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右边扭头心脏痛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天彩地碎山海杀是网络作者枕水心写的一篇东方玄幻小说,新颖独特的构思与完整的系统设定,不论是虚拟世界架构,还是人物传奇经历,特点都丰富多彩,奇思妙想。给人更多空间可以发挥想象力。

大宋年间,杨州发现一颗很大的珠蚌,通常在天色阴暗的时候出现。最初出现在天长县的湖泊水译中,后又转入壁社湖,再后来又转入新开湖中,十多年来,当地居民、行人经常看见这只珠蚌。

有个人一天晚上忽然在很近的地方看到了这只珠蚌,最开始,珠蚌只微微将壳打开,光线从缝中射出象一道金线,过了一会儿,忽然张开,有半张席面那么大,壳中白光如银色,珍珠如拳头大小,光彩夺目不可正视,方圆十多里的树木在珍珠光芒的照耀下皆有影子,如同太阳光所照,只几远处的天空红如野火。珠蚌突然远去,行动象飞一样快,浮游在波浪中,隐隐如日。古时有明月之珠,但这种珠的颜色不同干月色,它荧荧有光焰,几乎接近日光。

当一行人站在这颗传说当中的珠蚌面前,才明白这不是传说。

与各种现代杂志,电影里所描述的飞碟形状相差无几,但面前的这个还是让大家目瞪口呆。

光芒四射但并不刺眼,甚至有温暖的感觉,与这个朝代有名的大文豪沈括在《梦溪笔谈》里描述的的确有很大的差别,因为受限于知识面,导致用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语句来描写,对不起!这不是珠蚌的样子,这就是不明飞行物,这就是飞碟。

巨大的飞碟这时从里面伸出了一道类似于坡道的立体七彩之光,一行人陆续走了进去,走进了那如春风的白色光芒里。

聂小方坐在大门口的长凳上,嘴里磕着瓜子。

楼上传来阵阵女人痛苦的嘶叫声。

楼下聂小方已经磕完了第一袋瓜子,正准备拿起第二袋……

小院子里其他的人都忙的上下颠跑,叫声,哭声,还有几个小孩子在旁边蹦跳。

聂小方此时却在想如果生个女儿该叫什么名字呢?

当时连进医院生产的几百块钱都拿不出来,匆忙之中从村子里请了个接生婆,现在正在楼上忙活。

聂小方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名字,但白发魔女里的女主角的名字突然跳了出来。

在这个年代,大部分还是喜欢儿子的,但是聂小方曾经和丹丹半开玩笑似的说过:“给我生个女儿啊,我喜欢女儿,如果是个儿子的话出生我就掐死他!”

丹丹的确给她生了个女儿,小名叫妞妞。

但是聂霓裳这个名字从开始到最后聂小方都没有正式的登记在户口本上,也可以说没有资格帮自己的女儿取这个名字。

时间并没有给他带来缓释痛苦的疗效,也许时间的流逝根本不可能减轻对某个人或某件事情深层次压迫性的,神经失控性质的胡思乱想。

很闷热,闷热之后应该会有场雨。

小方是这样想的,不能够确定。

有句谚语说吃在广州,死在柳州,死在柳州就是指这里,虽然现在死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优越性了,因为那种树木在本产地都很少能看的见了,连火葬场的骨灰盒都很少用那种木材打造。

五层楼的出租屋,私人产权,以前这个位置叫下水街,基本上合法能吃的动物下水都能在这里找到,一到晚上弥漫着各种内脏的味道,重口味的地方,后来城区改造,下水没有了,有的只是落寞与萧条。

一,二,三楼潮湿,阴暗,基本见不到阳光,只有在傍晚时分有些许残阳给人一种虚幻的温暖,夏天好很多,到了冬天就惨不忍睹。今年房东已经在悄悄的往上加盖好了两层,小方已经换到最顶层,他喜欢自己住的地方越接近阳光越好,那样最起码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还能有温暖阳光与清新空气,还有那阳光照射下黑暗无处藏身的心灵洗涤。

想起刚来的时候在二楼,一张床占据了大半个房间,老式电脑,一把椅子,一个吃饭的小桌子,两个小凳子,一个小衣柜,厕所与厨房是公用的,推门进房间的时候吱呀响,这个倒不能怪房东,因为那扇门先前是好的,是被人踢烂的。

小方认识现在的妻子是网恋,从广东过来,买了车票,兜里就剩下八十块钱,是妻子魏丽接的站,候车厅角落里坐着的魏丽,不算白,但也不黑,个子不高,圆嘟嘟的脸,低着头看手机,如今想起来也不知道当时她拿着手机在玩什么,非智能机,翻盖的那种,破旧的很。然后扭捏着,尴尬着聊着,到了这个出租屋。和她在网上聊了近两年,熟悉而陌生,现在要解决那矜持的陌生感只有一个东西,就是床!

持续在广东各色工厂廉价碎片般的跳槽工作,只带来微薄的薪水,而藏在各种小楼里的黑网吧成了小方唯一的娱乐,在这样状态下的小方在性的需求上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两个人脱衣服的速度如闪电,脱掉一层衣服之后先前的尴尬,矜持,荡然无存。这一通卖力的挥洒让小方感觉生活是如此的充满希望与阳光,广东的种种艰难痛苦和失落,在这一刻得到了畅快淋漓的宣泄。

完事后,小方在床上点着烟,魏丽用薄薄的毛毯盖住身体,两个人热火朝天的聊着各自的生活情况与现状,这一路顺畅的体验让小方得出来一个结论,这个女人很好,很不错,而在旁边的魏丽在想什么,不得而知,双方的心思在那个时候其实根本不在一条线上,有的只是对生活现状昧心的无知的妥协。

就在那个时间点,门外有脚步声,然后停顿了五秒钟左右,“咣当”有人在踢门,没踢开,“咣”第二脚踢开了,小方无所适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光着身子嘴角叼着香烟,望着门口站着一位很敦实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但很结实,用眼角的余光小方见到魏丽快速的用毛毯围住了自己的身体,也是用眼睛瞪着门口,将近十秒左右的时间凝固,三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最后是那个敦实的男人打破了尴尬,站在门口说了一句:“我来拿衣服,以后再说吧。”扭过头下楼了,直到听见楼底的大门打开关上的声音,小方才缓过神,赶紧把门在里面用力的关上,关是关上了,但门锁已被踢坏,然后看着魏丽等着她说点什么。

“那是我男朋友,已经分手了。”魏丽很小声。

“哦,没事,过来拿衣服的?”小方问。

“嗯,说好的,但是不知道他今天过来拿。”魏丽掀掉裹在身上的毛毯,穿好衣服接着说:“我们去买菜好不?菜场不远的,你喜欢吃什么?”

“好啊,随便什么都可以,还没吃过广西的特色菜呢!”小方也抓起散落在床上的衣裤,快速的穿上。

刚才的遭遇两个人像没发生一样,就这样手牵着手下楼买菜做饭,生活就这样继续,找工作上班,回来两个人看看电视,玩玩电脑,这个城市的独有的风景与味道是在别的城市找不到的,山多,水多,山形俊美,水味甘甜。

几年的积累,小方逐渐稳定的状态,让这个小家慢慢的走上了正规,超市工作的魏丽在岗位上表现不错,从收银到仓库组长,工资增长的幅度还赶不上她每天往家带回各种货物的累积覆盖,这么长时间家里的生活用品比如牙膏,牙刷,洗衣粉,香皂,沐浴露,洗发水,纸巾,再到各色饮料,食品,生鲜蔬菜,很少用钱买过,至于怎么来的,小方也懒得过问,不是偷的就好,就算是偷的,能够这样长的时间没有问题也是本事。后来才慢慢知道那些东西基本都是赠品之类的,食品,生鲜也是晚上打折的内部价格。

聂小方也从小区保安慢慢的爬上了管理阶层,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坎坷,欢笑泪水都得于那一纸婚书,见过魏丽的父母,广西三线城市的普通家庭,待人真诚,在这个事情上没有干涉,唯一的要求是对小方语重心长的叮嘱对他们的女儿要好,然后选了一个时间,小方把魏丽带回了自己的老家,没有坐过火车的魏丽对这一切非常新鲜与好奇,在这种强烈的情感妥协与冲动下,魏丽选择性失明的忽略了聂小方家庭的破败与他父母的种种力不从心的状态。

想起在魏丽的城市民政局门口,聂小方再三告知魏丽是不是先等等,考虑好了再结婚,被魏丽生拉硬拽的拖进办证大厅好几次也没办,直到看见魏丽在民政局大门口低着头,用手指把秀发的尾端不停的缠绕,默不作声,眼角带泪,聂小方心碎了。

