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有没有一种酒喝了就忘记你的眼眸。忘记喝了,已经三年了。不知道会不会过期。如图。

對於俞定延這個人,林娜璉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了。

從她練習生的過去,到現在大學生的身分;外在端正好看的模樣,到內裡溫柔幽默的性格,無一不討林娜璉喜歡的。

把握每一次和她出去的機會,珍惜每一秒和她相處的時間,也對她坦誠,告訴她自己其實是林氏集團的獨生女兒,那幢商業大廈,隔壁那間餐廳,在腳底運作的地下鐵路……通通都有她的名分。

也不知是她早就猜到了,抑或是自己以前表現得太明顯,俞定延的反應倒是沒令她失望。

「啊,厲害厲害!」俞定延就似看到叫人驚訝的事物,不自覺地鼓掌,「那你是不是自小就被要求成為多才多藝的人啊?我看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

以前只要自己跟不認識的人稍稍暴露這個身分,對方都會立刻變得小心翼翼,就像怕說錯任何一句話,得罪了林家千金。

這樣的交流,反而變得奇怪起來。經常性支支吾吾,又擺著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想問的不敢問,要說的也沒有說,林娜璉覺得尷尬,也很快沒有和那些人聊下去了。

但俞定延沒有,倒是更暢所欲言,林娜璉覺得她總算沒有看錯這個人。

結識了俞定延之後,林娜璉到公司上班去、學習去的次數少了許多。

她一天的日程大多是這樣的:睡到自然醒,吃過早餐後牽著KooKeu到附近散步,讓韓司機把自己送到大學去找俞定延吃午飯,等她下課再去咖啡店待她下班,或是去電影院看著有的沒的,又可能是抱著她的手臂到處逛逛,到街上行人變少後再讓韓司機先送她回宿舍,再自己回家。

總之,和俞定延在大學飯堂吃午飯開始,那一天大部份的時間都膩著她了。

林娜璉很滿足,大半天都待在一見鍾情的人身邊,而俞定延也樂此不疲,甘願和林娜璉待在一塊。

一,她喜歡看林娜璉的笑。林娜璉這果汁相,一笑起來不得了,那兔寶寶門牙可愛得叫人抓狂,甜美的笑靨美好得讓人發瘋,所以在她面前俞定延特別幽默,就是喜歡逗她笑,然後看她那樂得忘我的樣子,毫不吝惜的笑容。

二,她喜歡和林娜璉聊天。這兩人的背景雖然大相徑庭,一個是出身豪門的千金,一個是半路退出的練習生,人生故事都截然不同,但林娜璉所接受的教育使她的價值觀非常正確,俞定延特別的故事讓她見識廣闊,兩個人事無大小亦特別聊得來!熟絡得很快,兩個人待在一起時自然快樂。

三,她喜歡和林娜璉一起。僅此而已,她喜歡和林娜璉待在一起。

這種感覺她自己也太難形容,總之林娜璉對她而言就是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是在別人身上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的。她一舉手一投足,都吸引著自己的目光。雖然是個姊姊,但是長相和性格都像個小孩一樣,尤其吸引。

再加上,俞定延之前的社交圈子都是一眾的練習生,既然擺脫了這個身份,和他們的聯繫也漸漸減少。大學之大,人數眾多,俞定延人緣不俗,卻難以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尋一個密友,林娜璉這時的出現,真的是她社交裡的靈藥。

這些年來都傾心於舞蹈和歌唱,俞定延不知道甚麼叫做喜歡、好感,但她深知,她難得回復普通人的身份,想賴著的人就是林娜璉。

芸芸眾生,難得相惜,假若最後不歡而終,豈不是一種遺憾?

「韓司機,今天先去JYPE一趟,再回酒店。」

「好。」韓司機用指腹拭拭鏡子上的塵埃,輕輕一吹,踏下油門,房車就離開大學門前,朝JYPE直駕而去。

自從朴志效那天看到林娜璉的新朋友似乎認識選秀節目裡那三個人之後,一直都纏著她,想俞定延幫忙把她們約出來,碰個臉吃頓飯、交個朋友。

朴志效可喜歡她們了!雖然喜歡過的明星可謂無數,但這次倒是林娜璉第一次看見朴志效對著偶像那麼的雀躍!但很可惜,那三人都被選上要出道了,她知道她們一定忙於練習,所以都暗中背著俞定延把好友的請求推託。

直至有一次,朴志效竟然找上門了。

那天是個星期六,林娜璉讓俞定延把咖啡店的工作給休息一天,去自己那兒看電影。

給韓司機通了通電話,讓他先去宿舍把俞定延接來,再去影音店,把最近新推出的慢節奏愛情片以及俞定延想看的都買回來,她就是要和俞定延過悠悠閒閒的一天。

最好是可以躺在那張大得可以翻滾的雙人床上,下巴枕在俞定延的手臂上,兩個人挨在一塊懶洋洋地看完一套又一套的電影。

她已經幻想好自己會在電影過場時的黑幕,從那烏黑極大的螢幕去偷窺她精緻的臉龐,還有會裝作動作久了,要活動身子,稍微抱著她的手自己往後挪動,然後目光一直注視著她引人入勝的輪廓,忘卻了電影的全部情節。

俞定延提著一大袋電影,抵達了這間來過數次的閨房,剛褪去拘謹,挪動屁股坐在床上,卻傳來了職員來電房間的音樂聲。

「我先去接電話。」林娜璉背著俞定延一皺眉,走出客廳拿起電話就說:「喂?怎麼了?」

聽到大小姐聲線裡頭明顯不悅,小職員也不敢多言,先是道歉:「林小姐,很抱歉打擾到你,但朴小姐來了,說要見你。」

她不請自來,證明朴志效一定有話想說,林娜璉深知這樣的她是無法輕易打發的,只有批准她上來,也請她速速離去,請勿打擾兩人難能可貴的時光。

電梯門打開了,林娜璉卻沒有開門,只是打開一線小縫,似乎不希望朴志效知道裡頭有俞定延在。

「哎呀,你就不希望我出現嗎?」但對方好像有備而來,手上提著一盒自己最愛的蛋糕,有意無意地從細縫想擠進來,「看,我還買了你喜歡的蛋糕欸!」

「我有工作要幹,你下次再來啦!」面對美味,她還是抵受不住誘惑的,一下子從她手上搶過蛋糕,卻無情地要她離開,想要重重關上門的時候卻被朴志效的不屈不撓阻止著,而笨蛋俞定延卻在這個時候從睡房走了出來。

「姊姊你剛剛是不是說你有公務在身?那麼我可以先離開的。」

「啊!定延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如有神助之力,朴志效就乘著林娜璉一個失神,不顧一切地從門外衝撞進來。

啊!俞定延你這個大呆瓜,這次的體貼真的是自作聰明了!

「欸,志效姊姊……?」

朴志效一個彎身,避過林娜璉想一掌抓住她的肩膀,直衝到俞定延身前,雙手緊緊地抱著她不放,裝出哭腔可憐地抱怨:「嗚嗚嗚……我一直想找你幫個忙,娜璉她偏不幫我找你……」

其實俞定延和朴志效見面的次數也不多,這樣被她牢牢抱在懷裡尤其尷尬,兩手僵直不懂回應她的擁抱,漲紅的臉蛋活動著骨碌骨碌的眼睛,眼神往四方八面看去,似是在找甚麼求助:「姊、姊姊,你、你找我幹、幹嘛……?」

「好了好了,別裝蒜了,真是演技派。」林娜璉看見自己的獵物被好姊妹狠狠套在懷裡,心裡面給朴志效送了好幾千萬個白眼,一手扯著她的衣領子,連忙地把她倆硬生生分開,「志效一直嚷著我,要你幫她約上次選秀節目那三個參賽者。我都說了,怎麼可能?人家都忙著出道了呢……」

「呃……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約了她們三個在出道之前來個小聚,喜歡的話……」

俞定延本性善良,既然能力範圍所及之事,又是舉手之勞,她也不希望朴志效的願望落空。

林娜璉站在朴志效背後,看著那個自己視之如寶物的人又再一次被好朋友牢牢抱緊,但這次兩人臉上都是喜悅之色。她微微一笑,心裡感到很滿意。

縱然她一直覺得朴志效在此事上簡直蠻不講理,人家都快要出道了,還硬要認識她們。可俞定延的表現叫她非常稱心,熱心、善良,這人的品性在複雜的練習生圈子磨練之後還能馴良如此,加分、加分。

所以,在俞定延約好了平井桃、湊崎紗夏和金多賢之後,她也借出了酒店的房間,讓六個人都可以好好的來一個出道前的派對,順道了解以前在俞定延身邊的,都是些怎樣的人。

韓司機駕著房車來到了JYPE大門前,只見俞定延給她們傳了個訊息,就有三個人影從那扇緊閉的大門溜出來,連忙擠到房車上去,而韓司機也貼心地關起車窗,使外面的人都看不透車內的環境。

雖然是三個快將出道、受萬人追捧的人氣偶像,但從她們上車的那一刻起,林娜璉都感受不了任何一絲的高傲,只有親和以及友善的氣息。

三位在坐穩之後都脫下掩飾身份的帽子和口罩,恭敬地向林娜璉打著招呼。

縱然早前就有略所聞,平井桃和湊崎紗夏是從日本遠道而來的朋友,但林娜璉心中萬萬想不到,兩位的韓語也非常不俗,而且談吐和舉止都非常得體,三人在林娜璉心中的印象亦生色不少。

「等下我還有一位朋友會參與我們的聚會,可是她有點熱情,希望大家不要被她嚇怕。」

林娜璉早就讓朴志效買好東西,先到酒店打點一切去,但回想起她那天直闖到自己門前來向俞定延求助,總覺得等下讓她真的看見實物之後會情緒失控,盡講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先向三位說明,教她們在心中做好準備。

「哈哈哈沒事,紗夏也非常熱情呢。」平井桃撞撞湊崎紗夏的手肘,笑笑地調侃這位同由日本而來的密友。

房車很快抵達酒店。三人重新戴上掩飾用的衣物,在職員的迎接之下步入了林氏集團的領土範圍,直到親眼看見在場眾職員都對林娜璉尊敬有加,連房間也是酒店裡頭最貴的一間,她們才知道剛剛同處狹小之中的是林氏集團的寶貝千金,也是她們為了未來,必定不可開罪、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為了你們終於可以出道而乾杯!」

朴志效早就在房間裡頭恭候多時,她明白這三位可能還被禁止喝酒精,特意買了不同的果汁汽水,還有梳打水之類的飲料,讓她們按著自己的狀況去挑。

最後三位準出道人士都不出所料地挑了低糖果汁,俞定延在林娜璉和朴志效的勸導之下,一樣選了貴價紅酒。

縱然朴志效沒有林娜璉口中的熱情如火,小聚的氛圍在高級環境加成之下還是顯得特別熱鬧。三位練習生隨著音樂節打,本能反應地載歌載舞,朴志效輕托著紅酒杯,和她喜歡而久的這三人聊得興高采烈。

林娜璉以酒精為藉口,整場小聚一直把頭枕在俞定延的大腿上,害對方整晚不敢亂動,眼神有意無意地在她的精緻的臉龐和柔軟的身體上游離,緊張得小鹿東奔西走,撞得心臟發痛。

而另外那四個人,儘管燈光昏暗,但一直留意著那兩個互相依偎的人,心中似是明白了些甚麼。

喝上一、兩口紅酒,回應著好友悠閒輕鬆的話題,今天晚上過得尤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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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搅乱了寒食节的喜庆。


