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以后改困境求生怎么改中文猜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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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谜底是:杞。走出困境,发展自己=木(困字外面的包围圈没了)+己=杞。猜对了请采纳,谢谢!

进,走出困境,走之旁,发展自己,展打开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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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木从口中出来,并向上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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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语题目:放手开拓,走出困境(打一字)
谜语解析:放手开“拓”为“石”,走出“困”境为“木”,合为“柘”。本字意思:落叶灌木或乔木,树皮有长刺,叶卵形,可以喂蚕,皮可以染黄色,木材质坚而致密,是贵重的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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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索尔仁尼琴因无法前往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文学奖而对外发表的演说词)

  正如那个困惑的野蛮人拣起了--大洋中的一块奇怪的废弃物?--沙漠中的某件出土物?--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某个无名的物件?--它有着复杂的曲线,一开始单调地闪着光,然后又刺射出明亮的光。他在手中把玩着它,把它翻转过来,试图发现如何处置它,试图在自己的把握中发现某种世俗的功能,却从来梦想到它会有更高的功能。

  我们也是这般状况,手里拿着艺术,自信地以为我们自己是艺术的主人;我们大胆地指挥着它,更新它,改造它并显示它;我们出售它以挣钱,用它取悦于当权者;时而用它来消遣--径直到唱流行歌曲的地方和夜总会,时而又为了转瞬即逝的政治需要和狭隘的社会目的而抓住最近的武器,不管那是软木塞还是短棍棒。但艺术并不因我们的所作所为而被亵渎,它也并未因此而偏离开自己的天性,而是在每一个场合、在每一次应用中它都把其秘密的内心的光的一部分给了我们。但是我们能理解那道光的全部吗?谁敢说他已经为艺术下了定义,已列举了它的所有的方面?或许曾几何时有个人已理解了并且告诉了我们,但我们却不能长期满足于此;我们倾听着,忽略着,当场立即把它掷了出去,一如既往匆匆地把甚至最优秀的也交换出去--但愿是为了换得某种新的东西!而当我们再次被告知那个古老的真理时,我们将甚至不记得我们曾经拥有过它。

  有一位艺术家把自己看做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的创造者;他把这样一个任务扛在肩上,那就是创造这个世界,让它居住芸芸众生并为它承担包容一切的责任;但他却在这个世界的下面崩溃了,因为一个凡人的天才是没有能力承担这样一个负担的。这完全就像普通人一样,他宣称自己是存在的中心,但却没有成功地创造出一个达到了平衡的精神体系。而且如果不幸压倒了他的话,那他就责备世界的时间久远的不和谐,责备今天的断裂的灵魂的复杂,或者责备公众的愚蠢。

  另外一位艺术家看出天上有另外一种权力,于是乐得在上帝的天国的下面做一名谦恭的学徒;然而,那被写出的或被绘出的他对一切的责任,他对感知到他的工作的人们的责任,却比以往更为苛求。但是,作为回报,创造出这个世界的却并不是他,也不是他指导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其基础来说是没有什么不确定之处的;这位艺家只须比其他人更加敏锐地意识到世界的和谐,意识到

  人类对世界所做的贡献的美和丑,并把这一点敏锐地传播给他的同胞。而当不幸的时候,即使是在存在的最深处--陷于穷困、入狱、患病--他的稳定的和谐感也从未抛弃他。
  但是艺术的一切非理性、它的令人目眩的特色、它的不可预知的发现、它对人的毁坏性的影响--它们充溢着魔力,不会被这位艺术家对世界的想像所用尽,不会被他的艺术概念或者他的拙劣的作品所用尽。

  考古学家们并没有发现人类存在早期那些没有艺术的时期。就在人类的熹微晨光中,我们从我们未能及时看清的手中接受了它。而且我们也没有能及时询问:给了我们这个礼物是为了什么目的?我们要用它做什么?

  那些预言艺术将会解体、预言艺术将比它的形式活得长久并死去的人们,他们是错了,并且将总是错。注定要死的是我们--艺术将永存。那么即使是在我们的毁灭之日,我们会理解艺术的一切方面和艺术的一切可能性吗?

  并不是一切都有个名字,有些事情是不可言传的。艺术甚至能使一个冷淡忧郁的灵魂激动起来,达到一种高度的精神经历。通过艺术,不能够用理性的思维所产生的那种启示有时就来到我们身旁--隐隐约约地、短暂地来到我们的身旁。

  就像童话中的那个小镜子一样:你只要朝镜子里看,就会看到--并不是你本人,而是在一秒钟之内看到那个难以得到之物,谁也不能奔到那儿,谁也飞不起来。而只有灵魂发出一声呻吟……

  有一天,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出了这句费解的话:"美将拯救世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陈述?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认为这只不过是话语而已。这怎么会可能呢?在嗜血成性的历史中美又何曾拯救过何人免于难呢?使人高尚了,使人精神振奋了,是的--但它又拯救过谁呢?

  然而,在美的本质之中却有某种独特之处,那是在艺术的地位中的一种独特之处;即一件真正的艺术作品的说服力完全是无可辩驳的,它甚至迫使一颗反抗的心投降。要想在既是错误又是谎言的基础上写出一篇外表上流畅典雅的政治演讲、或写出一篇刚愎自用的文章,或勾勒出一套社会计划,或创造出一个哲学体系,这都是可能的。但被隐藏的事物,被歪曲的事物,却不会立即变得显而易见。

  然后一篇矛盾的演讲、文章、计划,一种立场不同的哲学又为了进行反抗而聚集在一起--并且完全同样典雅流畅,并且再次产生效果。这种事物之所以既被人相信又被人怀疑,其原因也就在于此。

  重述不能触及灵魂的事物是徒劳的。

  但是艺术作品却在自身之内拥有着自身的证明:被设计出来或者被滥用的概念并不能忍受被用形象刻画出来,它们都轰然落下了,显出苍白的病色,不能令任何人信服。但是那些将真理挖掘了出来并且把真理当作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力量呈现给我们的艺术作品--它们控制着我们,迫使我们屈服,而且从未有人似乎要反驳它们,甚至在未来的时代也似乎无人要反驳它们。

  因而也许真、善、美的那个古老的三位一体并不纯粹是我们在我们的自信的、实利主义的青年时代所以为的一种空虚的、褪了色的公式吗?倘若如学者们所坚持的那样,这三棵树的树梢聚合在一起,但是真和善的过于显眼的、过于笔直的树干又被压坏,被砍掉,不被允许穿过去--那么也许那怪诞的、不可预言的、意外的美的树干将会穿过去并高飞到那个相同的地方本身,并同时完成这所有三者的工作吗?

  如此看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美将拯救世界"就不是漫不经心之语,而是一个预言吗?毕竟,一位具有怪诞的启发的人,他被允许多人看。

  而且如此看来,艺术、文学果真能够帮助今天的世界吗?我在多年之后终于多少看透了这个问题,今天我想在这儿呈现给诸位的,就是这个小小的见解。

  这个讲台远非是提供给每一个作家的,而且被提供的作家一生也只有一次,为了登上这个宣讲诺贝尔奖获奖演说的讲台,我并不是登了三四级临时性的台阶,而是几百级台阶,甚至是几千级台阶;这些是不屈的、险峻的、冻结的台阶,从我注定要从那儿幸存的黑暗与寒冷之中延伸了出来,而其他人--也许比我更有天赋,更坚强--却死去了。我本人在中央劳改营的群岛里只遇见他们当中的一些人,这劳改营被打碎成零零碎碎的大量岛屿;在秘密尾随和怀疑的重负之下,我并没有和他们所有的人说话,有一些人我只是听说过,别的我只是瞎猜而已。那些已经享有文名的落入那个深渊的人起码还被人所知,但又有多少人从未被认出过,从未在公开场合被提及过一次?而且实际上没有人曾设法返回。一整个民族文学留存在那儿,湮没无闻,不仅没有坟墓,而且甚至没有贴身衣裤,赤裸着,脚趾上贴着号码。俄国文学没有一刻停止过,但是在外界看来却似乎是一片荒原!在一片和平的森林能够长成的地方,经过一阵砍伐之后,却仍有两三棵侥幸生存的树。

  我今天站在这儿,伴随着倒下的人的阴影,低下头好让以前的其他合格者在我前头通过来到这个地方,当我站在这儿,我又怎能推测他们想说的话并把这些话表达出来呢?

  这个义务长期压在我们的身上,我们懂得这个义务。用符拉基米尔.索洛耶夫的话来说:
  甚至锁着锁链我们自己也必须完成众神为我什计划好的循环。

  频繁地,在劳改营的痛苦的激动中,站在囚徒的纵队里,当时一连串的灯笼刺破了阴暗的晚霜,这时在我们的心中就涌起我们想朝整个世界呼喊出的话语,倘若整个世界能听到我们当中的一个人的话。然后似乎是非常清楚的:我们的飞黄腾达的大使会说些什么世界又会怎样用自己的评论来立即作出反应。我们的地平线十分醒目地既拥抱着物质事物,又拥抱着精神的运动,而且在这个不可分割的世界上并没有看到不平衡。这些思想并非来自书本,也不是为了表达清楚而从国外引入。它们是在与现在已经死去的人们交谈中形成的,那是在囚室里和篝火旁,它们受到那种生活的考验,它们从那种存在中生长出来。

  当外部压力终于稍微小了一些时,我的和我们的地平线变得开阔了,而且尽管是通过一个微小的缝隙,我们却也逐渐看见并知道了那"整个世界"。令我们吃惊的是,这整个世界与我们所预期的、所希望的根本不同;这就是说,并不是一个"不是靠那个"而生活的世界,并不是一个"不"引向"那儿"的世界,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一世界,它看见一个泥泞的沼泽就会惊呼;"一个多么可爱的小脏水潭啊!"看见具体的领带就会惊呼:"一条多么精美的项圈啊!"相反却是一个这样的世界,一些人流着伤心的泪水,而另一些人则随着轻松愉快的音乐喜剧翩翩起舞。

