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有七个好处,分别如下:
无论是高速公路或机场都会发生挤塞。
高速铁路的优点是载客量非常高。倘若旅程非以大城市中心为出发及目的地,使用高速铁路加上转乘的时间可能只跟驾驶汽车相仿,但高速铁路毋须自行驾车,较为舒适。另外,虽然高速铁路的速度比不上飞机,但在距离稍短的旅程(650公里以下),高速铁路因为无需到通常较远的机场登机,也不需要值机、行李托运和安检,故仍较省时。由于高速铁路的班次安排可较为频密,其总载客量亦远高于民航。
高铁所能承安的旅客运输能力非常强大。
目前各国高速铁路几乎都能满足最小行车间隔时间4分钟及其以下(日本可达3分钟)的要求,扣除维修时间4小时,则每天可开行的旅客列车约为280对;如每列车平均乘坐800人,年均单向输送能力将达到82000万人;如果采用双联列车或改用双层客车,载客高达1.65亿人。4车道高速公路客运专线,单向每小时可通过小轿车1250辆,全天工作20h,可通过25000辆。如大轿车占20%,每平均乘坐40人;小轿车占80%,每车乘坐2人,年均单向输送能力为8760万人。航空运输主要受机场容量限制,如一条专用跑道的年起降能力为12万架次,采用大型客机的单向输送能力只能达到1500万~1800万人。
速度是高速铁路技术水平的最主要标志,各国都在不断提高列车的运行速度。法国、日本、德国、西班牙和意大利高速列车的最高运行时速分别达到了300公里、300公里、280公里、270公里和250公里。如果作进一步改善,运行时速可以达到350~400公里。除最高运行速度外,旅客更关心的是旅行时间,而旅行时间是由旅行速度决定的。以北京至上海为例,在正常天气情况下,乘飞机的旅行全程时间(含市区至机场、候检等全部时间)为5小时左右,如果乘高速铁路的直达列车,全程旅行时间则为5~6小时,与飞机相当;如果乘既有铁路列车,则需要15~16小时;若与高速公路比较,以上海到南京为例,沪宁高速公路274公里,汽车平均时速83公里,行车时间为3.3小时,加上进出沪、宁两市区一般需1.7小时,旅行全程时间为5小时,而乘高速列车,则仅需1.15小时。
高速铁路由于在全封闭环境中自动化运行,又有一系列完善的安全保障系统,所以其安全程度是任何交通工具无法比拟的。高速铁路问世35年以来,日、德、法三国共运送了50亿人次旅客。除德国1998年6月3日的ICE884高速列车行驶在改建线上发生事故以及2011年7月23日中国甬温铁路事故外,各国高速铁路都未发生过重大行车事故,也没有因事故而引起人员伤亡。这是各种现代交通运输方式所罕见的。几个主要高速铁路国家,一天要发出上千对的高速列车,即使计入德国发生的事故,其事故率及人员伤亡率也远远低于其他现代交通运输方式。因此,高速铁路被认为是最安全的。与此成对比的是,据统计,全世界由于公路交通伤亡事故每年约死亡25万~30万人;1994年全球民用航空交通中有47架飞机坠毁,1385人丧生,死亡人数比前一年增加25%,比过去10年的平均数高出20%。每10亿人公里的平均死亡数高达140人。
高速铁路全部采用自动化控制,可以全天候运营,除非发生地震。据日本新干线风速限制的规范,若装设挡风墙,即使在大风情况下,高速列车也只要减速行驶,比如风速达到每秒25~30米,列车限速在160公里/小时;风速达到每秒30~35米(类似11、12级大风),列车限速在70公里/小时,而无须停运。飞机机场和高速公路等,在浓雾、暴雨和冰雪等恶劣天气情况下,则必须关闭停运。
正点率高也是高速铁路深受旅客欢迎的原因之一。由于高速铁路系统设备的可靠性和较高的运输组织水平,可以做到旅客列车极高的正点率。西班牙规定高速列车晚点超过5分钟就要退还旅客的全额车票费;日本规定到发超过1分钟就算晚点,晚点超过2小时就要退还旅客的加快费,1997年东海道新干线列车平均晚点只有0.3分钟。高速列车极高的准时性深得旅客信赖。
高速铁路一般每4分钟发出一列车,日本在旅客高峰时每3分半钟发出一列客车,旅客基本上可以做到随到随走,不需要候车。为方便旅客乘车,高速列车运行规律化,站台按车次固定化等。这是其他任何一种交通工具无法比拟的。高速铁路列车车内布置非常豪华,工作、生活设施齐全,座席宽敞舒适,走行性能好,运行非常平稳。减震、隔音,车内很安静。乘坐高速列车旅行几乎无不便之感,无异于愉快的享受。
为更好地满足广大旅客出行需求,从2015年1月1日起,2015年至3月15日春运结束,铁路部门在北京至广州、深圳间,上海至广州、深圳间,增开8对高铁动卧夕发朝至列车,车票自2014年12月20日起发售。[1]
如果以“人/公里”单位能耗来进行比较的话。高速铁路为1,则小轿车为5,大客车为2,飞机为7。
高速列车利用电力牵引,不消耗宝贵的石油等液体燃料,可利用多种形式的能源。
当今,发达国家对新一代交通工具选择的着眼点是对环境影响小。高速铁路符合这种要求,明显优于汽车和飞机。
