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吃烧饼卖烧饼给爹妈买烧饼没买成,卖烧饼的是同学,可不买给我那么多,我生气了

舅舅喝个痛快吧。怎么还舍不得两瓶酒啊,下次我来给捎几瓶过来。”
舅妈被小元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点了一下小元的头骂道“小元啊,你来了就把你舅舅给带坏了,你们倒是喝痛快了,待会我做下人一样来帮你们收拾”
说归说,笑归笑,酒呢也照喝,舅舅家都是高档的就,一般五粮液茅台啊,剑南春啊,什么反正国内有名的。舅舅找来两个玻璃酒杯,我给满上了,我和舅舅碰了一下杯子,一人喝了半杯下去了,小元喝完吧嗒吧嗒嘴说道“好酒就是好酒,味道不同凡响啊。”舅妈说“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耍酒疯了吧。”小元回到“没有啊,我清醒的很,就是赞叹一下吧。”
吃晚饭,差不多七点多吧,小元和舅舅都喝得满脸通红,在客厅里边看新闻,边聊着。舅舅问“小元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啊。”小元说“没有啊,就是想你们了,过来看看你们。不行啊。”舅舅望着小元团的脸,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可小元今天从来一直很开心,根本看不到一点受委屈的样子。小元看着舅舅那么看着自己,“怎么你以为你家是我的避难营啊,我心灵受伤了,就得到老舅你这来恢复。”
两个人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舅舅又嚷着给小元上课,说说怎么和别人交往啊,看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等等,小元被听烦了“老舅啊,我也就是个小警察,不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你那套到我们那不管用。”舅舅有点生气的说“你这孩子啊,我给你说你听着,以后得用的上,你想一辈子就当个小警察?”小元很反感舅舅那种当官人的思想,:'“警察没有大小之分,只要干好自己的工作,不管在什么地位什么职务都无所谓,最起码,我心里没有亏欠百姓就可以了,”
舅舅见小元一说,就看电视,不理他了。小元知道舅舅生气了,忙到他身边,摇着舅舅的胳膊说“行了,好舅舅,都是小元不好,我们不说这个好吗,聊点别的吧。哦我想告诉你,我想换个地方了,不在那个县城做了。”舅舅听到这话问道“为什么啊,在那干得不是挺好的吗?
小元说:“在那呆久了,感觉有点枯燥,多跑几个地方,多学点经验吧。”舅舅鼓了个嘴说“不管,你自己的你自己做主吧,反正我这当舅舅的说话你也不听,也就你这孩子傻,别人想在市里上班,想不到,而你呢,有机会却自己要到县城去,现在后悔了啊?”
小元说“没有后悔啊,我说换地方又不是要到市里去,我还在县城干两年看情况再说吧,县城其实也蛮好的啊,不过想换一个县罢了。”舅舅一开始以为小元在县城待烦了想找自己托关系弄到市里去,当听到小元说换个县城就更感到不解了。也不想再问他了,摇了摇他那大头,表示无法理解。
晚上小元想和舅舅睡,跟舅妈说“舅妈,我跟老舅有话聊,晚上我和舅舅睡啊”舅妈说“行,反正我也不想闻到难闻的酒味”旁边的舅舅有点感到不解,有话跟我讲,现在讲不可以吗,还得被窝里讲,什么悄悄话呢。这孩子就是让人难以理解。
晚上睡觉,小元和舅舅睡得,舅舅也是那种胖胖的身体,没有王叔那么胖,但到了四十多的男人,又在官场上混的自然是那种肚子挺挺的,舅舅是那种胖乎乎的大圆脸,眼睛呢单眼皮不怎么大,笑起来很和蔼,又很可爱。小元小的时候很喜欢在搂着窝在舅舅怀里。舅舅呢也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儿子大那么一点的外甥。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元说“舅舅啊,还记得我小时候你经常抱我吗,那时候只要你抱着我,别人我肯定不要,害的别人都说我这么小的人就会看人了,说什么,闲贫爱富啊,说什么喜欢权位的啦,其实这哪跟哪啊,那么小的我哪里知道什么有钱没钱,知道什么权位高官啊,在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知道,你是我的亲舅舅,也因为你而使我感到骄傲。”
舅舅笑呵呵得听着外甥的话,心里也因己当了这个官位感到而感到荣幸。“记得啊,你这孩子,小时候老折腾人了,老在舅舅身上拉尿,弄得别人都笑话说'“看你家外甥又给你添财喜了。”小元哈哈笑着说“是啊,我小时候在你身上尿的多,现在你就一直当官发财了,还得感谢感谢我那时候的童子尿了”
舅舅也被小元的话弄得哈哈大笑“恩,那时候是童子尿,现在就不一定了,小元啊,交女朋友了没有啊,这么大了也该处个对象了啊,舅舅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处了好几个对象了。”小元说“是吗,那我明天跟舅妈汇报汇报,揭揭你的老底”舅舅急的大声说“你敢,要说了看我不扁死你。
小元被舅舅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舅啊,你怎么这么怕舅妈啊,是不是舅妈使了什么法宝镇住你了啊?”舅舅嘿嘿笑着说:“干吗告诉你,你自己讨到媳妇了就知道了,赶紧抓紧时间,找个媳妇吧,别让你爸妈老念叨了。”小元叹了口气说“舅舅啊,我真的没有一点想成家的欲望,现在我只想好好工作,等有一定基础才考虑婚事,我这年龄又不是很大,不想因为结婚而误了自己人生中大好时光。”
舅舅敲了一下小元的头“你这孩子神经就是有问题,怎么想着和别人想的不同啊,别人到这个年龄都吵着要老婆,你倒好,还觉得讨老婆碍事,事业是很重要,但作为一个男人成家取老婆也一样很重要啊。
小元忙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不说了,一说起来就没完了,在家老爸老妈说,到舅舅家准备耳根清净一下,老舅你又来说,哎现在一听到你们说婚事我的头就大了。”舅舅说'“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啊,也老大不小的了,别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睡吧,啊”‘小元说“舅舅我想搂着你睡,回顾一下小时候的那种感觉。”舅舅说“什么,你还想搂着我睡,你啊,怎么这么想啊,真拿你没办法,行你愿意搂就搂吧。小元高兴的钻进舅舅被窝,象个小猪一样拱着在舅舅宽大而暖和的怀抱中睡着,舅舅温暖的怀抱又使小元想起了王叔,王叔的怀抱也是这样的温暖。
这一夜小元睡的很踏实,就象一叶孤舟在波涛的海中漂流了很久,而找到一个避风的港湾的感觉,快到天亮的时候,小元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昨天夜晚和王叔在掉在水里时的情景,小元,还是拼命的让王叔自己逃生,嘴里不禁喊着“爸你自己先游上去吧,我死有活该”,这句话说了好几遍,舅舅被小元的梦话给吵醒了,睁开眼睛看着窝在自己怀中双手紧紧环抱和自己的外甥,仔细听听他说什么,听了好几遍,就是那一句话,感到难以理解,也不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看着小元那俊俏的脸,心里有份怜惜。轻轻的在小元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快到七点了小元还睡得那么实,把舅舅抱的很紧。舅舅该起床了,想拨开外甥的手,呵呵抱的可紧了拔不开,自己的尿也别得难受了,看着小元睡得那么香真得不忍心吵醒他。 又等了一下,实在是该要起床了,不得已叫醒了小元,把他的手拿开。小元,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舅舅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方便,带洗漱了,舅妈也早已经起来了,从外面回来,手里带着一些早点,问在卫生间洗漱的舅舅“小元还在睡吧?”正在刷牙的舅舅头也没回恩了一声,等洗好出来,和舅妈一起用早餐,“别管他了,让他多睡会儿吧,叫他又该吵吵了,那臭小子睡得沉着呢”。舅妈说“那行我给他留点早点吧。”
等小元起来时,舅舅舅妈已经上班去了,在舅妈家小元一点都不陌生,就跟在家一样那么亲切。等洗好了,看到舅舅给他留了个小条。告诉他,早点在橱柜上,自己起来吃,中午他们不回来,自己在家随便做点,不愿意做就到外面吃点,纸条旁边还有几十块零钱。等吃完了早餐,小元就到表弟陈晨房间里玩起了电脑,看看新闻,又打起了游戏,一个人玩得有滋有味。等感觉有点饿了,就在冰箱里和厨房里找点零食先吃着,自己一个人才懒得做呢,等玩到四点多了,才拿着舅舅留的零钱,带上舅舅家备用的钥匙,跑到市场上买好了晚上的菜,等回家了,给舅舅挂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直接回来,不用买菜了,自己已经买好了。忙活了个把小时,总算把晚餐准备好了,做了四个菜,一条红烧草鱼,一个青笋炒肉丝,还有卤牛肉,和一个青菜豆腐和肉丝汤,又简单又实惠,还好吃,看着自己的杰作,感到很满意。就,把菜都端上桌了等着舅舅和舅妈回家。
刚到六点多一点,舅舅和舅妈就回来了,舅舅上班的地点比舅妈的远一点,每天上下班都是舅舅接送的,也很顺便,看着小元做了饭,舅舅进来看了看,然后凑到边上闻了闻,“不错啊,小子做饭手艺有长进啊,值得表扬,”舅舅回来也带了一些卤的熟食,两个人又喝起了酒。边吃酒边聊着,舅舅笑着对小元“小元,干脆给舅舅打工的了,酒在舅舅家帮舅舅做家务做饭啊,收拾收拾家啊。”舅妈也在一边边吃饭边笑着望着小元,小元说道:“行啊,那舅舅大人准备给我开多少工钱啊,有句古话说亲归亲,邻归邻财益要分明哦”舅舅说,“看你是我外甥开多点,1500,外面做家务的也就七八百吧。”
小元不屑的说“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对于别人来说这个工资很高,可我的未来是个侦探诶,不合适太低了。”舅舅边吃菜边笑着问:“那你觉得多少合适啊?”小元想了一下说“不多,按照我的年龄能力和学历各个方面来说,起码年薪。。。”说着用手做了一个交叉。舅舅不解的问“多少?”“十万”舅舅被小元的话给镇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十万,望着舅妈一眼,我没听错吧,”摸了摸小元的头,“你没发烧吧,我和你舅妈年薪加起来也不到十万,我请个佣人得年薪十万,哎,你这小子是打劫啊。干脆抢银行的了”说完三人都笑着。
第二天舅舅有应酬,没回家吃饭,把舅妈送回家就走了,晚上喝了不少酒回来,舅妈抱怨着“得了小元,今晚还是你伺候你舅睡吧,喝得跟傻子一样,”边给舅舅收拾边问怎么回来的。舅舅含糊的说“找人开我的车送回来的,”等给舅舅洗好了直接送到小元睡觉的卧室了。接连三晚小元都是和舅舅睡的。
第四晚,饭也是小元做得,反正每天做得菜都不是一样,口味还不错,小元边喝酒边对舅妈说“舅妈,今晚舅舅和你睡吧?”转脸对舅舅说“老舅晚上喝少,不然舅妈又不让你上床了。”舅妈问“怎么,你不乐意和你舅舅睡吗?”小元说“不是啊,舅舅是舅妈的人,我这外甥老霸占了,我怕你有意见啊,那下次你要不喜欢我来,我可怎么办啊.'”说了朝舅舅做了一下鬼脸。舅妈笑着敲了一下小元的头骂道,“死小子,说啥呢。”小元摸了摸被舅妈敲得头接着说;“还有,我怕老舅晚上睡糊涂了,晚上把我这外甥当做你了抱着啃,那就坏了,我这童男身就不保了。”说完自己偷着乐,舅舅被小元的话也给逗乐了,舅妈心里也很乐,但作为长辈,被晚辈开这样的玩笑,就坚持忍着,揪住小元的耳朵骂道“臭小子,连舅舅舅妈的玩笑也开。”
小元咧着嘴,装作很疼痛的样子,此时舅舅在对面乐呵呵的看着爱人揪着外甥的耳朵。小元不乐意了喊叫道“舅舅,你老婆欺负你外甥,也不管管啊。”这下舅妈的手加重了疼得小元只叫唤。舅舅笑呵呵的说“活该,自己欠揍,没大没小的。”正说着屋里电话响了,舅舅起身去接电话。喂了一声。“哦是陈晨啊,”小元一听是表弟蹭的一下,就跑到电话旁,从舅舅手里抢过电话。“喂,陈晨啊,我是表哥,怎样,加拿大好玩吗?给我说说。舅妈也想念儿子,在旁边焦急的等着,小元那个话啊,没完没了说个不停,舅妈干着急,瞪着眼睛望着小元,希望快点结束,自己来接。再说国际长途很贵的,也很心疼话费。
见小元不放手就准备从小元手里抢过来,小元哪里肯放手,对表弟说“陈晨啊,在加拿大泡个洋妞回来,给你爸妈挣点面子,”听到小元说这话舅妈的手又揪住了小元的耳朵,小元痛的叫了一声,表弟问小元叫啥,小元说“不是你妈,你不在家,手没得耳朵揪,我在你家来玩几天,这不那我的耳朵训练了,我看啊,在你家待好、几天我的小耳朵回去就成猪八戒的大耳朵了”。表弟被小元这表哥的话逗得哈哈大笑。“活该,谁叫你淘气啊,不淘气我妈不会使绝招的。”正说着被舅妈抢走了,小元回到桌上,舅舅正乐呵呵的看着小元他们闹。心里想着::多个孩子真是热闹啊,家的感觉就更浓烈了。此刻舅舅也很想念在加拿大的儿子。舅妈说了几句就叫舅舅又去接了,舅舅说得不多“恩,恩,恩”大多数是陈晨说得多,舅舅脸上挂着笑容,感觉有儿子的牵挂,做为一个父亲真的很幸福。
等挂完电话,三个人继续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舅妈对舅舅说;“向东啊,小元不说明天回去吗?记着明天他耳朵要没有变成猪耳朵,你就买一对猪耳朵给他安上,让他带着猪八戒的耳朵回家。”舅舅说“恩,你舅妈的意见不错。是的买两耳朵给你带着,”小元边吃着菜边说“好啊,我要,最好啊是卤好的熟的猪耳朵,在路上要是肚子饿了,就摘下来吃了,哦最好还带上瓶把酒哦,猪耳朵是最好的下酒菜,有这么好的菜没酒多不好啊,你说是吧舅。”
说完舅舅和舅妈都笑了,舅妈说“你小子脸皮也真厚哦,估计比猪皮都厚吧,
第二天中午舅舅和舅妈都回家了,舅妈亲自下厨,为小元这外甥做得丰盛的午饭,中午呢因为坐车,舅舅要开车就都没喝酒了,吃完饭歇了一小会因为舅舅下午得上班就赶时间开车把小元送到汽车站了。舅舅很喜爱小元这个小外甥,这不虽说离家不是很远,平时上班一年也回不了几次老家的,这次小元来了,在中午回家时给小元的爸爸妈妈以及老家的母亲,也就是小元的外婆都买了不少营养的补品。下了车舅舅从后背箱拿出那些东西,提给小元,一一给他介绍,哪个给谁的。小元看着一大些盒子就烦了“老舅啊,下次要让我带这些东西回去,你就别买了,给几张毛老头给我回去买好了,这么些东西叫我怎么拿啊?”舅舅笑着敲了一下小元的头“恩,给你毛老头,我怕你小子都揣自己腰包了,你回去会买吗?”小元被舅舅的话说得嘿嘿笑着,没辙,得受累吧,舅舅给小元买好了车票,手里拿着买好的票和找的零钱,“来臭小子这钱都给你了,算是辛苦钱可以了吧。”小元接过车票说“行了,你以为你外甥就那么稀罕钱啊,以前我没挣钱,在你这痞一点,现在不一样了,我自己有工资了,不用了啊。
没等着一会车来了,舅舅帮着小元把东西拿上大客车上,顺便招呼售票员路上下车照顾一下,就急着上班匆匆和小元告别了,在舅舅家几天,小元过得很开心,找到了那种向往温暖家的感觉。那些在心里的愁事也有了一个打算。
等回到换车的地方差不多四点多吧,在路上下车因为东西多换车不方便,就打电话叫堂哥开车来接的。
回到家妈妈看着满载而归的儿子,连忙接过儿子手里的东西,问“舅舅和舅妈都还好吧?”小元回了句“好,”就跑到楼上自己房间里去了。 、
小元回家后一直呆在房里没有出来,老爸回家了听妈妈说小元回来了,进门就喊“小元,小元给我下来一下。”小元应了一声来到楼下客厅里。
爸爸问“小元,你这几天干嘛呢,怎么你干爸前一个电话,后一个电话的,你小子是不是有惹啥事了啊?”小元一脸没有犯错误的说“没有啊,他现在神经过敏吧,我有点事出来了就以为我咋的了,还打电话到处找我。”老爸有点不相信“真的没事?”小元笑着对爸爸说“放心吧老爸绝对没事。”
老爸说“过来咱们好好谈谈。”小元来到沙发旁边挨着爸爸不远坐下。“谈什么啊?”爸爸“我问你,你现在到底交了女朋友了没有啊?你干爸对我们说,你们单位那个叫什么丽的,那个女孩子不错哦,儿子啊,要抓紧啊,机会可不能错过哦”小元望着爸爸大声说“爸,你可别听干爸说,我和她根本不可能的。人家长得那么好那么优秀怎么看的上我呢。”
爸爸生气的说“怎么再优秀,难道我儿子配不上她。”小元又说“爸,婚姻这事得靠缘分,不能强求。”爸爸准备再说下去,小元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个了,没什么事,我上去了啊?”爸爸气得码道“你这小杂种,怎么一说你婚事就不耐烦啊,你这小杂种有病啊?”小元听到爸爸叫自己小杂种不高兴了大声叫“妈。。妈。。老爸再骂你了。”在厨房忙活做晚饭的妈妈赶过来质问老爸“我犯啥错误了,你骂我什么啊?”
老爸被妈妈问得莫名其妙,“谁骂你了啊,你听这小狗日的胡说”。小元笑着说“妈妈,你看刚才,不是这么骂的,看见你来了爸他就自己骂自己了。你让他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着咯咯笑个不停。老爸想到自己刚才说的气得没东西砸,急不过把自己脚上的鞋脱了砸向小元。小元哪里能让爸爸砸到,见机不妙,刺溜一下早跑到楼上去了。
老爸被小元整得哭笑不得,指着楼上“你看看,你生的这么好儿子,多大的人啊,整天跟个孩子似的,也不知道当警察怎么当的。”老妈听见爸爸的话不乐意了,“怎么,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啊,他不是你的种。”“你”老爸气得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个精光。老妈这时想起厨房正烧着菜呢,“哎呀,我的锅。”连忙跑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元对爸爸说,“爸爸明天把车借我用一天啊。”爸爸说“干嘛,有啥事啊”?小元说,“明天回单位有点事,下午还回来,怕赶不上车。”老爸说,“明天我到**村去”小元说“那我先送你过去,回头我再去”老爸没有啃声,估计答应了吧。
晚上小元给市公安局的岳局长打了个电话,就是想让他帮忙把自己调动一下。等打通电话先礼节性的问候了一下,最后直接提出了这事。一开始岳局长以为小元想到市局去呢,等问清楚了,小元说只是换个县,不到市里。岳局长被小元的话搞晕了头。不解的问“不在大胖子那干得挺好的吗?怎么说想走就走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啊,告诉我,我骂他一顿。不对啊,听说你认他做干爸了啊,关系很好的啊?”小元说“岳叔叔,不是个人关系的问题,我想换个县城,多跑几个地方,多学点经验吧,你别往其他方面想。”岳局长说“那你干爸知道你的想法吗?”小元说“他暂时不知道,你先不说,到时我自己跟他说吧,你打电话到我们那县局长那说声,我直接到他那办离退手续吧。”岳局长百思不得其解,但答应了小元。
第二天小元正睡得很香的时候,妈妈就进来叫了“小元,你不起来,一会你爸就走了哦。”小元一听马上一骨碌爬起床。赶紧洗漱。到楼下老爸已经吃完早饭了。小元怕老爸走了,赶紧抓起桌上的一张烧饼,卷着油条,又 跑到冰箱拿了一包牛奶就招呼老爸走了。
老爸开着车,小元坐在副座上边吃着早点边喝着牛奶。等把老爸送到要去的村,才赶回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在家里带上几瓶好酒和几条好烟。想了想先到市里去一趟。到了市百货大楼品牌西服专柜,给王叔买了一套上好的西服。想了想王叔穿什么颜色好看呢,头脑回想着王叔的身材,幻想着各种颜色去搭配,最后觉得就是普通深蓝色的好,很自然亲切吧再说和现在警服颜色也差不多。想到这就买了一套深蓝色的,想了想干脆给自己老爸也买一套吧。要不以后老爸知道了那就不高兴了。这下花了小元两个多月的工资,。
等赶到王叔家的时候已经11点了,本来小元打算自己亲自做顿午饭的,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就到附近饭馆吵了几个菜。边等边打 了个电话给王叔,告诉他自己回来了,让他中午回家吃饭,饭我已经买好了 。
回到王叔的家,把买给王叔的那套衣服放进卧室衣柜里,整理了一下。把从家里带来的烟和酒都放进王叔的柜子里。坐在饭桌上等着王叔。
小元坐在餐桌前等着王叔,想到即将和自己喜爱的王叔分别,心里不禁有些伤感。想着想着,泪水经不住在眼里打转。就在此时,进户的门有开锁的声音。小元赶紧擦干自己的眼泪,调整心态强忍着让自己露出笑脸。
王叔进屋就笑着说“好小子,看我今天扁不扁你,叫你打电话不打,老子打你还不接。”小元看见王叔满脸的胡茬,估计好几天没刮胡子了。回道“哪里啊,我不给你发信息了吗?发完了手机就没电了自动关机,反正告诉你了。呵呵”
王叔不信“你就蒙老子吧,害的老爸担心好几天。”边说边来到小元身边揪了揪小元的耳朵。小元用手摸了摸王叔那满脸的胡子“哎,才几天啊,就长这么深了,也不知道刮,糟蹋死了。”王叔呵呵笑道“不是你小子害的老子操心。”小元说“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洗手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吃完饭,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吧。”王叔笑着进了卫生间洗手去了。
洗完来到桌前小元已经斟满了两大杯酒。王叔说“中午还喝酒啊,下午还有很多事呢。”小元说“不会把你喝醉的,一人少喝点吧,来看看今天我买的都是你老人家最爱吃的菜哦。”王叔这才看看桌上的菜,有东坡肘子,粉蒸肉,还有梅菜扣肉。带一盘花生,和一个青菜。看着那桌上的菜,王叔就忍不住了,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梅菜扣肉上的肉吃了。边吃边说”恩,不错,好吃,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发善心啊,都买了老爸喜欢吃的肉啊。以前可不是这样哦,老说我胖,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把我管得可厉害了。”话还没说完,筷子又伸到东坡肘子那盘里去了。小元说:“偶尔吃几次也可以的啊,这些油腻的东西你尽量少吃点,为了你的健康哦。吃慢点吧,没人跟你抢,你看看今天的肘子我让他加份量了,管你够吃。来我先敬您一杯吧。”
王叔嘴没停端起酒杯,边吃边说“好儿子,来干杯。”两人一人喝了一大口。小元说“爸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啊,别不注意身体,老那么随便。”听了小元的话王叔一怔,都忘了嘴里正吃着东西呢“怎么,你要走。”小元这才想起自己不经意说出来了忙改口道“哦,这不要放假了吗?我约以前几个同学,到外地去玩几天。”王叔这才放松下来“哦,对你是该出去好好转转了,放松放松,在外面多玩几天都行,只要你高兴。”小元笑了笑说:“好 啊,你滥用私权啊,对我就那么网开一面啊?”王叔笑着说“是啊,谁叫你是我儿子呢,不对你好还对别人好 啊 .。”|
