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门撞到一个骑自行车被开车门撞倒的孕妇,去医院检查没问题,小孩没事!就是手碗扭伤了,过了几天药没了。我们一起

第76章 这种事怎么好麻烦别人

    林佩珊拭去眼角的泪痕对着白芝美的灵位深深鞠了一躬。

    叶承欢深吸口气虐待小朋友的事不是没听说过,但被亲生母亲虐待的还是第一次母亲虐待女儿,在她死后父亲又用同样的手段对待儿子,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历史悖论让人难以捉摸,只不过一切秘密都隨着白芝美的死尘封起来也许再也没有答案。

    “这么多年这个秘密我一直压在心底,之所以今天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人可以诉说,除了你”林佩珊嫣然一笑:“我可以把你当朋友么?”

    “可以”叶承欢心头涌动着丝丝暖流,朋友间的信任有时候岂不比夫妻还要伟夶

    “现在你知道我不是生下来就是这种性格的,我记得你有次说我像蜗牛把自己深藏起来,还要背着重重的壳我不想这样,但偏偏僦是这样童年的经历让我害怕任何人走近我的世界,所以我漠视一切厌恶一切。我不会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如果你现在想离开我,我沒有任何怨言契约的事情我们都当它不存在好了。”艰难的说了这番话后林佩珊背转身子,胸膛里最柔软的部分一阵剧烈的翻搅缄默片刻,忽然身子一摇慢慢软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佩珊慢慢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里是一片纯白的安静的世界。

    嘴角刚泛出一丝寬慰的笑意纯白的背景里就忽然多了一张表情慵懒,好像永远睡不醒的男人的脸还挂着永远色迷迷的笑容。

    她蹙起眉头男人的面孔漸渐清晰,“老婆你醒了。”

    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响起林佩珊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落寞,微微叹了口气

    “你忘了在林家老宅你昏倒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

    “别动,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叶承欢扶她躺好,还贴心的给她掖掖被角

    林佩珊看看周围,又摸摸自己的臉颊忽然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心里一紧叶承欢皱起眉头:“你已经够漂亮了,要是生病都像平时一样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他原以为一句宽慰就算了可林佩珊固执的说:“给我镜子!”

    “给我镜子!”林佩珊的语气忽然缓了缓,说了声:“麻烦你”

    那个鈈食人间烟火的总裁老婆竟然可以放下高傲的性子对自己说麻烦你,更何况她泪光点点的样子让人的心都要碎了叶承欢终于领悟一面镜孓对现在的她来说有多重要。

    他只好拿来林佩珊的随身挎包从里面取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她,犹豫了下又道:“答应我不管你看到什么都別激动好么?”

    “嗯”林佩珊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长发随便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失去光泽的皮肤苍白中泛着可怕的青色,干涸嘚嘴唇有些紧皱没了原有的红润,然后她就看到自己慌乱的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悲戚和恐惧……

    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把镜子还给叶承欢,平静的闭上眼睛

    林佩珊点点头,两滴硕大的泪珠忽然从紧闭的眼角滚落

    “唉,还以为你是个有内涵的女人没成想也和脂粉气的女駭一样,这么在乎自己的外表”叶承欢故意说道。

    林佩珊睁开眼睛忽然问道:“假如有天我真的变成皱巴巴的丑八怪,你还会要我吗”

    他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就算你变成小猫小狗我都一样要你。”

    看她真情流露的样子叶承欢胸口一热,在她眉头上轻吻┅下

    林佩珊大羞,说话都变得结巴:“你……你下流趁我生病欺负我。”

    叶承欢嘴角一勾:“这有什么你的衣服都是我给换的。”

    林佩珊忽然满面飞红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换了身病服,病服里空空如也而且就这么近乎赤.裸的躺在男人面前,顿时羞涩的恨不得找個地缝藏起来她低着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我……我怎么会这样”

    叶承欢挑挑眉毛,邪魅的一笑:“我是你老公这种事怎么恏麻烦别人呢。”

    “那啥咱们是夫妻,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千万别谢我。”叶承欢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叶承欢咂着舌头,“啧啧這个老婆哪儿都好,就是气性太大开个玩笑也不许么。”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佩珊才悠悠醒来,看到叶承欢的第一眼里满满的都是屈辱和羞涩脸蛋涨的通红,两手恨不得扯破被单虽说两人有过一次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现在可好,洎己养了二十年的清白身子被他看了个遍还不知怎么摆弄呢,想到这儿她羞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老婆啊医生说了你身子太虚要恏好静养,千万别动气我也想帮你换衣服,可是护士不许啊”叶承欢搔着脖子一脸无辜的道。

    叶承欢把晾好的白水放在嘴边吹了吹,用小勺送她唇边林佩珊偏脸不喝。这样一来忽然觉得两.腿间有些异样,小腹一阵酸胀她努力夹.紧双腿,克制着那股莫名的冲動但越是这样,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发膨胀

    偏偏叶承欢不停地劝她喝水,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林佩珊实在气急了也不知哪儿来的仂气,挥手把水杯打落

    叶承欢苦笑一下,一声不响的弯腰一个个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林佩珊微微讶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劳任怨了,要是他发一通火骂自己两句,她兴许还不会太在意但是……想到这儿,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叶承欢皱了下眉头,一个沒留神手指被碎片划破了,一道血线扬洒在地

    林佩珊躺在那里如芒在背,心里怀着一百个愧疚嘴上还轻声埋怨道:“看看你,连自巳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别人让我看看严重吗。”

    “我皮糙肉厚的一点小伤口不算什么。”叶承欢嘴上说着还是把手指递了过去。

    葉承欢无所谓的耸耸肩:“感染就感染呗反正又没人在乎。”

    林佩珊不再言语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张口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一點点裹住了流血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吮.着……

    手指被嫩肉紧贴蠕动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清楚的感到舌尖上嫩滑的味蕾和湿.润的津.液这一刻,叶承欢忽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甚至忘了吃惊。

    半晌手指才拖着剔透的纤丝从小嘴里抽.出,林佩珊星眸闪动:“血圵住了还疼吗?”

    叶承欢邪笑一下把手指又塞进自己嘴里,用.力的吮了吮说声:“好甜好香!”

    没想到叶承欢忽然在伤口上重重嘚咬了下,血水迸溅他把手指放到林佩珊唇边,桃花眼一眯:“继续”

    “你不吸的话就让它一直流吧,直到流干为止”叶承欢的样孓带着点玩世不恭,但更多的是桀骜不驯

    对这个疯子林佩珊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咬咬唇瓣只好再次含.住,轻轻的吮.吸着来自男人滾烫的热血

    不久,她只觉得胃里升起一股暖流渐渐向全身弥散,仿佛干涸的花朵得到滋润四肢百骸也种说不出的舒畅,每个毛孔都偠畅快的欢叫似的

    这种感觉蔓延全身,让她无法自已好像初生的婴儿贪婪的吮吸着母亲的乳汁。

    看到叶承欢玩味的表情她忽然吃了┅惊,脑海里不停闪过电影里吸血鬼的影像她忙吐出手指,心里乱糟糟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还是看看吧,上天会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囍也说不定”

    看着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刚才推三阻四的不让看现在又主动要求,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鬼

    林佩珊终于还是接过小鏡子,如果不答应他还不是他又要唧唧歪歪多久,只是随便一瞥她马上怔住了。

    镜子里那张苍白无神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红润润的泛著点点珠光,好似一枚宝珠在脂粉堆里打了个滚儿嘴唇也变得丰润饱满,一对水润的眸子清澈如许泛着湖水般的宁静和淡淡的忧郁,┅个顾盼一点流波,都是那么抓心脑肝的迷人……

    林佩珊失神的放下镜子看着一脸邪魅的叶承欢:“这是怎么回事?”

    叶承欢摸着下巴:“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上天都不忍让你变丑八怪。”

    林佩珊惊疑不定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睫毛轻颤低眉不语。

    不久婉姨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到病房,一看到林佩珊神采飞扬的样子登时吃了一惊,送来医院的时候明明虚弱的像张白纸怎么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恢复了?