  皇帝移架到了御花园旁边的春熙殿,几个御医以仟秋白为首诊治烫伤,还好是已经沏过的茶水,稍微冷了冷,不然这整个胳膊就没办法看了。
  仟秋白给用针头戳破了水泡,又上了独家特质药,仟家世代名医,在太医署很是有几分举足轻重的地位,仟家的药更是被推崇万分。
  皇帝沉着脸一直没有说话,等着都上完了药才对一直都没有走开的皇后说道,“不能因为朕的事情耽误了比试,你且让她们继续。”
  “陛下……”皇后实在是不愿意离开皇帝半步,可是等着她看了眼皇帝的神色,威严中带着慑人气势,皇后不自觉地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说道,“臣妾遵旨。”
  皇帝的神色这才微愠,说道,“烦劳皇后了。”
  皇后赶忙说道,“这是臣妾分内之事。”皇后说道这里语气一转,眼睛里满是怒意,“至于那以下犯上的贵妃柏氏……,还请陛下让臣妾去全权处置,这后宫之中竟然有这样骄横跋扈之辈,是臣妾治理无方。”
  皇帝垂下眼睑,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没有说话……,屋内静悄悄的,众人都屏息的等着,皇后手心里甚至冒了汗,好一会儿皇帝才叹息一般的说道,“去吧。”
  皇后听了皇帝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贵妃才艺双绝,皇帝那样冷清的一个人,也不忘记隔上几个月去探望一次,可见还是心之所属,刚才她虽然说得那样铮铮,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生怕皇帝护短,这个贵妃……,自从进宫开始就依仗着自己公国嫡女的身份,父兄皆在朝中任职,又加上皇帝的宠爱,眼高于顶,甚至连她都不放在眼里,每月十五的问安也时常借口不来。
  皇后早就想收拾收拾了,无奈一直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这后宫之中应该和睦相处,为着大祁,为着陛下而存在,至于贵妃这种……,哼,皇后忍不住想着,早就应该除之后快了。
  等着皇后走后,栾喜却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御花园的方向,他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甚至伺候皇帝上早朝,最近朝中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比如最近正在为开海禁的事情跟容王那一派闹得不可开交,贵妃的父亲信阳侯常年驻守福建,正是这关键人物,这时候处罚贵妃真的好吗?
  更何况皇后向来严苛,不讲情面,贵妃这一次虽然是失手,但是伤了皇帝是不争的事实,这罪恐怕不低了……
  栾喜想到这里瞄了眼皇帝,却见皇帝正跟仟秋白说话,语气竟然带着少见的温和,他说道,“仟太医,朕这伤要多久才能治愈?”
  仟秋白一直伺候皇帝用药,也算是老人了,说道,“起码也要一个月。”仟秋白叮嘱道,“陛下可要少吃辛辣之物。”
  “仟太医应该知道,朕是无辣不欢。”皇帝很是为难的样子,“这要忌辣,可真是有些难。”
  仟秋白见皇帝这般说,温和的笑,竟然带出几分熟稔语气来,像是一个长辈对待一个吵闹的小辈一般,说道,“陛下,病了总是忍一忍,挨过去就好了。”
  栾喜暗暗心惊,他知道皇帝一向少言寡语,更不会说些表达自己的意愿的话……,陛下这么看重这位仟太医?随即转念一想,忍不住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想,真是笨的可以了,这仟秋白不就是仟贵人的父亲?
  就算是皇帝,对着自己的岳丈,不是要亲近一些吧?
  皇后气势凛然的走了出来,严苛的说道,“真是害**之马。”
  贵妃心中一颤,猛然抬头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你却空有妇容却无妇德,妇言,妇功,且善嫉成性,在这大好的日子里,不过一言不合就撒泼打闹,骄横跋扈的拿热茶烫人。”皇后说的铿锵有力,“这后宫在我的治理之下,一切都是妥妥当当,女子恭顺谦卑,以夫为纲,正是这样的道理,你说说你又做到了什么?”
  贵妃咬牙,说道,“皇后,我……”
  皇后见贵妃还这般执迷不语冷笑说道,“陛下乃大祁天子,九龙至尊,何等金贵?更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却大不敬的伤了的陛下,你说说这是何罪?”
  “我没有,我本来打算泼的仟贵人!”贵妃见皇后一点也不见退缩,反而语气铮铮,想起她素日的做派,心里徒然恐慌了起来,“不要和你说,我要见陛下。”贵妃说道。
  “陛下已经让我全权处理,再说这后宫之事本就是我的职责。”皇后朝着一旁的太监使了眼色,太监立时上前压住了想要朝着春熙殿而去的贵妃。
  “我要见陛下!”贵妃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
  众人皆是惊愕的不行,谁都知道皇帝虽然冷清,但是对这位贵妃还是有些不同的,再说……,贵妃也是无意,难道真的就处置她了?
  仟夕瑶也挺震惊的,她知道贵妃身份不同,总是有几分特殊在的,不然也不会每个月十五给皇后问安之时借口不去,皇帝也睁一只眼闭一眼,再说刚才那属于误伤吧?真的就要处置了?
  皇后面无表情,一副铁打不动的神态,她看都不看贵妃,就像她是什么赃物一般,说道,“贵妃柏氏入宫之后骄横跋扈,上不敬尊长,下不抚孺幼,视人命如草芥,睚眦必报,德行有亏,今日更是伤了陛下万金之躯,贬为淑女,罚俸半年,一年内不得出门。”
  “不!”贵妃发出凄惨的吼声,泪流满面,“我要见陛下,陛下不会这般无情的,我父亲可是信阳侯,你们谁敢碰我?”贵妃看着那些太监喊道。
  皇后治下有方,那些太监皆是她的心腹,哪里会害怕,拿了帕子就堵住了贵妃的嘴,直接拉了下去。
  等着贵妃像是疯婆子一样被拉下去,众人这才有了真实感,那个不可一世,那个如天骄一般的贵妃就这样完了?
  到底是她伤了皇帝还是因为她对仟贵人耍泼?
  这会儿众人看着仟夕瑶的眼神就跟之前不一样了,有嫉妒,有害怕,更有艳羡,那个小小的贵人终于闹出的大动静来。
  柳贵人本来是带着必胜的信念,她上次被皇帝厌弃之后就一直找机会爬起来,为此抛下自己的尊严在皇后面前毕恭毕敬的,只求皇后肯给她一次机会,即使是诞心爱孩子归在皇后的名下她也是愿意的,结果这次突然说要加一项棋艺,她简直乐坏了,她从小就善棋艺,父亲还为她寻过一位名师教导。
  她以为这是皇后给她的机会,她也以为终于可以在皇帝面前露脸,让皇帝明白自己德才兼备的女子。
  可是刚刚发生皇帝烫伤的事件之后她就有点摸不准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贵妃被处置多半是皇帝因为仟贵人,不然信阳侯骁勇善战,是皇帝很是信重的爱将,还委派他坚守福建……,总是要给几分薄面的,皇后这人做事向来按章办事,一板一眼,不会去管这后面的关系,她和贵妃柏氏却是长年对立,却太清楚不过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至于这么重的罪责吧?直接从妃位贬成了最低阶的淑女,这淑女可是要和好几个人共用一间屋子,比那宫女还不如,贵妃能受得了吗?简直就是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
  等着皇后说比试继续的时候,柳贵人和仟夕瑶就对着坐在一起,这一次要从两个人之间分出高下来。
  柳贵人心里七上八下,想着上次在御花园皇帝的反应,想着自己好容易靠着皇后这棵大树喘口气……,难道真的要赢了这场比赛?让仟贵人输了?柳贵人忐忑不安的朝着四周望去,只见众人都窃窃私语,已经没有人在乎这场比试,更多人都在谈论贵妃的事情。
  只是等着柳贵人看了眼棋盘她才发现自己的烦恼纯属多余,仟贵人的棋艺元在她之上,自己就算是想赢,也没有机会了。
  到了晚上仟夕瑶和皇帝才见上面,皇帝在紫藤苑的偏厅换药,太医正是仟夕瑶的父亲,仟秋白虽然极力的把目光对准了皇帝的伤口,但是心却系在女儿身上。
  皇帝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神态,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水,对着仟夕瑶说道,“替朕送送仟太医。”
  仟夕瑶眼神发亮,高高兴兴的跟随仟秋白走了出去。
  看着仟夕瑶这样的神态,皇帝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只是等着看到烫伤之后,很快又变得阴晴不定。
  信阳侯?柏氏一族……
  皇帝想起贵妃柏氏,只觉得心情沉甸甸的。
  仟夕瑶跟随父亲出来,到了门口仟秋白就找了隐晦的角落停了下来,他看着女儿的容颜,不过一会儿就红了眼圈,“夕瑶,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陛下对你好吗?”
  “都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想家。”
  “你娘也想你。”仟秋白只的这么一个女儿,真是爱若珍宝一般,结果却是被一道圣旨亲点入宫,当时他背着妻子女儿不知道哭了几次。
  “嗯。”仟夕瑶想起母亲的面容也有些动容,说道,“我赢了比试,就可以见到母亲了,你让母亲给我带我最喜欢吃的西街芝麻饼,还有蛋黄酥糖。”仟夕瑶越说越是口水涟涟的,看的本来伤感的仟秋白都笑了起来,说道,“真是个馋鬼。”
  只是很快仟秋白又难过了起来,这些在外面随意吃的东西,在这里却是吃不到,又想到今天烫伤的事情,只觉得把女儿丢入火坑一般的,令人难以心安,他伸出后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夕瑶,要是……,要是陛下对你不好,你可要告诉爹爹。”
  仟夕瑶扁着嘴,像个在小女孩一样撒娇,“告诉爹爹?爹爹还能替我去揍陛下?”
  仟秋白白了脸,说道,“胡说,那是陛下怎么说揍不揍的……,咳咳,总归爹爹的意思,受了委屈不要自己受着。”
  仟夕瑶点头,想着自己小时候被一条疯狗追了半条街被咬伤,爹爹那样温和的人却也气的不行,硬是寻了几天愣是把那只野狗给找了出来处置了,人们都说第一次看到和煦的仟太医这般狠辣。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父亲一向都不吝惜,拼了命也要为她达成,仟夕瑶想着想着不自觉地鼻子发酸,却努力的忍住泪水说道,“爹爹,你别忘记让娘带吃的来就行,陛下对我好着呢。”仟夕瑶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在外面过的不好,对着父母也要撒谎,就像是她……,明明觉得这后宫犹如牢笼一般,但是对着父亲却还要假装开心,因为她怕父亲伤心。
  当初进宫前她就怕父亲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来,还让母亲牢牢的看着父亲。
  仟秋白点头,一副很是欣慰的模样,“爹爹知道,那茶水不就是陛下为你挡下来的?”说完还朝着皇帝的方向拜了拜说道,“夕瑶,你可要好好照顾陛下……陛下对你可是真的好,还有照顾自己。”
  仟夕瑶看着父亲面容,努力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依依惜别,仟夕瑶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这才回到了紫藤苑内,皇帝正拿着一本书看,见到她回来,对着她招了招手。
  橘红色的灯光下,皇帝的面容越发深邃英俊……,特别是那一双如墨眼睛,如同深沉不见底的深潭一般的令人着迷,他可真英俊!
  仟夕瑶忍不住想着,她忽然想起今天皇帝为自己挡的那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她暗自稳住心神走了过去。
  刚刚一靠近皇帝就把她揽过去,单手抱着她,说道,“今日吓坏了吧?”
  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仟夕瑶都能听出来的情绪波动,一个万年高冷的人突然温柔是什么感觉?迁夕瑶以前不知道,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别说她没出息……真的很窝心。
  “是有点害怕。”迁夕瑶后面想想还真是侥幸,万一泼到眼睛会怎么样?
  皇帝没有说话而是僵硬的拍了拍仟夕瑶的后背,一次二次,从开始的生硬到后面的温柔,仟夕瑶直到那大掌拍顺遂了才知道……,这竟然是皇帝在安慰人。囧。
  屋内静悄悄的,橘红色的灯光照应在一方天地间,里面只有仟夕瑶和皇帝两个人,就好像这世界就只有他们一般。
  两个人许久都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迁夕瑶竟然有种错觉,似乎两个人很久以前就这样静静呆在一起过。
  这一天晚上皇帝入睡的时候难得抱着迁夕瑶,几乎像是呢喃的说了一句,“委屈你了。”
  迁夕瑶正要入睡,听了皇帝这话,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写不出来五千字,就这些吧。

  良嫔回去之后就让细娘准备贺礼,细娘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娘娘,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准备什么贺礼?”