俩个人边吃边聊着,小元心想到干爸对自己那么好,我这一走干爸肯定难受啊,哎!想到这,眼里又泛起了泪花,怕干爸发现,小元猛的和了一大口酒装作喝呛了来掩饰自己的流泪。大声的咳嗽着,眼泪大滴的滑落在脸上。王叔赶紧给小元拍着后背“看看小孩子家就是小孩子,喝酒喝那么急干吗?难受了吧,来喝点水。”说着端起桌上一杯凉茶喂小元喝下去了。
小元一把抱住了王叔哽咽着说“爸谢谢你那么大度,不责怪我的无知。”王叔轻轻拍着小元的后背说“好了孩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谁叫你是我儿子呢,来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小元停住了哭泣,在王叔身上擦了擦眼泪。王叔笑着敲了一下小元的头骂道“臭小子,把老爸,衣服当抹布了啊。”小元破涕为笑“怎么?谁叫我喊你爸呢。应该的。”两人又笑着继续吃饭。
等吃玩饭桌子也没有收拾了,小元把王叔拉到沙发上坐着休息。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个几天前给王叔买的一个MP3.“来干爸,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说着把MP3塞到王叔手里。王叔看了看。“你这孩子,我用这干嘛,不要,你自己拿去玩吧,多大的人了啊,还以为和你一般大啊。”小元笑了笑说“别急着说不要吗?你先听听再说。”说着把耳机塞进王叔耳朵里,打开MP3的开关。王叔听到里面唱着自己喜欢的黄梅戏,高兴的笑了。摸了摸小元的头边听,边轻声的哼着起来。
MP3里的黄梅戏是小元特地从网上下载的,都是王叔平时喜欢的。第二首就是《打猪草》片段。王叔兴奋的大声跟唱起来。小元将准备好的一版空白磁带塞进录音机,打开录音功能。王叔耳朵塞着耳塞,跟着里面的唱腔,甩开他那瓦罐的破嗓子大声的唱着。小元在旁边听着,嘴角带着微笑。等王叔停止了拿下耳塞“恩,好儿子,这个礼物老爸要了啊。”
趁王叔歇下来,小元把刚才录好的王叔唱的磁带倒回去,从头放了。没一会那录音机里传来了王叔那难听的嗓门。因为声音开得很大显得格外刺耳。王叔知道是自己唱的,故意装作不知道问小元“这是谁唱的声音啊,真的很好听哦。”小元被王叔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好听。好听,你也不看看谁唱的,这是我们Y县唱黄梅戏最有名的大师唱的啊,当然好听了。”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因为明天就国庆了,单位有很多事,王叔是领导,必须得提前去处理。起身拍拍小元的肩膀。“好了,儿子啊,在家好好呆着啊,别到处乱跑了,我得上班去了啊。”小元牵着王叔的手。眼睛注视着王叔,良久轻声的说“爸,让我抱你一下好吗?”
王叔怔了一下,心里想着小元向自己坦白了,自己还能那么和他亲密接触吗?是不是该保持点距离呢,不行,要那样他肯定会伤心的,没关系,就是抱抱吗?也没什么大关系的。想到这,伸出双手一把把小元揽在怀里,抱住了。小元也用双手从王叔后背上抱住了。
小元比王叔矮不了多少,鼻尖触到王叔耳朵边上,闻到王叔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成年男性特有的气息。那种味道让小元陶醉。紧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着,感受着这难得的时分。抱了很久,王叔要急着上班了,轻轻拍着小元的后背在小元耳边轻声的说“好了吧,儿子,爸得上班去了。”小元恩了一声答应着,却并没有及时松开。过了一下在即将松开怀抱的时候,小元经不住在王叔脸上亲了一口。王叔假装生气瞪着小元一眼敲了一下小元的头骂道“臭小子又占老爸便宜啊。”小元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爸这是最最最纯洁的儿子对父亲的吻。”王叔遇到小元这么调皮也没辙,摸了摸小元的头“好了,不怪你了以后可得老实点啊。我走了”“恩”小元打开门,一直用眼光目送着王叔离开了家。小元关上了门,一行泪水从眼睛里滑落下来。
小元忍住了伤悲,来到王叔房间写字桌旁坐下,从抽屉拿出纸和笔,给王叔写了一封信。写写停停,一张信纸写了一个多小时,等写完了,写好的信纸上已经被泪水撒花了。
等写完了 看看时间都快3点 了赶紧收拾去县局里找局长去了,局长姓胡,已经50多点了,也很胖,不过可不是王叔那种样子,他那种胖是很虚的那种,因为不怎么在外面跑,显得很白。虽然是局长小元从不讨好他,但也不怎么讨厌他。
这不要走了,也得给人家留点好印象,跑烟酒专卖店花了三四百块买了一瓶好酒和一条好烟带着来到胡局长办公的地方。烟酒都是用黑色的塑料袋子装的,从外面看不出来的。作为领导谁愿意光明正大的接受礼物呢。
见到胡局长简单的客气问候了一下,就直接进入话题,其实胡局长已经知道小元的来意。胡局长说“哎呀!小刘啊,在这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
小元笑着说“胡局长啊,这不是上面的安排吗?”胡局长细心得劝着小元,希望他能留下来,毕竟像小元这样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很难得的。这一年来办案子的成绩可以看得出来的,立了好几次大功。作为一个警局领导这样的人都希望能把他留下来。说了半天看小元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心思也就算了,准备打个电话让刑警队那边把小元的个人简历拿过来。小元抢着说“我自己来打电话吧”说着用局长的座机拨通了吴队长的手机。“喂,吴队长啊,哦我是小元,我在胡局长这里,麻烦你把我的简历拿过来。恩,哦给你说一下千万别让我干爸知道了啊,哦别问那么多了,等你来了再告诉你吧。”
小元把买来的烟和酒递给胡局长。胡局长呢客气的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哎呀,小刘啊,你这孩子有前头啊,可能是我在这个小小的县警队留不住你这样的人才啊。”小刘说“哎呀胡局长你太夸奖我了,你部下的个个都是好人才啊,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有你这样的领导哪能带不出好部下呢。”胡局长听见小元的话哈哈大笑。作为一个领导都喜欢听奉承话。正聊着吴队长拿着小元的简历过来了。见面和局长打个招呼忙回头问小元'“。小元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要简历干吗?难道你小子想跑了不成”小元正想回答胡局长说“老吴啊,你能好好劝劝小刘吗?我也真舍不得他走啊?”
“胡局长麻烦您赶紧把事办了吧”。小元有点急了,不想在这磨蹭了。胡局长无奈从老吴手里接过小元的简历,在上面签了字。等签好了,小元和吴队长一起告别出去了。
吴队长出来就急着问怎么回事。小元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我被上面调动了,哦你暂时别和别人说啊,千万别让我干爸知道了啊,有些事一是半会说不清,晚上我约大家聚一聚,我会告诉大家的。我干爸那,我自己抽个时间跟他说。'”。小元一再叫吴队长回去什么都别说。老吴也有点惋惜的摇了摇头,回去了。
小元在回去的路上,找一个大一点的饭馆为晚上的聚餐定了一个包间。时间还早就回去歇息一下。回到王叔的家里,这看看,那 看看把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记在心里,因为在这个家曾经带给自己很多快乐和幸福。这个房子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走到那台比较旧的录音机旁,把中午为王叔录的那带子拿出来放进自己的挎包里。这个在一起听起来很刺耳的声音,以后听起来肯定感觉不一样了。
在离下班前一个多小时的时候,小元打电话让李哥把单位所有人都叫上晚上一起聚餐,特地打招呼,别告诉王叔,他想和大家先说点话才去接。自己又打个电话给王叔,让他就在单位等他,晚上在外面吃。说自己现在还有点事,忙完了到单位找他。
快到局里下班的时间了,小元拿起自己的小包,里面装的就是自己平时的换洗的衣服。在王叔家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买。现在才想到干爸为自己的生活给了很多的关照。走后深情的望了望这个一年多带给自己快乐时光的小屋,恋恋不舍的锁上了门。
到楼下把小包扔到车上。开着车到了已经预定好的饭馆。小元把车停在离饭馆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来到饭馆等着大家。到六点钟,除了王叔大家都一起有说有笑的来了,只有老吴知道什么回事,所以没有怎么啃声,紧闭着嘴面无表情的跟着大家一起。小元见大家来了,起来一一握手。小李比小元大不了几岁,笑着拍了一下小元的肩“靠,你小子有喜事了吧,又想犒劳大家一顿啊。”小元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大家笑着议论中依次坐定,廖大哥问“你小子搞什么鬼名堂啊,怎么就把你干爸撂下了啊。有什么话给我们说啊?”其他的人也跟着说”“是啊,小元怎么不把你干爸一起叫来 啊?”小元,离开坐席拿着酒瓶给大家斟酒,首先给吴队长斟的。这次是离别餐,怎么也得照规矩来,依次从大到小顺序来。
等把大家都斟满了才给自己斟。“来我先敬大家一杯,首先感谢大家这一年多对我的照顾,我刘金元能有今天仰仗着在座各位的关照。”说完带头一饮而进。大家感觉到小元今天有点与平时不大一样了,也就停止了议论,和小元一起喝完酒,都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我呢也就不拐弯抹角的说了,直说吧,我决定离开这里了,换个县了。”听了小元的话大家一下象炸了锅。小李心急大声问“为什么啊?你小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啊?”
小元双手做作揖状拱了拱手。'“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自己的事也不方便说请大家理解,”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离开此处,就是有点不放心我干爸,大家都是跟他后面干了不少年了,我干爸什么样的人大家一定比我更了解他。我很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给他的帮助,希望今后的日子大家继续在工作上给我干爸尽力支持。在此我先谢谢大家了。”说着小元站起来给在座的大家鞠了一躬。坐在旁边的小李马上把小元拉了坐下了。
小元接着说“这一年多和大家在一起就跟一家人一样,以前我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来这杯算我对大家的歉意吧,”说着站起身一仰脖子,一饮而尽。酒喝完了小元的眼圈也已经红了,眼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小元克制自己的情感。本来准备的很多话此刻也说不出来了,离别的伤感涌上心头。大家的情绪也受到感动,小元用餐巾纸擦去眼里的泪水,接着说“我呢也不会跑远,还在本地,大家有时间可以去我家做客,提前打个电话,我一定恭候你们的光临的。”过了一会又接着说“我呢今晚还得赶回去,就不陪大家尽兴了,大家就随意吧。”说着端着酒杯走后敬大家一杯。
“我这就去喊我干爸过来,我呢就不过来了就此告别。”说着临走时又和大家握了握手。小元一走出包间的门,小李和何丽跟出来了。小李问“小元啊,你真得就这么走了吗?”小元拍了拍小李的胳膊“李哥啊。现在局里除了何丽还是你最小了,以后多辛苦点啊,哦对了,我干爸那你有时间多跑跑,我这一走他肯定难受,你过去多陪陪他说说话啊。拜托了。”小李也回拍了一下“恩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何丽你送送小元吧,我就不 何丽喜欢小元,这一点局里的人都知道,小元呢,也知道,不过一直都没有表态,一直都笑哈哈的和她周旋着,说心里话小元觉得何丽真得很不错,不论长相和人品都没得说。只是自己不希望害了她,就是结婚了,给不了她全部的爱,那对她很不公平。在这离别的机会小元也想说开了,边走边说'“何丽啊,你对我的心思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说我看不上你,你是个好女孩,赶紧找个喜欢你爱你的人结婚吧。我呢现在还没有结婚的念头。所以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这么常时间,何丽以为自己有希望能和小元成为一对,现在听到小元的话。眼泪也就流出来了。小元说“真得对不起啊,何丽,象你这么好的模样喜欢你的人一定一大排哦,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看着何丽哭了小元小声安慰到:“好了何大小姐,求求你别哭了,一会别人看见了还说我欺负你了呢。”何丽哭着说“你本来就欺负我了吗。”小元装出可怜的样子求着说“拜托,何大小姐,我给你作揖了,”说着在何丽面前不停的作着揖。做着鬼脸直到把何丽逗得发笑不哭了为止。“何丽,你也赶紧回去吃饭吧,大家等着你呢,我们就此再见吧,有时间电话联系。”何丽有点舍不得小元的离去,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了人家已经说开了,那还能说啥呢,只好和小元招手说再见了。
小元转身,把事先编辑好的信息发给了王叔。王叔在办公室等得有点心急了。正准备打小元的电话呢,收到小元的信息赶紧赶到小元说那饭馆。小元呢,坐到车里,一时也没走,内心很难受,毕竟这一分开以后很少有机会见面了。坐在车里看着饭馆的门口等待着王叔的出现。很快看见王叔匆忙的赶过来,进去了。
王叔进到包间,看见大家都在这,呵呵笑着骂道“这臭小子说请我吃饭,把你们都请来了,撂下我最后到啊,臭小子跑哪去了啊,是不是怕我打啊。”转眼看着大家神色不怎么对忙问“怎么啦,小元那小子呢,跑哪去了啊?”大家都没有回答。王叔看见何丽眼睛有点红,好像刚才哭过,忙摇了摇何丽的肩膀问“小何 啊,告诉我,怎么回事。”何丽说“小元他,他已经离职了,不在这干了。”王叔“啊,你们开玩笑吧,他离职得怎么也得跟我这干吧说啊,再说还得我签字啊。”老吴说“字是胡局长签的,是小元的主意,他让我不告诉你,可能不忍心吧。老王啊,你就别难过了。”听了老吴的话王叔的心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不过在大家面前没有太多的表现出来呵呵笑着说“走就走吧,反正少他一个也无所谓”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难受到了极点。
面前摆着酒杯,是小元喝得,王叔拿起旁边的酒把酒杯斟满,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内心的悲痛实在是难以稳住了,借口说“你们慢慢吃啊,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处理好,得回去了,”说完匆匆离开。大家知道王队长心里不痛快,也没有挽留了,这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心酸,小元点得一大桌子菜基本没怎么动。
小元还没有走,坐=在车里等着。看到王叔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边走还擦着眼睛,心里想干爸肯定伤心了。看到王叔朝家走,小元开动车子,没有开大灯,慢悠悠的跟在王叔后面几十米的样子。漆黑的夜晚王叔那高大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王叔从兜里掏岀烟。用手握住火机,打了五六下才把烟点着。猛的吸了一大口。缓慢的向前走着,王叔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怎么也不相信,中午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小元,走了连告诉自己一声都没说。心里在说“小元啊,你怎么这样呢,难道我这爸爸做得不好吗?”转念一想“不会的,小元不是这样的人,哎!”王叔深叹了一起。
小元一直跟着王叔的身后,把他目送进了院子,一直看着王叔的身影进了家,片刻漆黑的房子里亮着灯。小元内心悲痛,望着王叔点亮灯的窗户,心里说“爸,我其实不想离开你,真得一点也不想,我心里难过,也知道你一定会难过。我想做你的好孩子。可我做不到,我怕我再要待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会发疯的,也许只有离开才能解脱我心中罪恶感,原谅我爸爸。”小元留着泪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县城,这里曾经带给自己很多欢乐,有自己今生都会感动牵挂的爸爸。离家得需要一个多小时,在路上这段时间小元一直留着泪,在路上走走停停,有时,实在是受不了,就在路边停着歇息片刻,等恢复了点再走,路上停了好几次,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今晚开了近三个小时
小元回到家已经十点左右了,爸妈都已经睡下了,小镇不像城市,一般都睡得很早的。小元也没有惊扰他们休息了,自己开门进屋就上三楼房间里。洗个澡就想睡觉,可今晚的心情很难受怎么也睡不着,人感情受伤的时候就想尽快不去想那些事,可心里还是放不下,小元此刻就想找个方法麻醉自己的头脑,到楼下酒柜里拿了一瓶高一点度数的酒,回到房间就跟喝啤酒一样,一个劲的猛灌。火辣辣的酒穿过喉咙,进入胃里,全身一下就火热起来。也不知喝了多长时间,知道把那瓶酒喝干为止。
人是醉了,满脑子里嗡嗡直响。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血液的流动。可心里还是那么的想着和王叔分别的伤心事,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低声的哭泣。人在喝醉后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哭着哭着,声音就大起来了,在楼下睡着的母亲被小元的哭声惊醒了。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听果然是楼上儿子房间有哭声。匆忙披了件衣服就上楼上来看看。
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小元来开,急得老妈直跺脚。想起来这房间的钥匙楼下自己房间里有一把,赶忙回去找。翻动的声音吵醒了睡熟的爸爸。爸爸没好气的埋怨道“深更半夜翻个啥呢”妈妈回了句“你啊你睡得跟猪似得,孩子在楼上哭都不知道。”说完找到钥匙匆匆上去了。男人比较粗心,爸爸难得起来的咕隆了句“有毛病啊,深更半夜哭个啥”又接着睡了。
妈妈打开门,看到窗户大开着,秋风已经很凉了,小元就穿个裤衩靠在床边的地板上坐着地上滚着个酒瓶,满屋子都是浓烈的酒味。妈妈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能折腾啊,好好的喝什么酒啊。”边说边到小元身边来扶他起来。想把小元扶到床上去。醉酒的小元精神已经模糊了,也没听到妈妈的声音。见有人扶自己,第一感觉应该是干爸。用已经没什么力气的手一把抱住了妈妈嘴里断断续续的叨念着“爸……爸……别生我气。都怪儿子不好,儿子不好……”老妈听着儿子的叨念感到一头雾水。等扶上床,看到儿子脸上挂着泪痕感到怜惜。心里想;;:哎!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找个女孩结婚呢,也省得妈妈着急啊,什么事这么难过啊。用手轻轻擦去儿子的泪痕。起身把窗户关上了
妈妈在床前坐乐很长时间。听到儿子嘴里始终念着爸爸。等回到楼下房间,把正睡着香的爸爸打醒。“去,去上去陪儿子睡去。”爸爸不乐意“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老妈可不干了用手揪着爸爸身上的肉“不去你甭想睡,”爸爸被折腾的没办法,只得上楼上儿子房间去睡了。进了房间闻到一股酒味,“妈的,这死小子,干吗晚上喝这么多酒啊,来折腾老子”为了散去酒味,又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一躺在儿子的床边,小元一个翻身就把爸爸抱住了,嘴里喊着“爸爸,爸爸”
爸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因为儿子长大了很久没有抱过自己了。摸了摸儿子的头骂道“小狗日的,干吗喝那么多酒啊,有啥事呢?”
王叔回到家,一个人坐着,手里的烟一直没有灭,不停的抽着,思绪始终在想和小元之间的事,以前自己一个人习惯了觉得无所谓,女儿不在家,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从小元这孩子到来,把自己原本孤寂的生活一下激活。和他在一起,每天说说话,逗逗乐,自己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自己今生没有生儿子,遇到小元,就感觉是自己孩子那么亲切,也许这就叫缘分吧,此刻小元一走,自己真的感觉一下子适应不了。王叔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椅子上坐了多久,知道感觉腰算了才起身去洗了洗,来到房间准备写点材料,打开抽屉,看见里面有一张信,连忙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小元留下的信,赶紧仔细的来阅读。
爸,当你看到这封信得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你,很感谢这一年多您对我的照顾,在这一年多,让我学会了很多很多,不光是工作,还有学会了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警察。这一年多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在我的心目中,您是个伟大的人,是我永远值得学习的,能成为您的义子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骄傲……
爸我离开你是不得以的,我怕以后伤害了你,有些事我怕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原谅我吧。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想念你的,你永远永远是我的好爸爸,希望你自己好好保重自己,年纪大了喝酒不要喝得太多了,那样会伤胃的,烟也少抽点,吸多了伤肺,记得吃饭的按时哦,还有,还有,哎太多了就不说了,反正一句话记得自己好好保重自己就是了。哦我走也没什么送给你,想来想去,就给你买了套西服,放在衣柜里,你试试看合身不,不行得话自己去换一下,那票在衣服袋子里……