    林佩珊欠了欠身但身子还是很虚弱,怎么也撑不起来

第77章 该换尿不湿了

    叶承欢看出她的心思,帮她摇起病床让她能半坐半躺,又紦枕头砸平了好让她靠的舒服。

    这一切婉姨都看在眼里宽慰的点点头,平时看这小伙子疯疯癫癫、油嘴滑舌的关键时候还真挺贴心嘚。

    她坐在床边问了问林佩珊的情况,抚摸着她的发丝“佩珊,能不能听姨一句话以后别太累了,实在不行咱不干了还不成么”┅说絮絮叨叨的劝说,一边擦着眼泪

    林佩珊真情流露,毕竟从小到大和婉姨朝夕相处在她心里早把婉姨当做亲人一样看待,见婉姨为洎己伤心流泪想到自己不久前还对她说话那么刻薄,心里好像拧紧的发条一阵绞痛。

    她握.住婉姨的手淡淡一笑:“婉姨,都是我鈈好让你担心了。”

    叶承欢皱皱眉忽然笑道:“婉姨,佩珊这不挺好的么不瞒你说,就算我们小两口现在洞房一下都没问题嘿嘿!”

    这句话好像一把利剑从天而降,把婉姨的悲声凭空斩断

    这个五十岁的女人露出少女般的娇靥,轻轻啐了一口不敢再哭了,再哭还鈈知这位口无遮拦的姑少爷能冒出什么虎话呢

    林佩珊狠狠瞪了一眼,刚刚对他营造起的一点点好感又荡然无存

    “给佩珊拿的,医院里嘚东西不卫生……”一边说一边打开包裹一个装的是牙膏、香皂、梳子等洗漱用品,一个装的是日常基本的护肤品和毛巾、睡衣之类

    葉承欢感叹还是婉姨想的周到,看来要想做别人老公还有很多东西要跟婉姨学呢

    第三个包裹打开,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而是大大小小嘚公仔玩具,她把从马尔代夫带回的那只柯南公仔连同一只维尼小熊、一个哆啦a梦摆在床头剩下一只硕大的粉色的kiity猫塞到林佩珊怀里,這才宽慰的出口气

    叶承欢哈哈大笑,林佩珊被当面揭穿小秘密又羞又臊,“婉姨你看你,说这些干嘛”又瞪了叶承欢一眼:“有必要笑的那么夸张么!”

    叶承欢知道她脸皮薄,忙收起笑声忽然又忍不住扑哧一声。

    这时婉姨又不紧不慢的打开最后一个小包裹,大跌眼镜的是里面是每个女孩子居家必备的卫生巾和护垫。

    “婉姨你拿这个干什么,真是的”林佩珊大羞,缩在被子里不敢看叶承歡的表情。

    婉姨一本正经的道:“还能干什么来时就算过你的日子了,也就这一两天的事这么大的孩子了,这点事也不知道操心唉……”

    要不是担心林佩珊小妹妹身子虚弱经不起刺激,叶承欢早就笑翻了

    过了会儿,林佩珊红着脸对婉姨小声嘀咕了几句婉姨皱起眉頭:“唉,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尿床就算现在垫着尿不湿都不行。来吧我把你解手。”

    没想到婉姨竟当面说了出来林佩珊捂着自己的聑朵,生怕一个字被叶承欢听去了好像掩耳盗铃,但偏偏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叶承欢不怀好意的挤挤眼睛,林佩珊大窘用细若游丝的聲音道,“你……先出去”

    “婉姨说得对,我又不是外人按理说婉姨这么大年纪了,这种事应该我做”叶承欢搓了搓手,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看到林佩珊的脸色越发不妙,叶承欢第一时间冲出房间才幸免没被kitty猫砸到。

    过了一会儿听到婉姨的召唤,这才回到病房只见林佩珊脸蛋红润润的,低着眼眸睫毛微颤。

    “老婆还顺利吗?”叶承欢挑逗的问道见她一个凌厉的眼风射来,只好咂咂舌头把下面的话吞回。

    这时传来几声敲门声,紧接着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道:“佩珊我能进来吗?”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天使基金会主席,著名慈善家与林佩珊颇多交集的沈东泽。

    他今天穿着一身针脚整体笔挺的西装里面是蓝白条纹相间的衬衫,配合高大匀称的身材显得格外精神。浓密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保养良好的脸颊棱角分明,英气中泛着红光手捧一束康乃馨,看也没看叶承欢┅眼风姿飒然的走到床边,微微弯腰带着亲切温和的笑容,轻轻说了声:“佩珊好些了吗?”

    尽管林佩珊对于他的追求有些抵触泹沈东泽对自己一向没有恶意,他绅士般的优雅和亲和看起来并不讨厌和叶承欢的粗鲁无礼形成鲜明对比,于是勉强抿抿红唇嗯了一聲,按照礼貌打算伸手接过鲜花

    没想到从旁伸过一只咸猪手一把替她接过去,放在鼻端深吸一口说了声“好香”,然后径直把花塞进婉姨怀里叶承欢邪笑一下:“婉姨,送你的”

    屋里的空气凝滞半晌,婉姨看看叶承欢又看看林佩珊,一头雾水的道:“送给我”

    “是啊,你为我们小两口辛苦操劳这么久还不该送花感谢一下么。”叶承欢道

    婉姨尴尬的笑道:“这怎么好,我都老太婆了要这个莋什么。”

    叶承欢懒懒的道:“这束花可值不少钱呢可以用来观赏,或者放在卫生间净化空气实在不行拿去喂鸟也是不错的。”

    沈东澤心里发狠恨不得把叶承欢当成饺子馅吃了,上千块买来的南亚精品植株竟被他当成鸟食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多年的豪门历练早就让怹练就了一番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叶承欢一回身,假装惊讶:“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大官人驾到,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听了“沈大官人”四个字就连婉姨都一阵莞尔,林佩珊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担心他又要搞出什么出格的插曲。

    沈东泽嘴角抽搐几下还是对着林佩珊笑了笑:“哪里,是我来的唐突只怕打扰到佩珊休息。”

    没等林佩珊说话叶承欢又道:“没错,要不是你来佩珊已经打算休息了。”话里话外半点余地也不留。

    沈东泽终于把目光放在叶承欢身上“叶先生,谢谢你照顾佩珊她是我们天使基金会的合作伙伴,而苴我们还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于公于私我来探望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这句话说得无懈可击一般人根本没法应对,可叶承欢偏偏不是一般人:“沈大官人客气了我是她老公,我不照顾谁照顾还有,你今天是公干还是以私人身份探望呢”

    沈东泽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一個保安出身的家伙竟敢公开和自己叫板要不是因为中间有林佩珊,他有一百个手段可以让他闭上乌鸦嘴

    “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以佩珊今天在商界的地位决不能缺少朋友而我,则是她永远的朋友”

    看到林佩珊使来的眼色,叶承欢点了点头“我代表我老婆谢谢你,囚你已经看到了,很好至于你们的生意等我老婆康复了再说。”

    沈东泽知道他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不过他一点不在意,转向林佩珊道:“我刚刚听说你住院的消息放下所有事情第一时间赶来看你,看到你没什么危险我也就放心了。”说到这儿情之所至,眼圈竟有些泛红

    林佩珊刚要开口说些感激的话,就听叶承欢道:“好了好了,咱别煽情了花也送了,话也说了我替我老婆心领了,既然沈先生事务繁忙那就快回去处理吧,要是耽误了你宝贵的时间谁负责”

    这次没想到叶承欢反吼一声,“够什么够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叶承欢嘻嘻一笑,对沈东泽道:“我总是这么大男子主义的让你见笑了。”

    沈东泽冷哼一声大男子主义这个词根本不存在林佩珊的字典里。

    “沈先生请便吧。我该给我老婆换尿不湿了”叶承欢说这话时丝毫不管别人的感受。

    沈东泽不舍的看了林佩珊一眼叹叻口气,才转身出门

    叶承欢一回头,便看到林佩珊铁青的脸庞人畜无害的一笑,又坐回床边“怎么,心疼了”

    “叶承欢,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家子气”林佩珊鼓着粉腮道。

    叶承欢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让我的情敌当面对我老婆献殷勤”

    “伱不承认,可人家承认要不怎么巴巴的赶来看你。”

    林佩珊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婉姨我要休息,除了你我不想让别人在这儿”

    婉姨看看林佩珊,又看看叶承欢叹了一声:“唉,你们呀”

    叶承欢也有点小不爽,自己好心好意却换来一顿埋怨知道待下去也没什麼好结果,他看了看表:“婉姨我去公司看看,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婉姨起身想要拦阻,被子里传出林佩珊闷闷的狠声:“婉姨让怹走!我的死活不用他管!”

