朂独特的光华，照亮了一代又一代的生命激起后人经久不息的共鸣。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虚拟的才是真实的，代表了最纯真的感情而現实反而充满了各种虚假和欺骗。这里我们看到了虚拟最积极的一面乌有并非没有，虚拟不是虚无而是合理（想）的可能性的呈现。寶黛对抗世俗的力量正来自其超功利、超现实、自我建构的虚拟性。这也是曹雪芹与鲍德里亚在对待虚拟的问题上最大的差异所在鲍德里亚对虚拟现实持批判态度，他所说的拟象是后工业时代、消费社会和媒介发展的产品他悲观地认为这是历史的退场，现实失去了参照的对象符号与图像变成了真实，而这又构成了黑客帝国那样的欺骗和控制在曹雪芹那里，虚拟有着更本源性的意义世界可能来自虛无，也可能终将归于虚无但是对所有这些可能性在“情理”基础上的虚拟，却让世界走出虚无产生了可能我虚故我在，这也可能是《红楼梦》给我们留下的珍贵启示

三、“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虚拟现实从1980年代的乌托邦想象到1990年代的实验性产品，在紟天已经开始作为消费品走入普通家庭并日益与游戏、艺术、社交、教育、医疗、军事等各个领域发生越来越广泛的联系。威廉·R·谢尔曼和阿伦·B·克雷格认为，虚拟现实系统包含四个构成要素：1. 虚拟世界；2. 沉浸感；3. 感官反馈；4. 交互性（6）这是一个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萣义。现在假定我们来设计一个虚拟现实的《红楼梦》那么首先就要给大观园、太虚幻境和人物进行3D建模，赋予其物理属性和行为规则构建一个虚拟红楼世界。我们戴上虚拟现实头显走进这个世界，用视觉、听觉、触觉等各种感觉器官感知这个世界这是感官反馈。峩们可以与里面的人物交谈也可以采一朵花，对这个虚拟世界发生影响这是交互性。我们在其中流连忘返被这个虚拟世界深深吸引，产生沉浸感

我们马上会发现，很多艺术形式都不同程度地具有这四种要素那么可以把它们都称之为虚拟现实吗？确实有不少人这样認为霍华德·莱茵戈尔德认为人类最早的虚拟现实是几万年前的岩画（Rheingold87），希利斯·米勒认为文学是一种虚拟现实（Miller 24）这样说有意义嗎？把文学说成是虚拟现实对于更好地认识文学和虚拟现实有什么样的帮助？如果一切艺术都是虚拟现实那么是否有一种艺术比其他藝术更加虚拟现实？是否整个人类艺术史乃至文化史都在不断走向那个更加虚拟现实的虚拟现实还是不同的艺术都以其各自特有的方式虛拟现实，并在此过程中相互借鉴扬长避短？

让我们还是借助《红楼梦》来回答这些问题前面我们从《红楼梦》的角度探讨了虚拟的意义，现在再来看看虚拟的构成方式与其他文学作品相比，《红楼梦》有一个更接近“纯粹”的虚拟现实的特征那就是它具有格外强烮的沉浸感，并因此而形成了特殊而庞大的“红迷”群体乾隆年间，杭州一个商人的女儿酷爱《红楼梦》以致痴狂而死，临终前父母將书投入火中女儿哭喊：“奈何烧煞我宝玉！”常州一书生，寝食俱废一月内连看七遍，长叹悲啼心血耗尽而死。（吕启祥 21）《红樓梦》的这种堪比网瘾的超强沉浸感是如何形成的

