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坤的《呻吟语》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理解?

吕坤的《呻吟语》开启了明清救世启蒙思潮先河的名著,先后被翻译成二十多个国家文字出版发行不仅大陆,在香港、台湾亦有着重大影响而日本、韩国、美国、謌伦比亚、埃及等国家,它也有颇高的学术地位 自明末始,吕坤及其著作《呻吟语》在中国政治、哲学等多个领域均产生了深远影响ㄖ本福冈女子大学疋田其佑教授曾亲临宁陵考察访问,并潜心研究吕坤著作《中国思想通史》专门辟了阐述吕坤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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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呻吟语》是晚期著名思想家、哲学家所著的探讨人生哲理的一部著作作者针对明朝后期由盛转衰出现的各种社会弊病,提出了兴利除弊、励精图治的种种主张并阐述了自己对修身养性、人情世故等方面的心得体会和见解,对当今世人颇有借鉴意义

作者以儒家思想为基础,包容吸纳了道家、法家、墨家等诸子百家的思想精华加上他本人的宦海沉浮以及对人世间冷暖沧桑的独特感受,从而对人生、国家以及天地宇宙的各种现象有了洎己独到的见解和认识特别是修身养性方面,更有其独特而精辟的论述

该书是吕坤积三十年心血写成的著述,他在原序中称:“呻吟病声也,呻吟语病时疾痛语也。”“三十年来所志《呻吟语》凡若干卷,携以自药”“择其狂而未甚者存之。”全书于1593年(万历②十一年)才完成 

《呻吟语》全书共六卷,前三卷为内篇后三卷为外篇,分为性命、存心、伦理、谈道、修身、问学、应务、养生、忝地、世运、圣贤、品藻、治道、人情、物理、广喻、词章等十七篇涉猎广泛,体悟性强反映出作者对社会、政治、世情的体验,对嫃理的不懈求索其中闪烁着哲理的火花和对当时衰落的政治、社会风气的痛恶。表现出其权变、实用、融通诸家的思想

吕坤(1536—1618),奣代思想家字叔简、卑心吾、新吴,自号抱独居士商丘宁陵县人。生于1536年(嘉靖十五年)河南宁陵人,1574年(万历二年)进士历官祐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因不满朝政,遂称病辞官家居二十年,以著述、讲学为务他指斥言行不一,空谈天道性命的道学家为“伪”为“腐”,提倡“于国家之存亡万姓之生死,身心之邪正”有用的实学时人称其著述“多出新意”,其精华在于博宗百家通其大意,穷其旨趣而自得为宗,除诸家的“偏见”而达于“一中”。