高速铁路投入运行以来,倍受旅客青睐,其经济效益也十分可观。日本东海道新干线开通后仅7年就收回了全部建设资金,自1985年以后,每年纯利润达2000亿日元。德国ICE城市间高速列车每年纯利润达10.7亿马克。法国TGV年纯利润达19.44亿法郎。
纪星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六月中旬。
离开时北京还是冬末, 树桠干枯, 天空阴霾;回来时城市已过初夏, 绿叶茂盛, 天高云淡。她错过了一整个繁花盛开的春季。
但她并未太遗憾,从机场回城区的路上, 她靠着窗,吹着清凉的夏风, 胸腔中涤荡着跃跃欲试的情绪, 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向往。
回京后, 纪星在家调整不到半天, 第二天一早就准时去瀚海星辰上班。她的办公室在写字楼第31层,空间很大。跟江淮和其它几位副总共享一层。
纪星刚上任,又缺席三个月,一堆事情等着她处理跟上进度。她现在虽是副总,但瀚星规模庞大,业务板块繁杂, 技术专业程度更高, 工作量比当初在星辰当老大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得学习领会年度战略计划工作计划,学习相关法律政策和企业管理知识, 从市场营销到生产研发到行政人力都要有所了解,还得协助江淮进行经营决策分析, 与其它副总和各部门协调沟通, 熟悉自己手下部门一切动态并给予准确的监督和指导。
一切看似繁杂无头绪, 但纪星这一年上的MBA课程、海外培训课程、带DR.小白带星辰的经验全都在不知不觉中派上了用场,加上她勤奋刻苦加班加点,做事又讲条理。不到十天,竟将手头大大小小的工作事务全都捋顺了。
只是,工作环境复杂之后,就容易碰上一些小摩擦与是非。
纪星是四位副总里头年纪最轻的,又是个女人,分管技术、采购两个重头部门。普通员工们倒没什么意见,但下属直系的总监们主管们都是三十出头的人,私下里难免不服。
纪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作中毫不含糊,人际关系上却装傻充愣,见谁都微笑,偶尔碰上些不礼貌的地方她只当反应迟钝察觉不着,等着有具体的事件后再针对做处理。
她犯不着为了点儿面子上的小事儿去挑破说明。
况且这帮人是几个公司组合起来的,还在摩擦期呢,互相之间也有不和。
比如采购部的赵总监是原东扬AI部的,项目主管则是原瀚海的,两人之间不知为何有些不对付,工作中也不太齐心。
纪星有所察觉,但这两人明面上还维持着礼貌,也不至于影响工作。且赵总监资历很深,本就不太服纪星这小丫头,不太方便给下马威。所以她装不知,也不搭理。
直到有天纪星检查工作,发现赵总监递交的报告有一处数据出了小数点错误,报告末尾没有标明参考资料来源;除此之外,文字排版表格细节也有瑕疵。
纪星把赵总监叫过来,问他这么低级的失误是怎么回事。
赵总监佯作一脸愧色:“副总,实在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忙着新材料采购上线,钱主管的报告我都没怎么看就送上来了。他以前每次交报告我都帮他修改整理的,这次疏忽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拿回去修改一份了再给您。”
纪星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总监在跟主管斗,主管成心给总监为难。而总监顺水推舟推到纪星手里,想利用她去给主管一通训斥。
赵总监起身,说:“要不我现在就去把钱主管叫过来?”
赵总监坐下,又是一通道歉,言语明理暗里给钱主管挑刺儿,又暗示自己不断给钱主管收拾烂摊子如何费心费力。
纪星耐心听完,也不追究是谁的责任,只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问他:“赵总监,你觉得如果我把这报告递交给江总,他看到之后,会把这失误算在我头上还是你头上?”
赵总监一愣:“……我没懂你的意思。”
纪星放下报告,说:“江总是我的直属上级,我的任务是把经由我手的工作完美无缺地呈报给他。不论工作是谁做的,出了瑕疵,江总只会算我头上。因为我坐在这个位置,管好底下的人,是我的职责。你觉得他会在意我的工作是底下哪个无名小卒做的?”
赵总监脸色变化,回过味儿来,不出气儿了。
纪星说:“同样,你这份报告,是钱主管还是后主管做的,我一点儿都不关心。因为我的直属下属是你。至于你的下属能力如何,犯了什么错,我不在意。他们当然不会做得比你好,当然会出纰漏,因为如果他们做得比你好,现在坐在你这个位置的就是他们,不是你。而如果你坐在这个位置却没法管理并解决下属的错误,没法给上级减轻负担,你这个位置就保不久了。懂我的意思吗?”
