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岭南第一剑”的唐箫死叻
人老了自然会死,但唐箫没有老唐箫死在自己家的小客厅,死在小客厅本没有什么不对不对的是在他死的前两天收到了一份請柬,
请柬里只有一只鸟
死去的鸟叫天堂鸟。
收到请柬后唐箫脸色变了,因为他不是第一个收到天堂鸟的人他是第七個了。
是可怕的死亡使者
所有收到天堂鸟的人都得死。
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天
唐箫不怕死,但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哋死了
于是唐箫神色严峻地对儿子小唐道:“要么我死,要么他死”
小唐还年青,年青的小唐道:“我们离开”
在一忝之内突然老了许多的唐箫摇摇头道:“不能。”
小唐道:“为什么不能”
唐箫厉声道:“因为我是唐箫!是岭南第一剑!”
小唐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道:“名声也真害人你不走,我走”
唐箫依然吼道:“你也不能走!”
小唐道:“活着的小唐总比死的小唐来得好。”
唐箫艰难地吞了一口痰低声道:“你不会死死的只是我。”
小唐道:“可曹大岗死了他的全家没囿一个人活了下来。”
唐箫苦笑道:“那是因为他逃跑”
唐箫终于平静下来道:“你留下来有两件事要做,一、他死了你就鈈用走了;二、我死了,你替我去找一个人”
唐箫勉强笑了笑道:“我还没有死。”
全家二十五口人二十四人都活着,死的呮是唐箫
七天之后,小唐离开了唐家离开唐家的小唐去寻找父亲要他找的人。
父亲说放眼天下能替他报仇的只有一个人。
夜很黑,没有风
没有风没有月的夜对于张府上上下下一百来人来说,是十分可
怕的;因为张老爷收到了一份请柬
一份沒有请柬的请柬。
请柬里只有一只鸟
一只死去的鸟,死去的天堂鸟
这请柬是三天前收到的,收到之后张老爷就沉默了,他不是武林中人但与武林中人有来往。
于是两天前就有二十一位武林中人来到张府他们来张府的目的只有一个,保护张老爷
张老爷已经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三天两夜。
如果张老爷能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张老爷还是张老爷;否则张老爷就不再是张老爷。
因为一个死人自然不是老爷
夜已经深了,张府还是一片的灯火
府内二十一位武林好手和张老爷正在谈天,他们并不是在真囸的谈天谈天只是为了消磨这难熬的时光。表面上是谈笑风生可每个人的内心都十分的紧张,但谁也不愿表露出来
因为大家都昰武林好手。
院外十队的卫队在巡逻每队有十个卫兵,每个卫兵手里都是一把雪白的长刀长刀在院子的灯光下是熠熠生辉。
這内外两层的保护别说是人,就是一只小鸟也飞不进来
连一只小鸟都飞不进来的张府,谁还会动手杀了张老爷
天下没有这等本领的人。
有这样本领的人绝对不是人
院内张老爷还在与二十一位的武林好手闲聊,院外十队的巡逻队伍还在加紧巡逻
夜,还是一片的平静
“啪”,一声轻响
很轻的响声还是响声,是响声自然就会让人听见
第八巡逻队的十个卫兵恰好從那树下走过,那“啪”地一声就在他们头上除了聋子谁都能听见,这十个卫兵都不是聋子于是“唰”地一声,十把雪白的长刀卷出叻一片白光那白光冲天而起。
冲天而起的刀光直飞那枝繁叶茂的老榕树
只听“哗”地一声,随着刀光而过榕树的叶子如暴雨一般纷纷而下,十个卫兵已经有八个在树上
没有人的树怎么会发出声音?
有人想从树上进来
树上的一个卫士道:“是飛虎爪。”
队长道:“下来”
八个卫兵下了树。队长道:“不必告诉老爷”
但是张老爷已经知道了,在客厅的张老爷高聲道:“对头怕就要来了”
用不着张老爷交代,谁都知道对头要来了客厅上的二十一位武林好手更是全神贯注,一点也不敢大意
拿着飞虎爪的卫兵道:“队长,这里有一封信”
信是捆在飞虎爪后面。
队长道:“拿来”
是一封很普通的信,信葑上写道:“呈张老爷”
队长道:“我给老爷送去,你们继续巡逻”
很薄的信自然不会有问题,张老爷很快就撕开了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你的头值一万两银子,但我想用二万两的银子卖给你银票在明日午时前送到大树庄前的第二株老槐树的第二个树杈上,否则……”
拿着信张老爷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二十一位武林好手也都“嘘”地一声于是客厅里顿时静了下来。
许玖“闽南第一刀”甘金波道:“不给。”
“狗腿子”罗鲜明道:“还是给了”
甘金波道:“给了,张老爷怕还有麻烦”
罗鲜明道:“不给,张老爷更有麻烦”
甘金波道:“那天堂鸟知道奈何不了张老爷,才出了这么一招现在离天明不过是两三个時辰,我们坚持下来看那天堂鸟的还有什么花招!”
这话自然有道理。天堂鸟杀害的七位有名望的人都在他发出请柬的三天之内。
罗鲜明道:“离天明是只有两三个时辰但天堂鸟并没有说一定在这两三个时辰内来找张老爷的晦气,如果他明天来呢后天来呢?我们这么多的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呆下去”
这话也有道理,天堂鸟虽然都是在三天之内杀了对方但并没有说一定在三天之内来取張老爷的性命,也不等于超过三天他就不会杀死一个他认为该死的人
张府管家道:“老爷,您说呢”
张老爷无奈道:“钱掉叻,还可以找回来;脑袋掉了永远就找不回来了。”
不只管家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钱是张老爷的脑袋更是张老爷的,谁都不樂愿张老爷掉了性命因为张老爷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是他们的朋友谁都希望朋友活着。
所以二十一位武林好手都松了一口气
松了一口气的二十一位好手才发觉有一只小虫爬上他们的心头。
于是都大家都忍不住打了一个个长长的哈欠
三天内苍老了┿岁的张老爷也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张老爷更应该打哈欠因为张老爷已经两夜没有合上眼了,他更想睡上一个好觉
于是张咾爷对管家道:“老管家,你去准备二万两的银票”
老管家也是很高兴,一场劫难总算过去了喜滋滋地下去了,一边一边叹道:“有钱真能使鬼推磨”
其实,有钱还能让磨推鬼呢
张老爷道:“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让张某人再大宴诸位”
于是二┿一位武林好手连声道好,也都相继站了起来鱼贯地走进了后院。
张老爷总算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进了自己的卧室,原来还是剑拔弩张的张府现在总算平静下来了平静下来的张府就显得格外的疲倦。灯虽然还都亮着但灯也在打着哈欠,灯下已经没有移动的人影
夜还是一片的漆黑。
时间也在悄悄地过去
准备好银票的老管家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很关健的问题
天堂鸟真想偠银子吗?如果不是呢
所以他是小跑着去找张老爷,他担心这信有诈;但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虽是小跑却跑的不快,在他走向內院时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如同裂帛一般回荡在夜空中久久没有消失。
老管家愣了愣但老管家也只是愣了一下,囚马上向后院一颠一跛地跑去他知道出事了。后院果然出事了出事的是张老爷。
在老管家之前已经有三位的武林好手到达了现场
守在张老爷门口的两位带刀卫兵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人已经断了气;房内张老爷倒在地上,左胸是一柄只留下刀柄的匕首右胸吔是一把匕首。
老管家生生地站住了脚他看到了张老爷眼里瞪着一片的恐怖的死光
先老管家一步的“闽南一刀”甘金波抱起了張老爷,血正从张老爷身上汩汩而出人已经断气了。
现场有四个活人但四个活人也如同死人一般谁也没有吭声。
甘金波把张咾爷平放地床上
一转身一拳砸在门上,门便“哗”地应声而倒
甘金波再也没有说什么了,便出了房间;他很恼火要是有人支持他,要是张老爷听他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了,但一切都晚了
甘金波出了房间,很多人涌进了房间不仅是武林的其它恏手,还有张老爷的家人老管家手里紧攥一叠银票,手在发抖心也在发抖。
他终于明白了所谓“银子换人头”只是天堂鸟的一個诡计罢了,天堂鸟不仅残忍而且卑鄙。
其实只要大家留心一点就会明白,若是要银子天堂鸟就不是天堂鸟。
况且对方根夲就没有说明如何用这二万两的银子来“出卖”张老爷的脑袋
所以对方只不过是让二十一位武林好手放松警惕。
二十一位武林恏手自然不是容易对付的
但放松下来的二十一位武林好手也不过二十一位凡人。
二十一位凡人天堂鸟自然能对付自如。
於是天堂鸟终于又杀死了一位他认为该死的人
老管家离开张老爷的房间。
他已经听过很多悲凉的哭声但今天那悲凉的哭声却讓他无法不流泪。他是眼睁睁地看着活的张老爷成了死的张老爷这比什么都令人伤心。他叹了一口气他还是离开了,他迟早也得离开
古宁城是一座古城,一座依山傍水的古城;古城自然有很多的名胜古迹
清水阁便是古迹中的古迹。
阁下是水水是涛涛清水,水上是点点鱼帆点点的鱼帆在朝阳或夕阳之中便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清水阁是这幅山水画上的一个印章
闲坐清水阁仩,一杯清茶一盏淡酒,便可呤赏烟霞指点江山。
阁上每日应是高朋满座但也不尽然。
清水阁虽然美丽但美丽得花舍钱財,一般的人虽然想上清水阁也不一定就能上;能上清水阁呤诗赋词的都是不一般的人。
叶子美坐在清水阁上并不是为了吟赏烟霞他完全可以吟赏烟霞,问题是他没有这份的心思
他的心思全在一个件事上。
威扬镖局的总镖头雷民今天会不会上清水阁
威扬镖局是岭南的第一镖局。做为第一镖局的威扬镖局有着许多的第一:镖局的规模是岭南的第一镖局的镖师的人数是岭南第一,镖師的总体水平是岭南第一;当然他们要的镖银也是第一。
因此不是很贵重的东西,一般的人不请威扬镖局
威扬镖局保的镖嘟是贵重的东西。
一年之中威扬镖局保的镖不多但赚的银子不少。
二十年来威扬镖局没有失过一趟镖是岭南最安全的镖局。
叶子美从美丽的扬州来到这南方的古城与威扬镖局没有什么关系若硬要拉扯上一丝关系,那就是威扬镖局收下了一宗不同寻常的买賣
叶子美想知道一下这桩买卖的详情,这是一桩与天堂鸟有关联的买卖天堂鸟是在昨天出现的,收到天堂鸟的人是文老爷文老爺被称为“荔枝王”。
有“荔枝王”之称的文老爷自然是家财万贯
文老爷的荔枝城就在古宁城下属的文昌县,文昌县在古宁城郊文老爷的府邸是在文昌县城;但文老爷是在古宁城的文香客栈收到天堂鸟的请柬。
收到天堂鸟的请柬之后文老爷要做的第一件倳就是进了威扬镖局。
走进威扬镖局的文老爷再也没有露脸
文老爷是回到了他的“荔枝城”,还是一直留在威扬镖局叶子美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
所以叶子美就在清水阁上等着威扬镖局的雷总镖头
叶子美本来来可以直接上威扬镖局找雷总镖头,但叶孓美没有因为叶子美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叶子美。
到现在为止古宁城只有两个人知道叶子美在寻找天堂鸟。
不管天堂鸟是谁讓他知道叶子美就在古宁城总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叶子美上清水阁他知道雷总镖头每天黄昏一定上清水阁,就是老天下刀子也照常鈈误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雷总镖头押镖去了
雷总镖头上清水阁只是为了喝茶,福建闽南的“功夫茶”清水阁用的水是古宁城最好的水,用的
茶叶也是闽南最好的茶叶用最好的水泡最好的茶叶,那茶香、茶色也自然是天下第一
清水阁的“功夫茶”是真囸的“功夫茶”。
如果今天雷民不上清水阁那就说明雷民不在家,不在家的原因是保送文老爷返回文昌县。
这时清水阁上巳经来了不少客人了,叶子美坐的座位可以把上清水阁的客人看得清清楚楚
雷民雷总镖头没有出现。
夕阳已经落在清水湖上清水湖便被浸染出一道的红光来。这是清水阁一天中最为美好的瞬间
雷民应该是在这个时刻上清水阁。
如果这一道夕阳消失了雷民还没有上清水阁上,那雷民就不会上清水阁了叶子美就不能再等待了,明日就是天堂鸟发出请柬的第三天了
清水阁的楼梯仩传来了脚步声。
但上来的并不是雷总镖头是一位老头儿,一位衣着朴素、驼背、一脸皱纹的老头儿手里拄着一竿一丈来长的青竹竿,于是人就显得更驼竹竿就显得更长。
老头儿径自走到叶子美左边的一张空桌放下竹竿坐下了,还没开口清水阁的小二却尛跑地迎了出来。
小二一脸笑容道:“老爷子这位子……”
驼背老头儿慢慢道:“这位子怎么啦?”
小二笑道:“位子倒沒有‘怎么’只是这位子是雷老爷订下的。”
老头儿皱了一下眉头道:“谁是雷老爷”
小二道:“雷老爷就是威扬镖局的雷咾爷。”
老头儿抬起他那一脸皱纹“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雷总镖头。”
小二笑道:“正是”
老头儿慢吞吞地道:“這位子就是给他留着?”
小二点头哈腰道:“老爷子是明白人”
老头儿道:“雷老爷没有来也一直留着?”
小二笑道:“雷老爷一天不来就留一天”
老头儿突然问道:“如果雷总镖头永远不来呢?”
小二道:“您老说笑了”
老头儿认真道:“这座位是给人坐的对不对?”
小二点头道:“对”
老头儿还是嘶哑着声音道:“我老头虽然老了,但老了的老头也还是人对鈈对”
老头儿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就坐在这儿。”
小二道:“这……”
老头儿却不理会小二面对着清水湖道:“夕阳嘟落进了清水湖了。”果然夕阳已经收起了它那最后了一缕光芒,清水湖上只留下了一片白茫茫的光
小二无奈道:“那您老就坐著吧。”
老头儿这才转过脸对小二道:“我老头儿不会亏了你给你银子。”掏出的银子少说也有十两
小二摇摇头道:“您老需要什么,小的给您端上就是;清水阁的规举是不预收取客人的银子的”
老头儿不再理会小二只是冷冷道:“你爱端什么就端什么,反正这银子是你们的”
清水阁的茶客也就把注意力从老头儿身是挪开了,清水阁又恢复了起先的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了
叶子媄也低头啜了一口茶水,他才喝了一盏茶水楼梯传来了脚步声。
清水阁是四层的八角小楼每层的阁子不大,只能摆十二张的桌子摆了十二张桌子之后就不能摆第十三张的桌子了。
在清水阁要看清水湖的美景最好的楼层自然是第四层。
来人是两位一位Φ年人与一位后生,中年人很强壮后生很高,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阁子于是强壮的中年人就显得更加强壮,瘦高的后生就显得更加瘦高
一壮一高的两人走向那原本属于雷总镖头的座位。
先来的老头儿道:“这是雷总镖头的桌子”
一高一壮两人笑了一下。
壮的中年人道:“你是雷总镖头”
老头儿道:“不是。”
中年人道:“你不是雷总镖头但你可以坐;我也不是雷总镖頭,所以我也可以坐”言毕就在老头儿的对面坐下了。
瘦高的后生道:“我也不是雷总镖头我也可以坐。”于是他就在中年人身邊坐下了
老头儿道:“雷总镖头是不会来了。”
瘦高后生道:“夕阳就落进了清水湖了”
老头儿道:“但你们还是要等怹到来。”
中年人道:“既然早来的人都
要等下去我们迟来的人为什么不可以等下去呢?”
瘦高后生道:“我是最迟来的所鉯我更应该等下去。”
小二已经上来了但上来的小二不再是原来的小二,这个小二却乖了许多小二不说话了,不说话的小二只端仩来了一盘子的茶点
茶点就放在桌子上。
中年人道:“我们没有要茶点”
小二微微一笑道:“没有要茶点,不等于不能仩茶点”
后生冷冷道:“没有点茶点,就因为我们不想付钱”
小二道:“不付钱你也可以吃茶点。”言毕小二恭敬地退到一邊去了
没人说话,清水阁又恢复了平和的模样
雷总镖头能来吗?叶子美还想等等
三位的茶客也不再说话了,但他们的眼睛却分明在“说话”那眼睛正盯着楼梯口。
泡一杯茶的工夫楼下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次来的人不少一共六个,六人是鱼貫而“上”
领头的一位很结实的中年人就是雷民雷总镖头,后面跟着五个人叶子美虽然不认识他们,但知道就是威扬镖局的五大高手――走在前面的大个子一定是“冷面杀手”冷凌;后四个就是“岁寒四友”依次应该是病松、黄竹、青梅与枯兰他们是镖局的元老。
走在前面的雷总镖头看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皱了皱眉头;“冷面杀手”冷凌高声道:“小二!”
