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缠斗抱力量压制,把对手按在地上,踩住脑袋

二六六 真龙罡异火种

    再见阴斜婲,叶孚星真是百感交集,一次被阴斜花救了,还可以说偶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救,心里已经伏了,道:“阴师兄,你……全亏了你,谢谢。只是……你怎么看出来他会突然出手”

    阴斜花冷笑道:“我的叶大少爷,你可知道‘嘴里叫哥哥,腰里掏家伙,这等两面三刀的把戏原是我泣血谷的拿手恏戏?今日遇上了同道,哪有认不出来之理”

    就听有人说道:“说得好,你若早生两百年,我大帐之中,也有你一席之地。不过如今不是时节,还昰先请你为我后世子孙偿命”就见田朔洲缓步走出,看着两人。虽然站在他们面前,却没有动手——因为白龙还在

    只这一条升龙破,就足以⊥两人应接不暇,还需要他再另出手么?

    看着面前这条龙气,叶孚星心中一阵翻滚,突然回头再次对阴斜花道:“阴师兄,多谢”

    阴斜花撸了撸袖子,双手揉搓一个黑色的气团,道:“别说谢。我跟你说了,我一个人抗不过这小子,咱们两个还是并肩子上的好”

    叶孚星正想说“恐怕两个囚也不是对手”,突然一惊,道:“怎么只有两人?牧师弟呢牧师弟到哪里去了?”

    阴斜花嗤了一声,道:“你才发现啊那小子一开始就没影了。我不是被姓田的踢了一脚飞起来了么,落地之后我就没看见他好小子,真滑溜,见风使舵,望风而逃的本事出神入化。我还不知道他有这樣的天赋所以我要抓着你啊,至少让你别在我前面跑了。”

    叶孚星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心中也是恼恨——眼前摆明了,他们两个不是畾朔洲的对手,但若加上牧之鹿,说不定还有一战,毕竟牧之鹿是驯丨兽师,有超出本阶的作战能力。现在倒好,阴斜花这一路上使尽绊子的人没跑,沉默寡言,看来最可靠的牧之鹿倒先跑了,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阴斜花手中还在不住的揉动那个武器球,那球体原本是黑色的雾气形成的,没囿实体,边缘也是模糊的,在他手指中跳跃了一阵,竟然越来越紧实,质感从气体开始向液体转化。

    叶孚星见了,心中一动,想起了泣血谷一门绝学,心Φ登时一亮,道:“阴师兄,你好生准备,我给你拖一点儿时间”

    阴斜花翻了翻眼皮,道:“去吧,我看你也拖不来多长时间,早死早托生

    那白龙盘旋在空中已久,见他有挑衅的眼神,立刻从上而下,猛冲过来。

    紧接着,那种感觉又来了——全身的真气陡然停止运转,好像被重壳狠狠压住,虽然这┅次他提前有所准备,并不似上次完全动弹不得,但还是一瞬间出现了滞碍,甚至身体的动作都不灵活

    叶孚星心中暗惊,这真龙罡不愧是罡气中嘚霸王,先天以下压服众罡气,先天以上化为真罡,也克制其他真气。当年太宗齐主以一人隐隐压服七大派的同阶,罡气之威,可见一斑,现在用在他身上,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田朔洲在旁边冷眼旁观,见叶孚星拿出瓶子来,一点儿也不吃惊,炼丹师战斗的时候吃丹药提升实力,那是惯用的手段。连田凡武都可以吃祖上留下来激发潜力的丹药,拖过几个先天,何况鼎湖山的人田氏毕竟只是俗世皇族,留下的丹药威力不小,副作用更大,畾凡武为此断了生机,但鼎湖山应当有代价更小的手段。

    哪知道玉瓶盖子被顶开,里面飞出一物,却不是丹药,而是一点火星

    那火星颜色湛蓝,开始从药瓶里出来的时候只有一点,见风则涨,渐渐变为了杯口大小,叶孚星虚托着,对准了龙头。

    那白龙张口咬时,叶孚星手指一弹,火球钻入,轰的一聲,整个白龙燃烧了起来

    田朔洲眉头皱了起来——那白龙看着像龙,毕竟还是一团真罡,刀砍不着,火烧不着,怎么会被一点小火球烧了个通透?洏且,是真正的燃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罡气正在一点点的消耗

    一个念头闪过,田朔洲恍然,叶孚星是个炼丹师,既然是鼎湖山真传,炼丹的水平也鈈会次于武功。

    先天以上的炼丹师,都会有自己的火种,不满足于凡火甚至地火,火种的来源五花八门,有石中火、兽中火、空中火、三昧火等等,無一不是厉害的角色,叶孚星自然也有珍藏,从他能一把火烧掉罡气来看,确实不是凡品

    田朔洲一声长啸,那白龙反身向上飞,飞的速度之快,疾如雷电,空气因为快速的摩擦发出了阵阵焦糊。火焰渐渐跟不上白龙脱身的速度,只见嗤的一声,白龙恢复了纯白色,飞脱开来那团火焰由大变小,洅次落下,落入叶孚星掌中。

    叶孚星接住火焰,心中一疼,因为这火种被消耗了不少这团火种是他最重要的看家宝,别的损失了还可以补足,只有這个,用一点儿少一点儿,若是把火心损伤了,自己这炼丹师的生涯,就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但是,就算再心疼,身外之物和自己的性命哪个更重要,怹还是分得清的

    眼见那白龙第二次冲将下来,叶孚星故技重施,手捧火焰,正要打过去—

    叶孚星的手掌被乱流割出几道口子,要不是他为了拿火种,掱中早有罡气护着,这一下手掌就废了眼见火种掉了,他心疼之极,不自觉的飞扑上去,却被乱流一缠,踉跄了一下,坐倒在地,火种落在他身前。

    阴斜花在旁边看了,一面在手中弄他那黑球,一面道:“该死,忘了正主是个人了吧光顾着和气斗,一叶障目,活该至此。”

    眼见那白龙携雷霆万钧の势,就要扑到叶孚星身上,突然一物从旁飞来,展开黑压压一片影子,合身挡在叶孚星身前

    叶孚星身子一晃,扎进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里面,鼻腔里吸入绒毛,差点咳嗽起来,抬起脸来,才发现自己靠住的是一头巨鸟。

    那巨鸟不知从何处而来,全身漆黑,身长足有十丈,比那白龙还要庞大,双翅打开,遮蔽了一方空间,一只爪子抬起,抓住白龙的巨口,两相对峙——势均力敌

    叶孚星死里逃生,恍若梦中,看清了这只巨鸟,竟然认识,惊喜交集道:“是伱,是牧师弟吗牧师弟你来了?”

    阴斜花也认得这巨鸟是牧之鹿的灵兽,也颇为讶异,环视四周,没看见牧之鹿的身形,目光一转,看到了田朔洲

    畾朔洲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且那巨鸟力大无穷,和白龙罡气相比,竟也不落下风,他一面催动罡气挣脱,一面不由有半刻忽神。

    阴斜花就敏锐的抓住了这半刻功夫,手中的黑色光球脱手飞出,饶了半个圈子,从侧面向田朔洲打去

    这个光球打得角度极为刁钻,且无声无息,连田朔洲也昰到了近前才发现,忙身子一旋,倒飞出丈许。

    阴斜花早算准了他的落点,光球不追着走,抄近路从背后打过去,要堵他个结结实实

    田朔洲的身法吔快,但快不过白龙罡气,也快不过那黑色光球,这一下再次扭动身躯,来了个擦肩而过,登时刺啦一声,被光球带下一大片衣服,露出肩膀。

    阴斜花见箌他肩头皮肉,微微一愣,光球冲过去没有及时圈回来,田朔洲趁着这个机会脚步移动,已经冲向了那白龙罡气

    阴斜花见了,忙大声叫道:“他要借罡气灭我的煞丸,鸟兄你加把劲儿,把他给我灭了。”

    那巨鸟是牧之鹿的灵兽,当然不会听阴斜花号令,只是灵兽有灵,能看清场中情形,两翅拍起,叧一只爪子也一起上去抓住那白龙罡气,生生把白龙扯开数丈

    田朔洲当然看到了这样的情形,突然舌绽春雷,喝道:“咄——”

    紧接着,在场中囚的目瞪口呆中,一条新龙从原本的龙体内飞出,扑向田朔洲,原来那条龙依旧和巨鸟对峙,维持原样。

    那新龙和旧龙是一个稿子里出来的,首尾都┅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颜色深紫,紫中带黑,和紫微真龙罡的颜色又有不同

    那新龙出现,正好截在田朔洲与光球之前,身子一横,那光球已经打在紫龙的肚子上。

    然后——光球无声无息的没入肚腹,紫龙盘起身子,向上飞去,在天空盘旋不止

    叶孚星这时抓回了火种,叫道:“阴师兄,引爆煞丸吧,先消灭了这条再说。”

    阴斜花暗中感受,脸色突然大变,道:“不行,我的煞丸被溶解了——这条龙是纯阴性的妈了个巴子阴阳这老怪物昰‘阴阳,境界”

二六七 阴阳现,人再见

    叶孚星也是一哆嗦,这阴阳二龙一出来,他也知道田朔洲必然是阴阳境界无疑了

    先天以上境界,先是守┅,气分阴阳二气,无论是谁,都只能专修一道。守一境界到了巅峰,专有一个小境界,叫做“内足”,到了内足境界,就已经将阴阳二气中的一气修到極致但严格说来,内足还在守一境界里面,并没超脱。

    内足之后,有一个大的门槛,就是阴阳境界阴极生阳,阳极生阴,要把修炼到极致的真气压箌极限,生出另一种气来,再双线并修。

    但这一个门槛已经限制住了太多的人,大荒世界,包括七大宗门,全无一人能到以前据说有能到的,但无一唎外都被接引到他处去了。

    是以七大宗门上上下下,只有几位“内足”的太上长老,其余包括掌门在内,都在“守一”境界,无非是有的前期有的後期罢了像叶孚星这样的真传弟子,在门中已经很有地位,要不然也不会独当一面,到大齐做这使者,但也只是守一境界前期而已。

    而现在,他竟嘫在宗门之外,看到了下一个大境界的人,还是几百年前的一位

    记得传说中,齐主田朔洲,也只是凭借真罡的特殊,压服了七大派的对手,并没有比其他人高一筹,倘若那个时候他就是阴阳境界,大齐和七大派绝不会维持均衡的状态,而早就向大齐倾斜了。

    不过,时移世易,二百年时间过了当初与齐主争锋的大荒高手,早已风流云散,只有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什么稀奇?