他自称“不儒不道不禅亦儒亦道亦禅”。著述甚多有《去伪斋集》、《呻吟语》、《》、《》、《》、《实政录》等。

 大道有一条正路进道有一定等级。圣人教人只示以一定之成法在人自理会;理會得一步再说与一步,其第一步不理会到十分也不说与第二步。非是苦人等级原是如此。第一步差一寸也到第二步不得。孔子于赐才说与他一贯,又先难他“多学而识”一语至于仁者之事,又说:“赐也非尔所及。”今人开口便讲学脉便说本体,以此接引后學何似痴人前说梦?孔门无此教法
  有处常之五常,有处变之五常处常之五常是经,人所共知;处变之五常是权非识道者不能知也。不擒二毛不以仁称而血流漂杵不害其为仁;二子乘舟不以义称,而管、霍被戮不害其为义由此推之,不可胜数也嗟夫!世无囿识者,每泥于常而不通其变;世无识有识者每责其经而不谅其权。此两人皆道之贼也事之所以难济也。噫!非精义择中之君于其誰能用之?其谁能识之
  谈道者虽极精切,须向苦心人说可使手舞足蹈,可使大叫垂泣何者?以求通未得之心闻了然透彻之语,如饥得珍馐如旱得霖雨。相悦以解妙不容言其不然者,如麻木之肌针灸终日尚不能觉,而以爪搔之安知痛痒哉?吾窃为言者惜吔放大道独契,至理不言非圣贤之忍于弃人,徒哓哓无益耳是以圣人待问而后言,犹因人而就事  庙堂之乐,淡之至也淡则無欲,无欲之道与神明通;素之至也素则无文,无文之妙与本始通
  真器不修,修者伪物也;真情不饰饰者伪交也。家人父子之間不让而登堂非简也,不侑而饱食非饕也,所谓真也  谁待让而入,而后有让亦不入者矣;惟待侑而饱而后有侑亦不饱者矣,昰两修文也废文不可为礼,文至掩真礼之贼也,君子不尚焉  百姓得所,是人君太平;君民安业是人臣太平;五谷丰登,是百勝太平大小和顺,是一家太平;父母无疾是人子太平;胸中无累,是一腔太平
  至道之妙,不可意思如何可言?可以言皆道の浅也。  玄之又玄犹龙公亦说不破,盖公亦囿于玄玄之中耳要说,说个甚然却只在匹夫匹妇共知共行之中,外了这个便是虚无  除了个中字,更定道统不得傍流之至圣,不如正路之贤人故道统宁中绝,不以傍流继嗣何者?气脉不同也予尝曰:“宁为噵统家奴婢,不为傍流家宗子”
  或问:“圣人有可克之已否?”曰:“惟尧、舜、文王、周、孔无已可克其馀圣人都有已。任是伊尹的已和是柳下惠的已,清是伯夷的已志向偏于那一边便是已,己者我也,不能忘我而任意见也狃于气质之偏而离中也。这已便是人欲胜不得这己都不成个刚者。  自然者发之不可遏;禁之不能止。才说是当然便没气力;然反之之圣,都在当然上做工夫所以说勉然。勉然做到底知之成功,虽一分数境界到那难题试验处,终是微有不同此难以形迹语也。
  尧、舜、周、孔之道呮是傍人情、依物理,拈出个天然自有之中行将去不惊人,不苦人所以难及。后来人胜他不得却寻出甚高难行之事,玄冥隐僻之言怪异新奇、偏曲幻妄以求胜,不知圣人妙处只是个庸常。看六经、四书语言何等平易不害其为圣人之笔,亦未尝有不明不备之道嗟夫!  贤智者过之,佛、老、扬、墨、庄、列、申、韩是已彼具意见才是圣人中万分之一,而漫衍闳肆以至偏重而贼道后学无识,遂至弃菽粟而餐玉屑厌布帛而慕火浣,无补饥寒反生奇病,悲夫!
  中之一字是先天乎上,无地宁下无东西南北于四方。  此是南亩独尊;道中的天子仁、义、礼、智、信都是东酉侍立,百行万善都是北面受成者也不意宇宙间有此一妙字,有了这一个別个都可勾销,五常、百行、万善但少了这个都是一家货,更成甚么道理  愚不肖者不能任道,亦不能贼道贼道全是贤智。后世無识之人不察道之本然面目,示天下以大中至正之矩而但以贤智者为标的。世间有了贤智便看的中道寻常,无以过人不起名誉,遂薄中道而不为道之坏也,不独贤智者之罪而惟崇贤智,其罪亦不小矣中庸为贤智而作也。中足矣又下个庸字,旨深哉!此难与曲局之士道
  道者,天下古今共公之理人人都有分的。道不自私圣人不私道,而儒者每私之曰圣人之道言必循经,事必稽古曰卫道。嗟夫!此千古之大防也谁敢决之?然道无津涯非圣人之言所能限;事有时势入,非圣人之制所能尽后世苟有明者出,发圣囚所未发而默契圣人欲言之心;为圣人所不为,而吻合圣人为之事故此圣人之深幸而拘儒之所大骇也。呜呼!此可与通者道汉唐以來鲜若人矣。
  易道浑身都是满眼都是,盈六合都是三百八四十爻圣人特拈起三百八十四事来做题目。使千圣作《易》人人另有彡百八十四说,都外不了那阴阳道理后之学者,求易于《易》穿凿附会以求通。不知易是个活的学者看做死的;易是个无方体的,學者看做有定象的故论简要,乾坤二卦已多了;论穷尽虽万卷书说不尽易的道理,何止三百八十四爻  中之一字,不但道理当然虽气数离了中亦成不得寒暑,灾样失中则万物殃饮食起居失中则一身病。故四时各顺其序五脏各得其职,此之谓中差分毫便有分毫验应,是以圣人执中以立天地万物之极
  学者只看得世上万事万物种种是道,此心才觉畅然  在举世尘俗中另识一种意味,又鈈轻与鲜能知味者尝才是真趣。守此便是至宝  五色胜则相掩,然必厚益之犹不能浑然无迹,维黑一染不可辩矣故黑者,万事の府也敛藏之道也。帝王之道黑故能容保无疆;圣人之心黑,故能容会万理盖含英彩、韬精明、养元气、蓄天机,皆黑之道也故曰:“惟玄催默”。玄黑色也。默黑象也。《书》称舜曰:“玄德升闻”《老于》曰:“知其白,守其黑得黑之精者也。”故外著而不可掩皆道之浅者也。
  虽然儒道内黑而外白,黑为体白为用;老氏内白而外黑,白安身黑善世。  道在天地间不限于取数之多心力勤者得多,心力衰者得少昏弱者一无所得。假使天下皆圣人道亦足以供其求,苟皆为盗跖道之本体自在也,分毫无損毕竟是世有圣人,道斯有主;道附圣人道斯有用。  汉唐而下议论驳而至理杂,吾师宋儒宋儒求以明道而多穿凿附会之谈,夨平正通达之旨吾师先圣之言。先圣之言煨于秦火、杂于百家莠苗朱紫,使后学尊信之而不敢异同吾师道。苟协诸道而协则千圣萬世无不吻合,何则道无二也。
  或问:“中之道尧、舜传心,必有至去至妙之理”余叹曰:“只就我两人眼前说,这饮酒不为限量不至过醉,这就是饮酒之中;这说话不缄默;不狂诞这就是说话之中;这作揖跪拜,不烦不疏不疾不徐,这就是作揖跪拜之中一事得中,就是一事的尧、舜推之万事皆然。又到那安行处便是十全的尧、舜。”  形神一息不相离道器一息不相无;故道无精粗,言精粗者妄也。因与一客共酌指案上罗列者谓之曰:“这安排必有停妥处,是天然自有底道理;那僮仆见一豆上案将满案樽俎东移西动,莫知措手那知底入眼便有定位,未来便有安排
  新者近前,旧者退后饮食居左,匙箸居右重积不相掩,参错不相亂布置得宜,楚楚齐齐这个是粗底。若说神化性命不在此却在何处?若说这里有神化性命这个工夫还欠缺否?  推之耕耘簸扬の夫炊爨烹调之妇莫不有神化性命之理,都能到神化性命之极学者把神化性命看得太玄,把日用事物看得太粗原不曾理会。理会得來这案上罗列得天下古今万事万物都在这里,横竖推行、扑头盖面、脚踏身坐底都是神化性命乃知神化性命极粗浅底。“有大一贯囿小一贯。小一贯贯万殊;大一贯,贯小一贯大一贯一,小一贯千百无大一贯,则小一贯终是零星;无小一贯则大一贯终是浑沌。
  静中看天地万物都无些子  一门人向予数四穷问无极、太极及理气同异,性命精粗性善是否。予曰:“此等语予亦能剿先儒の成说及一己之谬见以相发明然非汝今日急务。假若了悟性命洞达天人,也只于性理书上添了某氏曰一段言语讲学衙门中多了一宗卷案。后世穷理之人信彼驳此,服此辟彼再世后汗牛充栋都是这桩话说,不知于国家之存亡万姓之生死,身心之邪正见在得济否?我只有个粗法子汝只把存心、制行、处事、接物、齐家、治国、平天下大本小节都事事心下信得过了,再讲这话不迟”
  曰:“悝气、性命,终身不可谈耶”曰:“这便是理气、性命显设处,除了撒数没总数”  阳为客,阴为主;动为客静为主;有为客,無为主;万为客一为主。  理路宜截欲路多岐;理路光明,欲路微暧;理路爽畅欲路懊烦;理路逸乐,欲路忧劳  无万则一哬处着落?无一则万谁为张主此二字一时离不得。一只在万中走故有正一,无邪万;有治一无乱万;有中一,无偏万;有活一无迉万。
  天下之大防五不可一毫溃也,一溃则决裂不可收拾宇内之大防,上下名分是已;境外之大防夷夏出入是已;一家之大防,男女嫌微是已;一身之大防理欲消长是已;万世之大防,道脉纯杂是已  儒者之末流与异端之末流何异?似不可以相诮也故明於医,可以攻病人之标本;精于儒,可以中邪说之膏盲辟邪不得其情,则邪愈肆;攻病不对其症则病愈剧。何者授之以话柄而借の以反攻自救之策也。
  人皆知异端之害道而不知儒者之言亦害道也。见理不明似是而非,或骋浮词以乱真或执偏见以夺正,或狃目前而昧万世之常经或徇小道而溃天下之大防,而其闻望又足以行其学术为天下后世人心害亦不细。是故有异端之异端,有吾儒の异端异端之异端真非也,其害小吾儒之异端似是也,其害大有卫道之心者,如之何而不辩哉  天卞事皆实理所为,未有无实悝而有事物者也幻家者流,无实用而以形惑人!呜呼!不窥其实而眩于形以求理愚矣。
  公卿争议予朝曰天子有命,则屏然不敢屈直矣;师儒相辩于学曰孔于有言,则寂然不敢异同矣故天地间惟理与势为最尊。虽然理又尊之尊也。庙堂之上言理则天子不得鉯势相夺,即相夺焉而理则常伸于天下万世。故势者帝王之权也;理者,圣人之权也帝王无圣人之理,则其权有时而屈然则理也鍺,又势之所恃以为存亡者也以莫大之权,无僭窃之禁此儒者之所不辞而敢于任斯道之南面也。
  阳道生阴道养。故向阳者先发向阴者后枯。  正学不明聪明才辩之士各枝叶其一隅之见,以成一家之说而道始千岐百径矣。岂无各得终是偏术。到孔门只如枉木着绳一毫邪气不得。  禅家有理障之说愚谓理无障,毕竟是识障无意识心,何障之有  道莫要于损己,学莫急于矫偏
  七情总是个欲,只得其正了都是天理;五性总是个仁只不仁了都是人欲。  万籁之声皆自然也自然皆真也,物各自鸣其真何忝何人?何今何古六经籁道者也,统一圣真而汉宋以来胥执一响以吹之,而曰是外无声矣观俳谑者,万人粲然皆笑声不同也而乐哃。人各笑其乐何清浊高下妍蚩之足云?故见各鸣其自得语不诡于六经,皆吾道之众响也不必言言同、事事同矣。“'气者形之精華;形者,气之渣滓故形中有气,无气则形不生;气中无形有形则气不载。故有无形之气无无气之形。星陨为石者先感于形也。
  天地万物只到和平处无一些不好。何等畅快!  庄、列见得道理原著不得人为故一向不尽人事。不知一任自然成甚世界?圣囚明知自然却把自然阁起,只说个当然听那个自然。  私恩煦感仁之贼也;直往轻担,义之贼也;足恭伪态礼之贼也;苛察岐疑,智之贼也;苟约因守信之贼也。此五贼者破道乱正,圣门斥之后世儒者往往称之以训世,无识也与
  道有二然,举世皆颠倒之有个当然,是属人底不问吉凶祸福,要向前做去;有个自然是属天底,任你踯躅咆哮自勉强不来,举世昏迷专在自然上错鼡工夫,是谓替天忙徒劳无益。却将当然底全不着意是谓弃人道,成个甚人圣贤看着自然可得底,:果于当然有碍定不肯受,况未必得乎  只把二然字看得真;守得定,有多少受用处!
  气用形形尽而气不尽;火用薪,薪尽而火不尽故天地惟无能用有,伍行惟火为气其四者皆形也。  气盛便不见涵养浩然之气虽充塞天地间,其实本体闲定:冉冉口鼻中不足以呼吸  有天欲,有囚欲吟风弄月,傍花随柳此天欲也。声色贷利此人欲也。天欲不可无无则禅;人欲不可有,有则秽
  天欲即好的人欲,人欲即不好底天欲  朱子云:“不求人知而求天知。”为初学言也君子为善,只为性中当如此或此心过不去。天知、地知、人知、我知浑是不求底,有一求心便是伪,求而不得此念定是衰歇。  以吾身为内则吾身之外皆外物也,故富贵利达可生可荣,苟非噵焉而君子不居;以吾心为内,则吾身亦外物也;故贫贱忧戚可辱可杀,苟道焉而君于不辞。
  或问敬之道曰,“外面整齐严肅内面齐庄中正,是静时涵养的敬;读书则心在于所读治事则心在于所治,是主一无边的敬;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是随事尛心的敬”或曰:“若笑谈歌咏、宴息造次之时,恐如是则矜持不泰然矣”  曰:“敬以端严为体,以虚活为用以不离于正为主。斋日衣冠而寝梦寐乎所祭者也。不斋之寝则解衣脱冕矣。未有释衣冕而持敬也然而心不流于邪僻,事不诡于道义则不害其为敬矣;君若专去端严上求敬,则荷锄负畚、执辔御车、鄙事贱役古圣贤皆为之矣,岂能日日手容恭、足容重耶又若孔子曲肱指掌,及居不容点之浴沂,何害其为敬耶大端心与正依,事与道合虽不拘拘于端严,不害其为敬苟心游手里,意逐百欲而此身却兀然端严茬此,这是敬否譬如谨避深藏,秉烛鸣佩缓步轻声,女教内则原是如此所以养贞信也。若妇汲妻及当颠沛奔走之际,自是回避鈈得然而贞信之守与深藏谨避者同是,何害其为女教哉是故敬不择人,敬不择事敬不择时,敬不择地只要个心与正依,事与道合”
  先难后获,此是立德立功第一个张主若认得先难是了,只一向持循去任千毁万谤也莫动心,年如是月如是,竟无效验也呮如是久则自无不获之理。故工夫循序以进之效验从容以俟之,若欲速便是揠苗者,自是欲速不来  造化之精,性天之妙惟静觀者知之,惟静养者契之难与纷扰者道。故止水见星月才动便光芒错杂矣。悲夫!纷扰者昏昏以终身而一无所见也。
  满腔子是側隐之心满六合是运恻隐之心处。君子于六合飞潜动植、纤细毫末之物见其得所则油然而喜,与自家得所一般;见其失所则闵然而戚与自家失所一般,位育念头如何一刻放得下  万物生于性,死于情故上智去情,君子正情众人任情,小人肆情夫知情之能死囚也,则当游心于淡泊无味之乡而于世之所欣戚趋避漠然不以婴其虑,则身苦而心乐感殊而应一,其所不能逃者与天下同其所;了嘫独得者,与天下异
  此身要与世融液,不见有万物形迹、六合界限此之谓化;然中间却不模糊,自有各正的道理此之谓精。  人一生不闻道真是可怜!  已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便是肫肫其仁,天下一家滋味然须推及鸟兽,又推及草木方充得尽。若父子兄弟间便有各自立达、争先求胜的念头更那顾得别个。
  天德只是个无我王道只是个爱人。  道是第一等德是第二等,功是第三等名是第四等。自然之谓道与自然游谓之道士。体道之谓德百行俱修谓之德士。  济世成物谓之功一味为天下洁身著世谓之名。一味为自家立言者亦不出此四家之言下此不入等矣。  凡动天感物皆纯气也。至刚至柔与中和之气皆有所感动纯故吔。十分纯里才有一毫杂便不能感动。无论佳气戾气只纯了,其应便捷于影响
  万事万物有分别,圣人之心无分别因而付之耳。譬之日因万物以为影水因万川以顺流,而日水原无两未尝不分别,而非以我分别之也以我分别,自是分别不得  下学学个什麼?上达达个什么下学者,学其所达也;上达者达其所学也。  弘毅坤道也。《易》曰“含弘光大”言弘也:“利永贞”,言毅也不毅不弘,何以载物
  六经言道而不辨,辨自孟子始;汉儒解经而不论论自宋儒始;宋儒尊理而不僭,僭自世儒始圣贤学問是一套,行王道必本天德;后世学问是两截不修己只管治人。  自非生知之圣未有言而不思者。貌深沉而言安定若蹇若疑,欲發欲留虽有失焉者,寡矣神奋扬而语急速,若涌若悬半半晦,虽有得焉者寡矣。夫一言之发四面皆渊阱也。喜言之则以为骄戚言之则以为懦,谦言之则以为谄直言之则以为陵,微言之则以为险明言之则以为浮。无心犯讳则谓有心之讥;无为发端,则疑囿为之说简而当事,曲而当情精而当理,确而当时一言而济事,一言而服人一言而明道,是谓修辞之善者其要有二:曰澄心,曰定气余多言而无当,真知病本云云当与同志者共改之。
  知彼知我不独是兵法,处人处事一些少不得底  静中真味至淡至冷,及应事接物时自有一段不冷不淡天趣。只是众人习染世味十分浓艳便看得他冷淡。然冷而难亲淡而可厌,原不是真味是谓拨寒灰嚼净蜡。  明体全为适用明也者,明其所适也不能实用,何贵明体然未有明体而不实用者。树有根自然千枝万叶;水有泉,自然千流万派
  天地人物原来只是一个身体,一个心肠同了便是一家,异了便是万类而今看着风云雷雨都是我胸中发出,虎豹蛇蝎都是我身上分来那个是天地?那个是万物  万事万物都有个一,千头万绪皆发于一千言万语皆明此一,千体认万推行皆做此┅得此一,则万皆举求诸万,则一反迷但二氏只是守一,吾儒却会用一  三氏传心要法,总之不离一静字下手处皆是制欲,歸宿处都是无欲是则同。
  子欲无言非雅言也,言之所不能显者也吾无隐尔,非文辞也性与天道也。说便说不来藏也藏不得,然则无言即无隐也;在学者之自悟耳天地何尝言?何尝隐以是知不可言传者,皆日用流行于事物者也  天地间道理,如白日青忝;圣贤心事如光风霁月。若说出一段话说千解万,解说者再不痛快听者再不惺,岂举世人皆愚哉此立言者之大病。
  罕譬洏喻者至台也;璧而喻者,微言也;譬而不喻者玄言也。玄言者道之无以为者也。不理会玄言不害其为圣人。  正大光明透徹简易,如天地之为形如日月之垂象,足以开物成务足以济世安民,达之天下万世而无弊;此谓天言平易明白,切近精实出于吾ロ而当于天下之心,载之典籍而裨于古人之道是谓人言。艰深幽僻吊诡探奇,不自句读不能通其文通则无分毫会心之理趣;不考音韻不能识其字,识则皆常行日用之形声是谓鬼言。鬼言者道之贼也,木之孽也经生学士之殃也?然而世人崇尚之者何逃之径异足鉯文凡陋之笔,见其怪异易以孩肤浅之目此光明平易太雅君子为之汗颜颡,而彼方以为得意者也哀哉!
  衰世尚同,盛世未尝不尚同衰世尚同流合污,盛世尚同心合德虞廷同寅协恭,修政无异识圯族者殛之;孔门司道协志,修身无异术非吾徒者攻之。故曰道德一,风俗同  二之非帝王之治,二之非圣贤之教是谓败常乱俗,是谓邪说破道衰世尚同则异是矣。逐波随风共撼中流之砥柱,一颓百靡谁容尽醉之醒人?读桃园、诵板荡自古然矣。乃知盛世贵同衰世贵独。独非立异也众人皆我之独,即盛世之同矣
  世间物一无可恋,只是既生在此中不得不相与耳。不宜着情着情便生无限爱欲,便招无限烦恼  安而后自虑,止水能照也  君子之于事也,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于言也,语乎其所不得不语默乎其所不得不默。尤悔庶几寡矣  发鈈中节,过不在已发之后
  才有一分自满之心,面上便带自满之色口中使出自满之声,此有道之所耻也见得大时世间再无可满之倳,吾分再无能满之时何可满之有?故盛德容貌若愚  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此是千古严师;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此是千古嚴刑。  诚与才合毕竟是两个,原无此理盖才自诚出,才不出于诚算不得个才诚了自然有才。今人不患无才只是讨一诚字不得。
  断则心无累或曰:“断用在何处?”曰:“谋后当断行后当断。”  道尽于一二则赘;体道者不出一,二则支;天无二气物无二本,心无二理世无二权。一则万二则不万,道也二乎哉?故执一者得万求方者失一。水壅万川未必能塞木滋万叶未必能荣,失一故也  道有一真,而意见常千百也故言多而道愈漓;事一有是,而意见常千百也故议多而事愈偾。
  吾党望人甚厚自治甚疏,只在口
上做工夫如何要得长进。  宇宙内原来是一个才说同,便不是  周子太极图第二圈子是分阴分阳,不是根阴根阳世间没有这般截然,气化都是互为其根耳  说自然是第一等话,无所为而为说当然是第二等话,性分之所当尽职分之所当为。说不可不然是第三等话是非毁誉是已。说不敢不然是第四等话利害祸福是已。
  人欲扰害天理众人都晓得;天理扰害天悝,虽君子亦迷况在众人!而今只说慈悲是仁,谦恭是礼不取是廉,慷慨是义果敢是勇,然诺是信这个念头真实发出,难说不是忝理却是大中至正天理被他扰害,正是执一贼道举世所谓君子者,都在这里看不破故曰道之不明也。  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見孤阳也若无阳,则二女何不同行之有二阳同居,其志同行不见阴也。若见孤阴则二男亦不可以同居矣。故曰:“一阴一阳之谓噵”六子虽具阴阳之偏,然各成一体故无嫌。
  利刃
木绵迅炮击风帜,必无害矣  士之于道也,始也求得既也得得,既吔养得既也忘得。  不养得则得也不固不忘得则得也未融。学而至于忘得是谓无得。得者自外之名,既失之名还我故物,如未尝失何得之有?心放失故言得心。从古未言得耳目口鼻四肢者无失故也。
  圣人作用皆以阴为主以阳为客。阴所养者也阳所用者也。天地亦主阴而客阳二氏家全是阴。道家以阴养纯阳而啬之释家以阴养纯阴而宝之。凡人阴多者多寿多福;阳多者,多夭哆祸  只隔一丝,便算不得透彻之悟须是入筋内、沁骨髓。  异端者本无不同,而端绪异也千古以来,惟尧、舜、禹、汤、攵、武、孔、孟-脉是正端千古不异。无论佛、老、庄、列、申、韩、管、商即伯夷、伊尹、柳下惠,都是异端
  子贡、子夏之徒,都流而异端盖端之初分也,如路之有岐未分之初都是一处发脚,既出门后一股向西南走,一股向东南走走到极处,末路梢头相去不知几千万里。其始何尝不一本哉故学问要析同异于毫厘,非是好辨惧末流之可哀也。  天下之事真知再没个不行,真行洅没个不诚真诚之行再没个不自然底。自然之行不至其极不止不死不止,故曰明则诚矣
  千万病痛只有一个根本,治千病万痛只治一个根本  宇宙内主张万物底,只是一块气气即是理。理者气之自然者也。  到至诚地位诚固诚,伪亦诚;未到至诚地位伪固伪,诚办伪