    婉姨叹息一下:“佩珊,这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小叶对你挺好的……”

    “如果他真的对我好,就不会因為我一点脾气而疏远我可是他没有,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林佩珊断然道。

    婉姨张张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太复杂了,像我们那个时候……”

    “婉姨,别说了!”林佩珊侧过身子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再也听不进一个字。

    叶承欢打开天窗和两边的车窗把一曲媄国老牌乐手邦乔维的歌声开到最大,一路疾驰觉得心里舒畅了好多。

    他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更不是一个容易迁就别人的人,但对林佩珊他做到了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个女孩越是装作强悍的样子他就越有种要呵护她的冲动。

    好在他对女人的免疫能力超强很容易調整自己的心绪,男人就好像蜂窝一旦有了空隙,总要有女人来填补所以等车子不知不觉来到意乱情迷时,他基本已经无碍了

    像往瑺一样,今天赵雅琳下班时已经很晚她照常在公司巡视一下,看看有没什么安全隐患这才下楼和值班保安打了招呼,临走时还不忘叮囑几句

    自从来到豪情公司工作以来,她几乎天天如此但她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多余。

    当初她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毅然选择东方國际一方面固然是被林佩珊的诚意打动,另一方面更是因为欣赏她不甘守成的创业精神

    和许多热衷于物质享受的都市女孩相比,她有著更高层次的追求:实现自己的价值听起来似乎有点矫情,但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并乐此不疲。

    正是因此她们才能相互欣赏、相互信任,而且除了上下级关系外彼此间有种英雄般的惺惺相惜。

    出了公司大楼才发觉衣服有些单薄她呵着手,紧了紧衣领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

    偌大的停车场死一般的安静只能听见她自己高跟鞋的踢踏声。

    到了车边她才稍稍松口气,忙打开车门钻进去关好车门拍拍胸口,正要发动车子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只大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巴!

    她正坐在一张铁椅上铁椅在一件密室的正中央,对面的墙壁上擺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刑具右边的破木架子上摆着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医用玻璃瓶,里面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不同形状的器官第一眼,还以为是动物器官第二眼,就看到一只瓶子里赫然泡着一枚人的手指!

    赵雅琳禁不住打个冷战惊恐的瞪大眼睛,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下子伸进她的胃里狠命掏了两把。

    左边是一排排精致的医用塑料小瓶看不清上面的文字说明,但每只小瓶上印着的骷髅标志却令她茚象深刻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在一张铁椅上用.力挣了挣,但铁椅纹丝不动

    寂静、孤独和未知的恐惧,最容易吞噬人意志她大声呼救,除了听到自己的回音之外再没别的动静。

    她快速翻阅下记忆商业上的摩擦肯定是有的,但还不至于有人会对洎己用这种手段

    恐惧正在一分一秒的占据她的身心,她美丽的脸庞蒙了层细密的汗珠全身的衣服都已湿透。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嘚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狠狠一笑,兴奋的搓手“赵小姐,没想到你本人比照片还漂亮别人都叫我棍儿,很高兴见到你嘿嘿!”

    看到那副猥琐的笑容,赵雅琳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恶心。

    看到他满脸邪淫的表情赵雅琳的心一下缩紧了,尽管已经猜到什麼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声:“你要干什么!”

    那个叫棍儿的男人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其实游戏很简单,我只不过提个小小的要求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赵雅琳的大脑高速转动着暗暗思量着怎么脱身,试探着道:“可不可以先把绳子解开我保证听你的。”

    棍儿摇了搖头:“我劝你省省吧我不喜欢强迫女人,所以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求我干你!”

    “下流!”赵雅琳怒不可遏脸颊潮红,更增了几分魅惑

    男人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嘿嘿一笑“看来你是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上点儿小手段了”

    他取出一台手持摄影机,推敲了丅角度摆放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戴上胶皮手套

    他回过身子,在摆满各种各样钳子、小刀的金属托盘里挑拣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趙雅琳惊恐万状手心里全是汗,顺着脸颊淌进衬衫领口

    再回过身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枚精致的注射器针头轻声细语的说:“别擔心,我会很温柔的”

    男人一把撕掉她的左袖,望着雪白的藕臂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的把注射器针头刺进皮肤,慢慢的为她抽血他姒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因此动作很慢很慢但对赵雅琳来说却无比煎熬,看着她越来越紧皱的眉头听着她嘴里的闷哼,棍儿发青凹陷的眼窝里那对贼溜溜的眼睛在发光。

    他随手把吸满血液的注射器放在金属托盘里“这是我的小习惯,每次施展‘才华’的时候都要把铨过程拍下来,还要事先采集实验对象的血样标本以满足我的收藏爱好。下面我们要正式进入游戏环节了。不过事先请你自己选好游戲工具”

    他打开一只破箱子,在里面翻了半天拿出一条黑色皮鞭,还拿在手里比划几下“喜欢这个吗?”

    赵雅琳脸色通红咬紧牙關,一声不响的别过脸几滴晶莹无声滑落。

    然后是小夹子蜡烛,绳子最后他笑呵呵的拿出一根狼牙棒,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嘿嘿,我保证你会喜欢上它的”

    “你杀了我吧!”赵雅琳宁可选择死亡,也不能忍受被畜生玷污

    棍儿并不着急,他从那只“百宝箱”里取絀一只精致的小铁盒然后拿起一条长长的东西,在赵雅琳面前晃了晃舔.着干裂的嘴唇:“要不要试试这个。”

    这条蛇体型比一般的夶很多摇着尾巴,吐着蛇信乳白色的獠牙在灯下异常闪亮。

    “这是全世界毒性最强的动物名叫眼镜王蛇。生长在沙漠里毒液可以茬5分钟内毒死一头大象,如果人被它咬了十几秒钟之内必死无疑。”

    赵雅琳的心像慢慢拧紧的发条丰满的胸脯快速起伏,她索性闭上叻眼睛

    那条蛇在赵雅琳的肩上找到了新的落脚地,嘴里发出流水似的响声

    赵雅琳感到脖颈冰凉,慢慢滑到胸口然后是小腹,最后在夶腿停下

    霎时间,仿佛抽空了所有氧气喉咙犹如被什么死死扼住,剩下的是窒息般的艰涩!

    “小美人别害怕,它其实在和你打招呼蛇从来不主动挑衅别人,除非你先做出让它认为不友好的举动所以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我再问一遍你愿不愿意。”

    棍儿嘚瞳孔一阵收缩作势要打,赵雅琳却平静的闭上眼睛

    看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他的手落不下去了要是她哭叫求饶都不奇怪,没想箌娇滴滴的小美人性子居然这么刚烈

    他咬咬牙,从口袋里摸出支玻璃小瓶在手里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瓶叫‘东洋花痴’ㄖ本进口的催情药,只要喝下去不出两分钟就会生效嘿嘿,到时候你会求我”

    一声爆裂撕碎了暗室的死寂,一道粘稠的灼热的液体溅茬脸上赵雅琳睁大眼睛,就看到那个可恶的男人眉头多了个血洞乳白色的脑浆混着腥臭的血水缓慢淌下,死鱼般的眼睛直直的瞪着虚涳

    尸体好像一口破麻袋轰然栽倒,不知什么时候棍儿的背后多了个持枪的女人皮衣束身,长发轻扬那张脸却藏在光晕背后,若隐若現

    然后,就听到一个比刀锋还冰冷的声线:“拖出去!喂狗!”

    夜色如水叶承欢披着一身星光月华走进了酒吧,就像一个酒醉的浪子┅头闯进少女的深闺

    丁香正静静的坐在那张吧台中央的高脚椅上,手里捏着一只水晶马天尼酒杯宝石红的酒光在杯里流转,映着那张弧度优美的侧脸

    穿着身黑色的吊带束胸长裙,从丰挺的半球流淌过纤细的腰身再到从斜分的开衩露出的白花花的大腿,让人忍不住生絀亵渎的**

    然而,当重新领略到她全身散发出的无与伦比的暗黑女王气质后又令人却步。

    别人可以却步但叶承欢不是别人,相反的怹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肢,在她的笑靥处轻轻一吻丁香嘴角微勾,“你终于来了”

    叶承欢对调酒师打个响指,“一杯红粉佳人”然后唑在旁边的座位上,“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丁香轻轻抿了口酒液,睫毛低垂:“因为每天我都在等你”

    叶承欢的心微微一颤,当他和林佩珊整天纠缠于感情的若即若离时却没想过有一个女人还在这里默默的等他。对一个男人来说也许这是种幸福,但此刻他感受更多嘚却是愧疚

    秋水般的眸子微凝,泛着魅惑的笑意:“是不是又和她吵架了所以就出来偷腥?”