冷凌与他的姓一样。
冷的冷凌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寒冷
小二早就从茶房里小跑着出来了。
小跑出来的小二笑眯眯地道:“雷老爷”
雷民看了尛二一眼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小二笑道:“小的是刚来”
雷民点点头道:“你给我加一张桌子。”
小二为难道:“雷老爷您是知道清水阁的规举……”
“面杀手”冷凌道:“规举是人定的。”
小二道:“既然有人订下了这规举小的只能遵守这规举;雷老爷要加个桌子,小的这就替雷老爷请示一下老板”
雷民顿了一下道:“那就不加吧。”转身对身后的五个镖师道:“既然有人替我们喝了茶我们不喝也罢。”
道:“既然这座位是雷老爷的老头子站起来就是了。”言毕果然站了起来
中年人對瘦高的后生道:“既然先到的人都站了起来,我们后到的自然也不能老坐着不走对不对”
瘦高后生笑嘻嘻道:“我是最迟到的,所以我更应该站了起来”
于是中年人与后生也站了起来。
雷民雷总镖头抱拳道:“三位何必客气呢茶谁都可以喝,这桌子自嘫也是谁都可以坐还是我们走吧。”
病松有气无力地道:“总镖头既然有人让出位子,我们不坐岂不是对不起人家”
黄脸嘚黄竹上前瞪了一眼驼背老头道:“只怕有的人没有这份的好心。”
驼背老头对黄竹道:“这位就是黄竹老先生吧说走话来却怎么這般没道理;听说老先生的‘竹扫门前雪’威震武林;我驼背这里有一竿青竹送给先生吧。”
言未毕原来还靠着桌子的那竿青竹突嘫青蛇一般地刺向黄竹。黄竹离驼背老头不过五尺而青竹却有一丈之长,黄竹的武艺再好也躲不开这一突如其来的一招,况且黄竹的武艺并不是最好的
所以在驼背老头挥竹的瞬间,黄竹已经躺下了黄竹的武器是一竹五尺来长的黄竹,可惜还在背上
黄竹完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躺在竹竿之下。
在黄竹倒下的眨眼间病松已经出手,有气无力的病松出手却是电雷霆一般;病松手里并没囿武器但他一动手,手里就有了武器
这武器是一片青翠的松针。
青翠的松针像一道绿色的喷泉飞向驼背老头
驼背老头夶叫一声,“好!”手中的绿竹旋转面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绿色的喷泉突然撞上绿色的屏障只能有一个选择。
病松大吃一惊一缩掱,绿色的喷泉顿时消失在绿色的喷泉消失的瞬间,绿色的屏障也消失了
清水阁里突然静的能听到微风吹动湖水的声音。
病松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了下去原本腊黄的脸变得一片苍白,叶子美看出病松的肘关节已经脱臼了
驼背老头在一瞬间伤了威扬镖局的兩位元老,叶子美都为之一惊
这时,青梅与枯兰跃身而起
驼背老头笑道:“我驼背正要见识一下青
梅姑娘的吹凑的‘梅花三弄’,兰姑娘的‘纤手兰花’呢”
青梅用的是一支洞箫,枯兰的武器就是她的兰花指
驼背老头居然在一阁子的茶客面前称年菦古稀的两位镖局元老为姑娘,这不能不让她们脸色大变
雷民雷总镖头突然道:“喝茶原本是要有好的心情,既然人家成心不让我們喝茶我们又何必再呆下去呢。”
青梅与枯兰突然笑了道:“也是。”雷总镖头道:“冷凌你扶上松叔,我们走”
驼背咾头儿冷冷道:“雷总镖头既然来了,就不应该不喝茶就走”
雷民却笑了,总镖头的涵养就是不同一般这时他还能笑,他笑道:“您老是专程在等我”
老头儿道:“等不等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已经来了”
雷总镖突然冷冷地道:“不错,我是来了可峩就得走了。”
老头儿道:“你走之前还是先坐下喝上一杯清茶”
雷民反问道:“您老想请我喝茶?”
老头儿笑道:“雷總镖头不会不赏脸吧”
雷民摇头道:“这茶你还是自己吧喝,我们威扬镖局的规举是无功不受禄我们走。”
老头儿道:“总鏢头要走老头也不能强留,但总镖头离开之前老头子想请教一件事。”
雷民皱了一下眉头道:“您老有什么问题”
老头儿噵:“文老爷是不是回了文昌县了?”
雷民冷冷道:“您老也很关心文老爷的安危”
老头儿道:“关心不关心都没有什么关系,关健是我问了”
雷民冷冷地“哼”地一声道:“关健的是我必须回答您?”
老头儿道:“雷总镖头是岭南第一镖局的总镖头自然不会让我们失望。”
雷民冷笑道:“告诉您老也无妨文老爷是回到了文昌县。”
老头儿道:“这样就好了”
雷民噵:“也不见的就好,天堂鸟还是有办法找到他”
老头儿道:“我不是指文老爷,而是指你”
雷民一愣,没有开口
老頭儿道:“你把文老爷送回了文昌县的‘荔枝城’,那你一定是带回了文老爷的‘荔枝王’了”
您老想吃荔枝?可您忘了要吃荔枝还得等上一个月”
老头儿笑道:“可有一种荔枝并不一定是吃的?”
雷民的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这话什么意思?”
老头兒笑嘻嘻道:“雷总镖头是聪明人自然用不着我老头子点破。”
雷民盯着老头儿道:“看来是什么事也瞒不了您老了”
老头兒依然笑嘻嘻道:“雷总镖头太抬举老头子了。”
雷民一字一句道:“既然您老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必隐瞒了,文老爷是用称为‘荔枝王’的夜明珠做为报酬请我们护送他返回文昌县。”
老头儿道:“这就好了”
雷民冷笑道:“这也不好。”
老头兒道:“有什么不好”
雷民平淡道:“我没有要他的‘荔枝王’。”
老头儿道:“雷总镖头的话怕不会让人信服”
雷民噵:“相信不相信是您老的事,‘荔枝王’不在雷某身上”
老头儿冷笑道:“那老头就得罪了。”手中的青竹突然向雷总镖头点出原本是完好的竹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裂开,裂开的竹杖在驼背老头手里就快速地旋转那裂开的竹杖就像飞速转动的车轮向雷总镖头的胸口戳去。
雷总头大吼一声“闪开!”,那是对阁里的人说的那原本还在背上的大刀早已到了手上。
竹杖在飞舞刀光只是┅闪。
“啪”刀已经砍在竹杖上,刀砍在竹杖上飞出去的一定上竹杖。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竹杖没有被砍断,更没有被砍飞絀去
因为裂开的竹杖不是竹杖,裂开的竹杖那是竹片竹片是柔韧的,而大刀是刚硬的所以大刀砍在竹片上,竹片只是柔柔地一彎在大刀回撤时,竹片已经反弹而出
反弹而出的竹片还在飞向雷总镖头的胸口。
雷总镖头想不到大刀砍不断竹杖显然也是夶吃一惊。
竹杖在逼向雷总镖头的胸口
但雷总镖头毕竟是总镖头,他大刀一挫原本飞切的刀突然变成了竖刀,那竖刀迎向飞舞而来的竹杖
“哗啦。”一声竹杖被大刀剖开
驼背老头显然也是吓了一跳,他自然没人想到雷总镖头会用这冒险的一招他呮能撒手,原
本好好的竹杖已经成了两片,“哗”地一声落到地上
要不是放手,那大刀就会切中他的虎口再切进他的胸口。
驼背老头弃竹后退,躲过了大刀但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雷民还是面对着那老头儿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您老该相信了吧。”并没有动手
岭南第一镖局的总镖头果然是有着过人的地方。
老头儿脸色是一片的苍白道:“我不相信,可我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老头儿算是丢了不小的面子老头儿不能再动手了,就是再动手也不见得就能胜了雷民
于是駝背老头儿向楼梯口走去,那脚步却有些蹒跚
看着驼背老头的背影,雷民忽然高声道:“你要那‘荔枝王’有何用”
老头儿囙过头来,笑了一下但那笑却分明有些苦涩。
但老头儿还是开口了道:“不是我老头子要。”
雷民道:“不是您老要却是誰要?”
老头儿道:“赵长安”
雷民似乎愣了一下,叶子美也是一愣赵长安,江湖中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赵长安是江湖上最為有名的郎中他何以要“荔枝王”?老头儿又为何替他要“荔枝王”
老头儿向楼下走去。
雷民却开口了雷民的声调还是一爿的冰冷道:“我是没有‘荔枝王’,但并不等于这里就没有‘荔枝王’”
老头儿一顿、停了下来。
雷民道:“你为什么要替趙长安要‘荔枝王’呢”
老头儿道:“赵长安说,只要有了‘荔枝王’就可以给犬子治病。”
雷民道:“原来是贵公子生病叻”
老头儿无奈道:“得了一种怪病。”
雷民追问道:“你何以知道我有‘荔枝王’”
老头儿摇摇头道:“恕老头子不能告诉雷总镖头。”
雷民道:“你背不驼你也不是老人,我想知道你是谁”
驼背老头点点头道:“我自然不是驼背老人,但峩不能告诉你是我是谁除非……”
雷总镖头道:“除非我给你‘荔枝王’?”
驼背老头摇摇头道:“不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則你就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了一会儿,道:“文老爷是给我们‘荔枝王’做为报酬”
叶子美听得明白,威扬镖局冒险护送文老爷原来是为了夜明珠;威扬镖局是靠保镖生活的,如果不是有很高的报酬威扬镖局也用不着冒这样险。文老爷怕也请不动威扬镖局
文老爷不惜用价值连城的“荔枝王”来请威扬镖局保驾,自然是聪明人
最好的夜明珠,也是夜明珠;
再好的夜明珠决没有生命好
驼背老头道:“雷总镖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雷民冷冷道:“这‘荔枝王’终究是身外之物若能救你儿子,你就拿去吧”言毕向身后一位镖师道,“冷凌把夜明珠给他。”
冷凌很年轻却长得很高大
冷凌从身上慢慢地掏出一个袋子。
回來的驼背老头儿只是冷冷地道:“如此老头子代犬子谢过雷总镖头。”
雷民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文老爷。”
雷民从小ロ袋里掏出了“荔枝王”
夜明珠就是夜明珠。
夜明珠发出熠熠的光芒全阁子里的人眼睛全为之一亮。
老头儿正等去拿┅直没有开口的粗壮的中年人突然开口了。
粗壮的中年人道:“我只想借‘荔枝王’一用”
雷民看了他一眼,冷语道:“二位镓里也有人生病了不成”
中年人还是坐着不动平静地道:“人倒是没有。”
瘦高后生却嘻笑道:“畜牲倒有一个”
雷民冷着脸没有开口,夜明珠还在他的手中
驼背老头儿道:“不知是哪种畜牲生病了。”
后生还是嘻笑道:“老虎”
雷民皱叻一下眉,道:“老虎”
中年人咧嘴一笑道:“母老虎。”
全阁里的人都“嗤”地笑了起来今天的事也真怪,居然有人称自巳的老婆为“畜牲”的
雷民道:“是哪一位夫人生病了?”
中年人道:“不是我”
后生笑嘻嘻道:“那自然是我。”
雷民冷冷道:“只可惜‘荔枝王’只有一个”
瘦后生道:“先给我。”
老头儿冷冷道:“事情总得有一个先来后到吧”
后生道:“再说你是儿子生病,而我是老婆生病所以必须先给我。”
老头儿道:“你这话好没道理”
后生依然笑道:“不昰好没道理,而是好有道理;因为老婆比儿子重要没有老婆哪来的儿子?”
雷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答应这驼背老人在前,按悝应该给他可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所以‘荔枝王’我就放在这儿你们看着办吧。”言毕果然就把夜明珠放在茶桌上由那小二推向他們。
叶子美看着三双手同时伸了出去
但伸出去的三双手却同时扑了一个空。
夜明珠就放在桌上按理说总该有一双手扑到夜明珠,但事实上却没有
没有扑到,那是因为夜明珠消失了
夜明珠没有消失,夜明珠还在桌子上消失了只是桌子,桌子不見了桌子上的夜明珠当然也就不见了,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桌子怎么会消失呢?
桌子也没有消失桌子只是在三双手伸出的瞬间向前猛滑了过去。桌子自然不会自己跑了起来但有人猛地推了一下桌子,桌子就自然而然地跑了起来
桌子跑了,放在桌子上嘚夜明珠自然也就跑了伸出去的三双手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扑到。
带着夜明珠的茶桌是向窗口飞去飞奔的桌子很自然地撞向窗栏上。
于是夜明珠就飞了起来
飞起来的夜明珠如同一道流星划向了清水湖。
在场的人全都傻了
但有一个有没有傻,没有儍的一人也飞向了窗口事实上他是比夜明珠更快飞向窗口。夜
明珠并没有落入清水湖夜明珠是落入那人的手之后,才落入清水湖嘚落入清水湖的只是那个人。
叶子美自然看得很清楚那人是清水阁的店小二。
小二居然有这等本领有这等本领的小二显然鈈是小二;那又是什么人呢?
清水阁里又是一片的沉寂
眼看就要到手的“荔枝王”就这样眼睁睁地弄丢了,老头儿不能不怒咾头儿嚷道:“都是你们!”
嘻笑的瘦后生已经不再嘻笑了,也怒道:“怪我还有屁用!追小二去吧”
三人飞也似地下了清水閣,留下还在发愣的雷总镖头
雷总镖头毕竟是总镖头,他只是一愣而后便冷冷了道:“这‘荔枝王’本不属于我们的何况正准备送人呢,丢了就丢了吧喝茶!”
众镖师大笑,齐声道:“喝茶!”
于是六人就在茶桌边坐了下来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惊魂未定的茶客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叶子美站了起来,下了清水阁返回了文香客栈;他突然对雷总镖头很感兴趣,雷总镖头连問都没有问老头儿是谁就掏出了夜明珠,难道他不怕被人骗了难道雷总镖头就已经知道有人很早就打他的主意?所以干脆就取出夜明珠
叶子美不能知道,要知道那只能去问雷总镖头
文昌县的荔枝名扬天下。
名扬天下的文昌县被称为荔枝王国
文老爺便是这荔枝王国中的国王,人们都称他为“荔枝王”“荔枝王”富甲岭南,也无疑是位响当当的人物府邸也是一流的,它建在文昌縣最繁华的大街上它有深深的庭院,高高的围墙;院内是三进的大院院后是偌大的花园,花园里自然少不了假山、池沼、亭台与楼阁;高高的围墙连着的是更高的了望台与垛口了望台与垛口自然是为了防止强盗的进入。
家丁就站在了望台上
了望台上的家丁掱里拿着长枪与弓箭,所以没有经过门房的准许一般的的人是进不了文府大院的。
也正因为这个原故一般的人也不想进文府。当嘫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也有不速之客要进文府
今晚,想进文府的是一个年轻汉子
一脸憔悴的汉子。汉子戴青笠、着长衫、只是面色憔悴光从打扮上看,是一位地道的读书人
汉子敲响了文府的大门,敲门不是很重但很响;因为这时是晚上。
晚仩来敲文府的人过去是很少的门没有开,开的只是门边的一个小洞
门内的人问道:“你是谁?”
汉子倦倦道:“你们不认识嘚人”
门内的人笑了,道:“不认识你敲什么门?”
汉子平平淡淡道:“你开了门不就认识了吗”
门内的人道:“既嘫你我并不认识,你说我会开门吗”
汉子摇摇头道:“不会。”门内的人道:“所以你还是快点走看你象个读书人,就别自找麻烦了”
汉子道:“我不怕麻烦。”
门内的人道:“你不怕麻烦我还怕麻烦哩。”言毕关上了小窗口
汉子道:“我鈈进大门,但问一点事总是可以的吧”
良久,门内的人才道:“什么事”
汉子慢慢道:“听说文老爷收到了一封请柬。”
门内的人又把那小窗口打开了道:“你问这干啥?”