  这怎么会发生呢?为什么会有这个裂开的隔阂呢?难道是我们感觉迟钝?难道是世界感觉迟钝?或者是由于语言的不同所致?为什么人们不能够听清彼此说的每一句清清楚楚的话?词语再也不像水那样发出声响奔流着--没有情趣、色彩、味道,没有痕迹。

  随着我逐渐理解了这一点,也在多年的期间一再改变了我的潜在的演讲的结构、内容和风格。也就是我今天所作的演讲。

  而且这个演讲与在严寒的劳改营的夜晚里所构思的最初的计划初也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自太古以来人就是被这样制造出来的,使得他对世界的只要不是在催眠状态下被灌输送去的看法、他的动机和价值标准、他的行动和目的都为他的个人的和群体的生活经历所决定。俄国有句谚语,"别相信你兄弟说的话,要相信你自己的斜眼",而这就是理解我们周围的世界以及人在世界里的行为的最可靠的基础。在我们的世界伸展在神秘和荒凉之中的漫长时代里,在它受到普通的传播线路侵犯以前,在它被改造成一个单独的、痉挛地跳动着的肿块以前--人们在他们的有限的领域之内,在他们的社区之内,在他们的社会之内,最后又在他们的国土上,依靠经验治理着而无灾祸发生。在那个时候,单独的个人有可能感知并接受一种普通的价值标准:有可能将被认为是正常的事物和难以置信的事物区分开来;有可能将残酷的事物和位于邪恶的边界之外的事物区分开来;有可能将诚实的事物和欺骗的事物区分开来。尽管散居各地的人民过着迥然不同的生活而且他们的社会价值往往惊人地不一致,正如他们的度量衡体系不一致一样,但这些不一致仍然只是令偶尔前来的旅行者吃惊,在杂志上以奇闻的名义报道着,对尚未成为一体的人类并不构成威胁。

  但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不知不觉地,突然地,人类变成了一体--满怀希望地成为一体而且又是危险地成为一体--结果它的一个部分的震动和激动就几乎被同时传递到其他的部分,有时任何一种免疫性都欠缺。人类变成了一体,但又不是像社区甚至国家本来那样固定不变地变成一体的;不是经过多年的相互经验团结起来,既不是通过拥有一只单独的眼睛,那是只被亲切称之的"斜眼",也不是通过一种共同的民族语言,而是通过国际广播和印刷越过一切障碍变成了一体。大量事件雪崩似地降临在我们身上一分钟以后半个世界就听见它们的崩溅声。但是按照世界的陌生地区的法律衡量这些事件并估价这些事件时所依赖的尺度,这却并未通过声波和在报纸的栏目中被传播出来,而且也不能够这样传播出来。这是因为,这些尺度是在单独的国家和社会里在年代过于久远的过于特殊的情况下获得了成熟并被吸收的,它们不能在半空中被交换。在世界各地,人们把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价值应用在事件上,他们固执地、自信地、只是按照自己的价值标准来进行判断,而从未按照任何其他的价值标准来进行判断。

  如果说世界上并没有许多这样迥然不同的价值标准,那么起码也有几种这样迥然不同的价值标准。一种价值标准是为了估价就近的事件,而另一种是为了估价远方的事件,苍老的社会拥有一种价值标准,而年轻的社会又拥有另一种,不成功的人民是一种价植标准,而成功的人民又是另一种。这些背道而驰的价值标准不和谐地尖叫着,令我们目眩惶惑,因而倘若我们避开所有其他的价值也就不会痛苦,那就好像避开疯狂一般,好像避开错觉一般,而且我们按照我们自己的本国的价值自信地判断着整个世界。我们之所以不把那事实上更大的、更痛苦而又更难以忍受的灾难看做更大的、更痛苦而又更难以忍受的灾难,而是把那最靠近我们的灾难误认为那更大的、更痛苦而又更难以忍受的灾难,其原因也就在于此。凡是离开更远的事物,凡是今时今刻并不威胁着要侵入我们的门口的事物--尽管它发出呻吟,发出压抑的呼喊,生命由此毁灭,即使由此带来几百万牺牲者--我们都认为,总的看来都是完全可以忍受的,在可以容忍之列。

  不太久以前,在世界的一个地方,在与古罗马人的迫害相比毫不逊色的迫害之下,成千上万的缄默的基督教徒为了对上帝的信仰而献出了他们的生命。在另外一个半球有某个疯子(而且无疑他并非孤身一人),他急速穿过大洋把我们从宗教解救出来--而且刀剑径直刺入祭司长!他按照他本人的价值标准对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进行推测。

  一件事物从远处看,按照一种价值标准,似乎是令人艳羡的、欣欣向荣的自由,可是如果在就近看,并且按照其他的价值标准,就令人感到是那种要把汽车掀翻的令人狂怒的压抑。一件事物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可能代表着一个难以置信的繁荣之梦,可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却具有需要立即用罢工对其作出反应的疯狂剥削的那种使人激怒的效果。自然灾难有不同的价值标准:一场殃及二十万条生命的水灾似乎不如我们当地的一个事故那么严重。个人受到的侮辱有不同的价值标准:有时甚至一个反讽的微笑或者一个打发人走的姿式就是令人丢脸的,而在其他的时刻残酷的拷打也被当作一个不幸的玩笑而被原谅了。惩罚和邪恶有不同的价值标准:按照一种价值标准,被捕一个月、被放逐到乡村,或者人呆在里面吃白面包卷喝牛奶的隔离室,都打碎了人的想像并用愤怒充塞着报纸上的栏目,而按照另一种价值标准,判决二十五年刑期,四壁寒冰覆盖而里面的囚徒又被剥得只剩内衣裤的隔离室,为神智健全的人设的疯人院,以及无数的非理智的人,他们由于某种原因老是逃跑,又在边境遭到射击--所有这一切却又是司空见惯并为人们所认可。而涉及到世界的那个外国的部分时头脑又是尤其平静,我们对那个部分实际上是一无所知,我们从那儿甚至得不到有关事件的消息,而只有几位记者的琐碎的、过时的猜测。

  然而我们却木能因为这种两重性,因为对另外一个人的深沉的悲哀,对这种惊得发呆的不理解而责备人的看法,要知道人就是这样组成的。但是对被压缩成一个单一的肿块的整个人类来说,这样的相互不理解却显示出迫在眉睫的猛烈毁灭的威胁。面临着六个、四个或者甚至两个价值标准,一个世界、一个人类是不能够存在的:我们将被节奏的这种不一致、被颤动的这种不一致扯开。

  一个有两颗心脏的人并不是为这个世界而存在的,我们也将不能够在一个地球上肩并肩地生活着。

  但是谁又将协调这些价值标准呢,而且又将怎样使这些价值标准达到协调呢?谁将为人类创造一个阐释系统,它又是既适用于善行又适用于恶行,既适用于不可忍受的事物又适用于可以忍受的事物呢?这些善行和恶行,不可忍受的事物和可以忍受的事物在今天是有区别的了。谁将向人类说清楚何为真正令人忧郁、无法容忍之事,何为仅仅局部地擦伤皮肤之事?谁将把愤怒引向那最可怕的事物而不是那更近的事物?谁会成功地把这样一种理解转移到在他本人的经历的界限之外的地方?谁会成功地让一个心胸狭隘、固执的人强烈地感受到其他人的遥远的欢乐和悲哀,感受到对他本人所从来体验到的种种方面或者蒙蔽的一种理解呢?宣传、压抑、科学证明--这一切都是无用的。但是幸而在我们的世界里确实存在着这样一种手段!这个手段就是艺术,这个手段就是文学。

  它们能够创造奇迹:它们能够战胜人的那种有害的特征,那就是只从个人的经验中进行学习,结果别人的经验徒劳地从他身边经过。当人在地球上度过他的短暂一生的时候,艺术就把一个陌生的终生的经历的全部分量,连同它的一切负担、色彩、其生命的力量,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了;它在肉体上再次创造出一个未知的经历,并允许我们拥有它,把它当作我们自己的东西。

  而且不止如此,远远不止如此。随着相当于数世纪之久的时间的逝去,不论是国家还是整个大洲都在重复着相互的错误。这样一来,人们就会以为这是多么明显啊!但并非如此,某些国家已经经历过、考虑过并且摒弃了的东西,却突然被别的国家发现是刚到的新闻。这儿又是如此,我们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一种经验的唯一替代物就是艺术,就是文学。艺术和文学拥有一种奇妙的才能:它们能够超出语言、习惯、社会结构的区别而将一整个民族的生活传达给另一个民族。它们能够向一个没有经验的民族传达一种持续许多个十年的严苛的民族磨练,甚至能够使一整个民族免于走着一条不必要的,或者错误的,或者甚至是灾难的历程,从而使人类历史少走弯路。

  我今天从诺贝尔的讲坛上急迫地向你们提醒的,就是艺术的这种伟大而又崇高的性质。
  而且文学又朝着另一个无价的方向传达着无可辩驳的、浓缩的经验,亦即一代代地传下去。这样它就变成了民族的活的记忆,这样它就在自身之内保存着并且点燃了她的已经度过的历史之火,而保存和点燃这历史之火所采用的形式又免遭畸形和低毁。文学就是以这种方式,和语言一起保护着民族的灵魂。

  (近来有一种时髦的说法,即应该消除各民族之间的差别,不同的民族应该在当代文明的熔化炉里消失。我不同意这种看法,但对它的讨论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这儿作如下说法是恰当的,即民族的消失,就如同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样,有着一个人格一张脸一样,会同样使我们贫瘠。民族是人类的财富,是人类的集体的人格,最无足轻重的民族也有着其特殊的色彩,并在自身之内拥有着神的意图的一个特殊的方面。)