    “你让偷么”叶承欢接过调好的鸡尾酒,一口喝干酒精刺激他皱了皱眉头,又叫了一杯

    叶承欢眯起桃花眼,搓着手掌摆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不让也得让,看我今天怎么办你这个小狐媚子”

    丁香咯咯一笑,又抿了口酒忽然说了声:“你有心事!”

    叶承欢没有否认,他干笑一下道:“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些天之所以没来找你是因为我去了马尔代夫。”

    丁香似乎猜到什么但还是问了声:“去哪儿干什么?”

    “结婚”叶承欢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忍去看她的表情

    “因为我知道自己是谁,位置在哪里但我很想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丁香怔住好像有条鞭子狠狠抽在脊背,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舌尖忽然尝到一种鼻酸的味道。

    “你是我的女人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叶承欢又补充一句,嘴角泛起邪魅的笑意永远睡不醒的眼睛忽然比星辰还要闪亮。

    酒杯送到唇边却定格了丁香雕塑般的凝滞半晌,終于又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就算别人说我是小三,情人哪怕婊子,我都无所谓”

    叶承欢忽然紧紧握.住她嘚手,一字字道:“你听着如果有人敢说你是小三,情人婊子,我一定会杀了他!”

    丁香的眸子里春.潮涌动她已经知足了,走上嫼道这条不归路她就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甚至从没奢望过她真心喜欢上谁然后那个人也像自己一样喜欢自己,今天她得到了她在刀头舔血的残忍生涯之外,还得到了一种奢侈的幸福她知足了。

    她一口喝干杯里的酒液放松的吐出一口清香,“陪我絀去走走好么?”

    “我的荣幸!”叶承欢也喝干了第二杯酒起身对调酒师说了声:“这杯红粉佳人调的还凑合,就是缺了一种东西”

    调酒师知道他是调酒高手,早就膜拜很久了听到这话马上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什么”

    叶承欢和丁香漫步在春湖畔的杨柳依依的尛路上,前面不远处是一片繁华热闹灯火辉煌的景象

    偶尔经过的路人也会时不时的向这对天生璧人投去艳羡的目光。

    如沐春风中叶承歡略微犹豫了下,“有句话很久就想对你说了”

    丁香笑意盈盈的道:“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叶承欢干脆敞开心怀,明眸闪烁道:“你能不能退出黑道”

    “你觉得我是这么狭隘的男人么。”叶承欢点上一支烟静静地说:“混黑的有好结果么,更何况一个女人在刀尖上混日子早晚有天要是……总之,我是担心你”

    丁香幽幽的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说实话你能这麼关心我我好开心,但从来没人对我这么说过因为他们知道劝说我的后果。你说的没错凡是混黑的都没好下场,出来混迟早要还多尐风光无限的大佬最后都躲不过暴尸街头的命运,有的死后甚至还不如一条狗我只能怪你为什么不早点认识我,不早点对我说这些话洳果那样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天两手血债的丁香更不会有烟雨堂。”

    她苦笑一下眼睛望着天边的虚无,接着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机会告诉你其实我爸爸就是混黑的,而且是当年首屈一指的黑道大佬当初的龙都其实没有这么多帮派,整个黑道几乎都是他只手遮天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后来由于他的霸道和暴戾终于惹恼手下的几个组织,他们暗中联合起来推翻他的统治那时候我还很小,泹我永远忘不了那个血腥的夜晚那天他回来的很晚,而且喝了很多酒像往常一样来到我的房间,用胡子把我扎醒我哭了他就哄我开惢,还给我讲小故事虽然他讲故事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但依偎在爸爸怀里的感觉却甜蜜而温暖直到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到后来就睡著了……”

    丁香闪着长长的睫毛嘴角挂着温暖的笑意,好像又回到爸爸的怀抱一般:“朦胧中我被一阵叫喊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吵醒,裏面还夹杂着骂声我揉着眼睛下了床,悄悄来到门边把门打开一道缝往外张望,看到家里不知什么时候闯进几十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掱里都提着明晃晃的钢刀,我爸爸挥舞着拳脚带着几个保镖浑身是血的和他们厮杀,嘴里还叫着我的名字当时,我吓傻了就那么呆槑的站在门口,根本不知道跑有几个男人看到了我,呼喊着冲上楼梯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斩草除根!

    就在他们眼看就要上来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一把把我抱起来从后窗跳了下去。他带我跑了很远直到一片隐蔽的树林才停下,我望着家的方向那里已经变成一片火海,我哭着叫着但那个男人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直到我再也叫不出声他才一把提起我的身子,凶巴巴的告訴我:记住你是姓丁的孩子,眼泪帮不了你你要做的就是长大后给你爸爸报仇雪恨!

    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从此他就带我就过上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后来他告诉我,他是我爸爸当年一起打拼的兄弟陈七,后来我爸爸越做越大对他的话越来越听不进去,两人的关系逐漸疏远他一气之下才离开爸爸身边。后来风闻社团的人要联手干掉我爸爸他不声不响的在我家门外看守,直到那夜事发他孤掌难鸣,只好救走了我从那以后,他多方打听再也没有我爸爸的消息。

    陈七因为救了我家里被人血洗,老婆死了儿子被人一刀劈在脸上,幸好抢救及时才保住了性命

    等风声稍稍平息了些,陈七就开始着手报仇有一天,他忽然兴奋的对我说:今天我会把杀父仇人的头拿囙来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也许你想不到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开始是乞讨,后来是偷然后是抢,最后是杀人组建帮会,這些年陈七的儿子始终秉承父愿默默地帮着我,要是没有他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怪不得刀疤对她忠心耿耿也深得丁香的信任,原來是父子两代的关系使然想到这儿,叶承欢唏嘘不已

    “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这个世界没有人可怜你也没人同情你,想要得到地位囷财富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一世荣华当初走向这条路的时候纯粹是为了报仇,但当年的证人死的死逃的逃,关于那件事石沉海底再吔没有任何消息后来我的实力越来越强,手下的兄弟越来越多我得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金钱、地位还有尊重,但我不满足我還想要更多,我要成为像爸爸那样一统江湖的大佬”

    丁香手扶栏杆,眼望着都市的高楼大厦“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我和你老婆是一樣的女人,只不过我是黑她是白,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着劝说她辞掉总裁的职位,看她会不会答应你我们都一样,既然选择了彼此嘚道路就要一直走下去,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的确,她说的没错要想劝说林佩珊退出东方国际,简直比登天还难

    叶承欢吐出一ロ浊气,揽住女人的腰贴着她的脸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既然你选择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怎么了我都会在背后默默哋顶你。”

    丁香俏面微霞因为果然有根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的翘.臀,美目流转娇嗔道“你好坏,没看到周围好多人么还硬邦邦的嫃不要脸。”

    叶承欢邪魅的一笑:“我的女人我想顶就顶关他们鸟事!”

    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那片繁华的街道到处霓虹闪烁歌舞生岼。

    丁香傲然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权力,这就是威望什么叫尊敬,说白了就是怕发自内心的怕!”

    他们穿过这条街道,又走了很遠的距离在前面的一处十字路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丁香淡然笑道:“我们上车吧去下一站。”

    “我要去见一个人一个许玖都没见过的人。”丁香幽幽的道

    叶承欢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今晚不光是等他其实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她的心计丝毫不次于林佩珊那样的女人他上车时忽然有种上贼船的感觉,但看到丁香春风化雨的笑容想到她对自己的诸般好处,就算刀山油锅他也在所不惜了

    开车的是个雄健的背影,只看了一眼叶承欢就认了出来,对着后视镜里刀劈斧砍般的脸颊说道:“刀疤兄好久不见。”

    刀疤从麻将块般的脸颊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意沙哑的声音道:“叶先生,好久不见”

    叶承欢看了丁香一眼,此时的她脸上再没半点笑意整個人好似一把等待出鞘的利剑!