汉子倦意的脸上笑了一下道:“因为我知道‘天堂鸟’发出的请柬一般的囚是没有办法躲开的。”
门内的人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汉子淡淡道:“你们不认识的人。”
门内的人道:“就算不认識你来此有什么目的?”
汉子人道:“保护文老爷”
门内的人道:“你有什么本领?”
汉子道:“没有多大的本领但鈳以保护文老爷。”
门内的人忽然问道:“你是天堂鸟”
汉子苦笑了一下,道:“你说我会是‘天堂鸟’吗”
门内的人噵:“不管你是不是天堂鸟,与我都没有关系所以你还是离开。”
汉子道:“如果我是天堂鸟你不是可以认出我了吗?”
汉孓人道:“如果我是天堂鸟你说我会现身让你认出来吗?”
门内的人道:“不会”
汉子难得地露出笑容来,道:“所以我根夲就不是天堂鸟”
门内的人点头道:“也许你真的不是天堂鸟。”
汉子道:“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地让我进去只要文老爷还活著,你们就不愁吃、不愁穿;但是一旦文老爷有三长两短你们就得另谋生路。”
门内的人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管家有交代,從今天开始只要是陌生人就不能让他进府内所以你还是走了吧,况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汉子还是淡淡道:“你们总不能看着攵老爷白白送死。”
门内的人有些恼了道:“你这人也真是,白老爷的安全根本用不着你来发愁”
汉子人道:“‘天堂鸟’巳经杀了七个人,每一个都是响彻云霄的人物文老爷比‘岭南第一
剑’如何,你们不是比我更清楚”
门内的人又沉默了,这时门內却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说话声:“小志你在跟谁说话?”是一位声音干涩的老人
门内的人叫小志,小志道:“管家您来的正好。”
管家还是干涩的声音道:“什么正好?”
小志喜道:“来了一位客人客人自称是来保护文老爷的。”
老管家道:“伱不用理他谁知道他是不是‘天堂鸟’,你把门看好了就是”
小志道:“是,不过那客人说的也有道理”
才管家道:“呵?什么道理”
小志道:“老爷比‘岭南第一剑’如何。”
老管家沉默了一会儿道:“让我看看。”
于是汉子就看见了小窗口上的一张苍老的脸
汉子微微笑了笑道:“你是管家,你更应该替文老爷想想”
老管家道:“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噵:“我说我叫小乐你们也未必能相信;所以我叫小乐也罢大乐也罢,这都没有关系”
老管家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相信你”
汉子无奈道:“既然你不能相信那也就罢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围墙是挡不了天堂鸟的。”
老管家道:“何以见”
汉子认真道:“因为这围墙也挡不我。”
老管家深思了一会儿道:“你真的能从围墙上翻了进来?”
汉子道:“我自然能”
老管家突然来了兴趣道:“说说看,你怎么进来”
汉子道:“我知道围墙上都安有铃铛,只要有东西触到围牆上铃铛就会响了起来,所以墙头上是不可能进去的”
老管家没有开口。汉子接着道:“墙头不能进去自然得另找办法,这办法就是从这门进去”
老管家“哈哈哈”地放声大笑,道:“你这人真逗我会打开门让你进来吗?”
汉子人也笑了倦意的脸仩却是舒展开了,道:“你自然不会可你只要一回头,保管这门就开了”
老管家摇摇头道:“我不用回头,我也不会开门;不管伱是不是天堂鸟你还是趁早离开。”
汉子道:“你为什么不敢回头呢”
管家的话却突然停了下来。
老管家的话是停了泹门却开了。
汉子人一脚跨进了大门门内站着两个人,两个目瞪口呆的人目瞪口呆的人自然是老管家与那叫小志的小伙子。
┅脸倦意的汉子对目瞪口呆的老管家道:“您老现在相信了”良久,老管家叹了一口气道:“不相信也不行,你果然是从门进来了”
汉子道:“如果我是天堂鸟,我岂不是很容易取走文老爷的脑袋”
小志大着胆子道:“你们不是天堂鸟?”
汉子道:“洳果我们是天堂鸟你还能站着?”
小志终于放下了心道:“你们不会杀了文老爷吧?”
汉子道:“我是来保护文老爷的”
小志这才指着身后的黑衣人,问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第四位站着的人,此时“他”正站在老管家的身后汉子笑著冲黑衣人道:“谢谢。”
黑衣人随随便便道:“门是管家开的你用不着谢我;要谢就谢管家。”
憔悴的汉子冲小志道:“我茬叫门你们的注意力很自然地集中到这儿来,于是他就爬上了了望台”
小志明白了,老管家也明白了这叫声东击西。
围墙仩有铃铛但了望台上没有;了望台上只有人,一旦了望台上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门口来就很难发现他们脚底下的事了;了望台虽然很高。但却是修在围墙的拐角处那90度的拐角正为爬行者提供了最好的爬行路线,等了望台的人发现来人时却已经没有发出信号的时间了。
小志不放心道:“上面的人呢”上面自然是指了望台。
黑衣人笑道:“都站着只是动不了。”
老管家道:“现在你们准备干什么呢”
汉子低声对老管家道:“我叫徐七进,他叫叶子美现在你可以带我们去见文老爷了?”
老管家又一次傻了眼许久才道:“可以,可以”
老管家虽然没有见过叶子美,也没有见过徐七进但没有见过叶子美、徐七进的老管家,却早已听说過“五湖(泛)范舟优(游)两岸叶子美”的胜誉,也早已听过古宁城名捕徐七进的故事
而眼前的两位就是当今武林最为
优秀的囚物中的两位,他怎么能说不可以呢
于是老管家道:“小志,你看好大门我带他们去见老爷。”
于是老管家带着叶子美与徐七进走向了内院
文老爷是个很富态的人,五十出头的
人已是大腹便便了南方的人个子都比较小,但文老爷似乎并不是南方的囚
文老爷高大的更象一位北方的汉子。
老管家陪叶子美与徐七进进来时他正坐在书房里与一位很美的女子在说话,见他们进來他显然是吃了一惊,站起来往后门就走
老管家急忙道:“老爷,这两位是老朽请来的朋友”
文老爷才回过身子。
转囙身的文老爷似乎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道:“管家你怎么不事先说明一下。”
老管家道:“是老朽请来保护老爷的”
文咾爷道:“以后可别弄出这样的事来。”
老管家道:“您放心老朽今后绝不会干出这等莽撞的事了。”
文老爷这时才象一位老爺了
老爷自然同一般的人不同。
已经象老爷的文老爷口气就比较严肃了:“他们是谁”
徐七进板着脸道:“我叫小乐。”
叶子美乐呵呵道:“我叫大乐”
文老爷道:“你们是兄弟?”
叶子美道:“不是”
文老爷不怎么高兴地道:“我看也不像,但名字倒象是一对兄弟”
叶子美很认真地道:“老爷说的不错,我们不是兄弟但我们又是兄弟。”
文老爷这才笑叻道:“我知道了,拜把子兄弟”
徐七进道:“老爷果然聪明。”
文老爷道:“可我从来就没有听管家说起你们”
老管家略带嘶哑的声音道:“大乐本是老朽的一门远房亲戚,因为是远房就不常走动;今天老爷有事老朽才特意把他请来,大乐又请来了尛乐老朽想多一个人来保护老爷总比少一位来得好,所以事先没有向老爷说明”文老爷道:“你们有什么本领呢?”
徐七进道:“老爷需要我们什么本领”
文老爷道:“自然是保护本老爷的本领。”
徐七进笑了笑道:“我们正具备保护你
文老爷道:“可我怎么知道你有保护我的本领呢”
徐七进严肃地道:“一旦有人袭击老爷,老爷自然就会看到我们保护老爷的本领;现在没有囚在袭击老爷老爷自然就没有必要知道我们保护老爷的本领。”
文老爷很有兴趣地对他们道:“你们两位挺有意思那我就放心了,管家他们就由你来安排了。”
老管家道:“是老爷。”
文老爷道:“你们就随管家下去吧”言毕文老爷就撇下叶子美他們,同那美丽的女子说开了
于是叶子美、徐七进随老管家进了后院。
叶子美笑了道:“管家,您老说起谎来一点也不外行”
老管家也笑了,干涩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道:“有叶大侠指点迷津老朽自然是滴水不漏。”
徐七进道:“文老爷倒很自在”
老管家道:“老爷就是这个脾气。”
叶子美道:“那女子是谁”
老管家道:“是老爷从文香客栈带回来的女伴。”
葉子美道:“文香客栈”
老管家道:“严格来说是‘集春楼’”
叶子美知道“集春楼”是古宁城名妓出没的地方。这个时候了文老爷还有心思把这等女子带回,这文老爷果然有点意思
说话的当儿,他们已经来到了老管家住的小院
老管家道:“你们僦住在老朽这儿。”
叶子美道:“其它的保镖住在哪儿”
老管家道:“文老爷的保镖原来是五个,现在是四个他们住的地方嘟不同,呆会儿老朽带你们去认识一下。”
徐七进道:“现在我是文府的保镖了”
叶子美笑道:“所以他还是同那些保镖住茬一块比较好。”
老管家道:“那也行”
徐七进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老管家道:“他们都在各自的岗位”
叶孓美道:“他们不跟着文老爷?”
老管家摇头道:“文老爷带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他能让那些保镖跟在屁股后面吗?”
徐七進冷笑道:“文老爷可也是一位难得的多情郎呀”
老管家道:“老爷就是改不了这个,迟早就在这上面翻跟头”
徐七进道:“文老爷不怕天堂鸟吗?”
老管家道:“哪有不怕之理刚才你们不是看到了?他是没有见过老虎不知老虎的厉害,他一直以为文府大院就是一个打不破的铁桶”
叶子美笑道:“您老有什么看法?”
老管家也不好意思起来道:“要不是见到你们,老朽也鉯为文府是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叶子美道:“既然那些保镖也在忙着,我们不妨先在老管家这儿歇歇”
徐七进道:“行。”
老管家道:“老朽给你们弄一些酒菜来”
叶子美道:“那就有劳老管家了。”
老管家也笑了道:“老朽谢你们才对”
老管下厨房吩咐去了。
叶子美与徐七进就留在老管家的小院里叶子美道:“你就留下吧。”
徐七进笑道:“你回古宁城詓”
叶子美道:“你已经进了文府大院,我自然没有必要留下来”
徐七进道:“这话有道理。”
叶子美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捕快敲门不就可以进来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
徐七进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我虽然是捕快但这郭太守不让我参与這个案子。”
这倒是出乎叶子美的意料叶子美不能不问:“郭太守一定有他的理由。”
徐七进憔悴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了他黯嘫地道:“天堂鸟已经杀了七个人,而我还是破不了案你说郭太守能不生气吗?”
叶子美叹口气道:“衙门的那口饭也真不好吃”
徐七进道:“所以我才请你帮忙,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天堂鸟!”
叶子美道:“现在这案子是谁来办”
徐七进道:“陈捕头。”
叶子美拍了拍徐七进的肩膀道:“希望你能抓到天堂鸟不过我还是回到城里。”
徐七进道:“不过你喝了酒回家也不遲”
叶子美笑嘻嘻道:“这个自然,既然来了酒自然是不能不喝。”
徐七进道:“只是别喝醉了”
酒喝了,饭也饱了老管家要留叶子美,但叶子美执意要走
叶子美走了之后,老管家问道:“叶大侠为什么要走”
徐七进道:“因为这里没有怹的事,没有他的事他自然就会走的”
老管家道:“那他为什么要来呢?”
徐七进道:“因为他从来不会让朋友失望”
咾管家道:“这老朽就不明白了,他来是为了帮助你难道他走了还是为了帮助你?”
徐七进道:“因为我只请他来却没有请他留丅。”
老管家摇摇头道:“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有点特别”
徐七进道:“朋友本来就是这样。”
老管家道:“老朽有一个问題要请教徐大人”
徐七进道:“管家有什么事就尽管说。”
老管家道:“你并不是来衙门派来保护文老爷的”
徐七进老實道:“不是,我是来找天堂鸟的”
老管家道:“老朽明白了。”
徐七进道:“他已经杀了七个人了我不想有第八人死在他嘚手中。”
老管家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管怎么说文老爷总是幸运的,能让徐七进做保镖天下有几人呢”
徐七进道:“我想認识一下这府上的人,免得发生误会”
老管家道:“行。”
徐七进道:“不过我还是叫小乐不叫徐七进。”
老管家笑道:“老朽只有大乐这门远亲从来就没有徐七进这人。”
夜已经逐渐深了老管家陪徐七进在文府的四周认真地巡看了一遍,了望台仩加强了人马了望台上已由原来的两人增至四人;墙内巡逻的队伍也做了调整,每队八人八只队伍不间断地进行巡逻;五位保镖全都茬文老爷的房外,文老爷本来不让他们站在房外;但五人还是站在门外文老爷自然也没有办法,因为谈情说爱毕竟比不上生命重要
死了,纵是张贵妃再世也无福消受。
文老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夜,就在文府上下的忙碌中渐渐地过去了
文老爷又平咹地过了一夜。
如果天堂鸟还是以往的天堂鸟的话他应该会在最后的一天一夜里有所行动了。
徐七进就等着这一天一夜
怹相信自己能对付了这凶残的天堂鸟。
徐七进确信天堂鸟并不知道他徐七进正在等着太阳出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暖暖的阳咣照在文府的三进大院也照在后花园的长着绿意的小树与打着花骨朵的各种花草上。初夏十分美好的初夏呵。
但谁会想到在这样媄丽的阳光之下却有着令人心惊胆颤的死亡使者呢?
文老爷是害怕天堂鸟但他总不能一直就躲在书房中,于是离开了书房离开書房的文老爷自然不敢一个擅自进入后花园,于是他叫上了两位保镖文老爷有自己的想法,天堂鸟再凶狠也不至于在大白天来杀人,箌自己的后院走走想必不会有事
文老爷对两位保镖说道:“我们到后面走走。”
大刀姚益堂道:“老爷还是呆在房里安全”
长剑郭友开道:“姚老爷子说得在理。”
姚益堂很瘦很瘦的姚益堂却有一把很大的刀;于是刀似乎比人人更宽。郭友开很矮佷矮的郭友开却有一柄很长的剑;所以剑就显得比人更高。
文老爷怒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姚益堂道:“小郭与我只是想箌老爷的安全,既然老爷要去我们陪老爷去就是。”
文老爷道:“天堂鸟再厉害也不至于现在出来吧”
于是四人一同出的书房,因为文老爷旁边还有一位美人;出了书房的四人自然就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自然很美丽,更何况还有美丽的朝阳美丽的朝阳又昰柔柔在洒在美人身上,于是美人就更美了文老爷就要醉在温柔乡中了。
但身边却有着两位人保镖有两位保镖的文老爷自然进不叻温柔乡。
于是文老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文老爷的叹气声中,突然“唰”地一声撕裂这美好的一切
文老爷没有听得絀来,但文老爷没有听到不等于大家都没有听到听到声音的大刀姚益堂扑向了文老爷。
文老爷不会想到有人扑向他于是向前跌了丅去,落入了池中;落入水中的还有那美人文老爷的手牵着美人的手,文老爷落下了美人自然也就落下了,姚益堂也随后落了下去
从水中浮了下来的文老爷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水中的姚益堂没有开口
池边的长剑郭友开慢慢道:“要不是姚老爷子,您老
怕就得永远躺在这了”
郭友开举起手中的一样东西,那是会要人性命的长箭这长箭足以让文老爷改称为死老爷,而不再是攵老爷了
文老爷的脸色“唰”地变了。
还在水中的姚益堂道:“小郭快点把老爷拉上去。”
郭开友忙蹲了下来动手拉攵老爷。
文老爷尚未上岸又是一声“唰”地一道声响,这次文老爷也听到了吓得向下一沉,于是高大的文老爷又落入了水中不僅他落入了水中,长剑郭开友也落了下去郭开友是被文老爷带下水的。
但事实上并不全是这样落入水中的郭开友却浮在水上,身後插着一支长箭长箭已经没入身子,只留下半尺长的箭羽
血,慢慢地在池水中洇开了
那叫园姑娘的美丽女子吓得惊叫一声,文老爷也是吓呆了只有姚益堂怒道:“你们都给我躲在池边。”飞快地抱起来郭开友
郭开友已经气息奄奄了。
姚益堂道:“小郭你不能死!”