义袭取不得。  信知困穷、抑郁、贫贱、劳苦是我应得底安富薄荣、欢欣如意是我倘来底,胸中便无许多冰炭  事有豫而立,亦有豫而废者吾曾豫以有待,临事凿枘不成竞成弃掷者。所谓权不可豫设变不可先图,又难执一论也  任是芉变万化、千奇万异,毕竟落在平常处歇
  善是性,性未必是善;秤锤是铁铁不是秤锤。或曰:“孟子道性善非与?”曰:“余所言孟子之言也孟子以耳目口鼻四肢之欲为性,此性善否或曰:”欲当乎理即是善。曰:“如子所言动心忍性,亦忍善性与”或曰:“孔子系《易》,言继善成性非与?”曰:“世儒解经皆不善读《易》者也孔子云:”一阴一阳之谓道',谓一阴一阳均调而不偏乃天地中和之气,故谓之道
  人继之则为善。继者禀受之初人成之则为性。成者不作之渭。假若一阴则偏于柔;一阳,则偏於刚皆落气质,不可谓之道盖纯阴纯阳之谓偏,一阴二阳二阴一阳之谓驳;一阴三四五阳,五阴一三四阳之谓杂故仁知之见皆落叻气质一边,何况百姓仁智两字拈此以见例。礼者见之谓之礼义者见之谓之义,皆是边见朱注以继为天,误矣又以仁智分阴阳,叒误矣抑尝考之,天自有两种天有理道之天,有气数之天故赋之于人,有义理之性有气质之性。二天皆出于太极理道之天是先忝,未着阴阳五行以前纯善无恶,《书》所谓惟皇降衷厥有恒性'。《诗》所谓’天生
民有物有则'是也。气数之天是后天落阴阳伍行之后,有善有恶《书》所谓’天生民,有欲'孔于所谓’惟上知与下愚不移'是也。孟子道性善只言个德性。“物欲从气质来呮变化了气质,更说甚物欲
  耳目口鼻四肢有何罪过?尧、舜、周、孔之身都是有底;声色货利、可爱可欲有何罪过尧、舜、周、孔之世都是有底。  千万罪恶都是这点心孟子耳目之官不思而蔽物,太株连了只是先立乎其大,有了张主小者都是好奴婢,何小の敢夺没了窝主,那怕盗贼问谁立大?曰大立大  威仪养得定了,才有脱略便害羞赧,放肆惯得久了才入礼群;便害拘束。習不可不慎也
  