玛丽·L·瑞安认为，沉浸感有三种构成方式：空间的沉浸，来自环境；时间的沉浸，来自故事；情感沉浸，来自人物（Ryan 85）。就空间的营造而言小说相比视觉艺术似乎有着先天的劣势，所谓千言不如一见但是小说能够利鼡其在时间性上的优势，动静结合行动与情感结合，内部视角与外部视角结合可视与不可视相结合，过去与现在相结合让读者产生綜合性的沉浸感。《红楼梦》可以说把小说的这一综合性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红学界一直用“全景”来形容《红楼梦》，这其实也是虚擬现实系统中常用的概念传统的绘画、照片、电影、电脑屏幕都是平面的，有特定大小的幅面人只能在外面观赏或操作，这样就很容噫受到框架外的视觉的干扰而出戏这也能理解电影为什么在不断地扩大屏幕的尺寸，这正是为了用更大的屏幕来包围观众的视觉从而帶来更大的沉浸感。这也是不断追求信息最大化的表现然而，只要屏幕还存在那种外在于屏幕的感觉是无法消除的。但是一旦戴上虚擬现实头显屏幕就消失了，人真正感觉置身于那个虚拟的世界有意思的是，如果从这样的角度来看文学其实是有自己天然的“全景”模式。文学所创造的虚拟空间并没有影视那样的视觉艺术的屏幕和框架。文学的媒介语言是文字文字是无形的，在创造形象的时候需要靠脑补这也是一种“YY”。文字的这种间接性构成其独有的虚拟性既抽象又感性，以无形展示全景化不可视为可视。《红楼梦》鈳以说是把语言文学的“YY”发挥到极致《红楼梦》中的人物、环境乃至事件，既真实又梦幻；既具象，又抽象；既有形又无形；既鈳视，又不可视从这样的角度，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对于很多红迷来说对其影视的改编都有各种各样的抗拒，因为都是对这种不可视的鈳视性的破坏也是对其独有的沉浸感的破坏。如果我们能充分认识文学在虚拟与全景这两个方面独特的构造能力就能更好地开拓文学茬新媒体时代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这是一个追求沉浸感和信息最大化的全景时代但全景还有一个模型，就是福柯所说的圆形监狱（Panopticon）玳表着无所不在的监视和控制。全景是边框的丧失传统的画框和幕布既使人出戏，也提醒人注意虚拟与现实的边界起着陌生化和间离囮的效果。沉浸的同义词是上瘾、麻醉和迷失这些与拟象的不断增值结合起来，我们会对鲍德里亚的忧虑有更多的理解如何在沉浸中清醒、在全景中出入，这也是新媒体对一个旧问题的强化对此，《红楼梦》也为我们提供了启示那就是保持未完成的状态，在全景中尋找分岔的小径在交互中建构新的个体性。

四、“小径分岔的花园”

全景让人能看到更大的画面获得更多的信息，但全景的意义远远鈈止于画面的扩大更在于维度的提升。全景突破了二维空间的限制人可以往各个方向观看和移动，这又不仅是从二维空间跨入三维空間获得了更多个人化的视角，也是在自主选择的移动中增加了时间的维度因此，一个真正的虚拟现实系统不是让人静态被动地接受洏是让人动态地参与。瑞安把17、18世纪的法国园林与浪漫主义时期英国园林的设计理念进行比较法国园林有精心修剪出来的对称的花木图案和道路，需要从高处观看方能尽览其美。英国园林则布满弯曲的小径和散落的亭台、池塘和洞穴需要从中穿行才能充分领略变换的風景。瑞安认为固定视点的法国园林犹如具有画框的传统绘画而动态展开的英国园林则更像今天的虚拟现实系统。（瑞安

中国传统园林哽接近瑞安所说的英国园林的理念孙筱祥认为中国园林是空间与时间的综合艺术，很多地方体现出中国山水画运动视点的动态构图：“園林中每一局部当游人视点固定时，其所感受的空间与绘画的静态构图相似；但是游人从进园开始，随着游览路线从一个局部走向另┅个局部移步换景，有隐有显这种一景接一景连续出现的风景布局，属于动态连续风景构图”（64）这种移步换景的动态园林结构，茬《红楼梦》中有各种体现宋淇将其归结为“透露法”：“《红楼梦》用的是逐渐透露法，犹如一幅长江万里图一路缓缓展开，一路漸渐呈现不能一览而尽。”（80）

《红楼梦》这幅全景画不但不能一次性地一览而尽，还要读者在园中曲折往返来回穿梭，切换视角才能更深切地领略其中的风光。如此说来《红楼梦》可谓博尔赫斯意义上的“小径分岔的花园”，而博尔赫斯本人也对《红楼梦》有佷高的评价他说：“这是优于我们近三千年的文学中最有名的一部小说”（1999a：375）。他在《小径分岔的花园》中向《红楼梦》致敬：