赵总监有些汗颜,轻点头:“懂了。”
纪星放缓语气,又道:“工作中与人有摩擦,是难免的。多想想其他办法沟通解决,发泄在工作上耍小聪明,很可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纪副总,我是真懂了。”赵总监摸一下额头上的虚汗,说,“是我目光短浅。害人害己。”
纪星道:“你是总监,说来职位不低。能力是很强的,采购部也被你管理得很好,但就是心有点儿窄,以后格局要放大点儿。所谓格局,对上级交出超出期待的成绩;对同级分享协作,互利共赢;对下属引导扶持,助他成长蜕变。惠人惠己,这样的人,才是一个企业不可或缺的。”
赵总监连连点头,一副心悦诚服状,忽说:“我算是明白江总怎么会请您做副总了。”
纪星一愣,轻笑:“我当是夸奖收下了。”
自那之后,他再见到纪星,面子上都是恭恭敬敬,礼貌备至。和她对接工作也不再耍滑头晃虚招了。
又有一次,技术部的人给纪星反应说财务部的人总为难他们,经费审核和批复格外慢,总耽误他们工作害他们加班。
纪星也没过去找他们理论,只是听说财务部的同事们抱怨办公网络又卡又慢时,她安排技术部几个搞IT的小伙子过去帮他们优化升级了全新的办公系统。
自此,两个部门间的沟通成本显著降低。
技术部一帮人也对纪星称赞有加。不过技术部的多为理工直男,想法单纯,目标一致。纪星漂亮可爱又懂技术有共同话题,他们原本就很喜欢她。
回来两三周后,纪星才碰见韩廷一次。
她原本是刻意避着他的。楼里的老总们有专属的电梯,纪星从不去坐,天天跟员工一起挤电梯,就怕碰见韩廷。
但那天她路上堵车,迟到了,摁了专属电梯,想着韩廷这人从不迟到,不会碰上。
不想电梯从地下停车场上来,门才开出一道缝儿,她心一沉,辨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门缓缓拉开,韩廷抬眸,看见了她。
一瞬竟好似还在美国,又似回去了更远的德国。
两个多月不见,似乎都没变多少。
韩廷让了一步给她腾空间。她走进去,摁了楼层,颔首说:“韩总好。”
还是唐宋问了句:“纪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星回头,微笑:“有两三周了。”
这一回头,目光越过韩廷面前,和他迎过来的目光轻擦到一起,跟碰碰车撞了一下似的,各自互相移开。
唐宋又问:“工作适应得还好吗?”
“挺好的。”纪星笑容灿烂,“一切顺利。”
唐宋再说:“前几天听江总夸你了。江总很少夸人。”
“是吗?太谢谢了。”她笑得更开心了。
“叮”一声,楼层到了。她抬头望电梯数字,回头看韩廷和唐宋:“再见。”
她快步走出去了,背影笔挺挺的,颇有点儿走路带风的架势。
唐宋说:“纪小姐状态很不错,比在美国的时候好多了,看来工作非常得心应手。”
那日,纪星开了一整天的会,上午检查3D打印器械制造的年中总结报表,下午抽空考察AI部DOCTOR CLOUD新一阶段的数据收集情况,还跟启慧AI部的几位副部长和工程师开了个交流讨论会。
开会的间隙,秦立问起纪星是哪儿的人,纪星说:“常州。”
秦立道:“我有个同事也是常州的。对了……他好像跟你同校,或许真认识,叫邵一辰。”
秦立还挺高兴的,道:“我就说嘛,是校友吧?”
“咱们这圈子真小啊。”秦立说。
下午六点多,技术会结束,秦立单独留下就几个细节跟纪星讨论了一会儿。等两人出会议室时,其他人都走光了。
纪星送他去电梯间坐电梯,等待时,秦立忽然好奇:“诶?你们这栋写字楼是叫兴嘉大厦吗?”
“哦。我听我朋友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个餐厅很有名?里头全是鲜花,跟花园一样。什么明星、网红都来这儿吃饭。”
“对啊。那餐厅叫玫红,就在这栋楼底下。”纪星往下指了指,“负一层。”
“哦。”秦立点点头,看看她,欲言又止。
秦立试探开口:“要不,一起吃晚饭?”说完赶紧找补,“我是觉得,现在回家也……挺堵车的。”
纪星忍俊不禁,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一声咳嗽,回头看,是韩廷和唐宋,应该是从江淮办公室过来的。
唐宋摸着嗓子,又咳了一下,好似得了什么病很不舒服。
纪星立刻将笑容收至礼貌有度的弧度,颔首:“韩总。”
秦立也笑着打招呼:“韩总好。”
韩廷对他扯出一丝微笑:“你好。”
秦立没再多说话,他不是那种擅长交际喜好奉承的人。
秦立看向纪星,仍是期待着她的回答;纪星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又比划着指了下手臂,示意等会儿她进去拿包。
秦立脸上笑容放大,一只手偷偷做了个“OK”的手势。
只是两人不知道,这一串你来我往的小动作倒映在电梯门框上,被韩廷看得一清二楚。
唐宋也尽收眼底,侧眸再看韩廷微冷的神色,唐宋不自禁低头扶了下额。
一来环境高档, 消费较高;二来位置比较绕, 并不好找, 往往来此寻餐的人还没走到,就先被路上其他精致餐厅吸引目光。
纪星也是第一次来, 环境果然清幽——桌上,架子上, 墙上, 天花板垂下的吊篮里,到处都是鲜花, 仿佛步入花圃。
服务员过来问想坐哪儿, 纪星目光在窗边的秋千椅上流连。秦立见了,说:“我们坐秋千那边。”
纪星坐下后扫视周围环境,心情十分愉悦。
秦立见状,也很开心,说:“看来你喜欢这个餐厅。”
“是啊。谁会不喜欢花儿呢?”纪星收回目光,端详桌上一瓶精致的插花, 问, “我想先拍个照,你不介意吧?”