在那张结婚证照片上聂小方没有表情,而魏丽面如桃花,眼角含笑。但看似没有表情的小方在照片里却显得那样干净与帅气,这是聂小方在很长时间以后对比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得出的结论,就这张照片,仅仅这张照片很帅,帅到自己不得不承认在街边地摊上廉价售卖的相书里,那些高人前辈对人某种面相上的解释。

聂小方躺在床上,这个季节的中午躺在五楼有种烧灼感,火辣火辣的,风扇刚打开时还有些许凉快,扇半小时后风扇自动升温,呼呼的热风扇得小方毛躁不安,房间里堆满了衣服,乱糟糟一片,魏丽就这个毛病让小方一直心里有疙瘩,她不喜欢收拾屋子,先前在楼下住的时候就是如此,潮湿一片再加上屋子里杂乱无章,都让人没回家的想法,搬到上面五楼后,两个人因为有了点积蓄,电脑,冰箱,洗衣机,锅碗瓢盆全部焕然一新,可还是经不起不打理,小方开始还自己来,到了最后也没劲折腾了,就这样吧。

本来就睡不着,热风,杂乱,手机还隔一会就来个电话,全是小方管辖的十个小区的经理或秩序班长之类的打过来,不是秩序员被人抓住偷懒就是缺人,中间魏丽来了个电话问小方吃饭没有,小方回答说下了碗面条,然后没有说什么就挂了。

在如此昏昏沉沉的状态下小方睡着了,梦中的自己回到了前妻邢丹的身边,是那样的安心和幸福,女儿妞妞还是那样的乖巧可爱,抱着妞妞的小方,一刻都不愿意松开,永远都不愿意醒来。

然而还是被闹钟惊醒,拿起手机看了眼,又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梦境无数次的出现,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是为什么,这十年的时间自己回去过几次,看见女儿在她妈妈家里过的很幸福,当聂小方站在东街唯一的一个网吧门口就会等着妞妞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找自己。前岳父岳母不喜欢自己,但没有太多的办法阻止妞妞过去找她爸爸,虽然他们在妞妞的耳边千万次的说起那没出息的父亲是如何的讨厌,可妞妞却明显知道谁对她是最亲的,因为妞妞在聂小方的眼睛里每时每刻看到的是那疼惜自己的深爱。

但在十年的时间里聂小方仅仅是开始回去过几次,混的越来越糟糕的自己到了最后再也没有看见过妞妞,不是不想,是非常想,越是非常想越没脸回去,这样的一种恶性循环让小方的心情跌入到谷底,没有陪伴妞妞度过她那人生中重要的童年生活,导致了前妻家中人更加有理由的怨恨,前妻开始还有些联系,记得有次春节,还是邢丹牵着妞妞的手送到小方旁边,那个除夕之夜小方带着妞妞燃放着一个一个的烟花,看着妞妞粉嫩扬起的笑脸对着天上的烟花叫声阵阵,手却是紧紧拉着自己,远处的邢丹也在望着这边,小方看不见她的脸,更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小方却知道邢丹在想什么!这只是一种站在高处的怜悯而已,在那个时候小方就深深的知道不要给自己一种她还爱着自己的错觉。因为这不现实,因为在那个时间点上邢丹的身家估计在五十万人民币左右,而小方的兜里去掉买烟花的钱还剩下三百块。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起床,洗漱,下楼推车出门。

在路上接了几个电话,和管辖小区的几位经理询问了一下有没有重要的事情,小方还是回到了熟悉的小区。

两点多钟,太阳还是那样的灼热,在大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聂小方并不是感到热,而是在那阳光炙热的照射下自己的上身阵阵阴冷,但又能感受到脸颊都烧的发烫,身体也是在闷热的冒汗,按照小方的理解,身体发虚,精神萎靡,要进医院的节奏。

小区属于开放式通道,一般的小区是前门,后门,加侧门。

而这个小区因为是商业住宅相结合,无法做到控制人员出入,前后左右加中间全是通道,进出人群混乱,为了避免本小区与外来进货的客户停车的纠纷,在监控室这一条道路上安装了出入车闸,一头由监控室值班人员管理,另一头地下车库出口的人员协助管理。

聂小方家的方向到这个小区物业办公室从监控室这边走要远很多,但已经走习惯了就很难去纠正,宁愿拐一下都要从这边走,是习惯吗?也许不是!也许是。

经过小区监控室门口小方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该去看看老谢了,这一天到晚瞎晃不去见小区经理过意不去,再说和老谢关系也非常不错,老谢到了这个小区之后和小方磨合了一段时间,双方很满意,老谢也很喜欢这个聂小方,具体是因为什么,老谢说不出来,大概是他敢说真话,不虚假,处理各种事情有他一套办法,讲道理,错就是错,不会装,至于缺点,在老谢的心里只有一点,虽然只有一点,但这个一点却让聂小方在以前乃至现在的生活中吃尽了苦头,尝透了酸辛。

聂小方个子不高,一米六八,长的属于那种丢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平庸,如果气色不好再去看就算得上丑了,矮而瘦,这几年还好点,以前更瘦,再加上算是性情中人,平时交往,办事难免心情决定态度,大多数时候给很多人一种此人非常懒散,没有上进心的感觉,更恐怖的是不喜欢理发,在这个看脸看精神的时代,聂小方非常糟糕,糟糕透了!但理解他的人却不是这样认为,别看平时懒懒散散的,没有事情什么都好说,一旦有事情要处理的话他迅速!果敢!敢作敢当!就看你怎么用他了。

套用聂小方自己夸自己的那句话:“我是静如水,动若脱兔的聂大师!”

前一间办公室贾小琴,莫美武正在打扫各自的办公桌,整理各类档案,台账之类的,中午的午休估计让每个人都睡的不是那样踏实,两个人都懒洋洋的动作缓慢,看见聂小方晃进来贾小琴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小琴琴!眼睛都睡肿了。”聂小方调侃道。

关你鸟事!”贾小琴拿起手上的本子过来准备拍他,而莫美武在一边笑。

闪身而躲的聂小方穿过两间办公室中间的隔门跑到老谢旁边。

老聂!来了。”老谢,全名谢安洪,四十五岁,忠厚相貌,短短身材,一口牙齿被烟熏的黑白参差,看见聂小方进来,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香烟递给他打招呼。

干嘛呢?中午又没休息?”聂小方接过烟点上后在旁边的办公桌坐下问。

“睡个鬼,公司领导催命一样,天天物业费,物业费,我抓紧时间打电话催收,效果不是很明显,唉。”老谢无奈的表情很是可怜。

“对了,小熊找你有事,我现在重心在收费上,秩序这一块你多费点心兄弟!”

“那我去找他了,你别愁了!”

老谢应了一声,拉过座机电话对着小区业主电话簿叮当的按。

聂小方没有过那道中间的隔门,而是顺着第二间办公室的后门出来,路上经过岗亭时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快步走向监控室,进去后发现熊银兵不在,让艾爱群拿起对讲机呼叫他,自己在里面坐下,从耳朵上拿下刚才在岗亭队员给的香烟点燃,然后看着艾爱群用那独特女性的声音叫着:“熊班长,熊班长,聂主管叫你,到监控室!”

“啊”熊银兵就这一个字的应答,声音软绵绵的。

监控室里只有爱群和小方。气氛蛮尴尬,其实以前不这样,艾爱群不知道在哪一天看见小方不大愿意回家,也不吃饭,就从家里带来做好的饭菜,偷偷的塞给他,第一次吃就吃了,也没有什么,但如果接二连三的老是从家里带饭给自己吃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又不好意思推脱,别人好心对你,你不领情就是不知好歹了。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就当艾爱群可怜自己这个外地人吧,还能怎么样!

但话又说回来,难道艾爱群喜欢自己?小方心里很多次的这样想过。

这是个蛮丰满的中年女人,比聂小方还大上七八岁左右,待人很热情,爽快,大方,女汉子的性格。没事就爱和小方争吵,吵的面红耳赤,对别人可不是这样,就是对小方一个人神经病状态的歇斯底里,经过很多次以后小方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她是真的对自己有兴趣!”大家都不是傻子,年纪也一大把,再想不到就是猪脑子。

内心里聂小方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呢?当然有,纠结万分,换成十年之前才不管那么多,这样和送上自己的床有什么区别?小方也一直喜欢这样白白胖胖的女人,有肉感,男人嘛,没有那样崇高的品质,最起码聂小方知道自己不是。

可经过这几年稳定的沉淀,聂小方变了,变的胆小,谨慎,说好听点是顾家,有责任,想自己有担当,不愿意回到过去的自己,以前就是因为没有底线的折腾,全国上下到处跑,不是赚钱,是到处会女人!没钱就借,朋友,家人,以为借点钱是小事情,大把的时间去偿还,别人的好一定会记得,只不过是暂时的困难,自己是因为好运还没有到来,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渺小的一个人而已,啥也不是,别人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小方是吃也吃不过别人,干也干不过别人,当一个人感觉到自己正在往垃圾的方向前进也就不把自己当人了!