  但一个民族的文学如果受到权力的干涉而被扰乱,那就是太不幸了,因为它不仅仅是对"印刷品的自由"的侵犯,而且也是民族心灵的关闭,是将民族的记忆击成碎片。这个民族就不再注意其自身了,它已被剥夺了其精神上的团结,而且尽管据说有一种共同的语言,可是同胞们却突然不再互相理解了。一代又一代的缄默不语的人变老了,死去了,可从来连自己都没有谈论过,也不互相交谈,不对后人交谈。当像阿赫玛托娃和赞加亭--他们终生都处于活埋状态--这样的人注定一直到死都要在缄默中进行创作,而又从未听到对他们的作品的反响,那么这就不仅仅是他们的个人的悲剧,而是整个民族的一种悲哀,是整个民族的一种危险。除此之外,在某些情况中一当由于这样的缄默而使得整个历史不再被人从整体上予以理解时--它就是整个人类的一种危险。

  在各个不同的时刻,在各个不同的国家里,人们曾进行了热烈的、愤怒的和微妙的争论,争论的问题就是,艺术和艺术家是否应自由地为自己而生活,或者应总是注意到他们对社会的责任并且不带偏见地为社会服务。对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左右为难之处,但我将避免再次引起这一系列的争论。有关这个问题的一个最令人赞叹的讲话实际上就是阿尔贝.加谬的诺贝尔奖获奖演说,我乐于赞同他的结论。确实,俄国文学在几十年的期间展现了一种倾向,那就是不太沉溺于对自身的沉思默想,不是太轻浮地焦躁不安。我并不耻于竭尽所能使这个传统再继续下去。俄国文学长期以来对下述概念并不陌生,即一个作家在他的社会之内是能做许多事情的,而且这样做也是他的责任。

  我们不可侵犯艺术家只是表现他自己的经历和内省而不顾及外部世界所发生的一切的权利。我们不可要求艺术家允许我们侵犯他的这个权利,而是--责备他,乞求他,敦促他,诱惑他允许我们侵犯他的这个权利。毕竟,他的才能只是有几分是他本人发展起来的,大部分则是在出生时像一件成品一样炸进他身上的,而这个才能的天赋又将责任强加在他的自由意志上。我们可以假定艺术家并没有受惠于任何人;然而看到下述状况却是痛苦的,即当他隐退进他的自我制造的世界里或者他的主观怪想的空间时,他就有可能将真实的世界拱手交到贪财的人的手中,如果不是交到卑劣的人、不是交到疯狂的人的手中的话。

  我们的二十世纪已证明比先前的若干世纪更为残酷,而本世纪的头五十年并没有将其所有的恐怖抹掉。我们的世界被贪婪、嫉妒、缺乏控制、相互的敌意等这些同样古老的穴居时代的情感撕得四分五裂,而这些情感又顺便拣起了诸如阶级斗争、种族冲突、群众的斗争、工会的争端之类体面的假名。原始时代的那种拒不接受妥协已被变成了一种理论原则,并被认为是正统的美德。它需要几百万人在无休止的内战中作出牺牲,它朝我们的灵魂鼓吹,像不变的、普遍的善良与正义的概念这类事物是不存在的,而且这类概念完全是起伏不定的、变化无常的。因而这个规则也就应运而生--总是做对你的一方最有利的事情。任何专业组织一见到有将一个部分折断的方便机会,即使这个机会是不劳而获的;即使这个机会是多余的,那它也就当即把它折断,而不管整个社会是否会倒塌下来。从外部来看,西方社会的巨大动荡不安正在达到这种程度,再超越一步这个系统就要不那么稳定,就要崩溃。暴力愈来愈不为若干世纪的守法行为所强加上的限制所困扰,而是正在厚颜无耻地和胜利地阔步跨过整个世界,可又对历史多次显示并证明它什么也生产不出来这一点不感兴趣。除此之外,广泛获得胜利的不仅仅是那赤裸裸的暴力,而且还有暴力的得意洋洋的借口。世界正在被那厚颜无耻的信念淹没,那信念就是:权力无所不能,正义一无所成。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魔鬼--显然是上个世纪的一种局部地区的梦质的想像物--正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爬过整个世界,骚扰着它们当时所不可能梦想到的国家,而且正在通过近年来的劫机、绑架、爆炸和纵火来宣告它们要震撼并毁灭文明的决心!而且它们可能会获得完全的成功。年轻人除了性经验之外尚无别的经验,尚未经历过多年的个人的苦难和个人的理解,他们在这样一个成长的时代里正在兴高采烈地重复着我们十九世纪的堕落的俄国错误,而又误以为他们是在发现某种新的东西。他们肤浅地缺乏对人类的古老的实质的理解,用没有经验的心脏的天真的自信呼喊着:让我们赶走那些残酷的、贪婪的压迫者,亦即政府,而新的政府(我们!)在把手榴弹和来复枪放在一边之后,就将会是公正的,通情达理的。远非如此!……但是那些年龄大的并通情达理的人,那些能够反对这些年轻人的人--他们中有许多人却并不敢反对,他们甚至拍马奉承,只要不显得"保守"就行。这是另一个十九世纪的俄国现象,陀思妥耶夫斯基将它称之为对进步的古怪警句的奴性。

  慕尼黑的幽灵决非已退却到过去,它并非仅是个短暂的插曲。我甚至斗胆说,慕尼黑的幽灵在二十世纪无处不在。面对着一种突然复活的无耻暴行的猛烈进攻,胆怯的文明除了让步的微笑之外,并没有找到什么可用来进行反抗。慕尼黑的幽灵是获得成功的人的意志上的疾病,它是那些沉溺于不惜以任何代价渴望得到的兴隆、渴望得到作为尘世存在的主要目的的物质福利的人的日常状态。这样的人--而且在今天的世界里为数甚多--选择了被动和退却,只是为了使他们已过惯了的生活得以更长一点儿苟延残喘,只是为了不迈过今天的艰苦的门槛--而到了明天,你就会看到,一切都会安然无恙。(但是永远不会安然无恙的!怯懦的代价只能是邪恶,我们只有在敢于作出牺牲时才将获得勇气和胜利。)

  此外,我们又由于下述事实而受着毁灭的威胁,那就是这个在物质上被压缩的、被扭伤的世界不被允许在精神上融合在一起,知识和同情的分子不被允许从这一半跳到那一半。这就呈现出一种未受遏止的危险:在这个行星上各部分之间的信息的压抑。当代科学知道,信息的压抑导致熵和完全的毁灭。信息的压抑使得国际的签名和协议成为虚幻,在一个被捂住的区域之内不费任何代价就可再次阐述任何协议,甚至更为简单--把它忘掉,就好像它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一般(奥威尔对这一点有最高超的理解)。被捂住的区域就好像不是在地球上的居民居住着似的,而是好像由来自火星的一个远征队所居住;那儿的人民对地球其他地方没有一点理解力上的了解,他们抱着他们是作为"解放者"而来的神圣的信念随时准备去把地球的其他地方践踏在脚下。

  二十五年以前,抱着人类的伟大希望,联合国组织诞生了。可叹的是,在一个不道德的世界里,这个组织也变得不道德了。它不是一个联合国组织,而是一个所有的政府平起平坐的联合政府组织;在那些政府当中,有些是自由选举的,有些是用暴力强加上的,有些是用武器夺取的。联合国组织依赖着大多数成员的唯利是图的癖好,戒备地保卫着某些国家的自由而忽略其他国家的自由。由于有一种恭顺的表决,致使它拒绝对个人的呼吁进行调查,所谓个人的呼吁系指谦卑的、单独的平民百姓的呻吟、尖叫和恳求--而这对这样一个伟大的组织来说是不足挂齿的。

  似乎当代世界的外貌主要掌握在科学家的手里,因为全人类的技术步伐系由他们所决定。似乎世界的方向所应该信赖的恰恰是科学家的国际好意,而不是政治家的国际好意。而且既然那几个少数人的榜样表明倘若他们同心协力的话那就会取得多么大的成就,因而也就似乎愈加是如此了。但是并非如此。科学家们并没有展现出做出过任何明显的努力,以成为人类的一种重要的、独立的积极力量。他们消磨了一个个完整的会议,而与其他人的苦难脱离关系。他们最好是安全地呆在科学的领域之内。那种同样的慕尼黑的幽灵已在他们的头上将其使人衰弱的翅膀张开。

  当世界处于可能毁灭的边缘,那么作家在这个残忍的、有力的、分裂的世界的地位和作用又是什么呢?尽管,我们与发射火箭毫不相干,我们甚至推不动载重最轻的手推车,我们受尽了那些只尊敬物质力量的人的冷嘲热讽。我们也退却,认为善良不可动摇,真理不可分割,却又丧失信心,而只是将世界给予我们的辛酸作超然的观摩,这难道不是自然而然的吗?那种辛酸而又超然的观摩就是:人类已腐败得不可救药,人已堕落了,为数不多的美丽而又高雅的人在他们当中生活是非常困难的。

  但我们甚至不能依赖于这种逃避。凡是曾拿起过《圣经》的人就永远也不能逃避它;作家并不是他的同胞和同时代人的超然的法官,而是在他的祖国里的或由他的同胞所做的一切邪恶行径的同谋,如果他的祖国的坦克用鲜血淹没了一个外国首都的柏油马路,那么褐色的污点也就永远掴在作家的脸上。如果在一个致命的夜晚他们把那个信任他人的朋友闷死在睡眠中,那么作家的手掌就带有那条绳子上留下的伤痕。如果他的年轻的公民伙伴活泼地宣称堕落比诚实的工作优越,如果他们沉溺于毒品或扣押人质之中而不能自拔,那么他们的臭气也就与作家的呼吸混合在一起。

  我们能轻率地宣称我们对当前世界的创伤不负责任吗?