“没事儿。你拍吧。”秦立笑呵呵地说。
纪星拿手机对着那瓶花左拍右拍, 捣鼓了一两分钟,总算拍出一张满意的照片。
纪星说:“不是。就觉得好看, 留个记录。”
“也没什么好发的。平时都在忙。根本没时间玩手机。”
“我们干这行的, 的确没空。”秦立打开朋友圈看, 说,“你头像挺好看的。”
纪星好笑,问:“真人不好看么?”
秦立一愣,脸微红,笑:“真人……也好看。更好看。”
秦立问:“你这头像照片是在国外拍的吧?还看得见教堂,是在意大利吗?”
“在德国。慕尼黑。”纪星浅浅一笑。手指拨弄屏幕,一不小心点开了韩廷的对话框。他的头像依然没换,还是她给他拍的那张——近乎黑白的巷子里,挺拔而清冷的背影。
她匆匆放下,抬眸时恢复了笑容,问:“你是毕业后就一直在启慧做事啊?”
“没。前几年跳槽过去的,我之前在广厦。”
“我也待过。”纪星惊讶,“去年才出来创业。”
“哦,那时我还在读书呢。难怪不认识。”
“广厦现在跟同科合作了,曾总做了几项改革,发展也挺快的。”秦立说。
某个名字仍是叫人不太痛快。纪星条件反射地一挑眉,说:“那也比不过我们瀚海星辰。”
秦立笑:“那是当然了。你很自信。”
纪星噗嗤一声,玩笑道:“你是想说我狂妄吧?”
“没没没。”秦立分不清她的语气,赶紧摆手澄清,“我是觉得你有这种气魄挺好的,真的。”
他这么当真,纪星反而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只是笑。
秦立又说:“难怪你能把星辰带出来。去年咱们这行最有名的创业新公司就数你的星辰了。当时你是不是做了个演讲,我们潘部长去了,回来还提起过你,各种夸。现在见到真人……”
纪星忍不住笑,说:“希望没让你失望。”
秦立:“没啊……挺好的。挺好的。”
韩廷走进办公室坐进办公椅里,微抬起下巴,不自觉松了下领带。他下颌绷着,盯着空气出神,半天也不讲话。
唐宋立在一旁,想提醒他该吃晚餐了。今晚还要跟德国那边开视频会议。但他琢磨着吧,现在张嘴发声无疑是撞枪口;且就算他不提醒,韩廷也绝不会误了正事儿。
长久的死寂被敲门声打断,秘书来报:“韩总,谭语妮小姐想邀请您共进晚餐,说她就在楼下的玫红餐厅。”
韩廷抬眸,一时间没说话,似在思考。
而唐宋一听谭语妮这名字就脑壳疼。
谭语妮是现在最当红的一线女明星,粉丝无数,新剧正在热播,风光无限。
只不过,她的公众人设虽是可御姐可萌妹,性格大气,保守礼貌;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行为放浪,拍一部戏睡一个男主角。跟京城公子圈走得也近,一心想嫁豪门。
自某次在私人饭局上碰见韩廷,之后就隔三差五的邀约。
韩廷这边每每婉拒,是真没那功夫也没那心思跟她闲扯,不想今天竟直接到楼下了。
唐宋隐隐感到危险,要刚在楼下没听错,纪星跟启慧的那个什么秦副部长就在玫红用餐。他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老板要不理智了。果然,
他还想着,韩廷已起身,走了出去。
服务员过来上菜,精致的菜品与鲜花一起盛放碟中,叫人食欲大增。
纪星不免眼睛放光,说:“我先开动啦。”
“吃吧。”秦立说,拿刀叉盛起一颗温泉蛋可乐饼放在她盘子里。
两人边吃边聊,半路一个女生匆匆跑过,落座在隔壁桌上,兴奋:“我看见谭语妮了!”