从邢丹的那天晚上开始,跪在床上的邢丹,后入式的小方,正卖力的时候看见她扭头往后看的的那眼神,他没有办法忘记。

正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全世界估计也找不出来几个人。

同样跪着的聂小方看见的邢丹眼神里射出的是“阴冷……愤怒……藐视……嘲笑”

这样的眼神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再加上半夜睡醒的邢丹对着迟迟没有入睡的小方喃喃的说了一句:“你的手好烫哦!”

没有什么啊!因为当时聂小方的手的确是搭在邢丹的裸腰上。

要人命的一句话,这句话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出来的方式。

从那一刻开始,聂小方放弃了自己,放弃了未来。

带着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女生跑向海南,目标就是奔着一个目的去的,到了之后,以前家里的一个不怎么熟交朋友接待,开着马自达,满大街的晃荡,然后吃了一顿饭,见了另外一个在家里玩的非常好的朋友。

第三天,台是找好了,在那个晚上看见即将要走上工作岗位的小女生,她应该是那样的爱着自己,相信着自己,依赖着自己。可自己呢?却要把她送上自绝于社会,自绝于家庭的灯红酒绿,糜烂黑暗!

拉回了她,晚上在房间里两个人抱头痛哭,兜里只剩下几十块钱了。

朋友在第二天买好了车票,带好了水果,把这一对苦命的沦落人送到了轮渡,临走还塞给他们五百块钱。

聂小方看着那泛起阵阵白色泡沫的海水,望向远方那林立的大厦,汽笛鸣叫的来回海轮渡船,穿梭在旁边的人群三三两两,方便面,面包的香味掩盖了轮船刺鼻的油味,心理感慨万千。

五百块钱!朋友在走的时候递过来的,看似没有准备的施舍是做给聂小方身边的小女生看的?海南的兄弟还不错!

可为了这几百块钱,聂小方在是头天晚上她睡着了之后,以苦苦哀求的姿势!得到那所谓好朋友的一句高姿态的答应:“明天给你。”

监控室两人无话,聂小方呆着身体发冷,长时间的吹空调会让他鼻炎发作,在家里除非气温高到不行,小方才打开风扇,平时别人都热到浑身出汗他也像在过秋天一样。

“走了,爱群,我出去转转,小熊干啥去了还不过来!”

正拿着手机在那瞎划拉的爱群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看他。

走出监控室,太阳还在天上照着,但没有中午时分那样强烈,聂小方巡视了一遍小区,和大门口露天停车场卢雄的老婆说了几句话,又走了几个岗亭,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过到办公室,透过窗户看见里面的老谢拿着电话正对着话筒有些声嘶力竭,语气急促,又在和业主理论,基本上都会走这样的套路,开始彬彬有礼,尊敬有加,聊到中间语速加快,声场扩大,到了最后大多数都会谈崩溃,物业费真的很难收,不在家的,有意见的,停车矛盾的,嫌贵的,无理取闹的,对物业服务不满意的,针对某个人的……什么理由都会有,只有你做不到,没有业主们想不到的,很多次小方和同事之间闲聊,抛开服务与被服务之间的矛盾产生,物业管理的确很霸道,就像很多业主所说,我花钱请的保姆比主人还牛!还不能赶走他们,什么逻辑?逻辑先放在一边,要想赶走物业,首先要经过房开商,房开商基本上都是与物业公司签订的前期合同,而所选的物业公司都是房开商选定的,好像没业主什么事。

房开商这一关很难过的了,过了什么都好说,没过的话要成立业主委员会,再炒物业公司,就成立这个业委会困难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人数基准,户数基准,街道办盖章,城区盖章,光审查这个手续能把人折腾死。

好不容易折腾清楚,业委会召开大会,投票,不在家的,变卦的,叛变的,乱七八糟,什么样的变化都有可能发生,这一趟下来,当初的那个发起人能疯掉。

有次和一新生代聊天,聂小方对以前老前辈创业者,与现在的年轻科学管理者们,在双方的代沟问题上是如此解释:“那一代人吃苦耐劳,坚韧不拔,永不放弃的精神我们学不来,也吃不了那个苦,就算吃得了那个苦也没有那样的境遇供你我发挥,时势造就,背景不同,那帮现在已有成就的老顽固们的公司或产业就算是死……也死的无比拖拉!为什么?老前辈们在打江山的时候,运用的那一套结交权贵的经验是岁月的积累与磨难的洗礼。我和你知道现在是网络大爆发的时代,先进科学管理的必须之路!老头子们才不管,空虚,无聊,寂寞加上相当土皇帝的天性,在他的公司瞎搞也能混的风生水起!不需要科学,不需要先进,就算是要也是装装门面,不是真在乎。话再说白一点,他们不需要什么百年基业,千古不朽。要的是自己预算内金钱累加,抓紧钱,控制好关键岗位的家人管理,不怕走人,不要人才,开个店面挂个粪瓢,自有那吃翔的人进来!而这一切的根基……是在奋斗时候拿下各路权贵时所遗留的既得利益的延展!更何况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也没闲着,时不时的探索,观望,小心谨慎,严控风向!这样的企业,公司要散也得散的拖拖拉拉,顽固不化。有好的地方吗?当然有!不变的节奏,不变的人事,带来的是短期稳定的收入和家庭的稳固。混吃等死的节奏也不全然是错,人生不过百年,在自己眼睛里看见别人对自己的谦恭也能让人优越感暴涨。至于不好的方面就不用细说了,谁都清楚,那些优秀的百年企业,还有新时代的互联网新型企业,那样的朝气蓬勃,一路高歌!我们有吗?有!少的可怜而已……!

聂小方看见老谢焦头烂额,向里面摆了摆手,打个要走的招呼,老谢看见小方,连忙捂住话筒说:“有时间再和你聊!”接着在电话里和人交谈。

往下走就能慢慢感觉到阴凉遍身。

黑色的长条石桌,还是当初小方在房开商搬家的时候他们不要自己捡回来的。

地库巡逻的卢雄,坐岗的小钟,班长熊银兵正凑在一起。

“老聂,来了?”小熊看见聂小方走过来,站起身说。

“我让你到监控室,你人在这里?找我什么事?”聂小方虽说有点生气,但还是微笑着对着小熊。

“没啥事,没事啥,找你聊天。”小熊突然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聂小方看着他笑了一笑,没有做声,转过头看着另外一个人。坐在破烂竹椅上的卢雄。

熊银兵平常基本不爱搭理卢雄,喜欢在这里坐坐倒是常态,小钟好说话,不多嘴,优秀的倾听者。

今天估计是说到历史这个方面,小熊这段时间迷上了《百家讲坛》,没事还喜欢和人讨论,和聂小方是谈的最多的,但小方也是个半吊子,聊到兴起时两个人像要打架一样,面红耳赤,扯半天经常是扯不出个所以然。

卢雄,保安服的领子和袖口什么时候看见都是油腻片片,胡子拉碴,喜欢钓鱼,跟人谈事情时也是逻辑混乱,没有任何主见,跟风倒的那种人,怕老婆,但很疼爱自己的女儿,表面上没什么表现,但小方心里清楚他很在乎他的女儿,每个月发的那可怜的薪水全在他老婆手上,近段时间他老婆小李因为聂小方的原因安排在了露天停车场,多多少少都能捞点小钱,所以卢雄老先生从抽五块钱的烟逐渐的演变成了十块左右。对这样的事情没办法去追究,谁在那个岗位都控制不了自己,当然小方除外!因为是小方招进来他夫妻二人,和小方关系还不错,逢时过节的都会邀请上他们家吃饭,随后还让他们的女儿认了聂小方为干爹。小方想拒绝,最后还是算了,穷苦大众,有点小打小算,自私自利点很正常,人绝对不是坏人,对于他们夫妻看中的朋友还是很实诚。

就这样一位看着稀里糊涂,邋里邋遢,做事非常不靠普通的卢雄,也不知道怎么练就了一番对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的精准记忆,匪夷所思!按他老婆小李的解释是因为他小时候喜欢看小人书,对古代的故事很感兴趣,读书的时候其他的课业一塌糊涂,但历史考试一直名列前茅,既然自己历史这样好,那就顺着来吧,读完高中啥都没学会,世界历史里的点点滴滴了然于胸,让聂小方感觉吊诡的是历史的熟悉没有给他个人或他的家庭带来任何的变化,甚至连最基本的熟读历史,照古鉴今,这样明显能给自身带来好的修为与胆识的事情,在他身上啥也见不着,估计全用在钓鱼这个活动上了!