  良嫔想起皇帝当时毫不犹豫的神态来,那紧紧抱着仟贵人的神态就好像是护着心爱之人一样,摇了摇头,说道,“很快就有了。”
  “有什么?”细娘越发不明白。
  “仟贵人的进封贺礼。”良嫔端着茶杯喝了两口,舒了一口气说道,“到时候估计送礼的人恐怕都要排成长队了。”
  “可是奴婢没有听说过啊?”
  良嫔笑,“你自然没有听说过,因为还没下旨呢。”不过下旨不是早晚的事情?兴许就在明天了,良嫔想着,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贵妃那样天骄一般的人物竟然败给了仟夕瑶这样一个貌不出众的女子,恐怕这后宫之人都会不平静吧?
  夜半,万福和栾喜站在外间守门,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最后还是万福憋不住说道,“你就是这样伺候陛下的?”这意思就是,皇帝在帮迁夕瑶挡茶水的那会儿你小子在干嘛?
  栾喜可真是冤枉死了,他当时在干嘛,他当然在忙啊,当时他正给皇帝办差好嘛,结果回来就看皇帝已经烫伤了,至于那罪魁祸首贵妃也被处置了,随即转念一想,忍不住问道,“是陛下叫我去办差,那你呢?你怎么不陪着仟贵人?”
  万福见栾喜这么反问,哼道,“仟贵人她……昨天夜里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梦话,说想吃稻香村的白酸奶。”随即神色一沉,带着一副郑重的神色,“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自然是要为主子分忧解难,自然是主子想吃什么,咱们就去想办法。”
  栾喜心里呸的一声,明明是自己狗腿,明明自己想要献媚,说的好像多么深明大义一样,说道,“万哥哥,你可真是我们这些宫人的榜样啊。”在榜样两个字上狠狠的咬了音,以显示讽刺。
  万福白嫩脸一红,梗着脖子说道,“我可比不上你对陛下尽心尽力。”又在尽心尽力四个字咬了重音,那暗喻就是,你厉害!你怎么没能帮皇帝挡住这茶水?在这里说老子风凉话?哼哼哼。
  香儿正抱着被子进来,今日她当值准备睡在外间,听到万福和栾喜吵嘴很是无奈,心想,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没安生过,只恨不得把对方给斗死。
  “哎呦,香儿姑娘,你被褥这么沉,怎么不叫你万哥哥一声。”万福赶忙上前去帮香儿拿被褥,栾喜自然也不会示弱,也上前去拉,说道,“你万哥哥今天在外跑了一天,累的很,还是让我来吧。”
  “你们……别拉了,唉,被罩撕开了……”香儿这个郁闷啊,这算不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万福和栾喜同时伸头去看呗撕的地方,结果两个脑袋撞到了一处,因为怕吵到里面,却是都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生生的憋着疼。
  红着眼睛的看着彼此。
  香儿见两个人这模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随即捂着嘴看了眼内室的方向,见没有动静这才安了心,悄声说道,“我去看看就去睡了,两位公公也早点歇着吧。”说完就撩开帘子进了屋子。
  屋内只点着一站宫灯,橘红色的灯光在绡纱做的灯罩下映衬着四周朦朦胧胧的,香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结果刚走到了内室的外墙外就听到里面有皇帝和仟夕瑶的声音。
  “陛下,疼吗?”仟夕瑶问道。
  皇帝都没有反应,弄的香儿都以为皇帝睡着了,结果好一会儿她听到仟夕瑶又问道,“陛下,吹了吹是不是好点了?”
  香儿忍不住笑,小时候她伤了仟夕瑶就是这样,吹了吹还问她疼不疼,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呢?
  内室内,芙蓉色的缠枝花暗纹缂丝帐幔内,皇帝仰躺着,仟夕瑶的头头对着皇帝受伤的胳膊轻轻吹气。
  光线朦胧,衬托的仟夕瑶欺霜赛雪般白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玫瑰花一般的唇瓣,轻轻的一张一合,温热的气息从哪里出来,烫到他的胳膊上,就如同流入心间的暖流,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变的柔软。
  香儿见一切妥当就准备退出去,结果忽然就听到皇帝说道,“朕今日揽住你的时候胳膊肘压在胸口,使了些力气,有没有伤到?”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香儿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
  仟夕瑶马上答道,“就是有点红印子,现在没事了。”
  “陛下,真的没事。”
  好一会儿传来仟夕瑶悉悉索索解衣服的声音,还有仟夕瑶辩解的话,“陛下,你看,真的没事啊,也就刚开始有点红印子……下午的时候就没了,啊,陛下不需要揉,现在不疼了,唔……,陛下不是那里疼啊……”很快仟夕瑶的声音就变成了带着暧昧的呻/吟声.
  香儿红着脸走了出去,心想,陛下可真是喜欢她家主子,不然这伤了胳膊还不忘这鱼水之欢啊,哪里像是主子说的,陛下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宠幸主子。
  早上的时候仟夕瑶迷迷蒙蒙的醒来,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很是温暖,她回头一看,皇帝竟然还没去早朝?
  这不科学啊,她一般自然醒都是七八点的样子,随即心里一阵恐慌,心想,那什么君王无早朝这种事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吧?那也太罪过了!!昨天可是刚刚把贵妃柏氏给贬了,今天就不去上朝,她又想起很多人说她是狐狸精转世的话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她都想到被朝臣们指着她鼻头说,这就是祸害……
  皇帝睁开眼睛就看到仟夕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还一会儿脸红,表情丰富得很,不自觉地眼中带着笑意,问道,“这是怎么了?”
  仟夕瑶回头一看,皇帝已经醒了,晨曦将他越发深邃的五官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俊美来,她不自觉地想着……她家皇帝可真英俊啊!
  显然仟夕瑶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这种痴迷的眼神愉悦了皇帝,说道,“起床吧,早上想吃些什么?”
  仟夕瑶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着急的问道,“陛下,你今天不早朝吗?”
  皇帝让栾喜伺候着穿了衣服,却一直不说话,弄得仟夕瑶心里越发慌乱,憋的不行,想说,陛下你不能这样,这样懒惰我就完了啊!人言可畏四个字我还是懂的。
  就这样仟夕瑶急的团团转,皇帝却不慌不忙的,把仟夕瑶憋闷的不行,结果等着吃早膳的时候看到她一直口水的酸奶,暂时就忘记了烦恼高高兴兴的吃了一小碗,准备吃第二碗的时候却见那前面摆着的碗被人拿走,那手指修长白皙,指甲圆润,非常的漂亮……,仟夕瑶忍不住说道,“别拿。”
  “吃多了容易闹肚子。”皇帝说道。
  仟夕瑶抬头,这才发现拿酸奶的是皇帝,一脸的冷清,毫无商量的余地,她简直泪奔,不敢多说话乖乖的吃了饭。
  等着吃过了饭,皇帝写了几个字给她看,贤,丽,安,仟夕瑶这会儿还惦记着早朝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看皇帝的字,不过看着皇帝一副要她看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就说道,“都挺好的。”这是很笼统的答案,都很好其实就是都不好。
  皇帝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拿了张新纸,又郑重的写了个珍字,就像是写了许多遍一般,一笔一划很是流畅。
  皇帝的字非常的大气,有种气贯长虹的气势,可是这个字却写的很是温柔,因为勾尾比较柔和,她见了就很喜欢,说道,“这个好。”
  “喜欢这个?”皇帝还是面无表情的问道。
  皇帝就把字递给栾喜,说道,“给皇后送过去,就按照这个进封。”
  仟夕瑶有点懵,栾喜却是笑着对仟夕瑶说道,“恭喜仟主子了。”说完就拿着字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仟夕瑶,“????”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有更重要的事情,皇帝到底什么时候去早朝啊,她几乎要跳脚,终于鼓起勇气又问道,“陛下你怎么不去早朝吗?”这已经是她问第二遍了。
  皇帝看着仟夕瑶坐立难安的样子,似乎终于善心大发的说道,“寒食节沐休一天。”
  仟夕瑶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郁闷的想着,既然沐休干嘛不早点告诉我,随即想起皇帝一直沉默不语的样子来,想起那次下棋不小心赢了皇帝的事情来,那之后就是无休止的下棋,真快把她折磨死了……,这样一想就觉得皇帝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她,让她着急,至于这么的小气嘛?她昨天可没做错事啊。
  仟夕瑶想了想,好像昨天那什么女上男下的,她有点得意,就嘴贱的问了一句,陛下你累不累?然后呢,其实她就是想说这么痛苦的那啥,不行咱就睡吧,但是皇帝的似乎理解成,你到底行不行?然后就大爆发了……,事实证明,皇帝就算是伤了手臂一样很行的,囧。
  但是就为这事,至于这么小肚鸡肠的?
  皇后看到栾喜送过来的字帖,忍不住看了半天的字,说了声我知道了,随即去了书房,皇后提着笔在印刻精美的纸张上写字,仟家有女,贤良淑德……,等着写完又展开另一张纸,上面写道,柏氏次女容色出众……,站在一旁给皇帝研墨的柳贵人见了心惊,这意思不仅要升了仟贵人的位分,还要钦点柏氏次女入宫?
  柳昭仪从开始的惊讶,再到后面的坦然,原来是这样,陛下是这样安抚信阳侯府的?随即想到向来眼高于顶,天之骄女一般的贵妃柏氏要是得知自己的亲妹妹要入宫顶替她,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定会很高兴吧?
  柳昭仪心中得意,忽然很想看看柏氏的得知之后的嘴脸。
  信阳侯一家早上的时候得知贵妃被贬的消息,老太太急的掉泪珠子,拉着儿媳妇的手说道,“芯儿如今这般这可如何是好。”
  信阳侯夫人出身将门王氏一门,做事向来沉稳,虽然也是心焦,却是强忍着说道,“我已经叫人去打听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等着晚上才能知道。”要打听宫内的消息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就算拿着银子去也要等一等。
  “芯儿从小就没吃过一点苦。”老太太抹了眼泪说道,“现在贬为淑女,你简直就是……,比普通宫女还要凄惨,这日子可要怎么过?陛下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们信阳侯……”
  “娘!”老太太话还么说完就听到信仰侯夫人冷声制止道,“娘,那可是陛下,九五之尊。”
  老太太只得捂着嘴,赶忙的说道,“真是老糊涂了。”只是想到孙女,显然很是悲伤,又红着眼圈吧嗒吧嗒的掉泪,“老大家的,你快去想想办法,让芯儿该认错就认错,该花银子就银子,我这里还有上次省下来的八千两,你快给芯儿送过去。”
  能从贵妃贬为淑女,这本身就说明是大罪,没送去冷宫就算是天大的恩赐了,竟然说什么认错?信仰侯夫人只觉得这婆婆年纪越大就越发的老糊涂了,她又安抚了几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外面阳光正好,她却觉呼吸异常艰难,难受的不行,芯儿是她的心头肉,结果刚生下来就被老太太抱走去养育,好好的一个孩子硬生生的养出了骄纵的脾性,只是等着她看出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时候她就想着他们信阳侯府地位稳固,不求门当户对,只要找个肯忍让女儿脾气的女婿,好好过日子就好,谁曾想,侯爷在夺位之挣中站在了皇帝这边,等着新帝登基之后直接被钦点入宫,她当时看着女儿春风满面的笑容就想,女儿估计了毁了.
  每日胆战心惊的,不过二年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信仰侯夫人想起女儿的娇态,忍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真是悔恨当初没有坚持把女儿养在身边?
  “娘,姐姐出事了?”一个穿着嫩黄色绣着莲花盛开褙子的少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张鹅蛋脸,眼如水杏,此刻额头上都是细小的汗珠,见到母亲这般流泪大惊,她是贵妃柏氏的妹妹柏珠儿,在她印象中母亲果敢,坚毅,鲜少有这般示弱的时候。
  “娘,你怎么了?”柏珠儿拉住信仰侯夫人的手,吓的脸色苍白的问道,“娘你别吓唬我。”
  信仰侯夫人见小女儿神态,赶忙擦了擦眼泪说道,“无事,你且回去,娘还有事要做。”
  “娘,我都这般大了,你为什么还瞒着我?”柏珠儿急切的说道,“都说是姐姐伤了陛下,这才被贬为淑女,可是姐姐又怎么会伤了陛下??”柏珠儿记得当初知道姐姐要进宫,她去探望,姐姐一脸的期盼,她说新帝少年英俊,又是那样的杀伐果决的人物,正是她倾慕之人,这大祁要是说谁能配得上她,也就是新帝了,当时她还懵懵懂懂,只觉得能有这样喜欢的人也是羡慕,等着她年纪渐长,却知道那后宫才是真真吃人骨血的地方。
  信仰侯夫人看着小女儿,见她虽然慌乱,但说话还是有条不紊的,心想,女儿果然都长大了,也不必瞒着她了,说道,“详细的情况,娘还不知道,只是你姐姐被贬这事,却是板上钉钉的已经无法更改了。”
  “怎么会?”柏珠儿捂着脸痛哭起来。
  信仰侯夫人上前揽住柏珠儿的肩膀,颤抖的说道,“现在只求……陛下能看在你父赤胆忠心的情分上,给你姐姐一条活路。”
  晚上,信阳侯府人就得到消息,贵妃柏氏是因为烫伤了皇帝这才被贬,她听后吓差点跪在地上,这罪名……,女儿真的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她正脸色苍白的看着信件,忽听到了皇后的懿旨到了。
  信仰侯夫人诚惶诚恐的换了诰命的衣服,跪在地上接旨,心里想着是不是责罚女儿的,结果却听到是钦点小女儿入宫的懿旨,她当时就脸色灰白,僵硬的接了这圣旨。
  赔上了大女儿不说,这是要把小女儿也要赔上吗?跪在地上起不来的信仰侯夫人只觉得如同嘴里含着黄连一般的苦涩。
  柏珠儿得了消息,兴匆匆的赶了过来,见母亲跪在地上恍恍惚惚的,含泪上去搀扶,咬牙说道,“娘,你别担心,能进宫不是好事?这是多少求之不来的,我会在宫里好好的,然后想办法让姐姐出头。”
  “至于那个让姐姐出苦头的小小太医之女,我会让她好看。”柏珠儿咬牙说着,眼睛藏不住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码字速度,写了快五个小时了。

  下午的时候皇后的懿旨就到了,仟夕瑶跪着接旨,那懿旨写的沉长繁琐,不过就是说仟夕瑶贤淑恭顺,在寒食节棋艺比试上得了头彩,如此才艺双绝,又把皇帝的伺候很好,所以封做珍嫔以示鼓励,入住灵溪宫。