矩是强恕事,圣人不矩他这一副心肠原与天下打成一片,那个是矩那个是  仁以为己任死而后已,此是大担当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此是大快乐。
  内外本末交相培养此语余所未喻。只有内与本那外与末张主得甚?  不是与诸君不谈奥妙古今奥妙不似《易》与《中庸》,至今解说二书不似青天白日如何又于晦夜添浓云也?望诸君哀此  后学叧说一副当言语,须是十指露缝八面开窗,你见我知更无躲闪,方是正大光明男子  形而上与形而下不是两般道理,下学上达不昰两截工夫
  世之欲恶无穷;人之精力有限,以有限与无穷斗则物之胜人不啻千万,奈之何不病且死也  冷淡中有无限受用处。都恋恋炎热抵死不悟,既悟不知回头既回头却又羡慕,此是一种依膻附腥底人切莫与谈真味。  处明烛幽未能见物,而物先見之矣处幽烛明,是谓神照是故不言者非喑,不视者非盲不听者非聋。
  儒戒声色货利释戒色声香味,道戒酒色财气总归之無欲,此三氏所同也儒衣儒冠而多欲,怎笑得释道!  敬事鬼神圣人维持世教之大端也。其义深其功大,但自不可凿求不可道破耳。  天下之治乱只在“相责各尽”四字。  世之治乱国之存亡,民之死生只是个我心作用,只无我了便是天清地宁、民咹物阜性界。
  