“聊什么呢?”聂小方走过去问。

“小熊的凳子是两个连起来的!”小钟看见小方过来连忙应答。

“等下,我来拿。”熊银兵欠起身,用力往下抻胶着在一起的塑料凳,扯开了递给小方。

小方接过凳子,看见小钟笑嘻嘻的望着自己调侃着说:“看什么?美女!你老公呢?”

“在上面露天停车那里帮忙,管他!你今天怎么有空?哦……来拿车回家的吧?”

“坐一会再走,没事吧?难道你怕你老公吃醋?”

“胡说!你是领导,随便坐哪里都是正常,没人敢说你!”

小方哈哈哈笑了几声,其实他心里蛮喜欢这个女人,贤惠,勤快,不大爱说话,只有在别人逗她说话才有话讲,平时闷声不语,在这个枯燥的岗位也不知道她怎么度过的,别人还玩玩手机,看看书,听听歌之类的,她啥也不干,就干呆着,也算是服了。

卢雄看见聂小方早已经坐了起来,开始是懒洋洋躺在那竹椅上,爱死不活的样子,毕竟是顶头上司,再怎么关系不错也要对聂小方工作上的尊重。

“他们在说世界上有没有菩萨!有没有鬼!嘿嘿……”小钟看见都不怎么说话只有告诉小方。

“小熊!你是什么意思?有吗?”聂小方问。

熊银兵坐在那个凳子上,低着头,见小方问自己,笑了笑说:“鬼我不信,菩萨……还在研究中。”

“这两件事情在我看来是分不开的!”小方应道。

“卢雄?你呢?”小方接着问卢雄。

“我哪知道……刚才是小熊和小钟在说,我巡逻累了,休息一下”

“小钟呢?怎么看?”小方又问她。

“都有,菩萨和鬼!你不是聂大师吗?和我们讲讲!”

“我……不是很确定,但我心里面想有!”

“怎么讲?”熊银兵搭话。

“信仰吧!能坚持活到现在正是因为相信生生不息,循环报应,正好有空,向你们传授一点大师的见解,站好了,坐好了啊!”聂小方说完起身,往后走了几大步,在这个范围内要想抓住人的思想,自己要站在一个有利的地形,这个位置就正好,眼睛不用左右转动,对着的正前方就能牢牢的盯紧每个人的状态。

“对于菩萨,我有两个想法,第一是庙里的……成千上万的人们在那个地方集中跪拜,人身上都有一种天然的人气,一尊菩萨经过这么多人的叩拜,他的宝象上必然汇集着跪拜人群的人气,天长日久,宝象上人们的人气肯定会转换成灵气笼罩!所以一些超自然现象就会正常显现,我到现在都非常明确的清楚在这个世间的各个地方,自由一股灵气在环绕左右,有缘者得之。至于你们嘴里的鬼……我个人见解应该是怨愤之气或迷惑之气在流淌,心神底下者会撞到。第二是舍利,这个东西真是说不清楚,有科学解释是吃的东西消化不良,形成结石,最后火化的时候就烧成了石头,我说是胡说八道,几十亿人就那么寥寥数人消化不良,有结石?还全部是传说中的得道高僧?普通人一个舍利子都没有?估计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解释,拿出来忽悠老百姓的!”小方没有说假话,这一直是他自己的理解。

“听不懂!”小钟呵呵摆头。

卢雄又躺下了,小方这时懒得理他。

“差不多吧,虽然有出入,老聂?”

“我没有做这份工之前,在家闲着,有一次就灵魂出窍了!”

“往哪出?要成仙?”聂小方问这句话的态度就变回调侃了。

“就是打坐啊!坐着坐着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飞起来了,还能见到在床上打坐的自己!”小熊没有理会聂小方的调侃,还是很认真。

“这个……按理论来说有可能!但我不信你可以!”

小方见他没有接话,接着说道:“我曾经无数次想达到你说的那种境界,不好意思,没一次成功的,奇了怪,难道要吸那个?就说你没骗我,最后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一会就自己飘回去了。”

“你……无语!像没说一样。”小方苦笑着摆头。

“想当初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悟道,还有观世音菩萨自修成仙,达摩老祖,还有西方的上帝耶稣,都是受尽了磨难,身体与心灵上的,才能得成正果,像我们这样一顿不吃就饿得慌的只有地狱在等着,释迦摩尼当时瘦的全身皮包骨头,幸亏放羊的女人给他送的羊奶才得以保住肉身的存在,最后进入虚无空间,还得和里面的女色,妖魔,人性的贪婪,自私,恐惧,作不停的争斗,差点迷失,但还是见证菩提,领悟真理,耶稣基督也差不多,耶路撒冷那一路背负十字架的凌辱,悲愤,无奈,普通人怎么能够承受?估计像我们这帮人学现在的虔诚者,叩拜到藏的圣地那一路,拜个一里半里的就溜的没影!小钟!你说呢?”

“反正就是要做好人呗!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小熊!你看这回答,干净利落。比我们在这里胡说八道强多了,到时候你会在天堂的,小钟妹妹!哈哈哈哈哈……”

卢雄醒了,看来是眯了一小会,聂小方这样大声他能够睡着也不可能。

“走了,巡逻,你们真能瞎扯!”卢雄起身,拿起挂在竹椅边沿的帽子戴上准备走。

“别走!考你个问题……”小方声音很大。

“北宋什么时候灭亡的?”聂小方没事就喜欢突然问卢雄此类的问题,不信难不倒他。

“书上说是1126年,靖康元年,十一月份,闰月。厉害吧?哈哈哈哈……”

说完晃晃荡荡的歪着脖子走了。

聂小方满脸惊奇,熊银兵很是疑惑,问小方:“干嘛问这个,你懂啊?”

“懂个鸟!昨天无聊看电视听来的,特地记了一下,想有空考考卢雄,他真的对历史蛮精通,最奇妙的是记得准确的年月份,服了!”

“有什么用?一脑袋浆糊,估计是他硬记下来的。”

“那也厉害!我就佩服这样的人,我对历史上的事件一塌糊涂,啥啥不清楚,要知道历史,以史为镜嘛!”

“嗯,你多练练,回家多研究研究,快点当经理,我和你混!”小熊这话不算是假话,老聂这个人虽然很玩世不恭,但对人还是蛮好,但有一点,就是不习惯他老是吹牛什么都懂,什么都懂还干什么物业?做老板啊!

这话没有说出口,现在不会说,以后也不会说,至于为什么?答案是懒得说,活着都费劲,吹牛又不犯法,再说有空和他瞎吹也蛮好,时间混的快!

离开小区,聂小方又胡乱的在管辖区域内的楼盘转了一趟,这十个小区因为是在城中位置,互相离的地方不是很远,电动车跑个两小时能全部跑遍,但小方不会在一天之内跑遍所有的小区,基本都是跳着来,一天几个,有时甚至几天都呆在一个地方。

客套的寒暄,走马观花似的过场。对公司的唠叨,不满,在哪里都能听得见。

路上塞满了回家或不知道干嘛的人群,公汽,汽车,电动车,自行车拥挤不堪。

街边的各色粉摊也站满了排队的人群,打包回家的,就地解决的,粉摊的小凳子排成几排,人们像幼儿园小朋友似的坐着小凳子,前面一张大点的凳子,粉就摆在上面,喜欢吃辣椒的在公用调料处稀碎的往自己碗里添加赤红色的粉末。

来龙城这么多年,这个城市的小吃或方便性质的食物就是粉,各色各样的粉,素粉,肉粉,羊肉粉,卤肉粉,烧肉粉,但最有名,最独特的还是螺蛳粉,除了在龙城这个地方能吃到非常正宗的螺蛳粉,全国各地很难找出像这里这样原汁原味的。

螺蛳粉的特点是鲜、酸、爽、烫,辣。漂浮在粉面上的一层辣椒油,绿油油的是时令的青菜,黑木耳、黄脆脆的油炸腐竹、紫苏、黄花菜、花生、酸笋、螺丝蛋、鸭脚、豆腐、猪脚等等配菜五颜六色地冲击着你的眼球,从未吃过的你恨不能把整碗粉都塞进嘴里,将每种滋味一口尝遍。

除非是特别馋嘴,面对这样的美味小吃,聂小方却很少吃,不是不喜欢,肠胃受不了,再加上自己蛮严重的内痔,吃的时候很爽,吃完好几天上不出来厕所,要人命的节奏。

最让聂小方佩服吃螺蛳粉的人是贾小琴,老板一般在粉里面都会加上恰当的红油,但到了贾小琴这里行不通,每次都是往她自己的碗里再舀上一大勺红油,油灿灿,荡悠悠,恐怖的是吃完了后她还顺便把那碗红油汤给喝光了……!这个……让聂小方目瞪口呆,基本都是看着她喝完汤诧异的问:“美女!你肠胃铁做的啊?”