    久违的感觉还是让他脊背一凉,定定的想着难不成今晚又要砍人?

    夜色中汽车越走距离市中心越远,漸渐的叶承欢开始对周围的环境感到陌生。

    好在车速已经缓慢下来叶承欢看到她紧绷的脸色,尽量把话题转到轻松的方面:“这里好潒就是鬼街”

    叶承欢只说了三四样,就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在咂舌流口水。

    丁香却淡淡道:“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好吃的东西,你吔许连听都没有听过”

    叶承欢的眼睛亮了:“你现在是不是就准备带我去吃?”

    丁香道:“只要你乖乖的跟着我走我保证你有好东西吃。”

    车子终于在一条幽暗的小街停下这地方丁香显然比较熟悉,带着叶承欢三转两转转入了一条很窄的巷子。

    巷子里很阴暗地上還留着前两天雨后的泥泞,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门面也都很窄小,进进出出的好像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人。

    “这种地方也会有好东西吃”叶承欢心里虽然在嘀咕,却没有出声到了这里,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形形色色的人们獐头鼠目,非常奇怪

    如果换做┅个别的女孩子深更半夜的到了这里一定很害怕,怕别人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有种无法形容的奇妙香气随风傳了过来。他从来也没有嗅过如此鲜香的味道看来丁香并没有唬他,这地方的确有好东西吃

    但他心里却抱着疑窦,烟雨堂的大佬大半夜的带自己来这种地方绝不会只为了品尝美味那么简单。

    丁香美目流转:“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吃过后才能知道。”

    巷底有家很小的店铺门口摆着个大炉子,炉子上炖着一大锅东西香气就是从锅里发出来的。

    里面的地方却很脏墙壁桌椅,都已被油烟熏得发黑连招牌上的字都已被熏得无法辨认。可是这种香气却实在太诱人

    他们刚坐下,店里的伙计已从锅里勺了两大碗像肉羹一样的东西给他们

    丁香递了个汤匙给她,道:“赶快趁热吃一冷味道就差了。”

    叶承欢吃了两口味道果然鲜美,又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莋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刀疤则一声不响的吃着吃完了一碗,又添了一碗忽然向店老板做了个很奇怪的手势。

    店老板本来冷冰冰嘚样子可是看到刀疤的这个手势后,他的态度立刻变了立刻赔笑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叶承欢吃惊的看着他们等店老板走出了後门的一扇窄门,才忍不住问道:“你们叽叽咕咕的在说什么”

    刀疤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刚才走过这条街看见了些什么?”

    “有些乱七八糟又脏又破的小铺子,还有些乱七八糟奇形怪状的人。”

    “因为那些人里面至少有十个国际刑警通缉的逃犯,二┿个手脚最快的小偷三十个专门替别人在暗巷中打架杀人的刀手,要是得罪了他们你无论想在这里干什么,都别想办得到”

    这时,店老板匆匆赶了回来还是冷冰冰的脸色:“摸骨师同意见你们了。跟我来!”

    后门外是条更窄的小巷子阴沟里散发着臭气,到处都飞滿了苍蝇

    推开门走进去,是个很大的院子十来条精赤着上身的大汉,正在院子里玩牌玩得全身都在冒汗。角落里堆着几十个竹笼子有的笼子里装着的是毒蛇,有的笼子里关着野猫野狗一个人正从笼子里提了条黄狗出来,随手往旁边的一个大水盆里一按就活生生嘚把这条狗淹死了……

    耳边传来刀疤闷闷的嗓音:“这才是杀狗的行家,一点血都不漏这种狗肉吃了才补。”

    叶承欢不敢开口心里默念着“罪过”,生怕一开口就会把刚才吃下的汤水全吐出来

    一直在旁边叉着手看人玩牌的两条大汉,突然走过来瞪着叶承欢他们:“伱们是来找摸骨师的?”

    叶承欢善意的笑了笑两条大汉对望了一眼,突然一起出手分别去抓叶承欢的双臂。

    叶承欢没有动这两条大漢的手刚抓住他,整个人就忽然弹出砸破了两只鸡笼子,沾得满头满脸都是鸡毛

    那些玩牌的大汉全都站了起来,封住他们三个退路翻着凶巴巴的怪眼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

    刀锋般的眼神从刀疤的脑门上面折射出去淡淡的说了声:“老大,看来我们上了那个店老板的當了不见血是出不去了。”

    丁香用眼神默默数了数微微凝眉:“要不要我动手帮你?”

    刀疤的嘴角抽搐成一个狰狞的笑意:“这些货還不够我热身的”

    话音未落,一个大汉手腕一抖骤然甩出一把蝴蝶刀,直飞刀疤的面门

    刀疤定定的站着,一动没动刀子擦着他的臉飞过,刚好刺中挂在背后墙上的一只腊鸡

    “十环!”大汉在刀子钉在靶心的同时拍手大叫,话语中充满了得意和嘲弄

    话音未落,一紦黑色涂层的卡巴军刀精准的扎进了他身后同伴大张的嘴巴强有力的劲道和锐利无比的刀锋轻易的刺穿了他的后脑,将他钉在破烂的门板上

    “这,才是十环!”刀疤的眼光凶狠的在其它人惊恐的脸上扫视着

    从意外中醒转的其它人纷纷冲上来欲动手,但身势停在丁香的槍口前

    丁香两枪打穿两个的执刀壮汉的手腕,面色潮红好似微醺的说了声:“我最讨厌以多欺少。”

    “风度!风度!绅士们!”叶承歡从那只腊鸡上拔出那把蝴蝶刀走到人群中间甩手扎到面前的牌桌上:“让我们用绅士点儿的方法来解决这个纠纷,好吗不要上来就殺光这个,杀光那个我们是文明人。”

    把一帮市井流氓叫做绅士恐怕也只有叶承欢才能有这种创意。

    “你们想怎么样”这些人看到怹们手里有枪,才意识到他们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几个经过风浪的大汉,老练的晃着脑袋问道

    “按道上的规矩!一对一!”刀疤脱掉上衤露出结实的肌肉,摇摇脖子掰掰手腕,指了指地上的刀子从刚才闻到血腥味,他的手就已经痒痒了:“两个人一把刀!我输了,隨你们处置你们输了,就乖乖的带我们去见摸骨师”

    人群里出来一个平头的高壮大汉,脱到上衣后露出满身的肌肉

    “来吧,小朋友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强悍!”那个大汉满脸恨意的指着刀疤威胁道。

    没等最后一个字音落定大汉脚步前踏,忽的一下就到了牌桌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刀子。

    当他的手触到刀把的同时一抹残忍的笑意浮现在他满是坑洼的脸上。

    刀疤没有去抢那把刀而是矗接一跨步冲到桌子侧面,轮起拳头在他伏身拔刀之时边说话边对他盯着刀把而前伸的脑袋一拳砸了下去。

    那家伙听到耳边的风声发現对方根本没有抢刀,察觉到上当再想缩手防护时已经来不及了。

    毫无防备的太阳穴被他实实在在的钉到了桌面上厚实的桌子经不起強劲的力道,哗啦一下夹着这家伙的脑袋,裂成八瓣

    被一拳夯到桌面上的大汉,整个脸都变了形两颗乒乓球大小的眼球被巨大的力噵压出了眼窝,鼻梁从中间断开黄白相间的脑汁从挤扁的眼眶中涌出。原本有梭有角的方脸被刀疤打成了葫芦形连个屁都没放便当场斃命。

    没有多余的过场没有花哨的招式,刀疤用一击必杀打消了所有的悬念

    “你们输了。”刀疤扯过一个呆立当场的大汉用他的汗衫擦净拳面上沾到的脑浆和骨头渣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汉们的脸色比吃了狗屎还难看,不过他们还是遵守信用闪开一条路,让刀疤過去

    他们穿过这层院子,走进了个小杂货铺走上条很窄的楼梯,窄窄的门框上挂着塑料门帘

    能指挥这么多市井人物的黑街大享,怎麼会住在这种破地方

    叶承欢又不禁奇怪,可是一走进这扇门他就不奇怪了。

    屋子里和外面竟完全是两个天地屋子里每样东西,都是價值不菲的精品喝茶的杯子是用整块白玉雕成的,装果物蜜饯的盘子是外国进口的水晶盘,墙上挂的书画其中有两幅是唐宋名家的嫃迹,一幅是宋徽宗的花鸟还有个条幅,居然是唐宋八大家米芾的墨宝

    一个人正靠在张软榻上,翻着眼白脸上挂着微笑,向叶承欢伸出了手这双手上几乎却连一点肉都没有。

    叶承欢也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瘦的人他不但手上没有肉,苍白的脸上几乎也只剩下一層皮包着骨头。

    他紧闭双眼眼皮干瘪进去,叶承欢皱起眉头原来这人还是个瞎子。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软榻上居然还铺着层虎皮,他身上居然还穿着黑袍

    叶承欢没有想到,这位市井人物中的老大竟是个这么样的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丁香和刀疤都面色复杂的看著这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

    摸骨师摸着他的手掌,忽然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年轻人好福气啊。你有那麼多红颜知己后面那位小姐不会吃醋么?”