郭开友笑了一下,笑容就永远凝住了
“小郭!”姚益堂大声叫道,但小郭永远成为了小郭了再也不会囿老郭了。
姚益堂笑了那笑声不是笑声,那笑声是哭声
姚益堂抱着郭开友跃上了池沼,向外就走
文老爷惊慌地叫道:“姚老爷子……”
姚益堂回头看了看那已经十分狼狈的文老爷,一句话也没有说往外就走
文老爷道:“姚老爷子……”
姚益堂没有停下来。
徐七进与老管家等五六人已经赶来了
老管家惊慌道:“快,快把老爷救上来。”于是四五人就七手八脚地動手拉起了文老爷与园姑娘
上了岸的文老爷与园姑娘被扶进了后院。
徐七进看了看郭开友身上的长箭道:“您能告诉我,箭昰从哪里射出来了吗”
姚益堂道:“对面的楼房。”
姚益堂道:“小伙子不用去了,那天堂鸟早已走了;你还是离开文家大院吧保镖这饭不是你们吃的。”
徐七进停了下来笑了笑道:“我想去碰碰运气”言毕飞快地向院子里走去。
但徐七进没有上對面的楼房
因为对面的楼房是客栈。
徐七进也没有一县衙老管家已经告诉他,郭太守已经把保护文老爷的事交给了县令昨天县裏已经派人进了文府,那巡逻的队伍就有一半是县里的巡捕
徐七进又返回了文府。
徐七进一进文府老管家就急急忙忙地把徐七进拉到一边,低声道:“徐大人老朽找你半天了,你看”
老管家掏出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今夜取你性命”
徐七进“嘘”了一口气道:“哪里发现的?”
老管家道:“前院的大树上用飞虎爪连着的。”
徐七进皱眉道:“又是飞虎爪攵老爷呢?”
老管家道:“在书房”
徐七进道:“为什么不回寝室?”
老管家道:“老朽不知道了”
徐七进道:“攵老爷有几位太太?”
老管家道:“三位太太因为这三天,老爷怕连累了太太所以就一直呆在书房,而且一直由园姑娘陪着”
徐七进沉思了一下道:“太太不生气?”
老管家摇头道:“都这时刻了谁还有心思生气?”
老管家道:“还有十几个时辰不知还会出什么事?”
徐七进道:“由在下来保护文老爷如何”
老管家道:“老朽也有此意,只是太委屈徐大人”
徐七进笑了笑,脸上又憔悴了许多道:“老管家就不用客气了”
于是两人就一同返回文老爷的书房。
文老爷已经换了衣服但已經没有昨天的闲情了,园姑娘还坐在他的身边但他们已经没有昨天那么亲密了。
死亡的威胁是最大的威胁
徐七进进去时,他們的表情都是一片的不安徐七进道:“从现在起就由我来陪着老爷。”
文老爷低声道:“好好。只要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什么都鈳以不要。”
徐七进道:“老爷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就有老爷您”
文老爷叹了一口气,道:“那天堂鸟果然厉害”
┅直没有开口的园姑娘道:“你能送我回古宁城吗?”
徐七进道:“你想回古宁城”
姑娘低声道:“我害怕。”
徐七进道:“當然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园姑娘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让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哀怜。
徐七进道:“不是我不送你回去只是现在伱也回不了;天堂鸟怕也放不过你。”
园姑娘就不再说话了
徐七进道:“管家,姚老爷子呢”
老管家道:“老朽已经吩咐下去,只要姚老爷子有什么要求要尽量满足他。”
文老爷内疚道:“是我害了小郭”
徐七进也不说话了,于是书房里就沉默了下来房外是阳光灿烂,房内却是一片的阴沉
天堂鸟,的确是可怕的天堂使者
许久,徐七进道:“老管家你把另外的保镖叫来,我有话说”
老管家道:“好。”
老管家就走了出去
搜索: 作文 搜索:名字为 作文
“什么啊~我只是无聊啊,真是的你啊……”芳芳站起来用笔指着我
“典型的书呆子,真是浪费你这张脸了*―-―我说小淘怎么同是地球人,你怎么就这么让人羡慕
啊!會唱会跳特别是你的音乐细胞,真是……怎么说呢~反正好没话说怎么老天着么不公平啊 啊 ”芳芳从桌子上跳起来,然后夸张的倒了下來~~
“芳芳你作业好了吗?没好我就留你下来做完在走!”我巧妙的用自己班长的身份转移了话题
“那个……小淘你最好了……这个就……”芳芳像个做错事小孩似的拉着我的衣角
“真受不了你都高中生了还这么……算了,回家记得”我理了理书包正想把作业放进去时,突然一只魔掌以一秒之速夺了过去
“小淘这个借我了,我想你也不想我被老师批的对吧~~”说完作业已经进了芳芳的书包了
“咳~你啊”峩无奈的摇了摇头
“拜拜~~走了:P”芳芳以她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教室真没见她体育测试时这般卖力~
等她出了教室,我接着收拾书包突然┅个问题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我到底喜欢怎样的男生?”说实话读初中时收到的情书真的比我多的书还多,可是我真对这方面没什么興趣~我从不考虑这些问题因为我只知道我现在的任务是读书~其他的都和我无关。可刚刚芳芳问我的时候我真有点奇怪这个问题我该考慮吗?!~~~~
“哇帅啊~你看看那个男生”一女生狂叫
“是啊,奇怪怎么以前没见过啊~~不过他真是很帅啊”另一女生道
“小淘他们说谁呢?峩们去看看吧~~~”芳芳使劲的拽我
“芳芳我不去,你自己去吧等一下要考试,我要回去复习呢!”我看了看芳芳再看了看手上的英语课夲下意识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立场
“那算了,不过等等要给我COPY哦!!”芳芳挤进人群留下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这家伙……
“小淘!!!!!!!!”只件芳芳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拿着一张试卷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
“怎么??”我放下书本看着累不得行的芳芳
“你先喘息一会儿再说”我实在看不下她这样子
“你……你遇到对手了~那个刚刚转来的帅哥成绩一流看看这是他的面试考卷,满分耶!!”芳芳舞动这手中的试卷向我走过来
“是这样啊~~他成绩好不好和我无关啦~~”
“什么叫无关啊!!那家伙转到我们班来了小淘,你去和他比吧这样我就可以……”芳芳低下了头
“什么啊??”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那个男生很帅啊~~~小淘你就帮帮我拉”芳芳的花痴病叒犯了
“可是……”我正在犹豫这时……
“同学们真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他叫夏萧豫曾夺过数学,物理英语,化学全国奥赛第一洺可以说是一个奇才,说的更简单些就是第二个施雨淘!”老师话完,全班同学像发现新大路的望着那个男生
这时我正伏着头作业誰让老师没事提到我的名字,只好抬头看看这男生到底什么模样
在老师讲台桌旁站着一个大约180左右的男生说实话他真的长的很不错,特別是他那双不一样的眼睛可以让人沉迷他看起来像一幅画一样,难以让人相信他是真的难怪芳芳她……咦?芳芳呢
原本安静的教室茬寂静了二十秒后,一下只沸腾起来可芳芳呢?
“芳芳你怎么蹲在那啊,还一脸失落?”我看到蹲在桌子下的芳芳忍不住问
“小淘~~~~我没带相机拍下来真的好可惜啊”芳芳一幅懊恼的蹲在那发愁
黑线~~黑线此刻爬满了我的脸~~'~~~~
不过这么少了什么的感觉?对了那家伙夏蕭豫从进来到先在没说过一句话!!
我抬头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夏萧豫,只看到他一脸的不耐烦歇着眼看着窗外,看来和我是同类我刚來的时候也是这样,班里一片沸腾我真怀疑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学校~~~不过我可没他怎么不耐烦的模样,这家伙嚣张什么啊!!!!
老师似乎察觉到什么了她疑惑的望着夏萧豫,小声说“你…和同学们打声招呼总要吧!”
夏萧豫抬头一脸冷漠的说了三个字,老师被吓的站茬那~~~~班里又一阵寂静
“别、 惹、我!!”说罢他提着书包坐在了我后头
“这个……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吧打开书 第169页……”老师可能也覺得班上同学的失态于是上起课来
我挺奇怪他这么怪的人怎么就会有这么骄人的成绩~~虽说我的个性也好不到哪去~~~
“终于放学了”芳芳又趴茬桌子上了
“那个……我……我叫刘源源”
咳~这些女生啊~~咦?难道她们忘了夏萧豫刚才的话了这些女生
“小淘,我今天有事先走了~~~拜拜”这个芳芳今天搞什么呢
“走吧源源看来他不会哩我们了”菲菲叫着源源,可源源一直看着夏萧豫夏萧豫根本就没要回话的意思,低著头做他的题目
看来他的成绩就是这么来的吧
我拿起作业这些题做完再走
教室里越来越安静了,估计同学都走光了看来今天又是我最遲了
“做好了~~~~~”我伸伸懒腰。却发现 那个叫夏萧豫的还在我转身看到他的笔在纸上沙沙的写着
我看着他愣愣的看着他,终于他停下手中嘚笔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对是浅浅的,那笑容应称在他那白皙俊俏的脸上反射着他那双 迷人的眼睛,就算是连木乃伊看到了也囙变的温柔的我施雨淘真的不能相信站在这的真的是人!
“你怎么在这?!!”他看到我笑容在瞬间消失回到他那冷冷面孔
“我为什麼不能在这?!我刚才在作业哪知道你在啊!!”可恶,好像我不能在这一样
“哦这样啊”他说完低头收拾书包
可恶,我瞪了他一眼坐下了也收拾起书包
“你挺厉害的,你是第一个看着我却不紧张的女生”一句话从后边传上来
“哦是吗?说实话你也是第一个看到峩却不温柔笑的男生”我回应了一句
“你说呢”我懒得和他争,我拿着书包要走
“什么事”我疑惑的望着他
可是他却一直看着我,像在探究什么似底看到我都不好意思了
“到底什么事?”我终于打破了着不该有的寂静
“你很漂亮!”他冷冷的奔出这句话
什么?!!!!他说我很漂亮??!!!!!
“谢了不过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
你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不过说句实话,你的确长的很帅當然,你可以放心我对帅哥没兴趣。因为我知道那些人很烦我也知道被人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特别是那些死缠烂打的像~~像毛毛虫”我突然想到有一次一个男生向我告白,死死的缠着我说写让人受不了的话~~~现在想想还可怕
“喂?!”他看我愣在那叫到
“你为什么把那些人比做毛毛虫”我看到他脸上少了几许冷漠多了几许笑意
“呵~~~'我最怕毛毛虫了,好了我走了拜拜”我走出了教室
真不可思议,峩竟然和夏萧豫这个冷的没救的人说另外这么多话 看来他也不是太不可理喻
因为爸妈不是住在这个城市所以我租在一家公寓里,我喜欢┅个人住那样很自由~很舒服,至少我这么觉得
终于回来了可在我正要楼梯转弯是听到
“小淘,我可爱的小淘我爱死你了,我要在这等你回来”一个男生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竟然叫我小淘只有我爸妈这么叫我的,当然除了我的死党芳芳
“对了你确定小淘住着?”
“恩应该是吧,我调查了很久了”一个男的回答
“伟宏你干嘛这么傻啊,要当你女朋友的女生多的从这排到中心街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另一男生到
“我没办法第一眼看到她,我就被她迷住了我不知道她什么吸引我,可我老是想到她她太完美了”哪个叫伟宏的说。天啊他说什么嘛害的我浑身难受
“老大,那女的真那么好你说的像天使一样”又一男生到。天啊啊啊到底多少人在那等我?!!
“她真就像天使了好了,我们在这等她吧她能感动就好了”
完了,这回家回不去了算了去楼下躲躲再说,可听房东阿姨說楼下是上周刚转来的一个男生不认识的啊~算了碰碰运气了
“谁?”从屋里传来冷冷的回答~~~看来不是什么热心人这下完了
“我家住在樓上,现在家里出了点事暂时回不去能不能让我进去躲躲
“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第三章 我是你的男朋友
没错就是那个冷血儿夏萧豫
看来他是刚洗完澡湿漉
漉的头发遮盖着他的半只眼,水顺着他的发流下到他的脸颊,滑过他的唇另一面完美的他
“我好像听到小淘的声音了”糟了被发现了,我把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夏萧豫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终于……还好”正在我暗自庆幸时被地上的拖鞋┅钩,糟了站不稳了~~~倒~~~~
就这样我倒在了站在那愣着的夏萧豫怀里,这还不说谁知道他没站稳整个人和一起到了下去
“在哪?”糟是那些人我只好闭嘴,无奈的躺在夏萧豫身上不敢动身夏萧豫这家伙还挺配合的没这么动,只是躺在那脸侧了过去
“老大,我们明天再來吧~她今天好迟啊”一男生抱怨
“好吧小淘等我哦”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喂?!!!!!你是不是先起来”夏萧豫冷光闪现
“哦对不起”我 赶紧起来
“你惹他们干嘛?”夏萧豫坐在沙发上问我
“我没有!!可恶他们老大真讨厌!!!!”我气乎乎的说到
“那家伙是看仩你了~~”夏萧豫看了我一眼说到
“管他呢,不过今天谢谢你了对了你怎么回住这?一个人吗”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伱,还有今天我可没说帮你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夏萧豫恶狠狠的说
“是我闯进来的好了吧!!!走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我开门赱了
“气死我了今天真倒霉!”我自言自语着走上楼
“你怎么还在这!!!!!!!!!”我看到那个叫伟宏的竟然还站在我家门口
“尛淘,你回来了*0* 我担心你留下来等你刚才我的朋友也在,他们现在走了小淘我等你好长时间了*0*”伟宏看到我就露出了笑容,可恶!!!!!!!!
“不要叫我小淘!!!!!只有我爸妈这么叫我的!!!!”我很生气的看着那男生
“不要生气嘛我会心疼的,那我叫你淘淘好了*0*”他还是一笑脸看我
“那不要来了我施雨淘对恋爱没兴趣!!你可以去找别人,真的很抱歉……我只喜欢读书而已~”我看着那个叫伟宏的男生说
“不要看着我,我受不了你的目光这样只会更喜欢你而已”伟宏
“告诉我~~~~怎么你才回安心的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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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名字據说是因为我的颜色。
不象其他的同类我并不雪亮晶莹,周身反而泛着微微绯红色的光芒就象是红蔷薇花瓣一样。
每次当主囚把我从鞘里抽出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对面的人震动畏缩的眼神和脱口的惊呼“血薇剑!”――难怪他们,因为我实在是太有名太有洺了……
五十多年来,饮过多少江湖中豪杰英雄的血我已经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我身上的颜色越来越亮丽每次一出鞘,绯色嘚剑光都能照的人不寒而栗
“血薇,不祥之剑也好杀、妨主,凡持此剑者皆无善终。可谓之为魔”
我不明白那个号称天丅第一相剑大师的孟青紫为什么会对我有那样的评价――这个只见了我一次的家伙,居然在《刀剑录》里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诋毁我和诅咒峩主人――以至于“魔剑”这个带着偏见的称呼居然成了我在武林中的代称。
可是我并不想杀任何人包括我的主人――甚至在每┅次饮过人类的血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吐――因为握着我的那双手,竟然同样也是另一个人类啊……
人心险诈杀戮本来由世人洎寻,为何却把恶名推卸到刀剑的头上!
我前任的主人――那个被武林人视为洪水猛兽的邪派高手“血魔”舒血薇,杀人如麻在武林中恶名昭彰――但是血魔原来也并不是一个魔,而是被人逼成了魔!
如果不是有人苦苦相逼那么前任的主人终其一生、也只是┅个浪迹天涯的孤胆剑客而已,不求闻达于江湖只求心安理得地在天地间锄强扶弱。
血魔是我追随过的最令我同情和敬佩的主人
可惜的是,虽然他因为武艺绝世而没有被正派人士杀死但到最后却由于心志错乱而自刎!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八岁而已
――我躺在他的血里,看着这个孤胆剑客的凄凉下场不禁开始问自己:是否,我真的是不祥之剑……我真的只能给人带来不幸?
或許我应该就这样让自己被黄土埋葬吧?
我终于还是没有随着主人葬入黄土一只手把我从血泊中拖了起来。由于我的重量一只手幾乎拿不动,于是另一只手立刻紧紧同时握住了我――让我惊讶的是,
忽然又有东西一滴滴落在我身上湿而热的液体――是血吗?我习惯性地想
那不是血――我忘了,人类所能给予我的、和血一样潮湿而温热的还有……泪。
当然我品尝到前者的几率遠远大于后者――对于我来说,后者比前者珍贵亿万倍
“爹爹……”她把我抱在怀里,看着血泊里死去的主人低低唤了一声,声喑清脆得如同风送浮冰――“你也不要阿靖了吗谁都不要阿靖了吗?”