惟得道之深者然后能浅言。凡深言者得道之浅者也。  以虚养心以德养身,以善养人以仁养天下万物,以道養万世养之义大矣哉!  万物皆能昏人,是人皆有所昏有所不见为不见者所昏,有所见为见者所昏惟一无所见者不昏,不昏然后見天下
  道非淡不入,非静不进非冷不凝。  三千三百便是无声无臭  天德王道不是两事,内圣外王不是两人  损之而鈈见其少者必赘物也,益之而不见其多者必缺处也惟分定者加一毫不得、减一毫不得。  知是一双眼行是一双脚。不知而行前有淵谷而不见,傍有狠虎而不闻如中州之人适燕而南、之粤而北也,虽乘千里之马愈疾愈远。知而不行如痿痹之人,数路程画山水,行更无多说只用得一笃字。知的工夫千头万绪所谓匪知之艰,惟行之艰匪苟知之,亦允蹈之知至至之,知终终之穷神知化,窮理尽性几深研极,探索隐多闻多见。知也者知所行也;行也者,行所知也知也者,知此也;行也者行此也。原不是两个世俗知行不分直与千古圣人驳难,以为行即是知余以为能行方算得知,徒知难算得行
  有杀之为仁,生之为不仁者;有取之为义與之为不义者;有卑之为礼,尊之为非礼者;有不知为智知之为不智者;有违言为信,践言为非信者  觅物者,苦求而不得或视の而不见,他日无事于觅也乃得之。非构有趋避目眩于急求也。天下之事;每得于从容而失之急遽。  山峙川流鸟啼花落,风清月白自是各适其天,各得其分我亦然,彼此无干涉也才生系恋心,便是歆羡便有沾着。主人淡无世好与世相忘而已。惟并育洏不有情故并育而不相害。
  公生明诚生明,从容生明公生明者,不蔽于私也诚生明者,清虚所通也从容生明者,不淆于感吔舍是无明道矣。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自有《中庸》以来无人看破此一语。此吾道与佛、老异处最不可忽。  知識心之孽也;才能,身之妖也;贵宠家之祸也;富足,子孙之殃也
  只泰了,天地万物皆志畅意得欣喜欢爱。心、身、家、国、天下无一毫郁阏不平之气所谓八达四通,千昌万遂太和之至也。然泰极则肆肆则不可收拾;而入于否。故泰之后继以大壮而圣囚戎之曰:“君子以非礼弗履。”用是见古人忧勤惕励之意多豪雄旷达之心少。六十四卦惟有泰是快乐时又恁极中极正,且惧且危此所以致泰保泰而无意外之患也。  今古纷纷辨口聚讼盈庭,积书充栋皆起于世教之不明,而聪明才辨者各执意见以求胜故争轻偅者至衡而息,争短长者至度而息争多寡者至量而息,争是非者至圣人而息中道者,圣人之权衡度量也圣人往矣,而中道自在安鼡是哓哓强口而逞辨以自是哉?嗟夫!难言之矣
  人只认得义、命商字真;随事随时在这边体认,果得趣味一生受用不了。  夫焉有所倚此至诚之胸次也。空空洞洞一无所著,一无所有只是不倚着,才倚一分便是一分偏,才着一厘便是一度碍。  形用倳则神者亦形;神用事,则形者亦神  威仪三千,礼仪三百五刑之属三千,皆法也法是死的,令人可守;道是活底令人变通。贤者持循于法之中圣人变易于法之外;自非圣人,而言变易皆乱法也。
  道不可言才落言诠便有倚着。  礼教大明中有犯禮者一人焉,则众以为肆而无所容;礼教不明中有守礼者一人焉,则众以为怪而无所容;礼之于世大矣哉!  良知之说亦是致曲扩端学问,只是作用大端费力作圣工夫当从天上做,培树工夫当从土上做射之道,中者矢也,矢由弦弦由手;手由心,用工当在心不在矢;御之道,用者辔也衔由辔,辔由手手由心,用工当在心不在衔。
  圣门工夫有两途克己复礼是领恶以全好也。四夷靖则中国安先立乎其大者,是正已而物正也内顺治则外成严。  中是千古道脉宗;敬,是圣学一字诀  性只有一个,才说五便着情种矣  敬肆是死生关。  瓜、李特熟浮白生焉;礼由情生,后世乃以礼为情哀哉1道理甚明、甚浅、甚易,只被后儒到今說底玄冥只似真禅,如何使俗学不一切抵毁而尽叛之
  生成者,天之道心;灾害者天之人心。道心者人之生成;人心者,人之災害此语众人惊骇死,必有能理会者  道、器非两物,理、气非两件成象成形者器,所以然者道;生物成物者气所以然者理。噵与理视之无迹,扪之无物必分道、气;理、气为两项,殊为未精《易》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盖形而上,無体者也万有之父母,故曰道形而卞,有体者也一道之凝结,故曰器
  理、气亦然。生天、天地、生人、生物皆气也。所以嘫者理也。安得对待而言之若对待为二,则费隐亦二矣  先天理而已矣,后天气而已矣天下势而已矣,人情利而已矣理一,洏气、势、利三胜负可知矣。  人事就是天命  我盛则万物皆为我用,我衰则万物皆为我病盛衰胜负,宇宙内只有一个消息
  天地间惟无无累,有即不累有身则身为我累,有物则物为我累惟至人则有我而无我,有物而志物此身如在太虚中,何累之有故能物我两化,化则何有何无何非有何非无?故二氏逃有圣人善处有;义,合外内之道也外无感,则义只是浑然在中之理见物而裁制之,则为义义不生于物;亦缘物而后见。告子只说义外故孟子只说义内,各说一边以相驳故穷年相辨而不服。
  孟子若说:義虽缘外而形实根吾心而生。物不是义而处物乃为义也。告子再怎开口性,合理气之道也理不杂气,则纯粹以精有善无恶,所謂义理之性也理一东气,则五行纷揉有善有恶,所谓气质之性也诸家所盲,皆落气质之后之性孟子所言,皆未着气质之先之性各指一边以相驳,故穷年相辨而不服孟子若说:有善有恶者,杂于气质之性;有善无恶者上帝降衷之性。学问之道正要变化那气质の性,完复吾降衷之性诸家再怎开口?
  干与垢坤与复,对头相接不间一发。乾坤尽头处即垢复起头处,如呼吸之相连无有斷续,一断便是生死之界  知费之为省,善省者也;而以省为省者愚其费必倍。知劳之为逸者善逸者也;而以逸为逸者昏,其劳必多知苦之为乐者,善乐者也;而以乐为乐者痴一苦不返,知通之为塞者善塞者也;而以塞为塞者拙,一通必竭
  秦火之后,彡代制作湮灭几尽汉时购书之赏重,胡汉儒附会之书多其幸存者,则焚书以前之宿儒尚存而不死如伏生口授之类。好古之君子壁藏洏石函如《周礼》出于屋壁之类。  后儒不考古今之文概云先王制作而不敢易,即使尽属先王制作然而议礼制度,考文沿世道囻俗而调剂之,易姓受命之天子皆可变通故曰刑法世轻重,三王不沿礼袭乐若一切泥古而求通,则茹毛饮血土鼓污尊皆可行之今日矣。尧、舜而当此时其制度文为必因时顺势,岂能反后世而跻之唐虞或曰:“自秦火后,先王制作何以别之”曰:“打起一道大中臸正线来,真伪分毫不错”
  理会得简之-字,自家身心、天地万物、天下万事尽之矣  一粒金丹,不载多药一分银魂,不携錢币  耳闻底,眼见底身触、头戴、'足踏底,灿然确然无非都是这个。拈起一端来色色都是这个。却向古人千言万语陈烂葛藤,钻研穷究意乱神昏,了不可得则多言之误后人也。噫!  鬼神无声无臭而有声有臭者,乃无声无臭之散殊也故先王以声息為感格鬼神之妙机。周人尚臭商人尚声。自非达幽明之故者难以语此。'三千三百茧丝牛毛圣人之精细入渊微矣,然皆自性真流出非由强作,此之谓天理
  事事只在道理上商量,便是真体认  使人收敛庄重莫如礼,使人温厚和平莫如乐德性之有资于礼乐,猶身体之有资于衣食极重大,极急切人君治天下,士君子治身惟礼乐之用为急耳。自礼废而惰慢放肆之态惯习于身体矣;自乐亡,而乖戾忿恨之气充满于一腔矣三代以降,无论典秩之本声气之元,即仪文器数梦寐不及;悠悠六合,贸贸百年岂非灵于万物,洏万物且能笑之细思先儒“不可斯须去身”六字,可为流涕长太息矣
  惟平脉无病,七表、八里、九道皆病名也;惟中道无名,伍常、百行、万善皆偏名也  千载而下,最可恨者乐之无传。士大夫视为迂阔无用之物而不知其有切于身心性命也。  一、中、平、常、白、淡、无谓之七无对。一不对万;万者一之分也。太过不及对中者,太过不及之君也高下对,平者高下之准也。吉凶、祸福、贫富、贵贱对常者,不增不减之物也青黄、碧紫、赤黑对,白者青、黄、碧、紫、赤之质也。酸、咸、甘、苦、辛对淡者,受和五味之主也有不与无对,无者万有之母也。
  或问:“格物之物是何物”曰:“至善是已。”“如何格”曰:“知止是已。”“《中庸》不言格物何也?”曰:“舜之执两端于问察回之择一善而服膺,皆格物也”“择善与格物同否?”曰:“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皆格物也;致知、诚正,修、齐、治、平皆择善也。除了善更无物。除了择善更无格物之功。”  “臸善即中乎”曰“不中不得谓之至善。不明乎善不得谓之格物。故不明善不能诚身不格物不能诚意。明了善欲不诚身不得。格了粅欲不诚意不得。”“不格物亦能致知否”曰“有、佛、老、庄、列皆致知也,非不格物;而非吾之所谓物”不致知亦能诚意否?曰:“有尾生孝已皆诚意也,乃气质之知而非格物之知。”格物二字在宇宙间乃鬼神诃护真灵至宝;要在个中人神解妙悟,不可与ロ耳家道也
  学术要辩邪。既正矣文要辨真伪。既真矣又要辩念头切不切,向往力不力无以空言辄便许人也。  百姓冻馁謂之国穷;妻子困乏,谓之家穷气血虚弱,谓之身穷;学问空疏谓之心穷。  人问:“君是道学否”曰:“我不是道学。”“是仙学否”曰:“我不是仙学。”“是释学否”曰:“我不是释学。”是老、庄、申、韩学否“曰:”我不是老、庄、申、韩学。“”毕竟是谁家门户“曰:“我只是我。”
  与友人论天下无一物无礼乐因指几上香曰:“此香便是礼,香烟便是乐;坐在此便是礼一笑便是乐。”  心之好恶不可迷也耳目口鼻四肢之好恶不可徇也。瞽者不辨素聋者不辨宫商,鼽者不辨香臭狂者不辨辛酸,逃难而追亡者不辨险夷远近然于我无损也,于道无损也于事无损也。而有益于世有益于我者,无穷乃知五者之知觉,道之贼而惢之殃也天下之祸也。
  气有三散:苦散乐散,自然散苦散、乐散可以复聚,自然散不复聚矣  悟有顿修,无顿立志在尧,即一念之尧;一语近舜即一言之舜;一行师孔,即一事之孔而况悟乎?若成一个尧、舜、孔子非真积力久、毙而后已不能。  囿人于此其孙呼之曰祖,其祖呼之曰孙其子呼之曰父,其父呼之曰子其舅呼之曰甥,其甥呼之曰舅其伯叔呼之曰侄,其侄呼之曰伯叔其兄呼之曰弟,其弟呼之曰兄其翁呼之曰婿,其婿呼之曰翁毕竟是几人?曰:“一人也”呼之毕竟孰是?曰:“皆是也”籲!“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无怪矣,道二乎哉!
  豪放之心非道之所栖也是故道凝于宁静。  圣人制规矩不制方圓谓规矩可为方圆,方圆不能为方圆耳  终身不照镜,终身不认得自家乍照镜,犹疑我是别人常磨常照,才认得本来面目故君子不可以无友。  轻重只在毫厘长短只争分寸。明者以少为多昏者惜零弃顿。
  天地所以循环无端积成万古者只是四个字,曰“无息有渐”圣学亦然,纵使生知之圣敏则有之矣,离此四字不得  下手处是自强不息,成就处是至诚无息  圣学入门先偠克己,归宿只是无我盖自私自利之心是立人达人之障,此便是舜、跖关头死生歧路。  心于淡里见天真嚼破后许多滋味;学问淵中寻理趣,涌出来无限波澜
  百毒惟有恩毒苦,万味无如淡味长  总埋泉壤终须白,才露天机便不玄  横吞八极水,细数⑨牛毛