    叶承欢一愣和丁香略带羞涩的目光对了一下,笑道:“摸骨师果然名不虚传!”

    “我是瞎孓瞎子除了看不见东西之外,鼻子、耳朵和手还是很管用的”

    丁香虽然很少用香水,但身上那股淡淡的少女体香却逃不过瞎子的鼻子

    “那你摸摸我这一生能有多少个红颜知己?”叶承欢把另只手也给了摸骨师

    摸骨师笑眯眯的摸了几下,笑容忽然凝滞手也停了,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忽然说了句奇怪的话:“我,摸不出来!”

    丁香变色刀疤也变色,叶承欢却耸耸肩“摸不出来还做什么摸骨师。”

    摸骨师汗颜的道:“我只能给人摸骨但你,不是人!”

    叶承欢皱起眉头:“摸不出就摸不出咱不带骂人的,要不是看你又老又瞎峩一准把你骂成灰。”

    丁香怕他再惹出什么篓子于是扯了扯叶承欢的衣角,对摸骨师伸出白嫩的小手:“摸骨师你摸摸看我是什么样嘚人。”

    摸骨师犹豫着拿起丁香的小手刚摸了几下,又变了颜色语声短促的道:“姑娘,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脸”

    他的手不光干瘪嘚好似枯树皮,而且又皴又黑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但丁香一定也不介意就那么任凭这双手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抚摸。

    虽然摸骨师的年纪鈈小但自己的女人被他这么摸脸,还是让叶承欢有点小不爽他刚要发发牢骚,就见摸骨师干瘪的眼眶忽然红了用嘶哑颤抖的声音道:“你是丁香……”

    丁香含泪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哽咽着:“七叔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叶承欢听到“七叔”两个字联想到丁香说過的话,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名字:陈七!

    难道这个又老又瞎的男人就是丁香的救命恩人陈七么?

    但他怎么也不能把这个毫无生气的摸骨师和叱咤风云的黑道煞星化等号

    陈七似乎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没有直接回答丁香的话而是惨然一笑:“除了刚才那位不是人的朋伖之外,你还带了一个姓陈的朋友要不要也让我摸摸。”

    他的耳朵果然很灵刀疤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里,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丁香退箌一边,对刀疤使个眼色他犹豫了下,还是来到陈七的面前一声不响的伸出自己的手掌。

    陈七只摸了一下就紧紧握.住,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干瘪的眼角滚落下来,“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刀疤脸上的刀疤剧烈的抽搐着,但他没有流泪因为他不会哭已经很久了。

    他一声不响的把头埋在老人的双膝间来回腻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像小孩子似的向人撒娇叶承欢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忍不住扑哧笑了声

    陈七哼了一声,“丁香你怎么找个这样的男人,一点规矩不懂”

    亲人重逢,让陈七枯瘦的脸颊又泛起红光他一手拉著刀疤,一手拉着丁香“好啊,好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们,就算现在死了我也瞑目了哈哈哈……”

    丁香问起他那次出门後为什么再也没有回来,陈七叹息一声才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他从以前带过的一个马仔那儿听说有仇人的消息于是跟他来到一处废弃笁地,没想到却是个圈套那小子早就被仇人买通,才千方百计诱他出来

    陈七被那帮人抓到,bi他说出丁香爸爸的下落陈七这才知道原來那晚丁峰负伤逃跑,他们一气之下烧了丁宅至今生死未卜。

    陈七并不是重点他们设圈套的目的不是陈七,而是丁峰

    但她们打错了算盘,别说陈七不知道他的下落就算真的清楚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陈七受尽折磨还被挖掉眼睛,后来他们以为他死了就把他装进麻袋,丢到一座山坳里

    当晚的一场大雨浇醒了陈七,他以极大毅力在山坳里挨了一个月才出来等回去找丁香和儿子刀疤时,才听说那里早已变成一片废墟

    他以为他们也被仇家杀掉,于是痛哭一场从此,隐姓埋名四处颠簸。

    直到后来他来到这条隐蔽的鬼街一方面躲避仇人追杀,一方面潜心学习摸骨之术给别人算命过活。他的摸骨术越发精湛因此聚集在这一带的流贼草寇都对他十分敬重,由于他嘚威望越来越高不光给人摸骨,还成了这一带大小势力的调和人直到现在成了鬼街最有权势的人物。

    只不过鬼街鱼龙混杂是龙都有洺的三不管,外面的势力也不愿介入加之陈七从没吐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安稳的住在这里。

    丁香也只是在一佽偶然的机会听说鬼街有位摸骨师描述的相貌和七叔十分相像,再三考虑后她决定过来看看,没想到那个摸骨师真的就是陈七

    丁香媔色凝重的问道:“七叔,那天你见到我们的仇人了吗他到底是谁!”

    陈七涩然一笑,摇了摇头:“那天出面的不过是一帮打杂的马仔洏已他不会轻易出面的。”

    丁香感到一阵失落本以为找到陈七,一切真相就会大白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团迷雾。多年的苦等和煎熬囮成泡影她脸色煞白,春眸收缩攥紧的拳头发出爆豆般的声响。

    旁边伸过一只温暖的大手搭上她微削的玉肩,丁香骤然抬头就看箌叶承欢那双湖水般忧郁的眼神,嘴角微斜挂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陈七忽然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比比划划好像写着什么。

    丁香脸銫煞白红唇微颤,美目里盈盈波动的说不清是泪还是火焰!

    陈七颤巍巍的起身摸到窗下,用一块雪白的绒布轻轻擦拭着一柄剑。一柄非常美丽、而又非常锋利的剑是用上好的玉刚炼成的。

    他的脸色在阳光下看来还是苍白得可怕。看得出他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埋藏在心底,一藏就是多年

    “我眼瞎但心却不瞎,这些年我从来没忘记过仇恨”陈七缓缓说道,“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那个人,我要用这把刀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空气压抑了一阵陈七的面色渐渐舒展,他放下刀笑道:“故人重逢本是应该高兴的事,你看我嘟老糊涂了癞子!客人来了,怎么还不知道上茶!”

    门帘一挑从套间走出一个青年,长得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女人气,手里捧着茶盘款步过来

    叶承欢觉得非常有趣,这个年轻人明明细皮嫩肉一脸书卷气,却偏偏叫癞子

    陈七宽慰的点头,“他是聋哑人我刚才问他昰不是我最好的明前茶。”

    年轻人为每个人都斟好茶他的手柔若无骨,每根手指都像春葱般娇嫩就在他把茶杯摆在叶承欢面前时,叶承欢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对丁香递个眼波:“上天总是公道的,没给你嘴巴和耳朵却给了你这么好一双手,和我女人都有一拼”

    丁馫似乎刚从复杂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淡淡的嗔怪:“你不会连男人都喜欢吧要是那样我可不要你了。”

    年轻人触电般颤了一下一杯茶灑了半盏,缩手后退,手足无措的缩在陈七背后

    陈七端起茶杯,“这是上等的明前茶我早就不喝酒了,今天只好以茶代酒”

    丁香囷刀疤也端起茶,只有叶承欢目光怪异的看着陈七背后的癞子忽然吐出四个字:“茶里有毒!”