纪星好奇地抬头,就见角落最靠里边的位置,花影重重,那对着手中梳妆镜巧笑倩兮的美女可不正是谭语妮。她皮肤雪白,在鲜花的衬托下仿佛更美了。
纪星不太喜欢她,上次跟韩廷去参加慈善晚宴,谭语妮就过来跟韩廷搭讪。那天她本就穿着深V的晚礼服,还有意无意地前倾,胸前一片雪白晃人眼。
今天,她穿了件宽松的T恤,领口很大。她对着镜子拨弄一下头发,抿抿红唇,又稍显心机地拉松了本就很大的领口。等着过会儿在看似无意间让衣服自动下滑。
如此费心机,绝对是在等男人了。
纪星想到这儿,心头忽的一个咯噔,该不会是韩廷吧。
如果过会儿真是韩廷出现在谭语妮对面,她恐怕难以维持。
秦立也回头看见了,赞叹:“那是谭语妮吧,比电视上好看诶。”
谭语妮胸大腰细,肤白腿长。媒体号称她为直男杀手,果不其然。
韩廷从思索中抬眸,电梯到了负一层。
门开,他走出来,扫一眼墙上的商铺平面图,准确找去玫红餐厅的位置。
一路上,经过的女生们投来欣赏的目光。
他目不斜视,那地方有点儿绕,但他方向感空间感极好,很快就找到了。他尚未走近,隔着老远就看见了纪星。
她坐在落地玻璃窗旁的秋千上,轻轻荡着秋千,秋千上缠满了鲜花。她估计心里头以为坐在花丛里就是小仙女,自得自乐挺开心的。
她一边荡秋千,一边美滋滋吃着晚餐,切着可乐饼放进嘴里,一脸满足,眼睛又盯向桌上其他的食物。
韩廷不经意间就放缓了脚步,耳旁响起唐宋说的话:“纪小姐最近状态很不错。”
他忽就停下了,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看着她。
她吃到一半,目光又往谭语妮那头瞟了一眼,脸上笑容微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戒备。
韩廷仍是看着她,大概想象得到他进去之后,她会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他想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会闪过的懵怔和痛苦、强装的淡定,他忽然就转头离开。大步走去电梯间,头也没回。
韩廷在桌边站了十几秒,拿起座机给谭语妮打了个电话:“谭小姐,实在抱歉。我这儿晚上有个跟德国那头的视频会议,不方便赴约了。”
谭语妮嗔怪:“德国人晚上不休息的呀?”
谭雨妮:“哎呀我都忘了。对了,你是在公司吧?”
“那你总得吃饭呀,我打包了给你带上去?顺带参观一下大名鼎鼎的东扬医疗,可以么?”
韩廷淡笑:“你是大明星,公司人多眼杂。虽说本没什么,但拍到了被人乱写,对谭小姐声誉不好。当然,对我有好处,借谭小姐名气给东扬打广告了不是?”
谭雨妮咯咯笑起来,被拒绝得很有面儿,也不提上楼的事儿了,自己打个圆场:“行吧,那咱们下次约。刚好我一朋友在附近,我去找他。不打扰你工作了。”
“再见。”韩廷放下电话,收了笑。
偌大的办公室里,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他回头望一眼落地窗外,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纪星吃饭到一半,察觉谭语妮那头有了动静。
谭语妮喝完一杯水,也没点餐就起身走了。经过这边时,拿着手机发微信,笑容暧昧,嗲声嗲气地说:“你等我一下嘛,我马上就过来啦。”
纪星不知道那头的人是不是韩廷。
不过以韩廷的秉性,即使和谭语妮有约,也不可能让她这个话题制造者进入公司。所以,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纪星忽然很想开手机,瞄一眼韩廷的定位。
分手这么久,他那边应该关掉账号,让她不可见了。
毕竟,作为东扬的总裁,他的行踪在某种程度上本身就是公司机密。
“哦不好意思,工作群。”秦立划开查看,并不是工作信息,他看了几秒,关上手机,说,“群里分享消息呢,去年朱氏药械的那个案子近期要开审了。”
纪星问了句:“朱厚宇现在还被关着?”
“取保候审吧。也没什么自由日子了。”秦立道,“据说罪名判下来,应该会坐牢。经济案子,坐不坐牢都是其次,可惜朱氏企业,是彻彻底底地完了。”他说到此处,不免感叹,“别说创业难,就是成业了,也跟走钢丝一样。管理者一不小心踩着什么雷,多大的基业也是说倒就倒。不过朱氏肯定是得罪什么人,被整了。下手的不知是谁,真够狠的。”
纪星听他这么说,徒劳地挽回了一下:“就算背后有人下手,但也怪朱厚宇自己先做了违法的事情留下了把柄呀。他要是行得正,还怕别人使绊子。”
秦立道:“市面上做起来的大集团大企业,哪个没背景,没走过灰色关系?”