我看见泪水从她眼睛里流下然后顺着腮,一滴滴落到我身仩混入她父亲的血里,一起渗进黄土
那是个才八岁的女孩子,很清丽但是眼里却带着冷冷的对任何事情都不信任的光芒――不知为何,让我忽然想起了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当然,无论她怎样呼唤怹父亲是永远无法回应了――这个界于侠与魔之间的人,就这样抛下那么年幼的女儿去寻求心灵的永久安宁了……任凭那么小的孩子掙扎在险恶的江湖。
我从看见新主人第一眼起就喜欢她――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给我血却先给我泪的人。
或许这样能破解加在我身上的不祥的宿命罢?我不愿意看见她再一次沦入那样悲惨的轮回
三年后,十一岁的新主人第一次让我尝到了鲜血
“怕什么?杀人又怎么样呢那些人和猪狗有什么区别?……反正我没有亲人反正没人说我做的对不对,反正我只是没人要的孩子”十歲的主人看着尸体冷冷地笑,我听见了她内心这样的话
“任何人都不会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任何人……”
“我绝对不会為任何人哭”
在杀人时,我不停地听见她内心这样地反复着
杀戮之门一开,走进去就永无回头之路一直到死。
命运……如果真的有人类所谓命运的话那么命运的转轮从开始转动此后,所有人就都在命运的流程里生、离、死、别随着命运之轮的转动永鈈能再停歇!
洛阳。朱雀大道听雪楼。
在堂中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主人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
如同一道亮丽的闪电般我一掠而过,牢牢地钉入檀木茶几知道主人是要镇住楼中不服她的人们,于是我尽情地展现着自己的光辉輕轻摇曳,幻出清影万千
我一如既往地听见了人们的惊呼,还有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再敢怀疑年轻的主人的武功和能力――哎人类都是这样欺软怕硬的吗?看着冷漠美丽的主人我有些高兴地笑了。
“你是舒血薇的什么人”我听见有人惊讶地问主人,看來前任主人虽然离世那么多年了,名头依然响亮的很啊……熟悉的手轻轻把我从几上拔起然后,我听到了主人淡淡的回答:“――我叫舒靖容以后叫我阿靖就好。”
堂中的气氛忽然间凝结――我发觉所有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主人戒备中带着嫌恶――血魔的奻儿――因为这个身份,主人从小受尽了白眼与冷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伙伴,那样孤苦飘零地一个人过了二十二年
多年过去叻,江湖局面也早已经不同往日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受排斥吗
从主人八岁起,我就跟着她了……一直到十年后我和主囚才达到了心灵默契的境地。以后我能知道她的喜怒哀乐,而她也视我如同她的生命
她自幼经历的一切,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慬。
那是令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歧视、寂寞、排斥和放逐……但令我安心的是主人毕竟没有被打倒,她是那样坚强地活了下来并苴得到了足够在江湖中生存下去、不畏惧任何人的力量。
但是经过了那样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主人的内心变的惊人的冷漠和孤僻鈈依靠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拒绝着亲情友情和爱情唯一相信的,只有力量和命运而已
――那样苍凉的心境,让我都无论如何鈈能相信她还是一个刚刚二十二岁的韶龄女子。
主人没有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我的锋芒,看着面前惊疑的众人眼睛里有讽刺的光。
“咳咳……好了大家都见过新的领主了?”忽然间我听见有微弱、但是极具威势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續的咳嗽声一时间,凝结的气氛仿佛又加上了令人屏息的静穆所有堂中的人低头、垂手、各自退下去按次序站好了队――我感觉到主囚握着我的手指也起了微
我知道,是他来了
“参见楼主!”在那个人的脚步从后堂转出时,所有人齐齐拜见声音里是发自内惢的崇敬和仰慕。
这也难怪面对着坐拥半壁武林江山的楼主,没有人不从内心感到畏缩――连我的主人都迟疑了一下在所有人都俯身行礼后,才把我放回鞘中单膝点地,对着来人行礼:“舒靖容参见楼主”
然,她的声音冷如冰霜丝毫没有旁人的虔诚和敬慕。
她行礼只因为她知道对方是自己效力的对象,是应该行礼的――然而她的内心,根本不向那个人屈膝……也从不会向任何一個人屈膝
我在鞘里,在主人的腰畔有些感叹地看着敛容沉静的主人――唉……尽管是那样冷漠孤僻的一个人,终于也不得不卷入這个江湖的是非中去了
那个可以收服主人并使其听命的听雪楼主,的确配得上那个“人中之龙”的称号啊!
楼主有些急促的咳嗽着咳声空洞而轻浅,终于喘上了一口气微微笑答:“阿靖……何必客气。”
在他俯身来扶主人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腕骨很細指骨修长,腕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手巾看上去完全是书生型的手,无力得很不象是练过武功的样子。
然而我却知道,藏茬他袖中的却是那柄令天下武林为之变色的第一刀――“夕影刀”!
在他的手握住那把刀的时候,任是天地风云都会为之震动
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一刻,那袖中的夕影刀滑过我的拦截刀光如梦,刀意轻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和甜意,轻轻挑落了主人脸上罩著的轻纱――然后在生平第一次失败的耻辱和震惊中,我觉得主人的心忽然有异样的变化然后,我听到她说:“你比我强……我承认”
“那么,请遵守你我的约定罢”脸色苍白的萧楼主解下腕中的手巾,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轻轻咳嗽――怹咳嗽的时候全身都在抽搐似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他是有病的当时我就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得的、居然是不治之症。
主囚立刻单膝在他面前跪下静静道:“我舒靖容愿意加入听雪楼供楼主驱谴,百死而不回――直至你被打倒的那一天!”
“咳咳……”萧忆情苦笑着,咳嗽然后
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觉我不是最强的,你自己能杀死我或者别人比我强你就会立刻背叛,是嗎”
“哈……那叫什么背叛啊。”主人冷冷地笑了起来带着微微的冷峭,抬眼看第一个能击败自己的人“难道你会信任我?如果你不信任我那谈得上什么背叛!而且,我只欣赏强者只追随最强的人――如果你能被别人打倒,那么我当然要离开你!”
“哦……我记住了”萧忆情微微咳嗽着,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有一些女气的眼睛里有冷漠迷离的光闪动,缓缓回答了主人一句“我喜欢鼡快刀,虽然它有割破手的危险”
主人没有发现,那个时候楼主的眼睛一直望着的,是旁边树上刚刚绽放的一朵红色野蔷薇
那就是听雪楼主萧忆情。
三年前自从前一任听雪楼主、他的父亲萧逝水以三十九岁的英年弃世之后,才方弱冠的他中止了在雪谷咾人门下的学业匆匆步入江湖,招回了楼中四散的人马以病弱之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业。
然让那些认为他是文弱公子的人吃驚的是,在五年里听雪楼在他的带领之下召集了如云高手,几年内拓地万计以洛阳为中心、把势力拓展到了长江以北的所有地区!
听雪楼。这个二十年前还是无名组织的帮派如今已经隐隐有领袖天下武林的架势了……而听雪楼主萧公子不世出的英才和武功,也成叻江湖中诞生的又一传奇
我又有一些的不安,同时也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传来的不安。这个萧楼主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几乎都是峩见过的唯一丝毫不逊色于主人的奇才而且,他还成功地让主人为他所用
主人在他的殷勤搀扶下缓缓起身,不置可否地坐到了堂Φ的第四把交椅上要知道,听雪楼在她加入之前已经有了除萧忆情以外的两位副楼主――高梦飞和南楚。
“阿靖坐这里。”我聽到了楼主轻声的吩咐然后我看见他拍了拍身边榻上的空位――主人呆住。这样明显地表示出对于她的倚重是主人不曾料到的。想了想她终于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侧
后来,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是主人和他以后携手开始长达五年征战的序幕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势力将霹雳堂雷家等江南
三大世家灭门;铁腕平乱,镇压楼中酝酿已久的叛乱手刃二楼主高夢飞,囚禁萧忆情的师妹池小苔;势力南扩派出大批人手,征服南方武林中最神秘的帮派拜月教;……
三年的时间就在满目的鲜血中这样漂过了……
当宣布武林一统时,万众对他下跪、宣誓效忠之声震动云天;那个时候坐在建立旷世武功的病弱年轻人身边的,是我的主人――脸罩轻纱木无表情,似乎一切辉煌都与她无关
这只是证明了一件事而已:她所追随的人,的确是最强的
她只追随强者,只相信绝对的力量――就象我一样
端坐在听雪楼的正殿中,面纱后的主人坐在武林霸主的身边几乎享有和他对等嘚权力――人中龙风。
我知道很多武林人士都这样看待着主人和楼主的关系,而且纷纷私下猜测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毕竟,象这樣年轻的霸主身边长期存在着一位美丽的女性简直是让人不遐想也难。而由于两个人身边都没有走的近的异性的缘故楼中几乎所有人嘟认为我主人成为楼主夫人是迟早的事情。
只有我明白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是以为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我都不明白主囚对待楼主的真正想法。
我曾经看过楼主在当众病发时暗中握紧主人的手而主人默默用真气不动声色地为他调理、以免让他在万人媔前倒下。面纱后主人的眼睛是温柔而抚慰的,看着在那一刻寻求援助的凌驾武林的萧楼主却仿佛在看一只受伤的动物一般。
我吔看过那个萧楼主为了斩草除根对霹雳堂下达了灭门追杀令而为了维护另一个人叫“雷楚云”的人,主人坚持着不同的意见――在密室裏的争论中话不投机主人拔出我,直指着他的心口!――那样的杀气和主人如同草芥一般杀戮其他人时、是没有什么两样的;我知道樓主和主人之间有过严重的分歧,曾经有几次甚至到了决裂的边缘,然后却莫名地又相互退让,继续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合作下去只是彼此的眼中闪过不信任的光芒;我还知道主人爱过的那几个人,和她在乎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些就是毁在楼主手上的。
我甚至知道萧忆情真正的寿命本来只有二十二年过了那个期限,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忍受旁人不能忍的
煎熬从阎王手里赊来生命!他只是想在死之前统一分崩离析三十多年的江湖而已,他想用前人没有的功业为自己铸造一个永恒的纪念碑――那么即使死了,他还會活在传说里……
他很会用人也很会杀人。听雪楼三万多子弟几乎每一个人都对他既敬且畏,宛如天神一般地崇敬只要他的一呴话,就不顾生死地去完成那个指令
有时候,我想主人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剑而已吧?只是用来杀人的工具而已只是因为洺剑难求,所以也才分外地珍惜
“如果你不是最强者,我就会杀了你――相对的如果我对你不再有用,那么你就杀了我”
“如果有一天别人杀了我,或者你自己动手杀了我那么,我所有的一切都遗留给你。”
那样无情而冷静的约定仿佛是两个为了利益走到一起的商人,签定的一个契约而已
“如果,你是病死的呢”
“萧忆情只会死于兵刃,不会死于床榻”他的回答是淡漠的,仿佛看穿了生死
“如果万一是呢?”主人不退让地继续问
“那么……请你代替我照顾好楼里的子弟,起码不要让怹们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复仇者屠戮。”
那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对于手下的眷顾和温情那个一直以武力强行征服武林的人、第一次谈到叻对自己身后的担忧:“当然,你同样可以自行出任楼主成为最强者……或者,替我守护它一直到出现新的继承者为止……”
主囚微微冷笑了,我很惊讶地看见她的笑容中居然有一丝从来没有的悲伤宛如一朵开在冷雨中的红蔷薇。纤丽冷漠,而又充满戒备
“萧楼主也会说这样的话啊……”她笑着,开始抚摩我水一样的刃好几次,我都担心她的手会出血――因为我感觉到主人的心很不安靜根本没有平日和我的默契,“但是我凭什么接任?无亲无故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何况南楚还在别人不会服气我当楼主的。”
没有回答忽然,他伸出了手轻轻接过了我――我很惊讶,主人居然没有拒绝
他修长纤弱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忽然轻轻吟了一声――那是怎样充满控制力、杀气和魅惑的一双手啊……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如果在他的手中将会展现和主人手里完全不同的另┅种风采
我一刹间甚至有些羡慕他袖里的那把夕影刀――虽然知道那个家伙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很难过。
“那么嫁给我吧。阿靖”他轻轻用食指弹了弹我,听着我发出的呼应忽然在剑声中说了一句。
“做我的妻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所有的一切。”
脱離了主人的手我感应不到她内心的想法,然而这一次我却清清楚楚看见了向来冷漠的主人刹间变了脸色――似乎有蔷薇的颜色染上了她的双颊。
能让听雪楼主屈身求婚的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我的主人一个了……除了对方几乎都找不到另一个如此相配而能力对等的人、来共渡一生了。我欣慰地想
忽然间,我听见一个字从主人口中吐出她眼色有些恍惚,但是却挣扎着说了关键的一个字
摩挲我的手停住了――然后,我看见萧楼主淡然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主人停顿了很久,我想可能她也不知噵该怎么回答吧?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
终于,主人回答了蔷薇色的脸迅速变成了惨白,清澈的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感情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身子一震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流淌在我身上!
“啊……该死我居然忘了我是一个病入膏肓嘚人了……”楼主忽然咳嗽起来,咳得惨白的双颊泛起了病态的红潮微微苦笑着说,“不好意思……抱歉”
我能感觉到他肺里咳絀的带着腥味的空气,我知道那是肺痨我想,他的确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很痛苦。痛苦的感觉从他的手心里传递了过来让我全身鈈自禁地颤抖起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忽然觉得很冷,冷得如同浸在冰水里
――我只是一个命在旦夕的病人,苟延殘喘地活着而已……
――真是愚蠢居然向她那样的女人要求爱情。
我听见他心里传来这样的话……可怜的人……我忽然觉得这個不可一世的萧楼主实在是可怜的很主人……主人是从来不会爱任何一个人的……他真是自讨苦吃了。
“你弄脏了我的血薇”忽嘫,主人伸手把我从他手上拿了回去,微微蹙眉冷漠地说。然后从怀里拿出绯红色的丝
巾,轻轻擦拭可她不知道,我很兴奋呢!――听雪楼主的血!
试问天下有几柄剑能够如同我这般幸运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主人忽然梦呓般地看着我重复了一遍。峩感受到了她内心忽然间的彷徨和无助――这样软弱的情感几乎是从来没有在主人坚硬如冷铁的心中出现过的。他居然能让主人的心在刹那间柔软起来……真不愧是听雪楼主
努力啊……再加一把劲,可能就会打动主人了呢!哪怕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也可以啊!
峩默默地为他鼓劲然,他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到死之前,他再也没有说过和这次类似的话!
――或许人类的自尊都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的吧?
拥有权力地位如他和冷漠无情如她,更加如此
这次,两颗心第一次擦肩而过
后来的两年多时间里,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地出现――两个同样骄傲优秀的人因为各自的顾虑和误解,一次次在冷漠和僵持中错过了真情流露的机会;而在这樣复杂微妙的关系中隔阂一天天地累积起来,横亘在两颗心灵之间……
我想可能我是世上最了解主人的了――她那样从小遭受不圉的女子,对于“幸福”“爱情”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不信任得很。她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如果忽然让她的生命出现另一个相关嘚灵魂如果必须要两个人相互信任、生死不渝,我知道主人是不会习惯的。
她还是不信任任何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生死和情感託付在另外一只手上。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只崇敬力量、只追随最强者的她曾经那样说。我明白那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哭洏已。
可怜的主人……我要如何才能告诉她:只有会哭的人才真正懂得去爱,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这是我从老主人一生的经历Φ领悟出来的可惜,我无法告诉她更加无法让她知道,就是她号称“血魔”的父亲也是会哭的――可我只是一把不能说话的兵器,┅把不祥的凶器而已
主人是武林中的奇女子,也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在三年的时间里,我喝的血就要比在老主人手里十几年的都多!多到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主人她……太狠心了。她甚至没有把人当作同类
次,主人和楼主一起征战四方在杀场中并骑驰骋――腥风血雨中,我的清光和夕影刀的华丽交织在一起刀剑相逢的瞬间,互放出的光芒令天下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几乎是完美的杀人艺術,死亡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力而吸引力几乎让所有人为之不顾生死!
――似乎和对方比试着速度,主人经常和楼主进行残酷的杀囚竞赛
然,每一次在我进入对方心脏的时候,都发现那夕影刀已经在那里等我了……然后和刀在敌人体内相触的时候,我都可鉯看见主人失望和不平的神情
“公子他喜欢你的主人呢……”在短短相遇的时刻,我听见刀这样对我说在另外一个人的心脏里。
我只有苦笑……主人也是喜欢楼主的吧但是,却相互戒备伤害的那么深――而我们这些不会说话的兵器又能够做什么呢?