“你管?我喜欢这样吃,不吃这么辣的我吃不下啊,习惯了就没事!嘿嘿……”

的确也是,螺蛳粉就是要辣才够味,可她这样的辣法在本地也是数一数二。

想七想八的聂小方就这样骑着电动车不急不慢的走着,琢磨着在路边随便吃点什么就回家,考虑了一下,调转了车头,跑回刚经过的十字路口,然后往另外一个方向骑过去。

这是往魏丽超市的方向,箭山。

“丽姐,有人找!”超市的前台一员工对着里面大声喊。

隔了一分多钟,魏丽挤过排队的购物人群走到超市门口,看见门口的一辆黑色大众,车窗是打开的,连忙过去靠在车身上和车里面的人交谈了几句后跑回超市冷柜,拿了一瓶矿泉水又回到车辆旁边,递给里面那看着蛮敦实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水打开车门下来,身材不高,穿着随便,上身T恤,下身牛仔裤,拖鞋,只见他扭开水盖,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下去问魏丽:“过几天去不去山庄玩?不在这里,在首府那里。”

“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就我们两个吗?”魏丽伸手拿过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又递给他。

“到时候我通知你,准备一下!”

“好吧,你现在去哪里?”魏丽问他。

“去找朋友玩玩,到时候再说吧,我先走了。”中年男人把矿泉水扔进汽车后座,摆了摆手,开车走了。

魏丽转过身,几步避开拥挤的路边乱窜的电动车走到超市的侧门,主要是看看自己那已经破旧的稀里哗啦的浅绿色电动车还在不在,因为工作的地方离住的地方蛮近,魏丽把好的那辆电动车给了聂小方,自己骑这个感觉随时都会散架的破车,这车现在的状态也就是人能够坐在上面,转动电门,开个五里左右就彻底没电,倒不是买不起好点的,是因为那住的地方太不安全,已经被偷了好几辆,没招,就这辆破的小偷也不会惦记。哪怕小偷不会看中这破车,魏丽有空还是要出来瞧瞧,有些小偷还是没有底线的。

魏丽盯着自己的电动车有些发呆,被这突然的问话吓的一楞,看见是同事韦小秀就赶紧说:“朋友,过来随便转转的。”

韦小秀本来是笑着的,这个时候脸上蛮严肃的对着魏丽说:“你不会认为我不认识他吧?”

“你认识?哦,你认识!我都忘记了你和他见过面,没什么事,瞎聊几句。”

“你给他买水喝干嘛?他没钱买水喝?以前我就知道他的心脏有点问题,天天要吃药,也不上班,就在外面瞎混,他现在怎么样了?”韦小秀接着问魏丽。

“还不错,具体怎么样我不清楚,走了,回去做事。”魏丽拖着韦小秀进了超市。

坐在办公室里魏丽心情复杂,已经和他背着聂小方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每次面对小方的时候充满内疚和后悔,但就是忍不住,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魏丽不记得了,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他的床,是从和聂小方吵架的时候推了自己一把?是在床上聂小方不能够满足自己?是感觉聂小方在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看见的发展前景?是聂小方让自己打掉了两个可以维持这个婚姻的结晶?魏丽不知道,也不大愿意搞清楚,因为自己隐隐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是自己故意要造就这个要发生的事情吗?魏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头紧锁。

傍晚的超市,灯光璀璨,魏丽准备起身超市外面收货,电话响了,腾出手拿起看了看,是聂小方来电。

刚准备划拉开接听就断了,然后听见小方的声音在喊她:“魏丽!”

魏丽四处张望,见到路边的聂小方跨在电动车上在向自己招手。

魏丽朝超市里面喊了一声,出来一位女同事,她把手上的点货单递给同事,交待了几句后往小方这边快步走近。

“怎么不回家?吃东西没有?”魏丽问。

“没有!想在你这边吃羊肉粉,这家算好吃的了。”小方笑嘻嘻的答道。

“那你去吃吧,我晚点和同事吃别的,兜里有钱没?”

“有!有!晚上几点下班?”

“还不是一样,都要到十一二点。你快去吧,我还要点货。”魏丽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下时间。

聂小方把电门扭开,对看着自己的魏丽说:“晚上回家小心点,那破车骑慢点,哦……我刮胡子的泡沫没有了,还有打折的没?别忘记了带回来,天天用肥皂刮的我脸痛死了!”

“嗯,别啰嗦了,我知道!去吧……”魏丽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

看着渐远的聂小方,魏丽呆住了。该怎么办?魏丽在心底其实很怕他,因为在磨合的前几年看见过他脾气暴躁的样子,就差没真的动手打自己了,聂小方那涨红的脸,发抖的脑袋,一生气或紧张聂小方的脑袋就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完全是不顾死活的吵架方式,真弄急了魏丽相信他会把自己用刀宰了然后自杀。随着时间的流逝,魏丽也慢慢的了解了聂小方,这个人吵架看着很暴躁,但只要十分钟不吵就好了,像没发生一样,接着又过来哄自己,逗自己开心,他不是那种暴力,是性子太急,事情要么不做,一旦开始做了就要快速的做好,做完。而魏丽自己却是个慢性子,晃晃悠悠的,两个人的矛盾冲突这是一个交集点。

聂小方幽默,讲道理,还算是蛮有知识,天上地下的都能扯出所以然,可性格属于……说不出来的味道,高兴的话大开大放,心情不好就有些自闭,不爱说话。魏丽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错症!

家里所有的钱都是魏丽管着,他的烟钱,早餐钱都在前一天会交给他。甚至还经常给他朋友间交际需要的花费都会替他想好,但聂小方却是个……宅!特别是休息的时候,别人都出去喝啊,唱啊,要不就是钓鱼,逛街之类的,他就闷在家里面看电视,电影,看的全是魏丽看不大明白的外国片,字幕根本看不过来,就这个事情还老是被他笑:“多看点美剧啊!别老是看那韩剧啊,港剧之类的,扯个几十上百集导演啥都没给你,美剧节奏紧,投资大,演员表演到位,敢冲击人性的黑暗面,最起码里面的故事给你抡圆了!……国产的当然也有好的佳作,太少了,少的基本要几年,十几年才出来一部能看的下去的”!

在日常生活中,聂小方基本是不过问魏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从来不会在钱的上面对魏丽有所要求,从魏丽十年前手里的破翻盖手机到诺基亚旗舰机再到如今三星旗舰机频繁的更换,玩手机是魏丽教会了小方,但男人估计都有喜欢钻研的劲头,带着聂小方入了这个门,可他却把手机摸个透,刷机,修理,到最后成了他们公司的手机专家,连魏丽超市里的同事想要购买手机,电脑之类的都要找通过魏丽找他咨询。

安卓手机聂小方摸熟了,在这之余还兼顾着想把苹果手机搞熟悉,因为魏丽自己和小方是的确不喜欢苹果的小屏,所以也一直没买,但小方就借着别人的苹果手机来回折腾,也还算了解的可以。

就这样一个蛮现实,蛮幽默,蛮阳光的聂小方有什么问题让魏丽背叛了他?

魏丽还是那个点回到了家,聂小方还是电脑前的发愣。近期魏丽的态度非常反常,上个厕所拿着电话在里面要猫半小时,这一两年虽然聂小方感觉两个人有问题,魏丽那边说不定外面有男人在追她,但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相信魏丽,这个女人再怎么不好,小方也感觉自己对不起她,再说恐怕是自己的没什么作为,没出息让魏丽有些冷淡或看不起自己,这很正常。可自从她从首府回来,给自己换了个戒指后,态度很是奇怪,小方百分之九十的肯定了她在外面有男人了,所以在她回家冲完凉,厕所里猫半小时后试探性,蒙诈性的问了她一句,就这句话点爆了已经燃烧很久的炸药引子:“魏丽!你在外面有人了吧?”

趴床上玩手机的魏丽没有理小方。

“谁也不是傻子,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但我没说,因为我相信你,可你现在太离谱了吧?”

“我怎么了?”魏丽扭过头。

“你说怎么了?我是没什么出息,在前几年对你不是太好,但我也没对不起你吧?你多久没让我碰了?”小方把椅子搬过来对着床上的魏丽语气很沉。

魏丽扭过头在手机上点点划划,没有说话。

“有意思没?你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出现问题了吗?也可以说是我这里感觉到问题的严重……从你在床上喊痛的那一次开始,以前在床上我怎么要你……你都没什么,还很高兴,后来怎么就痛了?我怎么你了?还是你怎么了?”