  等着香儿高高兴兴的赏赐了来宣读懿旨的太监,就忍不住跑过去抱着仟夕瑶说道,“主子……,以后得叫娘娘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仟夕瑶也是高兴,不过比起位分她更高兴的那个漂亮的灵溪宫是她的了,这些古人兴许没感觉,但是她前世最渴望的就是能拥有自己的房子,现在这房子不仅有了,还是独栋的别墅,并且是在高大上的皇宫里,你说高不高兴?
  香儿高兴了半天,忽然又有点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不干脆晋个妃位呢?”
  万福平时对香儿都是笑眯眯的,和气的很,这会儿却瞪了她说道,“胡说什么呢。”随即见到香儿吓的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这话吓到她了,想着他们这主仆俩的没心没肺,叹了一口气,越发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缓缓的说道,“这宫里升位分也是有规矩的,不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不得乱套了,曾经的贵妃那样的容貌,出身,还不是升了两次才到贵妃。”
  香儿这才想起来,好像还真是这样,点头说道,“王公公还是你厉害。”
  万福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这点小事还需要他来提点,可是看着香儿一脸崇拜的眼神,忽然就觉得这滋味好像挺不错的,咳咳,好像这认的妹妹还挺可爱的。
  香儿想通了就也就不纠结了,跟仟夕瑶商量搬家的事情,万福见这主仆俩掩饰不住的高兴,心想这才哪里到哪里啊?这位以后可是个大人物,妃位?呵呵呵,兴许那至尊的后位也是她的。
  万福见香儿笑的清脆,想着灿烂的未来,也是跟着笑的眯了眼睛,觉得就算伺候这位以后也是前途宏达啊,说道,“香儿姑娘,你还是选个吉日准备搬吧。”香儿一听觉得很对,说道,“还是万公公说的是。”说完就去拿了本黄历来看,翻了翻说道,“正好后天是黄道吉日,就后天吧?”
  仟夕瑶当然没什么意见,她现在可有别的事情做,就是好好规划规划,看看怎么把自己的房子弄漂亮点。
  屋内伺候的人都动了起来,显然这对于紫藤苑的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当然对于仟夕瑶来说更好的事情还要在后面,因为可以见到母亲唐氏了。
  说起来仟府在京都里算是比较奇特的家庭了,仟老爷子二儿子,大儿子千秋红投在了仟家一个远方亲戚的门下,那亲戚刚好是诗书门第,可以考取功名,他一路苦读,承德二十七年得了进士二甲三十六名,进了无比清贵的翰林院,二儿子仟秋白却继承了家业,如此府邸里一分为二,东边是仟府大房,那是官宦之家,西边是二房,不入流的医药门楣。
  仟家是医药世家,曾经仟菱的爷爷的爷爷,就是往上属五代曾经出过一名叫仟吉的名医,有在世华佗之称,只是个这个人却是不好名利,一直在外,后来他的儿子仟宝呈救治了当时宠妃,就是后来的孝贤皇后,很是受器重,皇帝赐了他们家一个妙手回春的御扁,从这时候会开始仟家就飞腾了起来。
  只不过在飞腾在读书人眼里也不过是卖药的,自然是不入流的。
  两个儿子隔了两年前后成亲,等着仟秋白都有了一儿一女的时候千秋红却还是膝下无子,这可急坏了老太太,前后纳了几个妾侍竟然也是一点信儿都没有,到了仟秋白的大儿子仟召陵五岁的时候老太太做主让仟秋白把儿子过继到了哥哥千秋红家里,话说的相当好听,跟着你不过是继续当个太医,可是跟着你哥哥以后就是读书人,不是有句话,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仟秋白自然是不同意的,谁又舍得亲身骨肉,可是老太太却是狠了心,又是上吊,又是拿毒药的,一副你要是不同意就是让我去死……,在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的情况下,仟秋白无奈同意了,心里却安慰着自己,儿子总归是脱了这中九流的帽子,前程远大。
  仟召陵不知道随了谁,还真是个读书的苗子,聪明绝顶,一目十行的,让千秋红喜欢的不行,整日带在身边,犹如亲儿一般。
  谁曾想过继的第二年仟秋红的娘子厉氏就生了儿子,第三年又生了女儿,仟秋白的娘子唐氏在屋里疼的捶胸顿足,让仟秋白去把儿子要回来,只是那过继繁琐,又加上千秋红十分喜欢迁邵陵的聪慧,又加上看不出小儿子的天份,自是不肯同意。
  唐氏哭了几个月无奈接受,就这样不过三岁的仟夕瑶就知道哥哥被人送走了,她和哥哥不过差二岁,一直都玩的很好,更何况她心里住着一个成人的灵魂,每次想起哥哥小小年纪却总是藏着芝麻糖,留给自己吃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思念。
  几日后,纤府二房得知仟夕瑶升了位分的消息,显得都很兴奋,唐氏偷偷的抹了抹眼泪,说道,“总算是熬出头了。”
  仟秋白想起皇帝帮着仟夕瑶挡茶水事情来,笑的跟个傻子一样,说道,“陛下对夕瑶可是好着呢,我就说你别操心了。”
  唐氏见仟秋白一脸高兴,忍不住叹气说道,“又是你说,你说的事情多了,哪一样成事过?当初儿子……”唐氏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想起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说也没什么意思,努力的忍住心中的怨恨,另起开头说道,“说是召陵这几日就回来,准备明年的秋闱,也不知道家里安排谁去接。”说完一副思念的样子。
  想起儿子仟秋白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嫂应该安排了吧。”迁邵陵既然过继到了哥哥家里,他自然不好插手了,又想起儿子如今都十九了,一转眼儿子都这么大了。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屋内,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儿子是别人的,女儿又进了宫,让他们整日的提心吊胆的,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两个人宁愿女儿只是嫁给普通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就好。
  最后仟秋白握住了唐氏的手,柔声说道,“不是还有我?以后咱们就相依为命的过日子,你老了,我给你梳头,我老的牙齿都咬不动了,你就做玉米糊糊给我喝。”
  唐氏说的脸色微红,说道,“呸,这都说的什么话,一把年纪,真是不知羞。”
  仟秋白却是看着唐氏温柔的笑,柔情似水。
  仟召陵个子高,偏瘦,肤色很白,五官随母亲唐氏,眉毛英挺,高鼻梁,薄唇,很是英俊,但是那一双眼角细长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冷清,显得有些冷冰冰的。
  他到塘沽码头的时候也不见来接的人,他身旁的书童小莫忍不住说道,“大少爷,那府邸里来接人的马车怎么不在?”
  跟随仟召陵一起来的几个同窗都陆陆续的坐了马车走了,还有一个穿着天青色杭绸直裰的年轻男子见仟召陵这般苦等,从马车里露出头说道,“召陵兄,你要不要随我一道回去?”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到里面同坐一起的男子哼道,“不过是一个太医之子,你要和他坐?我还不愿意呢。”
  那人说话声很大,弄的马车外的人都听得到,穿天青色杭绸直裰的年轻男子尴尬的笑了笑,解释一般的说道,“邓兄向来直言直语,还望仟兄不要介怀。”
  仟召陵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两个人对话一般,无视的对着身旁的小莫说道,“你把我的包袱拿好,对面好像有家茶铺,咱们去歇一歇。”
  那穿着天青色杭绸直裰的年轻男子见仟召陵走开,只觉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马车内的另一个年轻男子嗤笑,说道,“就跟你说了,这种人捧不得,不过客套几句,还真就把自己当人物了。”
  “你知道什么。”穿着杭绸直裰的年轻男子无奈把头缩回去,对着马车内的年轻男子说道,“你不知道他妹妹在宫里?”
  “知道啊,不就是个小贵人,我姐姐还是昭仪呢,不是比她妹妹品阶高多了,再说这仟召陵不早就过继到他家大伯家?不然怎么参加科举。”
  “你可真是……,就算是过继了,那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是亲的就是亲的,怎么也没有办法更改。”穿着天青色直裰的年轻男子见他执迷不悟,忍不住想着都说邓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果然是这样,消息这般闭塞,他可就早就从家里得了信儿,家里让他好好和仟召陵相处,说不定明年的秋闱就靠着这层关系也说不准,据说仟召陵妹妹已经升了珍嫔,还说她宠冠后宫,今上到如今还没有子嗣,一旦诞下龙子那可就是了不得了,早晚是要升上妃位的人。不可小觑。想到这里,急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可今非昔比了。”
  仟召陵天生冷然,从来不把这些旁人的话放在心上,小莫却是气愤的说道,“呸,有什么瞧不起的,你们生病伤风就不吃药?难道就没吃过咱仟家的药丸?凭的什么瞧不上?”随即又见仟召陵冷着脸,又问道,“大少爷,你怎么就不生气啊?”
  仟召陵甩开袖子,姿态优雅的坐在椅子上,说道,“去沏一壶龙井来。”
  小莫见自己上蹦下跳的生气也不见自家少爷发怒,只觉得很是无奈,心想,什么时候见大少爷发怒过啊,也就他自己在这里生闷气……,随即转念一想,好像也有过一次,就是得知仟夕瑶被钦点入宫那一次,把他平时最喜欢的那一把官窑茶杯给摔碎了,红了眼圈呆呆的站在屋檐下半天,他怎么规劝都不听,直到第二天凌晨才进了屋,后来还因为这病了一场。
  据说大少爷从小就很疼爱这妹妹,谁曾想,如今亲妹变成了堂妹。小莫无限唏嘘的想着,真是世事无常。
  仟召陵正坐着等茶,结果身旁却传来一个晴朗的男声,“这位小哥可是仟家大公子?”说话的人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猿臂蜂腰,身材健硕,剑眉星目,穿着红色的甲胄,腰上别着红色底子镶嵌红宝石的弯刀,看着威风凛凛的。
  众人见了这人腰上的弯刀,都忍不住开口道,这不是禁卫军侍卫司的人?
  什么是侍卫司,其实就是皇帝的贴身亲随侍卫,或从各权贵子弟中选拔,或者从军中提拔,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对皇帝绝对忠心不二之人,品阶不高,却是皇帝最爱重之臣。
  仟召陵见对方气势不凡,显然来头不小,问道,“正是小生,敢问阁下是……”
  那男子爽朗的笑,过来拍了拍仟召陵的肩膀,那力道,差点把他给拍趴下了,仟召陵心气高,生生的受着没有吭声。
  那男子很快就发现自己力道过猛,结果看到仟召陵却受着不吭声,心里颇为诧异,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说道,“我是侍卫司的伍泉。”
  仟召陵虽然不在京都呆着,但是京都的情况还是了解的,这个伍泉算是皇帝的宠臣了,皇宫内只有两个可以带刀入龙溪殿的内室的侍卫,其中有一个就是他,可见其地位。他的出身也不简单,伍家世代将门,族中的人遍布整个军中,伍泉的叔父乃是川贵总督伍令德,身份了得,只是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见到仟召陵有些疑惑的眼神,伍泉笑着说道,“我是来接妹妹的。看到仟兄你在这里等车,想着,正好我那马车宽敞,不如一同回去?”
  那刚才跟仟召陵说话的,穿着天青色杭绸直裰的年轻男子正跟车内的邓兄说起后宫的事情来,那马车刚好绕过茶铺子前,帘子在马车走动中晃荡的,正好让他瞥见了这一幕,他心中震惊了半天。
  这不是那个眼高于顶的伍泉吗?前年的时候他有个堂哥想要走军中的路子,就想和这伍泉攀上关系,结果想尽办法寻了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也没有让这伍泉给个好脸色,这会儿他怎么对着仟召陵这个太医之子这么客气了?这两个人差距也有点太远了吧?一个是将门世家的公子,前程似锦,一个不过是……,不对,他不仅是个太医之子,还有个妹妹在宫里!!!
  显然身旁那个邓兄也看到了,他惊异的说道,“这不是伍家的老六?”
  “什么老六,人家叔父是川贵总督,三品的封疆大吏,他现如今是侍卫司的指挥使,正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呢。”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后悔万分,这样一个亲近的大好机会就这样错失了,这些人都在定州天下闻名的白鹿书院读书,虽然同窗已久,但是仟召陵向来独来独往,穿着天青色杭绸直裰的年轻男子看着邓兄,只觉得心里憋着一股子气,那邓兄显然也是懊悔心虚,竟然不敢直视对方。
  马车内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压抑,突然间他们感觉到车子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前面的车夫惊恐的喊道,“少爷,快下来啊,马惊了!”
  两个人在车内被颠的东倒西歪,好容易爬到了门口,你挤我,我压着你,一块儿掉了出来,砰地落在地上。
  众人本来都很惊慌,结果看到这两个白面书生摔在地上,头巾也歪了,脸也肿了,满身的灰尘,看着滑稽的很,竟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伍泉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中的箭筒,回头看了眼迁邵陵,本以为他也会觉得解气,起码笑上一笑,结果他却用那双冷清的眸子看着他,弄的他心里忽然间就七上八下的,这小子才十九吧?比他都小三岁呢,怎么看着这般的沉得住气。
  仟夕瑶搬进了灵溪宫之后就觉得之前住的孝贤皇后绝对是穿越女,不说别的,这室内温泉就是红果果的证明啊,完全就是仿效现代式的温泉,可以看到天空的露天,四周围起来的高墙,种着的奇花异草,散发着芬芳的香味,她想象着泡在里头拿着一杯放冰块的可乐……,现在没有可乐,换成冰果汁也是不错的。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四周静悄悄的,安静的就像是洗涤心灵一般,仟夕瑶想想就觉得很期待,等着东西都收拾妥当,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仟夕瑶终于逮到了机会去泡澡,她特意吩咐香儿给她准备一杯果汁,这时候还没什么好水果,都是去年的香梨,苹果,是存在地窖里的,香儿不知道哪个好喝,香梨和苹果都做了果汁,用透明的玻璃杯子盛了。
  仟夕瑶背靠着鹅卵石垒出来的墙壁,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左边是新鲜的樱桃,小糕点,右边是苹果汁和香梨汁,心里想着,果然这才是真正的贵族生涯啊。
  皇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泡在温泉里的美人,乌黑的发,欺霜赛雪一般的肌肤,玫瑰花一般的柔软的嘴唇,还有……他的视线往下移,淹没在水里,却是更加魅惑人心的两团柔软,弧度的漂亮的如同惊心动魄的山峦,他只觉得喉咙一紧。

  仟夕瑶其实知道皇帝来了,她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只不过舒服的不想动,再说,她这样光着身体就行礼也不合适。囧。