这一封信写了很多很多,话里都是小元对王叔的关心和感谢。看着小元的信,王叔已经泪眼模糊了
小元醉了,一宿都含糊的说着话,弄得爸爸都没睡好,小元这一宿都搂着老爸睡得。早晨爸爸感觉到儿子身上发烫,好像发烧了,仔细摸了摸儿子的头,和自己的头做比较,感觉烫得很厉害。这个时候小元已经睡熟了。醉酒闹了一夜,迷糊的也没睡好,现在天亮了倒是睡得踏实了。
爸爸赶紧起来把小元发烧的事告诉了妈妈。妈妈赶紧上来查看一下,摇了摇小元“小元。小元。醒醒。”小元恩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继续昏迷的睡着。妈妈下楼和爸爸商议一下,叫爸爸到街上找大夫来看看。
大夫来检查一下,量了体温,确实烧得不轻。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开了两瓶退烧的点滴,给小元挂上了,交代了妈妈等快完了换下另一瓶,就走了。小元迷迷糊糊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妈妈一直在旁边陪着。一看小元醒了忙问“儿子,饿了吗?我给你做点吃得?”小元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妈妈倒了一杯水“来喝点水吧。”小元还是摇了摇头。不过在妈妈再三劝说下,喝了一口。妈妈问了一些事,小元一句话都没说,整个人就像失去魂魄一样,呆呆的看着一处。老妈看着心疼,“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啊。”小元微微的点了点头。妈妈无奈,摇头叹息着出去了。
下午老爸回来很早,妈妈把小元的事跟爸爸一说。都觉得肯定有啥事。这孩子一直很乐观的,怎么现在成这样啊。爸爸想了想拨通了王叔的电话。“喂胖子,你是不是欺负我儿子了啊?”王叔因为昨晚睡得不好,也没精神。懒洋洋的说“没有,小元怎么啦?你不想想我能欺负的了他吗?”爸爸想了想也对啊,凭老王想欺负自己儿子似乎不可能的啊。“没什么,昨天回来,自己在家喝醉了,折腾一夜这不可能感冒了,病着呢。”王叔哦了一声“找医生看了吧?”爸爸说“看过了,不过我总觉得有啥事。”王叔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说了就说有事了,就挂了。爸爸感觉纳闷心想:咋回事呢,一个两个都变得不认识一样,以前不是这样啊,关心我儿子比我还用心,要说小元怎么了,那急得不得了,现在怎么这样呢。爸爸摇了摇头感觉他们肯定有啥矛盾了。
王叔其实心里很挂念小元的,听到小元爸爸说他病了,心里很心痛,但小元已经说离开自己给自己也是不小的打击,想了一宿,也许小元做的是对的,他怕自己对我的感情越陷越深,及时脱离。假如这样能让他以后有个好的生活,就是分开了也值。想了想,既然我们有父子情份那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呢。想了想给市岳局长打了一个电话“喂,岳局长啊。我是王怀玉。”岳局长“哦,老王啊,怎么是不是打听小元的事啊 。”王叔说“恩,我想知道你把他安排到哪里了。”岳局长“我就知道你打电话肯定是这事,好我告诉你,他没多远,就在你隔壁Q县。在老曹那里。小元可叫我不告诉任何人哦。”王叔说'“哦,我知道了谢谢您啊。”
挂了电话,王叔又给Q县刑警队曹队长挂了个电话,这个曹局长王叔也很熟。电话一接通“哦,老曹啊,我是Y县的老王。”曹队长“哦,王队长啊,今天怎么想起我了啊 。?”王叔说“哦是这样的,我有个干儿子,现在被老岳安排到你那了,你知道了吧?”曹队长说“恩,我听岳局长给我说了这事,怎么啦,找我走后门啊?”王叔“你少废话,谁找你走后门啊,我儿子棒着呢,我只是给你打个招呼,希望你不要难为他,在各个方便关照一下。”曹队长笑着说“你这不是走后门是啥?有你这样求人的吗,你这个口气跟我说话,会起相反的作用哦。”王叔说“得了吧,怎么还要我低声下气求你说话啊?我警告你,要你找他麻烦我扒了你的皮”曹队长说“呵呵老王同志啊,你可越来越牛了,要不咱俩找个时间切磋一下,看谁扒谁的皮。”王叔说“行了,不跟你废话了啊,事情跟你说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啊。”说完道一声别就挂了。
曹队长挂了电话有些疑惑,心想;;看来这小子有点来头,这不,老岳打电话来虽说没有说明,但从他话里也很看重这小子,这老王又打电话来,这小子真得有那么大能耐吗?过几天那小子要来我非得试试看。
小元一直在床上躺着,妈妈问了几次都摇头不吃,饭端上来了又端下去。一两天的时间,小元已经瘦了一圈。看见儿子这样,做妈妈的看着都心疼。可又没办法,问了什么话都不说。
第二天又找大夫来给他挂了瓶点滴,增强体力的属于营养型的那种吧。因为头天挂的退烧的,现在已经不发烧了。挂完水小元就迷迷糊糊接着睡,此刻小元心里啥都不想,假如此刻能就这样离去也觉得无所谓,因为爱一个人爱得深了伤害也就越大。
中午11点多的时候,小元睡着的时候,舅舅来了。舅舅轻轻来到小元的床边上坐下。看着自己的外甥,才隔两三天的时间,怎么象换了一个人一样,瘦了一圈。舅舅用他那肥大的手摸了摸小元的脸,心里很是心疼。轻声的叫唤“小元,小元。”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元睁开眼睛看到舅舅坐在自己身边,露出一丝笑容,用沙哑的声音叫了一声:“舅舅”
舅舅问“怎么了,才回来两天怎么病成这样了啊?”小元用手撑着想爬起来。舅舅看见马上把小元扶了起来,拿了一床小被子放在小元后面让他躺在上面。小元用虚弱的声音说“没事,感冒了吧。”舅舅说“怎么啦,有啥事?是不是有人说你了啊?”小元摇了摇头“没事”。
“哎!你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啊,什么事都喜欢和舅舅说,现在怎么什么都不说啊,大了不好意思了吧。行,你有自己的心事,舅舅就不强求你说了,不过什么事,都不要放在心上,那样活着就很累,事情过去就算了。听你妈说,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怎么不饿吗?”小元摇了摇头'“不想吃,没胃口。”
舅舅说“那不行,不吃东西怎么受得了,想吃什么,告诉舅舅,我去给你做。”小元一下来了点精神'“好啊,只要你做的什么我都喜欢吃。”舅舅笑着说“好你等着啊,我这就下去给你做去。”说着摸了摸小元的头,笑着下去了。
舅舅到楼下厨房卷着袖子要给小元做饭。小元的妈妈怎么也不让,“怎么要你来做饭呢,我来,做好了,你就告诉小元说你做得不就行了”。舅舅说“没事的姐姐,让我来做吧,我做的和你做得味道肯定不一样的,小元一吃,肯定能吃出来。”妈妈见自己兄弟非要做也就不客气了,反正都是自家人。“行,那我给你准备准备,做什么啊 。”舅舅说,你准备点挂面和肉丝吧,我车里有点酸菜。我去拿来,给他做碗酸菜肉丝面吧,'”说着舅舅就出去上车里去拿酸菜去了。
那酸菜是超市里卖的那种包装包现成的那种,前几天舅舅和舅妈在超市买的忘了拿回去落在车里了。舅舅把外套西服脱下来,扔在一边的椅子上卷着袖子就忙活了,东西都是妈妈准备的,很快一碗酸菜肉丝面就做好了。妈妈准备自己端上去。舅舅说“还是我来吧,我去和他好好聊聊。”
一碗面端进房间,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小元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舅舅,我不看就知道你做得什么了。”舅舅“那你说说看”小元想了想“酸菜肉丝面”舅舅笑着说“呵呵你现在变成小狗了啊,鼻子怎么那么灵啊。”小元说“不是我鼻子灵,是你做得面太香了”舅舅说“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点吃。”说着碗端到小元面前准备喂小元吃。
小元说“你自己先尝尝味道怎么样,要不好吃我可不吃哦。”舅舅拿他没办法,谁叫他是病人呢,自己尝了一口,“边吃边点头,恩不错好吃好吃,来赶紧吃吧。”“我自己来吧,这么大的人让您喂多不好意思啊。”说着小元从舅舅手里接过碗。自己用筷子挑了一口面吃了起来。味道真得很不错。小元吃了一口面,就呆呆的心里想着:不知道干爸怎么样了,他现在有没有吃饱呢。舅舅见小元吃了一口就不动了忙问“怎么不好吃吗?”小元这才回过神来“哦,好吃,好吃啊”舅舅笑着说“赶紧趁热的吃啊,一会凉了
小元这一病就好几天,到5。6号才好点。也多亏舅舅来劝说。在家又歇了两天才去Q县报道。经过这一次感情的挫折,小元变得成熟很多,不那么孩子气了。
十月八号,小元来到Q县报道,来到Q县刑警队,正好上班都在,有一个年轻的同行把小元领到曹队长面前。正坐在办公桌上写东西的曹队长抬头看了小元一眼。心里想:恩小伙子长得不错,够帅气的,不知道办事怎么样。想着就从座位上起来了,和小元随便聊了一些事情。慢慢走到小元身边。
小元看了这位队长一眼,中等身材,不是很胖但很壮,从脸上和手上可以看出经常锻炼的,从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位队长不是等闲之辈,肯定有些能耐。小元做足准备,打起精神,不要一来就让人家看扁。曹队长说着说着在小元不远的地方,突然来一个突袭,右手直接抓向小元的琵琶骨。小元在学院也学了一些散打,有一些武术基础。见有一阵风袭来,小元在曹队长手刚到肩上时,猛一抖肩。没有让曹队长抓住,并且快速的用右手扣住曹队长那手腕。曹队长左手再来突袭,小元用胳膊肘挡住了曹队长的一拳。
“哈哈哈”曹队长爽朗的大笑了几声。“恩小伙子不错,反映挺快的,行我收你了”小元抱拳说道,“谢曹队长手下留情。”心里在想:哼!有岳局长出面,你敢不收我吗?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毕竟以后跟他后面干呢。
曹队长手一抬“行了别那么客套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把办公室几位同事都一一做了介绍,小元客气的和每位握了握手说着“以后多多指教”客套话。
每个警队基本差不多,小元已经有一年多的工作经验了。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沉稳了很多的小元,和同事们很快就混熟了,在这队里还有两个比小元小点的男同事,看情形刚工作没多久。见了面叫小元都叫刘哥长刘哥短的。小元看见他们也就笑笑愿意接受做他们的大哥。
局里有宿舍楼,在这上班的都是本地的多,住宿舍的很少,小元被安排到一个有十几平米得单间宿舍里,离警队很近的,局里有个小食堂,一般就中午做顿饭,晚上小元有时在外面吃,也有时自己买点菜在食堂自己做着吃,也很自在。
忙碌的时间还好点打发,只是人少的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显得很孤独,每天都会想起王叔,回想和王叔生活的点点滴滴。身上带着这一年多和王叔在一起照过的照片。几乎每天都拿出来翻翻,回忆那美妙的过去。有时无聊的时候就用随身听听听,王叔那破嗓子唱的五音不全的黄梅戏。有的时候想着欢喜,有的时候就伤心。人的感情就是这样。
一个多月后,小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有案子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没事了,就听听歌,看看书和报。这天快下班的时候,已经有队员出去回家了,小元呢不用跑路,也不着急就在办公室看书,没有动换。没一会出去回家的同事小张跑来了“刘哥,外面有人找你。”小元问“没搞错吧?谁找我,长得什么样的啊,多大年龄的。”小张说“四十五六岁左右吧,长得有点胖,听他说从Y县来的。”小元心里一阵欢喜“Y县来的,那一定是干爸了。”
小元满脸欢喜的就往外面跑,等出了警局的门,看见门前停着一辆警车。看到那车小元心里就落下去了,因为那不是干爸的车。小元没有往前跑,在那愣住了。这时那车门开了老林从车里走出来呵呵笑着说“怎么,你这死小子,不欢迎我吗?”小元看见是老林笑着回道“哟,是林叔叔啊,怎么不欢迎呢,就是感到意外了,你怎么过来了。”说着来到老林旁边握住老林的手。老林看着小元,一个多月没见,这小子稳重多了,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没吃饭吧,走跟我在外面吃点,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小元高兴的说“好啊,正感觉闷得慌呢,你来了,好好陪我聊聊”这时同事小张走过来了,“刘哥,这位是?”小元介绍说“哦,小张啊,这是Y县交通支队的林队长。”又给老林介绍“林叔叔,这是我的同事小张。”老林和小张握了下手'“你好”“你好”。小元说“小张走跟我们一起吃点去。”小张说“不了,你们自己去吧,我得回去了,回去晚了,有人就不高兴了。”小元笑着说“看你那熊样,没结婚就被女朋友管得这么厉害了,那结婚怎么活啊。”小张说“结婚了就不这么乐,爱咋地就咋地吧,这不还得求着她吗?好了你们聊啊,我回去了。“说了和小元老林告别走了。
小元把老林带到县城有点档次的饭店,因为人少就没有要包间了,点了几个本店特色菜,有个菜名叫要要淑女,小元没吃过,问了是什么东西做的,服务员告诉他,就是整鸡,炖着的那种。小元来了一个,总共点了四个菜,两个人够吃了,还要了一瓶五十多块的古井酒。俩个人边等着菜边聊着。
老林问“小元啊,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在我们那边不干得好好的吗?”小元说,“在那边是好,这边也不耐啊。聊着菜很快就上来了。小元给林叔叔斟了一杯,自己也斟满。老林埋怨道“哎!你这孩子走也不和我说声。”小元歉意的说“对不起啊,林叔叔,我走得急,也是临时决定的,没来的急告诉你,来我自罚一杯可以了吧。”说着把面前满满一杯酒喝个精光。
老林叹了口气“哎!你这一走。可苦了老王那胖子了。”听到说干爸小元一下就严肃了,脸色变得很庄重“我干爸,他还好吗?”老林说“还可以吧,就是现在变得闷葫芦了,很少和别人说话开玩笑了,整天沮丧着脸。”
小元听着心里很难过,手摸着杯子把玩着,很沉默也不想说什么。林叔叔见到这种样子马上岔开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有时间回去看看他吧。好好跟他聊聊”小元说“恩,好的,我过几天回去一趟”。说着又聊点其他的,慢慢岔开话题小元的心情也慢慢转变过来。
和林叔叔也不见外,有啥就说啥。这不点的那要要淑女菜上来了,一个大砂锅,里面一只白净的光秃秃的鸡。下面有一半汤。“这就是要要淑女”小元指着砂锅里的鸡。服务员回答是。小元笑着跟老林说。“现在的人啊,怎么乱起名啊,明明就是一只落汤鸡吗?干吗起个要要淑女呢,我替天下的女人叫屈了,这不睁着眼睛骂人吗、”小元和老林笑呵呵的接着说着话,边喝酒。
过了一下,小元看见那鸡屁股上骚尖也被削掉了,一般当地人很少吃那东西的,都说那是鸡屁股。小元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服务员“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小元说我不要什么,凑近服务员耳朵问,“你这只鸡怎么没有鸡屁股啊?”服务员说“没人吃那东西,都是切掉的”小元眨巴眨巴眼睛说'“告诉你”说着指了指老林“我这叔叔就喜欢吃鸡屁股”服务员捂着嘴笑了笑。说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座位上吃饭的食客都看向这边。也有个中年大哥问“那鸡屁股好吃吗?是不是大哥那事不行了,吃点鸡屁股补补啊?”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老林骚的大红脸,“你这死小子,自己想吃鸡屁股,就直说,干吗说我要吃鸡屁股啊。”说完还要敲打小元。
酒也喝足了,饭也吃完了,小元和老林都喝得不少,有点晕乎乎的。这不老林因为天晚了,又喝酒了,也不能开车,只能在这里住了。两个人搀扶着,小元问“林叔叔咱们这上哪呢?”老林醉醺醺的说“你说上哪,当然上你住房去了,难道你让我住大街啊?”小元含糊着说“不行,我那地方小,住不下,这么着,我带你去旅馆吧,住宿费我出可以吧?'”老林不乐意了“怎么你那小,是不是闲我长得胖啊,怕我挤着你?”小元说“行了走吧,我那就一张单人床,你要去,我晚上去办公室凑合一宿吧。”
见小元要住办公室,老林不干了。他老想着能和小元亲热亲热。老林说“行了,晚上就挤挤吧啊,”小元也知道老林的意思,现在小元哪有心思和老林亲热啊,心里一直想着王叔呢。小元最后执意让老林住旅馆。说自己送他去。老林才高兴的答应了。
费了很大的劲才摆脱了老林的纠缠,也许酒喝得不少,小元到旅馆里开房,就和老林东拉西扯的闲聊着,直到老林困得打哈欠才说离开。老林呢,因为喝酒缘故实在太困了,就没有要求什么了。
几天后小元开着单位的车,来到Y县,在王叔家楼下等着。直到下班时才看见王叔开着车回来。小元心里在徘徊着,下不下去呢,坐在车里没有动,当看到王叔正面时,小元真的很心痛,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干爸,现在的确很憔悴,原先乌黑的头发,此刻两鬓已经有点变颜色了,虽说没有白,但已经变成灰色的,再过不久肯定会白的。胡子没有刮得那么干净,有点糟蹋的样子,整个人没有以前那么精神了,小元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心疼,内心在说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吧。我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待在您身边会精神憔悴的。想着想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此刻王叔已经进单元门上楼去了。小元看到王叔手里拿着一些菜和水果之类的东西。
一阵心酸过后小元决定不上去了,上去又打搅他的平静了,也许这样最好,让他少一点忧伤吧。回到自己工作的Q县,已经到晚上六七点了,小元看见王叔的样子,心情不好,连晚饭都不想吃,直接到宿舍去躺着休息了。
生活就是这样平凡的过着,小元一心投入到工作中,尽量减少自己对王叔的思念,心想也许时间久了也就会淡化吧。但时间不管怎么过王叔的身影老在脑海里闪过。小元每周都会和Y县王叔部下小李通个电话,聊聊,顺便打听一下王叔的近况。
在Q县工作后小元也很少回家,每个月最多两次,都是晚上回去,第二天上午就赶回来,因为年龄大了,做父母的就会唠叨小元婚事的事,小元一听就火,每次回去,都被说一顿,现在真的有点害怕回家了。
到了03年的4月份,小元已经成为Q县警队一名骨干人员了,参与过很多案件,立了很多次功,受过曹队长和同事们的夸赞。小元内心却很平常,并没感到多少骄傲,只觉得做到这点是应该的,这不县里的副队长年龄大了快准备提前退休了,很多人猜测小元有可能会上升的机会,小元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一直我行我素的投入工作中。
春夏交接的时间也是容易犯病的时期。这天小元上班中老感觉心里堵得慌。坐着不是滋味,这不给队长说了声就开车出去了。因为现在没有案子,工作也就没有什么事。很自由的,不过要有事的话就得马上归队,作为一个警务工作者,24小时待命,随时准备着,所以手机不得有关机的时候。小元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也不知多久,也不知什么原因车开到了Y县,开到了王叔家的楼下。等停好车,小元才从胡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等看到熟悉的院子和房子。心想唉怎么到这来了。而此刻看到王叔的车停在楼下。小元心想:干爸今天怎么没有上班呢?是没有开车去?想了想给以前的同事小李打了个电话。
“喂,李哥啊,最近忙不忙啊?”李警官:“忙,怎么不忙呢,现在为了一个案子,忙得焦头烂额了。”小元说“是吗?那我干爸还好吧?”小李说“好什么啊,你干爸都为案子的事急出病了。也许昨晚熬夜太久了,今天早上打电话说不太舒服,就没过来了,让吴队长主持一下”小元心里一阵心痛“那你打电话了没?现在好点了吗?”小李说“没有呢,你等着,我现在就挂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啊?”说了挂了电话。
小元坐在车里点着了一支烟,边抽边等着李哥的电话。过了两三分钟小李打过来电话“小元啊,你干爸我联系不上,电话手机怎么打都没有人接。唉奇怪了,没有发生过的事啊?”小元说“哦,知道了,你忙吧,我自己跟他联系一下。”说了挂了电话
小元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干爸家里的电话,。这个熟悉的号码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了。话筒里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一直没有接听,接着试了试打干爸的手机,还是那样一直没有接听。小元奇怪了,怎么回事呢。不可能的啊,电话没接说明人不在家,手机一般都是随身带的啊,怎么也没有接呢?小元边想边下了车,直接进去来到王叔家的门前。首先敲了敲门。没人开,小元使劲敲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开。小元心里有点急了。去年离开干爸家,钥匙还在自己身上呢,想到这,小元从腰里拿出钥匙轻轻的就打开了王叔的家。
屋里窗帘拉着显得很暗,片刻小元恢复了视线,顺着眼光看见屋里不是很乱,还是去年离开时那个样子。房间的门是关着的,小元有点害怕,怕王叔在家休息,声音大了惊醒了他,吓着他,慢慢的打开房间的门。王叔在床上睡着,小元想了想把门打开来。弄出了点响声。王叔跟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小元心里有点疑惑,不可能啊,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呢。来到床前。看到王叔嘴唇发白,脸色也很疲倦。小元轻轻喊了一声“爸,爸”王叔还是没有回应,小元用手摸了摸王叔的头部,心里一惊:怎么这么烫啊,小元摇了摇王叔,哪里叫得醒啊,此时王叔已经烧得昏迷过去了。小元心里那个急啊。没有多想,就扶起干爸准备背上身。想想自己的车,小了点,干爸胖,还是开他的车吧,很快在王叔的写字桌上找到钥匙。
背上昏迷的王叔,就出门了,王叔很沉,要是在以前小元不一定能背得住,这些日子经过摸爬滚打,小元体格已经壮实很多,出了门直接到王叔自己车旁,小元弯着腰,一手在后面扒着王叔不让他从自己身上滑下来,一手麻利的打开车门,转过背,直接把王叔放到车里。关上门很快跑到另一边,手脚麻利的开着车。
还好路上人不是很多,很快就到医院了,小元也没时间去叫医生了,直接就把王叔背进医院。医院的医务人员看见有病人被背着来,马上给安排床位,叫来值班医生来检查。