  然而,我由于意识到世界文学是由一个单独的巨大心脏组成而感到快慰,这是种十分重要的意识,因为世界文学把我们的世界的焦虑和烦恼搞清楚了,尽管这些焦虑和烦恼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被展现和被感知的方式不同。

  除了年代久远的民族文学之外,甚至在过去的时代也存在着有关世界文学的概念,它是环绕着民族文学的高峰的选集,是文学间的相互影响的总和。但又出现了时间上的一种间隔:读者和作家只有在一段时间间隔之后才认识使用别的语言的作家,有时这个间隔持续数世纪之久,因而相互间的影响也延迟了,而民族文学的高峰的选集只显现在后人的眼前,而不是显现在同时代的人的眼前。

  但是今天,在一个国家的作家和另一个国家的作家及读者之间有着一种交互作用,这种交互作用如果不是同时发生的话也是几乎如此。我本人就有这种体验。我的那些还没有在我的祖国印行的书,令人可叹,却很快就找到了易起反应的、遍及全球的读者,尽管译文是匆忙的,并且往往是拙劣的。像亨利希.伯尔这样的著名西方作家已对这些作品作了批评性的分析。在所有这些过去的岁月里,我的工作和自由还没有安身立命之地,与地球引力法则相反,它们就好像悬挂在空中一般,好像悬挂在虚无之中--悬挂在一种富有同情心的公众膜状物的看不见的无言的绷紧状态上;然后,我带着感激的温暖,而且也是完全出乎意料地得知,我得到了作家的国际兄弟之情的进一步的支持.在我五十岁的生日的时候,我吃惊地收到了来自西方著名的作家的祝贺。我所受到的一切压力并没有无人注意。在我被开除出作家协会的那些危险的几周里,世界杰出作家所推进的防护墙保护了我,使我免遭更糟糕的迫害;而且挪威的作家和艺术家们在倘若我的被放逐付诸实施时好客地为我准备了容身之地。最后,甚至我的获诺贝尔奖的提名也不是在我生活和写作的国度里被提出的,而是由弗朗索瓦.莫里亚克和他的同事提出的。再到后来,所有作家协会也表达了对我的支持。


  这样我就理解了并且感到,世界文学不再是一部抽象的作品选集,也不是文学史家们所杜撰的一种概括;更准确地讲,它是某种公共的躯体和一种公共的精神,是一种反映了人类的成长着的团结的一种有生命力的、内心感受到的团结。国家的边界仍然在变得深红,那是被电网和喷发的机枪烧红的;形形色色的内务部长们仍然认为文学也是在他们管辖范围之内的"内部事物";报纸的大字标题仍然醒目地排印着:"无权干涉我们的内政!"可是在我们的拥挤的地球上却并没有剩下任何内政!人类的唯一的拯救就在于每一个人都把每一件事都当成他自己的事,在于东方的人民生命攸关地关切着西方在想着什么,而西方的人民又生命攸关在关切着东方在发生着什么。文学是人类所拥有的最为敏感、最易起反应的工具之一,因而也就成为最早采纳、吸收并且抓住对人类的增长的团结的这种感觉的工具之一。因而我充满信心地转向今天的世界文学--转向成百上千位我从未见过本人而且可能永远也见不到的朋友。

  朋友们,如果我们毕竟还有价值的话,那就让我们努力有所帮动吧!咱太古以来,在你们的被不调和的政党、运动、社会等级和团作所撕裂的国家里,是谁构成了那种团结的而不是分裂的力量呢?然本质上讲那儿有着作家的位置:他们的民族语言的表达者--民族的主要凝固力,其人民所占据的土地本身的凝固力,尤其是其民族精神的凝固力。

  尽管怀有偏见的人民和政党被灌输以种种思想和信仰,但我却相信,在人类的这些烦恼的时刻里,世界文学有帮助人类的力量,有看清人类的真相的力量。世界文学有力量将浓缩了的经验从一个国家传送到另一个国家,这样我们也就不再分裂和惶惑,不同的价值标准也就有可能得以取得一致,一个国家能正确而概括地学习另一个国家真正的历史,而且好似它也有同样经历般似的,以这样的承认和痛苦的意识的力量来学习,这样一来它也就得以不再重复那些相同的残酷的错误。也许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这些做艺术家的也就将能够在我们自身之内培育出一种拥抱整个世界的视野;当位于中央时我们就像任何其他人一样观察就近的事物,而当处于边缘时我们将开始把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拉进来。而且我们将相互关联,我们将观察宏大的世界。如果不是作家的话,那又是要谁去作出判断呢?这不仅仅是对他们的不成功的政府作出判断(在某些国家这是挣得面包的最轻而易举的方式,是任何一个不是懒汉的人的职业),而且也是对人民自身作出判断,在人民的怯懦的谦卑或者自我满足的软弱之中对人民自身作出判断。又要谁去对青年人的力不胜任的长跑冲刺作出判断,对挥舞着大刀的年轻海盗作出判断呢?

  我们将被告知:针对公开的暴力的无情猛攻,文学又有可能做些什么呢?但是我们不要忘记,暴力并不是孤零零地生存的,而且它也不能够孤零零地生存:它必然与虚假交织在一起。在它们之间有着最亲密的、最深刻的自然结合。暴力在虚假中找到了它的唯一的避难所,虚假在暴力中找到了它的唯一的支持。凡是曾经把暴力当作他的方式来欢呼的人就必然无情地把虚假选作他的原则。暴力在出生时就公开行动,甚至骄傲地行动着。但一旦它变得强大,得到了牢固的确立,它就立即感受到它周围的空气的稀薄,而且倘若不自贬成一团谎言的浓雾又用甜言蜜语将这些谎言包裹起来的话,它就不能够继续存在。它并非总是公开使喉咙窒息,也并不是必然使喉咙窒息,更为经常的是,它只要求其臣民发誓忠于虚假,只要求其臣民在虚假上共谋。

  而一个纯朴而又勇敢的人所采取的简单的一步就是不参与虚假,就是不支持虚假的行动!让它进入世界,甚至让它在世界上称王称霸--但是却没有得到我的帮助。但是作家和艺术家却能够做得更多:他们能够战胜虚假!在与虚假进行斗争中,艺术过去总是取得胜利,而且现在也总是取得胜利!对每一个人来说这都是公开的,无可辩驳的!在这个世界上虚假能够抵御许多东西,但就是不切实际能抵御艺术。

  而且一旦虚假被驱散,那么赤裸裸的暴力就会立即显露出它的一切丑恶--而暴力也就变得老朽,将会死亡。

  我的朋友们,我之所以相信我们能够在世界的白热的时刻帮助世界,其原因也就在此。而这并不是靠着为不拥有武器制造借口,不是靠着使我们自己沉溺于一种轻浮的生活--而是靠的是参战!

  在俄语中有关真理的格言是被人们所深爱的,它们稳定地、有时又是引人注目地表达了那种并非微不足道的严酷的民族经验:

  一句真话能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正因为如此,在这个想像的,亦即违反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原理的怪念头上,我既为我本人的行动也为我对整个世界的作家的呼吁找到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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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宁二中实验学校中学语文教研组作文辅导资料)

“文化作文”一般指充满文化内涵的文章,是把作文的根扎进文化的土壤,让作文在几千年文化长河中汲取营养,让作文的鲜花散发出文化的芬芳。这是厚重的文化向作文强势渗透,并在实践中使作文逐渐文化化后结出的硕果,莫怀戚教授说这是“中学生写作的文化化”,我们就把这种富有文化色彩与浑厚的文化底蕴的作文称为“文化作文”,这并不是说其它作文就没有文化,而是因为这类作文有强烈的传统文化气息。

“文化作文”在构思上把话题放到一个广阔深厚的文化背景上去审视、对比、碰撞,或以文化的眼光打量事物;或以文化的心态叙述或议论自然社会之哲理;或以文化的理性批判时代的假丑恶;或以文化的智慧表现真善美;或以历史文化名人的言论或事迹,显示作者的文化积淀等等。

浑厚的文化底蕴、深刻的文化认知、充沛的文化精神、较高的文化品位,是“文化作文”写作的追求。

“文化作文”的实质是用文化的眼光审视话题,用文化的意蕴丰美话题,用文化的材料表现话题,用文化的笔法写作话题,用文化的思辨挖掘话题,用文化的品位提升话题。

“文化作文”满分技法很多:诗词引用法、情景再现法、文化审视法、故事新编法、典型人物法、文言仿篇法等都是常见的方法。

诗词引用法是指直接引用或化用古典或现代诗词佳句于文章之中,给人以厚重的诗香氛围。雄厚的文学积累和运用的巧智,塑造着文章作者的学者和智者形象,不仅在考场上鹤立鸡群,在文学创作中也卓越不凡,令人击节称赞。

引用诗词能增强文章的文采,它可以在某一段中点缀一二,给文章的襟边插上一朵底蕴的小花;也可以根据主题需要,让相关诗句联合成一个诗句的方阵,让诗句成段,强力展示古文化的芬芳;也可以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开一个诗句的全民大会,让诗句成篇,倾集团军的力量宣示古诗文在文化领域的主导权和不朽

诗词引用法分为两个层次:直接引用诗词文赋是基础层次,化用诗词文赋是高级层次。化用又分为句意化用和意境化用两种形式。

【作家美文】 雨天读古诗

雨天最是读古诗的日子。

鉴开半亩方塘,拉上雨做的窗帘,便弥漫起一派古典的诗意。无需绿荫长椅的悠闲与舒适,谢绝鸟语花香的繁华与热闹,只让绵绵纷纷的雨,滋润饥渴的心田。远离尘世喧嚣,甩掉一个“累”字,独自钻进属于自己的三味书屋,让倦怠了尘俗的眼睛,在古诗的字里行间休憩。

于是有相思泪,点点滴滴,湿了芭蕉;有故乡情,迷迷蒙蒙,笼上阡陌;有丝竹韵,淋淋漓漓,洒向驿路。

于是有客舍有柳色有溪水有蛙鸣;有杏花村有酒旗风有巴山夜有西窗烛;有水村山郭有天街皇都有野径黑云有江船明火;有牧童的短笛有渔翁的箬笠有前山的翠微有南朝的台楼;有含春泪的芍药有卧晓枝的蔷薇有夜上滩的鲤鱼有系垂杨的画舫舟。

于是老杜春夜吟哦,小杜清明问路;陆放翁卧听夜阑,僧志南杖过桥东;易安居士叹绿肥红瘦,诚斋主人赏荷心呈珠;张志和泛舟垂钓不须归,苏东坡淡妆浓抹拟西湖。

于是王勃在滕王阁上看“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的美丽,苏轼在望湖楼醉听“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旋律,李攀龙在广阳山道中赏“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的壮景。