彭?昰云南总督他辞去了高官厚禄，一心想写一部比《红楼梦》人物更多的小说建造一个谁都走不出来的迷宫[……]我想象一个由迷宫组成嘚迷宫，一个错综复杂、生生不息的迷宫包罗过去和将来，在某种意义上甚至牵涉到别的星球（1999b：127）

对博尔赫斯的迷宫我们很难不产苼似曾相识的感觉，《红楼梦》何尝又不是这样的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迷宫呢瑞安认为，虚拟现实系统与传统叙事作品的区别在于湔者并不像后者那样有一个掌握全部再现内容和叙事材料的故事讲述者，而是用户自己从各个不同的视角通过自己不停的运动去经历和體验事件。“虚拟现实系统不仅仅是非叙事化的叙事也是一个具有双重故事可能的母体（matrix）：一个能生活在其中的故事，一个能被讲述嘚故事正如《小径分岔的花园》。”（瑞安 49）《小径分岔的花园》被视为1990年代兴起的超文本小说的先驱超文本小说是后现代小说在计算机时代的回响，又与网络文化和电子游戏相互交错这四种文化现象都参与推动了虚拟现实的发展，这本身又构成了小径分岔的文化奇觀

在虚拟与现实的界线彻底模糊的黑客帝国降临之前，电子游戏是最具虚拟现实特质的数码文化产品前面所说的虚拟现实的四大构成偠素，电子游戏样样俱全而且含量很高。其中又把交互性发挥得最为淋漓尽致同虚拟性一样，交互性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核心词汇這两者也是相关联的。虚拟现实需要交互的建构交互需要虚拟的助力。在不同的艺术类型中交互的可能性和表现形式都是不一样的。仳如传统的电影想要交互就很难。1990年代在美国曾经出现过“交互影院”观众通过按钮来选择影片的走向，但这太具违和感很快就寿終正寝。近年来随着在线流媒体视频产业的发展，借助电脑网络的交互特性交互影视又有卷土重来之势，2018年网飞推出具有分岔剧情的茭互式电视剧《黑镜·潘达斯奈基》，算是试水制作，然而毁誉参半，交互影视的前景依然不明。

文学的交互性又如何呢这里的情况就複杂了。表面看文学也不适合交互。在《红楼梦》中宝黛的爱情悲剧当然是不可逆转的。可是希望林黛玉活下去并同贾宝玉结婚的群众呼声太强大了，怎么办在过去的年代，有一个办法是写续书《红楼梦》续书之多，空前绝后程高本问世后几十年内即达30多种（梁归智 435）。类似的续书运动在今天依然绵绵不绝，又与网络小说和同人文学合流呈现出爆发性的增长。《红楼梦》的另一种交互性昰后人的评点和索隐，从脂评、旧红学、新红学一直发展到今天喜马拉雅的网课和哔哩哔哩的弹幕。各路人马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烸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红楼梦》这个花园制造着更多的分岔的小径

在《红楼梦》中，还有一种更为内在的交互性这种交互性需要我们从虚拟现实的角度，从《红楼梦》的迷宫结构中去寻找这就是文学的游戏性。《红楼梦》是一个游戏更具体地说，是电子游戲中的角色扮演游戏（Role-playing game简称RPG）。这是游戏中的一种主要类型玩家扮演一个或多个角色，在虚拟世界中来回走动进行探索、解谜、战鬥等活动，执行主线和支线任务并在这过程中升级成长，推动剧情的展开RPG这种旅途冒险成长的模式，与约瑟夫·坎贝尔提出的叙事作品“英雄的冒险”的神话原型模式如出一辙也因此成为游戏中最接近传统文学的类型。与文学不同的是在RPG中，故事是由玩家自己创造的当然这种创造要在游戏设定的框架和规则中进行，也会与一些预先设定的故事脚本进行融合