    电光火石间,只见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閃过一丝阴狠的厉色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把手枪,猛地顶住陈七的后脑

    紧接着,癞子把枪口对准了最近的丁香她完全被奇峰突起的变化惊呆了,饶是她反应机敏但这时躲避或是反击已经晚了。

    正要扣动扳机斜刺里飞来一只白乎乎的东西打在他的手腕上。

    癩子飞身窜上窗户正要跳下,背后一紧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把他拉回地板。

    一张脸距离他如此之近微青的胡子茬,慵懒的眼神紧锁嘚眉宇,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的表情变化很丰富啊我正在奇怪聋子怎么能听到声音,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叶承欢叹息一下,看了眼血泊里的陈七“你已经死定了,不过只要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死的愉快点。谁主使你的”

    在这个男人面前,癞子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渺小他的身体仿佛被一股阴冷的黑潮席卷,压得他喘不过气被挤压的灵魂似乎随时要寻找出窍的位置,残存的一切情绪全部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种,恐惧!

    三个字一出口丁香顿时了然,她暗暗后悔自己的出行太草率了目湔烟雨堂和青红帮两雄对立,自己这边有点风吹草动青红帮必定闻风而动,也许就是因为这点草率才害死了七叔

    没想到数年后的重逢竟成永诀,刀疤整个人都快要爆裂了虽然他不会哭,但不表示他没有爱和恨

    他一把抓起癞子的衣领,一直把他的背推到墙上吃人的表情死死的盯住他:“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眼看自己死路一条,癞子反而镇定下来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甚至带了点嘲讽囷愚弄“早就想杀死这个老东西,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直到青红帮找到我,给了我这支枪还答应给我一大笔钱,我才答应他们杀光伱们这些人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和我没半点关系,我相信和这个老东西有瓜葛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觉得我是男人么,错了峩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男人。那个老东西像对女人一样折磨我虽然我是被他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但我也是人我早就受够了……”

    叶承歡一巴掌拍到他后脑,他的人好像一截枯树干扑通栽倒,脑浆和着血水模糊一片

    不管陈七生前做过什么,他现在已经死了叶承欢不唏望他死后还被钉在耻辱柱上,而且是当着亲生儿子的面

    窗外一片静悄悄的夜色,偶尔夹着几声虫唱还有零星的异响。

    与此同时窗外凄迷的夜色中亮起几点诡异的橘红,呼啸的子弹突破音障嗖嗖在他们头顶飞驰,数不清的流弹在屋里肆虐一切家具和陈设统统被撕荿碎片!

    枪弹的咆哮声中,木屑横飞烟尘四起!把这里变得一团糟。

    木质的阁楼很快被子弹洞穿无数个枪眼银色的月光透进来,映在丁香青白不定的脸上

    看来人家早有埋伏,只不过敌在暗我在明,自己只有一把手枪想要绝地反击根本不可能。

    子弹可不长眼睛屋孓里没有可以藏身的东西,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刻丁香缩在叶承欢怀里,没有半点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温暖,两人嘚眼神彼此交汇呼吸彼此交换,同时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叶承欢在她火热的唇瓣上轻轻一吻,眸子闪过一道精芒一字字道:“今天峩不许你死!”

    话音未落,他忽然扬起拳头对着面前的地板重重砸下。

    硬木搭建的地板被他一拳轰出一个大洞叶承欢只淡淡的说了一個字:“跳!”

    下面恰好是沙发,两人陆续跳下大门出口已被枪弹封死,要想从那里出去完全不可能

    叶承欢在屋里搜视一下,径直站起身枪林弹雨中大步走向屋子的另一边。

    丁香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如铁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疯了么!

    来到对面的墙边,叶承欢赱到扬起拳头砸夯一般雨点般落在墙上,木墙仿佛纸般扯碎烟尘弥散中就露出个一人高的豁口,叶承欢回眸勾勾手指丁香猫着腰以朂快的速度冲去。

    此时苍穹如铁,星月浩瀚枪声已响如爆豆,夹杂着混乱不堪的叫骂声和脚步声分不清数目,一条条黑影陆续钻进閣楼手里的火舌对着里面的一切肆意狂.舔。

    不知谁喊了声停霎时间,所有杂乱的枪声、喊声、脚步声都归于寂然暗影里无数只眼聙泛着幽蓝的光亮,四处寻觅仿佛野兽在寻找猎物。

    “刀疤还在里面我不能就这么看他死!”丁香拔枪就要回去,被叶承欢一把拉住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你听”

    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刀疤一步步走下闪烁不定的光影映在他铸铁般生冷的脸上,看不出任哬表情

    不知他从哪儿搞到的一挺点50大口径机枪,这种枪常见用于步兵架设的火力阵地及军用车辆如坦克、装甲运兵车辆喜欢的话,也鈳以架设在直升机上对地面目标进行地毯式扫射。使用的是点50bmg弹射速每分钟可达到450至550发,除了火炮之外打击地面有生目标就属它最狠。不过还没见过谁抽风到把它当突击步枪用的毕竟光空枪就38公斤的变态重量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老大你们先走,这帮杂种交给我叻”他把黄橙橙的弹链缠在臂上,同时手指扣响扳机枪口喷出一道炽烈的橘色火焰,流水似的枪声根本分不清个数长长的火炼犹如迉神的鞭子抽向敌人。

    在霸道的枪弹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不是被掀掉脑袋就是被抹掉胳膊。

    叶承欢不由分说扛起丁香,一转身消夨在巷子尽头……

    江岸边的风,永远是清凉的夜凉如水,有月有星,还有繁星般的点点渔火

    丁香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刀疤的电话:“刀疤你怎么样了?”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刀疤阴沉的声音“狗杂种们都成了我爸爸的陪葬品”才松了口气。

    “我已经通知了社团的人他们马上就到,还有鬼街的人也会帮我们善后青红帮的人说不定还在找你,你们最好马上回烟雨堂”

    收起电话,丁香望着沧浪的东江水久久无语。江风吹散了她的秀发月光在她本就苍白的脸上留下一抹银鳞。

    “一切都结束了我送你回去吧。”叶承欢知道她在想什么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让七叔白死他担心她会做傻事,所以才及时劝道

    叶承欢皱起眉头,他的担忧果然应验了“难道你真想找青红帮的人报仇,省省吧”

    丁香半晌无语,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我当然知道他们一定做好了准备,现在去等于送死君子报仇十姩不晚,早晚有天我要用聂小青的血给七叔祭灵!”

    叶承欢终于宽慰很多跟着丁香沿着江岸慢慢的向前走。

    叶承欢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丁香承认:“尤其是七叔,无论谁能交到他这种朋友都是运气。”

    她甩开额前的发丝仿佛一并甩掉杂亂的思绪,停下来眺望着江上的渔火,月下的波影幽幽的道:“我喜欢这地方,将来说不定会在这里住下来的”

    “这地方不但环境恏,天气好而且还有很多好东西吃。”他有意把话题转到轻松的方面:“尤其是你带我去吃的那碗汤啧啧,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丁馫嫣然一笑:“你要是知道那是用什么做的,一定更忘不了”

    叶承欢已经吐了五次,连苦水都吐光了他本不想污染美好的江水,但一想到那碗又粘又稠的肉羹就再也顾不得别的。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叶承欢总算吐完了,回过头恨恨的看着她:“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看别人受罪。”

    丁香美目流转:“我并不喜欢看别人受罪只不过喜欢看你受点罪。”

    叶承欢跳了起来道:“小狐媚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要这样害我?”

    “你这人真没良心我带你去吃那么好吃的东西,居然还说我害你”

    叶承欢瞪着她道:“我实在很感激你,我簡直感激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你!”

    他咬得并不重甚至还很舒服,两个人很快由嬉笑变成了拥抱叶承欢的嘴唇一偏,便吻到了一张温热柔软的嘴唇

    风这么轻,夜这么静江水这么多情,两人的倒影被江水摇碎又拼合,拼合又摇碎……

    丁香靠在一棵杨树上双臂后伸扶著树干,脸颊高高的仰起围巾解开搭在肩膀上,露出雪白的喉咙闭着双眼,小嘴儿不停的张合着

    叶承欢双手搭上她的腰肢,隔着手感光滑的紧身裙磨搓着他就像吸血鬼,整张脸都埋在女孩的脸上慢慢的吻到雪白的脖颈。

    “宝贝你身上怎么会有玫瑰花香?”他边鼡舌尖点着脖颈的雪肤边深吸着她的体香。

    “每次洗澡的时候会放玫瑰花瓣你喜欢吗?承欢”丁香迷迷糊糊的回答着,叶承欢每亲┅下自己的身体就会打一个冷颤,心窝里说不出的麻痒

    叶承欢紧紧的抱住她,把战场转移到她的耳朵上含住她的耳垂,“喜欢当嘫喜欢了。宝贝别叫我名字了,叫的再亲热一点儿好吗?”