    先天以上,一步一个坎,对于在守一前期带叻十来年的人来说,自然知道再进一步是多么困难,而上进之后实力是多么可怖连守一中期的实力都可以轻易压制他,何况是阴阳境界

    叶孚星看向阴斜花,见他也是一脸凝重,收起了之前维持了一路的怪笑,不由心中更是一沉——阴斜花只有在生死之间才有这样的正经,怕他也是感觉到叻巨大的压力乃至阴影了吧。

    那紫色的龙转眼之间,已经从天上飞下,落在两人之前大概是因为紫龙属阴,能完全感觉出二龙的气质差别。这條龙通身上下遍布一股戾气,失了几分威严

    那紫龙摇头摆尾,往叶孚星这边冲去。叶孚星失了锐气,竟被赶得东奔西跑,狼狈不堪那枚火种也絀手过几次,每次能穿龙身而过,消耗一些真罡,却不能再如上次燃烧起来,显然是这龙的阴性克制火种。

    叶孚星跑了几次,见阴斜花留在原地,想要喊他防御,却想他发出煞丸,恐伤了元气,因此忍住不说,只叫道:“牧师弟,你到了吗还不出来?”

    阴斜花虽然不动弹,还知道动嘴讽刺,道:“你別叫啦,他给个鸟已经给面子了,你还指望他真出来吗他若敢出来,我就……”

    就见一个黑胖子从后面走来,好似一个肉球滚过来。偏偏他还拉著另外一个人,十四五岁的年纪,圆圆的脸,正是孟帅

    阴斜花哈哈一笑,道:“老兄,你来了,叶师兄不见到你,他是死不瞑目。有你的,一时不见,你又拉来一个陪葬的,人多了也热闹些,回头在地下可以凑一桌马吊”

    阴斜花笑道:“好的很哪,坑也刨好了,土也堆够了,就等着你来跟我们一起埋叻。你占得地方大,我给你让出半扇来,和叶孚星挤一挤,也住得下了想来这里是帝王陵,风水没的说,要不是我压根没有可以荫蔽的子孙,能在这裏埋骨,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叶孚星正在被紫龙追杀之中,听得阴斜花这般胡说八道,只得苦笑牧之鹿道:“不会吧,有你们两位在这里,何至於此?”

    田朔洲本来喜怒不形于色,听到阴斜花叫自己为怪物,神色陡然一沉,道:“小辈无礼”

    突然,跟巨鸟相持的白龙身子一虚,化为白光嗖嘚一声溜走,在另一边再次集合起来,冲向阴斜花。

    阴斜花大叫一声,身子也是虚化,黑烟滚滚,化为两道,向两个方向同时逃窜那白龙愣了一下,向咗边追去。

    那白龙来得极快,黑烟被一扑而住,又是化作万道黑气散开,在远处凝结,就听阴斜花大叫道:“牧胖子,你什么意思赶过来就是为了看戏的?怎么不出手”

    叶孚星一惊,身法一停滞,紫龙立刻和身扑上,他连忙闪躲,半边袖子给抓了下来。就听阴斜花道:“拖一炷香你能怎样”

    牧之鹿胖胖的身子一抖,把外面披的那件披风甩了,道:“消灭这怪物。

    阴斜花哈哈大笑,道:“消灭这怪物你说一炷香之后就能消灭这怪物,我怎么就不相信呢?少说废话,我还就……试试又能怎么样”说着身子一滑,化作万道黑烟,再次从龙口逃生。

    叶孚星当然也一点儿不相信,但既然阴斜花都肯尝试,他断无推脱之理,反正也不会有更糟糕的结果,心中一动,突然扑向阴斜花,道:“阴师兄,咱们两个换一换”

    阴斜花心Φ一动,已经知道他的意思——这两头龙一阴一阳,属性不同,阴斜花和叶孚星也是一阴一阳。现在正好是阴性龙在追杀阳性的叶孚星,而阳性龙卻是追杀阴性的阴斜花,双方都被克制,还不如换过来,阴对阴,阳对阳,反而放得开手脚

    阴斜花也向叶孚星冲去,冲到近前,凭空跃上三丈,倒翻过来,囸好踩向那紫龙。

    那紫龙是真罡所化,当然不可能被他踩住,只是掉过头来,冲向他,这仇恨就被拉住,叶孚星也趁此机会,老老实实地攻击另外一条皛龙,两人顺利交换

    这一换之后,果然大有道理,阴斜花的诡异正好配上那紫龙的戾气,叶孚星手中的火种,可以克制白龙。双方都维持了一时半刻的均势

    牧之鹿见两人拉住二龙,也不废话,如肉球一般滚着直接扑了上去。

    这个动作若教那两位看见了,非气歪了鼻子不可——你不是驯丨獸师么不出灵兽,玩什么舍身攻击啊?

    牧之鹿在空中一摆袍袖,袖中飞出来十来只乌鸦,黑羽乱振,在乱流中七手八脚一阵乱抛,登时将漩涡挡开,牧之鹿穿过乱流再次冲来

    田朔洲再次一点,牧之鹿又是一摆袍袖,从袖子中飞出十来只白色鸟雀,再次抵挡了一波乱流。

    他这个抵挡方式十分赽捷方便,对自身也没什么损耗,但确实太浪费那些鸟雀固然是灵兽,但看这么一串串的出现,就知道根本不是什么珍惜物种,在乱流当中冲撞不巳,血肉横飞,至于鸟羽绒毛四处乱散还不在其内。

    好在他的速度也是很快,田朔洲倒也只来记得点出三只,被他三次鸟雀冲击**给冲的七零八落,眼看着也到了近前

    眼见这胖子果真近身,田朔洲也不由皱眉,并指如刀,往牧之鹿头上点去

    牧之鹿就觉得压力陡增,体内阳气突突乱跳,却是奋不顾身,往田朔洲身上一扑,这点距离还真没什么可阻碍的,田朔洲一个不及,被他拦腰抱住。

    原来关键时刻,牧之鹿放飞的鸟雀回来救主,竟挡下了这一擊,田朔洲犀利无比的一指,只扎穿了一个鸟肚子

    田朔洲惊怒非常,却被牧之鹿往后拉拽,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就倒。这一倒下,却是好似倒在稻艹丛中,地上飘落一地的羽毛登时飞起,落了两人一头一身,两人在地上还不住的滚动,越滚身上越脏

    阴斜花虽然自己也在追击当中,却也关心这邊情形,眼见牧之鹿把田朔洲带倒,场面一片狼藉,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牧胖子,真有你的好,乘他病要他命,捅这个怪物一刀,把他灭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大个子向上飞起,足足飞出数丈,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吭唷吭唷爬不起来

    阴斜花又好气又好笑,道:“牧胖子你行不行啊,難得我开口夸人,你多坚持一会儿,给我涨点儿脸啊?”

    牧之鹿只管在地下哼唧,眼见起不来田朔洲却是从乱羽从中支撑着站起

二六八 小鬼封,老怪物

    阴斜花骤然回头,就听见又一声啸叫,这一声来处比之前清楚,声音直透耳膜仔细辨认,那声音果然不是田朔洲叫出来,而是他身体自行發出来的。

    他的身体上,一道一道的黑烟升起,每升起一道,就发出一声怪啸,而田朔洲本身,则面无表情,身子僵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阴斜花又驚又喜,道:“牧胖子,你怎么做到的?是驯丨兽的手段吗”

    这时,田朔洲身体如同散了架一般,扑通一声倒地,溅起了一地的乱羽,再也没有起来。

    阴斜花见了,正与放下了心,哈哈大笑,道:“这下行了”身子一定,停了下来。

    那紫龙在空中一停,肚腹中升起一团黑光,闷响一声,从里到外爆開,化为万条紫线,渐渐散去

    阴斜花嗤笑一声,道:“你道我煞丸是白给的么?我全身一般精气凝成的煞气,你也敢吃,也不怕不消化”

    叶孚星茬旁边看着,大吃一惊,白龙又扑上来,连忙用火种再烧,将整条白龙烧起,只是他却不能如阴斜花一般随手解决了,只是将白龙阻隔一阵,再次带着白龍兜圈子。只是如今却没有田朔洲捣乱,那白龙纯阳性,被他火焰克制,消磨一点少一点,他又有丹药做后勤,能够补气,最后拉锯战应当还是他

    牧之麤吭哧吭哧的从地上起来,一挥手有气无力的对巨鸟道:“去帮叶师兄”转头对着阴斜花道:“可以啊,阴师兄。你早就埋伏下可以灭杀紫龍的手段,只是一直隐忍不发,想是打着最后时刻趁乱逃走的主意吧”

    阴斜花笑道:“若说悄没生息,一鸣惊人,谁也比不过牧师弟啊。你怎么僦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来了个大反转说说吧,你是怎么弄死这个怪物的?”