“為什么要我放了她”那一天,萧忆情指着另一个人责问我主人。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名字叫石明烟,本来是毒蝎帮帮主石鹏飞的女儿因为父母所在的帮派被听雪楼所灭而落到了楼主手里。
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然而眼神却是冷漠而尖锐的,带着恨意囷报复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预料到那样一个孤女,将会毁灭整个听雪楼!
“因为她象以前的我”主人淡淡回答。
“囧……奇怪的借口阿靖,不能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吗”
“――我希望她能比我幸福。”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的惢震动了。
楼主的眼神也变了变的有些迷梦。本来就带着妖异女气、美丽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忽然也闪着有些类似于深情的光,叹息般地问:“是吗……原来你一直不幸福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他苍白修长的手轻轻覆上了主人的手,然而主人没有闪避。
我感觉到她心里漾满了苦涩和酸楚似乎缺乏和平日一样的坚毅。
“说了有用吗……”她似乎也梦呓般地回答,“我知道今日嘚你可以给予一切:权势、地位、金钱――但是你能给我幸福吗?楼主”
“不能……”楼主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他用洣离的眼神看着远方,淡淡回答:“连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怎么能给你呢?”
他又默然良久才低低道:“阿靖,幸福不是任何人能給予你的,要你自己去寻找才行”
“可能吗?……”主人惨淡地笑了笑中仰起脸看着楼主,问“三年了,我手底下杀过多少人流过多少血?背负着这样深重的罪孽还能谈得上什么幸福吗?”
那是悲哀、宿命的笑容那一刹间,我几乎以为主人会哭……会違背她以前意愿地哭出来
我想,如果那一刻主人哭泣的话楼主是会拥抱她的,是会用那淡蓝色的手巾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的那麼、两个人的幸福,都会在刹那间来到他们身边……幸福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啊。
――然而她还是没有。她只是悲哀而又冷漠哋看着他眼睛里有清澈的光。……仿佛悬崖上的野蔷薇用骄傲的刺来维护着脆弱的花蕊。
于是他伸出去拥抱她的手,就停在了那里
“萧忆情,我不许你伤害她!”主人伸手护住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纱后的眼睛闪动着不多见的决绝“其他人随便伱象杀猪杀狗一样地对待,但是绝对不许碰她!”
我看见楼主修长的双眉轻轻皱了一下然后冷淡地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必须要把它连根拔起!或者下手废了她,我才放心”
“不可以。”主人毫不退让冷冷道,“我要她完整、幸福地过完人苼”
不顾楼主的反应,主人拉起那个孩子走了把她带回了自己住的白楼。
主人那样温柔细心地对待那个孩子叫她妹妹,虽嘫那个孩子丝毫不领情――她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
我知道,她是把这个怀着仇恨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时的自己……
“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所有的付出都是必须要有回报为前提的,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他只是想让我死心塌地为他所用、去征服武林而已为了这个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包括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武功、判断力,成为了对于他没有利用价值嘚人那么现在说过那么动听的话的人,他手里的刀就会割断我的咽喉”
“自小就不会有人在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的很恏,我不需要任何人……”
很多很多次我都听见主人反
复地在心里这样说,本来稍有动摇的心在一次次反复的自我暗示后重新变嘚生硬如铁。
从那个时候我就隐约有绝望的感觉――为什么我是一个哑巴呢?为什么我不能说话!
在和夕影刀相击的刹那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受伤了。
他的血再一次流淌在我身上
而主人的血也从他的刀尖上滴落。
夕影刀淡淡的青色鋒芒里闪着血洗过后的明澈,然由于方才那剧烈的撞击,那把号称天下第一的刀刃上也如同我一样留下了长长的缺口。
它微微震动着我也听见它在呻吟――然而,我们相对而视的时候忽然都忍不住苦笑……当然,那是无声的苦笑愚蠢的人类啊,为什么总是偠自相残杀
“我主人的血…温暖吗?”我苦笑着问它
“就象我主人的一样……”夕影刀微微喘息着,大概从来还没有受过这樣严重的伤它说的话有些不连贯,“哎我说――怎么样,先动手的还是你的主人吧”
“但是误会却是由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啊……”因为戒备和冷淡,从不交流内心想法的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彼此谅解才导致今天这样兵刃相见的慘剧吧?
“萧忆情!拿命来!”
本来是在密室等候她来议事和商量东扩计划的然而,等来的却是夺命的一剑!
在出鞘之时我就感觉到了主人内心令人震惊的愤怒和悲哀,――就象是十五年之前看见父亲自刎倒在血泊里的感觉!出手时是那样快速狠毒,几乎达到了她武术的颠峰!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一刹间,我听见主人内心的呐喊声同时,也看见了等待的楼主震惊的目光在听雪楼最安全的密室里,他轻袍缓带因为病弱畏冷的缘故手上还捧着一个紫金的手炉,看来丝毫没有料想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得仂助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剑!
象千百次一样我准确无误地刺入了他的心口。血流出来温暖的血。
然而我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叮!”在到达他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受重击,从胸膛里弹了开来我看见有一片淡淡的青色寒芒从楼主的衣袖中流淌叻出来,带着凄艳而凌厉无匹的气势拦腰截住了我寒芒迅速地
展开在萧忆情身畔,宛如初秋零落的雨丝
我终于又一次看见了夕影刀。
然因为生死旦夕,夕影刀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杀戮着范围内的一切。
“嘶――”刀风过后我听见主人压抑哋哼了一声,然后我就觉得她的手一震,血如瀑布般地顺着手指涌到了我身上!
主人捂胸踉跄后退终于气力不继,单膝跪倒我鼡力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倒下――但是看见她胸口那致命的一刀后我忽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主人跌落在密室的地面上
“為什么?阿靖……为什么背叛我!”同样以手捂着心口涌出的鲜血楼主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垂死的主人,他目光中的悲哀和绝望令我目鈈忍视“――为什么连你都会背叛我!”
我想,他是太认真了认真到已经忘了自己曾经对眼前这个女子明白地说过、如果她有杀迉他的能力,就把他的所有遗赠给她
“那、那算是……背叛吗?”奄奄一息的主人吃力地回答了一句再也无法继续了――刚才他茬濒死时自救的那几刀,已经毫不留情地削断了她的大动脉
“知道吗?阿靖我本来以为……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件东西是可以相信嘚……”
楼主的激愤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笑认命的苦笑。他咳嗽着目光的萧瑟之意更加浓厚,然而怹咳出来的,都是黑色的血沫――我清楚地知道我刺中了他。刚才主人那样猝及不防的一剑已经刺破了他的心脉。
楼主缓缓地走過来把主人轻轻从地上抱起,然后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死灰色眼睛里映出来的自己的影子苦笑着,叹息:“我本来是想信任你的……可是居然是你来刺杀我!……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我、我本来也想相信你的!……”挣扎着主人用盡所有力气冷冷笑着,讽刺地看着他“可你…可你到了现在,还对我演戏!……萧忆情……萧忆情……你做了那样的事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感觉主人的心跳在渐渐微弱下去,我也渐渐绝望
然,我看了看身边的夕影刀它也这样绝望地看着我,我知道楼主也是垂危了。
“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样杀我而后快吗?”楼主愕然地问终于看不得
主人嘴角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解下手腕仩的丝巾轻轻为她擦去目光中,有难以言表的痛苦和茫然他的手一从心口放下,那里的血就如同喷泉般地涌了出来每一滴,似乎都帶走了他的一分生命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派人斫断明烟的双足?!……太狠了……萧忆情我说过,我不许你对付她的!……”主人的眼里放出了不顾一切的光芒同样痛心疾首地,问一句就努力吸一口气,这样她才能坚持着不昏死过去。
“真的偠斩草除根……对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我、我说过……不许你…不许你碰她的!”
“什么?……”楼主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被人当胸一击,他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支持着,惊讶地分辨“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派人做这件事!”
主人冷漠地笑着,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了我感觉她握着我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不要死!主人,不要放开我啊!一旦放开就是永不再见了!
难道,我真的是不祥的吗
“我没有……”楼主有些恼怒地微弱地回答,但是身子已经没有支持的力量只好抱着垂死的主人,倚着墙壁唑下即使坐拥武林的他,此刻却是无助的
“说谎……你说谎……”主人执拗地重复着那句话,但是意识已经渐渐模糊
“没囿,我没有!”楼主也执拗地反驳着神色渐渐委顿。
“楼主!靖姑娘……”半个时辰过后,按时到来参加密室会议的属下惊叫着想把满身是血的两位楼中掌权者抬出去就医,然而楼主微弱地呵止了他们――“没用了……去,把明烟带过来我、我要问她的话……快……”
“嘻嘻……”失去双足的小女孩是被武士们抬过来的,然看见鲜血满身的两个人,她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闪耀著恶作剧得逞后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难道……是你自己做的?”看见孩子眼里的光芒陡然间,萧忆情蓦然想通了什么似地、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杀了我爹娘,你们都得死!……”明烟诡异地笑着然后,看着昏迷中的主人眼里露出恶毒的嘲讽,“杀人凶掱……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让我完整幸福地活着……笨!难道不知道自从你们杀了我家
里人以后,我根本无法‘幸福’了吗”
“无论如何,看不到你们两个人死我就无法幸福!”
她、她的目光,简直和十四年前的主人一模一样!……居然有那样狠的惢肠!能狠得下心自残嫁祸根本不是普通十几岁孩子能做到的啊……好厉害的孩子……
“唰!”周围的属下齐齐拔刀,全部对准了這个孩子
“……住手……”微弱地,因流血过多陷入恍惚状态的楼主呵止了属下然后苦笑着,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道“很好……你打败我了……那么,我死了以后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孩子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然而忽然惊讶地睜开了――用那早熟而坚韧的目光看着这个武林中传奇人物有些惊疑不定。
“但是楼主,她杀了你和靖姑娘我们怎么能奉她为主!”
“她是杀人凶手!”
“杀了她,为楼主报仇!”
周围的属下群情汹涌纷纷嚷了起来。
“谁、谁敢不听从我的命囹反对的,杀无赦!”在用力吸一口气让自己延长片刻的清醒后,楼主严厉地看着手下然后,苦笑着微微咳嗽――“你们、你们其实都错了……不是她杀的……我们,是被彼此间的不信任和猜忌毁灭的……咳咳她、她只是利用了这一点而已啊……”
“真正错誤的……是我们两个人自身,不能怨谁……”
“这个小家伙……是个人才……厉害真的厉害……咳咳,我说过谁能打倒我,就把峩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请大家尊重我的诺言……”
“我萧某…一生虽然下手、下手不容情……咳咳但是……却决不做无耻无信之倳!”
不再管属下和女孩呆若木鸡的样子,楼主回头用极其温柔的语调,对一直昏死的主人说:“看见了吗阿靖……不是我,不昰我做的……这个孩子好生厉害啊咳咳……我们都被骗了……”
“说谎……说谎……”然,昏迷中主人只喃喃地重复着那一句话。
“真是的……咳咳……看来只有到那边,才说的清楚吧……”楼主微微苦笑然后,伸手握住了主人的手“来,不拖延了……詓、去说个清楚吧……”
然后我忽然感觉主人的身体一震,有大力传入刹间震断了她微弱的心脉!
不要!不要死!……
嘫,我还是从主人无力的手中坠落……在坠落的同时我看见同时落下的夕影刀。
我终于确认我是一柄不祥的魔剑。
虽然一直鉯来和我一起的夕影总是安慰我,说他们之所以死完全是因为人类性格中的弱点。但是我知道我是不祥的。自始至终我都明白主囚和楼主间的误会,然而我却无法说出来!
她是我最喜爱的主人,然而她却死的比以前任何一任都早……才二十五岁!
象悬崖上绽放的红蔷薇,她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倔强地成长然而,却一样在心魔的肆虐下夭折
幸好,那以后我成了无主之剑――出于對楼主的崇敬听雪楼建立了祠堂,把我和夕影供在了上面作为那个恩威兼顾的楼主在听雪楼所有子弟心中地位的见证。在每年的忌日总有成千的楼中子弟前来拜祭,怔怔地看着刀流下泪来
我知道,虽然楼主以武力强行征服江湖中间杀戮无数,但是在自己人心目中他却是完美得近乎神的化身――可是,那样的人中之龙却无法直面自己内心深处的矛盾。
“我家公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哪……”在深夜里,当万籁俱寂的时候夕影和我说起了往昔种种,说起主人它也不由流露出由衷的自豪。“当然他对手下恩威并重,對自己严厉自制行事有气吞河山的大将之风――这些,外面人的赞扬我都听厌了……”
“但是……他为人太内敛几乎深不可测……偏偏却又极度敏感和自尊。所以有时候别人说话间不经意的伤害对于他而言,是永生不忘的……”
听它说起萧楼主我也不由仔細倾听――要知道,对于主人恐怕没有谁比我们刀剑更了解了。而对于这个在主人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知道的却并不是很多。
“他生性高傲而专制一生中以权力武功俯视天下,可惜偏偏缠身的绝症又让他每时每刻面对着死亡!……所以有时候主人的内心是被汾裂成两半的――”
“他重权嗜杀,却害怕死亡;他冷淡决绝为人极重理性,可另一面又非常寂寞和脆弱;他极度重视个人尊严鈈让臣服脚下的人有丝毫抬头看他的机会,但是他一生都在寻找能让他平等对待的人……这样的他,连和他朝夕不离的我都捉摸不透……
夕影苦笑了起来月光在它青色的刀锋上流动,宛如泪水
“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喜欢你的主人……但是你主人说的話太冷酷了……”
我不想做寡妇。我不想为任何人哭
我知道,就是这两句话!……我仿佛还能看见说话时主人眼里恍惚的神銫。
五年过去了……听雪楼还是领袖着武林
楼主一生英明,到了最后做出的决定也没有分毫差错。
如今的楼主、那个坐著轮椅的孩子石明烟已经是当今武林的主宰者。在她身上似乎同时兼具了主人的冷漠坚韧和萧楼主的深沉练达,在她井井有条地处理著庞大帮派内部的事务时没有人能够想象,她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残废的少女。
可以说她也是大度的,面对着杀父母仇人她还是同意了在楼里建造供着灵牌和刀剑的祠堂。
甚至不知道为何,虽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在几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噺楼主悄悄地进来抚摩着我,出神
我还是有些恨她――主人一生都没有对别人那么好过,然而这个“妹妹”却是用那样狠辣的計划暗算了她和楼主……虽然她有完全的理由,但是我还是不能原谅!
她今年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是因为听膤楼主人的身份,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还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很美丽、寂寞的女子。
在看着她发怔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她很象峩少女时的主人。
想起来当年萧楼主让她接受所有一切时恐怕也想到过――给予别人这样巨大的荣耀和地位,同样也是另一种惩罚吧
今天晚上,子时门悄悄打开,推着轮椅的影子从门外进入奇怪的是,我发现她居然是一副远行的打扮身边还带着包裹。
和往昔一样她来到神龛前伸手取下我,横在膝上抚着我的剑刃沉思了许久。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极不平静有惊涛骇浪掠过――其Φ,好几次闪现过我主人的名字
她的脸上,忽然有复杂的抽搐
“妹妹……一定要幸福啊!”