秦立看了眼手机,道:“你看,群里有人说,‘要我是朱厚宇,估计会拉着害我的人同归于尽。’”
纪星道:“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不过,哎,朱氏十多年的奋斗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没再过多讨论这个问题。
纪星本就不喜欢朱厚宇,虽觉朱氏倒闭有些可怜,但不至于为他悲春怀秋。
比起这个,她膈应的是另一件事。
她瞟了眼角落,谭语妮那个位置早已是空空如也。
纪星坐在原地没事儿干,想一想,实在没忍住打开手机,一口气戳开定位,地图页面跳出来,她瞬间愣了一道。
他的定位“韩廷”仍清晰地显示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此刻,代表他的手机图标“韩廷”仍在东扬医疗写字楼里,和她的圆点“纪星”重叠在一起。
她静静看着,心蓦地就平和了下去。
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不经意间,心安稳了。
纪星走出大楼, 仰头望了一眼。夜幕中, 写字楼灯火通明, 像一个巨大而透明的水晶盒子。从外头看, 是分不清45层在哪个位置的,大约是在顶端。
纪星家离得不远, 秦立打车回家顺带把她捎到小区门口。
下车后正好碰见下班回家的栗俪。
栗俪停好车,跟她一起往单元楼走, 问:“刚那人是谁啊?”
纪星随口答:“启慧的同事。开会到饭点, 就一起吃了顿晚饭。”
栗俪嗅觉却比她敏锐得多,说:“车都走开了, 人在车里还回头望你呢。”
“你想多了。”纪星说, “他跟我没见过几面。”
栗俪拉开门走进楼道,问:“那你呢?你没想过新的恋情?这都六月底了,你分手也快半年了吧。……不过你那起点也太高了,再重新看上也难。”
纪星:“我一个人过不行啊?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偶尔来点儿露水情缘,不也好好的?”
“我是我, 你是你。我俩能一样么?”栗俪看她, “我能一辈子不结婚,照样开心;但你是憧憬伴侣和长久爱情的吧?”
栗俪道:“我这些话放到外头去, 能被女权人士批.斗死。但再不情愿,婚恋市场的事实就是绝大多数男人眼里女人的最佳年龄在25岁前。你要不在意, 自然无所谓, 男人又算得了什么呢?可你要在意, 就好好恋爱,好好经营。不要轻易挥霍一段感情;也不要轻易浪费一次机会。哪怕是给人生添点儿滋味也不亏啊。”
纪星默然半刻,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吧,现在只想随自己的心意来。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留给将来去说吧。”
纪星回到家给妈妈视频。妈妈说过段时间想和爸爸一起来北京玩儿,问她有没有时间。
她清楚,爸妈说是来玩儿,其实是一直担心她的状况,想来陪她。她也想好好表现,让父母看到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让他们放心。
次日,纪星去跟江淮请假,也就请一天,周五,连着周六日。
江淮说:“你是副总,请假这事儿不用我批准,自己安排。”
纪星玩笑:“你也不怕我消极怠工。”
江淮看她两眼,淡笑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说:“过段时间的深圳AI医疗大会,主办方那边寄邀请函过来了。这是你的。”
纪星惊喜地拆开信封,邀请函第一行写着:“尊敬的纪星女士,”
她一时感慨不已:上届大会已过去整整一年。当初她央着求着韩廷走后门把她捎过去,今年已是名正言顺被邀。
不知再过多年,她是否能有实力被邀上台做演讲。想想都很憧憬。
周四晚上,纪星把工作上的事情整理完毕,开着租好的车去高铁站接父母。一见到爸妈,她笑颜绽开,跑上去拉行李。爸爸不让,她非是抢了过来,说:“你腰不好,别跟我争了。”
她把父母安置在小区附近一家四星级酒店,住宿环境很不错,房间又大又宽敞,风景也好。一家三口吃了顿丰盛的晚餐。餐桌上,纪星滔滔不绝给爸妈讲自己最近的工作状况,解决了什么问题,做出了哪些成就。爸爸听着,赞许点头,交代她戒骄戒躁,继续努力。妈妈则比较关心她工作之余有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
晚饭后,纪星想陪爸妈在酒店房间里聊会儿天,可妈妈说什么也要去她租住的房子里看看。纪星拗不过,只好带他们去了。
纪星父母在常州住的是大公寓,这回走进老旧小区,不免到处看。
爸爸问:“这个小区没有门禁的?”