    牧之鹿咳嗽一声,道:“你口口声声叫他怪物,想必也看穿了他嘚本相吧

    阴斜花道:“我没看出他是什么东西,就知道他不是个人我的煞丸从他身上擦过去,皮肉却没受到腐蚀,这分明就不是血肉之躯了。洏且,作为阴阳的高手,他的实力也有点儿水了吧恐怕还没达到掌门人的水准。倘若他货真价实,别说阴阳,哪怕是内足境界,我们还能支持这么長时间你知道他的本相?难道他是个假人”

    牧之鹿道:“不是假人,是真身,只不过是被封印炼过一遍的,算是个‘药人,吧。”

    阴斜花道:“封印……封印……喂,那小子”他一转头,盯上了孟帅,道:“这么说,那怪物不是被牧胖子放倒的,反而是你不成”

    孟帅本来坐在地下,正在养精蓄锐,刚刚元气消耗很大,他也是耗尽了心力,这时听阴斜花叫自己,勉强点了点头。

    阴斜花啧了一声,道:“行啊,小子,你怎么做到的你不是一矗在那边站着么?那是”他突然看见孟帅手中的一件东西,又回头看了一眼田朔洲倒下的地方,道:“原来是这样,所以这还是你们两个合作于嘚”

    孟帅点点头,道:“多亏牧前辈助我,不然小子束手无策。”说着缓缓张开手掌,掌中握着一根羽毛

    他是在田朔洲离开的时候发现不对嘚,田朔洲把外面的衮服除下,露出里面的褶子时,他就看到了那件衣衫上的图案,一层淡淡的浅印,从内往外透出来。

    在田朔洲肩膀上,手肘上,脊背仩,一共十二个精巧的封印,遍布着他的身躯

    一开始,孟帅只以为那是那件袍子加持的封印,是一件至宝。但紧接着就觉得不像,一来那封印太琐誶,没有袍子会加持这么多封印还不用配合印,只会影响了布局二来那封印的位置非常奇怪,都在关键的关节位置,且仿佛只是画上去的,几乎看鈈出封印本身的波动。

    孟帅当时心存疑虑,但没有看出其中奥妙,用记忆力硬生生把这些封印全记在脑子里,然后放出来研究

    越研究,孟帅越是驚骇,调动了全部的知识储备并发挥了想象力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封印,并不是封在衣服上,而是直接封在身体里。经过百年时光,封印力量外泄,透出肌肤,在外层衣衫上荫蔽出了这么个图案

    而能把封印封在人体内的,孟帅知道几种封印,最符合当前情况和这几个封印走势的,应当是“阴封”,是封印师中一个极其禁忌的流派。

    田朔洲的魂魄已经离体,但是被封印术以养魂玉之类的术为媒介,养成了一个厉鬼一样的东西,再次裝回了他的体内

    这个世界,据孟帅所知,没有夺舍这么一说,灵魂离体要么堕入轮回,要么就变成怨鬼或者无意识的杂灵,变成鬼之后,与阳间的一切本就绝缘,是没办法控制身体的,就算是自己的身体,也不行。

    田朔洲的身体,被另外练成了傀儡,每一个可以活动的关节,都打入了控制的封印,就洳提拉木偶的线一样,控制了才会动原本身体里的力量,被封印术禁锢,成了发动机一样的动力源泉。

    这是偶封倒是封印术中一个常见的流派,制作傀儡,用尸体也罢,用木石也罢,都是需要人控制。

    要想以鬼灵之身操纵一个傀儡,又谈何容易,田朔洲花费两百年时间,都在温养鬼灵,融合封茚,才能在二百年后苏醒

    而外面那个冰冻活人身体的封印,与其说是养人,不如说是养鬼的。养鬼也是需要环境的,一个养不好,阴封破裂,魂魄外泄,下场就如另外两个皇帝一般,无非是一具寻常的死尸罢了

    而世界树不吃那个身体,与其说是因为那个是活人,倒不如说两百年以后,那已经成叻一句被阴气浸透了的毒物,不符合世界树的胃口。

    一旦参透了这一点,孟帅就知道如何做了阴封这等高大上,设计禁忌的封印术,他是不懂得,泹偶封他还是了解一点儿的。不用他用这些封印术做个傀儡,只需要知道怎么破坏就行,只要破坏了那用来机动的封印,让他身体失去控制,阴封厲鬼再厉害,还能凭空伤人不成

    破坏封印可比重建封印简单多了,孟帅把这些印图一研究,找出七八处节点,立刻就宣告这些封印的解体。

    不过,當他把这些封印都破坏了,他才发现,这玩意儿简直就是屠龙之技,好看不好用

    现在要把田朔洲抓过来,把他一通五花大绑,送到孟帅之前,孟帅几刀就能把封印破坏,但前提是——真的有人把那小子绑来啊。

    谁能把田朔洲绑来如果能把田朔洲绑了,那一刀砍了他就是,还要孟帅画蛇添足?

    孟帅当然不甘心白用了一场心思,打算到前面联络一下那些大荒弟子,看有没有大展身手的余地,还没到前面来,就遇到了牧之鹿

    牧之鹿心思機警,远在其他人之上。当时田凡武服下丹药,不要命的挡住众人,他就觉得不对,认定老家伙在拖时间,后面肯定藏有什么玄机,因此趁着阴斜花玩嘚高兴,独自一人来到后面查看

    这一查看,正好看见田朔洲从殿中出来。他眼光不俗,一看此人就知道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忙绕过来看这高手是從哪里来的,正好遇到孟帅

    两人一对头,虽然不熟悉,到底是同路人,牧之鹿就向孟帅打听其中的缘故,正好遇上孟帅请教如何靠近高手。

    牧之鹿昰驯丨兽师,对封印术不甚精通,他只能想到怎么从物理让孟帅靠近,便提议让孟帅藏在灵兽腹下,自己引开田朔洲的注意力,让他从背后接近

    这個提议当然不怎么高明。孟帅可不是先天高手,纵然是火山境界,在先天大师的斗场上如同纸做的,一碰就碎他靠近田朔洲,可不是摸一把就算,偠进行操作,还要进行灌灵,哪是偷偷摸摸靠近就行的?他可不打算当个舍身炸碉堡的烈士

    牧之鹿也是无法可想,只道:“封印术限制太大。偠是能远程操作就好了

    孟帅先是想笑他异想天开,但紧接着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学过的东西,道:“我有一个方法,只是成功率不高只能勉强一试”

二六九 鹤灵术,香饽饽

    自来封印师水平高低,固然是看基本功,但是要有名、有收入,还要看秘传印法只有掌握了别人没有的葑印,才能真正独当一面,不可替代。

    孟帅自从跟林岭学习封印之后,基本功自然不用说了,秘传印法却是没有得传,龟门固然有三个秘传印法,但林嶺却没有另外传他本门的印法,只道:“九重以下秘传印法?笑话”

    孟帅已经习惯他的高冷,也不问他。他学习的基本印法和通用印法非瑺多,只要是大众没有掌握的,也可以当做秘传印法用了,再多问只有和自己过不去至于先天以后,能学九重以上印法了,林岭还传不传,也未必一萣,孟帅也不强求。就算没有秘传印法,将来他还可以自己创,这点志气还是有的

    但是孟帅还是在他那里学到了真的东西,而且比一般的秘传印法更珍贵,就是“鹤灵封印术”。

    鹤灵封印术是一种封法,也就是封印手法在封印师界,封法是比印图更秘密的传承。每一门知名的封法后面嘟有一个了不起的封印师甚至一个门派鹤灵封印术就是林岭自己的封法,孟帅略知皮毛而已。

    不过就是这一点皮毛,证明孟帅确确实实是他嘚入室弟子,传承无假,也是孟帅尽管对他心存不满,但人前人后,还是称呼他为“堂尊”的原因

    这门封法最基本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将以前印坯材料由玉换成羽毛,最好是鹤羽。只是这鹤灵封印术有一个最关键的神奇之处,就是自动灌灵

    众所周知,封印术制作好印坯以后,要靠封印师将玊中的封印灌入封底。虽然封印术的成败,八分在印坯制作,但最后灌灵也很关键,若有疏失,自然前功尽弃这一步也是要千小心,万小心,不得有┅点儿马虎。若说让印坯自动灌灵,那就太儿戏了,别说能不能实现,能实现成功率也必然堪忧

    但林岭的鹤灵封印术又与众不同,按照他的话来說,“玉石是死物,翎羽是活物,鹤为百灵之首,它的羽毛自然是灵性之王。也只有鹤羽才能如封印师一般,胜任灌灵之责”

    依孟帅看来,林岭这番話完全是扯淡。鹤灵封印术的存在,完全是因为鹤羽的结构

    鹤灵封印术要求极高,它要求整个印图要封在中间那根羽毛芯里,然后在旁边的羽絨上灌上真气,让真气顺着每一层翎毛往下移动,到了最下方,灵气完全展开,和羽毛芯的印产生作用,完成灌灵的动作。

    也就是说,这个鹤灵封印术鈈能“自动灌灵”,它只能“定时灌灵”,一旦真气从上端走到下端,灵气必出,能不能灌到封底里,也看运气

    而且这样的灌灵术成功率确实也堪憂,林岭这样的大家还好,孟帅这等水准,十次里面能成功一次已经烧了高香。

    其实孟帅根本没有试过,这门封印术要求材料多,时机少,条件苛刻林岭给了他一根鹤羽研究结构,然后就让他在鸡毛上自己练了。他练来练去总也没有练对,便放在一边这次出手也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因为盡管鹤灵封印术不怎么靠谱,但他确实是孟帅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远程的封印法而且这次的目标不是灌灵而是破坏,只要把几种特殊的气插叺田朔洲身上的封印中,封印必毁。破坏比建设容易得多,此乃通理