没有接话,但魏丽放下了手机,侧身躺下,背对着小方。

“我每天按时回家,不喝,不嫖,不赌,就抽点烟,你要买什么,做什么,什么都依着你,我说什么了?我没有说什么!我心里很高兴,我愿意,而且是真心实意的,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这个错了吗?错在哪里?……我是不大愿意说话,我就是这个性格,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但我心里是对你好啊,你给我起来!”

说完聂小方去掰魏丽背过去的身子,没掰动。

“就这样不说话是吧?……有什么就说吧,我也不像以前那样脾气暴躁了,有什么说什么,好说好散,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丽转过身子,眼睛睁的很大,看着聂小方,嘴角动了动,接着把头底下扭着自己的睡衣下摆。

聂小方见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只好接着说:“算了……如果你在外面有什么,今天说开了,以后不再一起我就当没发生,这样可以吗……如果你认为实在过不下去,今天也说清楚了,明天……或近几天有时间我们去离婚吧!”

“你什么时候休息?”魏丽说话了。

“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可以请假,怎么?”

“我们离婚吧!”魏丽抬起头望着聂小方。

魏丽说完这话,聂小方只是一愣,没有当回事,无数次的吵架,离婚这两个字说了无数次,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基本上吵到把离婚这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魏丽会满脸是泪,奇怪的是这次没有。

但也只是奇怪,聂小方没有多想接着说:“离婚是吧?明天就去吧!”

“好!”说完魏丽又躺了下去。

“外面那男人是谁?你超市的送货司机?”聂小方不依不饶,本来想再聊几下,也许魏丽是故意气自己的,哄哄就好了。

这句不是让聂小方本来已经熄火的心里“哗……”地浇上了一瓢油。

“那是谁?那个上次你去首府不是坐他车去的吗?难道你不是去看你妹妹?”

“那是谁?到底是不是真去看你妹妹?”

“是去看我妹妹,但不是司机,你认识的”魏丽边说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小方站起来,用眼睛瞄了一眼魏丽,接通电话:“妈……”

挂掉电话后,聂小方叹了一口长气,看见在床沿边坐的魏丽,摆了摆头说:“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怀疑,没有想到……”

坐回到电脑椅上,聂小方双手十指交叉,低声的又说:“我认识?谁啊?”

这句话让聂小方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声的喊道:“刚认识的时候破门而入的那个前男友?”

“你疯了吧?不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吗?怎么和他混到一起的?”聂小方情绪激动,开始在屋内走动。

“近段时间在一起的。”魏丽说话不再那样唯唯诺诺。

“在首府你就是和他一起?”

“然后在一起呆了好几天?”

“那两瓶酒也是给他喝的?”

魏丽听见这句声音也大了起来:“没有,的确是给我妹妹了!”

“你……我信吗?一口没喝呢,你倒好,给你相好的!你能不能换个别人?我也许没这么生气……他比我对你好,听你说他有严重性的先天心脏病,天天要吃药,也没工作,你就是因为他对你不好才和我在一起的啊?他有钱了?”

聂小方有点失控了……不依不饶。

“不知道!”魏丽回道。

“今晚别睡觉了!不说清楚别想睡!”

“我明天要上班。”魏丽见他这样有点害怕了。

“还上什么班?你信不信我放把火把房子点了?”聂小方从卧室快步走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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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后背心脏部分疼

提示:疾病因人而异,他人的咨询记录仅供参考,擅自治疗存在风险。

一回头,后背心脏部分疼(女,39岁)

感谢您的信任,我是北京协和医学院 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 国家心血管病中心 黄智伟大夫。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是中国最好的心脏病医院。提供最专业的心血管病咨询。

间断行的,已经两个月了

父母兄弟姐妹有冠心病吗

月经不正常,父母兄弟姐妹没有冠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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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心脏疼痛与活动有或者情绪激动有关吗?

女性 在停月经前 极少会得冠心病

平时有心悸的毛病,也不是老那样,上来那一阵说不清怎么难受,自己爱生闷气。

抱歉 刚才家里来电话。。。

后背心脏疼痛与活动有或者情绪激动有关吗??

那就基本排除了心脏疾病

疼痛部位按压后有何感觉

没有明显感觉,往左扭头就疼,不扭不疼

如果用药后还不好,需要做什么检查

那就看骨科 我的判断是考虑肌肉劳损 不用进一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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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条问诊记录已由春雨医生整理点击查看总结

一回头,后背心脏部分疼(女,39岁)这种情况以及好几次了

极少会得冠心病,那就基本排除了心脏疾病,疼痛部位按压后有何感觉,您买扶他林软膏抹一抹,不是外用的,涂在疼痛的部位,那就看骨科 我的判断是考虑肌肉劳损 不用进一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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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周莹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三夫人的声音“恰好”响起来,二老爷也收到了密信赶来东院。这一对“有奸情”的男女被绑起来,带到了吴夫人面前。用脚趾头思考,周莹也能明白,这次的事情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现在必须冷静,要先找宝来对质,找到对方的漏洞才好反驳。没想到,宝来趁机把从前沈星移来别院“闹贼”的事情,安插到了王世均身上。吴夫人那天本就存了疑影,这下就更多了三分怀疑。孙掌柜也趁机说起,从前王世均来典当砚台的事情。这件事太过隐秘,除了死去的吴蔚文、吴聘父子,知情的就只有孙掌柜、三夫人和宝来,就连吴夫人和周莹都不知道。如今,这件本就是受吴聘命令所做的事情,竟被拿来指证王世均有偷盗嫌疑。周莹知道,这份嫌疑往大了说,就可以连那方式易堂大印的来路,都能歪曲成两人暗地苟合的证据。她大声喊着王世均,想叫醒他起来反驳。可王世均有所意识时,口中喊的竟然是“莹”这么暧昧的字眼。加上从前周莹在学徒房代做作业赚钱的事情,也变成了两人奸情的“证据”。三夫人趁机要将周莹撵走,周莹有心提醒吴夫人,是有人要她死,以此侵吞东院财产。但凡是有点脑筋的人,都能看出来地上瘫软的人是被下药了。大家这么迅速的要坐实罪名,图的也不过是各自的私利罢了。只要争取吴夫人心里还存着的一丝信任,就可以拖到王世均醒来说清楚。让周莹没想到的是,二老爷却突然问起了吴聘的死因。他拿着手上的密信,说吴聘有可能是中毒致死。周莹认定就是三夫人在陷害自己,不然那封信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可陷害她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拿吴聘的死因说事儿,这也太过阴毒。三老爷提议开棺验尸,三夫人和孙掌柜的脸色立刻沉下来。吴夫人还在犹豫,不想让儿子不得安宁。如今危急之际,众人虎视眈眈,地上昏迷的王世均不能指望,堂上优柔寡断的婆婆不能指望,或许只能让吴聘的尸体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周莹冷静下来,同意开馆。周老四回到吴家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从春杏那里知道了女儿出事的消息。当他赶到现场时,三夫人正对周莹极尽讥讽和责难。周老四容不得女儿受气,打了三太太一巴掌,却被捆起来。验尸结果是有毒,周莹大为震惊。原来她心爱的男人是无辜枉死,可自己竟然不知道,还被坏人陷害到如此地步。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悲,如何不痛。腹中剧痛袭来,周莹下身的鲜血染红了衣裤。吴夫人这才叫大夫来,可已然迟了。这一天一夜的折磨,加上吴聘被毒杀的消息,足够令周莹失去孩子。她刚醒转,便看到春杏在默默的哭,心下已然知道了结果。一夜之间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又失去了与爱人相连的最后血脉。虽然这具身躯躺在床上,可一颗心脏仿佛掉入万丈冰窟,承受着蚀骨的寒意与悲伤。吴夫人又一次哭成泪人,叹息吴家命运多灾。可三夫人却趁热打铁,说这事还没完呢。周莹拼着一股劲儿,拖着身体下床来,要让婆婆报官,追问证据。可宝来说自己有证据,那天给吴聘灌下的药水就是。周莹没想到,自己苦心求来的救命药,如今成了证明自己毒杀亲夫的证据。多么可笑,此时,二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已经在三夫人的撺掇下,怀疑是王世均偷了大印交给周莹。王世均被带上来之后一反常态,全部磕头认下罪名。周莹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被威胁了么,还是遇到什么事情,他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这些人害她还不够,连一个学徒都要赶尽杀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周莹怎么说,都已经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春杏跪下求情,却被拖出去。三夫人就趁机说要将周莹沉塘,三位老爷也一致同意。开神堂的跪拜仪式过后,王世均这才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争辩,却被按住。周莹被绑着带到了河边,她的眼睛始终瞪得大大的,来回看着这一圈人。她从来不是怕死的人,怒极反笑,说自己做鬼第一个去找宝来。漪小姐得知消息,就拉着哥哥吴泽去救嫂子,可他们两个人说话毫不管用。扑通一声,周莹真的被扔到了水里。吴夫人半是欣慰,半是心痛,说吴聘的仇终于报了。三位老爷也这么喊,浑然不知已经被当枪使。胡咏梅在房间练字,心烦意乱怎么都写不好。月如告诉她,周莹毒杀吴聘被发现了,已经被沉塘。胡咏梅心痛不已,跪在吴聘坟前哭着说,生有何欢呢,如果当初自己嫁给吴聘就不会发生这些。赵白石也得知了周莹的事情,却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背叛吴聘。他来拜访吴泽,打听消息。可在吴泽看来,家丑不能外扬,何况东院的吴聘和周莹都不在人世,再说也没有用了。