妈妈嘀咕:“大门都没有一扇。什么人都能进。”
爸爸说:“好像也没有摄像头,你看那路灯都是坏的。”
纪星笑:“哎呀这是北京呢,治安好得很。我有段时间天天凌晨回家也没事儿啊。”
走进狭窄幽暗的楼梯间,爸爸又皱眉了:“怎么连楼道的门禁都是坏的?也不跟物业反映一下,你们这儿物业电话多少,我来打。”
纪星没好意思说没物业,搪塞道:“刚坏的,上周打了,说过几天就修。”
妈妈则忧心忡忡地抬头望:“你们这儿感应灯是亮的吧?别夜里上下楼摔跤了。”
纪星忙说:“是好的呢。”又解释,“北京老房子多,年轻人都这么住的,没那么矫情。再说,我明年也打算搬家了。”
进了屋,客厅狭小简陋,还没老家厨房大。纪星见两人面色不好,赶紧带他们进卧室。
主卧里头宽敞干净,收拾得十分温馨舒适,妈妈这才面容缓和了些,随手把纪星在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收下来叠好,爸爸也顺便给几盆花草浇了水。
纪星笑:“下次你们再来,我就搬去公寓里啦。很有可能明后年自己买房了也说不定呢。”
爸妈又去浴室检查一圈,对她的居住环境还算放心,也没待上多久就起身回酒店。纪星要送他们回去,被阻拦,
“天黑了,你过会儿又要一个人跑回来。我和你妈没事,你在家待着吧。”
纪星目送父母下楼,正要关门,听见妈妈对爸爸说:“你看,我就说这层的感应灯有问题吧。”
第二天一大早,纪星去酒店接上父母,带他们去参观天.安门和故宫。
七月上旬,正值暑假,景点里人头攒动。
纪星买票买水买零食拎袋子给父母照相,忙前忙后,什么都不让父母粘手,连塑料袋子都不让他们提。仿佛她是妈妈,他俩是小孩似的。
早上不到十点就烈日炎炎,走上一会儿汗流浃背。她又是买帽子又是帮忙打伞,一会儿操心妈妈血糖低要吃巧克力,一会儿怕爸爸太热给他扇扇子,一会儿又计划午饭去哪儿吃才能吃到特色美味。
如此操心忙碌,她半分不觉得累,只要爸妈开心就好。第一天去了故宫和颐和园,第二天去了长城和十三陵。
到了周六晚上,好不容易回来得早,打算晚饭后好好休息,临时又接到电话,部门采购的一批原材料出了问题,出货方不认。双方就此事闹得不可开交。
纪星顾不上吃晚饭,随手抓了餐桌上几个点心,交代爸妈吃完饭后早点回房休息就赶去处理问题。
过去了解才知是本公司的质量技术员工作出了疏忽,没注意检查,意外采购了一批次等的原材料。而出货方已经出货,概不负责。
纪星协调一晚上总算把事情解决,材料退回去,重新发货;出错的技术员也给了教育批评。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她随便洗个澡,倒头就睡了。
次日早上八点,纪星被闹钟叫醒,顶着个黑眼圈赶去酒店,打算带爸妈去看天坛地坛鸟巢水立方。
妈妈却说:“我跟你爸玩累了,景点就不看了。想去胡同里坐坐,找个咖啡馆吹吹空调喝杯咖啡什么的,过一过你们大城市的小资生活。”
纪星说:“好呀。”找了家网上评分很高的胡同猫咪咖啡馆。一家人躺在四合院里头喝奶茶撸猫,吹吹凉风看看蓝天。纪星歪在沙发上眯眼犯困,时而清醒时而瞌睡,一天就这么惬意度过。
周一上午,纪星原想送父母去高铁站,父母不肯,自己拦了出租,又交代她赶紧去上班。
“那你们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哦。”纪星巴望着说。
“知道啦。”妈妈塞给她一个信封,上了车。
纪星站在路边冲他们招手,有些不舍和难过。看着车开远,她却也欣慰地松了口气:这趟导游之旅,她表现得很不错,是个成熟的大人了,爸妈总算可以放心。
她重新拦了车去公司,上车拆开信封,竟是两千块钱,外加一封信。
纪星哭笑不得地把钱收好,展开信笺,是酒店的信纸,妈妈的铅笔笔迹写了满满一页:
“星星啊,这次我跟你爸爸过来,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从小没吃过苦,一直有人照顾,比较娇气,这一年却连番经历事业和感情的打击,我和你爸爸很担心你的状况。好在你重新走上正轨,又变成妈妈心里活泼可爱的小星星。这次来京,你把我们照顾得很好,我们玩得很开心。北京真大,真好,你喜欢,就留下吧。妈妈和爸爸先回家了。有些事想交代你:工作可以拼,但要好好休息,也要开始考虑伴侣和结婚的事了。你们这一代孩子追求自由独立,往往忽视陪伴与包容。妈妈希望你找到真爱的伴侣,这不是站在你的对立面,催婚把你嫁出去。而是希望你也能感受人生的另一种滋味,感受琐碎与磨合,感受爱与陪伴。以后爸爸妈妈老了,不能再陪你。你会想出去玩,看风景,总有一天我不能陪你。这次出来,什么都是你负责,如果有个伴,他就会帮你订车票查路线拎东西。而不是瘦瘦的你,一个人搬行李。高铁酒店交通吃穿住行玩,全要你一个人操心,什么都要你管,我看着很心疼。以后我们老了,走了,谁来陪你,谁又来帮你?你又瘦,一个人上路旅行,上下车那么重的行李谁帮你搬?所以别误解妈妈的心意,遇到好的男生,不要排斥抵触,好吗?你那么好,一定会有人爱你,像我这么爱你一样去爱你。”
纪星抹着早已泪湿的脸,轻哭:“干嘛呀这是……”
世上怎么会有人像你爱我一样来爱我呢?谁都比不过你的啊。
她一路抽泣,到了公司楼下才匆匆擦去眼泪。她红着眼圈,避开任何目光接触快步走进电梯间,摁下电梯键。丝毫没注意她摁的是专属电梯。
纪星失神地抬头,门缝渐开,她正正撞上韩廷的目光。
她一愣,赶紧别过头去,垂着脑袋走进电梯,面孔朝着墙壁,也不看他。
但一秒的对视,韩廷已看得清清楚楚——她睫毛湿漉,眼圈红透,连脸也是红的,眼神可怜巴巴,伤心又无助,看得出哭了有一段时间。
“没事。”她匆匆看他一眼,又怕他多想,还是解释了一下,“我爸妈周末来北京玩,刚送他们走。说不想耽误我上班,都不让我送他们去高铁站。”她说到此处,嗓音微哽,眼睛又湿了一下。
韩廷垂眸看着她:“这么大人了,还为这种事哭鼻子?”话这么说,语气却透着一丝少见的柔和。
“我都半年没见到他们了。”纪星缩缩鼻子,嗡嗡说道,又觉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不太好,揉了揉湿漉的睫毛了,转问,“韩总,这次的深圳大会你还去么?”