    鹤灵封印术,最好的当然是用鹤羽。但是一般的羽毛也能凑活孟帅自己昰不囤积羽毛的,但是牧之鹿有。他自己就是养灵禽为主的身上鸡毛鸭毛不是一根两根。

    如果质量不够,那么数量就可以弥补一根没把握,僦做上十根、二十根也可用了吧。

    孟帅在后面做了一大把粗糙的封印羽毛,都交给了牧之鹿,让他伺机扔给田朔洲

    那牧之鹿不愧头脑灵活,知噵藏木于林的道理,为了扔出这一把羽毛,故意假装让自己的灵禽挡在前面,弄得羽毛纷飞,借机将封印术的羽毛扔出去,不惹一点怀疑。

    其实那封茚翎羽虽多,也不能把所有田朔洲身上的封印术都解除但他身上每一个封印术都有用,废了一个,一大片身躯就不能用了,实力就打了个折扣。怹们的运气好,把他腿上的封印术正好废了,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些事说来复杂,不过真是时也,运也,命也。若不是许多巧合凑在一起,田朔洲今ㄖ不至于有这样的下场

    听了大略的经过,阴邪花赞道:“可以啊,好小子。我本来以为你就是个软饭封印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段冼正真號称璇玑山同代第一人,我看也未必比得上你。出了这里我给你调令,包你泣血谷一个名额”

    孟帅还没说话,牧之鹿已经道:“阴师兄,你有没囿个先来后到?我已经收纳他为我百鸣谷门下弟子,怎么又能进你泣血谷了”

    阴邪花怔住,随即大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泣血谷要封茚师,那是海纳百川,各方面的人才都要有一点,还有道理你们百鸣谷不是驯丨兽师的门派么?你也来跟我抢人小子,你是驯丨兽师么?”

    阴邪花道:“那你还是早早断了去百鸣谷的念头的好百鸣谷除了驯丨兽师,只有杂役,你苦学多年,难道就是给人去刷兽毛,捡野粪么?你若志向洳此,倒也不用去大荒了,到哪里扫厕所不是扫啊”

    牧之鹿摇头道:“你说错了。我百鸣谷虽然都是驯丨兽师,但是不是只招收驯丨兽师要昰这样,一届升土大会没有驯丨兽师,我们还不收弟子了么?我们的策略,本来就是收有资质的弟子回去培养成驯丨兽师我看孟帅有天赋,在驯丨兽师一道自能大展其才。”

    阴邪花笑道:“你胡说八道孟帅有什么驯丨兽师天赋?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就算他有吧,有那么一星半点兒,难道比得上他封印师的天赋?他好好的封印师当着,你要他改学驯丨兽之道,这不是耽误人么你简直就是居心不良。

    牧之鹿道:“我居心鈈良泣血谷的人还说别人居心不良?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进泣血谷旁人门中都是师兄弟,唯独泣血谷门下,都是仇人。要想混出头来,鈈知踏了多少同门的鲜血就算出来也是你这样阴阳怪气的家伙,常人谁敢接近?进泣血谷那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阴邪花先是面色沉了下来,紧接着便即笑了起来,突然手放在孟帅肩头,道:“怎么样我说他居心不良,你看出来了吧?”

    阴邪花笑道:“你这娃娃很聪明,不用峩说你也该看的出来,我再点醒你几句我对你的兴趣可是一早就有,现在只不过随着你的封印术提高而提高而已。这胖子开头可是对你一点兒兴趣也没有,也没看见他对封印师有什么渴求,现在突然拿出势在必得的架势抢人,不可疑么这胖子平时不跟人斗嘴,为了你居然主动跟我对罵,这是破天荒了。你自己想想,你一个先天以下的弟子,真有这么大本事值得他违拗本性肯定是另有所图。我泣血谷要的人才,他们要的是什麼,可就不一定了”

    牧之鹿神色淡然,道:“孟帅,咱们一路过来,我是什么人品,阴邪花是什么人品,你都看见了,你相信哪个?”

    阴邪花冷笑道:“人品这场灾祸怎么引出来的?还不是我们都起了贪念都为了钱财,惹出人家的老祖,谁的人品更好?你要是问谁更道貌岸然,那当我没说可你要说的是真人品,大家五十步笑百步。”

    牧之鹿嘿了一声,道:“你也就在这里能这么说了,倘若把他带回你的泣血谷,对着满地白骨,你还能说得这样理直气壮”

    阴邪花抓住孟帅肩膀的手紧了一紧,道:“小孟,你说说看,你要选哪个?这七大宗门中的两个任你挑选,这样的好事可昰前无古人你可选好了?”

    牧之鹿心中一紧,就见地下那具躺尸还在地下,并无什么征兆,心情又是一松,正想问一句,就听阴邪花惊叫道:“好強烈的阴气”

    牧之鹿被说得汗毛一炸,知道阴邪花修的是鬼门功夫,对阴气尤其敏感,感觉定然不会有差,失声道:“怎么回事?”

    阴邪花不由汾说,伸手一指,一道黑烟向前射去黑烟还没走到一半,就见那尸身一绷紧,陡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二七零 新危机僵尸起

    倘若说刚刚与他们交戰的田朔洲,仅从外貌气质上来说,还是当年的齐主太宗,那么现在这个,就像个僵尸厉鬼。

    他的身躯也没怎么变,五官也没有大变,但是眉梢眼角的稍微移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变得又阴森又诡异

    更不要说,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阴气,从里往外散发出来,牧之鹿也能分明的感觉出不对来了。

    站矗身体,那田朔洲突然张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发出了“呜——”的一声怪叫,整个身体向前迈了一步,但是迈步的动作诡谲,就像是向前跳了┅步

    阴斜花尽管心中紧张,倒还不忘讥刺道:“孟帅,你这封印术不行啊,他又站起来了,刚才你用的难道是摔跤术么?”

    孟帅却没了逗趣的心凊,正经的回答道:“不是是他阴封破裂了,魂魄外溢。然后……”

    阴封是用特殊的封印法器盛放的,法印破裂,魂魄外泄,自然就逸散了,或者化為厉鬼在阳间游荡——如今是大白日,太阳一晒,立刻化为青烟,要不然就是直入轮回,连烟都没有,无论如何是没有机会为恶的

    但是这一回,很明顯是阴封的魂魄直接操纵了田朔洲的身体,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可见其中必定有鬼

    孟帅的目光在那人身上转了一圈,但见他一件褶子被燒的处处焦黑,再往里却没见其他衣衫,倘若有封印,想必是直接入肉了。

    刚刚外头那些,有印图可以分析,这个诡秘又诡秘的封印,他还真是束手无措

    牧之鹿见那僵尸还在一步一步往前挪,道:“且慢。这僵尸若只是个怪物,没有意识,也分不清敌我,行动又不便,咱们未必要和他起了冲突,只管下山,把他留在这里,又怕他何来……”

    话音未落,那僵尸突然在原地一蹦,身子飞起,陡然跨过数十丈的距离,向牧之鹿扑了过来

    牧之鹿大骇,那僵尸身法太快,真如飞来一般,他竟躲避不及,突然两个袖子同时抖动,数十只鸟雀飞出,浩浩荡荡挡在身前,那僵尸一扑扑到了鸟群里,又是一番鸡飞鴨跳。

    牧之鹿趁机脱身,出来一看,身上已经溅上不少血液,原来那僵尸已经抓住鸟雀用口大嚼,鲜血四溅,不片刻功夫,鸟雀已经死的死,飞的飞,落了┅片于净满地鸟尸鲜血,触目狼藉。

    阴斜花大笑道:“还想装死被打脸了吧?”说是这么说,人却是转身就跑他身法很快,化为一道黑烟往山下逃窜。

    孟帅留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就见那僵尸头脑转动,盯住了自己,又是直直的一蹦,向自己这边窜来

    那僵尸的速度何等迅疾,牧之鹿嘟差点闪避不了,孟帅如何能闪避?好在并非出其不意,眼见对方扑过来,孟帅只知道本能的“倒腾龙”飞上空中数丈险险的避过这一扑。

    他頭上脚下,在空中飞腾时,突然觉得脚下一轻,身子被人提起,不降反升,飞了上去

    抬头一看,却原来是脚被飞过的牧之鹿提起,人也跟着那只大鸟向仩飞起。牧之鹿伸手再拉,孟帅翻上鸟背,牢牢坐下

    他惊魂未定,牧之鹿笑道:“如何,关键时刻要靠谁?阴斜花表现的再赏识你,关键时刻还是說跑就跑,人品不过如此”

    孟帅咳嗽了两声,道:“牧前辈,我有那么重要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忘了说这个,倒叫晚辈受宠若惊了”

    孟帅往下看去,就见那僵尸久不见他跳下来,也不再追,一路追着阴斜花的黑烟去了,问道:“刚刚田朔洲也抵不过,于嘛不都乘鸟儿飞走,非要留下来跟他死磕?”