  往日在东院欢乐的日子在周莹眼前回转,那时吴聘还在,看着她和院里的丫鬟小厮们嬉戏打闹。忽然周老四出来,喊她醒醒。怎么了,为什么要醒。她缓缓睁开双眼,那欢乐的景像瞬间消失。失去吴聘、失去孩子,被冤枉、被沉塘的记忆纷纷涌现,这才是真实的。从周老四口中才知道,这次还是沈星移救了她。挣脱被绑住的绳索之后,周老四知道了女儿要被沉塘,赶忙去向沈星移求救。就在周莹被抛入水里的一瞬间,附近隐蔽好的游泳好手赶紧把她捞起来。而后,沈星移就自己出钱为她租了一间安静的小屋子。周莹静静的靠在床栏上,已是身心俱疲,她呆呆的不发一言。当一切的欢乐都被无情剥夺之后,她仿佛只能用沉默的方式来对抗这种残忍。如今是被沈家救起了,可没有白白救人这种事。不管沈星移想要什么,她都不想回沈家。正在周莹思绪纷杂的时候,沈星移来探望她。得知这个丫头要被沉塘的时候,他满心焦急,动用了手上所有银子,才换回周莹一条命和这一个安静的小屋子。从前沈星移对女人没有这么多耐心的,可是这次不一样。他觉得自己的付出一定能感动这个野丫头,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甚至倾心相待。想到这里,沈星移不由的笑起来。沈星移把自己的打算都和周莹说了,以后的一步步怎么走他都胸有成竹,只要她回沈家就好。没想到周莹不肯放下过往,还解了自己衣服扣子,径直往床上一躺。现在的救命之情,她没有能力偿还,只好半是灰心绝望、半是赌气一般的将自己的身体呈上。看到她这样,沈星移只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都被曲解了。他拽着周莹的衣领,毫不客气说要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没想到,这个丫头比他更不客气,不仅说吴聘的所有都比他好,还说吴聘永远活在她心里。这一番话是周莹的真心话,她对于爱情的体会、对于家的留恋,都是吴聘给她的。可这一番话也成功激怒了沈星移,他设想的美好被不留余地的打碎,甚至付出所有却连一个死人都不如。这一刻,他是真的受伤了。沈星移对周莹大喊养好伤就滚,说完便怒而出门,看到门墙就挥拳上去,留下鲜红的血印。他的前半生,泾阳地界儿上的任何人,都要留给他三分薄面。唯独这个女人,毫不留情的踩踏他的尊严,嘲笑他的无能。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还不放手。这一拳是反击周莹的无情,更是反击自己的痴心。一个黑影在沈家药材铺出现,沈星移及时发现和他缠斗起来,两人都受了轻伤。黑衣人回到房间摘下面罩,竟然是西安知府赵白石。他迅速给张大人回信,说已经查明了沈家药材行偷工减料的证据。沈星移察觉情况不对,认为这件事中还有隐情。他发现黑衣人查探的房间是军需订单配药的地方,查问韩掌柜才知道,是父亲在杜明礼的授意下去掉了药材中的血竭。原来,沈四海逐渐受到了贝勒爷这方的威胁,不得不这么做。沈星移去找杜明礼理论,两人不欢而散。周莹铁了心要回吴家东院,洗清自己的冤屈,讨回应得的股份。周老四看她这样,只能去找沈星移劝她。沈星移担心周莹回去送命,却发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想苟且偷生、窝窝囊囊的活着。作为一个男人,他敬佩这份骨气,只好同意放她走,也希望她能平安。周莹第一次心平静气,和沈星移说了谢谢。这两个字虽然看起来轻飘飘的,对此刻的沈星移来说,却是不一样的。往日在不务斋的日子,他和周莹有说有笑。后来发生很多事,导致两个人始终在对立面。如今这声谢谢,或许是两人关系新的起点。可沈星移始终是有些不平衡的,他说起吴家东院军需作假的事情。可周莹义正言辞的反驳,就连能代替血竭的杜鹃花叶子都不屑使用的吴蔚文,不可能用没有效果的松香。吴家三老爷还是找到吴夫人,想拿一千两银子要回典当行。可吴夫人想到周莹之前说的话,不想转让股份了。三老爷却拿放弃经营典当行作为威胁,怒气冲冲的走了。而后,三夫人带着吴遇上门,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吴夫人开心不已。她耳根子软,就同意认了这个儿子,也同意把典当行的股份都转给吴遇。东院上下的人最近晚上总会听到有女人哭的声音,怀疑是周莹的鬼魂回来了。这时宝来已经是管家了,虽然心里发怵,却还是命令大家都不许提这件事。当天晚上,他看到了周莹的“鬼魂”,当即晕倒过去。

  二老爷和四老爷都得知了吴遇要入继东院的事情,两人感受颇多。二老爷知道自己这个弟媳是精明人,不会做不划算的生意。三老爷则一脸畅快的和夫人喝着小酒,想想明天股份到手就觉得乐不可支。与此同时,东院闹鬼的消息也传播开来。衣衫褴褛的王世均出现在西安知府门前,他遵从“负荆请罪”的习俗前来自首。就在认子仪式上,周莹一袭白衣出现了。这几天她装作鬼魂为今天的出场铺垫,倒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宝来吓得当场撞昏了头,就想把真相说出来,直接指认了三夫人。连日来的惊吓让他精神萎靡,此刻只想保住性命。可三夫人怎么能允许他说话,拿着重物朝他脑袋砸过去,想先灭口。二老爷拦住了三夫人,严厉的问她宝来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正在大家一片惊讶的时候,赵白石带着王世均出现。这位西安知府明显没有想到,自己想要帮忙洗冤的这个女子,早已经开始自证清白。看到周莹还活着,王世均满眼泪水、悔不当初。有了王世均所说的“当时母亲被扣押,不得已诬陷周莹”的供词,赵白石立刻带走了三老爷夫妇和宝来。眼见真相大白后,吴夫人痛哭不已。想到此前对周莹的所作所为,她泪流满面,哀嚎着自己铸成大错了。可孩子没了,再也回不来了。周莹看着眼前孱弱失态的婆婆,半是悲伤半是理解。以吴夫人的性子去打理这一大家子事物,确实是为难。何况,是三夫人这种蛇蝎妇人。周莹想着,如今自己回归了,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沈星移还在担心周莹的安危,和周老四一起在饭馆等着她。他本想着赔上一切去救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沈星移无法不对周莹另眼相看,却还是想把她放在自家院子里,以后不用再受这些波折。可周莹惦记着吴蔚文和吴聘的恩情,显然不想继续从前插科打诨的日子了,还嘲笑沈星移只懂得不务正业。她的几句话成功激起了沈星移不服输的性子,两人面对面的互相对峙。旁边围观的周老四知道,这对冤家一见面,互相都不想让对方小瞧了去。只听沈星移和周莹打赌,看谁做生意更厉害,如果是他赢了,就要让周莹回沈家任打任骂。毕竟,收了周莹已经是他根深蒂固的执念。最为隐秘的思念,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来,才不丢少爷的范儿。周莹当即同意,说如果她赢了,沈少爷就得穿着女人衣服从泾阳的南门走到北门,大喊着自己不如女人。毕竟她从来都相信,别人能做的事情,自己一定也可以,说不定还做的更好呢。周老四陪着周莹返回吴家,出门看到了恭敬等候的王世均。作为父亲的愤怒,让他不由得拳脚相向。王世均丝毫不还手,平静的跪着请求周莹的原谅。周莹想起从前在学徒房的日子,也念及他是为了母亲才这么做,就不想再追究。加上东院正是用人之际,她就很轻松的原谅了王世均,还让他回来帮忙。比起眼下的困境,从前的恩怨着实不值一提。王世均这么轻易就得到了谅解,愈发无地自容。陷害一个女人的名节,害她沉塘,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他要谨记今日的教训,忍着疼痛自断一指,发誓永远效忠周莹。胡咏梅又从月如那里听说周莹洗清冤屈的消息,却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不是凶手。可如今,她父亲还没有回家,必须加紧托关系找人搭救。周莹和王世均说起以后的生计,才发现东院要钱没钱,要生意没生意。她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始终存了疑心,从王世均口中得知典当砚台正是吴聘授意的。周莹直觉,三原典当行肯定有问题。不管是吴聘这个少东家,还是她这个落魄少奶奶,只要一碰到这个典当行,就会很快出事。幕后黑手一定是紧紧盯着这块肥肉,不想任何人来分享。忽然间,小王领着原来学徒房的人都回来了,愿意少拿薪水或者不拿薪水留在吴家东院。周莹对于这些伙伴的仗义,十分感动。可如今百废待新,她一时想也不到让这些人做什么。周莹知道,想要做生意就要多观摩,只有看看别人的经验,才能找到自己的出路。她和王世均上街,碰到了此前赈灾时救过的老德。当时,是吴聘带着她一起施粥,才救活了老德夫妻俩。和老德谈话间,周莹才想起来,之前吴聘特意分给了灾民们五十亩荒地去耕种。这份善举竟然意外的躲过了抄家的厄运,成为当下克服难关的一条路径。周莹正在暗自思索时,却见赵白石从水烟管出来。他叮嘱周莹要谨言慎行,以免再发生之前的误会和祸端。没想到,周莹偏不给这个面子,带着王世均径直走进了春风十里。这个泾阳城数一数二的妓院里,稀少有太太登门。她也不露怯,随意的打听里面的酒价和姑娘数量。虽然有人不识好歹,想轻薄她,却被周莹打到在地。此前想着嫁进沈家的千红姑娘还是这里的头牌,她出言挑衅周莹。向来聪明伶俐的女混混本色尽显,引出“赎身未遂”的话题抛了回去。