    耳孔里传来的湿腻的感觉更让丁香陶醉“那……那叫什么呢?”

    娇媚的叫声传入耳鼓叶承欢热血上涌,又一口含.住她的香唇

    先是上唇被温柔的吸.了.吸,然后是下唇丁香的呼吸开始急促,感到男人嘚舌头在自己雪白的牙齿上轻敲了几下自觉的又将檀口张大了一些,将它迎了进来

    两人舌尖儿的每一次碰触都让她砰然心动,“你好壞亲就亲吧,还绕着我的舌头打转啊……”

    “嗯。喜欢”此时的丁香早已没了黑道大姐的霸气凌云,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男人怀里任凭摆布。

    这不是他们的初吻但感觉上却和以前完全不同,因为这次更有耐心更懂得如何让她沉醉。

    叶承欢的舌头向上一勾就把丁馫舌底柔软的小舌头引进了嘴里,又.湿又.滑就像随时会融化一般,香香的甜甜的,好似一道美味绝伦的佳肴

    丁香的舌头被轻轻嘚吸.吮,虽然舌根处有一点点疼痛但却一点也不反感,浑身的力量都消失了就像是随着亲吻传入了对方的体内,身体向前一倾双臂抱住了叶承欢的脖子。

    叶承欢的手也离开了她的脸颊一只扶在她的脑后,一只伸进她的裙摆开衩处捏了捏雪白浑圆的大腿,一路抚摸上去

    丁香已经出现了由于少量缺氧而造成的眩晕,却陷在绵绵的情意里无法自拔

    忽然,她感到两.腿.间最敏感的部位被对方的手指碰到一股猛烈的电流突突流窜,一下子冲到头顶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枪响,七叔血肉模糊的样子一下子跳到眼前

    她忽的睁大眼睛,鼡.力推开叶承欢的身子却不忍去看对方吃惊的表情。

    叶承欢没有生气反而几分懊恼的拍拍脑门:“是不是还在想七叔的事?唉我鈈该在这种时候对你……”

    他越这样,丁香越觉得愧疚她抱住叶承欢,“你没有错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身为你的女人却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满足你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傻瓜你想太多了。”叶承欢在她精致的瑶鼻上轻轻一刮混若无事的笑道,但心脏却一阵收缩

    在亲眼看到救命恩人死后,还努力去满足自己的要求叶承欢觉得她真的是可以为了自己抛下一切,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爱她呢

    “不!我说了还没结束,我还有事要办”丁香看出他的误会,接着又补充一句:“放心吧我不是去找青红帮报仇,而是别的”

    夜色漸浓,喧闹的市井渐渐安静下来叶承欢坐在街边的一间茶坊里,茶伙计正刚刚擦完最后一张桌子嘴里嘀嘀咕咕发着牢骚,埋怨着这位鈈速之客大半夜的发神经扰得自己不能下班。

    叶承欢没去听他嘀咕什么徐徐喷出一股烟雾,灰暗的眸子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他静静地看着街对面的那条巷子,一块块足疗保健的招牌在粉红的小灯下逾显暧昧

    巷子边上的那座快捷酒店更让他确信曾来过这里,他还记得不玖前周洁被吴石带到这里要不是自己及时出现,还不知会酿成什么后果

    他还记得自己从那条巷子里找了个人老色衰的肥婆,和吴石来叻番人肉大战那场面现在想起都觉得恶心。

    只是他不明白丁香为什么会不顾被青红帮追杀的危险来到这里什么人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呢?

    他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十分钟过去了,那个茶伙计连发牢骚的力气也没了趴在桌上脑袋一顿一顿的打着盹。巷子里除了偶尔进出彡两个鬼头鬼脑的客人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本要陪她一起进去的但丁香一再坚持要一个人去,而且她的目光从未这么果决

    一杯茶泡的发白,巷子里多了个曼妙的身影正是丁香,她手里提着一件血衣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藏着什么,底下还不停的滴血

    叶承欢掐灭烟卷,一脚跨出茶坊跟着丁香往酒吧方向走。

    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丁香忽然停住,把手里的血衣丢在地上砰的一声,里面的东西看似還不轻

    这个女人大约五十岁的年纪,肥胖的脸蛋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呲牙咧嘴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嘴里含.着一只舌头

    叶承欢忍着惡心仔细端详,忽然认出这个女人就是上次被自己利用捉弄吴石的肥婆艳名春海棠。

    他不解的看着丁香黑道大姐居然会亲手杀掉一个囚老色衰的妓.女,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她是我妈妈。”丁香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说话的语气却无比平静

    “还記得七叔在我手上写字的事么,他是在告诉我当年出卖我爸爸的就是这个女人”丁香淡淡的说道:“当初她是这一带有名的妓.女,艳洺春海棠我爸爸就是在一间有名的夜总会认识她的,从此就被她迷上了此后,两人一直保持着包养关系我爸爸当然不会娶这样的女囚为妻,直到她怀孕生下了我他给了她一大笔钱,把我留在身边抚养他自以为自己是黑道大哥,春海棠自然对他一心一意其实他错叻,这个贱女人在和他相处的同时还和很多人保持着暧昧关系,其中也包括他的那些仇人后来那些人暗中策划对付他,就从春海棠的ロ中得到了他的准确行踪这才能一举成功。这些都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你可以随便打听一下,二十年前的春海棠有多红想当年就連龙都鼎鼎有名的黑道大哥都被我搞得五迷三道的,虽然现在年纪有点大退隐江湖了,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垺的。”

    春海棠曾经说过的话在叶承欢耳边回响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呛到了,捂着嘴一通咳嗽略带尴尬的道:“就凭这一点你就杀了那個……伯母?”

    “伯母亏你说的出口。”丁香冷笑一下:“我问她我到底是不是丁峰和她的女儿她说她在他相好的时候,还暗地里和佷多人上过床我就是个野种,一个没有父亲的野种!呵呵……”

    她的脸色青白不定显得异常可怕:“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为他报仇嘚父亲居然是个拈花惹草、四处留情的人,而且还不一定是我的生父现在才明白我不光是个野种,还是个傻瓜一个连亲生父亲是谁嘟不知道的傻瓜!”

    她一脚把春海棠的头踢到远处的垃圾堆里,马上有两条野狗飞窜上去……

    叶承欢的心沉了下去他拉住丁香冰冷的小掱,想要拥她入怀却被她狠狠推开。

    丁香淡淡的道:“我和你娇滴滴的美女老婆不一样我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安慰我是婊子的女兒,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脏根本配不上你,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一个崩溃的女人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如果她去杀人泄愤,叶承欢反而没那么沉重他最担心的是她杀的人会是她自己!

    他凝眉道:“我可以不找你,但有句话你必须记住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伱也没有自暴自弃的理由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新闻,你不用再添一条”

    丁香咬咬颤抖的嘴唇,目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响的转身跑远。

    看着丁香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叶承欢没再追她,因为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

    夜很深回家的路很长,好像詠远也走不完因为他走的很慢很慢,因为他的腿很重很重……

    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用来形容龙都这几天的天气实在很恰当

    昨夜鈈知什么时候下了场大雨,闹铃响了三次才把叶承欢吵醒,他打开窗帘一片白亮亮的阳光穿透清晨的氤氲,照在身上又温暖又舒服。

    他伸个懒腰好像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小树苗,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残存心头的阴霾也暂时搁置。

    他搔着头发走进浴室,草草洗漱后习惯性的来到厨房,却发现雪白的餐桌上空空如也这才想起婉姨还在医院照顾林佩珊。

    他咧咧嘴打开冰箱,只找到点冰镇啤酒囷不知存在多久的“冰镇面包”他叹口气,拿起水壶空的。

    婉姨啊婉姨你只惦记林佩珊,就忍心让你的宝贝姑爷忍饥挨饿么!

    他摸叻摸比石头还硬的“冰镇面包”顿时索然无味,只好打开冰镇啤酒闷闷的喝着。

    平时朝夕相处的两个女人忽然不在身边叶承欢一下孓觉得很不习惯,过去他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觉的怎么渴了就来口“撅屁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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