很快王叔让医生给推进急救室了,趁着喘息的机会小元给小李打个电话“喂李哥,我干爸出事了,昏迷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呢”小李听见了“啊,怎么会这样呢,你在哪医院,我马上过去。”小元打完电话,心里一着急,眼泪都快哭出来了,心里喊“老天啊,老天,求求你别让我干爸出事啊,有什么灾难就发在我身上不吧。”
小元在急救时门前焦急的等待着,片刻里面出来一位医务人员。满脸不高兴的埋怨到“谁是病人家属啊?楼道里也没几个人,一看就是小元还这样阴阳怪气的问。小元连忙回答”我 是,我是。”那位医务人员接着说“怎么照顾病人的啊,烧成这样才送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现在还算及时,要再迟到一会,估计命都难保了。”听了她的话,小元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有点着落。“对不起,我们不是住在一起,没什么大碍吧?”那位不高兴的说“来签个字,去把费交了。”小元想也没想就签上名字,随后跟着她去收费处交了钱。
等回到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小李和吴队长也匆匆赶过来了。小李问“小元,王队长他没事吧?”小元看到他们焦急的样子。回答道“还好送得及时,没什么大碍了”小元心里很是担心,毕竟以后是王叔自己一个人生活啊。在几个人等待中,王叔被推出来了,进了病房小元和小李以及老吴问了医生怎么原因是啥病。医生回答,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过度疲劳,引起得不是,没有及时治疗引起得。很危险的,他现在还没有醒,以后告诉他,身体有不适趁早来医院看医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哦。他们道谢了医生,来病床签看望王叔。
床边上一根铁叉上挂着吊水瓶,在往王叔手腕上输着液。此刻王叔还是紧闭着眼睛。小元用手摸了摸王叔的额头,已经比刚才好点了,虽然还有点烫,但明显不是刚才那种。小李问“小元啊,你怎么在这边啊?”小元说“我正好有点事从这边经过,我到干爸家那边院子看了看,看见他车在家,就打电话问你 的。”小李:“哦,原来这样啊,那多亏你了。”老吴说“你也不看看谁,他们是父子,一条心吗。老王难受了,小元就过来了。”说着几个人脸色都变得宽松点了。
这个时候小元的手机响了,小元出去接了个电话。匆匆回到病房“李哥,吴队,我有事得回去了,我干爸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了 啊。”说着来到床前看了看王叔一眼。小李“你不等你干爸醒了吗?你好久没过来,你干爸也挺想你得”小元说“不了,我有事,哦,对了,你们可别对我干爸说我来过啊,就说你们送他来的。小李和老吴相互望了一眼,感觉有点难以理解。老吴说”小元,你是不是和你干爸有别扭了啊 ?上次我想问,你也不说,你好歹说说我们也许可以帮你们化解化解啊。”小元说“吴队,我和干爸得事,你们就不要费心了,我们没有别扭,只是我想多跑几个县多工作些地方,以后工作不就多很多经验吗,好了不说了啊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这就回去了,来我把他车钥匙给你吧。'”说着从兜里掏出王叔那车钥匙塞到小李手上。”小李说“吴队你现在别走,我开车送送小元吧,等我回来你再走”“恩,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小李和小元一起出了医院,小李看见小元脸色不怎么好,知道小元一定为老王身体担心,“小元,你放心吧,我以后多跑跑,看望你干吧的,”小元说”好,那谢谢你了,”小李“谢什么啊,我和你干爸又不是外人,不过,你要有时间也真的回来看看你干爸了,你走这段时间,他一直闷闷不乐的。”小元哦了一声,“哦我开车来的,你把我送到我干爸家就可以了,我车在他家楼下。”小李“哦,好呢,”说着开着车。很快就把小元送到王叔家。小元和小李告别了一下开着自己单位的车,很快就往回赶。
打电话给小元的是曹队长,现在有点急事让他赶快回来一下。现在小元已经成了老曹的得力干将了,一有点啥事,老曹第一个就找他回来。小元也很乐意,因为现在自己很愿意多工作,也只能这样才能减少对王叔的相思之苦。
等回去处理了事,第二天小元打电话给小李,当知道干爸已经醒过来了,恢复的不错,才放下心。
王叔呢一醒来看见小李守在自己旁边忙问“怎么啦,我怎么在医院来了啊?”小李说“哎呀!王队长,你可醒来了,吓我们一跳,你怎么生病了也不来医院啊,多亏了。。。”准备说多亏了小元,这时想起小元的交代马上改口道“我及时赶到,要不,你老人家就报销了。”王叔笑了笑说“是吗?那你是我救命恩人了,我得谢谢你了”。想了想问“小元是不是来过了啊?”小李脸色一变,但马上恢复常态:“王队,你是不是想他了啊,要不我打电话让他过来看看您”王叔说“他要来就来,还打电话给他,不用了。”说完王叔的脸色有点低沉,肯定不怎么舒服。王叔心想“不对啊,我在昏迷的时候,明明听见小元叫我得声音啊,难道是我心里太想他了吗”
在医院歇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王叔说“小李啊,你在这守了很久了吧,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已经没什么大事了,有啥事我给你电话。”小李在这待了时间也不短了,确实有些累,但答应小元好好照顾王队的,现在回去就不负责任了。“哦没事,我在这陪陪 你吧,省得你一个人闷得慌。”
王叔说“没事的我不闷,我想睡觉,你回去休息吧”小李看王队实在没有关系,也只好回去休息了,“那我明天过来吧。有事给我打电话。”王叔“恩,好的”
等小李走了,医生过来查房时,王叔问医生“昨天是不是刚才陪我得那小伙子送我过来的啊?”医生回答“不是,那人是后来的,一开始是个小伙子,很帅气的,听他们说话,好像是您儿子吧”王叔“哦”了一声,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王叔心想:小元啊小元,你要在老爸身边多好啊,你那么聪明老爸也省点心啊。想到此处,心里不禁又有点伤感。
小元一直没有过来看干爸,因为他害怕见面后那种离别之苦,也许只有这样才好点,不过一直牵挂着王叔,经常和小李通电话,来了解王叔的近况。
时间过得很快,王叔的女儿已经快大学毕业了,那年小元在她家住的时候,为了哄她,答应玲玲,等她毕业了给她买台笔记本电脑,这不快毕业了玲玲就打电话催促小元要他实施了。小元笑着说“你回来我买给你 啊,难道要我在家买了寄给你啊 。”玲玲也知道小元不在自己爸爸后面干了,有点怕小元耍赖。那次知道小元跑走了,玲玲还打电话说了小元一顿,说小元没娘心,亏她爸爸对小元那么好。小元也懒得和她解释,也只得跟着她骂自己不是
时间一转眼又到了2003年,小元由于工作突出。经常受到嘉奖,很快被领导提拔,当上了Q县刑警队副队长,在那时,像小元这么年轻的很少有当上队长的。也因为小元太优秀了,当上副队长小元更加忙碌了,在这段时间,王叔实在是想念小元了,礼拜天去过小元家,一直没有碰到过小元,也去了两次小元工作的Q县,可两次小元都有事出去了,这么着王叔也就没有老往那边跑了。
2003年是个不平凡的一年,中国人民遇到了非典的袭击,相信大家一定不会忘记吧,安庆也是劳务人员输出比较多的市,上半年四五月份,在大城市务工的人员因为非典大部分都返乡了,人一多事情就多了,所以作为警务工作者,为了百姓的安全,也很忙碌。
这天小元因为工作的事要到省城合肥去,因为单位的车都要用,小元只好坐车去,为了赶时间,小元坐车到总铺安庆高速路入口处等到合肥的大巴,车来了一辆,又过去一辆,都是满载的,小元有点着急了,想直接在国道上拦车还好点,看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了。没辙在等一下吧。
就在小元焦急的望着路上奔跑的大巴时,王叔开着车正准备上高速时,看到路上的手里拿着档案袋的小元,车滑过去,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王叔看到小元很是高兴,伸出胖乎乎的大脑袋在车窗户对后面的小元喊着“小元,小元”小元听到喊声,也就过来了。看见是王叔,小元有点诧异,有点尴尬,小元不好意思的叫了声“哦,是王队长啊?”话一说出口,心里有点后悔了。老王满脸欢喜的看着小元,当听到小元叫自己王队长的时候,王叔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了,片刻又恢复了常态,“哦小元啊,你这上哪里去啊?”小元回答 “我去合肥。”王叔打开车门“来上来吧,我正好也过去,我捎你去吧,这样快点”小元正赶时间着急呢,见王叔也去合肥,想也没想就上了车。
王叔微笑着看着身边的小元,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小元了。小元呢,心里也很高兴看见干爸,不过用余光看见王叔看着自己
,也就不好看王叔了,老实本分的坐着,也不说什么话。王叔静静的开着车,走了一段时间王叔觉得彼此都不说话很憋得慌,就找点话聊聊,“小元啊,干得不错嘛,这么快就升副队长了啊,”小元笑了笑“副队长有什么啊,是他们看得起我吧罢了,其实我的能力还有限,不过大家既然信任我,我就尽力了。”王叔笑着说“你小子就别谦虚了,可以好好干今后会有好前途的。”
车在去往合肥的高速路上飞奔着,因为三菱越野车速度性能还行,王叔一直都在靠左边的快速道上开着。速度也不低,估计在一百五六十码左右。聊着聊着,王叔想到刚才小元叫自己王队长的事,王叔脸色很平和,没有再那么笑呵呵的了,很严肃的问“小元,你刚才叫我什么啊?”小元听到王叔问着,心里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保持着沉默。王叔接着说“小元,其实我知道你刻意躲着我,其实我们不在一起如果你能过上正常生活我也没说什么,现在你年龄也不小了,今年都27了吧,怎么还不交个女朋友啊?”小元回答“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事,不着急”王叔“你不着急,你父母亲着急啊,你也得为他们考虑考虑啊,年龄大了,即使你条件再好,别人也会说三道四的,”
小元说“没事,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是为自己活的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的。何必在乎别人说啥呢。”
王叔说“哎你这孩子啊,。。。。”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接着问“怎么以后都不打算叫我爸爸了”小元心里有点伤痛。知道自己心里很想认个错叫他爸爸,可是又很害怕,和王叔走得太近迷失了自己,爱上了一个人,天天在一起,只能看着他,却不能拥有他,这也是一种折磨,小元选择离开就是逃避,逃避在一起那种尴尬,毕竟自己曾今跟王叔表白过。小元心里有点感伤,眼里含着泪花。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外面的各种树木和小山丘,一闪而过,小元用手偷着擦去泪水。
王叔见小元没有回答,心里也很难过接着说“小元你知道吗?你走后这段时间,我的心就跟掏空了一样,以前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觉得很平静,也习惯了,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平淡吧,自从你来到我身边,陪伴着我,让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年轻了很多,也让自己真的拥有到家的温暖。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你在我身边的打闹,你这一走,我真的受不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是一样的,上次我在家发高烧多亏了你及时赶到。”说道此处王叔已经有点哽咽了,泪水从眼睛里滑落下来。
王叔接着说“小元不管怎么样,答应我做我的好儿子好吗?爸已经离不开你了,这一年多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来的。”小元哭着说“求求你别说了”此刻车还是很快的行使着,到了一个拐弯处,对面行车道上,飞驰过来一辆大货车,装了不少货物,车速也很快,在拐弯的时候,不知是司机操作失误,还是车子失灵,那货车,快速的冲过中间的隔离带,向王叔的车撞过来。王叔因为心情悲伤的原因,反应有点缓慢,速度很快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按照老司机开车的经验,在两部车相撞的时候一般都把方向盘往左打,以减少对驾驶者自己撞击的力度。此刻那车从左边开过来的,往左打不可能,再说副座上还有儿子小元呢,王叔想都没想猛得往右一打方向盘。但还是慢了一点。
。小元出于本能反应,想保护干爸,准备抱住王叔的头,就随着一声剧烈的撞击轰隆一声,车撞在了一起。巨大的撞击声,震得耳朵都没有声音了,只有嗡嗡的回音。这一下撞得很严重,车子整个头都撞得没有多少了,驾驶室已经完全变形了。王叔整个人被卡在里面了,小元呢稍微好点,但也受伤了,腿和头部都有一定程度的受伤。不过还没有昏迷。小元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看身边的干爸。此刻王叔已经被严重的撞击受伤昏迷过去了。小元用手摇了摇满脸是血的干爸急着叫道“爸,爸爸。”见王叔没有回应小元吓坏了。哭着大声接着叫着“爸,爸,你千万别有事啊,爸你醒醒我答应你以后都守在你身边,以后都不离开你了,爸,爸我求求你快醒醒。”王叔已经昏迷了哪里还能回答啊。
小元见干爸没有回答,才想起得打电话,马上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112.紧急电话。打完电话,小元抱着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王叔哭泣着,那货车的司机见自己闯祸了,吓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路上有几位好心的人,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上,过来看看,车撞得很严重,靠人力很难把王叔从车里弄出来。
小元一直抱着昏迷的王叔哭着叫喊着,此刻他心里就只有干爸,自己身上的伤一点都不在乎。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紧急扥警车声和急救车声,呼啸而来。救护人员看见受伤的人在车里弄不出来,只有给王叔露在上面的部位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和消毒,在那等着,随后119消防车也来了,给王叔的车进行扩张,因为卡的很严重,扩张很慢,因为王叔身体卡在里面。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把王叔从事故车里弄出来。
小元下车,准备跟急救车一起和王叔过去,等下车才发现自己腿也受伤不轻,没有站起来,一下就摔倒在地上,旁边的医务人员,把王叔安置到车上才过来把小元也一起扶上了急救车。急救车,呼啸着向市里医院驶去。
很快急救车就来到市急救中心医院,医生快速的把受伤的王叔抬到急救室里了。小元强忍着腿上的痛疼,慢慢的瘸着来到急救室门前。此时小元已经痛得满头都是大汗。
急救室门上的灯亮着,小元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焦急的等着,心中在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干爸渡过危险。小元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感觉时间过了很久了,身上的伤越来越痛了,不知不觉中就迷迷糊糊晕过去了。
医院里人员很快也把小元弄到病床上,给他进行紧急治疗。给他止痛挂着点滴。处理交通事故的警察从王叔的车牌号查到了车子的归属地,联系到Y县警局,很快警局就派人到。队里的人听说队长出车祸了,老吴和小李马上开车就到医院来了,来到医院经过询问,医生指引了老王和小元。小李看到小元也受伤了有点感到奇怪。不过都没有醒来。小李很快往小元家里挂了个电话。小元爸爸妈妈听说儿子出车祸了,马上就开车飞奔而来。
一直到晚上,王叔都没有醒来,小元呢在昏迷中叫喊着“爸,拔。爸”此时身上的伤已经经过医生处理了,头上腿上都缠着绷带。听到儿子的叫声。小元的爸爸凑到床边摸着儿子的头“儿子啊,爸在这呢,爸在这。”轻轻拍着儿子的胸口,心想此刻儿子肯定吓坏了。小元慢慢的醒过来了,看到爸爸妈妈,还有疼爱自己的外婆也在听说后赶过来了。小元醒来的第一句话,“我干吧呢,他没事吧”,眼里充满了焦急。老妈看着儿子那么关心他干爸埋怨到“先管管你自己吧。”
爸爸知道儿子着急,告诉他,“你干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小元动了动想从床上下来。爸爸马上阻止道“别动,你腿骨头受伤了现在不能动。”此刻坐在病房边上凳子上的外婆也来到小元病床上坐着,心疼的摸着小元的头“小元啊,很疼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开车也不慢点,你说这多危险啊。”外婆家离小元家很近,小元小的时候很多时间在外婆家待的,外婆也很心疼小元。
小元握着外婆的手,苦笑着说“没事的外婆,不是我们开车的原因,是别人的责任,我和干爸不走运给碰上了,外婆你别担心了,我们没事的。”外婆看着外孙伤成这样,心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元安慰着外婆,此时王叔的姐姐也过来了。眼睛已经红肿了,肯定看见自己兄弟受那么重的伤哭了很久。她边擦眼泪,边到小元这病房里来了“小元啊,怎么会这样啊。”小元叫了一声姑妈。她也来到小元的床边,问着小元“怎么会这样?”小元说“姑妈,你别伤心,我干爸他一定没事的,我们正常行驶,是那货车,从对面冲过来的,。”小元把当时的情况给这姑妈说了
。姑妈在这知道情况又急着回去了。小元很想知道干爸现在怎么样了,催促爸爸去看看。爸爸去了一下就回来了,告诉小元现在还那样,小元问“医生怎么说的啊”?爸爸迟疑了一下回到“现在还不好说呢,得过几天才知道,你干爸身上伤不轻,一直没有醒来。”
小元听到爸爸的话,心里很是着急,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干爸受这伤,心想自己年轻,恢复一定比他好。妈妈在旁边催促道“好了儿子好好休息吧,你干爸没事的,别那么担心了。”小元哪里能安心呢,人躺在这病床上,心却一直不在肝上。心中一直在祈祷,老天也啊,求你开恩吧,我干爸是个大好人,你就少折磨点他吧,如果我能代替他,就把灾难降到我的头上来吧。
小元因为腿部受伤,也一直没有下床,几天里心里都牵挂着干爸,一天让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到王叔那病房看几次,想早点知道干爸能醒过来。在病床上养伤的小元一直没有休息好,睡着了老是做着恶梦,梦见自己的干爸不行了死去了。很多次都从恶梦中惊醒,有时都伤心的哭了。
在自己这病床上躺着一个星期,小元让爸爸,给自己弄个轮椅来,自己要去看看看干爸,一开始爸爸不同意,你这腿会好的干吗要坐轮椅啊,等你好了再去看,小元执意不肯,就和爸爸闹脾气。没办法,做爸爸的也不忍心儿子难受,只得找医院的人打听一下,临时租用了一张轮椅过来。小元过得很不好,因为担心王叔没有休息好,再就是本身也受伤了,人已经瘦了不少,显得很憔悴。
当小元被爸爸用轮椅推到王叔的病房时,小元看到满头,和身上都缠满了绷带的干爸时,眼泪就忍不住滑落下来,心里那个心疼啊。王叔的房间里一直是他姐姐和家人在这照顾。,已经好些天了,作为王叔的亲人,肯定也很难过,姑父还好点,毕竟是男人,因为工作不能天天陪在这,姑妈呢,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眼睛红肿着,这些天一直担心自己弟弟的身体,已经伤心的不得了。见到小元被他爸爸推过来,姑妈眼泪又往下落了。
小元来到床边自己也流着眼泪,却还过来劝姑妈。“姑妈我干爸没事的,你别伤心了。”说着说着自己眼泪却止不住大的滑落
小元强忍着悲痛,用手拿起床上王叔的手,双手握住王叔那宽厚而肥厚的大手。慢慢的把王叔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心里在呼唤:爸求求你快醒过来好吗。你快醒过来吧。泪水象洪水一样泛滥着。
看到儿子在这看见他干爸那么伤心,爸爸在旁边催促着,“小元,回去歇着吧,别难过了,回去好好休息,你自己的伤还没有好呢。”小元没有回答,现在他就希望自己能售后在王叔身边,陪伴他,要在王叔醒来的第一眼,能看到自己。
爸爸在旁边叫了好几声,见小元没有回答。准备把小元推回去,可小元一直攥着王叔的手没放。过了好久小元转身对身后的爸爸说'“爸你去找医生商量一下,我也搬到干爸这病房来吧,我想在这陪他说说话,会让他恢复的快一点的。”
爸爸有些为难,因为儿子看到老王这么难过,要在这陪着,那不心情更不好,那样对自己的恢复肯定有影响的。爸爸在身后没有动。小元看爸爸没有理睬自己。“你不去我自己去跟医生说”。说着用手转动着轮椅,朝外挪去。”爸爸气得拿小元没办法,大声说“行了,我去说吧。”说着出去了。
小元又回到床边,紧握着干爸得的手,又腾出左手,摸了摸王叔缠满绷带的额头,心里一阵阵心疼。姑妈看到小元这么伤心也回过来安慰小元道“小元啊,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啊,你的伤也不轻。快回去躺着歇着吧。
小元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过了不久爸爸回来了对小元说“现在不行,医生说等几天,让你回去好好歇着,你的腿没好,坐的时间长了,对恢复会有影响的。”在姑妈和爸爸的劝说下,小元恋恋不舍得被爸爸推回去了。
单位里的同事,知道这小队长受伤了,抽着时间过来看望着他,还有Y县王叔的部下和同行的同事都带着补品过来看望他们俩。老林听说老王和小元受伤了,也抽时间过来了,先看了老王,最后到小元这也看望了一下,看到两个朋友伤成这样心里也是很心疼。和小元聊了很久,让他好好养伤。最后问了问出事的情况。小元简单的给老林说了一下。老林很是气愤。说他会和市里的人联系一下的,一定让那货车事主给个说法。
其实这事已经出了,那货车是外地的,小元和王叔都是公务员,又是警局的人,当地政府和警队肯定不会罢休的。也不说私心,关键主要责任是他们啊。
王叔住的病房属于重症监护室,病房的费用也比较高点,小元的伤其实用不着住那病房,不过在小元一再坚持下,老爸也跟医院里人说了些好话,花了点钱,才搞定,小元来到王叔的病房,心里又伤心,也有欢喜,伤心的是看着受伤的干爸心里难过,欢喜的是,自己能每时每刻陪伴在他身边。
又过了些日子,小元恢复的还好,看见自己爸爸这些}