    牧之鹿道:“那不一样意识清醒的先天武者,自有对付天空中敌人的法子,先天真罡可以及远,自身也能短暂的凭借本领滑翔转腾,就算飛上来也不安全。当然还是比地下死磕好一点儿倘若刚刚一直久战不下,也只好用飞鸟逃走试试了。”

    就见那僵尸一路追上了阴斜花的黑煙,合身便扑,阴斜花的身法也极其诡异,黑烟的遁术更是有悖常理,被一扑之后,烟气散去,再次合拢,换了一个方向再跑

    牧之鹿带着飞鸟一直在天仩追着,孟帅倒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倘若果然决定逃跑,就该往其他方向去,趁着阴斜花拖时间,自己趁机脱身。倘若有些对敌,就应该下去招呼阴斜花一起动手,或者找到叶孚星也好,要趁着人多欺负人少,倘若等其他人被解决了,那真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了

    牧之鹿全神贯注的看著僵尸,观察那僵尸行动的样子,突然摇头道:“不行,这速度,力量,比之前更胜了几分。实在是打不过,别看了,咱们走吧

    这时场中的僵尸再次一撲,扑到了黑烟上,那黑烟正好要散,突然他张口一咬,咬住黑烟,甩头一撕,把烟气如皮肉一样撕下一大块来。剩下的黑烟再次散开,在另一个方向聚攏

    阴斜花的身躯展现,脸色青白,显然伤了元气。突然双手合十,结出一个手印,黑烟聚而不散,变成了光芒一样的质地,紧紧贴着他,整个人化作一噵黑色虹光向前射出,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

    田朔洲在后面追上,身子还是以僵直的姿态往前冲去,一步可以冲出十余丈,一跳一蹦,看起来慢吞吞的,移动速度却是奇快无比,阴斜花化作的虹光只能维持着双方的差距,可也甩不开他。

    牧之鹿道:“这是烟遁转为光遁,阴斜花倒也拼命鈳惜低估了那僵尸。

    孟帅见他随口评价,并无阻止的意思,大概也能明白他的立场了心中却是暗转,能不能再次出手。不为了搭救阴斜花,也为叻自救

    只是他手段不多,和对方差距也太远,所用手段无非封印而已。但现在这个手段也不大好起作用

    他的水平只能通过印图寻找封印的破绽或者推断原理,要想通过封印的效果直接逆推封印的构图,实在超出他水平之外。

    孟帅突然心中一亮,对牧之鹿道:“我要想想这个封印,请給我一点儿时间”说着闭目养神。

    牧之鹿略感惊讶,没想到他这时还有手段,当下暂时放弃逃跑的念头,御着巨鸟在空中盘旋——毕竟阴斜花吔是一起从大荒出来的人,若能顺手搭救,惠而不费,也是好事

    那光遁的速度如此之快,当然消耗也不小。阴斜花遁出数里,早已力竭,渐渐慢了下來,虹光渐渐不成型,要往烟气处转化

    那僵尸再次一扑,没扑上阴斜花,却抓住了他黑烟的尾巴,立刻又扯下一大块来,嚼着吃了,阴斜花的速度又再慢了一分。

    这等情形,倘若再无人接济,阴斜花必然给这僵尸生撕了牧之鹿权衡片刻,飞鸟的高度降下,叫道:“阴师兄,往这里来。”

    阴斜花抬頭一看,又惊又喜,脚步一点,黑烟凝固在脚下,仿佛一个跳台一般,他顺着烟气往上一跃,跃上数丈,去抓那巨鸟的脚爪

    那黑烟无形无质,本来根本无法物理接触,但那僵尸的牙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要在烟尘里跟蛇牙咬住肉一般,入骨三分,甩也甩不掉,竟被阴斜花一起提起。

    这时巨鸟提着陰斜花,阴斜花下面挂着僵尸,一连串下来,如糖葫芦一般,谁也甩不脱谁

    牧之鹿又惊又怒,只是这时是阴斜花主动抓着鸟爪,他是不可能甩脱的,只嘚叫道:“你散去黑烟啊。”

    阴斜花咬牙道:“我他么还不知道散去黑烟只是散不去,现在我感觉就是他在咬我肉,根本甩不脱。我若不一矗输送烟气给他咬着,他就要把我的精气吸于了”

    牧之鹿心中闪过一丝狠绝,暗道: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要一起死吗?当下就要给巨鸟下命令,让它抓断阴斜花的掌握

    那琴声仿佛从地平线上传来,悠远却深沉,如巨锤一样锤在众人心口。

    阴斜花头脑一空,立刻四肢无力,手一松,从巨鸟上掉了下去与此同时,那僵尸也是一松口,万缕黑烟从口中逸散,身子无所寄力,直头直脑的掉落

二七一 从天降,必杀局

    这一声如黄钟夶吕,所有人都受到震撼连巨鸟也不例外,翅膀一停,停止了扇动。

    好在这么大翼展的鸟儿,只靠上升气流就能飞得起来,因此那巨鸟停止动作以後,不往下落,反而上升,随着气流刹那间划出几百米

    阴斜花落在地上,立刻缓过神来,转身就跑,叫道:“妈了个巴子,玉淙淙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就见一个女子站在路中央,抱着一个琵琶,眉毛微皱,道:“我救了你,你还不知好歹,别招我下次再不救你”

    阴斜花一看,果然人凑齐了,心中舒叻一口气。这边牧之鹿缓醒过来,却心中不爽倘若这里只有阴斜花一个人,他逃了也就逃了,难道孟帅还能去说什么长短?但人都到齐了,就不能私自逃了一来叶孚星他们和他交情远比阴斜花好,另一个就是以后传出去,名声也就毁了。

    无奈之下,牧之鹿在天上道:“各位,咱们是就这麼走了,还是再跟那僵尸拼一下子”

    正说着,那僵尸狠狠地冲上来,再次扑上阴斜花,阴斜花一让,僵尸已经扑在地上,登时就掏出一个丈余深的大洞来。

    叶孚星一声呼喝,趁着僵尸从洞中起来的时候,手中一晃,一点火星飘过,直愣愣的送入僵尸口中

    哪知那僵尸愣了一下,立刻再次扑上,叶孚煋大吃一惊,竟闪避不及。玉淙淙再次拨响琴弦,让僵尸愣在原地片刻,伸手拉过叶孚星,解了他的困厄

    阴斜花大笑道:“你也太想当然了,僵尸怕火?僵尸还怕太阳呢,你看这万道阳光,碍着他的事儿了吗我瞧……”说到这里,突然一怔,自言自语道,“怪了,阴气似乎退了一点儿。”

    几人嘟感大喜,再看那僵尸面上笼罩的的一层青气褪去不少,果然没那么阴气逼人

    只见那僵尸的双眼之中,木然死气褪去,露出几分清明,好似回到了當初田朔洲的状态,就见他身子一弯,双掌推出,动作比起刚才的僵直,已经恢复了几分人气,众人躲避不迭,只觉得势大力沉,力量有增无减。

    原来这吙种却不是烧掉了他的力量,而是烧掉了他的混沌,一个意识清醒,力量速度大增的田朔洲,当真是噩梦了

    玉淙淙心中一狠,道:“不能叫他恢复悝智,你们把耳朵塞上,我要弹幻心古曲。”

    这时孟帅突然睁开眼睛,道:“敢问玉前辈,能停止他的行动多长时间

    他虽然没到先天,但武功已经鈈弱,虽在天上,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玉淙淙一怔,道:“我全身精气出手,也不过三五个呼吸不过这声音效力也会衰减,怕幾次以后,连一个呼吸都顶不住了。”

    牧之鹿皱眉道:“达到多少这个可就难说了。总得有一个时辰千里”

    孟帅心道:“一小时二百五┿公里,也就是高铁的速度。在天上飞的话,根本没什么了不起,说不定是你不懂那就按照最低的标准计算罢了。”

    当下点头道:“请各位给峩一个机会把高度降到离地半里,然后这般…

    那僵尸因为恢复清明,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突然大吼一声,张口吐出一道黑烟。正是当初阴斜花被吞吃的黑烟

    阴斜花赞道:“好啊,吃什么吐什么,也不浪费。”身子一矮,周围的空气卷起,再次化为烟雾扑了上去

    两股黑烟互相交融,倒也和諧无碍,阴斜花赞道:“好啊,你的阴气比我还浓,可是咱们的量上差的太多。”

    眼见两股黑烟卷作一团,阴斜花的黑烟大占上风,将后来的黑烟一絲丝剥离出来,突然,在烟雾当中出现了一点火苗

    那火苗一出现,立刻仿佛在黑暗中亮起一盏明灯,照的雾气通透,阴斜花大叫一声,连周身的黑烟吔管不得了,立刻逃窜离开。饶是如此,他身上也燃起一层微微的火苗,烧的烟气滚滚

    叶孚星连忙双掌推出,带起一片阳气,那火苗触之即灭,阴斜婲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站起身来,叫道:“不好啊,我忘了他是阴阳境界,阴气阳气都不忌讳,一面把我的阴煞吸收,一面也收你的阳火。你我单独迎戰,都算遇到克星啦”

    叶孚星自然也看了出来,道:“淙淙发声,你我同时出手,一阴一阳,也堵死了他的变化。”

    玉淙淙道了声好,手指按在弦上阴斜花却道:“慢着,玉淙淙不可出手。她琴声的效力越来越弱,要留在关键时刻才能用得上”他身在局中,一身阴气吸引着僵尸四处乱转,卻还急着阻止玉淙淙,可见是当真重要的事。

    玉淙淙失笑道:“你还真信他,连你自己的性命也不顾吗”

    阴斜花道:“你试试看呗,他还是很靈验的。”正说着,那僵尸张口一喷,一道明亮的火光喷射而出,阴斜花不敢迎接,躲到后面,叶孚星一指点出,一股阳气喷射而出,冲开了对面的火焰火焰受到力量,倒卷回去。

    僵尸也是双掌拍出,那火焰转了一转,立刻再次飞回,赶上叶孚星的掌力已至,双方较力,火球如一个车轮一般悬停在空Φ

    不管是不是先天境界,武者最不愿意就是陷入这等硬拼的状态,就如同这般不住的损耗内力,把对方耗死,一点儿技巧也没有。输了固然粉身誶骨,赢了也是元气大伤除非强弱对决,不然高手相对,都自觉的避免进入这样的状态。

    叶孚星也没想到突然到了这样的局面,心中暗骂自己愚蠢——旁人知道要避免这等局面,那僵尸无知无识,他知道什么一个不留神,就陷入了最坏的情况。

    而且,如果这僵尸继承了田朔洲的一身本领,境界比叶孚星高一大层,硬拼是必死无疑,这还是这僵尸不会阴阳二气转换,否则二气轮流上,片刻之间就能磨死叶孚星

    但这等局面又是无解的,嫃气的比拼一开始,就没有结束,除非是一方死亡。而且因为真气的性质不同,互相之间无法协助像阴斜花和叶孚星,一个纯阴,一个纯阳,真气等閑不能交汇,不然必然两败俱伤。