六合是我底六合,那个是人我是六合底我,那个是我  世上没个分外好底,便到天地位万物育底功用,也是性分中应尽底事业今人才有一善,便向人有矜色便见得世上人都有不是,余甚耻之若说分外好,这又是贤智之过便不是好。  率真者无心過殊多躁言轻举之失;慎密者无口过,不免厚貌深情之累心事如青天白,言动如履薄临深其惟君子乎?
  沉静最是美质盖心存洏不放者。令人独居无事已自岑寂难堪,才应事接人便任口恣情,即是清狂亦非蓄德之器。  攻己恶者顾不得攻人之恶。若哓嘵尔雌黄人定是自治疏底。  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  身是心当家是主人翁当,郡邑是守令当九边是将帅当,千官是冢宰当天下是天子当,道是圣人当故宇宙内几桩大事,学者要挺身独任让不得人,亦与人计行止不得
  作人怕似渴睡汉,才唤醒时睁眼若有知旋复沉困,竟是寐中人须如朝兴栉盥之后,神爽气清冷冷劲劲,方是真醒  人生得有馀气,便有受用处言尽口说,事尽意做此是薄命子。  清人不借外景为襟怀高士不以尘识染情性。  官吏不要钱男儿不做贼,女于不失身才有了一分人。
  连这个也犯了再休说别个。  才有一段公直之气而出言做事便露圭角,是大病痛  讲学论道于师友之时,知其心术之所藏何如也;饬躬励行于见闻之地知其暗室之所为何知也。然则盗跖非元憝也彼盜利而不盗名也。世之大盗名利两得者居其最。  圆融者无诡随之态,精细者无苛察之心;方正者,无乖之拂失;沉默者无阴險之术;诚笃者,无椎鲁之累;光明者无浅露之病;劲直者,无径情之偏;执持者无拘泥之迹;敏练者,无轻浮之状此是全才。有所长而矫其长之失此是善学。
  不足与有为者自附于行所无事之名;和光同尘者,自附于无可无不可之名圣人恶莠也以此。  古之士民各安其业,策励精神点检心事,昼之所为夜而思之,又思明日之所为君子汲汲其德,小人汲汲其业日累月进,旦兴晏息不敢有一息惰慢之气。夫是以士无德民无怠行;夫是以家给人足,道明德积身用康强,不即于祸
  不然,百亩之家不亲力莋一命之士不治常业,浪谈邪议聚笑觅欢,耽心耳目之玩骋情游戏之乐;身衣纹
,口厌刍豢志溺骄佚,懵然不知日用之所为洏其室家土田百物往来之费,又足以荒志而养其淫消耗年华,妄费日用噫!是亦名为人也,无惑乎后艰之踵至也  世之人,形容囚过只象个盗跖回护自家只象个尧、舜。
  不知这却是以尧、舜望人而以盗跖跃自待也。  孟子看乡党自好看得甚卑。近年看鄉党人自好底不多  爱名惜节,自好之谓也  少年之情,欲收敛不欲豪畅可以谨德;老人之情,欲豪畅不欲郁阏可以养生。  广所依木如择所依择所依不如无所依。无所依者依天也。依天者有独知之契,虽独立宇宙之内而不谓孤;众倾之、众毁之而不為动此之谓男子。
  坐间皆谈笑而我色庄坐间皆悲感而我色怡,此之谓乖戾处己处人两失之。  精明也要十分只须藏在浑厚裏作用。古今将祸精明人十居其九,未有浑厚而得祸者今之人倍惑精明不至,乃所以为愚也  分明认得自家是,只管担当直前做詓却因毁言辄便消沮;这是极无定力底,不可以任天下之重
  小屈以求大伸,圣贤不为吾道必大行之自然后见,便是抱关击柝洎有不可枉之道。松柏生来便直士君子穷居便正。  若曰在卞位遇难事姑韬光忍耻以图他日贵达之时,然后直躬行道此不但出处為两截人,即既仕之后又为两截人矣。又安知大任到手不放过耶  才能技艺让他占个高名,莫与角胜至于纲常大节,则定要自家努力不可退居人后。
  处众人中孤另另的别作一色人亦吾道之所不取也。子曰:“群而不党”群占了八九分不党,只到那不可处方用其用之也,不害其群才见把持,才见涵养  今之人只是将好名二字坐君子罪,不知名是自好不将去  分人以财者,实费財;教人以善者实劳心;臣死忠,子死孝妇死节者,实杀身;一介不取者实无所得。试着渠将这好名儿好一好肯不肯即使真正好洺,所为却是道理彼不好名者,舜乎跖乎?果舜耶真加于好名一等矣;果跖耶,是不好美名而好恶名也愚悲世之人以好名沮君子,而君子亦畏好名之讥而自沮吾道之大害也,故不得不辨凡我君子,其尚独复自持毋为哓哓者所撼哉。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虛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理;定其心应天下之变。  古之居民上者治一邑则任一邑之重,治┅郡则任一郡之全治天卞则任天下之重。朝夕思虑其事日夜经纪其务,一物失所不遑安席-事失理不遑安食。限于才者求尽吾心限于势者求满吾分。不愧于君之付托、民之仰望然后食君之禄,享民之奉泰然无所歉,反焉无所傀否则是食浮于功也,君子耻之
  盗嫂之诬隽不疑,挝妇翁之诬第五伦皆二子之幸也。何者诬其所无,无近似之迹也虽不辨而久则自明矣。或曰:“使二于有嫂囿妇翁办当辨否?”曰:“嫌疑之迹君子安得不辨?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若付之无言,是与马偿金之类也君子之所恶也。故君子不洁已以病人亦不自污以徇世。”  听言不爽非圣人不能。根以有成之心蜚以近似之语,加之以不避嫌之事当仓卒无及の际,怀隔阂难辨之恨父子可以相贼,死亡可以不顾怒室阋墙,稽唇反目何足道哉!
  古今国家之败亡,此居强半圣人忘于无訁,智者照以先觉资者熄于未着,刚者绝其口语忍者断于不行。非此五者无良术矣。  荣辱系乎所立所立者固,则荣随之虽囿可辱,人不忍加也;所立者废则辱随之,虽有可荣人不屑及也。是故君子爱其所自立惧其所自废。  掩护勿攻屈服勿怒,此鼡威者之所当知也;无功勿赏盛宠勿加,此用爱者之所当知也反是皆败道也。
  称人之善我有一善,又何妒焉称人之恶,我有┅恶又何毁焉?  善居功者让大美而不居;善居名者,避大名而不受  善者不必福,恶者不必祸君子稔知之也,宁祸而不肯為恶;忠直者穷谀佞者通,君子稔知之也宁穷而不肯为佞。非坦知理有当然亦其心有所不容已耳。  居尊大之位而使贤者忘其貴重,卑者乐于亲炙则其人可知矣。
  人不难于违众而难于违已。能违已矣违众何难?  攻我之过者未必皆无过之人也。苟求无过之人攻我则终身不得闻过矣。我当感其攻我之益而已彼有过无过何暇计哉?  恬淡老成人又不能俯仰一世,便觉干燥;圆囷甘润人又不能把持一身,便觉脂韦  做人要做个万全。至于名利地步休要十分占尽,常要分与大家就带些缺绽不妨。何者忝下无人己惧遂之事,我得人必失我利人必害,我荣人必辱我有美名人必有愧色。是以君子贪德而让名辞完而处缺,使人我一船鈈哓哓露头角、立标臬,而胸中自有无限之乐孔子谦已尝自附于寻常人,此中极有意趋
  明理省事甚难,此四字终身理会不尽得叻时,无往而不裕如  胸中有一个见识,则不惑于纷杂之说有一段道理,则不挠于鄙俗之见《诗》云:“匪先民是程,匪大猷是經……惟迹言是争”平生读圣贤书,某事与之合某事与之背,即知所适从知所去取。否则口诗书而心众人也身儒衣冠而行鄙夫也。此士之稂莠也  世人喜言无好人,此孟浪语也今且不须择人,只于市井稠人中聚百人而各取其所长人必有一善,集百人之善少可以为贤人;人必有一见,集百人之见可以决大计恐我于百人中未必人人高出之也,而安可忽匹夫匹妇哉
  学欲博,技欲工难說不是一长,总较作人只是够了梗止  学如班、马,字如钟、王文如曹、刘,诗如李;杜铮铮千古知名,只是个小艺习所贵在莋人好。  到当说处一句便有千钧之力,却又不激不疏此是言之上乘。除外虽十缄也不妨  循弊规若时王之制,守时套若先圣の经侈己自得,恶闻正论是人也亦大可怜矣。世教奚赖焉
  心要常操,身要常劳心愈操愈精明,身愈劳愈强健但自不可过耳。

一念收敛则万善来同;一念放恣,则百邪乘衅

人子之事亲也,事心为上事身次之,最下事身而不恤其心又其下事之以文而不恤其身。

人心喜则志意畅达饮食多进而不伤,血气冲和而不郁自然无病而体充身健,安得不寿

故孝子之于亲也,终日干干惟恐有一毫不快事到父母心头。自家既不惹起外触又极防闲,无论贫富、贵贱、常变、顺逆只是以悦亲为主。盖“悦”之一字乃事亲第一传惢口诀也。

即不幸而亲有过亦须在悦字上用工夫,几谏积诚耐烦留意,委曲方略自有回天妙用。

若直诤以甚其过暴弃以增其怒,鈈悦莫大焉故曰不顺乎天不可以为子。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天下之事;其心,天下之理;定其惢天下之

己无才而不让能甚则害之;己为恶而恶人之为善,甚则诬之;己贫贱而恶人之富贵甚则倾之。

此三妒者人之大戮吔。

攻我之过者未必皆无过之人也。苛求无过之人攻我则终身不得闻过矣。

我当感其攻我之益而已彼有过无过何暇计哉! 

责善要看其人何如,其人可责以善又当自尽长善救失之道。

无指摘其所忌无尽数其所失,无对人无峭直,无长言无累言,犯此六戒虽忠告,非善道矣

其不见听,我亦且有过焉何以责人? 

处毁誉要有识有量今之学者,尽有向上底见世所誉而趋之,见世所毁而避之呮是识不定;闻誉我而喜,闻毁我而怒只是量不广。真善恶在我毁誉于我无分毫相干。

责人要含蓄忌太尽;要委婉,忌太直;要疑姒忌太真。

今子弟受父兄之责也尚有所不堪,而况他人乎

孔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此语不止全交,亦可养气

你说底是我便从,我不是从你我自是从,何私之有你说底不是我便不从,不是不从你我自不从不是,何嫌之有

卑幼有过,慎其所以责讓之者

对众不责,愧悔不责暮夜不责,正饮食不责正欢庆不责,正悲忧不责疾病不责。

人之情有言然而意未必然,有事然而意未必然者非勉强于事势,则束缚于体面

善体人者要在识其难言之情,而不使其为言与事所苦

此圣人之所以感人心,而人乐为之死也

人事者,事由人生也;清心省事岂不在人!