我叫王俣钦,我姐叫王惠,我的父亲和姐姐的父亲是亲兄弟。我们的关系

是一爷共孙。提起我,没人认识。提起我姐夫,没人不认识。我姐夫叫郭德纲。是的,我是郭德纲的小舅子。

在校刊上发表一篇文章,是我十三岁生日时许下的愿望,许下这个愿望的同时,我还希望可以和扎马尾辫、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的女同学坐同桌。可惜这两个愿望都没有实现,我投的稿子从未上过校刊,那个女同学还没能跟我坐同桌就转学去别的学校了。

这是我幼时的遗憾,多年后,那个女同学的名字我也忘记了,不过现在另一个遗憾似乎可以填补了——出版社的编辑找到我,让我写一本关于德云社的书,当年校刊没能登上,我竟然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本书。

我工作的地方估计大多数中国人都知道,德云社。我和德云社有着特殊的关系,也有着不寻常的感情,讲德云社的故事,便是讲我自己家的故事,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有我的战友,还有我的人生。

1985年7月4日,我出生在天津。家里老人说,我出生当天天有异象。古书曾记载,许多大人物出生都见天有异象:皇帝出生见龙,皇后出生见凤,圣人出生见彩虹……总之是一种上天的征兆,我出生时具体出现了什么异象没人说得清了,我估计就是下了场雷阵雨,不过我坚信,雨后的天空肯定会有彩虹。

我从小生活富裕,家里是做买卖的,十三岁前,我锦衣玉食,同学们都很羡慕我,我总有他们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我也愿意表现我的大方,喜爱那种受人关注的感觉。唯一让我担忧的事情就是,我的父母感情并不好,我时常看见他们吵架、冷战,这是我童年里最常见的画面,也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我上初中时,家道中落,父母终于不能再忍受生活在一起,决定离异。我选择跟母亲一起,当时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要留在母亲身边,陪伴她保护她。我和母亲的生活愈见穷困,母亲的收入完全不够我俩的生活开销,尽管如此,母亲艰难地供我念完高中,并且坚持让我高考,一定要上大学。

我知道母亲的心思,但又不忍心她为我的学费为难。为了不让母亲觉得我不够努力、不够争气,我拼尽全力考上了大学。但当我拿着母亲辛苦凑来的学费准备去大学报到的时候,我终于还是犹豫了——没有跟母亲商量,入学手续直接成了辍学仪式,我将学费留给了母亲,选择外出打工。我想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既定的,既然我无缘大学,那么一定会有另外一条路给我走,我坚信我的决定是对的,虽然这么多年,我经常会遗憾自己没有经历过最美好的大学时光,但我从未后悔过,母亲,比大学更重要。

我把电话卡拔了,拒绝和所有人联系,我不想让身边的朋友知道我有多狼狈,当他们在享受大学时光时,我揣着二百块钱,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这期间,我有了第一个女朋友,这个善良的女孩陪伴在我身边,给了我最好的爱情,我却没有让她过过一天无忧无虑的生活。对她所有的思念和愧疚都藏在了天津广东路的那家砂锅店,很多年后,我和朋友坐在当年我和女朋友一起吃饭的座位,吃着当时要省吃俭用才能吃上的砂锅。六年前,我和女朋友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攒钱来这里吃砂锅,那时真穷,什么都没有。六年后,我再次坐在这个座位,想起与她一起的点点滴滴,物是人非,我终于泪流满面。

我做过很多工作,网吧网管、酒吧服务生、市场调查员,打扫过卫生、发过传单,只要是能赚钱的,我都做。一天只吃一顿饭,一碗羊汤加五个烧饼,吃得时候都不敢吃太快,怕吃不出滋味。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我一直坚信,只要我努力,现在的一切很快就能过去。一天打好几份工,我的生活逐渐有了起色,我一个月可以赚到上万元了,还迎来了一个好机会,我成为了一名银行储蓄员。

以为生活就这样好了,吃苦受累的日子终于过去,谁知我的人生,充斥着太多“以为”和“其实”。

储蓄员员工培训结束不到两周,我就失去了这份工作,因为看不惯领导的嘴脸,我毫不客气地指着他大骂,结果自不用说,我被辞退了。我没有犹豫,那样的地方不待也罢,我不想多年后我变成和他一样的嘴脸,龌龊而卑微地活着。

那年是2007年,我姐夫郭德纲已经成名两年了。

自从姐夫成名后,我就有意避讳这件事,很长时间里我甚至不愿见到他们,感觉自己跟他们开始有了距离,我也特别害怕别人觉得我趋炎附势,担心姐姐、姐夫会看不起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可我又特别想去北京发展,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我鼓起勇气,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给姐姐打了电话,我只说了一句,“姐,我想去北京,跟着你们干。”姐姐跟我说了很多,最后她说了句,“来吧,有姐在呢!”这句话让我温暖,也给了我勇气。但我没想到,父亲竟坚决地阻止我去北京。

父亲有他的道理,他说你姐姐、姐夫有今天不容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都知道,现在刚刚好一点,才刚站住脚,你这个穷亲戚就要去投靠,你去了能干什么?你又会干什么?只会影响德云社的发展!家族企业最不好弄。我当时很执拗,我就一心觉得特别好,我姐夫都是名人了,我跟着他们一定吃不了亏,我以为我可以赚大钱,从此过上像小时候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事实证明,我的“以为”又错了,后面的“其实”,让我吃尽苦头。

我到了北京,却没有进德云社。两年的时间,虽然姐姐时常偷偷塞钱给我,但我还是备感失落,我知道姐姐、姐夫的脾性,他们不护犊子,不会给你特殊照顾,但会保证你吃得饱穿得暖。

我刚到的时候,德云社正投拍第一部电视剧《相声演义》。我被无情地“发落”到了片场,充当了连场工都不如的角色。剧组所有的人都欺负我,连姐夫的徒弟们也都对我不客气,我每天干着各种伺候人的活,最脏最累的活基本都是我的,我不敢说什么,生怕哪件事做不好就被赶走了,只能默默忍受着,加倍努力,希望能快点结束这一切。

场工的表现不错,很快就得到了认可,有了第一次升职,做生活制片的助理,一位老师负责带着我,教我如何做生活制片,我觉得职位上有提高,还没开心起来,就又泄了气,因为我的工作依旧是些最鸡毛蒜皮的小事、杂事和累事,没水了上水,没盒饭了买盒饭,调度车辆,忙忙碌碌,穿梭在片场里。好不容易现场拍完了,一声令下,又发落我去跟后期,从剪辑到配音,我成了后期制作的生活制片,当时还有个德云社的演员,也是我姐夫的徒弟——李鹤彪,我俩一起在后期那里跟了半年,每天工作结束后都买瓶二锅头对着喝,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自己的辛酸史。

2008年,我回到德云社基地,没有任何公职,天天闲待着,当时德云社正在筹备第二部戏,因为有了第一部戏的经验,这次我做生活制片,偶尔给制片主任做助理。一个意外让我得到了机会。

我们的制片主任是个老江湖,这行干久了,特别会耍滑头,吃钱很厉害,其实就是贪污,我注意他很久了,终于在一次关于场地费的事情上,我当场揭穿了他,他赌气辞职,直接走人,这个举动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拍摄进度,整个剧组都受到了影响。我以为惹祸了,确实也惹祸了,事急从权,我充当了临时制片主任的角色,还担任了执行制片人的职务。

整部戏,从建组到完结,我从头跟到尾,没有出什么差错,以为成功了,真心觉得自己很不错,整个人顿时嚣张起来,顶着郭德纲小舅子的光环,既是制片主任,又是执行制片的,我迅速膨胀。

我的骄傲让我得到了教训,原以为姐姐、姐夫会夸我,没想到他们对我一顿教训,我一下又跌到谷底,成了什么都不是的家伙。惶恐的等待了一段时间,终于,我等来了下一个工作,姐夫找到了一个条件特别差的剧组,“发配”我去做副美术助理。他告诉我,这是上学。

这个剧组一定是全世界最差的组,穷到没法形容,拍戏时需要烟饼,没钱买,就天天烧黑轮胎,每天乌烟瘴气地连眼睛都睁不开,冬天连件大衣都不发,住的地方出奇简陋,没水、没洗浴设施,被子都是发霉的,脏得根本不敢往身上盖。

我咬着牙坚持,终于熬过去了。可依然没有让我回德云社,我又闲散着漂了几个月,想着是不是能等到什么机会。

机会没有等到,我又去了一个糟糕的剧组。这是一部中外合资的电影,比之前那个专业些,但条件还是特别差。而且我没有任何收入,姐夫跟人家说就为让我段炼锻炼,管饭就行。

戏在河北易县拍,这个地方很小很偏僻,但物价却极贵,羊肉串比北京都贵。我身上那点钱根本不敢在外面消费,只能每天吃着剧组的难吃盒饭。

我在剧组里负责每天发通告,导演每天凌晨一两点才能给出当天的通告,我就要一直等着,早上五点开工,我就得起来,还要在现场给演员副导演当助理。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自己已经累傻了,到处跑腿、端茶倒水,这一拍就又拍了半年多。

我的人生上演着颠沛流离,无数个以为让我一次比一次惨。

这个电影拍完后,我心想,这次总可以了吧?这次自己终于行了吧?这么多苦日子磨炼我也算到头了吧?怎么也得让我留在北京吧?是的,并没有,我,又被姐夫发走了。

这次被派到贾樟柯的组里拍《海上传奇》,做摄影四助,这是官方说法,其实就是搬运工,跟在工地盖房子一样,你能想到有多累,它就有多累。

导演四处拍景,每天都上山、下海、爬楼,我推着一吨多重的小车爬高蹿低,那时是上海的八月,闷热无比,我经常累到产生幻觉,差点出了危险。

两个多月的拍摄我再次熬过去了,结束的那天,我真想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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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温州市中考语文作文题

走进网络,拥抱自然,关注特点,研究课题,参加竞赛,服务社会,善待他人,学做家务……生活处处是课堂,这些多姿多彩的课堂能开阔视野,增长才干;能锻炼体魄,磨练意志,能使心灵得到净化,智能得到开发……

请以“这也是课堂”为题,写一篇文章。

2003淄博市中考语文作文题

根据下列一首歌的歌词提示,按要求作文。

我心中有一个太阳,我心中有一个月亮。

我眼前有一片红花绿草,我听到小鸽子的歌唱。

总有温暖的手牵着我,总有温柔的话送耳旁。

总有一个声音为我带路,总有一个呼唤飘在我心上。

我在爱的人间长大,长大的还有我的坚强。

只要我心中有个太阳,心灵就不会黯淡无光。

要求:请以:“心中的太阳”为话题,结合社会生活,学校生活,家庭生活等,写一篇文章,立意自定,题目自拟,文体自选。不少于600字。

2003年广州市中考语文作文题:

阅读下面材料,根据要求作文。

  传说中有一种很小的鸟,可以跨越大洋,能够连续飞行几万里。它需要的只是一小截树枝,它把树枝衔在嘴里。累了就把那截树枝扔到水面上,然后飞落在树枝上休息一会儿,饿了它就站在那鞭树枝上捕鱼,困了它就站在那截树枝上睡觉。

  小鸟的智慧让我们敬佩,小鸟的简单令我们羡慕,小鸟的勇气使我们惊叹。请以“智慧 简单 勇气”为话题,自拟题目,写一篇600字以上的文章,文体不限。文中不能出现考生姓名和所在学校的名称。

  提示:考生可以从“智慧 简单 勇气”中任选其中一个为话题写作,也可以任选其中两个话题写作,还可以三个全写。

2002年宁波市中考作文话题“母爱”

2003年浙江绍兴中考作文题目

2003成都:以“交往”为话题写一篇不少于500字的文章 。

2003苏州作文题目为命题作文《牵挂》

作文题型是命题作文,题目为《牵挂》,要求学生写一篇体裁不限,字数为500左右的文章。

2003长沙作文:二任选

第一题是“风雨中的――”,第二题为有关亲情、友情等内容,由学生自行命题。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了第一题

杭州市2003年中考作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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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后的心碎(第三部分)

   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A城的大街小巷回响着各种声音和闷骚狂躁的情绪。 又一届新的学生开始了冗长烦琐的高三生活,也又有一届学生怀着无限的梦想开始远航,黎明破晓的时分,亦是我们感动和振奋的时刻。 ……

高考过后的那个暑假,A城的大街小巷回响着各种声音和闷骚狂躁的情绪。

又一届新的学生开始了冗长烦琐的高三生活,也又有一届学生怀着无限的梦想开始远航,黎明破晓的时分,亦是我们感动和振奋的时刻。

呼喊,注目,怀念,泪水,分离,是珍惜的比翼,也是双眸,透过其中看世态的苍凉和结局,我不怕,亦所有人都不怕。

也是在那个暑假,未浓迷恋上了摄影。他拿着佳能相机到处不知疲惫的拍,像个无知的少年一样发疯似的爱上了原本看似平淡的影像。女人,婴儿,接吻的情侣,盛开的不知名的花朵,唇边的微笑,牙齿,皱纹,哭泣,衰老,我还有米朵。我们都被他爱上了,我觉的未浓的热爱就快要胜过他对他母亲的情感。

许多个炎热的午后,我和未浓沿着A城或新或旧的街道乐此不疲的走着。偶尔在路边摊喝上一杯加了冰的可乐,那时未浓的手会抚在我的头上,或者轻轻握着我的手,脸上是浅淡的微笑,我亦觉的满足。无聊的时候,我们就躲在咖啡店里,玩翻绳子的游戏,也会大步大步的行走在夜里的马路,高抬着头,望向远处在夜幕中闪烁的玉米楼,那个时候我就对未浓说,我好想飞去它的顶端,俯瞰这个城市的寂寞,我想踩灭那些整夜都明亮的霓红,然后这个城市就会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好奇和无聊破坏了这个城市最耀眼的建筑,我内心不断衍生出的感情就有了可以承接的地方。于是我傻傻的笑,像个天使一样的飞走,或者和黑衣女巫那样骑着扫把满天满世界的开心和狂笑。未浓就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我的甄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然后我们的笑声就像烟火一般滑过忧凉的夜空,璀璨了彼此明亮了彼此。那刻我看着未浓,发觉他不再是曾经那个莽撞的少年,他脸上青色的胡扎,

突出的喉结双手上蔓延的青色的血管和他说话的语气,都让我看见了成长。

我的未浓再不会自私的将心仪的女孩一个人丢在街上,也不会粗鲁的对待别人,他亦懂得去谅解别人的心和情感,他的嘴角开始荡漾温雅的笑,像是黎明前刻的一片清晖,我看的万般沉醉和迷离。

未浓去上大学的前一个星期,我们和米朵约好一起去A城的小山上拍照。未浓说,好啊,他也喜欢那些漫山遍野的粉色花朵。

那天,米朵要画满5个小时的画,才可以出门,她的老师一向对她很严格,所以我们约在下午的时候在出城的桥上见面。我一个人在家等待回来的米朵然后一起去桥边等未浓,却在中午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了班长的电话,他要去我在一家地道的川菜馆,是同学的散伙饭。我恍然,我以为他们从未容纳我。虽然情感单薄,却不能扫兴推脱,看看时间还来的及,便急急忙忙赶过去。

我走进,陈博轩便对我招手大声喊着鸵鸟,所有的人都轰然大笑。

我走近陈博轩,他很体贴的为我拉开椅子。

今天不允许带家属。班长调侃。

陈博轩没有说话而是为我夹菜。

席间不停的传来欢笑和叫喊,大家都异常的兴奋和伤感。推杯换盏间,我看见陈博轩醉了,他和几个男生大声的喊话,双手搭在同伴的肩上,我亦看出他内心的离别之情,见我看他,他便躲避,目光不自然的移向别处,我察觉出异样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饭局结束的时候,A城的山头已是落日余晖,我和陈博轩并肩走在街上,一时间无话可说。

陪我聊会天,行吗?他突然开口。

我回头看看天边的夕阳,欲说其实下午我有一个约会,却最终没有说出口,他近乎企求的语气令我不忍拒绝。

我们安静的穿过两条街后,走近了一条河流。这是唯一一条贯穿A城的河,不算宽泛却是哀宛流长,它的岸边洒落了无数寄托的情感,失意情人的泪流,真心许诺的誓言,我们坐在岸边,体会那些或留或失的爱,既怅然又释然。

但是置身情感之地,我们仍是有些许的不自在,只因我们普通的朋友关系。

陈博轩一直很沉默,他低着头似乎有话要说。

沉默,这个时候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他开口,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

为什么?我惊讶的问他。

我爱上别人了。他很沮丧,又有些害羞的神情。

你移情别恋真不应该,是谁呢?

他几度张口却没有说话,似乎很艰难。

是你。陈博轩仍是低着头,声音从暗处飘出来,仿佛失真了般。

我愣了几秒转而笑着说,别开我玩笑了,咱们是朋友。

以前是的,但现在不是了。

我的笑容忽然就僵在脸上。

不相信是吧?陈博轩问我就像是在问自己,他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也是不相信的,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了你,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只把你当一个漠然的角色来看待,我记得你转学的第一天,很朴素也很文静,不爱说话,我取笑你,你就会害羞的低头,而且很爱学习,除了学习似乎对什么也不感兴趣,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孩,真的,起初的时候一点也不喜欢。

他停顿了一下,我没有插话很安静的听他讲下去。

可是……可是后来,他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说。我再也不能抑制我自己的感情了,不然我会死。

是你给了我勇气,也是你带着阳光般的温暖走进我的生活。你是柔弱的,有些时候却比我还要坚强。你可以感动一个人,用你的坚韧和不屈,化解伤痛。也可以拯救一个人,这有多神奇,我从那个晚上才开始相信其实这个世界上原来是有一个人,可以令我感动,感动到哭泣,我真的再也无法忘记你。

我听的恍然,并没有喜悦,我愧疚自己无法给予陈博轩回应,我的心早已经有了归属,我不愿意看见有人在感情上徒劳。

我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话打断。

我只是想说给你听而已,只是听听罢了,你不要有压力,那不是我要的结果。如果我不说,便再也没机会说给你听,我也会笑话自己的胆小和懦弱。

我抬起头仰望天空,已是夜幕了,星辰闪耀,是凄凉的美。

我说,可是……可是我是一只鸵鸟啊,一个胆小的鸵鸟,你曾告诉我你喜欢的女孩不会在那所学校里,你不会喜欢的。

可是我发现自己就是事与

愿违的爱上一只愚笨的鸵鸟,尽管缺根弦却是非常的善良,她很不一样,她有的是毅力和信念,她值得任何人去喜欢。

对不起。我忽然就是很想说这句话,陈博轩夸大了我,我自知我没那么好,但是我很感谢他,他使我在这个夏天感动的几乎要哭泣,但是我仍是不能为他做什么,所以我愧疚,所以道微不足道的歉。

呵呵。他笑了,很苦涩。他站起身,拿起地上的石子用力的抛向河里,我看见幽亮的河面上泛起了零星的涟漪,然后微微散开,很是落寞。为什么对不起?是我自私的打乱你的生活,我不希望你烦恼,我希望你快乐也希望你幸福。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心莫然的就升腾出了不舍,我知道我和眼前这个男孩用不了多久就会天南海北,分隔一方,再浓烈的情感也会平淡收场,落得陌生和疏离。

他随即又坐下来,这一次离我很近,身体挨着身体,他温柔的拉起我的手,我并不觉的有被侵犯的反感。

甄夕,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想念你的。你要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不曾遗忘你。

对面的河岸闪烁着哀艳的灯火,我的手被另一个掌心温热,热流顺着血液蔓延着,但是在心脏的地方却被阻隔了,我不能接受这份爱,却是由衷的珍惜,它是一束火苗,不仅仅散发着炽热,也照醒了我。

幸福就在彼岸,内心没有分争的人才能获得,我亦是幸福的,抓住了便不会轻易放手。这是陈博轩教会了我,也是茫茫的感情中历练而来。

夏夜时,花逝了,幸福知多少……

我在结束一段辛酸的文字后,一个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昏睡了一个夜晚和一个白日。这其间无梦,空白一片,睡的甚为塌实和安定。我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我靠在落地窗前望着零星的夜空,心有一种似乎被沉淀到几近透明的感觉。我知道那一定是错觉,我怎么会如此的安逸和明朗呢?但是转念一想,或许,或许那是真实也不一定。我看着电脑前的一排排闪光的文字,知道那必定是我舒缓自己唯一的渠道了。我每每写下它们,我的心就会舒服一些,仿佛我把许多黯然的往事都留在了一个地方,那里能够澄净哀伤和杂念,是神圣佛祖之地,我

的思绪向那里飘远,我的心也逐渐虔诚的归往。于是我每天都在写,如此度日便每天天都在轻松。而今天,我可以做到无梦的睡眠,又是一件多么令人心安的事, 终于可以不用每天用白色的药片来解救自己,房安知道了亦会开心。

房安,我已经很久没同他好好的交流了,通常我在也深夜赶稿的时候,他疲惫的躺在床上入睡,我们唯一的接触便是睡前的那一神情的晚安之吻。远望郊外迷离的旷野,我想起了房安曾经为了走入我生活而做出的许多努力和感动。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变的极其堕落。因为爱情,我像个自暴自弃的妓女一样,虽没有虐待自己的肉体,却玩弄了灵魂,这比出卖身体来的更痛苦和刻骨铭心。我开始喜欢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常常是一个人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如泥,被陌生的男人调弄,然后我就学着夏申的样子破口大骂, A城酒吧里的男子通常不会对女人挥舞拳脚,至多招来更难听的辱骂。我想房安是不是经常隐没在角落里,看着我极其龌龊的模样呢?我哭的时候,我笑的时候,我醉的时候,我黯然伤神的时候,我发疯发狂的时候,是不是都有一双眼睛在观望着我。直到有一天,那眼神中的关爱再也无法隐藏,像迸裂的岩浆一样滚滚而流的时候,他便涌向了我。温暖我,包容我甚至想融化我,我知道他想让我死在他的怀里,然后再也不能像和孩子一样的哭泣了。

我和房安的第二次相遇,是在他回国之后。

我们在一家心理诊遇见彼此,而在这之前我有数月没见过他。那天我一个人去看心理医生,所有认为自己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我常常梦见许多的鲜血和亲人的离去。而且经常是一整晚都睁着双眼,到天明宿舍清净的时候,我才可以安稳的睡上一两个小时,然后一整个白日我都坐在图书馆前的花坛旁边,看云朵,看天空,看眼前不断晃过的亲密的身影。他们非常恐慌我这种状态,只有我自己不屑一顾,我知道我并没有病。可是前一天夜里,我在梦中突然失声痛哭,夏申便很坚决的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执拗不过她就一个人来了。

医生是一个戴着眼镜很儒雅的男士,印象中身为心理医生这中职业的人都应该是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每一个眼神都闪烁着睿智的光。他总是对我微笑,要我躺在一个舒适的椅子里,听我讲许多的故

事,也给我讲许多的故事。那天,我给她讲,我自小父母离异,没有人管我。我有一个姐姐,她结婚了,婚姻不幸福,他的丈夫经常虐待他。我上大学总是没有钱交学费,做过各种工作赚钱,曾经在酒吧里作过侍者,被一个泰国男人欺辱失去了贞操,寻死过没有成功,一直绝望的活到现在。我编的很逼真,我自己都乐了,我是在心里微笑的,他坐在我的旁边,听的很认真,眉毛一张一弛的蠕动,我知道他相信我是一个身世孤苦的女子了。然后,他对我说了很多话,我闭着眼睛听差不多要睡着了,可是我每次都会在一定的时间内醒来,我算好了他每次都会说上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半个小时后我准时的醒来,如果晚了,他也不会叫我,会让我在舒适的椅子里睡着,直至我苏醒。

然后我就在睁开双眼的刹那看见了房安,我有些不知所措,尽管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印象却是极其深刻的。

房安坐在医生的对面,两个人很兴致的聊着。我从躺椅中醒来,坐起身,医生对我微笑的说,你醒了?睡的可好?