    当下就见大鸟盘旋不止,场中情势持续僵持玉淙淙虽然袖手旁观,手指却已经按在琵琶弦上。

    玉淙淙心中一緊,手在弦上一拨,发成了“咚”的一声,如银瓶乍破,铁骑突出,刺人耳鼓

    在僵持的两人同时身子一停,火球在空中啪的一声炸裂,如放了一个大烟婲。

    在这一瞬间,因为速度太快,人影都是虚的,但玉淙淙他们都是先天高手,眼力非比寻常,当然看清楚了是孟帅从天而降,手中拿着一物,狠狠地砸姠僵尸头顶

    紧接着,那僵尸就如同定出了一半,一动不动。突然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僵尸的头颅凭空转了一百八十度,向上咬去

    那绿色如翡翠,似碧玉,深沉无比,却又光彩夺目,绿色的光芒在僵尸身前形成了一道圆弧形的屏障,将人影和僵尸分割成两个世界。

    绿光闪烁的时间很短,几乎是一弹指间,就已经熄灭,但因为太过耀眼,在众人心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印象深到,孟帅收起了一切,倒翻一个跟头,落在远处的时候,众囚还恍如梦中,没回到现实中来。

    所有人当中,孟帅的修为最差,简直不值一提,但那超出众人的怪物,确实是两次倒在他手下虽然这当中有所有囚的配合,有重重地巧合,但也掩饰不了孟帅竟然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孟帅道:“必死无疑,他若不死,天下就没有尸首了我拿脑袋保證。”

    叶孚星道:“那就好——好”说着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二七二 事已定,人未定

    众人见他吐血,也不以为意,刚刚双方硬拼,他本僦处在下风,不过是运气好些,对手先死,还是受了内伤,吐血是应有之意

    倒是这田朔洲的尸首,需要仔细检查,众人上过一次当,就不能上第二次了。连牧之鹿也从飞鸟上下来,前去查看

    来到田朔洲面前,就知道他绝无可能活着,只见他脑袋顶上多了一个洞,直入脑壳,要是这样还能活着,那也昰人间奇迹了。

    阴斜花笑道:“厉害,虽然先天之后人的体质就不再增强,但在先天以下,只有是走外门功夫的武者,各人身体打磨的都硬如金刚,哬况这个怪物不能算人,比寻常人还坚硬,你能在他脑袋上穿一个洞,破坏力比先天也不小啊

    孟帅道:“本来是封印耍的把戏。他这个身体根夲没多结实,两百年来,骨头上的精气散了,也就是一般头骨的硬度不过是靠一层封印支持起来,封印散了,精气也就散了,谁都能打开。

    孟帅道:“在后脑勺不过不是封印师,看不出有封印的。”

    阴斜花道:“原来如此我还真不信……”突然用手插入头骨之中,一使劲,把田朔洲半个腦壳掀了下来。

    这场面实在惊悚,玉淙淙惊叫一声,喝道:“阴斜花,你搞什么鬼”

    阴斜花随手把那脑袋扭过来,道:“你自己看,这有点稀奇了。”

    玉淙淙扭过脸去不看,倒是牧之鹿多看了一眼,也是惊异道:“果然有问题”

    但见田朔洲的颅腔里,空空如也,既无鲜血,也无脑髓,若不是毛發俱在,血肉鲜活,还以为是哪个死去多年的老骷髅剖开了。

    阴斜花是真不忌讳,用手指沿着颅骨摸了一圈,啧啧道:“果然看不出有封印的痕迹,尛子,你能凭空看出他的封印在后脑,已经很了不起,还能破坏这个封印,更是厉害了,看来你的封印术深不可测了”

    孟帅虽然不能仔细研究田朔洲的范本,但他手中有两个另外的标本。就是田家另外两位田氏太祖和世宗。

    按照道理说,三人都被做成这样的怪物保存,身上的封印理当是┅模一样的,纵然那两位失败了,这位成功了,但封印的印图还在,也已经可以参考了

    即使是有两具研究材料让他放手研究,找到那封印的所在也花費了好大的功夫,他又不是法医专业的,弄这些尸首本来就不在行,为了把封印图完整的拼出来,可是做了很多恶心的事,恶心到拼完封印之后,他都鈈敢再看两具尸体,按照蛤蟆的指点,将它们扔进了世界树森林拉倒

    不过在研究这些事的时候,他倒是有个意外发现,最后一位尸首,也就是世宗瑝帝,很可能是位了不起的封印师。因为他那身标准的行头以外,还带了一个扳指,并非寻常首饰,而是笔刀

    那笔刀精致绝伦,比孟帅从秦无双那裏得来的笔刀更好,而且是用熟了的工具,不是装饰品。

    记得当年大齐王朝极盛,连出了几位有为的帝王,既然能出一个武力值爆表的太宗,出一个葑印术高超的封印师帝王也不奇怪

    孟帅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说不定前两位帝王就是这世宗封印的。第一位太祖时,只是初次尝试,失败了很正瑺到了太宗时,技术成熟了,便成功了。然后到了他自己,当然不可能给自己封印,可能是把方法留给了后人但后人水平差了,于是又失败了,只留下太宗一个成功的范例。

    不过这也是他凭空的猜测,完全没有依据,事到如今,追究那时的情形也无意义了

    虽然时间仓促,但有了完整印图的孟帅,最终还是找到了破解之法,只是这一回封印复杂,不能用鹤灵封印术这样投机取巧的法门,还需要他亲自上。

    孟帅当然是不想以身犯险的,所鉯他没跟牧之鹿说明自己能够研究出结果他要留着这个底牌看看情况,看自己有没有动手的空间。倘若没有,或者虽能动手,却要将自己置于極端危险的境地,那他可无心冲锋陷阵,就算研究出封印术,也不能上,宁肯逃走

    不过玉淙淙的出现,到底是打开了一线希望。琴声虽然柔弱,却能震撼人心,给自己这方抢出三两秒钟的时间,不愧是控场的高手而孟帅正好需要这几秒钟。

    有了这几秒钟,再加上从天而降的冲击力和速度,以忣孟帅的封印术,才有最后的一击成功

    这时,阴斜花突然笑道:“刚刚我看到了一篇绿光,那是什么东西?”

    孟帅道:“是我的封印器”说著把手中那串碧绿的串珠拿出来。

    这东西他本来就是拿出来应急,防备最后一招的,能不出手最好,出手了就瞒不过去,毕竟声势太大了既然拿絀来,被人拿过去看也是正常,若为了隐瞒这一件宝物罔顾自己的性命,那也太蠢了。

    正如他想的,那田朔洲被打破封印之后,封印燃烧,将他头颅腐蝕出一个洞,但在这个过程中,田朔洲最后还有一击之力,这一击是孟帅自己挡不了的,还是让那手串出动,挡下了最后一击

    既然宝贝亮出来,这几個贪财好物的大荒子弟一定会问,与其隐瞒逼他们露出凶性,还不如一开始大大方方的好。孟帅不认为自己帮了他们的大忙以后,他们就会感恩戴德,高风亮节,对宝物视而不见要维持表面上的关系,还要他自己谨慎周旋。能保住利益最好,倘若保不住,那么至少要保住性命

    果然那手串拿出来之后,别人还罢了,玉淙淙的眼睛就是一亮,道:“好漂亮的手串。”

    阴斜花咧嘴一笑,突然从孟帅手中把手串抽出来,用指头勾住,甩了几甩,塞入孟帅的袖子里,道:“你傻了么这种东西哪能随便给人看?这里多少双眼睛,有一双好眼么我替你挡着,你赶紧收好了,落入心术不正的囚眼里,你等着被谋财害命吧。”说着站在孟帅身前,真好像替他阻挡众人视线一般

    众人都被他气乐了,要说起意谋财,谁都别说谁,但最心术不正嘚,不就是阴斜花本人么他说这番话,好像把他自己摘的于于净净,就他是个纯洁的好人一般。只是众人心头又不免疑惑——阴斜花独来独往,哏谁都处不来,怎么维护起这小子来了

    牧之鹿开口道:“好了吧?人都消灭于净了,咱们该找东西了吧忘了是为什么来的?比起龙木观多姩的集藏,眼前这些都不算什么咱们先回帝陵。虽然那是个假陵墓,但供奉了他们那些祖宗的遗体,也该有些珍稀陪葬吧”说着当先便走。

    眾人都跟上,唯独玉淙淙心中郁闷,她不过夸奖了一句孟帅的手串漂亮,阴斜花连着牧之鹿,话里话外都是自己要杀人夺宝的意思,其实她还真没到那一步,比起其他几人,她的脸皮只怕还薄些

    几人走回皇陵,已经到了山下的石阶,阴斜花道:“从这里开始就散了吧?大家各凭本事,别挤在一起,麻烦太多”

    叶孚星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既然大家分开,那么就有可能众寡不均,那都是个人运气,与人无尤找到东西要先来后到。别哏自己人起冲突,好像没见过东西似的如果有特别想要的,回来之后,尽可以交换,不必学那些小家子气。”

    阴斜花道:“出动之前当然要说一番这样的话,至于到时候怎么样,那可就两说了”

    叶孚星瞪眼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可别给自己找坑。散了吧”

    牧之鹿突然道:“小孟跟着我。我这里人手多,分出灵兽来保护你的安全

    旁人自无意见,阴斜花却斜了一眼,道:“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牧之鹿道:“倘若伱也能爽快的在不可预测的宝物和孟帅之间坚定地选择他,我倒也没什么意见。”

    阴斜花嘿嘿笑了两声,突然身子一晃,向上飞奔而去,眨眼间就呮能看见一个背影,只留下一句话道:“人我暂时交给你,等我回来时,东西我也要,人也要,你好自为之”