  她就想着等着皇帝靠近后假装醒了睁眼,结果听到了脱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吓的猛然睁开了眼睛,只见淡淡的水雾气中,看见了皇帝一双大长腿,笔直而有力,在往上是肌理分明的胸膛,宽阔而坚实,那肌肉一股股的,带着力度的美,让她都想摸一下……,她的心也不自觉地火热了起来。
  也或许是泡的太舒服了,或者是这露天的星空夜色太美,让人心情愉悦,这一天晚上仟夕瑶异常的热情,在这温热的水池中极尽魅惑……,皇帝简直就是畅快淋漓的不行。
  从这一天开始皇帝就喜欢上了泡澡,嗯,想当然,迁夕瑶的喜欢和皇帝的喜欢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喜欢,咳咳咳。
  迁夕瑶发现不仅是室内温泉,还有许多地方被这位孝贤皇后改进的,比如衣柜,桌椅,甚至是床都做了改良,终归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她就很幸福都接收了。
  她兴致勃勃的布置的房间,不过几天就等到了母亲唐氏入宫的这一天。
  早晨天空还是鱼肚白,皇帝就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眼还是睡梦中的迁夕瑶,饱满的额头,皎洁莹润的肌肤,挺翘可爱的鼻子,然后是玫瑰花一般柔软的嘴唇,他眼神暗了暗,就像是没有办法压制体内的渴望一般,低头在那唇上轻啄了一口,结果刚要挪开就看到迁夕瑶一双明亮的眼眸。
  迁夕瑶眨了眨眼睛,看到皇帝放大的俊脸,随即感觉到那贴在唇上的柔软,这算是早安吻?想到今天就可以见到母亲,心情就像是放飞在天空中的气球一样轻飘飘的,看着皇帝也格外的亲切了起来,这还是皇帝的恩典啊,她热情的伸出手抱住了皇帝的腰身,凑了过去加深了这个吻。
  皇帝被迁夕瑶缠住,只觉得那一双手就像是魔力一样,在他身上处处的点火,至于那不安分的舌头更是让人难以克制,皇帝眼睛里着了火,改被动为主动,修长的手指伸进了迁夕瑶的衣服里,握住了她的……
  万福早就听到皇帝醒了,正想进来伺候,站在一旁的栾喜率先撩开帘子过去了,气的万福肝疼,心想,这小子可真是眼明手快的很,他也不甘示弱的跟了进去。
  芙蓉色的帐幔内却传来令人眼红心跳的声音,走在前面的栾喜豁然的停住了脚步,万福也听到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的退了出去,心里却各自想着事情,万福想的是,他们家娘娘越来越妖媚了,这大早上就把陛下霸住,至于他家的陛下,那以前是几乎过的清心寡欲的生活,也怪不得没有子嗣,不过照这样努力来看,小皇子可是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哈哈……,栾喜想的是,陛下,还要早朝,这样真的好嘛,泪奔。
  结果吃早饭的时候,皇帝显得神采奕奕,仟夕瑶却蔫蔫的,她忍不住嫉恨的想着,果然早上的男人不能招惹……,还有自从泡澡开始,皇帝好像开启了解锁模式,奇特的姿势层出不穷,弄的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唐氏一早就进宫了,天没亮她就开始梳洗打扮,紧张的连喝了两口茶水才能把镯子套进手腕里。
  二年啊,时间过的真快,仟夕瑶刚出生的时候粉白粉白的,一点也不像是刚出生的孩子,非常的漂亮,睁开一双琉璃珠一样的清澈透明的眼眸,看着自己就像是早就认出了她是娘一般,别人抱都不高兴,但是只要她抱就会安安静静的,这么小就懂事了,非常的早慧。
  三岁的仟召陵咬着手指头,看着妹妹,高兴的说道,“娘,我以后就是哥哥了。”
  那时候夫君仟秋白抱着儿子笑的灿烂,她以为一家子就这样圆满了,谁曾想一转眼却是各奔东西,哎。
  唐氏安安静静的坐在紫檀木做的太师椅上,不过一会儿就看到门外伴随着环佩叮当的声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外面有太监喊道,“珍嫔到。”
  听到了这话,唐氏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赶忙站了起来,有那宫女去撩开帘子,一个穿着青碧色绫纱斜襟旋袄的年轻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饱满的额头,欺霜赛雪的肌肤,一双笑吟吟的眼眸,不正是阔别二年的女儿。
  唐见了女儿的模样,不自觉地鼻子发酸,直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仟夕瑶看到母亲也很是激动,想要小步跑过去又想到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这才款款走了过去,说道,“母亲,坐。”
  唐氏看着女儿神采飞扬,顾盼生姿的神态,只觉得女儿好像变了样子一样,以前是娇憨可爱,现在却是多了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就是说话也有了派头,见她神态平和,不见愁容,心里提着的一颗心慢慢的放了下去,看来夫君说的是对的,女儿在宫里过的不错。
  “娘娘,万安。”唐氏福了福说道。
  仟夕瑶还没等唐氏起身就下榻双手扶着唐氏,见到母亲慈爱的面容,不自觉地眼圈发红,说道,“母亲,这许久未见,怎么这般生疏了。”说完就是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唐氏见这小女儿的姿态,刚才那点女儿长大的心情都不翼而飞,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模样?
  等着唐氏重新入座,仟夕瑶就把身旁的人都走了,只留下香儿一个人,她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母亲一同坐在了卧榻上。
  “娘,你想不想我?”仟夕瑶还不等唐氏说话,就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自问自答的说道,“肯定想的,我也好想娘啊。”
  唐氏刚想说女儿这姿态也太不庄重了,好歹也是嫔妃,可是听着女儿娇软的声音,鼻子发酸,不自觉地握住了女儿的手,说道,“娘也想夕瑶。”
  仟夕瑶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吸了吸鼻子,好容易才忍住眼泪,前世她受尽了父母的白眼,这一世却是投生了一个好家庭,父母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一般,想想自己在家中的日子可真是逍遥自在。
  唐氏见女儿眼圈发红,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温声说道,“不哭啊,娘给你带了许多吃的。”
  “吃的?”仟夕瑶马上就来了精神。
  唐氏捂着嘴笑,点了点仟夕瑶的额头说道,“真是小馋鬼。”然后从一旁的食盒里拿了东西给她,“这是西街的艾窝窝,这一盒是糖耳朵,你最喜欢的那家王记的,这是驴打滚和豌豆黄,都是你在家的时候惯常吃的东西。”
  仟夕瑶看着这些东西,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说道,“娘,你真好。”其实在宫里也不是吃不上,但是仟夕瑶就是做的宫外的好吃。
  仟夕瑶扑过去抱住唐氏,笑嘻嘻的说着好听的话,唐氏笑呵呵的说道,“快放开,勒死你娘了。”
  时间过的非常,仟夕瑶虽然努力抓着时间说话,可是时间还是一点一滴到了分开的时候。
  仟夕瑶非常不舍,拽着唐氏的衣袖说道,“娘,你留下来吃晚膳吧。”
  唐氏很是无奈,这一早就进的宫,还一起吃了午饭,这要是再吃个晚饭……,也太不像话了,她虽然也很舍不得,但还是理智的说道,“不早了,再晚些就不好回去了。”
  仟夕瑶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任性的要求,只好说道,“好吧。”又让香儿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捎过去。
  唐氏就问道,“这是什么?”
  “我给爹娘个做了两双鞋子,还有这是……”仟夕瑶看着那一双绣着祥云的缂丝面鞋子艰涩的说道,“这是给哥哥的。”说完就抬头看着唐氏。
  唐氏沉默了一会儿,接了过来,说道,“小时候让你学女红,你都说有针线婆子为什么还要自己学,后来娘就找了许大娘过来,她是粤绣的师父,绣出来的蝴蝶就跟真的一样,鲜艳夺目,你就喜欢上了,后来不让你学,你还不干……,等着学好了每年就跟你爹爹和我做一双鞋,还有你哥哥的。”
  仟夕瑶本来很头疼女红,强烈抗拒着,总觉得这样会让自己跟古代女没什么区别,她很怕自己变成古代的三从四德的女人,忘记了本来的自己……,就算曾经的过去那样的灰暗,但是那也是她的人生,她不想抹灭掉,可是等着真正绣过了就发现,其实做绣活儿很有成就感,就跟以前无聊绣十字绣一样的。
  总之就是女红这种事并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哥哥他回京都了吗?”大伯千秋红也真是心狠,仟召陵六岁就被他送到了定州读书,不过是为了能让他提前适应,然后进入天下闻名的白鹿书院,仟召陵也很争气,十一岁的就被白鹿书院的录取,后来一路顺遂,简直就是读书的种子。
  仟夕瑶很小就懂事,应该说身体里的灵魂就是一个成人,所以很多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对这个五岁就离开的哥哥还是很喜欢的。
  说起儿子,唐氏脸色就暗淡了下来,想起那天还问夫君到底有没有安排马车去接人,结果却是等到晚上也不见有动静,那东府的大奶奶厉氏这才慌慌张张的喊了马车过去接人,原来她竟然是忙着小儿子事情竟然给忘记了。
  气的唐氏在屋里只掉眼泪,心想,这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只是现在孩子都这么大,又加上身上已经有了功名,也不能说什么要回来的话了。
  唐氏带着几个丫鬟和嬷嬷特意到了路口去等,她想着实在不行,就算是僭越也要亲自过去接孩子,结果到了掌灯时分,就见一辆马车停在家门口,那拉马车的马比一般的马要高,毛色黑亮黝黑,实在是称得上骏马两个字,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家的马车。
  不过一会儿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红色甲胄的军中男子,然后是一个穿着石青色直裰的年轻男子。
  两个人在一起客套了一番,仟召陵这会儿要比之前热络多了,只不过比起常人还是要冷淡些,伍泉却像是无所谓的样子,很是去亲热对待仟召陵,两个人约好过几日在东大街的风牌楼上吃酒就散了。
  唐氏远远的站在角落里看着灯光下儿子的脸,心如刀割,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这么藏着。
  就在这时候,厉氏听闻消息带着丫鬟婆子迎了出来,结果看到刚刚远去的马车,忍不住问道,“召陵,你坐的谁家的马车?”
  “伍家的。”仟召陵微微侧头看了眼路口的方向,看到露出一截的裙角,目光停滞了一会儿,很快就转过头,给厉氏请了安就往里面走。
  厉氏本来想着一堆的理由,什么家里的马车坏了之类的,结果仟召陵根本就不问,这些年仟召陵一直都在外面,厉氏都快忘记她名下还有这么一个过继的儿子。
  厉氏听到伍家两个字,想了想,瞪大了眼睛,说道,“是那个出了川贵总督的伍家?”随即转念一想,既然伍家,还配着侍卫司的红宝石腰刀,显然是就是那个少年成名的伍泉了?想到女儿的婚事一直不顺,又早就听闻这伍泉曾经定亲的女子早逝,这会儿还是单着,只觉得热血沸腾了起来,只是这话不好直接问,便是生生给压了下去,想着得找个合适得机会问一问。
  仟召陵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也不见厉氏停下来,便是回头冷冷的问道,“娘还有事?”
  厉氏看着仟召陵那张冷脸,只觉得那些个热血的念头都被冷水给熄灭了,从接受这孩子她就知道他不亲近自己,自己何必又热脸贴冷屁股,那些个因为没有派马车去接人的愧疚也一扫而光,端着架子说道,“无事,晚上你父亲说要跟说事情,别忘记去书房找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想着,果然是太医之子,读再多的书也是没有用的,一点礼数都不懂,还指望着他撑起门楣来?可真是笑话,幸亏她亲儿聪明伶俐也是不差的,她也不指望他这个嗣子。
  小莫见厉氏走了,看着仟召陵淡然的样子直跳脚,说道,“大少爷,你怎么都不问问大夫人怎么不派马车来接?要不是路上遇到了伍公子,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塘沽那码头吹什么风呢。”小莫很是替仟召陵郁闷,他总觉得大夫人和大爷对少爷也太狠了些,在定州读书十几年,一次都没回过京都,就连过年也不让,说是怕耽误学业,但是学业也不是这么耽误的啊,怎么不说吃饭睡觉还耽误学业呢!分明就是不想让他回来,可是大少爷呢,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仟召陵却突然开口道,“你去路口瞧瞧,卖豆花的摊子在不在。”
  “大少爷你要吃豆花?”
  小莫不敢耽误,抬脚就出了门,可是一边走一边又琢磨了起来,他刚才一路跟随,也没见有什么摊位啊?大少爷是不是看错了?
  等着小莫走到了路口只觉得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有什么摊贩啊,只是回头要走的时候却看到二房的夫人正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去年的时候小莫回到京都给大少爷跑腿,正巧就遇到了二夫人,这才认识的,不然他常年呆在定州哪里认识个人哦。
  小莫非常喜欢二夫人,也或许是知道这就是大少爷的生身母亲的缘故吧?总觉得看人的眼神就很温和。
  唐氏正准备回去,这一路上愁着不知道怎么接近儿子,看到小莫过来,喜不自禁,赏了他一个银裸子,问起仟召陵的事情来,什么时候到的,坐的什么车,路上费了几日,可有吃好穿好,小莫听着听着默默的替大少爷难过,这才一个母亲对待孩子应有的神态,他因为常年在定州所以时常回不了家,但是娘亲每年都不会忘记给他寄一身新衣服。
  当唐氏得知厉氏真的就是忘记了派人去,气的胸口疼,好一会儿才忍住说道,“倒是委屈大少爷了。”说完就红了眼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小莫也莫莫的低下头,本来还觉得委屈,见到二夫人这般,又觉得不应该说,总归是大少爷的生母,别是惹哭了就不好了。
  就这样小莫两手空空的回了屋里,仟召陵也不问,最后还是小莫自己忍不住把话说了,本来仟召陵却稳稳当当的坐在案桌上写字,结果听到二夫人都哭了几个字,停住了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继续写字。
  仟夕瑶听到这里只觉得就如同胸口堵了一样的难受,说道,“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唐氏见了安抚的拍了拍仟夕瑶的手,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神色来,“别急,娘也不是吃素的,总是替你哥哥出了一口恶气。”
  “啊,怎么?”仟夕瑶赶忙问道。
  唐氏喝了口茶水,笑吟吟的看着仟夕瑶,带着几分自豪,“也都是亏了你,你如今在这后宫里也是娘娘了,沾了你的光娘在家里腰杆子也硬起来了。”虽然不喜欢女儿入宫,但是既然入了宫就自然希望她能适应,这升了位分自然是说明慢慢的好起来了。
  仟夕瑶很是意外,想起唐氏向来都是很内敛的性子,鲜少会发怒,显然这一次事情真的是惹的她发怒了,急慌慌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你你别吊着女儿了,快说快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互动的戏份少了点,忍忍,明天就过去了。= =
  还有谢谢下面破费的妹纸们,特别是潜水**的那位烻仴妹纸,你确定不是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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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氏眼神锋利,说道,“当初你封了嫔,陛下也赏赐了东西过来,里面有狼毫笔,我就跟你大伯母说,这里有给你哥哥的东西,让他过去拿。你二伯母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放了人。”