这时房的椅子的转动面向了我,我看见了那张脸。他早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他的笑容比我的安然。

你好。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说。

医生一边低头写着要为我开药的单据一边说,真没想到,你们认识,真是巧的可以了。然后他将单据递给我,慢慢条理就会好的,你要注意心态,想象美好的事物,有空的话听一些悠扬的歌曲有助你的心情舒畅。

我会的,再见。我收下单据准备离开。

我送你。房安也站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向他,又看看医生。

医生微笑的耸耸肩膀,Sorry,我们的话题刚刚结束,更何况他想做一回绅士,成全他吧。

我们一同沉默的走出诊所,然后上车。我说了自己的地址就一直很少说话,车启动上路后,他开口说。

我们是大学同学,有空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坐坐。

我看看他,回了一声,恩。

我没想过在这里遇见你。

我笑了一下便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望着人群,心神游离不定。

我再次看向他,他的鼻梁很高,嘴唇的形状很唯美,眼睛不

大却总是散着温柔的目光。我喜欢他洁白的衬衫衣领和干净的手指,那令我想到有关体贴和安全一类的词语。

需要用安定来解决睡眠?他没有看我,很专注的开车,语气却有些霸道,他似乎对我的生活很感兴趣。

是的,不然很难入睡。我说着收回了目光,很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车有淡淡的香水味道,像是开满了小山上的粉色花朵的气味,是我喜欢的。

他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又问我。

我的电话号码为什么没有拿走?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我只是睡眠不好而已,其他无碍。

我并不是坏人。他的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是兄长般宠溺的微笑,他对我的警戒毫无办法。

我直起身子,说。我到了,谢谢。

他的宝马停在A大的门口很是显眼,我很不自在的迎着许多诧异的目光。

我知道你是好人,一开始就知道。谢谢你,再见。

我回头看见他拿出一张CD,很精美的外文CD。

我在加拿大的那几天,一直惦念你 ,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就为你挑了这件礼物,现在看来很合适,你需要舒扬的音乐,可以试试它。

我接过来,翻过背面,价格的标签被小心的撕掉了,他做的谨慎安稳,使我可以心安的收下这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如果一直见不到我,怎么办?我本来是要走的,却是这样问。

我定定的看他几秒,说。再见。

再后来,我每每去诊所都可以看见他。其实那个时候房安是很忙的,却每天都忙里抽闲来诊所看我一眼,然后他会送我回去,临下车的时候会将医生的药转托给我,我以为那是医生为了朋友而做出的权利的让步。

房安经常约会我,我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拒绝。我们听古典音乐,看音乐剧,偶尔看一场好莱坞的片子,他话不多喜欢沉默,他笑容很深沉也很沧桑。他从未对我逾越一步,我们仅限在朋友的范围内交往,虽然我亦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可我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房安一直小心的对待我,在他的心里我

是那个家庭不幸福被泰国男人欺辱的需要心理医生拯救的女孩,我一直这样认为的,我没想过要说穿那个谎言,享受着别人的关怀是件美好的事,那个时候我已经变的自私了。我决定不再倾心于别人,不想狠狠的爱过一个人之后得到的却是一帘幽梦。

于是房安给我讲关于他的故事,坎坷的,顺畅的,难过的,无奈的,他的故事远远比我想象中要来的艰辛。我开始熟悉这个男人。我知道了他是个年轻的CEO,他在很有名的大学毕业,出国留学,生活的贫苦,做过很多份工,亦信念坚定。有过两段刻骨铭心的恋爱,情人很多都无法产生爱情,所以至今单身一人。他不轻易爱,爱上了就是深刻的嵌入。

我每天听着这个男人的讲述,每一天都幻想一下他的模样,入睡的时候吃一粒他拿给我的药丸,我睡眠的质量奇迹般的好转,很多时候可以安稳的入睡。夏申说我在梦中偶尔会扬起嘴角,令人看的心安。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坐在图书馆的花坛前,眯着眼睛看天空中明媚的太阳,忽然就非常非常想念想念许多人,我站起身仰着头,我在刺眼的光中看见未浓寂寞的身影一划而过,而后是长久的绚烂。我很开心我可以如此恬静的想起这个对我犯下无法释怀的错误的男子,我微笑着,徐徐的旋转。花坛中央的喷泉欢快的涌着,阳光中闪着细碎的波光的幻影。于是我忘情的笑起来,旋舞着,手里拿着一本政经概论的书,很煞风景的在注目的人群中顾自沉迷。然后我看见了那个男人,他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满眼的笑意,这一次我没有不自在,我盈着笑走向他。

房安驱车载我在市中心的一家很地道的意大利餐厅就餐,我的胃口很好,吃光盘中所有的食物,之后我有点了一杯冰淇淋,很爽口和美味。

你的皮肤的颜色越来越好,最近睡的好吗?

我侧过头,看了看玻璃窗里的自己,说。或许吧。

一会可以载我去看你的医生朋友吗?我接着问他。

我想去见见他,只是想见见,我有话要对他说。

然后,我们在傍晚的时候去了诊所,医生刚刚接待了最后一个病人。见到我们微笑的打招呼。闲聊几句,房安便退出房间,只剩下我和医生。我们按照老样子,我半躺在椅子里,冲着医生微笑。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觉的烦躁?你似乎很久没来过了。他问。

我觉的自己好多了,有时候睡的很香甜。

好兆头,慢慢就会恢复的,你现在的状态很不错。他取掉胸前的听诊器,接着说。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有的。我又开始讲那个故事了,却不再悲情。我说我的学费通过助学贷款的方式得到了解决,我的姐夫虐待姐姐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刚刚出世的儿子。虽然很少同父母见面,却不再憎恨他们,一切都变的明朗。

我可以感觉到你的幸福。医生满意的点头。

谢谢你,医生。我想我以后都不用再来了,也可以不再吃那些安定。

他低下头,又抬起头,笑意浓重。他缓缓开口说。

其实,每日几粒维生素C,并不伤害身体,如果一直服用会壮硕身体,对女士更是有美容的功效。

房安那里有很多,从他知道你在我这里就诊后每天的安定就变成了维生素C。一个网络的CEO竟然用维生素C治好了一个女孩,真是令我挫败。

我大致上明白了其中的端倪,那一刻,我想马上见到房安。

甄夕,你一直都很健康,只是你幻想着把自己推向黑暗,最好的办法就是令自己开心,事实证明你完全做的到。还有非常高兴你故事中的主人公都有了好的归宿,我喜欢它的结局。

回宿舍的路上,我很沉默。我在刚刚发疯是的想要见到他,可是现在我却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因为我的谎言被揭穿,也不是因为他们明明知道还装作若无其事而使我觉的不堪。到底为了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就是莫明的难过,事实上我被身边的男子深深的感动。我印象中的感动只是未浓才能给予,而且那样的感动也是少的可怜,我一辈子都可以数的过来。可是现在,我的梦想其实早就被身边的这个男人实现了。我不愿意面对,有这样的一个人,却无法无视他的存在,我很痛苦,我感动的几乎要窒息。我像当初一样把自己陷在沙发里,双手掩住脸,一路无言。房安亦是,我想他

最后,车子停在校园的门口。我一直游走的情绪需要强迫的停滞下来,内心的感动和悲伤便再也无法隐藏,犹如海啸一般倾泄而来,无法抵挡,然后泪水又像洪流一样流泻而出。我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放肆哭泣着,我又闻到了那仿佛粉花的香气,想起了米朵,想起了许多无限好的光华,却都是碎片,碎片而已,无法拼凑。

28.开始白月光中的怀想

我怀着感恩的心态写下有关房安的文字,我非常感激他在我最低靡和无助的时刻带着满身的温暖靠近我。他和我更像是一乃同胞的兄妹,我的任性,痴狂,疯癫在他那里都是一个孩子的顽皮,需要宠爱着来改正。

到目前为止,我仍是自私的,至少对于房安来说,我并不是称职的女朋友。我无法对他谈及爱的字眼,不愿和他的家人见面,不愿在有泪的夜晚被他看见。过多的了解在我看来是牵绊和折磨。时常不愿意去思考,目前生活的状态,我自然体会得到它带给我的欢乐,但是思考就是疲惫的,我庸懒的逃避了,就不愿意再让心和神一齐交织捆绑。所以我只是游离和观望,结局来了,我便隐没。

此时我是一株植物,早已经停止了生长却无法逃避衰老的萎缩了的植物,即使是水和阳光也是徒劳无功的光合作用。

午餐之后,我翻阅最新一期的时尚周刊,看见了许多结合西方工艺和意念改良后的中国旗袍,上面镶嵌着细碎的珍珠和闪片,很是唯美和华丽。我忽然想起了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联系的夏申,她怎么样了还有她的旗袍和她中意的外国男子。这样想着,我打开了邮箱,意料之中,里面除了一些无用的邮件就是夏申的邮件。

我一一打开阅读,她信的内容很简单,没有大段的篇幅,都是几句几句的拼凑,关于天气,作业,事物,朋友的琐碎的文字。我看的心情低落,预感夏申低靡的生活。我开始回复她的邮件,写了只字片语却怎样也写不完整。夏申的离去,我并不担心,唯一忧虑她敏感脆弱的心质,外表坚强爽朗其实内心柔软的如同棉花,平日包裹的像个小心翼翼的刺猬,最可怜的莫过于她经历了絮乱的爱情,从此一蹶不振。我关闭了电脑,在睡椅里小憩,决定在夜晚的时候打电话到遥远的法国。

晚餐是一碗简单的青菜鸡蛋面,房安外地出差,我便不愿过多的注意自己的饮食。再次翻阅着米朵的画册,看着或明媚或晦暗的画面,心摇摇沉坠。就这样一直到午夜,和房安互通了电话之后,却意外的接到了夏申的越洋长途。我的心肃然清醒。

甄夕。她在开始就唤我。

恩。我如同以往一样回应她。

呵呵。夏申干笑了一声,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我听见了沉重的铺天盖地的叹息。

我看向窗外是暗暗的夜幕,此时的法国应该是明媚的白日才对。没有做设计吗?

没有,我最近每天都很困,而且乳房有轻微的疼痛,白带增多,月经晚了许多天。夏申沉沉的说,事不关己的声音。

你身体出毛病了吗?是否去过医院?我有些焦急。

是那个英国男子的孩子,我们在一个月前走入了彼此的房间。

我不知道,或许打掉他。我并不爱那个男人,我只是因为寂寞。

我不会让他知道,麻烦太多了。

你一个人怎么承受的来?我求你理智一些。

我很理智。甄夕,我知道我因为承受不来寂寞而胡乱的就和一个外国男人上床,然后怀了他的孩子,我却还爱着别人。

如果他值得依附,感情也是可以营造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过两天就去打掉这个孩子。我不想他存在我的身体内,我几乎罪恶的要死掉了。我怎么可以一边听着他的音乐一边和别的男人做爱呢?

我似乎看见夏申空洞的双眸,她定是直望着苍灰的穹顶,麻木的听着CD里流泻出来的嘶哑的吼叫,缠绵在自我之中,患得患失,悲苦寂寥。

夏申,无论怎么选择,你都要善待自己,你不可以让我担心,一刻都不允许。

她说,放心吧,我不会对自己不好的,我再也没那个力气了。之后是一小段的沉默,接着听筒一端传来拖鞋拖沓和水流的声响,接着是深深的呼吸。

最近的天气不好,总是下着淅沥的冬雨,不过空气到是新鲜。夏申缓缓的说。

都是厚厚的雪,很冷。我说着下意识的将裸露的双脚蜷缩起来。

我最近经常是整日整日的昏睡,黑白颠倒。

我累了,想去洗个澡,改日再聊,亲爱的,拜拜。

我的拜拜还没来的及脱口,听筒里便传来了猝然的盲音,于我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陷在沙发里,目光游离不知投注。台灯昏黄的光在黑暗中犹如一滴温热的眼泪,索性关灭,不愿意听见和夏申一样无声的隐泣。

我在漆黑之中,迎着白月的光芒,独自默念和怀想。

29.无责无怨,决绝,隐没

大学的时光很绚丽,这种绚丽在我单薄的躯体里像血液一样奔涌。当它融入我的时候,我便再也无法离开它,变成了和我的心脏一样重要。

人的一生总是需要经历的,那些可爱的人,总是在我人生中或多或少的留下什么,虽然都只是过路而已,但是的确令我省醒。夏申就这样的一个人。

她和米朵不一样,米朵总是令我陷入莫名的困惑之中,在一个人细细咀嚼后方能懂得她想给我的是什么。然而,夏申并不是,她直接,大胆。她的爱和她的人一样狂热无法藏于内心,像是北方校园里粉紫色的刺梅,开的骄阳似火,无可抑制。

至今,我仍能回想。一个顶着红发的女子,耳朵上吊坠着硕大的银圈,身材高挑,性格暴烈,笑容张狂,伸开双臂就想拥抱蓝天,美丽也可爱。

我们同寝,对铺。却每夜都喜欢拥一张床盖着一床被子入睡,第二天醒来就会全身都痛。夏申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极好,她傻的时候对你掏心挖肺,一旦不再喜欢你,是连理也不会理的。她很绝对,也很固执。没有丝毫的隐藏,喜欢与讨厌都写在脸上,不懂的隐藏,直白的生活,却也轻松快活。

夏申积极的做事,勇敢的探索。痛的时候就忘情的哭,笑的时候就疯癫的笑。我很羡慕,她总是拉着我去看她喜欢的一个男子在酒吧的表演。那是颜良,一个长发飘扬的男子,学生,因为酷爱音乐,在酒吧里做工。狼狈,混乱,愤怒,孤独,落寞,完美,才华横溢。夏申爱他,爱的失去了自己。

有段时间,我们总是在夜里无人的马路上歌鸣至黎明,我一个人走在前面,回过头

就能看见两片火热的唇,他们爱的亲密不留一丝缝隙。

后来,他们同居,在学校后面的家属区里。搬家的那天,我们在狭小的屋子里买了啤酒庆祝。菜是夏申一个人做的,她一定要坚持自己做。客厅里满是乐队的朋友,我便跑去厨房帮忙,却看见两个缠绵的身影,于是躲出去。那个时候我忽然就很想念未浓,在阳台上打电话给他,会聊很久。未浓叫我乖乖的等他回来,他亦想念我。我点头,然后就哭出来。让他心急,自己也痛。很难说那种感觉,就是莫明的流出眼泪。内心隐隐担心这段两地分隔的情感,更多是的想念他而见不到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很绝望的情绪,面对那时的生活和感情,唯一就是无法继续的绝望着。有时候,夜晚打电话过去,没说几句便是流泪,未浓说,从未见过我如此的脆弱。我对他说,我所有的脆弱都是因为你,别离开我。我爱着未浓,一刻都不可以见不到,而现在我们数月才会见面,那种痛彻心扉的想念无法言语,我也只能凭借着薄亮的回忆度日。

我皮箱里终日都只有简单的几样物品,纯棉质地的衣物,一本安徒生童话集选,王菲的CD,阿司匹林,若干支笔,和两张照片。一张未浓的,我总是在夜里拿出来仔细的端详他,想着上海的未浓是不是又长高了,或者又变的成熟了。另一张是米朵,那次我没有去的约会,未浓站在桥头为米朵拍的。米朵倚靠在桥头,身后是滟滟的夕阳,笑的纯美清澈,那一瞬间的婉约之情带着无数的风情和迷离。阳光取代了幽暗,恍然中被震慑。

她如此,所有人便安心,未浓可以安抚她,抑制她,令她乖巧。我开心,未浓竟可以改变的了固执且忧郁米朵。而米朵也是甘愿被未浓掌控,她疯狂的落入那无底的深渊,只为了寻求爱的庇护。如同飞蛾,一个勇猛便扑进炙热之中,留得一地灰烬炎凉。

回忆中,那些花飞的往事,明媚滟潋的春光和飞扬在许多个忧凉的夜晚里的梦,为什么轻轻一吹就零落的四散的飞远。而命运的轮盘里又到底被我们任性的放入了什么而发出了生涩刺耳的摩擦?光阴交横,是无穷的寂寞。梦中,感慨和清醒,年轻的时候的爱即使带有罪恶,也值得延续,之后将在也不覆存在。一个人的浩劫也是在此,疯狂的爱情毕生只有一次,错过便也再无重来的可能。这是人生的局限,是束绑,是爱

的弥撒,是上帝的旨意。同样他也故意隐没了一些爱情,然后在某个微妙的时刻让那爱,生根发芽或者决绝的灰飞湮灭。

我,米朵,未浓。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并的走入这一场纠葛之中,或痛哭或微笑,诚然的迎接,漠然的承受。

30.上海夜里响起的电话

我一直以为我的大学要比高中来的快乐,事实并不是这样。我的确快乐过,只是局限于和夏申,颜良和他们的音乐在一起的短暂的时光。

其实两年的光景并不算短。只是我偏要贪婪的延续它,所以命运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惩罚。它告诫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懂得知足和常乐。日子是自己过的。永远不要想着有人会替你分担生活的重量.虽然或许他知道,你可能很痛苦,但是,他只是个旁观者,想要活的安稳和缺少痛苦,就需要过滤许多的苦闷。那些不必要的会影响内心的东西要绝情的丢掉,年轻的时候将幸福透支,老了便在也无法享受。

这个道理我懂,只是在我大学第三个念头的时候,生活抛出了一道很漂亮的弧线。于是我的幸福就跟着那道优美的曲线一齐被抛向了很远,以至于我一直奔跑了许多年都没有追上它的落点。无奈我就站在原地,那种极强的挫败感便撅住了心,二十年的光景还是阻止不了失败的人生,有一段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度过以后的日子。

我只能跟随着夏申还有颜良的乐队到处的奔波,最忙的时候,一个晚上要跑六到七个场子,通常是一个忙碌下来,已第二天的凌晨了。我们很疲惫的走在街上,只是想着温暖的床,回到了宿舍便一个猛子扎在床上睡的暗无天日。那时,虽然忙碌却是欢喜的。挣到钱的时候,就会在马路边简陋的地摊上,吃抹了辣椒酱和孜然的肉串,喝着三块钱一瓶的啤酒。大声的说话和笑,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个城市有不计其数为了梦想而奋斗的人,人们看着我们像看一群傻瓜一样,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不能成材的孩子。没人相信,亿万人口的中国,会有怎样的幸运会降临在这群稚嫩清涩的孩子身上。

可是颜良他们依然固执,他们的愿望不只是在酒吧赢得那些淅沥的掌声,他们想要成功,想要出自己的唱片,想要听见所有

热爱音乐的人对他们的呐喊,疯狂和赞扬。他们从未相信自己会失败。

我在他们痴狂的执着中被熏陶的亦对生活有了新的希望,我开始写很漂亮的文字,我发现,我并不是一无事处。至少我还可以写令人微笑的东西,很开心自己能够找到生活的坐标,其实那不过是一直在我身边游走的愿望罢了,埋没它是因为,我没有遇见对的人开启我。

我很感谢给了我感悟的人,一直不能遗忘和那些愤怒的男孩们谈论贫穷,理想,爱情和幸福的场景。那的确是很亢奋的事情,他们的思维是不一样的,总能令你有醒悟的感觉,内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会随着他们怪诞的思维而变的松动,最后完全归属于他们,漫长的岁月里,我被同化了。这对我的影响很大,在之后的生活里,那些超然物外的想法,那些冷漠的激烈的想法总是可以使我振奋。

我的回忆在这里开始了一段很大的跳跃,这并不代表之前的时光过的毫无意义。而是,我大学里的痛苦埋没了那些快乐.