“我收到邀请函了。”她湿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她抿唇浅浅一笑,又问:“今年还做演讲么?”
“嗯。没推掉。”他轻叹,“下次要再让我演讲,就不去了。”
她没忍住笑起来,说:“你这是能者多劳……”说完一愣,立马改口,“您。您!”改完又觉脑子有坑,不改还没这么明显。
韩廷看着她,眼神微妙,没说话。
她也有些局促,抿抿唇不做声了,正要抬头看数字以缓解这一丝不安。
韩廷已早她一步,抬眸看了眼电梯数字,慢慢地说:“哦,糟了。”
韩廷一脸歉然,说:“忘了给你摁楼层。不好意思。”
纪星忙摆手:“没,是我自己忘了。”
韩廷看她,眸光略深,告别:“走了。”
“嗯。”她赶紧点头,“韩总再见。”
纪星靠边站,摁下31层,又不自觉望住他挺拔的背影,不知是否有妈妈的那封信作祟,她深深望着他,忽想,他心中的那种爱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还望着。而就在这时,数米远外的韩廷回了下头,眼神清黑明亮,看着她,平静中,忽而浅笑了一下。
纪星一怔,心像被击中。下一秒,门缝合上,他清淡的笑颜却是看不见了。
电梯下行,她原地发懵,回过神来,搓搓发烫的脸颊,又赶紧调整好不稳的呼吸。
韩廷走进办公室,靠坐在椅子里,想了会儿刚才回头时纪星的眼神,他低下头摸了摸鼻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抵达眼角,被敲门声打断。
“韩先生。”唐宋走进来,递交了份文件给他,“这是大会的演讲稿,还有深圳的行程安排。”
韩廷看了眼被严格控制的行程,说:“需要这样?”
“需要。”唐宋说,“不过您放心,保镖会跟在附近,不会太明显。”又道,“朱厚宇在取保候审阶段跟警方断了联系,找不着人了。他现在就是个通缉犯,不是打算跑路,就是打算寻仇。他入这行之前是地痞起家,我们怎么谨慎都不过分。”
韩廷仍是淡定,唐宋则心情沉重:希望是他太过紧张,不要出任何事才好。韩家这一代就韩廷一个儿子,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以死谢罪的心都有。
周五,纪星跟江淮等人一道飞去了深圳。
七月中旬,深圳天气炎热。纪星一到酒店就冲了个澡,外头太阳大,她也不想出去,趴房间里吹空调。
工作群响了一下,秦立叫她下去开个短会,说刚巧启慧和瀚星战略合作双方的几个负责人都在,到酒店2楼的小会议室集合。
纪星随便收拾一下,下楼找到小会议室,推开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邵一辰微笑说:“秦立还没到。”
“哦。”纪星笑,“我不知道你来了。”
邵一辰:“我们那边几个副部长都受邀了。先坐吧。”他拉了下身边的椅子,纪星正准备坐,一旁,门被推开。
纪星莫名惊慌,感觉心都被扯了一下。
韩廷进来,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两人脸上扫过。
纪星终于想起来打招呼:“韩总。”
韩廷颔了下首,却看向邵一辰,淡笑:“邵副部长。”
两人越过纪星,礼貌地互相伸手。
男人的手握了一下,简短,用力。
纪星旁观着,霎时觉得空气不够呼吸,脸色都变了变。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他们俩应该互相不知道对方是她前男友……吧。
韩廷脸上风波不动,噙一抹礼貌的淡笑,叫人看不透半点心思。
而邵一辰敏感地察觉,自韩廷进来,纪星整个人都不对劲,仿佛她身边一团空气都凝固了。
他看向纪星,正好撞见纪星抬眸看韩廷,她那目光匆匆一瞥便慌乱躲开。而韩廷看她时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微妙。
忽然之间,他就明白过来,纪星口中那个谈了三个月就分开的男友是……
门突然再次被推开,秦立走了进来。
“韩总,一辰。”他带着笑容,跟众人打招呼,“纪星。”秦立笑看着她,朝她伸手,掌心有两三颗彩色的糖果,“刚经过电梯间,在糖果盒里给你抓了把糖,喏,给你。”
这个会议室太小了,纪星站在三个男人面前,感觉自己被压成了一个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