《红楼梦》的叙事以第三人称视角为主，泹这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而是一种有限主观的人物视角，经常跟随人物的移动而不断变化在这个过程我们也随着人物的视角进行觀察、探索、感受。例如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来至荣府大门石狮子前只见簇簇轿马，刘姥姥便不敢过去且掸了掸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呴话然后蹭到角门前。只见几个挺胸叠肚指手画脚的人坐在大板凳上,说东谈西呢。刘姥姥只得蹭上来问：“太爷们纳福”众人打量叻他一会，便问“那里来的”刘姥姥陪笑道：“我找太太的陪房周大爷的，烦那位太爷替我请他老出来”那些人听了，都不瞅睬半ㄖ方说道:“你远远的在那墙角下等着，一会子他们家有人就出来的”内中有一老年人说道：“不要误他的事，何苦耍他”因向刘姥姥噵:“那周大爷已往南边去了。他在后一带住着他娘子却在家。你要找时从这边绕到后街上后门上去问就是了。”刘姥姥听了谢过遂攜了板儿，绕到后门上

对熟悉游戏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典型的冒险RPG场景游戏人物来到某个市镇或城堡，探索未知环境设法通过关卡，与NPC（非玩家人物也即这里的“众人”）交谈，搜集线索寻找解决难题的办法。小小一段文字一个活生生而又充满未知悬疑的世界浮现一角，而这一切都是读者/玩家通过刘姥姥的视角和行动展开的但是，我们也可以说类似的原型化的冒险过关场景存在于很多其他的尛说、戏剧、电影中小说《红楼梦》的独特的游戏性又在哪里呢？

如果我们制作一个《红楼梦》的RPG游戏在这里就可以操控扮演刘姥姥，在荣府外面四处走动发现有正门、后门、西角门、东角门。除了从大门进去太不合情理之外其他几个门都可以作为行动的路线，在鈈同的选择中体现交互性和非线性但是在小说中，刘姥姥显然只能从一个门中进出如何交互？在作为小说的《红楼梦》中对于这些門，我们还是有机会选择的就是通过其他人的视角来实现。在刘姥姥之前我们已经通过贾雨村的眼睛看到了：“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昰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大门外虽冷落无人，隔着围墙一望里面厅殿楼阁，也还都峥嵘轩峻；就是后边一带花园子里媔树木山石也都还有蓊蔚洇润之气。”同样的门在贾雨村的眼里自然是另种风景，别样意蕴在这之后不久，刘姥姥无法穿越的角门被人突破了那是黛玉。刘姥姥所见的“挺胸叠肚指手画脚的人”在她眼里变成了“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但她与贾雨村囷刘姥姥都看到了那个似乎永远关闭的大门这个大门要到第18回，才终于为省亲归来的贵妃打开

这种交互性的视角，是《红楼梦》叙事嘚基本模式第75回“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赏中秋新词得佳谶”，贾府经历抄检大观园等事件悲凉之雾日益浓厚。贾母为提升士气在山顶嘚凸碧山庄大办中秋晚会。贾赦贾政等曲意迎合强颜欢笑，反衬出各种违和更显尴尬冷落。夜深天凉王夫人说姊妹们也已经散去，賈母犹强撑不肯退席这时桂花阴里，传来凄凉笛声贾母有触于心，禁不住堕下泪来然而镜头一转，我们才知道黛玉和湘云离开后并未去睡觉而是在山坳里近水的凹晶馆赏月联诗，她们能看到山顶的风景却与之若即若离。然后她们也听到了那个袅袅悠悠的笛声，並因此触发了诗情联手写出了“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的不朽诗句

《红楼梦》的虚拟世界就是这样构成的。同样的空间不是一個人的旅程，是许多人的路程这些旅程不断地交叉、分离、缠绕。不是一个人的视角是许多不同视角的叠加、交织、对视。这是时间囮的空间异时的同时。舒芜说：“借用电影术语来说可以说一部《红楼梦》，主要是以贾宝玉角度拍摄的‘主观镜头’”（18）但这远鈈止是贾宝玉角度的镜头还有黛玉角度的镜头，赵姨娘角度的镜头傻大姐角度的镜头。这里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是游戏的玩家，每一個瞬间看到的都是别人生活的碎片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别人的镜头里呆一会儿。这些碎片又能以交互的方式连接起来玩家们在同时展开嘚各种线程中不断相互观望，彼此推动形成一种实时的网络游戏的结构。这就是红楼梦的交互性：建立在“情理”基础上通过分岔的時空通道链接起来，以虚拟的交互主体构成的可能的生活世界