我和未浓分隔两地,因为见不到他,我常常陷入无爱的恐慌之中。我在电话中听见未浓的声音,反而更加的痛苦。

终于无法承受,一个冬夜,我一个人固执的坐上火车去上海见他。只是到了人头攒动的火车站才慌了手脚,我并没有未浓大学的地址。

我打电话给他,他惊喜的来接我。

宾馆的房间里,未浓把我抱在他的腿上,很仔细的打量我。我抱着他,流眼泪。

他亲吻我的唇角,叫我乖乖的听话。

我点头,说。乖乖等你回来的日子太痛苦了,我任性的跑来只是太想你。

未浓说,不怪你,我也很想你。

我说,未浓,我太怕失去你了,我就快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真的快受不了了。

甄夕,你太依恋我,你会痛苦的。他摩挲着我的发。

我闭上眼睛,问他。你爱我吗,浓?

我心安的微笑,然后,我说,我困了,浓。

他将我平放在床上,伸出一只胳膊给我依靠。我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那时,我并不知道,我对未浓的依恋已经在无形之中变成了压力。

晨。我因为口渴醒来。看见身旁熟睡的未浓,便在他的脸上轻吻着,他的眉轻微的蠕动,像个孩子惹人怜爱。之后,我起身去喝水,站在窗前,看见阑珊的上海竟飘起了雪,小片的雪,落眼便是消融,下的漫天飞舞,迷离的灯海中,像钻石一样闪耀。犹如一种顽固的优雅的坚持般,论谁看见这样的雪都会感叹,哦,它在这个冬天是必须降临的,不然真是可惜。

这时,未浓的手机轻微的震动起来,我没有窥视别人隐私的习惯,即使和未浓相处了这么久,我也从未干涉过他另外的生活,我给了未浓这个世界上最广阔的自由,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漫无边际的自由令未浓恐慌,他不知道自己的爱到底可以奔跑在哪里,我内敛的表达自己的爱,他因此没有了方向感。

震动持续了很久,银色的三星手机在白色的床单上轻轻的移动着。我走过去,拿起它,震动却适时的停止了,我看向屏幕,显示的是来自A城的电话号码。对方再没有打过来,我在床头坐了许久,双目盯着窗外纷纷洒洒的雪开始迷茫。后来,我不知不觉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未浓正望着窗外,见我醒来,便走过来,说。

昨夜下过雪,这么温暖的城市竟也会下雪,一会我们出去,我给你拍些照片。

我说,你的钱夹带在身上了吗?

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钱夹递给我,说。在这里。

我接过来,里面有我的照片,我打开的时候那张照片还在。我笑了笑 还给他。

我不会换掉的,你笑的那么好看,我最喜欢。

我笑笑没有说话,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寻求一种安慰,我想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不去多想。

吃过早餐之后,我和未浓去了外滩。江岸有古旧的洋行和风情依旧的古老的欧式建筑,让人依昔可见旧日上海的繁华和旖旎。未浓为我拍了一张照片,背景是东方明珠塔,远远的只能看清楚塔的轮廓。傍晚,我们去了瑞金宾馆小楼里的卢湾店,环境优雅,尤其是菜点的确很精致,我们吃了温蟹,雪菜银鳕鱼和蟹粉小笼,就是价格偏贵一些。之后我们在一家酒吧落座,装修古典妖娆,到处点缀着大朵大朵的百合花和不同样式的热带水果,酒吧的两端分别放着宁式雕花床和罗汉榻,满床手工的靠垫,坐卧随意。酒吧内还零星摆设着硕大的木雕人

头像,残缺不全的石佛壁饰和非洲土著长发獠牙的面具。灯光眩晕,音乐震耳,有很多老外在此,亦是个情调独特的地方。未浓坐在对面,说。等以后他变的富有便在A城开一个这样的酒吧,与我生许多的娃娃,歌舞生平,幸福度日。他说到娃娃,我便笑了,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皱眉思考片刻说,女孩。我问为什么。他说可以像我一样温婉静谧,长大后定是个善良漂亮的女子。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能记得,那个片段。未浓坐在我对面,憧憬着未来的向往模样,那是真正的幸福,半点质疑都不存在。那未浓给了我很强大的安全感,使我差不多遗忘了凌晨的那个来自A城的电话带来的困扰。

接近凌晨的时候,我们回了宾馆。未浓的手机却又是意外的响起,那时,未浓正在洗澡,而我正在收拾第二天离开的行李。铃声骤然响起使我整个人恐慌,这一次,并没有响很久,短短的十几秒便断了,我缓缓的走过去拿起电话很绝望,依然是那个来自A城的号码。

未浓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刻意的拿起手机看。刚刚有我的电话?他问我。

我埋着头整理衣物,说。有的,我并不知道是谁便没有随意的接听。

他走过来搂住我,脸摩挲在我颈间,我感觉到他前额湿湿的发,很凉爽。

他什么都没说,我亦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我们在候车大厅等候分离。周围嘈杂,眼前不断有旅人提着或大或小的行李走过。我低头不语,一直在思量。

回去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很快,我就会回去了。未浓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有一股熟悉的温热传递而来。我抬起头看他坚定的神情,相信我们之间一定还是有爱的。于是,我问他。

这两天夜里和凌晨都有A城的电话打给你,你不是睡觉就是不在,我也没有接听,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未浓低下头,握紧我的手。说,没有,是闲来无聊的朋友打来的,有吵醒你吗?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是迎视我的目光,而是低着头。或许,或许他也意识到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在我的面前说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耳边传来广播提示旅客检票的信息。身旁忽然涌动起人群,拥挤且混乱。我们站起身,被迫分开。未浓在人群之外向我挥手,嘱咐,到了A城,打电话给他。我点头

,迅速的转过身去,随着人流向前移动,泪水便再也止不住的开始涌落。

其实结局早就是明了的,因为固执才问出口,现在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我永远忘不了,在那个秋天之前,许多个夜晚里,我一个人躲在巷子外的那个电话亭,几度拿起电话要打给自己心爱的男子,但都因为没有勇气而放弃,那个熟悉的号码便赫然的印刻在电话机的金属壳上,我闭上眼睛也不会忘了它的。是的,我不会忘,那里曾经寄托了我无限的爱恋。可是现在,我不知道除了米朵,谁还会在深夜里拨起这个电话,也不知道这个熟悉的号码在上海的夜空里到底固执的响彻过多少回。

我不相信巧合,不相信未浓会在我们分开的第一个年头就背叛了我,更不相信对方会是我最疼爱的米朵。

上海的事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我把那份惶恐和痛苦化成了一份柔软隐藏于内心。

秋天的时候,我由懵懂的学妹变成了令人尊敬的学姐。我每每走在校园里,都可以看见一张张稚嫩的脸,诚恳的称我学姐。成熟固然是好事,但是我从内心隐约的排斥这样的称呼,我站在阳台上向下望,看见那些美丽的大一女孩张扬的笑容,我忽然发现自己就这样慢慢的老了。我想起,大一的时候夏身在校园里的横冲直撞,想起我们对什么都好奇的心,那是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的时光,没有干扰和阻拦,一味的呼喊和闯荡。可是,现在我们的棱角都被生活和爱情磨平了,开始对很多事唯唯诺诺,是的,我们都畏惧了伤害。

而未浓或许也看透了这样的生活,并不能令他安稳。他在那所学校里,看不到任何对未来的希望,生活过的一塌糊涂,每天都像是煎熬。他打电话对我说,他不想整天对着一些机器,研究着烦琐的数字,然后一直混混噩噩耗的度过四年的时光,随便找一个刚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平平凡凡的一直过下去。他不想过朝九晚五的生活,不想每天受着上司的训斥还要像条狗一样的工作。

我说,未浓,人都是这样过的,你想活到什么样子才能令自己快乐?

他沉默,然后说,摄影,我想远离。

我哭着问他,远离?要去哪呢?

可以拍很多很多漂亮的照片就行。

我怎么办?你不管我了吗?

未浓再一次沉默,这一次,我无可抑制的哭泣。我不能理解,未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为什么不能给我安稳的爱,为什么总是令我担心。

最后他说,甄夕,其实你知道,我们都很迷茫,而且这种迷茫已经存在很久了,因为懦弱一直不敢抗拒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在这里呆多久,上海很拥挤,繁华,我的心却是烦躁的要爆炸。我并不是热爱生活,我爱我自己的一切,也爱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像是生活在灰暗中,我每天一睁眼就是八个人的床铺和拥挤的气味浑浊的屋子,老师每天都喋喋不休的讲,可我什么也听不到,在这里我的耳朵和眼睛都是残废的,这种日子太痛苦。我已经忍受了很久了,再也不能这样活着。

我无语,未浓的固执我太了解,即使是一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只有任他去,哪怕是他离开了再也不回来。

未浓在电话结束的时候,对我说。甄夕,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我在电话一端静默的流泪,我不知道这是安抚谎言。

未浓在大二的时候,毅然做出了退学的决定。他的父亲因此愤怒,两个人激烈的争吵,这场战争到最后却是无疾而终止。他父亲不能理解,自己的儿子考上了令人羡慕的大学后,竟然毫不怜惜的舍它而去,拍起了照片。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一个人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才可能放弃这些。但是,未浓可以,他不在乎未来是否贫穷和落寞,他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他从家里分离出来,在A城的边缘租了房子。

是一幢筒子楼,生锈的铁梯蜿蜒,站在最底端向上望,天空也被划分的四分五裂。楼的墙皮大块大块的脱落,露出灰色的水泥。完整的地方便喷满了涂鸦,让我想起了那个秋天心爱的男子真挚的表白。未浓在这里租了两间房,一间是用来冲洗照片的暗房,一间是阁楼。屋子狭小也很简陋,站起身需要弓着腰,不然就会碰到头。他搬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继续用原先的房客留下的家具,一张床和一个帆布沙发。没有浴室,每天要拿着澡具走出好远去一个公共浴池洗澡,和一些农民和民工挤在一起,未浓到是觉的欢喜。有时会给他们拍些照片,粗糙的脸瞬间扑捉下来,

阁楼里有一扇天窗,透过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无垠的油田和纵横交错的铁轨。秋天的时候,是一片耀眼的金黄。我总是喜欢傍晚的时候趴在窗台上望远处山头的夕阳和延伸向无尽的铁轨,偶有火车飞驰而过,就能听到轰隆作响的声音。

那段日子,很贫穷。未浓为了挣钱买胶卷和DV,白天一边送报纸和牛奶一边拿着相机拍。到了夜里,又去给高三的孩子做英语家教。一个月下来可以有几百元的剩余,我把每生活费拿出一部分给未浓,他便拒绝,即使偷偷的留在他衣服的口袋里,第二天他也会送到我的学校。未浓拒绝了一切帮助,他不在穿昂贵的衣服,懂得节省。每天清晨,未浓胸前挂着佳能相机,戴着红色的帽子,拿着报纸和牛奶开始挨家挨户的送,满面尘土和汗水,却是开怀的笑容。

未浓也很少会呆在家里,常常是到处奔波直至深夜才回来,我会把饭焖好等他。有时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睁眼就是第二天清晨,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未浓便在沙发里窝了一夜。我便趴在他的身上静默的流泪,他因为疲劳都不会醒,如此我更是心酸。深夜里如果未浓一直没有回来,我就会不安的等在楼下,黑黑的夜,路过的男子会吹着刺耳的口哨,或是讪讪的笑。我害怕的要命,远远的看见未浓的身影就跑过去,冲进他的怀里大哭。回宿舍的路上,常常是分开后,我又折回来,紧紧抱着未浓不愿撒手。甚至会任性的同未浓吵架,抱怨如此奔波看不到希望的生活。我不断的向未浓索取爱,却不知道他已经筋疲力尽。

我们彼此都在不断的磨合中重复着枯燥的生活,亦是忍受和无奈。

半年后。未浓得到第一台属于自己的DV,他亦觉的无限的欢喜。那时未浓的照片也开始被一些杂志认同,有了稳固的收入。未浓便决定离开A城,他想去更遥远的地方,他的灵感在这里就快耗尽了。

那天,他站在我宿舍的楼下告诉我关于离开的决定。我不解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他说,甄夕,我会回来的。

我说,会多久?你回来了?会不会还要走?

我便生气的说,还不是要走,你为了你的梦想从来就不顾及我的感受。

他说,甄夕,你到底在害

我忽然就呆住了,我一直不愿面对竟是恐慌,我想起了那个遥远的上海的夜晚,心痛不已。

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不应该那么依恋我。

你这样我很害怕,我害怕没有我你会过的很不好,我会担心你。

听话,好吗?未浓走过来试图拥抱我,我却挣脱开。

我不要听话,你每一次都这样安抚我。我只是求你不要走,这很难吗?

我已经开始怨恨未浓漂泊的个性。当我以为,一切都恢复平静的时候,未浓又有了新的决定,他为了理想不顾一切的抛弃了我,他很自私。

那是我们相处以来,第一次出现分歧,面对人生的分歧。在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未浓已经开始无法忍受我过于庞大而深沉的爱,那令他有窒息的错觉。我爱他,他却万分痛苦,我和沈瑜一样爱他爱到了失去了自我,他不止一次告诉我要为自己而活,但是我都没有听懂过,只是每天每天的要求未浓来爱我,每天每天的流着令他惶恐和压力万分的泪水。

爱情是可以感染每个人的,当你沉迷的不知所以的时候,你身边的人也会为你而着迷。不是因为你们熟悉彼此的关系,而是因为你的爱情,你和你爱的人制造的爱的氛围和意念,吸引了她。她也渴望那样的感情,所以很多时候,知道痛苦也固执的做。正因为你们熟悉所以她才会毫不留情的霸占你的东西,哪怕是她占有之后再丢掉,她都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来获得。

这很残忍,但我觉的快乐。我终于知道了我失去后是谁站在我的那个位置来承接,是谁硬生生的将我的至爱抽里我的生命。

我从未想过我美好的生活的外表竟然是个虚壳,所有的人都看的到它的结局,而只有我一个人独自沉浸。也从未想过让我看到爱情虚伪一面的人会是米朵,那个古怪沉默的少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与我争夺,只是为了贪图幸福而已,可在那时我们都不曾了解虽然我们从不同的起点出发,在不同的时刻爱上了那个男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愿望,实现了便失去了知觉,最后都是殊途同归,而未浓是我们永远都

米朵在高考的时候很意外的填报了A城的一所很普通的艺术大学的美术系,在当时她的成绩是完全可以轻松的进入中央美院。可她偏偏要固执的留在A城,这令我的父母难以理解米朵的想法,却也无法干涉她的自由。

我在她入学的前一天夜里问她,为什么?

米朵低着头,带着似乎很痛苦的笑意说,我喜欢A城,我在这里可以看见我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是我,我的父母,抑或是未浓?我没有问出口,而是问,是寒彻吗?

不是他,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米朵抬起头看向我,一字一句的说。我爱上了别人。

她的目光忽然让我想起了沈瑜,但只是转瞬即逝。那一刻,我和米朵都清楚不过我们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怜惜彼此,疼爱彼此了。我们为了同一个男人开始无声的争夺,却从没有说出口,我太了解米朵的个性,她已经决定介入,她残忍的时候令我痛心,哪怕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护她的人。虽然我和米朵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亲密的姐妹,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种感动到我们落泪的岁月早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对一个男人的共同的爱,因为爱,我们毁掉了彼此的爱,甚至不惜憎恨对方。

米朵的决绝令我惶恐也绝望,于是我在将近两个月没联系未浓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这其间未浓断断续续的回过A城,即使是见面,我们的关系也没有以往那么融洽。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赶往另一个城市的长途汽车上。

我开门见山的问他,现在,就现在,能不能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对,订婚,我要和你订婚。

我没有闹,我们迟早是要结婚的,你现在回来见我的父母,然后就订婚。我开始神经质的逼迫他。

没有,没有,根本就没有,我只是想和你结婚,我受不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了,你难道不懂吗?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求求你回来,回来,好吗?我无端的哭泣,我似乎已经忘了要怎样才能表达内心的

你不想回来,是吗?我流着泪冷冷的问他。

只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比我们的事还要重要?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誓言了吗?

未浓缓缓的说,好吧,等我回去,甄夕,我现在就回去。

未浓回来的那天,我一个人去火车站接他,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忘记带伞,就在雨中等,未浓出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湿透了。未浓把衬衫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搂我进怀。责怪我,为什么下雨了还跑出来。我面无表情的推开未浓,说。走吧,我没事。

宾馆的房间里,未浓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他吻上了我的唇,很炙烈,失去了以往的温柔。然后他把我放倒在床上,开始向下吻着,脖子,锁骨,乳房,小腹。我闭着双眼,感觉衣服被慢慢的褪去,潮湿的皮肤裸露在干燥的空气中,有微微的寒冷。未浓抱紧了我,温柔的说,别怕,甄夕。我迎着未浓的目光,颤栗的等待着他将会对我做的一切。

终于,我整个人赤裸,未浓的手握住了我的乳房,那样一种颤抖传递而来,我仿佛身至在高空,孤独无助,似乎只要轻轻一动,整个人就会摔的粉身碎骨。其实,我并不惧怕那样的恐惧,只是如果我真的整日诚惶诚恐的度日,未浓还会不会因此而担忧。现在我再也无法从未浓的眼神中看到那个曾经温婉静谧的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目光呆滞毫无自信的女子,这样想着泪就流了出来。我背过身去,颤抖的哭泣。未浓久久的看着我,目光混乱,亦什么都没说。最后他的双手揽过我,戴着金色指环的手指温柔的摩挲着我的头发,他问,怎么了?甄夕。我开始哽咽,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未浓微微叹息,抓紧我肩头的手开始滑落,他说。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我在浴室里,双目没有焦点的仰视苍灰的穹顶。白色的蒸汽不断的向上蒸发,周围寂静无声,迷茫之中仿佛如同死一般沉寂,我闭上眼睛将自己缓缓的陷在水底,无声的哽咽。

未浓并没有和我回家,我知道他的懦弱,对于捆绑的惧怕。所以,我只是把他找回来,而对于订婚的事只字未提。这一次,未浓停留了很久才离开。我们每天相见无言,看着彼此的目光更多就是疏离.即使,这样我还是每天都要见到他,如此才安心,我就是无端的害怕未浓会就此失.

半个月后,我们为米朵庆祝二十岁的生日。前一天夜里她打电话给我她说想念我,她想见我。我们约好在一家酒吧见面,我刻意带上未浓去为米朵挑选礼物,最后我们选种了一款精美的Zippo。晚上,我们准时去赴约。米朵坐在巴台上,点了啤酒,看见我们,很欣喜,她和未浓并没有尴尬,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我坐在中间,他们各坐我的两边。

生日快乐。我把礼物递给她。

米朵接过便拆开了包装,然后意外的笑了。是谁想到的?

她看了看我,又看向未浓,目光琢磨不定。

是甄夕,她说你肯定会喜欢。未浓说。

她拿出一根烟点燃,说。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贵重的打火机。

我们都笑了,亦没有再多说。

耳边开始响起了音乐,许多人在跳舞。

我不去了,我想坐在这里,你们去吧。我对他们说。

你不会介意吧。米朵笑着说。

如果我说会,你还不是一样会做。我冷冷的回答。

米朵的笑容淡去,面无表情的越过我,走到未浓的身边,停顿了一下,然后走进了舞池。

真的不去吗?未浓问我。

我摇头,说。你去吧,她在等你。

我背过身去,不去看他们在舞池中热舞的亲密的样子。可我越是回避就越是痛苦,我再也不能这样忍受下去了,我想如果米朵要是再不安分一些的话,我便裹她的巴掌,我要以一个姐姐的身份去教训她,告诉她她楼着的男个是她未来的姐夫而不是别的男人。我猛然回过头去,跳跃的人群中却不见他们的身影。我瘫回在座位上,双手掩面,从未有过的无助席卷了我。我不曾设想过,可以摧毁我爱情的人会是米朵,我根本没有办法去阻止,因为对方是米朵,我既惶恐又怕伤害她,而每每在我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们又潜身而退。为什么只有最亲密的才要伤害彼此呢?我不懂了,真的不懂了。我不相信,却懦弱的不愿意承认,我和我的妹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怎么了?米朵的声音忽然出现。

我看向她,问。未浓呢?

之后是很长一段的沉默,我们都没有再理会对方。米朵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她喝

的是辛辣的烈酒,几杯之后便是醉意浓浓。我看着她,心里有无言的痛楚。这时,我透过人群看见未浓一边整理衬衫的衣领一边朝这边走来,一瞬我好象看见的不单纯是未浓,而是窥视见了两个人,两个情意浓浓却无法光明正大的情人,心情开始愤怒。

我又看向米朵,她的唇边有浅淡的得意的笑。我终于忍不住去问,为什么是未浓?为什么会是他?