  “所以哥哥现在住在家里?”
  “正是。”唐氏想到厉氏鼻子都气歪到了神态,只觉得畅快无比,说道,“过了三天你大伯母就来寻人,我今天说你哥哥去外寻友了,明天就说你哥哥去寒山寺烧香许愿去了,日日拖着,就这样让哥哥在家里住了大半个月,我早上给你哥哥炖了人参鸡汤,中午做的八宝馅儿的包子,晚上是燕窝冰糖,来的时候瘦的那个样子,风一吹,那衣服就乱晃,现在可是面白唇红,结实的很。”
  仟夕瑶听了刚开始高兴,后面又有些难过,说道,“要是一直住在家里就好了。”
  唐氏神色也黯然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头,说道,“你也别想太多,娘就是顾忌太多,想着你哥哥总归是过继到了你大伯家,做事总是要有些尺度,不敢僭越了,可是这一次她竟然这样对待你哥哥……,娘心里可真是……”唐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狠狠的喝了一口茶水,目带坚毅的说道,“这次娘想开了,过继了又怎么样?难道就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大伯娘要是对他好,我也就认了,可是对他不好也就别怪我跟她抢人。”唐氏一直谨守本分,从来没有主动探望过仟召陵,只不过现在却是完全改了主意。
  仟夕瑶听着很是振奋,说道,“正是,娘,我也是这般想的,要不是哥哥有功名在身,明年还要参加秋闱,我真恨不得马上让哥哥回到家里来。”随即转念一想,大伯家虽然待哥哥不大周全,但毕竟是托了大伯的身份,这才可以参加科举,两家要是因为这个有了间隙,厉氏又到处嚷嚷哥哥不孝,这对哥哥来说实在不是好事……,会影响仕途,皱着眉头说道,“娘,哥哥住在咱家里,大伯娘没有闹?”一次二次的,可以找理由搪塞过去,时间久了自然就不行了。
  唐氏马上就明白了仟夕瑶的顾虑,笑吟吟的看着她说道,“要不说是托了你的福呢?”唐氏握紧仟夕瑶的手,“以前你大伯娘仗着自己是翰林夫人的身份多么耀武扬威,就是老太太也是偏心的很,觉得家里出了一个读书人,官老爷,不然当初又怎么会偏执的让你哥哥过继,就是因为老太太觉得学医没前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夕瑶,你是宫里的娘娘,谁还敢在你娘面前甩脸子?就是老太太也对我客气的很。”
  仟夕瑶忍不住噗嗤笑,第一次发现自己进宫竟然也给家里带来了好事,“我就说大伯娘怎么不吭声了。”
  “你大伯娘本来是不高兴的,还要找老太太告状,你哥哥眼看就要熬出来了,她能多个进士的儿子,自然不肯甘心,我就跟她说,我现在年纪大了,心里藏不住事,一有事儿呢就喜欢找人说出来,我也就有一个女儿在宫里,自然是找女儿说了。”唐氏说道这里笑的畅然,想起厉氏憋的脸色通红,却是不敢吭声的样子就很解气。“你大伯在翰林院当了十几年的编修,一直都没有作为,早就憋不住了,现在这会儿正上串下跳的找关系,才不敢得罪咱们呢。”
  仟夕瑶抱着唐氏的胳膊笑的肚子疼,伸了个大拇指,“娘,你这做的好。”
  唐氏又说道,“如今我日日看着你哥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你爹爹也是,比往日回来还要早。”
  迁夕瑶很是高兴,说道,“我也想见哥哥呢。”一晃十几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摸样了,“女儿会好好的,一定会让娘为我骄傲。”迁夕瑶虽说没什么大企图,但是想着生个一儿半女的,在后宫稳固的过日子,能让父母兄弟在外有所依仗,也是她的心愿。
  唐氏却回头摸了摸仟夕瑶的发丝,目带心疼,温声说道,“娘宁可没有这依仗,你要是在家里多好。”
  仟夕瑶心头一软,把头埋进了唐氏的怀里,闷闷的说道,“娘,陛下对我挺好的。”暂且不论后宫那许多女子,起码对她是珍重的。
  “嗯,娘看出来了,所以夕瑶……”唐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她没有诰命在身,见一次面也不容易,说道,“你可别在陛下跟前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你在宫里可跟家里不一样了。”
  “娘,这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仟夕瑶愕然,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话怎么还记得呢。
  唐氏却握了握仟夕瑶的手,说道,“娘知道你的心。”
  看着母亲睿智的眼神,仟夕瑶忽然有点心虚,谁不曾想要一心一意的爱情?但是在这古代那真是凤毛麟角,像她父亲这般只把母亲放在心头上的男人,估计都绝种了吧?更何况她在三千佳丽的后宫里,她能奢望皇帝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简直就是笑话,别管皇帝会不会承诺,就是她自己头一个不信的。
  仟夕瑶稳了稳心神,说道,“娘,那都是我不懂事。”
  唐氏温柔的说道,“夕瑶,你的想法没错,但是错就错在你的……,陛下太过尊贵,他不仅是你的夫君更是九五之尊,有自己的责任,娘知道你心里难过,也不痛快,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不可能处处都是顺心,多看看别处的风景,不要拘泥在一处,总是会有开心的事情。”
  “嗯。”仟夕瑶热泪盈眶,伸手抱住唐氏的腰,就像小时候一样依偎着,心里暗暗的想着,为了母亲,为了哥哥,为了父亲,她都要好好的。
  至于她的爱情,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仟夕瑶失神的坐了好一会儿。
  晚上皇帝回来见膳桌上皆是膳房的是食物,不动声色的问道,“刚进来还见你吃糖耳朵?”
  仟夕瑶赶忙说道,“那是母亲带给我的,是宫外的食物。”
  皇帝却说道,“朕小时候也是长在宫外,最爱吃那羊角巷子里的一个老师傅做的豆花。”
  仟夕瑶头一次听皇帝说起以前的事情,非常好奇,问道,“好吃吗?”
  “好吃,洒上一层花生碎,吃到嘴里,豆花的滑滑的,入口即化,花生碎香香的,唇齿留香,吃了一碗就还想吃第二碗。”皇帝很是生动的说道。
  仟夕瑶口水哗啦啦的,一边回头拿自己的零食,一边说道,“陛下,真这么好吃?什么时候能吃上一碗。”
  “那人已经不做了。”皇帝说道。
  仟夕瑶觉得很是可惜,拿了零食给皇帝看,带着自豪说道,“这是糖耳朵,这是艾窝窝……”皇帝看着仟夕瑶脸上的笑容,眼神渐渐的柔和了起来,说道,“以后朕带你出去,外面好吃的可多着呢。”
  “真的?”迁夕瑶问完就垮下脸来,怎么可能出去啊。
  唐氏回到家中,却意外的看到仟召陵等在门口,她一扫之前的疲惫,笑着走了过去,温声说道,“大少爷可是有事?”毕竟过继的孩子,不好直呼其名,干脆就按照家中的辈分来喊,少些麻烦。
  仟召陵见唐氏眉眼带笑,那笑意直达眼底,显然是高兴的很,不自觉地把脸别开,说道,“婶娘许久未回,我便是过来瞧瞧。”随即顿住,好一会儿才说道,“夕瑶妹妹如今可好?”
  唐氏说道,“都好着呢,就是记挂着你。”随即从身后丫鬟手里拿了那包袱,悉悉索索的丢开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双绣着祥云的缂丝鞋子,说道,“这是你妹妹给你做的。”
  仟召陵盯着那鞋看了良久,好一会儿才接过来,说道“多谢婶娘。”
  “一家人客气……”唐氏说道这里顿时住了嘴,仟召陵只当没有看见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自顾走了。
  小莫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的仟召陵说道,“大少爷,这是宫里那位娘娘给大少爷做的?针线可真好,这上面的绣的祥云,生动的很,就是咱们针线婆子都比不上……”小莫唧唧哇哇的说了半天,不过就是说仟夕瑶的好,结果半天也不见仟召陵说话,他抬眼偷摸的这么一瞧,只见他眼圈微微发红……,目光深沉,小莫的心一沉,想起当日仟召陵听闻仟夕瑶入宫消息时候的难过,不自觉地低下头,心想,大少爷这是想**了。
  仟家老太太是一个落魄的书香门第家的女儿,虽然为生活所迫无奈嫁入仟家,但是心里念念不忘的就是读书出头,在她眼里,大儿子的出息那就是天大的荣耀,平时难免要多护着大儿子。
  大儿媳妇厉氏的父亲如今外放在怀远做知府,她也是个响当当的官家千金,当初老太太也是颇为费了一翻心血才能迎来这么一个媳妇,自然好生供着。
  厉氏这晚上心里也不舒服,到了老太太这里诉苦,说道,“今天早上就见她高高兴兴的坐着轿子去了宫里,看见我连个招呼也不打,娘你说这也实在是……,不就是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娘娘?有什么了不起?”越说越是郁闷,“再说召陵这孩子,我辛辛苦苦的把他养大,费了多少心血?眼看明年就要参加秋闱,说不定金榜题名时也是说不准的,这时候就跟我来抢儿子?到底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老太太默默的捏着佛珠不说话。
  厉氏说了一堆,也不见老太太回应,颇为生气,说道,“娘,你倒是说个准话啊,召陵这般住在弟妹家里也不合适啊。”
  老太太一瞪眼,气道,“我能说什么?召陵可是我家的大孙子,你竟然忘了叫马车去接?你说你要是老二家的心里能舒坦?”
  “别跟我说那些虚的,召陵一直都住在定远,你一年给他做过几双鞋子?几身衣服?有没有问过吃住?”老太太几句话就把厉氏给堵的脸色通红,厉氏心里却是震惊万分,老太太一向给她脸面,这种话从来不说的这么直白,这是什么意思?
  “别当我什么都不懂,你也是该长长记性了,我看让召陵在老二家住着也好,老二家的用心照顾,好参加明年的秋闱,说不定又出一个进士呢。”老太太满足的笑,随即带着警告说道,“老大家的,如今老二家的可是今非昔比了,你可别没事整出事儿来。”
  “什么今非昔比,不过就是……”
  “住嘴!你当我老糊涂了?还分不清宫中的位分?那是正二品的嫔妃,可不是什么贵人,婕妤之类的,更何况,都说陛下可是看重咱们家的夕瑶,盛宠不断,不然你当老二家的凭的什么能进宫探望?她身上有诰命?”老太太睁开一双精明的眼睛,见厉氏脸色通红,憋屈的不行,想着她向来自视甚高,自然受不了这样的转变,便是放柔了声音说道,“老大在翰林院做了十几年的编修,也是该动一动了,你说说你当初说要走门路从我这里顺手了多少银子?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两了,甚至是求到了你娘家大嫂家里,可是有消息没?你要放明白点,以后说不准就是靠着夕瑶了。”
  厉氏被老太太话羞的满脸通红,想起家里人每次都满口答应,但是回头却是一点消息也无,银子花的就跟无底洞似的,很是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跟没了气的气球一般走了。
  只是等着回到屋内,厉氏却是心口气难顺,看着老太太的方向,恶狠狠的说道,“当初我说要抱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结果是你非让我抱养了召陵,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那仟夕瑶可是仟召陵的嫡亲妹妹,你当她真出头了还能念着你这黑心肠人的好?你就等着瞧,我要是好不了,你也别想好过!说到底还不是你拆散了人家骨肉,兄妹!”
  建平二年夏,罕见的旱涝侵袭着半个大祁江山,就在朝廷想着筹集银子赈灾之时,福建雷震港挖出一块写着“霍”字的石块,石头高七尺,宽五尺,那字上更是沾染着鲜血,这一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有人说是皇帝谋害先帝得了皇位,被上天所不容,这才用石头上的字做警示,也有人说皇帝被诅咒,生不出儿子来,这就是上天报应,总之众说纷纭。
  朝堂之上大臣们争的面红耳赤,有人提议皇帝去祭拜泰山,得到上天的应承,这才能消除灾祸,也有大臣觉得不过是无稽之谈,肯定是乱党作乱,应该派遣军士去强征福建刁民,更有人说觉得,皇帝应该快快诞下子嗣,这才是稳定国策。
  皇帝沉着脸,看着下面的大臣争吵的如同在菜园子一般,面色越发的冰冷,周炳瑞微微颤颤的跪了下来,说道,“陛下乃真龙天子,受命于天,先帝在位之时谆谆教导,亲自教养,可谓名正言顺,现在竟然说陛下是……,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说完就脸色通红,显然气的不轻。
  周炳瑞在朝中声名赫赫,他这一说,竟然无人敢应,众臣沉默了一会儿,一个面色红润,身材偏瘦的男子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说道,“周太傅所言极是,只是这子嗣的事情却是耽搁不得。”
  这人姓乌,单名一个泽,是吏部的右侍郎,却是容王推荐之人。
  乌泽这话一出,众人开始纷纷附和,年前言官们谏言的事情又被推了出来,乌泽见众人谈论的很是热烈,回头看了眼稳稳当当站在首位的容王,见他不动声色的瞥了自己一眼,心神一震,赶忙上前跪下说道,“陛下,这子嗣才是国之根本,臣提议,先立个嗣子。”
  皇帝看着乌泽,只觉得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乌泽就是容王的一条狗,他冷着脸看着一脸从容的容王,淡淡的说道,“噢,爱卿说说,谁家的孩子合适。”
  乌泽只当没有看到皇帝冷脸,赶忙说道,“陛下的幼弟,燕王世子膝下有一子,不过五岁,正是聪慧无比,据说一岁能言,三岁能吟诗,五岁就已经开始写文章了。”
  这话一出,众臣皆是诧异,要知道年前的时候可以提议让容王的孙子做嗣子呢,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皇帝的亲弟?
  皇帝目光如炬,冷冷的看着乌泽,眼中带着看透世事的锋利,乌泽竟然觉得这夏天如同置身在冰窟中一般,他立时吓的汗如流水,不自觉地低下头来。
  散朝之后周炳瑞被留了下来。
  周炳瑞气的连茶水都喝不下去,吹胡子瞪眼的说道,“陛下,虽然乌泽满口胡言,但是这子嗣之事当真是迫在眉睫了。”
  皇帝没有说话,看着御书房外的脆竹绿荫,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周太傅,你说这石头上的字到底是何意?”
  周炳瑞看着皇帝不动如泰山般的沉稳,捏了捏胡子,心神渐渐的稳了下来,想了想说道,“这从古到今,这种事情发生过数次,与其说是上天警示,倒不如说是有些人的意愿。”
  皇帝冷笑,“现如今,有些人就是不让朕过的顺心啊。”
  周炳瑞想起容王的势力,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郑重的说道,“陛下,那些人不过是夏天的知了,熬不过冬天,脆的很。”
  皇帝忍不住噗嗤一笑,只觉得这人真是老小孩,老小孩,周炳瑞年岁越大,说话却越发可爱,说道,“太傅,朕想去看看。”
  “嗯,是该看看,老臣倒是可以推举一人.”
  皇帝眼中露出睥睨天下的傲然来,“太傅,是朕要亲自瞧瞧……,朕要看看,到底这所谓的上天的警示是何物!”
  周炳瑞愣了半天才说道,“陛下要亲自去?这可使不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太傅也说,朕是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有何畏惧?”
  周炳瑞看着皇帝气贯如虹的气势,竟然就不知道怎么相劝了。
  这几天后宫也风言风语的,说起福建雷震港上挖出来的石头,简直就是众说纷纭,皇后为了此事怒不可歇,严惩了十几名的宫女和太监,这才让后宫的流言暂时平息了下来,可是这波风波刚熄灭,又传来的新的,据说皇帝要南巡,这跟随而去的嫔妃人选自然成了众人的猜测的人选。
  到底是谁能有这个殊荣?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 答案很明显嘛,肯定是咱家女主。终于可以带女主出去遛弯了。在宫里憋死了。
  关于有妹纸问科考的事情,古代的科考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军户,贱民,戏子,商贾(包括医生等)都是不可以的,特别是商贾,只要你家里有一个人在做生意那就不行,所以非常严格,但是良民就可以了吗?也不是,良民也要看出身的,要身家清白,父辈亲戚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还需要有儒士推荐担保,非常繁琐,在这文里仟家是医生世家,可以继续当医生,或者做生意,但是不具备科考的资格,所以大伯就投到了一个远方亲戚的门下,这样才有了资格。
  哥哥的情况也是一样,本来想要回来,但是那时候哥哥的聪慧已经显现出来了,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好的,如果能孩子当总统,相信没有希望他当一个走卒贩夫的。当时的医生的地位并不高,这样犹豫,又加上过继手续繁琐,老太太也不让,所以就没有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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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我爱你”居然还有下半句,你知道吗?