于是一首散发着稻花香的宋词,录下田野里最清亮最动听的歌,一首竹杖芒鞋演奏的穿林打叶曲,和着一蓑烟雨的豪爽,袅袅地唱了千年。

于是古典的雨像飘飘落落的花瓣芳菲着时空,芳菲着阅读的心事。

于是,总是太多的于是,携一列各领风骚的代出才人,在沾衣欲湿的氛围中如燕斜翔……

噢,雨天读古诗,读得清清爽爽,读得恍恍惚惚;读得轻轻松松,读得沉沉重重;读得欢欢欣欣,读得悲悲戚戚。

雨天读古诗,把自己也读成一首雨中的诗,飘逸在“草色遥看近却无”的郊原上,淅淅沥沥地……

【温馨点拨】 诗词是阳光

本文从文化的角度审视雨,将雨的意象融合成一

串五光十色的珍珠,缤纷着读者的想象,看看吧:这里有巴山夜雨的凄凉,有清明纷雨的断肠,有天街小雨的甜蜜,有春夜好雨的喜悦,有南朝烟雨的沉重,有青笠细雨的悠然,有卧听夜雨的悲壮,有黄昏点滴的愁伤。有王勃看雨的浪漫,苏轼听雨的闲适。雨,将读者淋得痛痛快快,淋得酣畅淋漓,淋得诗意纷纷,淋得遐想联翩。

其实何止是雨,那些古典的植物,诸如蒹葭、傲梅、虚竹、柔柳,从三千年诗经的土壤里长出、那些古典的风、古典的云、古典的水、古典的河从三千年易水边飘来,你感受到它的厚重了吗?一个诗的王朝,一首王朝的诗,浓缩着多少悲欢离舍,透着多少哲理与诗情!

学会用文化的意蕴丰美话题,用文化的材料表现话题,用文化的品位提升话题。

多积累诗词歌赋,并学会化用,在化用中走进诗词的灵魂,用诗词构建文章的华夷殿堂:押韵的雕粱画栋,对仗的飞檐翘角,会营造一个诗意的建筑。

设置情境、场景、人物、情节,或艺术地再现历史人物某一刻的细腻心理与行为;或磅礴地描写伟大人物某一历史性的壮丽场景;或诗意地再创造古典诗词意境;或刻画著名文学形象的某一事件等等,借以表达自己对生活或生命的感受.这就叫情景再现法。

情景再现法包括重大历史事件的情景、典型历史人物的情景、著名文学形象的情景、诗词意境的情景四种情况。前三种可归为同一类,统称为历史情景,后一种称为诗词情景。

历史蒙着一层时间的面纱,让我们用想象去掀起她的盖头来。

【作家美文】 唐诗素描?;春晓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诗人的身上,一格一格的,很美。揉揉惺忪的眼睛,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是一夜之间,春天已占领了小小的山村。

窗外,是谁的叫声如此亮丽?在林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又沿着一束阳光的道路钻进书房。诗人舒展一下手臂,细细倾听。这些清新的声音,让再心灰意冷的人,也会重新注满希望和信心。

依稀记起昨夜,风夹着细雨,敲打着屋檐。这群

音乐的孩子,总让人想起乡间里的童年,母亲在油灯下轻轻哼着的歌谣。

那些昨天还含苞待放的花儿,在夜晚也钻出面纱,羞红着脸,怯怯地立于院中,和风雨亲吻。花落的声青,有谁听见?

清晨,一位诗人拾起一朵落花,那是远方的恋人无奈而憔悴的容颜吗?

【温馨点拨】 意境如花

诗词是生长在中国文化土壤里的大树,每片叶子都张扬着文化的魅力。

长长短短的字条,浓缩着一个民族精神的内核,那里有月色、童话、沙场与梦想。

意境,是缤纷的花朵,摇曳着满天的美丽把这些花瓣小心地摘下来,放在心灵里浸泡,让他们把想象熏香。

然后用文字小心地把他们铺展在素笺上还原古典的芬芳。

然后我们知道:梧桐细雨,草木摇落,蝉呜高远,杜鹃啼血,猿猴哀啸,松柏傲霜,鸿雁传书,红豆相思……都内含着文化的意蕴,是文化大树上结出的硕果。

花也罢,果也罢,要放在心里,贴进灵魂的地方,这样作文会更美。

【2006年中考满分作文链接】 又一次桃花开了

又是一年春满园,又一次桃花开了,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陆游满怀心事地在沈园中走着,这时的他已双鬓泛白,宽正的额头上也添了几条皱纹。自己早已厌倦了官场,只求在这青山绿水中,度过残生。当然,心中还有个…

路边桃化异香阵阵,枝头嫩芽吐绿,整个沈园雾气蒙蒙,清静出邃,别有一番风情。陆游穿过一条细细的走廊,来到他年少时常来的地方:桃韵阔。这里的桃花更加娇艳诱人。水灵的花骨朵俏生生地立在枝头,他的视野渐渐开阔,在桃花丛中,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婉儿,那个让自己黯然伤神的名字,是她吗?她来了吗?

半响,陆游才回过神来,才明白自己又在做梦了。他知道那个女子不会来了,是因为他当年的懦弱。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她了,这不是梦,她是活生生地站在桃花中,仍像当年的离别情景。

“婉儿!”陆游半天才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回应的只有阿行清泪。“桃花又开了,但我们

是回不去了。”唐婉折下一枝桃花,忧伤地说。

陆游的心却如翻江倒海。忽然,他大悟:“今天的结果,都是因为当年自己的懦弱。时间是不会停留的,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桃花落了能再开,树木枯了能再长,而少年――我们最美好的时光、最美的回忆,已回不去了。他醒悟了,他明白了,也许抓住自己身边的一切一切,才是最潇洒、最勇敢的啊。”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几年离索。

又一次桃花盛开了,也许这才是一次最深切的感悟。

陆游与前妻婉儿相见的凄美佳话很逼真地再现出来:游沈园、赏桃花、思婉儿、见婉儿、痛悔赋诗。五个片断如影片镜头般一一呈现,文坛上流传千年的凄艳故事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朦胧的印象,但绝没有今天这样清晰。曾经被时间的尘土掩埋的历史情景,被岁月的足迹抹得模糊的艺术细节,让想象重新拾起、清扫、黏结、复原、再现。一幕幕由语言拍摄的历史场景或片断缓缓流过脑幕。一篇优秀的文章就诞生了。

文化作文除了要有大量的文化积累外,最关键的是还要有文化的精神、文化的眼光和文化的品位,要懂得从文化的角度来审视话题,我们姑且称这种方法为文化审视法。

真正的高手从文化的角度打量话题,审视话题后,有时会在表达的时候隐去一些文化的外在的东西,诸如诗句、名人、历史事件等,而抓住义化的内核和文化的精神来写作。

当然有时在表达的时候既抓住文化的精神,又适度引用或化用一些诗词名句,效果各有千秋,都是文化作文高层次的表现。

写作,从文化的角度审视话题,用文化的精神提炼话题,用文化的意识构思并叙述或议论,那么文章才能展示出一个人的文化品质和文化思辨能力。

【作家美文】 心中的芦苇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片茂密的芦苇。她像自由的精灵,在远离世俗的淡泊中,独守江畔一方瘠土,潇洒倜傥。

瘦瘦的筋骨把生命的诗意一缕缕的挑亮,密密的芦花像一片片灿烂的微笑,将野地的清苦和宁静浓缩成永恒的沉默。

  芊芊芦苇,在滩涂上扎根,无拘无束,在纤桥旁摇曳,蓬蓬勃勃。从苍翠的湖绿,渐渐化作凝重的黑色,却依然亭亭玉立,倩影婆娑。即使翻越季节的山峦,静候白露降临,那满目的芦花与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绵延至月光不能触及的地方,也依然洁白,充满蓬勃的张力,然后在冰冷的纯洁里画上生命的句号。

这白发苍苍的芦苇,是樵夫柴担上悠然飘起的一缕秋光,是村姑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一抹苍凉的妩媚。像衣香摒影的女子涉水而来,从古代,从“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遂成千古绝唱。洄流中,弄篙荡舟的少年水手,在水一方的窈窕淑女,映衬着茂密的芦苇,成了三千年文明古国最优美的诗行。

  倘若寄身木筏,去溯芦苇之源,你也会发现,苍凉凄美的芦花那么轻易就能拨动深藏的沧桑和历史的痛苦。

易水之滨,悲凉的旋律中,荆轲告别燕太子丹,踏上刺秦的不归路,他身后的芦花,一定在萧萧寒风中轻扬。汩罗江边,披发行吟的逐臣屈原,掩涕叹息,仰天长问。奸臣当权,楚王昏庸,居庙堂,不能为民解难;谪乡野,不能替君分忧。生命的寂寞郁结于心,奔涌于胸,使诗人纵身大江,荡起的涟漪是芦苇悲鸣的泪滴,在湿湿的夜色中流淌。青青的生命的枝叶包裹起千千万万人民的崇敬和思念,投入历史的长河,成为端午节最深沉的纪念。

  真正拥有芦苇,是在大学时代。我最喜欢在学校后面的江边漫步那里,茂密的芦苇像无边的绸带,向着远处缓缓铺开。流苏似的芦苇,像云,阵阵清香在如纱似雾的月光中弥散。牛奶般的暮霭流动如烟,小鸟在苇丛中呢喃,还有几声蝉鸣,几声虫唱。宁静,温和,洋溢的诗情触手可及。倘是周日,阳光缓缓的流泻,我用苇叶编一只小船,轻轻放入江中,看它悠悠地随风而去。更多的时候,我一卷在握,于芦花下,和屈原同愤,跟太白同醉,与东坡同发少年狂。在绵绵秋雨和茸茸的芦花织成的透明的心境中,我读懂了字里行间的心酸、痛苦、孤独、浓醇、率真和苦涩。人世沧桑和历史悲剧熔铸的惨痛,犹如滴血的利刃,我们的前人把它揉碎了,咽下,宁可肝肠寸断,也要噙带着微笑,轻轻的说,往事如烟啊!