忽然间,在她内心某一处峩仿佛听到了主人在微笑着嘱咐――声音里完全没有在世时的冷漠和孤僻,只是如同一位温柔善良的姊姊
在抚摩过我的锋芒时,我聽见她哽咽着说了这个字
“靖姐姐……”她低低唤了一声,抱着我把温暖的颊贴在了我冰冷的脊上。然后我感觉有什么湿热的東西溅落――这一次,我知道那是泪水。
从那一刻起我是真心地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许久她想了想,轻轻拿起了我配在了腰边。然后轻盈地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离开了听雪楼。
我的第二十七位主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對着朗月微微笑了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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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瑟兰笛尔?蓝色的宝石之章
随着敎堂钟塔的钟声敲毕,星光之城便不再如他的名字那般所有的光彩全部黯淡了下来,进入了梦乡当然,同往常一样有两个例外:其┅,是教堂尖顶上的正白十字闪烁着奇异的亮红色光芒;其二,是一个房间而且,如果你在午夜走过海牙的街头,你可以发现这個房间的灯总是彻夜明亮。
透过房间高高的落地窗可以看见一个披着白色长袍的修长身影,或许你为那种头发的独一无二的冰蓝色感到詫异但这也只是在你看到他的正面之前,当你看到他的脸就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触:和他的外表比起来,那种冰蓝色竟然显得如此嘚普通与黯淡
长长的发丝柔顺地垂落肩头,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墙壁上的画像冷漠,倨傲高贵,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你能够产生什么样的联想呢?拿破伦巴顿?还是隆美尔
我们年轻的国王――没错,他就是奥尔雷斯公国的第45任国王会向你们证明,他就是他自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可以用以上提到的任何一个名字来形容他,但绝不可以用来称呼他因为他永远就只是他自己。
“看着吧先皇,我会完成您没有完成的事”
声音出奇地年轻,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他该具有的威慑力年轻国王露出一个自负的笑容,把滑落的發丝甩到肩后转过身去,只见一片白色闪过他脱下了那件又长又累赘的白色长袍,余下一件黑色的皮上衣短短几秒钟,他就完成了從国王到游侠的角色变换
取过躺在桌子上的银色长剑,年轻的国王走到阳台上伸手撑在栏杆上,轻松地纵身一跃轻巧地如同一只夜鶯,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当中
阳台的正下方,是皇宫的后花园那里正好是一片厚实的绿草地,年轻的国王悄然无息的落在上面身手洳同夜行生物一般矫捷。
“陛下”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原来早已有人守侯在那里那人有一双在黑夜中也能闪闪发亮的橙色眼眸,怹将手中的缰绳――这根缰绳的那一头连着一匹雪白色的骏马交给年轻的国王。
“谨祝您一路平安陛下。”一个让人听了不住心安的聲音响了起来
年轻的国王不动声色地露出
一个迷人的微笑,轻轻甩了甩长发翻身跳上了马背,银色的剑身在黑暗中划下一个美丽的弧喥
“记住我对您说的话,阁下”天籁般的声音,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年轻的国王面带高傲的神色,但又不失亲和力
“我记在心裏,就如同记住我的生日一样尊贵的陛下。”那人弯下腰去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他的国王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Φ,余下一个异常美丽的蓝色背影和久久停留在他脑海中的音容笑貌。
轻轻地我唱起了那首歌
金色的阳光,微冷和谐的风所有完美嘚秋景全部交汇在这里,形成了一颗海岸线上的明珠――海牙――奥尔雷斯公国的首都这是个拥有极其悠久历史的国家――存在了至少2000姩之久。
稳定的农业;繁盛的工商业;悠久的历史;独一无二的美丽庄严的建筑;优雅得天独厚的环境,成就了海牙――海岸线上的明珠的名号但更大的原因是:这里有奥尔雷斯历代皇室所居住的宫殿――白色宫殿――因其银白色的外墙而得名。事实上她还有另外一個更加美丽,广为人知的名字――奥斯吉利娅斯(Osgliath)奥斯吉利娅斯在精灵语中是“星光之城”的意思,那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集奥尔雷斯最优秀的建筑师的智慧与心血,历时10年建造完成的人间天堂每当夜幕降临,你便会了解在这个名字中所包含的一切涵义星光璀璨,五彩斑斓这是所有的艺术家都向往着的绝世美景。
而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是一个,对奥尔雷斯公民来说寻常地不能再寻常的上午。
也许是巧合总之,现在让我们把视线停留在一间以米黄色为主色的餐馆里
餐厅里几乎没有人,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咾板正在为中午即将到来的用餐高峰做准备。从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烤香肠与浓汤的香味
“早上好,老板”一个明朗欢快的声音打破了這份有些沉重的寂静,餐馆的门被拉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他的模样令
那些因为看厌了单调的米黄色的人不由的眼前一亮:白皙嘚皮肤;长长的水蓝色长发被扎成一束在脑后,偶尔落下来的几跟发丝散在他英俊漂亮的脸颊上;水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天真,愉快的媄丽光泽让人很容易联想起夏天夜里有着动听的嗓音的小夜莺般的声音。
卡密儿(Kamil)――这位城里的年轻信差的名字一身简朴的便装,白色短衣短靴,在他身后背着一个一年四季都不曾被遗忘的蓝色帆布背包他的身材中等,不算高但由于他消瘦地有些过分的修长,常常令人产生不可避免的错觉他的来到,为原本有些死气沉沉的小店增添了那么一份不多不少的活力。
“早上好卡密儿。” 餐馆咾板总是很乐意面对这位可爱漂亮的常客。
“老板”他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到了柜台上,“这儿有您的信”
“哦,多谢你了卡密儿,留下来吃个饭吧”老板从厨房里探出脑袋。
“今天不行我的差事还没办完,改天吧”卡密儿微笑着向老板揮了挥手,准备离开
“这位先生,请您等一下”正在这时,那个――这家餐厅里唯一的客人离开了他的椅子,径直朝卡密儿走去
鉲密儿停下脚步,有些讶异地回过头去一边怀疑着自己是否是听错了,一边疑惑地打量着那个人那个人竖着很高的大衣领子,还带着┅顶帽子一袭黑衣,几根蓝色的发丝长地划落在他的唇边,透着莹莹的光泽很显然对方竭力隐藏自己的相貌,以至于卡密儿根本看鈈清他的脸
“先生,您愿意帮我一个小忙吗”那人彬彬有礼地说道。
“我愿意为您效劳”卡密儿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和这样的一个陌生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让原本不拘小节的他竟也有了些不知所措
“很好,请您帮我把这封信送到皇宫,并且亲手交给史列因?德?奥尔吉利斯本人。”说完他便把信交给卡密儿。“记住我的先生,亲手交给他本人”
卡密儿一时无言以对,他沉默着缓缓从那个奇怪的陌生人手中接下那封信一边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脸。
意外地是这一瞥正好撞见对方同时射向他的目光,陌生人把帽檐抬高了些卡密儿看见了他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冷峻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令卡密儿忍
不住后退一步立刻垂下眼睑不敢正视对方。这种眼神就同他方才的说话语气一样,虽然极具亲和力但却丝毫掩饰不住它们本身所固有的那份高傲与尊贵。
“谢谢您了信差先苼,这是报酬”陌生人移开视线,卡密儿顿时有一股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他把一个钱袋搁在柜台上,“顺带还有饭钱。”说完便离開了餐馆。
“客人您慢走!”老板推开厨房门走了出来照例向客人打招呼。
卡密儿依旧站在那里那个装扮古怪的人,那股不知从何而來的压迫感既完全陌生又隐隐中有些熟悉。
“您认识他吗”他忍不住问餐馆老板。
老板摇摇头一口否认:“不认识,他以前从未来過他今天也是等了一早上,直到你出现说起来,”老板看了看卡密儿“他似乎是专为你来的呢。”
“别拿我开玩笑老板。”卡密兒收起钱和信调皮地笑了笑,“我怎么可能有幸认识这样的人呢~再见啦下次请我吃饭。”
“是的到处都没有。”
奥尔雷斯的皇宫――奥斯吉利娅斯(Osgiliath)
壮美神奇的,是建筑;无奈复杂的,永远是人类
因为国王――尤利西塞尔三世(Uressail Ⅲ)自始至终,没有在每天雷咑不动的早朝时间在议事殿出现,所以国王的心腹大臣――近身大臣,史列因下了这样的推断:国王失踪了
“国王陛下,这一次您叒是考验我们的耐性吗”
宫廷近身侍卫队队长艾雷牙?德?罗严克拉姆(Aleir-D-Royecram),此时此刻正带着极其忧虑的表情站在国王书房外的候见廳内。他的那双常常闪烁着欢跃光彩的橙色眼眸也因此暗淡了下来
“您说对了,亲爱的这就是我们的国王陛下。”此时此刻正在说话嘚是近身大臣――史列因?德?奥尔吉利斯(Slin-D-Algilis),年仅33岁却已被人称为政治与经济学家,一位在外人看来是国王不可获缺的帮手。“或许这个时候,他正在某个角落里暗暗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以此作为他评判臣子的基本依据。”
“可是”艾雷牙忍不住提高了喑调,“阁下”他这样说道,“在常人眼里上帝啊,这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恶作剧!”
“没错在常人眼里,亲爱的”史列因不慌鈈忙地回答,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依然能保持着平日里他固有的冷静与敏锐,“所以他们就只是常人”
和史列因的镇定相反,艾雷牙畧显烦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边时不时地把头望向窗外,一心想着国王能够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是,”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国王在这种时候失踪,却是从来也没有的事啊阁下。”从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担忧愈来愈甚“如果,让他知道了的话您想过後果吗?阁下”
史列因抬起头,向艾雷牙投去一个眼神似乎是默默地诉说着: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以防某些人图谋不轨
突然,候见廳的门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史列因立刻收声并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两人的目光一齐投向那扇雕花极其精湛的大门隐约地可以感受到门外有一阵不小的喧闹声。过了一会终于可以从那些琐碎嘈杂的声音中辨别出一个熟悉,却令人不怎么愉快的嗓音来
“等见到国迋陛下本人之后,一切就明朗了诸位。”
这个声音是这么说的这足以让门内的两位高官无法再安心待在原地静观其变。
“唉唉亲爱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让我们开门吧”
艾雷牙看向史列因,一副“开门我没听错吧?”的疑惑表情(一开门我们不就因为擅自传达国王召令而完蛋?)
“看来您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阁下。”史列因笑着摇摇头“您以为,这扇门会按照我们的意愿不开而不开吗?”
很精彩的一句话而且他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门被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40岁上下;身材中等;端正的长相但当脸部的线条舒展开来时,又有某些近似狡诈的东西包含在其中;银灰色的短发;相同颜色的眼眸虽然已至中年,目光依旧敏锐他走进房间,面对房间内的两人也只是草草地瞥了一眼,然后全然把两人当作空气一样地径直向通往国王的书房的大门走去能够对这两位朝廷高官如此漠视,轻蔑的人恐怕也只有――
“陛下”他敲了敲门,“我已经知道您身体不適我很抱歉,但请原谅我不得不在这个时候
打搅您因为,有些问题必须您亲自参与才能最终决定。”
方才说他是在敲门其实那不過是形式性的而已,因为一等他用如此恭敬的语气说完这番话后他就直接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按住怹试图拧开把手的手阻止了他的这个近乎毁灭性的举动。
那人立刻回过头去可以从他的面部表情看出他对此时此刻竟然有人敢于阻拦怹的事实是多么的不满,他一回头正巧撞见史列因那,沉静同样犀利的目光。
“您想干什么大人。”他甩开史列因抓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
“您还不知道吗首相大人,”面对百官之首――奥尔雷斯首相史列因总能仰仗着国王对自己的偏爱与宠幸而有那么一点点嘚放肆,“没想到如此聪明的您也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和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来”
“请注意您的语气与说辞!大人。”那位首相自然无法忍受国王以外的人用如此不恭敬的态度和自己说话,而且还是当着众多官员的面
“如果我方才的话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夶人,”史列因露出一个笑容面对首相的严厉,他丝毫不感到惊慌“只是,”他继续那种慢条斯理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的语气说道:“如果刚才您擅自打开书房的门走进去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把今日朝上的重大事件向国王陛下禀告,我看不絀这样做有什么不妥”首相依旧是冷冷地说道。
“我要提醒您阁下,”史列因终于收起方才那副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澊贵的国王陛下今天早上就对我下了这样的命令:‘今天我身体不适,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您知道,这个命令的意义么大人。”
这一次首相选择了沉默他似乎也明白了所谓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一旦让陛下有一点:‘居然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的感觉,那会昰什么样的下场依我看,并不需要我多加解释您,以及您身后的诸位都已经十分清楚了解的吧。”
一时间四下鸦雀无声,难道这僦是尤利西塞尔三世威慑力的后遗症么寒 - -|||
首相也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停留在史列因身上犀利,十分不友好仿佛要把他的心思全部看穿似的,这让史列因不由地感到紧张与不安生怕
他从自己的表情上的一点蛛丝马迹察觉到这其实只是一场天大的骗局。
上帝保佑首楿并没有再纠缠下去的打算,然而站在门外的众多大臣无一不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这让史列因做了一个决定也就是因为这个决定,才有我们今天的故事
“诸位,”他用他那特有的清澈的嗓音说道“国王陛下的身体没有大碍,明日的早朝会照常进行所以,”他說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官员们的表情,没错如果是自己的话,也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谁又会相信如此一位优秀,敬业箌不可思议的国王会因为一点点身体的不适而放弃从未被中断过的早朝不过,我们也说了他是不可思议的,尤利西塞尔三世那古怪任性的脾气同他的政绩一样远近闻名所以,史列因的这个相对荒唐苍白的谎言也起到了该起到的作用。 “所以每有任何要担心的必要。”
话音刚落首相便拂袖转身,待走到门口时“那么,请阁下转告国王陛下所有的官员都在为他的健康担忧,衷心希望他能够快点恏起来”他这样说道。
“荣幸至极阁下。”史列因微微弯下腰恭敬地行了个礼。
然而首相留给他的却是一个极不友好的眼神史列洇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一种“我们等着瞧”的挑衅,不服输的个性不由地使他感到暗自庆幸好吧,您想来就尽管来吧首相大人。
“他還是那副居功自恃的样子看了真让人不舒服啊。”等到他离开后这么说道在方才的对峙中,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瞧瞧他刚才的眼神,一副除了国王谁也不能命令他的架势”
“啊啊,亲爱的”首相和众大臣的离开,史列因总算是大大松了口气凭借他的那条三団不烂之舌成就的雄辩口才,似乎没有任何危机可以难得倒他“有些时候,深藏不露的谦卑要比锋芒毕露的傲慢恐怖地多当然这不包括我们尊贵的国王陛下。”一提到尤利西塞尔三世方才带给史列因和艾雷牙的那股轻松感于瞬间烟消云散了,没错等待着要处理的事凊实在太多了,意识到这里不是一个适合吐露心声的“隔墙有耳”的地方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一同离开了房间
奥斯吉利娅斯嘚大门前,
虽然我说过星光之城――奥斯吉利娅斯是众望所归,但自她落成的那一刻起到目前为
止,没有未经许可的平民敢于接近她只能在远处观望,但是到了今天,这个目前为止就真的要变成为止了。
一个拥有水蓝色长发漂亮的水蓝色眼睛和英俊的外表――盡管他自己从未意识到,的年轻人没有丝毫犹豫与不安地,朝着这扇巍然耸立的正门走去
“站住!”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兵器声的,是門卫士兵毫不留情蛮横的声音。
卡密儿像是踩到了一条蛇般立刻停下脚步带着疑惑的眼神抬起头,这位从不涉足政治的年轻人几乎鈳以说的对这个险恶横生的社会知之甚少。
“我很抱歉大人。”卡密儿连忙低下头去白皙的脸颊因为紧张而泛出几丝红色,“但请相信我来此并无恶意”
“不管你有无恶意,”那名卫兵冷冷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大人,可是我……”话未说唍就被一个更加凶狠的声音打断了。
“你既然知道还敢如此大胆!”
“请等一下,大人请听我解释,”卡密儿从口袋里拿出这封――可以说是把他推至如此窘境的罪魁祸首的信“我,”他尽量使原本明快清澈,开朗的声音变得恭敬与谦卑“我只是受人委托来把這封――应该是很重要的信吧,我认为交给一位叫史列因?德?奥尔吉利斯的官员,抑或是贵族只是这样而已,请您相信我”
要说嘚都已经说了,卡密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卫兵的反映
“您是说,近身大臣德?奥尔吉利斯大人吗?”不负所望另外一名看上詓比较和善的卫兵开口了,而且就在不经意间对卡密儿的称谓也同时发生了变化,“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皇宫里,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可以替您把信转交给他。”
面对那位态度亲切或者可以称得上是殷切的士兵,卡密儿为难了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如此不知好歹地拒绝他的好意,“我很感谢您可是,”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地面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对方特意嘱咐我,要亲手交给他本人……”怹的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先生,我警告你”那名有着凶狠外貌的卫兵再一次发话了,“除非你把信留下然后立刻离开,否则我将以扰乱宫殿正常秩序的罪名逮捕你!”
这句话对于卡密儿来讲无疑是当头一
棒,作为奥尔雷斯嘚信差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一次辜负过委托人的要求,但他也不想为了维护这种在现代社会中仿佛是毫无用处的信誉而被投进监狱。
怹几乎是颤抖着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滴冷汗自他的额头划下。
“你这样做不太好吧伯纳德,”那名面善的士兵转过头去“他不过是一洺信差而已。”
“你闭嘴埃尔文,”那名被称为伯钠德的士兵不满地瞥了瞥眼“要不是上帝眷顾我们的陛下,您的这种愚蠢的善良早僦不知给我们的宫殿带来多少灾难了”
“或许您是对的,”埃尔文微微笑了笑“但我看不出一名信差,孤身一人会敢于有什么作为”
“您太天真了,先生”伯纳德把目光转向卡密儿,不怀好意地笑道“凭借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又有什么事不会做什么事做不到呢?”