“我不要了,不要再继续了!啊……”

林宛白睁开眼睛,身上陌生的疼痛感让她惊觉一切不是梦。

身处的环境是酒店的套房,晨光朦胧地透进来,她从里到外的衣服都皱巴巴的堆在地上。

林宛白捂着脑袋拼命回想。

她在地下pub做兼职,负责给客人推销酒。昨晚,有位老顾客非缠着她喝了酒才结单。

喝了之后她发觉酒有问题,好不容易才逃走,情急之下她钻进个空房间,之后的记忆就模糊了……

林宛白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别人,忙拉高被子裹住自己。

身材高大壮硕,五官的轮廓刚毅粗犷,异常俊朗。

他腰上只围着条浴巾,胸肌结实饱满,再往下是标准的八块腹肌和隐隐可见的人鱼线。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这滴水,沿着他身体的线条,没入了白色的浴巾。

林宛白红着脸收回视线。

她最宝贵的清白就是被这个男人夺走的!而且还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男人走过去将窗帘拉开,从桌上拿出根烟点上,回头斜睨着她吐出口烟雾,“看什么,想再来一次?”

林宛白在心里恨恨不平。

痛失清白已成事实,她裹着被子下地,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抱到浴室里穿上。

等她出来时,男人还站在落地窗前。见她出来,他弹弹烟灰,径直朝她走来。

林宛白紧张的往后退了半步,却见他只是俯身捡起地上的钱夹,拿出来两沓钱,随手一丢。

“昨晚你很热情,我也很享受,这里有两万块。你拿着吧。”

两万块不多,但足够外婆一个月的医药费。

她抬起头,男人有双很沉敛幽深的眼眸,视线相撞,里面的冷冽嘲讽之意也就一清二楚,在他眼里,像她这样随便跟男人睡的女人,只值这么多。

浓浓的羞辱感从心底往上涌。

男人冷笑,微微眯起眼睛,“不要钱,该不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鄙视。

林宛白心下恼怒,将手伸进自己的牛仔裤兜里。

她拿不出两万块,但两百块她还是有的。

她向来老实巴交,总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也从没和人吵过架红过脸。

林宛白扬手,将两百块用力朝那张俊脸甩过去。

“两百块是我出的价格,怎么了?不要钱,是想让我对你负责?”林宛白学着他刚刚的语气,也冷笑一声,“做梦!”

话毕,她挺胸抬头的离开,虽然走路姿势因酸痛有些歪扭。

两张红色人民币从眼前甩过,三十年的人生里,霍长渊第一次彻底愣在了原地,直到她离开后才反应过来。

暴躁的掼起被子,下面却露出干了的一块血迹……

公车上晃荡了半个小时,林宛白终于到家。

林宛白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三遍,皮肤搓的通红,直到身上陌生男人的气息终于不在了,她才从浴室出来,走路时腿间还是特别疼。

“小白,女孩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自重、自爱,哪怕是遇到真心相爱的人,也不要轻易交出自己!这样,以后的丈夫才会珍惜你。”

妈妈的话犹在耳边,林宛白咬住手背,抽泣起来。

手机响了,是医院打过来的:“林小姐,你外婆的医药费下周一前必须交了!”

林宛白挂了电话,就开始换衣服。

生活就是这样残酷,连悲伤的时间都不给她!

舍不得钱打车,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公车,等她赶到到父亲家时,都快中午了。

这里是冰城有名的富人区。林宛白轻车熟路进了别墅内。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每次来这里,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可是没办法,医院的外婆还等着交医药费。

刚进门,就被王妈给拦住了,“大小姐,老爷今天不方便见你,他和夫人正接待贵客呢!”

她嘴上称呼着大小姐,态度却丝毫不客气。

平常林宛白可能转身就走,但今天不行。

转身佯装离开,趁王妈放松警惕,她闪身就往里跑。

王妈在后面喊,“大小姐,你可不能进去!夫人,夫人——”

林宛白陡然被扇了个耳刮子。

走出来的李惠气势汹汹的瞪着她,“小贱人,谁让你进的!”

林宛白捂着火辣辣的脸,对这样的针锋相对已经习惯了。

十多年前,想要小三上位的李惠逼到她妈妈跳楼,当时才8岁的她亲眼目睹这一切,发疯般冲向李惠,不知道是不是报应,李惠被她撞到在地,流掉了肚子里未出世的儿子。

“我找我爸。”林宛白想到外婆,只能忍气吞声。

“你爸没功夫见你!家里有贵客,别在这给我添晦气,赶紧滚!”

“我找我爸有重要的事!”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是要钱?”李惠冷笑,咬牙切齿的,“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到你死了的贱人妈,一身晦气!死就死了呗,还留下你这个小贱人来天天讨债!母女俩都贱!”

林宛白好像又回到了8岁的时候,发疯般冲上去,“不许你说我妈!”

可旁边有王妈扯着,还不等她近身,李惠已经劈头盖脸的给了她几巴掌。

“不知道有贵客吗,吵什么!”

似乎是听到动静,林勇毅走过来皱眉沉喝。

李惠忙过去,第一时间告状,“老公,都是你的好女儿出言不逊!”

林宛白没心情和她掰扯,说重点,“爸,医院那边催外婆的医药费……”

“改天再说,现在家里有客人,你先回去吧!”林勇毅不耐烦的直接打断。

“拿不到钱,我不会离开。”林宛白不动。

“老公你看她什么态度!”李惠从来都会找准时机,一脸的委屈,“她还……还拿当年的事情讽刺我!你要知道,咱们的儿子就因为她死了,她还说活该你林家没有人继承香火!”

林勇毅果然大怒,握着的健身球砸过去:“畜生!”

林宛白稍稍偏头躲过了,可下一秒,林勇毅就猛地踹了她一脚。

她被踹中了肋骨,整个人都向旁边飞去,撞在了大理石的柱脚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疼痛到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

顺着笔挺的裤腿往上,林宛白看见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双眼睛。

短短数个小时内,竟然再次相见。

原来林家人嘴里的贵客是他。

男人和她一样,眼里划过一丝怔忪,但转瞬即逝。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下巴犀利的线条没有半点变化,像是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神祇。

林宛白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没有奢望他会向自己伸出援手。

旁边站着的林瑶瑶,此时蹲在她跟前,一脸的天真无邪,“姐姐你也真是的,不要每次来都惹爸不高兴,明知道他一直血压高!”

“爸,您也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再说长渊哥哥还在呢!”

林瑶瑶和李惠一样,永远在林勇毅面前扮演乖乖女,顺带踩她一脚。

林勇毅火气消了不少,赔笑对霍长渊解释道,“长渊,让你看笑话了!”

霍长渊只牵了下唇角,一脸漠然,似乎对别人的家务事并不关心。

林瑶瑶从钱包里拿出薄薄的人民币,“姐姐,我这里只有三千块,还是上个月攒下来的零花!虽然爸有钱,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乱花钱的!”

“林宛白,还不快走!”林勇毅厉声道。

如果不走,免不了又遭到毒打。

不知为什么,林宛白不想让霍长渊看到她的狼狈。

捏着杯水车薪的三千块,林宛白拂开林瑶瑶伪善扶过来的手,咬着牙,硬生生自己站了起来,挺直背一步步走出别墅。

身后传来李惠没好气的喊,“管家,赶快来把地毯换了!脏死了!”

别墅距离公交站,要走挺长一段路。

林宛白将紧紧攥在手里的三千块揣在兜里,她没有选择将钱扬在那对母女脸上,不是她没骨气,因为这是林家的钱,而林家欠她的。

她回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一辆白色的路虎。

看清里面的人,林宛白脚步不停,可路虎却一个急刹车挡在了她前面。

林宛白想绕开,男人已经打开车门迎面走过来。

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得出他想说的话:早知如此,何不乖乖收了他那两万块钱。

“给你。”霍长渊递过来一个冰敷袋。

林宛白没有接,他干脆丢在她怀里,她只好拿起来放在右额上,同时警惕地看着他。

霍长渊伸出右手,手里有盒药,扁扁的似乎只有一粒,还有瓶矿泉水,“把药吃了。”

“我看着你吃。”他又补充了句。

林宛白这才明白,他追上自己的真正目的。

她只接了药盒,仰头直接将药干吞进嘴里。

从嗓子眼里干干的滑下,药片刮的很疼,但她一点都不表现出来,抬头发现他正眯着眼眸盯着自己,带着审视。

霍长渊甩着车钥匙,“上哪,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林宛白只重复这句。

便见他弯身坐进车内,毫不犹豫的扬长而去。

“哐当”一声,桌案上的一颗黑八被精准的击入洞中,霍长渊将球杆递给身旁的服务生,从烟盒里倒出根烟,点了往洗手间方向走。

靠在吧台的秦思年见状,朝着桌案边的女郎示意。

女郎很妩媚的笑了下,立即放下手里的酒杯,婀娜多姿的扭着腰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霍长渊和女郎一前一后走出,后者精致的脸上满是失落,走到吧台前冲着男人摇头,“秦少……”

秦思年闻言,走到霍长渊身边,“长渊,还是不行?”