  赵白石自升任西安知府后,愈发关心国计民生,开始推进禁种禁吸鸦片的章程。还不知情的周莹刚把手里那五十亩地都改成罂粟田,想供货给其他药材行。这个少奶奶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还亲自来干活。她看着老德对老婆很好,不由得想起从前吴聘还在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多好啊。可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只能硬气起来扛下去。得知周莹种植罂粟田,赵白石亲自带人来游说她。可想要禁止鸦片,本就不是难在民间而是难在官府。周莹虽然出身微薄,却也知道其中道理。她面对赵白石的劝诫,就拿诸如道台大人带头开烟管的作法来反驳他。赵白石被戳到了软肋,一时无言可对。胡咏梅带着管家到巡抚衙门打听消息,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刚好看到了杜明礼出入自如。她觉得这是一条求生的门路,就去他面前跪下,奉上金子哀求他救救父亲,甚至愿意做牛做马来回报。杜明礼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佳人,一脸温柔,说自己答应了就不会失信。就在杜明礼送别胡小姐的时候,说起两人从前认识的事。胡咏梅一脸错愕,她已经不记得了。就算有再多遗憾,杜明礼都只能深藏在心里。毕竟,他这么多年不择手段的努力,就是为了摆脱过去啊。三老爷被放回来之后,一条腿都被打瘸了。他在公堂上怕夫人受苦,就把所有罪责都扛在了自己身上。虽然他心中有埋怨,可经过三夫人的哭诉,几句话便挽回了他的心。周莹带着心中的疑问,和二老爷商量三原典当行的事情。她知道,兄弟之间侵占股份,或者东家被掌柜欺瞒,都是商家最为忌讳的事情。如今的情况,就算有挑拨二老爷和三老爷关系的嫌疑,她也要查明吴聘的死因。一番合情合理的诉说之后,二老爷同意协助侄媳妇。二老爷到了典当行,亲自排队查看情况。他发现前台的伙计不仅不守行业规矩,还有眼无珠的怠慢自己。这正是一个试探虚实的好机会。在二老爷的强势要求下,三老爷同意了让孙掌柜明天就查账本。得知消息之后,周莹让学徒小伍去盯着孙掌柜。这个节骨眼儿上,关键人物的表现最有利于她查明真相。究竟是谁在捣鬼,时间会给出答案。孙掌柜果然已经乱了分寸,急忙找三夫人商量。他再也忍受不了弄虚作假、谋杀人命的巨大压力,想离开这里。可三夫人如今有了孩子和钱财的牵挂,怎么会离开?直到孙掌柜崩溃大哭,三夫人才软语相向,暂时稳住了他。回到家中,三老爷和儿子分别拿着绿翡翠和红宝石走过来,让三夫人选。她看着这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更加不舍。尤其是三老爷的寿辰快到了,还特意买红宝石簪子给她戴。三夫人不能不感动这番心意,就选了红宝石簪子。她眼波流转,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孙掌柜从下人那里拿到了逃跑用的包袱,又听了三夫人让他清理干净再走的建议。正当二老爷考虑明天查账的人手时, 三原典当行燃起了大火。

  一场大火在三原典当行烧起来,把所有周莹想查的东西都烧没了,孙掌柜也不见了。二老爷还没料到情况会这样,却听周莹说已经派人盯着逃跑的孙永泉。从她掌握的情况来看,就算抓回孙掌柜,他也不会轻易招认。事已至此,周莹从二老爷口中得知了和孙永泉相识的女人是谁,已经想好了办法。孙掌柜跑到一家客栈,却被自称三寿命帮的黑衣人掳走,到了荒郊野外才停下。这时,孙永泉发现这两个人要除掉自己,连连哀求好汉饶命。其中一个“杀手”正是周老四,他装作无意的说是姓柳的人出钱买孙永泉的命。恰好周莹派出的小伍假装路过,虚张声势“救下”了孙掌柜。两个人在客栈喝酒压惊,孙掌柜拿出了三夫人给他的西凤酒。他倒酒时不小心洒到了手上的银戒上,露出隐隐的黑色。再把戒指扔到酒水里,赫然发现变成了全黑色。是三夫人下毒了。孙永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狠毒之人。三老爷从三原典当行回家,说起孙永泉逃跑的事情。三夫人赶紧和自己撇清关系,装作识人不明的样子表示自责。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尤其是周莹被诬陷又失去了孩子。三老爷打算借着自己过寿,把她请来弥补一番。小伍带着孙永泉回了东院,秘密藏起来。和三夫人多年的感情,孙永泉还是没有说出真相,想着再打听消息。恰好三夫人上门,邀请周莹和吴夫人去过寿。周莹爽快的答应了,她决定要把一大家子都带去,白吃白喝一顿,再好好看一出好戏。如果这边计划顺利,就能在寿宴上把所有真相都弄清楚。孙永泉还是不肯相信三夫人要杀自己,非要再见她一面。小伍想办法把孙永泉带到了南院,躲在暗处。看到三夫人和三老爷琴瑟和谐的样子,完全没有被逼迫的可能,孙永泉这才接受了真相。他的一辈子都被这个女人毁了,如今必须要报复。知道孙永泉要招认之后,周莹果断找到赵白石来审理案子。寿诞这天,吴夫人如约前来,二老爷和四老爷也都到了。正在三老爷和三夫人讨好吴夫人的时候,赵白石带着官兵包围了院子。三老爷看到自己的妻子要被带走,怎么都不肯配合。二老爷知道此事严重,就问证据何在。孙永泉出现,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了。三夫人起先还不承认,可已经于事无补。三老爷大梦初醒,才明白过来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一直都在欺骗自己。所有的情意、恩爱刹那间都变成了一个笑话,狠狠的讽刺着三老爷心里的温暖与执着。他失去了所有冷静,操起饭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就送入了三夫人的心脏。逍遥敛财的三夫人瞬间断气,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吴遇扑在母亲身上大哭,转眼却看到三老爷也挥刀自尽了。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大白,周莹没有去寿宴,而是去了吴聘坟前。她蹲在那里久久不动,还像从前走江湖的样子。终于为吴聘报仇,可是,如今再也不是走江湖时候的无忧无虑了。那份爱情刻在了周莹的心里,失去了吴聘和孩子,又生生在那心上剜出了两道伤口,一直都在流血作痛。可多少泪水都不能让时光倒流,肩上还有责任要扛,所以她必须要坚强。赵白石带着刑部的谢大人直接包围了沈家,任由沈四海怎么求情阻拦,都坚定的要查验这批军需膏药。杜明礼出来说情,可官府的人也没有丝毫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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