  人是孱弱的,就像一根芦苇,但人/又是坚强的,从柔弱中焕发出无穷的韧性,那种连自己都有可能意识不到的坚韧,陪伴着我们一路向前。法国哲学家帕斯卡尔说:“思想形成人的伟大。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

  这根能思想的芦苇,就是你,就是我……

【温馨点拨】 心中有佛

大道无形,如果去追求无形的高境界,而故意去掉名句名人,却又堕入了思雏的陷阱。

其实,无形如果是一种自然真性的流露,这样的无形当然是羚羊之角,空中之音,镜中之相的大境界。读者领悟的是写作者高雅的神韵。

如果无形是一种刻意的追逐,一种下意识的掩盖,那么,结果必定是弄巧成拙。

只要心中有佛,就算无意之间酒肉穿肠过,也并不妨碍你修道,所以用不用名句名人并不是文化作文在境界上的唯一标志。

文化的精神,文化的品质,文化的意蕴才是文化作文内在的灵魂。本文用文化的眼光审视芦苇,从江边、湖畔,从汩罗、易水之滨,从《诗经》中那条飘满玫瑰花瓣的小河,将芦苇的诗意与坚忍同人的精神联系起来,塑造了一根文化的芦苇,一根思想的芦苇。

文章语言飘选、自然流畅,引用历史名人也罢,化用诗句也罢,随手拈来,不着痕迹。

既有文化作文内在的精神,又有文化作文外在的表现形式。

让我们深刻体悟:写作,不要拘泥于形式。

只要是佛,金身是佛,泥身也是佛。

【2006年中考满分作文链接】 执着?;缘

纵然是我,也早已忘却自己度过几多轮回。

亘古千年不过弹指之间。

一副空皮囊望穿秋水,任光阴荏苒。

佛:你可曾后悔?我倔强地摇了摇头。

一片菩提叶踉跄坠下,横亘于我与佛之间。

佛欲言又止,翩然离去。“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我望着卧于地面的菩提叶出神,它,幻化成镜……

三生石上刻着的是我和她般配的名字,三生石上映出

的是我和她欣喜的笑容。

海誓山盟,缘定三生,万世沧桑,唯爱永恒。

我握着她的手,一起在三生石的背面镌刻了这十六个字,我们对视着,相拥而笑。

唔,若时间能够停滞,能够永远冻结在那个瞬间……

佛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你又何必执著?

“骗人,一切都是骗人的!”我捂住耳朵疯狂地大叫。

佛低垂的眉宇间,一滴清泪悄然坠下,激荡着菩提叶,模糊了画面。

一袭白衣,注定了我和她终将天人相隔。

我不饮不食,端坐于菩提叶下,终于盼到了佛的出现。

“佛,请让我度千世轮回,我甘愿化为世间任何凡物,蝼蚁亦可,草芥也罢,只求能见她一面。”

每一世,她都与我擦肩而过。她的笑容随风荡漾却不会眷顾我半点,她的眼神温柔迷离却不曾沾染我半分。

度尽干世轮回,与她却是相见不相识。

我的心,碎得像满地玻璃,锃锃发亮。

佛曰:缘起缘灭自有定数,你又何必执著?

我呆呆地望着镜而,不能言语。

佛,不知何时已至我身后。

“佛有三毒,曰贪、嗔、痴。三毒之中,唯痴流毒最广,为祸最深。世人心中皆有此毒。有人为财而痴,有人为权而痴,而你为情而痴。然万物皆可为禅,财是禅,权是禅,情亦是禅。世人若不能参悟自己的禅,生者沉沦,受心魔煎熬,死者亦至修罗地狱,你现可领悟?”

遮住我双眸的刹那,我犹如醍醐灌顶,蓦然醒悟。

梵音飘渺,我跪谢佛祖,膜拜菩提。

后记:万事皆有尺度,执著亦是。执著是好事,然过分执著便是痴,损人亦不利己。

佛教的偈子意在告诉人们,凡事不可太过执著。本文作者深得佛理,以菩提叶幻化为镜,演绎镜花水月的故事告诫世人“万事皆有尺度,执著亦是。执著是好事,然过份执著便是痴”的道理,从执著的反面做出了一篇好文章。更

重要的是,以佛文化入文,这样独到的眼光与视角,实在让人敬佩不已。

实现多元文化的审视与共享,是文化作文的高境界。

【大家作品】 余秋雨 《 文化苦旅?;三峡》

顺长江而下,三峡的起点是白帝城。这个头开得真漂亮。

对稍有文化的中国人来说,知道三峡也大多以白帝城开头的。李白那首名诗,在小学课本里就能读到。

我读此诗不到10岁,上来第一句就误解。“朝辞白帝彩云间”,“白帝”当然是一个人,李白一大清早与他告别。这位帝王着一身缟白的银袍,高高地站立在山石之上。他既然穿着白衣,年龄就不会很大,高个,瘦削,神情忧郁而安详,清晨的寒风舞弄着他的飘飘衣带,绚丽的朝霞烧红了天际,与他的银袍互相辉映,让人满眼都是光色流荡。他没有随从和侍卫,独个儿起了一个大早,诗人远行的小船即将解缆,他还握着手细细叮咛。他的声音也像纯银一般,在这寂静的山河间飘荡回响。但他的话语很难听得清楚,好象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就住在山头的小城里,管辖着这里的丛山和碧江。

多少年后,我早已知道童年的误解是多么可笑,但当我真的坐船经过白帝城的时候,依然虔诚地抬着头,寻找着银袍与彩霞。船上的广播员正在吟诵着这首诗,口气激动地介绍几句,又放出了《白帝托孤》的乐曲。猛地,山水、历史、童年的幻想、生命的潜藏,全都涌成了一团,把人震撼。

《白帝托孤》是京剧,说的是战败的刘备退到白帝城郁闷而死,把儿子和政事全都托付给诸葛亮。抑扬有致的声腔漂浮在回旋的江面上,撞在湿漉漉的山岩间,悲忿而苍凉。纯银般的声音找不到了,一时也忘却了李白的轻捷与潇洒。

我想,白帝城本来就熔铸着两种声音、两番神貌:李白与刘备,诗情与战火,豪迈与沉郁,对自然美的朝觐与对山河主宰权的争逐。它高高地矗立在群山之上,它脚下,是为这两个主题日夜争辩着的滔滔江流。

华夏河山,可以是尸横遍野的疆场,也可以是车来船往的乐土;可以一任封建权势者们把生命之火燃亮和熄灭,也可以庇佑诗人们的生命伟力纵横驰骋。可怜的白帝

城多么劳累,清晨,刚刚送走了李白们的轻舟,夜晚,还得迎接刘备们的马蹄。只是,时间 一长,这片山河对诗人们的庇佑力日渐减弱,他们的船楫时时搁浅,他们的衣带经常熏焦,他们由高迈走向苦吟,由苦吟走向无声。中国,还留下几个诗人?

幸好还留存了一些诗句,留存了一些记忆。幸好有那么多中国人还记得,有那么一个早晨,有那么一位诗人,在白帝城下悄然登舟。也说不清有多大的事由,也没有举行过欢送仪式,却终于被记住千年,而且还要被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这里透露了一个民族的饥渴:他们本来应该拥有更多这样平静的早晨。

在李白的时代,中华民族还不太沉闷,这么些诗人在这块土地上来来去去,并不像今天那样觉得是件怪事。他们的身上并不带有政务和商情,只带有一双锐眼、一腔诗情,在山水间周旋,与大地结亲。写出了一排排毫无实用价值的诗句,在朋友间传观吟唱,已是心满意足。他们把这种行端当作一件正事,为之而不怕风餐露宿,长途苦旅。结果,站在盛唐的中心地位的,不是帝王,不是贵妃,不是将军,而是这些诗人。余光中《寻李白》诗云: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这几句,我一直看成是当代中国诗坛的罕见绝唱。

李白时代的诗人,既挚恋着四川的风土文物,又向往着下江的开阔文明,长江于是就成了他们生命的便道,不必下太大的决心就解缆问桨。脚在何处,故乡就在何处,水在哪里,道路就在哪里。他们知道,长江行途的最险处无疑是三峡,但更知道,那里又是最湍急的诗的河床。他们的船太小,不能不时行时歇,一到白帝城,便振一振精神,准备着生命对自然的强力冲撞。只能请那些在黄卷青灯间搔首苦吟的人们不要写诗了,那模样本不属于诗人。诗人在三峡的小木船上,刚刚告别白帝城。

告别白帝城,便进入了长约200公里的三峡。在水路上,200公里可不算一个短距离。但是,你绝不会觉得造物主在作过于冗长的文章。这里所汇聚的力度和美色,铺排开去2000公里,也

瞿塘峡、巫峡、西陵峡,每一个峡谷都浓缩得密密层层,再缓慢的行速也无法将它们化解开来。连临照万里的太阳和月亮,在这里也挤捱不上。对此,1500年前的郦道元说得最好: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他还用最省俭的字句刻划过三峡春冬之时的“清荣峻茂”,晴初霜旦的“林寒涧肃”,使后人再难调动描述的词章。

过三峡本是寻找不得词汇的。只能老老实实,让嗖嗖阴风吹着,让滔滔江流溅着,让迷乱的眼睛呆着,让一再要狂呼的嗓子哑着。什么也甭想,什么也甭说,让生命重重实实地受一次惊吓。千万别从惊吓重醒过神来,清醒的人都消受不住这三峡。

僵寂的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些“依哦”声,那是巫山的神女峰到了。神女在连峰间侧身而立,给惊吓住了的人类带来了一点宽慰。好像上天在铺排这个仪式时突然想到要补上一个代表,让蠕动于山川间的渺小生灵占据一角观礼。被选上的当然时女性,正当妙龄,风姿绰约,人类的真正杰作只能是她们。人们在她身上倾注了最瑰丽的传说,好像下决心让她汲足世间的至美,好与自然精灵们争胜。说她帮助大禹治过水,说她夜夜与楚襄王幽会,说她在行走时有环佩鸣响,说她云雨归来时浑身异香。但是,传说归传说,她毕竟只是巨石一柱,险峰一座,只是自然力对人类的一个幽默安慰。