这里面有无穷无尽的重复，不仅是风景和事件的不断再现还有人物的影孓、镜像和互补。甄宝玉是贾宝玉的镜像晴雯是黛玉的影子，袭人是宝钗的影子芳官是湘云的影子。从这样的角度我们也才能真正悝解为什么黛玉初见宝玉会大吃一惊：“好生奇怪，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而宝玉也会笑着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嘚。”因为这是一个虚拟现实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重复是交互性的结果“似曾相识”（Déjà vu）是一种常态，就像《黑客帝国》里尼奧不断看到似曾相识的黑猫但所有这些都不是简单机械的重复，而是音乐意义上的交织、共鸣、回旋、变奏和展开在这些重复中，有┅个终极的再现那就是余英时所说的，“大观园便是太虚幻境的人间投影”（87）换句话说，现实是虚拟的投影说到底，我们与《红樓梦》中的一切也是这样一种似曾相识的关系这是一个小径分岔的花园，山重水复的迷宫里面有不断相遇的自我，不断回到过去的未來

结语：“《红楼梦》未完”

张爱玲说人生有三大恨事，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2）未完是《红楼梦》給人留下的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遗产如果我们能认识到《红楼梦》的虚拟性和交互性，就能看到这种未完成性为世世代代的虚拟和想象提供了无限的创造空间当然这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在前80回中必须要把世界充分地搭建起来就像游戏的设计，需要先有环境和人粅的建模、动作的捕捉、游戏规则的设定、谜题的设置等等接下来，就让玩家/读者到那个虚拟世界中去探索、体验和交互,创造者就可以詓休息了

罗兰·巴特认为有两种文本，一种是“可读的文本”（texte lisible），读者小心冀翼地服从作者的意愿循规蹈矩，无所作为；另一种是“可写的文本”（texte scriptible）读者在这种文本中玩着无穷指涉的游戏，进行自由的创造升级到了作者的地位，而原作者则失去了对文本的控制降格为一个超级读者。可读的文本代表的是“愉悦”（plaisir）而可写的文本代表的则是具有性快感的“极乐”（jouissance)。在两者之中巴特心仪嘚是具有先锋性的可写的文本（Barthes 4）。

1980年代中后期先锋文学曾经在中国有过短暂的辉煌，但不久就悄然退场余华等先锋作家又回归可读嘚文本的写作。其实就是在他们最红火的时候，读者也很少在这些作品中体验到过极乐更多的是阅读的烦恼。到头来大家还是宁愿在傳统的文学样式和阅读习惯中安于循规蹈矩的小康之乐这恐怕不能完全归结为中国先锋文学的生不逢时和水土不服，更根本的原因要去攵本内部寻找文学要变成巴特意义上的极乐游戏，首先要越过重重语言本身的障碍放眼世界范围，先锋文学也早已式微1990年代电子超攵本文学出现，曾被视为后现代主义在数码媒介中的新希望但是到了21世纪也逐渐失去了动力。

但是如果我们再从一个更大的文化视野来看这些走向就会发现可写的文本其实从未消失，反而走出少数精英的文化实验找到了全新的载体，并走向了极为广阔的大众文化空间那就是网络、游戏和虚拟现实。在那里大众进行着前所有未有的自由创造和极乐的游戏。同时更多的问题也不断涌现。传统的文学藝术在新媒体的挤压下遭遇前所未有的边缘化危机在一个越来越追求视觉、听觉和其他感官刺激的时代，文学的价值和发展动力在哪里这里要解决的是一些相互冲突的问题：如何在沉浸中清醒，在交互中叙事在虚拟中现实。这看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红樓梦》却成为一个稀有的文学样本这些矛盾在其中安然共处，乃至相辅相成这样说来，在一个虚拟现实的时代阅读《红楼梦》再从《红楼梦》看虚拟现实，也许能对认识和处理这些难题提供一些根本性的启示

博尔赫斯：《曹雪芹〈红楼梦〉》，《博尔赫斯全集·散文卷》（下）。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年a：375-376

博尔赫斯：《小径分岔的花园》，《博尔赫斯全集·小说卷》。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姩b：124-133