将身上外套脱掉,上面还残留着香水味,让他很不舒服。

“你不会真喜欢男人吧?”秦思年笑。

“滚。”霍长渊斜过去一眼。

“开个玩笑!”秦思年摸着下巴,认真分析起来,“前天晚上不是开荤了?而且那女的我看被你折腾的挺惨,证明枪没问题啊!”

霍长渊是个冷情的人,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有女人。

不是他清心寡欲,是……某处起不来。

他也曾看过这方面的专家,都说没有任何毛病,可那些扑上来的女人哪怕使出再浪再妖娆的招数,他也一点冲动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嫌恶。

不过,他很笃定,他绝对对男人没有兴趣。

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直到那晚,沉睡了三十年的欲望彻底苏醒。

霍长渊想到她带给自己销魂的紧致感,下腹一紧……

他重新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球杆,喉结滚动,“打球。”

秦思年也接过球杆,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的意味深长,“长渊,你请好吧,这事就包在兄弟身上了!”

林宛白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里面静悄悄的,她也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多亏闺蜜救济了一万,加上从林瑶瑶手里拿的三千,上个月拖欠的费用勉强还上了,这个月的却还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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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将外婆的手贴在脸上,纹路间传递的温暖,让失去初次和遭到毒打的难过全部氤氲上了她的眼眶。

掉了几滴眼泪,她就赶快擦干,害怕外婆醒来后发现异样。

林宛白看了眼外面的夕阳,想到外婆爱吃的烤红薯。

她轻手轻脚的离开,出了医院往马路对面走,准备给外婆买个烤红薯。

走到夜市的街口,她感觉身后有人贴了上来。

正准备回头,她后颈忽然一痛,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等林宛白恢复意识,环顾四周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又在酒店套房!

似曾相识的“哗啦”一声,浴室门拉开。

林宛白打了个冷颤,满眼惊恐地扭头。

果然,男人高大的身形只围着条浴巾走出来,胸肌壁垒分明,只不过这次他拿了条毛巾在擦头发。

“你、你……”她紧张得磕巴起来。

四目相对,林宛白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万幸的是,她身上的衣物都还完好。

察觉到他的脚步步步逼近,她眼底充满了慌乱:“……你要干什么?”

他像只充满野性的兽,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存在。

眨眼间,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经笼罩在她上方。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双手就被高举过了头顶,任人宰割的姿势。

霍长渊眼眸一暗,手上微微用力。

她的领口露出紫色的蕾丝边,隐隐可见的春光,刺激着他三十年从未有过的亢奋,血液慢慢沸腾起来。

洗澡出来后看到床上多出来的女人,他就知道是秦思年干的好事。

也真奇怪,那天俱乐部的女郎,在他身上一丝不挂,媚的能滴出水来他也无动于衷,而现在只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竟然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放开!不然我喊人了!”林宛白真的害怕了,嗓子沙哑。

霍长渊的眸色很深,没有丝毫动摇,“你可以随便喊,我喜欢你叫,你越叫我越爽。”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林宛白惶恐叫着“不要”。

拼死挣扎间,她歪头咬了他手臂,霍长渊没有防备,吃痛,她就趁着空当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躲到相对距离远的落地窗边。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如果再被他强上,那她不如买块豆腐撞死!

林宛白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扶着铁栏,手心里全是汗,“不要!你别过来,不然、不然我跳下去……”

“只要你敢,跳吧。”霍长渊脚步慵懒。

他的表情和语调一样,平稳中带着嘲弄。

霍长渊说的对,她的确不敢跳。

这里是16层,当年她妈妈就是选择跳楼结束生命的。

在她的梦魇里,经常出现躺在血泊中的妈妈。

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男人和他眼眸中的欲望,林宛白感到绝望。

从身上的包里翻出把军刀,她伸开左腕,将刀刃抵在上面,“你别逼我!”

力气全压在握刀的手上,用劲,就感觉到鲜血正一滴滴的往下流。

霍长渊倒是停下了脚步,却嗤笑了一声。

他眉眼间一片冷漠,甚至还叼了根烟点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淡定的看着她血流不止。

血越来越多,地毯上红花绽放。

林宛白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听到他说:“林宛白,你挺带种的。”

林宛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笑成花骨朵的小护士。

她低头看向左腕,稍稍一动都疼,小护士忙制止,“你别乱动!缝了有六针呢,小心伤口崩开!你也是的,干嘛这么想不开,割那么深多疼啊,好在没伤及动脉!”

其实她没真想死,就算真想死也得先买份保险,受益人填上外婆。

只是想用这个办法阻止霍长渊再强迫她。

林宛白看着身处的独立病房,皱眉,“医药费……”

“别担心,医药费送你来的那位先生都交过了!”

林宛白没有感激,费用就是该由他出的,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自己不告他绑架已经够善良了!

想到昏迷前他的所作所为,警惕起来,“……他人呢?”

“把你送来就走了!”小护士耸肩表示。

林宛白闻言松了口气,并不意外。

狠戾、冷酷,完全是霍长渊给她的直观印象。

从他能纹丝不动看着她一滴滴流血到昏厥就能看出来。

他送她到医院,大概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你现在贫血,尽量别有大幅度动作。还有,那位先生给你交了三天的住院费,好好静养吧!”

小护士很细心的给她掖了掖被角,欲言又止,“以后别这么傻了,为情多不值……”

猛然想到什么,她急忙叫住离开的小护士,“等等!我的军刀呢?”

那把陪伴她多年,对她来说意义重大的军刀不见了!

地下pub,林宛白穿着长袖上班了。

“小白,十二号包厢要酒!”

林宛白应了一声,快速往托盘上摆酒。

推开包厢门,是她每晚常见的纸醉金迷,里面男男女女的很多,都是衣着华贵的有钱人。

林宛白保持着服务员该有的恭敬谦卑,低着头端着酒走向里面的茶几桌上。

沙发正中央的霍长渊叠着腿,很随意的坐姿,却极具有存在感。

沉敛幽深的眼眸,沉默中透出一股矜贵,直逼人心。

林宛白将酒瓶依次放好,起身就想离开。

托盘却被人给按住了,她看到对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别走啊,酒还没起!”

秦思年早就把她给认出来,这敢情好!省了他再大费周张,她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林宛白扯回托盘,想要告诉对方会有同事过来负责,眼角余光里有银色的光一闪,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动作不由全部停住。

霍长渊修长、骨节分明的指间,甩着一把军刀。

霍长渊只用刀尖,就将一瓶XO撬开了。

林宛白紧紧盯着刀,“这把军刀……”

霍长渊把玩着军刀,眼神似乎在笑,“这把军刀不错,瑞士的,刀柄的手感度还是刀刃的纯正度都是上乘的。”

“它是我的!”林宛白绝不会认错。

怪不得哪都找不到,原来是被他给顺手牵羊了!

霍长渊手腕一收,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众人的围观,此时有微醺的公子哥笑道:“想要刀还不容易,把衣服脱了!”

众人哄堂大笑,这对他们有钱人来说就是个游戏。

“要不然哥几个帮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也成!”

林宛白手捏的很紧,关节处白到发青,她望向霍长渊,他依旧是那张千年不变的漠然脸。

霍长渊也在凝视她,包厢内灯壁辉煌,她此时的神情和在林家遇到时一样,像是独自一人站在悬崖峭壁上,眉眼间却满满都是倔强。

见她手放在衣扣上,他冷了眉眼,“为了把破刀,至于吗?”

可是他这种人哪里懂。她咬紧牙,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令她难堪。

秦思年早就看出来门道,瞪了眼起哄的人,上前说:“要不这样,你给咱们唱首歌助助兴吧!”

完全拿她当玩物一样寻开心,林宛白心里感到很耻辱,但是唱歌总比脱衣服好得多!

她接过麦克风,看着投影布里放出来的歌,豁出去的开嗓:“喔喔喔喔~~命运就算颠簸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控制着你做人没滋味……”

一曲终于结束,包厢内却鸦雀无声。

秦思年抠着耳朵,痛苦的问,“姑娘,你故意的吧?”

五音不全的林宛白被问的很尴尬,“我已经超常发挥了……”

“你把这半瓶酒喝了。”

始终不出声的霍长渊,突然开口道。

林宛白看向剩下半瓶的XO,咬牙,“喝了你就还?”

霍长渊不急不缓的点了根烟,很淡的点了下头。

她判断他话的可信度,用三秒钟下了决定,大步上前拎起酒瓶。

仰头前,她冲他说,“这么多人都是见证,记住你答应的!”

辛辣从嗓子眼一直燃烧到胃部,喝了几口就撑不住了,可她没有放下酒瓶,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拿回自己的刀。

秦思年有些被惊到,“长渊,这姑娘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没想到真带种啊!”

虽然半瓶,这样的烈酒一般男人都受不住,别说她一个女人。

霍长渊眸色看起来无波,深处却积聚了深邃光亮。

这才哪儿到哪儿,更带种的样子他都见过!

林宛白将酒瓶倒过来亮给他看,里面只有几滴酒液滑落。

她用袖子擦了嘴,看向霍长渊,“现在可以还我了吗?”

说完,她腿一软,向前栽去。

第二天早上,林宛白是在头疼欲裂中醒来的。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又在酒店套房。

林宛白下意识的去看浴室的方向,好像下一秒,门就会像前两次那样拉开。

她等了很久,终于确认,里面没人。

还没松口气,她又崩溃了。

她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男士衬衫。里面全是真空的!

落地窗处传来沉静的嗓音。

厚实的窗帘微动,从后面走出高大的身形。

霍长渊依旧只围了条浴巾,坐在床尾,他视线一抬,“等会把药吃了。”

林宛白注意到枕边放着的白色小药瓶,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昨晚……”她的手发抖,感觉白割腕了,“你都对我做什么了?”

“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都摸了。”霍长渊眉眼戏谑。

“你趁人之危!”林宛白眼前发黑。

霍长渊将烟蒂捻灭,幽幽的说了句足以让她狂喜的话,“不过我没上你。”

跌到谷底崩溃的林宛白被捞上来,不敢置信。

霍长渊眼尾微微往上吊着,讽刺她,“我怕你醒来后自杀。药是消炎的,你昨晚喝那么多酒,容易刺激刀口。”

“……”林宛白抿嘴,缩了缩缝针的左腕,心里却激动坏了,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呐呐的问,“那我的衣服哪去了?谁给我换的?”

“吐脏了,扔了,我换的。”霍长渊很惜字的回。

说完,他扯掉浴巾,露出仅有的四角裤,当着她的面就肆无忌惮的开始穿衣服,壁垒分明的胸肌,结实的小腿,还有胯下鼓起的包……

林宛白低下头,不敢直视。

有什么东西扔过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接。

看清楚后,失而复得的喜悦难以掩饰,林宛白双手紧紧握着折叠的军刀放在胸前,生怕会再次丢掉。

抚摸着军刀边缘,那人笑起来的眉眼也浮现在眼前……

“这破刀这么重要?”霍长渊不屑。

割腕那天,昏迷不醒时她还握着军刀不肯放,两个护士费了很大力气才扒开她的手指。

军刀已经找回,此地不宜久留,她掀开被子就要离开。

霍长渊朝她吐了口烟雾,“你就穿这身走,露着两条白花花的腿?”

林宛白低头,也意识到不妥。

然后就见他将烟叼在嘴里,按了酒店内线,吩咐让人送来一套女士的衣物。

林宛白斟酌了下,只好留下来等,不过安全起见,打算去离他远一点的外面客厅。

脚步刚动,手腕被扯住了,整个人被他直接拽到了腿上。

铁一般的手臂随之缠上她的腰,夹着烟草气息的声音拂在她眼鼻上,“昨晚什么都没做,我总得拿回点什么。”

林宛白惊慌的睁大眼睛,他的吻落下来。

林宛白下意识的张嘴,却让他得逞。

她挣扎,被他固定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仰着脸任他亲。

霍长渊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强势到不容拒绝,由浅至深的倾入,呼吸几乎被完全夺走。

终于被放开时,她差点以为自己会窒息。

林宛白不知道那晚他们有没有接吻,但他实在是个吻技高超的男人,青涩的她,从未感受过这样意乱情迷的吻。

感受到房间里的暧昧,她羞恼的推他站起来,推了两下,就僵硬住了,因为他变深的眸色,以及明显灼热起来的体温……

“别动!”霍长渊嗓音很粗。

他也惊异于她每次带给他的强烈反应。

林宛白当然不敢动,甚至连气都不敢喘。

稍稍动一动眼角眉梢,都有可能会惹祸上身,她现在就站在危险的悬崖峭壁上。

陡然听到这句,林宛白惶恐:“怎、怎么帮……”

蜷缩的右手被抓住,直接往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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