当李白们早已顺江而下,留下的人们只能把萎弱的生命企求交付给她。“神女”一词终于由瑰丽走向淫邪,无论哪一种都与健全的个体生命相去遥遥。温热的肌体,无羁的畅笑,情爱的芳香,全都雕塑成一座远古的造型,留在这群山之间。一个人口亿众的民族,长久享用着几个残缺的神话。

又是诗人首先看破。几年前,江船上仰望神女峰的无数旅客中,有一位女子忽然掉泪。她悲哀,是因为她不经意地成了李白们的后裔。她终于走回船舱,写下了这些诗行:

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

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

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终于,人们看累了,回舱休息。

舱内聚集着一群早有先见之明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过舱门,宁静端坐,自足而又安详。让山川在外面张牙舞爪吧,这儿有四壁,有舱顶,有卧床。据说三峡要造水库,最好,省得满耳喧闹,把广播关掉,别又让李白来烦吵。

历史在这儿终结,山川在这儿避退,诗人在这儿萎谢。不久,船舷上只剩下一些外国游客还在声声惊叫。

船外,王昭君的家乡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激流把这位女子的心扉冲开了,顾盼生风,绝世艳丽,却放着宫女不做,甘心远嫁给草原匈奴,终逝他乡。她的惊人行动,使中国历史也疏通了一条三峡般的险峻通道。

船外,屈原的故里过去了。也许是这里的奇峰交给他一付傲骨,这位比李白还老的疯诗人太不安分,长剑佩腰,满脑奇想,纵横中原,问天索地,最终投身汩罗江,一时把那里的江水,也搅起了三峡的波涛。

看来,从三峡出发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怪异的。都会卷起一点旋涡,发起一些冲撞。他们都不以家乡为终点,就像三峡的水拼着全力流注四方。

三峡,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渊薮。凭它的力度,谁知道还会把承载它的土地奔泻成什么模样?

在船舷上惊叫的外国游客,以及向我探询中国第一名胜的外国朋友,你们终究不会真正了解三峡。

我们了解吗?我们的船在安安稳稳地行驶,客舱内谈笑从容,烟雾缠绕。

明早,它会抵达一个码头的,然后再缓缓启航。没有告别,没有激动,没有吟唱留下

一个宁静给三峡,李白去远了。

还好,还有一个女诗人留下了金光菊和女贞子的许诺,让你在没有月光的夜晚,静静地做一个梦,殷殷地企盼着。

请以“月光”为线索,以“月光下的遐想”为题或话题写一篇文化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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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回家乡,在村里到处走走,曲径通幽处,一堵和村史一样古老的残墙颓壁横在眼前,用手去摸,仿佛触到了岁月深处,不由泛起许多沧桑之慨。

  凄冷的清泉映着同样凄冷的月光。在凄冷的二胡声中浮想翩翩,有一种深深的感动。

  第一次读到长烟落日孤城闭,羌管悠悠霜满地,辨不清是悲怆还是悲壮,只觉得美,一种极致的美,不敢靠近的美。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仿佛一个绝望的美人,冷艳逼人。

  马上瑟琶关塞黑。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激越中的苍凉,凄厉逼人。

  千里孤坟。明月夜,短松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战地黄花,如血夕阳。

  “五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夜晚……老年人回忆中的30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30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张爱玲以出奇的冷静和淡漠,不经意间便营造了一份苍凉之美。

  人生的凄苦与景物的苍凉一样,都可以诗化成美,让我们时时感动,深深感动。拥有一颗诗心,真好!

  人生,其实是一个选择的过程。

  选择的后面往往是遗憾,但我们必须选择。

  两个人走进麦田。只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摘取最大的麦穗。其中一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两手空空,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另一人摘下了麦穗,但他很快就看到更大的麦穗,他选择了,也遗憾了。

  有两个蜗牛,各选择一棵树爬上去。显然,爬得快的不一定爬得高。人们注重的往往是结局--谁爬得高,而不是过程--谁爬得快。两个蜗牛不可能知道哪棵树更高,但它们必须选择,它们选择的出发点,便是自己的位置,位置选择了它们,它们选择了道路。

  我们常常说不清楚,是命运选择了我们,还是我们选择了命运。只能说,选择就是命运。

  真善美是事物的三个方面,并非一个整体。美也可以是不真不善的,比如塑料花、罂粟花。森林里那些美丽的毒菇,还有蒲松龄笔下的诡秘之美、狰狞之美。

  外国有个画家以画艳尸名世。他在塑造美女之死时有一种虐杀的快感。人们并不因其邪异而抹杀其作品的艺术魅

力,苟且称之为残忍之美。

  邪恶也是一种心理需求,比如罪恶快感,也具有一种美。畸恋、婚外恋、所有反道德的情爱,其稳秘之美、乏善之美,对某些人来说,更具诱惑力。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坏“,也是美的另一面。

  劝世贤文有“敬人如敬己“之句,不少人只理解为“像尊敬自己一样尊敬别人“,我认为还有另外的意思,尊敬别人,自己也得到尊敬。

  “敬人“不能曲意,也不能盲目。其实,只要你不狂妄自大,你会发现许多人都有某些方面值得你去尊敬。

  “敬己“不比“敬人“容易,也不比让别人尊敬自己容易。真真正正觉得自己可敬,除了各方面的表现,还要有“慎独“的功夫,不欺暗室不欺心。

  敬天地以重环保。敬父母以正人伦。敬宗教以存善念。敬社会以守法规。敬生命以惜万物。敬花木以悦性情。敬君子以泓正气。敬小人以化邪心。

  “如果你遇到一个温柔无比的妻子,你将是一个幸运儿;如果你遇到一个蛮横的妻子,你将成为一个哲学家。“人们把苏格拉底的这句话视为戏言,我却认为是至理。假如你在社会上受到伤害,妻子的温柔抚慰可以化解你的痛苦,使你重新振作起来走向社会。假如你受到妻子的伤害,你连可以倾诉的人都难以找到。任何伤害都有比不上妻子的伤害更使人感到人生的孤独无助,感到人生的痛苦。而孤独和痛苦,正是对人生进行形而上思索的温床。

  当你对某个人心存不满或与某个人有点龉龃时,冷静想来,有可能是你不够宽容。

  在好多时候,宽容是不亚于正直、善良之类的美德。

  善良的人不一定宽容,善良主要是同情弱者,悲天悯人。他对那些不需要同情、怜悯的人,有可能横挑鼻子竖挑眼,斤斤计较。

  正直的人不一定宽容。正直主要是正义感强,是非分明,言行率直。他也有可能尖酸刻薄,苛求于人。

  宽容的人如果缺乏正直之心,也容易流于糊里糊涂的老好人,善恶不分,是非莫辨。

  水至清则无鱼,说的是宽容之道。动辄割席断交,我不敢苟同。

  好多时候,语言是多余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好多时候,语言是不可信

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转眼间灰飞烟灭,反目成仇。

  恋人间脉脉含情的凝眸,胜过千言万语。

  埋头苦干的人,往往有专注、执著的目光。

  有思想、有内涵的人,往往有睿智、深沉的目光。

  高明的领导者往往不易为语言所左右,他懂得观察别人的眼睛,也想信自己的目光。

  许多人用这个题目写过文章,但我仍然认为有写一写的必要。

  喜欢是浅层次的好感,不具备强烈的排他性;爱则不然,爱一个人,也想独占这个人,其副产品便是嫉妒。

  在男女之间,除了爱与喜欢之外,还有欣赏和崇拜。欣赏是对岸的风景,可以只观其一点,不涉其它。欣赏接近于喜欢。喜欢是近距离的欣赏,可以平视,也可以俯视。崇拜比欣赏更需要距离,对方不是在天上,便是在峰巅上,你只能仰视。

  喜欢是清清浅浅的小溪,可以一眼见底。喜欢一个人也不羞于让对方知道。也因其清浅,渗进一点异物,喜欢便不复存在了。

  爱是大海,深不可测,包容一切。

  喜欢一个人,会去计较对方的缺点,而爱一个人,却看不到对方的缺点。

  喜欢、欣赏、崇拜,都可转化成爱,但爱一旦不存在了,就无法还原为喜欢、欣赏、崇拜。

  喜欢的反义是讨厌。爱的反义不是恨,恨只是爱的延续,爱的反义是淡薄。

  颗粒饱满的稻穗是低着头的,只有空瘪的稻穗才昂着头。

  有份量的东西总是沉在深不可测的水底,只有轻飘飘的东西才浮在水面。

  我实在找不到有什么品德能比谦逊更容易获得人家的好感和友谊。

  谦逊必须有谦逊的本钱。谦逊的本钱与骄傲一样。没有一点本钱的“谦逊“其实不是谦逊,只能叫“自知之明“,这类人比那些自傲得莫名其妙的人可爱得多。

  谦逊的人虽然知道自己之所长,但更知道自己之所短。

  有些人心里自傲得不行,却装得很谦逊。这些人比自傲得表里如一的人更讨厌。

  就像自认虚伪的人并不虚伪一样,自诩谦逊的人也不谦逊。

  自傲的人其实是很吃亏的。他与谦逊的人取得同等成绩时,前者得到的往往是妒忌,后者得到的往往是尊重。

人,你要淡忘。因为你帮助他时已获得了心理上的满足,你不必去记得对方欠你一份情。如果他值得你帮助,你帮助了他,这件事就已完成了;如果你后来才发现他不值得你去帮助,你对他的帮助已成为过去式,你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呢!忿忿不已,只会破坏自己的心情。

  如果昨天你取得了引以为豪的成绩,今天最好把它忘得干干净净。昨天的成绩只能证明昨天,不要让它成为包袱,成为骄傲的资本。在今天,还要以从零开始的心态去做你要做的事,不要生活在过去成绩的光环中,还要有意识地避开“马太效应“。撇开昨天的成绩,也许你会发现,其实今天的你并不比别人出色。这样会使你懂得谦逊,也会激发你努力去创造明天的辉煌。与人有点龉龃时,淡忘会使你宽容。如果你有一段耻辱、失败的经历,你更应把它当成昨夜的噩梦,交还飞逝的时光。不要让昨天的经历阴影着今天。

  对于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也不必过分铭记。淡忘,会使我们活得轻松、洒脱。

  当然,有些东西是不能淡忘的,比如责任、承诺、经验教训、别人的恩惠等。

  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要别人知道自己,了解自己,其实很难。

  了解别人,不外听其言,观其行,察其色,再加以揣测。谁能真真正正地了解另一个人?道貌岸然者不乏高尚之言行,倘若揭开其心里底蕴,也许便无高尚可言了。

  “人不知而不愠“,实是一种高境界。如果你对狗苟蝇营深恶痛绝,靠真才实干得到上司的器重,却被误解为你采取了卑鄙手段;如果你注重操守,却因偶然的巧合涉嫌不光彩的勾当;如果你才华横溢却时运不至,你的上司有目无珠,这时候你能不愠吗?