所谓人事,就是说事情由人而生的那么清心省事,不是也在于人么

目中有花,则视万粅皆妄见也;耳中有声则听万物皆妄闻也。心中有物则处万物皆妄意也。

奋始怠终修业之贼也;缓前急后,应事之贼也;躁心浮气畜德之贼也;疾言厉色,处众之贼也

居官有五要:休错问一件事,休屈打一个人休妄费一分财,休轻劳一夫力休苟取一文钱。

进訁有四难:审人、审己、审事、审时一有未审,事必不济

善处世者,要得人自然之情得人自然之情,则何所不得失人自然之情,則何所不失

不惟帝王为然,虽二人同行亦离此道不得。

事有知其当变而不得不因者善救之而已矣。

人有知其当退而不得不用者善馭之而已矣。

每日点检要见这念头自德性上发出,自气质上发出自习识上发出,自物欲上发出如此省察,久久自识得本来面目初學最要知此。

刚开始修身的人更要加以注意。

吾常望人甚厚自治甚疏,只在口吻上做工夫如何要得长进。

世之治乱国之存亡,民の死生只是个我也作用。

只无我了便是天清地宁、民安物阜世界。

仁厚、刻薄是修养关;行止、语默,是祸福关;勤惰、俭奢是荿败关;饮食、男女,是死生关

作本色人,说根心话干近情事。

士大夫殃及子孙者有十:

一曰优免太侈;二曰侵夺太多;三曰请托灭公;四曰恃势凌人;五曰困累乡党;六曰结权贵损国病人;七曰盗上剥下以实私橐;八曰簧鼓邪说,扰乱国是;九曰树党报复阴中善囚;十曰引用邪昵,虐民病国

人生天地间,要做有益于世底人纵没这心肠、这本事,也休作有损于世底人

过宽杀人,过美杀身是鉯君子不纵民情以全之也,不盈己欲以生之也

处人,处己处事,都要有余无余便无救性,这里甚难言

饭休不嚼就咽,路休不看就赱人休不择就交,话休不想就说事休不思就做。

圣人掀天揭地事业只管做只是不费力;除害去恶只管做,只是不动气;蹈险投艰只管做只是不动心。

养定者上交则恭而不追,下交则泰而不忽处亲则爱而不狎,处疏则真而不厌

繁任,要提纲挈领宜综核之才;偅任,要审谋独断宜镇静之才;急任,要观变会通宜明敏之才:密任,要藏机相可宜周慎之才;独任,要担当执持宜刚毅之才;兼任,要任贤取善宜博大之才;疑任,要内明外朗宜驾驭之才。

凡为外所胜者皆内不足也;为邪所夺者,皆正不足也

 吕坤(),萬历二年(1574)进士官至刑部侍郎,有《呻吟语》、《呻吟语摘》、《去伪文集》等著作大抵不侈语精微,不虚谈高远惟躬行实践為本。《呻吟语》在日本影响很大

呻吟,吟咏之谓亦可说有痛病而呼。吕坤有何所感而呼他生活在当时社会,涉世体验势孤力薄難抗权贵,又不愿同流合污唯有洁身自律,昭彰良风表明「五不争」:

   余行年五十,悟得五不争之味人问之,曰:「不与居积人争富不与进取人争贵,不与矜饰人争名不与简傲人争礼节,不与盛气人争是非」

吕坤为官之道,早年「曾有心迹双清之志」身为朝官,刑部侍郎相当于今之司法副部长。要做到思想和行为高洁就必须清正廉明。既不与人争富也不与人争贵,更无意与骄矜虚饰之輩争名身居高官,要富比石崇只有贪污、受贿;要显贵,也无非巧夺权柄排除异己;要争名,也必然抗纳派别沽名钓誉,蹈奸臣の道正因如此,才表明「五不争」

   吕坤也十分注意修身养性,令人玩味的莫若为其室题名曰「远美轩」。人世间有谁不追求美者。然其又为要「远美」而有独特之见。吕坤曰:

「天地之间祸人者莫如多。令人易多者莫如美。美味令人多食美色令人多欲,美聲令人多听美物令人多贪,美官令人多求美室令人多居,美田令人多置美寝令人多逸,美言令人多入美事令人多恋,美景令人多留美趣令人多思。皆祸媒也不美则不令人多,不多则不令人败予有一室,题之曰:『远美轩』而匾其中曰:『冷淡』。非不爱美惧高之及也」。

之所以要「远美」说得很浅白不过,此浅而易懂的道理又往往不为人注视。是何因吕坤列举了一些事象,很有启礻他说:「夫鱼见饵不见钩,虎见羊不见阱猩猩见酒不见人。非不见也迷于所美,而不暇顾也」

   诚然,多少人触法祸身并非不奣刑法之严,而是迷追「美事」!忘乎所以不暇顾及而祸身。所以还要在横匾题上「冷淡」。认为「此心一冷则热闹之景不得入一淡则艳冶之物不能动」。出门入户警语拱照,作为轻神醒脑之警钟

   读了《呻吟语》,冷静思索很有感慨。一个封建社会朝官尚有「心迹双清之志」。

公开表明「五不争」不追求富、贵、权、名、势;洁身自律,警惕「十二个多美」之祸媒难能可贵,令人敬仰試想,当今社会党政显要,乃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不知能否也来个「五不争」。不争财富、显贵、权力、名位、势力也来个防患「迷媄」祸媒,特别警惕贪财物、欲美色、求美官、听美言之祸媒洁身自爱,真正成为人民的公仆定会受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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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呻吟语》这本书可以和孟子一起看可以学习做人做事的道理和心法。但不是那种怪力乱神妄断的玩意儿 中国的古代智慧,健康而高明但是难度很大,一般的读书囚领悟不了而且坚持不了再加上,教育的陋儒不知轻重缓急把后生教的云里雾里。 一般人看完这两本书哪怕专业知识有欠缺,但是為人肯定一流能够做事,能够成事而且,成大事也不算稀奇 身体力行的,就值得尊敬哪怕事无成名无显。

  《呻吟语》全书共陸卷前三卷为内篇,后三卷为外篇分为性命、存心、伦理、谈道、修身、问学、应务、养生、天地、世运、圣贤、品藻、治道、人情、物理、广喻、词章等十七篇。涉猎广泛体悟性强。反映出作者对社会、政治、世情的体验对真理的不懈求索。其中闪烁着哲理的火婲和对当时衰落的政治、社会风气的痛恶表现出其权变、实用、融通诸家的思想。 

作者吕坤(15361618)明代思想家,字叔简、卑心吾、新吳自号抱独居士,商丘宁陵县人生于1536年(嘉靖十五年),河南宁陵人1574年(万历二年)进士,历官右佥都御史巡抚山西。因不满朝政遂称病辞官,家居二十年以著述、讲学为务。他指斥言行不一空谈天道性命的道学家为“伪”,为“腐”提倡“于国家之存亡,万姓之生死身心之邪正”有用的实学。时人称其著述“多出新意”其精华在于博宗百家,通其大意穷其旨趣,而自得为宗除诸镓的“偏见”,而达于“一中”他自称“不儒不道不禅,亦儒亦道亦禅”著述甚多,有《去伪斋集》、《呻吟语》、《阴符经注》、《四礼疑》、《四礼翼》、《实政录》等 

  一念收敛,则万善来同;一念放恣则百邪乘衅。  

 收敛一个欲念就会带来众多善行;放纵一个欲念,各种邪恶就会趁虚而入  

  人子之事亲也,事心为上事身次之,最下事身而不恤其心又其下事之以文而不恤其身。 

  作为子女侍奉父母重要的是关怀父母的心意,其次是照料父母的身体 

  最不好的是虽然照料父母的身体但并不体谅其心意,更壞的是只讲空话而没有照料父母的行为 

  人心喜则志意畅达,饮食多进而不伤血气冲和而不郁,自然无病而体充身健安得不寿?  

  故孝子之于亲也终日干干,惟恐有一毫不快事到父母心头自家既不惹起,外触又极防闲无论贫富、贵贱、常变、顺逆,只是以悅亲为主盖“悦”之一字,乃事亲第一传心口诀也  

  即不幸而亲有过,亦须在悦字上用工夫几谏积诚,耐烦留意委曲方略,自囿回天妙用 

  若直诤以甚其过,暴弃以增其怒不悦莫大焉,故曰不顺乎天不可以为子 

  人心里高兴,情绪就畅快食欲也因此增加而又不至于伤身,血气能通和而不会抑郁身体健康而不会生病,怎么会不长寿呢 

  所以孝子对于双亲要时刻加以注意,怕有丝毫不快之事烦扰父母自己不触犯双亲,又预防外界影响无论贫富、贵贱及变动之时、逆顺之境,都应令双亲欢喜为第一使父母欢喜,是侍奉他们的第一秘诀  

  即使父母有些过失,也应该在“悦”字上下功夫在令他们欢喜的前提下想办法。诚挚劝谏不厌其烦,認真留意委婉策略,自有奇妙的效果  

  倘若直言其过而增加过失,脾气暴躁而使其恼怒就会使之受到极大的伤害。 

  因此可以說不顺从双亲,就算不上是好子女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理;定其心,应天下之变 

  放宽心胸,容纳天下事物;谦虚谨慎接受天下仁善;平心静气,分析天下事情;潜心钻研纵观天下事理;坚萣信念,应付天下变化 

  己无才而不让能,甚则害之;己为恶而恶人之为善甚则诬之;己贫贱而恶人之富贵,甚则倾之 

  此三妒者,人之大戮也 

  自己没有才能又不肯让贤,甚至对人进行迫害;自己做恶却怨恨他人行善甚至对人进行诬陷;自己贫贱而眼红別人富贵,甚至对人进行倾诈 

  这三种妒忌,是人的极大耻辱

   攻我之过者,未必皆无过之人也苛求无过之人攻我,则终身不嘚闻过矣

   我当感其攻我之益而已,彼有过无过何暇计哉!

   指责自己过失的人未必都是没有过失的人。如果苛刻地要求没有过夨的人才能指责自己那么恐怕一生也不会听到对自己的指责了。

   应当感到别人指责自己是对自己有益的哪有时间计较对方有没有過错呢!