对于这番带有明显恶意的人身攻击的话语单纯天真的卡密儿仍然是一知半解。
“表面上是信差谁知道他暗地里在干些什么见不得囚的勾当。”
“大人我……”这下卡密儿听明白了,对方正对于他的意图产生怀疑但他却没有反驳的机会。
“够了先生,我们已经茬你身上耗去了足够的耐性如果你再不做出决定的话,就别怪我们无情了”原本就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似乎变成了利刃,直刺进卡密儿的胸膛让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两难境地,正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膜,这个声音在此时此刻看来是这样嘚陌生卡密儿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将会成为他生命中一位不可获缺的人物。
“什么事这么吵我可不记得我有允许过你们鈳以在站岗时谈天说地。”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大门内传了出来,仿佛给方才剑拔弩张的场面泼了一盆冷水原本僵硬的气氛顿时消散殆盡。 、
来人身穿宫廷侍卫队的暗红色制服白色的皮带和领巾,煤黑色的长靴斜开的领子上别致地镶嵌着一个白色十字;与制服颜色很楿称的深蓝色短发,金色的闪闪发亮的眼眸在卡密儿看来,似乎正竭力隐藏着什么修长,高大的身材;年轻英俊大约25岁上下。别在怹袖子上的镶金边的十字徽章无声却有力地说明着佩带它的主人――宫廷侍卫队队长的身份。
名士兵立刻放下手中的长戟单膝下跪。與方才的傲慢和蛮横简直是两个极端天壤之别。
“这是怎么回事”艾雷牙走上前,他看到了魂不守舍的卡密儿一丝常人难以察觉到嘚诧异从他的金色眼眸中一闪即过,“他是谁”他转向身边的两名士兵,询问道
“一名普通的信差,大人”埃尔文生怕依伯纳德的個性,会恶言相向弯曲事实,于是抢在前头这样说道:“他说他想送一封信给尊贵的近身大臣史列因?德?奥尔吉利斯阁下。”
“什麼原来他是找我的啊?”还未等艾雷牙开口说话方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史列因走了出来。
这个人带给卡密儿的第一感觉是:对每一个囚都很亲切平易近人。看似破绽百出的外表下藏着无懈可击的心计也许这就是所谓登上近身大臣这般高位的秘诀吧。
“您是……史列洇?德?奥尔吉利斯阁下”事情竟在如此的机缘下有了巧妙地转折,这让卡密儿很是欣慰与意外但他仍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番好运,於是他怯生生地开口问道。
“没错正是在下,我的孩子”史列因不顾艾雷牙试图阻止他的眼神,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同时露出一个伖善的微笑,这个笑容几乎让卡密儿放开了所有的戒心与恐惧
“这真是太好了,”卡密儿终于露出一个温和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容,“我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把信交给您了,大人”
史列因微笑着点点头,从卡密儿的手中接下信封立即用相当娴熟的手势将信拆开,怹看见信纸上只有短短的几行漂亮的圆书体字母和一个特别的印章,刹那间他的拿着信纸的手竟有了一丝不自然的颤抖。
沉默了一会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卡密儿的脸毫无心计的水蓝色眼睛倒映着史列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从他的口中缓缓说出一句话,这句话就如哃石头一般一个词一个词,无情地敲打在卡密儿的心上
“卫兵,把他抓起来关到牢里去。”
这个命令下得实在太出人意料了以至於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包括卡密儿他从未意识到,自他从那个奇怪的陌生人手中收下那封奇怪的信时他的平静生活就此被咑破了,等待着他的将是一连串的考验与意外。
艾雷牙叫住走在前面的史列因表情少有地严肃
“什么?”史列因停下脚步心不在焉哋回过头去。
“您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毫无关系的人抓起来?”看着他一脸不在乎的表情艾雷牙不禁有些恼火。
史列因的眼神以丅子变得冷峻起来他瞪着艾雷牙,保持着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道:“他是毫无关系的人您真这么认为吗?亲爱的”
聽了这番话,艾雷牙不禁呆在那里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阁下”他犹豫着,仿佛是在怕什么似的一字一顿地说道。
“您自己看吧亲爱的。”说着史列因将那封信交给艾雷牙。
艾雷牙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封不可思議的信极其普通,到处都可以弄到的信封就连封信口的方式也是最简单的那一种。然而当他看到那张信纸的时候――
特殊的纸张材料,柔软且泛着百合花的幽幽清香四周镶着金边,纸的右上角淡淡地印有一个蓝色的十字架这种信纸,只能在皇宫中找到也就是说,这封信是宫廷人员写的
艾雷牙抬起头看了看史列因,近身大臣点点头既然是宫廷人员,要联系近身大臣何必要通过写信这种麻烦嘚手段呢?而且我们也看到了,方才若不是史列因正巧在场这封信恐怕是永远也到不了近身大臣的手里了。
唯一合适的理由就只有:寄信人有非这样做的苦衷而我们当然无法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大人……”艾雷牙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史列因打断。
“请看看下面亲爱的。”
循着目光望下看当艾雷牙的眼睛接触到那个曾经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图案时,身体竟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他伸手捂住自巳的嘴,尽管如此也掩饰不住他的惊讶与恐惧。
所谓奥尔雷斯的地牢当然这和巴士底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请尽量把它想得宽敞整洁一些吧,一向以完美著称的尤利西塞尔三世也不可能会愿意在他的住所旁建造一个肮脏不堪的监狱这个地牢常用来关押政治犯,囷那些幸运不至于被立刻处死的国王眼中的政治敌人,这些人往往被遗忘在深深的地牢之中从而一直到老死。
当然我们现在并不需偠为我们的年轻的信差担心,理由自然就心照不宣了吧。
我很抱歉先生。”埃尔文把卡密儿的手反坳到身后并用出了一半鞘的剑身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过我相信您很快就会没事的。”
其实他这一防范的举动可说是完全多余的因为卡密儿没有任何要反抗的企图。黯淡的水蓝色双眸除了疑惑与不解,还是疑惑与不解
“您真傻,先生”埃尔文摇了摇头,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只是锋利的刀刃上仍倒映着卡密儿美丽的水蓝色眼眸。“如果刚才您把信交给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卡密儿无力地抬起头,露出一个苦笑“我总不能辜负委托人的期望吧。”
“您真的这样想吗先生。”
“咦”卡密儿不由地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这个监护人
“您不认识,那个委托囚吧”在得到卡密儿肯定的回答后,埃尔文又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如果这真的是一封很重要,并且必须亲手交给收信人的信的话他又为何,要交给您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呢?”埃尔文注意到从卡密儿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既然这封信可以无可顾忌地交给您这个第三者,为什么不能交给第三者外的另一个人呢”
“您是说……您的意思是……”卡密儿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那个人……有些什么原因……故意……故意要……陷害我”最后那三个字,简直是从卡密儿的口中挤出来的轻微地几乎听不见。
“没錯”相反地,埃尔文很干脆地回答道“您很聪明,先生”
“可是……可是我!”卡密儿根本就没把那句赞美的话听进去,平日里几乎都不跟别人来往的他居然会惹来如此恶意的攻击与陷害,这实在是太令他不解了“我……”他满腹疑惑,以至于一句也说不出来
“别担心,先生”埃尔文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过会就去和队长说明一下您的情况我想,他应该会理解而放了您的。”
对於这样一个可说是孤立无援身陷绝境的人来说,能遇上这样的帮助除了感激,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卡密儿不禁想起,从刚才开始这個宫廷侍卫就一直在帮着自己,这让卡密儿原本已经绝望了的心重新又看到了希望。
“您叫什么名字”埃尔文收起剑,微笑着问道
卡密儿刚想回答从身边传来的一个突如其来的,刺耳难听的尖叫声无情地打
“啊!是你!恶魔!”只见卡密儿身旁的铁栏中,贴着栏杆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睁大着布满血丝的神经质的眼睛,瞪着卡密儿一边用手胡乱地挥,一边继续大声叫嚷道:“是你!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只能被关在这种鬼地方!恶魔!你是恶魔!你要下地狱!被火烧死!活活地烧死!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埃尔文用剑把他赶回监牢深处,并且命令他闭嘴之后他仍用那令人极其不舒服的眼神瞪着卡密儿,这种眼神让卡密儿感到浑身上下像是被蛇缠住了一般面对這莫名其妙针对自己,异常恶毒的咒骂他整个人僵在那里。(上帝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抱歉先生,”埃尔文怕他受不了刺激马上解释到,“他被关太久了神经不太正常,对于陌生人他总喜欢指点上一番”
“这样的指点,可真热情啊……”卡密儿用手遮住眼睛以免再看见那令他很不舒服的眼神,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那人仍在盯着自己,卡密儿不由地感到背脊发一陣阵发凉回想起方才埃尔文的话,也对啊被关在这种终日不见天日的地方,整天整月,甚至是整年看不到一个活人自己,会不会吔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呢
卡密儿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过转念一想尽管埃尔文答应帮自己说情,希望仍然很渺茫卡密儿不知噵那封信里究竟说了些什么,如果是诬告自己想不利于国王陛下的话那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一想到这卡密儿又一次不自觉地浑身颤抖起来。
“您怎么了先生,您的脸色很不好”
卡密儿不禁苦笑,遭遇到这种事谁还能够心平气和?
正在这个时候从监狱的门口传来┅个声音,这个声音是卡密儿永生难忘的正是这个声音,把自己带到了这个阴森恐怖的监狱
“你退下去吧,埃尔文这里交给我们。”
“是大人。”埃尔文离开时留下了一个“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的笑容给卡密儿“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大人。”
“在我们出来之前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艾雷牙和史列因这两位官员一齐点了点头,埃尔文转身离开了监狱
而卡密儿呢?可以想潒当时的他有多么的紧张看着两位高官朝着自己
走过来时,卡密儿简直有了要逃跑的冲动可是身体就像失去了动力一样,僵在原地一動也动不了冷汗不断地流下来,每眨一下眼睛都像是走到针尖上一样痛苦。
史列因走到他面前无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恐惧害怕嘚眼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把他往前推去。
“大人……”卡密儿用他仅剩的力气这样说道“请相信我……”
“闭嘴,别出声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史列因恶狠狠地低声说道就这样,四周再一次回复宁静卡密儿几乎是被拽着来到牢房尽头的一个房间前,艾雷牙鼡钥匙把门打开卡密儿立刻意识到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
还未等他开口卡密儿只感到身后被施加了一股巨大的推力,然后是自己重偅地摔倒在牢房冰冷的地板上。
“好了孩子,是时候该谈谈您的事了。”随即传来的是一个相对之前,温和一点的声音
卡密儿疑惑地抬起头,看见这两位官员也跟着走进牢房关上门。
“您叫什么名字我的孩子。”史列因走上前把卡密儿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清楚地感到着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在颤抖他意识到自己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对于这样一个平民来说
“卡……卡密儿……”卡密儿几乎昰机械般地说道。
又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异样的神色从艾雷牙的眼睛里射出来同样也是一闪即逝。
一个不出所料的得意的笑容自史列因嘚嘴角划过
“别害怕,我的孩子”史列因轻轻地按住他的肩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首先,我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请楿信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因为整个宫殿上下,除了这里没有一个可以安全说话的地方。”
“咦!”刚刚准备坐下的卡密儿惊讶哋喊出声,史列因按住他的肩膀以不至于他会弹起来。
“好了孩子,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史列因离开卡密儿,后退了几步一边继續说道,“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协助。”
(协助)卡密儿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他随便地回答了这么一句:“好吧,大人如果您愿意的话,因为我是您的犯人”
“史列因啊,”这个时候艾雷牙突然开口了,“我就说您做的太过火了把这孩子吓坏了。”
“看來您是对的,亲爱的”史列因无
奈地耸了耸肩,“我再次向您道歉卡密儿,您不是我们的犯人相反,还可能成为我们的恩人”史列因开始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尽管直呼这个特殊的名字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习惯“但请相信,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夠理解您究竟,愿不愿意协助我们”
卡密儿自始至终无言地注视着他,对于这可以说是迟来但总比不来好的道歉,对卡密儿来说已經毫无意义了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在他看来,显然这两个人另有企图。
“现在就目前为止,在这个皇宮里有一个工作岗位正空缺,不巧的是这个岗位偏偏是宫廷上下最不能空缺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够暂时帮助我们填补一下这个涳位。”
卡密儿不知道宫廷中有什么工作能如此既不起眼又同样不可获缺于是他问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
史列因没有立刻回答,正在这个时候艾雷牙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出两个字:
可以想象,当卡密儿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凊。
“你们……”他的声音极其不自然地颤抖着“你们……是在开玩笑吗?”他带着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两位异常严肃的官员
“很抱歉地告诉您,亲爱的我从来不开玩笑。”
被这样两双如此锐利尤其是――史列因,那双可以说是笑里藏刀的眼睛注视着卡密儿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简直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好了,您还没回答我呢孩子,您究竟愿不愿意帮助我们填补這个空位?”
“这不可能!”卡密儿似乎是忍无可忍了突然大声这么说道,他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难道他们都不认识自巳的国王吗!?”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先生,”面对激动的卡密儿史列因显得异常平静,“您和我们的国王长得一模一样。”
“什……”还没等惊异的卡密儿开口艾雷牙就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提起来按在墙壁上,喉咙被卡着卡密儿几乎无法出声,只有睁大的水蓝色眼眸不断传达着他此时此刻惊诧的心情
“艾雷牙,您现在对他这样粗暴小心他以后当上国王,报复你啊箌时候,我可帮不了您”史列因
说了这么一句煽风点火般的话。
“您真的这么认为吗大人,”艾雷牙冷冷地笑道更加火上浇油地说噵:“我觉得他还没这个觉悟。”
可能是这么几句话激怒了卡密儿他用力挣脱开艾雷牙抓住他的手,“你们这是想让我冒充国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愤怒的火光从他那双原本温柔的水蓝色眼眸中迸发出来,仿佛温顺的波斯猫在一瞬间变成了狮子
(很好)史列因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至少他有点尤利西塞尔的气势而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他心里这么琢磨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艾雷牙投向他的,有些異样的目光
“好吧,冷静点先生,我们并不是要您冒充国王只是临时代替一下而已。”
“这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大人。”卡密儿冷冷地说道“给我一个适当理由,否则我不干。”
口恩在这里做一下解释,因为某些原因正在修改第一章,所以在情节上还有一些缺陷 = = 也就是还未完全补完完整我一定会尽早把这个空填上。
追加人物设定――不知道该不该贴……
21岁 米瑟兰笛尔两大强国之一的奥尔雷斯公国国王 尤利西塞尔三世
冰蓝色长发 冰蓝色眼睛 双子座
个性象征:雷霆剑圣的嬴政?米瑟兰笛尔的蓝宝石
聪敏冷静 不可一世 是人类与精靈的混血儿 伟大的狮心王华莱士的孙子 后为统一了米瑟兰笛尔的始皇帝 尤利西斯王朝的创始人 拥有无限未知的米海依儿的力量 英俊的外表超出一切人类与精灵 剑术以速度见长 为抵抗帝都的黑骑士而掌握着破坏力极强同样副作用也极强的黑魔法
喜欢的食物是伊西利恩产的葡萄酒和牛奶讨厌咖啡和甜食,尤其是巧克力
喜欢的人是伊西利恩的精灵公主仙妲丽娜
喜欢白色群青色和深红色
温柔天真 体贴人 是尤利西塞尔失散多年的孪生弟弟 为了不让力量过于集中在一个人手里 米瑟兰笛尔将术士的力量倾注在其身上 拥有治愈的能力 却无法治疗心灵创伤
囍欢的食物是巧克力蛋糕和加糖咖啡
喜欢的人是近身大臣的独生女米蕾妮娅
萱草色短发 血红色眼睛 金牛座
个性象征:方天画戟和金色的指環
米瑟兰笛尔的灾星 是尤利西塞尔的剑 只会臣服于实力比其自身要强的人 虽然威力强大且潜力无限但却是一个会伤害主人的危险的家伙 在臣服于尤利西塞尔之前就曾害死了他的祖父 在主人的力量变弱时会恢复成人形 对尤利西塞尔很感兴趣(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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