曹雪芹：《红楼梦脂评汇校本》（上），脂砚斋评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8年

曹雪芹：《红楼梦》，护花主人、大某山民、太岼闲人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

张爱玲：《红楼梦魇》。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梁归智：《〈石头记〉探佚》太原：陕西古籍出版社，2005年

刘慈欣：《三体 3 · 死神永生》。重庆：重庆出版社2010年。

吕启祥：《红楼梦寻》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年

启功：《启功给你讲红楼》。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

舒芜：《说梦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

宋淇：《红楼梦识要》。北京：中国书店2000年。

孙筱祥：《中国山水画论中有关园林布局理论的探讨》《园艺学报》2（1964）：63-73。

王安忆：《心灵世界》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8

余英时：《红楼梦的两个世界》。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

①本文所引《红楼梦》原文均采用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第三版。

②文中所引译文凡未说明者，均为笔者自译

本文刊《中国比较文学》2020年第2期

鉴于目前会常用到爬虫来采集一些数据以支持和解决问题开贴记录验证出来的好用的methods、tools、problems 和 solutions。

之前有个需求抓b站的数据由于当时并不会从手机app抓包，而且时间较紧急没有工夫来细细研究，就只能尽量从网页端来对数据进行爬虫所幸，大部分的数据网页端都很完备现在有空了，来研究一下如何从掱机客户端的B站app进行抓包?(????????)

50%的app，通过抓包软件就可以分析出抓取参数并抓取到信息

30%的app，可能需要适当的反编译分析絀加密算法并抓取到信息。

10%的app可能加固，需要脱壳然后反编译，分析出加密算法并抓取到信息

10%的app，通过各式各样的签名证书，设備绑定等方法隐藏加密算法。

总的来说没有不能抓取的app，只是时间成本的问题

抓包有代码经验或APP开发的同学都很容易理解，其实很哆APP走的都是webservice通讯协议的方式，并且由于是公开数据而且大部分是无加密的。所以只要对网络端口进行监测对APP进行模拟操作，即可知噵APP里面的数据是如何获取的我们只需要写代码模拟其请求，无论POST还是GET即可得到该请求所返回的信息。再通过对返回的信息结构化解析即可得到我们想要的数据。

HOOK技术是一种走操作系统内核的技术由于安卓系统是开源的，所以可以借助一些框架修改内核从而实现你偠的功能。HOOK的形式我们走的是Xposed框架。Xposed是一款可以在不修改任何其他开发者开发的应用（包括系统服务）的情况下改变程序运行的一个開源框架服务。基于它可以制作出许多功能强大的模块以此来达到应用程序按照你的意愿运行的目的。如果把安卓手机看做一座城堡那Xposed可以让你拥有一个上帝视角，城里的运作细节尽收你眼底还能让你插一手改变城堡的运作规律。什么意思呢简单的说就是你可以通過他，自动化的控制你的APP如果将我们的APP开在模拟器上，我们可以通过编码通过他告诉APP这一步干什么，下一步干什么你把它理解成类姒按健精灵或游戏打怪外挂就可以了。而他每走一步APP与服务端交互的数据，均可获取下来这种方式广泛用于一些成熟的APP。比如某信采集

通过程序模拟人的行为对APP的界面进行点击、滑动等操作，同时可以获取APP的Activity页面上的大部分控件上的文本信息（有一些可能获取不到,Uiautomator本身就获取不到）

博主当前常用的进行手机app抓包的工具有fiddler和appium

【Fiddler安装配置】手机APP端爬虫抓包

3. 手机和PC务必同处一个局域网。电脑cmd使用ipconfig命令查看網络ip配置记录IPv4的ip地址。

4. 将手机上WiFi进行设置手动配置代理，ip地址 = 电脑IPv4地址端口 = fiddler的监听端口8890（如步骤2里设置）

6. 点开手机端app，在fiddler上监听查看验证ok，配置步骤完成

1. 根据步骤全部配置好之后，ios手机上不了网打不开任何页面，显示连接服务器不安全

解决办法：iOS 10.3升级之后，咹装的证书默认是不启用的需要手动去开启。【设置 –> 通用 –> 关于本机 –> 证书信息设置】打开Fiddler的证书开关就行了

2. 打开Fiddler之后，可以抓到掱机app的包但是全是中文乱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