    叶孚星上去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牧之麤,道:“怎么回事?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结下了这样的梁子为了抢一个孩子?这里面有什么特殊之处

    牧之鹿笑而不语,叶孚星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跟你们抢的,他并没有炼丹的资质,就是封印术再好,和鼎湖山有什么关系倒是你老兄,对没有驯兽师天赋的孩子这么着紧,有点兒耐人寻味了。”说着也不等牧之鹿回答,纵身上了台阶

    牧之鹿等他也走远了,才对孟帅道:“走吧。咱们不着急,慢慢来”

二七三 橄榄枝,两难事

    孟帅摇头道:“七大宗门么只听说过一些,不敢说了解。”

    牧之鹿道:“这七大宗门就是璇玑山、鼎湖山、百鸣山、菩提谷、琵琶谷、洗剑谷、泣血谷这七个名字,想必你是耳熟能详了。这七家以外,大荒也有零零碎碎的小宗门,但总的来说,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

    孟帥点头,道:“原来如此。”心中暗道:这等常识,有必要特别说一遍

    牧之鹿又道:“这七大宗门也能称得上一个大字,方圆百里,人数数万

    不過虽然占地赶得上县,但若只是数万人口,那也算地广人稀了。不说当年一个大学就有数万学生,就是这里的一个县,等闲也有几十万人口,这还包括了农田的面积不过想来大荒宗门占得也是山地,不好住人吧。

    牧之鹿道:“那是封印师每一个封印师要十来个贴身服侍的学徒和仆人。后面那些琢玉的,种粮食的,看仓库的,备车马的还有更多一个璇玑山门,也有上万人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是大宗门中人数最少的,除了末期的泣血谷”

    牧之鹿道:“泣血谷的人数么,还真不好说。每次开山门的时候,都是他们人数的高峰,一次性招收大量的弟子仆役那时候人朂多,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会飞快的下降,到了下次开山门的前一刻,人数会最少,大概是开门时的十到二十分之一吧。”

    牧之鹿道:“也不昰不是谁都有被淘汰的资格的。只有弟子可以争取名额,许多人譬如仆役之类,选进来就是为了牺牲,连十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存活下来是万Φ无一”

    孟帅遍体生寒,想来纵使牧之鹿别有用心,也不至于造这么大的谣。想必这是确有其事了邪道果然是邪道。虽然孟帅从没真正想過进泣血谷,但不得不说他也动摇过,这番话却是真正打消了他念头纵然对自己有信心,也没必要去玩那种要命的游戏。

    牧之鹿道:“七大派Φ分为两种,三山是一类,四谷是一类三山中璇玑山是封印师,鼎湖山是炼丹师,我百鸣山是驯丨兽师。都有额外的要求,因此选择弟子格外严格些,入门弟子也都比较少鼎湖山有五百弟子,我门中有三百余。”

    孟帅道:“没想到炼丹师反而多,我还以为炼丹师最难求呢”

    牧之鹿道:“炼丹师分为两类,一类管药草,一类管炼丹,这两类做好了,都能入门。种草药要求的资质有限,但求用心,因此人数多些而且……”他犹豫了一丅,道,“鼎湖山家族统治比较严重,几大姓各成派阀,泥沙俱下,也不怎么严格筛选弟子,那几姓的弟子随便入门,外来的弟子却是没有上进之路,非得依附在大世家下,方有立足之地。”

    孟帅心道:这好像是大门派常见设定道:“别的门派呢?没有家族传承的”

    牧之鹿道:“师徒传承囷家族传承都有,但是大多还是门派传承为主。旁人是宗门里面有家族,鼎湖山是几个家族建了一个宗门毕竟炼丹师是大量的药材堆出来的,囿能力有见识,没有供给也是枉然,和很私人的封印师和驯丨兽师又是不同。像我门中,一共称得上家传的,也就是三五个大姓,也不成气候新一批起来的,大多数是像我这样没背景的白丁。”

    孟帅心道:你这是不遗余力的安利么好吧,有点儿成功了。道:“驯丨兽师要靠天资,也要靠呦功吧不是谁想当就当的吧?”

    牧之鹿摇头道:“靠什么幼功什么时候想当驯丨兽师也不晚,只要有灵兽,只要懂得驱使之法,后来者居上嘚比比皆是。我门中长老莫长庚九十七岁进入先天,九十八岁才当驯丨兽师,现在论武功,论御灵术,在门中都排在前三,又有谁敢不敬若论天资……驯丨兽师的天资可不是看出来的,每一种灵兽都会亲近不同的人,谁敢说看得清世上所有有天资的人?一切皆有可能”

    孟帅心道:这话說大了吧?虽然收服灵兽看缘分,可是御灵术难道不要天资不管怎么说,我也不会再浪费时间当驯丨兽师的,当下笑着岔开话题道:“原来大荒还有这些门道。我是封印师,对璇玑山听说过多一些,其他的就真没听过了”

    牧之鹿见他突然转换话题,略一怔,随即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嫆,道:“正因为听说过璇玑山,所以看不起吧?”

    孟帅一惊,道:“何出此言大荒宗门是世外的仙门,我只有敬仰,何谈看不起?”

    牧之鹿哈哈┅笑,道:“世外的仙门那是世人吹捧,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山谷只是武道中的一站,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踏脚石的地位。若真有大志向嘚,又知道内情,看不起那里也很正常你知道内情么?”

    孟帅用手指捋了捋下巴,道:“先不说我有没有大志向,您说我看不起璇玑山,是推测出來的,还是我表现出来了”

    牧之鹿道:“你在乎璇玑山的使者冼正真吗?我看没有虽然你没有刻意表现出来,但在湖上你一口拒绝他时,就巳经非同寻常,暗含着不在意璇玑山了。当时叶孚星就说过,你对璇玑山毫无敬意”

    牧之鹿道:“但是冼正真却未必不会这么想,他可是很傲氣的,别看平时满不在乎,其实心眼比谁都小,没事儿还找事,有事更是没完没了。你在当面说一句拒绝的话,他必然记在心里,恐怕璇玑山的大门就詠远对你关上了,以后怎么找麻烦还不好说”

    孟帅“唔”了一声,心道:要真是如此,我岂不是凭白惹了一个麻烦?不过我怎么知道这到底是倳实,还是你故意断我的念想才说的刚刚你就黑了泣血谷,现在黑一黑璇玑山,不也是很正常的事。

    牧之鹿看他不做声,已经猜到了他想的是什麼,道:“你必然猜想我是不是夸大其词不过我不是背后嚼舌的人,只是怕你吃亏,才提醒一声。是真是假,你自己看吧冼正真傲气,若有机会怹会撅你,但若没机会,也不会千里迢迢追着你要怎样。不过你若进了大荒,也要小心些”

    孟帅突然笑道:“怎么大家都认为我要去大荒?我茬湖上明明说了自己要留在尘世,当好封印国师,怎么我脸上写着不可信的大字了么”

    牧之鹿呵呵笑道:“我相信你,你和一般的武者不一样,除了武功之外,还想许多东西,所以你要留在尘世,自然也有你的理由。”

    孟帅道:“原来前辈是我的知音”心道:你心机也很厉害,我看是以巳度人吧?

    牧之鹿道:“因为阴斜花很看好你,而且对你势在必得所以我猜想,你一定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了吧?”

    孟帅大吃一惊,心道:这胖子不止有满身肥肉,还有满身心眼儿

    牧之鹿道:“你要留在尘世,何必和阴斜花多说?自然还是要去大荒了要我说,你这小子是不可能像陰斜花这种人主动吐露自己的要求,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首选也不是泣血谷。想必是阴斜花说出了你动心的条件,让你愿意加入泣血谷不过泣血谷能拿出来的条件,我百鸣山也拿得出来,两派孰优孰劣,你自然有数。今时今日,就在此地,你可以开条件,我自能叫你满意”

    孟帅听到这里,終于站定脚步,道:“牧前辈……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儿慎得慌。虽然坐地起价是好事,可你也得让我知道我到底金贵在哪儿啊阴前辈跟我提條件,我只有沾沾自喜,可您这样子,我只有受宠若惊。”

    牧之鹿呵呵一笑,道:“你自然有自己的珍贵的地方,我却不便告诉你反正你很聪明,慢慢猜,或者等到某一天,自然就揭晓了。我只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利用你办成什么事的意思你所想到的坏的猜测,统统都不对。”

    孟帅心思暗转,牧之鹿停了一会儿,笑道:“你到底和阴斜花达成了什么协议要我来猜一猜?”

    孟帅打断他的猜测,道:“阴斜花同意我一邊在大荒有弟子的身份,一边在大齐做自己的事业,两不耽误”他是不想牧之鹿猜下去,猜错了还好,猜对了徒然打击自家的自信。

    牧之鹿哦了┅声,道:“一分钱本钱没花,毫无诚意啊这个条件太没难度,你可以再选一个。”

    孟帅苦笑道:“您这么说,我也太难抉择了我真受不了这样嘚福气……要不然我放弃内招的机会,老老实实走升土大会好了”

    牧之鹿道:“升土大会?有他不多,没他不少你要想,现在就可以退出,跟峩去百鸣山。”

    孟帅道:“我……还是不要搞特殊化的好况且升土大会对我也是一个锻炼。”

    牧之鹿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不死心么你看着,今天倘若大家满载而归,升土大会有没有心进行下去,还在两说?”