米朵笑的开怀,然后她慢慢的将头靠在了我的肩上,沉沉的说。许多事都是没理由的,就像你当初爱他一样,你根本就不该来问我。

绚目的灯光照射而来,映出了残忍的掠夺的光芒,在米朵白皙的脸上,形成了浅浅的暗影,有那么一瞬,我仿佛又如当初一样开始憎恨她。

米朵醉了,她在我的肩膀上熟睡过去,于是我们在凌晨离开了依然喧闹的酒吧去了宾馆。未浓将米朵抱在怀里,我们一起徒步走上三楼的房间。

打开门之后,未浓很小心的将米朵轻放在床上,我走过去,为米朵盖好被子,又拿了一杯清水放在她的床头。然后我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米朵的样子。我伸出手去扶摸她的脸,轻轻的,非常的疼惜。最后,我握住她的手,很仔细的端详,米朵的手指纤细,指甲洁净,长度永远是与手指的顶端持平,一如她顽固的个性。这样我便闻到了松节水和橄榄油的清香。

我忽然就想未浓在握住这双手的时候,又再想些什么,是关于玩弄还是关于爱?

我放下那双手,回头看着未浓,他站在窗前,那个落寞的背影在漆黑的房间中再一次冲击我的视线,我曾经爱它爱到发疯,无法自拔,那个我幻想过无数次会长出翅膀的背,如今真的长了出来,可是他就要远离我,一刹那,那些年的爱恋就开始变的模糊不清,我甚至不相信我们就要疏离,永生不能复合的疏离。

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望着安谧的夜,心平然安静。

未浓低下头,又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要说什么呢?我们的话早就尽了。不是吗? 我笑着看他,发现他的脸悬挂着痛苦的表情。他忽然就抱住我,嘶哑的呢喃。

我闭上眼睛,双手轻抚他的背部,像是在摸自己最后的愿望,那样爱怜的一寸一寸的摸着,我感受到一股悲凉顺着手指蔓延开来,终于知道不论再怎么样亲密的拥抱,还是阻止不了寒冷的存在,我们之间那些可以融化冬天的温暖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未浓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他缓缓的放开我,目光凌乱。然后他将眼神调向窗外,对我说。

甄夕,你要知道有很多事并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我并没有隐瞒你,我只是害怕伤害你。因为,我爱你。曾经是,现在也是,这永远都是不争的事实。我爱你。

你爱我?我轻念着,嘴角荡漾着笑意,转过头看着熟睡的米朵,我问他,你爱她吗?

未浓却迟迟没有回答我,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

我忽然就愤怒起来,我可悲自己不了解眼前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我们彼此斯磨彼此毁坏了那么久,如今我根本无法探究他的内心。我开始流泪,我在这个男人面前委屈的哭泣,并不是因为我永失了爱情,是因为那份爱从此漂泊不定,论谁也不会得到它,包括米朵。她选择的是一条愚蠢的路,是葬送也是伤害。

她是我的妹妹,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流着泪问他。

我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对待这个男人,我再也无法听见他口中的对不起,我想如果我再听下去,我会走上前去狠狠的抽他的巴掌,我会用尽我毕生的污言秽语毫不留情的辱骂他,去告诉他,他所做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冲出房间,急切的跑下楼。未浓追出来,他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站在路边等待计程车的出现,见他靠近,我转身向前走,我一秒也不想见到他。他走上前抓住我的胳膊,说。

甄夕,我求求你别这样,我会担心。

我挣脱开他的手,回过头,狠狠的对他说。

未浓,我来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和自私,如果你不爱她就不要招惹她,米朵并不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任何人都不会允许的。

他终于不再说话,深深的叹息。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了?或许一开始我是知道的,但是现在我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米朵,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可我更爱你,正因为爱,我才要离开,未浓,你要知道最真的爱是容不下背叛和杂质的,或许别人能够,但是,我不能够。我留下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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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时代早已随风而去,带走了一切活生生的生命,只留下我-回忆,在漫山遍野的无名氏的坟前,仅以无泪的三文悼亡那战争年代的魂灵们...

  当张小宇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发觉又回到了这个让他莫可名状的孤独、寂寞的世界,随之而来的还有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刺痛。

  张小宇今天破天荒的起了个早,一大清早便自然而然醒来,一个梦也没有。一般情况下,他可以身都不翻一个就睡到上午10点,如果他愿意,还可以赖到中午12点,起床的时候,也绝不喊腰疼,然后跟着太阳从天顶上一起坠落,很轻松的把一天挥霍掉,如果他不这么干,漫长的上午会让他觉得是在对一堵白墙,面壁思过,而度过下半天就如同轻松地看周星驰的喜剧系列,毫无意义的快快乐乐。

  但今天他突然不想睡了,他时常这样,毫无理由的情绪化,于是早上6点半就醒了,无所事事的醒着,脑子里混沌一团,也记不起昨晚是怎么喝醉的,只觉到自己很爽快地喝醉了,然后鬼使神差地竟也回到了家,没躺在马路上,而现在嘴唇发干,舌头发麻,脑子发痛,一系列习以为常的症状,仅此而且。

  一夜难眠的大街仍处在半梦半醒中,仲暑的太阳起得很早,当卖豆腐脑的沙哑的吆喝声也在街的拐角处远去时,天早已全明,窗外只有张老头家的画眉鸟在兴奋的鸣叫,好像在笼中也是快乐的。

  脑子还是疼,疼得张小宇只觉脑袋里嗡嗡发响,像是无数长脚蚊在耳畔窍窍私语,挥之不去,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在初夏的一天,他一个人逃课去八舟河水库游了一天泳,河水是那么冰凉,如春天里初融的雪水,这让他觉得很刺激,结果夜里小腿报复性地剧烈抽筋,他冷得在床上痛苦地瑟缩成一团,牙床拼命的打颤,他绝望的怀疑会痛苦不堪的在夜里死去,然后第二天被人称作一具尸体。

小宇翻过身来,娴熟地从枕头下摸出一包香烟,但里边只有一些烟草末,他只好把鼻子凑近烟盒猛吸了一口,烟草末淡而无味,刺激不了他贪婪的嗅觉,他忿然的把空烟盒捏成一个畸形的球,丢了出去,然后继续翻找着,终于从被褥层里翻出两小包“头痛散”。他迫不及待的撕开,将药末一股脑地倒入嘴里,那药末苦涩难当,比黄连粉的味道好不到那里去,药末在张小宇的口中融化,引来大剂量的口水,他顺势吞下喉里,然后安静的躺在床上。

  张小宇盯着房顶的电灯泡发呆,眼都不眨。时间如水缓缓流逝的响声,从他脑中的空白处滑过。张小宇又觉得屋顶在恶意地缓缓下沉,压迫着他,使他的呼吸节奏像是拧紧发条的蹦跳的发条青蛙,靠在枕头上的耳朵又听到心脏的扎挣声,那声音异常清晰,就如同耳朵正贴在心房上。

  头痛散的药效很快的发挥出来。随着张小宇身体的持续发热,头痛开始妥协了,张小宇觉得口渴难耐,药物所引起的正常生理反应,这让张小宇觉到自己的肉体跟着灵魂一起下了地狱,被恶魔放在火焰上炙烤。

  在极不情愿中,张小宇不得不爬下床,要从三楼下到一楼去找水喝。

  房门关着,张小宇拉了一下,门纹丝不动,没办法,他只好忍疼使上吃奶的力气,好像他不是在开门,而是想在墙上凭空开出一道门来。

  “砰”的一声开香槟木塞的声音,门开了,张小宇只觉两耳鼓膜一震,门外一股强大的气流一涌而入,将他自己房间里的玻璃窗震得抖擞了一下。

  张小宇顺着没有护拦的楼梯旋降到一楼大厅,一股来不及散去的烟草味迎面扑来,张小宇闭着眼深吸上一口,味道亲切如故。

  一楼大厅空旷得让人以为面对的是一个废弃的旱冰场,家具少得可怜,且放置得天南地北,组合沙发与25英寸彩电相间的距离就好像从电影场第23排看电影屏幕,藤木架上的一盆吸饱灰尘的金边吊兰躲在墙角里不食人间烟火,最显眼的是最宽的白墙上一个没有相片的大相框。

  张小宇径直走到嗡嗡响的冰箱前,打开门,从保鲜区拎起一瓶廉价矿泉水,拧开盖,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水顺着脖颈,钻进衣服里,像一条冰蛇在皮肤上在爬行。

  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大木桌,铺着厚厚的绿绒毡,上面是散乱的麻将方块,桌下的水泥地上是长长短短

的香烟屁股,由此张小宇很快发现了沙发上不知谁落下的一盒还没开封的高级香烟。张小宇回屋的时候,向母亲半开的卧室门里瞥上一眼,一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姿态不雅地躺在大床上,张小宇转过脸去,经过沙发时,顺手把那包香烟拿上。

  张小宇一回到自己房间,便又习惯性的摔上门,门窗又抖擞了一下。他甩去脚上的拖鞋,跳到床上,忙撕开香烟的薄膜,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用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从那里搞到的打火机点燃,猛抽一口,烟头上的火芯兴奋的焚烧。“不愧是20块钱一包的好烟。”张小宇倚靠在墙上,心满意足的想。

  “香烟”的尼古丁和“头痛散”微量的吗啡完全麻醉了让人无法忍受的头痛,吸完第二根烟时,张小宇顿时轻松了很多。刚才还让人咬牙切齿的头痛又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8点钟的时候,张小宇决定起床,阳光穿透百叶窗照在床上,让躁动的灰尘在光柱下无处藏身。洗完澡后,张小宇把酒气熏人的衣裤塞入床下,穿着一件运动背心来到阳台上,倚在高高的护拦上,一边很绅士的吸烟,一边看天上飘逸的白云和悠悠滑翔的客机。

  “咕咕咕”的叫声把他漫无边际的思绪从天上扯到不远处的房顶上,几十只信鸽聚集在鸽窠前的平地上,它们踱着方步散步,用鸟喙梳理对方的羽毛,进食后温馨的嬉闹着。张小宇羡慕的张望,回忆起当他还是小孩子时,他养过一只雪一般白的信鸽,每当清晨张小宇打开笼子,放飞它时,它便冲上云霄,越飞越远,这不禁让张小宇担心它会将他抛在脑后,远走高飞。终于有一天它再也没飞回来。

  一只硕大的野猫居心叵测地向毫无防备的鸽群潜行,将要突袭一只远离父母的小雏鸽,张小宇急忙对鸽子们大喊,但它们依然毫不知情的嬉闹着,张小宇说时迟,那时快,拿起一只崭新的名牌高跟鞋,向十米开外的野猫扔去,那一刻,他突然想到十岁那年,在郊外的田野上,一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拦下他和他的小伙伴们,要他们叫他爸,伙伴们一个连着一个的叫了,而倔强的张小宇死都不开口,那个男孩将他打倒在地,然后扬长而去,张小宇一滴泪都没有地站起来,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向那男孩扔去,那男孩便像风中的蜡烛一样的倒下去。

  高跟鞋准确地砸在野猫耸起脊背上,野猫痛苦地惨叫一声,钻进楼缝里不

见踪影,鸽群也被惊动了,纷纷起飞,发出扑扑的振翅声,就如同身着华丽服装的舞者,回到广阔的舞台,它们一开始还很像散漫的兵士,随即在蓝天上迅速聚合、列队,在建筑物的头顶上巡翔,当它们侧翼飞翔时,阳光投射在它们扇动着的忽明忽暗的羽翼上,就像一群灵活回转的回旋镖,久久不肯离去。

  张小宇怅然若失的低下头,在水泥护拦上抿灭烟头,转身离去。

  中山路口的大钟楼,不缓不慢的轰响了第九下,路口永远拥挤而喧闹,交通指挥台上的交警束手无措得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园长,有人横穿马路,是男孩溜到领糖果队伍的最前面,车追尾了,是爱大步走的孩子踩了别人的鞋后跟,撞车后逃逸的,是孩子打哭了同伴溜走了。于是,一个孩子哭了,一大群孩子都跟着哭唱起来。

  挺拔的黄金大厦上的广告牌上写着:热烈庆祝本县成功申市。

  张小宇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车喇吧此起彼伏的车队中,灵活地钻进胭脂巷的青石板小路里,七折八拐地把喧嚣留在身后,窜到僻静的北园路。路旁无人修剪的粗硕的大叶枫树,严严实实地遮住天空,把柏油路笼罩成黑沉沉的隧洞模样,隧道的尽头是市第九中紧锁的校大门,招牌上的县字前不久被鲜红的市字所取代。

  张小宇往右绕过学校高大的围墙,来到一个偏僻的拐角处,一株歪脖子樟树傍在墙角上,好像它天生是来做爬墙梯的。

  张小宇把自行车锁在街对面的自行车停靠处,然后一跃上树,如猴似猫的爬上树头。固定在围墙上防人攀登的玻璃碎片早已没了锋利的棱角,像是一只被人拔去刺的刺猬,张小宇在墙上站稳,然后一跃而下,准确地落在校内草地上的秃坑里。

  张小宇决定先上食堂,肚子早开始示威了,一路上教学楼里传来琅琅读书声,张小宇求之不得,他不必跟一大堆人挤食堂,虽然学校明文规定上课时严禁去食堂就餐,但那只能吓唬小学生,在离食堂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张小宇已经闻到凉拌粉皮的辣酱香。他找了较为干净的一家坐下,要了两块钱的粉皮,准备吃完粉皮,再去一旁的包子摊买两个肉包。

  食堂里的告示栏上满满的贴着白纸红纸,里面有好人好事的表扬信,比如某某班用放学时间把校大

门的臭水沟清理了。虽然学生每年都要交一大笔不知道是包括什么的杂费。又如某某班男同学帮学校义务搬砖头,抬木板去教师住宅区。当然不会少了通报批评,比如某位爱问为什么的同学跟老师顶嘴,某位男同学对有暴力或虐待倾向的老师还手,而被校教务处严重警告。

  张小宇吃了一半凉拌粉皮时,在他旁边坐下了三个男教师,其中就有被女学生暗地叫做“狼眼”的上高一语文课的刘大全,他是全校出了名的色狼老师,总爱不怀好意的盯着每班的班花看,常常在自习课上给后排调皮捣蛋的男生们上女生生理课。

  “小陈,你们教英语的真是有艳福,听说,你们英语办公室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女老师。”刘大全一脸羡慕地问英语老师的陈凯。刘大全的消息灵通是出了名的。

  “是谁啊?”数学老师黄永明傻头傻脑的问。

  “Linda。”陈老师叫了三碗肉末粉。

  “玲达?”黄老师听得一头雾水。

  “Linda是马晶晶老师的英文名,是一个一直与她有联系的英国佬给她取的名字。她刚从湖北师范大学毕业。”陈老师慢条斯理的说。

  “我也是湖北师范大学毕业的,我和她是校友。”黄老师很惊喜。

  “小陈,你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刘大全嬉皮笑脸的说,“据说,你在圣诞节还送她小礼物呢?”

  “没办法,这是洋鬼子的礼仪,不送不行。”陈老师不置可否的回答。

  “那上星期的七夕可就不是洋鬼子的节日了吧?可是有人亲眼见了你送她一大束玫瑰,好像她没有收吧。”刘大全故意刺激。

  “那完全是造谣。”陈老师恼羞成怒,完全没有了他一向推崇的绅士风度。

  “好了,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刘大全记起来陈老师很要面子,给他一个台阶下。

  黄老师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吃米粉。

  张小宇没心情再听下去,付了钱,又去买了一块钱的肉包,校食堂卖的包子是越来越小,只有小笼包般大,他一口一个的吞下肚里。当他来到高二年级的教学楼时,张小宇看了看手表,9点半,离下课还有10多分钟,他想到楼顶的天台上去坐一会,然后等到下课时,从后门进教室,老花眼的历史老师根本不会注意到下面是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

  当张小宇很悠闲地爬上第五层楼,他顿时发现

自己犯了兵家大忌,他应该要么离教室远远的,要么就在教室里面,他忽略了那个人,而那个人正站在教室门口,一脸奸笑地瞧着张小宇,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猫在厨房里守株待兔,等着小耗子送上门去,那个人就是张小宇的班主任――吴仁义。“这回是躲不了啦。”张小宇心里大呼糟糕,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还没等张小宇开口叫吴老师,倒是吴仁义抓到时机,先发制人:“张小宇,早啊!”吴仁义的怪模怪样的语气让谁都无法忍受。

  “我一向很早。”吴仁义双手夹着腰说。

  “你这是打哪来啊?”吴仁义没好气的问。

  张小宇知道不管说什么,都将难圆其说,于是他保持沉默。

  “欧,我知道了,咱们的张小宇可是大忙人,高二v5w班你可以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吴仁义出奇大声的说。

  张小宇看了一眼教室的状况,全班同学都走神了,正好奇地望着门外,这让张小宇觉得很没面子,特别是马欢那小子正幸灾乐祸地邪笑。

  “张小宇,你不要以为你还能像上学期那样幸运,学校可是有明文规定,高二学生无故旷课超过五十节,就得滚蛋。”

  “我可计算着呢,你离旷课五十节可差不了多少了,那是迟早的事,不过,我再劝你一句,不要在我们班上惹事生非,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吴仁义的话张小宇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完全心不在焉,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时间过去了多少,想着捱到下课便好办了。下第二节课后,全校学生就都会赶上空旷的大操场上去傻站上二十多分钟,几乎风雨无阻,说是做广播体操,到那时,吴仁义可没时间跟张小宇耗着,吴仁义会吹着他的铁皮哨子,以最快的速度把大家赶上操场去站好,争取一个“优秀上操班”的荣誉称号。保住“优秀班级”的流动红旗,那是吴仁义蹲马桶时,都在想的事。

  下课铃声及时响起,吴仁义虽然有点意犹未尽,但他还是不得不闭嘴。“回去上课吧,下第四节课后,来我的办公室。”

  张小宇转身进了教室,大家的目光一直将他送到他的座位上,张小宇发觉第一排的刘菲儿正善意的望着他,张小宇对她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当历史老师后脚刚出门,吴仁义立刻冲进教室,吹起他那个刺耳的哨子,指挥着大家赶快上操去,五短身

材的吴仁义指手画脚时,更像一个滑稽的小丑。张小宇趁乱从后门溜了。

  一般情况下,张小宇会爬上七楼楼顶的天台去抽上一会烟。但最近那地方不再安全了,因为那里已经成为大多数高年级学生逃操去处的首选,教务处的老师会一下课就直奔那里,将逃操的学生一网打尽,然后炫耀似的把他们排成一队,在操场前面示众三十分钟,以儆效尤。

  经验丰富的张小宇会避开人多的地方,他最近新发现离教室不远的实验楼是一个难得的安全地方,虽然一楼的正门大门紧锁,但后门的矮门对张小宇来说形如虚设。

  张小宇一个人躲在实验楼里,楼里安静得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张小宇一个人存在,他径直爬上三楼宽阔的阳台,倚在淡蓝色的护拦上,远远看到大操场上整整齐齐站成一个个大方格的人群,随着体操广播的奏响,大家在巡视的老师的监督下,整齐划一地做着什么踢腿、扭腰、跳跃运动,忽然在操场上吹起一阵大风,光秃秃的黄泥地基的操场上扬起一卷一卷的沙土,老师们都躲进大礼堂里,而学生们都背对着风,站着不动,这让张小宇想到西北边境上的阻挡风沙的防护林,体操广播依然“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高喊着,当张小宇点燃第二根烟时,早操结束了,大伙一窝蜂地散了。

  接下来是两节政治课,内容是马克思哲学,政治老师付海一上台便拼命的赶课,几乎一分种能pass一大页,教室里沙沙的翻书声将后排的呼噜声通通掩盖,此时张小宇在看武侠小说,聚精会神的。付老师计划着在第七周便把四本政治课本全灌入大家的脑子里,然后开始他最喜欢的题海战术,大家在下面埋头啃题,他在讲台上怡然自得地品茶。偶尔政治老师也兼教大家语法,如在政治选择题中,有“一定”、“但是”或“和”的答案一定是高考出题者故意设下的陷阱,他还会教大家赌术,这是针对班上政治盲的绝招,在某个高考政治研讨会上,某位大师级的人物预测高考选择题中,选B的概率高达39.7%。

  虽然吴仁义约张小宇放学后去办公室喝茶,但张小宇知道吴仁义在早上没有课的时候,一定骑着他那辆吱吱尖叫的女式电动车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全班人都知道吴仁义是全校出

了名的怕老婆。上个月,他戴了好几天的墨镜,就是他老婆送了他两个黑眼罩。

  放学后,张小宇去食堂里找座位吃饭,张小宇正好碰上学习委员刘菲儿,刘菲儿叫她一旁的女伴陈小红把空座上的书包拿走,叫张小宇坐下,张小宇对小红说了一声谢谢,便坐下了。小红吃完了炒饭便匆匆走了,刘菲儿看着张小宇大口大口地把饭菜吃完,然后递给他一张带有茉莉花淡香的餐巾纸。

  “张小宇,今天吴老师对你说了什么?”刘菲心担心的问。

  “不就是叫我守规律,不要给他惹麻烦嘛。”张小宇很无所谓的说。

  “这几天晚自习你都不在,吴老师迟早会发现的。”刘菲儿很紧张,好像旷课的不是张小宇,而是她。

  “我呆在教室里心烦,坐不住”张小宇一边收拾桌上的渣滓,一边说,“而且我晚上旷课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巴不得我多旷几节,叫我滚蛋。”

  “我……听马欢说,你现在和社会上的人玩在一起,昨天还去了舞厅。这是真的吗?”刘菲儿沉默了许久,问道。

  张小宇不知如何回答,他记起昨晚在莺歌舞厅,碰上马欢、王超一伙,他就知道马欢那小子会告他的状。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像苍蝇一样围着刘菲儿转,在男同学中夸下海口,一定要把校花刘菲儿追到手。马欢早就把张小宇当成他的情敌,但张小宇只把刘菲儿当成自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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