  其实孔圣人也未必能做到“人不知而不愠“,他会见一位行为不检的女人被弟子误解,

  不也猴急万分、指天斗誓吗?

  许多人明知“渴时一点如甘露,醉时千杯不如无“,却偏要锦上添花,不愿雪中送炭。

  “四点九“与“五“相差几何,却一被压抑为零,一被上升为十。

  这不足取么?非也!这是一个淘汰、砥砺的过程。倘若你在“四点九“之时便得到承认,也许你就固步自封了。在你被压抑为零时,你有可能心灰意馁被淘

汰掉,更有可能通过不断积累获得突破。在弹性限度内,压得越紧,反弹越大。

  距离创造了美,不知多少人说过了。距离给人以安全感,则是比较新鲜的话题。其实,这是在拥挤的都市、仄迫的现代生活中产生的。马路上,车水马龙;单位里,脸对脸背对背;楼道中,无缘对面不相识;邻里间,“卡拉OK“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我们在摩肩接踵中各自筑起心灵的篱笆。

  然而,如果你有过在人迹稀少的荒凉之地独自一人的经历,比如大漠、密林,比如在某个僻静的小山村中的一所寂寞的校园里,你就会为一个同类的并肩而立、携手而行、促膝而坐或胝足而眠而欣喜,你会感受到来自同类的温暖,你会体味到距离给人的不安全感。

  身体的距离,常常与心灵的距离成反比。

  在舞台上,唱主角的毕竟是少数,倘若大家都争当主角,哪岂不乱了套!

  在社会的大舞台上,也是这样。

  演好配角,不是甘于平庸,而是一种本份,一种高尚的品质,无私的奉献。

  演好配角,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寂寞乃人生一大境界。

  有个女孩去当伴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抢了新娘的光,得到的不是喝采,而是嘘声。

  配角和主角相映成趣:成功的主角和成功的配角便是各司其位、各尽其职,配合默契;不成功的主角会反过来陪衬成功的配角。

  有两个文学爱好者来找我闲谈,其中一个不断地自我表现,尽情地卖弄自己的浅薄;另一个似乎没什么表现,只是偶尔插上几句。给我留下好印象的,却是后者。

  有位朋友在某报社工作,被分配去接编一个当时很不受重视的版面,他也成了这个报社不起眼的小角色,常常被忽略。然而,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他的版面脱颖而出,深受读者的喜爱,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去年底,成了这份报纸征订广告的一块招牌。

  放弃有放弃的理由,不放弃有不放弃的理由,就看如何客观地认识自己,准确地把握实际。

  爱情是最不可强求的东西,强扭的瓜不甜。倘若某女对你的痴情嗤之以鼻,对你的追求烦不胜烦,你根本就不是她感兴趣的那类人,不管你如何“精诚所至“,也只能是一厢情愿。这时候,你还不肯放弃,还要把自

己的尊严放在石榴裙下任其践踏吗?

  某作家成名之前屡遭退稿,有可能是编辑的势利,而他确实具有潜质,他的作品确实能打动读者。这些,你有吗?如果你自恋倾向严重,自我陶醉,当局者迷,你不妨请几位朋友来当你的读者,分析你的潜质。写了十多年的稿,你的作品仍坚守在一般初中生的作文水平,不肯向前挪动一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放弃,无疑是十分痛苦的,它意味着对自己过去的努力和积累的否定,它意味着又要从零开始。但是,适时的放弃也是明智的,它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对于已经付出了巨大努力、还有一点希望的人,在放弃之前,我也要劝一声:朋友,再试一次!

  幸福与痛苦一样,只不过是一种感觉。

  “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这句话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美满、温馨、和睦,也许是幸福家庭的共同特征,但其生活状况却各不相同。有些各方面都显得很优越的家庭,在外人看来是幸福的,但是否真的幸福,只有其成员才有发言权。清贫的家庭也可以是幸福的,但如果家庭经济极为困窘,连饱暖都难以维持,是幸福不起来的。即使纯粹精神上的因素,确有过幸福之感,也会是短暂的。幸福的火花,很快就会被生命的基本需求难以满足的痛苦所扑灭。

  为了追求理想,追求真理,宁可放弃舒适的生活去历经磨难,甚至献出生命,这些人是幸福的。

  对幸福期望值过高,有可能是一种不幸。

  幸福可以很平淡:恋人温柔的凝眸,朋友真诚的问候,风雨夜归时默默等候的一窗灯火,同事间彼此善待而掠过心头的暖意,疲倦时的一杯热茶……

  拥有一颗平常心,真是幸福!

  人缘好的人不一定是正直、真诚的好人。好人不一定有好人缘。

  人缘好的人有些是因为圆滑,八面玲珑,善于交际,懂得应酬,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甚至耍手腕、玩花招,观颜察色,见风使舵,善于伪装。

  人缘好的人有些是因为随和。随和不是随便。随便是纵容自己,随和是宽容别人。对自己缺乏约束,言谈举止粗枝大叶,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全不顾别人的反应,是很讨人厌烦的。随和是温和、婉和。温和使人感到亲切,乐意接近。婉和是说话委婉,讲究方

法方式,批评他人或提不同意见时不粗暴生硬。

  也许你认为正直的人应该棱角分明,真诚的人应该直言不讳。但是,如果你不想圆滑,又想拥有好人缘,你只能选择随和。

  梦绕魂牵的恋人提出分手,沉重的绝望压迫着你的胸口。你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里恋人翻脸无情翩翩而去,醒来时却见她风情万种投怀送抱。多少回梦里凄风苦雨,醒来时却是丽日和风。

  当巨大的幸福笼罩着你时,你昏昏然,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环顾四周,明晃晃的阳光告诉你,正如痛苦不是梦一样,幸福也不是梦。

  人生又是梦。一切香艳都会凋谢,一切繁华都会衰残,成败得失如过眼云烟。如果你懂得这一点,你就不会不择手段去争名夺利。

  时间是一位公正的裁判。当你痛不欲生时,它告诉你,超脱一点吧,一切都会过去的;当你得意忘形时,它对你说,冷静一点吧,一切都会消逝的。

  走对一百里并不重要,就怕踏错一步。

  路程百里半九十,最后几步是关键。

  人生之旅没有回头路可走。许多人在走近生命尽头时,回首平生,觉得走了不少弯路,便假设“如果重来一次“,遗憾的是,假设只能是假设。

  攀上峰巅的路,总是险道。

  攀山路的人即使累倒在半山腰,也比走在坦途上的人站得高望得远。

  有人一步不慎,失之千里。

  有人太小心翼翼,走路如履薄冰,失去了许多生活的乐趣。

  有人步履匆匆,直奔主题,忽略了许多值得欣赏的景色。

  有人轻装上阵,步伐轻松、快捷;有人总背着沉重的包袱,不肯舍弃什么,因而举步维艰。

  有人固步自封。有人徘徊不前。

  只有闯过“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困境,才能领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界。

  机遇是一个转折点,是一个契机。

  机遇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不要夸大机遇的作用。机遇不等于成功。对机遇消极的等待无异于守株待兔。

  当然,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幸运儿,命运不可能绝对公平。有人仅仅拥有一次机遇便一路顺风抵达成功的彼岸,有人终其一生积极进取却事倍功半甚至劳而无功。

  但更多的时候,机遇是在不断求索中一次不

经意的发现,是丰富的积累之后偶然找到一个突破口,是埋头耕耘者得到一次意外的收获,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之后“蓦然回首“的惊喜。它看似突而其来,其实它一直潜伏在默默的追求之中。

  顺境是机遇。逆境也是机遇。逆境是砥砺意志磨练才干的机会。

  对机遇的追求,是一种信念。对机遇的发现和把握,是一种本领。有人在机遇降临时却视而不见,有人抓住了机遇却又让它像泥鳅一样溜走。机遇稍纵即逝。

  机遇是打开成功窗口的快捷方式,但绝不是唯一途径。

  当你错过了这班地铁,不必回首,便无所谓失落。不要嗟叹已经过去的遗憾,把目光投向未来,你的眼睛又写满了期待。只要希望还在,你就不会悲哀。

  当你走出雨季,不必回首,便无所谓沧桑。不要去管泥泞上的足印歪歪斜斜,滑倒的地方血迹斑斑,留给过去的只能是背影。

  当你走过了歧路,不必回首,便不会自怜自叹。当你踏上了大道,你已经跨越了自己。脚下的路还很长,摆脱昨天的阴影,把悔恨化为进取的力量。既然输却了过去,便好好把握现在,去赢取一个未来。

  当你走过了辉煌的时光,不必回首,便不会患得患失。灿烂是你,平淡依然是你。真正的强者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平凡。如果你紧紧瞪住篮中之果,你便会耽误下一个收获的时光。把过去的成绩当作包袱,你就会举步维艰。海燕留恋飞过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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