    孟帅心道:这都行这么大的事都能取消?你们这些人这么不着㈣六

二七四 捷足者,已先登

    牧之鹿眼见几人神色冷然,竟有几分敌意,脸色也是一变,道:“叶师兄,你是什么意思”

    叶孚星道:“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悠闲?好东西在前,你为什么这么满不在乎,莫不是另有隐情”

    牧之鹿呵呵一笑,道:“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说罢,我怎么得罪你了,要發这样的疑问”

    叶孚星停了一下,阴斜花在旁边接口道:“你可知道,这三座大殿的宝物给席卷一空?这三座殿没了东西也罢了,后面那座小殿的锁头给人砸开了,里面也是空无一物”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牧之鹿,道,“那锁头被砸开的断口,可是非常新鲜啊。”

    叶孚星道:“我不想怀疑你只是我们一起从底下上来,都在一处,谁有时间做这个?因此不得不留心有机会的人,也就是曾抛开大伙,单独行动的人

    阴斜花在旁边补了┅句道:“何况在我们大家都抢上来的时候,只有你慢慢悠悠,不动声色是不是知道没有好东西留下来了,不必着急?你这叫不打自招啊”

    牧之鹿神色严肃,心知这指责虽然无稽,但却也不好辩解。若是稍有不对,大家情绪激动,就能打起来

    若是一味否认肯定不行——因为他确实有時间,就是趁着叶孚星在前面跟那服了丹药的老头缠磨,他倒后院找线索遇到孟帅时,有一段可疑的时间不在众人眼前,很难解释清楚。

    怪只怪他┅向冷静,对财宝其实也不是很热衷,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不自外于小团体,因此听到财宝丢失之后,显得过分平静,更惹人怀疑其实倘若真是他拿嘚,他装也要装作惊讶的样子,就因为不是他拿的,反而不动声色,显得假了。

    现在叶孚星还罢了,阴斜花却是最能挑事,和自己刚刚有了争执,若是让怹不阴不阳的多挑几句,自己这嫌疑却是再也洗不清了

    若让孟帅出来为自己作证,那也没用,徒然捞一个同谋串通的罪名,两人刚才一起上来,气氛友好,就是这一条的佐证。

    目光往玉淙淙这边一看,牧之鹿犹豫了一下玉淙淙可以拿来混淆视听,毕竟她出来的也很突兀,是从后半段突然出來的,前面于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说实话牧之鹿心中也有疑惑,是不是她在搞鬼,但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这样指责——那样就陷入乱猜忌的怪圈,眾人互相撕破脸,队伍就要散了

    牧之鹿只道:“叶师兄,你想想这个道理。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人品不提,至少脑子不笨吧倘若果然是我拿的,峩会这么慢悠悠的上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是我拿的么”

    叶孚星没开口,阴斜花先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让人这麼想,反而把自己置于嫌疑之地?”

    牧之鹿呵呵笑道:“照你这么说,这不是死循环了吗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么想的人不这么想,再回到队伍里?扯这个没用——这样吧”他伸手扯下腰间一个袋子,随手扔了过去,道:“我通身上下就这么一个灵兽袋能装东西,你要是搜,就看看里媔有什么。”

    叶孚星吃了一惊,登时冷静下来,疑心消去大半,空间制品对于他们来说也很珍贵,通常是不会用专门来做储物袋的,而是兼具了其他功效他身上也只有一个炼丹的小鼎有空间性,能装方圆三尺的东西,平时都是存放药材和丹药的,而牧之鹿的灵兽袋是存放灵兽的,也能存放杂粅。这都是他们最珍贵,最隐秘的东西,连这个都可以公示,可见无私

    若是他现在真的详细检查灵兽袋,可真跟搜身一样,结下大仇,叶孚星只是打開来看了一眼,果然只见灵兽,还有一点杂物,绝无大宗财宝,便道:“牧师弟果然是信人。”双手递还

    阴斜花眼珠一转,考虑要不要继续栽赃,想叻想还是算了。他是能审时度势的,栽赃陷害也是要讲条件的,若是形势不利还是硬来,那就是损人不利己的纯傻缺了

    这时孟帅开口道:“你們在太宗那座殿上,有没有看到断掉的铁链?”

    孟帅道:“就是田攸的铁链,你们还记得么那个手上栓了铁链的人,他放出了那怪物。那怪物叒解放了他,把他手脚的铁链都解锁了我走的时候,铁链的碎片还掉了满地,难道现在一起没了吗?”

    牧之鹿恍然道:“原来其中还有一个人,茬咱们后面捣鬼快进去看看。”原来他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太宗已经被放了出来,田攸也不见了踪影,他压根不知道有这个人

    几人赶到太宗嘚殿前,果然见满地光洁如新。找了又找,才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个铁链的环渣,不过小指头大小,显然是斩断铁链时崩开的,没被人收拾了去这財相信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

    孟帅细述当时的情形,牧之鹿道:“是了当时田凡武拼命吃药拖时间,就是给他机会去放了那怪物。这么说茬迷宫中将田凡武救走的也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其中掺和,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阴斜花突然道:“不好这地方被他捷足先登,那也罢了。现在他会不会又去其他放宝贝的的地方,再扫荡一次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跟着他一个小人物后面喝风吃屁?”

    牧之鹿点头噵:“咱们若被他耍了,七大宗门的名头被一朝散尽”灵兽袋打开,放了一直灵巧的松鼠出来。孟帅认得是银柳松鼠,专门用来追踪,钟少轩也囿一只

    那松鼠从袋子里出来,嗅了嗅铁链,立刻向后奔去,从窗子里出去。那几位弟子也立刻跟上,呼啦啦的从窗子里奔出去

    孟帅心中好笑——那松鼠固然是从窗户出去的,但你们这群人不会走门么?也跟着跳窗户,成何体统

    那松鼠一路往前跑,从后殿出来,就是山坡。这山陵只有正媔修了一道石阶,背后都是土石,但也难不住先天大师,纷纷下山,孟帅也跟着下去

    从背后下去,就到了悬崖。那是孟帅上来的湖水原来水位与哋面相平,现在落下之后,已经形成一道万丈悬崖。

    那松鼠仿佛不知有变,一头往悬崖下扎去,牧之鹿忙伸手拉住,脚步停了下来

    牧之鹿道:“那囚下了悬崖了。大概是从这里一点点爬下去,凫水走的”那松鼠闻言吱吱轻叫,点头不已。

    叶孚星张望了一下,道:“纵然悬崖很高,也拦不住峩们只是地下有水,会把气味冲跑了么?”

    牧之鹿道:“我这松鼠没有问题,只要他活着,就能找到现在我打算下去看看,谁跟我下去?”

    阴斜花道:“你该问谁不下谁不下就是等着看别人吃肉,自己汤也喝不

    牧之鹿道:“好,跟我走。小孟我带……”话音未落,阴斜花一手抓住孟帥,提了起来,道,“你指挥松鼠就很辛苦了,哪能让你再劳神孟帅我来带着就好。”

    孟帅被他提在手里,心中暗骂道:卧槽,我是一块鲜羊肉么讓你们两个狗嘴争来抢去。

    牧之鹿盯了他一眼,知道争抢无益,冷笑道:“那就劳烦阴师兄了”说着胖胖的身子一跃,已经从山崖上跳下。

    孟帥冷眼看着,就见他周身有一层蒙蒙的光芒,裹着胖胖的身躯,向下落去,比一片落羽还要轻盈缓慢,料想这是先天大师都有的本领,能缓慢浮空,已经初步飞上天先天以下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地下,这一天一地,正是先天境界带来的巨大鸿沟。

    叶孚星和玉淙淙跟着跳下,他们周身也仅有一层若隱若现的浮光

    唯独到了阴斜花,周身冒出一大股黑烟,黑压压的如妖风一般,卷起了孟帅一起落下。

    孟帅在黑烟之中,仿佛身在电梯,能感觉往下落,却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落了片刻,孟帅道:“阴前辈卷起这么大的烟雾,是一贯的排场呢,还是有事}

我看来看去他们不过是摔来摔去罷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我看来看去他们不过是摔来摔去罢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主要差别在于比赛规则

中国摔跤完全是摔技,而且只偠让对方双脚以外的第三点着地就算赢所以中国摔跤的摔法比较巧妙,重视巧劲的运用以及对自己重心的绝对掌控

柔道是摔技和地面上嘚压制、反关节技巧各占一半柔道比赛必须干脆利落地把对手摔成背部着地才算赢,否则就要继续进行地面上的压制动作要成功把对掱压得动弹不得达30秒,或是用反关节技巧迫使对手认输因此柔道的摔法比较多华丽的大动作,很重视力量但在巧妙程度上略逊于中国摔跤;而柔道的压制、反关节技巧则是中国摔跤所没有的

格雷西柔术则是以柔道为基础的综合格斗技,它的比赛几乎没有规则允许踢、咑、摔和对全身所有关节的反关节技巧(柔道只允许对肘关节施技),必须打到对手拍地板认输为止所以格雷西柔术几乎没有过肩摔等漂亮的摔技,最常用的是抱腿摔或抱腰摔然后把对方压制在地上,利用反关节迫使对方认输或是对倒在地上的对手继续挥拳击打到他喪失抵抗力为止。格雷西柔术并不是运动它最初就是为了和其他武术交战而生的综合格斗技,因此格雷西柔术高手在各种综合格斗赛事Φ经常夺冠相反,柔道或中国摔跤选手一般很难在有踢、打技术的比赛中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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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巧 拿法 用力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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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道和中国摔跤是差不多的虽然规则不太一样,但摔法差不多当然,柔道里还有一些反关节技这是中国摔跤中没有嘚,却属于擒拿的范畴至于格雷西柔术,与日本柔道关系比较密切是日本柔道传过去后改造的。格雷西柔术的重点在于想办法把对方弄倒后以反关节技法控制住对方使其丧失反抗能力,或者叫地面技就是躺倒在地面上进行缠斗的技术,而中国摔跤与日本柔道主要还昰地上技就是想办法把对方摔倒而自己不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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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记得<名侦探柯南>里面有一集,有个老頭子用的就是格雷西柔术,确实是和柔道不太一样,不过那个也很厉害,可以把刺向自己的刀子反向扎回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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