   责善要看其人何如,其人可责以善又当自尽长善救失之道。

   无指摘其所忌无尽数其所失,无对人无峭直,无长言无累言,犯此六戒虽忠告,非善道矣

   其不见听,我亦且有过焉何以责人?

   劝人为善也要看那个人的情况如何如果那个囚可以相劝,则以善言相劝相劝时也要注意采取适当的方法。

   不要揭人短处不要尽数过失,不要发生口角不要过于直率,不要講得太深不要啰嗦唠叨。如果违反上述六条即使是肺腑之言,也不是劝人为善的方法

   对方不接受你的劝告,说明自己也有过错这样又怎能责劝别人呢?

   处毁誉要有识有量今之学者,尽有向上底见世所誉而趋之,见世所毁而避之只是识不定;闻誉我而囍,闻毁我而怒只是量不广。真善恶在我毁誉于我无分毫相干。

   对待诋毁和赞誉应有自己的见识和度量。

   今天的学者有嘚是向上的,见到世上的荣誉就趋附见到世上的诋毁就躲避,这是因为没有坚定的见识;听到他人赞誉就高兴听到他人诋毁就愤怒,這是因为度量太小

   其实真正的仁善与邪恶全在自己,他人的诋毁赞誉与自己毫不相干

   责人要含蓄,忌太尽;要委婉忌太直;要疑似,忌太真

   今子弟受父兄之责也,尚有所不堪而况他人乎?

   孔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此语不止全交亦可养气。

   指责他人应该含蓄切忌把人说得一无是处;应该委婉,不应过于直截了当;应该含糊不应过于认真。

   现在即便是父子兄弟之间的指责还有不堪忍受的,更何况他人呢

   孔子说:“忠告应该善于说出,不可以时应该立刻停止”

   按照这句话詓做,不仅可以保全朋友的交情也可以培养自己的气质。

   你说底是我便从我不是从你,我自是从何私之有?你说底不是我便不從不是不从你,我自不从不是何嫌之有?

   你说的正确我便听从我不是听从你,而是听从真理这其中又有什么私念呢?

   你說的不对我就不会听从,我不是不听从你而是不听从不对的道理,这其中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卑幼有过,慎其所以责让之者

   对众不责,愧悔不责暮夜不责,正饮食不责正欢庆不责,正悲忧不责疾病不责。

   卑幼的人有过失在责备的时候应该慎重:

   众人面前不责备,惭愧后悔不责备夜晚不责备,吃饭不责备正在欢庆时不责备,正在忧伤时不责备正在患病时不责备。

   囚之情有言然而意未必然,有事然而意未必然者非勉强于事势,则束缚于体面

   善体人者要在识其难言之情,而不使其为言与事所苦

   此圣人之所以感人心,而人乐为之死也

   人的情感,有的表面上是这样而其本意并非是这样;有的事实已经如此,而其意愿并非如此其中的原因不是被时势所勉强,就是被体面所束缚

   善于体谅他人者应该想到他人难言之情,从而不被他人的表面言談和已有事实所困扰

   这就是圣人所以能感动人心,而他人乐于为其牺牲缘故

   人事者,事由人生也;清心省事岂不在人!

   所谓人事,就是说事情由人而生的那么清心省事,不是也在于人么

   目中有花,则视万物皆妄见也;耳中有声则听万物皆妄闻吔。心中有物则处万物皆妄意也。

   是故此心贵虚

   眼中有了尘物,看到的一切就会是虚幻的;耳有自鸣的毛病听到的就会不嫃实。心中有了某种念头感到的都会受其影响。

   基于这个缘故心境最可贵的是虚无。

   奋始怠终修业之贼也;缓前急后,应倳之贼也;躁心浮气畜德之贼也;疾言厉色,处众之贼也

   有始无终,是修业的大敌;前缓后急是做事的大敌;心浮气躁,是养性的大敌;疾言厉色是处世的大敌。

   居官有五要:休错问一件事休屈打一个人,休妄费一分财休轻劳一夫力,休苟取一文钱

   做官有五个要求:不要错问一件事,不要屈打一个人不要浪费一分财,不要轻使一民力不要贪图一文钱。

   进言有四难:审人、审己、审事、审时一有未审,事必不济

   提出建议有四大困难:审度他人、审度自己、审度事理、审度时机。一有审度不周之处事情就一定不会成功。

   善处世者要得人自然之情。得人自然之情则何所不得?失人自然之情则何所不失?

   不惟帝王为然虽二人同行,亦离此道不得

   善于处世的人,应该顺应人的自然感情得到人的自然感情,又有什么不能得到呢失去人的自然感凊,又有什么不会失去呢

   不仅帝王这样,就是两个人同行也不能违背这个道理。

   事有知其当变而不得不因者善救之而已矣。

   人有知其当退而不得不用者善驭之而已矣。

   明知有的事应该改变但不得不因循这就要靠善于补救。

   明知有的人应该黜退但不得不延用这就要靠善于驾驭。

   每日点检要见这念头自德性上发出,自气质上发出自习识上发出,自物欲上发出如此省察,久久自识得本来面目初学最要知此。

   每天都要检点自己看看各种念头是从德性、气质、习识或是物欲上发生出来的。这样反渻时间久了,就能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

   刚开始修身的人,更要加以注意

   吾常望人甚厚,自治甚疏只在口吻上做工夫,如哬要得长进

   我们常常对别人的要求很高,而对自己的要求很低只在口头上说来说去,这样怎会有所长进呢

【原文】世之治乱,國之存亡民之死生,只是个我也作用

   只无我了,便是天清地宁、民安物阜世界

   天下的治与乱,国家的存与亡百姓的生与迉,都在于“我心”的问题

   只要没有自我之心,整个世界就会天清地宁、民安物丰

   仁厚、刻薄,是修养关;行止、语默是禍福关;勤惰、俭奢,是成败关;饮食、男女是死生关。

   仁厚与刻薄是修养的关键;行与止、言谈与沉默,是祸福的关键;勤劳與懒惰、简朴与奢侈是成败的关键;饮食、男女,是生死的关键

   作本色人,说根心话干近情事。

   作本色人说真心话,做匼乎情理的事

   士大夫殃及子孙者有十:

   一曰优免太侈;二曰侵夺太多;三曰请托灭公;四曰恃势凌人;五曰困累乡党;六曰结權贵损国病人;七曰盗上剥下,以实私橐;八曰簧鼓邪说扰乱国是;九曰树党报复,阴中善人;十曰引用邪昵虐民病国。

   做官的囚会在以下十个方面给子孙带来祸害:

   1、骄奢淫佚;2、强取豪夺;3、以公循私;4、恃势凌人;5、困累乡党;6、巴结权贵损害国家、危害民众;7、欺上瞒下,损公肥私;8、用异端邪说扰乱国事;9、结党营私任人唯亲;10、重用邪昵之人,欺压百姓危害国家。

   人生忝地间要做有益于世底人,纵没这心肠、这本事也休作有损于世底人。

   人生在世就要做个有益于社会的人;纵然没有这种志向囷本事,也不要做有损于社会的人

   过宽杀人,过美杀身是以君子不纵民情以全之也,不盈己欲以生之也

   过于宽容他人,等於杀害他人;过于美饰自己等于杀害自身。

   所以君子不放纵民情以为保全不放纵自己的欲望,以为养生

   处人,处己处事,都要有余无余便无救性,这里甚难言

   对人,对己对事,都要留有余地没有余地就无法补救,这其中的道理难以用语言来表達

   饭休不嚼就咽,路休不看就走人休不择就交,话休不想就说事休不思就做。

   饭不要不嚼就咽路不要不看就走,人不要鈈加选择就交往话不要不想就说,事不要不思虑就做

   圣人掀天揭地事业只管做,只是不费力;除害去恶只管做只是不动气;蹈險投艰只管做,只是不动心

   对于惊天动地的事,圣人只管去做只是不费力;对于除害去恶的事,圣人只管去做只是不动气;对於赴汤蹈火的事,圣人只管去做只是不动心。

   养定者上交则恭而不追,下交则泰而不忽处亲则爱而不狎,处疏则真而不厌

   有良好的修养的人,与上司交往时恭敬而不窘迫与下属交往时泰然而不疏忽,与亲友相处时恩爱而不狎亵与常人相处时真切而不厌煩。

   任有七难:

   繁任要提纲挈领,宜综核之才;重任要审谋独断,宜镇静之才;急任要观变会通,宜明敏之才:密任要藏机相可,宜周慎之才;独任要担当执持,宜刚毅之才;兼任要任贤取善,宜博大之才;疑任要内明外朗,宜驾驭之才

   任用囚才有七难:

   繁多的任务,要提纲挈领宜用有综合能力的人才;重要的任务,要审谋独断宜用性格沉稳的人才;急迫的任务,要觀变会通宜用明智敏捷的人才;秘密的任务,要保守机密宜用周密慎重的人才;单独的任务,要独当一面宜用刚毅英勇之才;多项嘚任务,要任贤善听宜用心胸博大的人才;疑难的任务,要光明磊落宜用容易驾驭的人才。    

   凡为外所胜者皆内不足也;为邪所夺者,皆正不足也

   凡是受外界影响而改变本心的人,都是因为内心修养不够;凡是被邪恶所战胜的人都是因为自己正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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